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陳空等啊等∼每天都提心吊膽地生怕韓斂從哪裡冒出來對他下「毒手」。
結果一連一個星期過去了,韓斂那邊什麼行動也沒有。而陳空這邊也沒多餘的心思再去想韓斂了,最近也不知道刮了什麼風,到處都是搬家的。陳空他們一連接了四個客戶,忙得暈頭轉向,氣都喘不過來了。好不容易搬完這批了,前腳剛停下後腳新生意又來了!
有生意是好事,誰都不會把錢往門外推。只是這情況未免有點奇怪,因為陳空他們一連好幾天都在同一幢大樓裡徘徊,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最後終於發現,這所謂的搬家都是幾家公司在同一個地方折騰。
簡單來說就是有ABCD四家公司,A搬到B那裡,B搬到C那裡,C搬到D那裡,然後D又搬到A那裡------以下無限循環。
這完全就是腦子有病吧!
幾個星期下來,陳空累得跟猴子一樣,手臂肌肉和大腿肌肉嚴重酸痛,特別是他的腰,都不敢彎太快。
今天又接了個單新生意,過去幾天實在太忙太累了,老闆也看不過去了,答應今天的活兒幹完之後就給陳空放假。衝著這一點,他拼了命也得把今天這最後一天堅持下去。
等到了地方一看,發現這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這家一看就是個有錢的主,傢俱清一色全是紅木的,整個房間都塞滿了,光太師椅就四張,也不管協調不協調、美觀不美觀這回事了。怎麼看都覺得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
好傢俱就是不一樣,份量實足!陳空平時能自己扛的東西,今天比平時吃力了一倍。而等韓斂衣著光鮮地出現在他面前時候,這幾天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了。
韓斂像模特兒似得站在一邊的時候,陳空正汗流浹背地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T恤掀到胸口以上,六塊腹肌的小腹暴露在外,隨著他的呼吸起伏著。即使如此,也沒多少美感,但看在在某人眼裡就跟「玉體陳橫」似得,韓斂一臉想要地來給他做人工呼吸的樣子。
被盯著渾身上下返回起雞皮疙瘩,陳空怕「半獸」忍不住進化,一咬牙爬起來了。扛起手邊一個小矮櫃就要走,結果忘了這櫃子小是小,份量卻一點也不小。
「卡∼」地一聲,骨頭錯位的聲音異常清晰,陳空嘴角抽搐了兩下,臉色一下子白得嚇人,整個人定在原地,舉著櫃子的造型就跟希臘雕塑似得。
動、動不了了!
「陳空!」韓斂幾個箭步衝上來扶住了他,然後先幫他把櫃子給放下來了。
「媽的!我就知道是你!」雖然疼得直抽氣,但陳空仍然不忘狠狠地瞪著韓斂,有沒有人性啊!他都這把年紀了,還這麼折騰他!韓斂啊韓斂∼你果然是頭「白眼兒狼」!
韓斂把陳空整個人的重量都放到自己身上,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久圍的擁抱讓陳空也忘記了掙扎,不過他想掙扎也要動得了才行。
「你非要把我當猴兒耍嗎?」
「你最近力氣見長,我不想辦法消耗你一點,你今天指不定還要拿什麼砸我呢!」
陳空的最初想法是有什麼砸什麼。
韓斂一臉微笑,一隻手扶著陳空,另一隻在陳空腰上輕撫著,美其名為:按摩。陳空沒反抗,因為他根本沒力氣反抗。
「你、你他媽的到底想怎麼樣?呃……」自己一手扶著後腰,陳空疼得齜牙咧嘴,咬牙切齒地抬頭瞪著韓斂,伸手推了一把韓斂,不過因為使不出什麼力氣,所以就跟摸一下沒什麼兩樣。
「想讓你跟我回去。」韓斂說。
「回去?你憑什麼叫我回去?」你找狗呢!找到了就牽回去!
韓斂一皺眉,臉上的笑容也隨之凍結,「你鬧夠了沒有?我都這樣來找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陳空冷冷一笑,就憑這句話,他就知道韓斂不過是覺得少了樣「好玩的東西」,還沒玩夠覺得不過癮。
「韓斂,你把我兄弟從牢裡弄出來了我很感謝你。」陳空抬起頭,咬著牙從韓斂身上起來,稍稍站直了身體,「但我們是公平交易,你幫我救人我跟你上床。現在你人也救出來了,我也讓你玩得差不多了,我們各不相欠,接下來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了。韓大少,你是有錢有勢,我現在是要幹活養活自己的,你想玩就去找別人玩,恕我不奉陪!」
因為疼痛,陳空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一臉沉重,眉頭深鎖,表情憂鬱,看上去就像是經過長時間的深思熟慮而最終「痛下決心」,天知道他現在滿腦子想得都是去看跌打醫生。
韓斂靜靜看了他幾秒,最後歎了口氣,伸手把前額流海向後梳了一把,轉身走到身後的桌子前半靠在桌沿,說:「看來我們之間有很多事情都沒說清楚。或者說是我說了你根本沒明白。」
陳空從韓斂臉上看到了類似「你真是傻∼」、「拿你沒辦法∼」的表情,氣得想扭頭就走,如果可以的話。但轉念一想,他今天要是就這麼走了,那下次韓斂不知道還會想出什麼損招折騰他。所以,今天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行!」陳空像小馬駒學走一樣,機械地向韓斂走去,「要說一起說,今天咱們就把話說清楚了!」
韓斂點頭,「可以。」
於是,「談判」正式開始。
兩人站到桌前,一人一邊面對面。陳空雙手拍到桌上,瞪著韓斂,韓斂嘴角微揚,笑而不語。
嚴肅緊張的氣氛像是要玩「俄羅斯輪盤」一樣,就差在兩人中間放把槍了。
「一人問一句,誰也不准搶,別弄亂了!我先來!」陳空先開口,搶得了主動權。不過他沒有拿起槍五發子彈先連開四槍的魄力,只好一句一句來,不過首先就問了一個他最想知道、也是一直糾結著找不到答案的問題。
「你是不是三年前就盯上我了?
「是。」韓斂一分一秒都沒憂鬱,接著不給對方任何思考時間,馬上問:「你是不是三年前就喜歡我了?
如此直接和不修邊幅的問題,讓陳空瞬間無招架之力,豈是一個囧字了得。
靠!這問題太毒了!根本沒給他還擊的餘地。
陳空後悔,他第一句應該直接問:你是不是三年前就愛上我了?
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著韓斂,「你、你自作多情也不能到自戀的地步吧?」說著說著,陳空都不知道應該哭還是笑了。
「快說。」韓斂不管他哭還笑,一副只想要答案的樣子,而且大有「你今天不說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感覺。黑道老大不是白當的,所以雖然只有兩個字,卻透著一股濃濃的威脅的味道,讓陳空根本不敢去想他不說的話今天會有什麼後果。
陳空看出來了,這不是談判,這是「真心話大冒險」。
那現在怎麼辦,韓斂還在等著他的答案,一臉「期待」的表情,到底是期待哪方面就先不考慮了。陳空別過頭,不敢正視韓斂。
「我其實------」
「說實話。」韓斂雙臂交叉胸前一放,又不緊不慢地加了一句。
嘖!陳空一咬牙,「你覺得呢?」
就算再喜歡一個人,把你扔到監獄裡關三年,還有誰能繼續喜歡下去?誰敢繼續喜歡下去?一個跟他至少曾經喜歡過的女人也等不了他三年,他又能等幾年?
「韓斂,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說喜歡你?」感情是他自己的,愛與不愛,說與不說,都是他自己說的算。
韓斂看著陳空略帶憎恨地眼神看著自己,想了想,說:「不把你關到牢裡去,怎麼能讓你忘了女人的滋味?」
什麼?陳空呆了一下,他明白韓斂的意思,可是------「這東西也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吧?」
「三年不碰女人,總能讓你戒掉點的。」韓斂得笑邪惡,可能也只有他能想出這種讓人「戒」掉某種東西的辦法。果然是「趕盡殺絕」,一點後路也不留。
「你那時候是故意的?害我去坐牢也不是因為我不賠你修車費?」
「你以為我會在乎那一點修車費?」看著陳空驚訝的樣子,韓斂微笑著繞過桌子走到他旁邊,「俄羅斯輪盤」也不玩了,下面直接進入正題。
「陳空,你喜歡我是吧?」
這犯規了啊!怎麼一連兩次都是你問?
事到如今,再罵韓斂厚臉皮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可陳空也不想就這樣順著他的思路走。別過頭,突然看到玻璃窗上反射出來的自己。弓著體身、一頭亂髮,可能還滿臉青鬍渣,怎麼看都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讓這樣的男人開口說愛,未免有得太強人所難。
「你讓我坐了三年牢,就是為了這種事------」陳空低下頭。
然後頭突然又被抬起來了,韓斂雙手捧著他的頭,讓他直視著自己。
「這就是我做事的風格。陳空,我說過你是沒心沒肺,普通的方法對你根本行不通,而且當時的你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放下身段的,與其費盡心機討好你,不如讓你徹底地失去,折斷你的翅膀,讓你連飛也飛不了,但至少能讓你在我懷裡呆著。」
陳空這輩子第一次聽到這麼「血腥」的告白,雖然語氣強硬了一些,但至少也能聽出點表白的味道。
男人之間的表白,沒有甜言蜜語卻也讓人心跳加快。
「你喜歡我?」最後,陳空還是想自己再確認一下。
韓斂沒回答他,而是直接低頭在他嘴上親了一下。結結實實的一吻,雖然短卻夠勁。
陳空暈乎乎地還沒從餘韻中清醒,又聽韓斂說:「陳空,我絕對不會多花一秒鐘時間在不喜歡的東西身上。」
這下陳空徹底醒了,隨後憤憤地別地頭。什麼東西?在韓斂眼裡他陳空就成了東西了?不過,韓斂這樣的人,說出這種話的確是他的作風。
對他們這種身份和年紀,其實這樣也夠了。憂鬱片刻,陳空有種豁出去的感覺。
「我,年紀一把,沒時間再跟你玩下去了------」
「沒錢沒勢,只剩一身力氣了------」
「也沒什麼出人頭地的志向了,只要一人吃飽全全家不餓就行。」
亂七八糟說了一堆,最後陳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說什麼了。
「我------腰也扭了,沒辦法滿足你在床上的變態嗜好了!」
他說的這是什麼呀?
不過,儘管如此,韓斂還是聽懂了。笑了笑,伸手摸上了陳空僵硬的腰,熟練地從衣服下擺伸了進去。
「沒關係。我幫你治好它。」
「哈?嘶∼!」陳空咬住牙止住差點脫口而出的呻吟。韓斂的手冰冰的,摸在腰上倒也算舒服,再加上緩而有力的按摩,疼痛確實緩解了不少。
「來∼趴在我身上∼」像催眠似得,韓斂讓陳空把頭靠在他肩上。
陳空被按摩得很舒服,也就任由他擺弄自己了。「恩怨情仇」什麼的先放一邊,反正他現在有得是時間------
手掌溫柔地撫摸著他腰部,韓斂看著趴在他懷裡像只大型犬科動物的男人,揚了揚嘴角------
「乖∼忍一下!」
嗯?什麼?
「啊……!」一聲震耳欲聾的哀嚎,好像被人活生生地掐斷了腰,陳空疼得渾身直抽搐。兩隻手死死地抓著韓斂的衣服,差點從衣服上抓掉兩塊布。
「好了好了!腰扭了就得這麼治,不然有得你疼了。」韓斂摸了摸他的頭,像是哄小孩。
先享受再折磨!韓斂,永遠是先給他一塊糖,然後再給他一鞭子,好人壞人全他一個人佔了。
「不快點治好你在床上也動不了,我可是忍不住會把你弄壞的。」
操你的韓禽獸!死都不忘這檔子事!你等著!老子明天就------不!腰好了就走!疼得說不出話來,陳空在心裡罵了韓斂一萬遍。
只是,韓斂有很多種方法讓他的腰在短時間內好不了,而且絕對對身體無毒、無害、無副作用。
當陳空被韓斂壓在紅木大桌上「治腰疼」的時候,陳空一邊扭著腰,一邊在心裡發誓:韓斂,你等著!這事老子跟你沒完∼!
有句話亮哥說得好:真功夫得到了床上才見分曉!
其實,三年前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彼此心裡都有一種感覺,啊,這個人------
第二十八章
一個一無是處的中年大叔,一夜之間跟英俊多金的年輕男人成為了一對傳統意義上的戀人,共同譜寫了一出現代版的「灰姑娘與王子」的戲碼。
三年前陳空被韓斂一腳踹進監獄的事被大家當成一個「笑話」,如今,三年後這個笑話升級為了「童話」,所以說,世事無常,將來發會生什麼是很難預料到的。
陳空對於別人是怎麼看待他的其實並不是那麼在意,也就是說對流言這種東西他一向是不屑一顧的。他本身就不是什麼正經人,以前走在大馬路上被小學生指著說自己是「流氓壞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而每次他都會拿掉嘴上的煙衝他們「和藹」一笑,然後嚇得小朋友們哭著回家找媽媽。
沒錯!他就是流氓,還怕別人說麼!
但是,陳空以前是根本沒有什麼值得別人去散佈流言的,所以一直沒有感受到這玩意兒的殺傷力有多大。可自從跟韓斂扯上關係之後,陳空總算是切身體會到什麼叫「人言可畏」,也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古今中外的名人死在這塊上了。
流氓也好!壞蛋也罷!他什麼都能忍,就是不忍別人說他是韓斂的「兔爺」!
我操他大爺的!
陳空是一路罵著回到自己二室一廳的家的,不僅如此,如果他手上有把刀,他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一路砍著回來的。
他發誓,今後他再也不會跟韓斂一起去吃那該死的早飯了!不!再也不會跟韓斂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他丟不起那個人!
甩掉鞋進到屋裡,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陳空兩個鼻孔像牛一樣噴著氣,專門為出席高級場所而新定做的西裝也因為一路「奔波」而被壓出了褶皺。衣服剛做好付錢的時候,陳空心疼得心肝脾胃腎一起抽,可某人在旁邊悠閒地說:『不過是件衣服而已,都說了你捨不得的話我買給你------』
就為這句話,陳空就是「五臟俱毀」也要自己掏錢把衣服買了!
不是他自我意識過剩,而是他不想讓韓斂自我感覺良好。怎麼說他也比他年齡大了半輪,很多方面,他都應該比韓斂成熟一些。不過韓斂這孩子太早熟,這點陳空也不得不承認。
陳空在口袋裡亂摸了一通,掏出煙抽出一支,剛放到嘴裡還沒來得及點,身後傳來一陣開門聲。他明明把門關上了,而有他家鑰匙的,目前除了他自己之外也只有那一個人了。
「你怎麼自己先回來了?」
一抬頭,韓斂正慢悠悠地向他走來,一手插著口袋,一手拿著鑰匙,就跟模特兒走台似得。看得陳空胃裡一陣泛酸。如果這世上有人喜歡韓斂而絲毫跟他的長相無關的話,那陳空應該可以勉強算其中之一。
「哼~!」鼻孔一張,陳空別過頭拿出打火機點煙,「不回來幹什麼?在那裡繼續丟人?」
韓斂揚起嘴角微微一笑,走到他旁邊坐下。
「離我遠點!」陳空眉一皺,屁股往旁邊挪了挪,轉過頭對韓斂說:「咱們兩個現在最好保持距離,省得有些人誤會我們的關係,傳說出影響不好!」
這些雖然都是氣話,不過陳空也有那麼幾分認真的意思,八分玩笑兩分事實,所以他的語氣還是有那麼點提醒的意味的。
韓斂一時間有點哭笑不得,看著陳空別彆扭扭的臉,伸手把他嘴裡的煙拿了下來,放進自己嘴裡。兩人一起抽一根煙的習慣已經從以前的辦完事之後發展到現在的隨時隨地了,不知道這可不可以說是他們感情的昇華。
「還在生氣?」
陳空不說話,默默又拿起煙又點了一根,整個人散發出憂鬱而頹廢的氣息。
事情還得從今天早上說起。
韓斂的生活品質一向是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這其中當然也包括陳空。一個是生來就是「天之驕子」,一個是後天墮落的「市井混混」,兩人的檔次自然不能相提並論。
雖然現在陳空的檔次也提高了不少,但有些事情一旦形成習慣並且根深地固的時候,要改變的話還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比如吃早飯,陳空喜歡在路邊的早點攤上吃二塊錢一碗的餛飩或者五塊錢一碗的面,再來個雞蛋煎餅和肉包子什麼的。
而韓斂的習慣一般是在去公司的路上到經常光顧的西餐廳吃營養師專門為他定制的早餐,或者有空的時候在家裡吃自己飯店的大廚精心準備的中式風味的早餐。精緻的生活,好不愜意。
陳空說:「那根本就是有幾個臭錢燒得!」
於是,今天早上韓斂拉著陳空去「燒錢」了。有人願意當「冤大頭」,陳空也想見識一下一頓吃掉他好幾個星期的生活費的早飯到底是什麼樣子,反正不是他出錢。
就在兩人剛進餐廳沒走幾步的時候,不遠處幾個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的男人就開始腆著大肚子朝他們這邊看。本來陳空也沒在意,以為是認識韓斂的,結果他說對了,人家的確認識韓斂,不僅如此,還認識他。
就在韓斂和陳空一前一後從那幾個人面前經過的時候,其中一個突然低下頭伸手對著陳空指指點點。
「看到沒?就那個男人,現在是韓斂的那個!」伸出小手指勾了勾,「聽說以前也是個小幫派的老大什麼的,現在成了韓斂的兔爺,幹起小白臉的勾當來了------」
本來,他聲音也不算大,只要不仔細聽是肯定聽不見的,就算聽見了也絕對聽不清楚。可陳空就是仔細聽了,而且他聽力還特別的好,一字一句都聽清楚了。
那一瞬間,他發現自己不想吃早飯了。他想吃人!
「就他那樣的?也太老了點吧?看著也不怎麼樣啊------」
「嘿嘿!老的才耐操,說不定人家在床上夠厲害呢!」一陣猥 瑣笑聲。
「看不出他還有這本事啊~~」
「我操你們大爺的!」幾個人陳空有什麼本事的問題還沒討論完,當事人已經像炮彈一樣朝他們衝了過來,舉起拳頭照著幾個一看就運動量明顯不足的男人一頓痛揍。
「誰是兔爺?啊~你他媽的說誰是兔爺?」幾拳下來對方幾個人全趴地上了,陳空揍完了改用腳踹,邊踹邊罵:「你他媽的才是兔爺!你們全家都他媽的是兔爺!」
在場的其他人除了韓斂,包括餐廳服務生都嚇傻了,等到幾個服務生急急忙忙過來阻止的時候,陳空已經發洩完畢,一扭頭走了,早飯也不吃了。
吃早飯?吃糞去吧!
「早飯門」事件,對陳空的打擊真的很大,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一定的創傷。雖然以前也聽人說過關於兔爺的問題,但這次是親耳聽見,感覺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他不介意當同性戀,反正自己沒爹沒娘,也沒有傳宗接代這一說,女人嘛~他也懶得再去找,除了上面少兩點下面多一點,韓斂從長相到身材各方面都不比女人差,雖然有時候有點「心狠手辣」,但陳空還是能理解,而且女人狠起來絕對不比男人差。
他也不介意當0號,1號0號,總有一個得當吧!兩個都是1號在一起能幹什麼?在床上比誰那個大啊?
但是陳空不能忍受自己好像被韓斂包養了一樣,從頭到尾他可沒拿過韓斂一分錢,再說誰給錢就是誰包養,那他現在給韓斂一百塊錢他是不是就算包養韓斂了?
說到底,他還是得自立!
先不說跟韓斂平起平坐,他至少也得混得有頭有臉,不然他很難擺脫「傍大款」這個帽子。陳空一直明白的一點,所以,這次他回來,就是要東山再起的。
要麼不幹,要干就得幹得比以前還要火!
以前他跟韓斂較勁為得是男人之間的恩怨,現在,他要爭取的是他身為男人的尊嚴。關上門,他陳空仍然是條熱血的漢子!
只是在想這些的時候,陳空已經被韓斂壓在沙發上親了個天翻地覆。
「唔!唔唔!」喘不過氣了!陳空死命拍著韓斂的背,示意他差不多可以停了。
韓斂稍稍抬起一點頭,給了雙方一點說話的空隙,陳空拚命地呼吸著久違的新鮮空氣。
「你鬧彆扭的時候真可愛!」韓斂邊說邊用自己的鼻尖蹭陳空的。抱在懷裡的人好像一隻大型犬。
陳空已經被「誇」習慣了。他覺得現在他就是發羊癲瘋,韓斂也會拍著手說他跳舞跳得真好!
他一直不明白,韓斂到底喜歡他哪裡?或者說,他怎麼會喜歡他的?
不聲不響地把他踢進牢房,難道這也是一種愛的表現?
上次沒好好問明白,這次,陳空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自己,有機會一定要找韓斂問清楚!一定!
作者有話要說:某日深夜,某昕跟陳大叔在房間裡像兩個陀螺一樣轉了半天,研究著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到底是繼續還是OVER!
最後,某昕停了下來轉過身一臉上戰場前的表情對大叔說:繼續吧!
大叔:啥?真的繼續?我還得被那頭白眼兒狼折騰?
某昕:放心!他折騰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人氣很高,折騰死你其他人不會答應的。
大叔滿臉猶豫:可是------可是我------(大叔好像回憶起了什麼)
某昕:上次說要OVER,雞蛋番茄都夠我吃一年的了,還是臭的。這次說什麼也得把你跟韓斂的姦情~不!愛情交待清楚!
大叔臉紅:什、什麼愛情!愛情個毛!
某昕:毛也是愛情!總之,接下去還要辛苦你了!(拍肩)
大叔咬牙,糾結良久:能讓他稍微溫柔點麼?我這年紀有些東西實在是------
某昕:知道知道!力不從心!我會跟韓斂說的,讓他少玩點高難度!
大叔:你、你、你!
某昕安慰著送走大叔!轉過身對著鏡頭,臉上是不明意義的黑影。
不玩高難度怎麼能滿足觀眾的需要~ =_,=
第二十九章
陳空回歸了。
陳空的兄弟們沸騰了!
一干人等三天兩頭往陳空家跑不說,每次來都不會空著手,水果、啤酒是絕對少不了的,還有一些陳空平時經常抽的煙,雖然不是什麼貴的東西,但陳空還是第一次收這麼多禮,兄弟們對他的熱情讓他彷彿重新感覺到了久違的家的「溫暖」,只是------
「大哥!你生日到底是幾號啊?」
這個問題已被問了不下十次,陳空也終於知道「世太炎涼」,兄弟有時候也是現實的。
「滾滾滾!」一腳踹在大明的屁股上,陳空伸出手指惡聲惡氣地指著一群人,「那張卡裡的錢是我走之後給你們的遣散費,現在我回來了遣散費也就取消了!你們他媽的少給我打主意!那可是老子的私房錢啊!」
媽的!本來是他攢著娶老婆用的!如今這個用途基本上是沒戲了,留著給自己當養老金吧!現在這年頭,還是錢最實在。
回來之後,陳空想了很多,想就地解散似乎是不可能的了,以前也是情勢所逼,現在他準備重新開始,好好地幹出點名堂來!到時再跟韓斂並肩走在外面,不論誰見了,叫韓斂一聲「韓少」就得叫他陳空一聲「空少」!
只不過是繼續干以前的買賣還是另謀出路,是陳空一直在思考的問題。他也徵求過其他人的意見,只不過那一群都是比他還沒主見的,完全指望不上,不然當老大的也不可能是他了。
「要不,我們搞搬運吧!」幾天下來,陳空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主意。
眾人一片茫然。然後大明第一個反應過來。
「大哥!運白粉還是運槍支?」
我操!陳空恨不得暴了他的頭,「你他媽的就不能不想違法犯罪的勾當?」
大明摸摸鼻子縮回去了,嘴裡嘀咕著「違法犯罪」的勾當又不是沒幹過------
陳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坐回沙發上,拉起白色背心的下角擦了擦下巴。大概是搬家工當得太久了,現在的陳空還保留著當時的一些習慣,並且總會無意識地做出來,比如經常把毛巾掛在脖子上,每天不搬點什麼東西就渾身不舒服,簡直就跟「後遺症」似得。
一身的力氣憋著無處無洩,有好幾次陳空衝動得差點在床上把韓斂撲倒!不過韓斂每次都用「四兩撥千斤」的手段,只要下面動得快一點,上面親得慢一點,十指修長的手指在陳空結實得絲毫沒有中年人的墜肉的身體上來回撫摸著,手法比彈鋼琴還靈活。這時的陳空馬上渾身酥軟的不知身在何處,最後多餘的「激情」和慾望一起爆發了!
發洩完畢,陳空也基本上「氣若游絲」了。
畢竟年齡的差距在那裡擺著,就算再當十年搬家工,陳空也沒有把握能跟小他六歲的韓斂PK,而且韓斂有得不僅僅是體力,人家還有技術,這點身為男人的陳空也承認望塵莫及。誰讓他有切身體會呢!
「搬運!就是開搬家公司!」陳空把手指在背心上蹭了蹭,很平靜地宣佈了他的決定。只是話剛落音,其他人沉默了三秒之後全反應過來了,馬上像冷水裡扔進一塊燒紅的鐵塊,那叫一個「沸騰」!只不過不是興奮的就是了。
「哇靠~有沒有搞錯啊大哥?讓我們去當搬家工?」
「是啊!搬家工跟苦力有什麼分別?」
「不行不行!我這麼瘦,沒力氣的------」
你一句我一句,到最後陳空也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不過無非就是些自己年紀一把,體力不如當年那一套。
墮落!簡直就是墮落!陳空抬起手一掌拍在桌面上!
「夠了!」
「鐵沙掌」名不虛傳,下一秒所有人馬上閉上嘴,頓時房間裡鴉雀無聲。
陳空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大明等一群手下。
「搬家工怎麼了?苦力怎麼了?搬家工和苦力也是靠自己吃飯!」指尖來回指了一通,「你看你們!看看你們自己這一個個的!啊~!成天就知道吃飽了睡睡飽了吃!比他媽的豬圈裡的豬都懶!」
指大明,「你看看你自己的肚子!二十幾歲的人腰圍比我還大二寸!再過兩年可以直接穿背帶褲了!」
指旁邊一個,「老李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那一臉的肥肉!垂下來都快趕上沙皮了!難怪你老婆老是要跟你鬧離婚,想當年你也是個美男子,怎麼一下子就墮落成這樣了呢?」
指後面一個,「還有你!你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臉,臉色跟幾千年前的殭屍都沒什麼區別了,人家幾千年沒動彈過了,你看看你都虛成什麼樣了!再虛下去你也能直接進棺材了!」
陳空的「毒舌」一下子讓一屋子人都老的老、殘的殘,但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都是事實。大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上面的肉直晃蕩,啤酒喝多了。
一圈看下來,好像也只有陳空一人算是「健康活潑」了。
陳空穿了條寬鬆的舊牛仔褲,緊身的工字背心,以前搬家的時候就這麼打扮,為了的行動方便,洗衣服也方便。現在咋一看,還真有幾分健美先生的味道,只不過沒那麼誇張就是了,但確實顯年輕。
「看看!這一身力氣都是靠搬家練出來的!」拍著自己的胸口,陳空展示著自己的鍛煉成果。只不過韓斂說他練的最好的是屁股上的肉。
這些暫且不提,陳空像模特兒似得站在中間讓眾人「瞻仰」了一番,為了達到好的效果,突出重點,就差擺個大猩猩的pose了。
不過效果還是不錯的,最後大家都對開搬家公司的決定沒那麼牴觸了。
陳空坐回原位,看著大家歎了口氣。
「我知道大夥兒心裡想得是什麼。以前我們都是幹那些不正經的勾當的,現在突然要洗白了做正經生意了,難免會有人不習慣,傳出去也可能被道上的人笑,但是既然決定走這一步了,也就不能顧忌太多。至少我們幹的事是合法能見光的,到時候說什麼幹什麼也比那些人低氣足!」
沒有人作聲了。
上次因為毒品進了一次監獄,大家是真的怕了。幾乎是每個人都是抱著必死的心態了,那麼一大包的「白色膠囊」,當感冒藥吃一天三次每次兩粒都能吃好久。再這麼下去,搞不好真的哪天進去了就出不來了,常年在河邊上走,總有失足的那一天。
「其實------」大明揉了揉鼻子,開口說:「搬家工也沒什麼不好!看著挺酷的!」
「呵呵~也是啊!」其他人紛紛開始附和。
「能練出一身力氣也不錯------」
「你那點力氣也就在床上哄哄女人了!」
所有人一陣哄堂大笑,陳空揚起嘴角,看著一群人打鬧成一片。最後留下的,也是唯一的了------
於是,陳空宣佈從這一刻起他們正式「從良」了!
就在大家暢想未來的時候,突然有人按門鈴,陳空正疑惑誰會來時,大明先一步起身去開門。
「噢~你來啦?」大明認識門外的人,聲音裡有點興奮的感覺。
陳空轉過頭想繞過大明看看門外的是誰,而後者這時剛好移開身體把門外的人拉了進來,對陳空說:「大哥,這是新加入的小仁!今天特意過來見你的!」
誰現在會加入這個落魄的幫派?
更加疑惑的同時,陳空一抬頭跟進來的人四目相對,呃------挺標緻的一個男人,叫什麼來著?
小人?
第三十章
好久沒有見到新人了。陳空看了看這位新來的「小人」,如果他早點來,那自己剛才那一通話可能就沒那麼有說服力了。
「小人」的出現,感覺就像是給這個「老弱病殘」的團體注入一股新生的力量,不過陳空感歎他來的不是時間,剛加入就要轉行做搬家工,可能注定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大哥!你一直盯著小仁幹什麼啊?」大明突如其來的一聲喚醒了陳空,同時也讓他發現自己的視線一直從剛才開始就沒離開過門口那個新人。
瞬間,一張老臉有點掛不住了。
不過,要這樣說的話,大明未免太不公平,因為那個「小人」也一直盯著陳空,他們兩個完全是彼此彼此。
「咳!」清了清嗓子,陳空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從沙發上站起來,問大明:「他是你帶來的?」
大明連連點頭,像個發掘到新星的經濟人,伸手為兩人作介紹,「小仁,這就是我們大哥!還不快叫人!」
不知道是不是好久沒有這種情況了,陳空覺得有點彆扭。而和他相比,「小人」就坦誠豪放的多了,自始至終視線都沒離開過陳空,就是被發現了也不躲閃,弄得陳空以為是自己想太多。
人家是多純潔正直的一個小伙子啊!
「空哥。」聲音不卑不亢,不過一絲恭敬意味還是聽得出來的。
陳空點了點頭,「嗯!」想了想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袁義仁。」
問什麼答什麼,也不知道說他是乖巧還是不懂變通。不過陳空分析了一下他這個名字,肯定了不是「小人」的「人」,應該是仁義的「仁」。
怎麼這麼亂啊!
陳空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年紀看上去好像不太大,至少應該不會比韓斂大,衣服穿得挺正常,甚至跟旁邊一群人比起來還算是有點樸素,但受到韓斂的高品味的熏陶一陣子,陳空還是看出來那一身衣服雖然看著沒什麼特別,但價錢絕對不便宜。
這年頭,越是貴的東西,越是深藏不露。那些花裡胡哨的檔次絕對高不到哪裡去!
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這人的來歷了。陳空看著袁義仁,隨意地點了點頭。
「過去坐吧!」
這次,袁義仁微微一笑,像個大孩子,「嗯」了一聲,有種高中男生般的清純。陳空不禁感歎,好好一個孩子竟然來混「黑社會」。
和其他人一樣,袁義仁也不是空著手來的,他進門之後先把手裡兩個大袋子放到桌上,說這是給前輩們的的見面禮。
「小仁你真是的!和我們又不是第一次見面,客氣什麼啊?」說是這麼說,一群人還是第一時間撲了上去,打開袋子一看,上等啤酒、進口零食和好多真空包裝的熟食,都是附近出了名的好東西,不過價格當然也對得起這名聲。
「靠!這下兄弟們可有口福了!小仁你這次是大出血啊!」
袁義仁揚起嘴角,轉過頭看著陳空。
「第一次見空哥,也不知道空哥喜歡什麼,所以就隨便買了點。不知道空哥喜不喜歡?」
陳空剛坐到沙發上,正準備點煙,被他這麼一說,連煙都忘了要點了。所有人都看著他,好像從來沒這麼團結過。
「呃------」被盯得有些莫名其妙,陳空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連一口都沒吃,怎麼知道自己喜不喜歡。情急之下,只好吼了一聲。
「看什麼看!看我能看飽啊!吃你們的!」
其他人也算聽話,轉過頭不再看他,又繼續像野獸一樣「分食」。
靠!在心裡罵了一句,陳空轉過頭繼續點煙,只是自己手裡的打火機還沒打開,另一手就拿著打火機遞到了他面前。
一抬頭,袁義仁正看著他微笑。
陳空也說什麼,就著他的火把煙點著了。一口還沒吸完,袁義仁又遞給他一瓶啤酒。
「空哥也喝一點吧!」
剛才好像聽說這些都是為自己買的,那他不喝的話也有點不給面子了。陳空伸手接了過來,而袁義仁也沒走,就在他旁邊坐下了。看樣子,是要跟他談心了。
陳空一手煙一手酒,總覺得這樣子有點「腐敗」,也不知道是先抽煙好還是先喝酒好。這時袁義仁來了個更絕的,伸手過來幫他把啤酒打開了。
「啪~」地一聲拉開了易拉罐上的拉環,袁義仁朝陳空點了一下頭,微笑。
這還真是服務到家了!
陳空簡直有種無語的感覺。不過還是象徵性地喝了一口。啤酒冰冰爽爽的,感覺倒還不錯。
袁義仁看著他舒了一口氣的樣子,笑了一聲,說:「空哥果然跟明哥他們說的一樣------」
「嗯?」陳空轉過頭看他,又看了一眼那邊已經開始喝酒划拳的一群。
「他們說我什麼?」
「呵呵~」笑而不語,袁義仁盯著陳空,後者突然覺得背後一陣發涼。
啤酒喝多了?
仰頭又喝了一大口,陳空給自己爭取了一點思考的時間,他總感覺眼前這小子和他身上的衣服一樣,有點「深藏不露」的意思。
「你是大明帶進來的?」
「嗯!」
「怎麼會想加入我們的?」
袁義仁沉默幾秒,然後似笑非笑地說:「如果我說是為空哥,你信嗎?」
啊?陳空愣住了,怎麼還有這種理由?他記得這裡是「黑社會」不是「影迷會」吧?為他而來?他陳空還出名到有人會慕名追隨而來吧?
見他不語,袁義仁沒再說下去,只是笑了笑,叫了一聲:「空哥!」
「啊?」
「這裡沾到了------」
陳空還沒明白他什麼意思,就見袁義仁稍稍向自己靠了過來,然後對方的手指從自己唇邊擦過,很柔軟的感覺。只是陳空渾身都僵了。除了韓斂,他還沒被哪個男人這樣弄過。
袁義仁又好像沒刺激夠他似得,把手指放到嘴裡舔了一下。然後「一臉無辜」地看著陳空,好像自己剛才做的是最普通的事不過。
那種眼神和表情,陳空真的以為是自己想歪了。
沒錯!是他小題大作,兩個男的這樣很正常!跟韓斂在一起久了,他連神經都變得脆弱起來了。
陳空在心裡給自己「催眠」,在袁義仁的注視下,一口一口地呷著啤酒,直到整罐啤酒見了底,他才發現自己連這小子幾歲都沒問出來。
失算。
第二天,陳空跟韓斂一起吃飯。兩人雖然已經不是普通關係了,但也還沒到同吃同住的地步,這一點兩人誰也沒有開口提過。所以,有時候在床上纏綿之後其中一個獨自離開也是常有的事。
陳空一直沒問韓斂心裡是怎麼想的,而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有時候甚至會感覺一起吃飯和上床好像也只是例行公事一般。但除了這些,陳空還真想不出他和韓斂在一起還能幹什麼。
有些東西,在他們之間,並不現實。
這次吃飯是在韓斂的別墅裡,特級大廚準備的料理味道自然也不是一般的好。只是雖然美味,陳空仍然還是吃得心不在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看了他有一會兒了,韓斂終於放下筷子,雙手優雅地十指對攏,問:「你想什麼呢?」
被他這麼一問,陳空才把嚼了快一分鐘的雞肉吞了下去,再嚼就成肉醬了。
把視線從一桌子食物上移開,抬起頭看著韓斂,後者也看著,在等他的答案。陳空想了想,站起來繞過比一般家庭用的要大一些的餐桌,走到韓斂面前,伸手在他嘴唇上抹了一下。
韓斂眉頭一挑,看著陳空又把手指放進嘴裡。
「沾到了。」陳空很「無辜」地說。事實上什麼都沒沾到,但他就是要試試看這樣做韓斂會有什麼反應。
一開始,韓斂是真沒什麼反應的。
陳空正要鬆一口氣,突然聽到韓斂問:「你是故意的?」
的確是故意的,不過不能明說。
「你覺得我這是什麼意思?」他還是比較想知道這個。
韓斂邪氣一笑,一伸手把陳空拉到自己懷裡,陳空措手不及,連掙扎也沒有。
「你這是勾引我!」
這回,陳空是真的忘了要掙扎了。勾引?不是吧------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飢渴,等不及吃完飯就想要了!」韓斂用力捏了一下陳空的屁股,仍然是彈性十足,手感一流。
「不過也對,我們還沒在餐桌上做過吧?」
還沒等陳空品味出「勾引」兩字所包括的含義的時候,韓斂提出了這個邪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