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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推理] 【殷遇02】歡迎來到神話世界 BY 黯然銷魂蛋(出書版)

  「我才不要活那麼久,長命百歲一點好處都沒有!瞧瞧你們,一隻在發情卻找不到對象的狼女;一隻無聊到發慌、長舌又囉嗦的吸血鬼;還有一隻得了憂鬱症正在找死的火神;最慘的就是你,一隻想找人作伴偏偏一直剋死旁人的衰神。如果這就是長命百歲的後遺症,我情願當個平凡人!」

  要逞口舌之快,殷家子孫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殷遇一點也不顧自己其實處於弱勢,想也不想的冷嘲熱諷,末了瀟灑的冷哼數聲甩門離開,留下一屋子被罵傻的異類,若有所思的咀嚼著他尖酸刻薄的話。

  安靜的擦拭著金錢劍、桃木劍等等隨身法器,林奉英的濃眉始終糾結著。自從知道雷蕾是白老虎精之後,他一直沒辦法冷靜,他想一舉除掉她,可是礙於茅山派長老的命令,他應該選擇與她合作。

  不過面對這麼一隻道行高深的白老虎精,林奉英就是無法冷靜。雖然他已經下定決心,暫時將道術比賽擺在一旁,但現在的問題是,他沒把握能徹底剷除她,除非他能尋求其他助力……

  「奉英,聽說你收伏了那只害人無數的蜘蛛精?做得好!真不愧是咱們茅山派的弟子。」推門而入,林育峰與有榮焉的稱讚著林奉英。陽間正是有他們茅山派維護正義,才會一直如此平靜。所以他們更應該接下掌教的位置,處理、協調三界五行之內的所有麻煩事。

  「嗯,那只巨大蜘蛛已經半成精了,再拖下去後果必定無法想像,所以奉英擅自做主直接將它消滅了事。」恭敬的一拱手,林奉英簡潔的回報著經過。

  他口中雖然謙遜,可是這種『自作主張』的事他沒少做過,林育峰也沒覺得有何不妥,更加深了他正邪不兩立的念頭,人、妖之間絕對沒有情誼可講。

  「伏魔降妖固然重要,但是比試的事也不能鬆懈。我知道其他門派已有動靜了,殷家的小鬼似乎也在暗中進行著什麼事,你處理得怎麼樣了?」林育峰關心的詢問。他悄悄的打探過,殷家意外的沒和狐仙一族連繫,這對他們而言是個難得的優勢,絕對要好好把握。

  「呃……她似乎很忙,我暫時沒問她。」

  「嗯,如果我沒料錯,雷蕾正在擴展勢力,確實不輕鬆。不過道術比賽這件事關係重大,她欠過我一份人情,一定會空出時間幫忙!」

  「我知道了。」

  「啊——啊啊……我受傷了、我受傷了——!捉著手臂,驚慌失措的衝入客廳。殷遇顧不得披頭散髮、衣衫不整,急著找她的寶貝父親們訴苦。

  「受傷?誰弄傷你的,是哪個混蛋敢弄傷我女兒?」第一個跳腳的正是殷堅,他對殷遇的溺愛已經到入神共憤的境界了。

  「受傷?怎麼會受傷的?」慢了一步的則是何弼學。他小心的檢查著殷遇掌心的焦黑傷口,幸虧面積不大,而且已經結痂,應該不會留下疤痕,不會讓寶貝女兒的漂亮外貌扣分。

  「我怎麼會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晚上做主的又不是我……」氣憤的哇哇亂叫,殷遇指著掌心的傷口抱怨,這會痛的好不好?別不當一回事!

  「遇仔?遇仔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不大可能會弄傷自己。」深思熟慮似的與何弼學討論,兩個小孩當中,殷堅自然對冷靜的兒子比較放心,那個小鬼除了人際關係稍差之外,並沒有太嚴重的問題。

  「是、啊!我就知道你偏心遇仔!難道是我做個夢然後慾火焚身嗎?」危險的瞇起眼睛,殷遇咬牙切齒的咆哮,隨後撲到何弼學懷裡假哭,指責殷堅的不公平。

  「堅哥……」看了看哭得呼天搶地的殷遇,再瞧了瞧氣得面色鐵青的殷堅。何弼學只覺得自己倒霉,怎麼會夾在這對父女之間,這兩個傢伙一鬧起彆扭來,他還有好日子過嗎?

  「在這裡吵也解決不了問題,把遇仔找出來吧!」不可能真的跟寶貝女兒生氣,殷堅挪了挪鏡子,燒張符紙熏了熏殷遇,鏡中的影像立即改變。

  「說!為什麼會受傷?」怒氣不息的瞪著鏡中倒影,殷遇指著掌心的傷口質問。她一開始還沒注意到這個傷口,不過止痛藥效過去之後,她才發現這麼難熬,她老弟是沒神經嗎?不覺得痛啊?

  『呃……那個……』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鏡中的倒影面有難色。在路易的小店舖裡,沙娜不曉得替他擦了什麼藥,所以真的不覺得痛,就忘了提醒白日的殷遇,沒想到會讓他老姐發那麼大脾氣。

  「發生什麼事了?」憂心忡忡的追問,何弼學覺得事情不單純,這個屋簷下除了他之外,還有哪個是平凡人?殷遇沒理由會受傷的。

  『我……我遇上祝融,跟他禮貌的握個手……』為難的回著話,鏡中的倒影像個做錯事的小孩,瞄了瞄這個、看了看那個。

  「祝融?真的是那個祝融?」驚喜的跳了起來,殷遇的跳躍思維,毫不猶豫就將受傷的事拋得一乾二淨。老天果然很給他們殷家幾分面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祝融,這場比試他們贏定了。

  「祝融?你在哪裡碰上他的?」沉吟了好一會兒,殷堅考慮著該不該告訴他們關於夜遊神的事情,不過家中大大咧咧的人太多,不說可能還沒事發生,說了只怕有沒事找事的傢伙會去惹麻煩。

  『一間小店舖,專賣一些西洋魔法的小玩意兒。』努力的告誡自己言詞別太閃爍,鏡中的倒影跟殷遇互相使著眼色,他們都認為不該將路易拖下水,天曉得讓他們家老頭知道了有吸血鬼住在附近,會有什麼結果?

  「你怎麼會去那種賣什麼西洋魔法的小店舖……何同學,別想去採訪!你就好好製作偶像劇,這些事少碰!西洋魔法不歸我管,出了事沒辦法罩你!」一邊仔細的盤問,一邊還不忘警告家中那個最不安份的傢伙,殷堅狠瞪何弼學好幾眼,別以為不曉得他腦袋裡在打些什麼鬼主意。

  「這個我知道,祝融是那間店老闆的朋友的前前前前前男友!」話才剛說完,殷遇就樂不可支的呵呵笑著,興高采烈的將事情始末說了一遍。聽得何弼學很動心、殷堅很頭大,怎麼三界五行內一堆麻煩事?他真的很不想管。

  「既然已經找到祝融,等道術比賽那天,請他出現亮個相,那我不就贏了?老頭就能坐穩掌教的位置,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父女倆同樣直線條、少根筋。殷遇及何弼學老把事情看得太簡單而在那裡窮開心,倒是殷堅及鏡中倒影覺得沒那麼容易,他們該怎麼和一個憂鬱症發作正想尋死的火神商量?別還沒開口之前就先讓他燒得一乾二淨!

  一蹦、一蹦的哼著歌、走向學校,殷遇心情太愉快了,反而感覺不到掌心上的痛楚。

  原以為最麻煩的部份,結果最容易解決,既然已經鎖定了目標,接下來就發揮她三寸不爛之舌加過人魅力,說什麼也要讓火神祝融幫她這個小忙,她要好好欣賞林奉英敗在她手下被活活氣死的模樣。

  剛拐個彎,一輛名貴跑車就停在不遠處。車窗搖下,一位斯文、俊秀卻帶點冷森氣息的男子探出頭來打量殷遇。而笑容甜美、陽光燦爛的高中女孩也不遑多讓的回敬,淡定的審視對方。

  「你就是殷遇?」用著萬分肯定的語氣開口詢問,白衣男子面無表情的氣表情』讓殷遇十分反感,擠出個皮笑肉不笑的虛假笑容,她點了點頭,不發一語的轉身離開。

  「等等,上車,我有話問你!」冷冷的命令,車上的白衣男子揚了揚眉,車門應聲打開。

  「我為什麼要上車,這是誘拐吧?」戒備的退了好幾步,殷遇看了看四周,來來往往的學生似乎沒人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我是為你好,上車!」伸出手捉住殷遇手腕,後者頓時覺得一陣窒息,那名白衣男子輕而易舉的將殷遇拖上車。

  「對了!我叫日巡。」簡單的自我介紹,白衣男子冷笑一記,跑車轟的一聲陽長而去。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黃泓堯愣愣的瞪著那輛名貴跑車消失的方向,居然在學校附近發生誘拐事件?為什麼周圍的商家、路人全都沒有察覺?

  「范維!」終於找到熟識的人影,黃泓堯像是發現救星般急忙朝范維奔去,後者茫然的回望著他。外形出眾搶眼的范維,跟老是窩在圖書館的黃泓堯,是天差地別的兩類人,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

  「你是?」覺得有些眼熟,但死活想不起來是誰,范維狐疑的望了望賴孟軒,後者同樣搖頭、聳肩的表明不清楚。

  「我是一班的黃泓堯,我知道你是殷遇的男友。剛剛看見有個男的強拉她上車,往那個方向……」焦急的說著,黃泓堯不明白為什麼只有他察覺到不對勁,范維他們站的位置,照理說也應該看見了,為什麼一點也不緊張?

  「擄人?你在開玩笑吧?大白天的……」完全不當一回事的呵呵笑著,聽見黃泓堯的名字,范維立即想了起來,他不喜歡這個傢伙跟殷遇走得太近。

  「我不是在說笑!殷遇真的讓人捉走了!」沒料到范維會是這種反應,黃泓堯氣憤的揪緊對方衣領大吼。他關心殷遇,雖說有些私心,但是基於同學的立場,即使不認識,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同校的女學生讓人綁走。

  「范維,殷遇有什麼仇家嗎?」皺了皺眉,賴孟軒瞪著黃泓堯好一會兒,他相信對方不是說謊,而且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怎麼可能?小遇那種個性,如果會有仇家,那全世界的人都會拿刀互砍了!」沒好氣的嗤之以鼻,范維不是不關心殷遇,而是他瞭解她的底細,這位天師世家的掌上明珠,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就能欺負的對象。

  「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男人有些奇怪……」認真的回想著,黃泓堯發現自己無法形容車主的模樣,彷彿他根本沒見到對方一樣。問題是,他明明看見他強拉殷遇上車,怎麼可能沒看到對方的長相?

  「奇怪?哪裡奇怪?」揚了揚眉,范維表面上裝成不在意的隨口問著,可是眼神閃過幾絲緊張。殷遇和神神鬼鬼的世界難以分割,他原以為大白天的不會發生什麼離奇的事情,不過按照黃泓堯形容,綁走殷遇的人似乎不太正常。

  「如果真的遇上綁匪,還是報警吧!」一旁的賴孟軒提醒,雖然平日裡威風慣了,可實際上他們只是高中生而已。

  自從上回在王之鳳紀念公園前撞鬼後,賴孟軒就變得更加謹慎,這個世界有太多事情不是他們能控制,懂得適時求援才是真正的聰明。

  「可是……我不記得車牌號碼了……」苦著一張臉回答,黃泓堯焦急的捉了捉頭髮,他什麼也想不起來,照理說以他的記憶,不可能連車型、車號、車身顏色全都忘光。

  「喂……你是不是在做夢啊?」沒好氣的哼了數聲,賴孟軒拉著范維就想離開。不是他不關心殷遇的安危,而是黃泓堯提供不了任何有用的線索,說了也是白說。

  「不!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請相信我!」可憐兮兮的扯著范維衣袖,黃泓堯焦急的大吼。

  他原本就不喜歡跟范維等人打交道,畢竟像兩個世界的生物一樣,完全沒有共通的語言。可是這一回關係到殷遇,而且,他總有種感覺,他可以找到那個奇怪的車主,黃泓堯只希望有人能相信他,他需要旁人的支持來增強信心。

  「你要我做什麼?」無奈的聳了聳肩,范維不可能對殷遇的安危置之不理,向賴孟軒使了使眼色,今天的課就靠他掩護了。

  「我可以找到他!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他!」眼神莫名其妙的燃燒著光芒,黃泓堯拉著范維離開,留下賴孟軒不以為然的哼了幾聲。

  努力的吸氣、呼氣、吸氣、呼氣,待在那個自稱日巡的男子身旁,殷遇總覺得有股壓力重重的擠在心口,感覺快要窒息。

  「到了!下車吧!離我遠一些,你會舒服一點。」不帶任何情感的微笑著,日巡停好車,紳士的拉開車門,等待殷遇反應。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瞇著眼睛,殷遇戒備的打量日巡。她也算見多識廣了,道行高深的妖怪也認識幾隻,可是眼前的白衣男子有種難以形容的詭異。站在他身旁,殷遇只想逃跑,離他愈遠愈好。

  「我是日游神,你真的很特別,敢當面問『我是什麼東西』的人真的不多哩!」

  「日什麼……日游神?」失禮的張口結舌,殷遇誇張的瞪大眼睛。昨天以前她還以為『搜神』是很難的題目,單憑凡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挖得出隱匿在陽間的神祇。結果今天就呼了她好大一巴掌,這些神祇全都吃撐了急著冒出來亮相?

  「別傻在這裡,快進來!」聽不出熱度的招呼聲,日巡站在保險公司的大門前,大方的邀請著。

  「日游神開保險公司?這是反諷嗎?」沒心機的呵呵笑著,殷遇既來之則安之的進入。

  沒有營業的小辦公室,即使燈火通明,空無一物的房間還是讓人有種不現實的幻覺。殷遇好奇的東張西望,日巡不曉得從哪變出幾把椅子,甚至神奇的泡了壺熱茶。就在此時,殷遇察覺到小辦公室裡不只她跟日巡兩人,還有另一股力量在激盪。

  「還有誰在這裡?」警戒的盯著日巡,殷遇相信對方沒有惡意,畢竟他們的實力相差太懸殊,日游神若想弄死她,只怕殷遇早就輪迴好幾遍了。可是她又不明白日巡帶她來的目的?如果想用她來威脅殷家,那她絕對會拚死反抗。

  「你……你有沒有搞錯啊?我叫你去查查他的底細,你竟然把人帶過來?」從另一個門走入,祝融瞪著殷遇好一會兒,隨後醒悟過來,衝著日巡發飆。

  「我沒那麼空閒,老為你的事情去當偷窺狂,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弄清楚!」推了殷遇一把,日巡悠閒的走到一旁坐下,一副不關他事似的翻看雜誌。

  「你是誰?」狐疑的盯著眼前的年輕男子,殷遇腦海中人名不斷翻騰,她發誓絕對沒有見過他,否則以她對帥哥過目不忘的本事,沒理由不記得。

  「你不記得了?我們昨晚才碰過面啊!在路易的店裡。」看了看日巡、再看了看殷遇,祝融可以很肯定殷遇就是殷遇,不過仔細瞧,還是能察覺出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啊!你就是那個燙傷我手的混蛋?」攤開掌心,殷遇氣鼓鼓的踹了祝融一腿,想起這個傷口,殷遇覺得掌心又有點痛了。

  「喂!你別靠近我,會受傷!」機靈的朝後一閃,可惜還是慢了一步,祝融不在意自己吃痛的小腿,反而擔心殷遇又弄傷自己。

  「受傷?為什麼會受傷?」茫然的望著祝融,殷遇眨了眨眼。聽說她才是踹人的那個,怎麼可能踹到自己受傷?

  這回連日巡也覺得不對勁的湊了過來。靠得殷遇太近,那股窒息感冷不防襲來,殷遇難過的倒向祝融:後者雖然下意識想接住,然後立即醒覺的鬆開手,害得那名可憐的女孩重重的摔倒在地,哇哇亂叫的哀嚎。

  「你不要緊吧?燙傷哪裡?」緊張的想扶起對方,忽然又想起自身狀況不允許的縮回,祝融的反反覆覆害得殷遇又摔一次。

  「燙傷你的頭!你想摔死我啊?」氣憤的重槌祝融一記。殷遇不知道啟己倒了幾輩子的邪楣,為什麼碰上祝融跟日游神,又是窒息、又是摔倒,再這樣下去,她遲早被活活整死。

  「有點不對,她不像你說的,完全不受夜巡影響,而且她一點也不怕你。」觀察了一陣子,日巡嚴肅的說。

  「你真的是殷遇?」這回輪到祝融懷疑對方的身份了,他放膽的伸手向前,無巧不巧的落在她胸前,後者尖叫一聲,結結實實的回敬他一巴掌。

  「我是殷遇,不過你昨天碰到的那個是我弟弟,他也叫殷遇。」

  聽著殷遇解釋她和弟弟的艱難處境,祝融張口結舌硬是愣了老半天。原以為從豆芽菜成精變人已經很誇張了,竟然還是一個身體兩個靈魂?白天、夜晚不僅不同人,還不同性別,有沒有這麼離奇的人生?

  「所以……你弟弟遺傳了大部份的靈力?你勉強來算是個普通人?」總算理出頭緒,即使是神祇也沒遇過這麼複雜的情況,祝融試探似的又多摸了殷遇手臂好幾下,惹得那名高中女孩哇哇亂叫,氣得朝祝融拳打腳踢。

  「不用勉強,我就是個普通人!所以你別靠我太近,會、倒、楣!」同樣也弄清楚來龍去脈,殷遇狠瞪了日巡好幾眼,她沒有太多力量來抵禦日游神的影響力,那種窒息感便是警訊。

  「真是無趣,原來也是雙生子。」淡淡的翻了翻白眼,日巡輕哼了兩聲轉過頭去,殷遇及祝融默契十足的互看一眼,看來日巡不太喜歡這個話題。

  「也是?你也是雙生子?喔……日、夜遊神是雙生子啊?你們感情好嗎?」發揮女孩子愛八卦的天性,殷遇不顧自己可能被剋死的危險,好奇的湊到日巡身旁打探。

  那個冷淡的白衣男子嫌惡的避開,他跟夜巡不一樣,他沒那麼喜愛結交朋友,更不想跟普通人太接近。

  「我才不想理會夜巡的閒事。」拗不過殷遇的糾纏,日巡冷淡的哼了幾聲算是回答。

  拉過殷遇到另一個角落竊竊私語,祝融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想瞭解殷遇。在得知他們姐弟倆離奇的身世之後,突然覺得,他身為神祇,應該要幫點忙。或許是心境上的轉變,有件事能讓他全心全意投入,原本縈繞在他身上消極、負面的情緒一下子被沖淡許多。

  「別理他,你真的別靠他太近,被沖煞了誰都救不了你。」

  「可是他這樣好可憐,人緣已經不好了,跟自己兄弟又不親近。」

  「那不是他兄弟……他跟你不一樣,日巡、夜巡是同一人。」

  「啊?人格分裂?你們這些神祇怎麼那麼多怪毛病啊?」

  小機車漫無目的的穿大街、走小巷,黃泓堯憑感覺指示方向。他說不上來,但腦袋中像是有個定位系統一般,不斷的提醒著該往哪走、該往哪轉。

  「喂!你確定沒走錯路?我怎麼覺得一直在繞圈子?」大約是關心則亂,范維才會輕易相信黃泓堯的話,不過繞了大半天之後,他的耐性被消磨掉了。

  「不!不是繞圈子,你相信我!」堅定自己的信念,黃泓堯又一次發號施令。這一回機車轉進一個小巷中,不遠處就瞧見那輛跑車,醒目的停在一個保險公司樓底。

  「就是那輛車!殷遇就是被拉上那輛車!」指著那輛跑車,黃泓堯一馬當先的衝到保險公司底下。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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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信半疑的走近,范維機靈的將車子停在稍遠的地方,萬一只是誤會一場,他們還有機會溜走。

  黃泓堯不知道是哪根神經錯接,不等戰力較高的范維會合,逞英雄似的就往上衝。可能是被范維的存在刺激了,他內心深處也想像他一樣威風一回,尤其想救的人是殷遇,對黃泓堯而言,她是特別的。

  殷遇漂亮、活潑卻不介意和他交談、做朋友,黃泓堯雖然從未表現出追求她的意願,但他下意識仍然這麼做了,單獨的只拉著范維前來救人,也許就是競爭意識在做祟。

  「喂!黃泓堯!」才剛藏好車,轉頭就不見人影,范維急忙的追上樓去。

  聽見范維的腳步聲,黃泓堯跑得更急。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激動,心跳飛快、腎上腺素飆升,大概每個年輕男孩都有讓賀爾蒙支配身心靈的時候,即使是黃泓堯也不例外。

  腳步被絆了一下,碰的一聲重重撞在門上,黃泓堯一顆心急抽了好幾下,害怕因為一個失誤打草驚蛇。

  不等黃泓堯反應,聽見撞門聲的日巡,面無表情的拉開大門。一股陰森的冷風朝外撲去,直接鑽入黃泓堯心口,那個年輕男孩臉色發白的瞪大眼、張大口,手指著日巡發不出聲響的朝後倒下。

  「黃泓堯?」聽見門口的奇怪聲響,殷遇和祝融也走了出來,見到渾身僵硬的黃泓堯,殷遇想也不想的撲上前去。

  「該死!他看到你了?」急忙將日巡扯到一旁,祝融緊張的瞄了幾眼,那個高中男孩的情況不樂觀,再拖下去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面對面。」沒有任何愧疚感的平靜回答。日巡認為自己已經很低調了,會被他沖煞到的人,通常都是時運低,不能怪他。

  「殷遇!快送他去醫院,你的問題,我們晚點再討論!」察覺到又有陌生人接近,祝融簡短的交代幾句,急忙的拉著日巡閃進辦公室裡。

  慢了幾步的范維,幸運的躲過與日巡打照面的危機,一頭霧水的陪著殷遇打電話叫救護車,搬搬抬抬的送黃泓堯到醫院去。

  面色凝重的查看著手機中的簡訊,林奉英從茅山派建立的情報網當中得知,這兩天突然多了不少衝煞的事件。

  沒人能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沒人能形容究竟遇上什麼人,只記得一陣陰森的冷風迎面而來,然後輕則衰事不斷、重則一病不起。

  茅山派的長老們推測,這極可能是有道行高深的妖邪即將出世,所以煞氣才會在陽間四處流竄,經由他們多方的卜算、推敲,沖煞事件最初發生的地點是從某條街開始。

  看著那個熟悉的地名,林奉英雙目殺氣大盛。那條街隔一個巷子便是雷蕾的PUB,而雷蕾正是只修練成精的白老虎。

  將金錢劍、桃木劍等法器全掃進隨身的背包中,林奉英燃起清香,虔誠、恭敬的對著三茅真君頂禮膜拜。

  他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信念,決定就在今夜與白老虎精一決生死。林奉英觀察了許久,知道自己的道行不夠深厚,但他不能再看著天下蒼生有危難而不出手,即使注定要死,林奉英也要拼老命的拉著雷蕾同歸於盡。

  「孽畜!今夜就是你的死期!」畫了一道符紙點燃、吞下,林奉英的雙目綻出奇特的金光,在天亮之前他的功力將大幅提升,這是他殺死那只白老虎精的唯一機會,絕不能有任何閃失。手捏指訣再次祈福,林奉英握緊袖中的桃木劍,瀟灑的推門離開。

  看著醫生、護士團團亂轉的忙進忙出,范維皺緊俊眉的站在一旁,為什麼才一轉眼,事情又變了另一個方向?他和黃泓堯不是來拯救被綁架的殷遇嗎?怎麼變成送黃泓堯到醫院急救了?

  「我通知慈盈了,請她和老師說一聲,順便連絡黃泓堯的家人……他現在怎麼樣了?」躲到樓梯間打電話,殷遇面色凝重的走回范維身旁。

  她不明白為何黃泓堯會突然出現,值得慶幸的是范維躲過一劫,他如果早一步或者同時到達,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會再多一人。

  「我不知道,醫生跟護士一直在忙著急救,什麼也沒說。」范維心情有些難以調適,雙眼空洞、茫然的呆望著前方。

  前一刻明明還想英雄救美,為什麼後一秒劇情卻急轉直下?看見黃泓堯臉色慘白、身體僵直的躺在地上。范維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天真、太無知了?妄想成為殷遇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他根本不瞭解她的世界,不僅保護不了她,甚至保護不了自己。

  「小維……」察覺到彼此間的氣氛不對勁,殷遇拉了拉范維的衣袖。不管她願不願接受,他們的距離又再次拉開了一些些。

  「究竟發生什麼事?你不是被綁架,黃泓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知道不關殷遇的事,可是范維很難控制語氣不像質問。平凡人遇到了無法解釋的壞事,總是習慣的找個戰犯怪罪。

  「我不知道。」委屈的嘟了嘟嘴,不想和范維的關係變得更糟,殷遇咕咕噥噥的閃到角落去。

  「小遇!別瞞我!」眼捷手快的捉住對方。范維只想弄清楚事情始末,至少讓他知道,黃泓堯並不是因為傳染病而倒下的,這種情形不會蔓延開來。

  「……你知道日游神、夜遊神嗎?」沉吟了一會兒,殷遇決定還是說出實情。畢竟日巡、夜巡還在外頭亂晃,天曉得誰會倒霉的撞上他,還是提醒范維他們小心一點,這陣子別在街上逗留比較安全。

  「那是什麼?」理所當然的反問,范維一頭霧水的回望著殷遇,他是個不愛唸書的高中生啊!怎麼可能會聽說過這些甚至不在課本裡頭的名詞?

  「就是負責在白天、夜晚四處巡守,監察陽間善惡的神祇,只不過讓他們沖煞到會招來不幸。」

  「這麼詭異?你怎麼會跟他們攪和在一起?」

  「因為祝融的關係。」

  「祝融?」

  「就是火神祝融。」

  雖然殷遇焦急的想解釋清楚,可是范維卻愈聽愈迷糊,並不是他不瞭解,而是他無法融入那個世界。

  一起去捉鬼也許很有意思,因為范維相信只要不做虧心事,不必擔心鬼會害人。可是現在卻不一樣,又是日夜遊神、又是祝融,黃泓堯什麼都沒做,卻被沖煞得重病不起。

  范維很陌生的望著殷遇,他們之間的距離,並不是你燃燒滿腔熱血就能輕輕鬆鬆跨過去的。

  「小維……」

  「沒事,我留下來照顧他,你先回去吧!」

  看了看表,他們在醫院裡耗掉大半天了,范維知道殷遇有『時間限制』,還是盡早回去好了,省得在外頭變身惹出更多的麻煩。

  「小維……」

  「回去吧!我通知孟軒他們,最近不要上街亂逛,你自己也要多加注意。」

  莫名其妙的一陣鼻酸、想哭。這是殷遇頭一次強烈的想變成普通人,遠離那些神神鬼鬼的世界,她想和遇仔分開,她想平平凡凡的過日子。

  「那個男學生還好吧?」神出鬼沒的等在醫院外頭,祝融關心的追問著,殷遇遷怒似的狠瞪他一眼後扭頭匣走。

  「殷遇,日巡他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請他幫忙找出你的下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找我?你找我幹嘛?」停下腳步,殷遇狐疑的瞪著祝融。可以很肯定,她絕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按照遇仔的形容,祝融的前前前前前女友沙娜可是位火辣辣的野性美女。再說,祝融碰上『自己』時,出現的可是遇仔!

  「我不知道,只不過……和你說完話後,我的心情輕鬆許多。」祝融笑了笑,神情意外的讓人覺得有些稚氣,紅髮像反應好心情似的閃耀著。

  祝融和路易都有活得太久的問題,漫長的生命已無趣到岌岌可危的地步。然後他們碰上了靈魂彷彿初生,青澀充滿活力的殷遇,那種努力生長著的熱情深深的吸引著祝融,他們是乾柴遇上烈火,他們是天生一對。

  「和你聊天的是遇仔!」因為范維的關係,還在氣頭上的殷遇,對待祝融的態度根本稱不上友善。

  「不!你也一樣,你還是第一個敢踹我的人……」無奈的苦笑數聲,祝融知道殷遇還在責怪他們傷害了她的朋友。祝融已經非常愧疚了,若不是他消沉到想去死的老毛病又犯了,老友日巡、夜巡也不會跑來找他,鬧出許多風波。

  看著祝融閃耀的紅髮隨著心情逐漸黯淡,殷遇抿了抿薄唇,心地善良的她又覺得有點同情了,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祇,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喂,我還有點時間,你要不要找地方聊一下?」甜甜的笑了笑,殷遇陽光燦爛的笑容感染力道強烈,讓祝融又重新活了起來,那名紅髮男子得救似的拚命點頭。

  他果然沒看錯,殷遇正是他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光是一個笑容就能拯救他,祝融猜想,自己終於有機會擺脫掉縈繞在他身上的低迷、消沉氣息了。

  挖了一大匙水果聖代送入口中,殷遇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眼角餘光悄悄的觀察著四周。從進店門開始,就有一堆人時不時的偷看他們竊竊私語,也許是因為殷遇的學生身份,更有可能是因為祝融的關係。

  仔細看了看那個紅髮男子,五官真的非常好看,大概神祇都有這種優勢。聽她家老頭跟大眼怪的說法,女媧也是漂亮得無法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祝融正是如此得天獨厚,那麼鮮艷的紅髮在他身上居然萬分自然,時不時還閃耀著刺目的光芒。

  「你為什麼會得憂鬱症啊?居然還想自殺?真是不可思議。」

  「那不是憂鬱症!我也不是想自殺!那只是……」

  「只是什麼?」

  好奇的眨了眨眼,殷遇貼心的靜了下來等待。

  祝融陷入自己的思緒後長歎口氣,緩緩的訴說著他的消沉情緒。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只不過祝融開始懷疑自我存在的價值。在過去,他是被敬仰的火神,大地因為有了他才有了光明,他的存在幫助凡人們進步、繁衍,一代接一代的走到今日。

  可是現在,祝融只覺得自己不被需要,凡是有關他的全是不好的事情。因為他的關係帶來了死亡及災害,他愈是想改善、情況卻愈糟。一日一情緒變壞,他又會引發無名火,不少森林就是因為而他損毀。這樣惡性循環的結果,祝融變得更加消沉,然後更加無法擺脫掉負面的情緒。

  「你怎麼能這麼想?你是火神啊!」

  「火神又如何,除了傷害,我根本給不了你什麼?」

  「哪有……呃……火車啊!火車很方便!」

  「火車是吃電的。」

  「啊?用電的呀!那……那火力發電呀!對凡人很重要的。」

  「高污染。」

  擠破腦袋一時半刻間也想不出什麼東西能夠拿來激勵祝融。殷遇暗罵自己好幾聲,為什麼不好好唸書,如果像吳進那樣博學多聞,一定能想到好點子來開導這個鑽牛角尖的笨蛋神祇。

  感激的望著殷遇,祝融就知道待在她身旁可以感到溫暖及安心。這些問題其實沒人能替他解決,只有靠他自己一步一步的慢慢調適,祝融需要的是一個能傾聽的對象,而殷遇正是一個如此乾淨的靈魂。

  「別老說我,聊聊你吧!」帥氣的呵呵笑著,祝融會想要親近殷遇,還有一個原因,想幫助他們姐弟倆擺脫這種困境。說他自私也好、博愛也罷,祝融發現只要將注意力擺在殷遇身上,他就覺得自己有用了些、無力感少了一點,大概照顧比自己弱小的人,正是通往堅強的不二法門。

  「還有什麼好聊的?你不是很清楚?最壞的狀況就是再拖下去,我就完完全全消失,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遇仔本來就該是這個身體的主人。」

  「你這麼說,你弟弟會傷心的。夜巡告訴我,遇仔很喜歡你這個姐姐,否則不會為了你任勞任怨的做牛做馬,以他那種個性,不可能是天生被虐狂吧?」

  「我也沒怎樣啊……」

  「你的不積極跟退讓,對他而言是一種傷害。你應該更努力的爭取存活下來的機會,找尋分開彼此的方法。」

  「你有辦法嗎?你不是神嗎?」

  「這不歸我管啊!你們的問題……應該去問……注生娘娘!」

  「那快去問她!」

  說她不積極,她又非常有行動力。祝融無奈的望著殷遇,這又不是撥打國際電話,隨便按個號碼就能打回南天門去?神祇們都各司其職,有的留在天界、有的留在陽間、有的留在陰間。若非有要緊事,他們是不會彼此干涉的。

  「我盡可能的幫你,可是有個重要規則,我不能直接插手陽間之事。其他神祇也一樣,就算今天注生娘娘在此,也沒辦法彈彈手指就分開你們姐弟倆。」

  「真是麻煩,一開始也不曉得是哪個傢伙開玩笑,讓我跟遇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享一個身體。」

  「難道你們沒找過什麼方法試著分開?」

  「喔!路易給了一個走捨的道術,不過我們不太會用,正在研究!」

  毫無心機嘩啦、嘩啦的說出。殷遇單純的認為,對方既然是個神,而且又活了那麼久,多多少少應該有聽說過吧?即使不怎麼瞭解也無所謂,反正他們有哪件事不是瞎蒙亂撞拼湊出來的。

  「走捨?你怎麼會知道這個道術?」俊眉皺緊,祝融的紅髮像火焰似的閃動,語氣嚴肅的質問殷遇。

  「怎麼了?幹嘛那麼凶。幸虧是我坐在這裡,要換成是遇仔,還不立刻讓你燒成木炭?」

  「走捨這個陰損的道術你們別碰,誰碰都不會有好下場的!」萬分嚴肅的說著,祝融捉緊殷遇的手腕,非要她發誓絕不碰走捨這個道術才肯鬆手。那個高中女孩可憐兮兮的撫了撫瘀青的手腕,完全搞不懂祝融究竟在氣憤什麼?

  「走捨……不,我會稱呼它為奪舍,因為『奪』這個字眼才能充份形容這個道術的缺德。我這麼解釋,如果你將身體看做是房子,也就是捨,而你的靈魂是住戶,走捨顧名思義就是從這戶房子走到另一戶去。」

  聽著祝融的解釋,殷遇忍不住眼神二兄,這不正好解決了他們姐弟倆的困境?只要他們其中一人的靈魂脫體而出,走到另一具身體裡住下,不正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瞧見殷遇掩飾不住的愉悅表情,祝融揚了揚俊眉,冷哼一聲。這個小女孩顯然沒瞭解到問題的嚴重,走捨如果那麼簡單,就不是被禁用的陰損道術了。

  「走捨的重點是,你可以強制的侵佔別具身體……」

  「這樣不是很好?只要我們找來一具剛死不久的身體,最好年輕點、漂亮點的……」

  「剛死不久的身體,叫借屍還魂。」

  「那你的意思是……」

  「你侵佔的是另一個活人的身體!」

  「那他原本的靈魂?」

  「魂、飛、魄、散!這就是我要你別碰這個道術的主因,任何一個施展過走捨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這就是因果報應!」

  冒出一身冷汗,殷遇張口結舌的瞪著祝融。幸虧他們沒有傻乎乎的回家詢問關於走捨怎麼施展,要讓家裡那些長輩們知道了,他們還不被修理得脫去一層樹皮?

  「那……那借屍還魂呢?可以用這招嗎?」乾笑兩聲,殷遇不抱任何希望的只是隨口問問,果不其然,祝融仍是嚴肅萬分的搖了搖頭。

  「你還是別老想利用其他人的身體,就算功力深厚的人,都不一定有能力完全依附在別人的身體裡。不要小看人的怨及念,即使是死了,留在體內的怨及念就足夠將你『掃地出門』,否則怎麼會有屍變?」祝融語重心長的解釋。

  以現實情況分析,殷遇現在的靈力,別說想依附在人身上,想附在低一階的生物上都不見得有辦法。

  「說了半天,你就是沒辦法解決我的問題嘛……還說自己是神仙……」撇了撇嘴,殷遇氣餒的吞下一大口聖代,這就是她表現自暴自棄的方法。

  「總會有辦法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們的。」

  「陪我就行了!別去惹遇仔啊!你會弄傷他的!」

  碰碰、碰碰!超重低音的喇叭,用力撞擊著沉浸在音樂中的舞者的心靈。路易優雅的穿梭在PUB裡,享受著四周湧來的生命熱力,感受著血液在身體中奔流的脈動。

  「路易!你有沒有看見祝融?」扯著嗓子嘶吼,昏暗的燈光讓沙娜的雙眼更加的明亮,略暗的膚色讓她完全隱匿在黑暗中,化身成獵人,追縱著她的獵物。

  因為不放心祝融,路易終於還是拗不過沙娜的請求,特地到雷蕾這間PUB裡尋人。祝融並不是個沒分寸的男子,如果想要灌醉自己,他一定會到這個有能力阻止他的地方喝酒,所以沙娜才會這麼肯定,如果祝融沒去找她,八成就窩在這裡繼續扮憂鬱、消沉。

  看了看四周隨著音樂聲晃動的身軀,路易很喜歡這裡,他可以憑自身的魅力,盡情誘惑這裡的男男女女;而那些人,又何嘗不是仗著年輕、仗著容貌來勾引他。路易很喜歡這個時代,在這裡,你的偽裝其實是更加突顯你的本性。

  「不!我沒看到他,你確定祝融在這裡?」伸手捂著耳朵阻隔嘈雜的音樂,路易盡可能維持優雅,可惜不得不提高音量,才有辦法與沙娜說話。

  耳聰目明的不只路易及沙娜,PUB的主人雷蕾正在吧台前忙碌。在音樂、吵鬧聲中過濾出她想知道的訊息,隱約間聽見有人在談論祝融的名字。特意循著聲音望過去,憑著她靈敏的感覺,很快便找到其實非常醒目的沙娜及路易。

  「你們認識祝融?」漾開一抹艷麗、霸氣的笑容,雷蕾自然的走近他們。她可以明顯的感受出路易及沙娜的特別,就像她一樣,絕不是普通人。

  「你是?」溫柔的笑了笑,路易對所有女性都一樣有禮,尤其像雷蕾這麼動人、漂亮的女子。

  「這裡的老闆,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到包廂談一談。」

  病情終於脫離險境,生命狀態逐漸穩定,看著醫生跟黃泓堯的家長談論現況,范維總算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段時間裡少不了有人問他,為何黃泓堯突然原因不明的昏倒?他們為什麼要到那間保險公司去?可是他全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幸虧現在黃泓堯病情穩定了,等他清醒後,被追問的對象自然是他。

  醫生向黃泓堯的父母解釋複雜的病因,其實也不怎麼複雜,簡單一句話,就是什麼都檢查不出來,黃泓堯的臟器如同自然衰竭,使得他倒地不起,所幸搶救及時撿回一條小命。

  范維趁著這個空檔,輕手輕腳的溜進病房,他陪著黃泓堯一起去救人,結果對方搞成這樣,他難免自責,非得親眼瞧見他平安無事後才能放心離開。

  「嘿……你還好吧?」乾笑兩聲,看著黃泓堯臉色慘白,三魂掉了七魄般茫然的瞪著天花板,范維突然覺得自己對不起他,明知殷遇的來歷特別,他們就不該逞強,結果害得黃泓堯變成這副模樣。

  張口、閉口不曉得在嘀嘀咕咕什麼,范維湊上前去細聽,黃泓堯突然間蹦了起來,嚇了他好大一跳。

  「我要去廁所……」雙眼無神的瞪著范維,黃泓堯吃力的爬下床。

  傻站在一旁的金髮男孩立刻湊上前去幫忙,替他扶穩點滴瓶,小心翼翼的護送他到廁所去。

  「呃,你自己OK吧?」不是很想跟別的男人同處在這種尷尬的狹小空間中,范維乾笑兩聲的詢問。黃泓堯點點頭,捉牢掛著點滴瓶的桿子。

  「有點冷……」半轉過身,黃泓堯半夢半醒似的說著。

  范維點點頭的立刻回到病房中翻翻找找,他也不曉得為什麼要替黃泓堯做牛做馬,只是個性義氣的范維,單純的沒想那麼多,只希望黃泓堯能盡快恢復健康。

  「喂!你……的……外套……」瞪著廁所中的點滴瓶,滴滴答答的漏著液體。范維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病得半死的黃泓堯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溜掉了?

  很感興趣的等在廁所外頭,時間一到,殷遇就掛著甜甜的笑臉,理所當然的告辭,然後閃到廁所裡躲藏。看了看表,祝融知道是他們姐弟倆『交接』的時候了,他其實很想親眼瞧瞧他們轉換的情形,不過不急,他相信等他們再熟一點,殷遇一定不介意和他分享。

  「嘿!又見面了!」看見那名面無表情的俊秀男孩推門而出,祝融開心的打著招呼。比起白天的殷遇,夜晚的殷遇更能影響他的心情起伏,大概跟靈力高低有關,他是火神,自然容易與乾柴相呼應。

  繃緊俊臉,稍微拉開彼此的距離,殷遇微微皺了皺俊眉。他謹守著自己的誓言,絕不在他姐姐主導的時間裡出現,所以不太明白為何她跟祝融在一起?不擔心讓他烤成焦炭嗎?

  「不用這麼冷淡吧?只要我不觸碰你,就不會害你受傷的。」高舉雙手,祝融表明自己人善的立場,他是真心誠意的想跟殷遇結交朋友。

  「我就是這個樣子,你若看不慣,可以離開。」平靜的回答,殷遇低頭收拾著東西,腦袋中翻轉著千萬個問號。祝融在泡他老姐嗎?為什麼兩個人會像對情侶一樣的坐在這裡吃冰?

  「遇仔,你臉紅了耶!害羞?」好玩的瞧著殷遇,祝融比較著他們姐弟倆的不同之處,姐姐直來直往、弟弟悶聲不吭。他挺佩服殷遇的家人,是怎麼適應反差如此大卻共享身體的兩個人?不過不管怎樣,祝融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家人們一定很愛他們姐弟,任由他們自由發展獨特的個性,不論是姐姐或弟弟,都一樣可愛、討人喜歡。

  「你、靠、我、太、近、了!」挑了挑眉,殷遇冷淡的瞪著祝融。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那麼好,好到這個燙傷他的混蛋可以親暱的喊他遇仔?當神仙的就有自來熟的特權嗎?

  「Sorry、Sorry!你要去哪兒?我送你!」急忙的退了幾步,祝融暗罵自己數聲。

  因為白天的殷遇熱情又友善,再加上一點也不介意祝融的靠近,所以他便失去警覺。要跟夜晚的殷遇保持距離,真的是項考驗。他們的靈力彼此吸引,或者說他單方面的被吸引,只要殷遇待在他身旁,就能讓祝融感受到一種重生的熱力。

  「不用了……」面無表情的回答。殷遇思索了半天,發覺他無處可去,交友圈全建立在他姐姐的交友圈之上,一日一他不能再繼續扮演她,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所謂的朋友。至於路易,他不能這麼簡單的定義,他們會碰面不是因為友情,而是物以類眾的孤寂。

  還想再說什麼,祝融的提議卻讓一通電話打斷,比了比手勢要殷遇等他,後者也真的乖巧的站在一旁。

  「嗯,我知道了……我要到雷蕾的PUB一趟,似乎有些麻煩。」掛上電話,祝融簡單的解釋。有夜巡這個朋友真不曉得是好事還是壞事?沒少聽過八卦,也沒少招惹麻煩。

  「啊!我也去!」聽見雷蕾的名字,殷遇想也不想的回答。那個厲害的女性,和他們家頗有淵源,如果遇上什麼麻煩,他多少可以出點力。

  急急忙忙的跟在祝融身後,殷遇咬了咬下唇考慮,他該不該打電話通知家裡人,說雷蕾遇上危險?隨後想想,既然火神都親自出馬,其他人就不必麻煩

  居高臨下的望著川流不息的街道,夜巡的瞳孔中映著PUB絢麗、奪目的霓虹燈光。他可以明顯感受到一股奇特的力量在流竄,像蜘蛛張網似的,一點一滴慢慢包圍,因為力量太過微弱,所以雷蕾可能沒有察覺,不過一旦收網,一切就太遲了。

  不斷的撥打電話催促祝融,夜巡發覺他無法用法力通知PUB裡的雷蕾。更要命的是,那位野性美女從沒留過電話給他,想靠這個便利的方式傳遞消息,反而變成一個不可能的任務。其實最簡單的,就是夜巡親自走進去,一方面提醒雷蕾要小心,一方面直接破解那個逐漸收網的陣法。無奈的是,他是夜遊神,PUB裡人山人海,只要他一現身,那些無辜的人們就準備收屍了。

  「能擺出這麼高明的陣法,道行肯定不低,看來是個厲害人物呀!」嘴角微微上揚,夜巡輕巧的躍下大樓,消失在黑暗中。他雖然不可以插手陽間的事務,但他仍舊可以使點小技倆拖延。

  「我要去救殷遇……我要去救殷遇……」讓日巡沖煞到的黃泓堯,整個人時運低得可怕,三魂七魄零零落落的依附在身上,神智不清的在馬路上橫衝直撞,好幾次差點讓急駛而過的車子輾斃,幸虧前輩子燒了幾把好香讓他安全的躲過。他口中唸唸有辭、嘀嘀咕咕的往雷蕾的PUB方向走去。

  黃泓堯失蹤,驚動了整間醫院,大家找得人仰馬翻。范維突然想起,黃泓堯似乎有種特別的能力,可以莫名其妙追蹤到殷遇的下落。這次失蹤,會不會是想完成之前的救人任務?敏捷的溜出醫院繞了一圈,果然讓他找到失魂落魄的黃泓堯。

  「喂!你在做什麼?太危險了!」急忙跑到黃泓堯身旁,范維使勁的搖著對方,試圖喚醒他。

  「我要去救殷遇……我要去救殷遇……」看清楚了范維的身影,黃泓堯大受刺激般的吼叫,力大無比的推開范維拔足狂奔。

  他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比范維早一步找到殷遇拯救她,他也可以當她的英雄。

  「黃泓堯——」

  包廂裡,雷蕾心情愉快的和路易閒聊。那個行事作風萬分優雅的男子,很懂得取悅女人,任何一個不經意的小動作、一句話語,都能讓在場的女性怦然

  「路易你真有趣,如果不是你太過特殊,我會說……我真的很欣賞你。」雷蕾湊到路易耳旁輕聲說笑。

  在外人看來,他們兩人的動作親暱萬分,可實際上卻凶險異常。在言談間,他們摸清了對方的底細,雷蕾在路易身上嗅到了血腥,路易在雷蕾瞳孔間讀出與沙娜相等的野性。

  「請相信,我絕對沒有惡意,沙娜只是很擔心祝融,所以非到這裡看看不可。」溫柔的微笑著,路易輕輕吻著雷蕾的細頸,鼓動的脈搏深深吸引他。

  「那就是她的氣擔心』?」低聲笑了起來,雷蕾捧起路易的臉龐,對著他的薄唇親吻一口,她還沒意亂神迷到將自己送上門獻祭。

  眼角餘光瞄了瞄在舞池中狂野擺動身軀的沙娜,讓她迷惑住的年輕男子已將她團團包圍。路易無奈的苦笑,他相信她一開始是關心祝融的,可惜抵擋不了本能的呼喚,完全沉迷了。

  繼續將注意力擺回雷蕾身上,路易對於他們之間,誰是獵人、誰是獵物,模糊不清的遊戲很著迷,正想施展魅力與雷蕾一較高下時,那位野性美女突然一把推開他,痛苦的低吼一聲,隱約的虎嘯聲讓PUB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快……快讓所有人離開!」捂著心口,雷蕾渾身發顫、冒著冷汗的咆哮,陣陣虎嘯聲自她痛苦的尖叫中夾雜而出。

  還沒來得及反應,雷蕾又是一聲尖叫,整個人被一股詭異的青光包圍,下一秒鐘化身成一頭純白色的老虎,目露凶光的撲向路易。

  「啊啊——」

  PUB頓時陷入恐慌中,眾人失控的尖叫、逃命,互相推擠間不少人跌倒被踩踏,再混亂下去,只怕有更多人會受傷甚至死亡。

  舞池的另一頭傳出狼嚎,沙娜凶狠的撲向那頭白老虎,翻滾一圈後竟變成一頭有著血色瞳孔的灰狼,兩頭野獸在舞池中對峙。

  「Sleep!低喝一聲,嗓音中帶著奇特的力量,PUB內的眾人聞聲倒下陷入沉睡,只剩路易一人勉強站著,右肩上的傷口流著鮮血。

  白老虎再次發狂似的撲向路易,灰狼則盡忠職守的抵擋,兩頭野獸在舞池當中互相撕咬,非置對方於死地不可。

  黑暗中,林奉英握著桃木劍緩慢走近,看著一地昏睡的凡人,還有露著尖牙的路易,目光最後投向仍在拚個你死我活的虎與狼,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沒想到全都自投羅網,今夜就將你們一網打盡!」暴喝一聲,桃木劍刺一記甩尾,亮紅色的跑車漂亮、帥氣的停在路邊。

  祝融及殷遇一前一後的躍下車,還沒走近PUB,就能聽見裡頭傳出誇張的吼叫及撞擊聲。讓他們比較意外的是,鬧出這麼大動靜,PUB四周卻沒什麼人煙,更別說有警車來執勤。這裡活像另一個空間,怎麼鬧、怎麼喊都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你們怎麼才到?裡頭都已經大戰好幾回合了。」不知從哪冒出來,夜巡覺得十分有趣似的笑了笑。

  他在那個陣法外頭動了點手腳,一股陰沉、晦暗的氣息縈繞,普通人雖然瞧不見,但會本能的遠離這股氣息,所以不必擔心會有人沒頭沒腦的撞進來。而被包覆在氣息裡的人,時運則會開高走低,他相信裡頭至今還在那裡打打殺殺、又吼又叫,九成九是受了影響,力量時靈時不靈。

  「裡頭是什麼情形?怎麼又是虎嘯又是狼嚎?」皺緊俊眉,祝融瞳孔一片赤紅,仔仔細細的查看著那個陣法。佈陣的人道行不弱,如果不能一舉除去整個陣法,則會層層迭迭、生生不息,到時連他也跟著陷入。

  「我哪曉得?我又不能進去!裡頭那麼多人,我一現身他們不是全死定了?」夜巡事不關己似的聳了聳肩。他觀察過了,那個陣法對神祇而言其實是無害的,但是百分之百針對雷蕾,能逼出她的原形,讓她失去常性。

  「還有誰在裡頭?」又是一聲狼嚎,祝融心底閃過一絲不祥之兆,該不會連沙娜也在裡頭,連帶的被影響,現在跟雷蕾咬成一團吧?

  「我們應該怎麼做?」殷遇面色凝重的詢問著,冷靜的打量著四周,這不是他們殷家的陣法,可是精純的道行卻不相上下。他唯一只想到一個人物,厲害但頑固又死腦筋的林奉英。

  「不是你們,只能祝融一人進入!現在入陣,都會被逼得現出原形,你跟著進去不是找死嗎?」搖了搖頭,夜巡連忙提醒,還不忘補充一句,現在殷遇站在他刻意布下的晦氣中,時運變得非常低,不想發生什麼意外就別幹傻事。

  「嗯,殷遇你留下,我進去看看!」

  嗖的一聲,一陣火光旋風似的捲入PUB裡,祝融吃驚的看著倒地不起的民眾,確認他們只是昏睡而已,不禁放下心,隨後又皺緊眉頭,瞪著氣喘噓噓的林奉英。

  林奉英依靠符咒瞬間提升自己的靈力,本想一舉消滅那只白老虎精,誰知道會遇上路易多管閒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的時限愈來愈近,身體逐漸感到吃力。

  「別再鬥了!你們在做什麼?」暴喝一聲,祝融的紅髮無風自動,四周的溫度開始飆升;正在互咬的白老虎及灰狼不得不停下來,開始有些吃不清的猛喘氣。

  「正邪不兩立!我今天一定要將這些妖孽徹底消滅!」握緊金錢劍,林奉英遙指著路易,沒想到這裡竟然有只吸血鬼?不曉得已經禍害多少人,他只恨自己發現得太晚。

  「降妖伏魔、替天行道確實是好事。但是你要懂得明辨是非,人有好人、壞人,非人族類難道就一定全是壞的?」祝融義正辭嚴的教訓,相信林奉英是個好人,但是食古不化的腦袋比好邪之徒更糟糕,這類人往往認定自己在做好事,自以為正義的傷害著別人。

  「哼!我不會聽你的!你已經讓那只白老虎精迷惑了!」瘋狂的大吼大叫,林奉英殺紅眼似的舉著金錢劍朝祝融劈去。

  他一動,路易、白老虎及灰狼也全都動了,全失去理性的加入戰局,互相攻擊。祝融的雙目綻出金火,四周的空氣開始轉動、鼓蕩,最後爆出青藍色的火花,瞬間燒盡了PUB內的所有空氣,林奉英等人因為缺氧、窒息的昏死過去。

  「真是的,沒事惹我生氣……」冷哼一聲,祝融的瞳孔恢復正常,四周溫度驟降,冰涼的空氣壓迫似的竄入。

  「這樣就解決了?」看著祝融瀟灑的走出PUB,殷遇忍不住想為他喝采。即使站在外頭,都能感受到祝融的力量,真的是不可小看的火神啊!

  「那當然!」意氣風發的笑了笑,祝融得意的揚了揚眉,他剛剛那把火還順便將陣法給破了,雷蕾還是能安心的在這裡開店。

  正想道聲恭喜,突然覺得四周微微震盪,祝融及夜巡臉色同時一變。PUB的建築物在打鬥時損毀,又讓祝融的火修理了一番,現在肯定脆弱不堪,而裡頭躺滿了時運低落的人……

  「糟了!」聽見建築物崩塌的聲音,祝融失控的尖叫。他果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只要關於他的準沒好事。

  手按地面,口中唸唸有辭,殷遇的瞳孔泛出光芒,各類堅硬的植物、巨木同時竄出,牢牢的支撐住搖搖欲墜的建築物。

  「看吧!沒有我你還是不行嘛!」挑釁似的揚了揚眉,殷遇很開心自己派上用場,祝融更是激動的抱了抱他,燙得殷遇哇哇亂叫的又閃又躲。祝融很開心自己沒看錯人,他和殷遇真的是天生一對。

  正當祝融和殷遇還在那裡你二曰、我一句的爭功勞,失魂落魄的黃泓堯喃喃自語的走近……

  「完了!」

  夜巡一聲驚叫,PUB的霓虹燈招牌不偏不倚的砸落!鮮血、碎肉……全濺在想救人卻遲了一步的范維身上。

  「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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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偶像我再次證實了,起亂時是無敵的,說截稿就截稿,絕、不、食、言!(得意貌)打從在寫『今夜有鬼』系列時,偶像我就深思熟慮過這個問題,有鬼、有妖,怎麼可以沒有神呢?當然,這裡說的不是那位準備打破地球一切歸零的女媧姐姐,而是神話世界當中的滿天神佛!

  豆芽菜系列開始連載後,第一集玩了童話,彌補了偶像我沒玩弄到吸血鬼跟狼人的遺憾;到了第二集,怎麼可以錯過東方文化中的神仙咧?

  (天音:你寫文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啊?)

  一開始考慮了很久,該讓哪位神仙登場,二郎神?一聽名字就知道他帥,不過出場串好高,算了!觀音姐姐……不敢褻瀆她……(立正貌)就在這個moment,偶像我腦袋靈光一閃,為什麼不讓祝融亮相?他跟殷遇可以說是名符其實的乾柴烈火啊!

  於是,倣傚吳進的精神,認真的維基一下,喔喔喔!這位仁兄跟共工打得火熱,還順便撞倒了不周山,天就破了個大洞,然後……女媧姐姐又出現了啊……瞧瞧瞧瞧瞧,這一切都是緣份!

  那為什麼又會有日巡、夜巡這位人格分裂的日夜遊神呢?沒別的,偶像我只覺得很酷而已,誰讓我愛俄羅斯奇幻……

  最後,故事轟轟烈烈的往前進,究竟遇仔會和誰在一起?小遇跟范維會不會有情人終成眷屬?殷遇能不能在『大限』之前分裂?請繼續期待豆芽菜系列三『歡迎來到武俠世界』喔!啾!PS.偶像我滿手血腥,不發便當不對勁,黃泓堯同學請安息……(合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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