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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逍遙王本紀》作者:靜水幽【完結】(穿越、父子)

《逍遙王本紀》作者:靜水幽【完結】(穿越、父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焰殊 您是第94472個瀏覽者
楔子
有句話說得真妙,"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前一刻我還在馬路上聽mp3,下一刻身體便被巨大的力道撞飛了出去,然後又重重的落到地上。我頓時感到渾身一陣劇痛,伴隨著四周的尖叫聲,我陷入了黑暗。估計沒死吧,可能會成為植物人,五感俱失,意識卻還保留著。黑暗中什麼都是虛無,就連時間都好像是靜止的。
漸漸的,我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也聽到了心跳聲。奇怪的是,除了我自己的心跳之外,好像還有另一個心跳聲,有時還有模糊的女人的聲音。這下我總算明白了,我好像成了母親肚子裡的嬰兒了。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轉世投胎?穿越時空?我心裡一陣興奮,更多的是好奇,穿到了什麼年代?什麼地方?什麼身份?是男是女?真希望不是女人,上輩子做女人做的真郁悶!

嬰兒時期
終於到了出生的時候了,好不容易熬過了從母親肚子裡出來的痛苦,我不由自主地張開嘴,一股氣流沖進了肺裡,震得嗓子發出了響亮的啼哭聲。

我虛弱地睜不開眼睛,只能聽見耳邊傳來老女人的的聲音:"恭喜娘娘,是二皇子殿下!"旁邊立刻有人把渾身無力的我抱進了盆裡幫我洗澡。

沒想到我居然穿到了古代,而且還是二皇子,不知道具體是哪個朝代。我心裡不知道是驚訝還是興奮,腦袋裡不停的規劃著以後的人生。

"娘娘不行了!太醫!"一個年輕的女聲叫了出來,旁邊傳來一陣驚慌的哭泣聲和呼叫聲。幫我洗澡的人突然很冷靜地喝道:"哭什麼,快去傳太醫!"真是個厲害的女孩啊,這聲音雖然還顯得有些年輕,但是既冷冽又充滿威嚴,周圍立刻沒有了一點聲響。
身後傳來一個虛弱的聲音:"讓我看看我的皇兒!"這女孩順從的把我抱了過去。

一會兒,我感覺有一只冰冷的還帶著點濕意的手掌微微顫抖著撫上了我的臉,一個充滿愛意的聲音微微地響起:"皇兒,要小心的活下去!"那一刻,我感覺到了偉大的母愛,忍不住鼻子一酸,眼淚不停的流了出來。

"別哭......"虛弱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下了,宮裡頓時充滿了哭泣聲,她死了嗎?這個剛剛成為我母親的女人?我心裡很難過,這個給我第二次生命的人就這樣去世了。抱著我的丫頭笨拙得輕拍著我的背,嘴裡還有點尴尬的叫我別哭,聲音充滿無措,也不像剛才這麼冷冽。我哭了一會兒就睡過去了。

從這天起,我就開始了嬰兒的生活。這日子真是難熬,全身都軟綿綿的動彈不得,眼睛也看不清東西。那個很強悍的丫頭叫綠绡,聽說是宮中的侍衛統領,整天冷冰冰的,她在的時候所有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呢,還好她在的時候不多。我很好奇現在是哪個朝代,更好奇我的父親,也就是當今皇上長什麼模樣。聽說他在我出生的那一天來過,還幫我取了個叫天翎的名字,這名字我還是蠻喜歡的,可惜沒見到他的樣子。聽宮女閒聊時的語氣,這個皇帝似乎是個很漂亮的人啊,不知道哪個朝代有皇帝長得漂亮。

後來,我漸漸知道了我所在的國家,這是一個叫琉的國家,而且是太平盛世。不過,這個時代很落後,相當於中國漢朝,連紙都沒有。琉國的皇族都姓鳳,有三個附屬國。周圍還有荒國和朗國兩個大國,三個國家都很友好,但是語言文字有些不同,不論出使還是迎訪都需要翻譯。三國之中,琉國的版圖最大。

我死去的母親成貴妃是大將軍成廣的女兒,聽說她的父親雖然是將軍,但是她本人是個很文弱很溫柔的才女呢,宮裡每一個人談到她都是一幅惋惜的樣子。我上面有一個哥哥,兩個公主姐姐。哥哥是皇後生的,兩個公主都是趙貴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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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我迎來了在這個世上的第一個新年。而此時,我僅僅只能轉動一下頭部,眼睛也看不清遠方的東西,嬰兒的成長可真夠慢的。

年三十的晚上,綠绡把我抱到了一個宮殿裡,我迷迷糊糊的看見殿中有很多人。大多人都穿得花花綠綠,只有正中坐了一個穿玄衣的人。

綠绡跪了下來行禮,恭敬地道:"微臣叩見皇上。"

"起來吧。"悅耳的男聲從玄衣人的口中傳出,其中的冷意和威嚴是綠绡完全不能比的,不愧是皇帝。這就是我的父親啊,我抬起頭眯著眼想看清他的模樣,可惜還是看不清。這時他又說:"把翎兒抱過來給朕看看。"

綠绡抱著我走近,我終於看清了他的樣子,真是美人啊!我的視線完全被他吸引住了。他很年輕,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如果讓我用詞語來形容他的容貌,絕美、傲氣、清冷、威嚴這些詞加起來還不足以形容他一分。雖然面容還隱隱透出一分稚嫩,但絕對稱得上是傾國傾城,這凌駕於一切之上的美麗足以讓所有凡夫俗子為他癡狂。也幸虧他是皇帝,否則還不知道他會引起怎樣的紛爭呢!

反正我是被深深吸引了,也許是因為他的容貌,也許是他的那份氣質,也許是因為他更接近我心中追求的那份完美。

在我出生大概六個月,陽春三月的時候,我終於徹底斷奶了。再過了六個月,到了九月底,終於迎來了我的一周歲生日,也就是試晬禮。試晬,也叫晬盤,俗稱抓周。嬰兒滿周歲時,從盤中抓物,以測驗他將來的志向。

那天,宮女們把我打扮得像是招財童子一樣,綠绡帶我來到了大殿。父親坐在龍椅上,面無表情。他的皇後坐在他身邊,長得也是國色天香,臉上掛著面具一樣的笑容。大臣都坐在兩側,我曾經有緣見過一面的的外祖父坐在武將那側。大皇子哥哥和兩個公主都被抱了過來,年紀都不大,也就是兩三歲的樣子。

父親示意綠绡把我抱到了他跟前,伸手把我抱在懷裡。我癡癡的看著他美麗而又冰冷的面容,突然想看看他有表情的樣子。於是,我伸手抓住他胸前的長發,輕輕搖了搖,笑眯眯的望著他,奶聲奶氣地叫了一句:"娘--娘!"

頓時大殿裡響起一片抽氣聲,我的外祖父更是一臉驚恐的樣子。父親並沒有在意這個,只是淡淡的吩咐抓周儀式開始。

綠绡把我抱到了大殿中央,那裡的地上鋪了一張精致的地毯,上面擺了各種各樣的東西,讓我詫異的是,連玉玺都在裡面。

我站在地毯上,旁邊的大臣一臉緊張的看著我。我抓起一個老虎一樣的印章,抬起頭看了看,旁邊的大臣更緊張了,連皇後都變了臉色。看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兵符了,我立刻往旁邊一扔,雖然很喜歡老虎,但這種麻煩我才不要呢!我站起身,慢慢走到前面,左手抓著一根琴弦,右手抓著一把劍的劍穗,想要拖走這兩樣東西。沒辦法,手太小抓不住劍也抓不住琴。
我拖著這兩樣東西正要離開,突然看到一個打開的盒子,裡面有一卷帛書,蓋子放在一旁,我立刻愣住了。帛書沒什麼稀奇的,不就是那時候的書嘛!關鍵是,蓋子的上面寫著大大的兩個字:毒經。我想,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沒幾個能忍受這樣的誘惑吧!有了這個就相當於有了一張免死金牌!我二話不說,用抓著劍穗的手把帛書拿了起來。琴,劍,毒經有了這三樣,我也就滿足了。
我抬起頭,笑嘻嘻的看了看四周,各位大臣表情不一,有的搖了搖頭,有的惋惜,外祖父則是輕松的笑了出來。最上面的兩位功力太高深,看不出他們的想法,這讓我有點忐忑。
終於,父皇開金口了:"琴為鳴天,劍為驚鴻,都是寶物,翎兒還是蠻有眼光的。鳴天琴,驚鴻劍和毒經都賜給翎兒。綠绡,把翎兒送回去吧。"
綠绡把我抱了回去,三個太監也拿著父皇賞的東西一起回到了我的夜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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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淘氣
時光流去,一轉眼我已經虛歲七歲了。在這不長不短的五年裡,我把"淘氣"這個詞發揮得淋漓盡致。整個皇宮的人都知道,二皇子又笨又貪玩,沒教養,不學無術,玩物喪志,絕對成不了大器。用太傅的一句話來形容就是"資質驽鈍,頑劣不堪"。

我聽了這些話只有一個感覺,就是暗爽,看來我的努力沒有白費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只有這樣,那些爭權奪利的事情才不會落到我頭上,我的生命才有保障。太子還沒有立,我,大皇子天翃,還有兩個皇弟都有可能成為太子。我的外祖父掌握了全國幾乎三分之二的兵力,一旦有皇子要奪嫡,我是最明顯的目標。

其實我真的沒做什麼惡劣的事,我很無辜的。只不過將近兩周歲的時候才開始說話,就被說成"資質驽鈍"。而被說成"頑劣不堪"的原因就是遲到早退,一不留神就逃課,永遠都不會背太傅教的文章,有時候還經常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太傅無法回答。每次太傅為難我之後,我都會問一些諸如"為什麼樹上的葉子是綠色的?""為什麼有一年四季?"之類的問題來為難他。反正這些問題多好問啊,人家有本書叫《十萬個為什麼》呢,我也不過幾天才問一個,已經很乖了。不過惱羞成怒的太傅可不這麼想,他恐怕認為我是他教過的最惡劣的學生吧!

為了保持勤勞的習慣,我把上輩子的一些習慣保留到了現在。比如每早都要繞著皇宮慢跑一圈,反正每天都沒事干,正好鍛煉身體。為了不讓我苦練了十幾年的古筝技術荒廢掉,我每天都在沒人的冷宮裡乖乖的練習彈琴,用古琴來練習筝的技法。可惜很不如意,沒有膠帶綁玉指甲,用線綁在手指上有點不習慣。而且,用琴練筝一點都不適合,那音調我都聽不下去。後來,我要工匠給我做了一把筝,這下才練得習慣起來。

除了這些例行的事之外,我還有一個習慣就是偷看父皇。原本叫他父皇還覺得有點別扭,明明他的年紀還沒我大,不過,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每天我都在他必經的地方附近偷偷的看著他,看他或者與大臣商量事情,或者一個人在御花園撫琴賞景,或者只是路過要去別的宮殿......每天只要能遠遠的看到他,我的心情也會變得很好。每對他加深一分了解,就增添一分喜歡。

父皇是一個生活很有規律的人,每天每個時辰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很少有什麼突發狀況。而且,我也沒聽說過他專寵過哪一個妃子,只是定時輪流傳召。除了國家大事,他只喜歡音樂,但從不沉迷,基本上是個冷情冷性的人,和我前世差不多。

某日,我正倒掛在樹上著看毒經,這書已經背得差不多了,只是這本書只有上半本,還有一半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突然,樹下傳來一道故作老成的聲音:"二皇弟,你掛在樹上干什麼?"

我低下頭,看到了天翃站在樹下不解的望著我,我奸笑了一聲,用狼外婆引誘小紅帽的語氣說:"嘻嘻,這叫‘倒掛金鉤',你要不要上來試試看?我保證很好玩的!"
天翃剛要回答,卻突然變了臉色,恭恭敬敬的朝我身後跪了下來,道:"兒臣叩見父皇。"

我嚇了一跳,什麼時候父皇在我身後了。我急忙要下來,卻沒有穩住身體,就這麼從高高的樹枝上直接頭朝下掉了下來。

完蛋了,一定是高位癱瘓!我閉上眼不敢面對這個悲慘結局,卻被一雙手穩穩地接住了,淡淡的檀香味充斥在周圍。我奇怪地睜開眼,卻看到父皇的絕美面容近在咫尺。我的心瞬間漏跳了一拍,臉蛋"噌"的一下燒了起來,我居然在父皇面前這麼丟臉!
"父......父皇?"我的心髒劇烈的跳動著,緊張得說話都結巴了。真是的,這麼美的一張臉在面前,擺明要我失去語言能力嘛!

父皇把我放了下來,我立刻跪了下來,結結巴巴的說:"兒......兒臣叩見父皇!"
"都起來吧,朕也只是路過,你們繼續玩吧!"父皇拍了拍我的頭就離開了。
我站起身,紅著臉發了一會兒呆,回味著剛才父皇的動作。然後看了看天翃,轉頭就走,話不投機辦句多。

"二皇弟......" 天翃突然叫住了我。

"什麼事?"我沒好氣地問。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今年獻什麼禮物給父皇過生辰。" 天翃愣了一下,大概是被我惡劣的語氣給嚇到了。

"到時候不就知道了嗎?"我甩下一句話就離開了。

任何事情都有對立面,和我的"資質驽鈍,頑劣不堪"相對立的就是大皇子殿下的"天資聰慧,人中龍鳳"。我的存在更是襯托了天翃的光輝形象,用太傅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兩位皇子之間的差距宛若雲泥之別。"天翃就好像太空中漂浮的雲彩,一塵不染;而我就像是地上堆的泥巴,不值一錢。

據說天翃不到一周歲就能流利的說出句子了,三歲就熟讀《道德經》(當然不是老子寫的《道德經》),七歲能把《琉國策》倒背如流,強人啊!太聰明了,讓我不禁產生"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覺,尤其是在知道父皇對他的關注之後,我對他的不爽達到了空前的高度,以至於很少和他說話,避他如洪水猛獸。

這種類似於嫉妒的心情還產生了一個連鎖反應,就是對父皇的不滿。這種不滿導致我見到父皇就像綠绡一樣永遠都低著頭,把自己擺在臣子的位置上,畢恭畢敬,能不見就不見。前世也是這樣,每次對父母或者戀人不滿時對他們都像是對房東一樣,冷漠又客氣,比對待陌生人都不如,經常把母親氣得痛哭,把戀人急得恨不得下跪求饒。
其實我也想接近父皇,可是又不敢。不出色就永遠得不到父皇的關注,可是一旦出色就意味著性命不保,像我這樣沒有自保能力的皇子最容易成為政治斗爭的犧牲品。而且就算能接近他又怎麼樣?我永遠都得不到他,因為他是我的父親,更因為他是一國之君,而且他沒有龍陽之好。每次一想到這點,我心裡就一陣痛苦,不過令我有些安慰的是他的身邊沒有男妃。但是,這一點卑微的安慰很快就被打破了。

每年父皇的生辰,荒國和郎國都派來使臣,今年,父皇照例在大殿宴請文武百官和兩國使臣,所有皇子和公主也都來到了大殿。

郎國送的賀禮是一個很美的男子,一身華貴的白衣,雖然用白紗蒙著面,但依然能從眉目中看出他的絕美容貌。他緩緩走進大殿,手放在袖子裡,舉手加額,鞠躬九十度,朝父皇行了一個隆重的正禮,道:"草民常夕參見皇上。"聲音低柔嬌媚,聽的人骨頭一酥。

"起來吧。"父皇沒有表情,只是抬手示意他起身。

他站起身,同時手隨著再次齊眉,然後手放下,接著道:"草民願為皇上獻上一舞。"
父皇點點頭,算是答應了。f

旁邊的使臣中一人取出短笛伴奏,悠揚的笛聲,飄起的白衣,飛揚的黑發,優美的動作無一不讓人沉醉其中,連我也被這柔美輕靈的舞姿給吸引住了。漸漸的,笛聲由舒緩到結束,常夕的舞也漸漸變緩,最後一個旋轉,左手扶腰,單膝跪下,右手高舉落在膝上,臉向右微偏,垂眸,真是風華絕代!

大廳裡一片抽氣之聲,連父皇也一副沉醉的模樣,用從沒出現過的溫和的聲音說道:"封常夕為貴妃,賜住朝陽殿。來,到朕身邊來。"

常夕走上前去,父皇讓常夕坐在他的腿上,並喝下了一口酒,渡進了常夕的嘴裡。兩人接吻的模樣很唯美,像一幅畫一樣。而我卻無心欣賞,心中一陣絞痛,父皇喜歡上他了嗎?我果然還是沒有希望吧!我眼睛酸酸的,很想流淚,但卻不敢,只得拼命忍住,還擺出為父皇高興的模樣。好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哭一場!

這時,荒國送上了一樣禮物,用長長的盒子裝著。太監呈了上來,打開盒子。我一看,原來是古筝,心裡忍不住想引來父皇的目光,哪怕只有一小會兒落在我身上,也能減輕我心中的疼痛啊!

"這是何物?"父皇問道。

"這是我國的樂器,名為雲筝。這是我國最好的筝,用天蠶絲作的琴弦,名為素雲。"使臣恭敬的答道。

我走上前,行禮,道:"啟奏父皇,兒臣想用此筝奏一曲獻給父皇。"

"准奏。"父皇十分干脆地答應了。

旁邊的大臣都疑惑的看著我,這個連父皇都沒見過的樂器,我這個笨蛋怎麼可能會彈,外祖父的臉上充滿了擔憂。

我雙手捧著筝走到大殿中央,跪坐在地,小心地把筝放在地上。仔細地把每根手指都綁上玉指甲,右手食指一根一根的勾著弦試音,我心中想著彈哪首曲子比較好。本想奏一曲《十面埋伏》,這曲子可是高難度的,最能體現出高超的水平,但是在這喜慶的日子彈這種飽含殺伐之氣的曲子不太合適。而且古人都比較喜歡以琴聲來識人,萬一他們都認為我是那種充滿雄心壯志的人,並且暗中防備消除隱患的話,那可真是自找死路了。於是,我決定彈一曲《高山流水》。

我抬起手,慢慢沉浸在優美的旋律之中,漸漸忘記了剛才的悲傷。一開始,琴聲舒緩而又清寧,展現出了闡靜空靈的氛圍,宛如進入了高山白雲的仙境。漸漸的,琴聲稍稍變快,越來越激烈,高音的弦聲宛若不停流動的小溪,而其中夾雜的低沉的弦音仿佛就是溪中的巖石,不時露出水面。最後,琴音漸漸變緩,高音變得輕靈,讓人回味無窮。

一曲終了,大殿裡鴉雀無聲,似乎所有人都沉醉在那優美的音樂中流連忘返,震驚於我這個以"資質驽鈍,頑劣不堪"著稱的琉國二皇子居然能彈出這樣的樂曲。
"簡直是天籁之音啊!"突然有人冒出了這麼一句。

"是啊,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立刻又有人開始附和。
沒想到他們對這首曲子評價這麼高,更沒想到的是,這首曲子讓我從此名震天下,人稱"樂仙"。

"這是什麼曲子?"父皇微微勾起嘴角,看起來很高興地問道。

"回父皇的話,此曲名為‘高山流水'。"我緩緩站起身,左手壓右手,藏於袖中,將手臂抬至額際,拼命壓住心中的酸疼以及嚴重的淚意,冷漠而又不失恭敬的回答。
"彈得很好,這筝就賞給你了。"父皇口中的贊賞並沒有讓我的心情好轉,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暗做了離開的決定。讓我繼續留在這裡看著他們你侬我侬,還不如殺了我比較痛快。


離宮出走

晚上,宴會結束之後,我坐在院子裡默默流淚。很久之前就希望父皇出現溫柔的表情,但當他用這樣的表情看著別人的時候,心中的痛苦幾乎讓我崩潰掉。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嘩聲,還有不知名的太監叫著:"抓刺客!"

我還沒反應過來,一道黑影就從牆外跳了進來,一把尖刀抵在我的脖子上,一只大手捂住了我的嘴。

"不許叫!"黑衣人惡狠狠的說。

我乖乖的點了點頭,黑衣人放開捂著我嘴的手,我小聲地問:"你是來殺我的嗎?"
黑衣人搖了搖頭。

我放下了心,然後又小心翼翼的問:"那我們談個交易好不好?"

"說。"黑衣人言簡意駭。r

"我幫你逃走,你把我帶出宮去好不好?只要帶出京城城門就行......"我話還沒說完,脖子上就傳來一陣刺痛,肯定被割破了,真是野蠻人!

"你有什麼陰謀?"黑衣人凶惡地問,手上的力量也一點一點地增加。這人肯定有被害妄想症,我暗中翻了翻白眼,要不是出宮一定得靠他幫忙,我才不想和他打交道呢!
"我絕對沒有陰謀,我只是想離開這個地方而已。一會兒你就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把我帶出去,我保證你不會有危險的!我是皇子,侍衛不敢拿我的生命開玩笑。然後你就帶著我離開,出了城門再把我放開不就行了嗎?反正我又不重,帶著我也不會有多累,還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多劃算啊!最起碼弓箭手絕對不敢動!"我萬分誠懇地說道。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大概是在思考我說出的話的真實性。我擺出了有史以來最誠懇的表情,眼睛坦蕩的盯著他的。

終於,他點了點頭,一手要把我提起來。

"等一下,我拿點東西!"我輕輕制止了他,飛快地把那卷毒經,代表我身份的玉牒,還有一些金銀珠寶一古腦兒塞進懷裡,然後走到他前面,主動地把他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抱著我快速的飛著,很快就有侍衛發現了我們,然後一群侍衛追了過來。我用力掐了一下大腿,擠出幾滴眼淚,可憐兮兮的哭喊:"救命!我好怕!"
"快把二皇子放下!"一個帶頭的侍衛叫道,但又因為我在黑衣人手上,不敢輕舉妄動。

"等我安全離開之後,我自然會把他放下。"黑衣人抱著我飛得更快了,一會兒就翻過了圍牆倒了宮外。

後面沒有人再追過來了,黑衣人帶著我穿過一條條街道,然後趁守衛不注意翻過了城牆,一直到郊外好幾裡地才把我放開。

"順著這條路往南走就能到湘城。"黑衣人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我立刻叫住了他。

"還有什麼事?"黑衣人不耐煩了。

"最起碼借個火折子給我吧!荒郊野嶺的萬一有野獸怎麼辦?"我摸了摸鼻子,有點怕他翻臉。

"我只有火鐮。"他把火鐮扔給了我,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謝了,後會無期!"我毫無誠意的沖著他的背影道謝。

我把火鐮收進懷裡,沿著寬寬的石子路向南走去。路兩邊是樹林,寒風刮得樹葉沙沙作響。天上沒有月亮,伸手不見五指,我又冷又害怕,所以走得很快。走了兩個多時辰,天就漸漸亮了,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走到下一個城鎮,抬頭也看不到路的盡頭。
這時,我略微有些尿意,於是走進林子裡解手。

因為怕人看見,所以走得深了一些,卻隱約地發現遠處的樹林中好像有個小木屋。我懷疑是不是看錯了,於是再走進了一些。那裡果然有個木屋,建在水塘邊上。我開心地走了過去,敲了敲門,沒人答應,門卻被我推開了。

我走了進去,沒有發現一個人,裡面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什麼東西都不缺。屋子正中放了一張方桌,擺了兩個凳子,根據上面落的灰塵來看,這裡至少一個星期沒有住過人了。東邊是一張床,床上被子叠得很整齊,牆上掛著幾件衣服。

西邊是灶台,旁邊還有一張案桌,上面擺放著一些蓋得很嚴實的罐子,估計是油鹽醬醋這些東西,當然還有幾個陶碗,一個砧板,一把菜刀。案板下面有兩個蓋著木蓋的大瓷缸,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一個裝米一個裝水。灶台後面放了很多細枝,還有一些發黃的干草。梁上掛著一些鹹魚臘肉,還有一些干辣椒,干玉米。

這屋子太奇妙了,簡直就是為我這樣的路人特意准備的嘛!我開心地把屋子打掃了一遍,然後開始洗鍋,生火,燒水,淘米,洗菜,煮飯。不要問我為什麼會用這樣遠古的灶,上輩子有的親戚家住農村,那裡用的就是這種灶。

我在屋子裡住了兩天,把牆上的衣服改小之後穿在身上,原來的那身衣服被我當柴禾燒了。鞋子沒辦法換掉,只好在鞋面上縫上一層黑色的粗布,一點也看不出原來名貴的樣子。此外,我還准備了一些干糧和肉干魚干,放在包裹裡,准備繼續趕路。
第三天大清早,天剛剛有點亮,我就起床了。為了防止有人發覺我的身份,我決定男扮女裝。反正目前我才七歲,不脫衣服誰知道我是男的?

我把頭發向上盤起,弄成像馬籠頭一樣的發型,這時候的女孩子都是這樣的發型。全身上下都打點好之後,我就迫不及待的上路了。

幾個時辰之後,我由一開始的精神亢奮漸漸變成疲累不堪。到了下午,終於到了湘城城門口,很多人排著長隊准備進城,守衛一個一個盤查,像是在找什麼人。

我也走過去排在末尾,然後用錦州的方言問前面的中年大叔:"大叔,前面在查什麼?是不是有江洋大盜偷東西了?"我的丫鬟綠绡就是錦州人,那裡的方言恰巧和揚州方言差不多,而我上輩子恰巧是揚州人。你問我為什麼要說方言?笨啊,你聽說過一個皇子滿口方言的嗎?隱藏身份就要從小事做起,衣食住行都不能露餡。

大叔很熱情地回答我:"聽說皇宮裡有刺客把二皇子抓走了,這幾天打出都在搜。小丫頭,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啊?你爹娘怎麼不帶著你啊?"

"我跟爹娘走丟了,我正在找他們,實在不行我就一個人回錦州去,爺爺奶奶還等著我們回家過年呢!"我很乖巧的回答。

"你這小丫頭真懂事,我要有這麼一個乖巧的閨女多好!我家那個混小子,就會......"大叔開始犯大人的通病了,上輩子父母一說這樣的話,我肯定會和他們吵。天下的父母都會犯這個毛病,總是拿自己的孩子和別人的孩子比較。不過這樣的話還真是讓人懷念,最起碼,父皇是永遠也不會說這樣的話的。

一會兒,守衛就查到我了。"從哪來的?到哪去?"一個守衛問道。

"從京城來,到錦州去。"我依然說著方言。

守衛拿了一幅畫比照著,我瞟了一下,立刻滿頭黑線。這個時代的人物畫真抽象,就像小孩子的塗鴉,我左手畫的都比它好。憑這幅畫要能找到我,那才真是見鬼了呢。
果然,守衛揮了揮手就這麼把我放進去了。

騙師學藝

殺人

我走進城裡,轉了好久才找到一家當鋪,急急忙忙走進去,卻突然覺得好尴尬。當然不是因為不好意思當東西,而是因為我的個子實在是太矮了,伸長手都夠不到窗格。我只好退後兩步,仰著頭喊:"當東西了,掌櫃!"

一個老頭懶洋洋的問:"當什麼?"e

"這個!"我揚了揚手上桂圓那麼大的金珠子。

幾分钟之後,我懷裡揣著三十兩銀子走出了當鋪,直奔藥鋪。買了一大堆藥材之後,我背著鼓鼓的包裹走進一家客棧,要了一間房,配了一晚上的藥。俗話說,江湖險惡,人心難測,為了保障我的人身安全,我配了一些行走江湖的必備藥品。

首先,迷藥是絕對不能少的。毒經裡的迷藥都是附帶了一些副作用的迷藥,有的可以讓人乖乖聽你的話行動,有的可以附帶散去別人的功力,還有的順帶有些催情的作用,能讓貞節烈女變成蕩婦,我每樣都配了一些。

忙完這些就快天亮了,我想想不太放心,又配了一些化屍粉。這東西只要沾上水,遇到什麼就化什麼。我用幾個藥瓶很小心的把這些東西裝了起來,然後貼上標簽。

第二天,我繼續趕路,准備去錦州,心中一直計劃著什麼時候把四大發明搞出來賺錢。忽然,前面的路邊上傳來女孩子叫救命的聲音。我抬頭一看,妓院門口幾個大漢正捉住一個小姑娘,一個打扮得花裡胡翹的胖婦人正在指手劃腳,旁邊的行人都是一幅視而不見的樣子。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逼良為娼,別人還一幅見怪不怪的樣子,真是世風日下。雖然有點感慨,但我還是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無視它。

但是,有時候你不主動去找麻煩,麻煩也會自動找上你。就在我准備無聲無息走過去的時候,胖婦人突然退了一步,正好撞到我身上。我暗叫糟糕,趕緊轉身要走,但卻慢了一步。胖婦人看著我就好像看見一大堆金銀珠寶一樣,目光裡充滿了貪婪。我知道等我長大以後,我的容貌早晚要給我惹事,卻沒有想到我這麼小就有人打我的注意。胖婦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兩個大漢過來抓我。

我退了兩步,手不知不覺地抓住了一個藥瓶。大漢慢慢逼近,我飛快地拔開瓶塞,甩手就把藥粉撒到了他們身上。黃色的藥粉落到他們的臉上,我卻覺得糟透了,扔錯藥了,居然把珍貴的化屍粉當成迷藥撒出去,太浪費了!簡直就是大材小用!我覺得我的心痛得在滴血!

兩個大漢摸了摸臉上的藥粉,一點也沒覺得有事。我跑到一邊的客棧裡,拿了一個水壺,打開蓋子就把水往他們臉上潑。大漢立刻哀號起來,手不停地抓著臉,一會兒就把臉抓得血肉模糊。很快,兩個大漢的頭就被化掉了一半,躺在地上斷了氣。

第一次殺人,我心裡充滿了罪惡感,隨即感到無比的惡心和恐懼。我迅速壓下這些負面的情緒,不在臉上顯出一分一毫的心理活動,不停暗示自己這些人死有余辜,好一會兒才恢復平常心。我緩緩地掏出火鐮,點燃了一塊破布,仍在還在繼續溶化的屍體上。屍體立刻燒了起來,很快就被燒沒了,因為化屍粉有助燃的作用。路邊上所有人都嚇得面無血色,有的人更是飛快地跑了,有的人嚇得跑都不敢跑,好幾個人都吐了出來。

"女俠饒命!"胖婦人嚇得跪在我面前求我,另外三個大漢也在她後面跪了下來。
"本姑娘的原則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拿命償還!"我站在那裡,威風凜凜地說,"本姑娘今天心情很好,所以饒你們不死。下回若是被我遇到你們干這種逼良為娼的勾當,當心你們的狗命!"

胖婦人和大漢都拼命點頭,我的心裡更是充滿得意。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身後響了起來:"好狠毒的娃娃,好狂妄的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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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
我驚愕地回過頭,一個頭發胡子大半都白了的老頭站在我身後,感覺來意不善。
"小小年紀居然就這麼狠毒,長大了以後肯定是個禍害!你家大人是怎麼教出你這樣殺人不眨眼的小孩的?"老頭質問我。

"我家大人從來沒有告訴過我不能殺人!他們家大人就教過他們怎麼逼良為娼了嗎?況且,我家大人怎麼教我關你什麼事?多管閒事的臭老頭!"我毫不客氣的針鋒相對。

"你......"老頭氣得胡子翹了起來,指著我的手直抖,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怎麼了?"我依然咄咄逼人,"本姑娘高興殺人就殺人,礙著你了嗎?"

"哥,你對這種小娃娃說什麼大道理,直接教訓她一頓,打得她再也不敢不就行了嗎?"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老頭走了過來,聲音即囂張又莽撞,大手還在我腦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我立刻覺得好像被卡車撞到頭一樣,這是什麼樣的力氣啊!我摔倒在地上,怎麼都沒力氣爬起來,頭腦昏昏沉沉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立刻有人抓住我的胳膊把脈,還喂我吃了一顆充滿香氣的藥丸。
"咦?怎麼是個男娃娃?"把脈的老頭疑惑道。
"真是的,這娃娃怎麼這麼不經打?"打我的老頭語氣頗有懊悔的意味。
"你也不看看人家才多大,你那一下連頭牛都能打死,你就不能收斂收斂力道!"另一個聲音充滿"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後來的聲音我聽不見了,因為我昏了過去。
......
不知多久,我恢復了意識,卻不急著睜眼,呼吸也保持著和睡著時一樣的頻率,耳邊傳來兩老頭說話的聲音。
"哥,他怎麼還沒醒?"
"不知道,按道理應該差不多好了啊。"
"不會打出毛病來了吧!哎呀!這可怎麼辦啊?也不知道他家裡人在什麼地方。"
"不管怎麼樣打人都是不對的,況且,你的功力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抗得住?唉!實在不行我們就收養他吧!我們兩個好好管教他,讓他改邪歸正就是了!"
聽他們的口氣,似乎他們是高手啊!也就是說,我有機會學到絕世武功了?心念一轉,我立刻想到讓他們乖乖教我的好方法,就是假裝失憶!
我緩緩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看了看四周,似乎是間茅草屋。兩個老頭立刻站到床前,我看著他們,眼神從疑惑到驚慌再到恐懼,身體還配合的縮進床裡面。
"喂,你沒事了吧?"莽撞的老頭問道。e
我身體縮得更緊了,眼睛還配合地流出眼淚。
"我們不會再打你了,來,別怕!"另一個老頭極其溫柔的說。
"別......怕......"我疑惑的看著他,眼裡的恐懼漸漸散去,慢慢的學他說話。
"這是怎麼回事?"兩個老頭面面相觑,一時搞不清狀況。
"怎......維事......"我含糊不清的重復他的話,宛如鹦鹉學舌。
"你還記得我們是誰了嗎?"莽撞的老頭又問了。
"是......誰......了嗎"我繼續鹦鹉學舌。
"一定是失憶了,唉!作孽啊!多神氣的娃娃居然變成了這樣。"另一個老頭搖了搖頭。
"那現在怎麼辦?"莽撞老頭不安的問。
"只好由我們來收養他了!收他做我們的關門弟子吧!"老頭望了望好奇地看著他們的我,再度搖了搖頭。

狐朋狗友
紙坊
我跟兩個老頭學了將近五年的時間的武功和醫術,卻一直不知道他們的名字,只知道他們是雙胞胎兄弟,很相愛。我十二歲那年春天二月份,教我醫術的老頭因病去世,真是應了那句"醫者不自醫"的話。教我武功的老頭傷心欲絕,把畢生的功力傳給我之後也殉情而死。我將他們安葬在我們居住的山谷裡,然後就離開了湘城。
陽春三月,我終於來到了錦州--這個繁華的商業之城。一路上,行人絡繹不絕,大街小巷充滿一陣陣吆喝聲。古老的街道,歡笑的人群,純樸的氣息卻勾起了我內心深處的回憶:繁榮的街市,屹立的大廈,來往的車輛,以及各個商店傳出的流行歌曲。我站在路邊,心中產生了一種茫然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
突然,前面的客棧門口傳來了一片打斗聲和爭吵聲,兩個衣著光鮮,和我差不多大的少年打了起來,其中穿青衣的少年一邊打還一邊大聲譏諷穿藍衣的少年,藍衣少年沒有說話,只是凶惡地出狠招。其他人都只是看著,顯然已經習以為常,有人還叫著:"來,來,快下注,看這次哪家的少爺會贏!"兩個少年的功夫差不多,打了好半天,青衣少年才險勝。
"哈哈,我又贏了哦!"青衣少年得意洋洋的大笑。
"別高興得太早,下次我一定贏你!"藍衣少年不服氣的回答。
我見沒有熱鬧看了,就離開了,准備尋找造紙廠。這個時候的紙是麻質纖維紙,質量粗糙,且數量少,成本高,不普及。聽說,唯一一家正規的造紙的作坊就在錦州,每年還上交一定數量的紙作為貢品呢。
打聽了好久,我才找到那家紙作坊,大門的牌匾上寫了"宋氏紙作坊"五個字,我搖了搖頭,暗歎名字起得沒創意。和老板詳談之後,我把手工造紙的方法詳細的記在了一卷竹簡上,順便列舉出了許多原料和不同原料泡煮的時間,還把需要改進的設備都列舉了出來,以一百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老板宋胖子。
之後,我一直住在錦州城裡練習繪畫和書法,這引起了好多人的崇拜。因為我的畫實在是太好了,不管是山水畫,花鳥畫還是我所說的"漫畫",都栩栩如生。我光是賣畫就賺了幾百兩銀子,而我的大名--方令羽也震驚了整個畫壇。
不過,我的字卻不怎麼樣,有人看了之後直歎息"人無完人"。其實,也不是說我的字有多差。只不過我寫的是標准的宋體字,和電腦打出來的差不多,一筆一劃都是硬梆梆的,一點風格也沒有。過去學了一篇文章,上面說共產黨搞地下革命的時候因為怕筆跡被人家認出來,所以一律寫宋體字,我看了之後也產生了興趣,一直都寫宋體,不管用什麼筆都是。
某日,我一時無聊來到一個風景優美的河邊賞風景。我這個人有個壞毛病,不能閒下來,一旦閒下來就喜歡東想西想,一不小心就想到不該想的那個人。雖然有的情緒可以隨著時間慢慢消散,但有的卻會隨著時間成倍增長,比如說思念。五年了,對他的思念從來沒中斷過,不知道他過得怎麼樣,還記不記得我的存在?
我掏出別在腰上的玉笛,吹了一首《妝台秋思》。秋思纏綿不斷,笛聲蕩氣回腸,讓我有點沉醉。這首曲子寫王昭君出塞以後對故鄉的思念,極賦韻味,婉轉細膩,如泣如訴。不過,在這一片春光之中吹秋思的曲子還真有點奇怪。
"吹得真好啊!"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從河對面傳來。
"廢話,人家吹得好不好不用你來說。"另一個似曾相識的反駁聲,帶著似曾相識的不服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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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識
突然想起來,他們是那天比武的那兩個少年,於是,我抬起頭促狹的問:"今天是誰贏了?"
"哈哈,當然是我!他已經連續輸了兩天了!"那天的青衣少年今天穿了一件白衫,笑得既得意又囂張。兩人並肩從橋上走了過來,看起來關系很好。
"什麼嘛!只不過僥幸贏了兩天而已,兩天之前你還不是輸了嗎?"另一個少年今天穿的是紅衣,顯得有些孩子氣。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好象沒見過你啊?"白衣少年問道。
"我叫方令羽,你們呢?"我問了回去。
"什麼?你就是那個人稱‘聖手蘭跡'的方令羽?太厲害了,不僅會畫畫,還能吹出像樂仙的《高山流水》一樣美妙的曲子,你是怎麼學會的?"白衣的少年誇張的叫嚷。
我摸了摸鼻子,心想這時候的人還真喜歡取外號,不知不覺就被稱為"聖手蘭跡"了。
"自己笨不要緊,但別以為別人和你一樣笨好不好!"紅衣少年竭盡所能的嘲諷。
"你怎麼老是跟我作對!"白衣少年發火了。
"我才不會跟你一般見識......"
"別吵了,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呢。"眼看他們越吵越激烈,又有要動手的傾向,我急忙站到他們中間充當和事佬。
兩人總算停下了爭吵,互瞪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冷哼,又同時別過臉去。
"名字!"我無奈地再三提醒。
"噢,不好意思,我叫孟軒。"白衣少年歉意地笑了笑。
"我叫焦轅。"紅衣少年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羞赧。
"對了,那個樂仙是誰?高山流水是他彈的嗎?"明明是我彈的,什麼時候冒出來個樂仙?
"你沒聽說過嗎?樂仙就是二皇子鳳天翎!傳說他彈的雲筝出神入化,連鳳凰都能引來。那首《高山流水》更是天籁之音,不像是人能作出來的樂曲。"孟軒一臉欽佩。
人言真是可畏,一首曲子居然傳得這麼誇張!目前我已經有兩個外號了,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第三個。
"你們說,二皇子究竟會在什麼地方?為什麼五年都沒有他的消息?會不會已經死了?"焦轅好奇地問。
"恐怕只有二皇子自己才知道吧!現在還有人在找他嗎?"我裝作不經意地問,心中卻忐忑不安,充滿期待又害怕失望。
"好象一直都沒放棄尋找,只是不像五年前那麼嚴了。"孟軒的回答讓我心中百感交集,不知道父皇對我究竟在不在意,心裡又忍不住有點希望,也許他對我還是有一點在意呢,最起碼有一點父子之情的吧!我突然覺得很焦燥不安,很想立刻跑到京城去問他。
"方兄?方兄?"旁邊傳來叫人的聲音,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是在叫我。
我立刻抬頭問:"什麼事?"
"我們要去報名參加鄉試,你要不要和我們同去?"孟軒爽朗地問。
"鄉試?科舉嗎?"我疑惑,這時候有科舉嗎?
"是啊,我們去參加武試,現在報名,八月份開始考。"
"我去看看文試,一起去吧,我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不管怎麼都必須回去一趟,如果一點都沒有努力過就放棄這份暗戀,甚至還沒讓他知道就結束,我會不甘心的。最起碼要告訴他我的愛戀,向他要一個答案,哪怕會毀掉我們之間的父子關系,也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逃避。我心中默默下定了決心,堅毅地走到報名參加文試的地方,填上我的資料。
神秘俠客
璃姬
經過幾天的來往,我和兩個小家伙已經混得很熟悉了。這兩個家伙都出生在武林世家,兩家人關系非常好,所以他們兩個還沒出生的時候,兩家大人就指腹為婚,把他們倆配成一對。誰知道生下來兩個都是男的,所以兩家大人覺得讓他們做好兄弟也行。但是,這兩個人偏偏不對盤,見面就吵,學了武之後更是天天打架,到後來就成習慣了。不過,這當中最耐人尋味的地方就是,他們每天都吵架,兩人似乎都很討厭對方,但為什麼天天還膩在一起呢?
這天,我依約來到鳳凰樓--我們見面的老地方,只見兩個人悶坐在老位子上,一個愁眉苦臉,一個唉聲歎氣。稀奇的是,他們居然沒有吵架。
"怎麼啦?一個一個悶得像七老八十的老太婆一樣干什麼?年紀輕輕的有點朝氣好不好?"我坐在他們面前,毫不客氣的數落他們。
"唉!別說了,我心情不好!"孟軒一手撐著腦袋,擺出一幅深沉的樣子。他要等長大幾歲再擺出這副樣子,一定會吸引不少女孩。
"真奇怪,你居然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這小子平常都是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這次居然搞成這副模樣,肯定有什麼麻煩事吧。
"唉!過兩天有客人來,聽說是父親和叔叔年輕時闖蕩江湖遇到的朋友。我們兩家打算合辦一次宴會,我爹和孟叔叔要我們請樂坊的瑤姬來獻歌......"焦轅漂亮的小臉一垮下來。
"然後呢?你們愁眉苦臉的原因還沒說呢!"我的好奇心膨脹到了極點。
"可是她回家探親去了!怎麼辦啊?那幫唯恐不亂的家伙又要取笑我們了!"說完,焦轅毫無精神的趴在了桌上。
"實在不行你們可以自己表演啊!"我也趴到了桌子上。
"自己表演?我不會唱歌。"孟軒搖了搖頭。
"樂器呢?笛子,箫,琵琶,筝,琴,都不會嗎?"我繼續問。
"我會一點琴,可是彈的不熟練。"焦轅回答道。
"我會吹箫,不過,也不怎麼熟練。"孟軒說道。
"這不正好嘛,來一首《笑傲江湖》!反正還有兩天時間,我來教你們這首曲子。"我開心的提議。
"笑傲江湖?聽名字感覺不錯!難不難啊?"孟軒不放心地問。
"既簡單又好聽。"我拍著胸脯保證。
"可是,一首曲子哪夠啊!"焦轅還是沒放下心。
"這樣吧,我們去樂坊,反正還有兩天的時間,我也幫你們。"又有熱鬧看了,我心裡偷偷開心著。
兩天後,我打扮成一個女孩,自稱"璃姬",和樂坊的人一起來到了孟府。沒有輪到我們的表演時,我們只能在旁邊的屋子裡准備。我走近堂屋聽孟軒和焦轅他們的表演,感覺還不錯,曲中表現的豪氣和力度表現得恰如其分,這兩人非常有默契。
他們奏完之後,我和樂坊的人一起來到堂屋。我抬頭看了一下,在座的只有一位沉默冷酷,面容平凡無奇的青年我沒有見過,看來他就是那個客人了。氣質不錯,即使在孟父和焦父這樣的翩翩美男子身邊,也沒有陪襯的感覺。
"璃姬願為各位獻曲。"我來到堂屋抬手行禮,順便不著痕跡的用銀針刺了一下頸部的穴道,用來改變嗓音,雖然還沒有變聲,但是還達不到那種女子的柔美。然後,我坐到堂屋中間,放了一把筝在前面的小桌上,緩緩彈奏,用變柔了的嗓音唱著:
"浩浩愁,茫茫劫;
短歌終,明月缺。
郁郁佳城,中有碧血。
碧亦有時盡,血亦有時滅,
一縷香魂無斷絕!
是耶非耶?
(且把春借)願化蝴蝶!"
憂傷的曲調,柔緩的節奏,優美的歌詞,還有樂坊其他女孩的和聲,無一不讓人驚歎,大廳裡響起了一片贊歎之聲。
"很美的歌曲,這歌叫什麼名字?"青年突然問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嗓音雖然好聽,但有點怪怪的感覺。
"香冢吟。"我垂著頭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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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逢
那晚的表演在我和樂坊眾女子的努力下取得了圓滿成功,而隨著我編排的各種歌舞的流傳,那個樂坊從錦州最有名的樂坊漸漸升級成為全國最有名的樂坊,"璃姬"之名也在那晚之後流傳開來。不過,因為我當晚就離開了樂坊,"璃姬"也就像當年的"樂仙"一樣昙花一現,充滿了神秘感。
事後,孟軒和焦轅兩個嘲笑我"比女人還像女人",我笑罵了他們一頓就離開了錦州去瀝州。那裡是我的王叔平陽王鳳羿文的封地,聽說是有名的魚米之鄉,盛產糧食和美女,風景優美,氣候宜人。
四月中旬,我獨身一人來到了這個美麗的城市。逛了一圈之後,我發現這裡和錦州最大的不同就是,錦州的人比較純樸豪爽,這裡的人一肚子壞水!雖然錦州才是琉國最大的商業之城,但是,瀝州的奸商最多。而且,聽路人說這裡多的不僅是奸商,狗眼看人低的也最多,扒手也最多。有幸的是,這三大地方特色我都嘗了個遍。
先說說奸商吧!在稍微了解了這個地方的物價之後,我進了一家看起來不怎麼高級也不怎麼低級的飯館,要了三菜一湯。實際上我無論在哪個地方的飯館用飯都只要三菜一湯,青椒土豆絲,魚香肉絲,紅燒鴨子,魚頭豆腐湯。
結賬的時候,掌櫃的看我好像是外地人,穿得也不錯,就毫不客氣地要一兩銀子。一兩銀子!什麼概念?一兩銀子可以讓平民百姓生活八個月,我在錦州吃這樣的一頓也不過八十文錢,這樣的漫天要價虧他好意思說出口。
不過,我也不是那種乖乖被人宰的冤大頭,他既然漫天要價,我就坐地還錢,從米價、肉價、水價、柴禾價到店鋪的房租一一算清,最多也不會超過六十文。結果,我就付了六十文的飯錢,還對著掌櫃苦兮兮的臉丟下這麼一句話:"我已經很虧了!"
說到狗眼看人低,我不得不感歎一下命運的奇妙,當年蘇東坡遇到的事情,換了個時空居然被我遇上了。某天,我逛街逛得有點渴,於是走進一家茶館。掌櫃的正在記帳,只是抽空瞥了我一眼,懶懶地說:"坐,茶。"
過了好久茶都沒上來,我不耐煩地站了起來,看了看牆上的畫,然後搖了搖頭,這個時代的畫真的沒什麼欣賞價值。掌櫃問:"你搖什麼頭?這可是南泉公子的大作,你一個小孩看得懂嗎?"
我詳細地把這幅圖的不足之處一一列舉了出來,從構圖、墨跡的濃淡、衣服的褶皺、人物身體的結構再到人物的神態,聽得掌櫃目瞪口呆。半晌,他敬佩的問:"請問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方令羽。"我淡淡的回答。e
"原來是‘聖手蘭跡'方公子,久仰久仰!請上坐!"掌櫃把我引進雅間,回頭喝道:"上好茶!"
走的時候,掌櫃拿出筆墨紙硯請我留一幅墨寶。我不加思索的提筆畫了一只狗站在房頂上輕蔑的看站在地上的人,不用我再說出這幅畫的意思了吧。
遇到扒手也是在這天,中午吃過飯從飯館出來,一個長得很賊眉鼠眼的大叔故意撞了我一下,伸手要摘走我掛在腰間的玉佩,我當然不會讓他得逞了。說實話,以我現在的功力,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掉我的東西的,除了絕世高手還是絕世高手。有比我武功高強的絕世高手存在嗎?應該不會有的。而且,有絕世高手會做小偷這種不入流的職業嗎?基本上不會有的,除非此人有特殊嗜好。
我在這裡游玩了兩個多月,到了六月下旬,我就打算回錦州去了。晚上,我正在客棧裡睡覺,忽然窗戶傳來一陣響動,我繼續閉眼,裝作睡熟的樣子,卻又覺得這一幕有點熟悉。窗戶外面的人跳了進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借著月光,我發現倒在地上的人居然是那天孟府請的神秘客人。我把他抬到了床上,幫他把了把脈,卻發現他居然中了著名殺手組織"暗堡"的獨門毒藥"醉紅顏"。

我是才子(上)
解毒
大師父曾經提起過,一開始的醉紅顏原本是一種專門對付烈性女子的迷藥,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傷害性。後來,這種藥被改良之後的作用不僅僅能讓一個武力高強的人整整半個月任人宰割,它的最主要的作用是把人變成一具裝著內力的容器。
不過,在《毒經》的下半卷失傳之後,這種毒藥只有暗堡才會使用它,中了這個毒的人失去內力之後一般會被殺掉,一般暗堡的人接到刺殺武林高手的任務時都會用這種方法。湊巧的是,《毒經》下半卷失傳的原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二師父年輕的時候和大師父賭氣一把火把它燒掉了。也就是說,如今除了暗堡的人之外,這世上也只有我一個人最了解這個毒了。
雖然一直帶著人皮面具,但我還是易容了十幾次,分別在十幾家藥店買齊了所有需要的藥物,幸運的是不需要什麼可遇不可求的名貴藥品。等我熬好了解藥走進房間,發現床上的人已經醒了,正冷冷的看著我,眼神充滿戒備。
我一臉笑容的把碗端到他嘴邊,說:"別那麼緊張,我是大夫,喝了這碗藥試試看。"
他一臉不信,不肯喝,眼神更加冷冽。仔細看看,我發現他的眼睛還蠻漂亮的,不管是眼神還是眼睛都和父皇有一些相似,這讓我對他產生了不少好感。
我無奈地說:"放心啦,這藥毒不死人的,與其一直這樣被動的等暗堡的人來殺你,還不如幫我試試藥,說不定就好了呢?"
他考慮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一下把藥喝得精光。我看得直佩服,這藥裡面放了不少黃連呐!而且,為了不影響藥性,我連一根甘草都沒放,他就這麼喝下去了,真是強人!當年,大師父為了把我改變成百毒不侵的體質,整天逼我喝各種毒藥,那味道真是......不堪回首啊!不過,這人也太沉悶了,醉紅顏明明不影響說話,他還是一聲不吭。
晚上洗過澡之後,我爬到了床上,用力的把他往外擠了擠,然後背靠著涼爽的牆一臉惬意的側躺著。他直瞪著我,好像我冒犯了他一樣。
我火大地說:"看著我干什麼?這裡只有一張床,難不成你想睡地上或者板凳上?別忘了這是我的床!"
他瞪著我的眼神更加冰冷了,我擺出危險的笑容,色色地說:"再不睡覺我可就當你在勾引我喽!雖然你長得不怎麼樣,不過身材倒是很強壯啊!我最喜歡把身材強壯的男人壓倒了,那是多麼有快感的事啊,哦呵呵呵呵......"為了增加效果,我還加上了一段很變態的笑聲。
他急忙閉上眼,睫毛微微顫抖,那一瞬間我竟然覺得他的側臉很美!一定是我眼花了,這個家伙長得明明很平凡,甚至還沒有我易容過後的臉蛋好看呢。真是太久沒見到像父皇那樣的美人了,審美觀都失常了!
這一覺我睡得很沉,稀奇的是我一直引以為豪的絕佳自身防御系統居然對這個人免疫,以至於第二天早晨我醒過來時發現被點了穴道,我剛救好的男人正冷冷的看著我。我心中一慌,結結巴巴地說:"你......我昨天可是救了你的,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他還是不作聲,先把我翻了個身,面朝下背朝上,然後狠狠地把我褲子拽了下來。
"你要干什麼?"我驚慌失措地喊,急忙運功想沖破穴道。難道要被強奸了?不會吧?這家伙難道人面獸心?
我正這麼想的時候,一個巴掌狠狠地落在了我的屁股上。我痛得叫了出來,心裡先是放心,然後又覺得委屈,從上輩子到這輩子我還真沒被打過屁股!疼痛還沒散去,第二巴掌又落了下來。我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忍受著,體內的真氣快速的運轉著。等到第五巴掌落下來的時候,我終於沖破了穴道。
趁他打得起勁,我回頭就灑了一些迷藥給他,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然後渾身無力的倒在床上,眼睛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穿上褲子,得意地笑了幾聲,陰險的說:"小樣,居然敢打我的屁股?本大爺的尊臀連我老子都沒打過,你居然也敢打!"說老實話,父皇要是打我屁股的話,我還真是求之不得呢!
風水輪流轉,這下形勢反了過來,我默不作聲的把他翻了個身,狠狠地把他的褲子褪了下來。令我意外的是,他的皮膚很白很嫩,我忍不住摸了一下,果然很柔滑。不過,盡管如此,仇還是要報的,我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品德。毫不客氣地在他屁股上狠狠拍了五下,我幫他穿好褲子,得意地說:"你打了我五下,我也還了你五下,這下扯平了哦!不准再來報仇了啊!"
然後,我快速的洗臉,漱口,梳頭,穿衣,收拾行李,臨走的時候才解開他的迷藥,甩下一個飛吻之後就急忙離開了。吃不准他會不會報仇,於是,我一路快馬加鞭回到了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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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斗
七月三日,我剛回來一天,孟軒和焦轅就派人來請我去鳳凰樓一聚。我依約來到老位子,他們兩個已經到了,桌上擺了三壇酒。我頓時楞了一下,以前我很喜歡喝酒的,這麼多年怎麼就沒想起來喝呢?兩個小家伙賊兮兮的看著我,一臉惡作劇的笑容。
孟軒說:"咱們好像從來沒在一起喝過酒吧,今天我們就一起喝一次,來個不醉不歸怎麼樣?"
"或者你不會喝酒?那多不好啊,男子漢大丈夫不會喝酒,傳出去會被人笑的!"焦轅也在一旁起哄。
"你們這三個多月該不會只是在練酒量吧!就為了這個原因不跟我一起去瀝州玩,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坐了下來,笑嘻嘻的調侃。
"我們可是很苦的!練習馬射、步射、平射、馬槍、負重,反正一大堆!家裡調了很多高手專門訓練我們!苦死了!"孟軒苦著臉訴苦,不過,說歸說,手上倒酒的動作一點也沒慢下來。
"你在瀝州玩得可是開心了?可憐如我們只能在家裡受苦!"焦轅那小子居然沒有和孟軒唱反調,看來在對外方面,兩人已經達成一致的意見了。不錯,有進步!
"說來說去不就是想罰酒嗎?我又沒說不喝,何必費勁找這麼多理由?"我翻了翻白眼,繼續道,"直說吧,要我罰幾杯?"
"三杯好了,你的酒量怎麼樣啊?"孟軒好奇地問。
"沒喝過,所以不知道。"確實不知道這個身體的酒量怎麼樣,我端起酒杯,痛快地喝了三杯。這酒度數不怎麼高啊,三杯酒喝下肚沒太大感覺。也許這身體天生酒量就好吧!或者是因為練功或者百毒不侵的關系?
"真是好酒量!"孟軒干笑了兩聲,大概發現整不到我有點尴尬了吧。
"對了,你在瀝州又沒有什麼有趣的事?那裡有什麼特產嗎?"焦轅突然問,孟軒也一臉好奇的看著我。
說到這我就滿肚子的氣,我一本正經的說:"瀝州有三大特產:奸商,扒手和狗。"
"小兄弟何故出此語?瀝州人有何事對不起你了?"旁邊桌上的一位白衣文人一臉氣憤地站起來問我,那桌上其他的幾個人也一臉憤怒。
"瀝州人確實對不起我了啊!"我一臉無辜的回答,"瀝州那麼山清水秀的地方,居然養出那麼多奸商,扒手,還有勢利眼,真是青山秀水,奸商刁民。我為瀝州那樣美麗的地方感到萬分的惋惜!"前世曾聽說乾隆皇帝為某地提過這麼一個評語"窮山惡水,潑婦刁民"。瀝州這地方卻讓我想起了那個著名的地方,那句著名的評語我也就毫不羞恥的借來改變了。
"哈哈,說得好!"孟軒和焦轅誇張的笑了起來。
"你......你們......太過分了!你們錦州人當我們瀝州人好欺負嗎?"白衣文人氣得臉都漲紅了,他身邊的那幾個文人也都站了起來。
"怎麼,你們想打架嗎?我們錦州人會怕你們嗎?"孟軒和焦轅已經站了起來。
"喂,不需要打架吧!"我疑惑地問,沒想到這幾個文人這麼不經挑撥!
"怎麼,你怕了嗎?"白衣文人一臉鄙夷,他身後的幾個人更是在罵我"膽小如鼠"。
"放心好了,不用害怕,我們很快就會把他們揍趴下的!"孟軒熱火朝天的說,焦轅也在一旁點頭,這兩個家伙現在的關系好像好了很多,終於開竅了嗎?
"我是怕你們不小心把他們打死或者打傷,惹上官司怎麼辦?況且,砸壞店裡的桌椅是要賠錢的,多不劃算啊!"我淡淡地說,"不如來場文斗,這樣還省事一些。"
"哈哈,文斗?你以為你能斗得過我們?"白衣文人傲慢的笑了出來,其他幾個人也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
"怎麼,你們很厲害嗎?"我毫不在意地問。
"我們可是瀝州五才子,你們幾個小鬼能比得上我們?乖乖認輸吧!"白衣人身後一個人得意的叫囂。
"就我一個人跟你們比。"這幾個連拐彎抹角罵人都不會的家伙還想贏我?
"為了公平,就我們兩個比試。若我贏了,你就向我們瀝州人道歉;若是我贏了......"白衣文人有點遲疑。
"就請我們三個在鳳凰樓吃三天,如何?"還沒等他想好我就接上了。
他點頭同意了,然後又問:"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比?你的姓名叫什麼?"
"在下方令羽,你又叫什麼?"我問道。
"原來你就是人稱‘聖手蘭跡'的方令羽?在下南泉月,久仰了。"他客氣地向我拱了拱手。
"比試什麼?詩詞歌賦挑寫一篇,自由發揮如何?"我問道。
"再加上琴和書畫。"他說道。
"我不會琴,只會筝。要不你用琴我用筝,看誰的曲子更動聽?而且,詩、詞、歌、賦、琴和書畫意境要統一,三日後就在此地比試,如何?"
"一言為定!"南泉月說完之後就和那幾個文人一起離開了。
我是才子(下)
比試
"你這家伙能不能贏啊?不能贏會很丟臉的啊!人家可是南方最有名氣的才子,你拿什麼跟人家比啊?只見過你作畫,沒見過你寫文章啊!不過,琴倒是有可能贏他的。"孟軒著急得都開始自言自語了。
"說不定有可能贏呢?我覺得令羽的文采應該不會比他差,那家伙簡直跟孔雀一樣,看了就討厭。還是令羽看著舒服,而且,那首《香冢吟》的詞做得非常好啊!我相信令羽一定會贏!"焦轅堅定地說。
"放心好了,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我淡淡地笑著說。
三天後的早晨,我抱著樂坊借來的古筝來到了鳳凰樓,鳳凰樓的秦老板說要幫我們做這個見證,不過,贏的人要為鳳凰樓題一幅詩畫。很多才子都聚到了二樓,來看我們的比試。雖然是私人的比試,但有人已經把它的意義劃分成為了南北方文人之間的比試。
第一場是文章,兩個雅間裡,筆墨紙硯都擺了一份在桌上。我隨便挑了一個進去,孟軒和焦轅陪我進來,說是要看我怎樣作詩。門關上後,我提筆一揮而就,洋洋灑灑寫了一篇修正版的《精忠報國》,最後那句的中國改成了琉國。這首豪氣雲天的詞讓孟焦兩人看得是熱血沸騰,要唱出來還不知道他們會有什麼反應呢!
我走出了門,文章遞給了秦老板請來的幾個德高望重的文人,幾個文人看得直贊歎:"公子的詞真是大氣啊!充滿了豪情!"
一會兒,南泉月也寫好了,呈了上來。我瞄了一下,他寫的是一篇賦,詞藻華麗,充滿修飾,文章表達了婉轉的情誼。差不多是婉約派的,我居然成了豪放派的了,真沒想到呢。最後的判定是平局。
第二場是樂曲,他先來了一首很委婉優美充滿歡情的樂曲,古琴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中,很棒,這家伙還是很有才的!我擺出古筝,彈了一首《十面埋伏》,那種逼迫人心的緊張感,千軍萬馬的氣勢,步步為營的陷阱,機關算盡的狠戾通過這首曲子十分完美的表現了出來。一曲奏完,大廳裡所有人都冒出了一身汗,當然,我也彈出了一身汗。不用說也是我贏了,中國古代十大名曲之一的曲子哪有這麼容易輸呢!
第三場是書畫,對於我來說,畫是沒問題,可是書法可就難說了。宋體字顯然不可能用在我的主題上,狂草才比較適合,難就難在我根本不會寫狂草。以前只喜歡宋體和行楷,從來沒寫過草書。不管怎麼樣,先畫完畫再說。
畫畫的紙是我要國昌紙坊送過來的特制紙,比較厚,有點像現代的繪圖紙,三天前就已經裱在木板上了,大概像A3紙這麼大。我用極細的狼毫筆慢慢把圖勾畫出來,從整體到細部,三角形的構圖。一個將軍騎在馬上右手高揮寶劍正要殺敵,左手抓住好幾個敵方士兵的長槍柄,身後很多步兵手拿長槍激烈的厮殺,敵方將領的頭已經落在了草地上,身子正從馬上摔下來,敵方士兵像是潰不成軍一樣。
人物都勾勒好之後,我發現南泉月已經要畫完了,一張長亭約會圖,充滿柔情蜜意,還寫了一首情詩,字體秀氣工整。我不急不慌的拿出一支粗一些的羊毫筆,墨跡從淺到深一層一層渲染,人物衣物都畫好陰影明暗之後我才開始畫背景。地上是草地沙石坑坑窪窪,前方有遠山,巖石,上空是夕陽,晚霞。可惜是黑白的,如果有彩色顏料會更加壯觀的。
盡管如此,我還是把身邊所有人給震撼了,這種氣勢,這種寫實的畫法,人物的表情,動作都那麼逼真,他們以前是從來沒有見過的。我憑著感覺在畫的上方題上了一首辛棄疾的《破陣子》,雖然是行楷,但是充滿了狂放的感覺,再加上這首悲壯激烈的詞,我覺得可以打95分以上。
南泉月走過來說道:"不愧是聖手蘭跡,在下甘拜下風!"
"那麼,這三天就拜托你請客喽!"我笑嘻嘻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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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友
雖然比賽結束了,但所有人都還沒有離開,因為接下來是為鳳凰樓題詩作畫。鳳凰樓有一個傳說,就是曾經有一個人住在這個樓,後來變成了鳳凰飛走了,他的子孫後代就在這裡開店了,只是其中有點曲折,於是成為了傳奇。
我又選了一塊半開紙這麼大的木板,紙坊裡有很多這種裱好紙的木板供我作畫用,今天因為比試送了好幾個規格的過來,這回我准備畫一張大的。
首先還是老規矩,極細的狼毫筆,極淡的墨勾個大概輪廓,然後用稍微濃一點的墨把主要事物的輪廓畫出來。這次我選用的角度是從鳳凰樓前面的錦江上空俯視它,鳳凰樓在畫面中偏右,旁邊的茶館,棋捨,小攤,江上的橋,江邊的柳樹以及前方江中種了幾顆桔子樹的橘樹州我也都畫了出來。不過,一看就知道鳳凰樓是主體。畫面中間偏左的上方我畫了一只很美的鳳凰,正在展翅向上高飛,長長的尾羽擺動得很有動態感。
然後,我開始一層一層細細勾畫晚間的夕陽,天空的明暗,雲的層次,江中的倒影和波濤的感覺,水面反射的波光,各種物體的投影和自身的陰影,還有遠處朦朦胧胧的岱山。畫完之後,我退開幾步看了看,效果很棒,氣勢比較恢宏,尤其是有種和鳳凰一起翱翔於九天之上的感覺。半空中俯視的角度真是太棒了!
接下來,我在畫面上方留白的地方,用比較大氣的行楷寫下了一首根據崔颢的《黃鶴樓》改編的《題鳳凰樓》,詩文如下:
昔人已成鳳凰去,此地空余鳳凰樓。
鳳凰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歷歷錦江樹,芳草萋萋橘樹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完成之後,大廳裡盡是贊歎聲,有的人說我文采不凡,有的人說我驚才絕艷,甚至還有的說我是星宿下凡。鳳凰樓的秦老板更是贊不絕口,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我都有點捨不得把畫送給他了。
接下來的三天,我、孟軒還有焦轅一直和南泉月他們一幫文人一起游山玩水。漸漸的,我發現瀝州人也不是全部都是那麼壞,至少他們幾個是品德優秀的正統才子,雖然有點恃才傲物。男孩子在一起就是這麼爽快,幾頓飯一吃,幾杯酒一喝,感情就立刻好了起來。我很認真地向他們道了歉,並且自罰一壇酒,結果這一喝讓我的酒量比我的文采還要聲名遠播。
第四天,南泉月他們要趕回瀝州參加科舉鄉試去了,我、孟軒、和焦轅一起送他們一直走到錦州城門。南泉月回過頭,拱手道:"方兄,孟兄,焦兄,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了!"
"後會有期,我真的很高興有你們這些朋友!"我拱手道。
"我們也是!後會有期!"孟軒和焦轅越來越有默契了。
看著他們離開,我很深沉的歎息了一句:"真是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啊!"
"他們人還不錯!一開始我還看他們不順眼呢!"孟軒也歎息起來。
"我一開始也是啊,我還以為南邊的人都是些一肚子壞水只會算計人的人呢!"焦轅笑了笑。
"人只有相處過了才能夠了解,有句話說得好‘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件事其實本來就是我的錯,我一開始就對瀝州人有偏見。現在想想,其實什麼地方都有好人,什麼地方也都會有壞人,不能一概而論。"我感慨的說道,"不管怎麼樣,能交到朋友也不錯!"

遭遇殺手
再會
由於我在鳳凰樓的出色表現為錦州大大的爭了光,再加上我的才名遠播舉國震驚,錦州太守決定薦舉我直接參加會試。也就是說,我不需要參加鄉試了,這道不錯啊,畢竟我也沒有把握能考中。要是考這裡的經書,我了解得也不算多,以前學習的時候都忙著逃課看美人去了。
於是,我就離開孟軒焦轅兩個先出發到京城去了,反正日後在京城還能相見。兩個月之後,我到達了湘城,湘城的景色和五年前沒有太大區別,當初我去過的當鋪和客棧都還在。那段日子真是讓人懷念啊!記得當初和兩位師傅就是在這個地方相見的。不過,我更懷念的是郊外的那個木屋,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在湘城玩了幾天之後,我來到了那個木屋,令我意外的是,裡面居然有人在。雖然門掩著,但我早就聽到了裡面的呼吸聲了,而且,這氣息感覺有點熟悉。我輕輕敲了敲門,沒有人回答我,只是呼吸聲靠近了門邊。我猛力推開門,飛快地往旁邊一閃,果然一道劍光在我身邊擦過。然後,看到對方,我們兩個都愣住了。這個世界也真夠小的,居然再次見到那個神秘人!
"喂,就算上次我了打你的屁股,你也不用這麼記恨吧!居然拿劍砍我?"我很快反映了過來,挑了挑眉,很邪氣地說。"不過,這次相見是巧合還是你一直在跟蹤我?打屁股的仇也不至於記到現在吧?還特意跟蹤我?莫非你看上我了?啊呀呀,那多不好意思啊!雖然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你這樣露骨的追求我還是有點消受不起啊......"
"閉嘴!"他冷冷地開口,剛想繼續說話,卻突然捂住胸口,嘴裡吐出了一口血,看來受傷不輕啊!
"喂,你沒事吧!"我走過去,左手扶住了他,右手搭上了他的脈博。果然就像我猜到的一樣,受了很重的內傷。雖然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良的好人,但我還是掏出了一顆療傷聖藥粗魯的塞進了他嘴裡,然後又忍不住邪惡地說:"你這模樣還真是楚楚可憐啊!讓我真想好好疼愛你一把!雖然你不是美男子,但是看在你身材和皮膚都那麼棒的份上,我也可以將就的!"
我有一個問題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每次見到他都忍不住逗他呢?上回他打我屁股恐怕也是因為我調戲他吧!明明很像的眼睛和眼神,我在父皇的目光下連說話都不敢,為什麼在他的面前可以膽大包天為所欲為什麼都不怕呢?
他聽到我的話,眼睛冷冷地盯著我,那種冷意讓我好像到達了南極。可惜他吃了藥動不了,否則恐怕早就跳過來揍我了吧。不過,他生氣的時候眼睛真的好漂亮!我露出很色情的笑容,身體緊緊貼著他的,手慢慢在他的頸上游移,然後慢慢滑進他的衣衫內,停在他的胸膛上。他渾身僵硬,眼睛憤怒地瞪著我,恨恨的說:"別碰我,否則我一定殺了你!"
"別那麼緊張嘛!天太冷了,我只是捂捂手而已!人家開玩笑也聽不出來,真無趣!我要是想上你早就上了,還等得到現在嗎?"我抽出手,停止了捉弄,正兒八經的問:"你叫什麼名字啊?我叫方令羽。"
他開始無視我,貌似不想回答。c
"告訴我嘛!咱們關系都這麼親密了,怎麼可以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呢?莫非你沒有名字?"完了,我又忍不住想捉弄他了,"啊呀呀!多可憐的孤兒啊!連個名字都沒有!放心好了,既然我們都同床共枕了,我一定會負責的,一定會好好疼愛你的......"
"冷羽。"他突然出聲打斷了我越來越離譜,越來越暧昧的話。
"真巧啊,我叫令羽,你叫冷羽,我們還真是天生一對!這就叫有緣千裡來相會啊!"看他沒有生氣,我不放棄的繼續捉弄。
結果,他居然閉上了眼睛不理我了,任我怎麼說也不理會。我無趣的摸摸鼻子,只好放棄這個游戲,開始生火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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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手
我發現,只要睡在冷羽身邊我似乎都會睡得很香。可惜的是這種沉睡不會長久,不速之客的到來讓我渾身一震立刻驚醒,真是沒辦法改的條件反射。冷雨是被我驚醒的,他不解地望著我,我示意他聽外面的動靜。看樣子冷雨的功力離絕代高手有段不小的距離啊,遠處樹林裡這麼多不自然的響聲他都沒感覺的嗎?我數了一下,至少有二十個人包圍了這裡,看樣子我們是逃不走的了。
我先給冷羽塞了一顆藥丸,然後無聲無息地爬了起來,在桌子上的香爐裡點燃了三支被我稱為"雷達"的無味的香。這個香現代人一聽名字就會知道它的作用,不像古人,當初我剛把它開發出來的時候,兩位師傅愣是不明白為什麼叫"雷達",明明和雷電沒有關系啊。我只好用了個最形象的解釋,就是這個東西的效果就像雷電一樣狠。為了防止分量不夠二十幾人用的,我特意點燃了三柱來招待這幫蟲子,真是難得的大手筆啊!一切准備好之後,我縮著身子躲在了桌子底下,准備看好戲。
一開始,那幫家伙進來的時候都是生龍活虎的,冷羽招架得頗為吃力,背上還受了一點不輕不重的傷。等蟲子們全都進了屋的時候,雷達的效果也開始發揮了,蟲子們前僕後繼的軟倒在地。等我去檢查的時候,發現他們都自殺身亡了,這幫殺手真是奮不顧身哪!
把屍體都解決掉之後,我脫掉冷羽的上衣幫他上藥,一邊撫摸他背上滑膩的肌膚,一邊口無遮攔的問:"你做了多少缺德事啊?怎麼這麼多人來追殺你?是不是你強奸暗堡堡主的老婆了?"
"閉嘴!"他的聲音不知道是憤怒多一點還是無奈多一點。
"這麼凶干什麼啊!對救命恩人可不能這樣哦!"我在他的傷口上微微用力按了一下,引得他發出一聲悶哼,聲音又性感又好聽。我聽了忍不住還想再聽,於是又按了一下。他這次沒出聲,只是回頭瞪我。我摸摸鼻子干笑兩聲,乖乖幫他包扎起來,趕緊轉移話題,道:"這次你打算怎麼回報我啊?算起來我已經救了你兩次了哦!"
"你想要我怎麼回報你?"他突然說了一句完整的話,讓我著實愣了好一下。
下一刻,我撲到了他身上,撒嬌的蹭著他的胸膛說:"啊呀呀,我好感動哦!冷羽居然和我說超過五個字的話了!這是不是代表我們之間的感情有了一個很大的進步呢?"
"你不要回報了嗎?"他的聲音比剛才冷了一些。
我趕緊見好就收,道:"為了防止冷羽你對平白無故接受我的幫助感到羞愧,以至於影響你的傷口好轉速度,我決定要你護送我到達京城為止作為幫助你的代價。"
冷羽點了點頭,趴在床上繼續睡覺。我反倒睡不著了,離京城越近,心情越是忐忑不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近鄉情怯"?我輕輕走到外面,爬到樹上,看著清冷的月亮,想著心中那個清冷如月的人,心裡既激動又煩躁。我該怎麼辦呢?如果我只能像看著月亮一樣遠遠看著他,那我情願不要這雙眼睛,看得見卻得不到的渴望會把人給逼瘋的!父皇他恐怕還不知道吧!不知道我有多愛他,不知道我有多想他,想得心都在絞痛!
我把頭靠在樹干上,突然覺得好寂寞,心中即使再苦也只能一個人默默承受,這份見不得光的愛戀連找個人訴說都不可以。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冷冷的聲音:"你在干什麼?"
我一驚,然後立刻嬉皮笑臉的說:"莫非冷羽你在擔心我?我就知道冷羽對我是有感情的,畢竟十年修得同船渡,白年修得共枕眠,我們都同床共枕兩次了。但是,冷羽這樣明明白白的表達對我的關心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我話還沒說完冷羽就走回房間裡去了,我對他居然一點都沒有戒備,這不知道是不是件好事啊!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會傷害我,冷冷的男人就是這麼有安全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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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考試
京城
我和冷羽在木屋裡住了七八天,直到他的內外傷都好了之後才離開。這幾天總的來說過得還蠻舒服,不過,有一點令我感到頗為無趣的是,冷羽對我調戲他的話越來越無視了。每次惹他生氣之後他都不用眼睛瞪我了,大概是發現了我喜歡他瞪我,不管我說什麼都只是不理不睬。每次都非要等我跟他道歉之後才理我,時間一長,我也就不捉弄他了。
到了京城,我們就要分開了,我發現我居然有點捨不得他。雖然有點傷感,不過,我一向堅信有緣還是會相見的。所以我只是和他淡淡的告別,期待下次的會面。臨走前,為了防止他再遭什麼明算暗算,我送了他一些避毒、解毒以及下毒的物品。
接下來,我就開始參觀京城了。京城真不愧是天子腳下的城市,即繁榮又有錢,到處都有乘著馬車走路中間的某某大人。建築物也多是比較豪華的,或者是威嚴的,或者是充滿裝飾性的,店鋪小攤都擺得比地方上整齊一些。當然,道路也比地方上寬一些。
我住進一家叫豪客來的客棧,現在還沒過年,房間很便宜,我包了一間房打算住三個月。聽說每三年科舉會試的時候,京城大大小小的客棧幾乎都能住滿呢,那個時候的房價可以一個勁的上漲。幸虧我來得早,否則要遇上當年許仙的兒子遇到的那種情況豈不郁悶?
夜裡,我忍不住思念,打算偷偷溜進宮去看看父皇,反正以我現在的功力,只要小心一些,不會有人發現我的。說做就做,我穿了一件顏色很深的衣服,蒙著面,飛快的翻入皇宮的宮牆。進了宮,剩下的路我就很熟悉了,連守衛的班次和換班時間我都一清二楚。當然,我指得是五年前的,不過,一般這個不會有太大的變動的。
果然,我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父皇的寢宮外,裡面沒有動靜,看來父皇沒有招妃子侍寢。我偷偷的從後面的窗戶直接跳了進去,父皇就躺在那張龍床上。
為了不讓父皇被我嚇到,我偷偷下了一點迷藥,然後蹑手蹑腳的走進父皇的龍床,貪婪的注視著他。睡著的父皇沒有以前常見的那種冰冷和威嚴的感覺,柔美的面容,身上的檀香味在黑暗中更是魅惑人心。
僅僅看著他,我心中就不住的激動起來,我伸手輕柔的撫摸他的面龐,手一一撫過他飽滿的額頭,彎彎的眉毛,緊閉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秀挺的鼻梁,最後停在他形狀優美的唇上。我俯下身在他唇上輕輕的印上了一個吻,那一瞬間,我覺得我心跳的速度都快要失控了,終於把初吻送給父皇了呢!父皇的唇柔軟而又干燥,引得我不想離開,我忍不住伸出舌頭沿著他的唇舔了一遍。
接下來,我壓抑不住渴望,在父皇的臉、唇、耳垂、頸項、鎖骨上不住地吻舔,噬咬著,並且很小心的注意力道,不至於留下痕跡。然後,我下身那個從來沒習慣過的部位漸漸開始發硬了,我一驚,立刻清醒了,急忙離開了父皇,飛出了皇宮。
從這天開始,我每天晚上都到皇宮去一趟,不知道為什麼,父皇一直都沒有叫妃子侍寢,就連過年也沒有,這令我很高興。時間就這麼飛快地過去了,終於到了二月份。孟軒和焦轅兩個也來到了京城,他們都通過了鄉試,准備參加會試。這次焦轅贏了孟軒奪得了解元,這讓孟軒非常的郁悶,以至於來到京城之後不住地對我抱怨。
二月份的房價果然上漲了很多,幾乎沒什麼客棧有空房了。幸虧我有先見之明,正月裡就包下了隔壁一個房間,反正那兩個人關系好,睡一個房間也不錯。
二月初九,我們終於迎來了禮部會試的第一場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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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
文科會試是在貢院舉行的,清晨天還沒亮,我就帶著一個籃子裝著吃喝的東西來到了貢院門口,此時門外已經是人聲鼎沸了。貢院內都是一排排號筒,面向南成一長巷,每一排號筒按照不知道哪本經書的順序命名,用字為編號,巷口有柵門,楣牆上大書某字號。入闱後,每巷柵門都上鎖,同時貢院大門也封閉,鳴炮為響。
第一場我坐"仟"字號,試題發下來。我大概看了一下,考的是經義,蠻難的,不過,還是沒有當年在網上看到的"清朝最後一次科舉會考試題"難。
第一題取自《國語》(這個國家的必背書)中的一句,大概意思就是像我們學過的《大同》一樣講和諧社會什麼的。這一題出得真是妙,想當年,《大同》可是大學語文課的第一課。這裡的科舉沒有什麼八股文之類的要求,我就在考卷上把孔子,孟子,墨子,老子,莊子所說的"大同""尚同"之類結合了一下,再加上社會主義的某些特征,洋洋灑灑寫了很長一篇,大概好幾千字。末了,我驚喜地發現,原來我的古文造詣還是不錯的!
第二題是一句不知道那裡的詩句,大概講勝極必衰,物極必反。這一題就更簡單了,把辯證法的根本意義寫了一下,舉了一些常見的例子,再說明了一下衰和反的理由,然後抒發了一些感慨之類。只不過把白話文轉化為古代文有點難度,但我還是寫出了好幾千字,看來轉化的還不夠徹底。
二月初十,我已經開始寫最後的第三題了,出自《禮法》的一句話,大概意思就是守禮的重要性。我用的是反證法,先寫不守禮會怎麼樣,在不同的場合會惹出什麼樣的事,有的事甚至是非常好笑的,
然後再突出了一下禮法的重要性,抒發幾聲感慨。還是洋洋灑灑幾千字。二月十一上午交了卷,回去睡了一覺,准備了一下食物之類。
二月十二和上回一樣的程序,開始進行第二場考試,我坐在"清"字號。這次考的是史論,五句話,包含三國曾經發生過的五個有重大意義的事件,每一個寫一段論述。說老實話,歷史論述題是我最喜歡的題目,不管是在以前還是現在,讀史書一直是我的愛好,兩位師傅也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對各種政事,史事的看法經常會討論。所以,感覺第二場比第一場還要好考一些。
第三場是策問,也是五題,問一些詳細的事件,請你寫出你認為比較好的方法,從教育到外交談判,吏治,水利,邊防。這些古人認為很難的問題,現在的學生基本上已經普及了這方面的知識了。對於我來說,最難的反而是遣詞用句,不是不知道寫什麼,而是被古代的之乎者也弄得煩透了。還有繁體字,寫得累死人。
全部考完之後,我感覺像是進行了一場文科綜合考,從語文到歷史到政治全都涵蓋了,不過感覺還不錯,應該可以考中。
夜裡,我打算去見見好久不見的父皇,來到父皇的寢宮時,意外地發現裡面燈火通明。我飛到房頂上向下看,只見常夕穿著衣不遮體,萬分撩人的紅衣在父皇的床前跳舞。我不敢看父皇的表情,趕緊退開,心裡突然充滿了不知道是傷心還是嫉妒的感覺,只覺得一陣絞痛,呼吸都亂了起來,腳也踩動了一塊瓦。立刻就有侍衛發現了我,大叫道:"抓刺客!"
我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我也有被當成刺客的那天。侍衛們全都湧了過來,父皇也出來了,我不敢看他,趕緊離開,向著郊外跑去。侍衛們都沒有追上我,我一直跑到那個木屋,重重趴到床上,忍不住淚如泉湧。

金榜題名
得失
不知道哭了多久,心裡稍稍平靜了一些之後,我坐了起來開始想以後該怎麼辦,要放棄嗎?先不說父皇會不會接受我,就算接受了又怎麼樣呢?難道要我成為他永遠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和那麼多人分享他還不知道有沒有的愛?這一刻,我突然好想離開!我可以隱姓埋名到郎國去,找個喜歡的男人結婚,永永遠遠的離開他,斷絕這種不切實際的愛!反正方令羽這個名字只是虛構出來的,這些名號放棄掉也無所謂。而且,就算我消失了,也不會有多少人在意的吧,就像當年的二皇子一樣。我越想越沮喪,越來越自暴自棄。
忽然,遠處有個人走過來了,我急忙閃到門後,那人走了進來。我一看,感覺真是巧,原來是冷羽。他剛走進,我就從門後冒出頭來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莫非你知道我在這裡所以特地趕來和我想見以解相思之苦?我就知道你離不開我!"說完我撲到他身上蹭了又蹭。
"我只是經過這裡打算住一晚上。"冷羽的聲音還是那麼冷,可是依然讓我安心。
"那就早點睡吧,我也困了!"我沒有繼續纏他,直接鑽到了被窩裡,不管是心裡還是身體都已經疲累不堪了。然後,我迷迷糊糊感覺到一股安全的氣息包圍了我,我放心的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上午,太陽出來很久我才醒,冷羽已經走了。我回到了客棧,發現孟軒和焦轅已經找了我一天了。
"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們找了你很長時間!"孟軒抱怨道。
我打斷他的抱怨,問道:"考得怎麼樣?誰是武狀元?"武科不需要殿試,會試過後就直接出來成績了。
"當然是我贏!"孟軒得意洋洋的說。
"湊巧而已,要不是我的馬踩到一顆石子,我才不會輸給你呢!"焦轅不服氣道。
"不管怎麼樣,輸了就是輸了,我的馬為什麼不踩到石子呢?"孟軒笑得一臉欠扁的樣子。
"懶得理你!"焦轅轉身問我,"令羽考得怎麼樣?難不難考?"
"我也不知道,到時候就會知道了。"雖然心情不好,但我還是勉強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令羽今天的臉色好像很差,身體不舒服嗎?"焦轅很敏感的問。
"沒事,我逛累到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第三天,聽說放榜了,沒一會兒,孟軒和焦轅兩個愛湊熱鬧的家伙就蹦蹦跳跳的跑了回來,大喊我的名字。
"怎麼了?我中了嗎?"我半臥在床上,慵懶的問。
"你中了會元,太厲害了,文科第一名啊!"孟軒大驚小怪的叫道。
"噢,知道了,謝謝你們幫我看啊!"我還是打不起精神。
"你不高興嗎?你可是會元啊!"焦轅好奇地問。
"你們還是武狀元和榜眼呢!"我懶懶的回了一句,悶悶地趴在床上。
"喂,你這些天怎麼搞的?怎麼看都像活死人一樣沒精神。你小子發春啦?"孟軒那小子說話也不知道遮攔一下,真欠扁。
"發春不應該是生龍活虎的嗎?"孟軒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沒勁。"自從那天之後,我感覺就像喪失了活力一樣,做什麼都提不起勁,父皇的寢宮我也不敢再去了,我怕再遇到那種情況我會心碎。
三月初一是舉行殿試的日子,我們來到輝明殿外,沒想到居然見到了南泉月,他對我拱手笑了笑,我也笑著回禮。禮部儀制司員外叫我們的名字,單數從左掖門入,雙數從右掖門入。我是一號,南泉月三號,都走左邊到輝明殿前,行三拜九叩頭禮,跪在地上接試題。從始至終,我一次也沒有抬頭看父皇,即使心中再怎麼想見他,我也壓抑住了,可是,心中的疼痛卻蔓延了開來。
我急忙低頭看題目,這次的題目只是策問四道。接了題目,我們又行三叩頭禮,然後就坐。試卷的前面要填寫個人的履歷和家中三代姓名、官職。我只填了我的姓名,其他都填了無,便接著在試卷下面紅線內答題。殿試都是些教育、吏治、民生、靖邊方面的題目,比會試深奧一些,提的問題也更加敏感一些。我就當成是政治題目一樣,有技巧的贊揚統治階級,含蓄的指出弊端。不難,真的不難,看到我洋洋灑灑寫一大堆的人都會這麼覺得的。做完題目之後,我發現我居然第一個交卷。
三月二日,我和南泉月一起到禮部領取特制帽頂,住在大文寺裡。到三月三日五鼓入朝,在中門等候傳胪。父皇升殿後,傳我們入光明殿前,我們都跪了下來,聽唱名:"第一甲第一名,方令羽。第一甲第二名,南泉月......"隨即一陣喧鬧的鼓樂。我愣了一下直到南泉月偷偷拉我我才反應過來,然後急忙上前去跪在地。禮部官員捧著黃榜,一路鼓樂到東門外張掛。真沒料到我會中狀元呢,意外意外,這算不算有失必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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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朝
中午按道理應該是宴會,冊封官職,這是歷年來的規矩。不知道我會進那個部門呢?只希望別讓我進兵部和工部,吏部和刑部也不好,最希望進戶部,那可是肥差啊,實在不行就在禮部混日子好了,我也沒什麼太高的要求。
武科進士們也到大殿上來了,文科坐左邊一排,武科坐在右邊。我和南泉月正好對著孟軒和焦轅,還真是蠻巧的。宴會很枯燥,無非是給一些官職,賞一些東西。我做了戶部侍郎,賞賜給我一棟豪宅,黃金百兩,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運氣不錯,現任戶部尚書剛好要告老還鄉,戶部侍郎就升為了戶部尚書,那個戶部侍郎的空缺正好給了新科狀元我。南泉月進了禮部,孟軒和焦轅都進了兵部。孟軒也是狀元,賞得和我差不多,南泉月和焦轅賞得比我們少了一些。
結束宴會的第二天,所有參加過殿試的文科進士和武舉人都要在一起聚會一次,聯絡聯絡感情。中午,我和南泉月,孟軒,焦轅一同來到了瓊園,那裡已經來了好幾個人了。說是一起聯絡感情,實際上還是沒有一起,武科的人聚在一起打打鬧鬧,文科的人坐在那裡吟詩作對,我們四個坐在一起聊天,聽孟軒他們繪聲繪色地描述打擂台的情況。
一會兒,幾個文科進士過來了,為首的那個是今年的探花,好像叫蘇文義,他問我道:"你就是新科狀元方令羽?"
"是啊,有什麼事嗎?"雖然覺得他們不懷好意,但我還是禮貌的回答了。
"我們只是很仰慕你的才華,想和你一起探討一下詩詞。"蘇文義又說道。
"哦,那就討論吧。"我淡淡地說,身邊的孟軒笑了出來,那兩個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幾個人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蘇文義道:"這人世間最美好的就是風花雪月,我們就用這四樣東西為主題作詩詞吧。"
"啊呀,人家狀元郎年紀這麼小,一定還不能體會到風花雪月的美好吧,你這不是刁難人家嗎?"另一個人用不怎麼有誠意的語調說道。
真是擺明了來刁難我的,誰不知道方令羽最有名的就是豪放,用這些東西寫詩詞,若我真的是豪放派的,一定會被難住的。不過,我不是,所以,我立刻就背了一首以月為題的詞,當然是蘇轼的《水調歌頭》了,這可是最有名的寫月的詞,而且也稍微大氣一些。以雪為題的,我背了一首柳宗元的《江雪》。以花為題的,我選用的是李商隱的《落花》,以風為題的,我選的是劉邦的《大風歌》。
這四首一背完,四周人都愣住了,好一會兒,蘇文義才干巴巴地說:"方兄真是才思敏捷,蘇某甘拜下風。"
我虛偽的回應道:"那裡那裡,蘇兄太過獎了。"
蘇文義他們一走,孟軒和焦轅兩個就笑了出來,孟軒一邊還口無遮攔的說道:"令羽,你看他們灰溜溜的樣子好好笑哦!"
"以後這樣得罪人的話還是少說一點比較好,若是得罪了什麼顯赫的高官或是陰險的小人,誰都護不了你!"我小聲地用恐嚇的語氣對孟軒說道,惹得南泉月和焦轅都驚訝得看著我,"這裡可不是在家裡或是鎮子上,一不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真那麼恐怖?"孟軒被嚇倒了。c
"你覺得呢?"我白了他一眼,這小子要一直這麼不知天高地厚,肯定會很慘。

整頓賬本
早朝
四月初一早上開始參加早朝,感覺像是還沒睡一會兒就起來了,真不是人過的日子啊!我都是為什麼要受這種罪啊?在殿門外碰到孟軒他們,我看著孟軒還沒完全睜開眼睛的樣子,心裡暗暗好笑。
進了大殿,我偷偷看了一眼坐在龍椅上威嚴的父皇,立刻低下頭,心中湧上了酸澀的感覺。為了不沉入這樣的情緒裡,我馬上轉移了注意力,專心地聽著眾位大臣的發言。
最近沒什麼大事,大臣們也不敢拿什麼小事來煩父皇,所以只是匯報了一些工作,問了一些事情的決定,很快就下朝了。
然後我就來到了戶部辦公的地方。戶部的日常工作有為移民墾荒,招撫安置流民,以魚鱗圖冊、黃冊為根據,抑制豪民兼並;以限田裁異端之民;以樹藝課農官;以草地養馬放牧;以電種召佃盡地利;對多年積欠賠累可根據情況給予蠲免;根據各省收支情況,調劑余缺;差役的減輕免復;對災區貧老的撫恤救濟,對有功人的賞賜;權量市籴,評估物價;征收山澤坡池、關市、坑冶之稅;贍軍輸,督漕運,贍及轉輸屯種,開中以實邊,和百官俸祿支給;定期編造戶口冊籍,調整戶等,了解人口及土地增減變化;對隱匿戶口,侵吞土地等不法行為及時給予制止、糾正。
戶部尚書主管全國戶口、賦役方面的政令。侍郎掌管稽核版籍、賦役實征等會計統計工作,反正我就是做苦力的。現任戶部尚書叫唐顯宗,這位大叔大概四十多歲了,是商人世家的子弟,以前因為出身受到不少奚落,爬到這個位置真是不容易啊!這個人是長期生活在文人的壓迫之下的,所以,對於我這個才子,看樣子他勢必要好好打壓了。
果然,我一來到戶部,唐顯宗就讓人抱了幾十卷竹卷和一大叠本子過來,堆在我的桌子上,毫不客氣地道:"你小子別以為當了狀元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們一個個當文人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都沒什麼用處!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你給我乖一點,不要繞什麼花花腸子!現在把這些帳目分門別類的統計核對好,三天之內做完。"
看樣子是逃不掉這種"迫害"了,就當成課堂作業來做吧!我左右看了看,疑惑的問:"算盤呢?沒有算盤怎麼算帳?"我還真沒有在這個時代查過賬,以前倒是經常幫父母查帳,而且用的都是算盤,雖然後來有計算器,但我用得不熟練,遠遠沒有算盤的速度快。
"算盤是什麼東西?"唐顯祖以為我要找借口偷懶,惡狠狠地道,"別找什麼莫名其妙的借口,三天不把賬本交上來,你就等著扣俸祿吧!"
真是個一點也不可愛的大叔,我充滿怨念地打開竹簡,看到裡面亂七八糟的賬目,還有繁體的壹貳叁肆伍陸柒捌......天啊!我的頭都大了!三天之類搞完這些?父皇,我可不可以告老還鄉啊?
頭痛歸頭痛,該做的事還是不可以偷懶的,於是,我乖乖拿起筆,一條一條的滕記下來。還順便心算了一下,看看有沒有算錯。真的好想念阿拉伯數字啊!到底誰發明了繁體字?我要找他算賬!我心中充滿了怨氣,決定回去就把算盤做出來,雕版印刷術也可以問世了,那樣賬本裡那些重復的字就不用再寫了。
夜裡,當冷羽出現在我的開元府裡的時候,我正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一邊削著木塊一邊嘴裡還碎碎念:"該死的臭大叔,該死的繁體字,該死的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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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欲
"你在做什麼?"冷羽的聲音帶了點疑惑。
"算盤啊。奇怪,算盤是多少檔的?有點記不清了呢!"我心不在焉的說。
"算盤是什麼?"冷羽又問。
"算盤就是......咦,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突然反應了過來,又問,"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街上談論你的人很多。"冷羽淡淡地說,語氣已經沒有多少冷意了。
"你的心情很好?"我問。
他沒有回答,只是拿起我削好的細長木棍仔細地看了看。我看到這個就歎了一口氣,一邊繼續削木棍,一邊開始向他訴苦:"我好倒霉哦,還以為戶部的所有官職都是專門方便貪污的官職呢,本來還蠻高興當什麼戶部侍郎的!可是到了那裡,那個唐老鴨居然要我抄賬本!"

"你是為了貪污才做官?"他的語氣......如果我沒聽錯的話,是不是有些笑意啊?
"有什麼好笑的?哪個官不貪污啊?就是因為清官的存在那麼稀少,所以才讓人這麼贊美和膜拜!"我大言不慚地說,"不過,我現在想的是用什麼理由可以告老還鄉。"
"你想告老還鄉?"他的聲音充滿愕然。

"我只是突然覺得沒意思,錢也好,權也好,名聲也好,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我都不感興趣。錢只要夠買喜歡的東西就行了,沒了隨時可以掙。權我要它干什麼?至於名聲,我已經很有名了。而且,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回想到那天的情形,我心中一陣絞痛,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為什麼沒有意義?你究竟想要什麼?"冷羽突然問,我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呢。

我抬起頭,錯愕地望著他,為什麼覺得他有些激動呢?我突然笑了起來,對他拋了個媚眼,舌尖輕輕舔過上唇,邪邪地說:"我最想要的當然是冷羽在我的身下哭著求饒啊!一想到冷羽嬌媚的樣子,我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呢!真受不了啊,太誘人了!"
"好!"冷羽干脆的回答讓我瞬間石化。我呆呆地看著他,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湊過臉來吻住我的唇,滑膩的舌伸進我的嘴裡,緩緩掃過我的上颚,引起我一陣酥麻。等我反應了過來,他的手已經伸進了我的內衫,我急忙要推開他。他抽出手緊緊地抱著我,含住我的耳垂用力一吸,然後又輕輕一舔,那種很舒服的感覺讓我有點沉醉,原本想推開他的手忍不住停頓在他的胸前。

接著,他微微用力地吻著我的頸項,有點痛又有點麻,我忍不住貼近了他,還想要更多,下身的欲望已經開始抬頭了。他伸手開始解我的前襟,一陣冷風吹了過來,我立刻驚醒,慌張的推開了他。他也已經情動,微微喘著氣,見我推開他,著實愣了一下。
我拋下他飛出了開元府,急急地向皇宮奔去,心中充滿了罪惡感和慌張的感覺。雖然一直在捉弄他,調戲他,但我真的從沒想過和他有這種關系。難道我是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人嗎?或著我根本就是濫情的人?或者我對父皇的喜愛都是假的嗎?我不信,我真的不相信,可我真的對冷羽產生了欲望!我決不能忍受我是這樣的人!我現在腦中唯一想的就是去找父皇,去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父皇的寢宮,只見父皇躺在床上,睡得很沉。我撒了點迷藥,然後走進,剛想吻他,卻感覺有點奇怪,心中不像是見到父皇的那種反應。而且,他身上的氣味不對勁,不是熟悉的檀香味。我再仔細地看了看他,頓時覺得不像是父皇,比父皇睡著的面容感覺剛毅了一些。我立刻把他喚醒,抽出隨身帶的匕首架在他脖子上,惡狠狠地道:"你是誰?假冒皇上干什麼?真正的皇上呢?"



太子殿下
赴宴
"那個,有話好好說,不要這樣吧!"假皇上愣了一下,然後嬉皮笑臉地道:"皇兄他出去了,不過,方令羽大人這麼晚還來皇宮,真是好興致啊!"
我愣住了,背脊開始發涼,死定了!居然忘了蒙面!下一秒钟,我就想到了方法,我很鎮靜的收回匕首,很不正經的說:"原來是王爺大人,下官失禮了!王爺也知道皇上長的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為了這樣的美人,方某就算在牡丹花下死,做了鬼也覺得風流啊!"

這個王爺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捂住嘴暴笑了出來,我看著這張和父皇幾乎一樣的臉蛋做出這樣的表情,一時間覺得好荒謬。笑了一會兒,他才緩過氣來,促狹地說:"想不到方大人還真是性情中人哪!"

"皇上究竟去哪兒了?"雖然感覺他對父皇沒有惡意,但我還是有點不放心。
"我也不知道,自從二皇侄失蹤之後,皇兄就經常出去,而且一出去就是好幾個月,我也不知道他去干什麼。"王爺攤了攤手,無可奈何地說。

"那麼,請王爺安歇,下官告辭了。"既然父皇不在這裡,我還是先回去比較好。經過這一嚇,情緒平定不少。

"你下去吧,皇兄目前好像還是很喜歡常貴妃,方大人可要加把勁哦!"父皇果然還是喜歡他嗎?那個美麗的人我是怎麼也比不過的啊!

等我回到開元府,冷羽已經不在那裡了。我坐在石凳上,一邊繼續用我的絕世武功削木頭,一邊回想王爺的話。父皇是從我失蹤之後開始經常出宮的,我可不可以認為他是為了找我呢?其實,父皇並不是不在意我的,不是嗎?想到這裡,心中有了一點甜意。

可是,一想到冷羽,我心裡的感覺就復雜了起來,他一直是我最信任的人,一直最讓我安心。我對他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嗎?若是沒有感覺,為什麼在他身邊我一直沒有防備的意識?其實我已經喜歡上他了吧,否則又怎麼會因為他的挑逗產生反應?可是,我也對父皇有反應啊?難道我真的同時喜歡上了兩個?天啊!我居然成了《亂馬1/2》裡面游帶刀那樣的人了!我不要!

一夜沒睡,我只是梳洗了一下,換了件朝服就直接上朝去了。來到大殿前面的時候,還沒有幾個人在那裡,我靠在一邊打瞌睡,一邊等上朝。進了大殿,龍椅上坐的是昨晚那個王爺,我無聊的看著四周,居然發現三個穿著皇子服飾的人,一個比我大一兩歲,另外兩個比我小一兩歲。看樣子,比我大的那個一定就是太子天翃了?長得比小時候好看一點,比較像他的母親假面皇後。另外兩個皇子小時候簡直就是兩個小蘿卜頭,長大了也好可愛,不愧是繼承了父皇的優良基因的,一個個都是紅顏禍水啊!
可能是感覺到我在打量他,太子回過頭朝我微微一笑,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心中贊賞了一下,再回想了他小時候那麼小還裝大人的樣子,很想笑。我急忙收斂目光,嚴肅地聽著朝政。

下了朝之後,帶著算盤來到戶部,繼續完成"課堂作業"。這次有了算盤輕松了很多,旁邊的同事們很好奇我忙的這個東西,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問我。我一邊飛快的計算,一邊還詳細地介紹了這個工具。估計用不了多少天,這算盤就會人手一份了。
下午,太子送來一張請帖,要我去尋花樓一聚。我很高興有個把我從帳本中解救出來的理由,很干脆的赴約了。我來到尋花樓,立刻有人把我引進一個雅間,我意外地發現另外兩個皇子也在,南泉月他們也在,好像文武狀元榜眼探花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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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
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太子指了個位置要我不要多禮,說這次出來只是小聚一下,不需要太多禮數。在座的都是年輕人,很快就聊開了,孟軒更是直接坐到我旁邊訴苦,說兵部的那幫大老爺們怎麼欺負人,焦轅也幫腔。我深有感觸的歎息一聲,也開始說在戶部怎麼整天埋在賬本裡,然後轉頭問南泉月有沒有被禮部的人欺負。令我意外的是,南泉月居然是禮部尚書的門生,我們三個飽受折磨的人同時大歎南泉月的好運。

然後,太子叫了一幫打扮得很嬌艷的女人進來,說是要招待我們。這下,每個人身邊都坐了一到兩個女人。旁邊的女人湊過來要為我倒酒,胸部蹭在我身上,我不自在的向旁邊挪了挪屁股,滿臉尴尬。

身邊的孟焦兩個也是一幅如坐針氈的樣子,但比我好一點,至少他們沒有挪位。南泉月則是很熟練的摟住一個女人的腰,其他幾個人都已經開始親親抱抱了,連三皇子和四皇子年紀那麼小的人也在調戲女人,還一幅頗為熟練的樣子。

太子笑嘻嘻的問:"方大人不喜歡這幾個女人嗎?"

這個時候,這幅情景,突然讓我想起了黃世仁的那句經典的話,我邪邪地笑了笑,擺出一幅纨绔子弟的模樣,不正經的說:"女人嘛,就像牆上的泥坯,剝了一層,還有一層。泥泥坯坯無窮盡也!所以,什麼樣的女人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方大人說得真有道理,女人嘛,都是不稀奇的東西。不過,孤曾經聽說過錦州有個絕世美女叫璃姬,不知方兄有沒有聽說過。能唱出那麼美妙的《香冢吟》,她一定是個才貌雙全的美女吧!"太子憧憬的歎息。

"下官也聽說過璃姬,可惜那一曲之後就再也沒人見過她,不能見到這個絕世美人真是人生一大憾事啊!"南泉月也開始歎息,其他人也議論起來了。孟軒笑得都被酒給嗆到了,焦轅也憋得很辛苦,我狠狠地瞪了他們一眼。

"孤聽說璃姬那天就是在孟府演出的吧,孟軒大人能不能告訴我們璃姬究竟是什麼樣的奇女子呢?"太子突然問道。

"那個,璃姬並不算絕世美女啊,頂多算是有點漂亮吧,就是歌唱得很好聽,筝彈得也很好,文采也很不錯。"孟軒很誠實的回答。

"確實不怎麼漂亮,嗓音還有點沉。"焦轅又添了一句。

"那為什麼人家都說她是美女?"南泉月不解的問。

"以訛傳訛吧!假話雖然假,但說的人多了,也就以為是真的了。"我淡淡地道。
"方大人言之有理。"太子點了點頭,又歎息道:"說起美人啊,我的皇弟天翎才是真正的美人呢!"

我剛喝下去的一口酒差點忍不住噴了出來,我什麼時候成了美人了?年級那麼小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殿下說得可是那個有‘樂仙'之名的二皇子殿下?"蘇文義驚愕的問了出來,貌似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住了,連女人們也好奇的豎起耳朵。

"嗯,他彈筝的時候真的很美,和他平時調皮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太子像是陷入了回憶。

"我聽說他不是死了嗎?"那個武科的探花突然問。

"誰說他死的?他只是失蹤了!"太子好像有點生氣,"這些年父皇一直在找他。"

"為什麼?說不定二皇子自己不想回宮呢?"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為什麼。

"孤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和朗國聯姻,郎國曾提過姻親。"太子不在意地說。

我卻被這句話驚到了,一瞬間心中宛如掀起了驚濤駭浪隨即又沉如冰窖,連身體都像是被凍到了一樣僵硬。原來這就是父皇不放棄尋找我的真相嗎?原來我只是父皇手中的一顆棋子嗎?外面陽光燦爛,可我卻突然覺得好冷,冷得我渾身開始想要打顫,原來,皇家的親情真的只是個笑話!


上下之爭
不知道怎樣回到了開元府,我躲進了房間,坐在床上,緊緊地抱著膝蓋,頭腦裡一陣混亂。真的不想相信父皇是那麼無情的人,可是,做人不能太天真,作為一個皇子本來就應該履行一定的義務。

可是,我的心裡忍不住發寒,或許我真的錯了,不應該愛上父皇,不應該回到京城來,不應該對這樣的感情存著希望。我從沒這麼感覺過無依無助,從來沒有這麼痛苦過,也從沒有這麼委屈過。我知道沒有人有義務非要對另一個人好,可我還是覺得好委屈!我把頭垂在膝蓋裡,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冷羽的聲音突然從頭頂上傳了過來,好像有點驚慌。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有點笨拙地幫我擦著淚,可是怎麼也擦不干淨。我撲進他懷裡緊緊抱著他,嗚嗚的哭著,這一刻,我真的需要一個依靠。

哭著哭著,我心中突然產生了自暴自棄的沖動,既然父皇這麼不在意我,我還守著這份無望的愛干什麼呢?從今以後,就忘掉父皇吧!就讓鳳天翎這個人永遠消失吧!我抬起頭,深深的吻住了冷羽。即使眼淚止不住地流下,心如刀絞,但我依然不想改變決定。

冷羽愣了一下,立刻推開我,聲音不穩地問:"你到底怎麼......"

我沒讓他說完,直接把舌頭伸進了他的嘴裡,攪動著他的舌頭,舔過他的上颚。他渾身一震,隨即緊緊抱住我,右手托著我的後腦,緊緊吸住我的舌頭,用牙齒輕輕咬著。我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腦部去了,心髒也跳得越來越劇烈。

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我,我趴在他的肩上微微喘氣,他則是不輕不重的咬著我的耳垂和下巴,還不時用舌頭舔著,然後重重地吻著我的頸,用力吸吮著。我腦海中一片空白,沉醉在這情欲的狂潮裡,微微仰起頭,喘著粗氣,迎接著他的吻。

不知不覺,他揭開了我的衣服,含住了我右邊胸前的突起,微微用力地吸了一下,一只手撫摸著我的腰臀處,另一只手撫著我的肩胛骨。立刻,我的情欲完全被他挑了起來,忍不住呻吟出聲,雙手用力抱著他的頭,更加湊近了一些,下身也開始硬了。他的唇舌在我胸前舔弄了一會兒又移到了我的鎖骨,一邊用牙齒輕輕噬咬著,一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我突然有了一點警覺心,照這樣發展下去,在下面的那個肯定是我。雖然對上面下面無所謂,也不會有什麼大男人的自尊心之類的,但以前聽說過當受的那個會很痛的,明天還要上朝,總不能才當官幾天就請假吧。左想右想我還是覺得他當受比較好一點。
於是,我趁他正在脫衣服的時候,突然用力吻住他胸前的紅點,用牙尖輕輕磨動,引起他渾身的顫抖,呼吸越來越粗重。趁他沉醉的時候,我狠狠地把他壓在身下,唇舌不住地在他身上點火,一手微微用力在他的細腰上按摩,另一手直接握住了他下身的炙熱,手忽重忽輕的來回套弄。
他緊緊抱著我,白皙的皮膚湧上了淡淡的粉色,嘴裡也不住地發出性感而又撩人的呻吟,引得我一陣意亂情迷。突然,一個穴道被點了一下,我渾身一麻,立刻軟了下來。形勢反了過來,他狠狠地翻了個身,把我壓在身下,眼裡閃著不知道是怒火還是情火,惡狠狠的盯著我。真是好久沒見過他憤怒的表情了,還真讓我有點懷念。
"那個,我明天還要上朝,所以才......"我有點怯懦地解釋,卻被他瞪得不敢再說話。
他默不作聲的把我翻了個邊,背朝上,我以為他要像上次那樣打我屁股,急忙道:"別打我屁股!我以後不會了!"
他沒有打我,只是撥開了我的長發,唇一一吻過我的後頸,兩肩,脊背,腰椎,時不時輕咬幾下。他的手伸到我的身前,一只按捻著我的胸前,另一只覆上了我下身已經硬起來的那個東西,很快的前後套弄。
我剛剛已經有點熄滅的欲火又"噌"的一下躥了上來,而且越漲越高,頭腦已經不能思考,嘴裡不斷發出一陣陣呻吟。沒過一會兒,我就達到了高潮,很沒用的射了出來,身體立刻軟了下來。我慵懶的閉上眼,身體一動也不想動。
他把我射出來的東西塗在我的後穴,手指在周圍按壓了一會兒,然後,伸了一根進去。我覺得那裡不算痛,就是很不舒服,而且也有點別扭。他又伸了兩根指頭進去,不停的擴張著我的後穴,一根手指不小心掃過一個地方,讓我不自主地顫動了一下,欲望又有了要蘇醒的趨勢。他找到那裡,又用手指輕輕按了兩下,我忍不住哼出聲來。
他抽出手指,把他的那裡抵在了我的後穴口,一下沖了進來。我頓時覺得一陣劇痛,後面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我忍不住慘叫了一聲,想退開,可是身體又不能動。他吻著我後背的敏感點,不停的要我放輕松。我忍不住想罵他,有本事他也在這種情況下輕松看看呢!
一會兒,後面感覺不算太痛了,我壞心眼的不去提醒他,讓他繼續忍著。他終究還是忍不住了,開始緩緩抽動起來,不停的撞擊著那個敏感的地方。我的欲火很快又被挑了起來,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嘴裡不住地呻吟,前面也慢慢硬了。
他伸手握住了我身前發脹的地方,套弄得越來越快,身後的撞擊也越來越快。感覺著他急促的呼吸,劇烈的心跳,火熱的懷抱,還有那一下下有深又重的撞擊,我的身體越來越亢奮,越來越激動,我忍不住叫著他的名字,不停地叫他快一點。
隨後,我終於射了出來,頭腦一陣空白,身體像虛脫了一樣軟軟地趴在床上,承接著他的力道。他重重的抽動了一會兒,微微顫抖著射入了我的體內,然後抱著我,側躺下來。我又累又困,也不計較他的欲望還留在我的體內,就這麼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我才醒了過來,冷羽不在身邊,身上也被收拾得好好的。昨晚的一切虛幻得好像只是一場夢,我突然有種被拋棄的感覺。我歎了一口氣,繼續躺下,想把這種感覺拋掉。真是的,明明對他沒有感情啊!只是一場性愛而已,又沒什麼大不了的,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喜歡瞎想呢?
"醒了嗎?吃點東西吧。"冷羽走了進來,身後的下人端著一些吃的放到了前面的桌子上。
我頓感無語,怎麼我家的下人他使喚的比我還自然捏?我這個主人這麼沒有魄力嗎?一時間,剛才的那種感覺退得干干淨淨。
"糟了,早朝我忘記了!"我突然想了起來。
"已經派人告過假了。"冷羽道。b
"啊呀呀,冷羽可真是賢妻良母啊!能得到你這樣的賢內助,我真是三生有幸啊!"我一邊不正經的說著,一邊龇牙咧嘴的坐起身來,那個地方像火燒一樣的疼。
"吃飯。"冷羽端來一碗白粥放到我手上,然後揮了揮手讓下人把菜撤了下去。
"真小氣!開個玩笑都不肯!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無趣!"我看了看白粥,了無胃口的放在旁邊,也不管他聽不聽得懂什麼是幽默感,就這麼一連串的罵了出來。
"吃!"他的聲音充滿了冷意,又把粥碗放到我的手上。
我頓時火了,狠狠地把碗砸在地上,口不擇言地道:"你憑什麼管我?你以為你爬上了我的床就是我什麼人了嗎?"這話剛一出口,我就後悔了,太傷人了。我心裡一陣刺痛,為的是他即將的離去,但我卻不想示弱,也許是為了那無聊的自尊吧。
他眼裡迅速閃過一陣痛苦的光芒,然後不帶一絲感情地看著我,冷冷的說:"告辭!"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如刀絞,淚止不住地傾流而下。其實,我對他並不是沒有感情的,甚至可以說我是喜歡他的,一直都很喜歡。只是,如果讓我抱著對父皇的愛跟他在一起,只是為了利用他帶給我的溫暖,我自己都會唾棄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道著歉,微笑著流淚目送他離開,直到視線模糊得再也看不清東西......

走出夢魇
黑暗中,又冷又寂靜,空寂中無邊無際的恐懼讓我窒息。我不停的奔跑著,想要離開這無邊無際的黑暗。突然,眼前出現一個光亮的出口,我迅速跑了過去,驚喜地看到了我前世的父母。
"媽媽,爸爸!"我開心地想要跑過去,他們卻像沒有看見我一樣自顧自的說話。
"為什麼生了這麼一個女兒,長得又不漂亮,又不乖,學什麼藝術,怎麼學也是丑小鴨一個!"媽媽的話那麼冷漠,我怔在那裡,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死了也好,或許當初不應該把她生出來!"沒想到老好人的爸爸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人長得那麼難看還老愛拿喬,那是美女的專利!你以為人家多誇你幾句你就變成白天鵝了嗎?"曾經的男朋友冷漠而又譏诮的話語傳了過來。不對勁,他從來都是溫和的,即使喜歡上別人和我分手,也是那麼溫和的向我道歉,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白光一閃,他們都消失了,父皇出現在我面前,還是那副冷冷的樣子。
"父皇!"我怯怯的叫著他。
"我不需要你對我有什麼感情,你只是我的一顆棋子,你的出生也是。"父皇冷漠的看著我,眼神就像看一個陌生人。
"你以為我喜歡上你了嗎?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而已!和你在一起只是我一時的游戲!"冷羽嘲笑的看著我,像是看一個在網中掙扎的小動物。
我心中滿是恐慌,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所有人都成了這個樣子?或者這才是真實的世界?我所經歷的一切只是我美好的夢想?
不對,我不相信,我的父母都是那麼疼愛我,不斷的鼓勵我不要害怕失敗,不斷地告訴我我有多優秀,他們不可能會那樣說我。
曾經的男朋友對我那麼百依百順,我們之間的感情讓多少人那麼羨慕。即使後來分開,也只是因為他遇到了對的人,我不信他為我付出的那些都是假的!
父皇雖然幾乎不怎麼和我接觸,但是他從來沒有把我當成過陌生人,拉他的頭發向他撒嬌,他會對我笑;從樹上摔下來,他會接住我;我的要求他從來都沒有拒絕過,即使那樣頑劣他也沒有強迫我必須做什麼樣的人,也從不隨意接近我給我帶來危險。其實,他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達對我的關愛,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無情的父親,只是我一直都沒有思考,沒有發現。
冷羽是在這個陌生時空對我最關心的人,我整天惹他生氣,他也從不傷害我,還一直承受我對他的傷害。我相信他對我的感情,所以,我才不能容忍自己對他的感情的不純淨。
一直以來,我都是活在自卑當中,一直是個怯懦的膽小鬼。即使換了個身份,我都不自覺地自卑,因為前世已經習慣了。其實,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可憐的角色,也沒有什麼值得自卑的事情不是嗎?
對於父皇,我應該光明正大的告訴他我對他的感覺,即使他對我沒有感覺,他也不會傷害我的不是嗎?為什麼一直不敢做呢?對於冷羽,我應該明明白白的向他道歉不是嗎?為什麼心裡那麼痛苦卻不肯松口呢?傷害他自己心裡好受嗎?
我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好失敗,我做的事都好幼稚,自己縮在自己的殼裡,不停的猜測外界,用想象中猜測中的事情來折磨自己,這就是我,簡直就像個傻瓜!
一切都想通了,我感覺身上的冷意也都慢慢散去,耳邊傳來幾道聲音。
"為什麼令羽還不醒呢?不是說只是發燒嗎?"焦轅的聲音好像帶著哭腔耶,等下一定要好好笑話他。
"冷叔叔,令羽他會不會有事?為什麼三天了他還沒醒?"孟軒的聲音居然也像哭著一樣,發生什麼大事了嗎?
我緩緩睜開眼,疑惑的看著眼前一排的人,孟軒,焦轅,冷羽都在,連南泉月都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我剛一說話,嗓子就像火燒一樣的疼,聲音既沙啞又難聽。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們了!你發燒了,整整三天都昏迷不醒啊!"焦轅開心地湊了過來。
"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呢!呸呸,我這烏鴉嘴!"孟軒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總算醒了,我就知道令羽不是這樣福薄的人。"南泉月笑著抹了抹眼角。
看著他們發紅的眼圈,我心裡湧上一陣暖意,有這樣的好朋友真是我的幸運。冷羽把櫃子上的一碗水端了過來,我喝了一口,朝他們笑了笑,道:"不就是發燒三天嘛,沒事的,不過,你們現在真的好像兔子哦!"
三個人一人一拳在我肩上捶了一下,然後都笑了起來。
我抬起眼,看著靜默不語,眼神充滿內疚自責的的冷羽,一把抱住了他,不管那三個人目瞪口呆的表情,說道:"那天真的對不起,我氣糊塗了,那話我一說出來就後悔了!真的對不起,不管怎麼樣都不應該這麼對你。"
他沒有說話,只是緊緊抱著我,頭埋在我的頸窩裡,身體微微顫抖。那三個家伙看情況不對,已經悄悄撤離了。肩窩處的衣服上傳來一陣濕意,我這才知道他哭了,一時間心裡不知是甜還是酸。
我向後移了移肩膀,抬手撫上他的臉,擦掉了他的淚,遲疑了一會兒,才說:"我以前喜歡過一個人,很喜歡很喜歡,所以一直無法接受你。我一直以為我把你當作朋友,可是我卻對你有欲望。那天早上你走了以後我很難過,明明喜歡你還不敢承認,還說那麼過分的話,我是個混蛋!"
說著說著,我哭了出來,心裡卻一陣輕松。他深深地吻住了我,雙手用力抱緊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進他體內。一吻結束,我卻感到了身體的不適。渾身軟綿綿的,提不起勁,頭也昏昏沉沉的。我把頭靠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睛想要睡覺。
"別睡!"他的聲音有些驚慌和恐懼。
"怎麼了?"我疑惑。
"我怕你會這麼一直不醒,就像這幾天一樣!"他的手微微顫抖,顯然心有余悸。
"不會的,我保證這只是普通的發燒。要不你吩咐他們熬點藥過來給我喝?"我淡笑著安撫他,抓著他的手放在我的心窩處,繼續說,"這裡跳動得很正常。"
他點了點頭,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下人把藥端了進來。我看得目瞪口呆,心裡再次為他使喚下人的熟練程度感到咂舌。
因為養病悶在床上太過無聊,我派人把戶部的賬本拿到了府裡來統計。冷羽又出去了,不知道他一直在忙些什麼,有時整天都在,有時經常不見人影。
查了整整兩天,去年的賬目才全部登記完,核對了一下,怎麼都對不上。無論怎麼算,國庫裡都少了七萬六千多兩白銀,而且沒有任何支出記錄。太不對勁了,我要下人把戶部近三十年的賬本都拿了過來。
核對之後,我驚愕的發現,從十六年前父皇登基為帝開始,每年都有這麼一筆銀子從國庫裡消失。雖然國庫裡銀子很多,每年也都有收入,可是每年幾萬兩持續了十六年,總共一百二十多萬兩銀子都不知去向。更令我驚愕的是居然沒有人發現,戶部都不查帳的嗎?
我把這些不對勁的地方寫進了一張奏折裡面,再略微說明了一下一百多萬兩白銀可以買多少兵馬,裝備多少武器,希望能引起皇宮裡那個王爺的重視。萬一真的有什麼人有意謀反的話,這個問題就嚴重了。
這天晚上冷羽正好不在,我蒙了面來到皇宮,鑽進父皇的寢宮,准備喊醒在床上睡覺的王爺。一陣熟悉的檀香味傳了過來,我一時僵住了,床上的人居然是父皇!

[ 本帖最後由 焰殊 於 2008-10-18 09:55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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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明身份
隔了這些天再見到父皇,我突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我站在原地看了他一會兒,心中百感交集,他終究是我永遠得不到的月亮啊!我把奏折放在他床邊的桌子上,深深地看著他,心裡傳來隱隱約約的痛苦,還是有點不甘心啊!居然就這樣什麼都不做的放棄了啊!不過,即使不甘心我也不後悔,我會用我以後的人生專心的愛著冷羽的。從現在開始,他已不再是我的父皇,不再是我追求的人,只是我效忠的君主。

我下定了決心,轉過身就要離開,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回頭一看,嚇了一跳。父皇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正拉著我的胳膊,高深莫測地看著我。我心中一陣恐慌,僵在原地,完全忘了自己正蒙著面。我不知是不是應該抽回手跪下,於是結結巴巴的說:"皇......皇上?微臣叩見皇上!"

父皇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把我拉到他身前,一個翻身把我壓在他身下,拿開了我的面罩。我徹底驚呆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映,只是呆呆地看著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俯身吻著我,靈活的舌不停的挑逗著我的舌尖,劃過我的上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雖然氣息不太一樣,可是這樣的挑逗方法,唇舌這樣熟悉的感覺簡直就像是冷羽正在吻我一樣。我覺得我好像是把冷羽看成了父皇一樣,一時間我有點混亂。我疑惑的問:"是冷羽嗎?"

"終於認出來了嗎?"父皇一邊吻著我的耳垂,一邊氣息不穩的說。這聲音雖然是父皇的聲音,但這語氣,語調還是有著冷羽的感覺。

"冷羽,為什麼你會是皇上?"我拼命壓住上升的欲望,企圖把事情弄明白。
他一邊脫我們倆的衣服,一邊在我的頸上不停的啃咬著,發現我沒有反應,才淡淡的說:"叫我羿寒,冷羽只是我喬裝的身份。"

聽了他的話,我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感覺。既有受騙上當的氣憤,又有他們是同一個人的慶幸,還有一些擔心他在玩弄我的恐慌。我突然覺得好害怕,冷羽原來一直都只是虛構的一個身份,那麼他的情意是不是也是虛構出來的呢?

我正這麼想著,胸前的突起卻忽然被他狠狠地咬了一下,然後慢慢用牙齒細細磨著,手更是覆在我的下身上,忽重忽輕的握著。我忍不住痛呼出聲,隨即沉醉在他的挑逗下。這種手法好像是上次我用過的呢,這麼刺激的感覺他居然還記得點我的穴道,真不愧是做皇帝的人。
突然,他放開了我,我頓時覺得不上不下的很難過,於是貼近了他,蹭著他的胸膛。他沒有繼續挑逗我,只是在我的耳邊吻了一下,然後問我:"你打算什麼時候說出你的真實身份?"
我驚愕得睜大眼睛,全身的欲火都被這句話給褪得干干淨淨。他發現我的身份了?還是僅僅是在套我的話?我心中轉了好幾個彎,臉上卻很驚訝無辜地看著他,鎮靜的問:"真實身份?微臣愚鈍,不明白皇上在說什麼?"
話一說完,我覺得空氣都像是結冰了,父皇很憤怒地看著我,眼裡的寒光仿佛要把我撕裂。我害怕地看著他,心裡充滿了恐懼,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砍頭了?他忽然重重的壓住我,用力的吻著我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輕易的挑起了我的情欲。
我閉上眼,感受著他暴風驟雨般的吻,心裡由驚恐變成了滿足,我一直愛著的父皇正在吻我。下一秒,我的身後突然被貫穿了,一陣強烈的劇痛從那裡傳來,我張口要叫,卻被他的唇給堵住。我剛剛適應,他就已經在我體內抽動了,不停的撞擊我體內最敏感的地方。我緊緊地抱著他的肩,急促的呼吸著,痛苦的感覺才稍稍舒緩,強烈的快感就竄了上來。
我向上貼著他的胸膛,牙齒咬住他的肩,壓抑著呻吟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我的欲望終於達到了頂端,低吼了一聲就射在了父皇的小腹上,然後就軟綿綿的倒在床上。父皇緊緊抱住我,沖撞得越來越用力,越來越快速,然後終於射進了我的體內,而我也疲憊的沉入了睡眠。
迷迷糊糊的,我感覺到唇上傳來一陣濕熱的觸覺,後穴也好像正在被擴張,四周好像都是熱水。緩緩睜開眼睛,父皇絕美的面容就在眼前,在昏黃的燭光下顯得萬分柔美,身體一半沒在浴池裡,在霧氣的蒸騰下顯得萬分誘人。他的右手手指正放在我的後穴裡,大概是在幫我清理。我呆呆的望著他,頓時覺得口干舌燥,臉一下就紅透了,真的很想把他壓倒。
他伸出左手扶著我的臉蛋,目光很溫柔的看著我,突然問:"為什麼一直要隱藏真正的容貌?"
我渾身一震,心裡一陣驚慌,臉上的人皮面具居然被他拿下來了?可是,他怎麼會知道呢?而且,他知不知道我是鳳天翎呢?我不解的問他:"你什麼時候看出來這面容是假的?"
他沒有回答,只是繼續問我:"為什麼不回宮?"
我不由得僵住了,他知道我是他兒子了?也對,這面容幾乎和他一模一樣,認不出來才有鬼呢!那麼,他還會和我在一起嗎?我們這樣可是違反倫常的啊!
"為什麼不回答?"他的聲音透出怒氣。g
你還不是一樣隱藏身份,干嘛只問我。雖然我在心裡不服氣的反駁,但是,就算再給我九個膽子我也不敢說出口的。不敢徹底惹他發火,我只好悶悶地說:"外面比較逍遙自在。"其實真正原因是吃他的醋,不過我不敢說。
接下來,我們都沉默了,我滿肚子疑問都不敢說。他也沒有說話,只是把我翻了個身,專注的幫我清理。我有點窘迫,那地方被他看著,心裡感覺很不自在。他溫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背脊上,引起我一陣酥麻。一不小心,他的手劃過我最敏感的那裡,我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他動作一停,然後急切地在我的背上落下了一連串的熱吻,手也抽了出來握住了我身前的炙熱。我嘴裡發出了細碎的呻吟,前方一下就硬了起來,這個男人總是能輕易的撩撥我的情欲。
他的吻忽然變得劇烈起來,還帶上了噬咬,粗大的欲望地在我的後穴口,接著熱水的潤滑,慢慢的推了進去,速度慢得磨人。我用手低著浴池,無助的輕喘,嘴裡不住地叫著"父皇"。
"叫我羿寒!"他突然在我的肩胛骨上咬了一口,沙啞著嗓子說,聲音裡透著濃濃的欲望。
"羿寒,羿寒!"我毫無意識的低喊著,頭腦已經不能思考,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叫囂著,想要更多。
毫無預兆的,他快速的律動起來,不斷地在我體內沖撞。我無意識的扭動著腰,配合著他,迎接著他,完全迷失在激情之中......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父皇不在,身上穿了一件皇子的裡衣,諾大的宮殿裡居然只有我一個人。想了想昨晚,我心裡湧上一陣甜蜜和憂傷。甜蜜是因為冷羽居然就是父皇,而我也終於和父皇在一起了;憂傷的是不知道父皇對我到底是什麼感覺,我們還能不能繼續在一起,是不是再也沒有冷羽的存在了?我呆呆的坐在床上,沉入了自己的思緒,連父皇回來了都不知道。
"在想什麼?"清冷的聲音傳到耳邊,把我喚回現實。我仰起頭,正好看見父皇美美的臉蛋,心跳頓時停了一下,然後劇烈的跳了起來,臉上也開始發燒。難怪有句話叫做"最難消受美人恩",天天對著這樣的美人,對心髒可是一種考驗啊!
"那個,奏折看了嗎?"我突然想起了來這裡的目的。
"看了,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心裡有數。"父皇淡淡地說。
"微臣遵旨。"我心裡一陣失望和受傷,原來是我自作聰明了。
"這些銀子在瀝州平陽王那裡,證據已經搜齊了,目前還不能打草驚蛇。一切都布置好了,你不用管。"他看了我一下,突然就說了這麼多。
我驚訝得抬起頭,不知道可不可以當成是他在向我解釋。他好像是不好意思一樣別過了臉,我忍不住微微的笑了,心裡突然就像放下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冷羽還在我身邊的!
"哎呀,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呢!是不是打擾你們了啊?"一道低柔嬌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語氣充滿調侃。

重回皇宮
這魅惑人的聲音好熟悉,我抬起頭望去。一身藍衣的常夕淺笑著走了進來,隨隨便便行一個禮就讓人覺得風華絕代。這就是天生的魅力吧!沒有人不會為他的魅力傾倒,難怪父皇會對他這麼喜歡呢!
我的心裡又開始酸了,那晚上的事我還沒忘記呢,如果我沒打擾到他們,他們肯定很快就上床了吧!還有他們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吻!我垂下眼睛,不想讓人看出眼裡的傷心,忍著身後的刺痛,起身下床就要下跪。
父皇突然抱起了我,讓我坐在他腿上。我微驚的抬起頭,他沒有看我,只是冷冷地盯著常夕說:"你來干什麼?"
"我當然是過來看看你的小寶貝啊!"常夕說著走了過來,調笑著伸手想摸我的臉蛋,卻被父皇攔住了。他微微驚訝的挑起眉,一臉促狹地說:"哎呦喂,醋勁好大哦!也難怪啊,小寶貝多漂亮啊,比那年彈筝的時候還要漂亮呢!真是搞不懂了,同樣的一張臉,長在小寶貝身上這麼漂亮可愛,長在你身上怎麼就這麼無趣呢?"
他說這話的語氣好像是朋友之間的調侃一樣,可在我聽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感覺就像情人間的吃醋一樣,說的全是反語,好像在責怪父皇被我迷惑了一樣。聰明人都會用誇耀情敵來引起情人的愧疚,他也是在這麼做嗎?而且,他和父皇說話都不自稱臣妾,只說你我。父皇這麼寵幸他還和我在一起干什麼?
我越想越悲傷,越想越難受,越想越忍受不了他們之間的親昵,於是掙開父皇的懷抱,忍住不適跪了下來,冷漠地說:"微臣身體不適,告退!"
說完之後我站起身就往外走,卻又被抱住了,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鬧了。"
別鬧了?我全部的怒火立刻被這句話點燃,心中一陣悲憤,原來在他眼中我只是一個只會胡鬧的孩子!我憤怒的抬起眼,冷冷的看著他,語氣冷漠決然地說:"微臣告退,請皇上放行!"
驚訝,受傷,慌張的神色在他眼中一一閃過,他把我抱得更緊,微微帶了點驚慌地說:"別走!不會有人殺你!"
我驚訝的看著他,有點跟不上他的思路,什麼叫不會有人殺我?
"呵呵!笨死了!小寶貝只是在吃醋呢!"常夕毫無顧忌的笑了起來,繼續說:"小寶貝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和他可不是你想象中那種關系哦!"
我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常夕不是父皇的妃子嗎?
"我是郎國的四皇子,真名叫姚夕,是你父皇的表哥,來這裡是為了政治目的。這個目的小孩子就不需要了解了,反正我和他不是情人關系。"姚夕輕描淡寫地說,"前些天晚上的刺客都是你吧?那晚上我逗你玩呢,把你父皇急壞了!你們父子兩個真好玩呢!一個每晚在床上裝睡,一個以為他睡著了,就是不肯坦明身份,我看得都憋得慌!"
原來,父皇每晚都是醒著的?也對,我給了他不少避毒的東西呢!那我每天偷偷吻他的事他也知道了?想到這裡,我臉上就一陣發紅,尴尬得要命。父皇又把我抱在了他的腿上,我順從的靠在他的胸前,頭悶在他懷裡不敢冒出來。
突然,我的肚子"咕噜"一聲響了,我的臉變得更紅了,常夕毫不客氣得哈哈大笑。父皇拍了兩下手,一會兒就有人把飯菜端了過來。突然就想到父皇在我府上使喚我的下人的時候,真是令人感歎,有的人生來就是王者啊!
自從那天之後,我就恢復了二皇子的身份,回到了我的夜輝殿。這個消息一放出來,滿朝文武都很震驚,我的外祖父見了我之後更是老淚縱橫,讓我心裡著實愧疚了一陣子。早朝我也不去了,也沒幾個人知道狀元就是我,我干脆辭了官專心做我的皇子,反正我還沒成年。而且,拜父皇所賜,幾乎每天早晨我都起不來。
拜訪我的人蠻多的,動不動就有人邀請我去什麼宴會請我奏上一曲。太子和兩個皇弟也經常找我聚會,我和他們沒多少共同語言,能推掉的都推掉了。沒事的時候我都喬裝出去和孟軒他們會面,一起聊天拼酒。
讓我詫異的是,孟軒和焦轅兩個又開始打起來了,每隔一天就來一架,京城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說他們兩個不和。我還以為他們已經開竅了呢,是我想錯了嗎?
某天孟軒沒空的時候,我好奇地問焦轅打架的原因,他紅透了臉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扭捏地告訴我:"其實是為了決定誰在上面。"
我頭上忍不住掛滿了黑線,就為了這個原因?我好奇的湊近他耳邊輕聲問:"在上面的滋味究竟怎樣?"
他興致勃勃地說:"棒極了!要不然我們干嘛費勁去爭?"
我望著他神采飛揚的臉,一時無語,心裡不禁想象著如果父皇被我壓在身下會是什麼樣的光景,一定很誘人吧!
這時,焦轅神色猶豫地說:"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可是感覺不應該瞞著你,是有關冷叔叔的。"
有關冷羽的?不就是有關父皇的嗎?我詫異的問:"冷羽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快說吧!"
"那天我看見他和一個姑娘很親密的走在一起,還一路笑著討好她,他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嗎?那天的感覺都不像冷叔叔呢!"焦轅疑惑的看著我。
我的注意力全都被第一句話給吸引住了,父皇和一個姑娘很親密的走在一起?我不想相信這是真的,這種事明明不可能發生!可是焦轅他不會騙我,我心裡充滿了不信和恐慌,父皇不會是這樣的人不是嗎?可是焦轅看到的也不會是假的,如果他不那麼肯定就不會告訴我了。我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疑神疑鬼,可是心裡又忍不住懷疑。畢竟,父皇他從沒說過喜歡我,連一句明確的表示都沒有過!
回到夜輝殿後,我一直都在考慮要不要問父皇究竟是怎麼回事。晚上,父皇照舊來到了我這裡,抱住了我。我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卻聞到了他身上不屬於他的香氣。一時間,心中湧上了不知道是憤怒還是受傷的感覺,下午的疑問自動解答了,一定是真的!
我完全失去了理智,低吼道:"滾開!別用你碰過別人的手碰我!髒死了!"我狠狠推開了他,不想看他會出現什麼樣的表情,低著頭沖進了自己的寢宮,倒在床上。
心情剛平靜下來,我就開始後悔了,說這樣的話真傷人啊!他一個皇帝肯定沒被這樣罵過吧!這回真的不能挽回了吧!可是,我真的不能忍受他有了我之後還碰別人!難道我和他其實不適合在一起嗎?不過,我們也不是正式在一起吧,頂多算是床伴而已。應該放棄嗎?原本就不該在一起吧!這樣的事本來就違反倫常,他一國之君不能落下這樣的把柄。我如果繼續和他在一起只會害他!可是,我真得好不捨!不捨得離開他的溫柔!
我就這樣一邊不停地想著放棄,一邊又不捨地流淚,心裡很矛盾。身後好像傳來一聲輕歎,一雙溫暖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了我,一陣沐浴後的清香從身後人的身上傳來。
我詫異的回過頭,父皇正專注的看著我,頭發濕濕的,身上也僅穿了一件單衣。他伸手擦著我的眼淚,道:"剛才珊妃過來纏我,我已經處罰她了,並沒有碰她。"
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溫柔,引得我心裡又酸又疼,眼淚不住地流了出來。我翻過身撲在他懷裡,忍不住問:"父皇,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聽了我的話,他怔了一下,隨即惡狠狠地吻住了我,好久才把我放開。然後,帶著怒氣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你是我的兒子,如果不喜歡你,怎麼會和你做這樣的事?"
我心裡湧上一陣甜蜜,然後又想起了焦轅的話,忍不住又有點懷疑,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問他。想了一下,我又說:"我不相信,你必須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他問。
"我想要你!"我直接了當地說,心裡有點忐忑,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
他微愣了一下,眼睛不易察覺的掃過我的下身,神色微微有點疑惑。我頓時一陣火大,他這是在懷疑我那裡的能力嗎?雖然那裡確實是有點小,可是該有的能力也不會少的啊,況且我才十三歲,還有發展的空間!我咬牙切齒地問:"到底答不答應?"
他臉上閃過一陣笑意,然後柔順地躺在了床上,微微側著臉,視線停留在我的臉上。人前的冷意和威嚴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只顯得風情萬種。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狠狠撲到了他身上......
逍遙天下
早晨,我腰酸背痛地起來時,太陽都已經掛得老高了。一想到昨晚就覺得心裡不服,我確實嘗到了父皇美好的滋味,也體驗了一下男人的感覺。可是,為什麼同樣是男人,我不管是攻是受做完後都沒力氣,父皇就算做受卻依然有力氣再把我吃干抹盡?人和人的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你可真夠懶的,這麼晚才起來!"冷羽從殿外走了過來,聲音卻充滿了調侃。
"父皇?"我有點疑惑,什麼時候父皇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了?真的很不對勁!
"我可不敢當!我該叫你什麼呢?方大人還是二皇侄?"冷羽的臉不再有冷意,而是一臉促狹的笑容,真怪異。
"皇叔,您為什麼裝成冷羽的模樣?"我問道。
"我在民間的身份就是冷羽,皇兄只不過借著我的身份行走江湖。"這家伙一臉得意洋洋。
原來這家伙才是真正的冷羽啊!我看著他這副表情,額頭上忍不住直冒青筋,這個人的存在完全就是為了破壞父皇的形象的!
就在我的拳頭忍不住要落到這個"冷羽"的身上時,他突然邪笑著問:"皇兄的滋味怎麼樣啊,方大人?"
"你怎麼知道?"我詫異極了。
"他今天走路的姿勢很不自然呢!"他繼續邪笑,"到底感覺怎麼樣?"
真是個無聊的家伙!不過,比起不正經我可不會輸給別人!我擺出一臉陶醉的樣子道:"簡直讓人醉仙欲死啊!"
"是嗎?"z
"當然......"我剛想接著說,卻突然意識到這聲音不是眼前的王爺發出的。我僵硬地扭過頭,果然看到父皇正站在殿門外,一張撲克臉也看不出來有沒有生氣。一個穿著紫衣的女子站在他身邊,冷冷的樣子看起來很熟悉。
"殿下!"熟悉的聲音不象平常那麼冷酷,而是帶著微微的激動。
"綠绡?綠绡!"我先是疑惑後是開心地叫了起來,跳起來就要去抱她。結果還沒撲到她身邊我就被父皇給抱住了,綠绡也被王爺抱到了一邊。
"臭小子,別碰我夫人!"王爺惡狠狠地說。
我驚愕地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消化這個震撼的消息。綠绡居然嫁給了這個王爺?以冷酷、無情、鐵血而著稱的禁軍第一統領綠绡居然嫁給了這樣一個渾身沒有一點正經細胞的王爺?太震撼了!這樣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綠绡看到我安全的回來,很開心也很激動,難得看到她這樣豐富的表情啊!不過,為什麼我身邊都是這樣冷酷的人呢?是磁場問題嗎?
送走了他們,我突然想到剛才我去抱綠绡父皇好像制止了我,難道他是在吃醋嗎?我湊近臉看著父皇,邪邪地說:"父皇剛才是在吃我的醋嗎?"
"閉嘴!"父皇臉上微微有些不自在。
我停頓了一下,然後開心地笑道:"父皇吃醋了!父皇吃醋了!"
"不是叫你閉嘴了嗎?"父皇的聲音充滿惱怒。
"我剛才確實閉嘴了啊!父皇沒看見嗎?"我耍賴地說。
父皇剛想說話,卻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從沒見過父皇這樣笑過,這麼開心,這麼美麗,天地都為之失色。我的心魂更是完全被吸引住了,就這麼呆愣在那裡看著父皇絕美的笑顏。
父皇笑了一會兒,忽然把我抱在他懷裡,很溫柔地吻住了我,像是在輕吻他最愛的珍寶。仰著頭接受著他的吻,感受著他濃濃的愛意,我突然覺得好幸福,這一刻就算讓我用生命來換也值得了。
過了幾天,太子突然要我去廣福樓一聚,請我務必要去。我納悶的來到廣福樓的二樓,那裡整整一層就只有太子一個人,我更搞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剛坐下,他就開門見山地說:"你是不是喜歡父皇?你們在一起了吧?"
他怎麼會知道?那一瞬間我突然想殺人滅口,但還是按住了這個心思,畢竟沒覺得他有惡意。我語氣很鎮定地說:"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必在我面前裝傻,我早就知道了,你從小就喜歡他!"太子的語氣充滿肯定,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太子喝了一會兒酒,突然問:"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你呢?"
"什麼?"太驚人了,我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我喜歡你鳳天翎!"太子又重復了一遍。
真看不出來,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說:"你不是知道我和父皇在一起了嗎?干什麼還要說這個?"
"我只是不想什麼都不做的放棄!我不明白,我明明沒有作任何傷害你的事,也從沒做過讓你討厭的事,我一直都那麼喜歡你,為什麼你卻那麼討厭我?"太子的聲音有些激動,說到後來還帶了點哽咽。
我一時無語,他確實什麼都沒做過,僅僅只是因為父皇的關注,所以我才討厭他。他最無辜,而我卻一直用那樣的態度傷害他。我喜歡的人看我如珍寶,他喜歡的人卻避他如蛇蠍。我不敢想象如果父皇用這種態度對我我會不會心碎,他卻一直在承受這樣的痛苦。

不應該這樣對他的,就算不喜歡他,也不應該這樣對他。父皇關注他不是他的錯,而我卻一直都不能成熟的對待。一時間,心中的歉意和後悔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不停地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其實你一直都是個好哥哥!"

"其實,我只是想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一聲而已。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我只是不想有什麼遺憾。"太子微微地笑了起來。

然後,我們一直在酒樓裡聊天。他說著皇子們應該做的功課和一些政事以及各個大臣的嗜好或者怪癖,我則是說了一些地方上的趣聞和民間傳言還有江湖趣事以及各地的風土人情,一晚上我們聊得都很開心。

回到夜輝殿時已經很晚了。父皇在我的寢宮裡就著昏黃的燭光看奏折,美麗的面容在燭光的照射下顯得那麼朦胧,那麼柔美!我在門口看著他,心中的幸福感幾乎要漲破胸膛,我鳳天翎何其幸運居然得到了他的愛!

轉眼又過了三年,我成年了,這不長不短的三年其實發生了很多事。比如,表叔姚夕在父皇的幫助下得到了郎國的皇位。暗堡堡主解散了暗堡之後就離奇失蹤了,表叔傾盡所有的力量尋找他。平陽王造反失敗被抄家,聽說死了不少人。孟軒和焦轅舉辦了一場琉國第一對男子的婚禮,非常盛大。

孟軒卻有點小郁悶,因為他是嫁過去的那個,不過,誰叫他們孟家的男丁比焦家的多一個呢?南泉月升官升得很快,娶了我的表妹,外公的另一個外孫女為妻,夫妻兩個很恩愛,生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太子哥哥娶了路丞相的女兒為太子妃,還娶了幾個側妃。綠绡生了一對雙胞胎兒子,一個一天到晚沉默著,另一個一天到晚都在笑。我不禁暗歎,這就是遺傳啊!

成年禮上,我被封為了逍遙王,封地就是錦州。父皇也傳位給了太子哥哥,然後我們兩個就離宮出走了。父皇想周游整個琉國,想看看他一直以來努力治理的國家究竟是什麼樣,我當然如影隨形了。雖然以後不知道會怎樣,但我相信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的!

(正文完)

番外--皇帝
我叫鳳羿寒,是琉國第四位皇帝。我的父親是一位賢明的君主,可惜英年早逝。之後,我的母後也殉情而死。於是,十二歲的我順理成章地登上了皇位,其余的皇弟都去了自己的封地。我從小就被教育怎樣去當個明君,也沒有其它什麼想做的事情,不求建多少豐功偉業,只求國泰民安。我以為我這輩子就只會這樣無欲無求地當個皇帝,一步一步等著老死,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一個牽動我所有心思的人出現在我的生命中。

他是我的第二個孩子--鳳天翎,是成貴妃為我生的孩子,當時生他的目的只是防止皇後那一方的外戚勢力擴大。成貴妃是成廣將軍的女兒,一位非常善良柔弱的女子,見了她絕對不會想到她會是在將軍府上長大的,對於她的死,我覺得很惋惜。一開始,我並沒有特別在意這個孩子,只是吩咐女侍衛統領綠绡保護他。

抓周宴會上,這個孩子居然抓著我的頭發叫我"娘娘"。看著成將軍驚恐的目光,我心裡不禁好氣又好笑,雖然很討厭別人誇我的容貌,但我也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吧,我看上去這麼像不講理的昏君嗎?抓周儀式我是一直都不以為然的,那麼小一個孩子能看出什麼來?他挑了幾樣毫不重要的小玩意,我全都賜給了他。成將軍好像也很滿意他沒有挑玉玺兵符之類的麻煩東西,在宴會裡一直樂呵呵的直灌酒。

那次宴會之後,我再也沒注意過這個孩子,只是專心國事,也在注意培養當時的大皇子天翃。可是,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每日經過的地方附近都能聽見這孩子的呼吸聲,也能感到他迷戀的目光,很純淨的目光,充滿不含一絲雜質的愛戀。

我很震驚,他的年紀才這麼小,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情?而且他和我都是男人,更重要的是,我是他父親。我想讓他斷絕這樣的感情,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當時就想,他還這麼小,也許只是一時迷惑吧,於是就不再理會。但是我心中卻慢慢注意起他,慢慢的喜歡上這道目光,慢慢不著痕跡的關注他。

注意之後才知道,這孩子真的是我見過的最調皮的孩子,連綠绡都管不住他。我的雙胞胎兄弟--那個號稱"最搗蛋的混世魔王"的羿武小時候還沒有他一半的胡鬧。太傅經常被氣得在我面前告狀,說他沒有一點皇子的風范,強烈要求他學習皇家禮儀。

我並沒有同意,只說隨他去。並非不重視他,只是下意識地想到羿武,當初他學皇家禮儀時被折磨得跪在祠堂裡求饒,最後忍受不了借著假死藥離開了皇宮。有的人天生不適合這個牢籠,我不希望像父皇失去羿武一樣失去這個孩子,失去這個令我喜歡的目光。

而且,除去調皮和不學無術之外,其實他是個很好的孩子。從不仗勢欺人,對所有的太監宮女皇子公主都一視同仁,雖然是一視同仁的捉弄,但是從不過分,往往被捉弄的人都能笑出來。他喜歡爬樹,在樹上倒掛著看書。

他也喜歡鍛煉體力,每早都要繞皇宮慢跑一圈。他還喜歡在沒人住的冷宮練琴,十指上綁著玉做的假指甲,不停的鍛煉奇怪的指法,彈的音也不成調。即使不成調,他還是一如既往地彈著,很勤奮,手法很熟練,不知道是什麼人教的。後來他吩咐工匠做了一把我覺得是很奇怪的琴,居然有十六根弦,見到他彈奏我才知道原來他一直練的是這個。

雖然一直注意這個孩子,但我還是覺得不了解他。比如他會彈琴,從來都沒有人教過他,好像是他與生俱來的本領一樣。我很想接近他,又怕給他帶來麻煩,也不知道怎麼去和他相處。每次在重要場合見到他,我都能感到他心中的喜悅和期望。

可是,一和他接觸,他的態度偏偏是那麼冷漠,語氣那麼生疏,仿佛我僅僅只是他朝見的君王,他僅僅是我的臣民。每次見到這樣的他,我心裡都很氣苦,而且無法理解。明明他是喜歡我的,明明每次都用那樣的目光看我,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態度和我說話?這樣的疑問讓我心裡一陣陣發疼,這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感覺,但我無法對他提出這樣的疑問,我問不出口。

後來就干脆不接觸他了,只是在他偷偷注視著我的時候享受他純然的目光,然後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注視著他的背影,每天偷偷在冷宮聽他彈筝,僅僅是這樣也能讓我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幸福。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個惹人喜愛的孩子,即使表面上那麼調皮,我也能感覺到他心中的溫柔。我以為只有我一個人了解他,關注他。但是,當我看見翃兒在樹下癡迷的望著他的時候,我知道我錯了,這樣一個耀眼的孩子是很容易讓人被他吸引的。

看著他到掛在高高的樹枝上向翃兒露出燦爛的笑容,我的心裡充滿嫉妒和痛苦,為什麼他對所有人都可以那麼生動的笑,卻只對我一個人這麼冷漠?我忍不住地走了過去,只想打斷這讓我嫉妒的一幕。翃兒恭敬的跪了下來行禮,而他在樹上慌張的扭動了一陣之後就這麼頭朝下的摔了下來,我慌忙去接。他小小的身體就這麼輕飄飄的落進了我的懷裡,身上穿來泥土和樹干的氣息,眼睛緊緊的閉著。

然後,他驚魂未定地睜開眼,看著我愣了一下,結結巴巴地叫我,臉變得通紅。看著他羞澀的表情,我心情稍微變好了一點。輕輕放下了他,我也不管他的行禮,摸了摸他的頭說我只是路過,然後轉身離開,而他的目光也一直落在我的背上。我就知道我的出現一定會引住他的目光,讓他注意不到旁人,雖然這麼做有點卑鄙,但我真的無法忍受他的眼中有別人,我想讓他只注視著我。

第二天是我的生辰,表哥姚夕按照計劃裝成舞伶被郎國使者送來了我這裡,我假裝被美色吸引,封表哥為貴妃,還在眾目睽睽之下以口渡酒給表哥。他的臉突然變得慘白,拼命壓抑著傷心的表情,眼神悲傷得像是要流出淚來,卻強忍著,還裝出一幅高興的模樣。我看得心中一陣心疼,頭腦中不停打算該什麼時候告訴他這只是一個計劃。

這時,荒國使者送上來一把和他每日勤練的一樣的琴,我這才知道原來這是筝。他走到殿中間,請求用這個筝獻一首曲給我。我干脆的同意了,旁邊的大臣也好妃子也好都輕蔑的看著他,成將軍更是擔心的看著他。

他抱著筝跪到了大殿正中,很從容的給十指綁上玉指甲,並撥動著每一根弦試音,神色充滿認真。他彈筝時一貫都是這個表情,那麼虔誠,那麼嚴肅,充滿了對筝的喜愛。這是我第一次光明正大的看他彈筝。慢慢的,他彈了一首充滿淡然高潔,雅致幽遠,宛如行雲流水的曲子。
這是他平時最常彈奏的曲子之一,但不知為何,今天的感覺比平時高了一個境界。這一曲奏完,所有人都回味了一下,然後開始不停的誇贊他。我問他曲名叫什麼,他用比平時更冷漠的聲音回答我曲名是高山流水。我心中又一陣苦痛,什麼時候,他才會用明媚的笑容對著我呢?難道真的不會有這麼一天嗎?他真的是在喜歡我嗎?

晚上,一個黑衣高手翻入了寢宮中像發瘋似的要殺我,我差點招架不住。表哥急忙擋在了我身前,那黑衣人怎麼也下不了手了,像受傷的野獸一樣望著表哥。我這下可以肯定了,這黑衣人和表哥絕對有感情糾紛。於是,我走了出去回避。一會兒黑衣人飛快地奔走了,我走進了寢宮,表哥正露出難得一見的嚴肅表情,眼神無情卻又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寂。
無語的坐了一會兒,突然有人來報,說有刺客帶走了二皇子。那一瞬間我心中瘋狂的湧上了一陣恐慌以及痛苦,還有止不住的擔憂。我極力忍耐了一下才控制住想殺人的沖動,憤怒的要他們快去搜。
侍衛一走我就問表哥那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會不會傷害翎兒。意外的是,那個人居然是暗堡的堡主。表哥不停的向我保證黑衣人決不會傷害翎兒,我這才稍為放心。可是,翎兒從那天起卻失去了蹤影。
表哥聯絡了堡主問他翎兒的下落,他居然說他把翎兒放在了荒郊野外,而且,當時是翎兒自己要走的。我心裡頓時後悔得快要窒息了,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真相呢?等他走了之後才來後悔,為什麼我會這麼糊塗?我真的失去他了嗎?再也見不到他了嗎?後悔,自責,擔憂讓我幾乎要崩潰了。
消沉了一陣子,我召回了羿武,打算親自去找他,讓羿武代替我把持朝政。結果,不到一天我就無奈的回到了皇宮,完全沒有在外地處事的經驗,差點因為吃霸王餐被抓到監獄。然後,我又花了一個月時間跟羿武學習怎麼行走江湖。
我帶著羿武的假面具,用他在民間的身份出去找了很多地方,但是都沒有結果。我也漸漸灰心了,或許我和他真的無緣,茫茫人海哪裡都沒有他的蹤影。不過,雖然沒有找到翎兒的下落,但我發現了羿文有謀反的動作。我回去之後就開始布置解決的方案,借著操勞國事,我的心情也漸漸恢復平靜。我想,我們定會再次相見的。

過了五年,紙坊的宋青突然來信說錦州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少年,他給了一個很好的方子讓發行紙的計劃更加有可行性了。正巧羿武兩個朋友也在錦州,我也打算去拜訪一下,於是就來到了錦州,沒想到居然能再次見到他!
穿著女裝帶著假面的他在大廳做著熟悉的動作彈筝,目光和記憶中一樣純然。我看著他,心中久久不能平靜。終於又見到他了,不知道他這幾年過得怎麼樣,有沒有吃苦,有沒有想我。我滿肚子的話都想問他,可是又不敢暴露身份,我怕他又會像以前那樣冷漠的對我。
一路跟著他來到錦州,看他愉快的玩樂,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把我忘了,或者也許一切只是我自作多情?那天晚上,我偷偷潛進了平陽王府打算找一些有用的東西,卻不小心中了毒,我強撐著倒在了一家客棧裡。
醒來後發現我居然在他的房間,他一臉邪笑地端了一碗黑乎乎的難聞的東西想要我喝,我不知道他打算怎麼對我,一臉戒備。他無奈的勸我喝下,我看著這碗可怕的東西,咬牙一口喝了下去,極力壓住想吐出來的沖動。
他洗過澡惬意地把我擠到床邊睡了下來,我看著他輕松的模樣,心中冒上了一陣怒氣還有一點受傷。他不知道宮裡會有人擔心他麼?離開了我就這麼開心嗎?
發覺我瞪他,他一臉不爽的強調這是他的床,我心中更加冒火,他卻很邪惡地調戲我。我閉上眼睛,心裡很酸,他居然對見了第二次面的人就這麼調戲!他真的忘了我嗎?一晚上,他身上的藥香味引得我更是煩躁,他受傷了嗎?還是生了什麼病?這樣濃郁的藥香只有長期喝藥的人才會有啊!
早上,我終於恢復了功力,看他即將醒來,我立刻點了他的穴道。他驚慌失措的叫我不要恩將仇報,卻不知道我其實是生氣他的離開。我脫下他的褲子,在他白嫩的臀上狠狠拍了幾巴掌。
他剛開始叫了一下,接下來就一聲不吭的忍著。我有點氣消了,剛想停下來,他卻灑了一些藥粉在我的臉上。我立刻渾身無力的癱在床上,心裡微微有些驚慌,不知他要做什麼。
他把我翻了個身,脫下了我的褲子,伸手在我臀上摸了一下。我頓時僵住了,他究竟是什麼意思?接著,他在我臀上狠狠拍了五巴掌,才幫我穿上褲子。我又氣又羞,他居然敢打我!而且還打那裡!如果其他人敢怎麼做,我早就殺掉他了,可是對於他我卻一點也沒想過傷害他。
接下來我沒有跟著他,因為知道他要回京來趕考,不怕不知道他的下落,所以我就放心的布置有關平陽王的事情。不知道什麼地方漏了破綻,居然有殺手一路追殺我。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來到京城郊外的木屋,那裡的地勢比較偏,找起來有點難。
誰料,下午就有人接近了門口,還敲了敲門。我心裡一陣好笑,什麼時候殺手變得這麼有禮貌了?我輕手輕腳的來到門邊,准備先下手為強,來人卻狠狠推開了門,擦著我的劍尖躲了過去。我對這人的武藝感到駭然,剛要來第二劍卻驚呆了,原來是翎兒,他怎麼會來這麼早?他的武藝又是跟誰學的?
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居然變得這麼邪惡,說話能把人氣死。他發現我受傷,趕緊塞了一顆藥給我,嘴裡還在調戲我。我很生氣,他難道見人就這麼調戲嗎?我瞪著他,他卻變本加厲的用手挑逗我。雖然一直很喜歡他,但是如果他是用這樣游戲的心態來和我在一起,我寧願殺了他!
我狠狠地威脅他,他卻毫不在意的說我無趣,連他的玩笑話也聽不出來。我一時無語,心裡卻突然輕松了一些,也許是我想得太認真了,他確實連一點真正的動作都沒做過呢!接下來,我就發現了,其實他是在特意引我生氣,不理他他就會收斂了。
晚上有了他的幫助,收拾殺手根本沒有費什麼力氣,只是背上受了一點刀傷,得麻煩他幫我上藥。他一邊上藥一邊用手摸我背上的皮膚,引得
我差點有了反應,幸虧他在一邊口無遮攔的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我無奈的讓他閉嘴,對他的話沒法再生氣。

晚上,他溜到了外面看著月光,臉神充滿了落寂。不知道這樣的神色是為誰露出的,我可以認為他還沒忘了我嗎?

住了七八天之後,我送他進了城,然後走另一邊的城門進了宮。晚上,我躺在床上想著他的一颦一笑,怎麼都不習慣沒有他陪伴的長夜。才相處了幾天就已經離不開他了,我陷得還真深!
突然,一道人影接近了我的寢宮。我心裡一驚,難道平陽王這麼快就行動了嗎?我裝作熟睡的樣子等著來人的靠近,他還沒接近床邊熟悉的藥香味就飄了過來,居然是翎兒!他真的沒有忘記我!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心裡忍不住緊張起來,卻不敢在表面漏出一分一毫。
他下了點不入流的迷香,然後走了過來,手指輕輕的沿著我的臉慢慢下滑,停在我的唇上。他火熱的目光更是引得我渾身燥熱了起來,心裡不禁有點期待。然後,我感到了他的唇輕輕靠在了我的唇上,我的手指輕輕地抓住了床單,壓住想回應的沖動,怕嚇走他。他的舌尖在我的唇上舔了一圈,那一刻我真的好想抱住他狠狠吻著他。
接著,他不停的在我的唇上、臉上、耳垂上、頸項上、鎖骨上親吻著噬咬著,我的情欲一下子就被挑了起來,恨不得立刻把他壓在身下好好疼愛他!就在我快要忍不住的時候,他拋下我飛身逃走了。我立刻泡到了冷水裡壓下了翻騰的欲望,雖然不上不下的感覺很難受,但我還是希望他每天都來。
就像我希望的那樣,他每天晚上都過來一趟,把我的欲望完全挑起之後又離開。微微感到一點無奈,我真的很想做到底,又不敢冒險。會考的那幾天,他沒有過來,我很想他。結束的那天,我正打算等他過來,表哥卻突然過來了。問他干什麼他卻不回答,莫名其妙地在我的床前跳舞。
突然,屋頂上傳來呼吸不穩的聲音,接著屋頂的瓦也有點響動。侍衛們都被驚動了,我出去一望,果然見到他不停奔走的背影。原來表哥的目的是這個!我心裡充滿了驚慌和著急,急忙化裝成冷羽打算追他,這次真的不想再失去他!
一路追到了木屋,他一直在裡面傷心地哭,我在門外躊躇著不知道該怎麼辦。過了一會兒,哭聲停止了,我走了進去,他從門後冒出來向我撒嬌。看著他臉上還沒擦干的淚痕,我心裡一陣心疼。
整整一夜,他卷著身子睡在我懷裡,像個尋求溫暖的小動物,我不住地在他臉上唇上親吻著,心裡一邊邊說著對不起。

從那天之後,他再也沒來過我的寢宮,我不禁有點失望,也很想念他。等到殿試那天,終於再見到了他,他卻一次也沒有抬頭看我,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難過。他的卷子答得很出色,眾位大臣毫無異議的推他為甲科第一。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居然懂得這麼多,真的一點也不了解他,這一刻心裡有點難過,喜歡他這麼久卻這麼不了解他。

早朝上,他只是稍微看了我一下就低下了頭,我被他這種態度折磨得很難過,忍不住在夜裡喬裝出來找他。當我來到他的院子時,他正在絮絮
叨叨的罵人,看樣子是受欺負了。新進的官員只要是沒有後台的都會受欺負的,綠绡跟我提過,羿武就把這稱為"老官對新官希望的鞭策"。看著他氣鼓鼓的臉,心裡有點想笑。

我一句沒一句的和他搭話,卻突然聽到他說想告老還鄉。他才多大啊,怎麼就想告老還鄉?他低沉著聲音說留在這裡已經沒有意義了,我心裡湧上一陣恐慌,他又打算離開了嗎?為什麼說留在這裡沒有意義?他究竟要什麼?我忍不住有點激動地問他。
他錯愕的愣了一下,隨即又擺出那幅不正經的樣子。我這下終於明白了,這樣的不正經只是他隱藏心思的假面具。可我也不想顧及這些了,只想留下他,於是答應了他隨口而出的求歡。

這下他徹底愣住了,仿佛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吻住了他,一下就沉浸在了唇舌相交的感覺裡,他身上的藥香味源源不斷的飄進我的鼻尖,更加勾起了我的情欲。他的氣息漸漸變得紊亂,卻依然反應了過來,急切地想要推開我。我緊緊抱住了他,不讓他逃開,不斷在他身上點火。而他
也漸漸情動,我忍不住想要徹底得到他,伸手要解開他的衣服。這時他完全清醒了,狠狠的推開了我。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向著皇宮跑去了,我只好回到皇宮去泡冷水澡。不擔心身份會暴露,我相信羿武他自有分寸。

不知道他會不會對我改變態度,我第二天來到他房間,卻發現他居然在哭。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這樣傷心地哭,我有點驚慌。他撲在我懷裡哭了一會兒卻突然抬頭吻住了我,我驚訝了一下,立刻又推開他想問清楚他究竟怎麼了。他卻突然把舌頭伸進了我的嘴裡,有點笨拙的挑逗我。看他這麼想要,我也不想拒絕,就這樣順著他的意挑逗他。

就在我脫他衣服的時候,他突然咬住了我的胸前,用牙齒磨砺著,我忍不住陶醉在這樣直接的刺激中。他卻翻身壓住了我,手在我那裡套弄著,我忍不住哼出了聲,心裡卻有點吃驚,難道他想把我壓在身下?我立刻點了他的穴道,狠狠的占有了他。雖然這樣得到了他,可是我的心裡卻充滿了不確定,我搞不懂他的想法,不知道這究竟算什麼。

早上,我吩咐下人做了點粥端進了房裡,他已經醒了,一邊說我像賢妻良母,一邊龇牙咧嘴的坐起來。我心裡一陣火大,我怎麼也是男人吧,哪裡像女人了?我揮了揮手讓下人把小菜端了下去。

他毫無胃口的看了看粥,然後就放到了一邊,嘴裡還說我小氣。我把粥放到他手上想讓他吃下去,不自覺地就用了命令的語氣。他狠狠地把碗砸在地上,憤怒地說:"你憑什麼管我?你以為你爬上了我的床就是我什麼人了嗎?"

聽了這話,我心裡一陣屈辱一陣痛苦一陣傷心,他就是這麼看我的嗎?我冷冷的告辭之後,不斷暗示自己他這話不是對真正的我說的,可是心裡還是一陣絞痛,他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在經過這樣的一夜之後又把我狠狠推開,他把我當成什麼了?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僕人嗎?
第二天他沒有來上朝,他的下人說他重病在床。雖然在生他的氣,我依然還是很擔心,於是來到了他的府上。他病得比我想象中要重,一直昏迷不醒。一連兩天都是這樣,我忍不住恐慌起來,他會不會有事?是不是我害的?心中的擔憂和自責讓我窒息,我一直陪在他身邊,固執的想要等他醒來。

第三天,他終於醒了,對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為那天的事道歉。其實早就忘了,只顧著為他擔心了。他一直都這麼口不對心的,只是被那句話語中的尖銳給刺傷了,沒想過這樣的話其實和他一直調戲著我的話一樣,都是隨口說的。

那天之後他開始繼續查帳,不知道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居然把戶部近三十年的帳本都查了一遍。

晚上,和表哥核對完計劃之後已經很晚了,我沒有去他那裡,只是睡在寢宮裡等天亮。熟悉的藥香味突然傳來,我一驚,他怎麼來了?他把帳本放在我床邊的桌子上,看了我一會兒就要離開。我不熟悉他這樣的態度,難道他打算放棄我了嗎?我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看著他蒙面的樣子又覺得有點好笑,不把身上的氣味消掉只蒙著面有什麼用?

他慌張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我把他拉了過來,壓住他扯下他的面罩吻著他。這下他終於認出了我就是冷羽,我想用真正的身份和他在一起,卻又覺得不公平,我的身份都坦白了,他打算什麼時候說出來呢?我忍不住開口問了他。

他卻裝作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樣子,我又生氣又忍不住傷心,為什麼不承認他的身份?為什麼不對我坦白?心中的怒火讓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欲,毫不溫柔的占有了他。事後,我把睡著的他抱到了浴池,褪下了他的人皮面具。很美的臉露了出來,和我的臉幾乎一樣,卻感覺很柔和。

他是我的孩子啊!可是,我並不後悔和他發生這樣的關系,因為我也喜歡他。
下朝回來之後,他問我有沒有看那個奏折,不想讓他攙和這麼危險的事,我只是淡淡地說要他別管。他很受傷的回答了一聲"微臣遵旨",頓時讓我有點心疼,因為他又這樣客氣地對我說話了。我忍不住解釋了一下,他抬起頭驚訝的看著我,我不好意思的別過腦袋。

表哥突然走了過來,他要下床行禮,我把他抱在了腿上。表哥又拿我作話題調侃了,他不知道鬧什麼別扭要離開。我以為他是害怕宮裡的人知道我們的關系會殺他,就向他保證不會有人這樣做。

他驚訝的看著我,表哥開始罵我笨,說他是在吃醋。突然就想了起來,還沒有向他解釋過表哥和我的關系呢。一直都不知道怎麼開口,畢竟他沒說過這個話題。還好表哥說出來了,還多事的把我一直藏著的小秘密說了出來。

從那天起,他就恢復了以往的身份住進了宮裡,他喬裝的身份方令羽則因為身體不適還鄉休養去了。我每夜都到他的寢宮和他在一起,感覺很幸福。只是他和我在一起雖不像從前那麼冷漠,卻也不像我還是冷羽時那麼自然,總覺得他有些畏懼我,這讓我有點苦惱。

有天,珊妃過來纏我,讓我遲了一會兒才到他那裡。他在我懷中原本還很溫順,卻突然推開了我,向受傷的小動物一樣要我滾,還說我髒。還沒來得及為這句話生氣受傷,我就反應了過來,他大概是聞到了我身上沾到的香水味了吧,真是個口不對心的別扭孩子!

我走進浴池洗去了身上庸俗的香水味道,換了一身衣服走進他的臥房,果然看見他在床上哭。我忍不住歎了口氣,抱住了他,擦掉了他的淚向他解釋了一下。沒想到他居然問我喜不喜歡他。我以為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不喜歡他怎麼會和他做這樣的事?不喜歡他怎麼會為他敗壞倫常?

他聽了我的回答卻說不信,要我證明給他看。沒想到這也能證明,我有點好奇要這麼證明。他居然說他想要我,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啊!我忍不住懷疑的看了看他的那裡,明明還那麼小,他真的會做嗎?他好像被我的懷疑給氣到了,臉漲得通紅,語氣也有點咬牙切齒。

他這個表情還真是可愛!我很順從的躺了下來,想看看他究竟能表現成什麼樣。結果,和我預料得差不多,他很急切,也沒有什麼經驗,沒多長時間就高潮了。之後他就渾身無力的任我為所欲為,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我帶著綠绡過來看他,他正眉飛色舞的和羿武聊天,正說我的滋味讓他醉仙欲死。聽他說這樣的話,忍不住想打他屁股,真是太調皮了!他看到綠绡很開心,想撲過去抱她,我抱住了他不讓他去。

他們走後,他開始調笑我吃醋了。我有點惱怒,要他閉嘴,他卻耍賴。剛想生氣地懲罰他,卻突然意識到他居然用這樣輕松的態度和我說話,這不是我夢寐以求的嗎?心裡湧上一陣歡樂,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長久以來的願望終於達到了呢!

他呆呆的看著我的笑容,目光充滿癡迷。心中為他的愛戀,為我們這樣的幸福感動,我溫柔的抱住了他,輕吻著我這輩子的珍寶,心中漲滿了幸福......

(全文完)

[ 本帖最後由 焰殊 於 2008-10-18 09:57 PM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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