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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吾愛吾妻》作者:顯燃【完結】

《吾愛吾妻》作者:顯燃【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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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已經什麼年代了,哪能還流行指腹為婚這一套,
更何況對方跟自己都是男的。
什麼?非嫁不可!慕吾妻絕望地想著,
世界上哪有這種父母,居然想推自己的小孩入火炕。
沒關系,那個指腹為婚的男人江楓可是性好女色,
雖然很不願意拜托他,事到如今兩人也只好站在同一條陣線。
好不容易達成假結婚的協議,只要忍耐半年就可以離婚了,
怎麼搞的,江楓的態度越來越怪,
不但強吻吾妻,還要他履行夫妻義務?
這下可好,難道要假戲真做嗎?
   
    楔子
  八月炙熱的南風在高樓聳立的都市中流竄。
  慕家佔地千坪的華屋,四周長滿了離聳的樹木,抵擋了夏天的熱氣和都市的塵囂。
  「老公!老公!小欣!邦年!救命啊!」
  靜逸的午後房內傳來尖銳的呼救聲。
  慕之一眉宇緊鎖,不時在門前來回踱步。
  房內寂靜無聲,空氣中傳來沉重的呼吸和心跳。
  他再也忍不住了。
  「宜佳!我的心肝寶貝。」慕之一想沖進房內替他的老婆承受痛苦。
  「之一,不可以進去,宜佳特別吩咐不準讓你看到她生孩子的模樣。」留著一頭利落短發,個性強悍的梅小欣把他拉到一邊。
  「邦年快把他拉出去。」她吩咐在一旁發愣的老公。
  「哦。」江邦年回過神來。
  正當外頭上演家庭鬧劇時,房內傳來了響亮的嬰兒哭聲。
  一個可愛的小生命就在江慕世交的期盼之下誕生。
  說起江慕兩家淵源可深了,可上溯至四百年前。兩家的祖先是八拜之交,約定讓自己的後代子孫共結連理。只是連續五代兩家皆是男丁不出女子。
  江邦年和慕之一從小便是好友,又陰錯陽差地互娶了彼此的初戀情人,如此微妙的關系讓兩家關系更好。
  梅小欣和江邦處早在八年前就生下一子,但是慕家夫妻卻毫無動靜。直至一年前林宜佳終於有孕。
  超音濾証實林宜家肚中的胎兒有可能是女性,讓兩家人喜上眉梢,馬上公告天下決定了彼此的婚事。
  「好可愛哦!」梅小欣抱著嬰兒逗弄。
  「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唇,長大一定是大美人,楓兒這下賺到了。」江邦年喜孜孜地調侃在一邊的兒子。
  「名字取好了嗎?」躺在床上的林宜佳虛弱的問。
  「按家譜他是'吾'家輩。慕吾......?」慕之一思索著。
  在一邊本來不出聲的小男孩,用稚嫩的語氣說。「慕吾--妻!」
  四人一致覺得這個名字好。
  八歲的江楓看著母親手中未來會是他妻子的嬰兒滿臉歡喜。
  「小心哦!別摔傷了我們江家的媳婦。」
  江楓小心翼翼從母親手中接過嬰兒,輕吻著他細嫩的粉紅臉頰。
  「吾妻,吾妻,好可愛哦!啊......」江楓看到了不該存在於他未來老婆身上多余的東西。
  「爸!媽!慕叔!慕姨!吾妻......吾妻......怎會有......小鳥。」他驚慌地叫。
  「啊!」梅小欣嚇了一跳。
  「怎會?」慕之一抱過嬰兒,仔細研究。
  「超音波不是照出是女娃嗎?」躺在床上的林宜佳也疑惑著。
  「怎會發生這種烏龍事。」江邦年也難以置信。
  四人面面相觀,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知道慕家的小孩要給江家的長子江楓做老婆,這下如何是好。
  「不關系!」先出聲的是林宜佳,她意味深長地面帶微笑。
  「是啊!」江邦年頻頻頷首,了解她的意思。
  慕之一和梅小欣也猜到自己另一半心中所想。
  「反正這年頭同性結婚已經習以為常,就這樣,名字就這樣定了。」慕之一覺得自己言之有理。
  「反正我們年輕不愁多生幾個來繼承香火。」梅小欣將嬰兒交給被他們的話嚇得兩眼發直的兒子,「楓兒啊!你可要溫柔點。」
  江楓恢復神智。「不行!不行!我不要娶男生。」他不斷搖頭。
  四個解決了心頭的麻煩,開心地笑成一團。
  「我不要啊......」江楓無力地抗議。
  慕吾妻陪著大人們笑,渾然不知前途多難。
第一章
  春風吹過湖面,擾動了池平靜的湖水激起起陣陣漣漪。
  「小吾,你在發什麼愣?」金髮藍眼的亞倫拍拍他的肩膀。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將眼神從湖面收回。
  「你不知道,唉!」
  「你不說我怎會知道。」亞倫嚷嚷著。
  「我要回台灣了。」他又嘆了一氣,眼神飄向遠處。
  「很好啊,你不是老說想家嗎!你來英國十年也該回去,我明天也要回美國。」
  「這就是我苦惱的地方,唉!」
  「喂!慕吾妻,你再這樣一直嘆氣連春天都要被你趕走了,快說,到底是什麼事。」亞倫金色的發絲隨風飄逸,絕塵的臉寵流露出冷峻的神情。
  「亞倫,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欠扁。」慕吾妻對他拳打腳踢,他的名字就是煩惱的根源。
  「是是是!我錯了。」只見一個人拼命閃躲身材纖瘦的身影飛來的亂拳。
  「不過你也不能怪我,誰叫你長得那麼可愛,名字又引人暇思,只能怪春色的父母......」他本來想說只怪你的父母不把你生為女人,可是他知道要是說出來肯定被吾妻扔入寒冷的湖水。別以為吾妻是說著玩,一次有一個男人試圖非禮他,他就一腳把那人 入湖水中,踢了十年足球腳力非同小可。
  「說的對,都怪我的父母......」他想到了什麼,靈活的雙眼轉來轉去。
  忽然擺出天使般的笑容看著被他 在地上的受害者,「亞倫,我問你......」
  「幹......嘛?」他的微笑讓亞倫骨子發冷。
  「以你生為一個男人而言,又是全校師生公投的萬人迷之首,你希望結婚的對像是男不是女的?」
  「咦?」他不太清楚這個問題跟吾妻有何關系。
  「回答我!」吾妻兇惡地瞪著他。
  「當然......女的,誰會去娶下巴長毛的男人當妻子,除非是同性戀。」他吞了口水。
  「是啊!」吾妻開心地笑。所以他一定也和我有同樣的想法,當然是女人比較好,你說是不是。「他一回頭只見亞倫拼死命地飛奔回突破舍!
  「怎麼嘛,虧我跟你同寢三年,呸!」吾妻口中念念有詞。
  「好,我就不信江楓真敢娶我,他敢,就給他死。」
  沒錯!慕吾妻就是十八年前許配給江楓的嬰兒。
  八歲時他獨自一個人來英國留學,短短十年他便拿到博士學位,也長成一位人見人愛的英俊小生,不過一開口就令人招架不住,他那張嘴可以把白的說成黑,對的扯成錯,再加上吾妻的火烈個性,令人只能遠觀而不敢靠近。
  這次他那對怪胎父母急喚兒子回國,不用猜也知道是為了一個莫大的笑話,就是他和江家的婚約,再過三天是吾妻滿十八歲的日子,而十八年前訂下的婚約也將到期。
  他心想:好!我就回去會會江楓,把他踢到火星上開墾,讓他們知道我慕吾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飄泊男兒。
  慕吾妻一進家門,即被牆上貼的大紅喜字嚇得要昏厥,家裡的僕役個個身著大紅的衣衫。
  更令吾妻發狂,每個人見到他都笑笑嘻嘻說:「恭喜你啦!大少爺!」
  「天啊!這是惡夢,誰,快來打我一巴掌。」他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啪!」
  「你......」吾妻看著真敢打在他臉上的一雙小手。
  「吾妻哥哥。」兩個四歲的小孩摟住吾妻。
  「小鳳,江凰。」吾妻高興地擁著他們。「上次在英國看到你們,還包著尿褲呢,來!讓哥哥細仔看看。」
  「小鳳,我的小公主,你真是越長越標致,幼兒園裡一定有很多你的仰慕者吧!」吾妻看著小他十四歲的妹妹,在吾妻的心目中慕鳳是他的小天使。
  「吾妻哥哥你都不知道,班上的小明和小強都愛纏著小鳳,他們很討厭唉,明知小鳳是我的還要接近他,個個都欠揍,都是你啦小鳳,誰叫你對他們笑,你是我未來的老婆只準對我一個人笑。」江凰這個小惡霸氣嘟嘟地說。
  「對......不起啦,凰!」慕鳳將她的小嘴復在他的臉上。
  「那我呢?我可愛的妹妹可不可以對我笑啊!」看著這一對金童玉女的童言童語,吾妻的眼睛中充滿笑意。
  「當然可以,因為吾妻哥哥是我哥哥的老婆,算起來也是一家人。」
  「什麼一家人,誰跟你們江家是一家人!為什麼你們就是男生女生配,我就非得男生配男生,我死都不要。」吾妻失控的怒吼,兩個小孩嚇得嚎啕大哭。
  慕鳳和江凰是慕江兩家四年前生下的小孩,依舊照例兩人順理成章訂下了終生,感情好得化不開。
  「別哭!」吾妻慌忙地安撫兩個哭的驚天動地的小孩。
  「誰惹哭了我們的金童玉女。」衣著美麗的林宜佳站在旋梯上,善於保養的她雖年過四十卻保持少女般的身材和肌膚。
  「媽!快來救我。」吾妻呼救。
  「喲!吾妻寶貝你回來了,別叫我媽,要叫我姐姐,別讓稱呼透露了我的年齡。」她將兩個小家伙叫過來。
  「鳳,凰,我跟你們說守別去惹吾妻哥哥,結婚前,會有一種婚前恐懼症,個性會喜怒無常,你看漂亮媽媽說的沒錯吧。」
  「媽......」吾妻大吼。
  「嗯,我們知道了。」兩個小家伙竟然竟然還附和地點頭,也不等吾妻發作便手牽手地快速離開。
  「媽,你別跟小孩子說些有的沒的,讓他們誤會我是變態,還有這些是什麼,誰要結婚了?」他氣得七孔冒煙,動手拆掉牆上的喜字。
  「孩子的帥爸,你快下來評評理。」
  「娘子......」慕之一急忙從房內出來。
  「吾妻吾兒......」他一看見多年不見的兒子,忘情地擁抱著吾妻。
  「吾兒啊!為父好想你哦,想的連覺都睡不好。」
  林宜佳又說道:「吾妻,你也該改口叫小欣為媽,十三天後,你嫁過去不習慣。還有,我不是叫你一個月前回來嗎,你怎麼到結婚的前天才回家。」
  「什麼結婚,我沒有說要結婚啊。」
  「這是十八年前約定好的婚約,你忘了!」她看著高她半個頭的兒子。
  「我不要,我不要和男人結婚。」
  「不行!江家的聘禮也下了,喜貼也發了,我們已經決定先在台灣辦喜宴,再到美國公証,然後進洞房。」她早將一切計劃好了,不容任何失誤。
  「兒啊!你別那麼小心眼,想當初你還老纏著楓兒,親密地喚著楓哥哥,怎麼才十年你就忘了。」慕之一也說道。
  「那是小時候。」一想到自己以前把江楓當成偶像就令吾妻想撞牆,要不是當年的那一臟事,說不定好現在還會將江楓視為好人。
  他摸摸自己的後腦,當年被十五歲的江楓打的痕跡已消失,可是記憶仍清晰。
  「你未來的夫媚可真行,年紀輕輕就自立門戶創立了跨國企業,長得高大英挺,為人幽默,不錯啦!真的很好哦,帥爸不會騙你。」他拍拍兒子的肩膀。
  「為什麼是我,你們不會把小鳳嫁給他,她是女孩,這個責任應該交給她。」
  林宜佳嘆了一口氣,「當初我懷小鳳時也是這樣想,可是沒想到小欣也同時有了小凰,而且兩人還在同一天出生,你說這不是命運安排讓他們在一起嗎!我怎忍心拆散這對金童玉女,何況你和江楓只差八歲,但他和鳳則相差了十二歲,有代溝不行的。」
  「反正我死也不嫁男人,你們敢逼我......我就逃到衣索比亞去。」呵!用這招威脅夠狠了吧,不信他們不投降。
  「你哪裡也去不了。」林宜佳拿出吾妻的護照,這是他剛才摟著兒子時趁他不留神偷過來的。
  「啊......」
  沒關系,他還是可以離家出走,反正戶口裡有的是錢,他可以躲藏在某一處不愁吃穿。
  「呵呵!別想了,我已經吩咐銀行凍結你的財產直到二十歲,另外只要你一離開這棟房子,就會有十多個保鏢跟蹤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呵呵。」知子莫若母,她早將吾妻的一切後路切斷。
  吾妻無力地癱在地上。
  事到如今他只好拉下臉去求十年沒見的江楓共抗外敵。
希望江楓也不想要娶他,根據十年前的印象,大他八歲的江楓絕對不可能喜歡男人。
第二章
  江楓,二十六歲。人稱玉樹臨風鬼見愁。
  最近......不,是這十八年來,一直有個極大的煩惱困擾著這位事業有成的美男子。
  他用手整理前額的頭發,啜了一口苦澀的黑咖啡,嘆了一口氣。
  他的煩惱就是再過二天,他就必須遵循父母之命迎娶他指腹為婚的慕家長子。
  小他八歲不要不得緊,長相平凡也無所謂,最要命的是他要娶的卻是個男人。
  江楓數度向父母反對,用盡了各種辦法阻撓,當年甚至還不惜傷害只有七歲的慕吾妻,讓喜歡纏著他的小男孩徹底地討厭自己。可是家裡那兩位老人家太厲害了,除了將江慕兩家的陳年往事搬出來當床的故事,施以疲勞轟炸外,母親梅小欣還三不五時以死來威脅。他知道媽媽真的做的出來。每次她和爸爸吵架,不是她哭的要去跳樓,而是江邦年哭著要梅小欣不要拉他去跳樓。
  自己真是命苦啊!堂堂一個跨國企業的總裁卻得照父母之命娶一個男人。
  好!反正到時候做做樣子,再把那個十年沒見的小子丟到天邊海角,自尋風流。
  江楓自顧自地想著,完全沒聽到敲門聲。
  「江總裁,江先生。」戴著一付金框眼鏡,面貌秀氣斯文的何利逸站在門口。
  「嗯,什麼事。」江楓將思緒收回。
  「你在想什麼壞事?」何利逸是江楓的大學同學,是何氏企業的三公子,生性愛捉弄人。也是這間公司的副總裁兼合伙人。
  江楓輕蹙眉,「沒什麼事。」
  「呵......」他輕笑一聲。
  江楓瞪著他,「利通兄,你又想要什麼了?」每次只要他一發出這種聲音就表示又有把柄被他握住了。
  這個看似斯文的何利通,人如其名,喜歡趁人之危奪人所愛。
  「你桌上那個明朝鎮紙石不錯哦。」他打量著江楓托人從蘇富比以五十萬標得的明朝文物。
  「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隨便羅!要是擔誤了大事,我可不負責。」
  「唉!損友,拿去啦!」江楓毫不客氣將重達五公斤的鎮紙石扔向何利逸。
  「你想殺人啊。」他接過飛來的物品。
  「想很久了。」
  「哼!」他準備離開。「喂!你還沒說什麼事。」江楓喚住他。
  「哦!」他想起了進來的目的,詭譎地笑著,「你那可愛的妻子在外頭吵著要見你,沒想到你連幼齒的都吃。」
  「什麼啊?」江楓聽的一頭霧水,他可是一向不招惹未成年的女孩。
  「來了,就是他......」何利逸指著怒氣沖沖地朝他們走來的男孩。
  江楓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若不注意還真會誤以為是女孩的男孩。
  「你就是江楓......」慕吾妻指著他的臉。
  「來者何人?」江楓以微笑化解戾氣。
  「吾妻。」他大吼,明知他一定不記得自己,心中仍有一絲渴望。
  「小孩子別開玩笑了,我可還沒娶妻,何況看你胸前坦盪盪應該是男的吧,可別亂認老公。」他調侃地笑著。「你到底是誰?」
  「慕吾妻!慕之一的兒子。」吾妻回答。
  「啊!」這下換江楓說不出話來了。
  在一旁的何利逸訕笑著。「原來是你明天要過門的妻子,嫂子失禮了。」他便走邊笑順便將門帶上。
  「吾妻?」他還記得十年前吾妻要去英國時還只是個醜小鴨,沒想到一晃十年,當年那個喜歡纏著他叫他楓哥哥的小男孩,如今已變成一只美麗的天鵝。
  「別叫我的名字,害我雞皮疙瘩掉滿地。」
  「那我要怎麼叫你?」他覺得吾妻的反應很可愛。
  「什麼都不要叫,你和我是陌生人,叫我'喂'就可以。」
  「不行啊!要是被我老母知道她準會要我看著你的照片罰寫一萬次你的名字。」
  吾妻一想到那個畫面就混身發麻。
  「隨便你,反正不要叫我吾妻,這是我的恥辱。」他拍打著桌子。
  「妻!」江楓故意捉弄吾妻,不知為何吾妻的反應讓他產生了一種愉悅的感覺,看到吾妻那氣紅的臉頰就想搓搓看。
  「不可以!算了,你就和我同學一樣叫我小吾吧!」這是他最後的極限。
  「小吾!」他展露出迷倒千萬少女的微笑。
  吾妻不由得砰然心動,發愣了三秒鐘。
  「喂!你說我們那件事怎麼辦?我可不想......」吾妻腦中出現和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手牽手進禮堂的畫面,令他全身不自在,汗手倒立。
  「什麼事?說清楚一點。」江楓故意裝傻。
  「你是痴呆老人啊!當然是我被迫嫁給你,你被迫娶我這件事。喂!大哥,我可是堂堂男子漢,怎能嫁給男人。上面那四位頭腦有問題,你可別跟著起舞。我想以你一表人材應該有很多女朋友,不會真有斷袖之癖吧?」他試探地問,真怕江楓回答他是那種人。
  「當然不是,我怎會喜愛男色呢!」
  「是嘛!我記憶中的楓哥哥身邊總是有一堆可愛的女生圍燒,絕不會是同性戀。」
  吾妻放鬆緊繃的神經,長呼了一口氣,流露出甜甜的微笑。
  猶如蜜糖般的笑容令江楓看呆了,一顆心狂亂地跳。全身血液逆流沖上腦門。
  「這是什麼感覺,我怎會有反應?」江楓心中大喊不妙。
  「可是......」吾妻自顧自的講,完全沒注意到江楓的失常,「明天的事怎麼辦?我的護照和錢都被媽媽扣押,又被保鏢監視,想逃也逃不了。」
  「我也是,我媽用全家人的性命逼我就範,我看我們逃不了,只得乖乖聽話。」
  「不行!我愛女人,你也愛女人,為了彼此的幸福,我們一定要抗戰到底。」他握住江楓的手說著。
  「我克制不住了。」江楓順勢將吾妻壓制在牆上。
  「楓哥哥,你做什麼?」吾妻完全不了解現在的處境。
  江楓凝視著吾妻疑惑的雙眼,越看越難自拔,便情不自禁地吻住了他那柔軟煽情的朱唇。
  「好柔軟,像春天的味道,和他的笑容一般甜美地要融化似的。」江楓心中喃喃自語,不自覺地將舌竄入吾妻的口中,捕捉著發抖的舌糾纏著。
  一分鐘,二分鐘,江楓肆無忌憚的唇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吾妻。
  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愣住的吾妻,等他終於反應過來時,瞬間從耳根紅到腳。「你......你......」吾妻使勁拭去江楓留在唇上的溫度。
  「你這個變態,竟敢吻......我要砍了你。」吾妻將旋轉椅高舉過頭,此刻他只想讓這個人消失在地球上。
  「等一下,你別搞錯了,我這樣做是為了明天的計劃作準備,可沒有非分之想。」
  江楓也不了解自己怎會做出強吻男人的舉動,當下之計就是先來個死不認帳。
  「什麼意思?」吾妻仍高舉椅子。
  「你不懂嗎?這証明就算我碰你也不會有任何反應,這只是單純的外國式禮儀,我常常這樣做。不過......看你那麼激動該不會是對我的吻有感覺吧?這樣明天的作戰計劃就糟了。」江楓明明是對吾妻產生了反應才吻他,這一刻又說著冠冕堂皇的違心論!只有三歲小孩才會受騙。
  吾妻中了激將法放下椅子,他可不想讓江楓真的以為自己有反應,雖然被吻得渾然忘我,一股電流在他的身軀流竄,可是他寧願相信這是驚嚇症候群。
  「作戰計劃?」吾妻疑惑。
  「椅子先還我。」江楓坐著差點成為兇器的椅子,「明天我們婚照,也照樣去公証。」
  「不行!」
  「你聽我說,反正我們現在也逃不了,不如順其自然。經過剛才那一吻証明了互相沒感覺,因此就算睡在同一張床上也不會發生什麼事。等六個月的法定期限一到我們再來閃電離婚,反正這年頭同性結婚很正常,損失的只是婚姻上的第一次,我是不在乎,這只是遊戲罷了。」
  吾妻想來想去覺得這辦法是目前唯一行得通,反正台灣的法律不承認,他的身分証上也不會有記錄,這樣一來誰也不知道他跟一個男人結過婚。
  吾妻頷首答應。
  「所以我還是叫你吾妻,你叫我楓哥哥,在外人面前盡量表現親熱,才不會被家裡頭的二頭怪、二尾貍發現我們的詭計。」
  「嗯!二頭怪、二尾貍。我還記得這是我們小時候替他們取的外號。」吾妻不由得笑逐顏開。
  「是啊!」江楓笑著,內心卻被吾妻的笑容搞得五內如焚,如置身五裡霧中。
  他實在不敢相信,沉寂多年的激情竟會被一個才十八歲的男孩引燃,他找尋許久的笑容和純真近在眼前,拔動了他的欲望。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嗎?他又不是第一次見到吾妻,怎會隔了十年才有感覺?
  「我走了。」吾妻轉身離去。
  「吾妻......」
  吾妻回過頭。
  「剛才的吻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江楓曖昧地笑著,想証明自己是吾妻第一次的對象。
  吾妻聽到這個問題臉又紅了起來。
  「他還真會臉紅呢,真可愛!」江楓看見他的反應,答案了然於心。
  吾妻將擺在門口的垃圾桶踢飛,氣呼呼地回答。
  「你管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呵!真是可愛。不過脾氣要改,做我的老婆不溫柔怎麼行。」江楓喃喃自語。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遺傳了江邦年當年風流的個性,一但看上了眼管他是男或女,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第三章
  慕家--
  「寶貝兒子,聽說你今天去見未來的夫婿,怎樣楓兒有沒有對你上下其手。」林宜佳坐在吾妻的床邊,拔掉他的耳機。「回答我。」
  吾妻坐正,皺眉頭。
  「別賭氣了。」她摸著兒子的頭表現出慈母的樣子。
  「誰在賭氣,別煩我,我都答應不逃跑了,別再吵我。」他試圖搶過耳機。
  「不行,為了你的幸福我必須給你來個婚前性教育,這是做母親的責任。」她說得義正詞嚴。
  「婚前......性......教育......」天啊!這是什麼母親,不反對自己的兒子嫁男人,竟還處心積慮地要讓兒子成為變態。
  可是他總不能跟她說,反正一切都是假的不聽也無所謂。
  「兒子,性是生理需要,能讓彼此的愛情更加契合,明天你要嫁給楓兒將會面臨初體驗,夫妻生活要美滿房事很重要。你們都是男人更能了解彼此的需要,不像我和你帥爸是一點一滴摸索,才能達到美滿的性愛。首先你們要做充分的前戲,探索彼此身體的敏感點,我想信以楓兒的本事一定能將你帶上最高點,在他進入......」
  「媽媽啊!別再說這麼惡心的話了。」吾妻搗住耳朵。
  林宜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多年來的性經驗說給快發狂的兒子聽,吾妻只能無力地癱在床上無語問蒼天。
  好在他不用真的面臨這些事,不然準會上吊自殺,他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江家--
  此刻倚鄰慕家別墅的江家,男主人江邦年神秘地穿梭在陰暗的走廊中,像小偷似地來到兒子的房間。
  「爸!什麼事?」正在打著計算機的江楓頭也不回,光聽躡手躡腳的聲音就知道來者何人。
  「我說楓兒啊!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為父的特別將我珍藏的寶貝拿出來。」江邦年左看右看確定四下無人,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卷錄像帶。「這可是飯島愛一刀未剪的代表作。」他將影帶放入錄像機中。
  「你參考,看明天可不可以派上用場。」江邦年看得津津有味,臉快貼上一百寸的電視。
  江楓看了一眼,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大膽狂徒......」梅小欣出現在電視前,怒不可遏地瞪著老公,「我就知道三更半夜你一定又跑來兒子房間看A片,你活膩了嗎?還謊稱上廁所,每次都來這一招。」
  「老婆大人,你冤狂我了,我是為了兒子明天的洞房花燭夜,才特別請出最煽情的A片來教育兒子,絕對不是我發看的。」他趕緊求饒。
  對江邦年的解釋,梅小欣嗤之以鼻。
  「兒子要娶的是男子,你卻讓他看女人的A片,分明是你自己想看。」她將影帶拿出摧毀。
  「啊......我的飯島愛......」
  「什麼?」
  「不!老婆做的好,這種東西不要也罷。」他的心在淌血。
  「這才是兒子該看的東西。」梅小欣拿出一卷帶子,在燈光下發著光。
  「壯男哥哥我想要!」江邦年揉揉眼睛念著片名。
  「嘿!這可是我特別吩咐和我們公司有往來的歐洲客戶帶回來的男男性愛大典。」她將帶子放入。
  「老公!走,別吵兒子專心用功。」梅小欣把江邦年拉離了房間。
  江楓看著畫面中情色的畫面。光是幻想被壓在下面的男人是吾妻,就令江楓胯下產生了反應。
  頓時江楓明白被牽引出的感情已發波濤洶湧。
  他想要慕吾妻。
  半夜兩家女主人在通話
  「小欣,我看這樁婚事很難長久。吾妻對於我說的話根本是左耳進右耳出,一點也不熱衷。」林宜佳在電話中嘆息。
  「不會啦!我家的楓兒對男男A片看得津津有味,想必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梅小欣笑著。
  「可是吾妻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真怕萬一他們結了婚,性生活不美滿就糟。」
  「放心!你沒發現嗎,今天楓兒和吾妻見了面後,兩人堅決反對的態度軟化了,楓兒還會若有所思地凝望遠方,我看的出來一定是煞到你家的吾妻。」
  「可是我老覺得吾妻另有詭計,他會不會表面答應,可是暗地裡又使招數。」
  「別擔心,楓兒絕對會使出混身解數融解吾妻的心,這段婚姻是天作之合,算命的都說他們是十世夫妻。」
  兩人在電話中笑著,期待著明天。
  一大早,天生低血壓的吾妻神智仍不清就被拉了起來,先是上香告別慕氏祖先,接著身體就像玩偶似地被裁縫師上下其手,套上潔白的正式西裝,被帶到喜宴時,他還處於遊離狀態。
  穿著和吾妻同款式卻顯著特別合身英挺的江楓,神採奕奕地站在宴會門口迎接吾妻一家人。
  經過昨天的一番思量,江楓已經確定他想要的是什麼。
  吾妻搖搖晃晃地半合著眼走來。
  「吾妻怎麼了,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江楓問著林宜佳,同時低頭凝視底垂著頭的吾妻。
  「他啊,低血壓,只要一晚睡,隔天就會處於恍惚中,放心,再過二、三個小時就醒了。」她也不想想是誰三更半夜吵得吾妻無法睡著。
  「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可愛哦。」江楓托起他的臉仔細地瞧著。
  吾妻的臉龐充滿蠱惑人心的魅力,純潔淨美的睡容猶如歐洲中古世紀神廟中的天使雕像。長長的睫毛緊閉,藏在其中深邃的黑瞳睜開時總是靈活地直視著對方,不經意將對方的靈魂勾去而不自覺。緋紅的朱唇若有若無地引誘人品嚐。
  江楓看得出神。
  「趁吾妻半夢半醒之間,你可以吻他,我不反對。」林宜佳看出了江楓眼中對吾妻燃燒的情炙,鼓勵他一親芳澤。
  江楓眼中發出奇異的光澤,就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品嚐吾妻仍在睡夢中呢喃的唇。
  瞬間吾妻睜大了雙眼,神智完全恢復。直接反應就是推開眼前輕薄他雙唇的男人。
  「你......你......你......」他驚惶失色地急忙退後。
  「楓兒你還真有辦法,平時不論我們怎麼做,吾妻就是醒不過來,沒想到一個吻就喚醒了沉睡的公主。」林宜佳調侃著兒子。
  「媽......」吾妻羞憤地氣紅了雙頰,更添一份姿色。
  江楓看見吾妻厭惡的反應心情難免不悅。
  他壓制不悅的神情,將吾妻拉到一旁,在吾妻拉到一旁,在吾妻耳邊低語,「別忘了作戰計劃,不要表現地那麼討厭我,這只是演戲,請你入戲點,被看出破綻就不好了。」
  江楓吹出來的氣讓吾妻緊縮著脖子,「知道了,但是你別做的太過份。」
  「原來耳朵也是你的弱點。」江楓若有所思。
  「什麼?」吾妻沒聽清楚他的話。
  「沒有!」
  「你們小兩口在竊竊私語什麼?楓兒,說出來給丈母娘聽。」林宜佳湊上一腳。
  「媽!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肚子上有二條皺紋的事公告天下。」
  這一招總算威脅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皺紋跑出來的林宜佳。
  扳回一城,報了昨夜被騷擾的悶氣,讓吾妻心情大好。
  「吾妻你太毒了吧。」江楓忍不住說。
  「呵,人不惡毒枉少年,這可是我昨天不小心看到的哦,不趁機虧她更待何時,過幾天她一定會去拉皮,消滅証據。」吾妻笑著。
  處於勝利喜悅的吾妻完全忘了他最煩憂的婚事。
  看著吾妻眉開眼笑,江楓那顆從頭到尾都沒停止激烈跳動的心臟更加猛烈,此刻的吾妻看起來如此美麗讓江楓的目光無法離開。
  原本還理不清自己對慕吾妻為何會有這種不正常的情懷,活了二十六年每一次強烈地想佔有這份笑容,只要感覺到他的氣息幸福就油然而生。
  「你愛上慕吾妻了」心底的聲音飄盪在江楓的腦海中。
  外表看起來成熟穩健、處變不驚的江楓,實際上繼承母親陰險狂傲的性格,在商場上他和管理江氏多角化企業的母親一樣殘忍無情,誰擋路就得死,所以才有辦法立足在人吃人的世界。而在感情上他卻一直無法認真,直到最近他才發現原來過去豐富的情史只是遊戲,慕吾妻才是他一直找尋的真愛。
  他埋藏的危險基因正被毫不知情的慕吾妻挑逗燃燒。
  「原來如此!」江楓臉上閃過一絲邪惡的微笑。
  江慕兩家聯姻的喜宴被夸稱為世紀婚禮。來參加的賓客一點也不在乎這是一場另類的同性婚禮。因為江慕兩家的行事作風向來另類,大家都習以為常。
  慕家世代文人輩出,在文壇上佔有一席之位。慕之一是出版界的翹首,所謂一枝筆能論天下,慕之一愛以文人自稱。而林宜佳則是亞洲區數一數二的畫商,吾妻也繼承了乃母之風。因此慕家的賓客多半是文人和藝術家。
  而江家的賓客大多是政商名流,因為江家企業布滿五大洲,只是由於江邦年天生不擅理財,將企業交給老婆梅小欣管理,自己閑在家裡當插畫家。
  被趕鴨子上架的慕吾妻無奈地和江楓穿梭在賓客之間。
  「搞什麼,一群瘋子,看男人跟男子結婚有什麼樂趣,變態!」吾妻心中罵著,可是臉上卻客氣地笑著。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王叔叔。」帶著醉意的中年人搖搖晃晃地拍著吾妻的肩膀。
  「好久不見了。」吾妻皮笑肉不笑。他根本不認識這名醉漢,還是舉起酒杯啜飲了一口示意。
  「不行啦!太沒誠意,起碼把這一杯乾了。」中年人把透明的高樑往吾妻嘴邊送。
  「去你的,再過來小心我把酒連瓶子塞向你的嘴巴,臭酒鬼。」要不是今天慕氏家族都在場,他還真的會這樣做。所有人都往吾妻這兒瞧。
  王子前來解救被大野狼欺負的公主。
  「光喝酒不助興,我們小兩口來表演口對口的傳酒。」江楓含了一口酒,抬起吾妻的下顎在眾目睽睽之下覆蓋他的唇。
  流入口中的烈酒刺激著吾妻的口腔,江楓撫順吾妻的喉嚨讓酒順暢地流入。
  大伙鼓聲雷動拍手叫好。
  「你做什麼?」吾妻低聲問。
  「我在救你,難不成你真想喝下那一大杯高樑,一點娛樂就可以逃過被灌醉的可能,何樂而不為,我是為你好。」他一副自己沒做錯事的無辜模樣。
  「算了,對他這種人生氣也沒用,吻都吻了也不會少塊肉,就當做被蚊子叮。」吾妻安慰自己不要太在乎。
  但惡例一開便難平息,自從以口傳酒的表演後,每一桌都起哄要照做才肯放人。
  「你們這些斯文變態。」被酒氣熏得昏頭轉向的吾妻,只能無力地被樂在其中的江楓帶著走。
  他真厭惡中國人的這個喜宴文化,以後要是他再結婚一定不搞這一套。
  也不知道是喝了太多酒,還是再也無力抵抗這些惡意的玩笑,吾妻的整顆腦袋陷入神智渙散的狀態,也不乎被吻上百次已麻木的唇傳來的抗議,只能持續進行敬酒儀式,甚至江楓故意將舌竄入他口中惡作劇地吸吮,吾妻也毫無反應。
  為什麼?為什麼?他是招誰惹誰了,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怪只怪生為慕家人,活該像玩偶一樣被擺弄。
  等到吾妻終於回到了主席時,他的四肢早已癱瘓,開始後悔為什麼參加這場無聊的表演,早知如此他還不如打死賴活地不答應,就算林宜佳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他也該狠下心不聞不問。
  事到如今奈何,且作一個無魂的木偶吧!
  「不公平!」江邦年指著滿面春風的江楓。
  「是啊!不公平!」林宜佳指著軟癱在桌上的吾妻。
  「你們兩個怎麼了?」慕之一和梅小欣異口同聲。
  「就、是、非、常、不公平。」江邦年和林宜佳像一對活寶。
  「什麼啦?」吾妻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他們。
  「為什麼?」林宜佳緊緊握著拳頭激動地說。
  「為什麼?」江邦年像只九官鳥重復著。
  「你們向我們敬酒時什麼都沒做。」她說。
  「是啊!好處都被他們看光,我們也要看。」他接著說。
  這兩人還真是臭味相投,也難怪當初會成為男女朋友。不過兩人氣息太相近,因此戀情維持不了多久便淡化成友誼。
  「光是點到為止還不夠。」林宜佳發揮興風起浪的長才。
  「是啊!不夠!」江邦年拉著老婆要她聲援。
  「你們別鬧,受夠你們了。」吾妻的怒氣一觸即發。
  「兒子啊!」慕之一講話了。「你就表演一下,別讓我親愛的娘子失望。」
  「不要!」吾妻毅然拒絕。
  「順一下大人的心意,反正也沒損失。」梅小欣氣定神閑地啜了一口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悠閑模樣。
  「損失的是我又不是你們。」吾妻想反駁,礙於對方是一向待他溫柔的梅姨,這口氣只好吞到肚子裡。
  「你們到底要怎樣?」
  「我們要看火辣辣的秀。」林宜佳興致勃勃,雙眼發光。
  「香噴噴的秀。」江邦年揚揚眉。
  吾妻隱忍的火氣加醉意全部湧上,一發不可收拾。
  「我幹脆脫光衣服在台上表演做愛好了。」話一出口才發現尷尬。
  眾人鴉雀無聲,忽然全場歡聲雷動,一群人馬上擠到台下等著看好戲。
  「不行......」江楓一把摟住正大光明為自己失言扼腕不已的吾妻,「我可不想讓別人看到吾妻的身體,只有我能獨享。失禮了。」隨即俯吻濕潤的唇,當眾表演法式的深吻直到吾妻快窒息才結束。
  「你不要吻成習慣了......」吾妻氣喘吁吁地低語,他知道江楓是為化解自己制造的危機,可是也不用太逼真。
  江楓一副不要太在意的無謂模樣,讓吾妻只好無奈地暗嘆氣,到現在他還以為江楓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掩飾這虛有其表的婚姻。
  一切結束,宴廳徒留地的髒亂,疲憊不堪的吾妻只想回家睡覺,完全忽略在身旁的江楓。
  「吾妻你要去哪裡?」江楓拉回想跟慕之一走的吾妻。
  「回家啊。」什麼笨問題,吾妻皺起眉頭。
  「回那個家?」他有點氣吾妻到現在還沒進入狀況。
  「當然是我家。」
  「錯!就算回家也是到我家,你可別忘了今天喜宴的目的。」
  吾妻看著他,瞬間大腦清醒明白他的意思,跟著退了一步。
  看到吾妻不知所措的臉孔,讓江楓更加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不過我們今晚必須飛去紐約。」江楓露出一抹微笑。
  「做什麼?」
  「公証!」
  「什麼?」他睜大眼,原本還帶有醉意的腦袋頓然清醒,「不是說下個月嗎?」
  「改期了,為防夜長夢多......」
  「什麼意思?」吾妻總覺得他語焉不詳。
  「再拖下去對我是種折磨。」
  「咦?」吾妻越來越不解。
  為了讓一切成定局,江楓使出能言善道的口才。
  「你想想看,如果晚一個月公証那我們必須多相處一個月才能請求離婚,這不就多一個月的折磨嗎?所以早公証早解決。」
  「也對!」全然不知江楓的如意算盤,吾妻單純地相信他的說辭。
  提早公証是江楓的詭計,原本兩家說好,辦完喜宴後再給兩人一個月的時間培養感情,如果真的合不來就作罷,也不用大老遠飛到承認同性婚姻的美國公証。這點吾妻並不知情,只有江楓和雙方父母知曉,而江楓也不打算告訴吾妻。
  他要將吾妻所有的後路截斷,讓吾妻名正言順成為他的,來誘騙不知人心險惡的火爆小情人。
  可憐的慕吾妻,你注定被江楓耍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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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吾妻糊裡胡塗地上了飛機,一步步地陷入江楓安排的陷阱卻毫無知覺。
  已疲憊不堪的吾妻一坐定便若無旁人的呼呼大睡。
  江楓打開膝上的手提電腦搖控公司的事。
  飛機一陣晃動,吾妻靠在椅背上的頭落在江楓的肩膀。
  江楓收起了計算機,小心翼翼地讓吾妻的頭躺在自己的腿上。
  看著吾妻香甜的睡容,江楓忍不住撫摸他的臉龐,緊合的雙眼、輕蹙的眉毛和紅潤的雙唇,深深地吸引著江楓的目光,他以指尖滑過吾妻的臉最後在他的唇瓣停留,看著吾妻微微紅腫有些破皮的唇,這些全是他在婚宴上毫無節制索求所遺留的後果。
  縱使吻過千百遍,可是那誘人的唇卻仍迷惑著江楓,像是上癮一般令他迷戀且要的更多。
  江楓覆上吾妻的唇,以舌尖滋潤吾妻幹澀的唇瓣。光是吻已無法滿足潛藏在江楓身軀中的那頭欲望猛獸,他要的更多,他要全部的慕吾妻,他的身和心將會永遠成為他的。
  漫長的飛行,兩人互相依靠著沉睡。
  當吾妻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江楓的腿上還摟著他的腰時嚇一跳。他作了一個夢,在夢中自己不斷和江楓親吻,夢中的自己竟還響應著唇上傳來的炙熱沉醉在其中。
  吾妻摸摸自己的唇,皺著眉頭咬著下唇。
  「天啊!我在想什麼?」吾妻猛力搖頭,要將腦海中的影像趕出腦袋。
  「別再搖了,你的腦漿會被你搖出來。」早已蘇醒的江楓終於忍不住開口,雖然他也喜歡吾妻困擾的模樣,可是再任由吾妻搖頭晃腦,他還真怕吾妻會腦充血。
  「你管我。」吾妻將臉別向窗戶。
  「是,是,我現在沒有資格管你。」他話中有話。
  正在生自己悶氣的吾妻沒心思想江楓話中的涵意。
  紐約--
  飛過太平洋仍是傍晚。
  在機上睡了一大覺的兩人倦意全消。
  一看到形形色色的人潮馬上讓個性單純的吾妻忘了剛才在機上的沮喪,摩拳擦掌地準備體驗他從亞倫口中所聽到,充滿刺激而眩麗的紐約生活,發泄這些天來的悶氣,或許還會遇上金發碧眼的辣妹,好跟自己的童貞說再見。再怎麼說吾妻也不過是血氣方剛的十八歲少年,難免心存幻想。江楓在機場租了車,駛離繁華的市區。
  吾妻向他埋怨。
  「楓哥哥,你怎麼越開越遠,我想去市區。」
  「三更半夜去市區做什麼?」
  「跳舞,泡妞啊!我同學說紐約的夜生活精彩絕倫,和英國那種死氣沉沉的生活截然不同。」他興奮地說。江楓不悅地瞟了他一眼,對於他想去泡妞,心情十分不爽。
  「做正事要緊,別想些五四三的事。」
  「哼!玩才是正事,別跟我說你已經老的玩不動了。」
  「呵!我怎會玩不起來。要玩隨時可以,不過現在不行,你別忘了我們這趟的目的。」
  「我知道啊,反正那種無聊的事又不重要,改天再辦,現在我們要急時行樂,快!把車子開回市區。」他發號司令。
  「不行,現在就要辦。」江楓毫無表情的凝視前方。
  「三更半夜辦你的頭啦!這鳥地方哪有教堂。」
  車彎進了高級住宅區,原本漆黑的四周頓時燈火通明,前方矗立間偌大的教堂,十字架高掛在頂端。
  「你......你......你有病啊,這種不要也罷的事幹嘛那麼急?你也太認真了吧!」吾妻的喉頭勉強擠出一聲幹笑。
  江楓把車停好,轉過身靠近吾妻。
  「你說呢!」江楓瞇著眼。
  看著越來越接近的臉,吾妻心中有危險警訊響起。
  「楓......哥哥你別鬧了,我看這樣,反正你跟我又不是真的想結婚,所以也不用去公証。一開始我就想離家出走,只是礙於護照被沒收,現在我的護照在你那兒,你把它交給我,我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吾妻早就計劃好了,他才不會真的跟一個男人去公証,只要離開林宜佳的地盤,他想去那都可以。
  「你一開始就是打這個主意?」江楓問。
  吾妻點點頭,事到如今不坦白不行,「這是最好的方法,只要我消失三五年,時間一久,誰也不會記得我們的婚事。」
  「護照不見了。」他笑笑地說。
  「什麼?」吾妻大驚,沒有護照就算他真的出走也找不到工作,更別談離開美國,說不定還會被當成偷渡客。
  江楓點頭,眼中帶著勝利的笑容,「剛才在租車時被人偷走了,唉!紐約的治安真糟糕。」
  「騙人!」
  「我騙你做什麼,我也讚成你的提議,可是情勢所逼。」
  「你......你這個豬頭楓,臭烏龜,為什麼不好好保護我的護照,你是存心,害我的計劃全報銷,你......」
  吾妻罵得起勁,忽然間江楓湊近了臉,用吻封緘他的口,讓他發不出聲音。
  手腕環繞在緊靠車門的吾妻頸項,探進他的口中,將他閃躲的舌擒獲吸吮著,被刺激的舌根讓吾妻的腹部產生一陣麻痺的快感,被情欲濡染的雙眼染上一層霧氣。
  江楓似笑非笑地看著毫無反抗的吾妻。
  「雖然我不愛男人,但不容許被惡意中傷,這是給你的懲罰。」江楓將吾妻唇邊的銀絲舔舐幹淨。
  「不過你的唇比我吻過的任何女人都來得甜美,真是人間極品。」他咧嘴一笑,捉弄味十足。
  「你......」吾妻羞紅了臉,雖然今天已經和他吻了上百次,可是那只是迫於無奈,他強逼自己看淡。可是江楓竟然食髓知味,企圖用吻控制他,還說什麼人間極品,簡直嚴重污辱他男人的自尊心。最氣的是自己竟無法抗拒他的侵略,反而享受在其中。
  怪只怪江楓的吻技太高超,能夠輕易掌握他的弱點,不是自己這個未見過世面的十八歲小子能抗拒。
  果然是情場浪子,想達成這種境界還要多多學習。吾妻不禁佩服他的功力。
  厲害歸厲害,但也不需要運用在自己身上啊!真氣人。他直覺地認為江楓之所以喜歡吻他,全是因為想看自己困窘的模樣。
  「你不要把這種事當成習慣,我知道你很行,但也不用這樣欺負我,太過份了。」
  「呵!一點都不過份。」比起接下來要進行的詭計,這只是開場白。
  「吾妻,你真的一點都不明白。」
  「明白什麼?」
  「算了!我明白就好。」他訕笑。
  被江楓搞得一頭霧水的吾妻皺著眉頭,想破了頭也不曉得到底要明白什麼。
  心不甘情不願的吾妻被江楓半推半拉地帶進了教堂。
  一進教堂就看到兩對夫妻扯著喉嚨閑話家常。
  「你們好慢哦!」林宜佳笑嘻嘻地走向他們。
  「咦?你們怎會比我們早到?」吾妻不解。
  「你不知道我們坐噴射機,咻一下就到了嗎?本來要你們一起坐,可是楓兒說想和你獨處。」慕之一回答。
  「什麼!」吾妻怒視江楓。
  「我可是為你好,要是和他們一起來,你的耳朵還能清閑嗎?你看我們不也睡了一個好覺。」江楓掩飾私心。
  「說的也是。」
  牧師在神的同前替他們的婚姻作見証,吾妻含糊不清毫無誠意地念完誓言交換戒指,忍受江楓的吻。正當一切快要結束時,牧師拿出二份檔。
  「這是什麼?」只想離開此地的吾妻不解地問。
  「証書和婚後協議書。」牧師和善的笑。
  「咦?」
  「順便一起辦省得麻煩。」江楓將鋼筆塞入吾妻手中催促他簽名。
  「隨便啦!」只想快快結束這場鬧劇的吾妻,看也不看便在檔上簽字,反正六個月一到期,這兩張紙便成了廢紙。
  他完全不知道這份婚後協議書已經將他推入火炕。
  此刻的慕吾妻還相信這樁婚姻純粹只是做做樣子,他不用對江楓負起責任。「呵!呵!呵!吾妻,你已經是我的了。」江楓的嘴角掛著一抹竅笑。
  吾妻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帶到離教堂不遠處的-棟紅色的別墅,內廳充滿家的溫馨,暖洋洋的燭光照耀屋組的各角落,淺藍色系的擺設讓人身心感到寧靜。
  吾妻的迫問之後才知道,這是江楓的公司所建的房子,昨天才裝潢完畢。
  吾妻一眼就愛上了這棟小巧又精致的房子,不論是色彩或家具都像是為他而挑選,
  完全合乎他的喜愛。他不禁要懷疑這樣的巧合是別有用心,可是想想實在不可能,江楓怎麼可能為了自己,特別將一切弄成他所喜愛的樣子,大概是誤打誤撞吧!
  吾妻觀看屋內的擺設,正當他看得出神時,忽然被人-把抱起。
  被江楓扛著走回房間的吾妻,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何事就被江楓扔到床上。
  江楓隨手將門關上。
  「你幹嘛,為什麼拉......不,是扛我進房間。」吾妻爬起身站在床上指著他罵。「我累了!」江楓扯下套在脖頸上的領帶。「累了就去睡啊!我精神好得很。」他對於江楓視他為無物的態度氣得大吼。「不行,你忘了我們已經是夫妻,理應一起睡。」他坐在床沿抬頭凝視著吾妻。
  吾妻這才完全明白原因,坐在床上雛眉。
  「我們又不是真的......」他避開江楓的注視。「演戲也要演得像,我可不喜歡半途而廢。」他的臉逼近吾妻,習慣性地瞇著眼睛,像是打量獵物般盯著吾妻。
  吾妻退到床角,危險的警戒燈再度響起。「我......知道了,你睡床上,我去睡沙發。」吾妻跳下床。
  江楓拉回正想逃跑的吾妻,用身體將吾妻壓在床上。
  「外頭的那些人說不定會夜襲,要是被看到我們沒有睡在一起,我保証我們將永世不得安寧。」他看著身下不停扭動掙扎的吾妻,江楓心中的一股欲火瞬間上升到臨界點,因懼怕而染紅的雙頰令江楓想咬一口嘗嘗它的味道。
  「我知道了......你別壓著我......」吾妻的聲音不自主地發抖,眼睛仍不示弱地惡瞪著江楓。
  江楓壯健厚實的胸膛緊貼著吾妻感受著他的氣息。
  光是如此江楓胯下便迅速燃燒灼熱,眼神將他的渴望完全泄漏。
  吾妻的怒氣一接觸到他的凝視,立刻轉化成恐懼。他覺得眼前的江楓和他所認識的楓哥哥完全不同。
  「吾妻!你知道你這種表情很誘惑人嗎?可愛到讓我想吃了你......」他的手撫
  摸著吾妻漲紅的雙頰。
  吾妻別過頭。「我受夠你了,我不想演這場戲了!」他努力地想推開江楓。
  「啊......」江楓的唇湊向他展露的脖頸,用力吸吮了一口,引得吾妻發出驚呼聲。「你做什麼?」才一回頭,江颯的唇就轉移陣地略奪他的唇,吾妻瞪大了眼看著貼在他臉上的江楓,抗議的字句卡在喉嚨中無法流泄。
  江楓狂霸地侵略他的嘴,以舌尖纏繞溫熱的舌。
  激烈狂暴的吻不斷地重復,吾妻的耳膜嗡嗡作響,肺部的空氣被擠壓掏空,意識飛出九霄雲外。江楓離開令他迷戀的唇,看著身下人兒濕濡的雙唇喘息的嬌艷模樣,再度送上了第二個吻,別於先前的狂霸,取代而之的是溫柔的輕啄,他舔著吾妻的唇瓣和微紅的臉頰。
  吾妻沉醉於春風般的吻,合上了雙眼。忽然間身上傳來溫熱的觸感,將他的理智拉回現實。
  「你......你做什麼!」吾妻瞪大了眼,發覺江楓的大掌伸進了他的上衣摸著自己的肌膚。
  接吻吾妻還能接受,可是自己的身體被別人,而且是男人撫摸,就超出他能接受的範圍。他又不是同性戀,江楓怎能如此對他?   
  被碰觸的肌膚開始灼熱,江楓溫熱的手揉著他的腰,一種似笑非笑的感覺令吾妻拼命掙扎扭動,想擺脫纏在身上的手,不時被堵住的嘴有一聲沒一句地罵著。
  「江楓,住手!嗯......你再這樣找要大叫了......」吾妻身上的襯衫己被江楓連扯帶拉脫落,露出了白皙粉嫩的胸部,江楓著迷地停下了動作,瞇跟觀賞。
  吾妻趁機爬起靠在床頭,身體仍不停地發抖,他終於明白江楓瞇眼時所代表的意義,那是男人捕捉獵物時才會發出的眼神,就像過去那些對他有企圖的學長學弟總是用這種想吃了他似的眼神盯著他瞧。
  兩人對坐在床上,大眼對小眼。
  「吾妻,你覺得大叫有用嗎?這房間可是採用高隔音建材,就算你叫破了嗓門外頭的人也聽不見,沒人會來打擾我們的新婚之夜。」他咧嘴一笑,此刻的江楓就像脫了羊皮的狼,色欲熏心地盯著眼前的獵物。
  「你明明說不是同性戀......」
  「我的確不是!」他聳肩,「不過你實在是太可愛了,為了你我可以破例。那一天在辦公室看見你時我就想要你。」江楓的雙手困住吾妻的身軀。
  「變態!我不喜歡你,更不想被你抱,我是個男人......」逃生無路,吾妻只能蜷縮著身體抱著雙膝。
  「無所謂!不用太在意!」他狂笑著。
  「我不要,打死我都不要。」吾妻咬著下唇恨恨地說。
  「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做愛做的事是理所當然,是你自己答應和我結婚,我可沒逼你哦!」
  「那是權宜之計,你明明說這些只是演戲,所以我才答應,我......我不愛男人,你走開。」吾妻吼著,氣得混身發抖。
  自己一時大意竟會被江楓哄騙答應了婚事,現在回想起,他才發現從一開始江楓就處心積慮接近他。
  他會不會被編了?  
  「呵!我也不愛男人,可是我發現我蠻喜歡你,你吻起來的感覺好舒服,抱起來也不錯,目前為止我滿意得不得了,比我以前接觸過的女人更能讓我興奮。」江楓說著令人臉紅的話,完全不同於之前的穩重形象,這才是他的本性。   
  「我不要......我不喜歡......」吾妻猛搖頭,急得快哭了。
  「反正又不會少塊肉,也不會像女人有懷孕的可能。你想想看,我們已經正式結婚了,雖然台灣的法律不承認,可是所有的親朋好友甚至媒體都已經知道我們的關系。再怎麼說我也是有頭有臉的企業家,不能和以前一樣當花花公子,性生活上的缺乏,在正式離婚前你必須補償我,而我也會補償你,不會讓你虧大的。」
  江楓口若懸河地將自己的行為正當化,企圖軟化吾妻的抗拒。  
  他摟住吾妻,將他壓在床上。
  吾妻仍拼命地拒絕,他不想當女人的替代品,也不想補償江楓損失的性生活,他那是什麼論調,哄三歲小孩啊!
  「吾妻......你再亂動!我就把你的手腳綁起來『強暴』你哦!」江楓撂下狠話。
  一聽到『強暴』二字,吾妻整個人僵硬,強忍住奪眶而出的淚水。   
  看到吾妻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不但沒有讓江楓產生憐憫之心,反而刺激他勃發的欲望。
  「吾妻......」江楓吻著他的眼瞼,脫去自己和吾妻身上的束縛。
  江楓持續地輕吻吾妻的臉,雙手撫摸著細致的肌膚。
  當江楓的手探尋到吾妻胸前的突起物時,吾妻忍不住悲嗚了一聲。直覺到吾妻的反應,江楓的手揉搓起他胸前的花蕾,在頸項和鎖骨留下一大片溫吻,他驀然含住尖挺的紅點,口中不時地吸吮輕咬,吾妻的身體微傲顫抖。江楓瞥見吾妻正咬著唇強忍住聲音。
  「吾妻,讓我聽聽你的聲音......」他將手移往腹間,碰觸吾妻的欲望,若有若無的輕碰,看見吾妻的臉難耐地抽動,江楓突如其來握住屬於吾妻的象征。
  「你......」吾妻睜大了雙眼,看見江楓邪惡的笑容。
  「啊!啊!不要......放開......」隨之而來的刺激,讓吾妻強忍的聲音再也關不住。
  被上下戲弄的欲望在江楓的揉搓之下挺立發脹。   
  江楓滿足地看著吾妻臉上被情欲染紅的表情。
  「很舒服吧!」他加快動作,吾妻驚慌失措地踢著被單,卻無法解除逐漸上升的熱度。   
  「好痛苦......」毫無性經驗的吾妻並不了解快感即將到來,雖然有過幾次自己手動的經驗,可是那也不過是草草了事毫無快感可言。
  腹部產生了一陣痙攣,被攫奪的灼熱前端已流出透明的液體。
  「嗯......不,不要......」吾妻求饒著,推著江楓肩膀的雙手反而緊緊抓牢。   
  「都濕了,還說不要。」江楓調侃著死撐面子的吾妻,一邊吻著吾妻的唇。
  「啊......」吾妻挺直了腰,將體內奔馳的炙熱迸發在江楓的手中。
  「好快哦!積了很久哦!」
  「你太過份了」吾妻別過頭去,淚水沾濕了枕頭。
  「還不算過份......」江楓抬起吾妻的左腳,將沾有吾妻汁液的手指插入毫無防備的後庭。
  「痛......」突來的攻擊讓吾妻全身緊繃,直覺地扭動身體想將異物軀離,卻反而讓江楓的手指越陷越深。
  「出來......好痛......」吾妻臉色慘白,被擾動的甬道緊附著外來的異物。
  「吾妻,放鬆點,不然我等下怎麼進去。」江楓在他耳邊低語,他不想弄傷吾妻可是又忍不住佔有的欲望,只好努力地讓狹窄的甬道盡量柔軟以適應待會的進入。
  吾妻哭紅了雙眼,江楓腫脹的灼熱正頂在他的腹部,光是手指就快撕裂他的身體,他不敢想象還會有怎樣的酷刑。
  「求求你,放過我......」在體內不斷抽動的手指毫不留情,一種異樣的感覺件著痛楚在內部蔓延。
  「乖!吾妻,不痛哦!」江楓將手指拔出。
  吾妻鬆了一口氣,正慶幸體內的異物離去時,一個比手指更粗大的龐然大物硬生生地衝了進去。
  吾妻慘叫了一聲,下意識地縮緊被貫穿的身體。
  無法完全進入的江楓,痛苦地蹙著眉頭,他心疼地看著吾妻發白的臉,進退兩難困擾著他。
  他將吾妻的雙腳分得更開,在他腰下放了一個抱枕。   
  江楓趁虛而入,完全進入。
  「這就對了,放鬆點,乖,慢慢吐氣。」他停在裡面等吾妻適應。
  「啊......啊......」吾妻吐著氣,體內的痛楚卻仍末改善。
  「吾妻,我愛你......」江楓再也克制不住地進出。
  吾妻扯著床單,劇痛似乎要將身體撕裂成兩半,貫穿的甬道被擴充到極限。隱約聞到絲絲的血腥味散布在空氣中。
  江楓猛力一頂深入頂端,吾妻的神智因痛楚陷入恍傯,每當他深入時吾妻就覺得有一把刀刺穿了他的身體,使他的四肢甚至靈魂置身於火燄中,陷入被燒成灰的錯覺,而當那兇器淺淺的退出時,令吾妻以為被攪成泥的內臟也會被一並掏出。   
  紊亂的氣息飄逸在空氣中,一喘一息皆染上了情欲,包圍著床上糾纏的兩人。
  隨著痛楚湧上的一絲快感讓吾妻不由自主地隨著擺動,呢喃的呻吟不成調地湧出,讓體內的灼熱更加腫脹。
  緊緊箝制著江楓欲望的內壁不斷痙攣,刺激他的欲望,享受於吾妻難耐的喘息和迷亂的神情,江楓心盪神馳地探索更深,從江楓體內傳出的電流在交合處流竄,江楓低吼了一聲,將溫熱的愛液迸射入吾妻的體內。
  兩人躺在床上喘著氣,歡愛的味道蔓延在屋內。
  「感覺真好,我就知道我們一定很合。」江楓離開吾妻的身體,躺在一邊。
  全身無力的吾妻,兩眼喚散地看著天花版。
  江楓看著一動也不動的吾妻,挨近他身邊。
  「第一次難免會很痛,不過你也達到高潮了啊!」他撒嬌似地在吾妻耳邊低語。   
  「別碰我。」吾妻側過身背對著他,溫濕的液體從密穴裡流到大腿內側。體內動輒疼痛的傷痕讓吾妻連發怒的力氣也沒有。他現在只想等體力恢復再去將身上的汗濕和不屬於他的體液洗掉。
  「別那麼冷漠嘛,吾妻......」江楓的手指輕滑過吾妻的背脊。
  吾妻敏感地顫抖了一下,光是這細微的舉動便讓江楓體內來飽和的猛獸又再度破閘而出,想溫習那甜美的滋味。
  他輕碰著吾妻的肩。
  「吾妻......」他叫他的名字叫成癮了。
  「你走開。」吾妻連看都不想看他。
  「吾......妻。」江楓貼著吾妻的背。
  吾妻感覺到背後的江楓正用灼熱的欲望摩蹭著他的臀部。
  「你......啊......」等到吾妻發現他的意圖時,江楓已進入他毫無防備的濕潤甬道。
  吾妻的甬道內存留之前的黏稠讓江楓輕易的便滑入,再度被撐開的肌肉敏感地感覺進入的形狀,在貫穿的痛楚之間滲雜著某種快感,吾妻極力地想阻止蝕骨的猛浪,嚥下脫口而出的嚶嚀,隨著一波又一波的攻擊他的堅持已逐漸被擊潰。
  江楓摟住他的腰肢狂亂地擺動,企圖瓦解吾妻僅存的意志。
  當江楓頂入刺激到某一處時,吾妻再也無法強忍,於澀的喉頭發出了如蜜糖般細膩的呻吟,前方不自覺地溢出了白露。
  他急忙地捂住了嘴阻止自己再度出聲。
  江楓拉開了他的手,用手腹撫摸著他緊閉的雙唇讓手指深入吾妻的口中,重復刺激讓吾妻有感覺的地方。
  吾妻再也忍不住地發出了嬌媚的呻吟聲。  
也不知過了多久,被索求了多少次,體力透支的吾妻只能任由體內的燒燙不斷燃燒,最後昏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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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和煦的風從窗外吹拂而過,溫暖的陽光從窗帘的縫隙中穿透,照耀在床上兩個赤裸的身軀。
  臉蛋清秀,五官優美的慕吾妻背對著江楓,而江楓側身摟著他,一只腳卡入吾妻的雙腳中.形成優美的一幅畫面。
  江楓柔情地凝視他名正言順的妻子,眼裡流露出愛意。
  江楓現在已完全了解自己對吾妻的感情,自己不愛男人,只愛身為男人的慕吾妻,他的唇和身體,他的笑容和壞脾氣以及那單純的小腦袋都令自己深深迷戀。
  一向風流的江楓憑著俊逸的外表,能幹的本事加上完美的家世,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多得不勝舉,而江楓也不辜負上天賜予他的天賦縱情於花叢間,欠下了一堆風流債。
  也許是因為得來太容易,所以江楓一向對感情不太認真從沒動過真心。
  自從在辦公室看見慕吾妻,腦海中湧出了強烈的欲望,不斷燃燒,佔據他的思緒,開始他被嚇到了,他......江楓怎會愛上一個男人,怎會產生對女人才會有的欲念,甚至強吻他的唇,而且一吻就難控制甚至想當場佔有他。難不成他厭倦了女人?所以當天他馬上去召了個姿色頗佳的男妓準備測試自己的性向。可是那名美麗的男妓不管如何誘惑江楓,卻仍激不起他半點性欲,反而令他作惡。
  當他看著男男A片,裡頭酷似吾妻的小男生卻讓他產生了生理反應,一看到長得像吾妻的男人被人侵犯,他氣得想殺人。
  此刻他才發現並不是他改變了性向,而是他愛上了慕吾妻。
  繞了一圈才發現命運早就安排好一切,不管如何抗拒終究會愛上自小指婚的吾妻,而且深陷其中。早知如此,當初何必一味地拒絕,故意漠視年紀尚小的吾妻,面忘了注意他的純美。
  如果當初仔細培養這份情感,或許今日吾妻的心早巳屬於他,也犯不著使上這些拐騙計劃。
  江楓無奈地笑,笑自己的遲鈍。   
  「吾妻!如果你也愛我就好了。」他撫摸著吾妻的臉。
  一種幸福感湧上心頭。
  不過沒關系,江家家訓:「纏久了就是你的。」父親就是用這一招把母親纏回來。
  江楓有信心會讓吾妻愛上自己,讓他的身心皆烙印著自己的名字。
  必要時裝痞子,無賴都可以,他會纏得吾妻無法不去愛他。
  吾妻的眼皮動了一下,看樣子是快醒了。
  「吾妻。」他輕喚。
  「嗯!」吾妻又把頭埋進枕頭裡。
  「早安!吾妻......」江楓在他的臉頰上送上-吻。
  「嗯!早安。」吾妻揉著眼睛。「亞倫,別吵,我還想睡。」他低血壓的毛病又犯了,神思恍惚地呢喃。
  「亞倫?」江楓臉色遽變,憤怒地搖晃意識不清的吾妻。
  「誰是亞倫?吾妻,誰是亞倫!」嫉妒讓他怒氣沖天。
  「亞倫?亞倫是你啊,亞倫!」一時半刻吾妻仍分不清楚狀況,大腦的一半細胞皆處於混沌,半合著眼搖搖晃晃。
  正因為吾妻有這樣的毛病,只要晚睡隔天一定會精神恍惚,所以全賴和他同寢室的亞倫努力搖醒他,三年如日,養成了習慣。
  「可惡......」聽到吾妻口中竟然喚著別人的名字,江楓喪失理智的惡行全顯現,他一旦發起狂來是很可怕的,國中時他還曾因此受過管訓,好不容易經過了長期的心理輔導,他學會了用理智克制情緒,沒想到卻因嫉妒輕易地被挑起。  
  江楓將吾妻抱起來,帶到浴室。將冷水淋在吾妻的頭上。
  雖然現在是夏天,外頭的氣溫居高不下,可是房內的冷氣卻一直停在十八度,再被冷水一淋,任誰都會醒來。
  「亞倫、你找......」被冷醒的吾妻一抬頭便看到怒發沖冠的江楓正惡狠狠地瞪著他。
  這時吾妻才想起昨晚的一切。
  「江楓,你做什麼,欺負我欺負得還不夠嗎?」他將江楓手中的蓮蓬頭打掉,身體因寒冷而不停地顫抖。   
  「誰是亞倫......」他逼近吾妻,眼光中帶著殺氣。
  「什麼?」完全不知自己大禍臨的吾妻一心只想找能蔽體的東西,掩蓋住他現在的窘態和寒冷。
  他看到掛在門邊的浴衣,腳步往那移動。
  「別想逃......」汪楓龐大的身軀阻擋了他的路,將他推向牆壁,反手叩住他的手。
  「亞倫是誰?是你的奸夫嗎?」人在氣憤之下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以吾妻昨晚的生澀,江楓當然知道吾妻從未有過女人或者男人,更不可能有奸夫,可是他就是氣不過吾妻在他懷中喚著別人的名字。
  行動被限制,身體又冷得發抖,再聽到如此粗俗不堪的字眼,讓吾妻忍了一晚的火氣冒上腦門。
  他賭氣的反吼:「就算亞倫是我的奸夫你也管不著,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何資格管我,變態狂......王八蛋......豬頭楓!」吾妻將所知的髒話全數回敬。
  江楓氣得青筋暴突,頭上冒煙。
  「我就讓搞你清楚,我是你的誰......」話一說完,他便將自己的碩大猛力塞人吾妻的後庭。
  沒有滋潤和傷痕累累的甬道被突來地貫穿,令吾妻痛得直流淚。
  「說!亞倫是誰?不然你今大就別想走出這間房間,我會讓你永遠下不了床。」他撐著吾妻的身體,不斷貫穿直到內部。
  「痛!啊......好痛......停止!」吾妻槌打著牆壁。
  「說出你和亞倫的關系,我就停止。」江楓不斷地沖刺,霸道地佔有。
  「亞倫--是我在英國的同學。」吾妻痛得想一頭撞牆。
  江楓停止了猛烈的攻擊。
  「你為什麼在睡夢中跟他說早安......」江楓直覺地認為這個亞倫和吾妻的交情匪淺。
  「他一向負責叫醒我,你......快出來。」靜止不動的灼熱令吾妻虛弱地喘息。
  「把這個壞習慣改掉,以後你只能在睡醒的第一眼看到我,跟我說早安。」他用唇吻吮著吾妻的背,開始輕輕地移動,直到灼熱的種子撒在吾妻體內,他才退出。
  他抱住癱軟的吾妻。
  「對不起!我煞不了車。」江楓的神色充滿歉意。他實在太喜歡待在吾妻體內的感覺,舒服得心都要飛了,忍受不住甬道內緊縛的誘惑,他只好違背自己停止的諾言,誰叫吾妻哭泣的表情那麼艷麗誘人,讓他煞不了車。
  「很冷吧!我馬上放熱水,你等一會。」他一改先前的態度,溫柔地拭去吾妻臉上的眼淚,將他放在一邊轉身在浴缸裡注滿熱水。   
  「你......」吾妻想說什麼似的。
  「什麼?」他滿臉笑意地轉過頭。
  「你出去,出去。」吾妻用剩餘的力氣吼著。
  他看著哭成淚人兒的吾妻,「可是......」
  「出去,出去......」
  吾妻繼續喊著。
  江楓愕愕地回望他。
  「好,我出去,你自己可以......」
  「滾出去......」震耳欲聾的吼聲飄盪在空氣中。
  江楓黯然地離開了浴室,說起來也實在是自己的不對,明知吾妻已經沒有體力了他硬來,一點都不知道要憐香惜玉。全怪喪失理智讓自己成為了禽獸。
  吾妻撐起虛弱的身體,扶著牆壁走向浴缸,他現在真的很需要讓熱水溫暖已被凍僵的身軀。
  可是每移動-步體內的肌肉便會產生蝕骨的巨痛,黏稠的液體不斷刺激著體內被撕裂的傷口。
  咬緊牙關忍著不適,他終於讓身體浸泡存熱水中,冰冷的身體瞬間溫暖。
  「痛!」被熱水刺激的傷口流出鮮紅的血液,其中滲雜白色的
  黏液在水中擴散飄浮。
  「太過份了,把我當猴子耍。」他拍打水而濺出水花。
  「不行!一定要講清楚,這種事不在當初約定的範圍,明明說好這只是一樁假結婚,為什麼現在看起來好像受騙了。」吾妻深鎖著眉頭,心中喃喃自語。  
  當吾妻從浴室走出來時,只見江楓笑容可掬地奉茶侍衣,對著吾妻猛笑。
  吾妻完全搞不懂跟前的男人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前一秒還粗暴地對他,後一秒就變成溫柔的男人對他獻殷勤。
  可是自己更不了解自己為何容忍他三番兩次的欺負,為何不一腳踏開他跑離這地方。好像從一開始自己就被江楓牽著鼻子走,老被欺負卻又不敢作聲。
  不太妙,十年前慕吾妻就對江楓存有崇拜的心態,不行,一定要說清楚。
  「江楓......」吾妻也不知從何說起,但他可不想繼續被江楓當成女人的替代品般玩弄於股掌。
  「嗯?」江楓溫柔地凝視被熱水蒸紅的吾妻。
  吾妻的心忽然停止了一秒。
  「你好像搞錯我和你結婚的理由。」他阻止自己被江楓的微笑軟化。
  「是嗎?」他仍面帶微笑。「別談這些了,肚子餓了吧,我準備了一桌美食,來,吃完再談。」他拉著吾妻的手走出房間來到飯廳。
  餐桌上擺著看起來很可口的佳肴,吾妻聽到了自己肚子的鼓聲,從昨天下飛機到現在他連一粒米都來不及吃,加上耗損的體力和今早的折磨,他的確需要食物來填飽肚子。
  「這些都是你弄的?」他也不過洗了半小時,沒想到江楓竟然煮好了一桌菜,他一直以為江楓是個連燒開水都不知要加水,只會賺錢的投機份子。
  「厲害吧!是這本三十分鐘速成美味食譜,讓我成為一位專業的廚師,呵!」他處心積慮地討好吾妻。
  他想靠美食博得吾妻的好感,另一方面也是想補償先前粗暴的行為。
  吾妻拿起筷子,將一塊紅燒肉送進口中,但才剛入口怪異的味道就讓吾妻受不了地奔向廚房,將口中的食物連膽汁都一迸吐出。
  所謂的色香味,江楓只達到了前一項,而最重要的味道則慘不忍睹。
  「這是人吃的嗎?你想毒死我啊!」原本還對江楓的好心感到感動,現在吾妻對他的好感完全破滅。
  「你到底會不會煮菜,連我媽煮的焦菜也比這些好吃,對我不瞞你就明說,為什麼接二連三地作弄我。」吾妻將所有的怒氣發泄。
  「真的很難吃嗎?」江楓嘟著嘴,此刻的他像是個被父母責斥的小孩,完全沒有之前的霸氣。
  「看起來很不錯啊!」江楓不信邪地吃了一口菜,隨即也吐了出來。「我明明是照食譜做的,怎會......」他不悅地嘟嚷著。「太過份了,我要告這本食譜的作者。」他直接把錯算到別人頭上。
  看著這大他八歲,體形力氣皆比他強的江楓,竟像個小孩,吾妻再大的火氣也降溫了一半。
  「煮菜沒人照本宜科,你這大少爺沒進過廚房就別逞能,看了速成食譜就以為自己是
  大師,哼!光是好看不能下嚥有什麼屁用。」吾妻指著一臉委屈的江楓罵,但看到那種無辜的神情吾妻也罵不下去了。
  「那怎麼辦?肚子好餓哦!啊!不如叫外賣。」江楓興高採烈地拿起電話。
  「不用了,等東西送來,我就餓死了,你走開!」吾妻把江楓趕離廚房,將冰箱中剩余的材科拿出來。
  「你會煮嗎?」
  「哼!總比你那堆米田共好吃,別跟我講話......」吾妻開始處理菜肴,他曾修過幾堂的料理課,可不像江楓只會空口說白話。
  江楓站在一邊,瞪大了眼睛看著手法利落、落刀如神的吾妻,頓時心中的愛意又加深許多。
  「我真幸福,吾妻在做菜給我吃。呵......呵......」幸福洋溢使心靈充實。吾妻三二下就煮好了三萊一湯。
  「吾妻你真癘害,竟然可以在短時間用剩餘的佐料完成這一桌人間美味。」江楓大口吃著菜,流露出欽佩的眼神。
  吾妻這才發現外表看起來冷漠無情的江楓,實際上像個大孩子,只要給他一點甜頭,他就會像小狗般高興地搖尾巴。
  「不要講一堆廢話,安靜吃飯!」   
  「是!」他堆滿笑容,還補充了一句令吾妻噴飯的話,「我真是太幸福了,一定是修了三輩子的福,才會娶到像吾妻的好妻子。」
  「你......」吾妻氣得放下手中的碗筷,「你說什麼?誰是你的妻子?對了,我幹嘛讓你吃我煮的飯,不准吃了。」
  吾妻企圖搶過江楓手中的碗筷,只見江楓三口作一口地快速扒完碗中的食物,
  「吐出來......」吾妻氣得臉發紅。
  江楓也不怕嚥死,將口中的食物咕嚕地全吞了下肚。
  「沒了!」他頑劣地笑。「如果你真的要我物歸原主,那請你等一會,不過可能不太美觀。」
  「誰要那種東西。?吾妻氣得連吃飯的胃口都沒了。
  「還好你不要,不然找也不知道要用什麼容器裝。」
  「江楓,我到底那裡惹你不滿?先是把我當女人的代替品,接著又企圖冷死我,又出
  言戲弄我。我雖然答應和你假結婚,但並不代表我必須對你補償什麼,我不會阻止你去交女朋友發泄你的生理需要,你怎能無理地要求我負責,對我做出那種......同性戀才會發生的行為。」
  江楓嬉鬧的神情瞬間沉了下來,換成一付冷峻的表情。
  「吾妻!你本來就該對我負責,到現在你怎麼還弄不明白?」吾妻的誤解令江楓十分
  不滿。
  「我要明白什麼?為什麼我該負責?」
  「唉!誰叫你讓我愛上你,情不自禁地想要佔有你,誰叫你用 那種蠱惑的眼神和笑容  ,將我的靈魂勾去,將我二十六年來只愛女人的堅持打破。
我也很煩惱怎會愛上一個男人,所以我決定和你相處一段時間做一對名正言順的夫妻。」江楓說得義正詞嚴,把-切全怪罪到吾妻的身上。
  吾妻只能張大了嘴,不知如何反駁。
  「你......別開玩笑了,管我鳥事,這就是你強暴我的無聊原因?」    .
  「我沒有開玩笑,我也沒強暴你,我又沒把你的手腳綁起來。」
  「那種程度跟強暴有什麼不同?」
  「我愛你,吾妻,所以才想抱你。」江楓很認真地凝視著吾妻。  
  「別......開玩笑了。」
  「我怎會拿愛情開玩笑,我是認真的。」他伸手撫摸著吾妻的臉。   
  「別碰我!」吾妻想揮開江楓的大手,卻被熱氣燒得完全無法思考,更不懂江楓所謂的愛情到底是什麼?
  「吾妻!你怎麼在發抖,你的額頭好燙。」江楓發覺吾妻有些不對勁,  
  「別碰......」話未說完,吾妻整個人就忽然感到天昏地暗......
  發高燒的吾妻斷斷續續昏睡了三天三夜。原因不外乎體力的大量消耗加上受涼,一時怒火攻心又受驚過度。
  在昏睡時,吾妻能感覺到床邊心急如焚的江楓不時地來回踱步,整夜殷勤地替換他頭上的毛巾,拭幹吾妻冒出的冷汗,半刻都未休息。
  到了第四天,吾妻己退燒,神志也逐漸清醒。
  冒了滿身汗的吾妻睜開眼,看見了坐在沙發上合眼睛休息的江楓,才三天的時間,原本俊逸且自信的臉孔,便長滿了末清理的胡渣。
  「我是認真的!」
  「我愛你。」
  江楓之前說的話不斷在吾妻腦海中重復。
  原本認為他只是在開玩笑,可是看到他竟為了照顧生病的自己變成如此狼狽不堪,讓吾妻開始認真思考。
  他愛上了我?
  他故意用假結婚為餌,讓我跳進他的陷阱裡,還提出補償方案外加脅迫,讓我屈服履行夫妻義務,這一切就是要使我逃不了,成為囊中之物。
  吾妻低著頭眉頭深鎖。
  「吾妻!你醒了。」江楓醒來仲手去量吾妻額頭的溫度,「太好了,你沒發燒了,吾妻你有那裡不舒服嗎?」
  吾妻搖搖頭。「別管我!」   
  「不行,我愛你所以我管定了。」江楓拿出一副非管不可的氣勢。  
  吾妻抬起頭,看到江楓跟中的堅定,內心撼動。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我是男人,你怎能愛上我......!」   
  「這和你是不是男人沒關系,我是愛上你的一切,不是因為我愛男人,懂不懂!」他蹲下身和吾妻的視線平行。  
  吾妻搖搖頭。  
  「就像你的父母,如果有一天你母親變成男人,那你父親會不會一腳把她踢開,只因為她的身上多了一樣東西而拋棄她。」
  吾妻皺緊了眉頭,腦海中想到變成男人的林宜佳就覺得可怕。可是如果情況真如江楓所說,深愛母親的父親仍會不顧一切愛著成為男人的林宜佳吧!
  「你是說他們愛著彼此的靈魂,所以不會在乎外表的變化!」
  「孺子可教,一說就懂。」
  「可是......我不愛你啊!所以這種關系就不能成立。」
  「你怎麼知道會不會愛上我,你才十八歲,連戀愛都沒談過,更不可能知道如何發掘內心的情感,你不試試看怎知我是不是你靈魂的另一半,如果錯過機會說不定會孤獨一輩子哦!不然我們以六個月為期,試著愛上我,如果真的不行,我就放過你,結束這段婚姻關系。」江楓又開始發揮那三寸不爛之舌。
  吾妻很認真地思考他的話,江楓說得也沒錯,自己的確不懂何謂愛情,從小到大他皆不曾迷戀什麼,淡薄的欲念讓他不需要這種麻煩的東西。
  愛情?他實在不了解這是何玩意兒。
  他為何要思考這種東西,總覺得又被江楓帶著團團轉。
  六個月的賭注!只要他能熬過去,就可以結束這種奇怪的關系。   
  吾妻點了點頭,反正他現在也跑不了,也不可能會愛上和他一樣的男人。   
  呵!他贏定了。
  「吾妻,你討厭我嗎?」江楓握著他的手,認真地問。
  吾妻撇過頭,「小時候我將你當作親大哥般崇拜著你,可是你總是厭惡的轉過頭把我當作病毒,甚至還讓我受傷,從那時候我就不喜歡你,但還不至於討厭。」
  「對不起,吾妻,我以前太在意和你的婚事,所以才刻意疏遠你,是我太惡劣了,你打我。」他拉著吾妻的臉往自己臉上揮。
  「楓哥哥......」吾妻將手抽回,不自覺地喊了一聲。
  「吾妻,我喜歡你叫我楓哥哥,好像我們不曾有過距離,你還是當年那個圍在我身邊的小吾妻,這次我絕不會再傷害你。」他將吾妻摟入懷中,大掌在吾妻的背上遊移。
  「放開我!楓,江楓!」過度親密的接觸讓吾妻渾身發燙。
  「吾妻,可以嗎?」  
  「什麼?」吾妻不解。
  「我又想要你......」不安分的手遊移到吾妻的臀部,隔著布料像是確定形狀般地來回移動,然後在凹陷處輕輕擠壓。
  吾妻這才知道他的意思,羞紅了臉阻止江楓不安分的手,完全無法置信剛才還說會給他時間適應的江楓,此刻即對大病初癒,的自己求歡。   
  「好嘛!我愛你。」他在吾妻耳邊輕聲細語o
  「不行......」他用手阻擋著江楓企圖吻他的唇,卻忽略了那雙正從襯衫下擺侵略他的魔手。   
  「我說不行!」他不停地阻止江楓口手的進攻。   
  「別這樣,看在我不眠不休地照顧你,你總要給些回饋!」江楓緊緊箍住他的腰,讓他無法逃脫。   
  吾妻用力想把他推開,無奈江楓的力氣大過自己。
  江楓火熱地看著吾妻,又想覆上他的唇。
  「我會生病是誰的錯?你走開,不要碰我。」吾妻扭著頭閃躲他的唇,身體的接觸讓  
  他聯想到之前那蝕人心魂的性愛,令人崩潰的痛楚,吾妻不想再來一次。   
  江楓停止了動作,近距離地看著吾妻。吾妻以為江楓明白他拒絕的意思,停止了掙扎。
  兩人互相對看,沉默使緊張的氣氛緩和。
  「我知道了。」江楓放開吾妻,走到櫃子前彎下腰找尋東西。
  以為逃過一劫的吾妻,放心地呼了口長氣,然而江楓接下來的行為卻讓他整個人為之
  氣結。江楓手中拿著一瓶透明的瓶子,裡頭裝著白色的液體,在他面前晃動,「上次我一時興奮忘了用潤滑劑,才讓你那麼痛,有了這個你就能充份享愛性愛的甜美了。」他將瓶於放在隨手可得的床櫃,爬上了床,壓住處於發愣狀況的吾妻。
  「江......江楓,你搞錯了,我可以試著喜歡你,但並不代表要接受性行為。」江楓的跳躍性思考讓吾妻不知所措。
  「別那麼計較,要試就試全套,習慣成自然。」他吻上吾妻的唇,毫無縫隙地填滿吾妻的唇形,被堵住的嘴終於忍受不住地開啟喘息著,江楓趁虛而入溜了進去,快速捕捉住吾妻的舌頭,舐咬著他的舌尖,再將整個舌根包圍住刺激著他的呼吸,逼迫吾妻吞下屬於他的唾液井回應著他纏結的舌吻。
  「算了,與其做無謂的掙紮不如就隨便他好了,反正做也做過了......他的吻好舒服。」吾妻的腦子出現了沉淪的想法。當江楓的手伸進了吾妻的運動褲,摸索著前方,而另一只手則大膽地探進後方揉搓著後庭的四周時,意識馬上回籠。
  「不可以!住手......啊!不要啊!」抗拒的聲音不但沒有讓江楓停止動作,反而激起他征服的本能。
  江楓脫去吾妻的褲子,將沾著大量潤滑劑的手指推入狹窄的甬道。   
  「啊......啊!嗯......不要......!」異物進入讓吾妻不適地扭腰,進出的頻繁讓他的身體燃起一股快感,讓步他完全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他能感覺甬道在手指的搓弄下逐漸柔軟且不停的顫抖痙攣想要尋求更多的刺激解放體內的炙熱。   
  江楓抬起了他的雙腳,將自己的炙熱頂在入口,緩緩地推進另一手仍不停地圈套吾妻灼熱的前方。  
  迷蒙的雙跟像是渴望更深入似的凝視著江楓,推著江楓肩頭的雙手此時已經緊緊接著他的脖頸,弓起身迎向一波又一波的洪流。   
  江楓欣賞著身下的美景,開始狂亂地擺動身子,將欲望推向吾妻的深處。   
  激情過後,吾妻將整個身子包裡在棉被裡,羞得不敢面對現實。
  除了對江楓無理的行為感到憤怒外,他更氣自己為什麼產生了反應,被快感沖昏了頭忘了反抗,雖然他知道反抗起不了什麼作用?可是起碼能維持男性的自尊。
  也許真的是那該死的潤滑劑起了作用,除了剛開始時的不適,後來他竟也在江楓前後的攻擊下達到了高潮,光是這一點就使得一向認為自制能力不錯的吾妻,在事後產生了背德的羞慚。
  「吾妻,你會悶死的。」江楓扯著被子,吾妻則堅持不放手。
  「吾妻......你在害羞啊!」他調侃地說。
  聽到江楓說的話,吾妻氣得隔著棉被,不偏不倚地往他身上踏了一腳,突如其來的攻擊使江楓跌落床下。
  「吾妻,你想謀殺親夫啊,好在我閃得快,不然重要部位就慘遭腳吻。」他裝模作樣地拍拍心口,擺出一副受驚的樣子。
  「最好報廢!」吾妻找尋被脫下的衣物,躲在被子裡穿上。
  「沒有它你怎會性福呢。」他一把扯開棉被,讓正在著褲的吾妻嚇了一跳。
  「你做什麼!」吾妻跳下床,背對著他將衣著穿好。
  「不要那麼快就穿上衣服嘛,真沒情趣,我還想再大戰一回呢!」
  「你胡說什麼!」他轉過身,看到了大刺刺裸著身的江楓,眼角的余光看到他身下的長。
  「你......」吾妻羞紅丁臉,「穿上衣服。」
  「不要!好熱哦!」他故意左搖右晃大搖大擺地走向吾妻。
  吾妻回過頭。「你是想讓我再踢你一腳嗎?」雖然力氣輸他,可是論腳力,他可是踢了十年足球的前鋒,可不能小觀。
  「別動不動就使用暴力,和平一點好嗎!」江楓還真怕又遭到吾妻的攻擊,剛才那一腳已經讓他腹部頗疼痛,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寶貝慘遭不側。嘰了一聲便無奈地套上褲子。
  「是誰使用暴力?」吾妻真想把他踢入太空中。
  「你也很舒服啊!途中還緊抓著找的脖子不放,害我差點不能呼吸。」他色眼瞇瞇對吾妻挑眉毛。
  「閉嘴......」他不想跟這大色狼討論這個話題。
  「我不准你以後再碰我一根汗毛。」吾妻補充。
  「為什麼?是你說會試著喜歡找,做為一個大男人怎能出爾反爾,我不要。」
  「這是兩碼子事,我不喜歡被強逼。」吾妻絕不會再被他哄騙。
  「可是你又不會主動,只好犧牲我做壞人羅。」
  「你那是什麼思考邏輯,總之不準你再碰我。」
  「不行!我是你的丈夫,你必須履行義務。」軟的不成來硬的,他從櫃子中拿出-份檔丟給吾妻,「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哦!」
  吾妻不解地翻開手中那份婚後協議書看著裡頭的內容。
  「這......這是什麼?」吾妻看著檔上的條文,這哪是什麼婚後協議書,根本就是賣身契。
  「呵!呵!第一條:必須無條件履行夫妻義務。第二條:不可分房睡......」江楓得意地笑。
  「你......竟然用這一招。」只怪當初自己一時疏忽,沒仔細看內容。  
  「嘿!嘿!我可沒逼你哦,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簽名的。」
  「小人、卑鄙。變態......」他想掐死眼前這個無賴,虧吾妻以前還以為江楓多穩重成熟,絕不會使用這種小人招數,可是這些天相處下來他發現江楓除了是個大色狼外還是個無賴加痞子。
  「謝謝你的讚美!」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他含恨地咬牙切齒。
  「別這樣嘛!經由肉體的接觸比較能讓彼此的心接近,這是最快速的方法。」他又開始發表他的遑論。「不然我委屈一點,一周五次,讓我抱你。」
  「不行,沒得商量。」吾妻手插著腰,毫不退讓。
  「吾妻,我們都是男人,都會有生理上的需要,你不讓我抱,總有一天我會忍受不了,吾妻......」他撒嬌地扯著吾妻的衣袖,
  江楓使出吾妻最不能應付的撒嬌政策,讓吾妻不知如何堅持下去。   
  吾妻心中認為只要不像第一次那麼痛,這種行為做一次跟做十次其實沒差別,何況自己的確在過程中達到快感。可是他不會承認這種感覺。
  「五次......」江楓哀求著,他看出吾妻已經軟化了。
  「不行!只能一次。」吾妻認為一周一次已能滿足需求。
  「四次!」他討價還價。
  「不行!」江楓是種豬啊,這種事又多做無益。
  「那三次,這是我最後的低限。」
  吾妻皺著眉頭,點頭答應。
  江楓樂得手足舞蹈。
  吾妻潑了他一盆冷水,「到今天為止,你已經做了九次,所以你三個禮拜不准碰我。」
  「啊--之前的不算,那些不算數,從頭來。」高興的心情瞬間隨落谷底,
  「一個大男人不要出爾反爾。」吾妻冷笑著。
「吾妻......」他哀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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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美國,明尼蘇達州雙於城--
  吾妻迷迷糊糊地就被江楓帶上飛機,前往另一個目的地,說什麼「蜜月旅行」,氣得吾妻想炸了這架飛機,讓它成為「死亡之旅」。
  不是護照被偷了嗎?為何又出現在江楓手中?在吾妻的嚴刑逼供下,江楓才坦誠其實根本沒被偷,他是為了怕吾妻逃跑才出此下策。發現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蒙騙,吾妻氣得和江楓冷戰。
  出了機場,炙熱的天氣轉換成帶有涼意的氣候,密西西比河和明尼蘇達河交錯而行,有「美國巴黎」之稱的雙子城,洋溢著多元的文化氣質,令吾妻忘卻了剛才生氣的理由,像個天真的小孩,睜大了眼睛東瞧西看。
  江楓大學時期便是在這兒念書,因此對此地有深厚的感情。
  「雙子城的冬季才是它的黃金期,白雪覆蓋著大地,卻掩飾不住居民的熱情。室內冰釣,冰上棒球,和冬日的夜間遊行,讓整個城市在寒冷中仍像沸騰得像火爐。吾妻!你看廣場那兒有人在表演蘇格蘭風笛。」江楓拉著吾妻走向廣場。
  一路上吾妻看了許多不同文化特質的表演,融合在一起成了當地的特色。接著又到雕塑花園散步,欣賞著普普藝術的雕塑,這對主修藝術的吾妻來說更是樂不可支。
  抓住吾妻喜好的江楓,馬上帶吾妻到握克藝術中心,只見吾妻兩眼發直,張大嘴巴欣賞著館內的收藏,連江楓趁機握著他的手,他都不在乎。
  「這兒真是個好地方,真想一輩子住在這兒。」吾妻回到飯店時仍興致高昂。他一直以為所謂的大都會一定是沒氣質沒文化,只有散發著銅臭味的商人。經過一整天的觀察他發現這兒不但具有多樣文化,連居民都愛好藝術,處處可見彩繪壁畫將城市點綴地充滿文人風情。
  「好是好,就怕你無法適應這兒漫長的冬季,連續下雪達六個月,有時雪積到寸步難行,如果不是本地人恐怕是無法忍受。」江楓心有余悸地說。
  「你不是說這兒的冬天才好玩嗎?」
  「是啊!偶爾為之是可以。真的要住這兒就不好玩了。」
  「楓哥哥,你真奇怪。」說好玩的是他,不好的也是他。
  「反正這世界有趣的地方多的是,過幾天我再帶你去羅馬。」
  「哇!」吾妻高興地大叫。「除了台灣和英國我什麼地方也沒去過,每天不是念書就是趕論文,煩都煩死了。」
  看到吾妻天真的模樣,江颯當下決定多玩二個月,反正公司有何利逸撐著,他決定拋下一切帶著可愛的吾妻雲遊四海。
  吾妻停止了笑容,皺著眉頭。
  「我說江楓,為什麼我們非得睡在一起呢?」吾妻此刻才發現他腳下的圓形大床。
  「因為我們是夫妻,當然要同蓋一條棉被羅!」
  「你別以為我答應試試看,就代表承認我是你老婆,別忘了我是男人。」
  「我知道,反正我有三個禮拜不能對你動手,所以就算睡在同一張床上你也很安全。」
  「這種話我好像聽你保証過。」吾妻想起在辦公室時,強吻他的江楓曾信誓旦旦地說過。
  「想太多了,睡覺了。」江楓一把摟著吾妻倒向床上。
  「喂,做什麼?你說不對找動手的。」吾妻的神經瞬間緊繃。
  「放心,我只是摟著你睡覺。」他摟著吾妻的腰,替兩人蓋好被子,趁吾妻不注意時送上了一吻。
  「晚安吻。」江楓笑著解釋剛才的舉動。
  吾妻無法掙脫,只能任由他抱著。
  「過份。」吾妻口中喃喃自語,不久之後睡意籠罩了眼皮,雙手也不自覺地接著江楓尋求溫暖。兩人相擁入眠。
  之後江楓便習以為常地接著吾妻睡覺,除了索取晚安吻和早安吻外,也沒做出太過份的行為。
  兩人在雙子城渡過了平靜的數天,到處遊覽,嘗盡所有美食。江楓寸步不離地陪伴著吾妻,直到將離去的前一天,江楓因為必須到子公司處理些事情,留下吾妻一個人在飯店,臨走時還再三囑咐吾妻不可以離開飯店,吾妻隨口答應。可是江楓前腳一走,吾妻便迫不及待地展開城市大冒險。
  雖然在雙子城的這些日子,他玩的很盡興,可是只要吾妻想和別人一義談,或別人想和吾妻搭訕,江楓就會像母雞帶小雞似地把吾妻藏在背後,趕走那人。為此吾妻跟他吵了好多次,每次江楓都振振有詞地說:「你是我老婆,不準看別人,別人也不準看你。」讓吾妻氣得不知如何和他爭執。
  好不容易可以脫離江楓的魔掌,吾妻怎可能乖乖聽話,話不說他馬上跑到市區,找尋好玩的人事物,他認為想了解一個城市的本質,最快的方法便是和當地的居民聊天,所以他興致勃勃地來到梅加購物中心,在大廳上和不認識的人聊起天。
  吾妻一點也沒自覺,在西方人的眼中,他那纖細的身材,水漾明眸和東方人獨有的神秘感有多吸引人。不管男女老少都對眼前這位似男非女的東方人投以讚美的注視。
  正當吾妻和帶著兒女的婦人用流利的英文對談時,幾個穿著光鮮亮麗的男子走向吾妻,不知說了什麼,只見吾妻興奮地頻頻點頭,跟著他們離開。
  「你們要做什麼?」有個巨大的人影擋在他們面前。
  「亞倫!」吾妻大喊,高興地摟著他。還好江楓沒看見,不然準會發火。  
  看起來外貌和善的男人們,一看見亞倫身形比他們高大,背後還站著幾位孔武有力的保鏢,二話不說馬上拔腿就跑。
  「好巧,亞倫,怎會在這裡遇到你。」
  「小吾!你知道那些是什麼人嗎?你怎麼就傻傻地跟他們走呢。」亞倫的臉上帶著怒氣。
  「你幹嘛吼我,他們不過是要帶我去看他們的畫廊,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哦!天啊!公主!你知不知道那群人專門找像你這種愛好藝術的外地客,先騙他們是畫商,再把人帶到地下窒輪流來......」亞倫敲敲自己的腦袋,無法相信一向精明的吾妻竟會上這種當,好在他剛好經過,看到了吾妻竟然要跟一群來路不明的人走。
  「輪流來幹什麼?」烤肉嗎?吾妻不解。
  亞倫深深嘆口氣,他早知道吾妻天性單純,雖然長得一付精明樣,可是一遇到使詭計的投機份子,三二下就會上當。所以在英國,亞倫總是暗地裡保護著狼群中的小紅帽,不讓他被荼毒。
  「你沒看新聞嗎?最近有好幾個東方少女被帶到地下室奸殺。」
  「那他們......」吾妻終於了解狀況。  
  「沒錯。」亞倫點頭。
  「可是我是男的啊!」吾妻的回答令亞倫想昏倒,連旁邊的保鏢都忍不住偷笑。
  亞倫真想回他一句「誰看的出來」,可是事關一個男人的自尊,他硬吞了回去。  
  「沒事就好。」亞倫拍拍吾妻的肩膀。
  「不行,那種敗類,一定要把他們繩之以法,免得再有下一個受害者。」吾妻義憤填膺地說。
  「放心,我已經叫人去殺了那群敗類。」
  「亞倫......你是不是參加黑社會,變成流氓了?」吾妻看著穿一身黑衣披風的亞倫,身饅還有三個保鏢,另外兩個去追那群人去,吾妻懷疑亞倫是不是誤人歧途。
  冷酷的少主竟會對一個小男生細心呵護,甚至被誤認為黑社會而不動怒。
  亞倫瞪了他們三個一眼,三人停止笑聲。
  「小吾,我不是流氓,也沒參加黑社會。」亞倫搭著吾妻的肩,他可不想讓吾妻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美洲盟少主。
  「可是你說要殺了他們,一般人不會這樣說吧。」
  「小吾,你以前不也是老說要殺光那些叫你『公主』的學弟學長,最後不也是扁他們一頓而已。」
  「也對!」吾妻相信了亞倫的說詞。
  「別談那些煞風景的事,小吾,你怎會在美國,你不回台灣處理那些傷腦筋的事嗎?」實際上亞倫並不了解是何事一直讓吾妻很煩惱。
  「別提了!」他不想讓亞倫知道他和一個男人結婚了。
  「見到你真好,咦?小吾,你好像更瘦了,怎麼搞的,來,我請你去吃飯。」
  「好啊!」吾妻忽然看見牆上的大鐘。「啊!慘了,已經那麼晚了。亞倫,我不能陪你吃飯,我必須趕回飯店。」要是江楓回飯店時看不見他人,他一定又會遭到江楓的'口'頭教訓。
  「小吾你住哪個飯店,我陪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
  「不行,要是又遇上壞人怎麼辦。」
  吾妻拗不過亞倫,他也知道大他五歲的亞倫,平時雖然油腔滑調,可是認真起來,上帝也奈何不了他。
  亞倫堅持要看他進房門才肯走,吾妻也只好隨他的意。
  「我到了,你可以走了。」吾妻站在門口,很擔心江楓已經回到飯店。
  「小吾,你不請我進去坐坐。」亞倫用眼神哀求。
  「這......」吾妻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不行嗎?莫非小吾房內暗藏美女,來,叫出來讓我瞧瞧,使公主心動的貨色,一定非同小可。」亞倫嘻皮笑臉地說。
  「不是啦!」
  「難不成是令堂令尊,那身為晚輩的我更該向他們問好。」亞倫久聞吾妻的父母是怪人。
  「亞倫,你別鬧了,總之就是不......」
  「不行!」屋內的江楓打開房門,怒氣沖沖地把站在門口的吾妻扯進房內。
  「吾妻,你去那裡,我等了你一下午。」江楓完全忽視站在門口的另一個人。
  「我沒去那裡,我只是到附近走走,你兇什麼?」
  「不是叫你別到處跑嗎,你不知道最近有幾樁東方人兇殺案,你是找死啊!」江楓咆哮著。
  吾妻被說到痛處,急忙退後一步。  
  「先生,你不要再責怪小吾,他被你罵到都快哭了。」站在門口的亞倫忍不住出聲勸阻。
  江楓把視線轉回,看著門口金發碧跟的外國人。
  「你是誰?跟吾妻什麼關系?」
  被不屑的眼神一瞪,好脾氣的亞倫也滿腔怒火。
  「我才要問你和小吾是什麼關系?」亞倫不答反問,跟前這男人竟可以叫吾妻的全名,可見兩人關系非淺。
  「亞倫,別說了。」吾妻出言阻止。
  「你就是亞倫!」江楓冷笑一聲。「你不知道我是吾妻的老......」他話未說完便遭吾妻打斷。
  「老媽的朋友......」吾妻把江楓推到屋內,對他使了個「你再敢說下去我就去跳樓」的眼神。
  江楓不悅地坐在內廳的沙發。
  「亞倫,對不起......你真的該走了。」吾妻半合著門。
  「我知道,我明天再來找你。」亞倫對他說。
  「不用了,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明天,後天,你永遠都不要來找'我的吾妻'。」
  為了阻止江楓的話傳到門外,吾妻快速將房門關上,心中祈禱亞倫沒聽到江楓的瘋言瘋語。
  可是門外的亞倫卻聽見了。
  知道江楓的脾氣正在發作,吾妻決定以沉默應對。
  「你們是不是約好在外面見?」江楓坐在沙發上看著背對著他整理行李的吾妻。
  「一個下午,你們是去那裡?不講話就代表你心裡有鬼,說話啊!」江楓站在吾妻的身後。
  「你一向不是理由最多的嗎?還是......要我問問你的身體。」江楓出其不意地隔著褲子揉搓著吾妻的男性象征傲。  
  被突如其來的觸摸讓吾妻整個汗毛倒立。   
  「放手......混蛋!」吾妻拉扯著覆蓋著身下的手,江楓箍住他的腰,進一步將大腿卡進吾妻的膝間上讓他動彈不得。
  江楓胯下的硬挺正頂著他的臀部,而且左右磨蹭著。
  「住手--不要!」吾妻對於自己的反應感到羞恥。   
  「還是你的身體坦率,我才碰一下,已自己就站起來了,其實你的身體並不像你的嘴巴說得那麼討厭我碰你。」他隔著牛仔褲戲弄吾妻突起的形狀,不時輕揉搓。
  「你--說過不碰我,放手......」他的眼睛染上了薄霧,被觸摸著地方產生陣陣的熱氣,想被釋放的沖動在體內燃燒,卻因江楓惡劣的作弄而堆積在體內。
  「是你先不聽話,誰叫你跑出去和別人約會,我現在很生氣。」江楓拉下吾妻的拉鏈,隔著內褲更加過份的攻擊,指尖還不時從縫隙中碰觸腫脹的灼熱。
  「啊?我、我是在購物中心碰巧遇到他,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吾妻急忙解釋。
  「是嗎?那他為何送你回來,分明圖謀不軌。」
  「他怕我又遇上那群壞人......啊?」
  「壞人?」江楓停止動作,將吾妻轉過身面朝著地,吾妻趁機拉好褲子。
  「什麼壞人?」江楓擔憂地問。
  停止戲弄,令吾妻鬆了一口氣,為了怕江楓繼續,吾妻只好將他遇到的那幫人。
  一五一十全說給他聽。
  「你是蠢蛋啊!人家要你去,你就去,都已經十八歲了,行為還像個三歲幼童。」江楓既擔憂又憤怒地罵:「就叫你別出門,你偏不聽,還好那個叫亞倫的救了你,否則你就是明天的頭條。我急急忙忙地趕回來,發現你不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非要我買條鏈子把你綁起來,你才肯聽話......」江楓劈哩啪啦罵了一大串。
  「我怎麼知道他們是壞人,我以為這兒治安很好。」吾妻被罵得抬不起頭。
  「壞人臉上會寫'我是壞人'嗎?治安好並不代表人人都是好人,這兒可是美國,犯罪率是世界第一,你懂不懂?」江楓左右搖晃吾妻的臉,他真想把吾妻腦中不知危險為何物的細胞全搖出來。
  「我知道了,對不起嘛,下次我一定會挺高警覺。」
  「唉!算了,說破嘴你也改不了。」江楓無奈地搖頭,要不是吾妻這種三二下就會相信人的腦袋,當初江楓也拐不到吾妻。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頭仍被江楓抓著,令吾妻想動也動不了了。
  江楓放開吾妻。  
  「你要去那裡?」江楓將吾妻拉回。
  「去洗手......」其實吾妻是想去浴室把褲子裡的濡濕清一清。
  「又還沒要吃飯,你洗什麼手。」江楓明知故問。
  「你管我,我手髒了不行嗎?」吾妻的臉紅得像蘋果。
  「當然可以。」江楓笑得很曖昧。「你還沒完全出來吧!一個人在廁所搞是很淒涼寂寞的,不如我好人做到底幫你解決吧!」他伸手往吾妻的胯間摸去。
  「不用!我自己也可以。」被發現的羞愧使吾妻不自覺說出令身體更發燙的話。
  「你走開......」吾妻揮開江楓的手。
  「同樣身為男人,我知道一旦欲望被挑動不完全出來很難受,何況這是我造成,理應由我負責,我不也幫你做過好幾次,你自己也覺得很舒服啊!男人之間就是要互相幫忙!」說的好像這種事是理所當然的樣子。
  「我不要!好像同性戀。」雖然被撫摸比自己做更能達到快感,可是一想起自己竟在同樣是男人手中達到欲仙欲死的快樂,他就感到無比的羞恥,更加痛恨這種男人的生理反應。
  「我以前念大學的時候,同學都是互相幫忙,也沒聽說有人因此變成同性戀,這只是生理的需要,互相扶持罷了。」江楓根本是在誑吾妻,他只要一有需要就找得到女人發泄,根本不可能參加那種互助會。除了吾妻他可不屑去碰觸任何男人,他喜歡吾妻在他手中達到高潮的表情,像是迷藥似令他上癮。
  「可是......」吾妻有些猶豫,在英國念書時,他也聽過這種事,有時候同學們總是相約一起看A片,順便打手搶,可是都被亞倫替他回絕了。吾妻真的有需要時總是躲在廁所裡看著花花公主自己解決,那種感覺真的很淒涼且空虛。好在吾妻生性淡薄,這種手動的需要不常發生。
  不過自從和江楓發生了關系,他的身體便叛離了他,只要一有親蜜的接觸,身體就會隱隱發熱。  
  只能怪江楓的技術太高超,都是江楓的錯,如果不是江楓來招惹他,也不會搞成現在這副窘態。「吾妻......」江楓溫柔地拉著他的手,呼喚著他。欲望戰勝了理智,吾妻著魔似地跟著江楓進入了寢室,乖乖地坐在床上,任由江楓把他的褲子連同內褲一並褪去。
  在江楓靈巧的手指揉搓套弄下,吾妻倒向江楓的懷中,承受體內的快感逆流,酥麻了神經,最後弓直了腰讓體內的炙熱迸射。
  「舒服嗎?」穿著整齊的江楓摟著只著上衣,在激情過後不斷喘息的吾妻。
  「嗯!」吾妻誠實地點頭。
  「該你讓我舒服了。」江楓拉起吾妻,讓他坐在腿上,拉下拉鏈掏出他的巨大。
  吾妻才得到的快感,被江楓的碩大嚇得消失殆盡。
  「我幫你,你也要幫我啊!」江楓拉起開妻發抖的手,覆蓋住他的熱源,開始上下摩蹭著。「做人要公平一點。」江楓嘟嚷著。
  吾妻紅著臉,誰叫自己答應參加互助會,如今只好硬著頭皮照做。他圈套著江楓的炙熱上下移動,手中的物體正以驚人的速度茁壯發熱,他加快了速度想盡快結束令人尷尬的行為,可是江楓卻強忍著欲望。  
  「你......出來啊!」吾妻忍不住埋怨著。  
  江楓臉一沉,拿開吾妻奮戰不懈的手,把吾妻扳一過去。
  「江楓......你要做什麼?」面部朝下,臀部被江楓孔武有力的手撐托,令吾妻不知所措。   
  「吾妻,我想進去你的裡面可以嗎!」他以手指輕揉著後庭。
  「不可以......」了解他的舉動,令吾妻感到恐懼。   
  「我會用潤滑劑,不會痛的,拜托你,吾妻,我快受不了。」他等待吾妻的回答。
  吾妻可以感覺到身後的江楓正強忍著欲望,情欲的熱氣吹在他的背後像是一團即將引爆的火球,等著燃燒。   
  看他如此痛苦,吾妻於心不忍。   
  「隨便你......」吾妻放棄了堅持。   
  「謝謝!」得到了吾妻的首肯,江楓先派遣探路軍進人狹隘的山谷,分化敵軍的內
  部,等敵人的口中流出陣陣求饒聲,知道大局已定,則率領精英部隊直攻內部,深入 主營,消滅敵人的堅持,直上山頂。
  在江楓不知節制的索求下,吾妻被迫射了一次,而江楓則不斷地重復進出的動作,直到吾妻昏厥了過去才停止。
  隔天一起床,吾妻就渾身腰骨酸痛四肢無力。也不管江楓還沉迷在昨晚的余韻中,一腳就把他踢下床,跟他連本帶利算帳,禁止他二個月內
  不準再有越軌的行為,連早安吻和晚安吻一起取消。
  可憐的吾妻那裡敵得過陰險狡詐的江楓,這種禁止令對江颯而言不具殺傷力,過幾天他又會重施故計,連哄帶騙把吾妻帶上床。
  意大利,羅馬--
  雖然經過昨夜的疲累,兩人還是照計劃前往下一站,吾妻的怒氣和上次一樣又帶上了飛機,但是只要一達到目的地,他就會將原本生氣的原因忘得一乾二淨,興高採烈地和江楓談論起此地的文化和歷史。
  吾妻就是這種單純到不知如何記恨的人,也難怪江楓每次都敢做出令吾妻氣憤的行為,他也很清楚吾妻心思單純根本不可能討厭他,生氣也只是一會兒。
  江楓實在太喜歡這樣的吾妻了,每分每秒他都可以從吾妻的身上發現另一種吸引他疼愛的特質,比他對吾妻的迷戀與日俱增。
  羅馬,古老的城市。走在古老的石子道路上,城市裡到處保留了引人人勝的古老建築,整個羅馬像是一座博物館,像是一本活生生的歷史書。
  熱愛城市建築、歷史和藝術的吾妻,覺得來到了天堂,對於江楓安排的行程嘖嘖稱讚,更驚訝於一向埋守於工作的江楓竟懂得那麼多,總是能回答吾妻的問題。
  這幾天來他們走遍了羅馬的各項古跡,位於意大利南方的羅馬氣候溫和,沉浸在陽光中的兩人愉悅地漫步於「花鄉」,吾妻像個小孩子般穿梭在人群中,不時拿起蔬菜聞著味道,一下子又跑到賣鮮花的小販前和老板,以不流利的意大利文閑聊,讓江楓疲於奔命。
  「花鄉是古老的花田,在過去是執行死刑和賽馬的地方,可是現在卻成了販賣蔬果的市場,真是一大諷刺,死亡與生活!」吾妻口中念念有詞。
  江楓不知何時買了一串紫纓交給吾妻。
  「哇!楓哥哥,你怎麼知道我最愛紫纓。」吾妻抱著花,笑容燦爛。
  「我看它跟你很像,就買下來。」他笑著,凝視著吾妻的笑容。
  「你說我長的像花痴?」吾妻的嘴巴嘟得高高。
  「不是,紫纓的花瓣柔美細致,盛開的樣子和你的笑容一樣既可愛又純真。」
  吾妻坐在台階上專注地看著懷中的紫纓。
  「楓哥哥,你真的很奇怪,人又長得帥,又有錢,又有滿腹學問,喜歡你的人一定大有人在,何必非得喜歡我呢?我的身材又瘦又扁,不像女人有豐滿的身段,而且脾氣又兇,臉蛋又不漂亮,況且我又是男人。」吾妻把頭埋入花中。
  「縱使我擁有全世界,我仍舊會選擇你。此起那些只會矯揉做作的女人,我更愛你的純真,我不在乎你的性別,我愛的是你。你完全不知道你多有魅力,一路上注視你的眼光多得讓我嫉妒,我真想對大家說,你是我的誰也不可以看。」
  「楓哥哥......」吾妻面紅耳赤。「別叫我楓哥哥。叫我楓。」江楓抬起吾妻的下顎,凝視著他。
  「楓--」   
  「吾妻,你的眼睛總是困住我的心魂,你柔軟的嘴唇誘惑著我,讓我陷入其中迷戀不已。」江楓覆上他半合的唇,品嘗著吾妻的氣息。
  這兒是意大利,她的名字叫熱情,隨處可看到相擁的情侶,反而是一些外來的旅客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
  猶如小鳥般的淺吻不斷重復,春風般的輕撫融化了高築的堤防。吾妻沉醉了,直到江楓大膽地將舌竄入溫熱的唇中,戲弄吾妻的舌尖,吾妻才大夢初醒,推開江楓。
  「你搞清楚一下地點,一不留神你就過份了起來。」吾妻急忙離開此處。
  「哪裡才可以讓我過份。」江楓追了上去。
  「都不可以。」吾妻頭也不回地吼著。
  「太過份了,連一個吻都不可以,你們看我老婆是不是很過份。」江楓朝著四周的人群抱怨,其中還有好幾個聽得懂中文的旅客頻頻頷首。
  「江--楓!」吾妻回過頭咆哮著。
  「你愛人生氣了。」一位意大利人訕笑著。
  「連生氣都很可愛吧!」他還大言不慚地回答。氣極的吾妻趕緊回過頭把江楓拉離現場。
  「江楓,你非得讓我丟臉才過癮嗎?」吾妻把江楓拉到小巷內。
  「我哪有!」他一臉委屈。
  江楓又想要給吻吾妻。
  吾妻趕緊躲到一個垃圾桶後面。
  「你就有,在眾目睽睽之下......吻我,還不知羞恥地叫我老婆,這種事你都做的出來。」
  「我愛你,吻自己的老婆是天經地義,你別老不承認我和你的婚姻關系,我們可是有法律証明的合法同性夫妻,睡都睡過了,還有什麼好害羞。」
  「你......臉皮厚到家了。」吾妻氣得七孔冒煙,又不曉得如何反駁他,每次遇到江楓總會被搞得一肚子氣,可是看到那張很委屈的臉,再大的氣只能無奈地吞回去。
  明明大他八歲,可是卻像個大孩子纏著他要吃甜頭,有時又像無賴加痞子搞得吾妻哭笑不得。偶爾又像暴君對他管東管西。這樣的江楓令吾妻不知如何應付。
  江楓是他的天敵,吾妻只能被他耍得圈圈轉,再也分不清楚東西南北。
  吾妻感到沮喪,怨恨自己誤上賊船,如此想脫身難上加難。唉!
  羅馬競技場的壯麗宏偉呈現在跟前,昔日的吶喊和塵囂已成書上的一筆。
  廣場內,各式各樣的表演吸引著熙來攘往的遊客。
  一位年約二十的意大利男子,穿著古羅馬士兵的服裝和冑甲,握著金劍朝天揮舞,招攬遊客拍紀念照以賺取微薄費用。
  他拉著吾妻拍照,吾妻將相機交給江楓,擺了一個很俗的勝利姿勢,江楓拍了幾張,臉色一沉,二話不話走上前,把摟著吾妻纖腰的意大利男子的手拍掉。
  「別趁機吃豆腐。」江楓以拉丁文對著男子講。
  男子不解地看看面露兇光的江楓,又看看吾妻,忽然會心一笑,了解他們的關系。
  「也難怪你緊張,那麼可愛的小情人任誰都會想沾一口。」意大利男子笑著說。
  「誰都不許沾,他是我的。」江楓將吾妻摟人懷中。
  「別緊張,我也是名草有主,你看,他就是我的愛人。」他指著坐在不遠處的金發男孩。
  「他的眼睛看不到嗎?」江楓發現男孩正以手摸索著飛到他身上的鴿子。
  「嗯!傑比是我的愛人,在一次意外中喪失了光明,為了替他湊齊手術費我們來到了羅馬。」意大利男子看著愛人嘆了一口氣。
  完全不了解他們談論內容的吾妻拉拉江楓的衣服。
  江楓以中文將事情告訴吾妻。
  同情心泛濫的吾妻,眼中含著淚光,用英文對著意大利男子說。  
  「雖然你們是同性戀,可是神一定會保佑你們的。」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也被當成同路人。
  「謝謝你,你的祝福就像天籟一般溫暖我,我不會放棄希望。」男子禮貌地回答,言行舉止間看得出來他非一般市井小民。
  一番閑談後,知道這名意大利青年叫蓋斯.金.拉夫,是北方的貴族,因為禁忌的戀情被家族放逐。為醫治愛人傑比的眼睛,蓋斯白天到廣場賺錢,晚上到酒館打工,一心希望讓傑比重見光明。  
  「那麼說傑比不是天生失明。」江楓很讚賞蓋斯這種為愛人犧牲奉獻的心態。
  「傑比是在車禍後才看不見。」蓋斯將傑比喚來身邊,向他介紹他們。   
  「你們好,我是傑比。」金發男孩害羞地笑,露出一對甜美的酒渦。
  「你的天使也很可愛。」江楓以拉丁文說。
  「當然!」蓋斯幫傑比把頭上的落葉拿掉。
  「你們別用我聽不懂的拉丁文說話,真討厭!對了傑比,你有看過醫生嗎?醫生說手術成功率多大。」吾妻親切地拉著傑比的手。
  「有,羅馬的醫生說成功率有百分之五十,可是我知道手術費不便宜,我不想讓蓋斯為了我拼死拼活地賺錢,我寧願永遠......」
  蓋斯捂住愛人的嘴,「別說那種沮喪的話,你的眼睛看不見,就連我的心也視而不見嗎?為了你,我心甘情願。」蓋斯接著傑比。
  「可是......我......」傑比抬起小臉,看著看不見的愛人,他生命的支柱。
  「你們真煩,什麼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我看根本是庸醫,我的叔叔在米蘭執業,我看你帶著傑比去米蘭,錢的問題不用擔心。」
  江楓像個救世主般地說著,其實他根本是因為看不慣別人在他面前卿卿我我,吾妻又對傑此特別好,才會脫口而出。
  「可是......」這下換蓋斯不知所措。
  「別推托了,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不是嗎!」吾妻搭著他們的肩。
  江楓把吾妻扯開,他不喜歡吾妻和別人太親蜜。
  蓋斯和傑此接受了江楓的提議,不過堅持手術費要分期攤還。  
  「你如果還不出來就到我米蘭的子公司來上班好了。」江楓事後補充。
  蓋斯連忙點頭。
  吾妻對江楓的善舉展露笑顏。
  江楓一看見吾妻的笑容,立刻連絡米蘭的叔叔,將一切安排好,要傑比和蓋斯明天一早前往米蘭接受治療。  
  蓋斯高興地擁著傑比,邀請吾妻和江楓晚上到酒館吃飯,感謝這天外飛來的禮物。
  「吾妻,你笑了一下午,你不累啊。」回到飯店稍作休息的江楓坐在沙發上。  
  「不會!」吾妻臉上的笑容從離開廣場後一直掛在臉上。
  「我是很喜歡你的笑容,可是你也不用見人就笑,還摟著陌生人跳舞。」一路上只見吾妻像得了頭獎似地猛對路上的行人微笑。
  「楓,我現在才發現你是個大好人。」
  「是嗎?」江楓在商場上被稱為食人魔,誰也想不到食入魔竟然也會大發善心,要是傳了出去準會被何利逸編成歌,天天播放。江楓發現自從吾妻走入他生活後,過去的冷漠無情彷佛已銷聲匿跡,七情六欲都被挑了出來。
  「你不要不好意思嘛,你做的事真的很偉大哦,連萍水相逢的人你都願意拔刀相助,可見你平時一定做了很多善事,我本來以為你是個自私、頑固,以欺侮人為樂的大色鬼,可是經過上午的事,我才發現其實你是個富有正義感又英俊不凡的男子漢。」
  「你現在才知道!你以前對我的誤解有多深。」被吾妻如此讚美,江楓也不在乎多做些令吾妻高興的善事。
  「吾妻,那我幫助了一對苦命的戀人,你是不是可以給我一個吻?不然我心裡會不平衡。」他將吾妻拉到身邊。
  「為什麼?」吾妻臉紅。
  「蓋斯和傑此肯為了對方而放棄一切,可是你連一個吻都吝嗇,每次只要我一吻你,你就氣得像我殺了你全家似,你說我能平衡嗎!」江楓哀聲嘆氣。
  「好啦!別嚷嚷,吻就吻,眼睛合起來。」吾妻最受不了江楓像個小孩子般叫嚷。
  「不可以睜開眼睛!」吾妻確定了江楓閉上眼睛,才站起身走向他面前彎下腰,主動覆上江楓厚實的唇。才輕輕地碰觸,一股電流便從雙唇間流竄到全身,心臟隨之慢了一拍。這種異樣的感覺讓吾妻急忙結束親蜜接觸。
  江楓那容許吾妻挑起了自己的情欲又收手,一把摟住吾妻的腰,讓他陷入沙發,再度奪去芳唇,竄入來不及反應的口中,啃咬著溫熱的軟香。   
  狂熱而窒息的吻,像是要淘空靈魂般,猛襲吾妻的神經。
  江楓靈巧地將吾妻的舌導入自己的口腔中,品嘗著身下人兒的輕顫。隔著衣物掬住他的紅蕊,輕捻著突起的形狀,另一雙手也大膽地伸進吾妻的褲子裡,來回勾勒著臀部的曲線,最後更惡劣地將手指戳進毫無防范的甬道,找尋他體內的敏感點。
  「楓......你做什麼?」剛出聲的唇馬上又被江楓奪去。   
  「啊!啊......不要啊!」每當體內轉勾的手指擠壓著某一點時,吾妻就會發出如嚶嚀般的嬌喘,想要抗拒而扭腰,卻讓攻擊更加深入。未遭撫摸的前方自動濡濕。
  「這裡嗎?」抓到重點的江楓,故意擠壓著令吾妻產生反應的敏感處。「這裡是前列腺,只要輕輕一壓,呵!呵!」他狡黠地笑,手中的動作更加快速。  
  「放手!嗯......喔......不要,求你饒了我......啊!」吾妻推著江楓肩頭上的手,在一陣顫抖後反而抓緊江楓。接二連三的刺激讓身體的炙熱達到飽和,吾妻弓直腰,溫熱的液體進射到淺藍色的運動褲裡。
  釋放後的羞恥讓吾妻想找個地洞鑽,他竟在這種狀態之下達到高潮,像女人一般在男人懷中嬌喘。
  「真糟糕,都濕了。」江楓指著吾妻的褲子。
  吾妻跳起身,用手遮掩令他羞憤的地方,紅著臉轉身。
  「你看,又生氣了。」
  「你......你還敢說,明明說好只是一個吻,你竟然......把手伸進去。」
  「我又沒有做到最後。」他大言不慚地辯解,「我讓你享受到了啊!」
  「合嘴,閉嘴!收回前言,你是個大色魔。」吾妻氣紅了臉逃離現場。
「我只對你色。」江楓還不忘語帶噯昧地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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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前去酒館的路上,吾妻氣得和那大色魔保持距離,來個相應不理,把他當作空氣。
  對於自己竟在那種情況下產生的反應,他感到不解。錯亂的欲望控制了他的神智,明明是個男人,卻在同樣是男人的撫摸和戳弄下達到快感,明明不喜歡這種行為,卻在江楓帶有盅惑的眼神中迷失了心性,沉溺在江楓羅織的愛欲中。
  有問題,他一定有問題。迷迷糊糊地被誘騙和男人結婚,甚至被奪去了身體。他都堅信自己一定不會沉淪,只要忍耐半年就可以結束這段滑稽的婚姻。可是現在情況已經失控,只要一被碰觸,他的身體就背棄了心,舉起白旗。
  不行!再這樣下去.他會輸得徹底。
  最好的方法就是和江楓保持安全距離,不再讓他有機可趁或許心中奇怪的感覺就會消失。   
  吵嚷喧囂的酒館,空氣中流竄著拉丁民謠,歌聲裡洋溢著熱情和對過去榮光的哀悼。
  蓋斯和傑比佔好了位置,等著他們的恩人。
  「傑比。」吾妻跑上前,握著傑比的手,他喜歡傑比純潔的笑容,「傑比我跟你坐,蓋斯你去坐對面。」
  可憐的蓋斯只好坐到江楓旁邊。
  吾妻殷勤地對傑比說明菜單,完全不理會對面的江楓。
  「你和天使在吵架啊!」蓋斯小聲地問著面無表情江楓。
  「他在鬧辨扭。」江楓啜飲了一口紅酒。
  蓋斯了解他的意思,會心一笑,傑比最初也是如此。
  「你也真辛苦,該不會還沒搞定吧!」蓋斯用吾妻聽不懂的拉丁文說。
  「我的情人太害羞了。」江楓凝視著對面的吾妻。
  正和傑比聊的起勁的吾妻,發現對面灼熱的注視,轉過頭惡瞪了他一眼。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吾妻用中文罵著。
  「慕哥哥,你好兇哦!」雖然聽不懂中文,十六歲的傑比仍能感覺到身旁的人正在怒火中燒。
  「對不起,我不是在兇你。」吾妻擺出笑臉安撫受驚嚇的傑比。
  「真是不公平!」江楓看著吾妻對傑比溫柔的態度,忍不住叨念了一句。
  吾妻一聽到江楓的抱怨,立即想起幾個小時前就是因為這一句話,害他自動獻吻而慘遭狼襲的窘態,不禁面紅耳斥。
  「是......是誰對誰不公平,江楓,你別太過份。」話一脫口才發現自己打破了和他冷戰的堅持。
  「住嘴啦!我不要和你講話。」吾妻馬上阻止自己。
  江楓嘟嚷了幾句,乖乖合上嘴巴。
  尷尬的氣氛籠罩在餐桌上。企圖化解僵局的蓋斯舉杯邀兩人共飲。
  吾妻啜了一口杯裡的葡萄酒,直嚷著好喝,將杯中的玉露咕嚕咕嚕喝完。
  「你這樣喝會醉。」蓋斯好意提醒。
  「放心,呵!呵,區區兩三杯是醉不倒我,咦?這葡萄酒怎會變得苦澀。」
  「當然,剛開瓶的葡萄酒帶有迷人的香氣,可是只要一接觸到空氣中的鐵,味道就會由甜轉苦。」蓋斯將品酒的秘訣告訴吾妻。
  「哇!蓋斯,你好厲害哦,簡直是品口酒大師。」吾妻豎起大姆指。
  「你誇獎了,我也只是略知皮毛罷了,你的情人才厲害呢,事業有成又知曉數種語言。」蓋斯反誇臭著一張臉的江楓。
  「誰跟他是情人......」吾妻反駁,撇清關系。
  「不是嗎?」傑比疑惑地問,「可是江大哥跟蓋斯說你們已經在美國公証。」
  江楓你這個大嘴巴!「反正我們不是情人就是了。」吾妻胡亂回答,惹來江楓更陰鬱的眼神。
  吾妻又喝了一杯紅酒,頭腦亂哄哄地隨著音樂作響。
  吾妻藉由尿遁逃避江楓的眼神,一進廁所酒精的後座力就沖上腦子,吾妻跟蹌地跌坐在地上。
  「小兄弟,你怎麼了?」看起來流裡流氣的意大利人抬起吾妻的下顎。   
  「你是東方人,哇!真是可愛,你末成年吧!怎麼醉成這樣。」他的眼神發出詭異的光芒。
  吾妻想揮開他手,卻無法使力。
  「李查,你在廁所昏到了啊!」另一名身材較矮胖的同伴走進廁所。
  「你去外面守著。」
  「別又來了,你也要看看地點。」
  「我很快的,嘿!我一直想嘗嘗東方人細致的肌膚。」他撫摸著吾妻紅潤的臉頰。
  被觸摸的惡心感,讓吾妻的酒醒了一半。
  「你是誰?不要摸我,惡心的變態。」吾妻掙扎。
  「噓!安靜一點!」男子搶住吾妻的嘴,另一手拉下拉鏈。
  吾妻懼怕地猛 壓在他身上的陌生人,吾妻用力一咬,男子痛得鬆開手。
  「你這個臭小子,不給你一點教訓,你不會乖乖聽話。」男子從口袋中拿出一顆白色藥丸。「吃下去後,你就會迫不及待張開大腿讓我上。」他猙獰地笑著。
  「走開!走開!楓,楓,快來救我,楓......」吾妻扭動著頭,逃避著男子手中的藥。
  男子掐住吾妻的下顎,將白色藥物塞人吾妻的口中。
  「你做什麼!」江楓扭住男子的手將他扳倒,外頭的同伴早被擊昏倒在門口。
  「楓!楓!」吾妻緊摟著江楓的脖頸。
  江楓安撫著受驚嚇的吾妻,將他交給蓋斯,轉過身抓起對吾妻圖謀不軌的男子將他整個人丟到牆上,一付要致他於死地的兇狠模樣。
  「江大哥,別打了,這種敗類交給警察教訓。」蓋斯阻止已打了眼紅的江楓。
  江楓停手,轉身離開。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豬頭男,拿出褲管中暗藏的短刀,朝背對他的江楓刺去。
  江楓閃了身,手臀被銳利的刀尖輕劃一刀。
  蓋斯上前奪走男子手中的兇器,將他壓制在地上。
  「意大利之恥。」蓋斯踢他二腳。隨後警察來到把兩人帶走。
  「楓,你的手。」吾妻眼中泛著淚光。
  「沒關系,只是破點皮。」江楓摟住吾妻。「還好你沒事,都是我不對,我應該好好保護你,你有沒有怎樣。」他緊緊地將吾妻摟在懷中,像是要將他嵌入血肉中,確定他的存在。
  被保護的安全感,讓吾妻感覺到無比的幸福。第一次覺得江楓的懷抱猶如避風港給予他溫暖舒適。
  「我沒事,他不曉得給找吃什麼藥,我現在渾身無力。」吾妻癱軟在他懷中。
  「那兩個混蛋還對你吃藥,我要殺了他們。」一想到吾妻差點被那男人侵犯,江楓氣憤難平。
  「不要!我不是沒事嗎,那可能只是安眠藥,加上我喝了酒,所以才會渾身無力。」吾妻昏昏欲睡且渾身悶熱著,一股熱氣燒上腦子。
  「吾妻,好一點了嗎?」溫熱的大掌輕撫躺在床上不斷發汗的額頭。
  「嗯!」吾妻勉強掙開了眼睛,凝視著心急如焚的江楓。
  回飯店後,吾妻躺在床上,原本以為睡一覺情況就會好轉,可是沉重的眼皮卻無法合上,心臟像打了強心針般不規律地快速跳動。身體像燃燒著火燄般灼燙。
  「楓。」也不知道何時吾妻已習慣如此喚江楓。
  「睡不著嗎?」江楓溫柔地擦拭著吾妻臉上沁出的汗水。
  吾妻點點頭,被江楓觸摸的地方產生融化的錯覺,比起剛才被那個男人撫摸的惡心感,江楓的手令他覺得舒服,讓他想要更多。
  「好熱!」吾妻踢開被子,扯開領子。
  「別像個小孩子踢被子,會感冒。」
  「不要,我真的好熱。」吾妻阻止江楓蓋被的手,無助地看著江楓。
  「到底怎麼了,我看還是叫醫生好了。」他摸摸吾妻的顎頭。
  「不要叫醫生,別碰找。反正你別管我,你走開......」吾妻這才發現自己身體的異狀,藥丸絕非一般的安眠藥,而是能夠引發欲火的春藥,他怎會笨到現在才發現。
  「吾妻,你......該不會......」江楓猜想到了令吾妻躁熱的原因,也許......
  「知道了,就不要理我......」吾妻將臉埋入枕頭。
  「我怎麼能不理你,吾妻,看你痛苦我的心如刀割,早知道我就殺了那兩個混蛋,竟敢對我的吾妻下春藥。」   
  「楓!」吾妻露出頭,黑黝的雙眼染上了濃濃的情欲。「你......真的愛我嗎?」  
  江楓點頭。「小傻瓜,就是因為愛你,所以才千方百計的想娶你,天底下有那個男人會真的奉父母之命娶同性的男人,如果不 是因為愛,我怎可能這樣做。」   
  「楓......抱我......我好難受。」羞於出口的欲望,敬江楓真摯坦誠的告白引發,未經思考脫口而出。
  「不行!」他竟然會拒絕,世界大概要滅亡了。
  「我這樣做是趁人之危。」他有那一次不是趁吾妻迷糊之際趁虛而入。
  「我不希望你明天清醒後又把我踢下床,對我發火。」
  江楓欲擒故縱地站起身離開床。
  「不會,不會!」吾妻抱住江楓的背,「我只要你碰我,好熱......楓,救救我。」
  「不行!」江楓的內心在偷笑,「你一定會生氣。」
  「不,不會,我不會生氣,幫我。」吾妻低聲下氣地哀求,體內的欲望達到臨界點,他渴望江楓引爆他堆積在體內的火燄,除了江楓他不知道還能去求誰,基於江楓愛他的理由,他願意被江楓解放,只有他能......
  江楓將吾妻放在床上。   
  溫柔而夾帶著激情地吻著吾妻。
  像是麻藥般使人上癮的吻,持續地傳遞炙熱的潮水。
  糾纏的舌,互相探索彼此的靈魂。
  江楓解開吾妻的鈕扣,來回撫摸著吾妻的肌膚,像擁有魔力般的手指將吾妻的身體挑逗得燥熱難耐。
  嘴唇從脖子上遊到胸口,輕啄、啃咬、舔舐交織著,留下一大片濡濕的痕跡。
  兩人赤裸地躺在床上,雙腳糾纏。
  江楓用比往常更多的前戲不斷愛撫身下的人兒。
  吾妻在江楓口手並用的攻擊下,發出陣陣令江楓無法再克制欲望的呢喃。
  江楓將沾有潤滑劑的手指推人隱密的後庭。
  「楓......」原本緊合的雙眼,四體內的異物而不安地睜開。
  「忍耐一下,等下就舒服了。」從江楓急切的聲音中,可以感覺到他強忍的痛苦。
  他的手指在狹窄的甬道中找尋吾妻的敏感點。
  「啊......嗯......楓......楓......」體內的炙熱隨著手指的蠕動產生快感,清楚的感覺到狹窄的洞穴中所侵入的形狀。
  「楓......不要再逗我了......求求你......」吾妻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知道體內的空虛不斷擴大,想要被填滿,大概是藥效的關系吧?
  「我知道......」江楓抽出手指,將腫脹的炎熱頂在吾妻的入口,忍住長驅而入的沖動,他緩慢地進入,逐一讓吾妻吞沒他的熾熱。
  「啊!啊!啊!楓......楓......」紊亂的氣息散布在空氣中,燥熱的空虛隨著江楓的進人而湧上背脊,吾妻感到體內的需求越來越大,好像要把他燒盡了。
  江楓將吾妻的雙腿拉的更開,以更貼合的姿勢開始前後蠕動。
  「啊!啊!啊......」吾妻扯著床單,體內傳來的痙攣流竄到腹部,再次點燃了前方的欲望。
  江楓開始猛烈的擺動,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律動,每次在淺淺的退出後便再次狠狠地頂入。
  吾妻的熱度不斷上升,快感取代了撕裂的痛楚,登向一波又一波的高峰。
  烈火燃燒在無邊際的夜色中,照亮了古羅馬的城市,兩人互相渴求著彼此,直到晨曦的朝陽驅趕了夜晚,睡意籠罩了相纏的兩人。
  「咦?吾妻呢?」一起床江楓就撲了空,昨晚溫存的熱度還在,可是枕邊人卻不知跑去那兒。該不會又躲在那裡生悶氣了吧?
  江楓聽見了浴室傳來水聲,他躡手躡腳地走進浴室。
  浴帘內正在淋浴的吾妻處於發愣狀態,任由水沖激在身上,冷靜心中起伏的情緒。
  當他從江楓的懷中甦醒,令他羞慚的記憶清晰地湧現。昨晚的自己竟是如此開放,主動要求江楓的擁抱,沉溺在欲望中忘情的吶喊,在痛楚與快感之間尋找夢境般的甜蜜,欣喜地承受烙印在血肉中的幸福。
  每寸肌膚皆烙上了江楓的記號,被舔遍的肌膚還能感覺到那陣酥麻竄上腦髓的快感,身體已被江楓開發得更加敏感。
  江楓的真情令吾妻深受感動,他分不清是喜歡還是愛,一顆心懸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吾妻。」江楓扯開浴帘。
  「啊......」回神的吾妻趕緊扯回浴帘遮掩住身體。
  「我還以為你在浴室昏倒?咦?你的臉好紅哦!」
  「廢話......我在洗澡,臉當然紅,快出去啦!」他躲在浴帘後,一意要江楓離開。
  「好冷漠哦,我就知道你清醒後一定會生氣,早知道......」他委屈地說,眼中卻流露出狡詐的光澤。
  「我......我沒生氣,你快出去......」江楓怎老愛在浴室纏著他。
  「沒生氣?那你遮遮掩掩做什麼?」江楓帶著微笑,一把扯開遮住吾妻的浴帘。
  「哇......都是吻痕......」江楓笑著,瞇著眼將吾妻從頭到腳看個仔細,很滿意自己的創作,無數的吮吻讓吾妻全身布滿了鮮艷的紅點。
  「你......別看了。」吾妻羞紅了臉,轉過身背對著江楓。
  「連背脊到臀部都有,好明顯哦!」江楓戲譫地笑著,手指挑逗地延著背脊滑落到大腿內側。
  吾妻急忙地揮開他不安分的手,「你快出去,我要洗澡。」吾妻真想 他一腳,只是礙於現在的窘態,一抬腿便會露出私秘處的紅點。
  「你的每寸肌膚,昨夜都被我留下了記號,別害臊。」江楓跨入浴缸。
  「你進來做什麼?快出去。」
  「不要,我也要洗澡。」江楓壯碩的身軀佔去了一半的浴池,吾妻一回頭便碰到江楓健美的胸膛。
「楓......」江楓的欲望正頂在他的臀部,有甦醒的跡象。
  「你不出去,我出去......」吾妻一腳跨出浴缸。「別這樣,一起洗嘛......」江楓拉住吾妻。吾妻的腳一滑,順勢跌入江楓的懷中,江楓也因突來的重量跌坐在浴缸中。
  兩人抱著躺臥在只能容納一人的浴缸。
  「江楓,放開我!」吾妻一生氣就會連名帶姓地叫他。
  「只是洗澡嘛!」
  「我洗好了,你自己洗,放開我。」吾妻才不相信只有洗澡那麼簡單。「陪我洗,昨天我都順著你的要求,不要那怎自私,我又不會偷襲你。」江楓說起謊來越來越順溜。
  「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吾妻怎會不知道江楓的用意,光是昨晚根本滿足不了他。
  「說好不生氣。」他在吾妻耳邊低喃著。「這是兩碼子事,放開我。」
  「哪裡不一樣?」江楓在吾妻耳邊吹著氣,企圖擾亂他的心智。
  「昨天是迫於無奈,我現在沒這個興致。」
  「真傷人,害我昨天累得半死不活。」江楓故狀傷心地將臉埋人至妻的肩頭。
  「到底是誰比較累!」吾妻氣得眼中噴火。
  「對不起!誰叫你那麼可愛,讓我欲罷不能。」江楓輕吻著吾妻的背。
  「誰--可愛--啊!放開我。」「不要......」江楓繼續吻著被熱水淋濕的肌膚。
  「你想害我下不了床嗎?」   
  「很想!」江楓幹笑一聲。
  「算我求你,放開我。」吾妻可不想把時光浪費在床上。
  「除非......你回答我,你喜歡我嗎?」
  「討厭......」「這不是答案!」江楓惡意地握住吾妻的炙熱。
  「啊......你......放手。」
  「錯!繼續!」江楓用指腹揉搓著。
  「喜歡,喜歡,可以吧!」吾妻氣喘噓噓地回答。
  「有多喜歡?」江楓瞇著雙眼,流露出笑意。
  「你先放開,我才要回答。」
  江楓鬆開手,吾妻狼狽的爬起來,跳離浴缸跑到門口,拿起浴巾包裹著身軀。
  「吾妻,你還沒回答我。」江楓阻止落跑的吾妻,把他箝制在門口。
  「我最討厭大色魔。」動彈不得的吾妻低著頭小聲地說。
  「吾妻,你再不坦白點,就別怪我做出大色魔的行為。」江楓的語氣中帶著怒氣。
  「你......」吾妻抬起頭,看見江楓認真的眼神。
「我、我其實不討厭你,或許......有一點喜歡,但和你的感情不一樣。」
  江楓滿意地笑,雖然差強人意,起碼他知道吾妻的心已逐漸向他靠攏,不再排斥他所給--的愛。
  江楓輕吻他的唇,吾妻合上雙眼,接受這份溫柔。
  「吾妻也搞不清楚為何無法討厭江楓,他即惡劣又愛耍賴,三不五時地惹火他,可是他
  就是無法真的討厭江楓。他想逃,卻逃不開江楓的魔咒,不斷重復的愛語讓吾妻全身的細胞麻醉,喪失了抵抗的能力。
  也許......真的有點喜歡上眼前這個狂傲又危險的江楓,被他以霸道的方式愛著,沉溺在一波又一波的巨浪中迷失了方向。
  吾妻不確定這種關系能否持久,他怕喘不過氣,懼怕世人道德的眼光,吾妻不確定是否能響應江楓的感情。不安逐漸擴大,籠罩了吾妻。
  就在這種似非而是的感情中,兩人玩遍了歐洲。
  三個月的蜜月之旅隨著楓葉的飄落劃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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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中正機場--
  「還是台灣好。」吾妻展臂擁抱空氣深呼吸。
  「別把髒空氣吸到腦袋,你會變笨的。」
  「楓!你太沒愛國情操了,想我出國在外十年,日思夢想就是這一片美麗寶島,親切的台語,熱鬧的夜市。台灣!我回來了。」吾妻一臉陶醉樣。
  「不曉得是誰,每到一個地方就起了移民的念頭,還真愛國呢!」江楓調侃著他。
  「你管我,說說而已,又不會真的做。」吾妻心虛地說。
  兩人邊走邊鬥嘴走出機場。
  「咦?人呢?」
  「誰?這四周不都是人嗎!」江楓越來越愛作弄吾妻。
  「去,我是說你家和我家的二頭怪和二尾貍。」   
  「吾妻,不是我愛念你,你都已經嫁進江家,怎麼還你家我家的分。我先提醒你待會要改口,不然被他們四人聯合圍攻,恐怕我也救不了你。」江楓搖搖頭。
  「你別把我當女人,什麼叫我嫁給你,為什麼不是你嫁給我,好說歹說我也是男人。」
  「嘿......勝者為王。」
  「你......」吾妻氣的不知如何反駁,他當然知道江楓話中的意思。昨晚禁欲快一個星期的江楓又來襲擊他,吾妻頑強抵抗,氣憤之余說出「打的過我,就任憑你處置」的氣話,經過一番扭打江楓佔了上風,這時吾妻才知道江楓學過好幾年的武術,認真起來吾妻決非他的對手。就這樣吾妻又被拐上了床。
  別以為江楓只會賺錢,這男人賊到骨子,凡事都會留一手,讓人摸不清他的底細。
  「你們在吵什麼?」江邦年不知從那兒冒出來。
  「還不是吾妻輸了不認帳。」江楓笑著回答。
  「別......聽他胡說八道。」吾妻瞪他一眼。
  「咦?怎就你們倆個,媽和梅姨呢?」
  江邦年和慕之一搖著頭。
  「你媽和小欣正為了無聊的事在冷戰,害我們兩個可憐的大男人像個夾心餅幹,左右為難。唉!」
  「媽和梅姨不是一向感情很好嗎?發生什麼事了。」
  「媳婦啊!你怎麼還叫小欣為梅姨,幸好她不在,不然你準會被炮轟得屍骨不全。」
  「江叔,你......別叫我媳婦,我是男人,不是女人。」吾妻不悅地反駁。
  「也是,叫你媳婦怪怪的,媳男也不順口,還是叫你小名好了。」
  不過你也要叫我爸爸哦!」
  「可不可以叫別的。」吾妻討價還價。
  「不行!」江邦年堅定地說。
  「兒啊!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你還在害羞什麼?只是一個稱呼,叫叫又不會少塊肉。」慕之一也來湊一腳,他們兩人一搭一唱地調侃起吾妻。
  「你們、你們......」吾妻氣結。
  「爸!你們就別再虧吾妻了,看他氣成這樣,我可是會心疼的。」江楓出聲替吾妻解圍。
  「楓......你閉嘴。」吾妻踢他一腳,又問道:「到底她們發生了什麼事?」
  江邦年嘆息的說。「她們同時看上一座水晶燈,兩人搶著要付錢,小欣不小心劃
  傷了宜佳的臉,宜佳罵了她一句潑婦,於是兩人便氣得要絕交,已經整整一個月了,害得我們兩個要見面還得偷偷摸摸走後門。」
  「太好了!」吾妻大叫一聲。
  「這種事有什麼好高興?」慕之一不解地看著興奮異常的兒子。
  「我哪有,走啦!回家了。」吾妻拉著父親趕緊要走。
  到了停車場江楓把吾妻拉到一邊,「吾妻你又想搞什麼把戲。」
  「你想太多了。」吾妻一臉無辜。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趁她們水火不容的時候,趁機擺脫我。」江楓早猜想到吾妻心中的詭計。
  「呵呵,這種事我也沒辦法,我總得安撫母親大人,如果她不爽我跟仇人的兒子在一起,身為孝子的我只能唯母是從。反正我還沒愛上你,雖然還沒六個月,反正也沒差。你就別計較了。」
  吾妻一臉無奈,嘴角卻流露著笑意,他一想她們兩個女人絕交了,連江邦年和慕之都被禁止見面,說不定不用等六個月,他馬上可以逃離江楓的手掌心。雖然他不討厭江楓,可是他還是無法接受這種同性的婚姻,和那種激情過度的擁抱。
  只見吾妻一路上面帶微笑,而江楓則面色凝重。吾妻覺得不對勁,車子行駛到了郊區。
  「爸,你們走錯路了。」
  「沒錯啊!我們要到你們的新居。」
  「什麼。」吾妻大驚,事情的發展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
  「沒錯!我們的愛的小窩」。」江楓開懷大笑。
  「不對!不對!我媽都他媽在吵架,敵人的兒子怎麼可以住在一起。」
  「她們吵架歸吵架,可沒有喪失理智,為了兒子們的幸福,私人恩怨暫且放一邊。」
  慕之一笑答。
  「你不是說她們禁止你們見面的嗎?」吾妻不敢相信會有這種女人。
  「是啊!」江邦年開著車,「要不是為了接你們,我們兩個難兄難弟哪有機會碰頭,這還是老婆大人特別允許的呢。」
  「呵,呵,吾妻,發生這種事我也沒辦法,誰叫我們有這麼深明大義的母親大人呢!」江楓得意地笑,他本來擔心會因兩家的女主人吵架而被迫分開,沒想到結果竟出人意料。
  車子轉進了半山腰,在一棟獨門獨戶佔地千坪的別墅前停下。歐式的古銅大門前站著兩個女人,背對著背。
  「吾妻吾兒,為娘好想你哦!」林宜佳沖上前樓著吾妻。
  梅小欣也不落人後地擁著江楓,表演著慈母戲。
  「楓兒,你一去三個月,媽想你想到瘦骨嶙峋。」
  「吾妻,告訴媽咪,你有沒有把那潑婦的兒子收拾的服服貼
  貼。」
  「哼!楓兒,你有沒有把那虛榮女人的兒子掌握在手中上讓他沒你不行。」
  她們根本是利用自己的兒子來達到攻擊敵人的效果。
  「你們夠了沒?」吾妻趕緊推開母親。
  「別站在門口,快進去。」江邦年陪笑著。
  「閉嘴,女人講話男人別插嘴。」兩個女人同聲斥喝。
  「快說啊,怎樣了。」她們不死心地迫問。
  「我拒絕回答。」吾妻頭也不回拿著行李走進大門,又回頭瞪了江楓一眼,示意要他不要亂講話,否則有他好看。
  「楓兒你說!」兩人轉移目標。
  「別問我,我可不想又被吾妻踢下床。」江颯也趕緊離開戰區。
  江楓的話讓林宜佳贏得勝利,梅小欣則氣呼呼地跺腳。忽然屋內傳來吾妻高分貝的慘叫聲,所有人都沖到客廳。
  吾妻指著牆上的巨幅照片,「這......這是什麼!」
  「哇!拍得真美,岳母你的技術越來越精湛,把吾妻可愛的睡臉和嬌嫩的肌膚呈現得多麼飄渺美麗,讓我回想起我們甜美的初夜。」
  「閉嘴,為什麼有這種照片,媽,你太過份了,這種東西......」照片上赤裸裸擁抱在一起的人正是吾妻和江楓。雖然畫面沒有露點,仍透露著曖昧春色。
  「很美啊!」慕之一評頭論足。
  「是啊!這可是你們愛的証明。」江邦年笑著說。
  「不要,這種東西我不要。」吾妻氣得想將物証湮滅,再來個抵死不認。他扯著牆上的木框。
  「你敢毀了我的心血傑作。」林宜佳上前阻止吾妻。
  「照片裡有我的兒子,你別亂來。」梅小欣也出手阻止。
  「我不管裡面有誰,反正,有我就不行。」吾妻大聲說道。
  「兒啊!你就別讓我老婆生氣了,快道歉。」慕之一安撫著妻子。
  「不要,除非把牆上那幅照片拿去燒。」吾妻抵死不從。
  「吾妻你就別惹你母親生氣了,宜佳這麼做全是為你好。」梅小欣講了吾妻幾句。
  「小欣,你別勸他了,兒子養大了是別人的,我不如一頭去撞死好了。」林宜佳作勢要沖向牆壁,旁人都知道她是在裝腔作勢,只有吾妻傻到相信。
  「好,好,對不起,是我的錯。算我求你把照片拿下來。」吾妻低聲下氣,只求令他羞恥的巨幅裸照不要擺在客廳。
  「是啊,岳母,不如把照片掛在我們房間,我也不想讓其它人看見吾妻美麗的軀體。」江楓適時地打回場。
  也可以,還是楓兒明理,不像吾妻就會胡鬧。」林宜佳破涕為笑。
  「楓兒可是我生的好兒子。」梅小欣驕傲地抬頭挺胸。
  「是啊,不過我兒子也不錯。」林宜佳似乎忘了在和梅小欣冷戰。
  「宜佳......嗯......我為先前劃傷你美麗的臉道歉。」
  「我也是,我不該口不擇言,對不起。」
  兩人握手言和互相擁抱。   
  吾妻才不管那她們和不和好,忙著將牆上的照片拆下來搬到房間。
  「吾妻,你別以為搬到房間就可以毀了照片,嘿嘿......別忘了底片在我這兒,我可會洗幅更大的嵌到屋外的牆上讓所有人觀賞哦。」林宜佳早料到兒子的想法。
  「知道啦!」吾妻不情願地回答。
  六個人坐在三樓的陽台喝茶,迫問吾妻和江楓,路上的見聞,連最隱私的房事都成了討論的話題。吾妻只好答非所問或充耳不聞。雖然吾妻很想回房間補眠,可是又怕江楓胡言亂語,只好陪著他們胡鬧。  
  「吾妻,你別老插話,讓楓兒說啊。」江邦年終於忍不住。
  「楓兒,你快說,吾妻最喜歡什麼姿勢。」林宜佳色心大起。
  「吾......」江楓被吾妻打斷。
  「我最喜歡吃意大利脆餅,配上可可亞,還有法......」
  「吾妻,你別顧左右而言它,閉上你的嘴。」林宜佳搶住兒子的嘴。
  江楓繼續說道:「吾妻在床上很害羞,不過......」
  吾妻一慌,怕他真的說出令他羞死的話,他抓著欄桿一腳跨出去,「楓,你再講一句,我就跳下去。」
  「才三樓跳下去不會死,我有經驗頂多斷一條腿。」江邦年以過來人的經驗說。  
  「爸,你有病啊,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好,我不講,吾妻,你快下來。」江楓推開檔往他面前的父親,把跨在欄桿上的吾妻抱下來。
  吾妻眼中泛著淚光,「你們太過份了,問那些有的沒的,就算賣兒子也沒那麼過份。」
  「對不起,我們不問了,別哭了。」江邦年抓著頭。
  「都是你啦,老婆,沒事管兒子的房事做什麼,你看把寶貝兒子惹哭了,乖哦,別哭,爸爸疼。」慕之一只看過兒子生氣,不知道兒子哭起來比妻子還厲害。
  林宜佳輕蹙眉,「有那麼嚴重嗎。」
  「宜佳別再逗吾妻了,我看該走了。」梅小欣也說道。
  這四人就在吾妻的眼淚攻勢下快速逃跑了。
  「他們走了?」吾妻抬起頭。
  「吾妻,原來你假哭。」江楓此時才恍然大悟。
  「廢話,不用絕招,他們那肯離開。」
  「厲害,小生佩服。」那眼神連江洞也招架不住。
  「哼,你別裝做沒你的事,全是一伙變態,我為什麼要跟你住?」吾妻緊握拳頭,仰天長嘯。
  「吾妻,你是我合法的妻子,我又那麼地愛你,所以當然要跟我住羅。」
  「別說那種惡心的話,你走開。」吾妻推開摟著他的江楓走進屋裡。
  「吾妻,你去哪裡?」江楓迫了上去。
  「睡覺。」
  「我陪你。」
  「滾!」
  吾妻走到位於五樓的主臥房看到那幅照片,心情不爽到頂端,又到位於三樓的客房,挑了一間安靜的房間鎖上了門,倒頭呼呼大睡。
  吾妻睡得迷迷糊糊,直到肚子咕嚕咕嚕叫他才醒來。
  外頭天色已暗了下來,吾妻被一股香味引誘到飯廳,餐桌上擺滿了各式的料理。
  吾妻拿起了筷子吃起來。
  「咦?真好吃,好像是晶華飯店的陳伯伯做的菜。」吾妻神智不清地喃喃自語,憑著味覺猜中了這桌料理的出處。每當他不用腦時,味覺就特別敏慧。
  「吾妻你真厲害,一猜就猜中。」江楓不知何時出現在一邊,舔拭吾妻沾在嘴角的飯粒。  
  「楓......」吾妻完全清醒。
  「你處於半夢半醒的模樣真可愛,吾妻,為什麼每次我一湊近你就醒了,你不是天生低血壓嗎?」江楓雙手倚靠在桌上不解地看著吾妻。
  「看到你的臉,鬼都被嚇醒了。」吾妻捧著碗筷坐到離他較遠的位置。
  「原來如此,看到我這張英俊不凡的帥臉,會讓你精神振奮,便你的低血壓不藥而癒。原來你是這麼需要我,我了解了。」江楓點著頭。
  「了解個屁,我是被你嚇醒的。」
  狼吞虎嚥吃完飯的吾妻,站起身準備離開。
  「你要去那裡?」江楓按住吾妻讓他坐回原位。
  「去客廳看電視。」
  「三更半夜看什麼電視,現在是睡覺時間。」江楓輕鬆地就把
  吾妻扛在肩上,大步走向主房。
  「要睡你去睡,我現在精神好得很,快放我下來。」
  「除了睡覺之外我們可以一起做愛做的事,反正你的精神很好?」他踢開房門把吾妻放在床上,脫去上衣。
  這下吾妻才了解他的企圖。
  「等一下,今天不可以,你別忘了規定。」吾妻退到床邊。
  「我要,今天是遷入新屋的第一天讓我們制造美好的回憶吧。」江楓開始扯去他的衣服。
  「這是什麼爛理由,莫非你就是等我睡足了吃飽了要做這種事。」難怪剛才在客房睡覺江楓沒吵他,又特地找人做了一桌料理,原來是等他睡足吃飽再來吞腹人肚。
  江楓賊賊地笑,利落的脫光吾妻的衣服。
  「你住手,大色魔,唔--」
  江楓吻住了吾妻抗議的嘴,糾纏他的呼吸,讓他的氣息充滿他的味道。直到吾妻無力地癱軟在床上,他才結束激烈的唇戰。
  看著吾妻濕潤的黑瞳,起伏的胸口,光一個吻就能讓吾妻呈現陶醉的嬌態,這完全是江楓一手調教的。
  他撫摸著吾妻的肌膚.延著頸項到鎖骨印下了數個濕潤的吻,吾妻難耐地出聲。
  「楓,不要,你說不勉強我,嗯。」吾妻咬著下唇。
  「我不想勉強你,可是你老想逃離我,這使我失去耐性,你是我的,你逃不掉。」江楓在他耳邊低語,在他的敏感處遊移,輕啄淺嘗那光滑的肌膚。
  「我愛你,可是你卻不想愛我,你的身體對我有感覺,你的心呢?」江楓的眼神中帶有不安的情緒。
  「我說過會試著喜歡你,你不要強人所難,這種事要慢慢來。」
  「我知道。」江楓繼續剛才的行為。
  「知道了就別再碰我,饒了我吧。」雖然嘴上這樣說,吾妻的身體仍對江楓的挑逗產生反應。
  「放心,我不會做到最後。」江楓潛入吾妻的兩腿間。
  「啊?你做什麼!」吾妻向下一瞧,只見江楓正含著那發熱的欲望中心,舔舐吸吮那發漲的欲望。
  「不、不要,那裡......嗯......」吾妻的呼吸急促,軀體劇烈地抽搐痙攣,一聲聲沙啞的呼喊隨著快感流竄到腹部。
  江楓抬眼觀看吾妻迷亂的神情,自己的欲望也被挑起。
  「啊!放......開,快......啊!」吾妻扯著被單,頭往後仰,弓直了背,釋放出溫熱的泉源。
  吾妻身軀癱軟,躺在床上,這種難為情的行為讓吾妻想哭。
  「吾妻的味道好甜。」江楓舔著自己的唇。
  「你--吞下去了。」吾妻坐直了身體,又羞又氣地瞪著他。
  江楓滿臉春風地笑著,他拉拉吾妻的手,帶著企求的眼神。
  「你說不做到最後的。」吾妻知道每次只要江楓露出這種哀求
  的表情,就是代表要吾妻幫他解放。
  「用你的......」江楓指著吾妻濕潤的嘴唇。
  「我死也不要......」一想到江楓那個比自己巨大的東西,吾妻覺得比死還要可怕。  
  「我都幫你做了,我也是第一次幫男人做,你要公平一點。」他又拿出公平這一招對付吾妻。
  「我已經說不要了,是你自己......反正打死我也不要,我寧願讓你上也不要做這種噁心的事。」
  慘了,吾妻發覺不妙。
  「謝啦,那找就不客氣享用了。」江楓壓住正想偷跑的吾妻,將手指探人狹窄的甬道,刮搔擠壓著體內的敏感點,抬起吾妻的雙腳將自己的欲望一寸一寸的送進去。
  「颯,好熱。」體內的灼熱不斷燃燒,等待填補的空虛在尋求更深的貫穿,還未復原的傷口又重新流出鮮血。痛楚與快感操控著搖擺的身體,每一次進出都引發出更多的渴望和呻吟。
  江楓一個挺進,在深處進射出熱源,吾妻隨之也達到了高潮。
  吾妻心想終於結束了,閉上眼睛。
  仍在他體內的江楓意猶未盡地重新出發。
  「楓......」吾妻用眼神斥責著。
  江楓故意視而不見,一個翻身讓吾妻騎跨在他身上。
  「不要!」更契合的姿勢讓吾妻渾身發熱。
  「你自己動動看,保証很舒服哦!」江楓惡作劇地往上一頂。
  吾妻氤氳的眼眶含著淚水,他咬著下唇不斷搖頭,拒絕江楓的提議。
  吾妻感到羞恥,明明已經解放二次了,可是江楓仍不滿足。
  看見吾妻那張汶然欲泣的臉,江楓再也忍不住沖動,扶住吾妻的腰上下移動。
  吾妻隨著擺動,忘了矜持而主動扭腰,迎向江楓的侵略。
  瞬間屋內充斥著喘息和暖昧的聲音,兩人再一次爬向高峰,吾妻仰起頭看到了掛在牆上那幅兩人相擁的裸照。
  事後吾妻精疲力盡地躺在床上,江楓則精神抖擻地撫摸著他出汗的背脊。
  「我們一起去洗澡吧,浴池很大哦。」江楓溫柔地說。
  「不要,我自己洗。」吾妻跳下床,決定離色魔遠一點。一起身,溫熱的液體便順著臀部流到大腿。
  「看到我的東西填滿了你的身體,讓我感覺好幸福哦,真想再來一次。」江楓側躺在床上笑道。
  吾妻拿起身邊的衣服扔向江楓。
  「變態,大變態!」吾妻氣得跑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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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江楓皺著眉頭看著手中這三個月的公司報表,可是左看右看就是看不懂。
  「我說利逸,為什麼我的辦公桌亂得像垃圾場?還有,這歪七扭八的東西是誰打的?給鬼看啊。」江楓輕蹙眉,抬頭看著坐在一旁悠閑地修指甲的何利逸。
  「董事長,報表是我打的,您如果看不懂就別看。」何利逸清秀斯文的劍眉不悅地上揚。
  「你打的?」只愛指揮絕不動手的何利逸竟然親自打報告?「何秘書呢?」
  「她早就拍拍屁股走了,連這種小事都要我這無敵大帥哥親自操刀,傷了我留了好久的指甲,真命苦。」何利逸愁眉苦臉地抱怨著。
  「何大少爺,一定是你吃她豆腐,你也別老打公司女職員的主意。」何利逸這個花花公子是女性同胞的頭號公敵。
  「我看幹脆叫你剛進門的老婆來這兒做秘書好了,他是男的,我絕對不敢手養。」何利逸不懷好意地笑著。
  「不行,吾妻是學的是藝術,根本不懂經商。」江楓對阿利逸的提議嗤之以鼻。
  「不會沒關系,我可以慢慢教。」何利逸想以吾妻來牽制江楓。
  「你別想打他的主意,他可是我的。」雖然知道何利逸愛女如命,不會對同性有興趣。可是以前自己也是喜好女色,現在不也變了。所以一切皆沒定數,還是得要小心提防。
  「火氣真大,我怎麼可能搶你的愛人,我是這種人嗎?而且我愛女人,不像你,虧我們朋友一場,你竟不相信找,真令人槌心肝。」
  「你是在埋怨我沒買東西送給你嗎?」江楓一言即中。
  「喲!沒良心啊,丟下公司三個月連一通電話都不打就算了,連禮物都沒我的份,我真命苦,堂堂的何家三少爺不做,非要跑來這兒給你做苦工。」
  「你又看上什麼了。」
  河利逸指著桌上的相框。
  「不行,這種東西你要來做什麼?」
  「嘿!擺在公司門口,讓所有人知道我們的老板己名草有主。」河利逸賊賊地笑,這樣一來全公司的女性同事就會轉移目標,投向他的懷抱。
  「我是無所謂。」江颯覺得這提議不錯,一來可以減少對他有企圖的女職員的騷擾,又可以讓大家知道他有多愛吾妻。
  「你無所謂,我可有所謂。」吾妻踹開辦公室,搶走桌上的照片撕得粉碎。他一聽到林宜佳說江楓跟她要了張兩人的裸照,就緊忙沖向江楓的公司。果然沒錯,江楓竟然把它框在相框中擺在桌上。
  「吾妻,你別生氣。」
  「你別碰我,還有你,那個誰,你是什麼意思,竟想把這種見不得人的東西放在公司門口。」吾妻氣得七孔冒煙。
  「我叫何利逸。」他禮貌性地在吾妻手上送上一吻。
  「利逸,你做什麼!」江楓衝上前。
  不等江楓拉開河利逸,吾妻往他臉上送了一巴掌。
  「為什麼打我,我只是一個有禮貌的好寶寶。」何利逸委屈地摸著臉。
  「我是中國人,不吃這一套。」
  吾妻差著腰沒好氣地說道。
  「對不起,是我錯了,請原諒我,董事長夫人。」何利逸笑嘻嘻地賠不是。
  「別叫我董事長夫人!」吾妻氣道。
  「那我叫你吾妻嘍。」   
  「不准,你不可以叫他吾妻,只有我能叫。」江楓掐住河利逸的脖子。
  「江楓,你也不准叫!」
  「那我要叫你什麼?」江楓抬頭問。
  「你是他老公,當然叫他妻,笨!」何利逸替吾妻回答問題。
  江楓很讚成地放開何利逸。
  「你們這兩個變態。」吾妻頭也不回地離開,心中詛咒著這家公司快點倒閉。  
  「都是你,何利逸。」
  「喂,大人,關我鳥事,你安撫不了自己的小愛人,別牽扯我。」
  「當然要怪你,被你一鬧,我可能罰期又要加重了。」江楓嘆了口氣,經過前夜的事,吾妻下了二個星期的禁令,連吻都不行,為了怕江楓犯規,他搬到三樓的客房睡。
  「江佩,你真的愛上那個小男生?太可怕了,我還以為你只是做樣子,沒想到......」何利逸瞪大眼。
  「命運,這一切皆是命運,早在他呱呱落地時我們的紅線便牽在一起。」江楓幸福地笑著。
  「雖然我不搞這一套,不過我祝福你,要搞定慕吾妻那種火爆個性可不容易,很有挑戰性。我才見了他二次就被他打了一耳光,可見你更慘,一定全身上下都傷痕累累吧!」何利逸戲言地替江楓打氣。
  「嘿,他在我身上留下的愛的痕跡可是數不清,每當吾妻達到高潮時就會在我肩上和背上狠狠抓,很痛但很爽。」江楓毫不掩飾地展示肩上的齒印,卻省略他被踹下床的過程。
  「哇!沒想到你的甜心那麼熱情,改天也讓我試試看,換換味口吧。」何利逸開玩笑道。
  「你敢我就殺了你,這次我可是認真的。」江颯面目兇光。
  「跟你開玩笑的啦!我又不像你。」
  「這種玩笑不要亂開。」
  「情場浪子竟會為了一根小草放棄了整片森林,愛情真是偉大。從今以後我就榮升花花公子的榜首,再也不用撿你不要的剩貨。這一切都要感謝吾妻,吾妻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別吾妻吾妻的叫,他的名字只有我能叫,真氣人。」早知道自己就不要幫吾妻取這種名字,讓別人都有機可乘。
  「有了愛情的滋潤,讓你的個性比較人性,好好珍惜人家別又重蹈覆轍。」何利逸認真地說。
  「我知道,我會小心呵護這段感情,我絕不會像當年逼任麗影走上絕路一樣,只懂得佔有卻不知道珍惜,那時的年少輕狂早已隨著時間沉澱。」江楓淡漠地說。
  眺望落地窗的台北景色,當年那個單純的女孩應已嫁做人婦,重新開始她的生命了吧。她沒辦法開啟江楓的心房,卻又執意地想擁有他,讓彼此都受到了傷害,以不完美的句點結束了這段不成熟的愛情。
  吾妻氣沖沖地踹開主臥室,二話不說便開始搶奪江楓壓在身下的被枕。
  「不要走,不要離開我,是我錯了,我該死,你踹我打我都隨你,求你別走,吾妻。」江楓抱著吾妻的大腿,苦苦哀求,聲淚俱下。
  「你放手。」房內正上演著精彩的搶被大戲,在你搶我奪之中吾妻佔一上風,搶得了被枕,而江楓則巴著吾妻的大腿不讓他走。
  主因是江楓為了不讓吾妻繼續和他分房睡,把客房內所有的棉被枕頭都除理掉,只留主臥室的這條被枕。十二月的寒冷夜晚不蓋棉被真的會感冒。
  吾妻手中的戰利品轉眼間又被江楓奪走。
  「你想冷死我嗎?你休想我會為了區區棉被而犧牲自己,和你這個大色魔共處一室。」吾妻咆哮著。
  江楓將被子壓在屁股下,「別這樣,氣象報告說今天晚上會有寒流,你別逞強了就回房睡嘛。」
  「別忘了,現在還在禁止期內,我才不要和你睡在一起,棉被給我。」
  「給你我就沒得蓋了,我保証不對你上下其手,你就答應回房嘛,兩個人蓋一條被子比較溫暖哦。」江楓擺出認真的表情。
  「吁!你那一次遵守過你自己的保証,你的話可信度等於零。」
  「我用性命擔保,我只想單純地和你一起蓋棉被純聊天數星星,決不會對你做出越軌的事,不然就罰我一輩子性無能。」他故意將「無」字說的很小聲,讓吾妻沒發覺。
  「你保証。」吾妻見到這種搖尾可憐的小狗表情,堅持軟化了-半。   
  「保証!」江楓舉起手對天發誓,別只手卻在背後打X。
  反正上了床你就是我的,嘿!嘿!我是言而無信的男人你奈我何。江楓壞心地想。  
  「不準動手動口,連腳都不準,否則我就離家出走,讓你找不到我。」早猜想到江楓的不懷好心,吾妻撂下狠話。
  「吾妻你越來越賊了。」在吾妻的威脅之下,讓江楓的詭計無法施展。他什麼都不怕,就怕心愛的吾妻離開他。他知道吾妻是說到做到的。
  「跟你學的。」早知道這招有用,吾妻勝利的笑。
  吾妻窩在被子裡側睡著。「喂!楓,這樣我怎麼睡。」江颯的手纏繞住吾妻的腰,腳則跨著他的身體。江楓老是把吾妻當抱枕。吾妻口頭上埋怨著卻沒有推開他的舉動,「我冷嘛!」江颯在吾妻肩上磨蹭,身軀緊緊貼著吾妻。
  「冷不會穿衣服。」江楓壯碩的胸膛貼著吾妻的背,兩人的心跳快要融在一起。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習慣裸睡,唉!我本來連下半身都不想穿,可是為了怕克制不了自己,只好勉為其難地穿上褲子。」江楓在吾妻的耳邊說著挑逗的話語,他就是有本事把他的行為合理化。
  「別胡言亂語,啊!變態!不要對我耳朵吹氣。」吾妻用手護著耳朵。
  江楓惡作劇地舔著他護住耳朵的手指。
  「楓,你別太過份。」吾妻緊張地收回手,失去保護的耳朵又遭
  受攻擊。
  「你只說不準動手動口動腳,又沒規定不能動舌。」江楓含住他整個耳朵,溫熱的舌尖竄人吾妻的耳內。
  「楓。」吾妻掙紮著,「你再不安分,就別怪我包袱收一收消失在你眼前。」他的身體逐漸發熱,他必須在還來得及控制時阻止江楓的挑逗行為。
  「真的不行嗎?」他的語氣像討不到糖吃的小孩,只有在吾妻面前他才會表現出這一面。
  「不行就是不行,誰叫你太過份了。」只要了心軟,受苦的就是自己。其實吾妻並不討厭江楓的擁抱,江楓高超的技巧一向能激起自己的情欲,享受著從未體驗的快感。只是每次江楓都非得搞得他下不了床才擺手。
  這次吾妻決定不再縱容他,一定要堅持到底。
  「可是還有十天,我好想愛你哦,吾妻,你不想要嗎?」他已經忍耐了近一個星期了,過去不管吾妻怎樣拒絕,他都有辦法連哄帶拐地把吾妻帶上床。可是近來吾妻變賊了,使出離家出走的絕技,讓江楓不得其門而入。江楓並不是沉迷於性欲的男人,可是自從愛上了吾妻後,他就一天到晚想把吾妻壓倒。
  「廁所在旁邊,受不了自己去解決,別煩我。」吾妻將頭埋人柔軟的枕頭,不理會背後那雙哀怨的眼神。
  「心愛的人就睡在身邊,還得自己解決,真悲哀。」江楓嘟嚷了幾句,看吾妻沒反應只好放棄。
  耳邊傳來規律的鼾聲,吾妻確定江楓已經睡著了,才小心翼翼地旋身,凝視江楓陽剛的睡臉。
  「都不反對你像抱枕一樣纏著我了,你還有什麼好悲哀,可憐的是我吧,竟然會習慣你的爛睡姿。」吾妻自言自語,無意識地將頭埋入江楓健壯的胸膛,吸取他的溫暖,聆聽他心跳的節奏。
  這五個月下來,吾妻早習慣聆聽著他的心跳入睡,前幾天分房睡時他還因此失眠。但吾妻並不去思考這種習慣代表的意義。他閉上了眼睛在江楓的溫暖中入睡。
  完全醒著的江楓睜開了眼,吾妻那句感性的話,讓他整個人輕飄飄,雖然其中沒有任何愛意,卻透露出吾妻的心已經在連本人都不清楚的狀態之下,接受了他所給予的溫柔。只是遲鈍的吾妻並不了解其中的意義。
  「吾愛吾妻,願你夢中有找。」他在吾妻的額上送上一吻。
  「江楓,你別再哀聲嘆氣,到底是發生什麼事,說出來,兄弟幫你解決。」河利逸拍拍胸脯,一副有情有義的俠義模樣。
  一大早江楓和何利逸視察過南部新完工的建築,一路上只聽見江楓長吁短嘆,一臉悶悶不樂。
  「你......算了吧!我還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別讓我吐滿地。」江楓只對吾妻有興趣,其它的男人只會令他惡心。
  「江楓你該不會......欲求不滿吧!天啊!這種事我幫不了你,你那熱情的小妻子己滿足不了你這匹大野狼了嗎?」何利逸退後了一大步,深怕江楓真的飢不擇食。
  江楓無奈地搖頭又點頭。「怎麼可能,不過我欲求不滿是真的,誰叫我太有紳士風度答應吾妻遵守禁止令,我已經有三個禮拜只能摟著睡卻碰不得......唉......唉!」江楓仰天長嘆。  
  「不會吧!種豬楓竟然禁欲,天要下紅雨,地球要撞慧星了。」何利逸狂笑著。
  「你笑夠了沒,很好笑嗎?信不信我開除你會更好笑。」江楓不悅地揚眉,若要說他生平有最後悔的事,就是結交了何利逸這個看似斯文實際粗魯的奸詐八卦男,真希望上天快派一個人來制他。
  「求你,求你快開除我,再待在你身邊,我總有一天會被你怪異的行為笑到爆。」河利逸當然知道江楓不可能開除他,再怎麼說他也是公司的大股東,何況精打細算的本事讓公司省了不少錢。加上江楓為了每天準時回家吃愛妻晚餐,把所有的應酬都推給利逸,否則他哪能每天準時回家。
  「何--利----逸。」真丟臉,江楓決定下次絕對不跟他出差。
  「啊!她......」何利逸忽然停止了笑聲,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而那人也瞧見了他們,踏著小巧的步伐向他們走了過來。
  「楓!利逸!」女子嬌柔的聲音呼喚著他們。
  「麗影......」出聲的是江楓。
  「好久不見了。」雙瞳翦水的眼睛配上甜美的酒渦,讓她的貴氣中帶有少女的純真。她就是當年被江楓傷害,最後選擇了黯然結束那段感情的任麗影。
  「哇!七年沒見,你變得更加美麗動人,讓我的心砰砰地跳不停,小影兒。」何利逸只要一見女人,嘴巴就自動塗了蜜。
  「你還是一樣就愛哄女人開心。」任麗影笑了笑。
  「女人本來就該被男人哄,尤其像你這樣的美女。」何利逸故作瀟洒狀。  
  「你好嗎?楓!」她的眼神凝視著一旁的江楓。
  「嗯!」江楓點點頭,溫柔地看著他曾傷害過的女人。
  「楓!我好想念你......」任麗影的眼中含著淚水。她知道他們之間的愛情已經成過往雲煙,是江楓讓她成長,讓她認識了愛情。   
  「對不起。」沉默不語的江楓忽然冒出了這句話,讓她的淚水潰堤。七年了,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她知道有人改變了江楓,那個人不是她。
  「臭江楓你把小影兒惹哭了。」何利逸安撫著淚美人。
  「楓!我可以和你私下講話嗎?」她帶著懇求的眼神。
  江楓思考了很久。
  「利逸你先回台北,告訴吾妻我晚點回去。」說完他便和她走向人群,留下一臉愕然的河利逸。
  等何利逸回過神,他們已經消失在人潮中。   
  「江楓你別真的飢不則食,連回頭草也吃。」何利逸又在胡思亂想。  
  不知兩人此刻到哪裡去了?   
  吾妻心神不寧地抬頭看牆上的時鐘,煩躁地咬著小姆指。  
  「怎麼辦!六點了,他快回來了,我看還是先逃走。」吾妻拿起背包,又放下。
  「不行,這一逃會讓那個大色魔更有機會借題發揮,說不定會更慘。」吾妻自言自語著。
  「慕吾妻你怕什麼,不過是做愛罷了。」他對著自己說話。
  「可是他每次都很粉惡劣,雖然他這次很聽話沒有違例,可是並不代表他惡劣的本質改變了......為什麼三個星期咻一下就過去了,慕吾妻你是不是男人啊?為何要煩惱這種事。」吾妻來回踱步,眉頭深鎖。
  導致吾妻煩惱的原因,便是今天是禁止令的最後一天,換言之今晚他必須接受江楓的求歡。
  江楓一大早便有所行動,在吾妻睡得天昏地暗時便強行奪去了久違的唇,讓吾妻還以為被鬼壓床,嚇得他渾身冒冷汗。還好吾妻及時驚醒阻止了正準備脫他褲子的色魔,以今晚才解禁,阻止江楓的求歡。
  江楓臨走前還撂下狠話要讓吾妻今晚下不了床。
  吾妻知道江楓的能耐,他說到做到,他決不會輕易放過他,今晚注定是個難眠的夜晚。
  忽然電鈴作響,將吾妻的思緒拉回來。
  他心驚膽跳地開了門,在看到門外的人後鬆了一口氣。
  「你看到鬼了啊!」何利逸二話不說直接進門。
  也不等吾妻招呼,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怎麼連杯水也沒有呢?」何利逸又抱怨著。
  「那個誰?你來做什麼?」吾妻始終記不得他的名字,兩次見到他都在盛怒的情況之下見到何利逸,吾妻只要生氣就記不得四周的人事物。他只知道眼前這男人是江楓的損友。
  「江大嫂,本帥哥我姓何名利逸,別老記不得。」何利逸環顧四周。
  「別叫我江大嫂,找是男的,你欠扁。」吾妻手叉著腰,一副想揍人的姿勢。
  「你家那個霸君又不準我叫你吾妻,叫你慕小弟又怪怪的。」何利逸愛作弄人的本性又復發。
  「小吾,叫我小吾。」吾妻沒有一刻不怨恨自己的名字。
  「小吾......」河利逸一聲蒙氣地叫了一聲,讓吾妻的汗毛倒豎。
  「別噁心了,那個誰,你到底有何貴事。」
  「何利逸,利益的利,俊逸的逸。」何利逸重復自己的名字。
  「利逸大哥,沒事請回。」吾妻忍著笑'心想怎會有人真的人如其名,聽江楓說他最愛揩油,對他有利的事才會去做。江楓創立的公司有一半是何利逸揩油來的,所以當初江楓才有本事不依賴江家的資金白手起家,在五年內讓環致科技擠人百大企業內,又在國外設立子公司。何利通管財務,江楓管市場和生產行銷,兩人一向合作無間,是對賊兄賊弟。
  「小吾,好歹我也是客人,泡杯咖啡給我喝吧!」他自動自發地坐在沙發上。
  「你到底來做什麼?」吾妻蹙眉。
  「我是奉那個野男人江楓之命傳遞口諭,但是我口渴了,先讓我潤喉,我才要說。」何利逸分明是要賴在這兒,順便欺負吾妻,誰叫江楓棄他於不顧,害他孤伶伶地開車回來。說穿了就是氣任麗影竟不理他。
  「你真煩。」吾妻走向廚房,泡了杯咖啡。
  「真好喝,有職業水準哦,那個色鬼真好命,天天喝到好東西。」河利通不忘挪揄江楓。
  「廢話少說,他說什麼?」吾妻不耐煩的瞪著他。
  「小吾吾,人家我的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渾身無力不想講,久聞小兄弟廚藝一流,我特來叨擾......一......頓......飯。」何利逸用廣告歌和黃梅調半唱半說地表演著,整個人滑下沙發躺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呈屍體狀。
  吾妻現在知道江楓的無賴個性是誰教的了。
  「我為什麼要煮東西給你吃,你算哪根蒜?」吾妻哭笑不得。
  「別這樣嘛,我餓了一整天,一大早就被江楓拉下床去高雄出差,然後又開了四小時的車回來,我真的餓到無語問蒼天了。你不也還沒吃嗎?順便煮我的份,反正江楓趕不回來吃愛妻飯,不如由我代吃。」何利逸眼神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他是真的快餓死了。
  「他不回來?」吾妻愣住,一向纏他纏得緊的江楓竟在解禁日外宿,怎麼可能。
  「小吾吾!」他扶著頭看著吾妻的表情。「欲知內情請先喂飽我的五臟六腑。」
  「你真煩,他不回來最好。」他走向廚房,口中喃喃自語。
  他將已預備好的料理下鍋炒煮,因為吾妻吃不慣外頭的伙食,所以他都會親自下廚,雖然吾妻口中說是煮給自己吃的,可是江楓仍會厚臉皮地每天準時回來吃飯。於是吾妻便會預備他的份,這幾個月下來已成習慣。
  「小吾你真厲害,利逸大哥忍不住要誇你,人長得可愛,又會燒一手好菜,唉,如果你是女人我一定泡你。」何利逸邊吃邊讚美。
  「你再胡言亂語就不要吃了。」吾妻用白眼瞪他,何利逸這種不正經的個性真的和江楓如出一轍,而何利逸肯定是創始人。下次一定要叫江楓離他遠一點。
  「是,小吾大人,屬下遵命。」
  吾妻拿在手中的飯菜未見減少,若有所思地發愣。
  「吃飽了又是一個大帥哥。」何利逸滿足地摸摸肚子,拿出煙在嘴邊晃來晃去。
  「他為什麼......」吾妻欲言又止。
  「你說江楓啊?你在擔心他嗎?」
  「你......」吾妻奪去何利逸手中未點燃的煙丟掉,「屋內禁止吸煙。」  
  「我又沒抽,這是最新的戒煙方法--望煙止癮。」阿利逸又拿出一根煙深情地凝視它。
  看來何利逸一時半刻還不準備離開。
  「吃飽了,就快滾。」吾妻下逐客令。
  「小吾吾,你不想知道江楓為何不回來嗎?」
  「我......管他。」
  「那算了,我走了哦。」何利逸起身。
  「等一下。」吾妻擋在他面前,「快說。」
  「你不曉得我多慘,江楓一見到舊情人就拋棄找,害我一個人孤單開車回來,自己留在高雄享受美人香。」何利逸演技生動地搖頭嘆息。
  「舊情人?」吾妻的腦袋亂哄哄。
  「是啊!就是江楓高中時代的女朋友任麗影,想當初他們的愛情可歌可泣驚天動地,後來麗影不告而別留下江楓一人傷心落淚。說不定他們現在又重燃愛苗。」何利逸故意將事態誇大,一而偷笑著。  
  「重燃愛苗......」吾妻喃喃自語,臉上失去了血色。
  跟舊惰人?吾妻覺得腦袋一片空白。
  何利逸絲毫未發現吾妻的不對勁,仍繼續說。
  「小吾啊!你真可憐,不過也不能怪江楓,誰叫你老愛拿翹,讓江楓欲求不滿,江楓這個色鬼說不定現在已經和麗影開房間去了。」
  吾妻的眼淚不自覺奪眶而出,何利逸的每句話皆像把劍刺痛他的心。
  「小吾,我是開玩笑的,江楓對你一往情深,不可能對不起你的,就算一時沖動也不是故意的,你知道男人嘛......我在說什麼,小吾別哭啊,我這張嘴就愛胡說八道,你可不要信以為真哦。」何利逸越描越黑,原本只是想捉弄吾妻,卻變了調。
  吾妻也不曉得自己為何如此難過,好像心破了一個洞,吹進來寒冷的空氣。
  「他們不會發生什麼事的,大不了只是日悼念過去。」何利逸手忙腳亂地安撫哭成淚人兒的吾妻。
  「管他跟誰在一起!回去,回去......」吾妻把他推向門口,關上門。
  被趕出去的何利逸搔頭,他知道吾妻雖然口頭上裝做不在乎,可是實際上卻在乎的要命。
  「慘了,江楓大爺你快回來吧,你可別真的和她死灰復燃。」
  吾妻躺在床上,兩眼無神地瞪著天花板。
  江楓已經消失三天了,連每天來討飯吃兼贖罪的何利逸也不知他的去向。這二天要不是何利逸沒事就來關心他,吾妻可能會忘了吃飯甚至呼吸。
  頭一天吾妻還能裝做無所謂,可是隨著獨處的時間增加,又從何利逸的口中聽到江楓和任麗影的糾葛,吾妻再也無法克制不安的情緒。
  江楓曾經瘋狂地愛著任麗彤,可是他們的感情變質了,女方使出一切方法卻仍無法挽留這段已產生裂痕的感情,江楓離開了台灣去美國念大學後,這段糾纏便無疾而終了。
  他們之間並沒有真的結束。
  江楓在逃避她,卻又無法正面拒絕她。
  吾妻的心好痛,他徹夜未眠思索自己為何有這種反應。
  空藹盪的屋子,冷空氣不時從四面八方竄入,吾妻看著牆上那幅他和江楓相擁的照片難過地哭了。
  他知道心痛的原因,無法逃避的,他已經愛上了江楓,從小時候的楓哥哥到現在的楓,他的心早已屬意,想不愛也不行。
  當他拒絕生氣時其實是在欺騙自己,不讓自己發現早已根深柢固的感情。  
  他知道江楓並不是從小便愛著他的,要不是父母的逼婚,也許這輩子兩人皆不會有交集。
  再怎麼說女人還是比較好,又柔軟,又可以生孩子。何況江楓本來就不是同性戀,會選擇任麗影也是應該。
  可是江楓為何要來招惹他,還老把愛掛在口中。
  吾妻不解,也許江楓只是想毀去吾妻的自尊,証明自己的魅力。吾妻想到那六個月為期的賭注......這就是江楓的目的!
  他辦到了。
  江楓你贏了。
  吾妻怒視鏡中的自己。
  「竟然你選擇別人,就別再來糾纏我。」吾妻對著腦誨中的江楓吼著。
  他決定離開。吾妻不想象個棄婦般被轟出去。
  大色微亮,整夜沒睡的吾妻收拾了行李.走出這棟房子。
  一台車停存距離別墅不遠的地方。  
  「楓,再見!」開車的女子在他臉上送上一吻。
  「好好保重,保持連絡。」江楓溫柔的微笑。
  「謝謝你,我永遠不會忘了你。」她的眼中含著淚光。  
  「我也是,麗影。」江楓下車,目送著車子駛離。
  這猶如情人送別的一幕和那曖昧的告別完全落人吾妻的眼中。
  原來一切都是真的,江楓失蹤的三天就是和她往--起。
  江楓一轉身便看見提著行李的吾妻站在門口。
  「吾妻,你在等找嗎?」三天不見,他可是想死了吾妻。
  吾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提起行李。
  「吾妻一早你要去那裡?」江楓發現不對。
  吾妻不理睬他地往前走。
  「吾妻。」江楓阻擋他的去路。
  「滾開。」吾妻連正眼也不瞧他。
  「你不說清楚哪兒也不準去。」江楓強行奪走吾妻的行李。
  「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你不懂嗎?我受不了你了,我要離開,行李還我。」非得要我承認輸了,你才滿意嗎?吾妻咬著牙。
  「吾妻,你發什麼瘋,我千裡迢迢連夜趕回來已經很累了,沒有力氣陪你使性子。」江楓拉著吾妻的手。
  「別碰我,我討厭你!」吾妻忿忿地甩開江楓的手,一想到他和任麗影的親密模樣,肚中便燒著一團火球。
  「什麼?你--討厭我?」他愣在原地,「吾妻你在發什麼神經啊!」睡眠不足讓江楓的口氣也帶著火爆。
  「對,我討厭你,你只會惹我生氣,連何利逸都比你會哄我開心。」
  「這三天你都跟他混在一起?」江楓的眼中滿是憤怒。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自己還不是跟別人混。」
  「我是你丈夫!」他抬起吾妻的下巴。
  「這兒是台灣,台灣的法律並不承認同性婚姻,只要我取消美國的公民權,這椿如同玩笑的婚姻就不存在。」
  「我不準。」江楓眼中噴火。
  「我倦了,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不如提早結束。」
  「你不準離開,也不能結束。」江楓粗暴地抱起吾妻,連同行李一並帶入屋內。
  「放我下來。」吾妻不斷掙扎,「你這禽獸,混蛋,王八蛋,我不只討厭你,憎恨你......」他口無遮攔地罵著,讓江楓氣得頭頂冒煙。
  江楓像扔布袋似地把吾妻扔在沙發上,扯鬆脖頸的領帶。
  「你做什麼......」吾妻退到沙發的角落。
  「讓你的身體知道你是誰的。」江楓扯住吾妻的後腦,印上吾妻蒼白的雙唇。
  吾妻緊閉著唇,怒視著江颯。
  「張開!」他命令著,溫柔地舔舐著吾妻的唇瓣。
  吾妻別過頭,拒絕他的要求。眼中含著淚水。
  「你走開,我不要再和你做愛,我寧願和豬狗貓牛做,也不要和你。」吾妻推開壓在身上的江楓。
  吾妻的話激怒了江楓,讓他的理智盪然無存。
  空氣中飄盪著輕脆的巴掌聲。
  五個紅印烙印在吾妻的臉頰上。
  吾妻被突來的一巴掌打的昏頭轉向。
  「你再說一次。」江楓抓著吾妻的下顎,對於中自己的行為感到內疚,江楓真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被撂了一巴掌的羞辱和心中的疼痛使吾妻惡言相向。
  「你聽不懂嗎,我寧願和別人,也不想跟你,你休想再從我身上獲得什麼,我討厭你。」
  任麗影她滿足不了你嗎?你非得要傷得我遍體鱗傷才滿足。
  「你滾開!」吾妻逃離江楓,拿起地上的行李。
  「不準走,你聽不懂我的話嗎?除了我誰也不淮碰你,除非我玩厭,否則你休想離開。」江楓提起吾妻把他丟向沙發,粗暴地撕裂吾妻的衣服。
  「不要,你滾開。」吾妻奮力地掙扎,用指甲狠狠地劃破江楓的臉頰,留下數條醒目的血痕。
  江楓扯下領帶,將吾妻的雙手高舉綁住。
  「我的小貓,為了怕你的貓爪阻礙找的興致,就暫時委屈一下羅。」江楓吻著吾妻被束縛的雙手。
  「變態,放開我!」吾妻無助地扭動身軀,決定用腳反制,猛力地踢江楓,最好讓他從此後都不能人道。
  江楓早料到他的企圖,他出奇不意地將吾妻的身子扳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吾妻的褲子連同內褲一起卸到膝蓋,拉開自己的拉鏈,抬起吾妻的雙腳,殘暴地長驅而入。
  「啊......」吾妻高八度地慘叫聲,如夜鶯啼血般悲淒地劃破清晨的寧靜。
  未經愛撫的後蕾被猛然一刺,內壁不斷地抽搐著,被強行撐開的肌肉滲出陣陣血腥味。
  「你看,縱使不用潤滑劑你的那裡也能接受我的全部,吾妻你裡面好緊好熱,一寸寸地包圍我,讓我剛進去就想射了,放鬆點。」江楓一改粗暴,溫柔的吻著吾妻冒冷汗的背脊,溫熱的手掌不忘愛撫著吾妻的前方,挑起吾妻的欲望。
  吾妻的臀部被碩大的炙熱貫穿,被束縛的雙手無法支撐自身的重量,只能靠雙膝頂在沙發上,不讓身體墮落到無盡的黑暗中。
  「嗯......」身體的細胞不由自主的隨著江楓的戲弄而燃燒。
  「你的身體比你那該死的嘴巴坦誠多了。」江楓開始緩慢地抽送,並不急於發泄被吾妻引發的怒火。
  「啊......啊......你以為我會屈服你......這種事誰都可以......啊!」吾妻迷亂的心智仍堅守著僅存的自尊,孰不知此舉會讓江楓發狂。
  「你--」被吾妻言語激怒的江楓,溫柔殆退,開始猛烈地進攻擺動。
  快感引發吾妻陣陣的嚶嚀,不自主地隨之扭動,頂端的敏感點不斷地被挑動,吾妻的前方在江楓的作弄之下迸裂出熱液,沾染到牛皮的沙發。
  「吾妻,你也太快就出來了吧,真的有那麼舒服嗎?還是我調教得益。」江楓挪揄地笑著。
  吾妻羞紅了臉,拼命搖頭,他打死也不願承認,他的身體早被江楓這數月的索求開發成習慣江楓的佔有。
  「你真是令人生氣。」江楓喃喃自語,在最後一次沖刺注入炙熱的欲望。
  退出後的江楓將吾妻翻過來,吻著吾妻濕潤的眼臉。
  「都紅了,很痛吧!」江楓解開綁住吾妻的領帶,疼惜地輕吻他所造成的掌印,「我一發起脾氣就像是個瘋子,對不起,我不該對你粗暴。」
  「你滿足了吧,可以放過我了,你贏得這場遊戲了,我認輸,你滿意了吧!」
  「吾妻,你為什麼老是誤解我的真心,我從來沒有將這場婚姻當作遊戲,我是真的愛你。」
  「我不想接受你的愛,你總是說一套做一套,太累了,我厭倦了。」吾妻忍住眼淚哽嚥地說。
  江楓,如果你真的愛我就不會背著我和舊情人勾肩搭背,甚至還在我面前表演親熱的離別戲,然後又當作沒這回事連解釋都沒有。
  你只不過想佔有我,想瓦解我的自尊。
  「吾妻,我對你不夠好嗎?非得拒我於千里,你明明喜歡我卻又不承認,莫非......」閃過心頭的念頭讓江楓眼中的一溫柔盪然無存。
  「莫非你勾搭上了何利逸,所以才想逃離我,我才離開了三天你就急著找人暖床。」江楓掐著吾妻的脖子。
  「放手,好痛......」吾妻呼吸困難地掙扎著。
  「回答我--」江楓勒住吾妻的下巴,憤怒的氣息噴在吾妻的臉上。
  身體的疼痛加上被誤解的羞辱,匯人心中的破洞,結成一股怒氣,吾妻賭氣說。
  「是又怎樣,愛他總比愛你好,你只會傷害我,反正......」吾妻話未說完即又慘遭江楓無情的耳光。
  「慕吾妻--你真的想考驗我的耐性?我會讓你知道我是怎樣的男人,你只能是我的,只能愛--我,在我厭倦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早巳喪失理智的江楓,連拉帶扯地把吾妻帶人房間,一次又一次地重復著單方面的發泄。
  吾妻就在這場狂風暴雨中,昏了又醒,醒了又昏。
  令人迷亂的快感已成為無情的枷鎖,折磨著吾妻的靈魂。
  漫長的侵犯中,吾妻不掉一滴淚水,不開口求饒,像個木偶般被隨意擺弄。
  夜晚覆蓋一大地,今夜無月,燈火替代了月色照亮城市。
  吾妻從漫長的昏睡中甦醒,全身的刺痛讓吾妻雛緊了眉頭。
  房內點著一盞小夜燈。四周一片寧靜,偶爾傳來江楓微微的鼾聲。
  吾妻坐起身,看著鏡中的自己。
  蒼白的臉上明顯的印著紫紅的掌印,脖子上的指印深入肌膚,而手腕上泛出血漬的綁痕和全身上下的吻痕提醒著吾妻他的粗暴。
  吾妻強忍著痛楚下床,每走一步腰和腹部便傳來陣陣的酸痛,紅色的血漬伴隨著熱液流在大腿上。
  吾妻穿上衣服,回過頭看著已沉睡的江楓,又看了一眼牆上的照片,然後他毫不留戀的關上房門.離開令他傷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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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叮咚!叮咚!」江楓毫不理會現在是三更半夜猛按著慕家的門鈴,不時盯著門。
  屋內的人,一肚子火地開門,劈頭便罵。
  「姓江的吵什麼吵,信不信我叫警察來。」林宜佳活像個母夜叉,擋在門口。
  「岳母,讓我見吾妻。」江楓想沖人屋內。
  「別叫我岳母,我沒你這種禽獸不如的半子。」她挺胸阻擋江楓進入,一副想進來先推開我的模樣。
  「我不是故意的,我一時氣不過喪失了理性......」江楓知道自己太過份了,竟對吾妻動粗。他已經把自己罵了千遍。
  怒氣沖沖的林宜佳顧不得保持優雅的氣質,一話不說賞了江楓二巴掌。
  「你那還不叫故意,把我的寶貝兒子弄的半死不活,全身上下都是傷,臉色蒼白得像死人。我把一個好好的兒子嫁給你,是要你疼他,不是虐待他。」林宜佳越說越氣。
  「吾妻......他還好吧。」江楓心虛地問。
  「好的屁,兒子啊,為父這次不幫你了,你太過份了。」江邦年站在林宜佳的身後搖頭。
  「讓我見吾妻。」江楓雙膝下跪懇求著。
  「吾妻現在昏迷不醒發著高燒,你滿意了吧。」林宜佳甩上門,不理會江楓。
  「美麗的老婆,別生氣了,氣多了皺紋會跑出來。」慕之一安撫著妻子。
  「是啊!宜佳,別為了楓兒氣壞了身子。現在最要緊是吾妻的身體,醫生怎麼說。」一向像個女霸王的梅小欣此時像個溫和的小貓。
  「都是你們兒子害的。」林宜佳怒瞪江家夫妻。
  「是我們教子無方,我們一定會大義滅親,絕不縱容。」江邦年說得同仇敵愾。
  「醫生說吾妻貧血又感冒,打了幾針抗生索,休息幾天就可以。」慕之了心疼地搖頭,一想到吾妻進門的慘狀他就想哭。
  「老弟,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楓兒以前就曾經因為這種脾氣差點犯下大錯,只要一失控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唉......」江邦年滿心內疚。
  門外仍不斷傳來江楓的敲門聲,慕之一搶在妻子前去開門。
  「楓兒,你回去吧!你不休息,吾妻也要休息啊!你跪在門口是沒用的。」
  「可是......」
  「回去,吾妻會沒事的,你一直敲門會吵醒他。」
  江楓無奈地點頭離開。
  愁眉不展的江楓一進公司就朝何利逸猛打。
  「江楓,你瘋了啊?」何利逸不停閃避。
  「是,我是瘋了才會叫你照顧吾妻。」他一拳打到何利通的臉上。
  「痛!我又沒做什麼,你發什麼瘋。」何利逸知道江楓這次不是鬧著玩。
  「我叫你照顧吾妻,沒想到你卻背著我誘拐他。」他將氣全出在何利逸的身上。
  「冤枉啊,大人。我只是好心安慰小吾,定時三餐騷擾他,哄小吾開心,絕無邪念。誰叫我說溜了嘴,告訴小吾你和麗影在一起,害小吾哭得好傷心。可是你也不對啊,明知家有嬌妻卻跟舊情人在一起。我是怕小吾胡思亂想才陪他,你不感謝我還打我。」何利逸委屈地躲在桌子下。
  「什麼!吾妻知道了。」江楓愣住,他終於明白為何吾妻一心想離開他,吾妻一定以為他和任麗影舊情復燃。江楓想起那天早上他和任麗影的對話一定被聽進吾妻的耳中,所以吾妻才會不給他好臉色。
  「江楓,你不知道好馬不吃回頭草嗎?」
  「我和麗影沒發生什麼事,我只是幫她的先生搞地產,我和她早就斷得幹幹淨淨。」
  這三天就是為了幫任麗影的先生重新振作才會留在高雄。
  「不會吧!」何利逸面色凝重。
  「你到底跟吾妻說了什麼?」他知道何利逸是有名的大嘴公,最愛黑白講。
  「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何利逸苦笑一聲又躲回桌子下。
  「何利逸我被你害慘了。」江楓拍著桌子出氣。
  「和你臉上的貓抓痕有關嗎?」河利逸伸出頭小心翼翼地問。
  江楓惡瞪著他。  
  「你該不會誤會我和小吾,而小吾又誤會你和麗影。所以......」何利逸的猜側完全正確。
  江楓的腦子突然出現一個疑問。吾妻在妒嫉我和任麗影,所以想離開我。
  妒嫉是因為......愛!吾妻他......愛我。
  該死的,自己對吾妻做了什麼事。不明究理地誤解了他,還失控地對他粗暴。
  自己為什麼不跟他解釋清楚這三天的行蹤,為什麼忙得連電話都忘了打。
  江楓一味地責怪自己,竟沒看出吾妻因愛而產生的妒嫉心,如果當時能冷靜就不會導致現在這種結果。
  江楓對吾妻的愛早已沉陷而難以自拔,因而產生了強烈的佔有欲,而看不清眼前的事實。
  吾妻因為愛,所以也忍受不了江楓和別人在一起,寧願離開也不想被拋棄。
  吾妻!你為什麼不問清楚,就斷然認為我的真心是虛假。我真笨,為何看不出吾妻的心,明知道吾妻不會坦承自己的感覺,可是他卻在無意中接受了我的一切。習慣我的擁抱和無理取鬧,我為什麼沒發現每當吾妻生氣時紅著臉低著頭,其實是在掩飾潛伏在心中的感情。江楓自責地想著。
  這一切都再明顯不過了,虧江楓還縱橫情場多年,竟然連這點都看不出來。
  江楓搖頭嘆息,無力地癱坐在椅上。
  「別像個戰敗的公雞,快去把誤會解釋清楚,要是小吾不相信你,我幫你。」何利逸從桌子下爬出來,他可不想再被踹。
  「你也是罪魁禍首,不用想也知道你一定把我跟任麗影的關系添油加醋,妄做些奇怪的猜測唯恐天下不亂。讓吾妻誤解我,想離開我,讓我在一氣之下傷害了他,你該死。」江楓把罪惡感加諸在他身上。
  「我已經罪有應得了,你看,我賴以為生的俊臉被你打得像熊貓。」
  「你有錯,可是我錯更大,吾妻一定恨死我了,永遠不原諒我。」江楓嘆氣。
  「不用猜我也知道,你一定又失控了,可憐的小吾一定被你折騰得半死不活。唉!事到如今你一直自責也不是辦法,去把他求回來,解釋清楚啊!求的不成就用哭的,不然用爬的也成。但是別找我,你把我打成這樣我可不敢出門。」何利逸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連吾妻的面都見不到,已經一個禮拜了,我天天去慕家卻連門都進不去。」自從那夜後,慕家的人把他當仇人,連一向和顏悅色的慕之一也對他視若無睹,全部的人都跟他劃清界線。
  他從父母的口中知道吾妻的身體已經好多了,卻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每當江楓想從家人的口中多知道些,他們便會作鳥獸散,把他當空氣。連一向最好哄騙的江凰都為了不讓青梅竹馬的慕鳳生氣,而拒絕透露吾妻的近況。
  不得其門而入的江楓只能整日像個幽魂般徘徊在慕家四周,對著吾妻的窗口發呆。
  「別怕,本山人自有妙計!」一向詭計多端的何利逸這回當起了狗頭軍師。  
  江楓聽了後,皺起眉頭。「這樣好嗎?一不小心我會死無葬身之地。」
  「登高樓會吾妻,縱使碎骨也甘之如飴!」何利逸自信滿滿地說。
  別無他法的江楓接受了阿利逸的提議,決定今晚行動。
  他絕對不放棄追回吾妻的機會。
  縱使會粉身碎骨,江楓也無所謂。
  江家守則--纏久了就是你的。
  夜深人靜,暗夜無光。
  冷冽的寒風在四面八方流竄。
  黑夜中有個黑影站在角落,等待著屋內熄燈。
  午時一刻,慕家大廳熄燈。
  慕氏夫妻的房間燈火也轉暗。
  狗在吠,隨後陷入寂靜。
  黑衣人從車上搬出長梯,靠在窗口。
  再次確定四周無人。
  他利落地爬上梯,不發一語。
  二樓窗戶內的慕之一和林宜佳兩人還在柔情呢語。
  黑衣人趕緊往上攀登。
  三樓慕家的小女兒慕鳳擁著江凰送的大熊沉睡在夢境中。
  黑衣人繼續往上。
  來到了目標四樓,跳上陽台。
  房內燈光未滅,屋內人兒靠在床頭心不在焉地翻著書。
  瘦了!
  黑衣人鎖緊眉頭,躲在陽台上偷窺著屋內那抹身影。
  屋內人兒垂下了頭合上了眼。
  十分鐘後確定了屋內人兒應已沉睡,黑衣人拉開半合的落地窗,小心翼翼不發聲響地走近床邊。  
  黑衣人關上房內的燈,開啟床頭的小燈,將快掉落的書放在一邊。
  抱起沉睡的人兒,輕柔地放平於床上。
  「楓!」沉睡的人兒不自覺地在睡夢中呼喚。
  黑衣人愣了一會,隨即微笑,替他蓋上棉被。
  「吾妻吾愛!」黑衣人在他額上覆上-吻。  
  黑衣人即是江楓。
  今夜他夜探慕家,開始行使計劃的第一階段「意識催眠」。
  根據何利逸的論調,人在睡眠中意識是最脆弱的,會將所聽見的聲音轉換成真實與夢境結合,並且迷戀上這種虛幻。
  江楓鑽人被中,摟住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吾妻,你瘦了。」他吻著吾妻的唇。
  「吾妻,我愛你,好愛你。」江楓一邊輕柔地淺吻著,口中不停地重復愛語。
  「原諒我,我不該對你粗暴,我已經徹底反省了,我愛你吾妻,別離開我。」江楓在他耳邊不斷低喃,重復整夜。
  「嗯!」不斷重復的咒語讓吾妻陷入夢中的迷霧。
  「吃飯了,兒子。」慕之一敲著兒子的房門。
  「好......」吾妻坐起身,仍處於低血壓的迷遊狀。
  「我愛你,我愛你。吾妻!」熟悉的聲音不斷迥盪在腦海中,驅趕了吾妻的睡意,讓吾妻羞紅了臉。
  他怎會夢到傷他心的男人,而且整夜的夢境中都是江楓的低喃,清楚又模糊的回盪在空氣中。
  吾妻摸著唇。   
  夢中的江楓反復地吻著他,不斷道歉,不停地訴說愛語。
  夢中的吻是如此溫柔,帶著真實的熱度依附在唇。一般,久久散不去。
  好甜美的夢!
  不!吾妻搖頭,不準自己陷入迷思中,回想昨夜的夢。
  已經離開江楓快二個星期了,吾妻努力地讓自己不再想起他。
  身體的傷雖然已經痊癒,可是心裡的破洞卻未曾癒合。
  每天每夜他都睡不安穩,總會被自己的呼吸聲驚醒,但是昨夜卻是他這幾天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
  他在冥冥之中聽到了江楓的聲音,如往常每一夜江楓輕撫著自己的背,摟人懷中讓他感覺彼此心跳的契合。
  「吾妻,我沒有背叛你,相信我......」
  夢是如此真實,就像剛發生一般清晰。
  「是真的嗎?楓!你沒有和她在一起,就像夢中那些不斷重復的字句?」吾妻喃喃自語,眼淚從雙頰上滑落。
  他希望一切都是真的,是他誤會了江楓。
  可是這一切都是夢。
  他恨這太過真實卻明明是虛假的夢,提醒了自己有多傻,竟會對夢中的甜美渴望,竟然想信夢中的言語,
  他哭紅了眼,「楓!」他低切地呼喚著。
  連續數個禮拜,吾妻夜夜在睡夢中感覺到江楓。
  清楚的氣息,溫柔的吻,如咒語般的愛語不斷在夢境中出現,然後便隨著破曉的天空消失在空氣中。
  有時候吾妻的身上總會殘留些像是吻痕的紅點,和夢中江楓吻的地方一樣。一開始吾妻以為是被蚊虫咬傷,可是隨著次數增加他便產生了懷疑。另外他發現不管他坐在那兒睡著,隔天一早總會平躺在床上蓋著被子,他習慣把落地窗鎖上,可是隔一天窗戶仍會被開啟。
  好幾次他特意不睡,可是到了半夜吾妻便會聞到一股香味,讓他陷入睡眠中,然後又重復同樣的夢。
  斯文秀氣的男子,站在慕家門口。
  「該我出場了。」何利逸整理自己的頭發,按門鈴,傭人引領他到飯廳。
  「小吾吾,好久不見。」何利逸做勢要擁抱吾妻。
  林宜佳擋在中間,面帶微笑的說:「吾妻,要不要把他轟出去?」
  「美麗的小姐,別趕我走,我發'四'我絕非江楓派來的奸細。」不是才怪。「我已經和他劃清界線,今日前來純聊天。」何利逸使出那招見人就棒的技倆,讓一向愛被讚美的林宜佳心花怒放。
  「算了,我就不跟你計較了。」林宜佳呵呵二聲便放行,留下他和吾妻。  
  「他打你......」吾妻看著何利逸那雙還有點青紫的跟睛。
  「不然還有誰敢對我動手,都好多天了還沒消,害我不敢去把妹妹。」何利逸一想到自己的臉被當成公司今年度最大的笑話心中就不爽。可是第一步驟仍需由他進行,解鈴還需繫鈴人。
  「江楓就因為你沒幫他掩飾就對你動拳?太過份了。」吾妻早把河利逸當成朋友。
  「不是啦!其實我也罪有應得,不能全怪他。」
  「為什麼?你沒錯啊!利逸哥。」
  「我害你誤會他和佳麗影舊情復燃,其實他們沒發生什麼事,任麗影已經嫁人了。」何利遂將江楓為何消失三天的前因後果逐一講給吾妻聽。
  這些話吾妻曾在夢中聽江楓說過,兩者完全符合,讓吾妻更懷疑那些迷失的夜晚。
  「我說了那麼多你有沒有聽懂?」何利逸說得口於舌燥。
  「聽懂了又如何,反正我已經決定離開他,我管他跟誰在一起,不是我就好。」吾妻賭氣的說。
  「小吾,你不是愛著江楓嗎?怎麼輕易就放棄。」
  「誰愛他了,你以為我有幾條命給他那樣搞,誰會愛上那個暴力男。我不玩了,你回去告訴他下個星期二我們律師事務所見。」
  「你失敗了?」江楓緊握拳頭。
  「別擔心,別擔心。」何利逸仍嘻嘻哈哈。
  「我叫你做和事佬,沒想到你卻搞破壞,虧我這幾個禮拜像賊一樣,處心積慮地讓吾妻接受我,甚至連迷香部用上了。好不容易讓吾妻對我的話有反應,就差臨門一腳,沒想到......你。」江楓咬牙切齒,想生吞活人。
  「誰叫你在我臉上留下粗暴的痕跡,讓吾妻以為你惡習未改,我可是好話說盡,我說東他想西,照情形看來這件事不好處理。」何利逸退到門口。
  「總之下個星期二我是不會出現的,除非我死,否則我絕對不離婚。」
  「好辦法!」何利逸大叫一聲,「除非你死--真是的我怎麼沒想到呢?死了一了百了。」
  何利逸居然希望自己死?
  怎麼會交上這種損友呢?真是倒了八輩子楣。
  「我先讓你死......」江楓氣得跺腳,要不是最近上了幾堂情緒控制課,他還真的會掐死何利通。
  「喲!別想歪了,我是說軟的不成來硬的,只要讓吾妻坦承他愛你,而你為了吾妻可以連命都不要,你們中間的問題就可以迎刃而解。」
  「可是你叫我去死......」江楓不解。
  「對,答對了。呵呵。今晚你繼續當賊,而且要讓吾妻發現......」何利逸在他耳邊獻上詭計。
  「我怎麼覺得你的鬼方法都在置我於死地。」
  「放心,我會準備好一切,你只管跳下來......」何利逸挑挑眉。
  又是一個不眠的夜。
  四樓的燈火已經熄滅。
  夜深人靜,慕吾妻躺在床上睜大了雙眼。
  窗外風影擾動。
  吾妻合上雙跟假寐,注意著屋內的動靜。
  果然如他所料,有一個人影偷偷摸摸走進了房內,走近床邊。
  厚重的呼吸逐漸靠近,眼看快貼上他的臉。
  沒想到這賊竟如此大膽,吾妻大翻身,在黑暗中往那人的身上一 ,將他壓制在身下。
  「你是誰?」吾妻將床邊的燈打開看清楚這名夜賊,「江楓?」他大驚。
  原來搔擾他的虛幻夢境是真有其事。
  被壓在床上的江楓一動也不動,很滿意現在的親密接觸,雖然被揍的胸口隱隱作痛,可是他甘之如飴。
  吾妻驚訝地看著江楓,覺得像在作夢。
  江楓怎麼會在這裡?
  「吾妻,找好想你哦!」江楓順勢將手環在吾妻的頸部,出其不意地吻了一下。  
  「你......」吾妻跳開,「原來是你,你有病嗎?夜夜搔擾找讓我睡不安寧。」明明睡得很好,吾妻卻死不坦承。
  「哪有?我是第一次來,莫非吾妻你夜夜夢到我。」江颯的眼中有著淺笑。
  「誰--夢到你了。」吾妻紅了雙頰。   
  「不要不承認,其實我也一樣,我每天都夢到你。」
  斜靠在床頭的江楓瞇著眼,佔據著吾妻的單人床。
  吾妻對一切感到不解。
  如果真的不是江楓,莫非那些只是夢?吾妻蹙眉。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不對!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你為什麼三更半夜潛入我房間。」吾妻指著江楓罵。
  「我想自己的老婆啊!你不理我,我只好當夜賊。」
  「爸!媽!」吾妻開口大叫找救兵。
  「噓!
  「小聲點,別吵醒他們。」江楓搶住吾妻的嘴,將他抱人懷中。
  「放開我,你如果怕被發現就快點離開,找們已經沒關系了。」
  「別忘了,我是你丈夫。」
  「快要不是了,你放手,別纏著我,反正你已經另有對象,遊戲到此結束。」吾妻咬著下唇,忍住想哭的沖動。
  「吾妻你的腦袋裡裝漿糊嗎?」江楓敲了敲他的小腦袋。「我已經解釋過好幾次,我和任麗影沒關系,也不可能有關系,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吾妻瞪著他,「原來之前真的是你,你又騙我。」他早就相信江楓的清白,現在氣的是江楓竟夜夜偷爬窗對他洗腦,像個白痴一樣被他騙得團團轉。
  「糟了,說溜嘴了。」江楓尷尬的笑,「我太想你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你這惡賊!」吾妻咬牙切齒,想起自己沉溺在夢境裡就感到羞憤。
  「我不對,我不僅是惡賊還是土匪,偷走了你的心還誤會你、對你粗暴,我太可惡了,就罰我一輩子為你做牛做馬當你的奴隸好了。」江楓貼著他的背,責罵自己。
  「你在說什麼屁話,我才不愛你,快放手。」吾妻張惶失措地否認,只是紅到耳根的羞赧卻透露了事實。
  「別否認了,不然你為何妒嫉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在何利逸的面前哭得那麼傷心,為了怕我拋棄你而選擇先離開我。小傻瓜,我怎會不要你,我盼你愛上我還來不及呢!」
  「合嘴,別說了,我知道我只是你的遊戲,我不想在你玩厭了後被你踢開,我不會愛上你的。」忍住淚水的崩潰,吾妻不懂,他一向不是個淚腺發達的人,可是最近卻動不動就想哭,像個女人一樣。他討厭這樣的自己。
  「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惡劣的話。」他將吾妻轉過身來,看著吾妻那張欲泣的臉。
  「你有,從一開始,甚至上一次你強佔我時。」吾妻用力拭去眼淚,低著頭強迫自己不去看他。
  他好像曾經說過這種話,江楓不斷回想,才發現自己粗心大意的劣語數不盡。
  「一開始我是為了讓你安心嫁給我才胡言亂語,甚至謊稱這是場遊戲。上次我是氣
  瘋了才說那種天地不容的話。吾妻我怎會不要你呢?愛你都來不及了,我只有被你踹的份。乖,不要哭了。」江楓細吻著吾妻不斷冒出淚水的眼睛。吾妻推開他,戴上面具武裝自己的脆弱。
  「你走開,我已經決定要離婚,你以為我會再上你的當嗎?」吾妻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等到哪一天江楓倦了這種同性的關系後,換成自己放不了手。
  江楓哀怨地看著他,「我絕對不簽字。」
  「由不得你,就算你不簽字,我可以放棄美國公民權,如此一來也可以終止婚姻。」
  「吾妻,你真的不愛我?」江楓走向陽台。
  吾妻背對著他緘默了一會。
  「我不愛你,聽懂了就快滾。」
  「與其離開你,我不如讓生命結束。」江楓絕望地說。
  「楓,你要做什麼?」吾妻驚覺江楓沮喪,還來不及阻止就看見江楓爬上了護欄縱身往下跳。
  「啊!楓......」吾妻奔向陽台,漆黑的四周傳來重物撞擊地面的巨響。
  「江楓,你怎麼那麼傻,醒醒啊,別死,快叫救護車啊......」何利逸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在樓下大喊大叫,把整條街的人都吵醒了。
  何利逸不斷嚷嚷,救護車像是在旁待命,不到一分鐘便停在慕家。
  「楓......」吾妻跑下樓,一開門便看到渾身鮮血淋淋的江楓被抬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像是在趕場似的,來的快去也快。
  「楓......楓......」吾妻追在後頭,只是不一會兒救護車便消失在轉角處。
  白色的牆壁,和空氣中的消毒水味,讓待在急診室外頭的一群人心神不寧。
  慕吾妻兩跟怔怔地看著急診室門日,新淚加舊淚沾濕了蒼白的小臉。
  「楓兒怎會從我家跳樓?」慕之一打破沉默。
  林宜佳不解,江家夫妻也搖頭。
  何利通搖頭嘆息,「我早叫他別冒險了,可是江楓念妻心切非要摸黑爬上吾妻的房間,跟吾妻解釋清楚。可是我怎樣也想不到他竟會尋死,真是匪夷所思。」他在內心竊笑。
  「吾妻你到底跟楓兒說了什麼?」林宜佳忍不住問。
  「我......」吾妻兩眼茫然。
  「不用問也知道.一定是小吾殘忍地拒絕江楓,江楓忍不了刺激,才從陽台跳下來。江伯母你不知道.我一聽到'碰'的一聲馬上向前查探,結果就看到江楓渾身是血呈大字狀躺在地上。我看啊,沒死也差不多了。」何利逸對著梅小欣說,其實是故意說給吾妻聽。   
  「沒那麼嚴重吧,上次我從三樓掉下來也不過骨折,颯兒不過才多一層。」江邦年眼神充滿懷疑。
  「喲!江伯父,這你就不懂了,你兒子可是頭朝地,豆腐碰石頭。不一樣,穩死的。」河利逸繼續誇大其辭,完全不顧已經哭得漸瀝嘩啦的吾妻。
  反倒是梅小欣已經聽出了其中有詐。認識兒子的好友何利逸也不是一天二天,久聞何利逸的大名和作弄人的功力,想也知道這一定是何利逸替兒子想出來引妻入甕的戲碼。
  空氣沉重地凝結,醫生走了出來。
  吾妻抬起頭,驚慌地看著醫生。
  「醫生,我兒子怎麼了?還有沒有救。」江邦年沖上前問。
  同利逸對醫生使了個跟神。
  年輕醫生搖頭嘆息,他這一生誰也不怕就怕這何家三少爺。
  「沒救了!死了」醫生看了何利逸一眼,嘆了口氣便離開。病床上的江楓雙眼緊閉,全身綁滿了紗布。
  吾妻神色蒼白地站在門口。
  江家夫妻和兒子道別後喚著吾妻。
  「吾妻來見他最後一面吧!」梅小欣無奈地說。
  吾妻緩步走到床邊,伸出手握著江楓溫熱的手。「楓......」他忍住眼淚呼喚著,林宜佳告訴他不可以在將死之人面前流淚。
  「你不要死,你真的忍心丟下我一個人嗎?」吾妻還是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你怎麼可以如此殘忍,每次都自作主張,一點都不顧慮到我的感受。你好過分,好可惡,可是我就是愛上這樣的你,習慣有你的日子。你怎麼可以讓找愛上你又殘忍地丟棄找。」吾妻傷痛欲絕。「對不起,就是因為找知道愛上了你,所以找好害怕,怕你有一天不要我了,不再對我溫柔。所以我不敢承認愛上你的事實。楓!求你別死,只要你活著要我說幾萬遍我愛你都可以,我不會再懼怕世人的眼光,此生此世找只會專心愛你一個,楓......」吾妻哭倒在江楓的胸口。
  門口傳來陣陣的竊笑聲。
  咦?楓不是死了,為什麼還有心跳?吾妻發覺事有蹊蹺,眼角余光瞥見已經宣判死亡的江楓強忍著嘴裡的笑意。
  又被騙了!吾妻這回才發現竟又上了他的當。
  江颯你這大惡贓,竟敢諶我。
  心有不甘的吾妻決定將錯就錯。哼!看你裝死到何時。
  吾妻收起淚水,挺直身,笑著說:「既然你已經真的死了,我也不用演戲了。我還真怕你死不了呢!」吾妻用力扭江楓的肉,讓江楓只能忍痛不出聲,「好了,現在我自由了,以後我就找個可愛的女人替我生孩子,或者拿你的保險金養幾個小白臉。」吾妻作勢要離開。
  門口那幾個竊笑的人,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吾妻竟殘忍到這種地步,那戲不就白演了嗎?
  「不可以!」江楓拉住吾妻,本來他還存享受吾妻的真情告白,內心爽到了極點,沒想到劇情忽轉直下,讓江楓也顧不得死人必須一動也不動。
  「你不是死了,幹什麼又活過來。」吾妻怒瞪江楓。
  「聽了你的真情告白,我決定死而復生。」江楓頑皮地笑著,一定是剛才露出破綻,才會讓吾妻說出那些話。
  門口的五個人忍不住笑成一團,他們還差點被吾妻的無情無義給騙了呢。
  「原來你們聯合起來騙我。」
  「我們可沒有。」林宜佳笑到直不了腰,「我也是剛才聽利逸弟弟說的。」  
  「你這狗頭軍師真不錯,想出這死人名堂。」江邦年拍拍何利逸。
  何利逸喜孜孜地說:「我很累哦!為了完成江楓的迫妻計劃,必須動用我父親的力量向消防局借安全墊,讓江楓跳下來不至於真的一命嗚呼,然後又得趕快將現場安排好,很沒氣質地呼天搶地。我這樣做根本違反我的利益原則。」
  「利通老弟,那個名滿醫界的鄭醫師怎麼會和你演這場戲?」江邦年問道。
  「他是我的老同學!」何利通笑道。
  「午苦你了。」梅小欣由衷地佩服何利逸。「多虧了你這一招,不然楓兒永遠也不知道心愛的人對他的一往情深。」
  「你們--」吾妻不曉得該罵誰,怪只怪自己一時大意,他應該早知道以江楓的個性絕不可能尋死,而且哪有救護車不到一分鐘就趕到,這一切根本是安排好的,害他在那麼多人面前說出那些惡心的話。他現在只想找個地洞鑽。
  「快說,江楓我愛你」。」何利逸不知死活調侃吾妻。
  「何利逸,你找死。」吾妻將桌上的杯子丟向河利逸。
  「喲,好可怕。為了保命我先走了。」
  「我們也識趣點,別打擾小兩口。」梅小欣一伙人逃離現場。
  「吾妻!」江楓拉拉吾妻的手。「別生氣了。」
  吾妻不理他別過頭。
  「別生氣了!笑一個。」江楓撒嬌地說。
  「你怎麼可以用生命開玩笑,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那種心痛的感覺猶如自己的生命也死去一般,「如果改天我也開這種玩笑,你笑得出來嗎?」
  「對不起,找這樣做完全是迫於無奈,不這樣做的話,你哪會坦承其實你也是愛我的,我可是以生命做賭注。」
  「我最討厭你。」吾妻氣嘟嘟地說著違心論。
  「可是你剛才說你愛我啊!」江楓扯扯吾妻的手。
  吾妻羞紅了臉,「那......是騙你的,我怎會愛上老是欺負我的人。」
  「真的嗎?害我感動得亂七八糟,我看我還是......」江楓把窗戶打開頭探出去。
  「不要,楓!」吾妻以為江楓又要跳樓,這兒可是十八樓,就算地面上有安全墊也不見得沒事。他不做多想抱住江楓的腰。
  「那你回答我,你討厭我嗎?」
  吾妻搖頭。
  「你愛我嗎?」江楓明知故問。
  吾妻緘默。
  「你不說,我就......」他又把頭往外探。
  吾妻心慌了,臉貼著他的背,頷首代替回答。「不行,這樣不算。」江楓將窗戶開得更大。
  「我愛你,這樣行了吧!」吾妻大聲地說。
  「早點承認嘛,你看外頭的風多涼。」
  吾妻這下明白,他根本不是要跳樓,只是想吹風。
  「你又騙我!」上了一次當怎會傻得上第二次當,全天下最好騙的人其過於自己。
  吾妻想收回手,卻被江楓緊緊握在掌中。
  「吾妻,全天下的財富也比不上這一刻的幸福。」
  從掌心傳來的溫度,像一股暖流包圍著吾妻的身心,讓他感覺到愛和幸福交織的寧靜。此刻所有的矜持不再重要,他明確地感受到眼前所擁抱的男人給予的情愛。
  「吾妻......」江楓轉過身,「謝謝你愛找。」如春風般的吻落在吾妻的臉上。
  兩人坐在病床上,忘情地相吻。
  吾妻合上眼,享受其中的甜蜜。
  江楓的吻總是讓他心盪神弛,每一次的接觸就像烙下的愛語般印在最深處。
  被重復舐吻的唇瓣,微開著讓江楓的吻更深入,江楓吸吮著久未品嘗的甜美,以舌尖挑逗著吾妻顫抖的舌,引導吾妻進入他的口中同他漫遊。他肆無忌憚的手開始不安份地探進吾妻的衣服內撫摸那柔軟肌膚。
  在微暗的燈光下,分離的唇清晰可見牽引的銀絲,正煽情而噯昧地閃著銀光。
  江楓的唇落在吾妻敏感的頸部,炙熱的呼吸彷佛融人了吾妻的血液裡,滲進他心臟的節奏裡。江楓用力地吸吮留下鮮紅的痕跡。手指揉搓著吾妻的粉紅。
  「楓,住手。」吾妻氣喘吁吁地喊停。
  「為什麼?」江楓抬起頭。
  「這裡是醫院!」迷蒙的雙眼抗議著江楓的挑情行為。
  「沒關系。」他又重新吻上了吾妻的唇。
  「嗯......我有關系。」這白痴怎麼老在發情,而且地點不拘。吾妻推開江楓。
  江楓慘叫一聲,扶著左手,臉色扭曲。  
  「你少來,想騙我門都沒有。」吾妻手交錯在胸口。
  「不是,是真的很痛。」
  吾妻半信半疑,江楓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我跳下來的時候扭到左手,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石膏。」
  吾妻敲敲他左手的石膏,確定他說無誤。
  「活該!」吾妻噗嗤一聲幸災樂禍地笑著,誰叫江楓害他先前白流了那麼多男兒淚,又想非禮他,這下怨氣可化解了一大半。
  「好痛,好痛。」江楓扶著左手在地上打滾。
  「楓,真的很痛嗎?」吾妻擔心地扶起江楓,「我去叫醫......」說還沒說完吾妻就被江楓用右手拉人懷中。
  「你又騙人。」吾妻竟然在一天之內連續上他三次當。
  「本來很痛,可是一見到你為我擔心的模樣就不那麼痛了。」
  江楓將頭埋人吾妻的肩頭上撒嬌。
  「無賴。」吾妻好笑又好氣地低嚷一聲。
  「吾妻,我想愛你。」江楓在他耳邊低語。
  吾妻知道他的意思,羞紅了臉,猛搖頭。
  「為什麼?好容易我們才兩情相悅,我想擁有你,想愛你嘛!」江楓只要一遇上吾妻情和欲就不分家了。
  「不行,誰叫你裝神弄鬼欺負我,每天晚上趁我睡的迷迷糊糊之際,說那些惡心巴拉的話,害我差點要去看精神科。」吾妻退到門口拉開距離。
  「可是你也很喜歡聽啊!你還會響應我,例如我說我愛你,你就會說'楓,我也是'。害我必須忍著蠢蠢欲動的欲望才能不把你剝光,你知道我有多辛苦嗎。」江楓說得可憐兮兮。
  「你這個萬年發情豬,滿腦子都是色情。」吾妻絕不承認自己無意識的反應。
  「心愛的人就在身邊,我怎能不發情。我太愛你了,所以老想佔有你把你壓倒。來,過來,讓我疼你吧!」江楓逐步逼近,吾妻被逼到門邊,外頭忙碌的腳步聲傳人耳際。
  江楓那雙充滿情欲的狂妄雙眼捕獲了吾妻。他用右手箍住吾妻的腰,嘴唇則輕啃著吾妻的耳朵。
  吾妻卻跑到另一頭。
  「吾妻,來。」江楓坐在床上說道。
  「我說過不要。」吾妻堅決反對。
  「吾妻別使脾氣了,非得要我抱你上床才願意嗎?」
  「你有那個本事的話......」吾妻知道江楓的左手無法出力,根本無法像平常一樣把他抱起來,「為了懲罰你一再欺騙我的行為,我決定在你左手石膏還沒拆之前不準碰我,否則......」
  「否則什麼?」江楓忽然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像這樣。」吾妻用手肘往他受傷的左手上敲下去,「讓你永遠好不......」
  「吾妻你好殘忍!」江楓扶著疼痛的左手,哀鳴著。
  雖然吾妻已經承認對江楓的感情,但並不表示要任由他恣意妄為,自己是男人,總得找回點主控權,不能老被牽著走。
  吾妻也不是討厭被江楓碰,只是目前他心有不甘,非得要江楓受點精神和肉體上的苦才平衡得了心中的怨氣。
  在江楓受傷的日子裡,吾妻細心地照料像個大孩子般的江楓。
  「妻,我要喝湯。」江楓下巴頂著餐桌用小狗般的眼神哀求。
  不知何時江楓改口叫吾妻為妻,吾妻開始極力反對這種親暱的稱呼,最後也不得不習慣。
  「你不會自己喝?」他盛了一碗甜湯放在他面前。說來也氣,江楓明明只有左手受傷,卻老是叫自己餵飯吃菜,連洗澡穿衣也要吾妻服侍。
  「妻,你又欺負我,明知我是左撇子,右手不靈活。你看我連湯匙都握不好。」江楓拿起湯匙故意掉落,其實他左右手都能使用,他只是喜歡享受吾妻的服務。
  吾妻埋怨了幾句卻仍端起湯,一口一口地喂。
  「好好喝哦!」他一邊開口一邊說。
  「快喝啦,信不信我從你鼻子灌下去。」吾妻出一言恐嚇。
  「好嘛。」江楓勿心然抬起頭,「妻,湯不甜。」
  「咦?會嗎?我有加糖啊。」吾妻的手藝一向很好,絕不可能犯這種錯誤。
  「真的,不信你喝喝看。」江楓含了一口湯,右手摟過吾妻,將含在口中的湯送人吾妻的口中。
  吾妻被他突來的舉動嚇到,倒吸一口氣反而被嗆到。
  「你......」吾妻不斷幹咳。
  「這種喝法比較甜。」江楓拍撫著吾妻的背,意猶末盡地舔拭吾妻唇邊的湯汁。
  「你太過份了。」
  「吻一下都不可以,是你自己答應可以吻你的。」江楓嘴巴翹得高高的。
  「但你也要看一下場合,現在是吃飯時間。」吾妻羞紅了臉,後悔答應這個不算太過份的要求,害他無時無刻被狼擊。
  「好吧!下次我會記得。」江楓頷首,走向客廳。
  「吾妻,來。」江楓坐在沙發上。
  「做什麼?」吾妻走過去。
  「我吃飽了可以吻你了吧。」他笑嘻嘻的說。
  「你怎麼又......」這男人的腦子是怎麼構成的啊!
  「是你說除了吃飯時間和公共場所外,我都可以吻你,別反悔。」
  無可奈河的吾妻只好坐在他腿上。算啦,他決定順從心底的渴望,不再抗拒了。沉淪就沉淪吧!反正早在十八年前他們就注定糾纏不清了。  
  溫柔而夾帶著激情的吻。
  「妻,我愛你,這一輩子我永遠愛你,吾愛吾妻。」江楓深情地吻著。
「我......也是。」吾妻情不自禁地回應。就算這一輩子他永遠逃不出江楓的手掌心,但在此刻此生被人如此熱切地愛著是種幸福,而他也愛著擁著他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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