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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花嫁》作者:佚名【完結】(方正泫x犽宇悉)

《花嫁》作者:佚名【完結】(方正泫x犽宇悉)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062592771 您是第1728個瀏覽者
花嫁       方正泫x犽宇悉
  「吶,上我吧。」

  那年我們高二,有個男人這麼說,勾著一如往常的輕浮笑容,只差那總是不停變換髮型的淺褐色長髮如今卻是直順順地披在肩上。

  男人坐上我的床,雙腳大張著,過短的制服褲子遮不住潔白的大腿。

  那墨綠色在我的腦海裡劃上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柯羅紗結婚那天,我們趁機辦了個小型聚會。

  我抬頭注視著紅色高台上,那穿著一身潔白、手中反常地不是抱著花束而是拿著一輪花圈的新娘,輕輕地撇嘴。

  以前那頭常被沙苗笑說「就算不像男生也很像燕子」的黑色短髮留長了,隨風飄逸,頭上綁著的紅色繩子也輕緩地搖擺。

  忍不住笑了出來,羅紗那老是戴著什麼帽子髮箍緞帶的習慣倒是沒有什麼改變。

  將視線從面無表情的新娘移到一旁的新郎,我仔細看了看,是個溫和有禮的高瘦男子,微捲的頭髮被風吹得亂亂的。

  我仔細看了看,卻找不到應該在那裡的褐色長髮。




  慢慢踱回最後頭的座位,兩位青梅竹馬已經等在那兒,兩顆一深一淺的灰色頭顱非常醒目。

  「嗨,宇悉,好久不見。」

  林沙苗手裡拿著一杯紅酒,走上前向我打招呼。我也報以一笑,推眼鏡的時候悄悄瞥了一眼沒有起身打算的林渚。

  「渚,說說話,不然笑一笑也好嘛。」沙苗催促著自己的雙生弟弟,渚才勉為其難地朝我點了點頭,屁股依舊是霸占著我的位子。

  我從沙苗手裡接過一盤食物,順便打量了一下這兩個小時候常混在一起玩、高中畢業後卻甚少連絡的姊弟。

  沙苗那曾被我用水果刀狠狠割斷的頭髮維持著當時的長度,淺灰色的髮絲仍舊泛著豔麗的青紫色。她展露的笑容相當漂亮,底下的陰影隨著時間流逝,似乎也消淡不少。

  渚因為工作緣故而時常見面,我們的關係卻還是沒有拉近。我看著那張明擺著無聊的娃娃臉,不知道是不是心裡錯覺總覺得他好像終於長高了一點。

  那麼我自己呢?

  頭髮最近又剪短了,眼鏡不小心壓到於是去換了個鏡框,業績上升了幾個百分比,除此之外就沒有變化了。

  包括有個男人曾經不停嚷著好喜歡的,這雙金色的眸子。




  小提琴拉出了優美的旋律,我看了看一開始發下來的紅色表格發現休息時間到了。

  在眾人目光的洗禮下,羅紗牽著日後丈夫的手走向我們,一襲白得如雪般的長裙拖在地上,戴著花圈的小花童慌張地跑過來抱起裙角。

  透明的酒杯輕輕撞擊,我仰頭將裡頭的紅酒一飲而盡。羅紗微微一笑,將一直拿著的花圈交給怔怔地盯著她看的沙苗。

  「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嗎?」柔和的嗓音宛如詠頌聖詩般輕柔飄出,羅紗像是回憶著什麼地瞇起眼。

  「怎麼會不記得。」

  沙苗也笑了,伸手接過花圈,然後看似心情愉悅地戴上它。

  我們後方的渚總算願意站了起來,可能是突然意識到這樣真的有些不禮貌,尤其是新娘新郎就站在面前。

  很自然地,大家的視線轉移至羅紗牽著的人,他也意識到了這點,往前站出一步後開始自我介紹。

  他說他是名實習醫生,他說他比妻子小了兩歲跟沙苗他們同年,他說羅紗時常提到我們,因此很高興現在能夠見面。

  他的聲音和外表給人的印象都非常溫和,笑臉也是和和氣氣的,感覺是個好相處的人,同時也沒什麼存在感。

  「跟正泫學長是完全不同類型的人呢。」沙苗帶著嘆息似的口吻說出了我心中浮現的話語。不愧是青梅竹馬。

  因此,我很清楚她接下來要說什麼。

  「其實我到現在還是很不敢相信,羅紗妳跟正泫學長當時竟然那麼簡單就分手。」

  這句話傳入腦海的時候,我有一瞬間閉上了眼。




  還記得曾經有個男人,總是任性地摘掉我的眼鏡,然後像是擁著什麼易碎品般抱著我,將頭埋在我的肩頭,輕聲呢喃說他好喜歡我的眼睛。

  用著那從來不顯露給其他人知曉的脆弱語氣,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

  還記得曾經有個男人,老是愛睡在我的床抱著我的身體,逼得我每天早上除了忍受刺眼的陽光之外還要承受他的重量。

  我一拳把他打下床,他卻揉了揉額頭說不要那麼用力嘛,黏膩的撒嬌聽在耳裡總讓我不自覺拿出繩子想把他捆一捆從窗外丟下去。

  還記得曾經有個男人,在與交往多年的女友分手時只是輕輕笑道「我從來就沒有說我們是男女朋友啊,她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當天半夜他爬上我的床,在我僵硬著四肢時他只是不停親吻著我的眼睛,說讓我抱一下就好了、就好了。

  還記得曾經有個男人,總是不停地喚著小悉、小悉,縱使我罵了他千百遍我的名字他沒有也不會有資格亂叫。

  「吶,小悉,上我吧。」那天他也是喚著這個親暱的稱呼,彷彿一切對他來說都習以為常。

  ……還記得曾經有個男人,在絢麗的煙火夜中拖著偌大的行李箱走過廣場,走過宿舍,走過我,只留下了一抹不帶任何戲弄成分的微笑。

  以及一聲被煙火和歡呼淹沒的掰掰。




  太陽從西方下沉,深沉的火紅色瀰漫整片天空時,小提琴拉出最後一聲顫抖的長音,而婚禮宣告結束。

  「正泫學長還是沒有來。」沙苗趴在椅背上,有些無精打采地轉著自己的頭髮,一邊這麼說著。然而就在這時,那個富有磁性的嗓音插了進來。

  「誰說我沒有來?」

  那個低沉的、熟悉的聲音讓沙苗猛然抬頭,驚呼了一聲後隨即綻開笑顏。渚則是嚇到般的抖了一下,才慢慢轉頭。

  「唷,妹妹君還有許久不見的小貓咪──哈哈,你好像沒有什麼變呢。」

  方正泫走到我的背後向沙苗和渚揮了揮手,被點名的前者笑得很開心,後者則是冷著一張秀氣的臉沒有回話。

  「羅紗也是,好久不見。」轉向一旁,方正泫向羅紗點點頭,微笑依舊掛在臉上,羅紗則是面無表情的看不出情緒。

  接著他跟新郎握了握手,那遲鈍的男子似乎還沒意識到這位就是自己妻子的前男友。

  幾乎轉了一整個圈,方正泫才對上我的眼,那雙漆黑的瞳在望入我的眼睛時微微張大了,有什麼情緒流入裡頭使那墨黑更加幽闇。

  他開闔了好幾次的唇也許是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開頭,而後他閉起眼,緩慢地搖了搖頭,與記憶相同的頭髮甩動著。

  「小悉。」

  最終,他只吐出這麼一個稱呼。

  但是我卻盯著那頭總是不停變換髮型、如今卻是直順順地披在肩上的淺褐色長髮,不小心遺忘了罵他的台詞。

  一陣風吹過,羅紗頭上綁著的紅色繩子也隨風飄動,遮蔽了我的視覺。




  沙苗傻笑著。

  對,的確是傻笑著。我皺著眉端詳了一下,不敢去數她今天到底有幾杯紅酒下肚。

  「哥哥──」她的臉上泛著紅暈,像個孩子一樣伸長雙手撲向我。

  原來意識深處沙苗還是這麼叫我的。我不確定我心臟的震動到底是欣慰還是不耐。我向後退了一步想躲開沙苗,她卻緊緊黏在我身上。

  「哼哼哼,被我發現了,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和兒童票選最受歡迎的作家抱在一起,恐怕會上報喔。」

  我忙著把沙苗推開,這時方正泫那幸災樂禍的聲音傳入耳裡,我挑了挑眉,還沒回嘴他卻自顧說了下去。

  「小貓咪你要不要也加入他們?前陣子才剛去香港開演唱會的樂團鼓手……」

  渚已經不知道溜到哪裡去了。

  正當我對沙苗感到苦惱時,羅紗解救般的走上前碰了碰沙苗的肩膀,令我意外的是她明明只輕輕碰了一下,沙苗馬上就轉移目標貼上羅紗的胸口。

  沙苗嘿嘿嘿地傻笑,被緊緊抱著的羅紗寵溺地順了順她額前的瀏海。四周一片寂靜,看來方正泫再有膽也不敢對羅紗開玩笑。

  我轉身看向他,四周寂靜得使我幾乎能聽到他的心臟震動。然後我偏頭一笑,笑容摻雜了點諷刺。

  「那你呢,老是跟在那些外國女人身後打轉的翻譯?」




  其實我常常跟他碰面。

  我的工作類型分成兩種,第一種是專屬於自己的興趣而開了家小小的店面,偶爾藝人或服裝師看上了眼就買回去,賺個小小的錢。

  另外就是模特兒的服裝設計,我接的範圍通常都是外國的美麗女子,有時候找來量尺寸,我總會看到站在她們身旁,留著一頭柔軟的褐髮,跟她們比也毫不遜色的英俊面孔。

  但是我沒有找他說話,他也沒有,我們就像陌生人般擦肩而過。

  你怎麼能期待那個高二休學,回到鄉下,然後就斷了消息,至少已經八年不見的我們有什麼話好說?

  我說過很多次,他只是個煩人的、連朋友也稱不上的宿舍同學,我們根本就沒有關係。

  除了那天我們做愛以外,根本就沒有關係。




  夜色已漸漸籠罩,沙苗興致高昂地說難得五個人都到齊了,我們就去好好狂歡一下吧。

  渚當然是沙苗說什麼就做什麼,羅紗說好,新郎沒有意見,方正泫看起來有些為難地沉默而大家當作是默認。

  於是他們就忽視了我的反對,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酒店出發。渚特地戴上了一頂能遮住大半臉龐的鴨舌帽。

  因為還不算晚,酒店裡沒什麼人,渚正努力不讓沙苗繼續喝酒,羅紗和新郎在角落可能正談著什麼事情。

  櫃檯的前方就只剩下我,還有慢慢朝我走來的另一個人。

  「小悉,你都是這樣子孤單一人嗎?」

  柔軟的嗓音笑著刺痛我的耳膜,我回頭,方正泫攏了攏頭髮然後取走我手中的玻璃酒杯。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皺眉,看著他一口喝下杯子內剩餘的香檳。

  他把杯子擺上櫃檯,低頭凝視我時放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像是想要摘掉我的眼鏡,然而他最後還是沒有動作。

  只是露出了一個與他的眾多緋聞不合的笑容,那恍若能將所有光線吸入的闇色瞳孔憂傷地看著我。

  「我只是想說,我很抱歉。」

  我可不可以說我聽不懂。




  親吻,擁抱,喘息,指甲刮著對方的皮膚想要劃出深深的血痕。

  眼鏡被他扔在地上,在零碎混亂的腳步中我聽到鏡片破碎的聲音。

  他不停不停地親吻著我的雙眼,每一個吻落下的間隔他都不停不停地呢喃說他好喜歡我的眼睛。

  他說他好喜歡這雙金色,他說他父親的眼睛裡有著相似的色彩,他說他母親在他七歲那年說他長得很像他的父親接著親手污染了他。

  我什麼也無法思考,什麼也無法理解,他又繼續說他和羅紗不斷找尋著金色的眼眸想給他母親一個驚喜,即使她已經去世多年。

  他什麼都說了,我卻什麼也沒有說。然後他悶哼一聲,牙齒往下移咬住了我緊緊閉著的嘴唇。

  制服褲子被狠狠脫下丟到了他的拖鞋上面,兩件墨綠色的短褲疊在一起幾乎分辨不出相疊的地方。

  我閉上了眼。

  我閉上了眼,在他撞進我的身體裡的時候。




  好像突然有什麼事情要處理,新娘和新郎手牽手離開了。

  沙苗醉得一蹋糊塗,被渚半拖半拉地帶走了。

  於是我付了帳,正想推開用不透光玻璃做成的門時卻被抓入了一個熟悉的胸膛。他把頭埋進我的頸窩,褐色披散在我的胸口,呢喃了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我掙脫了他的擁抱,往前走一步,握緊手把打開了出口。我向前走去,毫無猶豫,留下他一人待在那家狹小的店面。

  我向前走去,沒有回頭,唇角或許勾出了些微諷刺的笑容。

  我們的青春早在高二那年燃燒殆盡。

       END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1-1 11:0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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