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離開書房後,貝拉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前。剛推開房門,納西莎便撲了過來:"貝拉,我和安多米達等你很久了,姑媽是不是和你說你要准備訂婚的事情?"
貝拉抬頭驚異地看了她一眼:"茜茜,你怎麼會知道?"
納西莎故作神秘地板起了臉,把雙手交握在背後:"當然,我有占卜的天分,昨天晚上我看了星星的運行方式,就知道你今天會被姑媽叫去說這件事的。"
看見貝拉一臉不相信的樣子看著她,她調皮地吐了吐舌頭:"好吧,其實是我昨天晚上偷聽到了姑媽和父親的談話,說到了你和萊斯特蘭奇家、安多米達和扎比尼家准備訂婚的事情。"說著,她微微紅了臉,"嗯,還有我和盧修斯的事情。"
而那邊坐在貝拉床上,滿臉不滿表情的安多米達,在聽納西莎說到了扎比尼後,憤憤地開口:"哼,姑媽他們根本不考慮我們的感受,她竟然要把你扔給魯道夫斯這個草包。還有所謂的扎比尼家的繼承人,我根本連他是怎麼樣都不知道,她也准備就這樣決定了,她還經常諷刺泰德是個下賤的人,不,我絕不會屈服的。"
納西莎有些同情地跑過去,拉了拉安多米達的衣袖。安多米達看了一眼納西莎,撫著她柔順的金色長發,臉色緩和了一點:"至少,我們三個人中,還有一個人是值得慶賀的。盧修斯的確是個好人選,外表英俊、能力超群,還對我們茜茜專一而深情,最重要的是,我們的茜茜也愛他。"
納西莎看著安多米達強笑的表情,眼中浮出了淚花:"可是,多米達,你和貝拉都不幸福啊。你愛的是泰德,而貝拉......"說著她轉過頭看向依在床柱上,神色莫測的貝拉,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個魯道夫斯的情況我們都知道,粗魯、愚蠢,還......還常常自以為是,真的配不上貝拉。"
看看安多米達一臉不甘的樣子,再看看納西莎為她們委屈地流著淚,貝拉無聲地歎了口氣,坐到了她們中間,給了納西莎一塊手帕,又將安多米達拉轉了身子:"好了,多米達,你這樣生悶氣這樣只是於事無補,姑媽說了你和納西莎的訂婚都要過幾年才會正式宣布呢,那在這段時間裡,我們一起來想辦法去解決問題不就可以了嗎?"
安多米達扯著床帳邊垂下的流蘇,力道之大幾乎將它揪了下來:"反正我才不會聽他們的去和那個扎比尼訂婚呢,除了泰德我誰都不要,只要等到我畢業,我就離開這個家,我絕不會受他們擺布的。"
納西莎聽到安多米達的話,驚恐地抬起了頭:"多米達,你要離開?這樣你會被家族除名的。"
安多米達無所謂地揚著脖子:"除名就除名,我才不怕呢。以前我還希望我的愛情能得到家人的祝福,可我現在算是看透了,他們根本不會在乎我的感受,他們要的只是家族的利益,這樣的家庭,我已經失望透了,也厭煩透了。"
納西莎臉上流露出不捨的神情:"可是這樣,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多米達,我會想你的啊。"
安多米達摟上了納西莎的肩膀:"我也不捨得你,可是,至少你還有盧修斯,茜茜,你會有自己的幸福的,而我,也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的。"說著,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扭過了頭,"貝拉,那你呢?你肯定不會愛上魯道夫斯的,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納西莎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卻只是不捨地拉住了貝拉的袖子,為難地看著她。
明白納西莎不想她們都離開,卻又不願因此而使貝拉不幸福,所以說不出挽留的話語,貝拉笑著搖了搖頭:"不,多米達,我不會走,就這樣一走了之,麻煩太多了。而且,如果你真地要離開,也需要個能幫你掩護的人,不是嗎?"
安多米達焦急地說著:"那怎麼辦?你難道真地要嫁給魯道夫斯嗎?貝拉,你不用為我考慮,我們一起走,一起想辦法躲開麻煩的。"
"我不走,但我也不會嫁給魯道夫斯的,我會有辦法的。多米達、茜茜,你們不用為我擔心,放心,等聖誕節時,我肯定不會讓訂婚的消息公布的。"聽過了菲尼亞斯的暗示,貝拉有自信一定能阻止訂婚儀式的舉行。
貝拉的話音剛落,卻聽見樓下的大廳裡,傳來了不斷的乒乒乓乓的摔東西的聲音,伴著克裡切尖細的聲音:"不,西裡斯小主人,請您不要再摔了,不。"三姐妹面面相覷,停頓了一下後,反應過來,飛快地奔下了樓。
才剛到大廳,一只花瓶卻正巧扔到了貝拉的腳下,"呯"地碎裂開來,碎片四濺。貝拉迅速地"盔甲護身",護住了自己和身後的安多米達及納西莎。她抬頭一看,7歲的西裡斯正騎在玩具飛天掃帚上,到處亂飛著,隨意地將夠得到手的東西到處亂扔著,同時還不斷地邊笑邊叫著。克裡切在旁邊不斷地跟著試圖接住他扔下的東西,可西裡斯扔時的角度非常刁鑽,克裡切並不能輕易地接住。而每當有東西被扔壞,西裡斯總會發出貌似勝利的歡呼,伴著克裡切不斷地將自己的頭向地板上撞著,連聲自責著:"沒用的克裡切、沒用的克裡切,阻止不了小主人破壞女主人心愛的東西。"
看見貝拉她們三人走下樓來,興奮的西裡斯大叫著:"貝拉表姐、多米達表姐、茜茜表姐,快來啊,我們一起來玩,看可憐的老克裡切能救起多少東西。"
可隨之,一個尖利的聲音響了起來:"玩?西裡斯,你覺得這樣很好玩?梅林啊,我生的是怎麼樣的一個敗家子,簡直是玷污布萊克家的家風。"正是聽到聲音後,匆匆趕下樓的沃爾布加。
西裡斯有一瞬間的停頓,僵住了臉上的笑容,可他立即掛上了一副諷刺的笑容,以一種挑釁的口氣說著:"是啊,真令您失望不是嗎,我親愛的母親,我就是這樣,是個喜歡玷污布萊克家的家風的敗家子,是您的恥辱。有我這樣的繼承人,真是讓布萊克家丟臉。"
沃爾布加被氣得瑟瑟發抖:"的確,你看看你的行為,整天只知道胡作非為,在家裡無法無天地胡鬧,莽撞的行為簡直像個愚蠢的格蘭芬多。沒有教養,沒有節制,我真恨不得沒有生過你這樣的孽子。"
跟在沃爾布加後面的雷古勒斯著急地拉著母親的袖子:"母親,請您別生氣,我相信西裡斯哥哥不是故意的。"說著,他又不斷地朝西裡斯使眼色,"對不對,西裡斯哥哥?您快向母親道歉啊。"
西裡斯冷笑著回答:"不,我不用你假好心,雷古勒斯,模范的榜樣,母親的寶貝。"說著,他轉頭看向沃爾布加,"我想親愛的母親最遺憾的,就是粗魯的我才是你的長子,那你干脆把我逐出家門吧,讓你心愛的雷古勒斯繼承你的布萊克家。至於我,我的確覺得格蘭芬多會比較好,至少,那裡還有熱情,還有快樂,不像這個家,冷冰冰地毫無生氣。"
沃爾布加憤怒地漲紅了臉色,顫抖的手指指著西裡斯一時說不出話來,而西裡斯則是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無所謂地看著母親。
看著這對母子僵持不下的樣子,貝拉只能無奈地走了出來:"姑媽,我想西裡斯只是一時糊塗了,並不是存心要氣您的。我先把他帶到我房裡,一會兒讓他來給您道歉好嗎?"
無計可施的沃爾布加放下了手,又憤怒地盯了西裡斯一眼:"那就讓你來給他上上基本的禮儀課吧,讓他至少知道最起碼的禮貌,不要像個粗魯的下等人。"
拉著不甘願的西裡斯回了房間,貝拉讓他坐在了椅子上,抱臂看著他:"好了,西裡斯,現在給我說說,你到底在鬧些什麼?"
西裡斯猶帶怒氣地說著:"每次都是這樣,孽子、敗家子,丟了布萊克家的臉,她從來只是關心著布萊克家的榮譽,責罵著我,卻從不顧我的感受,相比之下,她對雷古勒斯要柔和得多了。"
貝拉不禁有些好笑:"小布萊克先生,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吃醋嗎?"
西裡斯微微地紅了臉:"才不是呢,我只是不希望母親每次看見我都那麼嚴厲,她甚至吝嗇於給我一個笑容,永遠只是要我為布萊克家的光榮而努力。"
貝拉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西裡斯,你的母親只是希望你能有出色的能力在將來擔負起布萊克家的責任而已,你畢竟是長子、是繼承人,所以難免會對你嚴厲了一點,可雷古勒斯不一樣,他不需要負擔這麼多的責任,自然對他的要求也就沒有這麼嚴格了。再說,雷古勒斯可比你聽話多了,從不和你母親頂嘴。"
西裡斯有些頹喪地低著頭:"這我明白,可是除了家庭的責任,我也希望能得到母親的溫柔和關愛啊。我有時甚至故意犯錯,只是希望母親能多給我一些重視,我多希望母親能像多瑞婭姑婆那樣,在詹姆?波特做錯事時,扭著他的耳朵,卻依然溫柔地和他講道理。可是,母親留給我的,永遠是責罵和嫌棄的眼神,我就像是個機器,只能機械地按照他的要求,努力做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西裡將頭埋進了自己的臂彎裡,無聲地啜泣著,而貝拉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畢竟還只是個7歲的孩子,每天被要求不能大聲地笑,不能高興地瘋玩,學習循規蹈矩的禮儀,母親還永遠冷冰冰地對待著自己,貝拉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後來,西裡斯會選擇進入格蘭芬多,會選擇離開布萊克家而去波特家了。或許,剛開始還是賭氣,可後來,他可能卻是真地被格蘭芬多的熱情所溫暖了,因為在那裡,他能找到友情,找到親情,找到他一直渴望的溫暖的關愛,而這一切,卻恰恰是是這個家庭所缺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