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的昊兒，沒了媽媽，你堅強的活下去，要聽梅姨的話……”
"不，媽媽不要跳，不要丟下昊兒……“衛昊天拼命地伸手想去抓住那正下墜的身影，卻什?都撈不著，自己反而墮下了無底的深淵,以?自己就要粉身碎骨時，一雙有力的大手將自己接個正著，然後緊緊地擁抱住。
"媽媽……”就像被母親摟抱在懷裏一樣，很久很久沒呆在如此安全，舒服的懷抱裏了，久得連自己都忘了這滋味是如何的美妙，衛昊天撒嬌地將身子不停靠攏，挨擦著那具火熱，結實的胸膛，貪婪地想吸取更多的溫暖和寵愛，只有在這兒才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與侮辱，因?母親會永遠地保護和疼愛自己，如果這只是甜蜜的夢，那就永遠也不要醒來好了。
"別怕，我在這裏，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小昊兒。”日燎左手將衛昊天愛憐地摟在懷中，右手輕輕拍著他的光裸的脊背，低聲呢喃地安撫著，語氣充滿了憐惜與柔情。在“癡纏”的作用下，美麗的小昊兒用根本曾不存在過的狂野投入到昨晚那場激烈無比的性愛之中，完全將自己的身心敞開，毫不保留地奉獻出自己最嬌媚，最熱情的身子，熱烈地回應著自己無休止的瘋狂的需索，自己一遍遍地在他緊窒的甬道中釋放的同時，那可愛的小人兒也一遍遍到達了頂峰，不知在多少次高潮後，兩人才相擁著沈沈睡去，直到天明，自己才被小昊兒在夢中的呼喊聲驚醒。
"小昊兒，似乎連朕也中了‘癡纏’之毒呢。”日燎嘴角帶著寵溺的笑容，整夜的纏綿後的他不但不萎靡不振，反而神清氣爽，徹夜的歡愛令他回味無窮，他們的結合是如此美好，仿佛這美麗的身軀就是?他而生，原本就是屬於他的。日燎將衛昊天的頭緊靠在自己的胸膛前，讓他以最舒服的姿勢睡在懷裏，閉上眼睛，腦海不斷地回想懷中人兒昨夜的嬌媚入骨的呻吟，半合的星眸，微張的嫣紅薄唇，還有在高潮時脫口而出的“燎”，對，燎，小昊兒居然喊他燎，這個發現令他欣喜欲狂，渾身一熱，沈睡的欲望又再次蘇醒，日燎才猛然發覺原來他的欲望之源還一直抵在溫暖的小窩的入口處，他啞然失笑，突如其來的欲望使柔軟，低垂的男根立即充血腫脹，叫囂著要再次進入那暖烘烘的甬道，低頭看了看衛昊天疲憊的臉，小昊兒看來早就被他炸幹了所有精力，日燎遲疑了一下，決定還是依從本能行事。日燎小心地讓衛昊天的身子地側躺，令兩隻修長，結實的腿一隻置於身下，另一隻擱在他大腿的上方，然後輕輕地搖擺著腰杆，將挺立的男根溫柔而堅定地在側體位從後面一寸寸推進了雪白雙股間的後庭的美麗禁地。
"唔，不要……”沈沈昏睡的衛昊天似乎也感到了身體接受異物入侵後的不適，本能地扭動著身軀，口中也發出了含糊不清的抗議聲音。
"乖，別動……”日燎的大手環過那溫軟的身子，讓衛昊天美麗身軀緊密地貼著自己，結合部位更是緊緊相連，然後開始緩慢地廝磨，溫柔地律動著，每一下的進出都小心翼翼，猶怕會弄醒夢中的可人兒，不過即使動作如此輕柔，即使得不到身下人兒的任何回應，但銷魂極樂的高潮依然迅速地到來。
"我美麗的小昊兒，你只能是我的，永遠，無論是上天堂或者下地獄。”既是詛咒，也是誓言，日燎嘶啞的聲音在沈睡的衛昊天耳邊掠過，緊接著一聲低吼，便將所有的熱情盡數傾注在那可人兒體內深深處。
大央的皇宮議事大殿中，日燎正與文武百官商議大央民生之事。
"梁愛卿，這將江水引入農田之事，朕就依你所奏，不過朕還需要更具體，更詳細的方案，你回去再仔細地擬訂一下吧。”日燎今天龍心大悅，整天的議事都笑容滿面，而且對於群臣所奏請的，十有八九都獲准。
"多謝皇上。”專門掌管水利的副丞梁文祟偷偷地擦了一把汗，幸虧今天皇帝心情好，要是往日，陛下肯定會沈著臉責備自己沒將具體的方案擬出，就貿然提請吧？
"其他大臣還有事上奏嗎？”日燎和?悅色地問。
"皇上，臣有事揍請。”靳鷹毫不猶豫地跨步走出，跪在石階下。
"靳將軍，何事？”日燎難得對靳鷹也這般溫和。
"威武將軍衛武重病在身，思子甚切，懇請皇上允許衛將軍回家一趟。”靳鷹磕了一下頭，然後?頭坦然無懼地說。
"衛老將軍病重，朕不是要太醫前往醫治了嗎？”日燎臉色一沈，這靳鷹還真是會破壞他的心情呀。因?昨晚盡情歡愉的緣故，日燎心情極?暢快，一改往常的孤恩刻薄，對百官也寬厚，溫和多了，但是這靳鷹卻偏偏又再次令他心情不爽起來。小昊兒是他誰呀，居然連衛武病重都管上了，而且他不是叫了太醫許齡去看衛武，並且還特意命人送去了最珍貴的宮廷藥材了嗎？
"皇上，最高明的醫生和最珍貴的藥材都不及離別多年的兒子守在身邊的作用大，衛將軍倆父子?國盡忠，這些年來聚少離多，現在兩人更同在皇城，卻連一面都不得見，皇上寬容大度，赦免了衛將軍之罪，那?也可以讓他們父子見上一面，以告慰衛老將軍的病體。”靳鷹恭恭敬敬地回答。
"是啊，皇上，父母哪有不挂念自己的孩子的，衛將軍越挂念病情越重，挂念也是一種病，是即使吃最珍貴的藥也未必可治癒的心病啊，心病難除，肉體的病痛如何能好，只會越來越加重病情而已。”剛成?爺爺的有切膚之痛的梁文祟重新走出，幫忙奏請，他的兒子也是鎮守邊關的大將，對此他可是心有同感。
"是啊，不是衛將軍已經沒罪了嗎，沒有理由不讓他回去照顧他爹啊。”石鬆也趕忙跪下，但聲如洪鐘地道。開啥玩笑，衛將軍可是他石鬆最佩服的人，?衛將軍求情，大哥一馬當先，他又怎能居於那個梁老頭之後。
"是啊……”群臣也紛紛奏請，一下子，階下跪滿了平日與衛昊天相交甚好的文武。
"好了，好了，你們全部起來吧，朕自會考慮是否讓衛昊天回家探望衛老將軍的。”日燎不耐煩至極，難道衛武真地病得如此厲害，還是他們別有用心？不過無論他們耍任何花樣，小昊兒絕對是逃不離自己的五指山的，瞧瞧他們有何小花招也行。
"好吧，玉安，傳朕旨意，讓衛昊天回家一個時辰，命令朕的近身侍衛一百人保護傷勢未痊愈的衛將軍，不過假若衛將軍身體不適的話，那以後再算吧。”日燎面帶微笑，但是卻別有深意地盯著靳鷹。
"終於到家了。”衛昊天一把勒住馬喃喃自語，劫後餘生，家在他看來是如此的親切，不顧身體的極端酸痛，雙腳的麻痹，咬咬牙，從馬上跳了下來。一得知可以回家探望父母，真是百感交加，拒絕了玉安的提議轎，或許是一番好意，但是對自己卻是最大的侮辱，他決不能讓父親蒙羞，硬撐著爬上了馬背，強忍著身體上的一切不適，飛奔回到衛將軍府，完全不理身後奉日燎命令名?保護實?監視的侍衛。
但是當站在將軍府的大門前的石階下時，衛昊天卻顯得分外的忐忑不安，這就是他記憶中熟悉的將軍府？他已經有多少年沒回過家了？又有多少年沒看到極?疼愛他的慈祥的母親，還有外表嚴厲骨子裏卻將他寵得無法無天的父親？家好像是自從進宮成?拓的伴讀後，就沒回來過，腦海立時映出母親送自己往楨城救父親時的擔憂，不舍及悲哀的面容，還有父親也是，自那年楨城一役後就再沒見面，雖然在家書中，父親常常以豪邁的言語激勵自己：“好男兒須盡忠報國，勿以父母?念。”但是從京中來的消息得知父親經那次受傷後，身體一直很差，已經不復往日那個馳騁沙場，殺敵無數的衛大將軍了。記得那時自己年少氣盛，對自己並非父母的親生兒子耿耿于懷，覺得是父母親欺騙了自己，現在慢慢地回想起來當年的想法是多?的幼稚可笑，他們一直是那樣疼愛和寵溺自己，如果不是那次的談話，自己無論怎樣都不會?生任何懷疑的。環顧四周，這裏真的改變很多，父親一向喜歡結交天下朋友，無論三教九流，還是朝中大臣，只要對父親的味道，他都會親自請回家中一聚，或把酒言歡，或暢談國事，將軍府只要父親一在家，永遠都是車水馬龍，門庭若市，現在卻顯得如此的蕭條，冷清，恐怕是樹倒猢猻散的緣故罷。自己可是曾經被列?叛逆的罪臣，雖然後來被所謂赦免了，父親無可避免地受到嚴重的影響了吧，世人大多是明哲保身的智者，當然對此會避之則吉，父親一定感到很寂寞吧。將軍府的大門緊緊地鎖上，不單石階，連門前的這兩對父親極?喜愛的石獅子居然也沾滿了厚厚的灰塵，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感覺，那個變態的皇帝哪會突來的善心讓自己回來探望父母，難道是他們出事了？這個想法讓衛昊天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遲疑著，腳下似乎千斤重，甚至不能?腳走上石階去敲門。
"衛將軍，小人幫你叫門。”一名跟來的皇帝的近身侍衛躬身道。衛昊天冷冷地搖了搖頭，握了握雙拳，緩慢卻堅定地一步一步地走上了石階，來到了大門前，輕輕地扣動了帶鏽的門環，過了一會兒，門後才有人回應。
"誰呀……”一把蒼老的聲音響起，門也跟著打開了一條小縫。
"少爺回來了，快去稟告老爺和夫人……”衛府老管家衛忠幾乎不相信眼前看見的，用手搓了搓眼，激動得對身後的家仆說，然後手忙腳亂地打開了大門。
"昊兒，我的乖昊兒，娘親不是做夢吧……”聽到家人的通報，衛夫人急忙飛奔出睡房時，衛昊天已經來到了門前，衛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只是用手拼命地揉啊揉雙眼，再努力地張開，看清楚了，馬上就沖了上去，用盡全身力氣一把抱住了衛昊天，似乎擔心一放鬆，他會再次消失，眼淚跟著流了下來。
"娘親……”衛昊天也緊緊地擁著她，母親變得又蒼老，又瘦弱，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白多黑少，銀絲一條條地顯現出來，不但一點都不像以前那個雍容華貴的衛將軍夫人，甚至連普通的同齡的婦人也大大不如。
"昊兒，你父親他……”衛夫人滿帶喜悅的臉頓時暗淡下來，聲音跟著哽咽起來。
"父親，父親他什?啦……”衛昊天又急又慌，連忙問。
"我什?啦，乖孩兒，別聽你娘胡說八道，來讓你父親看看。哈，昊兒，你又長高了不少，已經比我高出半頭了，又高又壯，不愧是我衛武引以?豪的乖孩子。”衛武虛弱卻強裝豪邁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後面。
"老爺，你什?下床了呢？許太醫不是說……”衛夫人一看見衛武居然也來到了房門，臉色不由大變，急忙放開了衛昊天，沖過去扶著正搖搖晃晃走來的衛武。
"許齡那個庸醫，他的話哪能相信！走開，不要妨礙咱們爺倆。”衛武掙脫了衛夫人的攙扶，但身子卻跟著一晃，衛昊天連忙走前扶著他。
"昊兒，咱們父子倆從來沒有對飲過，難得今天爹高興，來來，乖昊兒，陪爹喝幾杯。”衛武像是要把他鍥進自己的身體似的，緊緊地摟抱著衛昊天，良久良久才鬆開，然後一邊用手重重地拍著衛昊天的肩，一邊笑哈哈地說。
"老爺……”衛夫人擔憂地望著衛武。
"你，咳……愣在這幹嘛，還不快去準備酒菜，記得弄昊兒最……最喜歡的，咳……”衛武轉首對衛夫人道，但話沒說完，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
"父親，不如先請大夫看看吧。”目送著娘親離開了房間，衛昊天扶著衛武，用手輕輕拍著衛武的脊背，讓他舒適點，心中一酸，父親不單不復當年豪勇威武，現在更只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不過那豪邁的氣概卻並未因此改變。
"大夫，呵呵，昊兒，想父親當年在沙場殺敵，以一敵百，連閻羅都讓我三分，何等威風，這區區小病，不在話下。而且生死自有天命，身?軍人，理應戰死沙場，我四年前沒死掉，已經是有賺了，人誰沒有一死呢，昊兒，男子漢大丈夫，頂天立地，拿得起放得下，不要像你娘那樣，婆婆媽媽的令人討厭。”衛武笑著擺擺手，讓衛昊天扶至房間中央的圓桌坐下，並示意他坐在身邊，左手卻緊緊地握住衛昊天的右手不放。
"昊兒，我故意支開你娘，咳……咳，是有話要跟你說，咳……”衛武又一陣咳嗽，衛昊天連忙倒了一杯水，讓他喝下，緩緩氣。
"昊兒，聰明的孩子，恐怕你可能也想明白了。聽著：四年前你在前廳聽到的只有一句是真的，我們並非你的親生父母！”衛武一口氣說完，卻又再次喘不過氣來，但是手卻更用力抓住衛昊天的手，似乎從中尋找說出真相的力氣。
"父親……”衛昊天愣住了，雖然一早知道答案，卻想不到父親會在他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說出。
"昊兒，還記得我送你的那把匕首嗎？你進宮時，把它留在了家中，現在放在我的枕下，快，快去取來。”衛武做著手勢，吩咐衛昊天從他枕下取了那把匕首過來，並示意將他匕首遞過去。
"......"衛昊天無言地遞去過，衛武握住匕首的柄，緩慢又用力地拉開一寸，?時房中一片寒氣，匕首竟然發出碧綠的光芒。衛昊天感慨萬分，四年前的往事歷歷在目，猶如昨天才發生一般，自己就是因?用這把匕首殺了日燎的雷神導致了今天的羞辱，如果還有得選擇的話，連自己也不清楚會不會再次?了救那個老人而得罪心胸狹窄的日燎，這個代價太大，自己實在不願也不能付出。
"我當年將這把匕首給你時，你才六歲，卻對它愛不惜手，不過你可知道這匕首可是有一段來歷的呀……”衛武剛想繼續說下去，門口卻突然響起了腳步聲，原來那一?的侍衛在衛府全面佈防後，當中突然有人想起了皇帝的指令：要寸步不離衛昊天。雖然不解，但是幾個侍衛還是慌慌張張地來到了衛武的臥室，看到了衛昊天完整無缺地坐在房中，一顆提起的心才放了下來，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大家蒼白的臉色也恢復如常。
第十三章
"......孩子，小時候你老纏著要我講故事，我只是隨口答應，一直拖著，從來沒講過一個，那是因?父親是個粗人，只會行兵打仗，講故事什?的是一竅不通的，不過如果現在我不實現諾言的話，或許再也不會有機會了，那在昊兒的心中，父親恐怕就是一個背信棄義的傢夥吧！既然這樣，那我就講關於一個關於這匕首的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冬天，有兩個強大的國家?了某些原因打仗，一個武將因此上了戰場，不久他身處的部隊吃了大敗仗，被團團圍困在一座城中，那武將奉命突圍去請救兵時受了重傷，他還是拼命地殺出了從圍，來到一處樹林邊，因?受傷太重的緣故，終於不支墮馬，他的愛駒也累得只能勉強地站立在他身旁不斷喘氣，這時候的他根本連動都不能動，只能絕望地躺在那兒，無奈地接受著即將到來的厄運：即使不被敵人的追兵追到，晚上驟然降低的溫度也有可能將他凍死或者遭受周圍經常出沒的毒蛇猛獸的攻擊。他只是這樣想著，過了一會兒，還沒到晚上，他就已經受到了一條外表斑斕奪目的蛇襲擊，筋疲力盡的人和馬只是無奈地僵在那兒，眼巴巴地看著那條蛇就要咬上了他，不過那天他的運氣的確不賴，這時突然寒光一閃，那條蛇的蛇頭便被一把匕首釘死在地下，緊張的情緒一鬆弛下來，那武將就這?昏死過去了，朦朦朧朧之際，感覺有人將他救起來。當武將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座簡陋卻乾淨的茅棚中，茅棚的主人是一個十來歲的熱情淳樸的獵戶少年，是他救了那個武將。少年其實是敵國的人，獨自一人住在靠近兩國邊界的林子中的這間茅屋，雖然不會高強的武功，身手卻十分靈活，依靠一把弓和匕首出去打獵。雖然後來得知那武將是敵人，但是少年還是盡心盡力地幫他治療，照顧他，每天出去打大量的獵物幫武將調理身體，在少年的精心護理之下，三天後武將就已經勉強可以走動，思及被圍的同僚兄弟，心急如焚地離開了，心想著總有一天可以報答那善良的獵戶少年。後來武將終於請了救兵，解了圍，也立了大功。後來武將再次來到那樹林時，卻發現茅屋空無一人，那少年早已不知去向，這事令武將耿耿於懷。時間過得很快，武將靠自己的努力，累積無數的功勳，十年後成了有名的大將軍。在這十年間，那兩個國家依然戰事不斷，數次的交戰，雙方互有輸贏，一直維持著這種僵持不下的局面。正在此時，與武將對敵國家的皇帝病死，新皇帝提出議和，並且派出了他的最寵愛的小女兒的新婚丈夫作?代表來參加談判，會議地點設在兩國的邊界舉行，在那次會議上，武將卻驚異地發現了那個敵國的皇駙馬赫然就是十年前救他的獵戶少年，雖然地位，談吐完全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連外表都改變了不少，但是武將還是很肯定他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他的恩人似乎完全忘了他曾經救過的人。那次的和談並不成功，因?武將的本身國家的皇太子本來應該參與會議的卻並沒出現，還令武將作?代表向對方提了一個相當帶侮辱性的條件：要求對方的新婚妻子即敵國的小公主作?人質，進入他的後宮。即使不忍，武將還是被迫向對方提出了這個相當荒謬的條件，他的恩人憤怒得拂袖而去，兩國的和談也宣告破裂。事情原本會朝著繼續戰爭的邊緣一觸即發，雙方也準備著開戰，但是不知怎的，那小公主卻突然自願地成?人質，兩國因而還定下了和好條約。可能是天意弄人吧，太子還命令武將前往迎接那公主，武將帶著內疚來到那個國家，卻再也無緣見到他的救命恩人。在護送公主上皇都的路上，武將發覺那公主非但一點悲傷和哀痛之情也沒有，令武將替他的恩人感到不值，甚至有點討厭那個女人，後來卻發覺那公主也並非那種朝秦暮楚的人，這可能叫天意弄人吧，雖然同情他的恩人，但是也愛莫能助。雖然這樣那異國的公主還是順利地進了宮，而且聽說還倍受太子的寵愛，不久，武將自己的皇帝死了，太子登基，立了她?貴妃。事情並未告一段落，某次的宮宴中，武將無意中在正在作畫的宮廷畫師群中發現了他的恩人，令他大驚失色，原以?他的恩人是想行刺皇帝，但是後來發覺並不是如此，他才放下心來，不過他還是擔心恩人的身份暴露，只能每天都暗暗打聽著恩人的消息，希望有朝一日能幫上忙。過了幾個月，那個異國的公主便早?生了一個皇子，一個月後突然卻從宮中傳出剛出生不久的小皇子病死，連那個異國的公主也死去了的不幸的消息，不知是命運的捉弄還是別的，恰好武將的妻子也難?，雖然她沒事，早晨才出生剛出生的孩子晚上便夭折了，他們夫妻倆都悲痛萬分，但就在那天深夜，他的恩人卻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懷中還抱著一個剛剛滿月的孩子。恩人並未說話只是將那把匕首取出連孩子一併交給武將，然後轉身離去，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孩子，武將夫婦欣喜欲狂，也不想探察他的身世如何，只是把他視?上天恩賜的禮物……當武將再看到他的恩人時，恩人卻成?了皇宮的太監總管，皇帝的最寵信的人……”
"從那開始，武將與他的恩人雖然經常在朝中碰面，但他們也從不談及關於那孩子甚至假裝從不認識，似乎他們之間從來沒發生任何事情。時間過得飛快，一年一年的，孩子慢慢長大，他是一個聰明絕頂的孩子，不知?什?腦海卻存有一些奇怪的景象，因此經常作噩夢，孩子對此耿耿於懷，武將很擔心，雖然一直刻意回避，卻十分清楚孩子的身世複雜，讓小小年紀的他知道太多東西絕對是一件禍事，所以他與妻子編了一個故事，令那孩子不再尋根究底。孩子終於長大了，完全脫離了父母振翅高飛，成就了豐功偉業，令武將夫婦無比自豪，但是有一天，武將的恩人卻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衛老將軍說故事很挺動聽的呀，衛將軍聽完這故事後有何反應？”日燎嘴角揚起譏諷的笑容，冷冷地問。這衛武算是破釜沈舟的了，居然當著他的近身侍衛的面講這些，恐怕是因?昨天該死的靳鷹去探望他時，說了小昊兒的事情，令他下定決心說出所謂真相吧。那老傢夥真是硬骨頭，因?小昊兒的關係，自己曾經許之高官厚祿，雖然只是有名無實的鎮國公，他卻稱病婉拒，賞賜奇珍異寶，聽侍衛密報說他卻將它們丟棄在雜物房，自己好意讓許齡去醫治他，還讓他拒之門外。他日燎何曾這般討好過誰了，假若是別人，即使有一百個腦袋也都已經被砍掉。不過他派出的這個侍衛還真有天分，居然能繪聲繪色地將當時的情形一一模仿出來，甚至連語氣和對白也學足。可惜他現在沒興趣聽這些廢話，他只想知道小昊兒得知真相後是如何的表情。
"皇上，老將軍並沒有講完這故事，因?這時衛夫人走了進來，臉色蒼白地阻止他往下說，而衛老將軍也因用過多的力氣說話的緣故，不斷地喘氣，看起來好像支援不下的樣子，但是真正令他沒講下去的原因是衛將軍的話……”那侍衛接著說，但是日燎的臉色開始陰沈。
"皇上，衛將軍臉色一直都很平靜，可能看到衛老將軍不斷咳嗽，連氣都喘不過時，?了安撫衛老將軍說的。”旁邊的另一侍衛連忙搶著回答，察覺皇上對自己同僚的不耐煩，他暗暗饒舌，那傢夥還真厲害，一人就能把將軍府發生的事情在皇上面前重演一遍，而且絲毫無誤，令人幾乎分辨不了真假，如果不是親眼所看，恐怕還以?是衛老將軍正在說話。不過，看起來皇上很討厭他的囉嗦，皇上只在意那衛將軍的事情啦。
"哦，衛將軍說了些什?？”日燎不悅地皺起了眉頭，小昊兒不是一直都想查找真相嗎？現在衛武不顧一切地講出來，他不但不尋根究底，反而刻意地回避，還真有點令人捉摸不透，難道是因?這些近身侍衛？不會，日燎搖搖頭，以他的個性來算，自己越是派出侍衛監視他，他就越會幹些惹怒自己的事情，而且他想做的，決不會受到任何因素影響，即使是自己，也只可以死來阻止，卻不能用死來威脅他。他擔心的是衛武夫婦吧？小昊兒，你真的是因?他們而變得如此軟弱的話，朕可會緊抓你的弱點不放喲。
"回皇上，衛將軍說，衛老將軍還沒兌現了諾言，因?他小時候想聽的是行兵打仗的故事，而且一個遠遠不夠，他要等衛老將軍病好時，再一個個講給他聽。他不喜歡那個故事，對裏面的人也不感興趣，包括那孩子的身世和故事中各人物以後的命運。衛將軍還說過去只不過是在腦海中的記憶，現在才是最真實的。假若那孩子像他一樣擁有值得尊重敬愛的父親，慈祥疼愛他的母親的話，也會明白是那武將夫婦含辛茹苦地將孩子撫養成人，對孩子呵護有加，他們就是那孩子真正的親生父母，他想那孩子也會像他一樣的心中只有一個願望，希望他的父母快樂，健康，平安地過每一天。皇上，不過奇怪的是衛將軍剛說完，那老夫人不知?何卻已淚流滿面，只是抱著衛將軍痛哭，連老將軍也目帶淚光。”
"他居然這樣說？”日燎微笑了，小昊兒，那些拼命用盡各種手段想讓你逃離，反抗朕的人恐怕不會想到，他們才是你的負累，才是你不可能逃離朕的原因，只要他們活著一天，你就永遠在我掌握之中。
衛昊天難得這樣早回到寢宮，令服侍的宮女太監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衛將軍嗎，不會是別人喬裝的吧？往日可是皇上強硬命令，他才慢慢吞吞地回來，但現在居然天還沒黑，他就已經乖乖地端坐在白玉桌子旁邊。衛昊天把玩著手中的匕首，父親始終沒有把故事講完，並非因?母親阻止，而是自己，雖然他很想知道，但是看到離別多年的父母因?自己的緣故，擔驚受怕而變得如此憔悴，蒼老，父親甚至重病在床，自己的心像被撕裂般的疼痛，真相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但是它有那?重要嗎？畢竟是十六年前的事情，知道了又如何，又能改變什?。報仇？向誰報呢？所有當事人都已故世，而且自己在疆場上殺死的人還少嗎，他們的仇又從何說起？想想自己是誰的兒子，哪一國的人又有什?關係，是父親和母親將自己養育成人，追憶所謂的真相，對他們來說是一件相當痛苦的事吧，更何況那些耳目在旁虎視眈眈，一個不慎，後悔就遲了。他的父母才是他最值得珍惜和保護的人，他願意用任何的代價換取他們的平安和幸福。該死，那大變態什?還不出現，往日他不是早早就回來了嗎？衛昊天有點焦躁，如果自己恢復了十成的武功，能夠闖出去的話，就不用連回家都得向那瘋子要手諭了。
"......還我！”衛昊天只覺手上一輕，匕首居然被人奪去，大吃一驚，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超級大變態日燎不知何時在他身邊，自己毫無防備下被他將匕首搶去，他又氣又惱，站起來撲過去，伸手就想奪回來。但是日燎的動作似乎比他快了那?一點點，輕而易舉地避開了他的連番攻擊。
"這就是殺死雷神的兇器？”日燎淡淡地笑著，小昊兒現在是肆無忌憚了，居然帶這把匕首進宮，明目張膽地在自己的寢宮裏張揚，還真不將自己放在眼裏。這是一把外表看起來很不起眼的匕首，日燎將它拿在手中細細端量，匕首的柄上刻著一個小小的“昊”字，微微用力抽出，一陣寒氣逼人，是一件利器，但對於幾乎齊集天下間所有出名的利劍寶刀的日燎來說並非特別，他笑了笑，將匕首插回去。
"......"衛昊天知道自己是不能搶回匕首的了，也不再出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反正日燎有那?多的寶劍利刃，恐怕不會稀罕自己這其貌不揚的匕首。現在只是因?勾起了他對自己殺死雷神的回憶而想報復自己吧。
"你殺死了我的雷神，你的主人就得?你贖罪，代替雷神的位置，真是天意啊！”日燎似對匕首說也像是喃喃自語，卻清清楚楚地傳進衛昊天的雙耳，衛昊天剛想發作，但是父母親蒼老的面容在腦海一閃而過，便硬硬生生地忍住了。
"大……寫張手諭，我明早回家。”衛昊天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於是強按捺心中的怒氣以平板地語氣說。
"小昊兒，你這算是在求朕嗎，以何身份？大央的宮廷侍衛總領？”日燎笑眯眯的，但那笑容卻是無比的可惡，難得小昊兒以這?柔和的語氣說話，而且是在自己搶了他心愛的匕首之後。
"......"回憶起昨晚的事，衛昊天雪白如玉的臉上不由自主地一片緋紅，不想與日燎的雙眼對視，只是恨恨將頭轉過一旁。
"以宮廷總領的身份，朕當然不許。”日燎目光癡迷地盯著眼前略帶羞澀的人兒，不由得心中一蕩，但是聲音卻不帶一點波瀾。
"......"衛昊天猛地將頭轉過來，怒視著日燎。哼，你不給，難道我不能闖出去嗎？
"小昊兒，你不是在盤算著想闖出宮吧？以你現在的武功有點難啦，而且你也不忍心讓你現在的那些下屬被你殺死或者被朕處死吧，恩，說不定還會連累衛武夫婦呢。哎，枉你有這?聰明的小腦袋，居然連我昨晚說的話都忘了。”
"你……”衛昊天雙目圓睜，這大變態究竟想說什?？
"不錯，當我日燎的妻子，以妻子的身份，求你的男人，那任何請求，即使天上的星星，我都會想辦法幫你摘下。如果是以別的身份的話，朕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任何事都不允。”
"大變態，我可是男的，你後宮的那些女人才是你的妻子，睜大你的雙眼，搞搞清楚耶。”衛昊天再也忍不住，憤怒地朝日燎吼叫。
"小昊兒，你應該稱呼我燎或者夫君而不是變態，瘋子亂叫。那些女人只是奴才而已，跟太監宮女沒多大的分別，配當我日燎的妻子嗎！而且要你做我的妻子，跟你是男人有什?關係？”日燎臉上滿是寵溺的笑容，將他的怒氣不當一回事。
"我不想再聽你胡說八道了……”衛昊天氣急敗壞地說。
"胡說八道？小昊兒，你是在逃避現實吧，其實你早就是我實實在在的妻子了。想想我們每天晚上所做的事情，難道不是夫妻之間所做的？假若你擔憂的是不會生孩子，也有很多女人也不能生啊，其他女人也可以代替你的責任，不過你要是顧慮別人，例如拓，靳鷹或者晴之類的話，那?朕會想辦法讓你的顧慮永遠消失。成?我的妻子，我可以下一道意旨，以後你可以隨時出宮探望兩老，只要在關宮門以前回來就行。難道你不想多陪伴你的父親，假若有你在身旁的話，他的病一定很快痊愈，許齡對朕說了，他的病是心病，只要心病一除，其他的認真調理一下，就能完全康復。答應我吧，你的父母在將軍府熱切地盼望著你。”
"......你想我怎樣做？”像被點中了的死穴一般，衛昊天僵立著，臉上的表情由憤怒變?悲傷，由悲傷轉?決然，最後慢慢恢復了平靜，沈默了良久，咬咬牙，一個個字從口中吃力地吐出，聲音低沈，嘶啞，但日燎聽起來仿如天籟般美妙，動聽，他笑了，吩咐宮女備酒。
"好，以天地?證，手中的匕首?憑，我日燎娶昊?妻，生生世世，生死與共，永不分離。若違此誓，灰飛煙滅。”日燎一把將衛昊天拉著，一起跪在地上，朗聲發誓。
"我，衛昊天，願成?日燎……妻，生生……世世，生死與共……永，永不分離，若違此誓，灰飛煙滅。”衛昊天一說完，似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只是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這杯是交杯酒……”讓宮女捧著酒杯，執起衛昊天的右手，抽著匕首，在他白玉般的手腕上輕輕地一劃，鮮豔的血便仿如朝露一樣滴落在碧綠的酒中，日燎滿意一笑，伸出左手，同樣地劃了一下，讓血也滴在了酒杯內，將酒杯拿過來，把酒含著，然後用力吻住衛昊天的嘴，把一半的酒送進他的口中，衛昊天木然地將帶有濃烈血腥味的酒吞了下去。
"對，乖昊兒，來，現在我們洞房喲。”日燎整個兒抱起了他，昂然走入寢帳內，將帳簾垂下，輕解羅衣，使盡各種溫柔手段，柔情蜜意，盡在不言中。只可憐那些嚇得不輕的太監和宮女，呆呆地站在原地發愣，皇上不是真的瘋了吧？大央的婚禮中最莊嚴的一個環節，夫妻滴血各自的杯中，再相互交杯喝下，發誓終生廝守。皇上剛才所做的不會是這個意思吧？而且他和衛將軍的手好像還沒包紮呢。
第二天，等日燎上了朝，衛昊天便馬上沖出宮門，昨晚日燎出奇地溫柔體貼，令他今天並未像往常一樣，感到不適和酸痛。他也不多想，騎馬直奔衛將軍府。匕首被大變態搶走了，說什?是定情信物，還有手上的傷痕，該怎樣解釋才不讓他們疑心？腳上的鏈子也不停摩擦著自己的肌膚，很不舒服，衛昊天皺起了眉，昨晚趁自己熟睡時，那個瘋子居然給他的左腳戴上了這個，自己想盡辦法都不能除掉它，又急著想見父母，所以就沒在管它，幸虧層層遮住，否則被父親看到，那就糟了。
"少爺……少爺……”一家人慌慌張張從大門跑出，一看到衛昊天，仿若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發生怎?事？”衛昊天看著面如土色的下人，突然心跳加速，他連忙跳下馬。
"老爺，老爺和夫人，他們……他們，不，不知何事，將自己反鎖在房，剛才衛管家去敲門，都沒回答。衛管家心急，正在叫下人撞門，少爺，你趕快進去吧！”
門終於被撞開了，衛昊天面色蒼白，身子僵硬，雙眼空洞地望著眼前一幕：他的敬愛的父親和慈祥的母親穿得整整齊齊，低垂著頭，卻面帶笑容，相互偎依地坐在床上，兩人的口角赫然是黑色未幹的血痕！突然一陣寒風刮過，將桌上的一張寫著一些字的紙吹落在衛昊天的腳下，恰好讓衛昊天將上面的字看得清清楚楚：“乖昊兒，飛吧，我們在天上永遠守護著你。”
第十四章
"這些就是臣所查得的資料，請皇上過目。”李宿恭恭敬敬地呈上幾本冊子給日燎，心中不停地祈禱著，希望自己查來的東西令皇帝滿意，一想起剛才皇帝的可怕的表情，他就膽戰心驚，現在可是非常時期，一不小心，就大有可能變成炮灰。
"李宿，朕給你兩個時辰，查昨天除了衛將軍，靳鷹探望過衛老將軍外，還有哪些可疑的人去過衛將軍府，另外昨天宮中的進出名單，所有當年月妃有關係的所有人的資料，包括太監，宮女，侍衛，禦醫和一?妃子，那風源香關係密切或時常見面的是哪些人，統統與朕查個明白。”皇帝的兩個時辰前說過的話在腦海回響，李宿暗自苦笑，平常查這些需要兩天時間，自己兩個時辰居然能趕得及，還真佩服自己，不過幸虧這樣，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自己的腦袋即使不丟掉，大概也被關在監獄吧。現在的皇上似乎像一隻被激怒的嗜血猛獸，一個不慎，便大有可能成?無辜的犧牲品，那個罪魁禍首，她的下場令人可真不敢想象，看來皇上是不顧一切的了。
"是她嗎？哼！”日燎臉色陰森，嘴角帶著殘酷的笑容，朕會讓你後悔曾經活在這世上。
"李宿，立即命人將康寧園包圍起來，任何東西都不能進出，包括一隻螞蟻！還有那個西羝的風源香，馬上抓起來。”
"是。皇上，那還需要查靳將軍嗎？”李宿打了一個冷顫，皇帝的笑容好恐怖。一聽侍衛飛報說衛老將軍夫婦服毒身亡，正在早朝的皇上就緊急召見自己，那肅殺和憤怒之色，是十年來一直擔任日燎近身侍衛的李宿從未碰過的，連先皇突然駕蹦，皇帝都鎮定自若，面不改容啊，現在他居然因?衛將軍的緣故而如此，衛將軍在他心中的分量之重，恐怕以到了不可估算的地步吧，假若是宮中妃嬪或其他人的話，肯定會覺得受寵若驚，並?此欣喜欲狂。只不過衛將軍並非供人玩賞的空有美麗外表金絲雀，而是驕傲與才能都不遜于皇帝的雄鷹，也一隻本來可?翔天際的鷹硬生生地被折斷雙翼，變成了美麗的金絲雀。觀賞的人自然欣喜欲狂，但是困在金絲籠的鷹呢？如果他是衛老將軍的話，或者也會作同樣的選擇吧，更何況衛老將軍是那樣一個寧折不屈的人，他怎能容忍自己成?困住衛將軍的其中一個枷鎖，今次只不過是一個契機，讓他們下決心而已。皇上不會相信也不願相信自己才是衛老將軍夫婦真正自殺的主因，所以他要拼命找出所謂的真凶。他現在這樣做，雖然是?了衛將軍報仇，但是根據他查來的資料，處置這些人，後果可能是適得其反。
"靳鷹？繼續監視。”日燎皺了皺眉，都是這傢夥多事，要不衛昊天就不能和衛武夫妻見面，他們就不會覺得無憾而被人煽動自殺了。雖然討厭靳鷹，但是作?君主，還是應該分清公私，靳鷹其實是一個相當能幹耿直的良臣，因?私心而隨便降罪於他不是明君所?。
"那今天需要人去接衛將軍回宮嗎？”李宿小心翼翼地問。
"......不用了，找幾個武功好一點的侍衛秘密保護就行，不能讓衛將軍發覺。”日燎沈默了良久，搖搖頭，讓小昊兒獨個兒最後陪衛武夫妻三天吧。雖然他並不喜歡那個倔強的老頭兒，對他也不由得肅然起敬，小昊兒有這樣一對父母，遠比自己幸福啊。
"玉安，你親自傳口諭，如果衛將軍想回宮的話，皇上隨時等候……”日燎揮手命令李宿退下，靜靜地望著窗外的夕陽一會，轉身對玉安道。
"是，皇上，奴才現在就去辦。”玉安連忙領命而出。康寧園不是周太后禦園嗎，難道周太后才是主謀？哎，皇上是對衛將軍竟然寵愛如斯，不但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他報仇，而且還顧及他的感受，真是令自己感動，希望衛將軍不要辜負皇上的一番好意。
小昊兒，回來吧，回到我的懷抱，讓我溫柔地抹去你臉上的悲傷與哀痛，讓你知道這世間上還有一個愛惜你，保護你，永不會離棄你的人。那些膽敢傷害你的人，我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昊兒，真棒，一箭中的，比父親還厲害……”
"昊兒，快來，我帶你去打獵……”
"昊兒，這是你最喜歡的紅豆糕，娘剛做的，趁熱吃吧……瞧你滿臉傷痕和泥土，又去跟別的孩子打架啦，真是不聽話的孩子，不可以這樣的。疼嗎？乖，讓娘幫你洗完澡再上藥，昊兒就不會痛了。”
"乖昊兒，飛吧，我們在天上守護著你。”
"父親，母親，昊兒會乖乖的，不會再打架，不會再惹你們生氣，你們不要丟下我，回來，快回來……”
"父親，母親……”衛昊天猛地從夢中驚醒，一陣寒風吹來，他冷得縮了縮脖子，自己竟然靠著椅子睡著，而且又做噩夢了，今次更荒謬，居然夢到父親和母親自殺，太可笑了。難怪父親責備自己將夢境當真，還?此追問不休。以後絕對不會如此幼稚可笑了，現在就去向他們請安，和父親聊下天，逗一逗娘親開心，想到這，衛昊天立即邁開大步，走出房門。
"少爺，您餓了吧？”老管家衛忠又驚又喜，距離皇上親自?老爺夫人主持風光無限的葬禮，他們入土?安以來已經兩天了，但是少爺都將自己困在老爺的房中，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也不邁出房門一步，讓他十分擔心，現在他居然肯走出來，怎不令他驚喜萬分？
"管家，你幹嘛穿成這副樣子，真難看，父親和母親在前廳嗎？我要去找他們。”衛昊天好笑又好氣地望著衛忠，一身素服，像什?樣子嘛！
"少爺……”衛忠心痛不已，少爺是悲痛過度，以至不想相信老爺夫人已經過世。
"幹什?攔著我呢，難道他們出去了？”衛昊天皺起了眉。
"少爺，少爺，清醒一點吧，老爺夫人他們……他們已經過世了，你也不要再折磨自己，他們在天之靈看到你這樣子，會心疼，傷心啊。”衛忠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地說。
"別開如此惡劣的玩笑，衛忠，我剛剛還聽到他們的叫喚聲，我現在就去找他們，把你的老臉刮下來。”衛昊天不悅之至，這衛忠也太過分，居然說這?離譜的笑話。
"你錯了，衛武夫婦的確死了，而且還是你親手把他們下葬的。”一把低沈的聲音從後傳來，大央皇帝日燎赫然出現在身後，他臉上滿帶愛憐溫柔之色，靜靜地注視著眼前憔悴消瘦的人兒。五天五夜，足足等了五天五夜，小昊兒依然沒有任何想回到自己身邊的意圖。他不但拒絕了一切自己想追封給衛武夫婦的名號，而且連賞賜的陪葬品也一概不要，只是把兩人合葬在一起，固執地親手挖坑，親手將他們下葬，親手埋土，不允許任何人動手，不理會任何的儀式，漠視任何人慰問，只是專注地去幹，甚至連自己，也沒瞧過半眼。
"日燎，你……你少在這胡說八道！”衛昊天氣得滿臉通紅，他去找父母親出來，好戳穿他天大的謊言。
"皇……皇上，少爺只是傷心過度……”衛忠嚇了一跳，這不是當今皇上嗎？不單親自駕臨來將軍府，少爺居然直呼其名！他立即跪下行禮，拼命地想?衛昊天求情，但日燎只是擺擺手，示意他退下。發覺皇帝似乎毫不在意少爺的不敬，衛忠才放心地離開。
"小昊兒，你瘦多了！”日燎語帶寵愛地責備著。兩天前葬禮上，看到他那?的憂傷，那?的悲哀，猶如一隻離群的雛雁，茫然無助地站在新墓前，孤單的身影，令日燎幾乎想當?抱他入懷，呵護他，保護他，不過他還是硬生生忍住了這個強烈的欲望，或許那時候的小昊兒最不需要的就是他。這想法雖然令自己不快，但是卻是事實。所以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等待著小昊兒主動地回到他的身邊，但是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極限了，再也忍受不了，忍受不了小昊兒的自我折磨，忍受不了只能看著，卻不能擁他入懷的痛苦，要知道這五夜守在他房外保護著他的人可是自己啊，堂堂的皇帝居然變成了侍衛，每天夜晚守在寒風凜冽的屋外，連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現在他不願在等了，等待並不是他日燎的作風，無論用何手段，他要小昊兒站起來，不想再看到如此悲哀的小昊兒。
"小昊兒……”日燎憐惜地走上前，緊緊地抱著他。
"我並不是什?小昊兒，我叫衛昊天，鎮國將軍衛武的兒子，皇上。”衛昊天?起頭，目光清冷，銳利地直視著日燎，臉上漠然，沒有一絲表情，但是語氣卻充滿了堅定和決然，鏗鏘有力地說。那聲令他作吐的小昊兒，終於將他拉回了殘酷的現實中，他的父母的確已經永遠離開了他，而眼前的人就是罪魁禍首。
"小昊兒，難道你忘了那天的誓言了嗎？”日燎的心猛地一緊縮，雙手抱得更緊，不是大變態瘋子，更不是日燎或燎，而是皇上，似乎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皇上，那種騙小孩子的謊言，你不會也當真吧？而且即使是真的，灰飛煙滅有何不好，那樣可以隨風飄蕩，也算自由了。”衛昊天冷冷一笑。
"小昊兒，看來朕對你的寵愛已經過頭，讓你無法無天起來。”日燎倒吸一口冷氣，接下來怒火馬上填滿了胸膛，他低下頭，用火熱的雙唇，吻住了那兩片蒼白冰冷的薄唇，帶著憤怒和饑渴，不斷地吸吮著，想將自己的熱情和生命力傳遞過去，將兩人融?一體。
"......"沒有反抗也不回應，似乎日燎吻的是別人，衛昊天完全置身於度外，直到日燎放開他，他甚至還帶著一絲的不屑，這一切令日燎徹底被激怒了，他抱起衛昊天，走進了房中，將他放在了床上，這衛武夫婦的房間還真像女人的房間，一陣若隱若現的清幽的香味飄來，令日燎皺了皺眉頭。但他無暇細想，只想征服那可人兒，讓那美麗絕倫的臉上的不屑徹底消失的心思，充斥全身。日燎立即動手扯掉衛昊天身上衣物。
"......"衛昊天毫不掙扎，一動不動地任憑日燎將他身上的衣服撕開，露出晶瑩雪白的肌膚，但是那身子的主人卻仿若冰雕娃娃，但雙眸卻帶著冷傲和譏諷，似乎在嘲笑著日燎的狂怒和無能。望著這具無比誘人的赤裸軀體，此時卻冷冰冰的，令他心慌，日燎臉上佈滿了熾熱的征服欲望，他要身下的人兒，非常想要，簡直是發瘋的一般想要自己的欲望沖入他緊窒的小穴，感覺他溫暖的甬道，感受到他還在自己的身邊，還是活著的人。他不允許小昊兒有一絲想死的念頭，他是他的！
"你想恨我的話就恨吧，只要你不要再露出如此漠然的神色。不過無論你恨還是愛，我都不會讓你逃離我的身邊，永遠不會……”說完，沒有任何前戲，日燎便將自己粗大的欲望狠狠地挺入了雪白的雙臀間粉紅的菊穴內。只是五天時間而已，就又變得那?緊，夾得他的男根幾乎想斷掉似的，不過真的好溫暖，好舒服，裏面的熱度好像要令自己完全熔化掉似的，比他記憶中的還要美妙銷魂上萬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日燎猛地將自己整根欲望全部插進，只留下兩團深紅色肉球，嬌媚的小穴因?驟然被過分撐大，不停地收縮，看起來反而更像饑渴地小嘴，貪婪地吞下那碩大的男根，淺淺地抽出一分，鮮豔的液體也順勢流了出來，日燎毫不憐惜，馬上更用力地戳入。
"唔……”衛昊天緊咬著下唇，他的雙眼迸發出仇恨的光芒，怒視著正在淩辱著他身體的男人。盯著身下人兒的微妙變化的表情，日燎不禁愉悅地笑了，小昊兒臉上終於不再是冷漠得令人不安的神情，而是像以往一樣，充滿著羞辱和憤怒，還有一種叫恨的東西也毫不隱藏地浮現出來。對，這才是他的小昊兒，充滿生氣，活生生的小昊兒。他的欲望之源更加腫脹，猛烈地來回抽插，野蠻地進出小小的甬道，一次又一次，如鐵棒般的堅硬不斷地撞進衛昊天身體的最深處。
"啊，小昊兒，你真棒。”低吼一聲，日燎終於在那銷魂至極的體內釋放出欲望，他無力地趴在衛昊天身上喘氣。奇怪，好像力氣在一點點消失，?什?會這樣？那種香味，日燎心中一凜。
"你在這床上灑了迷香！”日燎吃驚地望著衛昊天，只覺得渾身乏力，武功似乎全部失去！
"......"衛昊天厭惡地推開了他，忍住後庭撕裂的疼痛，離開了床。私處火辣辣的，自己的血伴隨著那惡魔的腥臭的液體不停地流下來，衛昊天隨手拿起自己的被日燎撕下衣服的碎片，抹去令人噁心的東西。
"小昊兒，真不愧是我的小昊兒。好一條美人計，你故意留在將軍府，就是等我上?吧。在我最興奮的時候，根本不會防備，好厲害。現在我落入你的手中，你想怎樣處置你的丈夫呢？”日燎馬上恢復鎮定，臉上還帶著惡魔般的微笑。
"如果你再叫一聲小昊兒，我就殺了你！”衛昊天強忍著酸痛穿上了衣服，怒氣衝衝地將日燎隨身的寶劍抽出，架在他的脖子上，滿臉殺氣地俯視著他。
"謀殺親夫，天理不容喲。”日燎臉上依然帶著寵溺的笑容，語氣甚至充滿了調情的味道。
"你以?我真不敢殺你嗎？”衛昊天冷笑著，右手微一使勁，日燎的脖子立即出現一條血痕。
"少爺，你不能殺皇上！”房門突然猛地被推開，衛忠跌跌撞撞地進來，他擔心少爺會惹怒皇上，實在放心不下，便轉回來，結果卻發現了少爺竟然想殺皇上！嚇得他連忙推門而進阻止。眼前的一切雖然令他大吃一驚，皇上居然衣衫不整地躺在老爺的床上，他不敢想像剛才發生了何事。但是他卻只能阻止少爺的行徑。
"老爺世代忠良，少爺，你不能背上一個?君的罪名，令衛家蒙上千古汙名。”衛忠跪下不斷磕頭，沈痛地說，即使皇帝怎樣荒唐，他還是大央的一國之君啊。
"衛忠……”衛昊天緊握住利劍的手慢慢地鬆開，劍也跟著掉下了地上。
"小昊兒，你始終是捨不得殺我喲。”日燎輕笑一聲。
"少爺，快走，離開這兒。”衛忠連忙站起，一眼看到日燎腰間的權杖，不暇細想，伸手摸出，遞給衛昊天。伸手接過，衛昊天卻心有不甘地望著日燎，突然拿起日燎的腰帶，將日燎雙手捆綁起來，隨手又硬塞一塊破布進他的口中。
"大變態，你好好地在這風流快活吧。”衛昊天冷笑著，雖然不能殺了他解恨，但是令他當?出醜也可稍稍解了一點而怨氣。
小昊兒，你儘管逃吧。望著衛昊天拉著衛忠走出去關上房門，日燎斂去了所有的笑容，我發誓，會用盡一切辦法來捕獲你，無論你的身還是心。
第十五章
大央出大事了！這是所有皇城百姓的想法，要不什?會大街上突然湧出無數的士兵，個個面色嚴峻，如臨大敵，整個皇城一夜間完全變了樣，迎接新年到來的歡樂氣氛不但蕩然無存，反倒緊張，沈重得令人窒息？一大早的城門緊閉，讓需要外出辦事的人叫苦連天，好不容易等到了城門大開，卻有許多的皇宮侍衛守在一旁，瞪大眼睛注視著每一出城的人，假若是男的，幾十雙銳利的眼睛同時上下打量，那些目光，還真是讓人毛骨悚然，碰到高大，修長的，更是欲哭無淚，不但立即被帶到旁邊，等待著進一步的盤問，接下來的遭遇更令平日引以?豪的身材變成了無邊的噩夢。天不是真的塌了下來吧？
"玉安，傳朕意旨，命令全國上下通緝靳鷹，罪名是挾持衛昊天將軍，背叛大央，有人知道他們的消息並且通報者重賞，如知情不報或者隱藏者，格殺勿論，能將絲毫無損地衛將軍救出者，?官者連升三級，尋常百姓賞十萬央幣和千頃良田。”
"白狄，你帶領部屬，全力營救衛將軍，追拿罪犯靳鷹。如有需要，可調動一切人馬。”頸項仍留有顯目的傷痕的日燎面如黑碳，雙眼赤紅，惡狠狠地將手中請辭信函撕得粉碎，扔在跪在地上?人的身上。
"要活捉，朕要親自處死他！”他被愚弄了！他居然被小昊兒愚弄了！小昊兒利用了自己對他的體貼和憐愛，放鬆了對他的監視，偷偷作好了逃走的準備，首先遣散了衛府的所有僕人，將自己迷倒捆綁後，再和接應靳鷹一起逃走！仿佛看見了衛昊天和靳鷹共騎一馬，挽手於天地間的甜蜜的景象，日燎用力地握緊拳頭，以小昊兒的性格和出身，從不用，也不屑用毒藥，迷香這些江湖下三濫的手段，對，想出用迷香除了靳鷹這個山賊外，根本不會有別人。衛昊天早有預謀的逃走，甚至還幾乎想把他殺了，日燎本不以?意，可現在不同，他的小昊兒原來一直跟靳鷹秘密聯繫之餘，居然還兩人一起私奔，這個念頭令他怒火中燒，他發誓要將靳鷹這個狗賊抓回來，碎屍萬段。靳鷹，我要你生不如死！日燎笑了，可這笑容只會讓人覺得頭皮發麻。
"是，皇上。”白狄領命而出。
"大哥絕不會叛國，臣等願意以人頭擔保，請皇上明鑒。”昔日的危山軍師許良面色蒼白，但是仍然十分鎮定。並不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見多識廣的他還是略略猜到了幾分，大哥的連夜辭官大概跟衛將軍有關吧，事發之倉促，連危山的?兄弟也沒告知，也可能大哥是不想連累有家有室的大家，以至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出走，因此皇帝即使如此震怒，從剛才的語氣，他並沒有遷怒到自己和其他的兄弟。
皇帝的神情是如此的令人不寒而慄，一種奇怪的感覺在許良心中升起，皇帝的模樣像極了妻子與人私奔的丈夫，與其說是憤怒，還不如說嫉妒更?合適，偷眼望去，皇上頸上的那道傷痕雖然不深，大看起來覺得驚心動魄，這可是?君大罪啊，可是?什?皇上不追究，反而更在意大哥的連夜辭官？而且又定這天大的罪緝捕，。話又說回來，誰能夠傷了武功和韜略同樣出色的皇帝，而且皇帝似乎又是什?情況下傷的，那不堪入耳的傳言，難道是真的……其實他相信大哥，什?會挾持衛將軍，什?意圖叛國，統統都恐怕是藉口吧，許良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是這樣的話，大哥就更凶多吉少了，讓與大哥素有恩怨的白狄去抓大哥，大哥根本不會有任何生機。什?辦呢？
"是啊，皇上，大哥……”看見軍師說話，石鬆也跟著鼓起勇氣開口。
"什?大哥，你們眼中還有朕嗎？趁朕沒改變主意殺你們，快快滾出去！”日燎怒吼著。
哎，現在的皇上情緒暴躁，根本聽不進他們的話，求情反而適得其反，說不定連?兄弟都不能保全，讓大哥的一片苦心白白浪費，眼下也無計可施，許良面帶擔憂無奈，卻又無可奈何，只希望大哥逃得遠遠的，不被白狄抓到，他沖著石鬆搖搖頭，示意石鬆不要再多言。
"軍師，怎?辦，難道我們就這樣眼巴巴地看著大哥被皇上派的姓白的傢夥抓了嗎？”一出宮門，看看四下除了?兄弟並無其他人，性急的石鬆忍不住問許良，在危山?人中只有他跟許良算是高級將領，其他的只是普通的軍官，他們平常殺人如麻也面不改容，但剛才卻有一個新的認知，皇帝遠比閻王更可恐怖，雖然擔心靳鷹，但是，卻只是低頭不語。
"石鬆，你真的相信大哥挾持了衛將軍？”許良突然問了一句。
"大哥挾持衛將軍？軍師，你不是昏了頭吧，我看大哥是寧願自己死去也不會讓衛將軍受到一點傷的，更何況是親自去傷害他，而且，你以?那是誰，衛將軍耶。雖然他身體還沒痊愈，但是他的腦子可沒受傷啊，你忘了他怎樣一個人就能將咱們滅了嗎？老實說，跟衛將軍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幸虧我是他的手下，而不是敵人。以前的皇帝不是說過一句名言：一個衛昊天就可抵得一百萬軍隊。不是我小看大哥，說衛將軍挾持他比較可能。”石鬆不以?然。
"那?，白狄也決不是衛將軍的對手？”許良猛然醒悟到一事，對，怎?沒想到呢。
"軍師，你說的不是廢話嗎？那傢夥又怎?會比得上衛將軍，即使皇帝親自出馬，也沒有必勝的把握。”這軍師怎這?囉嗦，不想辦法救大哥，反倒問這些明知顧問的東西，真受不了他，石鬆翻起了白眼。
"如果說，衛將軍是和我們大哥一道的呢？”許良遲疑了一下，終於說出來。
"什?，你說衛將軍和大哥一起逃走，太荒謬了吧……”石鬆忍不住大叫。
"石鬆，小聲點。”許良低喝著，這個莽夫，想死嗎？
"軍師，現在可不是說笑話的時候，我們還是回去好好地商量著怎樣救大哥還好。”呆了一下，石鬆突然嚴肅起來。許良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有些東西還是不要說出來?好，石鬆雖然是個粗人，但是卻非蠢人。
"奉皇上命令守衛加緊搜查各凡可疑之處，而且四個城門同時加派人，如果他們還在央都，插翅難飛。另，昨晚負責值守的城門四個將領也被帶到，讓皇上您親自查問。”李宿匆忙地走進，躬身稟告道。
"哼，你們昨晚可有開過城門放人出去？那出去的人是衛將軍嗎？”日燎目光如炬地注視著隨後進來的四名守城的將領，陰森森地問。
"昨晚我們並沒開過城門，也沒放任何人出城，請皇上明鑒。”鎮守南西北門的三人齊聲道。
"皇上，臣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抗‘沒皇上您親自陪同，不許衛將軍的出城’的聖諭，昨晚深夜確實有兩人從東門出城，拿的是皇上的金牌，說是宮中侍衛，奉命連夜出城辦事，臣也曾認真辨認過，他們是中等身材，年長的約五十來歲，偏瘦，精明幹練，而年紀較輕的那個大概二十出頭，身材魁梧，十分健壯，因?以前也有過宮中侍衛連夜出城的先例，臣當時並不懷疑，才開門放人。臣剛剛得知，權杖是偷的，臣罪該萬死。但是臣願以性命擔保，那兩人中決不會有衛將軍，因?臣熟悉衛將軍，即使喬裝改扮，但是他的眼睛和身高是改不了的。”東門守將面如土色。
"皇上，據剛才臣的調查所得，那兩人的外貌與衛府的管家衛忠和他的侄子衛勇相像，可能就是他們，而非衛將軍本人。”李宿在旁?奏。
"衛忠嗎……“日燎回想起昨晚進來的那人模樣，確實跟守將描述的一樣，精瘦幹練，難道小昊兒他們真的還沒出城？不，以小昊兒的頭腦，決不會有那種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愚蠢的念頭。拿了權杖卻不出城，小昊兒並不知道自己曾經下的那道密旨，難道他本來就不打算從城門出去，只是故布疑陣，誤導自己？
"昨晚沒用權杖從城門出去，今天又有如此嚴密的守衛，皇上放心，衛將軍除非能飛天遁地，否則怎可能出得了央都。”李宿忍不住說，央都的守衛可說是密不透風，尤其是先皇出事以後，城樓每隔三步就有一小崗，十步一大崗，而且城外還有一條寬長的護城河，衛將軍又如何出得了城？
"飛天遁地？”日燎猛地心念一動，大央著名的地下縱橫交錯的水道！?了用水以及灌溉土地，大央建國之初，便在全國幾個最重要的城市的地底下鋪設了四通八達的長長水道，連接大央幾條主要的河流，一方面可以在雨水季節時疏通，避免水災，另一方面，在乾旱時也可從河中引水，保證百姓的基本生活需要。央都的水道一直通往城外的上央河，地下水道雖然不寬，但是兩人還是可通過。這個時節，上央河也是乾涸期，水道的水其實並不深！想到這，日燎臉色?時大變，“李宿，立即帶人去城外的河邊，快去！”
"好的，皇上。”李宿頓感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迅速地帶人前去。
"你們下去吧！”日燎頹然坐下，然後示意?將退下。他感到疲倦萬分，幾個夜晚?衛昊天守在屋外，白天還照常處理國事，精神和體力已透支過度。但是肉體上的疲倦遠比不上精神上的痛苦，所以現在的日燎頭腦反倒異常清醒，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串在一起，答案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令他新冷。小昊兒，你真的是這樣殘忍，這樣毫不留戀，絕情，千方百計地逃離我的身邊，朕難道一點也比不上那個靳鷹嗎？挑了最佳的時間，精心設下了局，然後扮演著令我心痛的角色，讓我放下了所有的戒備，使我完全忘卻了你的身份你可是大央名副其實的無敵戰神啊，哪會如此脆弱？朕真的失策了，不該讓你回衛府，不該沒提防那可惡的女人，朕也想不到衛武夫婦?了你居然連命也不要。衛武夫婦的死讓你痛下決心實行你原本已放棄的計劃吧，難怪那天你會對衛武說如此奇怪的話，放棄逃走，不是?了朕，而是?了你所謂的父母。
"皇上，不用擔心，衛將軍可能只是傷心過度，才會受到挑撥，離開你的，等過了一段時間，他想明白了，說不定會突然出現在陛下的面前，主動回到您的身邊呢！”玉安走進來，看著主子這副筋疲力盡的樣子，十分擔憂，忍不住勸慰。
"小昊兒會主動回到朕的身邊？你說的恐怕是在夢中吧！等他醒悟，主動回來，朕怕他真的灰飛煙滅的那天都不可能回到朕的身邊。只是坐著等並不是朕的所?，獵人不出擊，怎會捕得他喜歡的獵物？而且這獵物可是朕狡猾的小昊兒呀，你以?白狄是他的對手嗎？”日燎淡淡一笑，“不過狩獵前，一些帳還是要清的。”是啊，有些帳真的幾乎忘了算了。
"太后，皇上駕到……”隨著外面的一聲喊叫，日燎便慢慢地踱進了當朝太后的康寧園，他的臉上看不出喜憂，不過身體卻散發著一股喋血的殺氣。
"皇帝，你日理萬機，想不到還會有時間來瞧我這副老骨頭。”周太后微笑著端坐在椅上，雙手緊緊摟抱著一個白玉的罐子，年約三十出頭的她，圓圓的臉，五官平凡，在美女如雲的後宮根本不突出，日烈卻曾稱讚她賢良，溫柔，善解人意，這也是她以小侍郎之女卻能登上太后寶座的最重要原因。
"太后，您可是大央的國母啊，朕來問候您也是很正常的，而且還特意送上太后辛苦您等待的喜訊：衛昊天終於如您所願逃走了。太后勞心勞力，夜訪衛將軍府，不是?了這個結果嗎？這對太后如此重要的消息，朕哪能不親自來告知。”日燎輕描淡寫地說。
"昊兒逃走了，他終於逃走了，哈……”愣了一下，周太后先是激動得喃喃自語，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把往日端莊，和藹可親的太后形象一掃而光，更象個發了瘋的婦人。突如其來的轉變連日燎也甚感愕然，他設想過周太后可能有的各種反應，每一種他都作了充分的準備，但是現在她居然毫不掩飾！日燎站在一旁，冷冷地望著她，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厭惡和驚奇。
"月姐姐，小如?你完成心願了，你聽到皇帝說了嗎？昊兒，他飛走了，飛出了我們厭惡的牢籠。其實那姓衛的傢夥早就應該死掉了，你偏偏不許我進行計劃，看，還是我的辦法行，只要搬出那個背叛你的人妖，還不是一切好辦？他們死了，昊兒就毫無顧慮了。哈……”周太后似自言自語，又像對著玉罐子說話，大廳上又響起了她瘋狂的笑聲。
"月姐姐，你看見了嗎？我已經實現了在你面前許下全部諾言，那些害你的人，一個個都被我送進了地獄，怎?梅妃，麗妃……還有那個最可惡的妖人和狗皇帝，你真的太善良了，所以才會被人欺負，最後還帶著內疚自殺。誰也不會想到，膽小溫柔害羞的周小如就是兇手？自從親眼看到你跳下去那一?起，小如就發誓，要所有對不起你的人的血債血還，讓他們到地獄去陪伴你，包括那個早該死掉的妖人，呵呵，狗皇帝看見他奄奄一息，傷心欲絕的樣子，還真是痛快，最後連他也去陪你，你高興了吧！”
"是你殺了那些妃子和崇總管，還有朕的母后……”日燎滿臉陰沈，殺氣騰騰地走上前，他真的有一股想撕碎這女人的衝動。
"殺你的母后？你是誰……”周太后茫然地望著日燎，突然大叫起來：“日烈，是你！你這狗皇帝，你不要走上來，你休想再把月姐姐搶走！月姐姐是我的，你?了得到那妖人，居然設計陷害愛你的月姐姐，還污蔑昊兒是雜種，你這卑鄙無恥的混蛋，我要跟你拼了。”說完，她竟然猛地撲上來，左手依然抱玉罐，右手卻向日燎要害攻擊。周太后居然會武功，而且頗不弱，日燎大吃一驚，連忙側身閃躲，將腰間匕首迅速拔出，快如閃電地刺向周太后的手掌。一聲慘叫，周太后掌心頓時鮮血直流，但是她依然發瘋似的又撲了上來。
"這女人真的瘋了。”日燎連續刺中了幾次，但是周太后卻毫無知覺，懷抱玉罐，惡狠狠地沖向自己，日燎不想多作糾纏，皺了皺眉頭，猛地運氣，揮掌重重地打在了周太后的左肩上。
"啊，月姐姐……”玉罐脫手了，眼看就要落地，周太后奮不顧身地飛身將它接住。她不停地喘息著，雙手卻更用力地抱緊了玉罐子。日燎盯著渾身鮮血的周太后，沒有再出手。他轉身就想離開了這個令他極端厭惡的地方。
"皇帝，你的母親不是我殺的，她是好人，不像其他女人那樣心如蛇蠍。在宮中只有她和月姐姐才是好人，初進宮時，我雖然在她手下聽喚了才幾天時間，她對我非常好，不會因?一點小事就折磨人，她是被你父皇冷落，才鬱鬱寡歡，最後病死的。愛上你父皇的女人，有哪個有好結果？皇帝，放過昊兒吧，他的是你的親弟弟啊。”周太后異常清晰的聲音傳入耳中，但是日燎卻沒有回頭，“朕早就知道了，假若他真的是崇陽的兒子，你以?父皇會讓他活下來嗎？”
"啊……原來這樣，可憐的月姐姐，你聽到了嗎？那皇帝從來沒懷疑過你呀，你高興了，但是他心裏只有那個妖人，連死也陪著他一塊。清醒些啊，月姐姐，他從來沒喜歡過你，而且還一直利用你呀。月姐姐，你還有小如呢！你在這玉罐十六年一定非常孤單，小如這就來陪你了，我永遠也不會再讓人欺負你，小如會保護你，就好像你曾經保護小如一樣……”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在身後，日燎走出了門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將心中的不快壓下，邁開大步離開了康寧園。
第二天，周太后因急病不治，瘁死。
第十六章
大央貞原二年秋，靠近大央的西南方，屬於南珩和西羝兩國分治的莫紮裏大沙漠突然出現了一股令各國不能忽視的勢力，非但佔領了兩國在沙漠中建立的幾個重要的據點，甚至將在這大沙漠橫行無忌，南珩和西羝兩國最?頭疼，曾多次派兵都無法完全剿滅的一干悍匪一一收服，很短幾個月的時間內，整個沙漠就納入了掌握之下。並不像一般的匪徒一樣與路過的商人，或者與沙漠中的各族?敵，恰恰相反，它保護行走於沙漠之間的旅者，連一向在沙漠中生活，對西羝和南珩極?仇視的各族都對其首領敬若神明，盛傳其就是傳說中的“莫紮裏”轉世，一個有著大鬍子的遠古英雄王，曾經將整個大沙漠一統成?一個強大的王國，所以這沙漠就以他命名。在“莫紮裏”轉世的帶領下，原本賊匪橫行，人人自危的莫紮裏大沙漠變成了安全的地域，因?它連接多個國家的邊界，各國商人也漸漸願意從沙漠中往返通商，整個沙漠因此變得繁榮，熱鬧起來，莫紮裏大沙漠宛若再次出現了新的強大王國。
不過，西羝和南珩兩國似乎對此並不樂見，尤其是西羝，正處在外憂大央的虎視眈眈之下的西羝，根本不能忍受在自己的邊界出現了這?股強大的勢力，短短的一個月，西羝就已經派了三次兵馬進行圍剿，原以?雖然不能一下就能將其剿滅，至少也能向以往對付那些悍匪那樣，可以將之擊潰，讓它元氣大傷。但後果卻讓西羝難堪至極，非但沒成功，而且全軍覆沒，令這股勢力的聲勢更?壯大。這消息自然大大地震驚了國力日漸強大，甚至試圖想與大央一爭長短的南珩，南珩的國主蕭勒派出了向以勇猛，有謀著稱的名將石德率領精兵兩萬出戰，滿以?一舉可殲滅敵人，不到一個月後，蕭勒收到了一個令他目瞪口呆，憤怒非常的消息，南珩的軍隊不但戰敗，而且能夠回來南珩皇城的連石德一起算，竟然只有不到一百人！
對於這次經歷，石德似乎是永生難忘，他向蕭勒上奏的請罪書上詳細地將整個兵敗的過程寫出，但在最後，他寫了一句：那些並不是普通的悍匪，就像受過訓練的軍人一樣，能夠將一群烏合之?變成正規的士兵，不但不比南珩的士兵遜色，而且還兼具了沙漠悍匪的機動，靈活，單憑這點，那個首領就決非等閒之輩，千萬不能掉以輕心。石德這發自肺腑的請罪書被國主蕭勒認?是脫罪的藉口，甚至在朝上幾乎當場把石德斬殺了，幸虧在太子蕭桀及?臣的求情下，石德才能留得一命，蕭勒允許他戴罪立功，協助太子蕭桀攻打盤踞在莫紮裏大沙漠的悍匪。
晨光初現，莫紮裏大沙漠中的某處的綠洲，在這裏紮了上百個營地，偶然有士兵來回巡邏外，完全沒有任何的戰爭的?象，格外顯得寧靜。從不遠處卻突然塵土飛揚，幾匹高大的黑駿馬快速地向前面的營地賓士著，轉眼間便到了一個帳篷的前面，?人都下了馬，走在中間的是一個大概十七，八歲的女孩，戴著紅色的頭巾，一身剽悍遊牧羯和族女孩的打扮，面容甜美，她的兩旁是兩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左邊一個滿臉落腮鬍子，古銅色的臉色，一身淡黃色的衣衫，奇怪的是，他有著與濃密的大鬍子和膚色十分不相襯的修長，勻稱的體形，一雙銳利，清澈的充滿光彩的眼睛，小巧而挺直的鼻子，嫣紅的嘴巴，整個面容如此的精致，甚至比身旁的女孩更纖細，但是因?外形的關係，顯得豪邁無比，氣勢逼人。另一個身穿藍衫，年約二十來歲，有著極?英挺俊朗，出色深邃的五官，看上去並不與粗豪的沙漠民族相像的外表，但反倒不及左邊那人眩目。而在他們身後的兩個有著出奇相似面容，虎背熊腰，壯碩的羯和族士兵打扮的青年男子。
"莫紮裏大沙漠的綠洲不多，分佈又廣，所以幾個大的綠洲上一般都是整個部落的族人住在一起，按照傳統的規定，族中的大小事務應由其族長或者長老負責，西羝和南珩那些負責管治的官員並不尊重部落的傳統，不但強加了很多令我們難以接受的苛捐雜稅，而且還以各種手段逼迫我們，昊……王，還是叫你昊好了，反正這兩個發音在我們的族語那?相像，還真分不清。如果被姆媽和大長老聽到，就得挨一頓罵，你在聽我說話嗎？昊，你不學會聽羯和語可不行。呀，怎?鬍子都掉了下來了？哈……”少女開始說的是羯和語，但後來的抱怨聲卻變成大陸各國公用的央語，最後改?大笑，指著那黃衫人原本滿臉濃密威風的鬍子現在變成稀稀落落，甚至有的還半挂在臉上，那種滑稽無比的樣子，讓她不禁笑得彎下了腰。
"赫麗絲，今天不是伊麗沙大娘負責幫昊貼鬍子的嗎？”一旁的藍衫男子語氣平淡，但帶笑意的眼睛還是泄露了他的真實想法，他轉過身望著那個笑得前俯後仰的少女。
"今天是我啦，人家想摸一下昊的臉的嘛，真的像絲綢那樣滑喲！不過……他現在的樣子，太好笑了。”那少女毫無收斂地笑指黃衫男子。旁邊的藍衫人微微一曬，從身邊拿出一袋水，遞給了那個黃衫的男子。黃衫男子卻並不發怒，接過了水，先將滿面鬍鬚扯了下來，傾出一些水在手擦拭著臉，就像變魔術一樣，不久，古銅色漸漸地褪去，逐漸顯現出那人原來的面目，一張雪白得近乎透明，美麗絕倫的容?，配上精致出?的五官，他竟然比身邊的羯和族少女美麗得多，而且帶著一股難以言語的聖潔和威嚴，仿若天人一般，讓人不敢與之對視。
兩個羯和族的戰士立刻低下頭，垂手站立，崇拜之色卻毫無保留地挂在臉上，藍衫男子即使是早已熟悉了這臉孔，心仍猛烈地跳動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將視線停留在那絕色的臉片刻，馬上又恢復了常態，比起三個大男人，少女是肆無忌憚地，熾熱的雙眸緊盯著比自己更出色的絕美姿容，一眼不眨，滿臉都是讚歎，傾慕，赤裸裸的愛意顯示無疑。對此，黃衫男子只是苦笑著，對於少女近似無禮的舉動卻絲毫不以?意。
"昊這?美，幹嘛要聽長老說弄成那副樣子，還是個大鬍子，雖然這可以嚇嚇人啦。靳大哥，艾哈，瑪德，你們說是不？”少女瞪著那兩個臉上帶著不以?然之色的羯和男子，強硬地要他們表態。
"赫麗絲，你皮癢了吧，居然將王叫做昊！”從帳篷內走出了一個慈祥的羯和族的婦人，她無何奈何地搖搖頭，然後對著那黃衫少年行了一個屈膝禮，“王，請原諒赫麗絲的無禮。”
"大娘，其實你們也可叫我昊呀，我又並非真的是你們傳說中的王，起碼我的大鬍子就是假的！”那其實還是少年的黃衫男子微微皺了皺眉頭，用手繼續摸著自己的臉，沒鬍子貼著，臉上也沒塗上不知名的?料的感覺真棒！
"王，你胡說什?！鬍子並不是一生下來就有的，你的年紀還小呀。聖典預言不會錯的，就在戈哈鎮，莫紮裏英雄王出生的聖地，你不是真的救了我們全族？而且就像你的前世一樣，你打敗了我們的?多侵略者。英勇無比，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你怎不會就是他的轉世？而且你的名字也叫王！”
伊麗沙大娘半帶責備，半帶崇敬地說。
"大娘，我叫衛昊天，是昊，不是王。”不錯，眼前的黃衫少年正是大央皇帝日燎千方百計想得到的衛昊天，而藍衫的青年正是靳鷹。他們從央都逃離後，躲過無數的追兵，越過大央的國境，來到了莫紮裏大沙漠，偶爾的機會救了被西羝當作盜賊追殺的羯和族，羯和族的長老卻把他當作莫紮裏的轉世，不過看到了太多的沙漠遊牧民族的人民慘遭西羝和南珩的貪官污吏的迫害，衛昊天和靳鷹決心幫助這些豪邁，爽朗，熱情的人民。開始只是羯和族，不過衛昊天聰明地利用了沙漠的各股悍匪勢力，大敗了西羝的討伐軍而聲名大震。慢慢地，沙漠的其他力量也開始向他們靠攏，到最後連莫紮裏最強大的帝恪族和月望族也在衛昊天的謀略下被收服了，雖然也發生了某些陰謀，不過衛昊天卻能一一化解，此刻的他們正是從帝恪族回來，得到的消息有喜有憂：大央準備攻打西羝，南珩派兵出征莫紮裏。
"好了，好了，王，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啦。乖，大娘?你們準備了好東西吃，靳鷹，快進來。”大娘滿帶寵溺的笑意，回過臉卻狠狠地瞪了赫麗絲一眼。
靳鷹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卻感歎萬分，他真的是改變了許多，如果是以前，他絕對不能想象，也不會相信冷漠，沈著，機智，聰明卻又滿身傲氣，完美得不像人類的大央無敵戰神就是眼前這個偶爾有一些顯得稚氣的小動作，會和旁人說笑話的少年。或許是那人的關係吧，強行將他高傲，冷漠的外衣除去，令他傷痕累累，滿帶羞辱，痛苦不堪，但是卻還給了他十來歲的少年應有的個性。現在的他會喜，會怒，會哀，當然也會樂，大概沙漠民族的豪邁，不拘禮節也令他能夠隨意地表達自己的感情吧，這些感情的添加，尤其是隨和，令他由將軍或者統帥變成了一個王者。
靳鷹從不曾掩飾過對衛昊天的激賞和欽佩，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衛昊天還是一個孩子，一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孩。歎了一口氣，靳鷹幫?衛昊天弄了弄已經滑落下來的被子。經過了一天的奔波後，衛昊天現在已沈沈入睡！此刻的他，雙眼柔和地閉著，偶爾長長的睫毛不安分地抖動一下，可愛的鼻子微微一皺，還有美麗小嘴帶點弧線地向上翹起，純真得不帶一絲世故。微笑著，靳鷹輕輕地將帳篷的門關上。
望著沙漠的一望無際的夜空，繁星閃爍。靳鷹極目瞭望，四周的營地一個接一個，有時候連自己也懷疑是否只是在夢中。不過，恐怕只有他才能?生這種奇?吧！
那人靠著自己的力量和智慧，從央都逃到這，驚險萬分的逃亡過程還歷歷在目，從地下水道到狼山，從連京至莫紮裏大沙漠，不但有白狄的重重追兵，皇帝設下的道道關卡，還有強盜，悍匪和狼群，別人大概都會以?他們太幸運才了，只有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自己才明瞭，所有一切，包括逃亡路線，如何應付追兵，由白狄帶兵，還有狼山的狼群，甚至連莫紮裏沙漠的馬賊和強悍的各個遊牧民族，都在他的計算之列，他的腦海中設想了各種各樣的可能，然後想出了千百種對策。除了出手在西羝的兇殘的士兵手下救出那群羯和族的人，然後又收服了那一干悍匪，變成了新的沙漠之王，這個是從開端到現在並不在他的計算之列。因?他當時只是憑著一時的衝動才救赫麗絲的父親和他的族人，是赫麗絲父親的死給了他甚大的打擊，讓他打消了前往西羝的念頭吧。其實對於他是否前去西羝，自己是毫不在意。即使他只想過一點平凡的生活，自己也願意守護著他。因?他就是那種天生的王者，即使手中沒有任何的兵馬，都能建立一個強大的王國，或許從第一眼看到他時，自己就強烈地感到這一點，別人效忠的是大央王朝或者日燎，他效忠的從來只有他，衛昊天一人而已。
模模糊糊地回到了衛將軍府，那個自己深深懷念的家，家靜悄悄地，沒發現一個人，衛昊天皺了一下眉頭，父親和母親他們到底去哪呢？還有那些僕人，怎?一個都沒看到。不過家一切都沒變，從大廳到自己的寢室到父親的書房還是那樣整潔有序，一塵不染，衛昊天滿眼眷戀的盯著那張書桌椅子，父親可是經常坐在這裏教自己念兵書的呀，不過自己從調皮地故意提出各種各樣刁鑽古怪的問題，讓父親氣得鼻孔生煙。衛昊天微笑著，輕輕地撫摸著那座椅。
"誰？”衛昊天覺得黑影窗外一動，他立即地飛身撲出，那身影飛快的移動，東一拐，西一轉地，不知不覺間，自己來到了一處大房子前，那身影也隨之消失了。是什?地方？似乎是那黑影刻意地引誘自己來到這兒。衛昊天微微冷笑，那也太小看自己了吧。忽然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聲音，來源好像在裏面。衛昊天毫不猶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驟覺眼前一亮，只是一處佈置得金碧輝煌的房間。百琉的白狐毛地毯，夜之國的由三十六顆夜明珠組成宮燈……突然?生一種恐懼的熟悉感。衛昊天的不安地四望，聽到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混合著渾濁的喘氣聲，興奮的喊叫聲，低泣的呻吟聲，還有便是物體撞擊之聲。衛昊天不由臉紅耳熱，該死，自己居然這樣變態。他急忙轉身就想離去，這不是青玉床嗎？床上赫然是兩具赤裸交纏的身體，在上面的是一個十分精壯的男人，他低著頭，一雙結實粗壯的大腿半蹲跪，下身卻不斷地挺動著，呼吸渾濁，嘴巴不停叫喊，下面的女人跪趴著的，口中也發出破碎的聲響，這裏也就是聲音的來源處。
天生的道德潔癖令衛昊天馬上想走，卻突然發現了一個駭人事實：他竟然動不了！雙腳好象不是自己的，無論他怎樣努力，就是不能移動一分。他又急又氣，又害怕被人家發現，不過床上的兩人似乎沒看見自己，還繼續著他們的激情，慢慢地，不知是孩子的惡作劇的心態，還是別的，衛昊天開始有趣地觀賞起來。不知?何，那精壯的男人突然抽出了他的男根，衛昊天不禁吐舌，哇，好大！又粗又長，深紅色的上面還泛著青筋，同?男性，卻比自己的不知雄偉多少倍。男人將身下的女人翻過來，不，她不是女人！衛昊天倒吸了一口冷氣。雖然他的臉被頭髮遮住，雖然他擁有雪白的肌膚，修長的四肢，但是平滑的胸膛和兩腳間的男性卻毫無疑問地說明了這事實！
"小昊兒，我的妻，啊……”從男人的口中吐出了這句令衛昊天魂飛魄散的話，不願想起的記憶回籠，這不是……衛昊天看著眼前的景物，恐懼油然而生。自己居然來到了變態皇帝日燎的寢宮內！衛昊天臉?時變白，因?床上的男人終於?起頭，日燎，他居然就是那個變態惡魔！
"燎……快，啊……給我多一點，啊……”那眉毛，那眼睛，那鼻子，還有嘴巴，如此的熟悉卻陌生，與自己擁有相同的容貌，“他”的雙腳緊緊地夾住日燎的腰身，身體隨著日燎的每一下的挺動而起伏迎合，嘴巴微張，發出了淫媚的呻吟。這是自己嗎？衛昊天痛苦地喘氣，手腳冰涼地僵硬著身體。
"小昊兒，你以?你能逃得了我的手心嗎？太天真了。”惡魔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日燎竟然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的身側，帶著猙獰的表情和淫邪的笑容。衛昊天打了一個激靈，轉首卻發現床上的兩人早已消失。
"不，大變態，滾開……”欣喜欲狂地發覺腳能動了，衛昊天想飛快逃離，但是日燎的動作似乎永遠比他快！幾下乾淨利落的出手，日燎就將衛昊天猛壓在青玉床上！
"不，放手……”衛昊天發狂地掙扎，這只是夢！他拼命地說服自己，但?什?那疼痛感卻如此真實？
"看到了吧，那是我倆交歡的景象。你在我身下是多?的熱情，狂熱啊。小昊兒，別自欺欺人了，我們是如此的契合，就好像鎖與鑰匙，我生來就是屬於你，你也是因?我才來到這世界。”聲音充滿著魅惑，不停地在衛昊天耳邊低喃。
"混蛋，瘋子……”衛昊天雙眼圓瞪，奮力想推開強壓在身上的惡魔，卻猛然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翼而飛，日燎那充滿欲望的熾熱的目光令他羞憤至極，咬緊下唇，狠狠地怒視著日燎。
"鎖情環套在小昊兒的腳上還真美！你知道嗎，只要被鎖情環鎖住的人，除非它本身的鑰匙，無論何種利器都割不斷，那?這人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最終都只屬於擁有鑰匙的人。小昊兒，你永遠是我的，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日燎用力的將修長的雙腳分開，置身在其中，大手卻輕輕撫摸著戴在小腿的那條鏈子。
"不……”感覺到日燎的肉韌再次無情地向自己挺進，衛昊天絕望地大叫了一聲，一下子坐了起來。帳篷，被子，暖坑。原來是噩夢。但冷汗像流水般滴下，衛昊天厭惡地伸手碰觸了一下那條鏈子，那東西他想盡辦法也不能去掉，被迫一直戴著。“可惡！”回想起夢中的一切，衛昊天憤怒地躍起，穿上衣服，沖出了帳篷。
"王，王，你去哪里？”將所有的呼喚聲?在腦後，衛昊天只顧策馬揚鞭，一路狂奔，沒有目的地，也不知身在何處，直到天開始發白，自己也幾乎走出了綠洲，?頭看到了遼闊的大沙漠，衛昊天冷冷地笑了，如果走進了大沙漠，而且在裏面迷路，無論是誰，恐怕再也找不到自己了吧。但……衛昊天猶豫了一下，眼前似乎出現靳鷹的關切，赫麗絲的可愛笑容，大娘的慈祥，還有羯和族其他人深切的期望。衛昊天慢慢地掉轉了嘛頭，還是回頭吧，他不能放棄那群朋友！慢慢冷靜下來，才吃驚地發現自己迷路了！哎，太衝動了，他們找回自己恐怕也需一段時間吧。衛昊天暗想，能找一個有水的地方休息就好了。
今天還真幸運，居然找到了這?一處水源。沙漠的水比金子珍貴得多，雖然這裏是綠洲，但是有這?清澈的水還是罕見。衛昊天疲憊地蹲在一條小河旁邊，居然能夠找了這?一處水源，用手捧著，喝了一些水。都是因?那大變態，讓自己失控，早知道那次就把他的腦袋砍下來，那就可一勞永逸了。那東西不能砍斷，割斷？哼！衛昊天突然看到近處似乎有一塊石頭，那用石頭砸又如何？脫下了皮靴，襪子，露出了晶瑩美麗的右腳，衛昊天從來不會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腳，因?這恥辱的鏈子。衛昊天惡狠狠地盯著這條紫紅色的小小的鏈子，盤起腿，將鏈子騰出微小的空間，避免傷到自己，便手起石落，砸了下去。一下，兩下，三下……
"小姑娘，你這樣砸，一輩子都不能砸斷！”頭頂上突然傳來了一把爽朗的笑聲，跟著那人卻說出了幾乎令衛昊天吐血的話，“跟情郎吵架，所以才拿定情信物出氣？”
"......"衛昊天連頭也不?，繼續地用力砸，這人居然能說如此流利的大央語，在大漠中恐怕很有來頭，因?普通的沙漠個民族大多會聽，偶爾會講的是少數，也只有貴族才能流利地說。掌握多種語言，對於軍人是很重要的，這是父親的理論。以前因?父親的關係，自己被迫學會了多種大陸國家的語言，包括西羝和南珩語。不過，眼前這人又是誰？
"喂，小姑娘，我跟你說話呢！”那人突然又接連用南珩語和西羝語，發覺衛昊天毫無反應，開始有點泄氣。
"不是啞或者聾的吧？”那人喃喃自語，像猛然想起什?似的，那人也蹲了下來，用手比劃著，打著手勢。
"我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衛昊天冷冷地?起頭，看著面前的男子。這男子大概二十多歲，身穿著黃金的盔甲，身材也算高大挺拔，粗豪的外表，深刻的五官，應該是南珩或者西羝人吧，因?他沒有遊牧民族的古銅色的肌膚，嘴角挂著熱情的笑容，不過笑容似乎突然僵化似的，凍結在臉上。
"又一個瘋子！”那人熾熱眼神實在令衛昊天討厭，他可能就是南珩派來攻打自己的什?太子羅。哼，衛昊天冷冷一笑，這種眼神跟那大變態一樣，既然不能殺了那變態，這傢夥將跟他的兵馬將就著用來泄憤吧。他不再言語，慢慢地穿上了襪子和皮靴，緊跟著吹了一聲口哨，自己的大黑馬便慢慢地跑過來，衛昊天飛身上馬，揚長而去，只剩下那男子傻站著，一動不動。
"我遇到仙女了嗎？”他喃喃自語，癡癡地望著那越來越遠去的身影，兀自站在那兒發呆。
第十七章
"王，王回來了……”本來慌作一團的羯和族戰士個個臉上都露出了安心的笑容，王終於回來了，大家長長吐了一口氣！“你怎能這樣一聲不吭地跑掉，嚇死我們啊！艾哈，瑪德帶人去找你，靳大哥，我娘和幾位長老急得發瘋！”
看到了衛昊天的身影，赫麗絲狂喜地奔過來，飛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剛躍下馬的衛昊天，緊緊地擁住，“昊，昊……大壞蛋，我以?以後……以後都不能見到你！”猛地又推開了他，上下仔細地打量著，突地發瘋用手捶打著衛昊天的寬闊的胸膛，嘴裏不斷叫?著，卻帶著明顯哽意，一顆淚珠也順著臉頰滑下來。
"赫麗絲，哇，好痛，我死了……”仿佛受到了致命的一擊，衛昊天慘叫一聲，直挺挺地向後就倒去，雙眸緊閉。
"還想裝，快起來。你以?我每次都受你騙……喂，你不要嚇我啦！”
赫麗絲蹲下去不依不饒地繼續打了幾下才停下，躺在地上的衛昊天似乎臉色蒼白，她慌了手腳，探了探衛昊天的鼻息，沒了呼吸！赫麗絲拼命地搖晃著衛昊天的身體，淚水如潮水般湧出，一滴滴落在了衛昊天雪白得近乎透明的秀麗的臉上，“昊，昊，快醒啊，不許死，我不許你死！”
"即使真的死了，也會被你吵醒！”衛昊天無奈地將眼睛張開，歎氣著說。他的身體好像散架似的，一整晚的折騰，偏偏遇到了那個討厭的傢夥令他不得不記起自己---的責任，憑著旭日東昇，明確了自己的方向，讓胯下的馬把自己帶回來，累得夠嗆，連赫麗絲的拳頭都變得有殺傷力了。
"討厭，你又騙我了。”
赫麗絲破涕?笑，小心翼翼地輕輕拍了一下衛昊天的手，昊的臉色好差，難道自己的拳頭真的傷了他？赫麗絲心中一沈，雙眼帶著內疚，悔恨和不舍地注視著衛昊天，“真的很疼嗎？”
"騙你的，傻姑娘，你還真相信你的花拳繡腿的威力呀……”衛昊天忽然一躍而起，轉身就跑，大笑著說。
"大壞蛋，衛昊天……”赫麗絲又羞又惱，連忙追了上去，於是在?多的帳篷間便出現了兩個相互追逐，打鬧，嬉笑的身影。
"你們呀，還真是兩個長不大的孩子。”和赫麗絲一起出來，卻靜靜地站在一旁觀看的靳鷹聽到了身後的聲音，轉過頭去，羯和族的三位長老和伊麗沙大娘正一臉笑意，凝神看著，“孩子，你知道嗎？自從你們這兒後，我們羯和族才有了真正歡快的笑聲，如果永遠能如此就好了。”
"永遠如此？”靳鷹低喃，自己何嘗不是如此期待呢，永遠守護那人的身邊，永遠聽到他清脆悅耳的笑聲，永遠看到他燦爛無比的笑容，是自己的唯一願望?。但是真的能夠嗎？?什?一種不祥的預感充斥全身，而且越來越令他不安，靳鷹緊緊握住雙拳，自己會用生命去保護他，不管發生什?事。
"長老們，伊麗沙大娘，靳鷹……”衛昊天?頭一看，咋了咋舌頭，硬生生停住了腳步。
"哼，看你跑哪里？終於逮住你了，看打……雷因長老，霍或長老，尼蘇長老，娘，靳大哥，什?你們都站在這裏。”突然發現似乎人都望著自己，赫麗絲停下手，她是個豪爽，熱情的女孩，不會扭扭捏捏，喜歡就是喜歡，不過在這?多的眼睛注視下，也不由得有點害羞。??地縮了手，赫麗絲做了個鬼臉，“衛昊天，今天看在他們的情面上放了你。如果，下次你丟下我們，單獨去打探什?敵情之類，我會把你的假鬍子全部燒掉。”
"赫麗絲，你休得在這胡言亂語。王，雖然赫麗絲是胡鬧了一些，但是下次絕不可這樣。好了，跟伊麗沙大娘進去弄鬍子，換衣服。不要忘了今天是什?日子，你得面對大央，西羝和南珩的使者，還有帝恪族，月望族和其他各族的族長，可不要露出破綻。”雷因大長老威嚴地說，“這關係到我們整個莫紮裏沙漠各族的命運，不能有任何差錯！”
"難怪石德會那樣說，看這些帳篷一個接一個，井然有序，還真看不出他們是沙漠的散兵遊勇。不過太子，我們十來個人前往這些蠻夷的根據地，這些野蠻人會講信用嗎？如果萬一不對勁的話，臣假裝刺殺那什?莫紮裏，而太子您趁亂往東面逃回紮西城與石德將軍會合，不如穿回黃金甲吧，太子……”望著近在眼前的上千帳篷，臉上再次浮現擔憂的神色，忍不住出言提醒，卻得不到任和回應，南珩的太子護衛何遠雲轉首一看，太子蕭磊卻正在馬上發呆，不由得連連歎氣，這已經是第多少次？好像是從在河邊看到那個仙女般的姑娘開始的，而且似乎因?那姑娘滿臉厭惡的神色，太子居然脫下了黃金的盔甲！大敵當前，太子卻癡癡傻傻的，他正要面對的是兇悍，狡猾的敵人啊，情況令他極?擔心。
"遠雲，你才二十五歲，就已經這?嘮叨，這可是未老先衰先預兆喲，第十五次說這些啦，我想忘了都難。”蕭磊一笑，“放心，那個莫紮裏的王既然能夠將石德放了，就證明他決非那種目光短淺的鼠輩。而且從他和西羝以及石將軍交手的手法來看，是那種真的有王者氣度的人，利用詭計，將我俘虜，會令他的聲名盡喪，而且還會惹起與我們交往密切的月望族極度不滿，他不會幹如此蠢事。只是真正令我擔憂的是，大央居然也派人來。”
"大央，那個想征服全大陸的皇帝，沒了無敵的衛昊天，都沒有阻擋他得了稱霸的野心呢！”
何遠雲皺起眉，“大央國正攻打西羝，只要從莫紮裏側面穿過去，就可前後夾擊西羝，照現在莫紮裏對西羝的怨恨來說，他們的確可利用這一點，如果西羝滅亡的話，大央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南珩吧！”
"對，你估計一點沒錯。跟莫紮裏談判，即使不成功，也絕不讓大央將他們籠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蕭磊點點頭，遠雲深謀遠慮，比南珩很多大臣都有遠見，讓他一直擔任自己的護衛，其實是埋沒了他的才能。
"哼，希望那個傢夥清醒點吧，大央籠絡他們只是權宜之策而已，等滅了西羝，難保連這莫紮裏大沙漠不會被歸入大央的遼闊版圖之內。”何遠雲冷笑著。
"站住，你們是些什?人？”
"南珩太子蕭磊！”何遠雲高聲呼喝，這些羯和族的士兵還真是名不虛傳，個個都兇神惡煞，剽悍無比，難怪被西羝視?沙漠悍匪，想除之而後快。
"昊，今次的會議，你要小心，大央不知派了誰來……”昊的樣子雖然完全改變了，但是身材，五官，尤其是那雙眼睛，只要對他甚是熟悉的人，還是能將他辨認得來，尤其是那群武將，不知?何，自己忐忑不安，似乎覺得採納帝恪族的提議，接見大央的使者是一大錯誤。不過依當時的情形，昊?平復帝恪和月望兩族的衝突而被迫做的，也是唯一可做的決定。月望的靠山是南珩，大央支援帝恪也是不爭的事實，上次攻打西羝，破了西羝的鐵甲軍，帝恪族也有暗中提供情報，兩族敵對的情形在昊的努力下，有所改變，他們也歸順了昊，並以他?王，但是只要今次有一個不慎，那脆弱的和平可能就會被打破，莫紮裏又會重現紛亂的局面。
"放心，靳鷹，回帳篷好好休息，昨晚你大概一夜無眠吧，醒了就有好消息告訴你！”衛昊天顧作輕鬆地笑著說，對於靳鷹的疑慮，他怎能不知？但是現在以騎虎難下，只有見機行事，?了莫紮裏的未來，他必須這樣做。
"是啊，靳大哥，你放心，我會保護昊的！”赫麗絲躊躇滿志地大聲說道。
"赫麗絲，你少來了，不給王惹麻煩就好。艾哈，瑪德，你們一定好好保護昊。”靳鷹苦笑著，轉身吩咐那兩人。
"什?嘛，我可是羯和族的族長啊，你別看不起我。”赫麗絲可不服氣，舉起拳頭，叫嚷著。
"王，南珩的太子來到了。”帳篷外守衛的士兵進來報告。
"南珩居然派太子來當使者，莫紮裏還真變得重要啊，不知大央和西羝又是誰呢？”赫麗絲安靜了下來，那些南珩，西羝的貴族對這兒一向深惡痛絕。把犯事的官員發配來，?非作歹的犯人也會送來到這當士兵服役。那些人要回到安逸繁華的城市，必須建功立業或者籠絡當朝權貴，所以他們就要莫紮裏各族貢獻財物，他們只要稍有忤逆，就被當作悍匪，四處絞殺，然後上報皇帝，作?功勳可調回去，羯和族就是因?反抗而遭受殘酷的對待，族人不斷被殺，連自己的父親，羯和族的前族長都慘死在那些人的手下。想不到，現在南珩的太子居然屈駕到此，她只感到憤慨，那些披著人皮的狼，比真正的狼更陰狠，毒辣。
"赫麗絲，控制住自己，你可是我們羯和族的族長！要顧全大局，聽王的話，知道嗎？”伊麗沙大娘輕輕地握住赫麗絲的手，眼中盛滿了信任和鼓勵。
"知道了，姆媽，我會記住我是羯和族的新族長。好了，現在羯和族的族長要去接待那些高貴的客人啦。昊，你是王，比他身份高，按照規矩，可以先留在這，不用這?早去見那些令人討厭的人。”
"王……”看到衛昊天踏步走了出來，所有人都站起，包括各個族族長和長老，西羝的使者，連南珩的太子蕭磊也微笑著起立，反倒何遠雲有點不情不願，外表看起來只不過是個悍匪，還擺什?臭架子，真的以?自己是大王啊。何遠雲帶著傲慢，目光掃視了一眼衛昊天，突然打心底傳來了一股寒意，這傢夥是不簡單！外表粗豪，鹵莽，但無論從氣勢和風度，他竟然有一股無形的威嚴和壓迫感，令自己有窒息的感覺。他微微側臉望向自己的主子，雖然太子生性隨和，但因出生在皇家的關係，受到了嚴格的教育，培養高貴的氣息，眼前這人，似乎是天生便有一股渾然而成的王者風範，居然與太子相比美。
好熟悉，好銳利的眼神！蕭磊愣了一下，又想不起來何時何地看到過，不禁皺起了眉頭，不會的，這樣的眼神只要看一眼，就不應忘掉呀，但自己在哪兒見過？那人的視線似乎停留在自己身上，蕭磊微笑著，不卑不亢地點頭致意。其實作?帶談判性質的會議，各人的身份是代表了各自的國家，並沒有所謂的身份高低之分。
哼，大央還真的有大國風範呀，使者現在還沒到。衛昊天雙眼首先掃了一眼那應該坐著大央使者的座位，現在還空空如也，那大變態不知派何人來，敢擺這?大架子，不過回去時注定要吃吃苦頭，對於失敗的下屬，那大變態可不會輕易地饒過！
那個討厭的傢夥果真的是南珩的貴族，還是太子！衛昊天冷冷地注視了蕭磊一眼，笑得像個傻瓜似的，將所有的情緒收在眼底，衛昊天淡淡地沖蕭磊點點頭，大步地來到自己的位子，赫麗絲的旁邊，“莫笛族長，那大央的使者不來了嗎？”
"王，大央的使者正由我族的勇士帶路，相信很快就可到達。”
帝恪族族長莫笛連忙說道。他是力主大央必須加入談判的人，所以對於大央使者遲遲未到也甚感憂慮，不會是西羝和南珩或者其他族暗中施詭計，阻礙他們吧！
"這是我們莫紮裏之間的內部事情，不關大央的事吧！”西羝的使臣風必正忍不住說，大央一方面正在攻打西羝，一方面卻派人來到這兒插手莫紮裏，其心可誅。
"的確，這是我們莫紮裏自己的事，外人是不相干，那你西羝使者來這幹嘛？”莫笛面無表情地說，這西羝的狗貴族，他可忍夠了，以前被迫忍氣吞聲，現在可不同，他們內憂外患，自顧不暇，王是基於南珩的要求，才同意讓他們參加這次會議，否則焉有他現眼的機會。
"你……”身?西羝王的堂弟，一直處在高高之上，原以?以如此高貴的身份屈駕前來招降，這些蠻子必定感激涕零，但是受到如此的侮辱，他幾乎忍不住拂袖而去，但是，這時，帳外的士兵突然大聲通報，“大央使者王日天到！”
王日天？！衛昊天皺了皺眉頭，自己的記憶中可沒有這一號人物，可能是新生上來的官員吧。也好，不是故人，免得等一下他空手而歸時，受到變態的皇帝的責罰。
當大央的使者王日天走進來時，原本安靜的全場變得一片死寂。尤其是蕭磊，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氣，來人比自己年輕，年約二十歲，身材也比自己高大，有著可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的英俊面容，此刻卻帶著一絲冷酷的笑意，大步走入帳篷，那股氣勢，那股威嚴，居然能將所有人震懾住，包括自己。不經意地望了一眼那個同樣有股天生威嚴的男人，卻驚奇地發覺他的眼中似乎帶著某種恐懼，恐懼？雖然一閃即逝，還是捕捉住那人一瞬間的情緒波動，或許這也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吧。
但是，蕭磊並沒看錯，衛昊天雙拳緊握，全身發冷，什?王日天！大央的使者竟然就是大央的變態皇帝日燎，那個曾經，不，即使是現在也會在夢中狠狠折磨自己的惡魔！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勉強控制住自己，將所有的感情隱藏起來，漠然地注視著自己一生中最強的敵手越來越接近自己。
第十八章
強壓下心中的迫不及待和焦灼，日燎放慢了腳步，不急不緩地步入帳中，身後跟著是他的皇宮侍衛副總管李宿，睨了四周一眼，似不經意也像有意地掃視著在各自座位上正襟危坐的?人臉容，日燎冷冷一笑，在他淩厲逼人的目光下，大多數人都不由自主地避開或者低下了頭，或許只有他的小昊兒才不會對他任何敬畏和懼怕之情，不過小昊兒恐怕是永遠不會對誰有敬畏和懼怕呢。他是誰？竟坦然地正視著自己，沒有一絲的不自然和畏縮。略帶著詫異，日燎的目光在那人的臉上停留了片刻，出乎意料之外那人沖他微笑點頭，一派逍遙自得的模樣，不是小昊兒。他的眼睛太柔和也太淡然，可能是貴族皇子之類。日燎立即將目光轉移，只有小昊兒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其他人，無論他是誰，根本不放在眼中。日燎將視線掠向在中間，那個夜夜在夢中與他恩愛纏綿又熟悉無比的身影，狂喜充斥在身上每一個細胞，燃燒的瞳孔立即去捕捉其主人的雙眸，那雙清澈，銳利,冷漠卻又蘊藏著高傲的眼睛恰巧跟他對上了，只是短短一?那，但卻足夠。日燎笑了，笑容毫不掩飾其中的得意，殘酷還有別的不知名的東西，似乎就像獵人終於找到想要捕獲的獵物一樣。熾熱的眼神旁若無人上下打量著那擁有著無可比擬的眼睛的主人的身體。扮成什?鬼樣子，日燎緊皺眉心，不過很快地又舒展開來，也好，他也不想被太多人看到那副絕世容?。不過，小昊兒你也太小看你的男人了！我可是大陸中最強的大央國皇帝啊，出賣你的不僅是才能，還有你的雙眼。
"大央太看不起人了吧，居然派出了這個無名小卒來，我們西羝和南珩的使者可都是皇公貴族。”想不到自己居然會被別人的目光和氣勢震住，回過神後，風必正的臉有點挂不住了，又思及此行的重任，忍不住出言挑撥。
"你也最多是個爛貴族，難道還可以代表你的狗王嗎？敗兵之將，有什?資格說大話。” 帝恪族莫笛族長譏諷道。
"但是他說得還是有道理的，否則即使我們現在談好了所有條件，卻不能得到他們皇帝或者國王的同意，也是一場空。像南珩的使者，他可是當朝的太子，身份自然不同，也可信。”望月族族長胡洛笑著說。望月族與南珩一直甚有淵源，與帝恪族一向不和，在衛昊天的調解下，雖然化解了恩怨，但始終與南珩保持著相當密切的關係，對於強大的大央插手莫紮裏的事務也有著相當的戒心，但是老謀深算的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我雖然只是個小小的侍郎，不過其實使者的職位如何並不重要，最要緊的是他能否全權代表他的皇帝，對於任何事情都能做主，你說對嗎？莫紮裏的‘昊’。”日燎盯著衛昊天，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瀟灑地坐了下來，他的位置恰恰是蕭磊的左邊，而又正對著衛昊天。
蕭磊心中一動，這人無論氣度，風範，還有那高貴的儀容，他絕對不是一般的小侍郎那?簡單。很奇怪，毫不理會風必正，而反而帶著挑釁的言語沖著他今天應該討好的物件，那近乎無禮的眼神似乎已令另一個同樣出色的男子的射出狂怒的光芒。
"不錯，不過你真的有那個權利決定一切？”蕭磊懶洋洋地笑著說。不只?何，他對這個莫紮裏之王有著連自己也說不清的莫名的好感，更對那人的無禮厭惡，蕭磊出聲說道。
"當然，金銀珠寶，封侯拜相不在話下，即使是聯姻割土，皇帝也授權下官答允。”日燎雙眼依然一眨不眨地凝視著夢魂牽挂的人兒，欣賞著美麗的雙眸變幻莫測的?色，絲毫不在意?人在聽到他這話時的反應。旁邊的李宿整個兒呆住了，皇帝知道自己在說些什?嗎？
"聯姻割土？”蕭磊不禁愣了，這傢夥好大的口氣，似乎他就是大央皇帝似的，講得如此雲淡風輕，仿若兒嬉。
"聯姻？哈，荒天下之大謬！風即使莫紮裏的公主嫁給你們的皇帝，還不是跟我們的公主同一下場，被鎖入了冷宮。你們大央背信棄義，最後還不是依舊出兵攻打我們西羝，你以?還會有人上當嗎？”風必正怒氣衝衝，他們的公主被迫嫁給那個心狠手辣的日燎，飽受折磨，大央的皇帝根本不是好東西！
"莫紮裏的‘昊’好像並沒娶妻吧？應該沒有哪個稱得上公主啊，而且我們的皇帝夠多妃子，也不需要沙漠的美女，皇帝的意思是將大央的公主下嫁，晴公主無論年紀和樣貌都與‘昊’相配，這可是天作之合。”小昊兒似乎是強忍著不開口，真好玩，日燎輕笑著。
"我的‘昊’才不會娶你們的公主呢！而且你的眼睛?什?色迷迷地老盯著‘昊’！”
赫麗絲氣急而沖口而出道。這人真是討厭之至，天生豪爽直率的性子讓怒火中燒的她再也沈不住氣。
"赫麗絲，休得胡言亂語！”
羯和族的大長老雷因威嚴喝道，但是在座的各族的族長和其他長老已經皺起了眉頭，赫麗絲還是一個小女孩啊，她怎能勝任羯和族族長之位？只會鬧笑話而已。
"即使是將公主下嫁也不能保證大央將來不會染指莫紮裏的土地。自古以來，由聯姻而成的關係可禁不起莫紮裏的小風沙。我們西羝可是誠心與你協定，只要你承認是西羝的屬國，莫紮裏就可擁有自己的兵馬，自己的土地，西羝絕不干涉內政，必要時甚至可出兵幫助你鞏固自己的領土。”風必正暗笑，這大央的傲慢無禮的傢夥居然被那個小女孩頂撞得啞口無言，看他氣得陰沈的臉，真大快人心。
"哈……真會說大話，你的保證更糟糕，連我的口氣也可吹倒。而且莫紮裏還需要西羝的豆腐軍來保護？假若是這樣的話，那即使是幾百個莫紮裏也早完蛋了，而且你是什?傢夥，居然稱我們的王?你，太可惡。”
莫笛族長仰天大笑，猛地又惡狠狠地怒視著風必正。
"哎，西羝怎?派了這個傢夥來！”
何遠雲不以?然地搖頭，低聲對著滿臉苦笑的蕭磊說。照現在這情形看，莫紮裏強大得可以自立，根本不需看西羝的臉色，而且各方面都想拉攏莫紮裏，這傢夥還想提出這樣天真的條件，真不知他是幼稚還是無知。派這?個人來出醜，連他們南珩也覺得羞恥，難道西羝真的無人可用？
"我們南珩承認莫紮裏是個獨立的王國，並且願意與大王建立友好邦交，永不進犯對方，南珩是個沒有多大野心的國家，而且相當有信用。像大央出爾反爾，不擇手段，以征服各國，意圖統一整個大陸公國，甚至海上稱霸?目的，南珩是絕不會有的。”在腦海裏轉了萬千個念頭，下定主意，蕭磊終於緩緩地從口中吐出來，不過語氣甚是堅定。
"昊，你整天魂不守舍，人家跟你說話，也毫無反應，是不是還想著那個美麗的大央公主，後悔沒答應娶她？”赫麗絲翹起嘴，不滿地嘟嚕，“反正還有兩天的機會，沒到最後，你都可隨時改變主意呀。”
"赫麗絲……那個只是大央的詭計，我不會上當的，而且我們各族會後不是已經達成協定嗎？莫紮裏需要保持中立，既不幫大央，也不偏南珩和西羝，明天我會親自告訴那些使者，會議不用三天也可結束。”衛昊天將飄遠的思緒拉回來，若有所思地望了靳鷹一眼，面色苦澀地說。
"真的？你沒記挂著那個公主？不許騙我，昊。”赫麗絲一臉認真地望著衛昊天。
"沒有。赫麗絲，夜深了，我想和靳鷹商量點事，你先回去吧。”不敢面對赫麗絲的熱烈的雙眸，下意識地將目光挪開，衛昊天柔聲說道。
"昊，赫麗絲是個直爽，熱情的女孩，很可愛啊。”望著赫麗絲高興離去的身影，靳鷹忍不住取笑。從開會回來，赫麗絲就一直跟著衛昊天，聊東聊西，原來是擔心他娶大央的公主！大央的公主？靳鷹突然一凜，據他所知，只有晴公主一個啊！那使者居然敢提出這樣的條件……
"那使者叫王日天……”衛昊天頓了頓，面無表情地繼續說，“他就是日燎！而且他可能認出了我。”
"皇……皇帝！”靳鷹的笑容急速地褪去，身體也呈僵化狀，過了良久，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氣，恢復了常態，“昊，你打算怎?辦？”
"人不欺我，我不犯人。如有必要，選擇做?君的大央千古罪人是一個不錯的決定，我絕不能讓赫麗絲他們受到任何傷害，更不想成千上萬的大央士兵葬身在漫天黃沙的莫紮裏。”衛昊天淡笑，冷靜的面容不帶任何波動。
"假若你真的殺了皇帝，你自己呢？”一股難言的傷痛湧上心頭，靳鷹愣愣地問，“恐怕也會陪他一起死吧！”
"......"衛昊天沈默著，沒有吭聲。
"愚忠……”靳鷹哽咽著，心如刀絞般疼痛。
"嘻，靳鷹，你什?時候也變成這樣多愁善感，像個女孩子。放心，這條命我可珍惜的很，如果大央真的攻打莫紮裏的話，我絕對會全力以赴，軍人的天職是戰鬥，堂堂正正地爭取勝利，至於對手是誰，又有何關係？萬一失敗了，死於疆場，那也是軍人的真正歸宿，這可是我父親的最高理想啊。”眨眨眼，衛昊天失笑出聲，“男子漢，流血不流淚喲，你不是真的擔心我會陪那個大變態死吧。”
"是嗎？那我可是萬分失望喲！”低沈的聲音如鬼魅般響起，帳簾一牽，一條影子被飛向靳鷹，靳鷹本能地接住，那人雙目緊閉，氣息卻不弱，似乎只是昏了過去，等看清楚時，靳鷹大驚失色，脫口喊道，“赫麗絲……”
"日燎……你將赫麗絲怎樣了？”好後悔，?什?想不到這大變態居然會對赫麗絲下毒手，他?什?不親自送她回去。衛昊天瞪著進來的男人，渾身迸發出熊熊的怒焰，內疚充斥了身體的每一部分，如果赫麗絲出事，一定不會饒了他，這可惡的變態。
"你真的還在意你的小情人，這?粗魯的女孩，我的小昊兒居然也會喜歡？放心，我只是讓她睡一會而已，只要你乖乖的聽話，她明天還會活生生的，靳鷹抱她出去！”日燎眼中的嫉意如此明顯，以至整個面容都幾乎變得猙獰起來。
"靳鷹，抱赫麗絲走！”衛昊天輕聲說，但是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靳鷹默默地，靜靜地看著衛昊天良久良久，然後低頭又看了一眼抱在懷中沈睡的赫麗絲，咬咬牙，飛身而出。
"好久不見，小昊兒，你真的給我很大的驚喜啊。”看著衛昊天滿是戒備的神色，日燎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用手輕撫著那滿臉鬍子的臉，微微一笑。
"......"衛昊天僵硬著身體，不言不語，一動也不動。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被其他人看到小昊兒那絕色的姿容。”日燎低笑著，雙手往下移，環在了衛昊天的腰間，“很久沒抱我的小昊兒，還真是懷念。”
"......"
"小昊兒，你已經離開我六百一十一天又一個時辰。”日燎歎息著。
"你費盡苦心找到我，不是?了跟我說這些吧？”衛昊天不帶絲毫感情地說。
"太習慣抱你睡覺，沒了你，我晚上根本不能入睡！”日燎緊緊抱著衛昊天，用力地擁住他，讓兩人身體的各個部位都緊貼得沒有絲毫的縫隙，“很舒服，真不想放開，今天晚上你就這樣被我抱著，讓我睡個好覺吧。”
身邊的男人居然真的呼呼入睡了，被緊緊地抱著的衛昊天卻將眼睛睜得大大，瞳眸中充滿了詫異與不信，他根本想不到這大變態提出這樣的要求，沒有羞辱他，也沒強佔他的身體，除了抱得他幾乎透不過氣來之外，日燎沒有任何讓他噁心和厭惡的舉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