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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請叫我公主》作者:神月離人【完結+番外】

《(網王)請叫我公主》作者:神月離人【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kit3emily 您是第31938個瀏覽者
網王同人-請叫我公主      作者: 神月離人

我不是同人的女主,我不會網球也不懂針灸
我不是同人的女主,我不夠張揚不夠耀眼,還有那麼點小小的壞心
我成不了故事主角,我太過平凡不夠任性,還有那麼點膽小加貪財
我成不了故事主角,我運氣不好人品不夠,穿越也只得個返老還童
我真的當不了公主,你卻是所有人的王子,誰來把灰姑娘的魔法施?
我也曾是網王作者,也還眷戀愛慕著王子,你願我做你一人的公主?
一個無心的願望,換一次大穿越的機會,誰能看出命運的線
每個愛著網王的靈魂都有著不同的心性,誰能得到命運的寵
這樣的愛戀是否不能存在,命運的齒輪下誰又能微笑如昔?
我平凡我存在,誰說平凡不能得真愛,現在我只能相信我自己

低下頭,掌心是我自己的未來

角:毛月月 配角:立海大,青學,成城湘南,冰帝,六角,amy  其它:網王作者/FANS



正文



浴缸、帥哥、相機、返老還童。

這就是毛月月穿越的全部。

乍聽之下,似乎如同做夢般的美好,值得無數狼女競YY。

然而現實,卻總是殘酷的。

嬌艷的鮮花叢中,往往隱藏著漫天的蚊蟲,亂舞的蜜蜂。

因此,如果上天願意再給毛月月一個機會,讓她重新許一次願。

那麼這一回,她定會毫不猶豫對天大吼:“神啊,給我五千萬英鎊吧!”

看吧,她真的不是個貪心的人,不會苛求擁有全世界。對這樣乖巧善良又可愛的她,老天爺是否也能從寬發落,不再計較她之前那些信口胡說的話?毛月月在心裡不斷念叨,恨不得撞進自動販賣機找尋時光機!

開玩笑,那種瞎扯的玩笑,怎麼可能是她虔誠的願望?若是老天爺非要給她點什麼,就把這樣的旅行直接折現,她不要啊!

當初,她到底是中了什麼毒,才會蠢到說出這樣的話——

“假如這個世界上,真有神存在的話,就讓我帶著心愛的相機,穿到某位王子的浴室去!

我要拍下最好的照片,賣到最好的價格!所以如果真的有神,請順便也捎一批會買照片的FANS過去吧!”

一語成讖,後悔莫及!

恍如晴天霹靂,更像一場噩夢,砸得正中腦門。

後悔,卻已是無路!

欲哭無淚。可是她能怎麼辦呢?除了面對現實,就是逃避地睡覺。毛月月無精打采地賴在床上,傻傻地望著天花板。

穿越到網王已有月余,所有的一切都證明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夢。不管是雜志還是網絡,不管是身份還是其它,都證明了自己的穿越。

然而不管證據有多少,毛月月卻還是沒法相信,或許也是不願相信。

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可不管是掐胳膊,還是捏腿,除了幾番痛出眼淚的豬嚎,外加路過的護士看神經病一樣看著她的眼神外,一無所獲。

原來,這年頭飯不能亂吃,話也不能亂說,隨便開個玩笑,都有可能被雷劈中。

毛月月敢用自己最心愛的存款發誓,她活在這世上的二十二年十個月又十天裡,中過最大的獎品,是倒數上來第二個獎項,獎品比最末等的那個要豐厚一倍——是雙份的……餐巾紙。

多麼偉大,多麼厲害,當年的威風,到現在都油然難忘。當然其中很大的因素是在此之後的十年裡,她再也沒有這樣風光過,甚至連個安慰獎都沒有。

但即便如此,毛月月也覺得好過這次的頭獎——華麗地穿越網王,以那樣一種方式,那樣一種姿態,在那樣的時間裡。

四天前的事,就算現在想來,她依然覺得不可思議。

那天,當毛月月突然陷入困境時,眼前所略過的一切,都如同科幻片般的神奇:

從睜開眼開始,毛月月的眼前就只有無盡的黑暗,除此之外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木然地晃著腦袋,轉動此刻機能無效的眼珠,納悶地環顧四下,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在家裡一邊擦著相機,一邊和朋友開玩笑打屁的自己,會突然沒入這片黑暗之中。

仔細想來,事發前最可疑的,當屬那道晴日落雷,就那麼剛好的在她發表完囂張宣言之後——“這世道有個P神,真有的話,就出來試試!”

這樣的巧合,讓毛月月想不懷疑也難。但這一懷疑,就不由冷汗直下——這年頭……該不會真有什麼勞什子的神仙吧?要不然怎會……

那她,不就把傳說中的神大爺給得罪了?唉呦媽喂,這下慘了,她還有命沒命啊?這裡,該不會是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吧?

她的大逆不道,已經重罪到審判都省了地直接踹進去?

她不要啊!毛月月幾乎要嚎出來了!

她還年輕,好不容易才熬到畢業,混到簽證,大好的前途正等著她,她死不得啊!咬牙磨唇,毛月月真的很不甘心就這樣沒落在十八層地獄裡。可兩腳一蹬,卻發現自己竟被五花大綁,壓根動彈不得,更別說什麼自救了。

心一下掉到谷地,毛月月知道,自己那個鬼揣測,八成是對了大半。她命苦啊,每天都有那麼多人咒老天爺,怎麼就倒霉她一個?

正焦急思量,卻發現自己的眼睛已適應了周圍的環境,多少能看清些東西了,包括自個兒蹲的地方——超級豪華版的大按摩浴缸,還是沒開封的。

歪著身子一蹭,毛月月能明顯地感覺出周邊雜亂地堆放著類似的器具,整一感覺就是倉庫角落。

難不成在商品經濟的時代,地獄也搞量販銷售?那她是不是能和閻王通融一下,讓她小展實力將功補過?

若把她們班幾個不正常的強人自動忽略,她也能勉勉強強算個高才生。何況,像她這麼倒霉的經濟學未來博士,地獄裡應該不多,人才不容流失滴啊!

毛月月正想到細處,一聲尖利的大叫,突然捅破九天,劃裂了黑暗,打破了寧靜——“啊——啊——啊——啊——”

然後,一聲連著一聲,一聲蓋過一聲,一聲還慘勝一聲,將正在整理思路的毛月月嚇得是肝膽欲裂,什麼都給忘得一干二淨。

那如同狼嚎的慘叫,是如此的淒冽,讓毛月月也忍不住全身泛疙瘩,電視裡那些烈獄酷刑直往腦裡竄,光用想的,一股涼意就直沖腳底。

天哪,這裡該不會還有什麼刑法吧?她不也就說了句壞話麼,用得著這麼對麼?想到自己即將到了的悲慘,及隱藏滿腹的委屈,毛月月的眼睛不由微微發紅。

可還沒等她開始自怨自艾,下一波尖叫緊跟著出現——“靠他媽的,這是什麼鬼地方!NND,哪個混蛋干的,給我出來!”

啊?什麼意思?莫非是……難友?毛月月眼睛一亮,努力尋找聲源。雖然那家伙似乎有些crazy,感覺似乎也不怎麼正常,但好歹有個同道,心裡會有些安慰,所以她還是很盡力地找著。

然更為意外的,是緊接著響起的聲音,有些邪氣帶點庸懶,卻如同隔著時空的遙遠,在她找到目標前彈進這漸漸變淡的黑暗中:“若不是我正巧准備出現的話,你叫再響也沒用哦~~”

來得突然,更說得心驚,值得感動的是燈隨聲閃的際遇,剎那照亮的感覺如同直視陽光,刺痛了眼睛。淚水隨即模糊視線,毛月月努力巴眨著眼睛,也沒能在短時間內看到東西。

“首先,我要說的是:歡迎你們來到網球王子的時空~”依然邪魅,那悠揚的男聲讓人下意識的迷醉,身體和心都跟著放松下來。

對大家說啊,原來這裡有很多人,不是她一個倒霉就好,不是……不,不對!重點是……網王世界!?她她她她……她沒聽錯吧!?

像一下被解除了迷魂咒,毛月月瞬間瞪圓了烏黑的眼睛。只見一個姿態優雅得有些過分的陌生男子,正側對自己而坐。

他俊美到令人心驚的臉上掛著庸懶的笑容,纖細的手指架在下巴附近,微閉的瞳眸藏起了他所有的情緒。

他就那樣隨意地坐著,卻讓人無論如何都移不開視線,或許,也捨不得移開。

“不要這麼驚訝嘛,至少來點兒驚喜的表情嘛。對你們來說,這應該是大獎中的大獎吧?幾百年才有一次的許願時機,可是被你們中的一個,很好地把握住了哦~連帶的,大家都有福享,真是好朋友,不是?”冰冷的余光,直射向毛月月,完全不似臉上的溫柔。

心髒抽搐到差點停止。被他這麼一掃,毛月月反倒從對他的盯視中解脫了出來。她冷靜地環視了下四周,發現竟有五六個年齡不一的女孩和自己的處境相似,大部分的人還都有些眼熟。

“哦,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負責實行這次願望的神官,恭喜你們順利到達網王世界。呵,又重申了呢~”

網王世界!再次震撼到這個消息中,毛月月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以為剛才只是幻聽。穿了?真穿了?真的真的……穿了?

她,不是做夢吧?

“啊啊啊啊啊啊—————”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震得毛月月的耳朵一陣轟鳴。

毛月月毫不懷疑:如果現在他們真的在十八層地獄,這吼叫會把上面十七層統統都給轟下來。

好在這次,她很快找到了正主——一個留著棕色波浪發型的女孩,似是剛用自己頭撞過身邊的箱子,額上有塊巨大的紅印,正痛得哇哇亂叫。

那個拽得二五八萬的神官,似乎被這眼前駭人的景象給嚇傻了眼,半天都沒接上話來,只能傻傻地看著棕色大波浪又笑又哭的樣子:她,瘋了?

“天哪!這不是夢!太棒了!你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神!我會記得給你豎長生牌,天天祭拜!”棕色大波浪女生臉上掛著的眼淚,不知道是給痛出來的,還是感動出來的……

一片黑線,連同神官在內的所有人。這女的……該不是腦子有問題吧?

“不過既然是要送我們去網王,干嗎要綁著?”被那麼一攪和,大家先後從不敢置信的情況中緩了過來,開始正視目前狼狽的處境。

“哦~這是為了讓你們合理的存在於這個世界,而不得不做的准備。”恢復了邪魅的笑容,神官的臉依然美得讓人屏息,“好了,別扯開話題了。現在我要告訴你們一些注意事項,可千萬要聽•清•楚哦~”

注意事項?那是什麼?怎麼有些心驚的感覺?即使眼前是個帥得沒二話的男人,毛月月卻只有無邊的畏懼,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個神並非像表面上的好相處。

聽著他用磁性得柔和聲音,娓娓敘述一條條規則,她心裡的溫度就不斷地下降。穿越,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她們高興得……太早了。

“吶,都不太難吧?相信以各位的聰明,定會牢牢記住。”微笑地點了點自己的額,神官的口氣裡卻有份掩飾不了的冰冷,直直插入她們心裡。

一、        不可以洩露半點穿越的秘密;
二、        不可以試圖改變王子們的既定命運;
三、        不可以……
四、        不可以……

一條又一條,越聽越寒心。

這不等於……她們在網球王子的世界,根本就沒有任何籌碼嗎?

“那如果我們不小心……”棕色大波浪已不若剛才的燦爛,還沒撤下的笑容裡多了幾分凝重。

“吶、吶、吶,都滿足了你們的願望了,可沒有可以不小心的事哦!萬一違背了約定,後果可是很嚴重的,你們必須永遠停滯在什麼也沒有的時空~”神官依然用不怎麼嚴肅的態度說著可怕的警告,只有那雙藍眸裡偶爾閃爍的駭人光輝讓注意到的人不由哆嗦,好冷漠,亦好殘酷。

無聲。毛月月敏銳地發現,即使如此,大家的表情裡依然帶著期待,完全冷靜的或許只有她一個而已。

在神漂亮的眼睛裡,她看到了面無表情的自己,坦然自若,冷漠郁然。

對於這並非不合理的約定,毛月月卻只覺恐懼:半年後決定自己後半生的命運,是要回去,亦或留下。

這樣真的好麼?家中尚有父母,獨生女的她,注定要回去盡孝道。那麼在這裡呆上半年的意義,又是什麼?

啥籌碼都沒有的她們,或許,連被王子正眼瞧一下,都只是一個奢望的願望。

罷了罷了,又能如何?順其自然吧。

毛月月坦然地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一行清晰的小字——毛家規第十四條:賠本生意絕對不做,小命第一,金錢第二,帥哥再說!



穿越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來到網王之後,毛月月對此起碼感歎了十遍有余。

兩天前,當她所謂的親人,即現在坐在自己眼前的這位美麗婦人,含著兩泡熱淚,激動地走到她的面前,突然附身擁抱她並哭得抽抽搭搭的時候,毛月月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尷尬到想死。

長那麼大,毛月月從來沒被這樣的擁抱,還被眼淚鼻涕沾了一身。對方那個嚎啕啊,差點沒刺破她的耳膜,更別提她手臂的力量,讓毛月月徹底領悟到什麼叫作人不可貌相——她真覺得這美婦,可以去參加猩猩力量大比拼了!

若非自己萬分確定胸前的那兩塊肉仍然健在,毛月月真會以為自己一沒留神,就給穿成了中年才俊,才上演了如同夫妻大團圓的破劇碼。

之後,便是例行公事式般得每日一探。這名叫作神無月笑汐的女子,雖然只是“她”母親的妹妹,卻是真的關心她,事事都力求替她做到最好。在她殷勤的照顧下,毛月月明顯感覺自己壯了一圈,所以鼠膽也跟著越來越大。

等神無月笑汐替自己辦好出院手續時,為了身材、為了保守秘密,毛月月堅定地要求搬回自己的家住。

“毛毛,不是阿姨想要約束你,只是姐姐已經去世,你一個人呆在那房子裡,我沒法放心。”

“笑汐阿姨,你別這麼擔心我,反正兩家的距離也不是很遠,你有空就可以來看我啊。”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呢?”

“哪有!”毛月月忍受被自己惡心出來的雞皮疙瘩,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拼命回憶著偶像劇裡的女主角撒嬌時的形態,並立刻投入實踐,“阿姨!您就依我了這回吧!我發誓,如果住不習慣,馬上就打好包袱逃到你家還不行嗎?”

“行行行,算我怕了你了!不過,要被我發現你沒照顧好自己,就要馬上搬來我家!”神無月笑汐終於松了口,卻仍是一臉猶豫,提了一大堆的要求。

毛月月是越聽臉越綠,可還是咬著牙應了下來。以後的事她也管不了那麼多,反正能騙到一時是一時。這見鬼的穿越,還真tmd累死人了!

毛月月轉頭望著走廊邊的那塊玻璃所折射出來的影像——十三四的中性小鬼,有點古靈精怪的感覺。半長不短的卷發,圓圓的眼睛小小的嘴巴,雕琢在一張白皙中透著粉嫩的娃娃臉上,和二十二歲時的自己像又不像。

不由苦笑,那個神官可真夠絕的!十足典型的幼年翻版,讓毛月月明白此次的穿越絕非靈魂穿,神官虛構的就只有她們在這裡的身份和背景而已。

難怪他那天會如此故弄玄虛,也搞得她現在必須處處小心,記得那時他好像是這樣說的:

“哦~對了!”纖指突然一點下鄂,神官依然一臉笑意,只不過那笑容,讓毛月月忍不住心底發寒。盡管,他的眉眼彎成了相當美好的弧度,卻是和不二完全不同的feeling,有絲說不出的性感,卻找不到半點兒的親切感,“呆在這個世界,你們會變回到12至16歲時的樣子,家庭背景已替你們辦好了。接下來,你們只要安分地享受自己的夢想就行了。”

N……Nani?毛月月心裡頓時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她眼尖地發現自己留了五年的長發已沒了影蹤,天哪,她的命根啊!

罷了,罷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年的自己是個十足的假小子,經常被人錯認,這樣至少可以較容易地穿梭在男子更衣室之類的地方,拍拍帥哥,賺點小錢……不過,這裡的錢能拿回去麼?

“那我現在幾歲?”棕色大波浪按不住地開了口,眼睛露骨得盯著神官,眸子裡的白色快要變成心型,這家伙還真是越看越帥!

“告訴你也無妨。”神官帶笑的嘴優雅上揚,勾出完美的弧度,將嫵媚在瞬間又上添了幾分。

只是一眨眼的光景,他就晃到了棕色大波浪的面前,漂亮的手指半屈著往她的額頭一敲,一排綠色的字就如幽浮再現,展露在空氣中。

驚駭不已,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恐懼的神色。只有神官大人依然鎮定,仿佛完全沒有看見他人臉上的懼色,繼續笑念著所有人都看得見卻不敢直視的浮字:“你叫琉璃麼?呵呵,不錯的名字,你被安排在立海大附屬中學三年,姓麻田,十六歲,中等家庭,無姐妹兄弟。”

琉……琉璃?毛月月嚇中更帶了驚,眼睛都要凸出來了,老天啊,該不會是她知道的那個琉璃吧?

《毛綱全錄之人物篇》第九頁:琉璃,同人區頭號大姐大,特征為一頭大波浪卷發,愛用紅色大字刷屏,是威震一時的標准BT女,高度耽美狼,攻擊力四星,好色度四星半,綜合素質五星,爆發力五星——判定:上五星之高危人物一只!

“立海大附屬三年?美人?皇帝?小切?啊!Lucky!”棕色大波浪,不,應該是琉璃同學才對。她因近視而半瞇的眼,聞言立刻變成碩大兩顆紅心,又在大家羨艷的表情中突然幻化到猙獰:“什麼?16?才16歲?那我的身材呢?表告訴我又搞成當年的洗衣板!要知道本小姐花了多少心血和金錢才搞出的C罩杯,要是被毀了,就算你是我中意的帥哥也絕不饒恕!”

……他們沒耳鳴沒中風沒錯覺也沒聽岔吧?看著琉璃氣勢洶洶的樣子,整個倉庫頓時黑雲壓頂,還帶著一絲絕對的無力感。

數不清的黑線,繚繞在原本就很擁擠的小地盤,幾尊石雕女娃橫七豎八地定在了還沒拆封的盥洗用具邊。活了難以用年來計算的時空之神也瞬間石化,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無言之後,是更加的無言。毛月月堅定不移地相信眼前的這位比神還能的神人,鐵定就是她知道的琉璃!

神啊!佛啊!上帝啊!女媧啊!嫦娥姐姐啊!就算這個穿越真是她無心下的惡果,能不能稍微在附帶人選上挑揀挑揀?這樣危險的產物……就不要帶到網球王子那麼純潔的世界了!

雖然已蹲在非常不起眼的地方,毛月月還是下意識往後一縮再縮。太恐怖了,她絕對不要被認出來!

低頭努力蹭著身邊的牆,她試圖往臉上多抹點兒灰。萬一被琉璃認出來,別說到網王淘金了,能不能活著見到王子都需要質疑一下!

“……沒別的事的話,我就走了。警察快到了,別忘了我們的約定!”神官拍碎僵在身上的化石表層,將手指邪氣地壓到了唇中,試圖對自己的形象做最後的挽回,“記住,絕不能透露穿越的秘密。不要試圖去改變什麼,你們只是另一個時空的介入者而已!”

點了點性感的唇,媚惑的眸子一掃,神官啊人卻像逃跑似得立刻消失了影蹤,連點渣子都沒留下。

而與此同時響起的,是室外大力的撞門聲:“砰——砰——砰——砰——砰——————啪!”

一陣硝煙,嗆得毛月月睜不開眼。

隱約間,聽到一個大嗓門,叫囂著什麼“已順利找到被拐賣的少女”。

頓時,所有人的臉上同時浮現出古怪的表情,非常無語且鎮定地看著眼前比小言文還狗血的情節——一群武裝警察蜂擁而入,將目瞪口呆的她們團團圍住,松綁牽扶著往外走。

這當然沒什麼不對,神奇的是,他們居然,居然……把窩在角落裡的毛月月給徹底無視了,在救出她之前就宣布收工收隊!

“啊——,慢著!還有我!”毛月月連忙出聲大喊,心裡更是郁悶到極點,怎麼想玩把低調都這麼難啊?

天殺的,這裡的警察到底是什麼水准!難怪追小偷都要靠王子,她這麼一個如花似玉滿臉塵埃的“精品”,居然被當成空氣,還有沒天理世道?

“隊長,還有一個!”有耳尖的,在混亂中聽到河東獅吼,連忙回身。

終於來了!很不爽地任他把她從浴缸和繩子的束縛中解放出來,毛月月俏麗的大眼一閃,很是委屈。她的手腳都麻了,那個混蛋神官真的不是故意整她們的?

“小心。”警官扶住站不太穩的毛月月,把她帶回到隊伍中。

“很不走運哦,MM~”琉璃撇了眼被牽扶到她身邊的毛月月,很是調侃地問候。

“……是啊!”毛月月刻意提著嗓子,把聲音變尖。

靠,那警官確定是來救她?居然好死不死地把她扶到琉璃邊上,嗚,五十年的霉運都跑今天了!

“開玩笑的,別介意,我這人就這樣,有點口無遮攔。不過說實話,你看起來還滿眼熟的,下意識就把你當朋友了。”

“哈哈,大概,大概……朋友都說我是大眾臉。”

“大眾臉?你這樣子還能看得出臉麼?我想我肯定知道你的,你的網名是什麼?”琉璃半瞇著眼瞅著毛月月,看得她一陣心驚膽戰。

“我,我,我的網名是……山,毛,陝北毛大郎!”毛月月被她問慌了神,腦子一團亂,好容易想出一個名字便如獲至寶,完全不顧別人抽搐的表情地噴了出來,還傻得用堅定的表情重復一遍,“不錯,我就是陝北毛大郎。”

陝北……毛大郎?那是什麼東西啊……剎時間,寒風順起,掀起塵煙無數,凍結了時空凍結了人。

悔不當初啊!

一想到自己那時的回答,毛月月跳井的沖動都有了。

只可惜,現在的社會太發達,想找口井也不容易!真不知道當時抽得什麼風,居然這樣損自己,估計不留下深刻印象都難。

好在獲救第一時間,琉璃就被她在這個世界的父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領走,而她則因為腳麻跌下樓梯送醫,沒和一起穿越的女生有太多接觸。

第二天,警察帶著她所謂的親人過來相認。那個人就是神無月笑汐,一位美麗親切優雅華貴的少婦,一看就是出身上層。然讓她慶幸的卻只有一點,即是根據她的說法,自己在這個世界並無牽絆。

這樣很好,在回去的時候才不會有太多的捨不得。嘴角輕起,她順從地握出神無月笑汐伸來的手走出醫院。

毛月月在這個世界的生活,就這樣簡單而沒有驚喜地拉開了序幕。



“到了,這裡就是你以前的家。”神無月笑汐將毛月月領到一排房子前,指著其中最蕭瑟的那間,心平氣和地說到,“毛毛,你真的決定了要一個人在這兒住麼?阿姨還是不太放心,你再考慮下吧。”

“謝謝阿姨,我想自己先試試看。”毛月月沒把話說得太滿,原因不外乎做人要留余地的原則。其它的成分,多少也和她親眼目睹這間房子的情況有那麼點點的關系。

和動漫裡常見的那些大屋大院不同,毛月月將要入住的家,雖然也是獨立有院的房屋,但從院門走到房門,大概只要跨上一步就很足夠,雖然她還長著兩小短腿。

推開那個看上去還說得上安全的大門,不算大的內裡,便盡收眼底。很容易可以看出原屋的主人是個講究但有些拮據的人,所以在結構的處理上頗具匠心,但也不能完全掩飾它的簡陋和狹窄。

好在打掃得非常干淨,有種不忍踩上的感覺,顯然是近期才讓人認真處理過的。種植在兩邊的花花草草,已清楚的暴露出這一點。該死絕的,都已經死得干干淨淨,一個不留了。剩下的,都是習慣在逆境中成長的雜草仙人掌,想讓它們死估計還得下番功夫。

由此可見,她親愛的阿姨神無月笑汐大人是何等細致的女人。盡管不贊同她獨居此處,也很周到的替她處理了一切,包括換上了新的用具——新窗簾,信號被褥,甚至地毯,一應俱全,將久未住人的房間打點的大方舒適。

生活所必須的東西是一樣沒少,通電、用水、煤氣、通訊乃至網絡和有線電視,都已悉數開通。冰箱也沒給空著地擺上了諸多零食,多半還是她愛吃的,熱水器和廚房用具也全都是嶄新的,甚至於調料都沒給拉下。

對一個僅算得上近親,卻幾乎素為蒙面的孤兒如此,她厚道得讓毛月月很是感懷,卻無以回報。不是不想報,而是沒有能力回,同時,對她的救助也不能不接受。

人活著,總是需要錢的。做人是該知恩圖報,卻也不能奢望過多,她現在是外型才十四的孩子,什麼也沒有,打工都還不夠年齡。同人文裡那些駭人聽聞只能羨慕的賺錢方法現實裡行不通,這裡也一樣不可能。

一則,是沒有本錢,二則她也沒經驗,更甚至她對這個世界都沒有足夠的了解,過去沒去過日本。現在更是不同於現世的神奈川,要去了解的事物已夠她一個頭兩個大了,賺錢那檔子談何容易,做夢還快一點。

大概地了解了下屋子的結構和設施後,毛月月就將醫院帶回來的零碎東西扔到床上,著手進行簡單的整理,順便做了頓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伙食,讓十萬個不放心的神無月笑汐嘗過味道按下合格,才邊應和著將她推攘出門。

實話說,她並不排斥這樣的關心,甚至是有絲依戀和感動,雖然大學也在外地念的書,離開父母談不上有多陌生,說想念在別人眼裡,也許還要被吼作矯情。

可只有自己知道,身處於不同的世界,那種完全無知的感覺有多可怕,打開門的時候不知道自己是誰,推開窗子也不確定自己所處的地方,想要撥打電話卻沒有可以聯系的人。孤零零的除了那些不知道是誰的所謂親人之外,她便一無所有,連聯系也成了一種不可能的妄想,甚至還要承受欺騙對自己好的人的良心譴責。

在神無月笑汐出現之前,她連自己的名字都覺得陌生,那些護士毫無感情的叫喚,讓毛月月總覺得自己處在獨立的三維空間,和所有的人都格格不入,初到網王的驚喜早被沖得一干二淨,哪還有半點喜悅之情。

更糟糕的是,一向沾枕就睡得雷打不動的自己,在這裡卻是整晚、整晚地睡不好覺。老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生怕那個神沒有處理得當,讓現世的父母為自己的消失擔心不已。搞得連她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該去看看精神科,有沒有衰弱趨勢。

玩穿越也能玩出她這個心境,實在有些哭笑不得。坐在電腦前,即使有所考慮相信也不至於搞到如此地步。更悲慘的是,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她太無能太沒用,還是書裡的那些女主太堅強過無敵。那些把她雷得慌的女主們,現在想來確實相當厲害,光是強悍的心理素質就讓將她這個凡人打得落花流水,不敢與之相提並論。

晉江、百度、鮮網、起點,洋洋灑灑幾百頁,怕沒有成萬也有數千的同人文,有幾個是寫到想家的?除非是大挫折大劫難才把家來想!

現在看來倒霉不是問題,虛弱才是她最大的弱點。毛月月自抽了一下,爬到電腦邊開機上網,別的不行,這個她熟練!

幸好,幸好,現在滿眼的日文也不成問題,這輩子總算沒白活一趟。毛月月有些感動地看著屏幕,既玩了穿越還無師自通了日文,那神再不濟事,也厚道了一把。

她實在不該有如此多的抱怨,與其等環境來適應自己,不如自己去契合環境。這句話沒聽過的人很少,但能把它活用的,更是少上加少。毛月月很明白什麼叫其力自救,在這種叫天天不靈的情況下,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要適應生活,首先要知道自己處在什麼樣的生活環境下。情報,就是她必須了解的,而她對於這個世界的惟一認知,便是帥氣的王子們。

快速敲擊著鍵盤,一張張熟悉的照片開始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那些倒背如流的資料,像從腦海中打印似得出現在屏幕上,比她知道的全得多。有關於動畫中沒有記錄的他們的過去,雖然也只有簡單的介紹,但獎項經歷都很明晰,其中可推測出的信息也絕非只有一兩點。

然毛月月對此,並不滿足,也不很開心,因為網上介紹的,基本上都是手塚、跡部、真田和幸村。他們雖然也是她非常酷愛的王子,但相比之下,幾乎找不到不二的記錄這一點讓她惱大於喜,郁大於樂。

身為一名立場堅定的“盲目”的不二飯,她雖矛盾地站在立海粉絲的完美陣營中,心中的最愛卻一直不曾變遷。

可身處網王的世界,明明可以查到更多有關不二的咨詢,但內裡對他的介紹卻都是寥寥數筆,草草帶過。更讓毛月月氣不過的是,有些媒體還把他當作襯托手塚他們的綠葉,將天才之名視為街邊草履,讓她恨得直想掀桌洩憤。

低調就該被歧視麼?毛月月心中的不二可以喪氣,卻不可以輸人,因為動畫裡不二輸給手塚,她就義憤添膺地把包含那場賽事之後的內容全部從電腦裡清除干淨,用來節省硬盤塞裝美圖。

從那之後,她就清楚了自己對不二不同尋常的迷戀。身為粉絲,雖面對電腦搜索出來的信息,依然不能有已經穿越到網王的感覺,但同樣可以為他們的委屈而生氣,為他們的喜悅而驕傲。

成熟女人一旦愛上了動漫這種東西,居然也會做出這麼傻的事。毛月月有些羞愧自己的沖動和盲目,嘴角卻勾著漂亮的弧度,將她不俗的小臉承載上快樂的色彩。

傻就傻吧,如果傻人能有傻福,那麼傻未必不是件好事,這不就來到了心儀的人身邊了麼?

東京到神奈川,用手指在網絡地圖上一比竟是那麼的近。

那麼,她離幸福的距離又有多遠呢?

笑自己想得太傻,毛月月搖頭甩開雜念,就開始著手將有用的數據悉數摘錄,一一整理。

傻氣過後的她,眼底盡顯精明,快速地盤算計劃著,然後帶著悠然的長歎,望向窗外——漫天星辰,和她家鄉完全不同的景致。

於是,很隨意的,一行漂亮的小字自然流瀉在她的新記事本上:

爸爸媽媽,你們在天的那一邊,過得還好嗎?
那邊的天氣應該才剛剛轉涼吧,可我這裡卻已是嚴寒快去,天寒地凍的時分,很冷。因此,我很想念你們幫我包好的暖水袋。那種溫熱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都覺得好幸福好滿足。
因為有你們,我從小就是過得很愜意。雖沒行過什麼大運,但也算一切順遂,和這個陌生的地方,完全不同。不過我的運氣還不錯,身邊又有了好人,會萬事小心,應該可以做得很好。
相信我吧,我會把自己照顧好的,不讓此行成虛,也不會給自己帶去太多的負擔。把這作為出國前的最後一次放縱旅行也不錯,至少還省了旅游費……我相信,自己會笑到最後,又或許,只要能和不二說上一句話,我就會覺得這趟沒有白來。

輕笑悠然,為自己小女孩似得願望,也為自己的知足常樂。

淡淡的溫馨在狹小的房間裡漸漸彌漫開去,像層溫暖的紗,將毛月月瘦小的身體柔柔包裹。

長舒了口氣,毛月月收起筆,把記事本塞進抽屜,然後翻身上床。

這一夜,她沒有關機,顯示器的屏幕是不二的照片。

他的笑容燦爛如夢,和穿越前她在宿捨裡掛的那張,幾乎一模一樣。

情緒,自然而然地安定了下來。

好夢一夜。

黑眼圈,拜拜!

[ 本帖最後由 saraichan 於 2012-6-8 22:54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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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下午兩點,神奈川縣,多雲天氣。

枝繁葉茂的小道,稀稀落落的人影,搭配著微弱卻溫暖的光線,將這個臨海的小城鎮刻畫得格外優雅。

有種別樣的氣息,混於明媚的陽光中,揮去了涼意,留下了清新。安靜、舒坦,雖不繁鬧,倒也別有風情。

信步石階古道,毛月月用胳膊夾著黑色的記事本,抖抖報紙啃口包子:“上帝啊,沒想到這點破事還真給登出來了!網王的八卦記者好恐怖,幸虧當時閃得快,不然不知道要被寫成啥樣了!”

從《被誘拐多年的少女於近日集體獲救》到《日前,獲救少女已全部被其失散多年的親人一一領回》,相關的報道已連續數日占據了各大報刊雜志的頭版頭條。

每當看到那張張大幅照片,暴露出她的難友們狼狽的髒臉時,毛月月就無比興慶自己當時的機靈。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她不過是沒有選擇地過來玩玩而已,目標也就賺點小錢、搞點小資、吃點豆腐、玩點享受,當是提前免費來日本旅游一趟。

既是如此,她實在沒必要把那張髒臉到處亂秀,萬一給王子們看到,那可真是就……丟臉丟慘了!隨手將報紙扔進垃圾箱,毛月月一個利落的沖跳,從不算太高的牆側翻了進去,她實在沒有那個耐心把這個看不到頭的圍牆走到底。

腳一沾地,遼闊的校園景致立刻撲進眼球——占地七萬平方公尺的立海大附屬中學,擁有古久的歷史和悠遠的文化。

然也正因為此,造就了這間既古典、又古板的“古董”學校。其校風之嚴厲,幾番讓毛月月有轉身向外的沖動。

相信在這裡就讀,逃學是沒有指望的,作業是必然要做的,半年苦悶的學校生活是肯定的。同人女主們的無敵快樂生活,果然是可夢而不可及的奢望,她這樣的小人物注定是追求不到了。

毛月月承認,自己是個能為成就大懶而犧牲小懶的“英雄兒女”,所以才會提前一天來這裡勘測地形,摸索離家最近的小路和捷徑。

根據網絡上搜索得來的情報,她現在走的,就是捷徑中的最捷徑:從畫有紅印的地方翻進圍牆,離網球場不到百米,通往主教學樓也就十余分鍾的路程。從這裡切入,筆直走到正門只要八分鍾,比在外面繞要省近一刻鍾的路程,算是四通八達的好位置。

可惜,有膽子走的人還不夠多,沒能踏出一條名為路的小道,舉目望去,依然是很平均的草坪,繁茂生長。

秉著魯迅前輩的教誨——“路是人走出來的”,毛月月堅信既然有前輩曾經踩過,那定然安全無誤。草坪也是路的一種,何必拘泥於黃土泥地的形式?

最重要的是,走這邊可以路過男子網球部的更衣室,還是正選們單獨的那間!這叫人如何能不聯想到沉魚落雁的幸村精市,健壯硬挺的真田弦一郎,紳士優雅的柳生比呂士,活潑可愛的丸井文太,邪氣俊雅的仁王雅治,自信帥氣的切原赤也,秀氣細致的柳蓮二,就連光頭桑原•Jackal都是身材比例絕對完美的類型。

王者立海,果然是沒有死角的!毛月月頓時色心大起,口水直在口腔裡轉悠。好在多年的教養,才讓她沒有形象盡失。可惜霧氣十足的大眼裡,愣是橫著兩個大大的¥字,楞是暴露了她內心的一切。尤其¥字當中,還帶著不容忽視的心!

手向後摸了摸背包裡的相機,毛月月邁著因為充滿希望而變得格外輕盈的步伐,飛快穿梭在這尚還沒有形成路的路上。不過幾步路,就可遠遠眺望到目前正空無一人的網球場。

Lucky!臉上跳出一抹快樂的光彩,她愉悅地誇獎自己的運氣。一個漂亮的翻身跳,從邊上的矮牆躍進場內。抬起的腳剛要踩下,就被那突然竄入眼角的身影卡住了身子,前也不是,退也不能,那不是……

毛月月驚訝地望向拐角處那抹高貴的紫,正安靜而寧然地垂在綠色的草坪上。那是沒人能夠抗拒的誘惑和美麗,半掩的臉偶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出肌膚的白淨,略顯單薄的修長身型擺著隨意卻不失優雅的睡姿,息然無聲,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和他凝為一體。在初春微涼的細風裡,唱著寧和的安眠曲,溫柔得令人心驚。

回不了神。

直到這一刻,毛月月才真正的感覺到自己的穿越,穿越在了那片神奇而多姿的網王的土地上。

她和那些王子們,也許正處在觸手可及的距離。就如同,現在。

她站在球場的這頭,幸村睡在球場的那邊,他們之間隔著整個球場,並不算近,可是卻已是夢寐以求的咫尺。那本該是高不可攀的夢呵……

此刻,這個夢卻如此真實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中。盡管毛月月之前已看了無數王子們的報道,但真正到了這一刻,她依然感動得眼角發熱。

真沒用!一直以為自己是淡定的,卻原來也隱約藏著這般巨大的向往,她虛偽的該被鄙視一千萬次!毛月月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然後在熱辣的疼痛中,繼續晃神。

許久,毛月月才回過神來,咽著口水,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她是步步小心,連呼吸都憋得厲害,深怕吵醒了晨曦中的紫色精靈,直到她的腳尖,和他的身體,只相差一公分的距離。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臉,他的身邊散著一地網球,那該是被他珍視的網球拍,安靜立在他的身後。

不得不相信,這個在網球場假寐的美麗男孩,就是站在王者立海大最頂上的人——幸村精市。

紫發紫眸,如紫色般幽隱神秘的幸村,網王最漂亮的男生,如女神般華貴的存在,卻又帶著憂郁的感覺,可他那抹淡然親切的微笑幾乎可以融化一切,即使是女人也不由想將他摟進懷裡輕輕呵護——無法抗拒的存在,無法忽視的紫色的王子。

手向後摸到相機,毛月月心裡卻突然有了一絲猶豫,這景象實在美得太動人,簡直到難以抗拒想要獨占的地步。

錢,美色?美色,錢?點兵點將中的思慮,是一個女人變成狼的過程。毛月月臉上原本感動的表情,慢慢變成了獰笑。

貪看美人是人之常情,可為此誤了機會定遭天譴。然而美色獨占,更是人生之大忌。只有抓緊時間,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賺錢,和更無限地好色生涯中,才是上上之策啊!

甩開最後一點良知,毛月月毫不留情地換著角度開拍,還小心地觀察幸村的情況,深怕細微的“卡嚓”聲將他給吵醒。因為“主角”的配合,她很快拍全了所有的角度,可謂是滿足不已,意尤未盡。

於是,貪婪支配人性,那雙輕巧賊手開始了非常不規矩的舉動。以為只要抬著眼睛,就可以當作沒看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那輕扯著他的衣服的舉動。毛月月的腦中盡是犯罪的欲望,例如剝除或者撕碎他的衣服,將他細白粉嫩的美麗身體拍個徹底,畢竟裸照的價格可是……哇哈哈,財源滾滾,綿綿不絕啊!

想到美好的前景,她的動作幅度開始不自覺得變大,力道近乎粗魯。

裸照,裸照!money,money!美男,美男!

“你在干什麼!”一個驚訝的尖銳女聲炸響在空曠的球場上,震開了一雙剔透的紫眸,雙重夾擊有效地阻止了毛月月原本順利進展的“暴行”。

四目相對,她的瞳裡,有他略帶驚訝卻依然沉穩的美麗。他的眸裡,也著有她順便百變卻多少帶點倉皇的古靈。

“呃,那個,我……”靈機一動,笨蛋一世,也會聰明一時,何況她毛月月從來都和傻瓜不擦邊際。

此刻的處境縱使尷尬,還有被抓的恐懼,她還是本著直覺和習慣快速藏好了手裡的袖珍相機,然後像每次做壞事被捉包後地裝可憐,低著腦袋,避免對上那張因衣服被扯得七歪八扭而倍感震撼的絕美容顏:“我看到前輩一個人倒在這裡,以為他昏倒了,所以想幫他松松氣,沒想到他只是在睡覺。”

啊?這孩子的意思是……這都是他的錯了?幸村有些哭笑不得,卻依然沉默不語,表情也沒有分毫的動容,只是眼底起了絲看不出的興味。

“是麼?”懷疑的聲音,審視的目光,將低頭數草的毛月月幾乎燒出個洞來。靠,這個人的視線有騷擾嫌疑,她要打電話報警!

“恩。”理不直氣照壯,反正真相天知地知她知,別人就算知了也沒證據,約等於不知!

“你是誰?為什麼突然闖進網球部?”

“我是新生啊,因為一直仰慕立海大,太過興奮,所以想提前來學校看看情況。我,我不知道這裡是網球部啊!我不會打網球……”有些無奈地看著踩到眼前的紅色高根鞋,毛月月猜也知道只有老師才能具有這等“裝備”,只能自歎運氣不佳地抬起頭來。

這不看還好,一看她當下就傻了眼了。滿口的謊話,被眼前那對無敵的大波硬生生地卡在喉嚨裡——這這這還是人類麼?嘴角一陣猛抽,飛出嘴的借口猛得一轉就變成了:“請問您是什麼罩杯?”

一陣冷風,天寒地凍。

良久的沉默,連呱呱亂叫的烏鴉,都被凍傻了眼。

毛月月自己都被自己的冷實話搞到僵化。她,又犯蠢了!

最終打破尷尬的,是幸村忍不住噴出的輕笑,很優雅,更迷人,只不過此時此刻,無人有心欣賞罷了。

“很好笑?”毛月月嘟著嘴,不滿地瞪視,砸她前路者,是美男也照打。

“抱歉。”幸村也覺有失風度,可是,他真的憋不住!這莫名其妙的場面,確實是太可笑了!

先不說這孩子膽大包天地把他扒得七零八落,光看他那情理不通的解釋才說了一半,就突然轉移對象盯上審問者“偉岸”的胸部,就足夠他悶笑翻天了。更不用說,這孩子還看得這麼肆無忌憚,毫不遮掩,這樣的執迷,讓人很難不懷疑背對他的那張臉上是否有滴噠的口水。

“沒啦,是我不好,這位老師怎麼稱呼?”

“這是網球部的代理顧問皇太後老師。”

“啊?皇太後?”毛月月再次瞪直了眼,仿佛有了借口似的,更露骨地平視那對高峰,“沒想到立海大居然能請皇太後來當老師!太帥了,我居然見到皇太後了!”

迸出一頭的青筋,辟啪不絕很有爆炸感。皇太後恨恨地瞪著毛月月,眼前幸村在一邊憋笑憋到快氣絕,她就郁悶,這家伙根本故意裝白癡出她的糗!

“殿下您好。”毛月月顫悠悠得把手伸出去,“您保養的太好,沒想到您兒子都登基了,我還以為您才30歲呢……”

富士山噴發,帶動神奈川七級地震:“混蛋,我才24歲!”

“呃?這麼年輕?那……在位的是娃娃皇帝?我剛從國外回來不知道,真抱歉!”毛月月臉上更是驚訝,漂亮的黑眸迅速閃過一絲奇特的光,眨眼就不見了影蹤。

“……你,你你你你你!”皇太後被她氣得說不出話來,這個沒禮貌沒常識的白癡小色狼到底是從哪兒鑽出來的?

“我?老師你沒事吧?啊,我知道了,您是希望我好好讀書吧?我會的,請殿下放心,我現在就回去復習!再見!”聰明地見好就收,毛月月深知,再玩下去想不出事都難!

她迅速行了個禮,當即就落荒而逃。雖然姿勢欠佳,但這場較量,她已大獲全勝。

好快!幸村憋得雖快內傷,卻沒有錯過毛月月溜走的速度,比桑原也差不到哪裡去。新來的飛毛腿?個子是小了點,不過應該有培養的前途。

這個臭小子,最好別落在她手裡!皇太後見幸村一門心思注意那孩子,更是氣不從中來。早知道今天會這麼丟臉就不特地來找幸村了,可沒來的話……

看著著手整理衣服的他,心頓時平靜下來。她不後悔,不然還不知道幸村君會發生什麼慘事呢,那個沒來路的小色狼大變態!

“對了,皇太後老師找我有事?”

“呃,沒什麼,看到幸村君倒在一邊,有點擔心。”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紅暈,他的微笑太迷人了!

“謝謝老師,我只是有點累,就休息了一下。”幸村微笑依舊,仿佛完全不懷疑她為什麼會在開學前出現,更沒注意她和那個“侵犯”他的小孩,用了同個借口。

“那就好,練習雖然重要,身體更是本錢,你可是網球部的支柱啊。”

“是,我一定注意。”

“別這麼嚴肅,怎麼說我也是你們的代理顧問,關心是應該的……”五
糟糕,她居然迷路了!

毛月月有些郁悶地張望著左右,一時情急,跑太遠沒記路。要不是兜裡的手機唱得聲嘶力竭,恐怕她會突起神力飛出圍牆,然後……摔個狗啃泥。

毛月月實在沒法想象自己飛天的樣子,光想著自己穿藍色緊身衣外套和紅色小內褲,在眾人仰望的姿態下,得意洋洋得滿天空亂飛的衰樣,就有種打死自己的沖動!

做人土不要緊,土人土日子,照樣可以過得很滋潤。怕就怕,土人還想要飛天,不但嚇死小朋友,壓到花花草草,外加被群眾們扔番茄臭雞蛋,那可就罪過大了——浪費可恥啊!阿彌陀佛!

不過,話說回來,她今天的運氣還真差,居然還沒開學就先把未來的老師給開罪了。那個波霸看上去就超會記仇,希望以後別載在她手裡才好……

盡管如此,毛月月臉上的表情並不是很在意。她隨性地抓了抓發,輕哼著五音缺了四音的小調,漫無目地的滿校園亂晃。反正她也不趕時間,自然也就無所謂是不是迷路,本來就是為了熟悉環境才提前來的的,隨便走走,似乎也能達到效果。

只不過,和她目的相似的新生似乎並不是很少,一些充滿了好奇眼光的孩子隔三差五地跳進眼簾。他們多結伴而行,時笑時鬧,在看到穿著制服的人時會靦腆地低著頭,典型的劉姥姥初進大觀圓,讓人想不知道他們是誰都難。

不過,也多虧他們,一身便裝的毛月月也就不會顯得有多特別,只是不男不女的裝束,還是替她招來一些怪異的目光,甚至有大膽的人過來詢問:“請問……”

“找衛生間的話,走那邊,如果是想去校長室的話,就要那樣子走。”毛月月回以禮貌的笑,一副前輩指點新人的良善,事實上只是不負責地隨意亂指。

這招雖然不良,但很有效地檔下了她們追問的話語。在日本這地方,級別制度非常嚴厲。高一個年級如同高了一個等級,年紀小的就只能躬身屈膝,哪還敢問前輩的隱私八卦。

見她們語塞,毛月月也不難為,點了下頭就率先離開。動作干脆利落,瀟灑自然,只留下幾個女生尷尬地面面相覷。好容易鼓起的勇氣,在她的輕描淡寫下居然全都成了個空,只得到含糊不清的指路一堆,還聽得雲裡霧裡。

“校長室可是在另一邊哦。”悠揚的男生,美麗的容顏,溫柔的態度,及旁人驚訝地低呼。幸村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妥,已然換上便服的他,掛著恬淡的表情,帶著親切卻不親密的語氣替那些個女生指點迷津,“如果想知道社團概況,走直路前往教學主樓,上面貼有各種招新的公告和他們活動的地方。”

“謝謝學長!”幾個女生羞澀的答謝只換來一個客氣的點頭,紫眸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余光聚焦在趁他說話時又一溜煙逃跑的毛月月。

那孩子的爆發力果然很好,體力看上去也很不錯,就是不知道球性和球感怎麼樣了……

——————————差點被抓包的分界線————————————

“阿嚏!”毛月月郁悶地打了個噴嚏,確定四下無人才停下腳步。

嘖,今天怎麼和美人這麼有孽緣,越是不想見就越碰到。立海大真是個可怕的地方,連琉璃那樣的狂人都在這裡,呃……她真得能平安活到離開的那天麼?

走得有些累了,毛月月左右環顧了眼,跳進寫著禁止入內的草叢。確定了自己隱蔽的位置,她便很是舒服地仰躺在軟軟的草坪上。迷蒙起雙眼,仰望著純淨的天空,心裡是一片愜意悠然。

雖然禍不單行,但立海真的很美,美得讓人很快就忘記了煩惱和疲乏。網上有資料顯示說,這裡曾是一片花的海洋,和神奈川美麗的海景,並稱為兩大海景花園。

立海大的初任校長,是當時神奈川有名的官紳,看中這裡的風土,才開辦了私塾,成為當時的名校。後來,慕其名而來的學子漸多,立海大也變得更加出名,學生數量一再增長,自然只能擴建,不得不從這塊風水寶地搬遷出去。

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古語,他們在這裡新開了的立海大初等部,亦是倍受全國學子的關注。在人多地薄的日本,寸土為金,而擁有七萬平方公尺的立海大附屬中學,享有多少資產,自是不言而喻。

奢侈!毛月月躺在草坪上順氣,肺部被抽空的感覺有些遙遠的記憶。對出身體訓隊,並曾參加過市運動會但半決賽就被光榮淘汰的她來說,連續的倉皇逃跑,已超過她所能承受的負荷。

無法否認,身為懶人一族的代表人物,毛月月的惰性已直逼“人神共憤”四個大字。上大學後,她除了必要的鍛煉,很少進行密集的訓練,體能下降是理所當然的事,好在逃跑時偶爾會超常發揮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不過發揮過度,還是挺傷腦筋的。她現在累得直想睡覺,陽光那麼暖,草坪那麼軟,微風如此溫柔,睡意那般濃重,不知不覺就地迷了視線,周公就在那不遠處……

毛月月幸福地閡眼,剛想找對方下棋,一個霹靂般刺耳的聲音便像一道利劍般插進了她的耳朵——

“Nani?老娘還以為自己眼花,沒想到真的那麼衰,居然和裝瞎的分到一個班!立海明明有那麼多王子,搞P啊,真是的!”

一滴冷汗。

裝瞎的?閉著眼的,閉著眼的,在說柳吧?

天啊!居然有人嫌棄柳!毛月月當下來了精神,盡管那叫一個錯愕。

柳,那是多好一王子?要身高有身高,要身材有身材,要能力有能力,要學問就有學問,頭發漂亮,人也自信,臉又長得俊美清秀,還隨身附帶知性的氣質,對團隊更是克盡責任,算是零缺點的好王子了,到底誰才該汗“天沒天理人沒人性啊”?

毛月月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就這聲音,真是打死她也不敢忘。對於膽小如鼠、愛命如癡的人來說,魔鬼的聲音等同於天雷,任何狀態下,都能把精神瞬間提升到最專注!

她躡手躡腳地爬起身,貓著腰往前一趴,腦袋便像套在殼的烏龜般,往前一伸。然後和著天時地利,借身前的雜草往臉上那麼一擋,再把烏溜溜的黑眼睛一瞪,自然就把五米開外的那個人看得清清楚楚:天哪,真是她!那樣的姿態,那樣的神情,那樣的頭發,捨琉璃SAMA,還能取誰?

只見此刻的琉璃同志,正頂著自己招牌式的波浪頭,抱著不知名的本子附身在黑板前面。雖然她正背對著毛月月,卻不知怎麼的讓她打了個寒戰。總覺得有股令人心驚的邪惡逼殺而來,只得不住地在心裡祈求:“阿彌陀佛,上帝保佑,觀音菩薩,惡靈退散!”

然天有不測風雲,人有品行高低,毛月月是明顯的毛年不利、毛品不周,越不想怎麼著,對方就越不配合。那黑板上也不見有貼多少通知,可琉璃卻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半天也沒動一下。搞得毛月月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燒得額頭直冒冷汗。她現在呆的這地頭說不好躲,卻也著實不安,第一距離不夠遠,第二位置也不夠好,身心皆處於上不能上、下不能下的狀態。

莫怪連一向沉穩的毛月月,都逐漸顯露出了不耐和焦慮。好在,老天還是厚道的,似是同情毛毛的悲慘境地,隨著一句很沒氣質地低咒,琉璃總算是直起了身子,連著還踹了腳那似乎掛有分班表的黑板。

……這女人!毛月月偷偷地抹了把汗,才想起似乎是聽聞過琉璃一向很“嫌棄”柳。唉,居然能和他同班,多好的事啊,這家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不過各人各愛,她也懶得管琉璃想荼毒的是哪只。反正沒魚也有蝦,毛月月就不信琉璃可以把立海的王子統統吃干抹盡,或者,只留桑原一個光頭為她照亮黑暗的前程。

反正到時候,她避開點就是,惹不起還躲不起麼?總之,毛月月現在就一願望——只求這尊大佛發完牢騷就趕緊走人,好讓她快點逃出現在的窘境。

可惜,天不從人願,就在琉璃剛踏出轉身離開,一個小小的身影忽然竄了上來,硬生生地截住琉璃,讓毛月月滿足踏出草叢的腳步,楞是卡著了一半。尷尬的笑靨,就這麼正好地對上了不遠處兩個面容身形都熟悉到骨子裡的人——柳生和丸井。

他們正抗著自己的網球袋信步走來,雖是一高一矮,行動卻很默契,舉手投足間都彰顯了良好的家教。丸井雖走得是可愛路線,東張西望完加嘴裡泡泡不斷,但走路的姿勢卻是隨意中帶著十足的講究。瘦高的柳生更不用說,只看得到半張的臉上,擁有自信沉穩的表情,面相干淨俊雅,更多了一份貴氣,比電視裡那些演偶像劇的假少爺們多了份渾然天成的貴氣。

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有錢人啊!毛月月在心裡歎息,從草叢裡爬了出來,既然被眼尖的王子瞄到,就沒有再躲起來的必要。好在琉璃正和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生拉拉扯扯,完全沒有注意到夢中的王子,就在距離自己不到三十米的地方,更別提她這樣的小角色了。

這也算是老天保佑了吧?唉……盡管此刻尷尬地直想落淚,毛月月還是很阿Q的安慰自己。只是這樣的舉止居然被講究的紳士,和無遮攔的文太小豬看得正著,真是天要亡她!但至少沒被某狼女發現,也算是功德一件。

歎了口氣,毛月月裝作不在意地往琉璃的視覺死角走去、站定,相信他們和她們的碰面,已成了一種必然。

不過,他們之後發生的一切,還是百分之兩千地打破了毛月月的設想。然後,她終於知道自己對琉璃的認識,是多麼的淺薄與無知。

BH是沒有底現的,強人之所以能被稱之為強人,就是因為她的無敵,已遠遠超過了正常人可以揣測的地步。

那個場面,毛月月相信不管時間過去多久,她也永遠都沒法忘記。

假設這個世界上真有上帝,如果她真能碰見上帝,她一定要問問——

“如果男人是用泥做的,女人是用水做的,那麼腐了的耽美狼又是用什麼做的?”六
開始的時候,毛月月真的什麼都聽不清楚。因為琉璃身邊的那個女生,雖然個頭矮小,但是膽子很大,做了她估計自個兒一輩子不敢做的事——拽著琉璃的前襟,硬是把她拖到二十米開外的地方。

所以,盡管她們很快就在心不平氣不合的情況下擦出了火花,嗓門也越來越大,說到激烈處時,更是沒有節制,原本完全消失的聲音變得細碎,然後越來越清晰:

“我要說的就是仁王前輩%—#•”
“*%¥#知道,但是柳生%¥#*……”
……

以上等等的等等,就是毛月月豎著耳朵才勉強聽到的關鍵詞,其他便沒有再多了。

毛月月此刻真有些恨自己所在的位置,盡管隱蔽有余,卻是接近不足,任她再怎麼豎起耳朵,也完全沒法聽清。她相信那兩個已然掛上怒容的女生間,一定有相當精彩的議論,因為她們的討論,逐漸吸引到了一些人氣。

原本安靜的地頭,一下子就多出了幾個腦袋,甚至一臉漠不關心的柳生,都開始轉首注視,更別提精力不錯的丸井那滿臉的興致勃勃。

好奇一到濃處,哪管自己死活。毛月月小心翼翼,躡手躡腳,一點,一點,又一點地朝柳生他們那裡挪去,卻在這屁顛旅程中,被橫空飛來的那本雜志,正中了自己的臉面,生生地斷了前進的步伐。

“哇——,好痛啊!”嗚嗚嗚,這報應也來得忒快了點吧?她不過就是打算偷窺一下,犯得著這樣麼!毛月月吃痛地彎下腰,靠,居然流鼻血了!

“啊,抱……呀啊啊啊啊啊啊!是柳生前輩和丸井前輩!”另個女生轉頭正要道歉,卻在看到毛月月身邊的那兩個男孩時,驚慌失措地尖叫出聲,“麻,麻田!怎麼辦?”

一聲尖叫,嚇得毛月月連忙站起了身,腿一晃就把倒在她腳背上的書踢飛了出去,直直地沖向柳生那邊。

所幸柳生的反射神經,顯然不同於可悲的毛同志,且他一直有在看這出古怪的戲,不僅干脆地閃了個及時,沒淪落到和她一樣淒慘的境地,還漂亮地接下了這本好到處奔波的書,將紳士的處事不驚表現得淋漓盡致。

只是平心而論,柳生的運氣也還真沒比毛月月高出幾個水准,那攤開的頁面,就這樣清晰地跳入了所有人的眼簾。

一時之間,風起雲湧,天地凍結。

冬風瑟瑟,無葉可掃,只見大眼瞪小眼,驚得旁人幾落地。

以姿態優雅的柳生為中心,周圍能瞥見此畫的所有人,都無一得以幸免地僵在了原地,面色緋紅,連活潑的丸井都不例外,只有毛月月就是那個特例。

她左看,她右瞄,她抬頭,她垂首,可不管她怎麼看,都沒發現烏鴉排排飛,也沒覺得秋風嘩啦吹。這是否說明,那刺激還不夠?

不至於吧……毛月月有些同情地看著柳生,唉,作孽啊,真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神人,居然能把人畫得那麼逼真。別說樣貌姿態,連氣氛感覺都真實地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盡管脆弱的鼻子讓她沒有太多的活動空間,但5.3的視力還是很好將那副畫盡收眼底,那叫一個一見驚情,再看不膩,三看……恩,更有愛,真是不錯的畫啊……不過這內容就實在有點……需要和諧了,阿門!

“咳,咳咳!”毛月月小聲地清了清嗓子,成功地讓對面那個女孩回過神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那孩子揣著一臉不知是尷尬還是羞愧的紅暈,二話不說,風一樣地卷來,猛得奪過畫冊,轉身便跑得只剩一地煙塵。

其速度之快,連田競隊出身、專攻短跑的毛月月都不禁要伏首稱臣,自歎弗如了。然更讓她驚訝不已的,是連蹤跡也已不可尋的琉璃,曾一度聽說她討厭體育,憎恨流汗,沒想到居然擁有如此實力,遁地也沒她快啊……立海大,果然臥虎藏龍,連穿越來的,都強得不正常。

這日子,怕是不好過嘍~毛月月最後看了眼依然僵硬在原地的柳生,和晃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丸井一眼,便捂著鼻子大搖大擺地跟著走人。

小命要緊,看戲其次,何況好戲已散,只剩受害者獨留原地。

人生啊……柳生,別想不開哦,不就是被人畫了幾張YY的BL床戲圖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雖然,那畫面太過生鮮威猛,又過於活靈活現,還就那麼不湊巧地把他定位為畫面主角。

恩,當然,更糟糕地是那個一臉奇怪的嬌羞,被壓得很爽的角色……不過和仁王恩愛一場,也沒怎麼吃虧就是了。

要想開啊,柳生!就算你真的誤入歧途,一樣會被女生愛的,只是都換成了同人女而已!反正大家都是女的,該有的誰也沒少,不都一樣麼……恩,大概吧……

阿門!

止了血,問了路,買了食,毛月月帶著一身的疲倦回到家裡。

習慣性地把東西隨地一扔,她便直奔浴室。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懶惰地沒有洗頭,隨便拉了塊布,把泡爽到泛紅的身體一裹,就學小狗叼著自己的食物奔到房間,把自己摔到了軟軟的床上。

嘴巴一張,牙齒一咬,一塊零食就進了肚子,漂亮的大眼睛裡,滿滿地都是蒼白的天花板,可這樣沒有感覺的白,卻並不會讓她覺得寂寞。

和已經疲憊不堪和身體正好相反,起伏激動了一天的心情,卻high到了至高點上。每每回想起來,毛月月的嘴角都忍不住地上翹,管不住的噴笑聲,時不時地冒了出來,回蕩在並不很大的房間裡,充實在干澀的環境。

二年六組,一個沒有任何王子的班級,也是她未來即將要呆的地方。離開學校前,她巴到的最後一個有用的信息就是這個。

休息夠了後,毛月月半坐起身,把枕頭和被子墊在身後,從包裡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今天發生的一切,包括自己和幸村的遇見,柳生的那場好戲。雖開心有余,不過後患卻是無窮,以後見到他們,怕難避尷尬。

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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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海雖有如此廣闊的土地,但人生卻是一個很小的圈子。所以連這樣隨意的晃蕩,都可以遇見的場面,她根本沒有計算,卻幾乎把該見的、不該見的,都徹底地見了個遍。

所謂的機緣巧合,真是讓人摸不透,算不出。然生命正因為此,才處處充滿驚喜。毛月月的嘴角,仍噙著清爽的笑容,淡淡的,自然而不做作。

她一直是個對生命充滿了欲望的人,所以才會貪生怕死。她喜歡陽光,喜歡天空,喜歡各種可愛的動物,也喜歡著這個復雜的世界,所以不管走到什麼地方,她都會努力地、健康地活下去,用力地笑,用力地享受,絕不會讓自己過得有一絲的苦悶。

毛月月是喜歡自己的,盡管缺點多多,優點難數。但她喜歡在面對挫敗時會盡情哭的自己,也喜歡面對快樂時會瘋狂笑的自己。

她把喜怒哀樂乃至所有的情緒,都當作一種上天的賜予,努力地享受著過程。因此,她的生命永遠燦爛多姿,盡管因為膽小而錯過了很多風情,卻始終很享受那樣的安全感。

今天的遭遇,分班的情況,仿佛都注定了她於王子們之間的無緣無分。這個灰暗的事實,記在自己的本子上,她一遍又一遍地看,似是不想承認,卻更不想逃避。

是有過一瞬間的沮喪,穿越果然不如小說那麼簡單,她或許也不是做主角的料。想人家幾乎各個大膽,哪個遇到王子哪個不是百般手段?甚至於把他們玩弄於鼓掌之間,想怎樣就怎樣,誇張到做什麼都不會被討厭。

設身處地來說,假如今天有此番作為的人,換作是小說中的女主,那麼幾番丟臉的表現,和多有得罪的行為,怕只能換來王子們心中的驚艷。接著,自然而然地發展出轟動的羅曼史。最後,不管喜劇悲劇,結局都愛愛愛,愛不完,愛不斷。

至於自己麼~毛月月非常坦率地分析情況,艷有沒有她是不太清楚,不過,那個驚是肯定不缺的……想到幸村猛然張開紫眸時的錯愕,她就有些哭笑不得。

這樣也能被抓包正著,其實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天生的惡搞劇女主吧……大概。想到這裡,毛月月無奈地搖了搖頭,卻是很快恢復了笑容。

惡搞又怎麼了?起碼也是主角嘛,主角就是不一般啊!她這叫人才、叫棟梁!

沮喪,從來都不是毛月月的作風。阿Q沒准還是她的前生,不能改變的事情就得要往好處想,才能讓自己更快樂一些。

毛月月腦子一轉,就開始設計自己搪塞幸村的借口。她很清楚,立海說小不小,但她隨便逛逛都能逛出三個王子的丟臉事件,之後半年又怎麼可能不和他們打個照片?

她今天不盡襲擊的幸村的衣服,還把凶器踢給了柳生,他們怕是想不記住她都不行了……她得好好想著防止王子變暴力的企劃案才行!

不過,好在琉璃那個可怕的女人,被分在和她的教學樓距離百米開外的遙遠的三年,對毛月月來說,無疑是一個比跟王子同班又同屋更好的消息。

種種心情,百味參雜。不過沒關系,她很聰明。毛月月直起腰板,滿意地伸了個懶腰。

目前的一切,總的來說還算順利,抄網球場這條近路,不單有帥哥看,還很省時間,不然像立海這樣奢侈的校園,按常規路線起碼要多走二十分鍾。

今天雖是顛簸不定,但總算也是一切順利,還見到了三個精品王子,不枉穿越,沒白讓她特地起早趕去熟悉地形。

幸村,果然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柳生,果然俊得讓人芳心難安;丸井,確實介於可愛於俊俏之間,帶著種特殊的氣質,讓人憐愛,更讓人傾慕……

網王的世界,果然如想像中的斑斕多姿。毛月月滿意地一笑,跳起身來,抱著飯盒做到電腦邊上,興致勃勃地開始完善自己那A錢又A色的偷拍販賣計劃。

生命如此多嬌,王子那樣多彩,出師不算不捷,也算功德一件,未來還有很久,勝負哪看今朝?

哼,有她毛大月月同志的存在,王子的世界就算真被琉璃翻了過來, 她也……她也躲得起!

她就是膽小怎麼著?誰敢有意見?出來啊,看她把不把她賣給六角的樹,不被他的鼻氣噴死也被十萬給為什麼煩死!七
“柳生昨天下午被兩個女生嚇傻在正門口?這怎麼可能?”桑原利索地整理著自己的櫃子,一臉不信。紳士如柳生,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做出這麼不gentleman的行為?

“是真的!”丸井見他們不信,心急地跳站到椅子上,一邊吹吐著嘴裡的泡泡糖,一邊揮舞著自己的雙手,不時地比劃著,“柳生他真的很厲害,就算嚇暈了也直挺挺的站著,一點兒也不失紳士風范!”

“哦~理由是什麼?該不會是看到了什麼……紳士不該看的東西吧?”帶著調侃的口氣,仁王重新綁好他銀灰色的“小尾巴”,邪氣的眼神毫不避諱地在剛換好衣服的柳生身上打轉兒。

看自個兒搭檔僵著臉的樣子,就知道丸井這回的情報,十打十的貨真價實,一開學就發生這樣有趣的事,看來今年還真是值得期待。

“不該看的?這麼說也沒錯啦,那種東西,正常人都受不了看。”丸井回想起那副畫的時候,同情的目光油然而起,“柳生,真的很可憐。”

“到底是什麼東西,別賣關子。”

“不會吧,難道你們今天都沒聽說?我們班都傳得沸沸揚揚了。”

“沸沸揚揚?好像是有點什麼,今天是有不少女生來跟我打聽有關仁王和柳生的事兒,還一副很激動的樣子。不過,他們一向都很受歡迎,這也不算什麼新聞吧?”桑原把手邊的東西整理完畢後,很自覺地坐到柳身邊幫他整合部裡的記錄單。

“但這次,她們是打聽他們之間的關系吧,我們班的女生都替他們譜寫出可以流傳千古的愛情史詩了。仁王,這次可是真紅了,從女人玩到男人,你的名氣已經……哇,好痛!”雖然丸井的動作很快,還是不及仁王的出手,硬生生地被迅速飛過來的網球擦到了臉,“謀殺啦——,部長,這是謀害,赤裸裸地謀害!欺詐師嫉妒我的天才的球技,所以要謀害我!”

“有種就別和部長求救,讓你小子盡胡扯!”平常嫵媚的細長眼睛,此刻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仁王從口袋裡挖出第二個網球,一上一下地把玩,頗有威脅的意味。

“我可沒胡扯。”丸井聰明地閃到櫃子邊的死角,只探出一顆小腦袋,興致勃勃地把昨天的情景細細說了一遍,更把那張常人勿看的圖描繪得淋漓盡致,聽得一干人等是目瞪口呆。

要說表情沒什麼特別變化的,只有柳和幸村。他們一個依舊面無表情地做他的事,一個維持著原本親切的笑靨整理著櫃子。

“那些女生居然……”桑原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實在是……他滿懷同情地看向恨不得把腦袋裝進櫃子的柳生,莫怪他今天一臉郁氣,換作是他,估計也受不了。

“就是有些人,惟恐天下不亂。”真田戴上帽子,迅速收斂了初聽時的瞠目,站起身來翻閱資料。

“啊拉,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壓。柳生,這個時代還當紳士,難免要被人搞。”仁王很快恢復了過來,思前想後,是嘴角的那抹邪笑,漂亮的眸子滿滿的都是戲弄之意,“要跟得上時代,才能免除被整之苦。要不就學部長他們,榮登仕途,當什麼皇帝軍師。要不就干脆和我們一樣墮落,往小動物的方向靠去。再不然,學學赤也做個鬼人也不錯。”

一席話,高深莫名,驚得柳和幸村都認真地側目看他。

“仁,仁王,沒事吧?”刺激太大,青年癡呆?

“我沒事,只不過突然明白這張紙條的涵義而已。今天中午有人把它壓在了我鞋櫃裡,我覺得還挺有趣,就是之前沒看太明白。”不過現在,他倒是一清二楚了。恩……說是清楚過頭,也不為過。

仁王從褲袋中抽出一張干淨卻很廉價的紙片,上面整整齊齊地寫著一首調侃的打油詩:

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壓;
若想不被壓,百技通著用;
狐狸豺狼豬,走是轉型路;
皇帝與軍師,仕途女神走;
萬變亦無路,鬼人也來做;
惟有留柳生,奈何紳士途;
你說,是該壓還是不該壓?

“這……這是什麼東西?”太詭異了!

“還看不出來麼?被壓的意思太明顯,我就不作解釋了。剩下的應該是說我們都嘗試著變通,就是想要免除被壓一災,可惜結果卻是未卜。裡面的狐狸應該是指我,豺狼就不用說了,豬不就是文太那家伙麼?至於皇帝和軍師,更是不言而喻。剩下的女神,十有八九是指部長。那麼鬼人肯定是說赤也了,這家伙紅眼的時候,確實跟鬼沒什麼兩樣。”

“還挺形象,不過有夠無聊,誰干的?”

“不知道,看筆跡十有八九是女生。”

“哼,女孩子到了胡思亂想的年齡可以理解,但若把這些用來干擾別人的生活,未免太不理智了點。”柳把整理完的資料放到一邊,抬頭做了最後也是惟一的評價。

他當然知道這兩天發生的事,甚至被傳到什麼地步都搞得一清二楚了。對網球部所帶來的負面影響,他已做了最精確的計算並提交給了幸村:“就是嘩眾取寵,也應該有條底線。”

“呵呵,我已經和學生會長打過招呼了,剩下的事就不用大家擔心了。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全力以赴地准備今年的全國大賽就可以了。”幸村的表情依然親切,紫眸裡卻很是犀利。對於這種過了頭且影響網球部聲譽的玩笑,他可一點也不喜歡。

“我從一開始就沒擔心過,本來就是無所謂的事。何況流言也不過三百天嘛。”仁王笑得很是壞心,看柳生一副故作平靜悶不吭聲的樣子,就忍不住想使壞,“不過我比較想知道的是,後來柳生是怎麼到教室的?”

“哦,那是因為後來部長來看分班表。”丸井剝了一個新的泡泡糖,勤快得為他們解釋,“然後就喊來了真田副部長。”

“呃?你的意思是……柳生他……被真田副部長抗回來的?”這下連仁王都有點同情他了,這小子受的刺激,一定不是一般的大。

“不是。”柳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點,感受到伙伴們齊齊傳來的同情視線,只覺得耳朵更燙。

在真田副部長抗起自己之前,他就及時回了神。丸井這番徹底的“宣傳”,將他出的糗給徹底暴了光。誰能想到這樣的圖片,會突然飛到自己眼前?

何況,他還不甚倒霉地成了主角。更糟糕的是,那個實在無法,無法……一看的角色。他會反映不過來,也是情理之中。可聽他們一說兩說的,他卻覺得更加的尷尬。

“那是……”丸井的追問正欲出口,就被門“砰”地撞開聲給打斷了。

“對不起,我遲到了!”切原抗著網球袋,一臉興奮地沖了進來,及時拯救了柳生。

“赤也,一開學就這麼松懈,揮拍加五十次。”真田看了眼切原,就算是第一天,也不允許有任何人無視紀律和規矩。

“啊!不是吧?真田副部長,我有請假啊!”切原嚇得倒退半步,求救的眼神立刻飛向幸村。這不是真的吧,才開學身體都還沒活動開,就給他“加菜”?

“真田,這次算了,赤也剛才去補考了。”幸村了然一笑,卻沒告訴他,這是自己拜托皇太後顧問得來的機會。

“對了,赤也,這次掛了的話會留級吧?你作弊沒?不然肯定完蛋的!”仁王取笑,眼裡卻帶著淡淡的關心,要是留級的話,就不能參加社團了。

“應該不會掛吧!”切原說到英語就很無奈,“皇太後顧問給了我不少提示!”

“那就好,不然赤也沒准會考個個位數出來。”

“丸井前輩!”切原氣郁,每次都因為外語被隊友嘲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誰讓他對ABC全然無奈,“我沒考過個位數!”

“那是老師的同情分吧!”

“好了,別鬧他了。柳,赤也通過補考的話,會分去教導主任的班吧?”

“恩,二年六組。”柳閉著眼,很直接地說到,然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問了句,“你們班有轉學生麼?”

“沒有,應該只有你們班有吧?”桑原想起中午聽說的事。

“果然在柳班裡啊,真好運~聽說是從販賣人口集團救出來的,應該挺漂亮的。”

“也不特別,不過就是不太好相處。”柳再度回想起那個女生沒好氣的臉,似乎他得罪她一般得特殊表現,還是有幾分介意。

“也許是因為她不喜歡你這一型,看我去會會她!”狡詐地眨了眨眼,仁王除了調侃外,還有份自信。盡管花心的名聲一傳再傳,可到現在都還未曾從女生身上摔過馬。

“算了吧,人家才從虎穴逃出來,你就不要再折騰了。”桑原對仁王的這個嗜好一直不怎麼贊同,只是不好多說。畢竟以朋友的標准來說,仁王是絕對沒二話的好哥們。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加練習。”真田淡淡地插了句,出生“正義”世家的他,對那些人販子的行經十分不齒。

雖然他一向不贊成仁王的爛情,但也未曾干涉,因為這小子很有分寸從不耽誤練習。不過,如果他針對那些個可憐的女孩,正氣的他還是小表了個態。

“玩笑而已。”仁王忙半舉起雙手表示投降,他本來就是隨便說說,沒想到大家那麼見真。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大家准備一下。”幸村看看氣氛有些轉硬,及時出聲,“今天是新生選擇社團的時間,誰願意和柳一起去負責攤位?”

“和柳麼?”撇撇半倚著儲物櫃的柳,大家都很清楚,這家伙絕對是為了摸新人底子,才會答應去做那麼無聊的事。

“真田就不用去了,隨便用什麼方式決定,其余的留下來開會。”幸村利落地吩咐,很自然地無視了真田綠了大半的臉。

抱歉啦,真田。新生招收是網球部的大事,必須慎重對待。他的話……還是留著訓話用比較好。八
開學的頭兩天,就目睹了一場絕妙好戲,聽了整天有關於仁王和柳生各種禁斷之戀的版本,毛月月逐漸從笑不可抑的心情中冷卻下來,接著就是替自己感到無限的不安。

她們現在可不是對著電腦在看同人小說,不可能笑過就罷,得罪王子是絕對沒有好處的,更不要妄想那些驕傲熱血的王子會因為受了辱反而愛上。

琉璃不該是這麼天真的人才對,她到底是怎麼了,居然這麼沖動?毛月月對著學校的簡單地圖,找著社團報名的操場,心裡還有一絲煩躁。

不管怎麼說,琉璃這次似乎玩得太過火了,就算沒有籌碼,也犯不著用這種方式去吸引王子。這樣人來瘋的行為,太過癲狂,和自己一貫的行事作風相差甚遠,看來避開琉璃,已成了一種必然和絕對。

“我看干脆連王子也別扯上關系的好,被他們惡整實在太不劃算。”毛月月遠遠望見學校的主操場,因舉辦社團招新會,整個場地密密麻麻的擠滿了人,仿佛是螞蟻根據地。

真不愧是關東屬一屬二的大校,好多的人!個小的她要竄進去,十有八九會變人干。毛月月心裡有些退縮的情緒,這種看上去就很麻煩的東西,她真是一點也提不起精神。

對於所謂的社團,毛月月原本就沒什麼興趣,況且人多,就表示碰到琉璃的可能性很大。畢竟那家伙天生就有狂愛湊熱鬧,外加惟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想到這裡,她的情緒更是瞬間就降低到0點。

“還是走了算了。”轉頭,毛月月往校門的方向大踏步前進,一點也不為自己錯失可能看到的王子而感到可惜。

小命要緊,麻煩要防,看帥哥麼,機會多得是。何況,昨天這麼香辣的場面都碰到了,她最近還是不要碰到幸村為妙。

只可惜,今天注定了是毛月月的多事之日,眼見就穿過可愛的正校門,卻被剛升為她偉大班主任的教導主任擋了個正著。

然後,很不故事非常現實地被詢問了個足,都是些俗套到背都可以的無聊問題。事後那臭老頭還很沒人性的,讓她成為了課余時間的一大免費搬運工。

最後的結果,是不管如何,毛月月都得苦命地鑽一趟人海。深吸了N口氣後,她認命地擠進了像在堵車的人流中,耳朵被各社團的吆喝聲震得發麻,還都是些相撲社的肉團和棒球社的平頭在吆喝咆哮,搞得她眼花耳痛。

沒帥哥也就算了,是豬哥的話,勞駕有點自知之明,搞低調一點!毛月月沒好氣地在心裡咒罵,多少有些慶幸教導主任擔任顧問的天文社,很占地利地就搭在主通道的邊上。

看來皇帝的女兒不愁嫁妝,即使不出名,也能撈個好位置受個好待遇,若不是擔心以後逃社無門,她沒准就一咬牙加入了。

“學長,這些是教導主任讓我帶來的。”毛月月重重地把資料放在他們的攤位前,擦了擦滿頭的汗水。

“謝謝你啊,學弟,怎麼樣,選好社團了麼?”接待她的學姐很親切,雖然不怎麼漂亮,但笑起來的感覺溫溫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還沒有,人太多了,我不想擠。”面對這樣的笑容,真話總會很自然地流瀉。

“那,要不要加入我們天文社?”

“這個就算了,我對星星一竅不通,個子又矮,每次抬頭的時候,都讓我覺得壓力巨大。”

“哈哈,你真有意思,一年的新生麼?”

“不,是今年要受任你們顧問底下的民兵,我叫星神無月,請多多指教。”

“原來是顧問班裡的學生,難怪會被差遣,指教不敢當,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便說。”

“那個……這裡附近有沒有比較輕松的社團?”

“輕松的社團?立海很少有這樣的社團,普通的社團都直接受制於教導主任這樣的老師,所以管理很嚴,而運動社團因為出名,訓練都比較苛刻。不過他們很受歡迎的!你看,我們邊上就是學校最出名的男子網球部,從一開始就被圍得水洩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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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網球部?”不會這麼巧吧?

“是啊,已經全國兩連霸了,稱王關東十幾年的名社。學弟要有興趣,也可以去試試,會很受女孩子歡迎哦,不過,門檻可不低。”

“很受女生歡迎麼?果然是超級有誘惑的條件,難怪會擠成這樣。”毛月月喃喃地說,臉上是驚異的表情,她就覺得這條路特別地堵,原來都塞在這口氣上了。

“現在還不算擠的,因為正選只來了三個,不然估計會有更多的女生沖過來。那會兒真是擋也擋不住,網球社也知道會變成那樣,所以主要負責的人都會晚一些出面。到時候我們甭提招人了,能保證攤位不倒塌就很開心了。”

“就是說他們都要出現的?”毛月月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很沒有同情心地看著學長無奈的表情,甚至有些期待那樣大崩塌的場面,一定非常有趣。但這個熱鬧,她是百分之兩百不想湊的。

“是啊,不過要一睹風采也不容易,起碼要能穿過人陣。你若真的想看,踩桌子上就行了。”學姐很是大方,看來是頗為喜歡這個小巧直率的“學弟”。

“我還是PASS吧,不然這攤子倒了,我頭一個成大餅。”

“哈哈,學弟你真的是很有意思。”

“沒啦,那對面那個是什麼社,很多女生的樣子。”

“哦,那個啊,是今年新辦的社團。”學姐的表情比較無所謂,看得出並不是很欣賞,“好像叫美學協會吧,主打似乎是美食,不過具體是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學校為什麼會批准?”

“好像是創辦人之一的那個女生,就是剛從人口販子手裡救出來的那批女孩中的一個,挺能說的,再加上我們立海確實缺乏女性向社團,校長被她一說兩說就動了心,還給了天時地利的好位置。不過這也沒什麼,只希望她們不是信口開河,掛著羊頭賣狗肉。”

昏迷。她還能說什麼?這種家伙……除了琉璃,還能有誰?毛月月臉色一青,下意識地就想轉身逃跑。這都什麼人啊,怎麼隨便走走都會接近她的地盤,千萬別跟她說是緣分,會死人的!

才剛開學,又是昨日場的大熱鬧,又是現代門的大轟動,琉璃的實力已不是正常人能估算的了。毛月月看著蜂擁而上的女生陣營,不由感歎,這世界上果然有條真理叫:奇跡,就是由BT創造的。

世界上的腐女那麼多,沒有萬也過千,可是她認識的,見過的,基本都很正常。到底要怎樣,才能修煉到琉璃的境界?

手機及時響起的鈴聲,給了毛月月跑路找到了好借口,她瞄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嘴角拉出一抹歡快的笑容。

在第一時間看完了短信,毛月月就帶著一臉遺憾的表情對學姐說:“學姐,學長,我家裡有點事,要先回去了,謝謝你們今天的照顧。”

“這樣啊,那再見了,有空可以來我們社團玩!”

“謝謝學姐,再見!”她真的遇見好人了,看來今天的運氣還算不錯,大難亦能不死。

毛月月的臉上是甜甜的笑容,對現實主義的她來說,穿到哪個世界並不是重要,重要的是能否保有快樂的心情,是否能過著簡單平靜的生活。

人生難得幾回狂,要狂也別狂她的。只不過,運氣來的時候,是擋也擋不住的,一如抽獎,一如穿越,又一如,現在這狀況:

由於塊頭過小,而前面湧來的人流又實在太過龐大,毛月月一個不小心,就被猛沖出來的一波人群給撞飛出去。

幸好,有只大手迅速且有力地拎提住她,才免於遭受皮肉之痛。

“謝……謝謝。”看著自己和地面形成了微弱的懸空差距,毛月月的心髒就“撲通、撲通”地一陣猛跳。

媽……媽媽咪喂,她膽子不大,能不能不要讓她如此“飄浮”?她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有許過當飛人的願望啊!

“好了,真田,快把他放下來,他的臉都嚇白了。”

真……真田?毛月月顧不得落地不落地的問題,猛得就扭頭看去,居然真的是那個真田,皇帝真田弦一郎!

和鐵面的長相不同,真田放她下來時用的力道,卻是恰倒好處,帶著種不可言語的溫柔。在落地的同時,耳朵裡傳來的,是他淡然認真的叮囑:“小心一點。”

“是……是的。”盡管能感受到那種感覺,但毛月月卻緊張地理不清楚,只是憑直覺地害怕。

那張黑臉即使是平和的情況下也很嚇人,更別說還微皺著眉頭,而她的膽子就真沒比兔子的大多少。

毛月月害怕得連說話都打顫,可腦子卻不知道為什麼,靈活得很嚇人,轉啊轉啊的就想到在冰帝對戰青學時,綿羊也遭受如此待遇。

比她更慘的是,那家伙是被樺地給拎著晃。想來這樣狼狽的感覺,真的很糟糕!

“沒事吧?”幸村繞到真田面前,半蹲下身體微笑著問跌坐在地傻瞪著真田的毛月月。

他和這小家伙還真有緣分,不過他倒不知道,她會這麼的“欺軟怕硬”。

“沒……沒事,嘿……嘿。”僵硬地把頭扭向幸村,毛月月貪婪地看著眼前這張漂亮的臉蛋。

雖然一直覺得自己更喜歡真田一些,不過,呃,大概是相遇太早,准備不足,心髒無力吧,歎!

“沒事就好,站的起來麼?”幸村無比親切的態度,瞬間征服了一票圍觀群眾,不論男女,那傾國的容顏就足以打倒一切。

整個局面以幸村為中心,把忽略毛月月當政策,頓的,時紅粉彌漫,愛心無數。此起彼伏都是些“幸村,好帥”的低呼,讓人想說話都覺得心軟軟的使不上力。

“部長?你們終於來了啊!”丸井一看到外面直起粉色的泡泡,就知道幸村來了,趕忙一躍而起,靈巧地竄出來以證明自己沒有偷懶。

“恩,這塊記錄一直是柳負責,柳生還不太習慣,所以耽誤了點時間。”幸村對丸井他們點了點頭,輕笑中帶著威嚴,氣勢如破土之竹,剛而不柔,柔亦不懦。

“我們這裡進展的很順利!”活潑地比了個“V”字,他別樣的可愛立刻吸引了一批女生的注意力。

趁著這個機會,幸村不容拒絕得托住了毛月月的胳膊,將雙腿無力的她一把拽了起來。

好大的力氣,毛月月驚詫得抬頭看著幸村。他的個子不是很高,他的人怎麼看都很清瘦,卻僅用一只手,就把勇敢邁向九十斤的她輕輕松松地提了起來,還臉不紅,氣不急,呼吸更是平穩。

雖然早知道他的實力不一般,可真的碰上了,毛月月還是狠狠了驚訝了一把,以至於完全忘了自己正站在人群的視線焦點,就那麼楞楞地傻看著幸村。

“喂,你沒事吧?”丸井在她圓圓的眼睛前晃了晃手,這家伙該不給撞成癡呆了吧?

“啊……沒,不好意思,我有點晃神了!”毛月月被他這麼一喚,立刻回了神,本想說些什麼,尖銳的視線卻掃到了一頭類似琉璃的茶色大卷發。

心,不由一抖,那那那,那個大神……就是琉璃吧?若被她看見,自己和王子們走那麼近的場面,會不會被嚴刑拷打?

想到那可怕畫面,她就害怕得便什麼也顧不上了。連再見都忘了說得卷起一地灰土,瞬間絕塵而去,完全沒發現所有的人都愕然地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半晌,跟著丸井走出來的仁王,才調侃地問身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軍師: “柳,你覺得是部長的魅力變差了,還是真田副部長的威力增大了?”

他都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那個闖禍的小矮子長什麼樣兒,就被他跑出來的灰塵給嗆了鼻,再望時,就只能看得到個點兒。

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小鬼,要知道能被他們正副部長又提又拉的,可是只有經過嚴格選拔後的網球社隊員才能享受到的雙面待遇。

“不清楚,不過個人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柳說得直接,沒有忽略真田又暗下幾分的臉。

他很自然得往後退了半步,刻意站到仁王的斜後側,表明真正的罪魁禍首所在的位置。

“我也覺得是真田副部長太嚴肅了點。”眉開眼笑的切原,不知死活得補了一句,剛接到補考合格的通知讓他心情大好,完全忘了真田素來的嚴厲。

“切原,你就是太過松懈,上學期英語考試才會不及格。明天開始除了應有的練習外,另外再加做計劃B的訓練,培養你嚴謹的習慣!”真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率先走進自家的攤位,這幫混小子居然敢拿他開涮,活得不耐煩了麼?

“啊——不是吧!”切原淒慘的叫聲響起,他會被累死的,計劃B不是作為終極特訓用的麼!

“真田,等我一下,這裡的幾份表格你要先審核!”幸村連忙跟上真田,假裝沒看到切原求救的眼神。

不管怎麼說,真田都是網球部的副部長,當眾放的話他不能不尊重,那有損真田的威信和網球部的面子,何況他也想看看計劃B的效果。赤也,這神聖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加油吧!

“啊,部長……”切原半垂著臉,欲哭無淚地看著他們的背影,不,不是真的吧,連一向偽白臉的部長也拋棄他了!

“赤也,努力吧!”丸井吹出個大大地泡泡,涼涼得丟下話,就率性地跟了進去,而尾隨在他身後的柳生,則安慰性地拍拍切原的肩膀,就不發一語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很有效率地開始做事。

“好體力的男人才會更有女人緣,加油啊,赤也!”仁王也隨意地拍了下切原的肩,順便還大方地贈送了狐狸版樣的笑容一個。

“仁王學長,連你也……嗚!”切原見他們個個都只說風涼話,沒一個願意出手救他,只好垂頭喪氣地跟了進去。嗚,為什麼學長們就不能讓他再高興得久一點兒!


《毛綱全錄人物篇之網王世界》第九頁:

麻田琉璃,穿越者,上五星之高危人物一只。目前有情緒不穩,瘋狂過度的傾向,可能參與建立立海大附屬中學美學協會。其內部情況不明,貌似含有不單純因素。據過往資料推測,必是高度恐怖之項目。

綜上所述判定:上十星極度危險份子!

——————————讓人害怕的女魔頭穿越了———————————

盡管站在威嚴的正校門口,毛月月依然不怎麼在意形象,一會兒抓頭,一會兒咬筆,心裡難掩的皆是迷惑——

為什麼這麼大的一只魔頭,也會送來這邊?莫非是老天爺嫌這裡太和平,所以想要來點顛覆,玩把瘋狂?

“毛毛,這邊!”清脆而熟悉的女聲打斷了毛月月的思路。她微一抬頭,就看到一輛紅色的小型跑車停在對面,不算昂貴,但色澤和款型都很有品味。

信步上前,手還未伸,門已開啟。毛月月不由失笑:“笑笑阿姨,車門我自己開就好了。”

“沒事,我當鍛煉身體。”車內的女子優雅地撫了撫頭發,沒有否認自己有用極不端莊地姿勢,爬過副駕駛座替她開門。

“神無月家的三小姐,不該是這麼沒儀態吧。”

“那都什麼年代的事了?我嫁人都快五年了。”神無月笑汐嘴角微抽,這死小孩真喜歡刺激她。沒想到大姐一向端莊賢淑,生出的女兒卻是花樣不斷、壞心不絕,整個兒就像只毛猴子,莫怪姐姐會給她取“毛毛”這樣的乳名。

神無月笑汐的長姐即是毛月月在這個世界的母親,她一生馴服,卻為男人而捨家,最後卻落得病死子散的下場。愛情也許終究只是個童話,一碰就會碎。

只是沒想到有這樣的前車之鑒,她勇敢的小阿姨還是會忍不住得走上同樣的路,也被驅逐出神無月家,換作是自己,怕是無半點可能。

“想什麼那麼認真?”

“想笑笑阿姨真是勇敢,敢為愛情犧牲富貴。”

“我沒那麼偉大,單純只是厭倦了那個冷酷森嚴沒有人情味的深院,身邊又正好有個好男人。他肯娶,我為什麼不敢嫁?”

“哎呀呀,原來笑笑阿姨這麼清楚自己的價值。也是,女人一到年紀,自然身價猛跌,正常,正常。”毛月月壞心地揶揄,因為真實年齡和她差不多,所以和這個童心未泯的“阿姨”特別合拍。

穿越到此,她得到的是一個混亂的家庭。老爹是個混帳,騙了貌美如花前途無量的千金大小姐,卻沒能如願登上駙馬爺的寶座。於是,毫不留情地將她可憐的老娘踢飛了,相當故事化地尾隨舊情人揚長而去。

當然,她對這些沒什麼意見,反而覺得相當方便,沒有約束。這裡社會福利很不錯,夠吃夠穿夠花,還有阿姨的額外援助,也算攀登了亞小康社會。

“啥?我還很年輕好不好!”神無月笑汐惡狠狠地瞪著毛月月,她有預感,自己遲早會被這丫頭給氣死。

“嗨!嗨!笑笑阿姨很年輕,女兒也就四歲半,笑笑阿姨很年輕,兒子都快上高中!”毛月月吊兒郎當地地念叨著她的即興小詩。

“星!神!無!月!”富士山爆發。

毛月月精明地一閃,硬是躲過了襲向她的白皙“鬼爪”,匆忙間還不忘對她吼上一句:“我年輕貌美善良溫柔的阿姨大人,您現在可是正在開車啊!小心一點!”

“是你逼我的!”神無月笑汐聞言迅速恢復理智,轉身坐正。好在現在不是高峰期,路上車輛不多,不然沒准她的親親啊娜達真要變成二度鰥夫了。

“笑笑阿姨,真是完全看不出你是從古老而傳統的世家出生的!”毛月月撫去滿頭的黑線,她寶貴的小命啊,她華麗的錢途,差那麼點就葬送在她手裡了!

虧她前陣兒還猛跟她吹,說什麼神無月世家出來的人,個個都古板內斂,嚴肅有余。可幾天相處下來,她只能深深得感歎遺傳學之博大精深,果然是無奇不有啊!

“壓久了必然會彎,在那個地方我也只能嚴肅。可就像籠中的鳥,會向往自由,我碰到我老公後,自然會像饑渴的人在沙漠裡見到水一樣,恨不得沖過去,哪還管得了那麼多。要知道,做回自己,可是世家子弟最奢侈的願望。”神無月笑汐的口氣裡沒有沉重,只是平直的,還帶著些許的笑意。

“也許吧,那不是我能體會的,你覺得好就OK啊。”毛月月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她活到現在都沒大富大貴過,所以從根本上不能理解。但就算如此,她也沒有權利干涉或者揣測些什麼。

每個人的標准不同,所以無從比較,關心未必非要把自己覺得快樂的事,架在別人的頭上。生活就是周喻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打得暢快,挨得塌實,大家混個開心就好。  

“我沒什麼不OK。這五年裡,日子是淡了點,不過比起你媽,我幸運太多了。”

“這樣比沒意思,你不也有自己的難處麼。”都說後媽難為,更別提結婚那年神無月笑汐還不滿二十四歲,身邊的繼子卻快十歲了,她這樣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能做得來麼?

“我老公對我很好。”神無月笑汐的臉上是滿足的笑容,發自肺腑的,雖不燦爛,卻很溫暖,“繼子也很懂事,一點不排斥我的存在,只是……”

“只是?”毛月月挑了挑眉,怎麼感覺不太對?

“只是你這丫頭不夠意思,怎麼請都請不動,嫌棄我啊?”神無月笑汐抽出一只手,用力地戳了戳毛月月的額頭。這丫頭居然寧願自己一個人,也不肯住到她家,真氣死人了。

“哎呀,人家這不是給你和家人更多的空間麼。何況離開那麼久,也想多接觸下媽媽留下的東西。這是孝順,我在給你的兒子女兒做免費范本,你還有啥好不滿的?”毛月月扯著嘴皮,笑嘻嘻地瞎掰。

事實上,她只是不想去破壞別人的平靜。何況那種家人的溫馨,會讓自己變得脆弱,想家的時候,再堅強的人也會變得無助。

穿越也許有百好,可失去一切的感覺總難免有點苦澀,這世上,能有什麼東西比得過父母溫暖的擁抱,朋友的笑容,和自己辛苦創造出來的前程?

也罷,既然一切已成事實,她也只能努力讓自己過得快樂一點,反正樂觀到白癡就是她最大的優點。

“真拿你沒辦法,能把你請到我這吃頓飯,我就很滿足了。”

“別那麼說嘛,笑笑阿姨~~其實我是很愛你的,你看不出來麼?”毛月月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故作羞怯。

“完全看不出來!”神無月笑汐抽了抽嘴角,這丫頭難道不知道穿男生制服做這動作很古怪嗎?好在她還瘦弱,臉也還算得上漂亮,不然跟彪型大漢穿芭蕾裙有什麼區別?

“沒眼光!”毛月月不依地吼,“我努力得連毛都豎起來了,你還敢說看不出來?”

“是是是,你說得是,不過你不本來就一毛孩子嗎?毛豎起來才正常啊,丫頭!”

“笑笑阿姨!”咬牙,她的乳名才不是這意思!

“好了好了,我錯了,休戰,還在開車呢。”神無月笑汐敷衍的了事讓毛月月更是滿臉不甘,但考慮到安全問題,她不得不安靜下來,繼續聽她有一句無一句的侃,“說起來,你還沒見過我繼子吧。”

“沒啊,你不是說他很忙麼。”

“想不想看看?不是我吹牛,他可是很受女生歡迎的哦!”

“是,是~”

“哇,你這丫頭別不信,他真的很不錯!”

“我沒說啥啊?反正去了你家,想不看到也難吧?”毛月月沒多在意,再受歡迎也不是一個時空的人,吃不到那還不如不要看呢!

“別這麼無所謂嘛,我還想鼓吹一下呢。”

“鼓吹什麼?近親通婚?”

“去,去,小孩子家家在想什麼啊!何況你們又沒血緣關系,真通婚也沒什麼吧?”

“搞了半天你還真有這種不純潔的想法啊!”

“少胡扯!說真的,你們真該好好認識一下,他現在也在立海大附屬中學讀書,平時多少可以照顧一下的。”

“我自己可以的。”毛月月打個哈欠,又驚又嚇又忙又亂的一天,讓她覺得格外的泛力,但隨意的語氣裡還有幾分真誠,“你已經很照顧我了,剩下的讓我自己來就好,再怎樣也沒有把你全家都拖下來的道理。”

“什麼拖不拖的,多難聽,我們是一家人,照顧你是應該的。”神無月笑汐孩子氣地皺了皺鼻子,很不以為然。

“是是,阿姨大人!”毛月月把外套蓋在頭上,准備補眠,“隨你怎麼說,我去找周公聊聊。”

“真沒品!”神無月笑汐狠狠地瞪著這個敷衍她的懶蟲,有些咬牙切齒,“咱們走著瞧,等會兒到了我家,讓你姨夫和我家精市好好說說你,非讓你搬到我家來!”

她搞不定這丫頭沒關系,她還有那個溫柔如水的老公和連山都可以平了的繼子,這樣辛苦騙毛月月到自己家吃飯,就是為了這檔大事。

“隨便,換誰上來都一樣,不管是你家偉大的姨夫還是精市,我都……等,等等!”毛月月像被雷劈中似得跳坐起來,哪還管得衣服落地不落地,睜大了眼睛直直地瞪著神無月笑汐,喉嚨咕咚一下,她諂媚地咽了咽口水,問,“那個,笑笑阿姨啊,你剛才說……什麼精市?”

“哦,是我繼子的名字,怎麼了,你聽過?”

“這個問題不急,關鍵是,你老公姓啥?”毛月月眨著眼睛猛祈禱,千萬不要,千萬不要啊!

“姓幸村啊,我說你這孩子,忘性也太大了吧?”

口吐白沫,天要亡她啊!毛月月猛地贈出一個白眼,恨不得暈死過去,好一了百了。

她哪裡是忘性大,她壓根就是沒認真聽!誰知道這輩子她也能有連著中彩的日子?

想到自己昨天早上才扒了他的衣服,現在居然立刻就親自送上門去請他報復。天啊,這報應是不是也來得太快了點?

是哪個殺千刀地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的?

———————————熱火螞蟻附體的分界線——————————

怎麼辦?現在逃還來得及麼?

以龜速挪向大門,毛月月不死心地看著外面美好的風景,她不想認命地死在這裡,她的人生啊!

“毛毛,你在干嗎?還不快點進來,我家可不需要門衛!”神無月笑汐不耐煩地看著她耍賴的模樣,心裡卻很是忐忑:這刁鑽的丫頭,該不是看出了她的計劃吧?沒理由啊……不過不管怎麼說,都架來了就容不得她溜號,“你要再不進來,晚上就讓你吃洋蔥!”

“吃就吃,我又不是吸血鬼,還怕這玩意兒不成?”毛月月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扯進屋裡,一抬頭就被正前方那副大大的全家福給閃花了眼。

……好亮,這一家子簡直就是上帝造出來摧殘別人心自信的!盡管相片有點舊,但毛月月相信,站在中間男孩只可能是幸村。

那美得讓人無法理解的臉啊!更別提那種一眼就可見的特殊氣質,雖溫柔親切,卻內含強剛,沒有人會懷疑,眼前的這個人,會是一個男孩。

心裡不由泛起一絲古怪的酸澀,隨即是毛月月對自己淡淡的唾棄,該滿足的不是?在經歷本世紀最強大的穿越神話後,又和熾手可熱的王牌王子,扯上了親戚關系,還是最佳的無血緣親戚。

這上中又上的簽,她卻為什麼會拿得如此不是滋味,甚至渴望這僅僅只是場夢,半刻之後就會清醒?

天之嬌子,人中龍鳳,不曾和她有半點關系,她也相信自己注定平凡,比普通人來得強一些,比強人來得弱一點。

並不是不滿足的,且心安理得的享受這樣的生活。她沒有那樣強大的意志,可以周旋在眾多王子之間還混得如魚得水,不亦悅乎。她只是一個很平凡的老女孩,偶爾對著帥哥發發花癡,若真面對,相信必然會陷落其中。

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時候,一個女生的薄面,又該置於何地?她承認自己有些過於古板,誰讓她是個在嚴厲的中醫家庭長大的孩子呢?

“毛毛?”看一向機靈的侄女突然變得木然,神無月笑汐不由有些擔心,這孩子該不是排斥這裡吧?

“恩?”努力撐起笑容,毛月月快速閃回了神,一不小心,自己的笨腦袋就百轉千回,想得太多了。

只是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已成了一種習慣。來到這裡之後,她小心翼翼得近乎悲哀,明明是那樣帶著期待的。

她其實真的不貪心,沒想過要侵吞哪個王子,只想賺點小錢,享點小福,偶爾吃點嫩豆腐,把這次的經歷當作快樂的免費出國游而已。

“有什麼就直接說,跟我不用客氣。”

“我知道。”反正幸村回來就會暴光,她不如自己招了,“只是有點驚訝,我在學校兩次碰到過你的繼子了。”

“怎麼?有不愉快了?”

“那倒沒,只是……啊,您好。”正愁不知如何解釋,內室傳來的開門聲讓毛月月在心裡舒了口氣。

轉頭,她對上那個看上去還很年輕的男人,不用猜也知道這個紫發的男子就是這個家的主人,神無月笑汐的丈夫。

“你好。”他淡淡地點了個頭,沒有多余的問候。

“我是星神無月,叫我毛毛就可以了,請多多指教。”毛月月禮貌得以一個九十度鞠躬作為問候,順便掩飾自己詫異的表情。他和自己的想象完全不同,看上去相當的嚴肅刻板,不苟言笑。

“哎呀,不用那麼嚴肅,進去吧,進去吧。”神無月笑汐沒什麼神經地率先走進室內,也順便讓毛月月對幸村父的認識徹底改了觀。

只見他沉穩地半跟在她的身後,既顧慮到了毛月月,也順便替自己的馬虎的妻子放正被她撞歪的擺設。他的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有眼底掛著一絲寵溺到有些肉麻的情緒。

他溫柔得像塊笨木頭。毛月月的嘴角微微上翹,這就是她萌的男人啊!不需要膩死人的甜言蜜語,只需幾個簡單的動作,就會將溫馨和幸福,填入那個名叫家的地方。

會允許自己的妻子在婚後保留原姓的男人啊,果然沒讓她失望。這個世界上有多少種配對方式,她並不知道,只不過眼前的這兩個已並不年輕的人,一個跌跌撞撞大大咧咧,一個嚴謹認真而又塌實質樸,卻將幸福的圓畫得既規范又完整。

幸村的父親,用默然地包容她的任性和迷惑,她單純的回眸給他安定和溫暖,他們的幸福溢在空中,深入骨髓,連同旁人,一起微笑。

閉上眼睛,毛月月帶著愉悅的表情,享受這一刻的溫度,即使……與她無關。十
“姨夫,我來幫忙。”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你別把衣服弄髒了。”幸村父表情雖是嚴肅,舉止卻帶呵護,及時將她阻到不會被外噴的油濺到的安全位置。

“沒事,讓我也貢獻一點兒勞動力吧。我家阿姨大人放了話,說是不勞動者不得食。”毛月月調皮的沖他眨了眨眼。

她可愛的表情和輕快的語氣,讓幸村父微微一楞,隨即將在那張木然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無奈的笑,很淺、很淺的那一種,沒有驚艷的美麗,卻帶著男人味的干爽,和幸村的很不一樣:“好吧,那就麻煩你了。”

“那我就不客氣地搞破壞了。”挽起袖子,毛月月扯著可愛的笑臉,熟練地接上手,攪拌調和,雖然懶已和呼吸一樣自然,但並不代表她不會做家事。

“你的動作很利落。”他的褒獎帶著一絲生硬,卻充滿了真誠。

“謝謝,我很喜歡做這些事而已。”毛月月謙虛的一笑,卻被自己的謊言狠狠惡心了一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好在對方沒注意。

“我兒子也很喜歡,每次一回來就回過來幫我。”

“是嗎?有點難想象啊。”自然放松,為那顯而易見的只屬於父親的驕傲,讓她不由想起自己的爸爸。在聊起她時,也總掛著這樣的表情,即使自己,並不出色。她突然的失蹤一定讓他擔心了吧……眼裡,是一抹深濃的憂郁,毛月月悄悄低下了頭,想家,在不經意的每一個時間。

“你知道他?”

“恩,他在學校裡很出名。”

“呵呵,那孩子。我前妻去世的時候,他才只有五歲,卻非常懂事,不哭也不鬧,盡管我沒時間也不懂得怎麼照顧他。他卻一點怨言也沒有,甚至還總是很努力地想要幫我。”幸村的父親並不像外表那般寡言,又或許這恰好是他很趕興趣的話題,他帶著幸福的口氣侃侃而談,“我知道他一定會同意我再婚,不過是否能真的接受笑汐,我卻不敢保證,沒想到他比我這個當新郎的更高興,我才知道那孩子其實很寂寞。我太少時間陪他,他的整個童年也許就只有網球而已。”

“但幸村學長看上去很快樂,何況笑笑阿姨那麼愛熱鬧,他現在一定連想安靜幾分鍾的機會都沒有。”毛月月可以感受到那平實的語氣裡透露出來的父子情深。都說知子莫若父,何況他們是相依為命,一起走過很多風風雨雨磕磕絆絆的父子。

“笑汐很希望你能住在這裡。”幸村父很直接地擺明了態度,他相信眼前這個孩子非常聰明懂事,且憧憬著溫暖的家庭生活。因她臉上的動容,讓他想起精市第一次被神無月笑汐擁抱的時候,帶著一點小小的驚訝和滿滿的感動,知足得讓人看了都覺得心疼。

“這……我知道,她有提過,但我不能接受。”

“為什麼?”她的回答卻讓他有些詫異。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謝謝你願意接受阿姨任性的要求,但我也有自己的堅持。”毛月月笑得了然,那是二十幾歲的女孩才有的成熟,卻包含著深深的感動和感謝,“我相信你們定會視我為己出,但越是如此,我就越難以堅強。”

“你才十四歲,沒有必要這麼急著長大。”

勉強嗎?毛月月深深地歎了口氣,她都已經二十二了,沒辦法一直像孩子似的天真:“這不是急不急的問題。事實上我是個沒毅力的人,如果覺得麻煩,打一開始就會放棄。人生總有很多不可預測的意外,不能總想著依靠別人。既然這命運是上天給我的,那麼努力適應一切就是我惟一能做的事。”

有些說不出話來,在面對這番言論的時候。幸村父可以看出她的認真,因為認真得人通常都會散發出獨特而耀眼的光輝。如同他兒子拿起畫具和球拍的時候,那是連他也無法撼動的堅定。

“我這麼說好像有點兒誇張了,不過請相信,我一定不會傻到勉強自己,肯定會經常地來麻煩你們的。”那一刻,她在他的眼底看到的欽賴,讓她覺得有些羞愧,自己的言無不盡實在是有些不符身份,“我能預測到混亂一片的未來,但如果不先吃點苦頭,我真的無法甘心。”

她的話很真,對毛月月來說,不管在哪裡,她都是那個平凡卻堅定的自己,始終相信能憑一己之力在逆境中踩出只屬於她的光明之路。因為在成長的道路上,她得到過很多溫暖,足已為她撐起一片清澈的天空。

“我回來了。”一個清脆而溫柔的聲音,斷開了他們之間並不尷尬的沉默。

“您要過去麼?這裡我來就好。”毛月月的嘴角微微上翹,此刻已全然拋棄了進門時的擔憂,僅僅只為眼前這個忠厚的男人臉上淡淡的笑容,沉醉。

這個家庭一定非常幸福,因為他們的家長隨時都能擁有這麼滿足的表情,讓她這樣知足的懶人,都突然有了些嫉妒的古怪情緒。

“不了,倒是你,不出去麼?”

“我?”有些為難地看了眼拉起的簾子,毛月月豎起耳朵偷聽外面的對話,皆是些很普通的家庭問候,簡單卻帶著特別的溫暖,讓她沒有勇氣提腳。這溫度太讓人羨慕,完全沒她插足的余地,只是站在這裡,都顯得有些多余,“我手上的活兒還沒做完……”

“別擔心,精市很習慣當‘哥哥’,你們差不多大,應該合得來。”幸村父看著她尷尬的表情,總覺得她的笑容背後藏著淡淡的傷感,她應該……很想念自己的母親吧,好容易回來,卻從了孤兒,可憐這麼好的孩子,居然就這麼沒了家。

“是麼?”毛月月更加尷尬,她可不覺得他們能合得來,那兩次遇見如果他還沒忘,應該對她印象過於“深刻”,以至於無法相處才對……

“恩,你見了他就知道了。”幸村的父親顯然對兒子的親和力信心十足。

“還是不要了,這樣沒頭沒腦地出去感覺挺怪的,何況哪有幫忙幫一半的道理,讓我把活干完吧。”這輩子,她第一次央求著干活,好歹給點面子啊!

拖點兒時間雖然不能解決問題,但起碼能做個心理准備,順便想個搪塞的借口也好……殘念,為什麼她跟可能攜腹黑因子的美人一窩,而不是和丸井那樣單純的小豬做親戚呢?她的好運怎麼總走得不夠合心意呢?

“你給我出去!”在幸村父開口之前,一臉凶猛的神無月笑汐已掀開簾子撞了進來,手指半屈,毫不留情地在毛月也頭上敲了一計,“你這個臭丫頭,裝什麼體貼啊?這裡我來,你們別來推來攘去的,統統給我出去!”

絲毫沒有上訴的機會,在他們出聲前,已被干脆地推出了廚房。兩人同時帶著一臉無奈的表情,對視了一眼,又戀戀不捨地回頭瞄了下已然垂下的布簾。

猶豫過後,則是重重地歎息:這個行動力如此“堅強”的悍女,真的是出自神聖刻板的古老家族麼?

“現在就過去麼?”毛月月無奈地指向客廳,很希望能得到否定的答案,她還半個招兒都沒想呢,怎麼辦?

“恩,這是笑汐的意思。”只是不要好心辦壞事才好。

“我看我還是留下來算了,不然笑笑阿姨沒准會把廚房給燒了。”毛月月看出他的擔心,眼睛一亮,想利用這天下掉下來的好借口來拖延她和美人碰面的時間。

“放心,她不會的。”最多也就能弄出些吃死人不償命的東西,燒掉廚房是不至於的。幸村父很是了解地在心裡默默流淚,多虧自己一向嚴肅的外表才沒有暴露此刻已陷入淒涼的心境,“我們還是識相一點自己過去吧,不然笑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笑笑阿姨發飆麼?

一陣陰風,卷起灰塵無數。

毛月月腦海中迅速閃過一些畫面,終於認命地垂下腦袋。

————————————無可奈何的分界線————————————

《毛綱全錄人物篇之網王世界》第十一頁:

神無月笑汐,神無月家三小姐,因沒有服從家族安排,委身下嫁給鰥夫而被逐出家門,下有一15歲的繼子和不足4歲的女兒,個性果敢孩子氣,為人善良,但脾氣急噪,又學過古武術,因此判定攻擊力為四星,好色度一星,綜合素質三星,爆發力五星。

總結:三星級爆發型狂暴女。

根據月氏法則第十二條:面對三星以上的爆發型狂暴女或暴力女,避免正面沖突,棄以武力,等待時機,以緩慢的精神攻擊,摧殘其心智。

十一
“精市,洗澡前先來一下。”幸村的父親很自然地叫住了抱著妹妹往浴室走去的兒子,讓毛月月直恨自己不夠有先見之明,更差點沒沖動地直接拿起身邊的花瓶,砸昏這個什麼都不知道帥叔叔。

只要再拖個兩分鍾,不,只要再多一分鍾時間,她就至少可以用他的洗澡時間來想計謀了,嗚!

“是。”幸村看到毛月月時,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居然是……他?不,應該是她才對,“這位就是笑汐阿姨的外甥女吧?你好,我是幸村精市。”

“你好,我是星神無月,叫我毛毛就好了。”毛月月忙鞠了一個標准的90度躬,她敢打賭他的驚訝絕不止是針對她的男生校服,他果然還沒有忘掉!

早知如此,再大的豆腐,她也不敢啃啊!

“精市,毛毛現在也在立海大讀書,比你低一年,你要多照顧她。”

“我知道了。”幸村精市顯然不太習慣立在眼前的這個羞怯的“假小子”,她白天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副模樣。總感覺每次碰到,她都會展現出完全不同的形象,呵呵,“很高興見到你,表妹。白天真不好意思,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沒……沒事。”毛月月努力撐起笑臉,卻最終化為無奈地歎息。她,裝不下去了!

“你們已經見過了?”幸村的父先是被兒子特殊的口氣怔了一下,隨即從毛月月更顯尷尬的臉上看出了一些端倪,“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只是在社團招生時有些碰撞,然後聽說了幸村學長的威名,總覺得有點不真實,我居然會是這麼厲害的人的表妹。”毛月月強忍抽搐地吐了點沒說服力的謊言,總好過他揭發自己的大膽之舉,好在幸村父子都很有配合性,一個沒有追問,一個沒有揭穿,讓她總算松了口氣。

“毛毛隨意點就是了,精市回到家,也不過是個很普通的孩子,偶爾也會干點偷懶、偷吃之類的壞事。”幸村父的口氣雖嚴厲,說出來的話卻是不搭調的溫柔,讓人又舒坦又想笑。

“哈……哈哈。”誰信!

“傳言十有八九都是誇張的,你不需要為那些拘束。”幸村刻意擺出張親切的臉,心裡卻有些發笑,以他對她的認識,可不覺得這小丫頭會因這個而拘束。

“謝謝學長。”努力忽略那股可以看穿她本質的視線,毛月月堅定地強撐著討喜的可愛笑臉,嗚,好可怕,穿越原來就是鍛煉膽子和臉皮啊!

“不客氣。”有些好笑地看著毛月月那副打死也要裝到底的架勢,幸村沒有難為地拉起妹妹的小手,朝她揮了揮:“天天,叫表姐。”

“表姐好~~我是天天~~”軟軟甜甜的聲音,奶娃娃先看了看自家哥哥,在得到他點頭示意後,又轉頭討好地朝毛月月羞怯一笑,可愛地簡直可以把人心給化了去,像極了畫上的純潔小天使。

看到這樣可愛的寶貝,讓一直處在高度戒備中的毛月月,也不由地泛起了溫柔的笑靨。她不自覺地走了過去,手微一伸,小丫頭就轉撲到她的懷裡,水嫩的小臉猛蹭她的衣服,讓她忍不住就像個孩子似得呵呵直笑。

“她是天天,是我們家的小天使。”幸村溫溫的聲音從耳邊傳來,仿佛帶著種魔力,迫使毛月月抬起頭來。

四目,自然相對。

TOP

映入她平淡無奇的黑眸裡的,是幸村那雙充滿了神秘感的紫眸,深邃得像一汪幽靜的海面,讓她的心猛然一震。

那一刻的感覺,連自己也不敢相信,仿佛陷入了一種不理智的興奮,莫名地為自己和幸村成了親戚而感動不已。不想和任何人扯上關系的她,居然會有這樣的感覺,呵,王子們的魅力果然是沒人能躲得了。

她想自己搬出去住的決定,真得是很對、很對,不然自己一定會掉到女神的溫柔陷阱中不可自拔。誰讓她也不過是一介有色心沒色膽,有色意沒色力的普通女孩呢。

有時候想得太透徹,還真殘酷。把頭埋進天天軟軟的小肩頭,毛月月吝嗇地不想任何人分享她的自嘲。

如果她真得只有十四歲,也許會為眼前這張美麗的臉奮不顧身、忘乎所以吧?呵呵,只可惜,這個世界沒有如果。

“好了,天天,和哥哥先去洗澡吧,不然媽媽會罵的。”帶著歉意的笑容,幸村把妹妹從毛月月的懷裡抓了回來,“不好意思,我們會盡快的。”

“姐姐,姐姐~~和我們一起洗吧!”天天輕輕拉著毛月月的領子,討好地說到,水汪汪得大眼睛讓人不忍拒絕。

“這個……還是算了吧!”雖然小娃娃的魅力絲毫不亞於哥哥,但毛月月僅存的理智,在掃到幸村微赫的臉頰時終於破土而出,十分不夠堅定地拒絕了她。

媽媽喂,和她一起洗是沒什麼問題,但要和女神大人一起洗的話,就實在是太過香艷刺激了……

嗚,請原諒她的想象力太過豐富,鼻子裡的血脈膨脹不已,隨意有沖破閘口的可能!

“姐姐還有事要做,天天乖,趕緊洗好就可以吃飯了。”幸村的父親硬生生地插上一句,雖然覺得一向表現得風動我不動的兒子落入這樣尷尬的境況,實在是非常有趣,但讓小客人覺得尷尬就不好了,“毛毛,我看時間差不多了,麻煩你和我一起去端菜可以麼?”

“當然沒問題。”毛月月連忙點了點頭,旋風似得逃出這個尷尬的地方。她很明白這是幸村老爹給她的台階,童言還……真是無忌得讓人好遐想啊!

她果然跑得很快,動作也很協調,韌帶和彈性也都很不錯。幸村看向毛月月瞬間卷灰消失的方向,大方地露出了欣賞的表情。如果她是男孩子就好了,加入他們球隊的話,赤也明年的壓力應該會小很多,真是可惜了。

“呃~~姐姐,跑快快!”小天天腦袋一歪,有些迷茫得看著絕塵而去的毛月月,姐姐怎麼了?看到可怕的大蟑螂了麼?

“那是因為姐姐很健康啊,以後天天也要做個健康的孩子哦~好了,我們現在去洗香香吧。”幸村憐愛地摸摸妹妹小小的腦袋,一點也不在意地對妹妹說著那些羞於啟齒的言語,掩飾著自己欲出的笑意,那丫頭真的很好玩。

“天天就麻煩你了,精市。”在看到兒子淡然的笑臉後,幸村父轉身走向廚房,兒子辦事,他放心。

雖然讓這個年紀的孩子給妹妹洗澡有點不妥,但偏偏天天這孩子比她媽媽還任性,非要精市出馬,才肯乖乖洗澡。好在兒子向來懂事,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孩子的魅力,已經不能簡單用男女通殺來形容了,而是上至八十八,下到二三歲,都給統殺了。

只是他都這麼大了,還和過去一樣,把精力完全獻給了這個忙碌的家,和他那個不知有多忙碌的網球社。最近,他連畫畫的時間都少了。估計以後找媳婦,也不是有點難這麼簡單了,唉——

————————————為老不尊的分界線————————————

“毛毛,怎麼回來了?”神無月笑汐很驚訝地看著再度竄進廚房的毛月月,天下紅雨了還是怎麼著,這個絕品的無敵大懶漢,居然會表現得如此勤快。

“來幫忙啊,不然到廚房耍寶啊?”瞪眼,這個老不羞阿姨,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就這麼看不起我?”神無月笑汐也不甘示弱,直接把白眼翻給她看,然後兩手一叉腰,很大牌地吆喝,“你只准弄冷盤,熱菜全部歸我負責!”

“是,是!都交給笑大廚您了!”毛月月無奈地舉雙手做投降狀,心裡為自己的胃默默哭泣了半分鍾。嗚,看來今天又是減肥餐,在醫院她已經吃得很痛苦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我在唾棄我不喜歡的蘋果。”毛月月朝天翻了個白眼,她可不會笨到直接挑釁這個武術級別不低又容易沖動的家伙。

“哦,哦,蘋果可是很美容的哦!”神無月笑汐笑了笑,翻出箱底的水果遞過去。她喜歡毛月月的直接有分寸的調侃,那讓她感覺自己已逐漸被她接納。

“我對那個沒興趣。”毛月月很實在,長相是父母給的,好或者不好並不重要。能漂亮一點自然是好事,反之,也沒必要刻意強求。干淨大方,才是最重要的。

從來都很敬佩整容的人的勇氣,但她絕對不會嘗試。誰要敢在她的臉上動刀子,她肯定會和他拼命。至於那些什麼膜什麼膏的,她實在太懶,一般都是徹底忽略,自動無視。

“毛毛,你真不像個女孩。”神無月笑汐看了看她認真的樣子,有些歎氣,好在她長得還不錯,不然未來堪憂啊。

“反正再怎麼長,也不會比你的繼子好看,只要對得起廣大路人群眾就可以了。”要就做到最好,要不就干脆再普通一點。低調,才是王道嘛!

“啊呀呀,原來你在嫉妒精市,女孩子和男孩子有什麼好比的?”

“誰嫉妒了!何況就因為他是男孩,才更傷自尊啊!”

“你的自尊原來這麼脆弱啊,我都不知道哈。”

“這句話聽上去非常得不•順•我•耳。”

“哎呀,阿姨這不是和你說正經的麼,要是對我們家精市動了心,我絕對支持,反正你們也沒血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阿姨的肩膀鐵定給你靠!”

“你想太多了!”日本的早戀已橫行到這地步了嗎?才初中生就被想來歪去的,還可以光明正大,換作現世,估計起碼是一通報批評。

“別不好意思嘛!”

“我才沒!”

“那你臉紅個什麼勁兒?”

“替你感到羞恥!”

“你什麼意思啊?”

“還有什麼意思?菜黑了!你聞不到焦味嗎?”

“啊——”

看著神無月笑汐手忙腳亂的樣子,毛月月和走進廚房的幸村父同時一聲長歎:果然啊……

十二
“都怎麼了?還不快吃!”神無月笑汐眉毛微挑,看著一臉黑線的眾人。

她知道這桌菜看上去是有那麼點狼狽,或許,或許,再多那麼一點點,但好歹是她的勞動成果,怎麼說也得給點面子啊?何況這裡的每道菜,她都有敬業地嘗過,味道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幸村的老爹很給面子地支了一聲,表情雖然沒變,但拿著筷子的手,卻有點兒發抖。他顫悠悠地夾了塊看上去不知道熟了沒的肉往嘴裡送,無奈地在心裡安慰自己:沒事,沒事,生魚都能吃了,還怕這小小的生肉不成?

幸村什麼也沒說,帶著慣有的微笑看著自家老爸那張嚴肅的臉,眼尖地發現了他幾近抽搐的嘴角,喉頭更是動了幾動才勉強咽下:恩,這道菜看來是不太能吃啊……

嘖嘖!一臉糾結的毛月月因為正巧坐在幸村對面,於是將他臉上那些細微的變化,盡收眼底。

突然發現,盡管外表上都顯得有些弱勢又帶點中性,盡管都是揚名在外的一流球手,盡管兩人似乎都很愛笑,笑起來的感覺也是相近的溫文儒雅,但幸村和不二,卻一點也不像。

在鐵桿不二粉毛月月的印象裡,不二溫柔而細致,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話不是很少,卻常常是一語中的的,態度親切,不管是新人舊人,學長學弟,都自然而然地和他熟悉起來。

面對他的笑容,似乎再大的困難都可以在談笑間化為雲煙,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和他說過很多話,但仔細想來,又不覺得和他很熟,關於不二自己的事,似乎永遠都只是聽說而已。

那種完全不帶強勢的滲入,其實是很危險的,再加上他腹黑的本性,總是配合著別人的腳步,讓他們以為自己引領著他,卻在抬頭時,發現他早早地走在伸手不可觸及的地方。

不二,永遠的溫柔,卻抓不到的美麗,像他的笑,如風般一掃而過。可幸村不同,凌駕在真田之上的他,雖然也可以笑得親切,卻有種不可忽視的強烈存在感。

他是個什麼東西都分得很清楚的人,A是A,B是B,絕無半點的混亂。和社員們呆在一起時,幸村盡管扮著白面,也是氣勢凌人。和他有過接觸的毛月月敏感地察覺到那身強烈的強硬,生生地將自己和別人劃分開去。

他唯美的笑容裡帶著絕對,自信,張揚,光芒四射。這種人一旦決定做什麼,任何人都沒辦法改變,毛月月的嘴角掛著了然。

沒錯,這才是漫畫裡所展露出來的那個會對他們說“雖然這是首戰,但大家的動作太差了”的幸村。

懶散的她,對這樣堅定不移的人,從來都是只遠觀、不近戰的,偏偏老天這麼不長眼,配他們做親戚。真是好大的考驗啊!

毛月月的額頭滾下一小滴汗水,她像那麼牛x的人嗎?也罷,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何況在家人面前,他也不亞於她愛的不二,都是這樣的體貼。

咽了咽口水,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著那塊焦黑的魚肉,從幸村性感的薄唇進入,然後在他嫩白的頸項一滾,隨即恢復了平靜。

英雄!毛月月在心裡大大的感歎,然後很不厚道地夾起冷盤中的哈密瓜,努力地嚼。嗚,真惡心,那邊吃得人沒事,她這看的人還犯惡心呢!去味,去味!

這世道還真是……放心,美人,你大膽地去吧!萬一出了什麼事,她會給他燒紙錢的!

“毛毛,你怎麼不吃?”危險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了她,神無月笑汐可沒那麼好打發。

“我在吃啊!”用筷子點點咀嚼著的腮,毛月月說得一本正經。

“只吃冷盤怎麼行?”

“我減肥。”大言不慚地不顧自己像跟桿兒一樣的身材,毛月月沒猶豫地扔下話,她是死也不會吃這些連基本的色都沒有的菜。

“減肥?你?”驚人的默契,毛月月差點放下筷子為他們鼓掌了。

“恩。”反正只要別讓她吃這種東西,減肥算什麼!

“你已經過瘦了。”那麻桿似得身材,仿佛風一吹就沒了影,這樣的主兒也敢說減肥?這菜,還不至於差到讓人行起“減肥”的欲望吧?

“不求最瘦,只要更瘦,現代女生興這個。”

“健康才是最重要的,阿姨的菜色雖然看上去不好,但味道還是不錯的,營養的搭配也很合理。”幸村眉頭微微一緊,有些認真地說,他大概知道她的想法。

“我吃不慣日本菜。”盡管對方是大帥哥,但毛月月向來有自己的堅持。她對吃的東西一向挑剔,這也是自己非常想要賺錢和始終養不胖的最大理由。

“但……”幸村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父親打斷了話。

“別說了,大家愛吃什麼吃什麼,自己喜歡最重要。”幸村父看到了老婆打來的眼色,及時阻止了兒子。

那句吃不慣日本菜,顯然讓他們想到她被人販子誘拐多年的事,氣氛瞬間僵硬起來。毛月月見此,不由重重地歎了口氣,雖然並不需要,但畢竟他們是在關心她,自己做的事,只能由自己來負責。

“姨夫,你們別想太多,我只是習慣性地挑食,所以笑笑阿姨……這麼難看的菜,不管你怎麼威脅,我也絕對、絕對不會吃的!”她小小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嫌棄,讓所有人都為之一楞,呃,居然這麼直接?太誠實,可不是好事啊……

“哇!你欺負人!”神無月笑汐聞言只差沒跳到桌子上去,這丫頭居然敢打擊她!

“實話實說而已!”毛月月大剌剌地放出了本性,看得幸村老爹有些神情恍惚,那個乖巧的小姑娘怎麼……

“呵呵。”幸村看到父親呆楞的表情,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早該知道的,這個表妹會有很“特別”的表現。

“幸村學長,你可是在吃烤魚。”毛月月很想白他一眼,過分,居然嘲笑為了緩和氣氛犧牲形象的淑女,也不怕咽著。

“謝謝擔心。”雖然說得客氣,幸村的臉上還是有掩不去的笑意,“另外,喊我表哥就好了。”

“不要。”斷然的拒絕讓所有人又是一震,毛月月嘟了嘟嘴,很現實地說,“在學校叫你表哥很容易被女生纏上,我怕麻煩!”

開玩笑,她又不是同性戀,干嗎要被女生纏,平白浪費自己的時間。

“沒這麼誇張吧?”

“只會更誇張好不好?聽說你們男子網球部連招人都得特別搭個堅固的帳篷,周圍的社團還擔心遭受‘池魚之殃’呢!”毛月月張牙舞爪的表情,讓大家再度失笑。

沒了乖乖女,有個可以活躍氣氛的小毛猴子……似乎也不錯呢。

“話說回來,你的制服是怎麼回事?領錯了嗎?”

“沒,只是因為有點心理陰影,所以就干脆當回男生。反正我個子也不算矮得太誇張。”

“不過,這總是不太好。”

“我也知道不太好,不過我更不想被人知道我被誘拐過。不管是有色眼睛還是同情的目光,我都不喜歡。”

“這樣啊,我知道了。”幸村點點頭,沒再多問。然在他溫柔的紫眸裡,毛月月竟讀到了理解,是錯覺麼?沒被綁架過的幸村,為什麼會給她這樣的感覺?

猶豫過後,是放下的一笑,自己太多心,看來她最近是做數據和規劃做暈了頭了。

“那幸村學長可以幫我保守秘密嗎?”

“當然。學校都答應了,我沒道理拆你的台。”

“嘿嘿。”

“你在哪個班?”

“二年六組。”他的好說話讓她有些受寵若驚,當然什麼都招了。

“二年六組?和赤也一個班啊,這樣不錯。”幸村聞言,很高興地轉頭對神無月笑汐說,“毛毛班裡有我們部裡的成員,我會叫他好好照顧表妹的。”

“啊?切原在我們班?”開玩笑吧,她什麼時候開始行大運了?可搞到一個脾氣糟糕又沒控制力的王子,這就……她能不能請掉三年?

“你認識切原?”幸村這下倒真是驚異了,他不覺得他們有認識的理由。

“不,久仰他的大名,男子網球部的正選,全部都相當有名。”毛月月忍著抽搐的眉,苦不堪言地說到,被紅眼給照顧,他不發怒把她干掉就很好了!

“啊,精市,果然是白馬王子啊!”神無月笑汐無厘頭的一句話,讓她逃過一劫。盡管如此,心淚已如泉,她的未來啊……

————————————想毆打上帝的分界線———————————

飯後,兩個小輩承擔起了善後的重任。

廚房裡只聽得淅淅瀝瀝的水聲,一時間的靜默。

表情淡定的幸村,若有所思的毛月月。兩個人手腳利落地做著手中的活,沉默中不帶半點尷尬。

把最後一個洗好的碗遞給過去讓毛月月擦干,幸村微微猶豫了一下,才突然出了聲:“聽說,你要住自己家?”

這句看似隨意的家常,幸村想了很久,也不知道怎麼開這個頭。他和班上的女生關系是還不錯,只不過只保持著相當距離的不錯。他懂得怎麼禮貌地疏遠女生,卻不知道怎麼去和她們套份近乎。

阿姨這個千叮嚀、萬囑咐的要求——要他想辦法把她留下,可真是給了幸村一個巨大的難題。不過盡管如此艱難,他也沒有拒絕。因為他已經太過清楚她目前的情況,也並不覺得這樣一個女孩子能好好照顧到自己。

既然是親戚,就應該相互關照,何況……阿姨很少這樣子拜托他。雖然家裡住進一個陌生的同校女生有些奇怪,不過幸村看得出,這個孩子並不會太過糾纏他。

她剛才在家裡的態度,一直保持著不卑不亢的平靜,有在意卻沒有盲目,有欣賞卻不見愛慕,說話行事也都很有自己的原則和風格,沒有因為他在,而有任何特殊的舉動。

他,並不反感這樣的她。

“恩,是啊。”毛月月專心地擦著盤子,並沒有太在意。小小的腦袋裡,還回蕩著她的計劃,看來要好好修改一番,為了小命著想,絕不可暴露啊……

“安全嗎?”

“還好,反正我都男生打扮,不會有問題的。”一副隨性不在意的態度。

“這種事可不能不放在心上,你到底是個女孩子。”幸村停下動作,轉首正色。

他不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過的,也不知道一個被拐賣的女孩,究竟經歷過怎樣的傷害。但不管如何,只要活著,就必須得對自己負責。更何況,她還有大好的青春和前途。

“我沒不放在心上,謝謝你擔心我。”盡管有些別扭,盡管知道自己是托笑笑阿姨的福,才能享受到這樣的待遇,但毛月月的心裡,還是不由地泛出一股暖流。

很難說不感動,到了這個談不上陌生卻也著實算不了熟悉的世界,每一種關心,都讓她懷念著過去,突然很想家,卻更有種淡淡的喜悅。

她真是幸福,不管身在哪裡,都能享受到親情的溫度。她,一直都是個幸運的孩子。

“這,沒什麼,應該的。”幸村被她的笑臉震了一下,那從骨子裡透出的溫情感覺,讓他全身的血脈都熱了起來,有種不知名的感覺刺激著自己的神經。

突然想起一句話:有一種光華,可以感動所有人,因為那是……從內心深處蔓延的真實。一
“其實你不用送我也沒關系的。”一想到要和幸村單獨相處,毛月月就有些別扭。

昨天才第一次睡在所謂的自己家,那塊地區的街道又特別的黑,她也不是完全不害怕。

原本毛月月的膽子就不大,何況那裡還是死過人的,死的人,又是所謂的“媽”。所以當幸村說要送她的時候,她沒有拒絕得很強烈徹底。只是忍不住地,還是想要小小的糾結一番。

“沒關系,你不想住下來不要緊,但至少要讓笑汐阿姨放心。”幸村看得出她其實沒表現得那麼大膽。因為在家裡一直盡量和他保持兩米以上距離的她,現在卻緊緊地跟著他,最遠也不會差出一步。

“你還真孝順!”斜向上瞄著他,毛月月的表情有點壞。

幸村雖然長得很美,卻著實不像個年僅十五的少年,有點過於成熟的感覺。或許,這是早年喪母的孩子所無法逃避的吧。

“難道你不是嗎?”紫眸微瞥,就看到那不懷好意的模樣。幸村嘴角一挑,聰明地反將一軍,堵住了那張伶俐的嘴。

“切,人家問你,你這樣回答很沒意思。”這個老奸巨滑,毛月月一副嗤之以鼻的模樣,心裡卻不知道是佩服還是放松。

她能敏感地察覺到,眼前的他並不是傳說中如同不二那樣的腹黑。

好佳在!她好容易制訂的計劃,已被這無數意外搞得如同一桶糨糊。再折騰下去,還不如放棄拉倒。反正,半年後就瀟灑走人,隨便混混就隨便混混,最多當作自己沒來過。

“孝順有什麼不對嗎?”幸村一下球場,整個人都變得柔和起來,霸氣巧妙地包在溫柔的氣質之下,只透露出清爽的感覺,讓人不由自主得放松下來。

“當然沒什麼不對。”毛月月淺淺一笑,他真是會說話,那股與生俱來的魅力就是傳說中的王者之相吧。

忽然想起三國時期的劉備,在三國志的描寫並不引人注目,她是看了《龍狼傳》之後,才對他有了改觀。明明看上去並沒有多少英雄氣概,卻有著一種特別的吸引力,將自己的野心並不存心地藏得很好。

他的義薄雲天,自然而然地吸引住一批忠肝義膽智武超群的豪傑,例如關羽,又如張飛,甚至是諸葛亮。

想到這裡,她突然很想知道一件事:“吶,幸村學長,問你個問題可以嗎?”

“當然,跟我就不用客氣了,叫聲表哥有那麼難嗎?現在又不在學校。”幸村無奈地看著個頭小小的她。

果然像跟小豆芽啊,難怪會叫作毛毛,輕飄飄的一根,仿佛突然就會消失不見。

原本對這個沒有血緣的表妹,他是有些忐忑和尷尬的。素未蒙面,對方又經歷過那樣特別的事,讓他更不知道該如何相處。何況對於女生,他原本就沒有絕對的自信。

每個人都說他善於交際,但他很清楚事實不是這樣的。他一直很努力地去觀察別人,然後壓抑本性,想要讓自己被大家接受。這樣的行為方式,他堅持了很多年,才換得今天這樣的局面。

可事實上,他真的被接受了嗎?是有,但不多,大部分人都不了解他,只是盲目地追逐崇拜。他說的話有分量,是因為有“立海大的幸村”這個虛無的名號包裹。褪去外衣後,他除了網球少年外,什麼都不是。

所幸,他要的不多,對目前的狀況已很滿足。身邊有真田,柳,仁王及球部的大家陪伴著,就算不完全被了解也沒有關系。和他們在一起,他真的很快樂。

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人可以和所有人都建立良好的關系,有些事即使盡了人事,也未必能達成。就算打網球,也有種東西叫作天分。

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獲的事,並不存在。而這句並非事實的話,之所以會成為千古名句,是因為不管多麼好的天分,如果不付出努力,同樣什麼也得不到。沒人能指望從來沒打過網球的人一抓起球拍,就能打出外旋發球。

他坦然接受目前的一切,並感到滿足,但毛月月不一樣。她是家人,對這個字眼,幸村一直抱有特別的感情,所以他希望能和她好好相處。

“是,表哥學長大人!”毛月月撇了撇嘴,才剛想說他收了霸氣,本性就暴露了。

到底是立海大的部長,就算緩和,口氣裡還是有下意識的強硬,和優柔的外貌一點兒也不襯,十打十的男人味。

但即使是挑剔的毛月月,也無法否認,這不襯的口氣和他的氣質卻驚人的融合,不顯突兀,不覺矛盾,甚至帶著讓人忍不住想要沉淪的獨特氣息。

“有什麼就直接問吧。”幸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無奈從胸口溢出。

這丫頭……從第一次出現,就給他留下足夠深刻的印象。她多變的讓人措手不及,卻讓他在最短的時間裡適應了她的存在,很特別的……女孩。

“你和真田,到底誰比較厲害?”

“我和真田?”幸村沒有被毛月月小狗一樣的表情給騙過去。眼尖的他,清楚地看到她眸底的精光,透露著算計,雖不帶惡意,也不容忽視。

“恩!”毛月月攙著臉點頭又哈腰,一副媒婆樣兒。

她已經無所謂形象,反正也沒打算泡他,最多順路啃點豆腐。有價值的情報一定要,誰知道半年後許斐有沒有畫到那一步,跟人打賭沒准兒能撈上一筆。

“這還用問?看臉就知道了吧。”紫眸裡精光一閃,幸村故作神秘地說到。

“有這回事?”只聽過人品造就一切,沒想到還有用臉型決定實力的。

毛月月懷疑地看著笑而不語的幸村,她看上去很弱智麼,居然讓他把她當傻瓜看,她應該是十四歲而不是四歲吧?

“恩。”幸村大步向前,終於有了種這丫頭是妹妹的感覺。

居然問這麼可愛的問題,實在不像精明的她。其實想要答案很簡單,看一次他們的訓練,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切,小氣。”毛月月耷著臉,急急跟了上去。雖然現在還不是很晚,但他們走得是近路小道,人煙稀少,她還真有點兒害怕。

可惜的是因為膽怯,她沒有注意周圍,更不會看到不遠處的牆角,縮著兩個她絕對不會陌生的身影。其中一個,赫然就是她最為恐懼的危險分子——琉璃大人。

而另一個稍矮些的身影,也讓人記憶猶新,正是那個用畫砸得毛毛流鼻血,嚇得柳生變化石的小學妹。

“啊,啊!果然是幸村學長。”

“廢話,這還用你說,眼睛沒瞎的都能看到!倒是他身邊的那只,是什麼東西?”琉璃沒好氣地一甩長長的卷發,嫌棄地看著那個瘦小的身影,瘦得跟掃帚把似得,那也能算是男人,“我怎麼覺得他這麼眼熟?”

“那個人叫星神無月,是我的同班同學。昨天他好像也有在,就是被我打出鼻血的那一個。”他今天看到她就像見了鬼一樣,對她的道歉也置若罔聞。想到這裡,她又有些低落,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原來是那個倒霉鬼啊!他和幸村有什麼關系?”

“不太清楚,他滿低調的,在班裡也不多話。”

“我就覺得這個的娘娘腔有點問題!”琉璃摸著下巴,她似乎不只昨天看過他,不過那會兒逃都來不及,哪有空管邊上的阿三阿四長什麼樣啊……

“會麼?”

“月妖,這你就太天真了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是嗎?可是你今天害我很丟臉。而且看那樣子,柳生學長和仁王學長根本沒什麼嘛!現在星同學看到我就逃,如果他真和幸村是好朋友,那我不是死定了麼!”娃娃頭的月妖直指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不良表姐,一臉悲憤!

要不是這個無良的人一直在灌輸她不良思想,什麼仁柳情,什麼真幸愛,什麼青春的萌動,每一例還都活色生香,她至於丟那個臉嗎?

說也就說了,還非要她這個美術社的台柱為她畫上插圖,偷偷帶去學校,結果呢?有什麼價值她不知道,倒什麼大霉倒是一目了然!

她們毀了!

“切,那叫戳中心事好不,行得正干嗎還驚訝?”

“啊?”還有這說法?不過……似乎,好像……很有說服力,不由地開始動搖。

“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個同班同學長得還不錯哪!”琉璃也怕多說多錯,錯失了這個傻乎乎的跟班,便隨便轉移了個話題。

她順著路燈一看,哇塞,那小矮子還挺眉清目秀的,同人女的血液頓時開始燃燒!

有曖昧啊有曖昧!雖然損失美人有點可惜,但看到兩個美男在一起時的XX圖,一定也相當得賞心悅目,哦哼哼哼哼哼哼……

“表姐,你的表情很猙獰。”像鬼婆似得,口水似乎也在泛濫。月妖有些害怕地看著她,難得機警地沒把後半句給吐出來。

“沒什麼,時間晚了,我先回去了。”琉璃聞言立刻變回了臉,換上那付看似端莊卻又不失精明的模樣。

算了,要辦跟蹤這樣需要高技巧的事,她還是不要帶這個不夠開竅的小笨蛋比較好。要做的事還有很多,這邊的她會利用得很徹底的:“記得,畫這周要給我。”

“哦,好。”月妖想到她讓自己畫的圖,就有些不好意思,但面對這個表姐,似乎沒她拒絕的余地。何況,她答應幫自己制造……和真田告白的機會,她就相信她一回也好,“那再見了,我會盡管趕工的。”

“那我就不打擾了。”琉璃撇了她一眼,便擺著柳腰,揚長而去。

一條小巷,兩個小影,各懷鬼胎,努力前行。

比較詭異的是,所有網球部的王子,連同幸村身邊的毛月月,都同時打了個噴嚏。

有種……很不好的預感啊。毛毛和幸村,同時在對方的眼睛裡,讀出了這句話。二
“唉——”當嘴角已抽到快僵硬的時候,毛月月終於帶著一臉無奈投降,把這個憋了許久的氣給歎了出來。

都說柯南好,返老還童智商不減,可誰知道這代價真的很大。毛月月痛苦地看著講台前的山羊胡子,他正唾沫橫飛地講著整數和實數的區別,簡單的連初學者都覺得無聊,更別提她了,只差沒雙手合十,朝他跪拜一番。

只是一向沒有上課睡覺的習慣,也就只能無奈端坐。毛月月有個不需隱瞞的可悲之處——因為長得太瘦,所以她的肘關節的骨頭特別突出,造成她一旦趴在桌上睡,手就會痛,被朋友戲稱為“好學生的命”。

而她,也真的認命做了很多年的好學生,盡管常常會覺得無趣的要命!

都瘋狂玩了把穿越,卻沒想到什麼都普通,就連身體,也還是自己的,真沒意思!

“怎麼唉聲歎氣的?聽不懂?”月妖聽見身後的那聲輕微的歎息,很感興趣地轉過頭來。

“不,只是想到些事。”毛月月嘴角微抽,這女的怎麼搞的?

她可還沒忘了她是誰,或許該說想忘都忘不了。芳容雖不出眾,當然也不特別,可她出場的排頭,卻是用驚天動來形容都覺得不夠震撼——給柳生好看、給她的鼻子換血。

可沒想到事還沒過多久,現下分到一個班,她居然敢主動告訴她,那副慘絕人寰的畫是出自於她手,還傻呼呼地追問她喜歡不喜歡?不知道是真單純,還是裝白癡。

不過既然和琉璃扯上關系,就不能不防,尤其今天排座的時候,她還主動要求換到附近。雖然毛月月對自個兒的長相也算是有點點信心,不過就那身高,要是男人怕想不自卑都難。

“什麼事?關於社團的?那個問題你是該好好想想,全班就你還沒意向,主任的臉色挺不好看的。何況那個要算進平時成績,最好挑個自個兒擅長的,不但容易出位,而且還能拿個好分數。”

“我知道,可我沒有特長。”毛月月微微一楞,隨即才笑著應答。她老大壓根就把這事兒給忘得一干二淨了。

為什麼日本人就這麼麻煩?想中國初高中已經夠不近人情,不過也就周末補補課的事,從沒硬性規定要上什麼社團,熏陶些課業外的東西。

“那就選個競爭不是很激烈的,比較容易平均成績。雖然沒了社團宣傳,不過放學時可以去社團教室參觀再做決定不遲。”

“謝謝你,井上同學。”盡管不知道對方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但禮貌客套她還是懂的。

“客氣什麼,叫我月妖就好,這是我的藝名。”月妖諂媚,“何況你叫星神無月,我叫井上月,大家名字裡都含了個月字,就是有緣嘛。”

“呵呵,藝名啊,好酷的樣子。”毛月月的嘴角一抽,照她這種攀親戚的方式,恐怕全世界的人都有關系……這家伙未來要不搞銷售,實在有點浪費人才。

“哪裡,只是美術社的爛規矩罷了,不過我很喜歡這個名字的。”

“月下妖精,是挺輕靈的,很有藝術感。”毛月月眼斂一下,然後故作無意地問,“那你們……都是美術社的?”

“我們?”月妖微微一楞,隨即想到了什麼似得笑著搖頭。趁老師轉身在黑板上奮筆疾書的檔口,轉身來沖她眨了眨眼,“你是說那天和我在一起的那個女生吧?不是的啦,她是我的表姐,喜歡奇怪的東西,畫畫倒是一點不會。就看她最近幫忙創辦的那個美學協會,說得好聽是審美美食,其實就是搞帥哥美女和八卦。”

“你也參加了?八卦啊……女生應該都喜歡吧。”

“才沒呢,誰說女生都喜歡的!何況我是美術社的台柱,部長不會放人的。不過倒可以幫忙打打下手,畢竟那種社團即使被人鄙視都有人氣,所以借她們順便宣傳下我們社團嘍。”

“哦~”原來如此,是相互利用的關系啊……確實很適合琉璃。

毛月月認真地點了點頭,卻被對方以為她是理解了自己的話而變得更加興奮。可此時,她顯然已經有事要做,完全沒了和月妖同志聊天的心情,用手指了指臉色不太好看的山羊胡子,示意她的大動作可能已經被發現。

月妖見狀連忙吐了吐舌,把頭轉過去埋回自己的書裡,借以逃避老山羊譴責的目光。

呼,還好,不算太難搞定的丫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毛月月臉上是習慣的自信,從以前開始,她的人緣就一直不錯,因此很容易騙到情報。

這樣自是最好不過,畢竟不管到哪裡,人脈都很重要,尤其在……有阻礙擋著她的財路的人並存的時候,盡管他很養眼。

余光滑過的是坐得離她不算太遠的切原,他正一本正經得聽著課,時不時地記著筆記。要換作電腦前,定會以為自己花了眼了。

不過話說回來,動漫裡確實沒說他成績不好,集訓時也很自覺努力。也許所謂的切原成績爛,只是同人作者的猜想。看他那樣子,撐死也就一英語小白,其他科目未必不好。

不過這樣一來,她的計劃勢必就得再想了,再加上煩死人的社團……毛月月看著切原桌子邊上的網球袋,不由深深歎了口氣:越怕煩就越多事啊……

果然烏鴉神嘴一出,打遍天下爛羽毛,終於知道垃圾可以亂塞,壞事不能瞎想。

好容易放了學,能背著書包爽爽回家,身後卻跟著一巨大拖油瓶,想她好歹也是黃花大閨女,怎麼就這麼倒霉地認識了月妖這樣纏人的丫頭?

“社團活動要很久嗎?”盡管不想和她混在一起,毛月月也沒特別抗拒,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地好,反正學校就這麼點大,是禍也難躲過,昨天就是最好的證明。

“恩,你果然沒參加過,像你這麼漠不關心的還真少見。不過也是,會一進校就參加的通常都是有一技之長或者特別興趣的人,只是二年生要硬性參加,星同學一定很煩吧?”

“是有點,我對那些課外活動一向沒什麼興趣。怎樣,有推薦嗎?”

“運動類的都不錯啊,我們學校還滿強的。”

“運動類?”那不是流汗、流血、又流淚麼?黑線一排,還不如去賺錢、賺色、賺豆腐呢,“那個,井上同學,有什麼社團是可以翹掉,或者很久才活動一次的?或者都是自由活動的?”

“星同學……果真很不喜歡社團活動啊。”一針見血,月妖猛然抬臉。這一次,她們同時在對放的腦袋上,看到了黑線無數。

“恩。”毛月月坦然承認,她是不喜歡,大學時也沒有參加,累人又麻煩的事她向來不做。

“但……”

“呦,原來你在這兒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月妖未完的話。

“啊,表姐。”這聲確認的低呼讓毛月月太陽穴直犯疼。天,話果然不能說得太滿,才那麼幾步又遇瘟神,是她們太有緣還是她最近流年不利?

“學姐好。”盡管如此,她還是乖乖地換上討喜但男孩氣的干淨笑容,轉過身去向穩步走來的琉璃行了個禮。

“哦,你是……昨天的那個男生啊,你好,我是三年麻田琉璃。”琉璃上下打量著毛月月,笑得很是詭異。

“我是二年的星神無月,請多指教。”直覺就沒好事,反正認識她後,總是會有這樣的感覺,最可怕的是還一次都不出錯,連點小誤差都沒有。

“你們的運氣不錯,我剛從烹飪教室出來,做了些點心,要嘗嘗嗎?”

“好。”毛月月的眉頭微皺了下,垂首盯著那袋子精致的點心,天,會不會拉肚子?有沒有下毒?可惜沒時間給她猶豫,怕被看穿自是橫下了心,揀起一塊就往嘴裡扔。

“怎麼樣?”

“超好吃的!”這不是奉承話,毛月月沒想到她有如此功力,不愧是掌門級的BT,知道搞點別的才藝免得嫁不出去。

“嘴還真甜,都送你了。”琉璃顯然很滿意她的發言,把整袋都送了過去。

“那謝謝學姐。”毛月月毫不客氣了收下,一則因為好吃,另一方面也是覺得琉璃真的是在高興她別人能欣賞她的手藝。

“呵呵,不錯啊,學弟,有沒參加社團,沒的話就到我們這來吧。”這回琉璃就笑得有些邪惡了,“我看你長得不錯,給美術社當模特也有零用賺,我們和很多社團都有聯系。”

“這個啊……我會考慮的,不過還要看家人的意思,他們比較希望我從事更男生氣的活動。”毛月月試圖理直氣壯,但還是忍不住地心底發虛,這謊說得真有夠想咬舌頭。

“那你隨意。”興是心情特好,琉璃倒也大方沒難為她,轉頭和月妖嘀咕些什麼。

毛月月見狀識相地行了個禮先行離開,走的時候,她沒有忍住地偷偷看了眼琉璃。她那張實在談不上漂亮的臉上,卻是那樣的光彩照人。

心下不由一動,好美!那才是一個穿越者該有的情緒,懷抱愛,帶著愛,展望愛,不想些有的沒的,單純地享受。

只是“不求天長地久,只要曾經擁有”這樣的話,哪有說得那般輕松?念念不忘,終其一生都陷在記憶中的笨蛋,真的能快樂嗎?

很多時候,人容易把自己看得太偉大,但現實總要面對,抱著一個夢,對自己和別人都不公平。她或許現實得讓自己都有些討厭,但起碼是冷靜的,毛月月很清楚自己並不是豁達之人,一旦擁有就會貪心。

因此對於琉璃,她只能祝福。希望事過之後,她真的能覺得快樂。然後,放下。

過去的世界是不如這裡斑斕,但畢竟是她們成長過的天空,有她們習慣的一切,和那無法放下的親情。聰明人未必是快樂人,但至少不會有遺憾和悲哀。

毛月月甩了甩長發,笑著走開,每條路都有得失,沒有哪裡會只有鮮花。

不會讓自己後悔的就是正確的道路,個性不同的人自會有不同的選擇,這之中未必有對錯之分。三
選社團,一個擺脫不了的大麻煩。

毛月月在班主任第n次的催促後,終於無奈地表示,自己定會在兩日內給出答案。

話是應下來了,頭緒卻還是半點沒有。思來想去,她的腦子裡停留的名字,卻還是只有幸村這個惟一的後台。

畢竟,要她投奔琉璃,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

牙一咬,毛月月起身便往樓上跑去。總之,先試試再說!

不入美人窩,焉有好處握?

—————————————毛毛向錢沖的分界線——————————

三年A組。

位於安靜的南樓右側,由於相連實驗室而位置偏僻,鮮少有人來往。

毛月月見狀,稍稍聳了口氣。鬼日本制度,居然不准低年級的學生去高年級學生的教室,這赤裸裸的歧視啊!

“學姐,麻煩您幫我叫一下……咦,你不是那個天文社的學姐嗎?”毛月月為私自溜到三年地盤而忐忑的心,因眼前轉過的那張娃娃臉而笑容大開,今天的運氣不壞嘛!

“呀,你不是昨天那個小學弟嗎?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恩,我是來找幸村學長的,學姐和他同班嗎?”

“沒錯,你要找幸村?想入社嗎?”她深紫色的眸子含著一絲趣味,深深地看了滿臉尷尬的毛月月一眼,才笑著說,“行啊,我幫你喊。”

“謝謝你,學姐。”微噓了口氣,毛月月無力地蹲下,好在自己精明,從月妖那裡打探出琉璃的班級和幸村的班機相隔甚遠。

上帝還真是替王子著想,順便也服務了小小的她,不然憑她的老鼠膽,哪敢往三年跑?所謂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

“毛毛?”信步走出教室,幸村一眼便看到了低著腦袋的毛月月,眼裡迅速閃過一絲驚訝。

是她?天下紅雨了嗎,連叫他表哥都覺得太高調的小家伙,居然主動違紀跑過來找他。

“恩,是我。”毛月月明顯得躊躇不安。

從不覺得自己的臉皮很薄,裝單純耍賴皮也算是有一手,撒謊更是一把罩得在行,但偏偏求人那檔事,絕非她之所長,因此或多或少有點尷尬。

不過,她實在沒其它辦法了,吃苦受累絕不是她的理想:“那個,我想問一下……能不能,呃……”

郁啊!不習慣求人的下場,就是下定了決心後,還是說不出口!

“毛毛,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幸村好笑地看著她耷拉著腦袋,扭捏地用鞋子磨著地,一點兒也不像記憶中那個百變鬼靈的丫頭。一個人,究竟可以同時擁有多少樣貌?

“表哥,能不能給我介紹一個……可以隨時翹掉又或者沒有事干不需要經常去的社團?”用盡全身力量鼓起勇氣,毛月月一口氣把這句糾結在腦海裡好久的話吐了出來。

安靜,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沒有人回應。

毛月月搔搔腦袋,沒敢抬臉看幸村,心裡卻因為把話吐了出來而倍覺輕松。管它能成不能成,反正自己已經努力了。

見他半天沒有回應,她便用商量加哀求的口氣繼續說到:“那個……不行的話,稍微貼近一點兒的也可以。”

依然沒人回應,只聽得她用鞋子專心磨地的聲兒。

“喂,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又不是非逼你搞個這樣的社團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對方是自己曾在電腦前偷偷YY過的王子,惱了就是惱了!

毛月月直接地抬起臉,她就兩天緩刑期了。行或不行,至少干脆點兒地給她一刀啊!

“……毛毛,這樣偷懶可不行。”幸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荒唐地以為剛才那些都只是幻聽,好在毛毛那串連珠炮把他的意識給轟了回來,“而且我建議你最好參加運動性社團,因為你身子薄,該好好鍛煉一下。”

“YADA,瘦又不代表身體差,我不干!”直接送了他一個白眼,毛月月對任何想要奴役她的人都不會客氣,再帥也一樣!更何況,她本來就是健康寶寶,體質雖談不上一流,倒也不至於多病,“我不是想偷懶,只是不喜歡被管束,所謂的社團,不該是培養發展愛好和潛力麼?搞成這樣就是硬性規定,一點空間都沒有,還談上自主教育。”

一臉委屈,七成真,三分假。毛月月更多得是歎息賺錢光陰,半年啊,只有半年可以看帥哥拍帥哥,網王可是美男集中地,回到了自個兒的世界,要看個像樣的男人還得開電視機,真是要多痛苦有多痛苦。

要參加社團什麼時候都可以,來看看帥氣們的王子,才是她許願的目的。就算能保持冷靜的態度,但若真的一點也不做,就太對不起自己太對不起這難能可貴的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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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約束?”見她認真地點著頭,幸村不禁啞然,“毛毛,這個世界上哪有可以不被管束的人和事,自由從來都是建立在規矩之下的。一旦被沖破,所謂的自由也成了泡影,任性妄為和胡作非為有哪個能被稱之為自由?每個人的自由就是所有人的不自由,當然不排除一個強者控制著所有人的可能性,但反之來說,同樣也成了他被牽制的理由。”

“這道理我知道,但是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我並不是想要破壞什麼,只是不喜歡被勉強而已。”毛月月對當然知道他說的沒錯,但她情況特殊,也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只是現在她沒工夫解釋,下課時間很有限,必須爭分奪秒,“你也知道我才剛回來,家裡又是那種情況,有很多東西都需花時間、費精力地去准備。我的國語成績很不好,但又不至於不及格得要留級或者補考,所以還是得參加社團,浪費時間。學生當以學業為重,繁忙的社團並不適合我這樣的學生,要鍛煉自己有很多方式,我沒有特長目前也不適合培養,難道也非要花大把時間去折騰一番?”

“這倒也是。”幸村想到她的特殊情況,不由點了點頭,撇開她說得那些不談,經歷過那樣的事,毛毛現在估計已成了飛出籠子的小鳥,再不想被任何東西約。

這種心情,幸村倒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在他心裡的她,總是還小:“只不過這些即使和我說通了也沒用,立海大一向紀律嚴明,要找你想輕松的社團幾乎沒有可能。松散會通不過明年的審查,之前部分女生社團,就是因為這樣才被取消的,所以我覺得你可以找你們的班導師談談。”

不務正業,騷擾其他社團的成員。當然,首當其沖的就是他們男子網球部,可以說是不堪其擾。

“那老頭?死要面子,絕對說不通的。”毛月月一臉失望,她不是笨蛋,也會看人的,自己的老班是什麼樣的人,只消幾句話大概就有了方向。

“他是有點怪脾氣,那你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知道就不會來找你了。”聳聳肩,比預想的更不順利。天下沒白吃的午餐,橫掃網王世界終不過是一個虛妄的夢。可憐正值考試期的自己,到底穿到這裡干嗎?培養興趣?全面發展?重新學習基礎課程?真是可笑至極。

“不過,如果你准備那些東西的時間不太長的話,倒是可以考慮加入我們網球社,今年的部員特別多,我想一個經理可能忙不過來。我跟真田商量一下,在縣大賽開始之前,只要沒有特殊的事情,你每天來報道一下就行了。”幸村微微一笑,算是對她的額外優待。

雖身為社長應該要大公無私,但事實上他確實是公事公辦。部裡沒有一個經理的日子確實太過拮據,每次都得讓真田和柳安排人手過去幫忙,對大家來說都是個負擔。

以目前的忙碌來說,他根本沒有辦法也實在懶得浪費時間,再從女生中挖一個經理出來。而男生,則多半不願意做這類職務,他們部裡所挑選的都是有發展潛力的球員,在練習之余,再做這些是有點委屈。而毛毛的個性比較特別,又是以男生的裝扮出現,爆發力和腦子都很不錯,應該會是個好幫手。

“男,男子網球部?”毛月月瞪大的眼睛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輝,萬千畫面在腦海裡翻雲覆雨,“幸村學長是說真的嗎?我真得可以嗎?”

“當然,我不會拿這種事騙人。”幸村點頭,雖然他偶爾也喜歡開開玩笑,但身為立海大附屬中學最負聲名的男子網球部的部長,絕不會拿正事來耍的。

“啊啊,我太喜歡你了,幸村表哥,你是神!”一聲歡呼,毛月月激動得差點沒撲上去,她可愛的錢啊,豆腐啊,她來了!

“這個例外只到縣大賽開始之前,到時候,你可別想再逃社團。不然,我不會客氣的。”幸村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帶著笑容,口氣裡卻帶著不容拒絕的霸氣,“至於你的國語,我會幫你補的。你們班的切原對這門課也是輕車熟路,平時我會交代他多幫忙你的。”

“呃?”毛月月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他是在警告她麼,“那……經理要做點什麼?”

“洗衣、整理、記錄、安排活動、勘測場地,通知等一些簡單的雜務,我會讓真田或著柳教你的。”

洗衣?整理?OMG,一片黑線,毛月月看到大群的烏鴉整齊地排著對,呱呱亂叫著從她頭頂飛過:“表哥,請你千萬•務必忘了我剛才說過的請求!”

給王子們當保姆也就算了,還得照顧立海大百余名社員……她是包身工麼?

神啊,帥哥是可以沒有的,自由是可以限制的,懶人精神卻是一定要保住的!四
毛家規第一條:災難是往往只有入口而沒有出口的。

既能作為毛家規的第一條,自是靈驗非凡的。

但此刻,毛月月異常後悔,為什麼她非把這樣霉氣四射的語言放在卷首呢?看著那尊走進教室的窈窕身姿,無數黑線自在她額頭游走,青筋也很給面子的節節爆起。

社團的事已折騰得她一夜難眠,沒想到今天早上一到學校,所上的第一堂課就遇見頭號衰神。真是天要亡她,她不能不亡啊!

“大家好,我是你們這學期的外語老師皇太後玥。我呢,比較注重團隊和紀律,也相信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定能在這段期間內好好相處,共同進步。”在最後幾個字上加了重音,皇太後玥那雙大鳳眼兒一挑,余光直直刺了過來,碩大的眼眸裡清楚地寫著:小鬼,落到我手裡,你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好好相處?仿佛想到些什麼似得,毛月月嘴角輕巧得向上一勾。她還擔心自己會倒霉呢,沒想到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看這個無敵大波霸老師對幸村的態度和眼神,合該是肖想她那美艷無雙,風華絕代的表哥。

愛情,果真是不分身高年齡和距離哪。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她相當期待這位“高貴的陛下”來找她的麻煩,學句她最愛的不二的話,那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果然不負毛月月所望,皇太後玥當下出了狠招,以了解大家的英語能力為借口,提出了圍坐一圈玩游戲的要求。

可不過五分鍾,所有人心裡都有了底。這名雖為游戲,實卻是萬惡的摸底考試,難度更是不一般的高。

皇太後玥似是怕自己的針對行為太過明顯,於是將黃歷上寫著今日不宜讀書的同仁全拖下了水。看大家充滿恐慌、毫無自信的樣子,毛月月還真覺得自己是個罪惡深重的人。

幾圈下來,她也有答上幾問,卻都是從善如流。對她來說,英語從來都不是什麼難題,畢竟大學裡她所讀的系就是全英文授課的。較起日本的初中教育,再怎麼困難也是小菜一碟,端平那碗水又有何難?

可惜,苦了其它的同學,隨著時間的分秒而去,他們的臉色是一個比一個更慘白,一個比一個更難看,難得有幾個水平不錯的,也總是忐忑不知前路。

皇太後玥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她下了那麼大的注,無非是想為難毛月月。可一次又一次的試煉後,卻只能在看到大家的煩躁和不滿,而毛月月呢?依然是一臉的坦然自若,根本就不在乎。

銀牙便咬得更緊,近乎猙獰的表情,讓皇太後玥原本還有幾分可看的容貌,也降了好多分。

這就是所謂的形勢吧?要是換了其它的科,就絕不會像現在這般的順暢,估計已被搞得七暈八素,很是難看了。嘴角一勾,毛月月倒也平靜。身為一個教育工作者,皇太後大波霸也有夠失敗的,事後難保不會被參上一本。

這次,皇太後殿下讓她賺了大便宜,不僅沒被難到,還用自己最自信的英語在同學心裡留下了極好的印象。更被“好心”地安排在小海帶的正對面,初衷絕對不良,讓一個對英語充滿了絕望的人坐在惟一可以提醒她的位置,目的無非是想讓她求救無門。

可她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毛月月根本就是個返老還童的“怪物”,四六級都高空打過,還是出國後備軍的成員,應付這點難度的資料可謂是手到擒來。更何況就算真答不出來,在這種局面下,也絲毫不覺得丟人。

當所有人都陷入恐懼和不安中,只會對自己都完全茫然的問題感到畏懼,根本無心去取笑他人,誰敢說自己就不會成為下一個?而他們也多多少少抱著些僥幸心態,希望能從她這裡得到些幫助。

一來二去,毛月月已經讓切原看著她的眼睛,從陌生變成了感激,這點兒不能不算是收獲一把,起碼幸村該高興她給了他一個下午訓練時情緒很正常的娃兒。

不過在這些孩子中也不乏有些真正的高手,其英語程度讓她都為之佩服,讓她想幫忙多賣幾個人情都不行。網王的世界果真是臥虎藏龍,她這個“外來客”能輕松地混下去麼?

嘴角依然勾著,毛月月對此並不在意,反正只是混好混差的問題,最多也不過半年,自己開心就夠本了。

直勾勾地看著切原,毛月月玩心很重地以眼食“豆腐”。她知道此刻他根本沒心情注意她的出格和放縱,即使對上了,也會以求救的眼神要求對答如流的她幫忙。

男孩子在這個年齡段很要面子,今天又是他到新班級的第一天,而這門課恰巧就是他的軟肋,定是緊張萬分。看他鐵青的臉上一直掛著可愛的討饒笑容……哇啊,真是帥氣可愛的沒話說,看得人一陣心花怒放。

切原在這個班裡會變成她賺錢的絆腳石這件事,似乎也不那麼礙眼了,何況被這樣一嚇,他定會到網球部狠狠抱怨一番。幸村,應該會出手吧?畢竟就算不想保她,也會考慮切原的處境。

毛月月的嘴角,勾著一絲算計的壞笑。順便小小地鄙視了下自己的花癡,然後,繼續花癡。阿門!

果然穿越的人,就逃不過被帥哥迷花了眼的必然結果,誰讓她們都是鐵桿FANS,愛死了那些王子呢!

“星同學,你一直在看切原同學呢,對他有意思?”比切原的英語好不了多少的月妖偷偷湊了過來,很八卦地問到。

男人和男人啊……罪孽!而且星同學又是可愛型的,該不會是……

這是什麼話,幾根大大的黑線竄上了毛月月的腦袋,同人女就真是無處不在了嗎?居然連純潔的網王世界也到處生根發芽,王子們的處境啊……還真是危機四伏:“井上同學,你都在想些什麼?”

“啊……其實這也沒什麼的,喜歡是種很自然的事嘛……”

“井上同學,我是男生。”

“我知道……”

“我看你不是很知道,我只是單純地希望能幫上他。對你,也是一樣。”毛月月淡淡地解釋,冷漠的氣息讓月妖不由打了個寒戰,“我知道你對男人和男人之間的事很好奇,但是男人和男人也可以是很單純的,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抱歉,我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月妖有些郁悶了,她至於這麼在意麼?不過就隨便問問嘛?琉璃表姐明明有說過,男生對這種事看得很淡的。那麼,這家伙是不是太小氣了點?

“我接受,但有些話我說了也是為你好,如果你真想接近他們,千萬別拿這些當借口,只能得到反效果。被記住,也會分很多種的,其中有一種叫做生惡痛絕。”

“真……真的麼?”被毛月月的嚴肅有些嚇到,月妖還是勉強能看出她那一絲絲的善意。

“當然,沒人喜歡自己被當成變態。別人的寬容,不是讓人放肆的借口。”毛月月說得很認真,她相信那些孩子的心胸開闊,可是他們同樣有自己的尊嚴,不會沒有底限地任人踐踏。

“……你知道了些什麼嗎?”

“呵,你也別太在意。這些只不過是我個人的意見,你可以當作沒聽過,那是你的自由。”

“不,我會記住的。”月妖心裡一冷,她還記得昨天有看到毛月月和幸村一起出沒過。難道是……被提到了點什麼嗎?

畢竟,幸村是網球部的部長,又是柳生前輩和仁王前輩的好友,那天砸向她的畫冊,莫非已經引起軒然大波了?那真田前輩……完了,完了,這次被琉璃表姐害死了!

“那我很感謝你的相信。”回以淡然的一笑,只是偶爾的多管閒事,沒有必要太過認真。

“不用客氣啦,是我要說謝謝才對。柳生前輩和仁王前輩……他們是不是很生氣啊?”

“我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會很介意吧。”大概。

“唉,這下慘了。”

“怎麼,這麼介意?”毛月月微微一笑,猜也知道,這孩子定是喜歡男子網球部裡的一員。不過應該不是柳生或仁王,畢竟再怎麼傻的女生,也不會想自己喜歡的男生是個BL,“你喜歡切原嗎?”

“不是他。雖然他也不錯,在我們年級也很受歡迎,估計還會他是下屆網球部的部長。”

“這麼好?那為什麼都這樣了,還不喜歡?”毛月月托著下巴,看著局促不安中的切原。雖然他的個頭是矮了那麼點兒,但他確實很帥,卷卷的黑發甚至讓他的俊俏中還多了分可愛。

原來,王子們就算在這個世界裡也是相當得出類拔萃,迷倒眾生……哎呀呀,魅力果然是不分時空,藍顏也能做禍水,她那位“表哥”不就是個典范。

“因為我喜歡成熟的男孩子。”月妖的臉上,是向往的神采。

“成熟?是真田吧?”余光一溜,就掃到皇太後玥氣節的模樣,毛月月不由笑開了花。

雖然她和波霸談不上什麼仇怨,但就當她嫉妒吧。誰讓自己的胸這麼平,假扮男生方便到了只有人懷疑臉……害她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

人哪,還真是矛盾啊。

“啊!你怎麼會知道!”一聲尖叫,換得全班的注目,也換得皇太後玥得意的笑容。哼哼,終於給她抓到了吧!

“月妖,現在……還在上課。”她有必要這麼激動麼?毛月月愕然地看著已然跳站起來的月妖,自己不過隨便猜猜罷了……

功虧一簣。

唉,果然是禍,它就躲不過啊!五
既然被皇太後玥抓到,那被訓、被罰就是再自然不過的事了。

有了心理准備,毛月月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她就不信光憑這麼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皇太後同志能把她趕出學校。何況真要這麼做的話,還有幸村可以給她靠。現在才發現,有個美人哥哥,幸福如斯。

至於其它的懲罰,她認命。反正身為大中華兒女炎黃子孫,自小被教育要知書搭理,宣傳我禮儀之邦的形象。這點兒小小的怨氣,她那能撐船的肚子還挺得住。

因此,和沮喪低落的月妖不同,毛月月面對唾沫橫飛的場面時,非常平靜,面無表情,毫無愧疚地聽著皇太後玥滔滔不絕的批判,完全不介意它的時間比正常情況下綿長幾倍。

反正浪費口水的人不是她,累得人也不是她,做了大半天本來就有點腰酸腿疼,站一會兒也未嘗不可,權當調節鍛煉。至於美味的中飯,在上午最後一節自修課時,毛月月已聰明地偷偷解決了,就算真有人倒霉地餓死在這個辦公室這個時刻,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她這個無辜的禍種。

“好了……就這樣吧,你們以後多注意一點。”皇太後玥洋洋得意地看著毛月月,別以為外語學得好就可以為所欲為,她有的是機會和辦法,“這次就少罰一點,抄課本三遍,明天交上來。”

“三……三遍?明天?”月妖大驚失色,這怎麼可能?更別說她們還有別科的作業呢。

“怎麼?嫌不夠?”皇太後玥臉色一沉,立刻翻了臉,大有不說清楚絕不罷休的意味。

“怎麼會呢,皇太後•老師。”毛月月唇角微挑,雖然她本人是不介意和她玩玩游戲,但是要牽扯到別人的話就算了。

她那還剩了點渣滓的良心和正義感,偶爾也是會發酵一下的,盡管次數真得少得可憐。懶惰為上,何況她期待著自己掀開底牌的那一刻,皇太後的臉色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

這樣看來,去網球部真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想法,幸村美人讓她再考慮一下的建議真是深得她心。比起眼下的似乎無限期延長的被壓迫情況,那似乎還看不出火星的琉璃,也就變得不那麼可怕了……人啊,真是愛比較的可悲生物。

“那你們就去吃飯吧,別耽誤了下午上課。”皇太後玥故作大方地揮揮手,對毛月月那一臉無所謂的態度,可謂是咬牙切齒恨到極點。

這家伙一定是在硬撐,一會鐵定哭到撲地,一定!抄書三遍,少說也得讓她熬個通宵,看看誰才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

皇太後玥就這樣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可不知為什麼,心裡總甩不開涼涼麻麻的感覺。明明一切都很順利,為什麼會有這樣不安的感覺?

“還有五分鍾就要上課了,哪來得及吃飯嘛!”月妖走出辦公室才敢嘀咕著抱怨,委屈的臉整個兒皺在了一起,怎麼就她一個人很可憐的樣子,“這老師怎麼這樣,心也太狠了點吧,星同學你都不生氣嗎?”

她連生氣的力氣都沒了,還生什麼氣?整件事最無辜的還不就是她嘛!不就是猜到她喜歡的人而已嘛,說了這個話題,還怕人命中?

她這個穿越過來的人都沒這麼激動,一個“土著”激動個啥,不三天兩頭都能見得著嘛!毛月月無語問青天,她的幸福生活……怎麼就這麼坎坷啊?

人美,真是罪大惡極!尤其是一個男人,更是不准,不准,不准這麼美!

————————————鄙視男禍的分界線————————————

“阿嚏!”幸村輕輕打了個噴嚏,總覺得鼻子特別得癢,但一向習慣良好的他絕對不會用手去搓。

“沒事吧?”真田微擰了擰眉,表情似以往的嚴肅。只有那雙深黑的眸子,寫著些許的擔心。

“沒事的,你知道我只有看上去比較弱而已。”幸村的語氣,除了肯定還有絲霸氣。作為一名立志成為職業選手的人,他很清楚保證自己的身體情況也是一名運動員所必備的常識和要求。時時保持最好的狀態,才能將勝利更有把握的攥在手心。

“那就好。”真田沒有多說什麼,他對幸村的話一向是信服的。那張幾乎終年低氣壓的臉上,也難得得有了些許的放松。幸村就是有那樣的魅力,讓人不知不覺地就輕松了下來。

“恩,那部裡近期的計劃就這樣定了,另外關於我表親的事,你怎麼看?”幸村的口氣是商量性的,沒有勉強,也沒有壓抑。對真田,他同樣信任,不想隱瞞什麼,“實話說,我對他也不是很有底。但是他的反映靈敏,速度你昨天也見識過的,網球知識似乎也不是很弱,但懶惰是肯定的,麻煩也像是有一點兒,性格上我還不是很能抓得准。”

說到這裡,幸村欲言又止,怎麼越說越沒有底兒了?再看真田,眼裡也有點詫異,想來自己一向看人很准,往往只要看上一眼,才說上幾句話,就能把握個大概,可這一次偏偏就……

他這個小表妹實在是太多變了,變換快得讓他都跟不上……毛毛啊毛毛,你的速度還真不僅僅在溜號上:“總之大概情況就這樣,接受與不接受,真田你也不用顧及我的顏面。”

“用吧。”真田點點頭,沒有猶豫。他相信幸村的判斷力,即使這一次他似乎沒那麼確定。

幸村看了下真田,知道他也很清楚部裡的情況,今年的新人很多,大部分還需要強化訓練,但老生們也不可能光顧著新人。

今年,是他們的最後一年了,能不能為他們的初中生涯,化下一個圓滿的句號,也就在此一舉。社團真得需要再增添一個經理,並且是迫不及待地需要。

而因為男子網球部的特殊情況,經理算是個讓女生爭破了頭的位置,因此一向是由內部推薦的。他們的現任經理,是上一任男子網球部的部長上月哲也的妹妹上月沁。

三年來,她一直勤勤懇懇,從不仗著職位做些本職外的事,更不會去騷擾部員。因此不管在三年還是二年的老部員中,都享有相當高的聲望,也算是上月前部長的驕傲之一了。

“那就這樣決定吧,快上課了,我先回教室了,上月那裡就麻煩你回去的時候順便說一聲。”幸村習慣性地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很放心地把這個問題交給了和現任經理同班的真田去做。

雖然不過是件增添新人的事,要交代和叮囑的內容卻非常繁瑣,相信也只有認真如真田,才能一件不漏地歸類說清楚。

希望……毛毛,不,只要她不惹下一串麻煩讓他頭疼,他應該也算是能向笑汐阿姨交代了。幸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這麼做,賭注是不是……下得太大了一點?

———————————笨蛋毛毛上場的分界線———————————

“阿嚏!”毛月月剛坐到位置上就打了個噴嚏,粗魯地用手揉了揉鼻子。她小心眼地猜測,“哪個混蛋在說我壞話?”

“感冒了吧?”月妖垂頭喪氣地回應,一邊認命地開始抄課本,“看來下午的課基本不用聽了,回去再找哥哥幫忙好了,不然今天肯定不用睡了。”

“找……哥哥幫忙?”毛月月眼睛一亮,什麼有人罵她的事兒都給拋到了九霄雲外。

哥哥是吧……她現在不也有個掛名的遠方哥哥嗎?機會就是順手風,抓著就抓著,抓不著也怨不得誰,至於被抓著的……就認命吧。

——————————————緊緊相連的分界線——————————

三年A組

“阿嚏!”再一次打了個噴嚏,幸村下意識地把白皙的手掌貼到了額頭,真得不是……感冒嗎?他怎麼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事實是,他的預感從不出錯。

下午放學鈴剛響完不久,幸村就在去社團的路上碰到自家的小妮子:“毛毛?”怎麼感覺,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呢?

“我找你有事。”毛月月的臉色也不太好,下午上課一直都在偷抄英語,手都快麻了。她往附近的空地一指,“去那邊。”

話音一落,也不管幸村答不答應,就率先走了過去。幸村眉毛微挑,卻還是沒多話地跟上了。他的時間不多,一分也不能浪費,希望這小丫頭知道如何長話短說。

“死老太後找我麻煩。”毛月月沒有讓幸村失望,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原來如此,照你說來,皇太後老師是有意挑刺。不過你找我是?”幸村抱胸看著她,這事應該去找教務部投訴吧?她遇到的麻煩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從開學前到現在,可謂禍事不斷,災難連連,不一般的精彩。

“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當然是因為,這•都•是•你•的•錯!你說你沒事長那樣一張臉干嗎?禍害蒼生啊!”雖然她也覺得很養眼,甚至很想吃他的豆腐。但想看自己所受的無妄之災,毛月月就一陣氣不從中來啊!

藍顏禍水,藍顏禍水啊,亡國之姿,果然是不分男女的!

“啊?我的錯?”幸村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他當然知道事情多少和他掛點鉤,但沒想到這丫頭會把錯全推到他一個人頭上,“皇太後老師是過了點兒,不過話說回來,毛毛,那天早上你到底是想對我做什麼?”

這個問題糾纏了幸村很久,雖然也沒太在意,但他真的很想知道。全校肖想他的女生數量龐大到什麼地步,估計只有柳知道。而他潛意識裡,從不覺得毛毛是迷戀他的女孩子。

畢竟,認識她也有幾天了,完全不見她借著親戚關系對他做點什麼,甚至連半點特權都沒有要,看到他就裝做不認識地路過,還攔著不讓他叫赤也照顧她。可若要說毛毛完全不是小花癡女生,倒也不太像……

只不過扒衣服這樣窮凶極惡的事,實在不像是毛毛有膽子做的。現在熟了,她是說法沒啥寸路,但他還記得他第一次在家裡看到她時,她死撐著那淑女的乖巧樣,裝得不是一般的辛苦。

只是若要把她是“占便宜”這個想法推開,他真想不出她那樣靠近他,剝他的衣服又是為了什麼?總覺得,這個看似無良又率性的小妮子,是個很難揣測的女孩。也許她進了網球部後,擅長預測的仁王,會有一些有建設性的想法。

“……這和這個問題有什麼關系?”毛月月眉毛高挑,表情更是哀怨。

她特地提前溜出教室,誇張地在三年的轉角口堵幸村,可絕對不是為了解釋自己那天早上的色狼行徑的。

要知道,像她這樣老實的孩子,吃次熊心豹子膽真是比中六合彩還難得。那時候,要不是有金錢計劃,加被穿越那堆毒害思想的同人文一時沖昏了頭,她哪敢那般放肆?怎麼說,她也算是個黃花閨女吧?也許……吧!

“表哥,難道你就一點兒自覺都沒有麼?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你這張傾國傾城、沉魚落燕、閉花羞月、禍國殃民的臉給害的!你看人家波霸無敵到了連年齡都不計較地癡迷著你,甚至為你屠殺無辜的良民,你不覺得就算為了世界的和平,宇宙的安寧,也該解決一下這個越來越嚴重的問題麼?”

“世界的和平,宇宙的安寧……毛毛,你真不是一般得能扯!”幸村被毛月月那激憤的話給說得差點沒回過神來,看她那手舞足蹈表現力十足的樣子,看來是下定決心要把一切罪過都推到他頭上來了。

“如果美麗是種罪,那麼,你就是罪大惡極!”毛月月義正言辭、簡直是慷慨激昂,頭可破,血可流,要她抄課本?除非太陽從西邊起,海水從天上流,反正就那麼一句話,那是門兒都沒有的事!

“行,行,就算這都是我的錯,那你想怎麼辦?”幸村服了她胡扯的能力,開始覺得把她放在男網當經理有點兒浪費了,是不是把她推薦到辯論社或者演繹協會比較有益學校的發展?

“幫我搞定,不然……就幫我抄課本!”毛月月得到想要的話,眼睛頓時一亮。幸村果然是好人,當初是哪個家伙瞎了眼說他腹黑的?她找他拼命去!

“那恐怕會讓你在皇太後老師眼裡,比我還罪無可赦的。”幸村無奈,不是他不想幫她,只是……幫她說話,估計只會引起皇太後老師的反彈。

話說回來,長成這樣也不是他自己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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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張怎麼風吹日曬也不會變粗糙的臉,這怎麼努力健壯也無法讓他看上去強壯一些的身體,他在網球這條道路上,走得比誰都辛苦。而這些,除了真田和部分伙伴們,誰都不知道。知道的人即使體諒,也未必能切身體會他的苦。

有些煩惱,想也沒用。可不想,並不代表那些傷痛,不曾存在。

“果然是愛之深切啊。”毛月月的口氣裡滿滿的都是調侃,滿意地看到幸村有些窘迫的表情,再次確認了他腹黑的指數,應該不如不二那般厲害,“放心,沒事的,你忘了現在在她的眼裡,我是男生麼?”

“這倒是,不過……以後被發現了不是更糟糕麼?難道你想一直隱瞞下去?”幸村微微一楞,隨即因看到她臉上壞心的狡黠而不由失笑,“你是不是已經有什麼壞主意了?”

“哪有?我又沒讓你騙她,說表親不就好了。何況我就算是女生,也的確是你的表親,沒錯吧?”毛月月俏皮地吐了吐舌頭,閃躲著幸村的眼神。

她不敢說自己根本是和尚撞鍾,過一天算一天,才不會管那麼多。假如夠幸運得話,她只要熬過半年,就守得雲看見月明。

到時候,就算天塌下來了,都不管她的事兒!

“是麼?”幸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再多問。

他才不會天真到相信這個鬼精靈,會這麼簡單就算了。恐怕她和皇太後老師之間的戰爭,才剛剛來開帷幕。

幸村是不知道她會用什麼手段,不過既然她會精明地來找他擋事,應該不會有問題。有他給她做靠山,應該會有很多人願意賣這個面子給他才對,唉……

罷了,誰讓她是笑汐阿姨十分在意的人,幫幫她也沒什麼。幸村無奈地搖了搖頭,怎麼就突然攤上了個麻煩呢:“好了,鬼丫頭,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就盡管來找我吧,雖然不一定管用。”

毛月月聞言一怔,倉皇間猛得一抬頭,就對上了幸村那張微笑著的臉,深邃的紫眸帶著濃濃溫柔,像一股溫熱的暖流直逼到心底,滾燙得人……連眼角都快要泛出水來:“幸村……學長。”

我們要遲到了,加快腳步吧。”幸村率先轉身前行,紫色發輕揚,慢慢在空中飛起,輕輕落下,拂過他微微有些泛紅的耳朵。

她想她真的非常幸運,就算有一千一萬個不順利,也比不過真心被關懷時的那一個瞬間。毛月月看著幸村纖細的背影,心柔若水。

她,何其幸運,老天賜於她這樣一個溫柔而略帶羞澀的“家人”,讓她覺得好感動。

一直沒有哥哥的自己,現在得到了很想、很想要的哥哥的疼愛,她真的好開心!

穿越,就算有再多不便再多麻煩,這一刻她也沒有心情去計較什麼了。因為心已飛揚,還有什麼值得在意?

“毛毛?”幸村微微側首看著站在原地發呆的毛月月,聲音輕柔,像風中飛舞的輕絮,慢慢飄到了她的耳裡,泛起陣陣漣漪。

“來了!”毛月月回應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眉眼彎成一個可愛的弧度,快步跑到了幸村的身邊,小手輕輕拽住了他的衣服。

不管將來怎麼後悔,此刻就讓她放縱一回。誰讓這溫柔,讓人太難割捨。

“怎麼了?”幸村好笑地看著她攥得很緊的手,沒想到她會有這麼小女孩的一面,偶爾撒嬌的樣子,還真是嬌氣十足。

不禁的,想起了妹妹天天。每每看他上學的時候,就掛著滴眼淚,抱著他的褲腿耍賴。

“沒什麼。”毛月月微抬起頭,帶著一種感動,一份感謝,還有……一份深深的想念。

“毛毛……”幸村被她的笑容怔住,還尚未忘記那夜她溫情的笑靨,也還記得那抹光華所帶來的感動。

這一刻,卻再次被她的笑容所震撼。

就像一個飛在空中的泡泡,透明中閃爍著若有似無的色彩。

如果說從內心深出蔓延出的真實,可以感動所有人。那麼,笑容背後,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深得,竟連心都有些糾結不定。六
“等等!”她就說怎麼感覺怪怪的,原來是這麼回事!毛月月恨恨地瞪著男子網球部的大門,用力地往後退了三步。

“怎麼了?”幸村的嘴角拉出一個特殊的弧度,好笑地看著她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

什麼時候,他們這個被全校女生都趨之若鶩的地頭,竟然被當成了恐怖份子集結地了?居然讓他那個古靈精怪的表妹害怕成這樣。

“我沒事跑這裡來干嗎?我還沒決定要加入呢!何況新社員的入社時間,也是在下個禮拜吧?”毛月月郁悶,她是有點心動沒錯。可是心動,不等於就要馬上行動。很多事,還得慎重考慮一番才行。

想她毛月月做事,一向是一絲不苟、滴水不漏的,怎麼可以為一點小小的男色,就犧牲自己的未來呢?尤其,這個學校還存在著一大“毒瘤”!

根據她的名察暗訪加坑蒙拐騙,才確定同穿越到這裡的人,只有琉璃一個跟她一起上了立海大這塊風水寶地。

“我想你既然有空,先過來看看也無妨。你的事,我已經和副部長說過了,他沒有反對。”

“副部長?皇帝真田弦一郎?”一臉黑線,加抽搐一陣。

毛月月可沒忘了在第一次參加社團招收的大會時,真田同志像拎只小貓似得把她給提在了半空中。那種感覺……媽媽咪呀!光是回想一下就很後怕!

他多大的力氣啊他?看上去也沒有多壯實,起碼比樺地要弱上一截,可怎麼就能那麼強勁呢?也難怪龍馬那小p孩子,第一次和他交手時會被打擊成那個樣子。畢竟他細手細腳,個頭又小,負擔自然太重。

想那時,已經成長頗多的龍馬到了真田面前,簡直是百無一用,居然一分未得,實在令人難以想象啊。

打敗了那麼多人的龍馬,一路披荊斬棘的龍馬,居然輸得如此淒慘!換作任何人,怕都難以接受。那種打擊,是致命的。

龍馬最後能通過亞久津站起來,毛月月一直很是欽佩,連同對白毛暴力男的看法,都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們到底,都只是孩子而已。

“你知道他?那真是太好了。”幸村的眼睛半瞇,笑得很是親切。但那雙紫色的眸子裡,總藏著點什麼東西,讓人看著就深覺不安。

“想不知道才難吧?”毛月月沒客氣地給了他一個白眼。

不知道為什麼,她和幸村相處的時候,總是很放松。心裡怎樣想,就會怎樣做,大大方方,不會有半點的刻意和尷尬。

平時相處時,她也不會特別去想他是一位動漫中的王子,是自己仰慕崇拜已久的角色之一。

至於那張足以禍害蒼生的臉,毛月月承認,就算現在已多番相處,她也不敢過於直視。但也不會因此,就讓自己變得很拘束。甚至於,當初在電腦前看到這個美人時的垂涎心態,如今都已平靜了很多。

幸村精市,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用不留痕跡的淡笑,就在無聲間化解了他人的防備。

“我說,你們男子網球部也太誇張了點吧?我到學校這麼幾天,幾個正選的名字加事跡,已經聽到耳朵快潰爛了,有沒有這麼神啊?”毛月月半真半假的說到,心裡隱隱感覺的到面前男生暗藏的疑慮。他懷疑?她可不怕,誰讓他們自己把名氣搞那麼大,“我到這個學校不出一天,一群女生就對我狂轟爛炸,我現在除了你的三圍,啥都知道了……哦,對了,親愛的表•哥•大•人,關於你的初戀和初夜,可謂是眾說紛紜,版本諸多,哪個才是真的?”

“一個都不是。”幸村笑,溫溫如水,仿佛一點兒也不在意。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皮膚太白,讓人聯想起了冬天裝在馬克杯裡的熱牛奶,帶著種清香的煙,在杯子裡平靜地旋轉流淌,溫情地像股可以攪動心脈的暖流,整個人都跟著暖了起來。

“唉,你還真笑得出啊?不過也應該習慣了吧,只要長著你那張臉,這輩子就和平凡再扯不上半點關系了。”毛月月嘟嘴,這人怎麼可以這樣?她可是在調侃他也?他居然還笑得像朵高貴的花,搞得她自慚形穢,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了事!

“毛毛,你只得是在嫉妒嗎?”幸村的聲音也溫溫得像暖水,雖然輕柔,卻不失暖意。在寒冷的早春,聽到這樣的聲音,也算是種至高的享受,莫怪老小女性對他“趨之若鶩”。

“對,我就是嫉妒怎麼著?”男人長得比女人漂亮有啥好驕傲的?哼!

毛月月毫不猶豫地發展了與時俱進的偉大精神,暫時拋棄屬於“男生”的瀟灑形象,插著腰瞪視著幸村的絕世容顏,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看著,就想流口水了!

呃,做人做到她這個份上,真是連自己都唾棄!

“算了算了,走吧,還楞在這裡干嗎?你不是要帶你可愛的‘表弟’參觀一下偉大的王者社團——立海大附屬中學男子網球部麼?”

“是,是!不過,我總得想想該如何把我頑劣的‘表弟’,介紹給大家啊。”幸村的臉上依然掛著笑,為她那豐富多變的表情和亂七八糟的話。

有這個精神過於旺盛的家伙在,大家一定也會很開心的吧?就如同赤也那小子入社,雖然添了不少麻煩,但是也讓大家有了不少“娛樂”。

看來,讓她加入網球部,應該是個很不錯的決定。

“介紹就不用了吧?我又不一定加入。”毛月月聞言,頭上豎立起了N個十字路口。

她是真得、真得還沒決定啊!撇開別的一切不談,光是洗衣服,就要了她的命了!全男子網球部有多少男生?可經理呢?連上她這個不成器的也就兩個,更別提人家還是前輩,這種“粗活”肯定是新人一肩挑起。她還要活不要活?

還有那些個整理、勘測什麼的,聽起來就一個頭兩個大!雖然她是不討厭學習,但她是懶人中的精神代表(自封的),怎麼可以放棄懶人高貴的懶骨?

雖然帥哥養眼,但帥哥未必有香汗啊!臭男人臭男人,還不就說得汗臭,她可沒那種怪癖啊!

“真的不加入麼?外人可是不能進我們網球部的哦~”幸村壞心地笑了笑,眼裡明顯的戲謔,讓毛月月很難假裝自己看不見,但他嘴裡的認真,她亦能聽得出來,更知道這並非只是個玩笑。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就實話實說好了。”摸摸鼻子,毛月月決定把自己的想法稍微招認一些,尤其是那些難處。

俗話說得好,丑話說在前頭,大家臉上都有光。如果可以解決,自然是最好的。不能解決,也就不要再猶豫不絕了。若以後傷了感情,就太不劃算了。

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又盡是些自己喜歡的王子,她當然希望能好好利用這不過半年的時間。只是幾經考慮,她始終認為,好好的保持一定距離卻又不失去接觸機會的方式,才是最好的。

當然,毛月月是絕對不排斥加入男子網球部,看了諸多的同人文,她又不傻不呆,自然知道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她從不認為自己是脫俗的種,但同樣的,她也很了解自己是個怎樣的人,半點也勉強不得。

這個世界上很多東西是擺在眼前的機會,可拿起未必就是成功,未必就是把握得住。有些捨棄,是必須的。

如同半年後,毛月月會毫不猶豫地放下眼前這張絕美的容顏,回到呵護自己多年的父母身邊。

快樂,不僅是給懂得把握的人,更是給明白該如何選擇未來的人。

“恩,說來聽聽。”幸村自是明白人,又怎會不知道她的意思。

“表哥,雖說我在學校裡是男生身份,在一定程度上有些方便,但同時也是更不方便。比如說更衣的問題,還有……上廁所的問題。”毛月月俏臉一紅,不管怎麼大方,和男生說這個,怎麼也還是會有些別扭的,“現在,我在學校上洗手間也是相當麻煩的,多虧了笑笑阿姨和我們班主任打了招呼,才換得些許的優待,勉強能混關過。撇開這個不說,我也不是聰明人,懶筋也常常抽得厲害,洗衣服更是完全不會,甚至非常討厭。別的問題都還好說,但有些事情,我想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別把我看得太厲害了,我這個人其實很差的。”

毛月月越說就越不想加入,不提她自身的問題,僅從幸村的角度來說,也是不妥。看過動漫的她很明白,幸村對網球部投入了全部心力,所以更清楚即使她是他的表妹,也不可能想怎麼就怎樣。

幸村興許會袒護她,但不會處處縱容她,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他有他身為部長的責任。早聽說,站在立海大頂部的幸村精市,是把社員都當做自己的“愛人”來看待的,她又怎麼能跑去破壞幸村的形象?

總得來說,幸村待她還是很不錯的。她再怎麼不厚道,也了知恩圖報四個字是意思。報答什麼的,她也就算了,他沒需要她也沒能力。但不拖後腿這些個小事,她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洗衣啊?呵呵,這個不用擔心。社團裡有洗衣機,而且基本上都是社員自己洗的,合宿的時候可以讓上月沁,也就是另一位經理教你,不算大問題。至於更衣麼……恩,是有點麻煩的樣子,但也不是不能處理。”幸村想了想,有些猶豫地說到,“正選的更衣室,倒是可以試用看看。一般是人不能進的,而且因為另一位經理也是女生,所以多出一個備用箱,但你必須要比其他人更早去,以免被撞上。”

“正選的……更衣室?”毛月月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腔到,這個誘惑也太絕了點吧!她真的有點抗不住,半裸體的……美男嗎?

“恩,你意下如何?”幸村看著她一臉古怪,突然露出了深意的笑。紫色的眸子裡,盡是些奇異的光輝,不若以往的親切,也難說有什麼異樣,就是……有些說不出的別扭味。

“我……”毛月月的嘴唇蠕動又蠕動。腦海裡不停輪番演播著被奴役的悲淒場面和光裸著上半身的一干美男,比打世界大戰還要激烈精彩。

神啊!她該怎麼辦才好!七
她真的非常丟臉。

毛月月一手扶著自家門前的牆壁,終於喘了口氣。

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有這樣的耐力,居然可以從學校一路沖刺到自己家門口。莫非自己的爆發力,已經強大到了可以橫沖直撞破萬米記錄?

“算了吧,還不是笨蛋一個。”還想當什麼世界冠軍呢,少來了!毛月月憤恨地踢了一腳路邊的小石子,一臉郁悶。

她真是個超級大笨蛋,送到眼前的機會,沒有答應也就算了,居然還像個白癡似的嚇到落荒而逃,她她她……真是笨蛋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啊!好恨!

已經是第二次了,她扔下幸村飛奔而去。毛月月的額頭掛下一大滴汗,不知道素來所向披靡的美人同學,現在的心情是怎麼樣的……阿門!

她真得不是故意的,誰讓他這樣得到誘惑自己,實在是太不厚道了。難道,他不知道她一向都是個意志薄弱的人嗎?

想到這裡,毛月月就很難不想起自己竟然就這樣一聲不坑地,放棄了見和所有立海大王子面對面,甚至面對半裸體的大好機會……唉,她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連歎氣的氣力都沒了,奔跑過後的疲累感,一下子冒了上來。毛月月無奈地摸了摸口袋,掏出鑰匙打開家門。

一室清冷。

盡管笑汐阿姨已經很努力地把這個房子裝點的有人氣了些,但畢竟很久都沒人居住過,而毛月月也不喜花時間照顧那些花花草草。因此,房內空淒依舊,寂寞繚室。

毛月月很慶幸自己的粗神經,這樣間半鬼屋她也能每天安穩入睡。很沒形象地把自己向後投向了軟軟的沙發,她賴在上面做英雄氣短的悲戚模樣,恨不能仰天長歎,因為……口渴又懶得倒飲料。

真無聊,空洞洞的,讓人覺得像進了一個“無”的空間。原來一個小小的房間,也能讓人感覺空曠得如同一望無際的原野……寂寥如斯。

要請笑笑阿姨他們來住幾天嗎?毛月月小小的腦袋左轉轉,右看看,打量著房間那冷然到了骨子裡的模樣——黑木的家具透露出一絲陰氣,死板板的就像不會說話的老管家,沒有質感的格子窗簾,還用了冷色調的水藍,氣質有余,氣氛不足,讓原本寂寞的房間更多了一絲清冷之感。

“一切都太糟了。”眼睛卻無趣地瞪得老大,毛月月對著蒼白到無力的天花板發楞。

怎麼感覺一切都那麼混亂?突然地煩躁起來,毛月月其實很後悔,剛才她應該大大方方的,要麼拒絕要麼答應,像小說裡的人物一樣拽。或許溫文,或許冷淡,反正不管怎麼樣,都比自己現在這樣的莫名其妙要好得多。

“我明明也不是那麼差嘛。”聲音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落寞。其實她心裡很明白,自己的復雜情緒是為了什麼。

毛月月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理智總是說得容易,可抗拒誘惑又怎會是件簡單的事?不管怎麼做……她都會後悔吧?

看到了穿越後琉璃肆無忌憚的瘋狂,見過了非穿越者月妖的執著,年齡介於她們之間的她,卻冰酷得像個白癡:“如果我是季穎(穎武元天的女主角)就好了……這樣或許還能被我最愛的不二大人垂簾呢。”

自嘲地說些不切實際的話,毛月月心裡卻很不平靜: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心念一動,她突然跳起身來,不顧還有些酸疼的小腿,急切地闖進臥室。換上便服,扎起馬尾,背上最喜歡的銀藍色雙肩包,順手拿起小型的數碼相機和新洗出來的一疊照片,放到了寬松的口袋裡。

“OK!我沒問題的,我是樂天的小兒郎,咿呀咿呀呦!”努力對著鏡子裡有些萎靡的自己做了個鼓勵的姿勢,毛月月就火燒屁股似地沖到車站,看也沒看地擠上了一輛前往東京的巴士。

是誰說,心情很亂的話,就放下一切,做自己喜歡的事,等到心靜下來,想要的答案也就會呼之欲出。

她既然現在還想不明白,那不如就守株待兔。毛月月憨憨一笑,反正她從來都是個超級想得很通的人,絕不會勉強自己。

人就一輩子,活得開心最重要,勉強自己又何苦?她從來沒想過當啥巾幗英雄,名留青史。且作為一名網球王子的忠實FANS,能穿到這個世界來,她這一輩子也算是值了。

來了,就要把握,看看帥哥,吃吃豆腐,賺賺小錢……人生如此,還有何遺憾?毛月月承認自己的心很小,所以很容易得到滿足。

只是隨便地吹吹風,換換空氣,心情已經開始變得干淨起來了,她從小就是一個很容易陷入盲目樂觀的笨蛋,並以這樣的自己而驕傲:“啊啦啦,先去哪個學校掃蕩折騰一下好呢?”

掐著手指,她一手托著下巴,算著東京的學校:青學、冰帝、不動峰,還有千石所在的那個啥啥……山吹?

去哪裡好呢?毛月月看著透明的玻璃窗外,倒飛如流的景色如瀑,塗得眼睛一陣迷蒙。突然,有了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這裡的一切,就像以前放完假回學校的時候,只自己一個人,背著不輕不重的行囊,前往似乎是很熟悉,但每次還是會帶給她陌生感的地方。

她是真得來到網王世界了嗎?作為一個不計較年齡去迷戀王子的她,不應該表現得既激動又興奮,外加欣喜若狂、不知所措嗎?為什麼心裡卻是如死水般的沉寂,沒有波瀾,甚至有些害怕地想要退怯?

明明一抬頭,就可以看到幸村沉魚落雁般的容貌,明明一低首,就可以看到手中的計劃細致如微。可到底是為了什麼,自己卻始終猶豫著,停在原地裹足不前?

那些連自己都無法騙過自己的理由,究竟又是為了什麼而存在?以自己的偷懶能力,就算加入了男子網球部又有什麼關系?

該偷懶的時候,她一向有的是辦法,就算要找出一千一萬個主意,也並不是什麼難事。至於琉璃,雖然看上去很可怕,但她並非真得應付不了,只是天生怕麻煩,懶得去應對而已。

要胡說八道,她一向比誰都靈,不然也不能以一個女生的身份,穿著男生制服在立海大那樣的學校裡轉悠。她看上去似乎也沒想象中的倒霉,只是偏財運差了點。

她並不笨,卻依然選擇了丟臉的逃跑,面對即將出現在眼前的王子,面對即將觸碰的一個個真實。她居然……害怕了!比一個小姑娘還不如的逃跑了,甚至……明白自己就算再來一次,依然會做一樣的事情。現在的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曾聽說有一種人一旦掉進獵人的陷阱洞,往往怎麼也爬不出來,就算攀到了洞口,也會再掉進去。她想,她大概就是……那樣的一個笨蛋吧……

“唉,不想了不想了,好容易有個好心情,怎麼又鑽到牛角尖去了。”脖子一挺,毛月月臉上是明顯的逃避笑容,真實嗎?她就先去東京采一點吧,至於還沒准備好的事……嘿嘿,不管它,反正不想就對了。

以前別人吼她補分的時候,她也是這樣應付的,管他天崩地裂,反正自己的個頭不高,再怎麼壓也輪不到她嘛:“干脆去青學看不二好了,順便拍點龍馬的照片,櫻乃大姐一定會買的。這家伙雷了我那麼久,賣點照片給她,補償一下我受傷的心靈,順便賺點錢換塊窗簾什麼的好了!”

她真是個善良的人啊……臭屁地自戀了一下,毛月月已經開始盤算怎麼樣騙得悲戚地被發配到炮灰之友的學校——銀華中學的小蜜兒的荷包,並建立長期的主顧關系,以開拓她的東京區市場。

遠水以富荷包,她好色貪財外加聰明不“禿”頂。雖然她的頭發是有那麼些焦黃,但那是智慧的代價!她小毛子不會介意的!

呃……好像又說了題外話,反正就是這樣,不管何時何地,只要她毛月月還沒有色令智昏,就一定不會把賺錢的事業忘記到腦後的!

看倌們,放心吧!她小毛子殺到東京也!

毛月月得意地昂起頭,還沒有高興多久,突然身後傳來一個並不算太陌生的哭音——“嗚嗚,表姐!”

啊?天天?幸村的妹妹,她怎麼會在這裡?八
抱著天天的,是一個毛月月未曾見過的婦人。

她低眉對毛月月溫和一笑,毛月月卻沒有因此而被蠱惑。她走上前,從婦人懷裡強行抱過試圖撲向自己,卻被婦人止住的天天。

“這位小姐,您這是?”

“我是她的表姐,你應該也聽到天天叫了。”毛月月露出一個難尋破綻的淡笑,“您呢?是哪位?”

“我是小姐的保姆池田。”

“保姆?”毛月月挑眉,她可沒聽說幸村家有請保姆啊。

“是啊。我是他們家新請來的。”

“哦?那你們去東京做什麼?”

“小姐,你是在懷疑我嗎?”池田婦人臉色突然翻下,欲從毛月月手裡奪回孩子。

“何必這麼敏感,問問不是很正常嗎?”毛月月依然不動聲色。

“可我看你態度不像。”

“就算我懷疑你,那又怎樣?法律規定不可以懷疑一個從沒聽說過的保姆,私帶幼兒離開的嗎?”毛月月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眼底還有些陰狠。大庭廣眾,她還怕她不成?

“誰知道你是不是她真正的表姐?還來,我還懷疑你呢!”

“天天都這麼叫了,會有錯嗎?”毛月月輕巧地一閃,擦她得指甲而過,手臂卻還是被劃下了一道。嘖嘖,真是不夠優美的閃避,她老了,嗚,“再若有問題,我們可以一起去警局,等幸村家的人來看看,到底誰是冒牌的。”

“你!”

“我什麼我?”毛月月一想到自己今天的計劃被眼前這個女人打破,心情就甚為不爽。

“你太過分了,我要和太太說!”池田憤恨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按下了下車鈴。

“喂,你別逃!”手裡抱著已有些體重的天天,毛月月自然有些行動不變。可又不想見壞蛋逃逸,如果她弄錯了,那人脾氣這麼急,必不會善罷甘休。

“窮寇莫追。”一只手搭上了毛月月的肘,將她冒失的行為擋下。

“為什……啊,柳。”毛月月的嘴角一陣抽搐,不是吧?居然被他撞到了,她現在穿著女裝也。完了完了,這下男子網球部是絕對去不了了!

“你是?”柳微微一愕,並不記得自己曾見過這個女孩。

“我是幸村的表妹,請多多指教。”毛月月懊悔得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縫起來,可百般無奈下,只能已一個標准的90度鞠躬,掩飾自己的窘態。

她知道現在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強悍得根本無法欺騙。與其撒一個蹩腳的謊言,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幸村不是說過,一定會幫她的嗎?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更何況是毛算,自是更低一個檔次。當毛月月拿出手機聯系上笑汐阿姨後,她卻在柳的臉上,察覺到了一抹算計之中的笑容。

丫的,這家伙不會早就知道了吧?毛月月銀牙緊咬,怒不從中來。自己仿佛是一個愚昧的玩具,被人耍弄。他爺爺的,王子了不起啊?

一生氣,她將手中的天天,強行塞給到了柳的懷裡,不管對方的啞然,也聽不到可愛的小天天哇哇的哭聲。她憤憤地跳下了車,也不管自己到的究竟是個什麼地方。

莫掛琉璃會討厭柳,被人算計的滋味,實在是太差了!毛月月快速地踱步,卻是越走越後悔,她再生氣,也不該把天天扔給他的……不過既然是柳,天天跟著他應該也沒事吧……應該……吧……

想著想著,就越覺後悔。她有些躊躇地停了腳步,再回去看自己剛才坐的那輛車,上面的站頭她都不熟悉,惟一認識的是終點站——青春台。

柳是……去青學?動畫上沒有提啊。毛月月歪著腦袋,也沒了主張,打幸村的電話又撥不通。

想來也是,這個嚴肅認真的大部長,怎麼會在訓練期間理會手機,估計有了聲響還對他不利。

這麼一想,毛月月也不敢再打,自己又沒有柳的聯系方式,只能悻悻地再上公車,希望自己的運氣夠好,能順利地找到柳。

她終於還是去了,在看動畫時,就拜倒在不二運動褲下的自己,終還是到了向往許久卻始終躊躇不願前來的王道學園——青春學院。

有些傷腦筋得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毛月月瞪著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傻傻地看著那排熟悉的字眼—— “青春學院中等部”,真的有些腳下猶豫。

柳,鐵定沒有來過。他那身制服在青學的綠油油中如此顯眼,沒道理那個一直在校門口玩的小朋友說沒看到。尤其他還抱著哭得很可憐的小天天,再怎麼都會有點印象。

接下去,她該怎麼辦?毛月月真的傻了眼了,找是肯定沒路找的,她自己還是頭一回來東京,能不弄丟自個兒已經是件頗有挑戰的事情了。

何況,到都到了青學,難道還學人家大禹,過而不入嗎?想到自己最心愛的不二大人,此刻正在裡面的網球場,穿著藍白相間的帥氣制服,上一拍,下一拍,跳躍在空中的颯爽英姿,她就有些心癢難奈。

天天和柳在一起怎麼都是安全的,難道要為了根本不知該去哪裡找的她,而拋棄已近在咫尺的不二?

可是,這樣做會不會太過分了點?再怎麼,都是自己犯的錯。雖然她毛月月不是什麼人物,但也絕非花癡啊……

於是乎,青學門口就這樣蹲著一個神色詭異的少女,手像僵屍似得拔著校門口的雜草,嘴裡念念有詞地不停叨頌著:“不二,天天,不二,天天……”

她敘述時的調子又平又低,兩眼無神,像是電視裡的巫婆在施咒,引來過往學生的注視,帶著點恐懼又忍不住好奇的視線齊齊地掃向了她:

“喂,那邊有個女生,好古怪啊!”
“可是看上去還滿可愛的。”
“可愛有什麼用,感覺腦子很有問題啊!”
“該不會是瘋人院跑出來的吧?”
“哇啊,這麼損,沒准人家只是一時頭腦發熱,不用說這麼狠吧!”

靠,他以為自己又多有口德了?青筋爆裂,毛月月一臉凶惡,罵就罵了,還罵到她都聽得見,看來他們不是把她當瘋子,而是把她當弱智!

凶光如劍,黑面如煞,惡女一出馬,自當是殺得敵人片甲不留。剛還在得意洋洋看八卦的人頓作鳥獸散,誰也不願意去惹這個一臉橫樣的可能性瘋子。

大獲全勝!

雖然完全找不到值得高興的理由,但想她毛月月膽小一世,現在居然用自己還算滿意的可愛臉袋,想跑了一群小P孩,真是說出去都丟人啊:“哼,果然哪個世界都是人善被人欺,惡人橫天下。”

拍拍袖口,毛月月甩了甩扎得很高的馬尾,不愧是姓毛的,才個把月時間,毛就長那麼長了。

喜事!她當下決定棄天天而就青學。老天喜歡她反其道而行,她就配合一下它也無妨。人到都到了青學,沒道理把放在嘴邊的好肉往外推。

浪費時間及金錢,可不符合學經濟的她的概念。何況,色字當頭一把刀,不二的魅力可不是身為粉絲的她能抵擋得住的。

而天天,再怎麼也有算計王子柳的豆腐吃,身為一個小妞,她這一下午也可以沒有遺憾了……哦,親愛的小表妹,讓我們一起沉迷在豆腐的樂園之中吧!

眨眼工夫,這個笑開了花的矮小女孩已屁顛屁顛地撞進了青學的校園,剛才慢腹的困繞和迷茫仿佛已隨那輛再次開出的巴士而去,半點渣兒也沒留在寫滿“不二”字眼的腦袋裡。

沒准自己的死水一汪是因為發配在了第二愛的立海大,像她這樣貪婪不知足的人,只有看到青學想到不二的時候,那顆已不太年輕的心才會激動到顫抖。

她越想越開心,不由高唱著曾經年少的歌:“對待偶像,就要像夏天般的火熱,愛愛愛,愛你愛不完,愛愛愛,我的不二呦~~”

小天天,小表妹,親愛的,我對不起你,誰讓青學王子眾,錢在眼前飛,要怪……就怪你的運氣吧。

把最後一點良心捏碎,毛月月的臉上露出了小色女的當家笑容,也不管自己初來駕到根本不識方向得就橫沖直撞。

不二,我的最愛,我來了!
       
————————————色女我最大的分界線——————————

青春學園

“不二不二不二~~不二不二不二~~”哼著南次郎式的小調,毛月月又蹦又跳地在校園裡亂逛。

心情正好的她,完全不介意幾回都找錯了網球場的方向,更難得大方得不把別人的特別視線當一回事。反正自己穿著便服,不注視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就算大大咧咧如毛月月,也會被某種視線吸引而停下腳步。因為那道目光真得太特別,特別到她連躲藏都不想,又或者是因為非常明白,遇見這樣洞悉的眼神時,逃避只會讓自己的處境更狼狽。

深吸了口氣,毛月月直直地對上了那視線的主人,她不由淺笑著低喃:“哎呀,是個美女啊,還以為會是哪個王子呢,真可惜~~”

很輕松地自侃,更多得卻是在掩飾自己不安的心情,毛月月微妙的笑容,對上了對面那個穿著青學制服的女生——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安靜的女孩,長發披肩,杏目柳眉,一身雪色肌膚,與健康的毛月月截然不同。她的身材纖細,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冷傲的氣息,像一個高貴的淑女,可觀而不可近。

自喻閱美女無數的毛月月,都忍不住被那種獨特的美麗而歎息。如果自己也能有這樣的相貌和那股略帶神秘感的氣質,或許她也會改變政策,嘗試著橫掃網王一下。

只可惜,她沒有。她依然只是過去那個長相清秀,略有些英氣的假小子。

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裝扮,並無不妥。可偏偏佳人雖如斯,但她看著自己的視線卻太過直接和犀利。內含的穿透感明晰得讓她想不知道都難。

“真不是好感覺。”像是被人看到了骨子裡。毛月月苦笑,信步走了上去,在這個漂亮的女生面前站定。

意料中的對視。

她們誰都沒有逃避這奇怪的見面方式,只是定定地望著對方的黑瞳,從那潤晶瑩中窺視著主人的氣息,和自己不知是否還鎮定的表情。

女人,終歸是感性的動物,因此直覺也尤為敏銳。毛月月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倒也感覺得出她並無惡意。

沉寂之後,毛月月率先打破了場面,她是來看王子,不是來看女人的,時間浪費不得:“你好。”

美女沒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說吧,你是誰?”微笑,為那比琉璃還可怕的透視力,毛月月認輸,她不是那種賴皮還滿地打滾的人。

“精靈ソ影。”聲音裡有絲悠遠的恬淡,不能說有多美好,卻有一種意外的磁性和吸力,搭配那雙堅定的眼睛,也頗有一番特殊的美感。

“精靈?”毛月月微微一楞。

她有千萬個設想,卻獨獨沒想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女孩,居然是資料上的那個人。

精靈,群裡惟一只在百度混的女生。她雖不算熟悉,倒還有那麼點印象。因為她的品味……呃,比較特別,應該那麼說吧,雖然,也算不上特別另類。

《月之無敵綱要全錄——人物篇》第二十七頁:

精靈ソ影,一個並不喜特別與親近的女生,自尊心很強,最特別的地方是極度喜歡海堂,迷戀甚深。

判定攻擊力為一星,好色度一星,綜合素質兩星,爆發力一星。

總結:一星級冷淡女一枚。

“看來資料還是有太多的誤區,得好好修改才行。”又或許是因為穿越,讓本性都暴露了?毛月月自言自語,唇角卻往上翹了幾分,心裡有種莫名的興奮。

眼前的這個空靈的女生,比自己記錄得厲害太多了。她就這樣輕易地把交流不多的自己給一眼看穿,她倒是佩服得很。

畢竟,連較為熟悉的琉璃,都只是認為她很眼熟而已。這雙透犀的眼睛清楚地告訴自己,她明白,她知道。

沒想到這次穿越的人雖少,強者倒是不斷。從以前到穿越後的現在,她和精靈都沒有太多的接觸。只是好紀錄的自己,依稀記得一些淺淡的事情。

沒想到,第一個看清楚自己的偽裝的人,竟是這樣的她:“呃,那個,我是……陝北武大郎。”

毛月月臉微紅,這名字還真叫人難以啟口。第一次是亂中出錯,隨便搪塞,哪還顧得上其它。

可定下心來之後,再要念一遍,都覺得倍加困難,更不要說是往自己的頭上套了。

“恩,我知道。”精靈微笑,笑容和毛月月想象中的完全不同,甜甜的,像個純真的小女孩。

剎那間,她就改變了原本清冷疏遠的氣質,多出了幾分親切感。那或許應該歸功與她臉頰上那兩個很深很可愛的酒窩,硬是扭轉了她冷漠的形象,讓她有了一個初中女生應有的甜美氣息。

“果然啊。”毛月月歎息,早知道偽裝不能長久,卻沒有想到會是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面對著這個人。

世事難測,心裡淺淺地,印刻上了這樣的一句話。沒有原因,就悄悄地,安靜地駐下了腳印。九
“唉,真不甘心,居然這麼簡單就這樣被你看穿了!我還以為自己的偽裝很成功、很完美呢。”毛月月把手背在身後,台頭看了眼清如水的藍天。意外啊!

不過,她並沒有想象中的沉重,反而松了一口氣。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真的是毫無道理可言,可就這樣順其自然地發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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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的那個名字實在太具有震撼力了,很難不去注意。不過,那應該是假的吧?我可不記得,群裡有這號人物。”精靈的口氣裡有著七分肯定。

“你這麼聰明,什麼能瞞不過你?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次穿來的人,都是我們群裡的?”

“因為我有聯系她們啊。”

“不是吧?你還真行。”

“你的反映不也很快?”

“因為群裡大部分人的照片我都見過。只不過年紀縮小了,我沒有看著現在展望之前的能力,幾乎都認不太出來。”

“呵呵,還不到一樣。對了,是向左,不是向右。”精靈一把拉住又要走錯位的毛月月。

“啊,抱歉。”毛月月笑了笑,盡管精靈什麼都沒說,不過她就是知道,她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正是男子網球部的訓練場,“你被分到了青學嗎?”

她的運氣,還真是讓人羨慕的好啊。不過,被派送到立海大的她,似乎也沒資格抱怨什麼就是了。

尤其,是在她聽說還有一位可憐的同胞,被發配在了一所關西的她從未聽過的學校的情況下。阿門,她還真想知道是誰這麼倒霉……

“恩,你呢?”精靈自是不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回答的落落大方。

她對自己的好運氣,也一直心存感激。對她來說,還有什麼能比和心目中的No.1海堂分在一個學校,更值得高興的事呢?

“立海大附屬中學!”毛月月用手比了個勝利的“V”字型,露出了一口白牙。

恩,大家記得,刷牙請用小白兔牙膏哦……呃,不,是請大家記得,立海大附屬中學,正是一所毫無缺漏的王者學校。帥哥可是比青學還要多,同樣是一所被追捧的熱門學校。

“那就是說,和琉璃在一起?”精靈的目光裡有很深、很深的同情。

她對毛月月的古怪行為,似乎一下子有了新的高度上的理解。畢竟性格清淡的她,也難免對琉璃穿越當日的表現記憶深刻,外加心寒膽顫。

“恩,所以才要格外小心。”毛月月的笑容裡有幾份尷尬,唉,怎麼感覺像是自己家門不幸似的,“立海好像就我們兩個了。你呢,怎麼樣,青學裡有幾只同伴?”

“這裡只有我一個。”精靈淡淡地說,笑容裡有些寂寞的感覺。

她的話雖一向不太多,卻是個相當怕寂寞的人。同到網王的人並不多,但她卻怎麼也沒想到,在這個主角無敵的學校裡,竟只有她一人。

原本就不擅長和陌生人打交道,讓精靈平日的話,變得更少了。也正因為這樣,在看到毛月月的時候,她才會有那樣不禮貌地直視。

太想擁有,擁有一份填補寂寞的溫暖,可為什麼成功穿越的她,卻怎樣也得不到?那些聯系上的穿越者,似乎過得並不順利,光想填平自己的生活,已經用盡了全力。

苦笑,卻不是不能理解的。精靈知道,她們擁有的籌碼實在太少,就算自己有如此出眾的姿容,也不曾引起王子們的注意力。

何況,她們這次穿來的身份,還是被拐賣的少女,在日本嚴苛保守的習俗下,有太多的麻煩等著她們。

她在家裡,根本就如同隱形人一般。這裡的母親無顏面對她,每每看到,就淚如雨下,然後揮袖離開。

至於父親,連歎氣的身影,仿佛也只得夢裡相見。而她這樣的情況,竟是在穿越者中屬於比較好的。

笑,她們的生活,怎麼會變得那麼難呢?而最初得知可以穿越的那些主要目的,在無法自保的情況下,在忙碌的生活中,根本無暇顧及。

到最後,竟變得不知道,她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穿越。

“一個人啊……也滿不錯的,可以獨占不二大人。幸福不是一般般啊,換作是我,做夢都會笑醒。”毛月月是何等的敏感,自不會讀不出她話中的寂寥。

可因為毛月月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把活寶的性格放出來熱熱場子,試圖去化解空氣中微澀的凝滯。

黑線。精靈用手扶住腦袋,仿佛非常困饒,圍聚在眼睛周圍的表情更帶有幾份灰暗:“該不會連你也喜歡不二那家伙吧?”

不二那家伙?臉色微變,她的不二大人,是何等的智慧、何等的溫柔、何等的魅力!她怎麼能用家伙來形容呢:“當然啦,我可是特別特別的喜歡他啊,所有的動漫人物在我心理,沒有一個能和他平分秋色的。”

“……天啊,又是不二飯!我真不知道那種笑型面癱有什麼好的?”精靈仿佛很頭疼的樣子。

“哪裡都好啊,不二,是我的神!”眼裡閃著奇異的光輝,此刻的毛月月,早把身為一個成熟女性的矜持拋棄得干干淨淨,連個渣都沒剩下。只要想到自己馬上可以見到不二,她的臉上就不由得閃爍出幸福的光彩,“怎麼,你和他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

“那倒沒,我們不同年級,要碰一面都不容易。即使去網球部參觀,也接觸不到本人。只不過,我原來就對他不怎麼感冒就是了。總覺得那種人……呃,我也說不來。”與其說說不來,倒不如說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也很明白迷戀是一種怎樣不理智的心情。精靈安撫地對毛月月笑了笑,“不過動畫裡沒畫得很清楚,其實不二的球迷很多,FANS群也很龐大。他似乎不僅僅是在網球上迷人,那張笑臉和假裝的親切,騙倒了無數的mm。你要喜歡他的話,壓力會很大哦。”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先決條件的,又不是相親配偶。何況,有那麼多人喜歡他,就表示我眼光很好啊。”毛月月哪會在意這些?

她原本就沒打算對不二怎樣。畢竟,再怎麼喜歡,他們也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只是珍惜著這份來之不易的心情。在知道不二之前,她從沒有迷戀過任何一個人,但偏偏一個動畫的人物,她就淪陷了。

這樣的深刻,或許,已是足夠自己祭奠的美麗。

“喂,喂,你說這樣的話,可是很欠扁的哦。”清淡美女也只是清淡了一個外表,精靈的臉上是不依不繞的倔強。

“安啦,安啦,你那叫品味出眾,還不成嘛?早知道你喜歡海堂大人喜歡得要命!不過小蛇確實不錯,可惜不是我的茶。”毛月月笑,很輕松的那一種。

對她來說,能在場邊看看自己迷戀已久的動漫人物,已是一種恩賜。她是貪婪,但只是貪婪自己應該擁有的,並不會去做一些無謂的奢望。

她已經二十多歲了,雖然沒有踏進社會,也已經不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她無法真像部分同人小說裡的主角那樣,當一個幸福的傻瓜。

因為,她早已失去了那樣的人所必須具備的勇氣和沖勁。

“你的表揚很沒有誠意也。”應該說完全沒半點誠意才對,精靈嘟嘴,“人各有志,何況我家小蛇本來就是頂好的老公人選,怎能讓不迷戀?腹黑熊天才歸天才,可一則個頭不夠高,二則……整天面對一個你想破腦袋都猜不到他心的人,不會難受嗎?”

“哈,放心。若整天都猜不到他的心事,卻還死鑽牛角尖地去猜的人,一定沒有辦法站在他的身邊的。”毛月月笑了起來,很陽光的那種,沒有半點的拘泥,放肆的,開朗的,像一杯放進了橘子的水,甜味在一瞬間就傾瀉了出來。

“你……”精靈被她的笑容震了一震。

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看到了一張無法忘懷的笑臉。眼前的這位,明明不是可以和自己的容貌相提並論的女孩。

她的個頭很矮小,像一個小豆丁,頂著蓬松的短短馬尾,黑色的瞳眸散發著庸懶的狡黠。

她比《穎武元天》的女主角少了一份矛盾的氣息,也比很多同人小說裡的女主人公缺少一點沖動的激情。

她不夠清冷,不夠明媚,不夠憂傷,不夠純真。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她,從裡到外都發散的快樂和開朗的因子,讓人一不小心,就被她的陽光吸走了魂。

這樣的她,是否比自己,更有勾住王子的能力?精靈的心裡,突然有了這樣一個疑問。深得,像突裂的海溝。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竟一直沒有半點把握……

“我?我怎麼了?”毛月月的臉上尤帶著笑。快樂滿腔,欲突不盡。

她此刻的心情真得非常棒,因為很快就可以見到自己最最喜歡的人。更別說自己在穿越後,第一次能卸下所有偽裝,褪去所有的戒備,暢所欲談。

因為對面的那個女孩,是看透了她,同時也不多話的精靈,她可以感覺她們能合得來,即使她們對男人的品味,真得是天差地別。

“你啊,話可別說得太滿。沒准人家不二,就是喜歡傻呼呼又楞頭楞腦的女孩子。”精靈話鋒一轉,微損了她一句。

剛才頓起的失落,已被眼前這張過於耀眼的笑臉,沖刷了去。她其實是知道的,這個擁有特殊笑容的女孩,也有著很深的、和自己不同的困擾。但她這樣的容易滿足,讓她也有了繼續努力的勇氣。

“啊呀呀,你都不知道,那正是我所希望的。”毛月月攤攤手,一臉很無辜的表情,“那麼說我就是不二大人的完美愛人,你這麼說,讓我想退讓,都沒地方退了!我很羞怯的嘛!”

“……你哪裡羞怯了?”精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咽死,太不淑女了點,“你少自戀了,小心樺地跟上你。”

“哇啊,你好狠哦!知道人家喜歡腹黑,就想派個木頭給我!”毛月月一臉“好怕怕”的表情。

老大,怎麼都好,換跡部上,她也拍拍手,直喊“賺了”。

干嗎非要把那木訥大個子派送過來?

雖然說,那也是一頂好的男人,有身高有技術還沒脾氣,但她這麼小一小豆芽菜,她能撐得住嘛?

“我狠嗎?”一臉清純,美女就是美女,連做假都比別人像上幾分。

“少假仙了,OK?”半小時前,她沒准還會信。

“哎呀,不要這麼快看穿我,我會郁悶……”話剛說了一半,像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似得,一下沒了尾音。

猜也知道是什麼人出現,遠處的那抹綠頭巾實在很顯眼。看來,有人要激動了。

果不其然,毛月月微一側首,就看到身邊的精靈一臉幸福的笑容,格外的開心,格外的甜美,格外的激動,格外的……

還沒等毛月月總結完畢,精靈竟已經不見了影蹤。莫非,她是我中華武術絕學的傳人?

毛月月一臉欽佩,正准備投以最崇高的目光注視,卻發現海堂正旁若無人地走進已赫然印入眼簾的網球場。

精靈呢?我左看,我右瞧,我上望,我下……媽呀,還真在下面!

毛月月的腮幫子一陣抽搐:“精……精靈,你這是做什麼?”

再美的美人,以蛤蟆狀伏倒在地上的時候,也是……完全沒有美感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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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請叫我公主》的女主角毛月月的生日,大家鼓掌!

下面一點兒,是我認識毛毛以來的一點回憶和真實的想法,和故事無關,原本連接著文,現在看了半天,卻捨不得刪去,就作為公主出現到今天的一點兒憑證,存在這裡。

首先要說的是,離人其實是個很喜歡騙人,也天天騙人的人,當然是不帶惡意的,只是些玩鬧的東西。不過在原則問題上,我從來不說謊,即使是玩鬧也不干,我是個認真過了頭的人,這一點,親近的朋友也是知道的。

和毛毛認識,是由於《穎武》,很多人說我對這篇文特別偏心,笑,也許吧,因為這篇文帶給我很多很多寶貴的東西,最珍貴的朋友,許多或有趣或幼稚或可笑的經歷,現在想來,偶爾還會微笑。

不過看上去,不管在文裡文外,群上群下,我的年齡和性別似乎永遠是個讓人傷腦筋的謎題,當初和毛毛差點弄到決裂,也是為了這個問題。

穎武群可以說是很早以前就滿了,每次加人都必須要T掉一人,所以為了加她,我犧牲了洛(有仇要報仇的,直接去找正主,不關我事..)。

那段時間,大家好像正在玩裝loli的游戲,所以我們也很自然得自我介紹時也用了loli的身份,甚至彼此維護得掩飾了一下,而毛毛真得很可愛,居然相信了(現在想起來還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實話說,我並不是很在意這些,也許以前就是混動漫論壇的關系,性別年齡紊亂得很多,那些人一早就把我騙得團團轉兒,幾個月甚至幾年後才知道,阿,原來事實上那樣的,被耍了個徹底。但即使如此,也是一笑而過的事,最多小小敲詐點虛擬貨幣,作為補償什麼的。

對我來說,年齡也好,性別也罷,在網絡中真得不重要,聊得來就是聊得來,聊不來拘泥於這些也沒什麼意思。

如果別人是因為你的性別你的長相或者你的背景來看你的文,那在我心裡,這個作者也滿可悲的,我自認為自己還不至於要淪落到那個地方。我喜歡我的讀者是因為喜歡我的文而看我的文,喜歡我的人而和我聊天。

我對別人亦是如此。

跑了網上,大家再這麼坦然也都會蓋上層紗,這沒什麼,何況如果吹牛吹得很離譜,笨蛋也可以看得出來,有些虛榮心要滿足就去滿足她們一下也沒什麼關系,我這個人一向隨性慣了。有些東西勉強不來,有些事情需要緣分,而我和毛毛,應該是不需要勉強就已經很有緣分的那類人——

我們非常談得來,從漫畫到文章,從長評到短評,從生活到學習,也許是因為所處的環境相近,也都處於要出國的時期,我們用了幾天的時間,就拉到了一般人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來交流才能到達的境界。

當時真得是很開心,可是謊言總是會被揭穿的,因為我家沉沉認為既然是朋友,就不應該欺騙什麼,所以把我的部分真實情況(所謂部分,是因為即使到現在,我最親近的朋友們也無法知道一些具體的事,不是我不信任她們,而是覺得這樣也不壞,如果真得要說什麼,我喜歡隨緣,我是個愚昧到非常相信緣分的人)告訴了毛毛,當時真是天崩地裂,我才知道毛毛原來是這樣一個認真的孩子。

我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盡管我知道騙人是不對的,但是我覺得是朋友不會拘泥於這些東西,以前論壇上一直是這樣的。我這個人很固執,平時怎麼欺負都可以,但是沒有做錯的事情我不會主動去道歉,可是毛毛不一樣,我確實騙了,盡管我個人認為這是合理的,但欺騙就是欺騙,借口是沒有意義的。

我把我的想法如同長篇大論般得打了一串,留到了她的QQ裡,對我來說,那叫仁至義盡,我不喜歡勉強別人,不管是做事還是接受歉意,我說到認真裡,接受不接受,也不是我能左右的事,但我還是很珍惜她的,也可能潛意識裡我不希望和任何人鬧翻,我這個人就這樣,做人做事很中庸,很怕麻煩,懶得去折騰什麼,但是為了朋友有時候又變得很極端。(不用多說,我不是在誇獎自己,偶爾熱血沖腦門而已)

後來毛毛說需要時間想清楚,當時我其實很想笑(毛毛不准打我),我總覺得那是交往中的男女吵架後要鬧分手時常說的話(占便宜~~),但又有些復雜的情緒,怎麼也笑不出來。當時秘書和沉沉也都被這事搞得暈頭轉向(毛毛你真不簡單,一根毛也能折騰成這樣)。

兩天後我們恢復邦交,之後越來越鐵,我這個人一向不信不打不相識(我性格要真和人打起來,絕對不可能再理,如果不想斷我會步步退讓,但是真得要斷我不會客氣),毛毛是我第一個爭吵後才感情越來越好的朋友,很重要的朋友。

我很高興有這樣的經歷有這樣的朋友,但是下次我希望更輕松,大家從頭到尾都不要吵是最好的,笑。

上個禮拜天,我很榮幸的見到了某毛毛的廬山真面目,真得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我這個人很誠實,不會吹捧別人,最多不傷人自尊,所以大家可以相信她是個美女),豆芽菜美女,不過我沒喊她,一則想不其名字覺得不好意思,二則正好我也得趕著考試,三則滿有優越感的,誰讓某毛……

說我是惡魔,不准我靠近她媽,以免荼毒她,哼-3-(我是很小鼻子小眼睛的)
毛毛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之一,我很喜歡她,很喜歡很喜歡,謝謝毛毛願意作為女主來遭受我的蹂躪,我會好好的“招呼”毛月月的,放心吧,摩拳擦掌ing。

最後一句:

生日快樂,出國順利,下次,我會大方地叫你的名字,不再占你便宜了,笑。

——by神月離人  筆於2007.2.7日 十
“……因為太激動想沖上去,結果被石頭絆倒?”這,不是真得吧?

毛月月愕然,雙目圓睜地著看精靈面頰微紅,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

無力,無力啊!心裡頓時泛起一陣駭然波濤,毛月月甚至有了種拿網球砸她的沖動:“你不是吧你?就算你是再鐵桿的海堂FANS,做到這地步也太誇張了點兒吧?”

拜托!有點形象好不好,她可是大美女也!丟不丟她們穿越一族的臉啊!

放眼過去未來,有哪個穿越女主,像她這麼沒有面子的?別說女主了,女配都沒有啊!

“你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了。”精靈一臉的認真,口氣裡充滿了嚴肅。

“啊?我錯了?”毛月月臉上的驚駭更深,這世道還有是非黑白嗎?

“我是海堂的FAN,不是海堂的FANS。單指一個人的時候,是不能用復數形式的。這是我今天上英語課時學的~怎麼樣,厲害吧?”精靈得意地搖了搖手指,把英文拋棄到不知哪個角落的人,居然能狠狠教育出國預備軍、傳說中的名校生,怎一個爽字了得?

抽,這家伙,擺明了在玩她!一片青筋爆成了渣,炸得毛月月理智盡失,忍不住咆哮:“精靈!”

雖然平時有些遲鈍,但到了這場面,啥叫寒毛直立,啥叫全身戒備,精靈可知道得一清二楚。

只見她呼啦一低頭,迅速閃過毛月月的陝北毛大郎字號的強力爆栗:“喂!愛好和平,珍惜環境,嚴禁暴力,保護動物!”

“哪個動物要真能像你一樣,就沒有保護的必要了!”連蟑螂都要甘拜下風了,毛月月一臉抽搐,都不知道誰才是那個受害者。

“呃,別這麼說嘛。”精靈吐了吐舌頭,清冷的面容上,倒有了幾分活潑的嬌俏。美女就是美女,不管怎麼姿態,都是往美型的字眼上靠的。

“那該怎麼說?說被你騙得好徹底,傻到一直以為你是少見的清冷驕傲型?”毛月月笑她也笑自己,人總是會被表面的東西所蒙蔽,卻以為自己已了如指掌。

“其實我平時沒那麼鬧的,是你比較特別而已。”這句話,精靈說得相當誠懇。毛月月就是那種很輕快很自由的女孩,笑容燦爛得很能感染他人。讓人一見到她,就跟著放松了下來。

看她一臉詫異,精靈回以最常帶的微笑,疏離冷漠。不過瞬息之間,她又恢復了往昔那種清而不遠的氣質。

平日裡,她確是個文氣的人,即使面對朋友,也是聽比說多。但她更是畏懼寂寞的,即使離自己最喜歡的海堂那麼的近,近得她只要想到,就覺得好幸福。但對於這個自己突然闖入的世界,她始終有些不相信和畏懼。

毛月月的出現,無疑打破了她內心的冰鏡。於此,冬去春來。

“我哪裡特別了?我可是最典型的普通大眾型好不好!”毛月月說得鄭重,心裡卻有些暖意。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啊!

“是麼?”懷疑,很懷疑,嚴重的懷疑,精靈問得一針見血,“見到不二,你真得能不沖動?”

“沖什麼動啊,我最多就……激動一下嘛!”話還沒說完,毛月月的聲音就卡了殼,黑色的眸子,一動也不動地釘視著遠處的球場。

在那片深藍中,藍白相間的正選隊服並沒有想象中的耀眼,瘦弱的不二,更是一下子又從天際隱沒到了人群中。

然而剎那的跳躍,卻帶著如此明亮的色彩,如閃電般的急速,一瞬間就劃破了寧靜的空氣,奪去了呼吸的力量。

即使,他們之間的距離還很遙遠,中間又隔著一層冰冷的鐵絲網。

即使,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迅速又湮沒在了那片礙眼的深藍中。

可是,有一種一瞬間,可以化為永恆。

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真有魔法,的的確確的存在著,不需要任何科學和技術的修飾。就像那抹突然揚起在空中的奶褐色,不消半刻,已在她心中刻下了深深的印記。

怎能忘記,自己為什麼發瘋得迷戀著網王?又怎能忘記,在千百個寂寞和艱苦的日子中,那張安靜陪伴她的笑臉?即使,只是一張冰涼的,沒有生命力的海報。

為什麼會……獨獨就只喜歡他呢?對這個不存在於現實中的男孩,這樣莫名其妙地深深眷戀。毛月月不懂、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在不經意間,掃到室友屏幕上那個男孩揚起著微笑的一剎那,心,就跟著陷落了……

後來,在追尋的過程中知道了更多,更多。於是,開始為他壓抑的沉默而心痛,為他的失敗而痛恨,為他的微笑而跟著微笑,傻得不像一個大四生應有的行為,卻如此真切地發生在她的身上。

莫怪,朋友都笑她個子小,年齡小,連心也小得像個孩子:“那就是……不二嗎?”

破碎的疑問句,卻帶著無比的肯定。因為她比誰都清楚,能讓自己的心如此顫動的,除了不二,不會再有第二個人。即使,是在這個帥哥如雲的世界裡。

不二,不二,也許真得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怎麼?看傻了?”精靈毫不留情地取笑,卻緊緊地拉住她的手,飛快地走近那個已於眼前的綠色網球場,“想看就靠近點,不然怎麼能滿足?”

她現在已經非常滿足了。毛月月帶著幸福的表情,閡上雙眼,任由精靈拖著自己小小的手臂。

即使那個瞬間,只有一秒那麼短暫。但在她心裡,已深到這一生都不能磨滅的痕跡。

——————————最愛的王子終於出場的分界線—————————

黃色的球影,縱橫在清藍的天空中,與場內或深或淺的運動服交相輝映。

而圍在一邊揀球的一年級,穿著白色的服裝,四散在場內,像沒有規律的白雲,時不時就變了形狀。

“So帥!”毛月月垂涎著場內激揚的比賽,沒有人注意到渺小的自己,又或許即使被注意,她也無心理會,“大家都比動畫裡更帥!”

“那當然啦,現在的他們,可是活生生的啊!”有什麼東西能比灌溉了生命力後,更動人?

“也許吧,總覺得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同,本來以為會是動畫或漫畫其中一個的路線呢。”毛月月笑,雖看過立海王子的英姿,但除了幸村,其他人她都沒有認真觀察注意過。

每次自己都是來去匆匆,而沒有好好看過漫畫的她,對他們的樣子也並不太熟悉。只能憑著印象說,這些站在頂峰的王子們和動畫又像又不像。

可直到現在,看到了青學的王子們,她才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這些王子們的外表和氣質,基本上都是動畫和漫畫的結合版本,取了兩者的優點

。例如現在的不二,頭發看上去像漫畫裡一樣服帖,不似動畫中的誇張,可笑容,卻是典型的動畫版,帶著柔而不弱的感覺,溫暖秀美,煞是吸引眼球。

還有張揚的小貓菊丸英二,球場裡的他,確實非常活躍,那頭特殊的酒紅讓人想不注意都難。但他卻更多的承襲了漫畫裡的模樣,年齡一下子小了好幾歲,完全沒有動畫給人過成熟的感覺。

另外,桃城、海堂也都是如此。毛月月不由嘖嘖稱奇:“看來除了龍馬和河村,他們基本上都長得偏像漫畫。”

“那還用說嗎?動畫裡畫得太成熟了,漫畫至少還年輕一點。至於龍馬那家伙,本來就在動畫裡也不是很顯大,而河村嘛……原諒我真的沒怎麼注意他。不過,我想動畫沒准就是他們的成長版,真是好讓人期待哦!”精靈直勾勾地盯著在場內揮舞著球拍,將對方吊得暈頭轉向的海堂,眼裡大剌剌地閃耀著傾慕的光芒。值得慶幸的是,因為在場的“外人”太多,她還是很勉強得維持著自己的形象,“另外,手塚君也比較像動畫裡模樣。或許,還不能用‘像’字,因為他們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他的話,反正也沒差。”反正怎麼都是過度成熟。而且認真說來,他在動畫比漫畫看上去更帥氣一些,這塊大冰山還滿能挑的嘛,盡往帥字裡靠。毛月月的嘴角微微一抽,環顧了四周一眼,“說起來,手塚人呢?”

“不知道,不過那個教練也不在,應該是去談什麼事了吧。怎麼,你有不二還不夠嗎?”精靈惡意地調侃,卻連一分的視線都吝嗇於施捨她。

這個海堂狂人……毛月月的頭上掛下一大滴汗,她對手塚是很無所謂啦。

雖然說,她從不否認那家伙各方面也都很出色,是個好男人。但他不是她喜歡的型也沒辦法,頂多屬於走過路過,當作帥哥看過也就罷了的人。

只是,他應該很有拍攝的價值才是。毛月月惋惜地看了場外一眼,才從外套口袋裡討出小型相機,快速又低調地從各個角度拍著這些迷人的帥哥。

快門速度,她早已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調整。因此即使是動作中的王子,只要變換得不是太快,應該都能取下。

卡嚓!喀嚓!像一首起伏不單調的小樂曲,將一串金錢樂符,漂亮地輸入毛月月晶亮亮的眼裡。

鈔票,她的愛,她來了……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幻想不過三十秒,一個冰冷的聲音在下一刻就打斷了毛月月的迷醉。

溫度順下三十……手,手塚嗎?寒毛一下子豎了起來,毛月月一臉的欲哭無雷。嗚,現在前有門,後有冰,這次……她該往哪裡跑?十一
她是智慧的,並且有超越前人、打倒後人的智慧。

毛月月在手塚那張萬年不變的肅冷表情中,找到了一絲詫異的痕跡,即使那個痕跡,極有可能是她自己的心理作用。

但脫離速凍冷藏區後的她,真的非常慶幸自己剛才那陣突發的靈動。

所謂的聰明,就是在大難臨頭之際,還能萌生出奇想的智慧之師吧……

在前不通,後無路,她毛月月也能搞出一條活路來。這樣的能耐,在大千世界中,捨她,又能取誰?

沉默,是手塚看到毛月月猛低著小腦袋,用球鞋一下一下死命蹭著地後,唯一的表現。

惡靈退散……不,是大冰退散!毛月月在心裡一遍遍地默念著咒語,期待著早點看到投入視線裡的那抹威嚴的影子,華麗消失的場面。

結果雖不如她所想,卻也如她所料。手塚沒有浪費時間地淡然轉身,然後進場,關門。動作干淨利落,完全無視她們的存在,沒有半點的在乎和拘泥。

“嚇死我了!”半癱在草地上,毛月月深呼了口氣。

媽媽喂啊,手塚同學果然名不虛傳!冰山還真不是叫假的,她還以為自己會被他給活活憋死呢!不知道櫻木花道的以眼殺人,和手塚的寒冰陣域相比,哪個更有殺傷力。

若下次有機會穿去灌籃高手的世界,她大概也許會不怕死地壯膽去對比一下,滿足自己難得興起的好奇心吧……大概!

“你嚇死?我才被你嚇死了呢!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有多丟人啊?”精靈見手塚不發一言地走到場內,專心地看隊友們練習,才轉頭正色地對毛月月說到。

精靈那張嬌俏的臉蛋上,沒有隱藏大片大片的黑線。這會兒可怪不得她,是這個天下上掉來的毛實在太過誇張。

她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她以為自己還能算是個女人嗎?

“拜托,剛才那叫千鈞一發,我能逃過這一劫就很好了,還要那麼多形象做啥?”話說得滿,口氣更是瀟灑,但只有毛月月自己知道,心裡有多謳!只差沒有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

但不管怎樣,都做到這一步了,表面上還是要……逞逞威風,硬裝裝英雄的嘛。

再怎麼說,她也是可以經歷冰河世紀的幸存者,大自然選中的優生品種……呃,牛皮,果然是吹出來的!

“你該慶幸得是剛才站在這裡的是手塚,而不是不二。”精靈斜眼瞥她,這家伙的臉皮是什麼構造,犀牛皮?她還真好意思說啊!

萬一剛才那副樣子被她喜歡的不二看到,她就徹底完了。她可記得那個腹黑喜歡得是優雅的女人,看他姐姐的樣子也能知道,而眼前這只,恩,和優雅應該……沒有任何關系才對,阿門!

“靠,如果是不二的話,我還為難個大頭鬼啊!”早撲上去又摸又……那個什麼了!

毛月月心裡那個恨啊,她比誰都計較這個好不好?在自己拍得正爽,看得哈歡的時候,後面好死不死地站出一塊塊應該是不怎麼知道變通的冰柱,她有多委屈啊!

就算這裡沒什麼人認識她,就算自己現在只是個P點大的毛孩子,但終歸也是個女孩子嘛,有哪個女生沒半點矜持的?

可剛才情況那麼危機,若不是她反映快,現在估計寶貝相機已經被那個震撼力一流的冰家伙發現了。為了搞那麼幾個錢,她容易麼她?

“對哦,對哦,如果是不二你早就忘情地撲上去了。”精靈一臉“我怎麼會這麼傻”的表情,無奈地歎息。

她們這群可悲的“花癡”,在過去的世界好歹也是有點身份、有點姿色、有點才氣的,但現在為了心愛的王子,都趨於不要臉不要命了。

或許,是因為她們比誰都清楚,她們所能擁有的時間,就只有……短暫的半年吧。

精靈搖了搖頭,默認的同時又有些無法認同:“可是毛毛,不管怎麼著,你也不用學螃蟹吧?看你那豆芽似得身材,學也學不像,動作又笨得要死,真是要說有多丑就有多丑!我看以後干脆叫你螃蟹毛算了!”

“喂,大姐,你的要求能不能別太高啊!”什麼叫螃蟹毛啊,那是啥亂七八糟的東西?

毛月月頭疼地撫著額頭,她就不能別再增添她的郁悶和痛苦嗎?若非前有鐵門擋路,後有冰山堵口,她當時除了學螃蟹橫行八道就再無選擇,她哪會這麼王道地自毀形象。

誰讓她的穿越總不如某些故事裡的女主角走運,混個啥特異功能,來個天仙飛什麼的。

“明明是你對自己的要求太低了……”嘴角一抽,精靈也無力多說什麼,反正丟人的又不是她。

最多,她為這個舉止不點的朋友臉紅幾下也就過去了。先不提她那頭焦黃焦黃的毛,像個小獅子狗,剛才那兩腿半蹲,僵硬地一下一下往邊上挪的樣子……簡直就是青蛙和螃蟹的結合體!

真難為手塚那張冰硬的冷臉,還能維持得沒有一點兒破綻,要不是自己太驚訝了,早就笑翻在地了……

“精靈同學,你臉上的表情很討厭哦!”毛月月瞇著眼睛威脅,別以為她看不出來那張扭曲到變形的臉是怎麼回事!這家伙居然敢嘲笑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啊呀呀,我好歹也是個美人,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精靈故意扭捏了一下,掩飾自己即將破口而出的爆笑。嘿嘿,這丫頭丟臉歸丟臉,人倒是還滿好玩的,要是再笨點的話,絕對是一流的玩具……

“美女就該好好維護美女的形象,不要搞得那麼惡心!”毛月月咬牙,這家伙真是氣死她了,果然暴露身份就沒好事。

“是,是!”精靈掩嘴,拉著毛月月的袖子,“還是快看你的不二吧,一會兒櫻乃她們也會來,雖然沒什麼影響,不過挺煩的就是了!”

“櫻……櫻乃?”凸錐啊,她差點忘了還有那號人物!

毛月月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又開始抽痛了,她絕不可能忘掉的是……櫻乃身邊的那個大嗓門。

這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若是被那兩個精神敏感的丫頭看出點什麼端倪就糟了!

思來想去,毛月月還是打算實施慣用的穩扎穩打,提前撤退:“那她們什麼時候來?時間差不多的話,我再拍兩張就回去。雖說不是很遠,但這裡到神奈川也得四十分鍾的樣子,到我家就更不用說了,一個鍾頭有余。”

“啊?別急著走啊,再看一會兒不好嗎?有你最愛的不二啊!”精靈不捨,拽著毛月月的衣袖不放。

她好不容易才遇見了一個能讓自己松懈下來的朋友,真想和她再多相處一會兒。

“怎麼,現在有時間看我啦?你的海堂,可是還在打練習比賽呢!”毛月月糗她,以掩飾自己的情緒波動。

嗚!不要這樣嘛,她可是軟硬都吃的沒用包,別對她這樣哀求!

“你別調侃我了,我是說認真的啦!等會兒他們放了訓練,我們還可以和海堂一起去吃點東西什麼的,你也可以順便問到一些資料哦!”精靈信誓旦旦地說到,大有非留毛月月下來吃晚飯不可的架勢。

“啊咧,和海堂一起……吃點什麼東西?”大吃一驚後,是毛月月極其曖昧的眼神。

和海堂一起吃東西也?那個動畫裡幾乎不和隊友一起上漢堡店又基本不在食堂吃飯的……不合群的海堂也!她,沒有聽錯吧?

“我保證,一定能約到他!”三指向上,精靈無視毛月月一臉的媒婆笑,認真地說到。

來真的?毛月月有些復雜地看著精靈清秀的面孔:“莫非你們兩個……已經接觸過了?”

“恩。”很小卻相當堅定的聲音,精靈的臉上,是滿足的笑容,幸福得……像化不開的濃糖。

我的媽呀,這是什麼表情啊!

毛月月嚇得一臉鐵青,這小美女莫非……已經攻陷海堂了?

這……有可能嗎?

—————————————震驚不已的分界線———————————

“我?攻陷海棠?哈哈哈哈哈!這怎麼可能啊!”精靈微微一楞,然後大笑出聲,手掌淑女的遮掩著自己的笑不可抑,“毛毛你真是太可愛了!哈哈哈哈哈……”

“喂!喂!”毛毛被她笑得郁悶了,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想的話,不小心跳出了口。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這麼大意。

不過話說回來,明明是這家伙自己說得那麼曖昧,自己才回想岔,她有什麼資格笑她啊?

“小姐,是你誤導我的好不好?我是根據你的話,盡量往好的,正確的,嚴肅的,充滿邏輯的,好不容易才推算出的可能性!”毛月月氣得鼓起了腮,她居然反而被這個害人想歪的家伙狠狠嘲笑,可惡啊!

“好啦,好啦,反正一會兒你不就知道了嘛!”精靈強忍著笑,拍了拍毛月月的肩膀,意思意思地敷衍。

這家伙!毛月月咬牙切齒的看著她狂妄的訕笑,卻因為自己的好奇心作祟而對她毫無辦法。如果說對王子的心,她還可以忍耐,對琉璃的翻雲覆雨計劃,她只想逃跑的話,那麼她對穿越的朋友和王子們之間的八卦就……有種又想逃避又心癢難奈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犯賤吧!明知道精靈挖了個坑,她還自己往裡面跳。毛月月無奈地捂著額頭,盡量不去看精靈那笑得眼淚之冒還拼命凝視海堂的欠扁臉蛋……

不二,給我一個微笑,安慰我受傷地心吧!

然而,直到社團訓練,不二也始終沒有多給毛月月一點兒注意,僅僅只是對待一個來參觀的外校生……應有的冷遇。

故事,果然就只是故事而已。

淡淡地看著只剩幾個揀球的一年級生的球場,毛月月的笑容在無形中,融進了一絲幽幽的苦澀。

像剛蒸入水的茶葉,在熱氣中散發著裊裊的清香,述說著一刻後即會消逝的悲哀和無奈……

除卻預知之後的我們,果然,什麼也不是。十二
“毛毛?你沒事吧?”精靈有點擔心地看著傻望著場內的毛月月,她的表情有點夠戧也……

“恩?什麼?”

“你怎麼了?看上去傻傻的……該不會是因為沒有被不二特別注意到,所以打擊過大吧?”精靈雖不怎麼敏銳,對這方面倒也不是很遲鈍,說得是一針見血,直入毛月月的骨髓。

毛月月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精靈見狀,無言地朝天翻了個白眼:“拜托,你可千萬別在意這些,不然日子根本沒法過。要知道,現實和小說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就算有了神話般的穿越又怎樣?我們依然還是原來的我們,什麼也沒有多,什麼也沒有少,知道得也不能說,連外表都很以前沒什麼兩樣。網王的世界裡又不缺美女,我們的身份也不很特殊,其實能這樣真實地看著他們,不已經很滿足了嗎?”

精靈淡淡一笑,這番話初來青學的她,每日每日都對自己重復。如果不是這樣,她或許無法樂觀地堅持到現在。

當自己屏住呼吸,迎來和仰慕的人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換來的,總是一次次地淡然無視。

很多次,心涼如水。很多次,沮喪如懈。不知道自己的穿越,還有什麼意義什麼價值,可回頭看著他們奔馳於網球場的英姿,回味到擦肩時他們身上傳來的氣息,又覺得心痛如絞。

不應該貪心的,看到活生生的他們,她們已是最幸運的網王迷。

“毛毛,即使身為穿越者,也沒有人知道,對王子來說,知道了也就有些驚訝罷了。而我們又並不能利用這些做什麼,所以自然不能急切。每一份感情,都是需要步步腳印去耕耘的。連孩子開口叫一句爸爸媽媽,都是最初那無數的憐惜換得的。要被那些眼中除了黃色小球,就看不到其它東西的王子們一下子就注意到,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是我們還有很長的路可以走,那些不能說的情報,不代表不可以利用,我們還是有很多機會的,別放棄!”

真經典,簡直就是經典中的堅定!毛月月一臉贊賞,只差沒舉起拇指贊她一番。精靈說的話,句句得她的心。

從穿越到這裡的第一天起,毛月月就始終保有這樣的心態,盡管自己一再獲得殊榮。而在這些日子中,她的所想都得到了驗證。

她們,依然是平凡的她們。

在人群中偶爾會被人看上一眼,偶爾,會被早熟的人因為外表戀慕,偶爾也會出些小狀況,但是沒有任何人,變成了王子們的軸心,他們驕傲的眼睛裡……看不到平凡的她們。

雖然她從一入學就狀況百出,而琉璃大膽的行為更是堪稱經典,但她們也沒有得到立海大王子更多的關注。大叫過後的丸井,依然是個走路插著褲袋,一邊吹著泡泡,即使看到琉璃也只是下意識地撇一眼而已。

仁王和其他的王子自不用說,完全看不出有半點改變。或許,不該說是看不出,而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一點變化。

也許對他們而言,她們只是一些經歷特別,性格古怪的人而已。

如此,罷了。

精靈見毛月月贊同的眼光,像遇到了知己一般。嘴巴一扁,就把藏在心裡許久的失望苦水,一個勁兒地直往外倒:“說實在的,我最初也以為‘既然穿越了,我就是特別的’的想法,但是後來越來越多的事實告訴我——別妄想了,還是做自己,靠自己努力去爭取。也對啦,天上掉下來的幸福,會讓人變得不知道去珍惜,不知道去努力,誰都不是一個世界的女主角嘛!”

“呵呵,女主角也不見得有多好啊。萬一是悲劇怎麼辦?”毛月月笑她,眼角卻撇見矮個的龍馬,背著網球袋走了出來。

她們過多的注視,自然地讓龍馬回視。只是當他發現她們不過是不置可否的路人時,便像看到一個路過的人,沒有多一眼的關注,也沒有刻意地瞥開視線。冷冷,又淡淡。

這樣的情況,在此時此刻出現,真是別有一番滋味。毛月月和精靈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然後,是噗嗤一笑。

“啊拉拉,你看到了,就是這狀況。我是天天見,日日見,虧我還常跑頂樓呢,結果什麼p事也沒有。我不說話龍馬也不說話,我想和他說話又不知道該什麼。有次我好不容易憋足了勁兒想和他說句話,但他卻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沒辦法,龍馬還小,體會不到美女的力量。”毛月月聽了,只差沒笑趴下去,卻還得很艱苦地忍耐。

TOP

“切,少來。我告訴你哈,網王的世界美女可多得去了。不說不二由美子那些知名的熟女們,就是在我們班裡,也有外貌出眾者哦。我雖然一向對自己的外表很自信,但和過去一樣,也只是容貌嬌好的人之一而已。”

“我這裡一樣,立海美女挺多的。”毛月月回味了一下,網王世界的人普遍早熟,不少三年的學姐都已經好性感好有feeling了。自己如果著女裝,絕對不是對手,“不過我們班還好,隔壁班和幸村的班裡,倒是美女如雲。”

“再美也美不過幸村吧?天天看他那樣的長相,又和他靠那麼近,能不努力把自己搞得漂亮一點嗎?女人對長相,有天生的自尊心的,尤其是有點姿色的。”精靈朝天翻了個白眼,立海大的幸村也,網王第一美人,換她站他邊上,也急啊!

“哈哈。”毛月月尷尬地笑。照精靈的說法,和幸村坐了親戚的她,不是長相已經無藥可救型,就是沒有了女人的心……嗚,她只是扮男裝而已,至於那麼嚴重嗎?

“不提外貌,別的也都一樣。我覺得那種因為返老還童,學習就變得很簡單的說法,根本就行不通。基礎不好的人再怎麼變回去,也是沒有用的,哪怕是回去念小學也一樣。對很久以前學的東西,我早忘得一干二淨了,連個渣都沒留。現在上初中,就沒覺得特別輕松,雖然說用的時間少了點,平時又把心思都用在了關注海堂上,但我也是付出了代價的,上課認真聽不說,成績考了一回也就只有中等,勉強不落後。”精靈話音才落,就覺得有些不對,才想起毛月月在這方面,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拼的,“你呢?怎麼樣?應該比我好得多吧,畢竟你是名牌大學生嘛!”

“湊合吧,應該還過得去。”毛月月搔了搔鼻翼,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精靈說得不是沒有道理,所謂溫故而知新,知識可以在復習中得到升華,同時也會在放下中被人所遺忘。但知識若扎實地學過,就算忘了一些,也能飛快地喚起記憶。就和學自行車一樣,學會而長期不騎,是會有點生手,但是上手,往往只需幾分鍾而已。

因此,除了國語之類以前沒學過的科,她在學習上還是挺順利的,本來在群裡,她就是半個“免費作業解答員”。

“啊拉,啊拉,我就知道,唉——”精靈看著她勉強作答的樣子,就知道毛月月和她在這方面的情況是完全不同,“你不用安慰我了,反正我本來就不是讀書的料,這一點我也很清楚。上天不會給一個人所有好的東西,所以以前我看到那些完美女主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想,她們一定很辛苦吧。又要打得一手好網球,又要學這個、學那個的,還得搞得好人緣,內心一定特疲憊。”

“哈……哈哈……”毛月月的腦門上掛下一大滴汗,老大,你也想太多了點吧?她敢打賭那些寫完美女主的作者們,絕對沒想那麼多。

故事是夢想的衍生,女生對自己筆下的女主有諸多美好神奇的願望,其實也不是那麼難理解啦。

毛月月目送不二的背影,然後看著一個接著一個從更衣室走出的王子,心裡仍有些怪異:“那個,你的海堂呢?不是說要一起吃點東西嗎?怎麼影子都沒一個?”

“哦~那個嘛,那是因為……”精靈露出一個特別的笑容,看得毛月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是不是問了什麼不該問的?

————————————交友不慎的分界線————————————

她後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後悔!

毛月月一臉哀怨地坐在小吃店的位置上,看著眼前那個笑得很花癡的家伙,心中是無限地,無限地……恨……她被耍了!

“哎呀呀,我沒告訴你嗎?”精靈笑得一臉詭異,“我就姓海堂啦,不過和那個海堂可不是親戚,一點點的血緣關系也沒有。不過,不過,你不覺得這樣的我,和他很有緣分嗎?這是上天的決議啊,因為中國人沒有改姓的習慣,所以就算我嫁給他,也可以秉持著中國人的習俗,多好!”

好……好你個頭!毛月月的嘴角抽到幾乎要爆裂,這家伙耍她也耍得太狠了一點吧:“你都已經把自己的姓改得徹底了,那麼多改一次少改一次,又有什麼區別啊?。”反正都不是自己真正的姓!

“怎麼可能沒有!這是妥協男人,和自主的區別啊!”

靠,這是什麼歪理!她郁悶:“那你就該換個姓已證明這一點!不然誰知道!”

“……這種愛的小秘密,不需要太多人知道的啦!”精靈一臉扭捏的愛嬌模樣,看得毛月月很直接地做出了嘔吐的姿勢……

神啊!來道雷吧,就算不想劈死這家伙毒害閻羅王,至少也給我個痛快吧!

我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世英明,毀與精靈,無顏苟存啊……毛月月含著眼淚,憤恨地看著帶著一臉花癡,規劃著美好未來的精靈,猛吃著點心。

該死的,就算砍不死她,至少也吃窮她,反正自己沒帶錢包,褲兜裡就一萬用公交卡!一
結果,她還是來了。

毛月月穿著松松垮垮的隊服,灰溜溜地鑽進隊伍的最後一排,逃避似得垂著腦袋,和趾高氣揚的隊友們一起准備聆聽兩位傳說中的部長的“教誨”。

她認了,幸村的誘惑是致命的,簡直沒法讓人躲。這兩天她連做夢都想著那些半裸體的照片的艷麗,及其換來得瘋狂收益。

她愛錢,尤其這種養眼的賺錢計劃,對身心皆益哪!毛月月的嘴角,終於泛出了來到訓練場後第一個笑容。

罪惡又如何?她既然已經想清楚,就不會讓自己後悔。

生活沒有重來的可能性,所以要沒有後顧之憂地去享受每一刻的快樂,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所以才能幸福地度過自己的青蔥歲月。

過去的日子裡,毛月月並不是沒覺得無聊過,也不是沒受過傷害,但是記憶中繚繞的始終是那些快樂的笑靨,陪伴自己在艱苦的奮斗中,享受另類的快樂。

琉璃說:化身成為惡魔的人,便能享受黑暗帶來的愉悅。

那麼,在這個帥哥遍野,猛女橫生的半年中,她會將自己變為披著白色披風的魔鬼,不動聲色地將這個世界攪和一通。

原來,所有的網王粉絲,穿越到了網王之後,都會變得很瘋狂……

阿門,王子們,保重吧!

————————————蓋頭換臉的分界線————————————

那丫頭終於下定決心了啊。幸村看著出現在隊伍角落裡的毛月月,露出了笑容。

幸村在心裡重重地松了口氣,他知道這個表妹其實主意很大,絕不可能安分地乖乖聽話。

縱使根據赤也的情報,這孩子在上課的時候總是扮演乖寶寶的角色,安分的近乎古怪。但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不會認錯她眼底那抹怪異的情緒。

不過,既然進了男子網球部,很多事可就由不得她了。雖然幸村也不是沒有把握,自己是否能約束得了這鬼靈精怪,頗有惹事天分的丫頭。

但是他們這裡也可謂是人才濟濟,真田的冷臉和嚴厲,柳的細致和情報,柳生的認真和堅持,仁王的無數鬼主意,她要應付,也絕非易事。

相信聰明如這丫頭,不會去硬撞鐵壁,更可能的情況是見縫插針。不過,對付這種小手段,只要做好心理准備,就萬事OK,好應付得很。

“你說的就是他嗎?”真田略略打量了一下毛月月。這是一個看上去很普通清秀的孩子,個子瘦小,手臂纖細,不像是接得起速度快、強度高的球的料。

看來,就算他真有很高的天分,恐怕也還得經過一系列身體強化訓練。倘若沒有一定的覺悟,做經理確實比當運動員更適合。

“恩,以後就要麻煩你了,真田。她很聰明,不過不是馴良的孩子,恐怕要費點心思。”幸村輕歎了口氣,他最好還是先把自己的心理准備做好,以後得收拾什麼樣的爛攤子,他也沒有一點方向性。毛月月的變化多端,也和某只狐狸相去不遠了。

“恩。”真田認真地應了聲,雖然那孩子看上去比較弱,又看不出哪裡有進取心,不是他喜歡和看好的類型,只希望他有足夠的責任心,撐起自己在隊裡的一席之地,不要讓幸村難做才好。

“那我們開始吧。”語畢,幸村和真田一前一後地走到了隊伍的正前方,他的臉上帶著貫有的親切笑容,更多了一份嚴肅和自信。

那種王者的光彩讓人移不看眼睛,看得新生們一臉向往,為他攝人的美麗,也為他驚人的氣勢,完全不拘泥於容貌的強硬。

幸村禮貌地點了點頭,漂亮的唇微啟,率先開了口:“首先,我代表立海大附屬中學男子網球部現役的所隊員,歡迎各位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中來。社團的訓練也許會很辛苦,但我相信我們王者立海大的學生,是不會經不起考驗的。我們……”

考驗?不會連她也跟著辛苦吧?毛月月心裡一顫,要說一點後悔也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畢竟做了那麼久的心理掙扎,必然是兩邊都有絕對的理由。

毛月月抬起臉看著幸村,總覺得自己這樣加入網球部,有點兒輸給了他的感覺,還滿不爽的。

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已經認定她是色性大發,才妥協來的,雖然她承認這是事實……只不過,能讓她下定決心的,反而是精靈那番懇切的忠告。

能夠來這個世界,是夢中之夢,盡管時間可能短暫,也許還有很多很多的放不下,甚至可能因為一刻的幸福,而換得終生落寞。但如果就這樣錯過,什麼也不做得話,那就注定要後悔一輩子。

機會,是給准備好接收它的人,同時也是給有能力把握它的人。

這種千年難得一見的機遇,若不好好把握,也許她會被機會鄙視一生。

因為幸福,不會寵幸於懦弱不敢爭取它的人。

她並不是抱著非要愛上,或者非要被愛上的心態站在這裡的。其實,只要能默默地感受和這個王子們也許遙遠、也許很近的距離。然後,把這份感懷帶回自己的世界,那麼她的這個半年,就值得滿足了。

做得太過分的家伙,定是愚昧且無知的。但什麼都不做的人,卻是懦弱更無能的。

毛月月相信,只要自己把握好分寸,那麼哪怕結局不好,也沒什麼值得不甘。真正努力過,就是對得起自己的證明。

想清楚了,心下一穩。毛月月定神看著站在最前面的那一排正選的背影,柳服帖的褐發,柳生筆直的身型,仁王俏皮的小辮子,切原可愛的海藻頭,丸井耀眼的紅發,像一道耀眼的光芒,直直地插入她的心。

這些,都已經出現在她的眼前了,她真的要……放棄不理嗎?

這一刻,毛月月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根本就做不到。因為她是一個……無藥可救的大花癡!

認清現實的毛月月,一臉沮喪,耷拉著腦袋,默認了這個一直抗拒的事實。從最初開始,她就根本沒辦法當一個冷靜的旁觀者,才會一再地選擇逃避。

縱使總是在逼迫告戒自己,但賺錢計劃也好,冒險旅行也罷,她都是色字當頭,輕易就被誘惑,甚至把蜜蜂拋棄到了九霄雲外,還沒有一點內疚之心……

現在能做的事就是走一步算一步,雖然今天是各社團開始正式活動的第一天,所以沒有其它的圍觀者,但身位無敵恐怖的上十星猛女琉璃,一定會在未來無數次的以各種情況獻身,所以她要做的努力還有很多很多……神啊!

毛月月對上柳復雜的視線,心下一驚,完了!她忘記了!那天看不二看得太開心,忘記了之前和柳碰上的事了!

哇哇哇哇!那家伙知道她是女的啊!

怎麼辦?面如死灰ing。

“在今明兩天,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要觀察一下新生的能力,然後確定大家的位置。老隊員繼續執行這個月的訓練計劃的同時,准備和新人對戰。”真田板著臉說完話,便默默看了幸村一眼,得到紫眸的回應後,兩人便默契地交換了一下站位。

“另外,我們男子網球社這學期新增加了一名經理人,大家都熟悉一下,社團互動和訓練任務一般都交由經理布置,所以大家要記熟經理的面孔,以後有什麼問題,都可以找兩位經理人溝通。”幸村看著毛月月驚懼的樣子,差點沒失笑出聲,原來她也會有這樣的表情。

他本來還以為她是個鎮定自若,無惡不作,無所畏懼的超級魔頭呢。真沒想到,他們全校門檻最高,最受歡迎的社團,居然要淪落到誘拐還不能騙到一個心甘情願的人的地步,唉——

“請多指教。”知道是禍,它就注定躲不過,毛月月認命地竄到幸村身邊。

然道一尺,魔高一丈,在走上前的同時,毛月月已做謀劃好了策略。她抓緊時間,突然發力,猛地一個過九十度鞠躬。然後,在一句話還沒念完的時候,就已收了身體,飛快地往後沖,身體力行地把落跑大業進行到底!

“星同學!”說時遲,那時快,幸村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毛月月的衣領,硬是將她拖了回來,“這樣可不行,既然要成為經理,就不能膽怯。來,重新做一次,把頭抬起來,口齒要更清晰一點兒。經理是很重要的位置,尤其對還不熟悉本隊情況的新隊員來說。作為最常和隊員們接觸的人,你必須要讓他們每個都能認到你。”

“……是,對不起。”毛月月幽怨地在眾目睽睽之下,轉身和幸村道歉。

其實這點禮數她還是明白的。若自己表現得不好,以後便難在這裡立足。幸村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好。

只不過她又不是通緝犯,要被認得那麼清楚干嗎啊?尤其,以後還要面對恐怖人物,他這不是加大她遇害的可能性嗎?

痛苦地看了那張精致的臉一眼,黑白兩面堵在她的面前,毛月月很清楚自己除了妥協之外,別無選擇,滿腔的熱淚就塞回肚子裡慢慢流吧……嗚!她的未來一定很坎坷!

現在真是糟糕了,前有柳,後有琉璃,偏偏這兩家伙還一個班。她死慘了!

可再怎麼死慘,臨死前的日子還得過。毛月月認命地挺起胸膛,漂亮的小臉因在幸村身邊而略顯黯然。

她用細而不尖的聲音,給在場的社員留下了一個淺淺的印象:“我是二年六組的星神無月,從今天開始擔任男子網球社經理一職,雖然經驗不足,也有點怕生,但我會好好努力,還請大家多多指教。希望我們都能在這片綠茵場上。留下屬於大家共有的美好回憶。”

轉頭,她對上幸村滿意的笑容。那張已經有些熟悉的笑靨,現在竟是那麼的漂亮與溫暖,像清晨初起的太陽,籠在身上的時候,幸福得讓人想尖叫。

有種名為復雜的情緒,在毛月月小小的身體裡泛濫。

帶著挑釁的眼神,她惡魔地想不分場合地欺負他一下,卻沒想到自己還未出手,幸村已先一步有了動作。

只見他利落地把漂亮的大掌,按壓在了毛月月窄小的肩膀上,正色地對著所有人,鄭重的聲明:“星神無月是我的表親,由我推薦入社,我相信他有能力做好這份工作,也請大家多指點他一些。我在這裡,以他表親的身份,先謝謝大家了。”

配合這句話的,是幸村一個標准的九十度鞠躬,看得毛月月瞠目結舌,一抹紅暈直接飛上了臉頰。

不……不需要這樣吧?這個禮是不是大了一點?她會不好意思的啊!幸村,竟為她做到這個地步,毛月月心裡的復雜更重。

要說對這樣的場面一點兒也不感動,那真是太假、太假。女孩子的虛榮,她也是有的。

畢竟,幸村是無數網王FANS中無比美好的存在,也是她毛月月一直比較喜歡的一位王子。但相對的,這種虛榮心所帶來的壓力也很大。

其實,毛月月從一開始就沒覺得自己能做好經理的工作。好吃懶做,能逃則逃,才是她人生的最大原則。

她,可是穿來這裡騙錢騙色的。可被幸村這麼一攪和,似乎不好好工作都不行。這個負擔……是不是重了點?

僵硬地走回隊伍中,毛月月不停地閃避隊友們投注的各種視線,有點輕飄飄的感覺,像飛在了空中,既激動又不安。

這到底是什麼事啊,怎麼和她的如意算盤,靈機妙算,一點也不符啊……

在男子網球社新生的那個魔鬼,究竟是誰?二
“對不起,我遲到了。”氣喘吁吁地從教學樓跑到網球場,毛月月還是遲了五分多鍾。

她一臉悲嗆地看著面前的幾尊大神,盡管進到網球部還沒超過三天,她已經非常清楚這個紀律嚴明的社團因為真田大人的存在,更像一支軍隊。

“恩,沒事,切原跟真田說過你可能會遲到。”幸村見怪不怪地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漂亮的長發因為奔跑而變得凌亂,汗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滑過她尖尖的下巴,滴下。

運動衫的領子,早已被汗水滲透,粘在了皮膚上。幸村略略看了她一眼,就撇開眼去。這個景象……若她現在是女孩子的裝扮的話,怕要引去一堆色狼的視線了。

“切原?”他居然會做這種事,同班的他們明明幾都乎沒說過話的啊。毛月月抬臉看了下幸村平靜的臉,馬上就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呃,謝謝你,幸村學長。”

“不用,這件事我也有責任。”幸村沒有否認自己找切原幫忙關注她的事,是因為毛月月百分百肯定的口氣。而且他很清楚,會這樣窮追猛打平日表現得很乖巧的毛月月,除了由於顧問回到網球部而卸任的皇太後老師外,應該也不會再有別人了,“快去換衣服吧,訓練已經開始了。”

“OK。”這樣正好,更衣室現在應該也沒有人在,毛月月站起身來,男孩子氣地用袖子擦了擦額跡的汗,然後踩著外八字的步伐,干脆地往裡走。

這丫頭……難道真被男生同化了嗎?幸村無語地看著她大喇喇地走路姿勢,完全沒有半點女孩子的秀氣感:“動作快點,等會兒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呃?”重要的事?毛月月腦袋一歪,經理還有什麼重要的事要做麼?

“別發呆,動作快!”幸村的命令雖然輕柔,卻不比真田弱勢半分。

“是!”魔鬼,毛月月一邊吐舌一邊朝更衣室狂奔,總感覺不是什麼好事!

——————————麻煩很多想退縮的分界線——————————

“咦?原來的經理?”

“沒禮貌!”幸村一把按下毛月月小小的腦袋,對身前的那個女生溫柔地介紹,“上月,這個就是新來的經理,二年級,和切原一個班。”

“我是三年一組的上月沁,請多指教。”一個清麗的聲音平緩得從毛月月身前傳來,微涼,稍冷,卻如同泉水敲打著巖石般,清脆好聽。

“上月剛參加完裁判員的考試,今天才回來。上月從一年級開始,就一直擔任男子網球部經理的職務,所以對網球和我們球部的認識都很深。毛毛,你可要好好跟她學習。”

“是!上月學姐,請多指教,我叫星神無月,二年,大家都叫我毛毛,因為我的頭發有點卷。”毛月月已經很習慣簡潔明了卻又有親切感的自我介紹。

這兩天,她被幸村拖著到處介紹,從參加訓練比賽的老部員,到不長記性的新生,回歸的顧問,還有偶爾會來轉一轉的OB前輩。

她都快成專業的自我介紹員了,腰都彎得快折了。毛月月的心裡還有些抽,天殺的小日本鬼子,規矩這麼多!

偏偏這幾天她遇見的,還幾乎個個都是她的前輩,她只能一彎再彎,可憐她昂貴的腰身啊!

“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上月沁淡淡地應了個聲,因為她是三年,所以只需要以點頭作為簡單的回禮。然後她又轉身對幸村行了一個禮,“我會照顧好他的,請部長不用擔心。”

“對你,我很放心。”幸村的聲音雖柔,卻很堅定,是發自內心的肯定,讓人一聽就覺得很有信服力。

“我會盡力。”上月的回應依然淡淡的,平靜地甚至不如一個日常的招呼來得熱鬧。

這家伙也太冷淡了吧?雖然花癡讓人受不了,但是冷過頭的家伙,也是很不好相處的。

因為,這種人通常都有些詭異的怪癖。對此她已經有太多的經驗。毛月月嘴角一抽,心裡明白自己跟她應該不太合得來。

幸村對上月的語氣,看得出他們之間的熟絡,更有一份他對她的尊重。這和他對別的女生的態度,截然不同。

毛月月聰明地站在一邊不支聲,只暗暗盤算著目前的狀況,及他們可能的關系,於此來斟酌自己以後的底線。對於自己被冷落的現實,她倒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反而趁機偷偷打量著眼前這個即將共事的女生。

上月的氣質,如她的性格一般冷冷淡淡,長得不算漂亮,但有幾分清秀,算是小家碧玉型的女生。比較特別的是,她明明長著一張淡然而清透的臉,卻有一雙洋娃娃般的大眼睛,替她削去了幾份硬氣,甚至帶來一絲詭異的甜美感。

“那麼,星同學,請隨我來吧。”上月沁再度向幸村行了個禮,才轉頭對毛月月說到,“這兩天因為是新生的技術鑒定,所以沒有什麼任務。但是從明天開始,部裡就要進行各組的訓練計劃,工作量會很大。請跟我到器材房,我會具體地告訴你,應該要怎麼做。”

“哦,好。”毛月月簡單地應了聲,她猜得果然沒有錯。這個女的冷淡得要死,完全無視了她對自己的介紹,不都說了叫毛毛就好了嘛,還星同學,星同學的叫,她別扭不別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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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真殘酷。

毛月月拖著沉重的器材,一臉怨念,才剛為皇太後那個戀童癖的老女人的離開而歡欣雀躍,結果現在又來了個注定要相處很久的冷淡女,完全把她當男生一樣的操!

上月同志不僅徹底地無視了她對網球規則的了解,只分給她打雜的活兒,還讓她跑進跑出的搬運器材,連休息時間也不給。

“哇操,這女人是不是有點問題啊!”毛月月忍不住罵了粗口。就算她扮得再像個男人,也是個瘦弱矮小的家伙,可能有力氣搬運那種器材嗎?

看著最後的超大件工具,毛月月有了想踹門而出的沖動:幸村,你這個無恥的大騙子!

虧他還有臉說什麼一開始可以請些假,可她入部到現在,別說請假了,她根本忙得連拍照的時間都沒有!更因為干得都是雜務活,連多看正選們一眼都很困難。每天回到家都是腰酸背痛,她到底是來這裡干嗎的?

“星神無月,你在這裡發什麼呆?真田副部長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微低的男聲,在毛月月身後敲響,把滿心怨念的她嚇了一大跳。

“桑……桑原?”轉頭一看,是一臉不解的桑原,有點木然的表情。

“恩?”腦袋上掛下一滴汗,這孩子干嗎表現得那麼害怕,他還以為光憑長相就讓人驚慌失措是真田副部長獨有的特技呢……

“這個東西……有點重,我怎麼也搬不動,所以在傷腦筋呢!嘿嘿!”狼狽的摸了摸後腦勺,毛月月笑得相當尷尬。

很難說不丟臉,她可沒忘了自己現在扮演的角色是男生,也還清晰地記得長相比自己還柔弱的幸村那股狠辣的手勁。

男女之間的差異,在這個年齡段已經逐漸變得明晰起來了。

“我來就好。”桑原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話,利落地走到她身邊,干脆地抗起器材,順手還揀走了她手邊比較重的那幾個小件,“動作要快一些,不然真得要挨罵了。以後覺得自己的力量不夠的話,可以請正在休息的隊員,或者一年級的幫忙,別太逞強了。”

雖然桑原沒有微笑,但字字句句都顯得很誠懇認真,有一股熱流,淌進了毛月月的心裡。

這算是英雄救美,王子出現嗎?原來新世紀流行光頭美男啊,不過會這樣完全不需要請求就主動幫助別人,並做的周到全面的人,大概也就只有老實體貼的桑原了。

有些感慨地看著他高瘦的背影,挺直的腰桿,感受著他帶來的,是出人意料的安全感。毛月月有些羞愧。

在動畫中,她總是一再忽略這個人的存在,甚至感覺他是完美的立海大裡唯一不完美的存在。理由僅僅是那不足以吸引人的長相,和完全不顯華麗的技術,再加上他安靜沉默的性格,成為了眩目的立海,惟一不起眼的存在。

理想和現實,或許,就是那麼一回事吧。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自嘲,毛月月抱起其它的輕型器械,快步追了上去。

能在困境中真正幫助自己的人,往往既不是夢想中的帥氣王子,也不是英勇善戰的騎士,而是身邊最可靠的存在。

好男人,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

怪不得書上常常會寫:女人會暗戀一個完美的男人,然後交往一個帥氣的男友。最後,才帶著幸福的表情,嫁給一個不起眼卻能讓自己感受到溫暖的丈夫。

所謂聰明的女人,不也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外表長得再帥,如果沒有真正的紳士作為,又有什麼用!毛月月一邊擺弄著器材,一邊狠狠地瞪了那些個帥氣的正選一眼——

切!不知憐香惜玉的家伙們!

“背後有殺人的視線哦~”仁王半閉著眼睛,嘴角悄悄上彎。

這個新來的經理,非常得有趣。尤其,是他的身份。

“你不是就怕沒有人肯用這樣的眼光看你嗎?”柳夾著球拍,站在仁王的對場。和這家伙即將進行對決,就代表著從賽前開始便不能松懈。

有時候,對付這只銀毛的花心狐狸,遠比對付真田和幸村更累。

“那怎麼一樣?我喜歡的是女人火辣辣的視線,不是男人曖昧的垂憐。”

“是嗎?那些和柳生的艷圖,你又為什麼收藏?”

“哎呀,你連這個都知道了?柳,你不是在暗戀我吧?”

“……”

“哇!柳!文太還沒喊開始,你怎麼可以出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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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內容是以前寫的,我再看了遍,還是相當重視當時的那份心情,所以大部分做了保留

寫給我的讀者,和這半年來堅持騷擾我名下各個文的“朋友”

我不知道別的同人作者大,是以什麼心情來寫同人文的。對離人來說,同人文,是離人的信仰和分享,信仰我所酷愛的那些人物,和同喜歡這些人物這些故事的朋友,分享我心中的延伸的故事。

我從來不認為別人寫文,應該保持和我一樣的態度,每個人的人生價值觀處事觀不同,因此才能造就出不同風采的文章,讓讀者看各色斑斕的世界。

我相信幾乎所有的作者在寫文之前,他或她,都曾是一個讀者。因此我尊重各色的讀者,但我也是個普通的人,也有自己的情緒,無法接受詆毀同人本質的東西,即使有時候回想起來,所謂的同人本質,個人心中各有一桿稱,很難評價是非。但是個真正的FANS的話,相信誰也不願見自己喜歡的王子,喜歡的角色被詆毀,被侮辱,就像有時候看到豬在天上飛,正常人都會叨念一句:靠,真的假的啊!

也曾沖動過,也曾激動過,在非這個名字,以負分長評的形式,出現在同人區的時候。

說起來也很好笑,最初接受非的負分的人,是我。一篇不算很長但字字針間的批判短評,將我打入哪怕被負分催文也堅持將文章修完的苦海中去。

我想修過文的大大都知道,這是怎樣煩亂的工作,甚至是棄坑的導火線,我能堅持下來,是因為我對非的意見的認可,是因為我最在乎的讀者,依然在身邊支持著我。

第一遍修文是最苦最累的,因為存在的問題最多,但我堅持下來,可當非用更舒緩的口氣去給別人寫長評的時候,僅僅因為一個-2,就被這樣得辱罵,身為一個作者,身為一個內心把非當朋友的人來說,無法接受。於是激動了,沖動了,不怕被攻擊地以過直接地形式公告天下,我對他們的行為非常的惱火。

問我是否後悔,離人只能誠實的說不。只不過如果換作現在已經逐漸陷入麻木狀態的我,也許不會做得像當時那麼激動。

誰不在乎負分?坦白的說,我也是個虛榮很強的作者,我喜歡我的分數高高在上,我的讀者遍布天下,誰看了我的文都贊歎說:好啊!真好!

但這可能嗎?離人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不可能。

因為離人本身就是個相當拘泥的人,也始終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文可以討好全天下。所以每每看到了志同道合的讀者才會興奮的手舞足蹈,再多的疲勞再多的累都化成了無。

到晉江已經9個月了,離人何曾中段過碼字的生涯?就因為有這樣一批讀者在支持我,不管批評還是贊揚,都成為離人最寶貴的回憶和進步的動力。

對離人來說,不管什麼文都是我的心血,都是我所重視的,即使每個文更新速度不同,在質量上也都一視同仁。我希望不管是偏愛哪個文的朋友,都請不要用刻薄的方式去批判我其它的文,因為那樣不僅傷害離人的感情,同樣也傷害了喜歡那些文的讀者。

當然,合理的批評我會接受,並非常樂意見到。離人只是希望大家明白,沒有一種風格,會讓所有人喜歡。你不喜歡,並不代表別人不能喜歡,只要不是硬傷,無法產生共鳴,很大的原因都是觀念不同。

之所以我的角色都有原型,是因為離人本身不喜歡寫司馬行空,很夢幻、很完美的東西。我是個近視眼,看東西和我一樣殘缺不全。

當我扳起手指的時候,永遠是優點數不出幾個,缺點兩手加腳還不夠用。所以我筆下的人物不管樂觀還是悲觀,都沒辦法當個完人。

是我這個當“爹”的不合格,請大家饒恕她們吧,因為我這個廢材堅信一個女主是否能討好更多的讀者,和這個文是否是篇好文沒有關系。

說這些自白,大家可以更容易理解我的心情。我會寫這篇告讀者書,是因為最近某些大大對本人的騷擾,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離人是病貓,也當不來老虎,但讀者是我的上帝,狗急了也會跳牆,何況是個容易沖動的人?

這麼久來,離人一直選擇忍氣吞聲。即使在我的文和讀者被人說成小白,也秉持一個文不可能討好全天下,嬉笑怒罵皆由人的原則,站在了中庸的位置上。離人當然不敢說自己是個不拘泥於分數的作者,但我更是個懶人,絕對不會因此就艮艮於懷。

有人也許會說這篇冠冕堂皇之辭不過是離人我的私心,但離人敢問,連一些無理負分都懶得投訴的我,會為這加起來也絕對不過十幾萬的分數計較嗎?

我希望我所有的讀者,如果不希望自己的留言被無故抹殺,在離人被緊盯的情況下,希望你們能嚴格遵守晉江的打分制度,不要讓別人鑽了空子自己還說不出話。

晉江的打分制度在留言的右邊有寫,請大家一定注意遵守。離人非常感謝這是非的半年中,大家陪我度過的陰風暗雨,這沒有擺上台面的戰爭,離人的忍讓讓一些讀者受了委屈,我抱歉。

但請相信,不管如何,我會繼續努力寫文,因為就算別人有一輩子的時間騷擾我,我也並不在乎,因為這些騷擾不會讓離人變得愚蠢,也不會讓她們變得高尚。

語盡於此,一句謝謝,一句夠了嗎,一句依然努力,三句話,代表我所有的所有。鞠躬。

——by神月離人  筆於2007.3.9日 三
“星!神!無!月!”一聲咆哮,平地落雷。

原本井然有序的網球場上,出現了一聲巨大的咆哮。

“吼什麼?我又不是聾子,有話快說,有p快放,我現在很忙也!”毛月月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撇了眼原本愛慕,現在卻無半分感覺的英俊王子。

他爺爺的,她都快要被累死了!

這已經是第三周了,而且是第三周的最後一天,可是她在網球部的生活,在學校的生活,卻完全沒有一點變化——疲勞,壓力,迫害,讓她的神經崩到了零界點,隨時都可能爆發。

先不提皇太後那一找到機會,就讓她翻倍做作業來鞏固基礎的噩夢,在網球部的幫工也讓她徹底體會到了包身工的悲哀。

造就的悲慘後果,是她已經很久沒有收拾自己的房間,沒有洗衣服,也沒有自己做飯。

於是,錢包已飛一般的速度一再瘦身,屋子更是亂得沒法站人。

毛月月已經非常地懷疑,這一切根本就是他為逼她搬家而干的蠢事!

“你還好意思說忙?看看你做的好事!”舉著自己新拿到的隊服,切原憤恨地指著毛月月。

要不是有部長給她撐腰,他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把這個禍害給掐死!

最近,她是越做越過火了,做錯了事還擺譜,從班裡到部裡,都不給他半點好臉色看,她到底在不滿個什麼勁兒啊!他已經幫了她很多次了好不好?

“啊呀,啊呀,原來是為了這個事啊,我不早就說過對不起了嘛,又不是故意的。”毛月月笑得一臉虛偽,並騰出一只手在背後用手指畫了個古怪的叉叉。

她是故意的沒錯,她就是故意的,又怎麼著了?誰讓他們害她那麼慘?這樣還不算扯平呢!

毛月月恨得牙癢癢,她在網球王子的世界只有半年,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居然要在苦力和受虐中進行,憑什麼?就算是王子,也甭想讓她這麼做!

“毛毛……”幸村無言地歎息,看著手上的運動服,不知說什麼好。

他這該怎麼向隊友們交代?毛毛果然已經瀕臨噴發的狀態了,估計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性。而看她的行為動向,是絕不會如笑汐阿姨所願,屈就自己搬回他們家的。

“在。部長,有什麼事?”毛月月直視幸村,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意味。

她是膽小沒錯,但就算是農民同志,也會有起義的一天!

幸村微微一怔,很清楚地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已經徹底被惹毛了……才只有三個星期而已,這就是她的上限了嗎?看來,這丫頭比看上去的……還沉不住氣啊。

“沒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上月學姐還給我布置了很多任務,要再磨蹭下去,我今天可能就要在這裡做通宵了。”毛月月壓根連理都懶得多理,她的腰已經酸得快直不起來了。

“毛毛,紅色……”丸井摸著自己的隊服,一副泫然若泣的可憐樣兒,完全沒了在球場上的銳氣。

他可以忍受經常在換衣服的時候,被冒失的毛月月突然闖入,還用什麼亮亮的東西晃他的眼睛,畢竟,他們都是男生嘛;

他也可以忍受她連抱著器械干活的時候,都不忘敲詐自己的小東西,還要被她迫著簽名。

因為這些事後,她都會拿很好吃的東西補償自己,他也不算吃虧。

丸井還是很喜歡這個新來的經理的,因為他們異常投緣,也很談得來。毛毛對食物的見解,絕不比他差,甚至發掘了許多不為他知的好店。

他們也常常會在空閒或放假的時候,約著一起去吃東西,再評東評西。

他是很喜歡、很喜歡毛毛的,這點無容置疑。

可是,他真得不能忍受自己的隊服變成紅色啊!他不要啊!大紅的衣服,配上粉紅的頭發,很丑啊!嗚嗚嗚,他的黃衣服……

“紅色也沒什麼不好的,文太,你穿什麼都好看。”毛月月見喊住自己的人是丸井,口氣立刻軟了幾分。現在隊裡和她最熟悉的人,除了身為她表哥的幸村外,就是這個經常和他一起吃飯的家伙了,“乖啦,雖然和你頭發的顏色是近了點兒,不過因為它是暗色系的,你的發色又比較亮,所以搭配起來,反而會有讓人眼睛一亮的感覺。我在選色的時候,就已經認真考量過了。”

原來,她都為丸井考慮過了,那麼他們呢?柳生和仁王對視一眼,他們的發色配上拿著手裡的這個紅,可一點兒都不值得驚喜,估計比文太那家伙更該縮成一團扮沮喪。

“星神無月,你應該和大家道個歉。”上月沁淡淡地說到,責怪的意味並不是很重。

其實,她多多少少可以理解毛月月的心情。她也看得出幸村的這個表親,並非是因為熱愛網球,才加入他們的。

她不知道這孩子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或許可能只是想隨便混個社團要平時成績,畢竟到三年再補社團分的話,對升學會很不利。但盡管如此,這些日子裡,她對自己布置的過重任務,完成得相當不錯。

上月沁一向都很相信幸村的眼光,現在也只是更確信而已。這個叫星神無月的少年,確實如幸村所言,有繼承她的資格。

平時縱使總擺著一臉不情願,但加班加點卻比酷愛訓練的正選們更久,也都不是在分心看人或者其它什麼。而且不管她有多少憤怒,只要布置了,就一定會完成,從不拖欠。

同時,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發現這個孩子天資聰慧,分析力強,判斷力也非常准確,對一些專業的器械操作,幾乎一點就通,學得很快。

這孩子對網球的認知亦有一份獨到的見解,是接她班的最佳人選。所以,她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逼走這個前途大好的小個子。

要知道,培養一名能在男子網球部任職的經理,對於強大的立海來說,反而遠比培養一名正選更困難。

因為身為經理,首先要甘於這個默默無聞、難得殊榮的職位,不能出格自己范圍的事,例如影響正選的訓練和生活。同時,還要有能贏得隊員的尊重或者喜愛的能力,能和他們好好相處溝通,及時反映他們的意見和情況給正副部長。而這個前提,是隊員們願意和他說,他也能觀察得出隊員們的真實想法。

另外,一個優秀的經理人,最好還能有豐富的網球知識和醫學常識。因為立海的教練多半是請的專業外援,所以對他們的照顧都不夠及時和到位。

經理人如果有這方面的知識,對球隊會有很大的幫助。盡管有幸村和真田兩人在,其實也問題不大。不過他們身務繁重,如果經理有這點基礎,能讓他們放心許多,輕松應對其他事物。

毛月月,是通過她內心考驗的不二人選。最重要的一點,他是一個男生,不會癡迷那些優秀的正選,而疏忽工作。

上月沁定了定神,把自己的意見,僅通過那雙清淡的眸,送進真田和幸村的心裡。

合作了那麼久,他們之間的默契,不言而喻。

“我把選色單交出去的當天,就已經對大家道過歉了。”毛月月一聳肩,那天她才知道立海大一直都用代表王者的黃色,作為球服惟一的色系,以彰顯自己不敗的輝煌,及繼續站在頂峰的意志,“填單子的時候,沒人和我說不能用別的顏色。等我知道再打電話過去後,對方卻說已經開始制了,來不及了。”

“這的確是我的失誤。”柳主動接了話,因為那天正好碰上切原的新人賽。而他對此很感興趣,所以對這個印象中根本不值一提的事兒,也就沒怎麼放在心上,直接交給了這位任勞任怨的新經理,沒想到她是個很有主意,並喜好革新的人,“我沒想到會有人會選別的顏色,是我的疏忽,很抱歉。”

“我剛轉學進來不久,也沒想到自己有機會加入立海男子網球部。之前,也沒有做好功課,對球隊的認知還不夠深,沒有細問就自己作了主張。好吧,這是我不對,怪不得柳前輩。”毛月月訕笑,她可沒興趣讓別人替她背黑鍋,尤其對方很可能賣得還是幸村的面子。

當初,她只是覺得動畫裡看到立海穿紅色隊服,要比土黃色精神好看,就框選了這個顏色。完全沒想到,那是由她這個穿越者還成。自己還平白無故地惹了一身麻煩。

換作平時,她可能笑一笑就過了。可現在身心疲憊的毛月月,完全沒了那種情趣。她歎了口氣,萬般不耐的同時也有深深的無奈:“不過在大賽開始前,新的隊服就會送來。當然,錢由我個人出。反正這套紅色的,我拿去也沒用,就送給你們練習時穿好了。”

“毛毛,大家不是怪你,只是太驚訝了。”幸村看她倔強的樣子,心裡有些抱歉。他知道自己最近做得有點過火了,和當初答應她的完全不一樣。

“我也沒覺得大家怪我,只是自己的失誤,由自己來彌補,是做人最基本的准則吧?”

“但,為什麼會選這個顏色啊?”桑原的額頭掛下一大滴汗。天已經熱起來了,尤其到全國大賽,這會讓他們覺得加倍悶熱。

“因為我覺得你們這樣穿好看啊。”攤了攤手,毛月月難得坦白地交代。她不會刻意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拍照什麼的才符合她的整人美學,“紅色,象征著勇敢、火熱,同時也是太陽的代表色,不是挺符合立海風范麼?如同日不落的常勝和驕傲,永遠保持霸者之位的信念。”

當然,除第一句外,全是她瞎掰的。

“好像……很有說服力的樣子。”切原左看看一頭霧水的丸井,右看看不動聲色的柳。這小子原來對他們還有這份心,他好像誤會她了……

“恩……好像。”丸井像回應切原似得點了點頭。不過,根據他對毛月月的認知,總感覺不是一點兩點的別扭……

她是胡說的,絕對、絕對是胡說的!幸村和仁王同時在心裡肯定,那一閃而過的狡詐,別人可能看不見,但他們是肯定不會錯過的。

“好了,都回去練習吧。”真田終於開了口,沉穩的聲音為這件事下了最後的定論,“既然星經理已經在第一時間做出了補救,而事情也無法改變,再在這裡爭論,也沒有任何意義。上月經理,他一向都是你負責的,懲罰的事,也由你做主吧。”

“是,真田副部長。”上月沁禮貌地一鞠躬,再轉頭對毛月月說,“星學弟,鑒於你是初入網球部,對本校也不夠了解,且補救及時,這次就算了。但是,沒有下次,明白?”

“是。”毛月月懶懶地應著,沒有下次?廢話!她對這個見鬼的網球部,已經容忍到了極限,會不會再來還是個問題呢,還下次!

“毛毛!”幸村在毛月月背過身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喊住了她。

“Nani?”

“放學後等我一下,一起回去。”

“YADA。”

“恩?”

“我今天有事,沒空奉陪。”毛月月轉頭就走,不給幸村一點兒說服她的機會。這個社團,她退定了!

“他有事?”丸井看著毛月月的背影,突然發現,她最近真的瘦得很快。轉頭,他一臉不滿地問身邊的切原,“赤也,你們班的那個大胸老太婆,又找毛毛的麻煩了嗎?”

幾乎全社團的人都知道,星經理,是曾經的代理顧問皇太後老師的眼中釘,肉中刺。

“沒啊,那小子滑溜得像條魚,要抓他沒那麼容易?何況他的英語成績也好的不得了,不見得比皇太後老師差,到底是從國外回來的,厲害著呢!”切原咧著嘴,班裡每天都有人賭他們兩個人的勝負對決,現在還是毛毛這家伙遙遙領先呢!

“他會不會是去打工了?”桑原有點傷腦筋的感覺,“八套隊服的價格也不便宜,他應該沒有那麼多錢付吧。”

“那家伙也會去打工嗎?很難想象也,投機賺錢比較適合他啦。而且,我們的年齡可以打工嗎?”丸井想到毛月月平時無所不盡其用的拐食手段,就對她欽佩有佳,她比靠女生人氣來獲得食物的他強多了!

“幸村?”真田有點擔心地看著幸村,他的臉色很不好啊。被自己的後母拜托這樣的事,他也不好過吧?幸村他……從來都是公私兩分明的……

“別擔心,我沒事的。”幸村回以一笑,巧妙地掩飾住自己的情緒,抬眼對上那些神色莫辨的隊友們,他的嘴角微微一翹,“有時間擔心別人的話,還不如擔心一下自己。除了真田和柳,剩下的人都有四分之三的練習任務沒完成。超過要求時間,就加訓一倍。”

“啊——部長!”

他們,會死的!四
夜色微展,一片夕暮懸掛在天際,映得大街小道高高矮矮的房屋和樹木,披上了一層淡淡的暗紅外套。遠遠一眺,頗有一番獨特的幽然情調。

毛月月拖著疲憊的身體,東歪西扭地提著兩條像灌了鉛似的細腿,走在不算太寬敞的小路上。

天殺的,是帥哥了不起啊,居然敢這樣子玩她!變成幸村的親戚,真是倒霉透了!毛月月在心裡恨到:虧他們還沒什麼血緣,不然要再沾上點邊兒,她沒准都已經被他給玩死了,媽媽喂啊!

“好累,不過想要的東西,終於是到手了。”毛月月直了直微彎的腰,無比感慨地看著手裡那一袋剛從照片沖洗店提取出來的成果,“這段時間的折磨總算沒有白費。”

這樣,也就沒什麼好不甘心的了。在走進自己的家門前,毛月月抬頭望向無垠的夜色,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退出男子網球部了。可為什麼對那個每天忙到快要斷氣的社團,根本就沒有時間多看帥哥一眼的社團,她居然會有一絲絲的留戀?

莫非穿越時,她被改造成了小m的體質?毛月月笑自己的無稽,搖了搖腦袋,試圖甩開雜念。

或許,是這夜太安靜,安靜到自己……想要懷念那份忙碌的熱鬧吧。

不能這麼墮落,她要堅定不移地離開!一句“byebye,該死的臭立海”還沒有說出口,毛月月就被攔在面前的腳差點給絆飛了出去:“哇啊!誰啊,半夜三更窩在這裡!想死是不是?”

居然來得那麼是時候,莫非是立海的內線,特地來窺視別人的心的?毛月月狐疑地退開一步,不否認自己懷疑的對象,是老謀深算的柳。

雖然她和幸村早已套成了一致口徑,聲稱自己有個孿生的妹妹在東京念書,很少回來。但他似乎完全不相信,只是沒有反駁而已。

不過,眼前這個矮小的家伙,似乎沒有可能是180還往上的柳。

毛月月挑了挑眉,心一定,膽子也開始大了起來:“你是誰啊?大半夜的躲在這裡干嗎?小心我報警!”

“對不起……不過,現在還不到六點也。”一個怯怯的聲音,輕輕地從毛月月身邊響起。不用說也知道,那就是那條差點害死她的腿的主人。

“六點?六點怎麼了?六點了不起啊?”毛月月不屑地橫了藏在陰影中的人一眼。

她今天的心情很特別,不介意和人吵上一架。在網球部受了那麼久的罪,發洩一下不犯法。何況,本來就是這陰沉沉的家伙不對嘛!

“不,不是……對不起。”

“哈,你要道歉,就不能爽快一點麼?還搞那麼多附加條件,一點兒誠意也沒有!你到底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季節啊,早春啊,是早春!六點也已經暗得要人命了,這裡又沒路燈,你要躲在那裡嚇人也別把腿伸那麼長。不然萬一來的是輛車,你現在就廢了!”

“啊,謝謝,是我沒注意。”聲音微微有些粗,像變聲前的男孩,只不過難掩的是那份情緒中的脆弱。

“我不是在提醒你!”靠,這家伙怎麼回事,好像被全世界給拋棄了似得?這樣大聲的她,不反而成了惡鬼了麼?

見對方一副軟弱的樣子,毛月月的氣也消了大半。

吵架也是要對手的。她還不至於蠢到在大街上欺負弱小,落人口實,“喂,小鬼,天很冷也,你躲那裡干嘛?樹葉取不了暖的,快點回家去吧。”

“我沒地方可以去。”樹影裡人慢慢鑽了出來,個頭還不比毛月月矮。

因為她一直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毛月月無法看清她的長相,只能從說話方式和衣服款式來判斷他的年紀。看上去,這孩子最多也只是個初中生。

“呃?你老爹老媽呢?”沒地方可以去?她是石頭裡冒出來的啊?

“……”

“喂,小鬼,離家出走可不是你這年紀該做的事。”毛月月挑眉,未滿十六也是不能打工的,養不活自己就沒資本鬧獨立,尊嚴是建立在實力上的。

“……我是被趕出來的。”微抬的小臉上有兩道細細的淚痕,不很明顯,有刻意掩飾的痕跡,只有顫抖的聲音,暴露了她的真實,“哥哥姐姐說家裡容不下我這個吃白飯的……”

“啊?啥?”真的假的?都什麼年頭了,還上演現代小媳婦的劇碼?毛月月聽了點苗頭,就立馬想轉身走人。直覺在警告她,這家伙絕對是個大麻煩,沾上肯定沒好事!

“我該怎麼辦……”泫然欲泣,卻最終都強忍著沒有流下眼淚。興許是她的這一點,留住了毛月月欲跨出的腳。

“去警察局告他們。”恩,把麻煩扔給警察叔叔,是最聰明可愛的辦法。

“……有用嗎?”啥時候警察還管起家庭糾紛來了?

“這個……我也沒有告過,沒什麼經驗,所以不太清楚。不過總比你什麼都不做來得好吧?”反正再怎麼樣,都比賴上她強。

毛月月心虛地摸了摸腦門,其實心裡很清楚,她就算了告贏了,也沒什麼意義的。

都到了要趕人的地步,想必是已經徹底沒了感情,就算成功利用政府回到那個家,估計也要飽受冷暴力。

“是麼……呵呵,我果然太天真了,以為來這裡會有什麼好事,結果卻變成這樣。也許,是我自己的問題吧。”

“……干嗎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攔啊,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

“沒有做什麼不該做的,只是不擅長家務而已。我不知道當別人的孩子需要干那麼多活,大概是以前過得太幸福了吧……”

這是什麼邏輯啊?毛月月有些傷腦筋,所幸對面那張臉終於讓她看清了全貌。那是一張很普通的女孩的臉,微圓,卻顯得十分憔悴,“哇!搞什麼啊,怎麼會是你?”

“你是?”迷茫的眼神,掃視著毛月月全身上上下下,瘦小,犀利,她認識眼前這個俊俏到只能用漂亮來形容的男孩嗎?

“我?我不過是個路人甲,說起來,時間已經這麼晚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祝你好運!”察覺自己的失言,毛月月腳底抹油,恨不得現在就溜之大吉。

本以為穿到這裡的人都是不太熟的,沒想到會有群裡的朋友!、

見鬼!在警察局的時候,她怎麼就沒注意到這家伙?

《月之無敵綱要全錄——人物篇》第一十七頁:

Amy,毒嘴大王神月離人的秘書,人巨懶,重情誼,多隨意,家境佳,家庭情況差,因此不夠樂觀,也沒什麼特長,是不二最鐵桿的FAN。

判定為攻擊力為二星,好色度三星,綜合素質三星,爆發力四星半。

總結:四星級突破女一枚。

“路人甲?”她怎麼覺得橫看豎看都不像呢?

Amy臉上的可憐樣兒一掃而空,危險的眼神慢慢浮上了瞳眸。雖然眼前這個男孩子看上去是有些面生,但總揮不去那些熟悉感,所以她才不自覺地說了那麼多話。

這家伙似乎很有……某人的氣息啊——“啊!毛毛!你是什麼時候迷上扮演路人甲的?”

“什麼迷上,我本來就……”糟,糟糕!話一出口,毛月月就知道自己再度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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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臉鐵青地轉過頭,果然如自己所料,對上的是Amy奸計得逞的表情。她這個一緊張就大意的毛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治得好啊?這下……完了!

“哇,哇!果然是毛毛,一下子年輕那麼多,差點沒認出來。”Amy歪著腦袋,再次把她上上下下認真看了個遍,才發現雖然和二十多歲時的她,有那麼點差距,但輪廓還是比較鮮明的,“你果然不怎麼上照,真人好看得多。”

“你管我!”毛月月撇嘴,她就是不上照,那又怎樣?又沒打算當模特,“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居然坐在這裡哭鼻子!”

“哇,你還好意思說,居然對好友見死不救!”Amy再笨,也知道她是認出自己後才想落跑的。她指著毛月月的鼻子申述,“你都知道我現在過得慘不忍睹了,居然還想溜,太不厚道了吧!”

“誰讓你看起來就衣服很麻煩的樣子,讓我光用想的都覺得累。”毛月月覺得很是頭疼,她都自身難保了,再帶個麻煩不是要她的命麼?何況既然大家是朋友,扯上了就不可能隨便對待。

“……麻煩就不救我了麼!笨蛋毛毛!”Amy一臉委屈,如果真過得下去,她也用不著逃到這種地方。

過去,不管家裡的情況有多復雜,她都不曾動過離家出走的念頭。

“喂,喂,你別哭啊!是我不好,我對不起你!”毛月月兩手合十,連連做拜佛狀。

再怎麼說,Amy也是實實在在地小了她六七歲,欺負小鬼,可一點兒也不光榮。

“我才沒哭!”Amy瞪眼,她才不會輕易在人前哭。

“是,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上門去揍你的兄長姐姐們一頓?你也看到了,我這麼瘦弱……”毛月月默,她真幫不上忙,帶個不會做家務的人,回去也只是增加自己的勞動量,會死人的,“我養不活你啊,孩子,現在的我也是不符打工年齡的小P孩!”

“我有錢……在國外工作的父母,會定期匯錢進我自己的帳戶。學校那裡也辦好了,現在每天都會去。但因為家裡沒大人,兄長們很亂來,嫌我占他們的空間,又不會做事,所以……”

“靠,他們還是不是人啊!”

“因為在這裡的我,和他們不是一個媽媽生的,又被誘拐過,所以……他們覺得丟臉吧。”陰影,罩上了那張年輕的臉,像不可拋棄的命運之線,纏繞著她的生命,無處……可逃。

“那……就來我家吧,Amy。”毛月月見狀,深深歎了口氣,她還是輸給這家伙了。

在晉江的時間不算短,雖算不上所向披靡,也勉強可以說自由自在,但天敵也不是沒有,比如這個麻煩秘書——

催文技術一流,裝傻本領一流,偷懶能力一流,別名三流重奏曲,纏人的效果一頂一的好,一向為她所信賴。

只不過,現在對象如果換作自己,還真是有點心情復雜,阿門!

如果有一天,她成了別人眼中的爛好人,或許是因為自己的心裡,還有一個美好的字眼,叫作朋友。五
目瞪口呆。

Amy進門口,對著一室的……清冷嚇傻了眼。

毛月月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結果,僅僅只是嘴角抽了一抽,便沉默不作聲。

半晌後,Amy才從震驚中抽離出來,她不敢置信地再度認真看了眼前的情景,才像機器人一樣轉動著自己的脖子,一拍一拍地扭動著對上毛月月的臉。

天啊!她真不敢不相信,世界上居然有這樣的房間!眼前的這個家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季穎的原型麼?(請參考《網王同人——穎武元天》)

“喂,別這樣看著我,我是沒辦法,可不是故意的。”毛月月一腳踢開躺在玄關的髒衣服,打開燈。

一室明亮,幾多凌亂。

“事先申明,我可沒打算模仿誰,也很清楚不會因此冒出哪個當紅的王子,很偉大地為我犧牲小我,成就清潔!”

“毛毛……”看著那張笑得很隨意的臉,Amy心裡有種溫溫的感覺,夾雜著一絲小小的愧疚。

她心裡的那點疙瘩,原來就是傳說中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沒想到小人也不好當啊……怪難受的。

“你那是什麼臉?很欠扁也!”毛月月環視了眼雜亂的四周,是該整理整理了。雖然今天很累,但總得弄塊地方出來讓Amy睡,“有空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幫忙整理房間,不然你今天就只能睡浴缸了。”

“哇啊!你好殘忍!”

“哪裡殘忍了,我只是現實,現實而已!不干活者不得食。”毛月月聳了聳肩,帥氣地攤了攤手,盡管怎麼看都有些欠扁,“你也看到了,我自己一個人生活,而且忙得不得了。房間弄成這樣已是舉步艱難,你不會天真到認為,這樣還有睡覺的地方吧?”

“恩,我是太天真了,毛毛壓根就不像大人。累,是偷懶最大的借口!”Amy毫不留情地截破事實。

“年輕,就是我追求的根本嘛!”毛毛厚臉皮地沒有反駁她,還作揚眉吐氣狀。反正被揭穿,就只能耍口舌之快了。

“你是笨蛋嗎?”

“……請給我一個踹飛的表情!”

“你以為現在還是在電腦前麼,笨蛋毛毛!”

“哇啊,可惡的秘書!給我睡大門口去!”

“YA~DA!”都進來了還想趕她出去,門都沒有!

Amy對毛月月做了個大大的鬼臉,發自內心的笑容再度爬上了她的臉。

果然,還是和朋友們在一起打打鬧鬧的感覺最幸福。比起那些遙不可及的王子,生活中點滴的快樂,更讓人覺得溫暖。

“就知道你別的不會,干會死皮賴臉!快點兒干活,不會做家務,至少會做些簡單的整理吧?”毛月月利落地打點手邊的工作,雖然她也不擅長家務,但擅長不擅長都是做出來的。

來到這個世界後,為了通過笑笑阿姨的審查,毛月月還是稍微地學了些整理的本事。她想這樣或許對她以後的出國生活有所幫助,倒也干得還算起勁。心情上有了一個放松,做起來也就不那麼心煩了。

“Amy,不要亂整,你先把東西分好類!對,對,衣服放沙發上,書放茶幾上,杯子放到餐桌上,餐廳就在你的右手邊,恩,就是那裡……反正,就從大分類開始,再一點點地細分。聽起來也許很麻煩,但這樣做反而會比較快,也很省力。”毛月月有模有樣地做著指揮,且在她的指點下,真有些事半功倍的效果。

“因為有條理,所以感覺還算好做,毛毛果然很能干,什麼都會。”Amy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些基本的家務事,她還是會做的,尤其還有個人發號施令,讓她不至於頭疼應該先做什麼,再做什麼。

“我也是到這裡後,才開始慢慢累計經驗,然後找到適合自己的方法,去做這些聽上去就覺得很討厭的事。真要做起來,才發現其實也沒那麼煩,而且還滿有成就感的~”毛月月笑著看Amy狼狽的樣子。她也真了不起,居然能在眨眼之間,就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不過,她現在的心情亦很不錯。一個人做事的時候總覺得很辛苦,很辛苦,一點動力也沒有,但兩個人一起吵吵鬧鬧地,反而感覺很開心暢快,似乎也不那麼疲勞了。

“好啦,你也別拍我馬屁了。不管是什麼東西,學了總沒壞處,難保有一天不會用上,這不是你家BOSS的經典名言麼,秘書大人?”

“他說的話我從來都是聽了就忘的,我記得的,只有催文而已!”神氣地插著腰,Amy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初遇時的小可憐的樣子,盡顯平日本色,“以後我的目標就是你,在家務勞動上,催你,然後自己偷懶!”

“喂!小心我踹你出去哈,不然,就拿你喂真田!”毛月月咬牙,這家伙太會得寸進尺了!

“拿我喂真田?”Amy被她這句沒頭沒鬧,突如其來的話,搞得硬是楞了一下,怎麼也反映不過來。許久,她才有些不確定地問,“你和真田有仇嗎?不會吧,我記得你很喜歡他的啊,而且我還聽說你家裡好像養了一只狗,名字也叫真田?”

“噗!你挺有想象力的,不寫文可惜了!養狗?我連自己都養不活,就算養只狗,我也要叫它Amy!”毛月月指著魚缸,裡面有只小小的烏龜,“其實是這個家伙啦,命很大哦,沒人喂也不會死。雖然我不喜歡養,但總不能因此殺了它吧?那麼小個又不能吃。”

“你連烏龜都想吃麼?毛毛,你真得那麼窮嗎?”Amy汗顏,她也太誇張了吧,“還有,你干嗎要叫它真田啊,你不是很喜歡皇帝的麼?”

“我叫它真田幸村,單號叫真田,雙號叫幸村!”毛月月手沒停下工作,一邊做一邊咬牙切齒,“壓迫我的一個不放過,管他是皇帝,還是女神!”

“呃,壓迫?你在立海大念書嗎?”詫異。

“你不知道?”毛月月一臉詫異,指了指自己的外套——她現在還穿著立海的男生制服呢!

“啊?”Amy失聲,驚恐地往後一跳,“那你不是和琉璃在一個學校麼!天啊,你居然還能活到現在,真不容易!不愧是有小強生命力的人!”

作為少數知道毛月月真實性別的Amy,偶爾還會想起她初來駕到時撐著張娃娃臉,行騙於網絡間的好笑事。

她每次不是裝新人就是扮男人,還很有模樣,把大家唬得一楞一楞的。要是這樣的她落到了bt大王琉璃的手裡,結果會變怎樣,實在是很難讓人……

呃,該說什麼好呢?

“那為什麼你的臉在笑?”毛月月不爽地斜視。

“你眼花了!”Amy反駁地理直氣壯。

“是麼?”捏起靠在沙發上的抱枕,毛月月的額頭上爆出幾個青筋,“哼,哼,你——找死!必殺技——燕回閃!”

“哇啊!救命啊!救……嗚,可惡,看我的,三重反擊之——白鯨!”

“風林火山!”

“華麗的圓舞曲!”

“雷射光線!”

“月返!”

“機器貓……”

“……比卡丘!”

……

打到無力癱倒,枕頭加髒衣服的混合扔,才算暫時休戰。

她們兩個人雖氣喘吁吁,臉上卻帶著快樂的笑容。

好久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感覺了。

丟下手中的“武器”,毛月月和Amy同時橫倒在了地毯上,望著蒼白的天花板,竟覺得頂燈泛出的光芒,奇幻七彩,將整個房間都渲上了歡樂的色澤。

毛月月默默地在心裡嘲笑自己的小女兒心態,身體重得像背上了巖石。她突然有種很累,很陌生的感情,眼睛酸酸的。

她已經很久沒這麼放松了,久到自己都快要不認識自己了。在這個傳說中的聖地,為什麼她卻偏偏要處處受壓,時時謹慎?

每天除了提心吊膽,就是精疲力竭。她活得好累,累得恨死了這穿越。

為了掩飾胸中不斷湧現的委屈心情,毛月月刻意地歪了歪嘴:“完了完了,現在比整理前還亂。”

“啊……是你先動手的,不關我的事,晚上我要睡床!”

“好啦,好啦,總不能真讓你睡浴室,不然我以後哪還敢洗澡啊!”

“笨蛋毛毛,是不是還想打啊?”

“我打不動了。”毛月月苦笑,笑聲低低地,回旋在余波未消的室內,“我現在每天被真田、幸村外加那個叫上月的經理操得死去活來,還要想方設法地玩低調避著琉璃。平時更要注意自己的言語,不能把我們知道這個世界的事說漏了出去。早晚都呆在社團裡,也根本沒心情沒時間看王子。社團忙也就算了,誰讓我倒霉地呆在立海,可上上課還得被那個經常找我茬的戀童癖老師糾纏。我哪還有力氣跟你玩這種幼稚的游戲啊?”

“啊?你到底做了什麼要被八方追殺啊?又犯傻了麼?”

“喂,喂,你真是很欠扁哦!”毛月月的額頭凸起一個十字,她這都叫說得什麼話啊,“因為用男生的身份在立海大男子網球部做見習經理,其實說白了就一包身工,啥好處都沒撈到,只有受虐。”

毛月月娓娓敘述了自己目前的情況,不很羅嗦,倒也全面。

“立海大好是好,沒想到呆著也不容易啊。”Amy感歎,滿臉地畏懼。

“哈,是啊,所以就別再說我的倒霉事了。”毛月月像想到什麼似的,突然坐起身來,“說起來,你在哪裡混啊?”

“我跟你比起來,可更倒霉了,就在那個超級無聊的學校——成城湘南。”

“成城?”毛月月挑眉,那倒還真是僅比銀華好一點的下下簽啊。

成城湘南,網王動畫版關東賽事上出現的一支驕傲的球隊。

教練員是一個大波的奇怪女人,喜歡用塑造來形容人,感覺隊員都成了試驗品和機器。

撇開這些不談,對挑剔的毛月月而言,這也是一所不具吸引力的學校:

一對娘娘腔外加個性不怎麼好的雙胞胎,一高一矮兩個實在和美型談不半點關系的奇怪組合,一個自戀到家又舉止誇張外加實力不足的橘毛,一個高大威猛卻似乎是區域性落發的暴力男……

阿門,真是可怕的地頭!

毛月月努力地回憶著那只球隊,可算來算去真正挑不出毛病的家伙,大概也只有他們的隊長梢本而已……otz,真是貧瘠。

不過能賣掉照片的,估計還能加上橘毛若人。畢竟,他有圍繞的粉絲眾。自戀不可怕,雖然他的自戀完全達不到跡部的美感和高度,但是能招攬生意,豐足她荷包的,就是好自戀狂……

“恩,在一起的好像還有玉米,不過一直沒機會和她打上招呼。”

“玉米?是那個玉米嗎?”毛月月眼睛一亮,玉米也~~

“啊?還有其它的玉米嗎?”Amy被她的星星眼閃到,畏懼地挪了挪身體。沒想到,毛毛的眼睛會變成閃閃發光的金塊……

“太好了!我的錢途有望了!Amy,你真是我的lucky之神!”

“什……哇啊!毛毛,你好惡心啊,不要撲上來!哇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在夜色漸深的夜幕之中,拉開了惡魔鬼影的序章。六
隔日清晨,立海大附屬中學的男子網球場邊就一直飄著詭異的歌聲,吸引了眾多人的側目,和揮之不去的大汗淋漓,更有真田的黑臉,及不少隊員的嘴角抽搐——

“我嘴裡頭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裡頭美的是啷個裡個啷!妹妹她不說話只看著我來笑啊,我知道她等我來抱一抱!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那個月亮它笑彎了腰!抱一抱那個抱一抱,抱著我那妹妹呀上花轎~”

抗著沉重的器材,毛月月得意地哼著歌,然後屁顛屁顛地流竄在球場的各個角落,擺弄作活,根本不把他人的視線當一回事。

站在一邊紀錄的上月沁,不時轉頭看著毛月月,滿臉皆是擔憂的神色。她被毛月月詭異的好心情,搞得有些焦慮——

常言道: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可為什麼放在這孩子身上,就成了……在沉默中變態呢?他該不是瘋了吧?

上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幸村,他卻什麼也沒有說的背過身去,繼續著自己的訓練。

部長的沉默,讓所有人都自覺地閉上了嘴。誰讓部裡沒有明文規定,不能發出噪音——環保工作不到位啊!淚!

於是,毛月月的囂張繼續。這一首更比一首詭異的歌曲,一直蔓延到下午的訓練,伴隨著她那封精心包裝的退社申請。

毛月月的臉上是奔向幸福的前的期待笑容,而社團的幾位正身而座的硬桿子,此刻的表情卻都不怎麼樣。

“毛毛,再考慮一下吧。”幸村把信往前一推,然後轉身抽起外套,走向外場,沒有給她回話的機會。

死奸詐,比狐狸還過!毛月月欲出的話卡在喉嚨裡,很是難受,卻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的瘦削背影。該死的!

真田什麼也沒有說的跟了出去,只是臉色似乎更黑。柳在路過她時,稍稍有了些停頓。他沒有側首,只是定定了站了一會兒,似是輕歎,卻終究什麼都沒有說。

他們都不希望她退社。雖然柳在心裡,並不覺得讓一個女生以男生的身份呆在社團裡是一個好的選擇。但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即使他們之間的關系和感情依然很淡,他也知道星神無月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立海,要一個好球員自是不難。他們能保持佳績這麼多年,就是因為在關東無可挑剔的戰績和名氣,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能人。目前的接班人裡,除了切原之外,也不乏潛力十足的好手。但偏偏,他們卻很難找到合適的經理人選。

柳也不是不能理解這狀況的產生,立海是一個競爭激烈的學校。他們的作風便是永不放棄,永不言輸,所以在球部裡的隊員不管有多少潛力,都會不斷地提升和鍛煉自己,爭取著看上去渺茫的機會。

為求公平,他們不可能把雜物、紀錄等重擔壓在那些隊員的身上,造成他們內心的不滿,種下內部有不合的因子。畢竟能出挑的永遠只有小部分人,可是一個球隊,只有小部分人是不夠的。他們同樣尊敬那些不放棄的隊員,尊重他們的努力成果和汗水。

可除了自己的隊員,報名參選經理的,卻都是懷有別樣目的的。在高強度的訓練同時還要堤防她們,彌補她們的失誤,比沒有經理更讓他們痛苦。

上月的出現,簡直就是球部的救星。可這顆救星,只能再陪他們走到這最後的一年,未來的路還得有人幫著支持。尤其是作為接班人的切原,在各方面都還不夠成熟,性格和處事更欠穩妥。

星神無月雖然看上去急躁,做事卻相當穩妥縝密,是彌補他最好的人選。而且她對付切原很有一套,總能在最快的時間裡,平息他的火苗。

網球部,需要她。柳知道自己一直沒有揭穿她的身份,不單單只是因為幸村的面子,更是因為她的能力和她的表現。他到現在仍不相信什麼孿生,更不相信這個狡詐的小丫頭,會沒有其他目的。但只是她能保證自己的作為不影響工作不影響隊員,那有什麼目的於他而言,並不重要。

他相信幸村會留下她的,因為部長從不曾讓他們失望。幸村所選擇的道路,亦總是最捷徑的穩妥。

柳的猜測並沒有錯。部活結束後,毛月月便被幸村強有力地拉扯了出去,然後坐上了陌生的公車。

一路上,無人說話。

————————————氣氛詭異的分界線————————————

真見鬼!現在是放學後的休閒時間,甚至連部活都結束了,她為什麼還得要站在這裡?

毛月月瞥了身邊的幸村一眼,又轉過頭郁悶地看著成城湘南那雖比不上立海大氣勢磅礡,卻現代化感十足的大門:“喂,我說親愛的部長大人。如果我沒得老年癡呆的話,今天我已經辭職不干了?為什麼我要跟你來這鬼地方啊?”

“毛毛,退社申請是要提前兩周提交的,就算我同意你退出,你也得再做兩周才行。”盡管毛月月惡聲惡氣,幸村依然掛著一臉微笑,冷靜地回答。

“我可以繼續呆上兩周,但僅僅只是呆著而已。如果你認為我會繼續像奴隸那樣被你摧殘,就大錯特錯了。”毛月月嘴角一扯,輕佻地攤了攤手,然後指了指已經暗下來的天空,“更何況,現在早就過了社團活動的時間,快把書包還給我,我要回去吃飯了。”

要不是她珍貴的筆記和錢包都在書包裡,而他居然無恥地打劫了它,她才懶得理他!

毛月月歪了歪嘴,是她喜歡的王子又如何,長得漂亮又如何,能吃麼?

“所以我現在是以你表哥的身份,請你陪我走一趟的。”幸村的笑容不去,面上的表情是雷打不動的鎮定。

“表哥?那抱歉了,我拒絕。”

“你不會拒絕的。”幸村露出了一個暖暖的笑容,遞給她一本畫著格子的記錄本,上面了然地寫著幾個大字——成城湘南考察表,“你的退社申請,我已經沒收了,也不予批准。不過,從今天開始就不再需要做那些重活,上月會訓練你有關網球、器械方面的知識,還有一些基本的醫學常識。”

“恩?”毛月月挑眉,這是什麼整人新招麼?還是傳統的誘拐上鉤,她不會再上當,“我已經不相信你了。”

“笑汐阿姨要我和你說對不起,她只是太希望能和你一起生活了。”幸村顧自繼續,雖說沒有理會毛月月難種徹底不信任的表情,但心裡還是有一絲失落。

他又何嘗願意這樣,但是他……理解笑汐阿姨的心情,所以他沒辦法拒絕那張歎息的臉。

“靠!果然是那家伙指示的!”毛月月額頭青筋直突,道歉有用的話,讓她的錢包肥回來啊,“告訴她,我絕對不會原諒她的,不然就把我的損失還回來!”

“損失?”

“恩,八千日圓!”這還只是她日常生活裡多付的錢,沒算上她本該利用這段時間賺到的份呢,毛月月咬牙切齒,“要不是她害我那麼累,沒力氣煮飯洗衣服,我的錢包怎麼可能瘦得那麼快啊!”

到最後,還揀了奇怪的東西回去!雖然Amy有伙食費,但麻煩就是麻煩,本質是不會變的!

“我給你吧。”幸村很爽快地應到,隨手從褲袋裡拿出整張的一萬圓,“其實我多少猜到你會那樣做,丸井說你最近也開始蹭女生的食物了。”

毛月月很無語,不知道該生氣還是如何?仿佛什麼都被他掌握在手中的感覺,應該是很破敗的。但為什麼呢?她的心裡居然會有一絲淡淡的暖意,是因為那張美麗的臉上所透露出的溫暖,是那麼的淡然,似乎想要隱藏,卻怎麼藏也藏不住。

“Ne,該怎麼說你好啊,幸村學長,你的性格很怪也?讓人不知道該誇你細心好呢,還是怎麼著?”毛月月朝天翻了個白眼。總之,就是讓人很無力的感覺。

“很怪麼?不過你的誇獎,我還是收下了。細心麼,呵呵。”幸村臉上的笑容變深,紫眸裡映著毛月月苦惱的小臉,有種特殊的感覺逐漸蔓延開。

聽過很多褒獎的話,也相信那些人大多都是善意的,但偏偏就毛月月那心不甘、情不願又實在看不出多少誠意的表揚,讓他反而覺得很輕松,很愉快。

本以為都那麼認真地對他翻了臉,女孩子再怎麼好說話也會耍耍性子,鬧鬧脾氣。他都准備好了承受一場“災難”,卻沒想到看上去很難搞的她,會是那麼的爽朗直接。

“你笑得我有點不爽也,那是什麼眼神啊。”這點覺悟還是有的,毛月月短手一伸,指著幸村的領子,“別以為我很好哄就像得寸進尺哈,如果再說話不算話我絕對不會理你。我這個人的個性也很古怪的,可以原諒的事就覺得沒必要拖拖拉拉,鬧得大家都累得要命。不能原諒的事也很干脆,就算你把我的書包扔進大海,我都不會甩你一下。”

毛月月最討厭浪費,尤其是時間和感情,也從不覺得做事太有原則有什麼問題。就算有的人認為她個性不討喜也沒關系,只要對得起良心,對得起自己,能問心無愧地睡個好覺就OK。

“我知道了。”幸村微微一笑,很坦誠,很愉快,也很認真,清清淡淡的感覺,卻讓人有種被肯定的安心。

“……你知道就好。”毛月月垂下腦袋,不想承認自己的心,因他的笑容而被捶擊了一下。

她真是很沒用啊!再怎麼說,他們也還算是前仇未消哪。而她,居然會在這種關鍵時候,被他的笑容電到!她對不起這身男裝啊,她腐敗了!嗚……

“上月說你的網球基礎很扎實,對幾個正選的打法似乎也很清楚。”幸村恰倒好處地轉移話題,看著她的紫眸,閃著晶亮的光彩,“這說明你很有天分,所以我才想帶你到這裡來。這應該會是神奈川今年最大的黑馬,雖然真田說沒什麼注意的必要,但我還是想來看一下。他們的網球教練的教導方式,是不是真如雜志上說得有趣,硬件又是怎麼個完備法,是不是有值得我們社團借鑒的地方。在提交社團經費申請前,希望能有個大概了解。等一下你能記下來麼?”

“有趣?你說那個網球教練?”毛月月朝天翻了個白眼,她對花村教練實在是沒什麼好感可言,除了胸大,她完全看不出那個老女人還有什麼優點。何況要比胸的話,龍崎教練也不比她差,最多就是年紀大了,有點下垂而已,阿門!

“你知道他們的教練?”幸村一臉驚訝,這個才剛回到神奈川沒多久的小家伙,居然對新崛起的這所學校的網球教練有了解,這點真讓人驚訝。

雖然上月說她很懂網球,但他始終沒能看出她對網球的熱情,是他弄錯了麼?

糟糕……說漏嘴了!毛月月臉色一變,沒錯過幸村眼裡的審視,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以為自己的行動暴了光。

這下……她該如何解釋,如何圓這個謊啊?慘了,毛月月諾諾地補充:“我……我沒見過啊!”

開玩笑吧,她可還沒忘了當初那個神是怎麼警告她們的,她可沒興趣在太空當隕石啊!

拜托!女神,美人,不管如何,請你聰明的腦子間歇性地抽筋一下吧!阿彌陀佛,幸村南無!

“毛毛,你在緊張什麼?”看她這樣,幸村的疑惑更深。怎麼感覺她一副焦躁得快要暈倒的樣子,莫非……

“沒……沒有啊!”毛月月嘴角抽得厲害,這狀況來得太過突然,她完全沒有半點心理准備,只能強詞奪理,“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沒有?可是你的手都在抖。”幸村好笑地看著她那種無措的樣子,心虛成這樣也不容易,尤其還是這個小滑頭。

“我哪有緊張,只是半夜跑到別人學校,又這麼黑,感覺有點點恐怖啊。而且,而且……”毛月月已接近糨糊狀態的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破江湖而出,所謂的靈機一動,繼青學之後再度上演,“我是知道他們的教練啊,而且還不太喜歡她。和我一起被誘拐的人裡,就有兩個在這裡念書。我,我聽到過一些關於她的事,所以……有些敏感。”

真是好借口,毛月月的嘴角抽了抽。不管怎麼說,看到幸村平靜下來的臉,她的心裡頓時松了口氣。

阿門,混過關了!再來,就是別真碰上Amy就好。這個時間,她應該已經回去了吧?

望著暗下來的天色,毛月月在內心默默祈禱,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感覺到……如此的不安呢?七
“球場應該就在拐角處,我聽到那裡有擊球的聲音,應該還有人在。”盡管表情平靜,幸村的口氣裡卻多了一份輕快,像得到禮物的孩子般的,掛著一份欣喜之色。紫眸裡,更是不知不覺地就閃起了興奮的光芒裡。

身為一個網球選手,幸村無疑是真正的狂熱派,對網球所有的可能性,都抱有積極的態度。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毛月月看著那張美麗的側臉,嘴角慢慢彎起。

有夢想的孩子,真好。

現在想來,不管他平日裡表現得有多成熟,處理事情時又有多得體,孩子總歸是孩子。

一旦夜幕降臨,一旦部長必須的沉著不再被必要,他的身上就散發出了一個網球少年應有的熱情和愉悅,讓旁人的心情也跟著輕快起來。

沒想到,他還滿可愛的。阿拉,阿拉,今天的運氣還不錯,居然可以看到這樣難得的場面,也算是沒有白來網王世界一場。

毛月月的臉上,是抹不去的濃濃笑意。可誰知好事難成雙,壞事不落單,她的歡欣雀躍還沒超過兩分鍾,就被一突如其來的強勢卻不夠氣勢的聲音給破壞了心情——

“立海大附屬?半夜三更跑到這裡,是來當奸細的麼。”
“立海大附屬?半夜三更跑到這裡,也不過如此而已。”

兩個聲音雖不是同時響起,卻很相近,帶有怪異的默契。

毛月月的臉抽得更為厲害,就算她對這個學校再不敢興趣,也猜得這兩個來勢洶洶的家伙,是那對態度一向乖張的雙胞胎。

“我們是立海大附屬中學男子網球部的,有和你們的校長預約過,他同意我們來這裡看一看。”即使對方咄咄逼人,幸村也依然掛著一臉和煦的笑容。

他不卑不亢的態度,逼出了那對雙胞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們從只得從陰影處走出來,只是臉上依然帶著不善的表情。

靠,真拽!看他們歪著鼻子冷哼的模樣,毛月月就有種沖上去掐住他們水嫩的臉的沖動。

明明長得像小美女一樣可愛,怎麼個性就這麼惡劣?看看他們那副快拽到天上的樣子,就讓她的手直犯癢,這樣的孩子,就是需要好好調教一番才行啊~~

“我們的球場晚上不歡迎外人參觀,誰知道你們會做什麼手腳!”雙胞胎異口同聲,同樣欠K。

“不借拉倒!誰要看!”青筋直爆,這兩個臭小子!毛月月二話不說,扯住幸村的袖子轉頭就走。

沒辦法,她承認自己修行不足,火候不到,比不上他的好修養。在毛月月心裡,關心過她,亦虐待過她的幸村,只能讓頭上掛著朋友二字的人欺負!

“毛毛。”幸村有些好笑地看氣到頭頂冒煙的毛月月,剛剛她還對他一臉不爽,現在卻……她明明不是沉不住氣的人,怎麼這麼沖動?

“幸村學長,所謂好男不和女斗,強龍不打地頭蛇,我們又何必和那種自己長不高,只能嫉妒別人個頭的人一般計較呢?”毛月月回頭燦爛一笑,卻滿眼鄙視,那種持高俯低的態度,簡直可以把活人氣到吐血。

“你說什麼!”又是默契的異口同聲,可惜沒人搭理。他們只能氣乎乎地睜圓了眼睛,看著那兩個細瘦的身影,迅速地離他們而去:靠,那個娘娘腔有什麼資格說他們啊?

忍不住地,他們沖毛月月的背影咆哮:“你自己還不是個矮子!”

“這麼說,你們承認你們是愛嫉妒的矮子了?”猛然停下腳步,毛月月帶著一笑壞笑回頭看著他們,她倒要看看他們怎麼補這個洞。

哼,誰怕誰,誰比誰更毒,沒聽過最毒美人心麼!

“你……可惡!”田中浩平和田中洋平氣得直想跺腳,他們最近怎麼就這麼倒霉?遇見的生人一個比一個更可恨,真氣死他們了!

可惡?可惡好,可惡妙,可惡還很呱呱叫!毛月月不恥地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哪有被欺負了,還跪地求饒的道理?

她毛月月又不是基督教徒,信奉別人打了你左臉一巴掌,再拿出右臉給別人打的詭異規則。她不過一俗人,這偉大的情操她可要不起。

場面一下子僵了起來。

毛月月在等,等他們自動放棄,等他們乖乖地開道。

她知道站在自己身邊,始終一語未發的幸村也在等。盡管,她沒有回頭,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毛月月只能微微地感覺到他溫熱的身體,靠在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替她擋去了初春微冷的夜風。

“啊呀,這裡怎麼這麼熱鬧啊?浩平,洋平,你們剛才跑到哪裡去了?我不是叫你們等我的嗎?”

最終打破這份沉寂的,不是禁不住寒冷的雙胞胎兄弟,也不是耐性不好的毛月月,更不是始終沒有出聲的幸村,而是一個懶懶的女聲。像卡在彈簧中的棉花般,慢慢得,一片片得,在夜色下飄蕩。

燈光的眩暈中,毛月月看到一個中等身材的黑影,如飄在風裡般,軟綿綿地朝他們走來。

因為距離和視力的問題,她看不清那人的長相。盡管如此,毛月月還是快速判斷出對方是絕對的棘手。

因為,她看到了雙胞胎一掃囂張,變得有些恐懼的臉色,心裡頓覺不妙,有種越來越麻煩的感覺……

“毛毛,看來我們今天的運氣還不錯哦。”幸村低下頭,靠在毛月月耳邊低聲說到。

他的笑容裡有一絲興味,雖不若動畫中的不二那般讓人寒毛直立,卻又無可奈何,但現場版總是更攝人一些。

“哪裡不錯了?”咬牙,是因為那個女孩已走到了雙胞胎的身邊,毛月月真有種想要昏倒的感覺——

為什麼?為什麼她隨便走到哪裡都可以碰到一起穿越過來的人?老天爺你不是在刻意玩我吧,今天可真是無敵黑星日!

《月之無敵綱要全錄》之人物篇第十八頁:

玉米,同人女,耽美狼,喜歡一切美麗的東西,對美人和豆腐的執著精神達到了相當的高度,擁有引以為容的及腰長發,標准BT女。

攻擊力二星,好色度四星半,難纏度四星半,綜合素質四星半

判定:超級麻煩的大色女一頭!

“怎麼,毛毛你認識她?”毛月月特殊的反映,終於讓幸村出了聲。

他怎麼感覺……她好像見到天大的仇人一樣?他本以為能讓這對雙胞胎心驚膽寒的人出現,代表著他們可以順利地進入球場。怎知毛毛的表現,居然比那雙胞胎還驚嚇。

“我•才•不•認•識•她。”那個大色女!毛月月恨恨地咬著牙,一字一頓,切齒之寒地把這句話恨恨地地吐了出來。

她一點兒都不想認識玉米那個可怕的女人。毛月月知道,自己估計是如何都忘不了那張看上去和常人沒什麼區別的臉。

因為這個女人比美少女戰士還擅長變身,一看到美色就變得不要臉不要命,抓狂更是常有的事!

毛月月堅信,除了琉璃,估計很少有人會比玉米更棘手。但若比起爆發力,就算是琉璃,也要讓她的步。

玉米那家伙,只要是美色,那是男女不忌的直接化身成狼,想當初她昂到網王時,被玉米猛追窮打卡豆腐的悲慘情景,她就對她深惡痛絕!

那時候,毛月月甚至發誓以後要看到一根玉米啃一根,而且啃得連渣滓都不剩一點!

也就因為此,在Amy提到和玉米同校時,她會欣喜若狂,可以不用自己出面的賺光這家伙的錢,比什麼都痛快!

“呃,你們是干什……啊,啊啊啊啊!你不是是幸村精市麼!”玉米先是被眼熟的毛月月怔了一怔,歪著腦袋又想不起他是哪個,沒道理啊……她對美人的記性一向很深刻的。

然眼光一撇,視線就牢萊地釘死在了幸村的身上。天哪,美,真美,真是太美了!幸村精市,不愧是網王第一美人!

“請問你是?”幸村有些驚嚇地看著玉米眼裡直往外凸的紅星,對方明明是個很普通的小女生,為什麼卻讓他有種冷冷的感覺?

恩……就是那種衣服都被人扒一干二淨得感覺……比起毛毛當初的行動,這個女生的心動讓他更覺煎熬。

果然如此。毛月月看到玉米帶著垂涎的目光,一步步地朝他們逼近,很猶豫要不要替幸村出這個頭。

出手,可能會暴露自己,畢竟在玉米面前,她有好幾次都被逼差點進神經病院,但不幫他出這個頭的話,她可憐的表哥估計……

在反映過來之前,毛月月已牢牢地抓住了玉米直沖向幸村的魔爪,有些尷尬地看著玉米那虎視眈眈的目光,她心裡已經開始高唱後悔之歌了。

唉……她啥時能改改這路見不平,提手相助的毛病呢?

“你是誰啊?”玉米上上下下打量著毛月月,“長得不錯嘛,就饒你這次,本姑娘的豆腐,可不是誰都吃得起的。”

“呃,對不起。”連忙松手,毛月月心裡哭泣,她的清白啊,誰要吃玉米的豆腐啊,回去炸幾根玉米吃還差不多!

等會兒逃出狼嘴後,她一定要讓幸村請吃烤玉米,來補償她受創的矜持和貞潔!

“恩……可疑。”玉米才沒那麼簡單就放過她,再次將毛月月好生打量了一番後,才驚喜地尖叫出聲,“我知道了!你是幸村的秘密小受情人,你們背著幸村的真命天子真田大人在這裡幽會!”

一口鮮血。如果真能吐血的話,她一定要把血全噴在玉米的臉上。

毛月月強壓下海扁眼前這個女人的沖動,一遍遍得深呼吸,她要冷靜……冷靜……冷靜……冷,冷靜不了:“你!在!胡!說!什!麼!笨蛋大色女!”八
“笨蛋大色女?靠,這什麼話啊?你在說誰哪?你這個可悲又可惡的第三者!”玉米怒,狠狠地唾棄了那個非常貼和的形容詞“笨蛋大色女”一番,又用力地跺了跺腳,仿佛要將這個毫無美感只損形象的稱號,踩到地心去。

她玉米同學,堅定地只接受優雅、華麗之類的形容詞!

“除了你,還能有誰啊。”毛月月涼涼地打了個圈兒,暗示她看看四周,只有她一個人穿著女式校服。

聰明如毛月月,當話一出口時,就知道自己完了。最近接二連三的疲憊,和偽裝的順利成功,讓她一向謹慎的心變得太過松懈。

但事已至此,她也沒別的招了,不如干脆地出口惡氣來得爽快。至於其它的嘛……看看再說也無妨!

“切,明明是你們太可疑!半夜三更的,跑到別人學校鬼混不說,還出雙入對的親熱得要命!連大保姆真田都沒跟著,你說你們可疑不可疑?尤其是你這個娘娘腔,我覺得你這家伙還真是不一般的眼熟哇?連聲音都是!可我不記得有認識立海大的男生,怪了,你到底是誰啊?”

“真田……保姆?呵呵,很有新意的說法。”幸村微微一楞,隨即是一聲輕笑,只是內藏的隱隱冷意,讓毛月月都覺得心驚。

玉米那個笨蛋,說得太過分了!幸村可是一部之長,怎會允許別人拿自己的朋友和隊友來開刀,會頓起維護之心情很正常。

不過,她想幸村也應該聽出了玉米嘴裡的玩笑意味,又是外校的女生,才忍著沒發作。

真難為他了,當個好部長加好男人也真不容易。毛月月掛起一頭黑線,唉,玉米這家伙,真是個會惹麻煩的笨蛋色女。

不過換個角度來想,這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倘若玉米沒這麼笨,她鐵定會被認出來的。

畢竟,她們之前的接觸比較多,即使當時自己始終堅持不梳洗,還很刻意地壓低了聲音。而現下,她又換了男裝,但由於玉米大人也不是吃干飯的(她是雜糧類……),又有很多次被她纏到不得不破功的記錄,所以要真被她認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琉璃是第一個被她“父母”認走的人,而其他人也普遍和她接觸不多,真不知道一向遲鈍的玉米,是怎麼從她那張灰蒙蒙髒忽忽的臉看出她是個美人的。

世界,果真奇妙……

“啊拉,我沒有特別的意思,只不過皇帝真田很有名氣,不僅實力雄厚,干起社務來,貌似也是一把罩。所以一時沒忍住,就調侃一下,其實我是很佩服他的,假如我們的隊員也有這等才華和能力,那進步又何止如此?”玉米倒也沒傻徹底,雖然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對,卻主動松了口,漂亮地拍上一把馬屁的同時,還順便削了得罪她的雙胞胎一頓。

“呵呵,不過現在我們的社務都是由這孩子來做的,相信也絕不會比真田差。”幸村拍了拍毛月月的肩膀,卻把她的心卡地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拜托,老大,她現在要的是低調啊,低調!

“我就是覺得他很眼熟啊。”玉米老實地說到,大方地上下打量著她。

“我不記的有見過你。我再申明一次,我們有和你們的校長事先預約過,如果你們堅持不讓我們參觀就算了,明天我們自會和你們校長問個是非清楚。反正我們立海大附屬也不會在意那些只要被看見訓練設施,就會被打得落花流水的球隊。而且現在才八點,怎麼算也稱不上是三更半夜吧?你們對我們的莫名指責,我們都會一並要求討回個公道。”

毛月月輕輕揮開玉米指著自己的青蔥玉手,視線卻還是怔了一怔。那真的是一雙很美的手,肉肉的手心一看就很有福,塗著彩繪的指甲雖然有些另類,卻將她的手指變得更加漂亮。

“不可能!我不可能對沒見過的人有這種感覺。你讓我想想,我絕對是認識你的。”托著下巴,玉米歪著腦袋看著她。

雖然自己記性是不怎麼樣,但對長相漂亮的人卻很例外,尤其她剛剛那聲爆吼,更是耳熟得不得了。

“那你慢慢想,我們先走了。”毛月月有種異常不祥的預感,在相處比較久的玉米面前,要努力裝到完美實在比較艱難,她又不是學演戲出身的。

“慢著,你說誰是一看就會輸的球隊?”雙胞胎異口同聲地呵住了毛月月,讓她氣得直咬牙,他們跟她有仇麼?

“想逃?”仿佛被她溜竄的身影勾出了回憶,玉米一臉的恍然大悟,隨即掛起了陰陰的笑容,她狠狠拽住了剛背過身的毛月月,“這麼快就要走?也不先和我親親抱抱一下麼?真是太沒良心了吧,我們可有一個月多月沒見了吧,親愛的美人,陝北毛大郎!”

“陝北……毛大郎?”那是什麼,聽到這裡,幸村終於有些忍俊不禁了,身上最後一絲冽意也化為烏有。

他看得出眼前這個貌相普通的女孩並無惡意,那些聽上不去不怎麼順耳的話,也不過是不到位的調侃而已。

“誰是陝……哇啊——你想干嗎!”毛月月一聲突然尖叫,驚得對面雙胞胎的臉色有跟著大變,只見她躲避不及得被玉米抱了個滿懷,那雙漂亮的手,此刻正邪惡得卡在她的胸前……一步的地方,“謝謝你,幸村學長。”

“沒事。”幸村微笑地點了點頭,沒有松手地對玉米說到,“同學,你的這個動作不太好吧,我的表弟很容易害羞的。如果他有做了什麼不對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道歉。”

那個立海大來的小子真幸福,浩平和洋平同時在對方的眼裡看到這句話,嗚……有誰知道他們的痛苦,沒人拯救的他們本來還以為終於會有難友呢!這個女的,在來成城的第一天就以懷疑他們是女扮男裝為名,將他們的豆腐卡了個干淨!

“表弟?”玉米抬頭,看著幸村雖然親切卻不失威嚴的表情,更能深刻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霸氣。她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原來不是毛大郎啊?我還以為終於遇見一起來的朋友了呢,可惜……”

玉米……毛月月無言地看著有些沮喪的玉米,在松開了對她的掐制後,這個原本囂張的家伙顯得格外落寞。原來,就算是吵鬧如她,也會覺得寂寞啊……

就因為這樣,她當初才會那麼的放肆嗎?害怕被忘記,所以才張揚。畢竟玉米和喜歡學乾記東記西的毛月月不同,她幾乎對變了樣的伙伴一無所知。

一個人流浪在這個熟悉又很陌生的世界,定然也有很多不安,不管……是擁有什麼樣脾性的人。

“幸村學長?”感覺到肩膀上突然壓下的溫熱和重負,毛月月抬起臉來,看著月光下的那抹紫發,正泛著細細的銀光,將他陷入陰影的俊臉完全包裹,柔和的,靜謐的,洋溢著淡淡的溫馨,直達……心底。

是啊,做出這樣的決定的人是她,所以根本沒有心軟的理由,何況……有秘書在嘛!毛月月沒有貿然地走上去,而是扯著幸村的外套,站到了他的斜後方,認真地對玉米說到:“抱歉,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我相信你所說的朋友若真的有一來,那麼見面也只是遲早的問題。”

“你真的、真的不是嗎?”玉米有些不死心地看著毛月月堅定的小臉,她怎麼感覺不像呢,盡管……有幸村幫著。

“呵呵。”帶著一臉偽裝的誠然,毛月月聰明地沒有說謊,只是堅定將冷硬進行到底。

不是她狠心,而是她實在太了解玉米的本性。一旦被這家伙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不天翻地覆才怪?

前有凶猛如琉璃,後有缺筋網王人,家有麻煩小秘書,若再多個瘋狂的玉米出來,她還要不要活了?那還不如干脆挖個坑,把她埋了方便!

神愛世人,這句話現在是打死她,她都不會信了!

看看這破爛局面,這些人物分布,不擺明了就是在耍她麼!

吼——監守陣地,毛月月發誓,自己絕不再給玉米吃豆腐!

對方要是帥帥的王子她也就認了,被色女撈便宜,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痛……她不要!

“你不認就算了,本姑娘就算沒有老伙伴,也能上新人!”反正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大事,玉米的低靡情緒去得很快,馬上又神氣起來。

只見她雙手插腰,一臉拽樣地斜看著幸村,再次被他的美色所吸引。圓圓的瞳仁裡,瞬間又變成了色色的目光,哇哦,不愧是傳說中的女神,那臉袋,那皮膚,那身材,真是美得不可方物,與他一相比,雙胞胎的姿色簡直不值一提啊!

“啊,那個……我可以和你握手麼?我是你忠實的網球迷。”玉米饞涎地看著幸村修長的腿,卻仿佛是羞澀地低下了頭。

“握手?當然。”禮貌地伸出右手,幸村臉上的表情雖不若平時自然,倒也勉強還算親切。

玉米聞言,立馬上前一步,癡迷地緊緊握住了幸村的手:啊!他微笑的樣子……真醉人!啊啊,手也好漂亮,卻又大得不失男人味……

啊啊啊!這溫柔的觸感,實在是太爽了!雖然她的最愛依然是不二SAMA,但眼前的豆腐,絕不能錯過!

表哥,你真是太有犧牲精神了!毛月月感動地在心裡抹了把熱淚,然後佩服地看著幸村的側影,他居然被如此“蹂躪”還能面不改色,依然淺笑如盈,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幸村精市,不愧是王者立海大的部長,有魄力啊!

“可以了麼?”幸村平靜地問,毛月月從身後刺來的崇敬目光,讓他的背像火燎似得。眼前這個女生的個性確實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

唉,難怪毛毛會這麼努力得要堅持裝作不認識她,他該相信她的精明的。幸村的表情未變,心裡卻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後悔了。

“可以,可以!”話雖這麼說,玉米的手卻還在戀戀不捨,遲遲沒有放開,“我是城成湘南二年A組的六條玉米,目前男子網球部的後選經理之一,請多指教。”

“六條……玉米?噗哈哈哈哈——”她在搞笑麼?毛月月當下就很不給面子笑出聲來,六條?至少也該是六根嘛,啊哈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你笑什麼!你是不是男人啊你,居然嘲笑良家少女!”玉米被她如同海嘯般驚天動地的笑聲郁悶到不行,她怎麼知道自己會這麼不走運地分到六條家。雖然說……這幾天已經被人笑到麻木……但這家伙有沒有點太誇張?

“星同學,你太沒禮貌了。”幸村雖然也覺得有些好笑,但只是輕拉嘴角,並沒有發出聲音,保持著一貫的優雅。

“對不起,可是我,我實在忍不住啊!啊哈哈,啊哈哈哈哈。”毛月月笑到直不起腰來,眼淚橫飛。

良家少女賣玉米……還是一條一條的玉米,哇哈哈哈哈哈,老天有眼哪!

沒想到,玉米也有今天,哇哈哈哈!九
“六……六條……玉米……哇哈哈哈哈哈,太絕了!啊哈哈哈哈!”雖已是近午夜的時間,毛月月的髒亂小窩裡,還是爆發出一陣接著一陣很惹鄰居投訴的爆笑聲。

“喂,小心別咬到舌頭了,死在我家的話,會很麻煩的,OK?”毛月月一臉笑意地看著倒在沙發上打滾的Amy,不愧是她的死黨,表現都跟自己差不多,如果當時也有個沙發在她身邊,她絕對會撲上去翻幾個跟頭!

“呃……我不行了……哈哈哈哈……六條……哈哈哈,為什麼不是六根啊……肚子好痛哦,毛毛……”

“不是早就提醒過你,叫你做好心理准備的嗎?現在還搞成這樣,說明你太笨了。”毛月月聳肩,不是很同情地看了捂著肚子的Amy一眼,轉手給自己倒上一杯奶香四溢的咖啡,“再說了,你不是和她同校嗎?怎麼會連這麼搞笑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們不在同年級,又不是一個教學樓的,不知道也很正常啊,而且我都說了,只是看到過她而已,連招呼都沒打。”自己家裡的事都快把她給煩死了,哪還有那個心情去。Amy仍然無法克制自己澎湃的笑意,“我真不敢想象玉米剛知道這個名字時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太可憐了!”

“真冷情啊,秘書大人。”毛月月笑著調侃了一句,然後滿足地啜飲著杯中的咖啡:呼,好香啊,去了一身疲勞。這咖啡,味道濃郁香甜,不愧是美人“孝敬”的東西,品質不一般。

“我哪比的過你?連自己的好朋友都試圖拋棄的冷血毛怪……啊咧,什麼東西那麼香啊,我也要!”

“自己倒,小鬼少喝點咖啡,小心骨質疏松。”毛月月甩手往身後一指,完全沒有代勞的想法。

“老頭老太才要小心,免得跌跤就骨折,年輕人身強力壯怕什麼!”沖毛月月吐了個舌頭,Amy認命地爬起身來走到餐桌前自給自足。兩個懶人在一起,房間沒有變垃圾堆已是上限,其它的,最好什麼也別奢望。

“怕帥哥發福嘍。”毛月月攤開自己寶貴的筆記本,順手就把今天大概的狀況做了個總結記錄,並慎重仔細地填入了玉米的新資料,“對了,玉米那家伙看上去好像有點寂寞,你有時間的話,就和她聊幾句吧,不過別暴露我,不然掃你出門。”

“我在倒咖啡,你別嚇我好不好!什麼時候開始……毛毛同志也會主動關心革命同仁了?”Amy吹了吹微燙的咖啡,然後淺淺地啜上一口,不由深深歎息,“滿分,好好喝的咖啡!”

“我可不是同志!那可是上等的咖啡,加奶都是種浪費。不過我們現在這個年紀,不太適合喝黑咖啡。”毛月月戴上眼鏡,一邊記錄整理,一邊翻著前面的資料,“再怎麼,你也要相信女神的品味。”

“我沒有懷疑過啊,他那麼美,當然品味好啦~”

“少來,你別看他外表一副弱弱的樣子,其實還滿強勢的,對事對物都很絕對,是非的界限也很明晰。可以的就是可以,不行的就是不行,硬性耿直得很,標准的立海出身。他在這方面,一點兒也不比真田那家伙差。我剛來這裡的時候,還以為他是腹黑型,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強勢?幸村嗎?”那不是又一個真田?立海盛產?Amy有些傷腦筋地抓了抓頭,“我怎麼也聯想不出來也。不過他不腹黑的說法,確實有聽過。”

“恩,該怎麼說好呢?”毛月月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側首,認真地想了一下才吐出真言,這一說,便是從善如流,“幸村確實很溫柔,在部裡也一直很好的扮演著白臉這個角色,和真田可以說是完美的搭配。但他本人的霸氣很強,極少妥協,即使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但跟他說話做事的時候,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身體會不由自主地顫碩,覺得不服從這個人不行。”

“呃?這是什麼道理?”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的口才很好,說服力本來就很強,明明是很堅持不容反駁的事,他卻擺出一副不是在和你辯駁的笑容,再加上那細膩的聲線,就感覺他說出來很有條理且並非是強辯。平日裡,幸村又一向以身作則,所以行為上沒什麼好挑剔的,大家自然都打從心眼裡尊敬他。”

“那倒是,動畫裡好像也有說啊,他們都超級尊重幸村的。”

“恩,以前我都沒怎麼在意。本來以為在性格突出,行為自我的立海,桑原和幸村應該屬於低調且沒什麼存在感的一類人,沒想到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幸村只要往那裡一站,整個部裡的氣氛都會變。”

“哦~毛毛對美人的評價很高嘛,你該不會是……對這個特別的存在動心了吧?”Amy偷笑,心裡卻是相信的。

毛月月對人的評價一向都很客觀,就算再熟,也不會添加很多個人情緒。所以,即使她很難把霸氣和柔弱兩種完全矛盾的氣質,集中想象在一個外表絕美的人身上,但她相信如果是毛毛判斷的話,就一定不會錯。

“難怪你居然還這麼好哄地答應回網球部,平時絕對是打死不干的!”Amy知道,性格看似平庸的毛月月其實是別扭且超有原則的笨蛋,說一不二,翻了臉就絕對不會翻回去。

“別胡說,我當然是有自己的目的,才肯答應他的。而且你不知道幸村的為人,他不是那麼好應付的,賣一個人情給他,絕對是好不是壞。何況,他都認真道歉了,不原諒他就代表不原諒笑笑阿姨,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復雜,反正以後別讓我繼續那種沒人權過剝削的雜役就好。另外,”毛月月扶了扶細框眼鏡,突然地把話鋒一轉,指著Amy的鼻子,一副宣戰的口氣,“我對不二SAMA一級忠貞,絕對不會讓給你!”

“拜托,別說的好像你是不二的女人,我是第三者一樣好不好?我呆在這裡這麼久,連他的影子沒見過!沒見過不二對我來說,就和沒穿過網王一樣!”

“你這個瘋狂的不二粉,成全你吧,接著!”抓起身邊的牛皮袋,毛月月很干脆地拋給了她,“別弄濕了,很貴重的。”

“什麼東西?”Amy眼疾手快地抓了個正著,開著口的信封卻漏出了大把的照片,紛紛投向餐桌的懷抱,“哇啊啊,我沒眼花吧!是不二!還有手塚和英二他們……哇哇,好多王子的照片!啊,啊!立海的也好多,居然每個人都有,呃,連不認識的都有啊,不過滿帥的……呀!居然連更衣室裡的照片都……你這個偷窺狂,變態狂,你到底是怎麼弄到手的?”

“別忘了我是經理,目前又是男生,說你笨,你還不承認!”除了知道她真實性別的幸村,及謹慎萬分對她包有懷疑的柳讓毛月月無從下手,其他的人還不是信手拈來?

毛月月拽拽地昂起下巴,心裡不是不清楚其實柳生已有所動作,最近越來越難搞了。而仁王那家伙……她懷疑他多少和跡部有點關系,居然大部分照片都是擺好了pose的……她無語。

不過既然他玩得那麼開心,一時半會兒應該是不會截穿她。他大概也是想知道她會做什麼地步吧。毛月月的嘴角一拉,彎出一道好看的弧線,頭一低,便繼續啜飲著她的咖啡,手也沒有閒著得計算著除了自己外,也許沒人能看得懂的東西:“你加油欣賞,記得一會收拾好了還我。我不會白送給你的,最多只能讓你飽飽眼福。”

“Nani?你不是這麼小氣的吧!”Amy戀戀不捨地抱著那疊照片,哪一個看上去都好棒,尤其她最最最深愛的不二大人也在照片之上!死毛毛,洗了那麼多都不肯給她一張,“不要這樣嘛,毛毛~送我一點啦!”

“YADA,這件事no way,沒有商量余地。”毛月月無奈地抬起來,歎了口氣,“我說你啊,稍微用點腦子好不好?這種東西再好看又有什麼用?能帶回自己的世界嗎?現在好不容易來了網王世界,你還不如多抽點時間去看看真人。抱著這堆在我們的世界也能買的到的照片做什麼,有意義嗎?”

“你一點做夢的時間都不給別人嗎?你這個殘酷的老太婆!”Amy嘟嘴,她又不是不知道這一點,不過……做夢有罪麼?

“我只是告訴你,在有限的時間裡做什麼才是最有意義的而已。”毛月月朝Amy勾了勾手指,嘴角劃出一道邪魅的弧度,“看在咱們交情這麼好的份上,就給你占點便宜,讓你也插一腳吧。”

“插一腳?什麼事?”看到那有些熟悉的表情,Amy的眼睛頓時一亮,好像有很有趣的事呀!

“恩,轉輪行動。”毛月月笑容更大,她用手畫了個弧度,輪成一個圈。

毛月月是不知道琉璃那許久都不見行動的翻雲覆雨計劃,到底是什麼指標,又有什麼功效。

但自己的計劃雖然低調,可確確實實地每天都在實踐,一點點地往收獲上面靠去,那堆照片……不過只是籌碼而已。

“轉輪行動?”那是什麼東西?怎麼感覺又土又爛的?Amy的頭上悄悄起了幾道黑線,原來毛毛……也沒什麼取名的天分啊……

“恩,最常見,最不引人注目,卻是最實用的。”毛月月哪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屈指就送上一計爆栗。

做人怎麼可以這樣?光有個好聽的名字有什麼用,關鍵是效率和效果!

毛家規第十條:過程雖然是重要的,但結果才是最關鍵的!

“嗨,嗨,我知道錯了還不成麼?”Amy垂手,順便偷塞了張不二的照片到口袋裡。

“那就給我好好的,認真地聽!”毛月月是何等的火眼晶睛,一個猛拉,就將自己被偷竊的籌碼給取了回來,壓回桌上。

“是……”Amy答得有氣無力,看著照片泫然欲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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