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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重生] 夜月(穿越BL)作者:風中殘月(1-61話完)

第三十一章

  此爆炸聲響也震驚青龍國所有的人民,四處不斷響起驚恐的叫聲,就在一片混亂之中,龍旭日率領著大批軍隊前往被破壞的石牆。
  
  「不准讓白虎國的士兵踏進這塊土地上。」他一身青藍色盔甲,俊逸的臉上露出堅毅的神情,一手舉起大刀大喊著。
  
  他沒想到,才一眨眼的時間,竟被白虎國的火藥轟出個大洞來,既然如此,拼上性命也要阻止白虎國。
  
  「是!」青龍國的士兵齊聲喊著,個個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沒錯,他們的國家就由他們保護。
  
  而另一頭的白虎國也不甘勢弱,他們迅速從船上跳下往破壞的石牆前進,而船上的砲彈毫不留情繼續發射。
  
  兩方情勢一發不可收拾,沒有一絲猶豫和反悔的機會,眼前就是敵人,鮮血不斷的灑落在這塊土地上,刀和刀之間的碰撞聲和哀嚎聲響徹雲霄,這是戰爭,也是四國維持幾百年和平以來,頭一次國與國之間的爭鬥。
  
  交戰之間,龍旭日揮舞著那把有著青龍刻印的大刀,俐落的身影將環繞在他四周的敵人一一擊倒,而他的目光追尋的是敵軍的大將,也就是曾經暗殺過他的白朔洵,只是,不論他再怎麼砍殺,依舊沒有看到半點影子。
  
  「聽說你就是青龍國的太子,龍旭日是吧!」
  
  此時,伴隨著這中氣十足的聲音,一把巨鎚正從龍旭日的頭上揮下,就在千均一髮之際,龍旭日舉起手中的大刀抵擋住。
  
  「沒錯,閣下又是何人?」龍旭日感覺雙手有些麻痺,沒想到來人的力量竟如此強勁。
  
  「哈哈哈,老子叫做范沖,除了丞相以外,很少有人可以擋住我這一擊,了不起、了不起,可惜,這裡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范沖輕輕鬆鬆拿起那把比人還巨大的鐵鎚,不斷往龍旭日身上揮擊,每一擊都使地上發出微微的震動,有此可知,他的力量不容小覷。
  
  「白朔洵在哪裡!」龍旭日閃避著范沖的攻擊,該死,力量和他有所差距,不能力拼,只能智取。
  
  「丞相說了,取下青龍國,根本就不用他出馬。」范沖露出愉悅的神情,想到當時白朔洵對他說一切就交給你的時候,為了這句話,要他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難不成……」龍旭日瞬間意會過來,白朔洵真正的目標是……
  
  夜月……
  
  「好了,廢話不多說,給老子受死吧!」范沖看準龍旭日失神的時機,手中的鐵鎚不偏不倚的就往龍旭日的頭上揮下。
  
  只不過,范沖怎麼都想不到,身後竟有人無聲無息的靠近他,並從背後刺穿他的胸口,一劍斃命。
  
  龍旭日有些不敢置信,因為,刺穿范沖胸口的,竟然是……
  
  雪辰……
  
  「可別誤會,我是為了月月才救你。」雪辰一趕到,就看見龍旭日正處於危險的情形,雖然他很討厭龍旭日,但只要一想到夜月並不希望有任何犧牲者出現,他的身體就不由自主做出反應。
  
  「哼,我可不會謝你的。」龍旭日嘴裡雖這麼說,但是心裡確有一絲感激。
  
  「我也不需要。」雪辰抽出在范沖胸口的劍,一臉不屑。
  
  「對了,月呢,他沒有跟你在一起嗎!」龍旭日突然想起剛才他失神的主要原因,如果他沒料錯的話……
  
  「月月帶著他的爹娘去避難了。」
  
  「該死,你快去找他,恐怕白朔洵已經潛入裡頭了。」太大意了,凡是見過夜月力量的人,不是想毀了他就是得到他,依白朔洵的個性,必定會將夜月奪去。
  
  「什麼!」雪辰馬上掉頭離去,不行,他已經失去過夜月一次了,他不能再讓這件事發生!
  
  另一方面
  
  夜月拉著他的爹娘前去避難的地方,而老人家的行動較為緩慢,於是,他們的腳步比其他人落後許多,才不到一會兒,諾大的街道上,只剩下寂靜伴隨著他們……
  
  「月兒,你先走吧,爹娘老了,走不快了……」老漁夫夫婦喘著氣,畢竟一大把年紀了,已經不像年輕人有那麼多的體力。
  
  「不,我們要一起走,孩兒決不可能獨自一人先走。」
  
  夜月攙扶著他們,即使自己的身體狀況不甚良好,他還是努力的一步一步帶著老漁夫夫婦他們往前走。
  
  他心想,石牆被破壞的地方和這裡是反方向的,照理來說,敵軍不可能一下子就追上他們,得把握時間帶爹娘避難。
  
  「爹、娘,在走一下下就好,很快就到了。」他額頭佈滿了細汗,同時支撐兩人的重量對他來說,也是頗為吃力的事。
  
  然而夜月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身後有一道目光注視著他,在昏暗的夜裡看不清此人的面貌,只有那若隱若現的月光照映出此人一身白衣,手裡的扇子隨意的搧著,顯示出他的從容不迫。
  
  「月,我可是找到你了……」他輕輕低喃著,那語氣有著淡淡的笑意,他一步一步靠近夜月的背後,眼中的執著也越來越強烈。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夜月停下腳步,身體忍不住的顫抖,這熟悉的聲音……
  
  不、不可能,那個人不應該會在這裡!
  
  「怎麼,連回頭看我的勇氣都沒有嗎。」戲謔聲再度響起。
  
  夜月深吸一口氣,立即將老漁夫夫婦他們推向前,大喊著:「爹、娘,你們快走,離越遠越好!」
  
  「唉,明知這麼做沒用,是不是呢。」語畢,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夜月的身後緊緊攬住,強勁的力道讓夜月無法掙脫。
  
  夜月的下額被強迫抬起,映入眼裡的,正是自己不願再想起的人,白、朔、洵。
  
  「這到底是為什麼……」夜月不願意去相信,但是眼前笑的一臉愉悅的男人,確實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呵呵,因為我可是無時無刻都在想著你呢,這次,我可不會再讓你逃了,月。」白朔洵眷戀的撫摸夜月的臉頰,就是這個觸感,讓他無法忘懷。
  
  「放開月兒!」
  
  老漁夫夫婦們朝著白朔洵努力揮拳,只不過,白朔洵一手攬住夜月的腰,一手打開扇子,讓老漁夫夫婦連他的衣角都還沒碰到就被震飛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住手、住手,別再傷害我爹娘了!」夜月的心被狠狠撕裂了,他緊捉著白朔洵的手臂,不斷拉扯著,只是,白朔洵根本聞風不動。
  
  「月,你看好,你根本就救不了任何人,就像現在……」白朔洵眼神一暗,將目光移到老漁夫夫婦的身上,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揮,風刃立即襲向昏迷的他們。
  
  夜月一臉驚恐,不行、不行,要他的命也沒關係,他一定要阻止白朔洵!
  
  他急忙將雙手合起,使出微薄的力量硬是將白朔洵的風刃用石手擋住,但是全身血液像是逆流似的,無法克制的從五孔流出。
  
  「咳咳……不要傷害他們……」夜月無法遏止鮮血不斷從口中流出,眼前一片模糊,雙手無力垂下。
  
  看到此景的白朔洵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他抱緊夜月,又來了,為什麼夜月總是不顧自己的性命保護別人,明明身體就已經到達極限,明明只要看著他一人就好了……
  
  「我無法答應,我不容許他們還活在世上!」白朔洵對暗處比了個手勢,便有一抹黑影迅速朝老漁夫夫婦們攻擊。
  
  「不!」夜月伸出無力的手,但是手卻被白朔洵緊緊抓住。
  
  誰、誰來救救他們……
  
  就在黑影要靠近的那一剎那,一抹紅色的身影從屋簷上跳下,伴隨著滿天飛舞的炸藥襲向那抹黑影。
  
  「哈哈哈,想靠近他們,先擊敗我再說!」狂妄的笑聲,還有臉上引人注目的奇特彩繪以及從頭到腳的鮮紅大衣。
  
  來者,就是當今朱雀國的王爺──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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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鳯憐星雙腳站定之後,一臉驕傲的看著白朔洵,本來想往爆炸的地方前去,但不知怎麼的,竟跑到這裡,不過也讓他意外找到白朔洵,哼哼,得來完全不費工夫。
  
  「主子,這下該如何是好?」御影退到一旁,由於鳯憐星的阻擋,使他無法再靠近老漁夫夫婦。
  
  「呵呵,敢請朱雀國的鳯王爺為何會在這出現呢?」白朔洵皮笑肉不笑,沒想到鳯憐星會出現在這裡,只差一點,就可以把礙眼的人除去。
  
  「不,我現在不是以朱雀國王爺的身分,而是以鳳憐星個人站在這裡,所以我的所作所為都跟朱雀國沒有半點關係。」鳳憐星雙手拿著炸藥,心想,阻止白朔洵,或許就能阻止白虎國的進攻。
  
  「是嗎,那麼我也不用在顧慮些什麼,就請你葬身此地吧。」白朔洵眼神裡藏著強烈殺意,四周的空氣開始凝結起來,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全都要命喪在此。
  
  而白朔洵的殺意也讓懷中的夜月有所感應,他知道是鳳憐星救了他的爹娘,所以無論如何,都要阻止白朔洵。
  
  「我……絕不會再讓你傷害任何人……」
  
  他用自己的身體緊緊抱住白朔洵拿著扇子的手臂,暗自心想,即使死都不會放開。
  
  「你!」白朔洵使力要將夜月拉開,但夜月看似柔弱的身體,卻有著不知哪來的力量,竟使他無法拉開來。
  
  「這聲音!是、是師父!」鳳憐星定眼一看,他沒有想到白朔洵手中滿臉鮮血的人兒,竟是許久不見的夜月。
  
  「該死的白朔洵,你到底對師父做了些什麼!」他氣的想將炸藥一口氣丟到白朔洵身上,但又害怕波及到夜月身上。
  
  「御影,接下來就交給你善後了。」白朔洵看著死死抱著自己手臂的夜月,眼神有些複雜,若是繼續僵持在這裡,恐怕夜月真會喪命在此,當務之急,還是先將夜月帶回船上,他將空出的那隻手抱緊夜月,便施展輕功往船隻的方向前去。。
  
  「可惡,不准逃,將師父給我放下!」
  
  鳳憐星隨後要追上,卻被御影阻擋,無法再往前一步。
  
  「讓開,不然我一定要把你轟的稀巴爛!」
  
  「我不會讓你靠近主子一步。」
  
  就在此時,一股巨大的寒氣將整個街道都冰凍起來,而白朔洵也停下腳步,他冷眼看著正往自己的方向前來的絕美男子。
  
  「快把月月放下,要不───」蘊含強大的怒氣,像是要把白朔洵碎屍萬段的口氣,以飛快的速度靠近白朔洵。
  
  「要不如何呢……」白朔洵毫不在意的將夜月擋在自己的胸前,就算他無法使用武功,也不可能讓男子傷害到他一根寒毛。
  
  雪辰萬萬沒想到白朔洵竟然以夜月當盾牌,他手中的劍只能硬生生收起,要不,頭一個受傷的人,就是夜月。
  
  「你若是男人,就把月月放下。」雪辰心急如焚,他看見夜月臉上的血漬,明白夜月又使用了那法術,心裡不斷責備自己為什麼受苦的不是他,而是夜月……
  
  「呵呵,不是我不放,而是月他不肯放,所以,別怪我這麼做了。」白朔洵看著夜月那其實已呈現半昏迷狀態,但卻還是緊緊抱住自己手臂的舉動感到些許不悅。
  
  他……就這麼珍惜這些人是嗎……
  
  「聽好,你若是敢再輕舉妄動,那麼他的性命我可就不保證了。」他掐住夜月的咽喉,只要輕輕一扭,夜月便會沒了生息。
  
  「……」
  
  雪辰無力的將手中的劍放下,他看的出白朔洵真的會對夜月動手,對他來說,夜月的性命比任何人都還要來的重要,他死死盯著白朔洵,暗自發誓,總有一天,一定要殺了白朔洵。
  
  白朔洵見機不可失,立即將夜月給帶走,雖然沒有殺了這群人是很可惜,但是他最主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就是……
  
  夜月已在他手中……

  「那麼,後會有期。」御影尾隨在白朔洵的後方,以便能夠防止他人對白朔洵動手。
  
  而鳳憐星隨即想追上去,卻被雪辰給阻止,他說:「別忘了月月在他們手上。」
  
  「但是若不追上去,師父就要被他們帶走!」鳳憐星看著前方越來越遠的身影,如果這次讓白朔洵逃走,下次就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夠抓到他。
  
  「我知道,所以我要趁他還沒把月月帶上船之前,就殺了他。」
  
  雪辰原本金黃色的瞳孔,不知從何開始,已經轉變成鮮紅的顏色,身體四周所散發出的寒氣,竟讓在旁的鳳憐星感到有些不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暗自心想,這是妖氣,而且不是普通的妖氣,難道……
  
  雪辰並不是人類……
  
  「可以了,這個距離就算是白朔洵也無法察覺我的存在。」語畢,雪辰瞬間幻化成狐狸的樣子,飛快的往前衝去,他一定要找出機會,將夜月救回來。
  
  「喂!等等我!」
  
  鳳憐星還來不及消化雪辰不是人類的事實,不過,才一眨眼的時間就不見他的蹤影。
  
  他嘆了口氣,回頭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兩位老人家,默默將他們扛起放在一旁,再從身上拿出幾顆藥丸讓他們服用。
  
  「抱歉了,老頭子和老太婆,事態緊急,只能先將您們擱在這了,等事情辦完之後,我會回來的。」
  
  如果跟丟了,不但沒救到半個人,反而又讓自己深陷迷路的困境。
  
  而邊境的那端,由於白虎國不斷的轟擊之下,石牆已殘破不堪,而從船上跳下的白虎國士兵也越來越多,使的青龍國的士兵開始慢慢招架不住,在一片混亂之中,自始自終,龍旭日揮舞的大刀從沒停過,俊逸的臉上已分不清是汗水還是血水。
  
  殺、殺、殺,他的腦中只剩下這個念頭,就算再也舉不起大刀、就算身體已到達極限,他都要保護這個國家。
  
  「去死吧,龍旭日!」
  
  像是鎖定他為目標似的,四周的敵軍紛紛往他攻去,他躲過迎面而來的攻擊,卻躲不過身後的偷襲,一個閃身,偏離致命的要害,卻已數不清身上到底有幾道傷痕,而鮮血不停地從他的傷口滴落。
  
  看來,他的生命或許就到今日為止,只是現在還不行,他還得支撐下去……
  
  「青龍神啊……請賜給我最後足以保護國家的力量……」他閉上眼低喃著,身為青龍國的太子,直到死都要為了這個國家盡最後一分心力。
  
  此時,白虎國的士兵手中的刀劍毫不留情的往他的身上準備砍下,卻沒想到一陣青光竟逼的他們無法靠近龍旭日一步。
  
  青光從龍旭日身上越來越強烈,凡是碰觸到青光的白虎國士兵就會憑空消失。
  
  「撤退、全軍撤退!」
  
  李天看情形不對,立刻大喊撤退命令,若是在繼續下去,恐怕白虎國的士兵都要消失無影無蹤了。
  
  「來不及了,這就是你們進攻青龍國的下場!」龍旭日話一落下,青光立即擴散到整個邊境。
  
  頓時之間,白虎國的士兵一個不剩的消失在邊境上,唯一能夠倖免的,就只有在海面上的船隻而已……
  
  這一幕,讓青龍國的人民都大喊著:「這是神績、神績啊!」
  
  不愧是他們最敬愛的太子陛下啊!
  
  而青光就像曇花一現似的,立即從龍旭日身上消散,他睜著炯炯有神的雙眼,直挺挺的站著,渾身散發出不可侵犯的霸氣。
  
  他的氣勢也激勵所有青龍國的士兵們,他們深信有龍旭日,青龍國就不會輸。
  
  卻沒有看見,龍旭日那雙已失去焦距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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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青光乍現,就連同不遠處的白朔洵等人也看的一清二楚,他不禁加緊腳步,盡速趕到邊境的地方,卻看見白虎國的士兵竟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
  
  此時,半昏迷狀態的夜月逐漸有了意識,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以極快的速度前進。
  
  「你總算清醒了,可以麻煩你放開我的手嗎。」頭上傳來的一陣輕笑,讓夜月驚覺原來他一直都在白朔洵的手上。
  
  「我不能放開……」若是一放開,白朔洵又要用這隻手攻擊別人。
  
  「呵呵,沒想到你這麼捨不得跟我分開啊,不過,這樣我可是很傷腦筋的。」
  
  白朔洵將空著的那隻手輕輕的往夜月的頸部敲下,沒料到白朔洵有此動作的夜月感覺眼前一片黑,雙手也無力的垂下。
  
  「御影,先帶他走。」
  
  白朔洵將夜月拋到身後御影的手上,畢竟多帶一個人,他的行動也會受到限制。
  
  「是,我會護送夜公子上船的。」
  
  御影接住夜月輕盈的身體,眼神有些黯然,手中的這個人是自己的情敵,卻要親手保護他,不能讓他受到半點傷害……
  
  不過,只要主子高興的話,他什麼都願意去做的……
  
  突然,黑夜中閃過一絲紅色的眼眸,像是捉緊夜月已離開白朔洵的一瞬間,以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往白朔洵的方向襲去。
  
  即使白朔洵的反應靈敏,立即閃過往自己胸口的尖銳爪牙,但閃避不及的右肩卻已深深被抓傷,依稀見骨。
  
  「主子!」御影心急如焚,想趕快去看看白朔洵的傷勢,未料,身後竟飛來幾顆炸藥,他不忘抱緊夜月,閃過那幾顆炸藥的攻擊。
  
  「你的對手是我,識相的話,就將師父還來……」鳯憐星喘個不停,要追上那隻狐貍的速度,可是費了他不少功夫。
  
  「……」
  
  御影一邊擔憂白朔洵的安危,一邊顧慮鳯憐星的攻擊,他該怎麼辦,是要去幫忙主子,還是聽主子的命令,帶夜月回去船上。
  
  白朔洵冷著一張臉,右肩的傷讓他的行動受到影響,無法俐落的閃過面前這隻銀白色狐狸的攻擊。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同時,御影他下了一個決心,他對著鳳憐星射了幾枚暗器,然後趁此空檔將夜月拋上空中。
  
  「月月!」
  
  銀白色的狐狸迅速化成人類的模樣,想將夜月接住,但一抹黑影迅速擋住他的去路,只能眼睜睜看著夜月又落入白朔洵的手中。
  
  「主子,這裡由我擋住,請先帶著夜公子離去。」
  
  御影擋在雪辰和白朔洵之間,他心裡很明白,這場勝算並不高,但是只要能夠阻止他們前進,就算只有一點點的時間,也就足夠了。
  
  白朔洵看著御影那視死如歸的背影,縱使再無情的心也受到一絲異樣,但他還是抱起夜月,掉頭離開。
  
  「白朔洵!別跑!」
  
  雪辰發出驚人的寒氣,他手中的劍往擋在面前的御影攻去,凡是阻擋他的去路者,死。
  
  御影勉強將雪辰的劍接住,下一招,便被雪辰打落他手中的暗器,接著眼前閃過一絲銀光,胸口被一股冰冷刺穿,劇烈的痛楚讓他的身體開始慢慢往下滑動,鮮血就像瀑布一樣不斷從他的胸口流出。
  
  「主子……」他緊抓著雪辰貫穿他胸口的劍,至少,讓他拖延到主子已平安上船吧。
  
  雪辰有些愕然,這個神情他曾經看過,難道這個人也是為了保護白朔洵,不顧一切嗎……
  
  而殘留在船隻上的白虎國士兵們,三名將領之中已有兩位喪失性命,只剩下最膽小怕事的吳三。
  
  「我就說不能攻打青龍國,還是打退堂鼓吧……」吳三露出驚恐的神情,方才看見李天瞬間消失無蹤時,他就快嚇的屁滾尿流了。
  
  「我說吳三啊,你想要臨陣脫逃嗎?」一抹白色的身影俐落的跳上白虎國的船隻,手裡還抱著一名男子。
  
  「丞、丞相,您誤會了,小的認為先暫時撤退,等待好的時機之後在一舉拿下青龍國。」吳三看著白朔洵那笑得和煦的面容,深知他其實氣的不輕。
  
  「罷了,就先撤退吧……」
  
  白朔洵看了一眼底下的情況,白虎國確實損失慘重,不過,到底是誰慘重,還不知道呢……

  「是,全軍撤退!」
  
  吳三接命之後,便立刻吩咐眾船隻立即起舵,船隻也漸漸遠離青龍國的邊境,而邊境也聚集許多青龍國的士兵欣喜吶喊,只是,一抹白影將人群給推開,衝到前頭。
  
  「月月──」
  
  雪辰想追上船隻,但追究還是力不從心,只能眼睜睜看著船隻離他越來越遠,不行,他要想辦法追上去,對了,去跟龍旭日要船。
  
  他立刻轉身,尋找那身穿青藍色盔甲的人影,只見在一堆歡呼的人群之中,一名始終站的直挺挺的男人,他眼睛一亮,找到了,就在那裡。
  
  「龍旭日,船隻是否可借我一用……」雪辰跑到龍旭日的面前,他不做多想,直到話說完的那一刻,他才發現眼前的這個人,有些不對勁。
  
  「喂、喂,你還好吧!」他一碰觸到龍旭日的身上,就感覺到龍旭日身上的青龍之氣似乎已消失殆盡,該不會剛才那道青光,是從龍旭日身上發出的。
  
  而龍旭日像是聽見雪辰的聲音,他的嘴緩緩開口道:「是狐狸嗎……」他的聲音虛弱無力,像是竭盡全部的力量也只能如此。
  
  「對了,月呢……」
  
  「被白朔洵帶走了,但是我很快就會把月月救回來!」
  
  「你這隻笨狐狸,給我聽好,你沒把月救回來,我一定會砍了你……」龍旭日雙眼開始模糊,看來,時間真的所剩不多了。
  
  「龍、龍旭日。」雪辰看著龍旭日身體有些不穩,想要伸手去攙扶住,卻被龍旭日一手揮開。
  
  「我有些累了,所以我沒辦法去找月了,狐狸,這個東西就幫我轉交給月吧……」語畢,龍旭日無聲默念著咒語,漸漸地,他胸前的玉珮發出了一陣青光,青光緩緩移動到雪辰的手中。
  
  「快走吧,這裡已經沒有你可以待的地方。」
  
  雪辰看著手中的青光化作一顆青藍色的珠子,裡頭刻著青龍二字,他緊緊握住,這珠子,他一定會送到夜月的手中,而且他一定要從白朔洵手中救回來,再看了一眼龍旭日之後,他輕聲道:「再見了,龍旭日。」他得去追白朔洵他們了。
  
  龍旭日看著雪辰離開之後,便腳步緩慢的走到一棵樹下輕輕靠著,他喘著氣,為了這個國家,為了太子的責任,他算是盡全力了,應該可以好好休息了吧……
  
  最後,青龍之力就讓他送給這世上唯一愛過的人吧,只有那個人,不是將他當作皇親貴族來看,而是將他當一個人,一個名為龍旭日的人來看待……
  
  「月……希望下輩子見面時……你能夠對我露出真正的笑容……」他輕聲道出他最後的心願,閉上眼,想起在夢中見到夜月,他的溫柔,還有真正見到夜月時,他的冷漠,還有……
  
  ……
  
  突然,天空開始驟下大雨,雨淋濕了整個大地,也將龍旭日身上的污穢給帶走,他俊逸的臉上看起來睡的很安穩。
  
  而青龍的神殿衝出一條青色之龍,祂盤旋在天空,悲鳴一聲之後便漸漸消失,這一刻,青龍國的人民都落下淚水,他們明白最敬愛的太子陛下,為了青龍國,已經逝去了。
  
  「這是……」不遠處的鳯憐星摸著自己臉上的淚水,不是他想哭,而是體內的朱雀正在哭泣,在抬頭看著那已消失的青龍,這難道是青龍認可的人已經……
  
  另一方面
  
  位於最北邊的玄武國裡的某處,在冰天雪地裡,一名有著墨綠色瞳孔的男子站在高處觀看著天空,他一頭及肩的頭髮俐落的綁起,俊美的外表有著一絲冷酷。
  
  「四國的平衡開始崩壞了。」他面無神情擦去臉上的一滴水,不,應該說是淚,冷聲道。
  
  一切,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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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三日後
  
  白虎國的軍隊回到他們的國家,只見白朔洵抱著夜月,急急忙忙回到他的宅第,連皇帝召見的命令都充耳不聞。
  
  「御醫呢?」白朔洵將夜月放在床上,冷冽的目光掃向在一旁的僕人。
  
  「丞、丞相,御醫馬上就到了。」僕人急忙彎身,語氣顫抖的說著。
  
  白朔洵冷哼一聲,隨即探視夜月的呼吸,他會這麼快回到白虎國,一半原因是兵力在青龍國一戰中已耗損一半,另一半原因則是夜月,每過一日,夜月的脈象就越微弱,在船上,根本無法為他診治。
  
  「月,沒有我的允許,就算是牛鬼蛇神也無法帶你走。」白朔洵輕輕撫摸著夜月蒼白的臉龐,眼神有著令人無法察覺的眷戀。
  
  「丞相,御醫來了。」僕人眼尖的看著御醫拿著藥箱正氣喘吁吁的跑來。
  
  御醫一踏進房裡,氣都還來不及順通,就被白朔洵一個眼神嚇的趕緊跑到床舖前去診治夜月,他輕輕把起夜月的脈,未料,臉色越來越凝重,這和上回的情形不同,不僅脈象虛弱,而是整個五臟六腑都受到極大的創傷,能夠撐到現在,可稱得上是奇蹟了。
  
  「怎麼,可別說你無法醫治。」白朔洵當然沒漏看御醫沉重的臉色,他面帶笑容,眼神卻帶著一絲怒意。
  
  「丞相,就算你要了臣的頭,臣還是無法醫治好這位公子啊。」御醫急忙跪下,即使心裡明白,此話一出,他的人頭可能立刻落地,但是依目前情形來看,他確實無能為力啊……
  
  「呵呵,虧你還是白虎國醫術最為高明的,結果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白朔洵笑容越來越燦爛,但他手中的扇子正對準著御醫的喉嚨。
  
  無法醫治,那是什麼理由,想辦法也要把他醫好,要不朝廷養這些御醫是作何用的。
  
  「等等,丞相,臣想到了一個救這位公子的法子。」御醫轉頭看著昏迷不醒的夜月,如果是白虎國的大夫們,或許真的無法可施,但如果是醫術聞名的玄武國,應該是有一線希望才對。
  
  「說。」
  
  「臣曾聽過玄武國裡,有一位醫術相當高明的人,據說任何無法醫治的疑難雜症,只要給那位人士醫治,方可痊癒。」
  
  「喔,你指的該不會是玄武門門主,莫少言。」白朔洵將指著御醫的扇子給放下,經過他這麼一提,差點忘了還有這號人物。
  
  「是的,若論醫術,玄武門絕對是首屈一指,而莫少言年紀輕輕就當上門主,那醫術絕對不同於凡人一般。」御醫相當欽佩那素未碰面的莫少言,若是有機會,還真想跟他討教討教。
  
  「現在臣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位公子的命延續下去,不過,即使再上好的藥物,也頂多幫他延續三個月的生命。」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就真的回天乏術。
  
  「三個月是嗎,看你是要什麼藥儘管去吩咐,若有人阻攔,你就說是我要的。」白朔洵看著床上的人兒,就算只有三個月,只要夜月還活著,那之後的三個月絕對會延續下去。
  
  「臣遵命。」語畢,御醫便急急忙忙趕去抓藥了。
  
  「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去見皇帝陛下。」白朔洵看了外頭一眼之後,若再不去,那任性的小鬼又要吵鬧了。
  
  就在白朔洵離開的同時,夜月有了些許動靜,他看著白朔洵離去的背影,用著虛弱不已的聲音說:「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救我……」剛才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他耳裡,他不了解,真的不了解……
  
  明明他已經如同廢物一樣,無法再施展任何鍊金術了……
  
  卻還是讓他活著……

******

  白朔洵一踏進皇宮裡頭,迎面而來的撲抱就這麼撞進他的懷裡,只見懷裡的小皇帝嘟著嘴道:「朔洵,你怎麼這時才來,等你好久了。」語畢,便緊緊抱著他不放。
  
  「陛下,臣這不就來了。」白朔洵摸摸小皇帝的頭,暗自心想,這小鬼就跟他娘一樣,愛纏著自己。
  
  「那、那你今天會留下來陪我玩嗎?」小皇帝睜著烏溜溜的眼睛,期盼眼前的人可以一直陪著他。
  
  「陛下,臣還要處理很多後續之事,恐怕不能在此留夜。」白朔洵蹲下身,從懷裡拿出一個小玩意遞給小皇帝,打算哄哄他。
  
  「不行、不行,你要留下來陪我,這是皇帝的命令。」小皇帝搖著頭,開始耍起脾氣來。
  
  「陛下,臣可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乖,聽話……」白朔洵雙手將小皇帝高高抱起,聲音很輕很柔,但心裡卻有著一絲不耐。
  
  「我一直都很聽話啊,可是你都只留一下就走了,對了,朔洵你不是帶了個人回來,可以叫他陪我玩啊。」小皇帝哪裡知道白朔洵的心思,他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沒錯、沒錯,如果朔洵沒空,那就叫別人來跟他玩好了。
  
  「陛下找誰都行,唯讀那個人不行。」白朔洵一想到那躺在床上的人兒,眼神閃過一抹擔憂,不知夜月醒了沒……
  
  「好啦、好啦,我找別人就是了。」小皇帝嘴裡雖這麼說,但心裡可不這麼想,反正明的不行去,那暗的總行吧,找個機會去偷偷見那個人。
  
  「不過朔洵,明天的早朝一定要來喔。」他可不想一個人面對那群死氣沉沉的老頭子,有朔洵在,無聊的早朝都顯得好玩多了。
  
  「臣遵命。」
  
  白朔洵露出一抹冷笑,上次出兵到青龍國之事,恐怕朝裡的大臣已對他心生不滿,再加上這次撤兵,就算他不去,朝裡的大臣也會逼他出來興師問罪,不過,那又怎麼樣,那群老臣根本就動不了他一根寒毛,只要他想做,沒有半個人可以阻擾他,就算是皇帝也一樣……
  
  而此時,雪辰已經來到白虎國的邊境上,他跳下船隻,不顧後頭鳳憐星的喊叫,快步走著。
  
  「喂、喂,別走那麼快,等我一下!」鳳憐星一臉無奈,這雪什麼的,根本就已經喪失理智了,還真虧他是狐貍所化身的,不是人家說狐狸是很聰明的動物,在他看來,只是隻悶著頭胡亂衝的動物。
  
  「我可沒叫你來,還有,你為什麼阻止我追上白朔洵的船。」雪辰頭也不回,直直往前走去,要不是鳳憐星死拉著自己不放,現在早就追到白朔洵他們了。
  
  「你是傻子啊,別忘了我們只有一艘小船,而對方則是擁有火藥的大船,你想死也不要拖我下水。」鳳憐星一說到這就有氣,要不是他拼命阻止,現在可能連人帶船都被轟個稀巴爛。
  
  「哼,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讓我慢一步到達白虎國,更該死的是,從這裡到達白虎國皇宮還需要三日的時間!」
  
  雪辰緊握雙手,就怕這段時間,夜月會不會遭受白朔洵的毒手,而且他也很擔心夜月的身體,他越想心就越急,恨不得現在就立刻趕到夜月的身邊。
  
  「你給我冷靜點!我知道你很擔心師父,不過依你這種趕路的速度,還沒找到師父就累倒了。」
  
  鳳憐星真想拿炸藥去炸醒這隻狐貍的頭,論擔心,他也不會輸給這隻狐貍的,可是從青龍國到這裡,他們兩人都沒有休息,精神和體力都快到達一個極限,當務之急,得找個地方休息才是。
  
  他嘆了口氣,沒想到一向衝動的他,現在反而去制止別人衝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風水輪流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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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傍晚,夜月有些無力的身體被一旁伺候的婢女給攙扶起,而她手中拿著一碗熬煮好的湯藥。
  
  「來,夜公子,藥得趁熱喝。」婢女吹涼了湯匙裡的湯藥,打算一口一口喂給夜月。
  
  「不必了……」夜月將婢女的手輕輕推開,他不想靠白朔洵的幫忙,他的命,由他自己決定,如果沒記錯的話,只要去玄武國,找到那位名叫莫少言的人,他的身體或許就可以痊癒。
  
  「夜公子,請原諒奴婢。」語畢,婢女迅速點了夜月身上的穴道,俐落的身手顯示出她的武功並不弱。
  
  這名看似普通的婢女,其實是白朔洵為了不讓夜月又出了什麼差錯所特地安排的,她名叫春梅,是白朔洵手下唯一的女性。
  
  「妳……」
  
  夜月全身不能動彈,只能乖乖的被迫喝下,直到那碗湯藥見底時,他才恢復能動彈的身體。
  
  「夜公子,若是你不配合吃藥的話,奴婢也只好用這種方式了。」春梅拿著手巾輕輕擦拭著夜月的嘴邊,主子囑咐過她,只要能讓夜月喝下藥,什麼方法都行。
  
  「我不明白,我是你們的敵人,照理來說,根本就不用這麼費盡心力來救我。」夜月一臉痛苦,這樣不就等於接受了白朔洵的恩惠嗎,不、不行,誰都可以,就是不能白朔洵……
  
  殺了全村的罪魁禍首是他,想要殺害爹娘的也是他,如果接受他的恩惠,不就背叛了那些已逝去的人們嗎……
  
  「這點就請夜公子自己去問主子吧,畢竟主子的心思誰都摸不著,但奴婢唯一知道的,就是主子若要救你的話,沒有人可以阻止他。」春梅幫夜月蓋了件大衣,如果主子希望救他,那麼春梅絕對會竭盡所能來完成主子的希望。
  
  聽此,夜月不禁握緊身上的琉璃珠,看來,只能從白朔洵口中問個明白才是……
  
  「奴婢先行告退。」春梅耳尖的聽見外頭的腳步聲,便躬了個身,離開夜月的房間,如果她沒料錯的話,應該是主子。
  
  果真,就在春梅前腳離去的同時,白朔洵後腳就進入房間裡頭,當他看見夜月已清醒過來時,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燦爛。
  
  「白朔洵……」夜月想站起身來,但身體卻不聽使喚似的,癱軟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白朔洵走到他的面前。
  
  「呵呵,你還是別太勉強,現在的你,恐怕隨便一個小孩都可以將你撂倒。」白朔洵抬起夜月的下額,看著夜月眼裡那一閃而逝的悔恨,心裡不禁愉悅起來。
  
  任憑夜月再怎麼悔恨,也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你說的沒錯,現在的我不僅無法隨心所欲的行動,那你也應該很清楚,我同樣也無法施展出你們口中那特別的能力。」夜月雙眼直視著眼前的男人,他想要知道白朔洵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當然知道,不過,那又怎麼樣呢……」白朔洵眼神一暗,的確,一開始是為了夜月的能力而感到興趣,不過,就算沒有夜月的幫忙,對他來說,根本不痛不癢。
  
  「那麼我根本就沒有利用價值不是嗎,既然如此,就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夜月有些激動的抓住白朔洵的衣服,只要讓他離開這個地方,相信雪辰一定會找到他。
  
  「呵呵,這可不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你帶回來……」白朔洵看著夜月微張的小嘴,這張嘴怎盡說一些他不愛聽的話,該罰……
  
  他頭一低,堵住夜月的雙唇。
  
  夜月有些吃驚,他掙扎的想逃離白朔洵的吻,雙手卻被緊緊抓住,激烈的擁吻使他喘不過氣來,氣急攻心之下竟昏了過去。
  
  「看來我做的太過火了。」白朔洵放開了夜月,本想輕輕一吻,不過當碰觸到夜月唇的那一刻,竟克制不住自己。
  
  「不過,月,這就是你想知道的答案,我要的不是能力,而是你……」

  隔天一早
  
  夜月被春梅給叫醒,他睜開迷濛的雙眼,空白的腦袋突然想起昨夜被白朔洵吻的那一幕。
  
  「不!」他驚恐的摀住自己的嘴,原本只是想問清楚白朔洵的目的何在,卻沒想到他竟然會對自己做出這種舉動。
  
  「夜公子,你怎麼了?」春梅不解的問著。
  
  「沒什麼……可以讓我一個人靜一下嗎……」夜月凝視著琉璃珠,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他離開這裡。
  
  「那麼奴婢就在門外聽候差遣。」春梅也不多問什麼,將早膳擱在桌上後,便離開房間,靜靜待在門外守著。
  
  夜月經過一夜的休息之後,便可以自行下床,只是動作還稍顯遲緩,他慢慢走到窗旁,看著外頭晴朗的天氣還有自由自在飛翔的鳥兒,心頭不禁一緊,如果可以,他好想回到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無憂無慮,不被任何人束縛。
  
  「現在的我,就如同籠中鳥一樣,但是,如果白朔洵要的不是我能力,那麼他要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是……」摸著自己的唇,如果真是如他所想的話,就更應該離開這個地方。
  
  不過,現在的他,無法使用鍊金術,而且又有旁人在顧著他,要離開談何容易,如果他猜想的沒錯,這次對他的戒備會更嚴密,上次雖然有雪辰來救他,但那時候他是使出鍊金術才順利逃脫,要是僵持下去,恐怕吃虧的是他們。
  
  「雪辰……」他輕吻著琉璃珠,像是將琉璃珠看成雪辰似的,眼裡有著深深的愛戀,在這裡的每一刻,很漫長又很煎熬,只有對雪辰的思念才能支撐住他,所以,他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會一直堅持下去。
  
  而這一幕,卻被門外的白朔洵看的一清二楚,他在上早朝之前,特意先來看看夜月的情形如何,本打算看一眼就走了,卻正好看見夜月輕吻琉璃珠的畫面,又聽見夜月喊著別的男人的名字,他不怒反笑,只是眼神的寒意已讓在旁的春梅心生懼意,她心想,沒想到夜月對主子的影響竟那麼大,若是讓老主子發現,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呵呵……有時間去想別的男人,看來昨夜給你的懲罰還不夠是吧……」白朔洵打開手中的扇子,遮住他有些瘋狂的眼神,無所謂,要想就趁現在快去想吧,因為接下來,他會讓夜月無法再想除了他以外的人。
  
  「主子……」春梅有些擔心,她有預感,難道主子想要……
  
  「好了,得先去讓那些老頭子閉上嘴,等回來之後,我有的是時間來慢慢料理。」
  
  他的耐心已經快到達極限了……
  
  另一方面
  
  雪辰和鳳憐星在荒郊野外找到一間破屋子,即便雪辰有千百個不願意,卻還是被鳳憐星硬拉著休息。
  
  「總算可以休息了。」鳳憐星一臉哀愁,肚子快餓扁了,而眼前的狐狸又擺著臭臉,若不是因為師父的關係,他早就把這隻狐狸烤來吃。
  
  「沒用的傢伙。」雪辰冷哼一聲,但肚子所發出的咕嚕聲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說我沒用,你也一樣。」鳳憐星將剛才順手打到的野兔給拿X,只是,看了野兔才發現,他根本沒有生火的經驗,更別提烤野兔來吃。
  
  「怎麼,不會生火是嗎?」雪辰蹲下身,雖然對他來說,食物是生是熟的沒有差別,不過他還是出去找些蔬果來吃好了。
  
  「哼,這你就不懂了,生火算什麼,我用炸藥一樣可以把它炸熟!」鳳憐星連忙從身上掏出炸藥,不會生火,這說出去能見人嗎!
  
  「什麼!」雪辰還未反應過來,一聲巨響就把野兔炸的稀巴爛,碎肉掉的滿地都是。
  
  「哦,看來炸藥用太多了,抱歉啦,哈哈哈。」鳳憐星看見這副慘景,心虛的乾笑三聲,糟了,看來凡事都不能用炸藥解決。
  
  「……我去外頭找些吃的東西回來。」雪辰忍住想敲昏鳳憐星的念頭,真是,他到底是來幫忙還是來找麻煩的。
  
  鳳憐星看著雪辰離去的背影,突然發現地上有一道青光閃著,便走過去看究竟是什麼,「該不會是狐狸掉的吧?」仔細一看,他有些呆了,這、這是青龍的珠子,怎麼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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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什麼時候狐狸有這個東西,難道是……」
  
  鳳憐星將珠子撿起,回想起之前在青龍國時,確實看見狐狸跑去跟一個男人說話,該不會那個男人就是龍旭日吧,不過,龍旭日怎麼會把這麼重要的珠子給人呢,他不可能不知道這珠子的重要性才對,雖然只有一個,不能召喚出四神,不過若是讓有心人拿到,那整個天下就會面臨相當危險的狀況。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什麼關係,畢竟朱雀那顆在我體內,這珠子就還給他吧。」他點點頭,狐狸雖然是妖物,但也不是個壞人,既然龍旭日已經給了狐狸,那就尊重他的決定吧。
  
  「喂!快把那東西還給我!」雪辰從外頭走回來時,就看見鳳憐星手中拿著發出青光的珠子,他趕緊上前將珠子拿走,雖然並不清楚那是什麼,不過裡頭散發出的神氣,他能篤定,一定是相當重要的東西。
  
  「哼,我可是好心幫你撿起來耶,若是讓別人拿走,我看你該怎麼辦!」鳳憐星一臉不悅,真是好心沒好報。
  
  「……抱歉,剛才是我太衝動了。」雪辰將珠子收起,心一急,什麼話都說出口了。
  
  「沒、沒關係啦,不過那珠子你可要好好收好,畢竟那可是一堆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鳳憐星擺擺手,唉唉,只要遇到別人說什麼抱歉、謝謝之類的話,他就沒輒了。
  
  「夢寐以求的東西……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雪辰不解的問,他知道這不是一顆普通的珠子,不過其餘的他就不甚清楚了。
  
  「嗯?你不知道那珠子就是青龍之力嗎?」鳳憐星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卻沒想到,世上知道這珠子就是青龍之力的,只有少數幾個人。
  
  「你說什麼,這珠子就是傳說中的青龍之力!」聞言,雪辰震驚不已,沒想到無人親眼看過的四神之力,竟然是化作珠子的模樣現出。
  
  「慘了,我又多嘴了。」鳳憐星這時才想起,一般來說,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才對,他不說不打緊,一說反而告訴對方那是什麼東西。
  
  「沒想到龍旭日會把青龍之力送給月月,莫非他是想要讓月月實現願望嗎……」
  
  雪辰不理會鳳憐星在旁邊懊悔的大叫,他萬萬沒料到,龍旭日對夜月竟有這麼深的感情,只是,這麼多年來,從沒有人真正成功將四神之力全部聚集,就連自己,也認為那只是個傳說而已,根本無法實現,但是,他的確感受到龍旭日對於夜月的這份心意……
  
  「算了、算了,說出的話又不能收回,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好好保護那顆珠子吧,因為我不保證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幾個人知道這件事。」鳳憐星苦著一張臉,若是讓皇兄知道他又說出等同國家機密的事,恐怕又要禁足好幾個月了。
  
  「我知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我會更加小心保護這顆珠子,絕不讓它落入他人之手。」只有夜月,才夠資格擁有它。
  
  「好了,快把這些吃一吃吧,還得上路呢。」雪辰指著地上他拿回來的果實。
  
  「是、是。」鳳憐星聳聳肩,有東西填飽肚子,要趕路什麼的,完全沒有問題。
  
  雪辰隨手拿起一個果實後,便獨自走到外頭,望著天空,「月月,我一定會趕緊到你的身邊,所以,一定要等著我……」
  
  不要又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一切……

******

  喧鬧的大殿裡,臣子們個個對這次退兵之事議論紛紛,都想看看這回白朔洵要怎麼解釋,搞不好還可以將白朔洵從丞相的位置給拉下。
  
  「皇上駕到──」
  
  眾臣立即噤聲,彎著腰恭迎。
  
  只見小皇帝蹦蹦跳跳的坐到主位上,他左右這麼一瞧,嘟著嘴,怎麼朔洵還沒來,明明昨日就說好要來上朝的。
  
  「陛下,白丞相好大的膽子,竟到這時還未見人影,根本就是無視陛下的存在!」其中一位臣子向前說道。
  
  「呵呵,沒想到黃尚書就這麼急著想把我定罪啊。」白朔洵悠閒的從門外走了進來,唉唉,原來在朝中這麼多人討厭他,看來得檢討檢討自己了。
  
  「朔洵,你來啦!」小皇帝一見到白朔洵,剛才黃尚書說些什麼都已拋到腦後。
  
  「陛下!您不能這麼縱容白丞相,這次的損失,有一大半的原因應該歸究白丞相,這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啊!」
  
  「黃尚書這話就言重了,的確,這次我國的兵力折損了一半,不過相反的,青龍國可是損失了一名對他們相當重要的人呢。」
  
  「區區一人跟數千名士兵相比,怎麼看都是我們吃虧。」
  
  「如果我說那人是青龍國引以為豪的太子,那麼吃虧就不一定是我們了。」
  
  「莫非是龍旭日!」
  
  「正是,失去龍旭日的青龍國,如同失去精神支柱,根本就不堪一擊,像這種時候,我認為只要再給予他們最後一擊,青龍國就能夠手到擒來。」
  
  「若是失敗了呢,你要怎麼負責!」
  
  「那麼我願意用項上人頭來保證,不過,若是成功了,就得換黃尚書獻出自己的人頭,如何,這很公平吧。」白朔洵搧著扇子,笑著說。
  
  「你……」黃尚書抖著手,指著白朔洵。
  
  「好,就這麼說定了,朕准了。」小皇帝不給黃尚書說不的機會,反正最後是成功或失敗,他都不會殺朔洵的,而且他相信朔洵一定會把青龍國攻下。
  
  「陛下英明。」
  
  白朔洵躬下身,反正攻下青龍國是遲早的事,只是這次,他不會去青龍國,那裡已經沒有什麼引的起他興趣的地方,他要去的地方,是玄武國。
  
  「好了,退朝、退朝。」小皇帝擺擺手,剛才聽了一堆他搞不懂的話,腦袋都快昏了。
  
  眾臣見此,也只好摸摸鼻子離開了,搞的不好,下場可能就跟黃尚書一樣,要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看來還是別跟白朔洵作對才是,因為他最大的靠山,不是別人、而是皇上啊。
  
  「朔洵、朔洵,這次你又要去青龍國了嗎?那不就好幾日不能看到你了。」小皇帝等人都走光之後,便馬上撲到白朔洵身上。
  
  「不,臣打算吩咐部下去就行了,而臣這次要去的地方,則是位於北方的玄武國。」
  
  「玄武國?不就是那冷的要命的國家,為什麼要去那裡?」
  
  「當然是有事才會去那裡,陛下,臣這次前往玄武國可要花費不少時日,陛下可要乖乖的待在皇宮裡,知道嗎?」
  
  「好吧,不過朔洵你要帶些好玩的回來給我喔。」哼哼,在朔洵走之前,他得先去看看朔洵帶回來的人,嗯,待會就溜去看看吧。
  
  「那麼臣先告辭了。」
  
  白朔洵一踏出宮殿,暗處立即出現一名黑衣人,「主子,老主子有事傳喚,請立即動身。」語畢,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呵呵,今天還真是忙,個個都來興師問罪是嗎。」白朔洵抬頭看著天空,才剛解決一個,又來一個,罷了,就去見那老頭子吧,畢竟他心心念念的青龍之力,已經不知落入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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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日頭漸漸西沉,金黃色的夕陽照映在一片大地上,而夜月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從房間裡頭走出,他看著這副美景,難受的心情也有些舒緩了,雖然他的身體不能走太遠的地方,不過,他拜託春梅,至少在這個庭院裡,不要一直緊跟在他身邊,因為他連逃的力氣都沒有,原本以為這個要求會被拒絕,卻沒想到春梅只是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便點頭答應。
  
  即使心裡殘留著一些疑惑,他還是鬆了一口氣,畢竟一直被人盯著的感覺挺不好受的。
  
  「不知道爹娘現在是否安好呢,希望龍旭日可以安頓好他們。」抬頭看著天空,想念起爹娘,不知他昏迷的期間,是否受到傷害,不過,如果是龍旭日的話,應該不用擔心爹娘他們的安危,雖然和龍旭日一開始有些爭執,不過,他的確是個值得信賴的男人,也但願龍旭日一心一意想守護的青龍國,能夠平平安安。
  
  突然,圍牆附近有些許動靜,可以清楚看到圍牆附近的樹葉有些搖晃的樣子,他心一驚,便走上前去瞧一瞧,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啊──」
  
  夜月才一走到圍牆旁,就聽到一聲叫聲,只見一個黑影從圍牆上掉下,於是他雙手一伸,將黑影給接住,仔細一看之後,才發現黑影其實是個小孩而已。
  
  「你沒事吧。」夜月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這小孩從哪裡來的,怎麼會爬牆到這裡。
  
  「沒事、沒事,才這點高度。」小皇帝拍拍自己受驚的胸口,強作鎮定,好不容易擺脫那堆太監宮女們,大老遠跑到這裡,要不是朔洵曾帶他來玩,不然他哪知道在哪裡。
  
  「那就好,不過小弟弟,你為什麼要爬牆到這裡呢?」
  
  夜月將小皇帝給放下,幫他拍拍身上的灰塵,心想,還好春梅不在這裡,要不然她一看到有小孩跑進這裡,恐怕這小孩會受到責罰吧。
  
  「朕是來見一個人的,還有,朕不是小弟弟,朕可是皇帝。」小皇帝一臉傲氣,嚇到了吧,像這種平民要見到他的機會可是很少的呢。
  
  「你是皇帝?」夜月看著面前的小孩,萬萬沒想到他年紀這麼小就可以當一國之君。
  
  「大膽刁民,竟敢懷疑朕是假的!」小皇帝不悅的嘟起嘴,從來沒有人敢質疑他的地位。
  
  「不,我覺得你很厲害,年紀小小就可以當上君王。」夜月搖搖頭,這麼小就可以統領整個國家,真是不簡單,在他的腦中,能當上君王的,只有能力最頂尖的人才能統理國家。
  
  「朕、朕不會因為你誇獎我,我就會高興。」小皇帝頭撇到一旁,其實心裡高興的很,沒想到這個人還蠻會講話的。
  
  「那麼皇帝陛下,請問你要來見誰呢,這裡除了我以外,就沒有別人了。」
  
  「啊?該不會朔洵口中的那個人就是你?」
  
  「……」
  
  「真是奇怪,你看起來普普通通的,怎麼聽朔洵口氣好像很喜歡你的樣子。」
  
  「這我怎麼知道……」夜月沉下臉,可以的話,他也不希望白朔洵喜歡上他。
  
  「虧朕還以為你是個絕世美人呢,不過,朕就不用擔心朔洵會被你搶走。」小皇帝笑的燦爛,要是這種貨色,宮裡的妃子們都長的比他漂亮。
  
  見此,夜月突然心生一計,或許,這就是他逃脫的好機會,既然這孩子是皇帝,那麼白朔洵應該不敢動他才是,而且聽這孩子的語氣,白朔洵和他應該有不錯的關係,藉由這孩子的幫助,逃走就不是不可能的事。
  
******
  
  白朔洵走入白虎國的神殿裡頭,他抬頭看著那莊嚴的白虎神像,嘴角不禁冷笑一聲,像是對白虎不屑一顧似的。
  
  「義父,朔洵來了。」他躬著身,對著空無一人的神殿說著。
  
  就在此時,白虎的雕像突然喀了一聲,暗處立即出現走道,直到白朔洵進去之後,又隨即隱蔽起來,而走道的盡頭,竟有著如同皇宮一般的擺設。
  
  白朔洵不以為然,像是已看過無數次,熟練的走到正中央的地方,看著由黃金和珠寶打造的座椅上,那一臉病態的老人。
  
  「朔洵,聽說青龍國的龍旭日已經死了是嗎?」老人一看見白朔洵,立即問道。
  
  「是的,義父。」他低著頭,不讓老人看見他眼裡的冰冷,叫了將近二十年的義父,其實也不過就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收養他。
  
  夏宇桓,一名逝師的男人,花了大半心血所創立的擎天門,到頭來,這裡也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暗殺組織罷了。
  
  「那麼青龍之力到哪去了!」夏宇桓顧不得虛弱的身體,激動的站起身來,開什麼玩笑!他還要多活好幾十年,還要成為天下的霸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非要四神之力來幫他完成才行。
  
  「青龍之力嗎?朔洵並不知它的下落,義父這麼急的把我找來,就是要問我這個問題嗎?」
  
  白朔洵外表一臉疑惑,像是完全不知道青龍之力是什麼東西似的。
  
  「別給我裝傻了,朔洵!明明那被白虎神選中的孩子什麼事都會告訴你,也是你親口告訴我四神之力是珠子的模樣,那你應該知道青龍之力在哪裡才對!」想當初白朔洵告訴自己,他親眼看見小皇帝出生時全身散發出白光,自己的心情是多麼雀躍,終於、終於白虎神選中的人出現了。
  
  「義父,不跟您說笑了,說正經的,光是被龍旭日那麼一弄,白虎國就去了一半的士兵,朔洵急著撤兵,難免就沒注意到那珠子究竟在誰的手上,不過請義父放心,只要白虎之力還在那孩子的體內,遲早擁有青龍之力的人會送上門來。」
  
  「咳咳……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玄武國到底是誰擁有玄武之力,到現在都尚無人知,這該怎麼辦?」
  
  「義父,這還不簡單,只要我去一趟玄武國去探聽探聽,也許就有些頭緒也說不定。」
  
  「也好,依你的聰明才智,應該找的出玄武所選中的人才對,就派你去玄武國打聽玄武之力的下落吧。」
  
  「是,朔洵會竭盡心力完成。」
  
  「還有,聽說你帶了個男人回來是吧。」
  
  「請義父放心,那只個玩物而已,朔洵不會因為他而耽誤正事。」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
  
  「對了,義父,朔洵記得門裡有個丹藥,我記得叫做『移情丹』吧,可否給朔洵呢?」
  
  「什麼!那可是鎮門之寶呢,全天下找遍也只有那麼一粒,你要那做什麼?」
  
  「這義父你就不懂了,那丹藥擺著也是擺著,倒不如拿來一用,何況,朔洵也是為了義父才要使用,請義父想想,若是朱雀或玄武的人反抗,那麼只要給他們餵了『移情丹』,那其餘的四神之力不就手到擒來了嗎。」
  
  「好吧,那麼『移情丹』就給了你,只要你好好將事情完成,什麼都給你。」
  
  「謝謝義父。」
  
  呵呵,雖然義父嘴上說的好聽,不過,當事情結束之後,頭一個遭殃就是他,只是,他也不能笑義父,畢竟,等他把所有的權力都掌握在手裡的時候,第一個下手的也是義父。
  
  如今,只剩下夜月了,再給他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的選擇還是逃跑的話,那麼這粒『移情丹』將不是用在朱雀或玄武的人,而是用在……
  
  夜月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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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如果白朔洵永遠都不放我走,到時,白朔洵不就等於是被我搶走了。」夜月露出一抹苦笑,別說永遠,現在就不放他走了。
  
  「不行、不行,朔洵是朕的。」小皇帝猛搖頭,皇宮裡最疼他的,就只有朔洵了,惟獨他,決不讓人。
  
  「那麼,就放我走吧,如此一來,白朔洵就不會有機會被我搶走。」如果這孩子是皇帝,只要下一道命令,他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放你走,那不行,朔洵一定會生氣的。」小皇帝眼睛轉阿轉,如果放這個人走,那麼朔洵一定會很生氣,不成、不成。
  
  「拜託你了,咳咳……」夜月有些激動,身體又開始不適了起來。
  
  「可、可是……」
  
  小皇帝看著夜月不斷的咳嗽,到最後,竟看見夜月遮著嘴的手有些血液流出。
  
  「既然你不能放我走,那麼如果是我自己逃走,那就沒關係了吧……」夜月看著圍牆,如果能給他一些能攀爬的工具,或許他就可以翻過這面牆離開也說不定。
  
  「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是你自己逃走,朔洵就不會對朕生氣了,好,看你需要些什麼,朕回去拿。」小皇帝看見夜月嘴裡流出那麼多血,而且他又抱住摔下來的自己,所以有些心軟的答應。
  
  「說了這麼多,我還沒請教皇帝陛下的名字呢……」夜月用另一隻沒沾到血的手摸摸小皇帝的頭,他明白,這已經是小皇帝能幫忙的極限了。
  
  「朕的名字,只有朔洵可以叫,不過,他從來沒有叫過朕的名字,而且宮裡的人也沒有叫過朕名字……」小皇帝有些感傷,從出生到現在,好像大家都只叫他皇帝陛下,久而久之,他也快忘了名字是什麼了……
  
  「是嗎……」夜月將小皇帝攬進懷裡,原來,這孩子也是很孤單寂寞……
  
  小皇帝呆了,從何幾時,除了白朔洵之外,就沒有任何人將他抱入懷裡過,不行,他是皇帝,是高高在上的,不過為什麼,他不想離開這懷抱。
  
  「景樺,朕的名字。」小皇帝悶著頭,含糊的說著。
  
  「景樺,是個很好聽的名字,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是否可以叫你的名字呢……」如果沒有人叫他的名字,就讓自己當第一個叫他名字的人吧……
  
  「隨、隨便你,不過你也要把你的名字報出。」小皇帝臉紅了起來,他已經好久沒聽到景樺這二個字了,有些不自在。
  
  「夜月。」夜月笑的溫柔,如果不是因為處於這種情況的話,他也不願意去利用這孩子。
  
  「你、你的名字也挺好聽的……」小皇帝,不,是景樺,他越說越小聲,他急忙從夜月的懷裡跳開,暗自心想,在待下去,宮裡就會發現他不見了。
  
  「我先走了,傍晚的時候我會過來。」
  
  夜月站在原地,看著景樺離去的背影,靜靜等待夜晚的到來。
  
  夜晚,夜月喝完藥之後,便躺在床上,假裝已睡了,直到聽見紅梅離去的腳步聲,才又張開眼,悄悄走到庭院去。
  
  只見圍牆有一條繩子垂吊下來,他抓緊繩子,一步一步往上攀爬,總算翻牆而過,站定身,就見到景樺笑吟吟的在一旁。
  
  「拿去,等會出了這地方之後,你就往城門的地方跑,這東西可以讓你出關。」景樺遞給了夜月一個白色的令牌,他打聽到朔洵明早才會回來,這時候走應該沒事。
  
  「謝謝你,景樺。」夜月收起令牌,深深對景樺舉了一個躬,如果沒有他,恐怕連出這個圍牆都沒辦法。
  
  「沒什麼,你可別反悔回來找朔洵就好了。」景樺拉著夜月,熟悉的走出如同迷宮的宅第。
  
  到了外頭之後,景樺就放下夜月,二個人分別往不同的方向離去,夜月努力的跑著,即使身體不容許這麼激烈的運動,還是奮力的跑著,因為,他不能停……
  
  「雪辰,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能見到你了……」他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就快要到了,再跑一下、再一下,就是城門了。
  
  終於,夜月看見城門前有一抹黑影,漆黑的夜,讓他看不清楚此人的模樣,他不以為意,從懷裡拿出令牌,淡淡的說著:「麻煩讓我出關。」
  
  「呵呵,你要出關是嗎,可惜,你又無法如願了。」
  
  聞言,夜月驚愕的放開手中的令牌,連同他的心一起,跌落谷底。

  白朔洵將夜月驚恐的反應收入眼裡,他雙手緊握,夜月就這麼不想待在他的身邊是嗎,夠了,已經夠了,既然如此,就莫怪他使出那樣的手段。
  
  「為什麼、為什麼……」夜月倒退了幾步,不管他怎麼逃,眼前這個男人都會出現在他的面前,不行,他要逃,他要回到雪辰的身邊。
  
  正當夜月轉身踏出第一步時,一道強勁的力將他往後拉,沒有半點溫柔的成分在裡頭,他悶哼一聲,感覺手臂有如被扯裂的痛楚。
  
  「放開我!」他拼命的掙扎,但不論他怎麼拍打白朔洵,他都無動於衷。
  
  「月,你知道我為什麼只派春梅一個人在你身邊嗎。」白朔洵將夜月拉入懷裡,從後方輕輕在夜月的耳邊說著。
  
  「因為她可以無時無刻將你的行蹤告知給我,包括你和那小鬼的對話。」真不知他是不是該感謝夜月完全不會武功,根本無法察覺暗處的春梅呢。
  
  「不關景樺的事,是我逼他做的,所以……」夜月沉下臉,沒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都被白朔洵掌握在手裡,只願白朔洵看在景樺是皇帝的份上,不要傷害他。
  
  「那小鬼我自有主張,不過,你的罪就要在這裡實行了。」白朔洵將夜月反轉過來,面對面,一手掐住夜月的喉嚨,掐的越來越緊。
  
  夜月張著嘴,漸漸呼吸不過來,視線開始模糊了起來,他看著天空,嘴裡硬擠出幾個字。
  
  「雪……辰……」對不起、對不起,明明答應永遠不分開,他卻還是沒有辦法遵守約定……
  
  「這是你最後一次叫他的名字了,以後,你會連他的名字都不記得。」白朔洵放開掐住夜月的手,趁著夜月還未閉合的嘴,唇立刻就貼了上去。
  
  夜月眼睜睜看著白朔洵將一顆藥丸餵入自己的嘴裡,想吐出去,卻已經被迫吞嚥下去。
  
  「咳咳……你讓我吃了什麼……」夜月不斷咳嗽,想把藥丸給吐出來。
  
  「移情丹。」
  
  「移情丹,那是什麼,而你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服下此丹的人,會忘卻所有以前的記憶和感情,且在清醒後第一個見到的人,服用者會將之前的感情轉移到此人身上。」白朔洵看著夜月的臉色隨著自己說的話變的越來越差,心情就相當愉悅。
  
  「你說什麼!不可能、不可能有這種事發生!」夜月搖著頭,他不相信有這種事情發生,一定是白朔洵騙他的,一定是!
  
  「就算你不相信也無所謂,因為藥力應該已經慢慢在你身上發作了。」白朔洵眼裡閃過一絲複雜,要怪,就怪夜月自己為什麼要逃了,如果不逃的話,或許他就不會將這藥用在他的身上,只要待在他的身邊,想要的一切,就能輕易到手了不是嗎……
  
  「不、不可能,雪辰是我最重要的人,絕不會輕易就忘記了。」夜月感覺頭一陣劇痛,痛楚打亂他所有的思緒,他搖搖晃晃的走向城門,他要去找雪辰,他對於雪辰的這份感情,是不可能輕易忘記,還有爹娘,他也不能忘記。
  
  「那麼,若你能踏出城門一步,我就放你走。」白朔洵走到城門前,他伸手一推,城門立刻開起。
  
  「好,這是你說的。」夜月一步一步走向城門,每走一步,他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他腦海消失了。
  
  住手、住手,記憶不要從他的腦海消失。
  
  「雪辰、雪辰,我不想要忘記這份感情,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我還沒對你說我……」
  
  愛你……
  
  他眼前一黑,眼見就要摔下,一個溫暖的懷抱立即接住了他。
  
  「月,永遠跟我在一起吧……」白朔洵收起笑容,他抱緊了夜月,卑鄙也好,耍手段也罷,只要夜月不逃離他的身邊,他什麼都做的出來。
  
  夜月有些神志不清,他說永遠跟他在一起,不行,他跟雪辰說好了,對了……
  
  雪辰,又是誰呢?
  
  眼淚緩緩從他的眼眶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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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那夜,雪辰做了一個夢,在一片黑暗中,他看見夜月一直在遠處叫喊著他的名字,只是,無論他怎麼往夜月的方向跑去,始終碰觸不到夜月。
  
  他看著夜月不斷地哭泣,心就好痛,好想將夜月抱在懷裡,他喜歡笑的溫柔的夜月,放心,一切有他,所以,別哭了。
  
  但是夜月搖著頭,一臉絕望的往後退,「對不起……對不起……」嘴裡不斷說著抱歉,而四周的黑暗漸漸侵蝕夜月的身體。
  
  「月月!」雪辰驚醒過來,留著滿頭大汗,為什麼會做這個夢,為什麼夢境如此真實。
  
  「吵死了,你連說夢話都這麼大聲嗎?」趴在一旁的鳳憐星被雪辰突如其來的叫聲給嚇起,又怎麼了?
  
  「月月、月月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
  
  「啊?」
  
  「我不能在這耗下去,剩一日的路程,我要趕快追上去。」
  
  「喂喂,我們才剛剛休息,唉,算了,現在我說什麼他也聽不下去。」鳳憐星認命的跟在雪辰後面。
  
  路途上,鳳憐星像是想到些什麼,便開口問道:「對了,狐狸,我從以前就很想問你一件事。」
  
  「嗯?」雪辰沒有回頭,還是應了一聲。
  
  「你跟師父是不是在一起啊?」鳳憐星很直接就將心裡的話給說出,雖然有眼的人都看的出他們兩個關係非淺,不過他沒聽到本人說的話,一概都不承認。
  
  「是一起。」雪辰想到夜月,眼神就閃過一絲眷戀。
  
  「原來如此。」鳳憐星點點頭,難怪師父看狐狸的眼神有些不同,原來師父也喜歡狐狸啊。
  
  「那你呢,你又是為了什麼來救月月的?」雪辰回頭看了一眼鳳憐星,猜的不錯的話,這傢伙應該也喜歡夜月吧。
  
  「哼哼,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點道理我還懂。」鳳憐星一臉傲氣,雖然他總是不乖乖聽課,不過這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月月,所以才來救他?」
  
  「我當然喜歡師父囉,不過可沒對師父有非分之想。」師父就是師父,他可是非常尊敬的,更何況師父有難,徒弟怎能不幫。
  
  「你還真是個奇怪的人。」除了夜月以外,頭一次遇見這種人,不過他卻不討厭,或許是鳳憐星直率的個性讓人討厭不起他吧。
  
  「我哪裡奇怪,像我這種懂得尊師重道的好青年已經很難找了,還有,雖然我對師父沒有非分之想,不過要是我看到你欺負師父還是惹師父哭,我還是會把師父搶過來。」他跑到雪辰旁邊,這狐狸,竟然說他奇怪,哼哼,他寬宏大量不跟狐狸計較,不過師父就不一樣了,既然狐狸是師父的情人,就得好好看管看管。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救回月月之後,我要和他一起過著平靜的生活,不讓任何人打擾。」他看著前方,他不會讓夢境實現的,實現的,是他和夜月平靜且幸福的生活。
  
  聞言,鳳憐星竟被狐狸的真誠給感動到,如果師父跟狐狸在一起,他想師父一定會很幸福,如果師父幸福,那身為徒弟的他,也會感到與有榮焉。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好,我也要使出我的全力衝了!」他卯足全力施展出輕功,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熱血沸騰的感覺了。
  
  「嗯,快到了,城門就在不遠處而已。」雖然看見的只是小黑點,不過一旦進入城門,就代表白虎國皇宮近在咫尺。
  
  他可以感覺到,夜月正待在皇宮頭,只要琉璃珠在夜月的身上,無論哪裡,他都可以找到他。

******

  天濛濛亮了,白朔洵一夜未眠,他坐在床邊看著夜月沉睡的臉龐,摸著夜月臉上未乾的淚痕,他在等待,等待夜月醒來的那瞬間……
  
  「這個世界,沒有任何人事物可以讓我留戀,什麼都很無趣,既然如此,倒不如將這無趣的世界都給毀了。」他喃喃自語,雖然嘴上說是統一四國,其實他想做的,就是讓每個人都嘗到和他一樣的痛苦,家破人亡的痛苦,因為,他活著的目的,就是讓這令人厭惡的世界都毀滅掉。
  
  「月,當我看見你為了家人奮不顧身的時候,我真的覺得很礙眼,因為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我想要保護的人,娘死了,我想要保護的人也不在了,而你卻一直做著我無法做到的事。」所以,他要毀了夜月的一切,如此一來,他和他,就沒有分別。
  
  「但是,無論我怎麼做,你的眼裡始終還是如此清澈明亮,無論我怎麼做,你的眼裡始終還是那個人,原來,這個世界,也有我無法掌握的東西。」
  
  「月,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完成我真正的願望。」原以為這是不可能實現的願望,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如果是夜月……如果他真的愛上他……
  
  那麼他的願望,就不再是夢了……
  
  此時,夜月的眼皮緩緩顫動,他慢慢睜開雙眼,看著映入眼眸的陌生面孔,腦袋有些空白,他是誰,明明沒見過眼前的人,為什麼心裡卻有一種懷念的感覺,好像是失去的東西又回到他的身上似的,令他眷戀。
  
  白朔洵看見夜月的反應,他知道,夜月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醒了,身體還好嗎?」他語帶輕柔的說著。
  
  「嗯?我還好,只是這裡是哪裡,你又是誰呢?」夜月一臉迷惑,他好像什麼都忘了,就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白朔洵,你最重要的人,而這裡,是你的家。」
  
  「白朔洵……那我是誰呢?」他細細將白朔洵的名字記在心裡,他清澈的眼眸只有白朔洵那斯文俊秀的面容,不知為何,心裡頭有種莫名的悸動。
  
  「夜月,你的名字,其餘的,等之後我再慢慢告訴你。」
  
  「夜月……我完全沒有印象……我到底是怎麼了?」夜月努力回想著過去種種,卻還是一片空白。
  
  「你只是忘了過去那些悲傷的回憶,現在的你,就是重生後的你,現在或以後,我會陪著你一起創造新的回憶,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白朔洵伸手將夜月抱進懷裡,沒錯,什麼都不要想,只要看著他就好,想著他就好。
  
  「我相信你……」夜月沒有遲疑,他靠在白朔洵的懷裡,雖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如果有這個人在,他相信一切都沒有問題的。
  
  他相信自己的心。
  
  聞言,白朔洵神情有些複雜,他知道夜月對他的感情只是從那個人身上轉移到自己罷了,即使如此,那也無所謂了,因為這一刻,夜月完完全全是屬於他的。
  
  這樣就夠了。
    
******

  「春梅,這個我自己來就行了。」夜月苦笑的看著春梅拿著湯匙,小心翼翼的吹涼裡頭黑色液體,然後連忙遞到他嘴邊。
  
  剛才,白朔洵告訴他有事要出門,離去前還說有什麼事都可以吩咐這名叫春梅的女子,不過他只是喪失記憶,並沒有虛弱到要別人幫他服侍的程度。
  
  「不行,夜公子的身體還沒康復,所以還是讓奴婢來吧。」春梅輕輕推開夜月想拿走藥碗的手。
  
  「可是……」他的臉有些羞紅,讓女子來餵自己吃東西,感覺很不自在。
  
  「夜公子,再不喝藥就涼了。」她催促著眼前面有難色的夜月,才過了一夜,夜月眼裡的排斥已經完全消失,但對於一切都感到很陌生。
  
  「好吧。」他敵不過春梅的強硬,便張開嘴一口一口的慢慢喝著。
  
  「為什麼我得喝這些藥呢,是不是我的身體哪裡出了毛病?」滿嘴的苦澀,讓他不解的望著春梅,莫非他的身體很不好,或是受過什麼傷。
  
  「夜公子,你這是老毛病,所以才要喝藥,不過請夜公子放心,主子為了醫好你的身體,正準備帶你去玄武國醫治。」春梅流利的將白朔洵吩咐的話給說出,他不希望讓夜月知道自己只剩下三個月的壽命。
  
  「是嗎,我知道了。」他眼神一暗,老毛病嗎,那麼之前為什麼沒有醫治好呢,只是春梅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問下去。
  
  「對了,我可以出去走走嗎?我想,多少都可以讓我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如果出去走走,或許他能夠想起什麼也說不定。
  
  「嗯,不過還請夜公子保重身體,不要太勉強自己。」她點點頭,反正她也會在一旁看著。
  
  「謝謝妳。」他笑的溫柔,他把春梅當做在這裡認識的第二個人,春梅真的很盡心盡力的照顧他。
  
  「這是奴婢該做的,夜公子不必跟奴婢道謝。」她急忙跪下,她沒有資格被道謝,因為夜月會喪失記憶,有一半的原因是她告訴主子,有關夜月的行蹤。
  
  「我不知道什麼奴婢奴婢的,我只知道妳跟我一樣是人,既然都身為人,就別自稱是奴婢了。」他拉起春梅,他不明白為什麼春梅要跪下,為什麼自稱奴婢,每個人應該都站在平等的位置才對。
  
  「不行、不行。」她慌了,從小一直被教導要聽從上頭的命令,如今竟有人叫她別這麼做,她會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這麼說定了,以後叫我月就行了。」語畢,不給春梅回話的機會,就往外頭走去。
  
  「夜公子,別為難奴婢啊……」她隨後追去,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因為這樣而苦苦哀求,這個男人,難道是來顛覆一切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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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白朔洵在皇宮的一間密室裡頭,聽著屬下報來的消息,他露出一抹冷笑,是嗎,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隻狐狸真的追過來了。
  
  「主子,要不要去解決那兩人?」
  
  「無妨,到時,他會嘗到比死亡還要痛苦的滋味。」他摸著被抓傷的右肩,他倒要看看,那隻狐狸看見夜月不記得他的時候,哼,那個反應一定很有趣……
  
  至於鳳憐星,他礙著太多事了,若是他乖乖當他朱雀國的王爺,或許就不會有事了,怪就怪他,為什麼要去幫忙那隻該死的狐狸。
  
  所以,他要殺了鳳憐星……
  
  奪走他體內的朱雀之力。

  「哈啾!哈啾!」正在趕路的鳳憐星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噴嚏打個不停,他曾聽說過有這種徵兆,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
  
  「你還好吧?」雪辰轉頭一看,會不會是因為太過勞累而染上風寒?
  
  「沒事,我好的很。」鳳憐星揮揮手,呸呸呸,沒事幹麻觸自己霉頭,憑他的本事,必能逢凶化吉。
  
  「那就好,因為接下來我們就要進入城門了,可能會遇見白朔洵的人馬,你若是不行的話,現在還能全身而退。」雪辰看著那高聳的城門,夜月就在門的另一端,終於、終於只差一步就可以見到夜月了。
  
  「你說什麼!你知不知道身為一名男子漢大丈夫,最忌諱人家說他不行了!聽好,我可是不忍許你一個人去救師父!」鳳憐星怒火燃燒,哼,他可是鳳憐星耶,身為堂堂朱雀國的王爺怎麼能夠臨陣脫逃!
  
  「我知道了,那麼,我們就去找月月吧。」雪辰微微笑了,或許因為有鳳憐星在,現在的他才沒有失去理智。
  
  夜晚,雪辰透過琉璃珠和上次的經驗,便來到皇宮裡頭,只是奇怪的是,這一路上暢行無阻,沒有任何人出現攻擊他們。
  
  「這是陷阱嗎……」雪辰感到有些不對勁,但是琉璃珠就在附近而已,而且越來越靠近,等等,靠近?急忙一看,映入眼裡的是一雙清澈明亮的黑眸和清秀的面容,他笑了,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向那人的方向走去。
  
  「月月……月月……」他一把抱緊朝思暮想的人兒,沒錯,這清冷的氣息還有熟悉的觸感,是夜月,他最心愛的人。
  
  而夜月有些反應不過來,當他看見暗處突然出現一名如此美艷的人,正想開口就被他抱個滿懷,聽他的口氣,好像認識他似的。
  
  「別這樣。」他急忙推開雪辰,往後退了幾步。
  
  「月月,你怎麼了?我是雪辰啊,為什麼突然對我那麼陌生?」雪辰不敢置信,夜月對他的態度好像是對待陌生人似的。
  
  「對不起,可能你認識我,但我真的記不起你是誰……」夜月滿臉歉意,但不管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眼前的人是誰。
  
  「師父。」鳳憐星原本打算讓他們來個相見歡之類的,但聽師父的口氣好像真的忘了狐狸是誰,不會吧,那師父該不會也不記得他了。
  
  夜月被突然其來的聲音嚇到,仔細一瞧,怎麼又出現一位他不認識的人,紅髮紅眼還有他臉上的彩繪,是個相當與眾不同的人,不過怎麼會叫他師父呢?明明年紀相差不了多少不是嗎……
  
  「月月,你一定再跟我說笑,你不會忘記我的,對不對……」雪辰緊緊抓住夜月的肩膀,不、不會的,這不是真的,夜月不會忘記他、不會忘記他們之間的約定、不會忘記他對他的愛……
  
  「我沒有說笑……」夜月看著那金黃色瞳孔充滿了痛苦,他有些不忍,甚至開始猶豫自己是不是不該說那樣的話……
  
  「是不是白朔洵威脅你什麼,月月,走,我們回去!」雪辰不願去相信,對,夜月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才會假裝不認識自己,等回去之後,夜月就不會這樣了。
  
  「請你不要污衊朔洵,他沒有威脅我什麼,而且,我不能平白無故跟你走。」夜月眉頭緊皺,他不知道這個叫雪辰的人跟白朔洵有什麼恩怨,不過他想待在白朔洵的身邊,這點,他相當確定。
  
  「月月!」雪辰激動的大吼,不要對他那麼慘忍、不要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
  
  誰都可以遺忘他,就是夜月不行,如果這是夢,請趕快醒過來吧,他無法承受這樣的惡夢……
  
  無法承受……
  
  那是他活著的意義啊……

  看見雪辰那痛不欲生的模樣,夜月心裡閃過一絲抽痛,他伸出手,想要拍拍雪辰的肩,他相信,若有什麼誤會,就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只是他的手還沒碰到雪辰,一股熟悉的聲音就已傳到他的耳裡。
  
  「月,過來。」白朔洵緩緩從暗門裡走出,剛才,真讓他看了一場好戲,那狐狸絕望的臉,呵呵,真是一絕。
  
  「朔洵?」夜月朝聲音的方向一看,果然看見白朔洵笑盈盈的看著他。
  
  「月月,別過去,他不是什麼好人,你會變成這樣,一定都是他做的!」雪辰捉住夜月的手,苦苦哀求著。
  
  「我說過了,不要污衊朔洵,我相信他。」夜月低著頭,不願去看雪辰那懇求的神情。
  
  聞言,雪辰鬆開抓緊夜月的手,眼睜睜看著夜月走向白朔洵,從來沒想過,也不願去想會有那麼一天,夜月會忘了他,走向另一個男人……
  
  白朔洵露出一抹冷笑,「動手。」他一聲令下,原本空無一人的皇宮,竟然湧入大批的黑衣人,將雪辰和鳳憐星給包圍住。
  
  「朔洵,你要做什麼!」夜月看著大批人馬個個拿著武器朝那兩人攻去,他慌了,為什麼白朔洵要那麼做,就算那兩人有什麼錯,也不該如此。
  
  「哼哼,狐狸,我掩護你,快去宰了那笑面虎。」鳳憐星掏出身上所有的炸藥,胡亂扔了一通,反正都到這種時候了,能撐多久就多久。
  
  「白朔洵!」雪辰根本不顧周圍到底有多少人襲向他,他將手中的劍插入地底,寒氣化作冰針狀從地底鑽出。
  
  「風捲殘雲。」白朔洵打開扇子,哼,同一招對他不管用,突然,他感到右肩一陣刺痛,使他的動作遲鈍了一會,該死,那時候的傷勢還沒痊癒。
  
  雪辰當然不放過這一瞬間的空隙,他舉起銳利的劍鋒直直朝向白朔洵的胸口刺去,就在此時,一抹黑影衝入兩人之間,就連白朔洵也沒有意料到這種情形發生。
  
  而劍則不偏不倚的刺進夜月脖子上的琉璃珠,琉璃珠不堪如此負荷,立刻破碎成數小塊的晶狀,若不是雪辰即時收手,恐怕早已貫穿夜月的咽喉。
  
  「如果你想殺朔洵,那就先殺我好了。」夜月眼神堅定,就像母雞護著小雞一樣,用他嬌小的身體擋在白朔洵的面前。
  
  見此,雪辰的心就像那琉璃珠一樣,碎了,他不會看錯,夜月的眼神,就是之前他要保護他爹娘一樣,那麼堅定、那麼不可動搖,這個眼神是不可能是假的,夜月是真的對白朔洵……
  
  「啊──啊──」他跌坐在地,崩潰的大吼大叫,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對他那麼慘忍!為什麼!
  
  『無論你是什麼樣子,我對你的心意都不會改變。』夜月的話,還言猶在耳。
  
  對、對,什麼都沒有改變,什麼都沒有改變……
  
  他眼神空洞,緊縮著身體,夜月不會丟下他一個人的、不會的……
  
  「朔洵……」夜月嘴裡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往後一倒,剛才他情緒過於激動,身體已經感到不適。
  
  「月,我馬上帶你回房,明天一早我們就啟程去玄武國。」白朔洵心頭一緊,他隨手將衣袖擦拭著夜月的嘴角,糟了,夜月的身體好像越來越差了,他抱起夜月,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雪辰。
  
  他對黑衣人使了個眼色,這狐狸已經喪失鬥志了,是殺他的好時機,可惜的是,他不能親自動手。
  
  「朔洵,答應我,放他們走吧……」
  
  「乖,你只要好好休息,什麼都不要管,知道嗎?」
  
  夜月閉起眼,不讓白朔洵看見他眼裡的失落,他相信白朔洵,但是他不想看見白朔洵傷害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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