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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雙龍緣》作者:夙沙朔月【完結】(年下 彆扭攻和腹黑受 攻受皆為龍)

  雙龍緣.第二十章
  就這樣廝磨許久,瀾澤懶懶地躺在景淵胸口玩弄他的頭髮,外面突然吵吵嚷嚷,裡面夾雜著慕天的聲音,“你們給我去那邊,不要讓那個傢伙跑掉。”說完,他似乎朝這邊走過來,瀾澤於是戳戳景淵的胸口,用目光問他怎麼辦。
  景淵苦笑,現在起來穿衣服已經來不及,乾脆就躺著吧!
  掀簾,慕天倒吸一口氣,想到後面還跟著侍衛,他慌忙轉身喝道,“都站住!”
  侍衛們當然莫名其妙,甚至開始緊張,莫非他們要找的人在裡面?
  輕輕咳嗽,慕天竭力平復呼吸,“我進去啦!”說完他就直接走進去,把梅花紋紅木椅拉過來坐下,然後嚴肅地說,“爹,你剛剛醒,目前還是節制些比較好。”
  景淵驚得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萬萬沒想到與兒子見面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樣,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是窘得臉色白一陣紅一陣。
  慕天滿意地點點頭,“那麼我先出去找人,伯父和爹也快些吧。”
  “那個,慕天,給我找套衣服。”
  慕天眼睛眯一眯,景淵渾身顫一顫,為什麼突然覺得兒子氣勢逼人?
  “我怎麼感覺他現在完全沒有把我這個爹當一回事?”等慕天出去拿衣服,景淵暗自嘀咕,瀾澤在旁邊笑,“他雖然沒有接受太子冊封,不過龍族上下都承認他,說起來,他的性格有些像我們兩個,不過比我們小時候懂事得多。”
  無心的話語在景淵聽來卻是感慨萬千,他抱著瀾澤,頭埋進對方的頸窩,聲音意外地有些哽咽,“進離炎陣之前我想過,如果能活下來,我一定會好好對你。”
  天劫對妖族來說是必須經歷的事,力量增長到相應階段會引來相應的天劫,通過這樣的淬煉來變得更強大。進入離炎陣之前,景淵尚存著一絲希望,進入離炎陣之後,他發現活著出去根本就是奢望,炎雷沒有落下來,他已經被烈火炙烤得意識朦朧。
  然後,第一道雷他站著硬生生承受,然而強大的力量迫得他直挺挺跪下去,如果沒有朔夜的內丹保護,他恐怕當時就魂飛魄散。幸好,幸好是我在這裡。他想,血順著嘴角滑落,劇烈的痛楚令他的手指痙攣,拼命地摳著地板,指尖崩裂。
  第二道雷緊接著落下來,他本能地顯露原身,盡力蜷起來,皮肉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他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疼到極處所有感官已經完全麻木。
  第三道雷是巨大的火球,他連閉眼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只有眼睜睜看著火球越來越近。被完全吞沒之前,他的腦海走馬燈一樣閃現無數畫面,父母,妻兒,朋友,兄弟…最後在眼前無限放大的畫面是瀾澤的臉,他微笑的模樣,他生氣的模樣,他憤怒的模樣,他悲傷的模樣…眼淚甚至沒有辦法流出來,在眼底就已經被蒸發得乾乾淨淨。
  瀾澤,最後的時刻,他想,如果能活下來,我……
  “衣服!”慕天冷著臉,心道你們就不能少親熱一會兒嗎?
  尷尬萬分地鬆手,景淵偷偷抬眼,兒子依舊繃著臉,目光射過來凍得他雞皮疙瘩都全部站出來。
  “剛才吵什麼?”侍衛們正準備回答瀾澤,看到跟著他出來的景淵,頓時瞠目結舌,半晌才反應過來,慌忙回答:“發現來歷不明的人,臣等正在搜查。”
  “你們怎麼可能搜得到。”瀾澤笑著搖搖頭,隨手點點旁邊的水池,水珠立刻形成無數條鎖鏈,鋪天蓋地涌出去,最後捆著一個和慕天差不多年紀的少年返回來。
  “慕天,他就交給你處理。”
  “兒臣明白。”
  離開禁地在海水中奔游,瀾澤突然停下來有些激動地對景淵說道,“慕天剛才說兒臣!”
  “是啊,怎麼啦?”景淵沒有反應過來,瀾澤氣得用尾巴輕輕抽他的側腹,“他以前從來沒有這樣說!”
  明白慕天已經把瀾澤看做另一個父親,景淵亦是欣喜,笑道:“他從小就是這麼彆扭。”
  短短三年,龍宮卻發生諸多變化,首先太后前無古人地一紙休書休掉自己的丈夫前任龍帝朔夜,目前在海雲天隱居;其次,今年輪到水族駐守邊境,雲華已經帶兵出發,百年內恐怕沒機會見到他,再次,也是讓景淵最意想不到的事就是寒瀟要嫁人,而且是嫁給鳳帝!
  “寒瀟有沒有他是龍的自覺啊,居然嫁人!”景淵深切感嘆弟弟怎麼能如此不成器。
  瀾澤淡淡微笑,“寒瀟從小就喜歡緋燁啊。你不記得?小時候緋燁在我們這裡,可是你騙他讓他叫寒瀟相公。”
  “不可能!”景淵打死不承認。
  “怎麼沒有,你送寒瀟一個鳥籠說那是給他的新婚禮物,他比雲華好欺負,經常被你騙得團團轉。”
  “你還記得,我早都忘光呢,不知道那個鳥籠在不在,在的話我就直接拿來當賀禮。”
  說起幼時的種種趣事,景淵興奮得眼睛都發光,瀾澤默默聽著,笑容極其溫柔,曾幾何時,他以為這樣平和的相處再也不會有。
  晚膳的時候慕天姍姍歸來,瀾澤一邊吩咐侍女加碗筷一邊問,“那個少年是什麼人?”
  “天界太微殿楓庭君的養子,他說他本來打算去獸族,看到我們去禁地就跟過來,所以我打他三十棍。”
  “慕天…”瀾澤無奈,天界的天君們大多心高氣傲,誰知道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故意找麻煩。
  “父皇放心,您不知道有句話叫做惹誰都不要惹天帝嗎?楓庭君和天帝特別不對盤,所以他恐怕沒有多餘的時間來關注我對他養子做什麼。”
  一頓飯吃下來,父子三個人難得聊得很投機,喝茶的時候,一個小小身影突然從外面衝進來,直接撲到景淵懷裡抓著他的衣服哭得驚天動地,景淵抱著又親又哄才停止,不過依然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二哥!”從梧桐城把思翎接回來的寒瀟從外面鬼鬼祟祟地探頭,“你終於活過來啦。”
  “過來!”景淵皮笑肉不笑地勾勾手指,寒瀟暗暗咽口水,不情願地挪過去,果然被景淵揪著臉頰往兩邊扯,“你真是有長進,居然敢嫁人!”
  “二哥,二哥你先聽我說!”終於把慘遭蹂躪的臉救下來,寒瀟看看周圍,侍女們全部都眼觀鼻鼻觀心,只是肩膀可疑地抖動。
  “緋燁是鳳帝,我不嫁過去難道他嫁過來。再說,名頭什麼的都是浮雲,在床上是我壓他就行。”說完,寒瀟得意地抿一口茶,看到景淵的臉色有所緩和,他笑嘻嘻道,“那麼我成親二哥準備什麼禮物?”
  “正好,我找找以前送給你的鳥籠,萬一哪天緋燁給你生一個小胖鳥你正好用得著。”
  “二哥,說實話,你還是在記恨他吧。”
  “怎麼會,他現在可是我的準弟媳,我怎麼會記恨呢。”景淵的笑容讓寒瀟感覺自己就好像被黃鼠狼盯著的雞!
  瀾澤實在忍不了,扶著景淵的肩膀笑得眼淚都出來,慕天繼續神色自若地喝茶,默默道:皇叔好可憐。
  吵吵鬧鬧大半天,眾人都有些累就各自回寢宮,慕天卻神情古怪地跟著景淵和瀾澤,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不好意思,瀾澤見狀就輕輕碰景淵,示意他開口,“慕天?”
  “我有話想跟爹說。”
  “好。”
  慢慢走到龍宮的槿花林,慕天停步,帶著水珠的花瓣掉下來恰好從他的眉心滑落,只是剎那的景象卻讓景淵驀然想到丹瑩。
  “爹,你出事之後我問過叔叔和舅舅你和娘的事,當然說法各不相同,但是我覺得娘從來沒有後悔,我和思翎或許就是最好的證明吧。”
  景淵怔怔看著他,卻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去年天帝壽宴,我見到娘的轉世,雖然容貌沒有變,可是我怎麼看都覺得她只是一個陌生人,而且那個男人對她非常好,她看起來很幸福。那時候我才明白何謂前塵盡斷,即使是轉世,她和娘也是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爹以後想做什麼我都不反對,只要你覺得好。”說完,他故意眨眨眼睛,促狹的笑容令景淵不自覺地尷尬起來。
  回寢宮,瀾澤在門口等著他,景淵突然覺得眼眶潮熱,就快步跑過去牽著他的手。
  “慕天和你說什麼?”暫時沒有睡意,瀾澤就幫景淵換衣服。
  景淵笑道,“隨便聊聊,還有就是他希望舉行冊封儀式的時候由我給他加冕。”
  “由你來確實比我合適,羽族那邊也是有意立思翎為太子,同時為龍帝和鳳帝的父親,你可是開天闢地頭一人。”
  “你笑話我。”景淵故意繃著臉,曾幾何時,丹瑩是他們中間一個無法解開的結,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最後解開結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我哪兒敢,到時候還要仰仗景淵大爺啊。”瀾澤學女子模樣屈膝。
  “那就好好伺候本大爺。”景淵說完把他撲到在床頭,輾轉地吻過他的嘴脣,臉頰,額頭,手伸進去一邊撫摸一邊把衣服往下扯。
  “關門!”瀾澤在親吻的間隙艱難地開口。
  景淵揮手,門關帳落,陣陣呻吟斷斷續續傳出來……
  雙龍緣.第二十一章
  “爹,怎麼,怎麼這麼多人!”慕天從紗帳後面探頭,下面黑壓壓的人群讓他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立太子是一等一的大事,我和你父皇會陪著你。”景淵最後幫慕天整理整理衣服,然後拍拍他的臉,“都是認識的人,不要慌。”
  深深吸一口氣,聽到禮官高唱,慕天大步走出去,悠長號角聲響徹九重宮闕,天兵力士敲動金鼓,轟然如雷鳴。司儀慢慢展開黃金卷帛,念起冗長祝詞,結束之後,慕天行三拜九叩之儀。景淵捧著太子金冠走到他面前,他起身,太陽照耀他的眼睛,眉宇顧盼之間,神采飛揚似火。
  當夜,天帝在天宮舉行盛大宴會,絲竹嫋嫋,明姬善舞,觥斛交錯,酒到酣處,瀾澤起身出去透氣。景淵被昔日的狐朋狗友圍得無法脫身,一杯杯酒連續灌過來,他恨不得自己渾身都是嘴。
  夜如水,半勾月下弦,瀾澤在走廊遙望星空,忽然聽得佩環叮噹,轉身,就看見明眸皓齒的美人款款而行,淺笑之間,傾國傾城的風情。
  “瀾澤。”美人開口,聲若銀鈴。
  “若薇。”看著曾經與自己訂立婚約的女子,瀾澤突然有些內疚。
  “這麼多年你還是一個人。”仙界花帝若薇走過來與他並肩而立,“想我們訂親的時候我還是公主,現在我已經繼承帝位,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
  “是啊,你的登基大典我沒有去,請見諒。”
  “我知道,你要操心你弟弟的事,他真是好福氣,未來的妖界三帝,兩個都是他兒子。”
  瀾澤微笑,他每每拿這件事取笑景淵,景淵都氣得猶如炸毛的貓,張牙舞爪撲過來,當然,鬧到最後往往是上床解決。
  “瀾澤,你為什麼到現在都沒有成親?我記得你退婚的時候說你是心有所屬。”若薇的聲音打斷瀾澤的回憶,他頓時語塞,“呃…”
  “你可能會覺得我太大膽,但是我還是想問問你,我還有沒有機會。”
  面對若薇渴望的眼神,瀾澤暗自吞吞口水,眼角的余光無意中掃到琉璃柱,赫然發現某個人已經咬牙切齒地瞪著這邊。
  心情突然變得特別愉快,思索片刻,瀾澤輕輕搖頭,鄭重道:“抱歉。”
  失望地嘆一口氣,花帝自嘲地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請原諒我的好奇,可以告訴我她是怎樣的人嗎?我想知道我究竟哪裡輸給她。”
  某個人的臉已經黑得堪比鍋底,瀾澤強忍笑意,“他啊,我從小就認識,那時候我覺得他是一個很討厭的傢伙,愛惹事愛撒謊,而且特別花心,優點嘛,一個手就數得過來。”
  若薇聽著臉色突變,“你在戲弄我嗎?”
  “沒有。”瀾澤微微側身,對著景淵的位置正色道,“所以我也奇怪,怎麼就偏偏對這樣的傢伙放不了手。他高興我會跟著高興,他難過我會跟著難過,我的喜怒哀樂完全被他掌握。他不在我身邊,我會整夜整夜無法入睡,擔心他在外面好不好。”
  “沒想到她對你這麼重要。”
  “他對我而言是值得付出全部的人,我的心只裝得下他一個,所以對不起。”
  “姻緣天註定,我現在總算可以徹底死心,什麼時候讓我見見她吧。”
  “他,他的身份不方便。”瀾澤急忙找藉口掩飾,未料到花帝會錯意,嘆道:“莫非她身份低微?那樣真是辛苦你。”
  瀾澤只好低頭悶笑,免得花帝發現破綻,就這樣辛苦地忍許久,花帝終於依依不捨地告辭。
  長長地舒一口氣,他回頭,沒有發現景淵,正覺得詫異,冷不防一雙手從後面伸過來抱著他,景淵壓著他的肩膀,低聲道:“我有那麼差勁嗎?”
  “有。”瀾澤斬釘截鐵。
  沉默片刻,景淵悶悶不樂道,“我以後全部改!”
  “你說的?”
  “我說的!”
  後半夜,宴會廳滿地狼藉,天帝退席之後其他人才陸陸續續離開,瀾澤和景淵見狀就直接迴天帝為他們安排的行宮,他們度過童年大部分時光的祈寧殿。裡面的擺設依然和當年一模一樣,景淵默默看著,突然走到梳妝檯前面拉開抽屜,系著如意同心結的流水雲紋白玉梳靜靜躺著。
  “景淵。”聽到瀾澤催促,他拿起白玉梳進浴室,看到瀾澤站在齊腰深的泉水中,銀光流動的頭髮隨著水波飄蕩,他就坐在池邊晃晃白玉梳,“還記得這個嗎?”
  瀾澤回頭,撲哧笑道:“當然記得,你小時候好笨,每天都要我幫你梳頭。”
  “嘁,你很得意嘛。”景淵不屑地撇撇嘴。
  “這是事實,你要否認?”挑挑眉梢,瀾澤走過來挨著景淵,懶洋洋的模樣反而流露出特別的誘惑。
  景淵驀然心動,摸摸他的頭髮,笑道:“要不要我現在給你梳一次?”
  “不敢勞您大駕。”瀾澤說完伸手拿浴膏,景淵卻先他一步,“我來吧。”
  頸,胸膛,胳膊,背,略微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光潤柔滑的皮膚,感受到瀾澤不自在地輕輕顫抖,景淵微笑,手緩緩沉入水面,促狹道:“你這裡真精神。”
  “我說景淵大爺,您到浴室是幹嘛?”瀾澤沒好氣地瞪他。
  景淵曖昧地說道:“抱美人。”說罷就把瀾澤的身體轉過來,勾起他的頭,碎碎地親吻他。
  “你啊。”自認倒霉,瀾澤低低嘆道,手不自覺摟著景淵。
  圓潤的耳垂被啃咬吮噬,酥麻的感覺令身體軟得無法動彈,細碎呻吟從喉嚨深處毫無顧忌地逸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變成騎著景淵的腰,景淵摟著他,迷戀地親吻他的鎖骨胸膛,濕熱脣舌在敏感乳尖流連,令他忍不住仰頭髮出舒服的抽息。
  腿被打開,景淵的手指向深處游移,手指在穴口打旋,溫柔地按壓,然後藉著泉水的潤滑慢慢伸進去縮回來,如此反覆,令瀾澤忍得難受,恨恨地咬他的嘴脣,催促道,“進來吧。”
  “等等。”景淵說完從衣服中拿出來一個小巧的白玉盒,指尖沾著晶瑩膏藥,“以前我打架你都是拿這個給我上藥,每次看到你那麼認真的表情我就特別想親你,不過你很狡猾,總是躲掉!”
  “有嗎?”
  “有!”
  舒爽的藥香在空氣中彌漫,手指再度慢慢推進去,清涼的藥膏混合溫暖的泉水潤滑著他的身體。景淵尋找著讓他快樂的所有可能,脣與脣的親吻仿佛深到可以碰觸彼此的靈魂。
  “我進去了。”就著水的浮力,景淵把瀾澤的身體微微拖起來,將早已硬挺的分身靠攏撐著後穴的手,藉著潤滑順利地擠進瀾澤的身體
  瀾澤倒吸一口氣,壓著景淵的肩膀不停地喘息。
  景淵摟著他,慌忙道:“是不是弄疼你?我慢點。”
  瀾澤搖頭,“不要緊,你動吧。”
  聽到他這麼說,景淵就啄吻他的耳垂,在他耳邊溫柔地說道:“我會小心,不舒服就告訴我,不過我覺得你沒這個機會。”
  瀾澤窘得不得了,氣呼呼抬頭,正好與景淵額頭對額頭,被對方碧綠的眼睛注視,他突然覺得無比酸楚,就閉著眼睛摸索著親吻景淵。開始只是試探著去舔吻,最後漸漸變得纏綿而瘋狂。
  和最愛的人深深結合在一起,小小的願望對他和他而言曾經是遙不可及的夢。
  那麼多的誤解與傷害,正因為是最愛的人,才下意識去苛責,如今恍然發現,原來愛他已經逾千年。
  好希望就這樣永遠的糾纏下去,化成一個人,再也不分開。
  直到彼此快窒息才緩緩分開,他們互相看著對方微笑。
  輕柔的律動中,瀾澤毫不設防地敞開身體任景淵求歡。
  甜蜜低吟融合進夜風的淺唱,似天簌般動人。
  快感隨著血液到處流竄,衝擊漸漸變得強有力,景淵繼續親吻他,極致的快樂令他無法發出除了呻吟之外的聲音,只有茫然地回應。恍惚中,被景淵就著結合的姿勢抱起來回寢殿,背挨著冰涼的軟煙羅,他的神智慢慢恢復,窗戶沒有關,外面起風,床帳輕輕擺動,長長的流蘇在裸露的皮膚輕輕掠過,敏感的身體被刺激得泛起桃花般的緋色。
  “真漂亮。”景淵帶著情慾的喘息在他耳邊低語,衝撞的動作愈加激烈,他用腿勾著景淵的腰,抱著他,一起陷入更大的快樂。
  汗濕的頭髮粘著身體,慢慢平復呼吸,兩個人享受著高潮之後的余韻,月在中天,繁星滿空,外面晃動的竹影好像墨竹圖,景淵就抓著瀾澤的手,像小時候那樣在他的手心勾畫,最後,四隻手慢慢扣在一起。
  雙龍緣.尾聲
  桃花開,又是一年春三月,銀發男子撐著青竹傘提著食盒踏雨而行,冷不防前方閃過一道黛藍的影,他下意識後退,卻看到對面的水墨紙傘悠悠抬起,露出熟悉之極的臉,以及聽起來格外虛情假意的招呼,“爹,近來可好?”
  景淵懊悔,暗想早知道今天出門就應該看看皇歷,嘴角卻不得不堆著笑,“慕天,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好說,從天帝那裡知道。在這麼忙的時候您和父皇居然忍心丟下兒臣跑出去遊山玩水,爹,您不覺得羞愧嗎?”
  景淵無語,顯然慕天是有備而來,他只好鬱悶地嘆一口氣,“好吧,先回去,你父皇還等著呢。”
  “慢,如果讓您回去,你和父皇肯定會想辦法逃跑,我正好租一艘畫舫,我們過去等,如何?”
  看著景淵瞬間面如死灰,慕天心滿意足轉身,挑脣微笑,“走!”
  聽到敲門聲,瀾澤納悶,心道景淵這傢伙怎麼這麼客氣?腰還是有些酸軟,他氣惱地罵著披衣服出去,看到門口跪到的龍族侍衛,瀾澤愣住,嘆道:“你們果然還是找來,景淵呢?”
  “王爺和太子在畫舫,陛下請!”
  好像逃犯被抓回去,瀾澤苦笑,本以為慕天成年之後他和景淵就可以松一口氣,沒想到依然逃不了勞碌命。下個月是龍族百年一次的大型祭典,要準備的各項事宜繁瑣得要命,他和景淵就是受不了才跑出來,沒想到只過去一個月慕天就找過來。以前沒有這麼快,莫非又是天帝在搗鬼?胡思亂想中,已經到湖邊,精緻畫舫游過來,垂著一重重的寶藍繚綾,慕天在船頭,美貌侍女在旁邊撐傘,端得風流倜儻。
  “父皇,爹在等您呢。”
  “說吧,你是怎麼找到我們?”
  “當然是問天帝。”
  “我就知道。”
  慕天微笑,“誰叫你們丟下我,下面人事事都要我過目,若是你和爹在,我好歹可以輕鬆些。”
  “懶傢伙!以前這些事都是我一個人做。”
  “所以能者多勞!”
  把瀾澤推進船艙,慕天吩咐上菜,各色精緻菜肴即刻端上來,景淵想到昨天做得有點多,清晨瀾澤腰疼,就體貼地湊近他,悄悄按揉他的腰。慕天見狀,故意咳嗽道:“爹,我早就跟你說過要節制嘛!”
  “慕天!”景淵窘得面紅耳赤,他現在是越發地父綱不振,經常被兒子們笑話。
  慕天狡黠地眨眨眼,岔開話題,“吃飯吃飯,等會兒我們去梧桐城接思翎,他雖然是羽族太子,我們龍族的祭典還是要參加。”
  景淵只有沒好氣地瞪他,瀾澤則抿脣笑道:“慕天倒是越發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船艙外,煙雨鎖重樓,岸邊桃花繁,片片盡風流,道不盡的春色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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