第十章
歐陽柴又再度站在東京的機場，看著外頭已經有些暗下來的街道，手上拿著川田晴真家的住址。
兩人究竟有多久沒見面了？歐陽柴怎麼覺得好像久到快要不記得川田晴真的長相？看著顯示日期的電視牆，明明也才一個月。
回想起昨天，原先川田晴真打算下午請假來接他，畢竟臺灣的農曆年時間日本還是照常上班，跟平日沒差別，但歐陽柴總覺得每次要讓對方為了自己請假不太好，於是就說自己又不是沒到過東京，也不是不懂日文，選個下午抵達的班機，自己再直接到他家就可以了。
歐陽柴為了不讓自己到他家門口還等不到人，於是選了比較晚的班機，搭著地鐵到市區，轉了幾次車之後，看看時間，晚上八點多，他應該到家了吧，走到第二次來的大樓底下，管理員讓他進入後，靠著隱約模糊的印象，竟然就完美無誤的到了川田晴真家門口。
就在剛準備按門鈴時，門打開了，什麼話都來不及說，就被拉進房裏。
「好慢……」對方收緊有力的雙臂，緊緊的抱住眼前瘦小的身體低喃著。
歐陽柴只是靜靜的讓對方抱著，藉由貼近對方，感受熟悉的氣息。
「等你等到很焦躁。」淡淡的聲音圍繞在對方的頸間。
「晴真……」透過緊密的擁抱，歐陽柴感覺到對方略快的心跳，是因為擔心嗎？於是第一次主動開口喊著對方名字。
「你的肌膚好冰，很冷嗎？」低頭就吻著歐陽柴的頸間，川田晴真眼神中閃爍著熾人的光芒。
「嗯。啊……」冰冷的脖子被溫熱的唇給吻上，灼熱的氣息，讓他忍不住發出細小的輕歎聲。
「你說等我好了，就隨便我吧？小柴。」帶點邪氣的聲音悠悠的說，手也開始不安分了起來。
許久沒被碰觸的身體，一點點的刺激就讓他沉溺。
仰起脖子，雙手主動環上對方的腰身，讓雙方的火熱更貼近。
「小柴……」對方的邀請意味，不外乎是上等的催情靡藥，迫不及待的扯去對方上衣，唇舌繼續往下攻佔。
「啊……唔……」胸前被啃咬著，細細的電流沖上腦門，白淨無瑕的肌膚漾起激情的淡粉色系，散發出令人屏息的誘惑。
川田晴真持續往下進行，悄悄的解開歐陽柴的褲頭，隔著薄薄的布料，似有若無的愛撫眼前已經快要忍不住的欲望，用著讓對方忍受不了的緩慢速度，情色的逗弄著。
「啊……快點……給我……」緊皺的眉頭，口中溢出的斷斷續續字句，掩飾不了迫不及待。
前端已經開始滲出晶透液體，對方卻還帶著從容不迫的笑容，遲遲不給自己更激烈的滿足，剛剛還冷著的身體，現在卻開始冒汗。
口乾舌燥的感覺，無法因為舌頭一再的舔舐而得到紓解。
歐陽柴主動抓起對方的手，用力的摩挲著自己的下身。
說他淫亂也好，放蕩也罷，現在的他只想快點從這激情中解脫。
「小柴……」川田晴真眼神變的深沉，不再是一副行有餘力的模樣，脫下所有礙事的衣物，真真實實的感受肌膚相觸的悸動。
手心包覆著昂揚，開始上下套弄。
另一隻手放置于歐陽柴的腦後，拉近對方的唇，狠狠的吻上。
空間裏只剩下兩人鹹濕的舔吻與愛撫。
「啊……已經……啊……」歐陽柴的身體一陣緊繃，用著幾乎是尖叫的呻吟，瞬間達到頂點，虛軟的癱在川田晴真身上。
「我想進去……」低啞的聲音，顯示出即將爆發的欲望。
就著淫 靡的白濁物體，緩緩的在歐陽柴身後秘道抽動著。
緊窒的觸感跟第一次時沒什麼兩樣，為避免傷了他，川田晴真很小心的慢慢增加手指數量，小心翼翼的按壓著。
看到眉頭漸漸鬆開的歐陽柴，表示他已經順利突破第一關卡。
當手指觸到內部某處時，聽到了他隱忍的喘息聲，身前的欲望也漸漸有了反應，這表示他已經可以進行下個進度了。
瞬間抽出手指，由下而上完整的插入炙熱的甬道裏。
「啊！」太過強烈的佔有，讓歐陽柴忍不住叫出聲。
腫脹的火熱，在體內有著不容忽視的存在感，讓歐陽柴的身體興奮的顫抖著。
看著這樣的他，川田晴真的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嗜虐情緒，腰身開始強勁的動起來，猛烈的抽插著。
好想要你，就這樣將你融入體內，讓你再也離不開我……
快斷氣般的快感，讓歐陽柴有種可能會死亡的錯覺。
強烈的心跳與呻吟，是讓自己唯一可以確定還活著的證明。
川田晴真加快速度，終於在伴隨著兩人的喘息聲中，緊縮的內壁湧入熱流，帶點暈眩的快感，從交合處襲擊兩人。
「還好嗎？痛嗎？」欲望淡去的眼裏，現在只有滿滿的擔心。
剛剛似乎是太激烈了，也沒考慮對方能不能承受就胡亂搞一通，現在想起來覺得有些後悔，尤其是在看到歐陽柴輕閉眼的疲憊小臉，有點不忍心。
睜開眼的歐陽柴，看著眼前的川田晴真，身體雖然有些酸痛，不過卻不知道為什麼，不自主的輕輕搖頭。
「洗一下澡吧。」輕柔的抱起歐陽柴，決定洗去兩人間的黏膩。
兩人站在蓮蓬頭下沖著熱水，瞬間讓整個浴室充滿蒸氣，幾乎趴在川田晴真身上的歐陽柴還沒恢復體力，只能任由他替自己洗著。
「剛剛……對不起，我有些失控了。」川田晴真一字一字的說出。
「川田……」有點意外對方放下身段。
「剛來就任性的索求你的身體，對於性，其實你不是很喜歡吧？」
不知道為什麼，川田晴真每次碰他之後雖然身體得到極大的滿足，心中總是覺得有些空虛，是因為對方都沒有說出「喜歡你」之類的承諾嗎？每當歡愛過後，總會有種強迫對方的錯覺，這樣不安的心情，漸漸的侵蝕著他，怕他會因此厭惡自己，會因為排斥性愛，進而排斥與自己見面。
原來自己讓歐陽柴如此不安嗎？是因為態度總是搖擺不定的關係嗎？
「都已經毫無尊嚴的讓你上了，還不明白？真是笨蛋。」歐陽柴將臉埋在對方胸口很小聲的說。
「咦？小柴你說什麼？我聽不清楚。」將耳朵靠的更近。
沒想到被故態復萌的歐陽柴帶點挑逗的咬上耳垂，酥麻感竄到全身，已經決定要忍住欲望的理智，就在他用那帶點膽怯、卻不失勾引的飄渺聲音說出「再來」的時候，終於潰不成軍。
柴，這可是你自找的喔，等會兒清醒可別怪我粗暴。
漸漸的，在這擠入兩人稍嫌狹小的空間中，充斥著細小、呻吟的歎息，室內的氣溫似乎也逐漸升高，嫋嫋霧氣讓鏡面模糊，映照出臉有些泛紅的可愛男孩，以及眼神充滿愛意、不斷佔有男孩身體的男子。
開始發現自己的挑逗似乎是個錯誤的歐陽柴，有些無力的抗拒著。
半推半就的態度，引來對方更加肆無忌憚的侵略。
也許，自己打從一開始就根本無法拒絕；也許，自己的反應，早就被對方給摸透。
但是，無所謂了，沉溺其中的，應該不是只有自己。
透過濕潤蒙矓的視線，兩人在對方眼中看到充滿欲望的自己。
逃不掉了，再也沒有辦法從中抽身了。
主動環上眼前結實的腰側，魅惑的神情展露無疑。
對方一個挺身，被進入深處的痛苦，讓歐陽柴發出尖細的呻吟。
激烈的交合、發熱的肌膚、混亂的喘息迴響，這個夜晚，淫 靡的讓人沉醉。
川田晴真看著身邊昏睡已久的歐陽柴，身上有自己留下的大小印記，輕柔的摸著對方柔細的發絲，就像多年前一樣，躺在他身旁，輕輕的擁著他，心情忽然很平穩，真想將他永遠綁在身邊。
當歐陽柴清醒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略微刺眼的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細縫照射在臉上，眨眨酸澀的雙眼，幾分鐘後神智清醒，有些艱難的坐起身，看見床頭留著一張紙條。
「冰箱中有你喜歡的甜食，醒了就吃吧，牛奶要熱來喝。在家裏無聊的話，電視機旁有X BOX，自己玩吧。 川田」
呵呵，還記得我喜歡甜食，連平日的休閒都幫我想好了，真不錯。歐陽柴心裏暖暖的想著。
才剛走下床，意外發現身體好重，就像跑完兩千公尺後的肌肉酸痛，果然不能小看「運動傷害」帶來的後遺症。
費盡千辛萬苦，搬了一些食物到客廳，看到傳說中的X BOX，還是全新的沒拆開，該不會是特地買來給他玩的吧？
好吧，歐陽柴承認，他心裏的確有一點點高興。
用著度假的心態，邊吃著甜食邊打遊戲，人生實在是太愜意了，也許在他的潛意識中，還是有一小部分渴望獨處，就像現在這樣，駝著背慵懶打電玩、優閑的吃東西，把桌子搞的一團亂，覺得好放鬆。
時間就在歐陽柴毫無目的中度過，當他發現天色漸漸黑的時候便停了下來，畢竟一直以來他都是個有節制的人，正確點說，他不想讓自己太沉迷於某樣物品，因為越是在乎什麼，在失去的時候就會更加痛苦，所以理智點未必不是件好事。直到晚上，感覺自己就像是等了丈夫一整天的可憐妻子，終於看到一臉疲倦的川田晴真回家了。
「你該不會真的打了一整天的電玩吧？」川田晴真有些無力的說。
「可以這麼說，我睡到中午。」歐陽柴決定收拾一下桌面。
川田晴真解下穿一整天的西裝，問道：「出去吃飯吧？」
「嗯。」歐陽柴乖巧的點點頭。
夜晚的東京，滿路都是穿著西裝的上班族，真不知道這些人為何下班不回家，還要跟同事在外面鬼混？這樣在家等著的老婆不是很可憐嗎？歐陽柴忍不住就這樣想著。
跟著川田到一家類似居酒屋的串烤店，兩人在吧台坐下後，點了兩份不同的晚餐組合、一盤雜煮和兩杯生啤酒，優閑的吃起來。
看著店裏的其他人，根本就是來喝酒的，生啤酒跟燒酒一杯接著一杯喝著，川田晴真應該平常也是這樣吧，總覺得住在他家，是不是打亂了他原來的生活？
不著痕跡的小歎一口氣，歐陽柴果然還是不太喜歡東京的生活，感覺好像有多了那麼一點空虛，少了那麼一點人情味。
就這樣，兩人一起到外面用餐，等到回來的時候，距離睡眠時間大約只剩下兩個小時，洗澡之後稍微聊聊天，時間就這樣過了，當歐陽柴會意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過了幾天，就在歐陽柴覺得自己似乎要發黴長香菇的時候，看看月曆發現，原來才剛過三天，時間過得好慢，算算也差不多可以回臺灣過過新年。
「晴真，明天我想回臺灣。」歐陽柴躺在床上有些模糊的說。
「這麼快就要回去？」語氣中似乎帶點不舍。
「反正我在這裏也沒事幹，新年我還是要陪我媽回老家。」
「喔。小柴，你有沒有考慮來日本跟我一起住？」川田晴真忽然說出最近心中的打算。
「咦？」歐陽柴有些意外對方有這種想法。
「我可以安排你進公司做翻譯，不知道你的意願如何？」川田晴真不願讓他有壓力，所以溫柔的說：「你不用現在就給我答復，你回臺灣有很多時間可以考慮看看。」
「嗯，我會考慮看看。」
果然，該來的還是會來，兩個人未來的打算。
回到臺灣的歐陽柴很認真的思考過這個問題，甚至還找夜亞季去一趟圖書館，看些日文書籍，畢竟日文翻譯真的不簡單。
想了幾天，考慮到各個層面之後，終於有了答案。
給了對方答復之後，心情頓時開朗起來，歐陽柴心情愉快的又準時出現在倪智冶家。
現在，他們兩個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驚悚片，雖然歐陽柴很想看這類的片子，不過自己一個人不敢看，所以理所當然的拿片到這裏，反正倪智冶不怕，也很久沒看電影，就當打發時間陪他看。
「柴，為什麼頭髮會從她嘴裏冒出來？」從剛剛就很想問。
「笨蛋！就說是恐怖片啊。編劇想像力無窮，就是這樣。」整個恐怖的氣氛，被倪智冶這個鳥問題給破壞了。
「喔，就覺得很奇怪啊。」偏著頭，冒了點呆氣。
「難怪你看了都不怕。」歐陽柴心裏想說今天這片是看不下去了，索性就聊起來。
「故意讓自己看到很害怕，不是很無聊嗎？」倪智冶笑著說，他真的不懂愛看恐怖片卻又會害怕的人的心態。
「哎呀，你不懂啦，男生帶女生看可以借機卡油、增進感情，就像我也可以借機說我很怕，今晚要跟你抱在一起睡。」歐陽柴奸詐的笑說。
「白癡。」他笑著推開已經爬到身上的歐陽柴。
歐陽柴只是開心的哈哈大笑，兩人已經完全忘記片中進行到哪。
忽然，電視傳出女主角的尖叫聲，讓兩人停止笑鬧，一起轉頭看了電視一眼之後，又轉頭對看，笑了出來。
「我覺得，我快要變的跟你一樣笨了。」笑到快岔氣的歐陽柴，整個人癱在沙發上軟綿綿的說。
「還是別看了吧。」笑著將影片中斷，轉到正常的電視頻道。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沉靜了。
「拒絕去日本跟他住一起，這樣真的好嗎？」倪智冶看著電視，忽然悠悠的問了前陣子讓他有些不解的事情。
就在前幾天拜日本連假所賜，川田晴真又跑到臺灣來找歐陽柴，當然這次他親自去接機，以免途中又發生意外。
又是一個月不見的他們，第一天總是你儂我儂，甜蜜到了最高點。
洗澡後慵懶的躺在床上，川田晴真幫歐陽柴吹著頭髮，被寵膩的感覺，讓他又往對方身邊磨蹭了過去，就像一隻撒嬌的小貓。
「到日本來，好嗎？」溫柔的耳語傳來。
「不要。」歐陽柴舒服的躺著，懶懶的說，就像一隻利用完主人後的貓咪，逕自冷冷的走開。
「為什麼？」
川田晴真收起吹風機，雙手撫摸眼前熱熱軟軟的肌膚，將歐陽柴困在自己身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舔著他的唇角。
歐陽柴微笑著，「我們都需要各自的空間。」
「是嗎？」主動伸手輕輕攀上對方的脖子，若有似無的撫摸著，手邊動作有些遲疑。
就在此時，唇被對方堵住，靈巧的舌甚至探入口中。
為了獎勵對方的主動，川田晴真更深入、更情色的與對方的柔軟交纏著。
離開對方的唇時，嘴角勾出閃亮的銀絲，歐陽柴慢慢地舔去，有種偷腥的感覺。
川田晴真一手解開他的扣子，含住他胸前的敏感，懷中的身體抖了一下，另一手也沒有閑著，緩緩的感覺對方敏感的挺立。
「嗯，其實比起我，你是更需要距離的人。」歐陽柴睜著清澈的眼眸，斷斷續續的說著。
歐陽柴有些得意的看到川田晴真眼中，有著被洞悉的驚訝。
乍看之下，總是刻意保持距離的雖然是他，但其實掌握收放的人是川田晴真，他們之間一直都是這樣，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五年前是這樣，五年後的現在還是一樣，一直都沒改變。
擅長帶著面具的歐陽柴，以及擅長掩飾負面情緒的川田晴真，兩人之間，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真實。
「啊啊！」身體被突然的進入。
就像現在這樣，被佔有、退出，之後又狠狠的深入。
即使是在性愛中最契合的兩具身體，透過交合還是無法瞭解對方。
也許，所謂的真實與完全的瞭解，根本就不是那麼重要。
因為，至少現在，他們擁有對方的全部。
歐陽柴喜歡的，就是現在這狀態下的愛情。
目前這種情況，似乎是可以維持到永遠的相處模式。
「不行，啊……」挺立的前端，已經巍巍的開始吐出白濁。
我不喜歡因為住在一起，所以犧牲掉你我個人與朋友交際的時間。
我不要你因為要討我歡心，下班後還必須隱藏工作中的不高興。
我不要我們的生活中，從此只剩下對方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我也不想因為生活領域或習慣的不同，造成無謂的爭吵。
我希望我們能夠高興就大笑，不開心就大哭。
我希望我們都能夠永遠保有不想失去的那份友情。
我希望我們在每次見面的時候，能夠有迫不及待的心情。
我要你永遠對我感興趣，永遠只對我發情。
因為，我們都是無法整天一直跟同一個人在一起的人。
因為，我們都是追求挑戰、熱愛刺激的人。
所以，就讓我們維持現狀，不要去打破，好嗎？
「啊！求你……讓我去……」被按住的鈴口叫囂著要解放，理智開始脫節，過大的刺激，讓他說出以為這輩子再也說不出口的愛語，「我愛你……晴真……」
說出來的瞬間，似乎就有承諾的意味。
不過，現在的歐陽柴已經不再害怕給予承諾。
「來吧……一起……」
川田晴真加快了手上與進入的速度，在一陣低吼與尖細的呻吟聲中，兩人一起達到了高潮。
依偎在一起的兩人喘著氣，嘗試平復激情。
「明明之前洗澡的時候就做過了，剛剛又來……」因為身體的不適與黏膩，讓歐陽柴帶點抱怨，心想現在又要重洗一次，洗到都快破皮。
「因為太喜歡你，對你的渴望讓我控制不住，每次只要聞到你甜美的氣息，就會忍不住想要做。」川田晴真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他的腰。
「嘖！理由一大堆，精力好的跟畜生沒兩樣。」雖然心裏有點甜蜜，不過只要想到明天得拖著腰酸背痛的身體去上課，心裏就一陣不爽。
「別這樣嘛。」川田晴真又開始陪笑討好他。
歐陽柴眯著眼，帶點些許睡意說：「其實我身體中感性的那部分，是想跟他在一起的，無時無刻。不過，理性的自己卻說這邊有我喜歡的工作、喜歡的朋友、喜歡的花川及我習慣的自由，太多東西讓我不想捨下，我覺得他也是這樣吧。我們兩個太過相像，所以在對方的眼中，什麼事情也隱藏不住，因為看著對方就像看著自己。」
「你該不會今天真要睡這吧？」倪智冶有點驚訝，看著眼前這個說睡就睡的可愛男孩。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硬趕我出去嗎？」歐陽柴笑著說。
「你明知道我不會。」唉，看歐陽柴一副吃定他的樣子。
「呵呵，那就搞定啦，我先去洗澡，衣服拿一套借我穿。」馬上精神又來了，看來剛剛要死不活是裝的。
「好吧。」認命的找出自認最正常的睡衣給歐陽柴。
「好醜。」雖然嫌棄還是穿了。
就這樣，倪智冶詭異的掉入陷阱，讓歐陽柴今晚成功住在他家，而且兩人還躺在同張床上。唉，他真想一掌劈死自己。
「你明天穿今天的衣服去學校，不會被發現嗎？」暗暗的房間裏，倪智冶睜著眼跟歐陽柴說話。
「喔，無所謂吧，還是你有衣服借我穿？」動了動身體，跟倪智冶相隔半個身體的空間，調整自己最舒適的睡姿。
「是有些一般的棉T，明天你看可不可以穿。」
「嗯。」歐陽柴開始醞釀睡覺的氣氛。
兩人之間又是一陣平和，當倪智冶覺得歐陽柴睡著的時候，他又說話了。
「其實，不去的另一個理由是我要以什麼身分去呢？情人嗎？沒有任何法律可以讓我光明正大留在那，因為我是男的，我們不是夫妻，就算到他公司工作後同進同出，我想全公司應該只有旬沒有意見吧，到時候一定會免不了有不少閒言閒語，在臺灣我可以光明正大不介意，畢竟我的生活圈子小，但是去了那邊之後，就算他說不介意，我也不想這樣，忽然覺得情人真是個微不足道的虛緲關係呢。」說到後來，歐陽柴淡淡的笑了，聲音有些無可奈何。
「那就留在臺灣吧，用你們特有的相處模式，讓這段感情一直延續下去。不要想太多，睡吧。」倪智冶安撫著他說。
「也是，晚安。」
隔天早上鬧鐘響起的瞬間，倪智冶熟稔的伸手按掉，坐起身，揉揉還有點惺忪的雙眼，發現床邊已經沒有人，起身洗了臉，走出房間，就看到歐陽柴已經做好早餐等著他，時間算得剛剛好。
「早，快來吃，不然我會來不及上課。」一邊咬著土司一邊說。
「我開車送你去吧，我上班時間比較晚。」反正不用打卡。
「啊，當副總真好。」歐陽柴羡慕的說。
「哎呀，你就別虧我了。」無奈的笑笑，開始吃起早餐。
兩人在時間內吃完早餐，整理好儀容，就一起出門，倪智冶將歐陽柴順利送達校門口後，自己再慢慢到公司去。
歐陽柴走在校園中，又碰到活力滿滿的夜亞季。
「柴，後來你決定怎樣？」夜亞季問。
「不去了。」歐陽柴輕鬆的說。
「是嗎？真好，那我無聊還是可以找你玩。」夜亞季笑著摸摸歐陽柴的頭，心想你一定是考慮很久才做出這個決定吧，不過無論怎樣，你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笨蛋。」歐陽柴笑了。
「呵呵。」夜亞季看著歐陽柴也笑了。
也許，我一直在等的就是你這樣乾淨純潔的笑容。
這麼可愛的你，本來就不適合憂傷。
果然，你還是應該要跟你最喜歡的川田晴真在一起，找相似的藍潤旬或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倪智冶，都是不行的。
人在愛情上，果然不能退而求其次呢。
「要上課了啦，還不快走。」歐陽柴推著夜亞季說。
「啊！」夜亞季飛快的跑走。
歐陽柴看著天空，晴朗的天氣，就跟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