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章
Chapter 2 So Little Time
暑假的最後幾個星期對於Harry來說無疑像是人間天堂。不知道為什麼,Voldemort正逐日恢復力量的那些威脅似乎被Burrow附近的防護咒語屏蔽了,似乎連Voldemort本人也一起遠離了他們。來自於魔法部的新聞已經成為了每日餐桌上和Weasley們談話的固定話題,而除了幾起神秘的失蹤以外,似乎從沒有什麼值得擔心。
鳳凰社的成員偶爾也會過來吃晚餐或只是進行一些簡短的談話。Harry知道這是另一種形式的保護——周圍總要設置額外護衛——但是相比於討厭這些,他更願意享受這些拜訪,特別是他父親和教父的最好的兄弟,Remus Lupin。
Lupin曾經擔任Harry三年級時DADA課的教授,而他又可以回到了Hogwarts繼續教授Harry第七年也是最後一年的DADA。Dumbledore曾因『散佈Voldemort歸來的謠言』而短暫地被停止在Wizengamort(威森加摩)的職位,而在他恢復職位後,他突然間被賦予了巫師界幾乎所有人的更堅定的信任。所以,他能夠——而且很容易地——說服魔法部,表明重新聘用Lupin——一個狼人——成為Hogwarts教職人員是安全而且有利的。
大概是因為Lupin比其他人更接近於一個父親的角色,Harry總是期待著Lupin的拜訪。更不用說,Lupin樂於在晚餐時間和他,Ron以及Hermione計劃關於他未來的DADA課的內容。一起參與討論他們在今年所能學到的魔法總是令他們非常開心。
然而,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已經是9月1日的早晨,Harry又重新體驗了一次與回到Weasley家那天晚上相似的混亂時刻。他和Hermione將一同前往國王十字車站搭乘Hogwarts特快。
今年,Dumbledore親自設置了一個專用的Floo(飛路)網絡,它將直接連接到9又4/3站台。先是Ginney,Ron的小妹在她媽媽的陪同下在一股綠色的火焰中消失,然後是Ron與一個Auror,同時也是Order的成員瘋眼Moody一起消失,接下來是Hermione和Nymphadora Tonks用和Moody相同的方式離開。最後,只有他,Lupin以及Weasley先生還留在Burrow的廚房裡等待出發。
「現在,Harry,」Lupin將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開始說話,「我們又幾句話想要單獨囑咐你。」
「首先,Dumbledore教授希望你瞭解一點,就是下一個學年他將會繼續與你的課程。」
Harry點了點頭。他已經開始期待這些課程了,而且很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收到第一份去他辦公室的邀請。
「然後,」Lupin繼續說,「有些關於Voldemort的信息我認為你需要知道。」
這將Harry猛拋入現實之中。最近一切都很平靜,這使得他可以很容易地自我催眠,陷入一種錯誤的安全感之中。「但是我認為Voldemort現在並不活躍。你想告訴我些什麼?」
Weasley先生憂慮地看了他一眼。「他現在很活躍,Harry。很顯然他是的。只不過他行動的非常緩慢——相比於他第一次提升力量時要緩慢的多。」
「為什麼?」Harry問。
「我們不能確定,但是我們認為這一次他更加自信。」
「什麼讓他對自己更有信心了?」
「時間,」Weasley先生簡潔地回答。「他認為他擁有無限的時間。而且我們需要認識到的是他很可能擁有,Harry,他很可能擁有這個世界所能支付的所有時間。」
Lupin搖頭。「我們還不能確定。Dumbledore教授已經去調查在你四年級結束時他復活的方法。很顯然他使用了一種黑魔法,融合各種情感去創造穩固的,有生命力的事物 ——」
「呃,」Harry打斷了Lupin的話,「對不起,但是你剛才提到了他融合了各種情感?不,Voldemort運用的是真實的東西——他父親的骨,Wormtail的肉……還有我的血。」
「沒錯,它們是實體的,」Lupin解釋,「但是,相比於它們的實體上的存在,更加重要的是它們所擁有的不同的情感成分。」
「什麼情感成分?」Harry疲倦的問。
「Well,這就是問題所在,」Weasley先生說,「我們還無法確定。但答案很明顯:他父親的骨代表著怨恨;Wormtail的肉代表著臣服;而你的血則代表著憎恨。當這三種成分混結合在一起,你可以想像, 這些極端的情感將會創造出一個完完全全的惡魔。」
Harry點點頭。「那就說得通了。」他想像著Voldemort那死人般蒼白的臉,以及那一雙血紅色的惡魔的眼睛。
「是啊,」Lupin說。「但是和這個特殊的咒語融合的的還不止這三種情感。」
Harry被搞糊塗了。「那他還能夠使用什麼樣的情感?」
「我們不知道。也許Voldemort本人也不見得清楚。這就是為什麼這種魔法非常的罕見的原因。精確地估計出人類的情感所能產生的後果是不可能的。這些情感能量非常不穩定,而且無法預計。你明白了麼?」
他開始有些明白了。Harry對這自己的鞋尖點了點頭,太過於專注地想像著Voldemort這些邪惡可怕的咒語可能產生的後果——除了那些顯而易見的。然後他發現了一個問題。
「等一下,」他說,「如果Voldemort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所做的會產生這種連帶影響,那麼他怎麼能認為自己擁有無限的時間?他不會知道這些的,是不是?」
Lupin皺著眉。「確實,他也不能確定這一點。但是Voldemort擁有一些我們所沒有的直覺及洞察力。最起碼,對於這三個為他復活而貢獻出自己一部分的人,他能夠比我們更加精確地體會到自己對他們懷有怎樣的情感,雖然關於那些潛意識的部分他也不會瞭解的很多。再加上,我們認為他也許能夠……感覺到他自己身體內部的一些變化。」
「你指什麼?」
Lupin看了Weasley先生一眼,後者匆匆瞥了一眼自己的手錶,然後跳了起來。
「加快速度!」他喊道。「看看時間!你快要趕不上火車了!快點,Harry,到壁爐裡去!」
他們三個人擠到壁爐裡,然後Lupin喊著目的地灑下一把floo粉。當Harry被拽到另一邊的時候,站台上已經空了,而Hogwarts特快也拉響汽笛準備開車了。
「你們三個在這裡!」Weasley夫人越過一群送孩子的家長喊道,「Harry,親愛的,趕緊上車吧!車門已經快關了!」
就在這時,Ginny甩開了一扇門讓他跳了上去。幾乎立刻火車就開始緩緩駛離站台。他站穩後朝Ginny咧嘴一笑。然後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立即又轉身從窗口探出頭去。
「等一下!」Harry向Weasley先生喊道,此時Hogwarts特快已經最後一次拉響汽笛,開始緩緩加速,「為什麼Dumbledore從沒有在他的課上向我提起過那些?」
「太多東西要學了,Harry,」Weasley先生喊著回答,「而時間太少了!」火車在這個時候轉彎,站台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Harry直起身,皺著眉頭。
「告訴你什麼?」Ginny好奇的問。
Harry認真地盯了她好一會兒。有時候,他,Ron和Hermione會在她跟前談論一些事情,但是從來沒有什麼特別機密的東西。而他今天得到的這些信息可以歸在「機密」那一類。
「沒什麼。」他冷淡的說,但已經來不及了。Ginny不高興地瞪著他。他轉而改變了話題。
「Ron和Hermione在哪兒?」
「級長車廂。」Ginny簡短地回答。
是啊。Hermione被任命為女主席而Ron仍舊是一個級長。Harry感到有點急躁。他原本想馬上與他們交流那些他剛得到的那些信息。
「那我的箱子在哪兒?」他問。
Ginny受傷地看著他,猶豫了一會兒才轉過身,領著他穿過走廊來到她剛剛呆著的車廂。他在她背後咧了咧嘴。顯然她很不高興,因為Harry不像對Ron和Hermione一樣信任她,但她天性樂觀,並不會特別在乎這些。令他內疚通常是她的最後一招,他只需要堅持到底。
果然,當他們進到包廂裡時,她愉快地向Harry的兩個好朋友,Neville Longbottom 和Luna Lovegood打招呼。然後他轉頭向Harry微笑著提出來一局辟啪爆炸,當然他馬上就同意了。
夜幕開始降臨,Hogs meade村的燈火照亮了他們晦暗的包廂。Harry則趴在窗戶上,看著遠處隱隱約約出現的Hogwarts的輪廓。
就在火車顫顫巍巍地減速準備停下來時,包廂的門猛地被拉開,Draco Malfoy譏笑著的臉出現在門口。這一次他那兩個忠實的夥伴Vincent Crabbe和Gregory Goyle並沒有陪在他身邊。而他臉上和平時一樣是一副快要吐出來的表情,顯然對於自己和Harry Potter及他的Gryffindor夥伴(還有一個Revenclaw)們在一起的狀況感到很不開心。
「Granger,」他在別人都沒反應過來時輕蔑地開口。「你到哪兒去了?難道你忘了你還有工作要做!」
「正確,Malfoy,」Hermione說。她看上去一點也不在意他無禮的出現方式。「我們確實有工作要做。」
砰!
在一陣紫色的濃煙散去之後,Harry及其他人驚奇的發現出現一株生長茂生的灌木叢出現在Slytherin的制服裡。Neville和Hermione都目瞪口呆,Ginny無法控制地咯咯笑著,Ron則怒目而視,他的魔杖平舉著,還在輕微地顫動。
「討厭鬼。」他低聲喃喃。
他的聲音似乎一下打破了這種震驚中的沉默。
「RON!」Hermione責罵道,「你是一個級長!而他是男學生主席!你會有da麻煩的!」
Ron聳聳肩,似乎只是有點不安。Hermione沒有再說別的,只是拔出了自己的魔杖將一切恢復原樣。實際上,在她轉身的時候,Harry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她臉頰上呈現著某種愉悅的粉紅。
一瞬間Malfoy就恢復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憤怒的快步離開。Hermione輕快地揮了揮手,微笑著跟著離開。隨後,剩下的五個人隨著大群的學生一起湧到站台上,然後排著隊登上了馬車。
在前往學校的路程中,Ginny,Neville以及Ron大笑著,歡樂地談論著剛剛那顆Malfoy灌木(Malfoy Tree,覺得還是放原文比較喜感)。
「他真的像是Bumbleburg灌木。我想知道如果讓他一直長到成熟的話他會不會結果子呢?你要知道,它們真的非常的稀有。而且可以讓擁有他們的人具備短暫的預知能力。」Luna說著她的觀點。
「那麼也許Malfoy會需要一些,」Ginny假笑著。「他就會有足夠的遠見今天應該避開Ron。」她拍著他的背,而他的耳朵因為滿足而變成粉紅色。
但Harry沒有和其他人一起大笑。他注意到Malfoy的一些事,當然不是說他做植物更好一些,而是他這次來訪的一些異常吸引了Harry的注意。他首先注意到的是他並沒有後援。顯然他不應該在踏入獅群的時候將他的保鏢留在身後。
更令人費解的是他的行為。如果他不是Harry六年來最大的競爭對手的話,他大概永遠也不會注意到。Malfoy似乎被疏遠了。首先是,雖然他開始的態度非常粗魯,但他在被激怒前並沒有主動挑起紛爭。而在他從Ron的咒語中恢復後,他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威脅,像是告訴他們偏心的Slytherin院長Severus Snape之類的。
這一點也不像他。
太多奇怪的事情了,Harry思考著。Malfoy似乎被壓抑著的行為,以及當Harry問起關於Voldemort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感覺時,Lupin和Weasley先生古怪的眼神。
還有那個吻。
這個想法毫無預兆地進入他的腦海。在Weasley家的時候他一次也沒有想起那部愚蠢的麻瓜電影,然而現在,這些場景在他的腦海裡旋轉著,就像是Sarah和Jonathon在舞池中旋轉起舞那樣。
他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個場景。Sarah的手指緊緊地抓著Jonathon令人讚歎的二頭肌上。Jonathon摟著她的腰,讓她的身體緊緊地流過他的。他們嘴唇相互靠近時是那種令人髮指的緩慢,而一旦他們接觸到彼此,就像突然被粘在一起一樣。他們的鼻子相互蹭在一起,他們的眼睛緊緊地閉著,眼睫毛溫柔地掃過彼此。她玫瑰色漂亮的臉頰完美地貼著Jonathon的脖頸,就在他的下巴下方輕蹭,似乎更加激動而熱烈地Harry,Harry,Harry!
「Harry!」
他從那些回憶中驚醒過來,眨著眼看著另外三個人擔憂的表情,以及正平靜望著他左肩的Luna。
「出了什麼事,夥計?」Ron焦急的問。「你是不是看到了……你知道——」他小心地看了看Ginny和Neville,然後湊到Harry耳邊小聲地嘶嘶,「幻象?」
Harry有好一陣子說不出話。不知為什麼,Ron的臉一直不停地變換成Jonathon的,而他旁邊的Ginny的臉則就好像是Sarah。
「不用擔心。」在他們的馬車終於停下的時候Luna宣佈。「他很可能被Hufflapod咬了一口。它們的毒液可以讓你產生幻覺。不過這種效力會逐漸消失的。」說完她滑下了座位,落到地面上。
Harry對於她的評論只是不雅地哼了一聲。而這似乎打消了他朋友們的擔憂,他們慢慢地跟在Luna後面下了馬車。Harry走在最後,因為震驚而感到刺痛。因為只有他知道,Luna的猜測時多麼地接近真相。
有什麼東西正在他的胃裡收緊,他的右邊臉還感覺到一種來回流竄的古怪顫動,這讓他想起Jonathon下巴上顫動的肌肉。然後他用力地晃了晃頭,在大廳中Gryffindore的桌子旁找到了位子坐下。
分院儀式結束後,歡迎晚宴開始的時候,他又重新找回了在暑假中的那種輕鬆。他知道Dumbledore就坐在不遠處看著他的學生們,這種感覺讓他非常的放鬆。直到他們準備回到Gryffindor塔休息的時候,他臉上仍舊掛著那種大大的笑容(ear-to-ear grin,還是原文有感覺……)。
「回來真好,嗯,夥計?」 Seamus拽出他的睡衣,一邊快樂地嚷嚷。
剩下的舍友們隨即低聲愉悅地附和著,Harry微笑著爬上了自己的床。
他的夢境大概被晚餐時吃下的那塊巨大的Treacle Tart(一種食物,翻譯不能)扭曲了。不知為什麼,當那對旋轉著親吻的戀人進入他的意識時,Sarah不見了,而Jonathon變成了兩個,他自己在和自己跳舞。
而Harry正獨自一人站在舞廳邊上,愉快地欣賞著那個男人和他的影子熟練地滑過舞場。在他們周圍,很多Harry的朋友們也在翩然起舞。Dumbledore正攬著Luna,Hermione和家養小精靈Dobby輕快地旋轉。Ron和Neville正嘗試著一種看起來像是Tango的舞步,而後者總是踩到Ron的腳。Harry看著他們愉快的大笑,然後在人群中尋找那對熟悉的戀人。
然後,在一片翻飛的舞裙及燕尾服後擺中,他認出了一張蒼白的臉。他像Harry一樣站在舞池的邊緣,也像Harry一樣注視著舞池中起舞的人們。而在Malfoy下巴的邊緣,肌肉正以Harry熟悉的方式顫動著。
Harry被右邊太陽穴上一陣突然的電流觸感驚醒。但是這感覺幾乎立即就消退成從上顎到髮際來回反覆的一種輕微的刺痛。他翻了個身繼續沉入夢鄉。在早上醒來的時候,他幾乎已經記不得那個夢。
Chapter 3 Dumbledore's Office
學期的第一個星期模模糊糊地就過去了,而那些令人印象深刻的片斷則像貓頭鷹身上亂哄哄的羽毛一樣支楞出來。
最早一個是在占卜學課堂上,Harry新學期的第一堂課。雖然Harry和Ron都沒有將占卜學選為職業目標,他們還是必須和班上其他幾個同樣沒有選夠足夠課程的學生一起呆在這裡。然而Harry越加害怕的那些Trelawny 教授有關於痛苦,懲罰以及死亡的預言卻沒有出現。
「Oh,我親愛的,」她瞥了一眼他的茶葉後驚喘了一下。根據以前的經驗他們都可以重複出接下來的話。「我從來沒看到過茶杯占卜給出這樣的預示。」
她的視線在Ron和Harry之間來回交換。他們倆都準備好了迎接她接下來關於他可怕死亡的預言。
它預示了什麼,教授?」Lavender Brown輕聲尖叫(= =原文就是這樣的,squealed quietly)。她和她的朋友,Parvati Patil一起繼續選修了占卜課。
整個教室都安靜下來,Trelawny教授終於開始回答,「沒什麼。完完全全的沒有問題。」然後她忽然匆匆離來,躲到了昏暗教室裡更加昏暗的陰影之中。
另一件事是關於Rubeus Hagrid,他同樣是Harry的一個好朋友,也是Hogwarts的場地看守。他曾經跋涉過整個鄉下去追蹤野巨人,說服他們加入抵抗Voldemort的陣營當中。但跟他回來的只有他的巨人兄弟。Grawp現在已經有大約十六英尺高,非常享受每天都從禁林裡踏過,連根扯起樹木,以及折磨人馬們種在森林裡的劇毒草藥。他還是未馴化的,也是不能被馴化的。
然而Hagrid決定要好好地提到他的語言能力,然後為他找一個女朋友。
現在,每次Harry穿過城堡前的走廊時都會在每一個經過的窗子向外看,有點希望能夠看到兩個巨人手拉著手擠進前門。但最糟糕的還是Hagrid希望巨人們能夠更多地接觸到外面的世界,所以他詢問Harry,Ron和Hermione介不介意在每週五課後陪他去探望一下他的巨人兄弟。
而第三個片斷則是關於根本不應該存在的某種東西。
在一個晴朗的夜晚,他正結束了與Hagrid的拜訪(其間他一直在試圖告訴Hagrid,將一對巨人放在禁林裡是非常不明智的)返回城堡時,一陣低語傳了過來。
有什麼人正藏在禁林裡,就在第一排樹的後面。出於好奇,Harry決定去看看誰在那裡以及他們在做些什麼。他離開了熟悉的小路,悄悄地躲在最近的一顆樹後,伏下身藏在一大片低矮的灌木叢後面。就在不遠處有一塊三棵樹形成的空地。兩個人正擠在裡面爭吵者什麼。
男孩回答的聲音帶著憤怒。Harry立刻認出了那個聲音。「這不關你的事,所以放棄吧。你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
聲音停了一下,然後是衣服摩擦的輕響。「你已經知道怎樣能夠幫我。」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一個女聲焦急地低語。
歎氣聲,然後那個女孩蹲下來跪在地上。Harry迷惑地觀察了好一會兒。而那兩個人都靜靜地低下身,他也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然後一陣奇怪的咕嚕聲打破了寂靜,Harry的眼睛驚訝地睜大,Malfoy正懶懶地靠在他身後的樹上,他的手扶著女孩的頭,將它固定在自己的腿間。
他看不下去了,甚至都沒有去看那個女孩是到底是誰(雖然他猜到明天早上他一定能看到Pansy Parkinson一邊得意地傻笑,一邊粘在Malfoy的手肘上)。相反的,他在那兩個人結束之前迅速地從那從灌木中爬出來,全速衝過草場回到學校。
但那遠沒有結束。那天的景象深深印在Harry的腦子裡。在晚上Harry試圖睡覺時,Malfoy高亢的咕噥聲會一遍遍地在他頭腦中迴響。而他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
Harry以前也曾經看過幾對戀人在Gryffindor公共休息室的角落裡接吻。他也知道很多人同樣曾經在禁林裡做和Malfoy和Parkinson一樣的事情。Seamus就很喜歡談論她的麻瓜女友在他媽媽不在家時和他做的那些。但Harry並不感興趣。那種事情從來都沒有吸引過他的注意。
但現在……現在他總是能看到Jonathon輕顫的下巴,總是能聽到那陣衣服唏唏簌簌的輕響以及Malfoy高亢的咕噥。這個夏天,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在他體內有什麼正在渴望某種qingyu的碰觸。所有這些讓Harry非常煩惱。
所以在星期六的早上,他與Ron和Hermione在公共休息室討論所有這些。他們先談論了關於Hagrid的話題。他們三個都對他的請求感到不舒服,但同時,他們也無法否認他的兄弟對於他非常重要。Ron對於Trelawny在占卜課上缺乏戲劇性的表現感到很好奇,但是Hermione打斷了這個話題。她總是認為Trelawny是一個大騙子,所以她從不對她的任何事情感興趣。
最終,他們開始談論Harry的潛意識中的這種渴望。
「個人認為,」Ron漫不經心地說,一邊輕彈魔杖讓一排羊皮紙浮在空中。Grooshanks——Hermione的貓——愉快地追著它們。「我覺得你只是需要好好接個吻。你知道,洩洩火什麼的(get it out of your system——噴血倒地)。」
Harry大笑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主意讓他感到有點不舒服。他試著想像他和Cho接吻的畫面,隨後立即放棄了。
「說實在的,夥計。每個傢伙都隨時需要一點讓他們興奮起來的東西。」
Hermione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但是Ron根本沒有給她機會發表意見。
「我知道Cho現在已經畢業了,但還是有很多其他的選擇啊。Dean曾經告訴過我,他無意中聽到Padma Patil告訴Parvati,Lisa Turpin想要——」
「Oh,拜託!」Hermione打斷了他。「你們倆就像是兩個二年級的長舌婦!Harry不能隨隨便便就和他第一眼看到的母狗接吻!」
「因為,」Hermione非常小聲地說。「首先,用這種方式對待其他人是非常差勁的。其次,我不認為和其他女孩輕率地發生什麼對Harry有任何幫助!」
「那麼你認為應該怎麼樣?」Ron突然瞪大眼睛,「比調情更進一步?」
「當然不是!你這頭豬,Ronald!如果你們之中有人認真聽我說了你當然會明白我的意思!」Hermione沒有再說一句話,猛地合上她正在看的書,轉身衝上女生宿舍的樓梯。
Ron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然後轉向了Harry。「她什麼意思?我們不聽她的?她說的每句話我都聽到了!」他學著那種尖尖的聲音說。「我不認為和其他女孩子輕率地發生什麼對Harry有任何幫助!我還能怎麼理解她這種暗示?」
開始Harry和Ron一樣不知所云 。但不知道為什麼,在Ron用他標準清晰的男中音重複一次之後——雖然一樣隱晦——但是他似乎開始明白一點了。
「Ron…」他慢慢地開口,「你覺不覺得她的意思是說『和女孩一起』? 」
Harry認真地觀察著Ron對他這番話的反應。從憤怒到迷惑到厭惡到噁心到最後的——Harry沒有預料到的——好笑。然後Ron就爆發出一陣大笑。
「說得好,Harry——」他噎住了,在他的座位上扭來扭去。「和——一個女孩!哈哈哈哈!」
「這是怎麼了?」Ginny問道,並向他們這個角落走了過來,「你聽上去像是一隻瀕死的Hippogriff(鷹頭馬身有翼獸),Ron。」
Ron的大笑就像開始那樣立刻消失,然後他回擊了一句。
通常Harry都是可以領會這種Weasley式的鬥嘴的。他在認識他們以前從未體會過這種兄妹之間的小打小鬧,而且這些東西總是用一種令人愉悅的方式考驗著你的智慧。但是今天,他就是不能集中精神。到底Hermione想要說些什麼?因為Harry很清楚,如果她沒有暗示些什麼,她是不會費事去特別強調的。
他被這個結論嚇壞了。因為通常情況下他不能像是Ron那樣快速而徹底地放棄一個想法。
「Oh, Harry,」Ginny說,她剛剛終於成功地讓Ron的耳朵都紅了。「我這裡有給你的一個便條。」
她遞給Harry一卷羊皮紙。他漫不經心地展開看。當他認出上面是Dumbledore那熟悉的斜體草書時,他立刻集中了精神。
請於今晚8時到我的辦公室。我發現自己買了太多的冰耗子(ice mice, 一種食物),想要跟你分享一些。
Albus Dumbledore
「棒極了,」Ron小聲說,一邊越過Harry的肩膀看著那個便條。「你應該去問問他關於You-Know-Who獲得了新的力量的事。」
Harry最後還是找到了機會告訴了他和Hermione關於他和Lupin及Weasley先生的談話內容。他們倆都對於這個話題表現出極大的興趣。Hermione甚至擱下了她的家庭作業,去圖書館查找有關使用情感能量作為基本元素的魔法,但是她一無所獲。
Harry把那張羊皮紙折起來放到他的長袍裡,興奮地點點頭。
「冰耗子,」Harry說道。那只石頭怪獸立刻跳到一邊,露出那個熟悉的旋轉樓梯。
在敲開門之前,Harry努力地隱藏他興奮的顫抖。Dumbledore和平時一樣坐在他的辦公桌上。幾卷長長的羊皮紙正攤在桌面上,它們的內容被打開的卷軸以及活頁羊皮紙斷斷續續地遮蓋著。
「Ah,Harry,很準時。」Dumbledore坐了回去,將他的指尖舒適地交叉在一起。甚至都沒有費神去整理一下他的桌子。
「晚上好,教授。今晚我們學些什麼?」他等待著Dumbledore讓他坐下。通常Dumbledore都會立刻站起身,為他們的課程騰出一塊地方來。
「我想我們只是談談,如果你不介意的話,Harry。」
Harry禮貌地搖了搖頭,然後在Dumbledore的正對面坐了下來。「是關於什麼的?」
「關於你的,我親愛的孩子。告訴我,你開學的第一周過得怎麼樣?」
「還……好吧。」Harry被弄糊塗了。Weasley先生曾經說過『時間太少了』,而且坦白講,Harry覺得他說的沒錯。
Dumbledore的眼睛閃爍著。「只是還好?是什麼讓它從我們私下裡期待的很好變成還好的?」
Harry不知道怎麼回答。難道讓他抱怨Trelawny,一個Dumbledore直接任命的教授?還是告發Hagrid?——雖然他認為Dumbledore很可能已經瞭解了禁林裡多出來的生物。或者讓他——他自己都覺得這個主意很可笑——詢問他最新出現的,ML的慾望?又或者是Hermione的新理論,關於他應該——他連想都不會想那個詞。
所以他只是坐在原地聳了聳肩,然後轉過眼去關注Dumbledore眾多銀器中的一個。
「教授,」他好奇地問道,轉換了話題。「那是什麼?」
這個東西看上去就像是一條粗大的,有著三條尾巴的銀色大蛇。它直立著上半身,就像眼鏡蛇對著舞蛇人那樣搖晃著。它的尾巴們纏繞在一起,優雅地盤旋成各種弧度。
「我很驚訝你會問起這個,Harry。」Dumbledore說。「在你來之前,我正在研究這個。」
「Oh是的,」Dumbledore點頭,站起身繞過他的桌子走向那個小玩意。「如果你知道它的語言你就會發現,它能夠像我們一樣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你看,Harry,它能夠感知思想。」
Harry突然覺得很不舒服。他回想他的大腦封閉術課程,然後立即建立了防禦。
Dumbledore微笑著,理解了他的想法。「你不需要擔心。它有在醒著的時候才能夠感覺,只能感知到那個把它喚醒的那個人的思想。」
「要怎麼喚醒它呢,sir?」
Dumbledore沒有解釋,只是從口袋裡抽出他的魔杖,然後輕輕敲了那個東西一下。隨著模糊的嘶聲,大蛇的嘴巴開始張開,足夠Dumbledore能夠將他的魔杖插入直到只有魔杖柄露在外面。
「現在他就可以聽到我頭腦中的每一個想法,甚至是我現在正在想著的東西。」
「現在他就可以感覺到我頭腦中的每一個想法,甚至是我現在正在想著的東西。」
「但他感覺不到我的?」
「不,它感覺不到你的,Harry。除非你把魔杖插到這裡,把你自己和它連接起來。」
Harry感到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sir,如果它能做的只是閱讀你的思想,那它還有什麼用呢?我的意思是,你只能感知到自己的思想。」
「啊,但是Harry你看,我已經告訴你答案了。」Dumbledore取回了他的魔杖,坐回了他的座位上。「我不可能知道我所有的想法,你也不能。有時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思考,或者不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人類有著各種各樣的思想,而我們只能夠解釋其中最簡單的那一部分。」
「所以說這個東西……」
「我叫它讀思者,Harry。因為我也不清楚它原有的名字,甚至它是否有名字。」
「是的,sir。」Harry點點頭,「這個讀思者它能夠解釋你所有的想法?」
「我假設它可以,雖然如果它遺漏了一部分我的想法我也不可能知道。我所肯定的就是在它感知我的思想的時候,我可以感到更多的思緒。」
Harry花了幾分鐘才完全理解了這句繞來繞去的話(me too…= =|||)。
「教授…」
「什麼,Harry?」
「在我離開Burrow之前,我曾經和Weasley先生以及Lupin教授談過話。」
幫忙貼下面的一小點,由於百度的抽搐性,只能分小段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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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的選擇,」Dumbledore說。「我清楚這兩個人都非常健談。」
「是的,sir。Well,他們告訴我關於您正在研究的那種魔法——那種Voldemort用來復活的魔法。」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堆滿桌子的羊皮紙和書。「那些是您用來研究的麼?」
「有一部分是。」
Harry點點頭。「那麼…您已經知道了Voldemort怎樣感知他的力量了?」
「但我要關心的是Voldemort能否夠感知他的魔法被激發的方式。」
「被什麼激發呢,sir?」
「我不明白。」
「我也不清楚,Harry。這就是身為人類的一種局限性。」
隨後Dumbledore舉起了他的魔杖,做了Harry一進入辦公室就一直期待著的事情。隨著魔杖長長地一掃,屋子裡的傢俱一下子都挪到了牆邊。Harry和Dumbledore則站在了一大片圓形的空場之中。
「那麼我們在互道晚安之前來一場小小的決鬥怎麼樣?」
Harry點點頭,抽出了他的魔杖。微微躬身擺出決鬥的姿勢。接著Dumbledore輕彈他的魔杖,決鬥開始。
Chapter 4 Seeking Advice
Harry正想方設法地找人接替Katie Bell。作為Quidditch隊長,補充畢業生留下的位置是他的工作。去年他必須填補5個位置,而今年他只需要填補一個。但是,這卻成為了一項比以往更加艱巨的任務。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接替」Katie是不可能的。她已經和其他兩名Chaser(追球手)一起成為了這支無敵Quidditch球隊的支柱,更不要說到目前為止還只有男孩子嘗試。他也可以說這是因為他已經考慮過他學院裡所有的還算過的去的作為Chaser的人選。他還可以說是因為力不從心。由於之前一天晚上在與Dumbledore的課上太過投入,他還有成堆的家庭作業沒有完成。
不過上述原因全部都只是借口。
而Harry找不到合適的Chase的真正原因只是他不停地在尋找錯誤的東西。
他應該做的只是第一步,評估他們的飛行能力:是否能夠在拋球接球的同時的呆在掃帚上是很重要的一個方面。然後第二步,他需要考察他們的拋、接Quaffle的能力。如果那也沒有問題,那麼他需要測試他們瞄準的能力。最後一項則是他們與隊裡其他的Chaser的配合能力。
但Harry考察的卻是他們肩膀的寬度,下巴的線條。還有他們的聲音以及步子的長度。有兩次,他甚至在他們滑過上空時,控制不住地緊緊盯著他們的屁股。
「Urgh,Harry,為什麼你考慮了那麼久?」Ron抱怨道,掠過空中停到Harry的掃帚旁邊,「勝負很明顯啊!」
「是麼?」Harry問道,努力把自己的視線從那個更健壯一些的Chaser身上扯下來,後者正和另外兩個Chaser:Ginny Weasley和Demelza Robins編隊飛行。
Ron的眉毛皺在了一起。「當然!Dean曾經作為預備Chaser飛過。別告訴我你實際上還在考慮其他人!Euan Abercrombie太弱了,很顯然他從來沒飛過。而Creevey只有在你不看他時才飛的不錯。我可以發誓這個傢伙一定是個彎的(= =|||)。Sloper比給Fred做Beater替補時飛的要好,這也可以說明問題。Hooper飛的還過得去,但是他就是一個混蛋,簡直就像是另外一個McLaggan。」
Harry在Ron滔滔不絕時只是恍惚地點著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Hooper,後者正在Ginny設計的障礙訓練場中的球門柱之間來回滑翔 。作為一個混蛋,他倒是有一雙漂亮的腿——包裹在寬鬆的休閒褲中顯得健壯,結實,非常適合Quidditch。
Quidditch。這才是他應該關注的!不是Hooper的腿也不是Sloper的胸更不是Dean的屁股。
Harry猛力地搖了搖頭,強迫自己盯著Ron的臉。那些個想法馬上就消失在他腦袋深處。他發現每一次他想要忘掉那些想法的時候,看Ron的臉總是非常管用——Ron毫無疑問地處在他哥哥的角色上,而且決不可能會被歸到漂亮的行列。
「說得沒錯。」他簡練地總結,一邊快速眨著眼睛企圖擺脫他右邊太陽穴漸漸強烈地刺痛感。「通知Dean他被選中了。讓其他人走吧。禮拜二碗飯後開始第一次訓練。通知他們。」
然後,在Ron回答之前,他猛地撥轉掃帚,加速衝回更衣室。
他降落時遠沒有平時的那種優雅,弓著腿跌跌撞撞地走進了淋浴間。他甚至沒有脫下一件衣服就擰開龍頭,讓冰冷的水流沖刷自己的身體。大約十分鐘後,他呆呆地站在那裡,終於瞭解了他身體迫切的願望。
這可不大對勁。
他哆哆嗦嗦地拉開自己的褲子,讓自己已經繃緊的慾望跳了出來,然後開始安撫它(went to work,再次噴血倒地抽搐)。
在他撫慰自己的時候,他努力地想要把腦中Dean臀部的畫面替換成Cho Chang柔軟的曲線以及Lisa Turpin撩人的長髮。最終,那些畫面變成了Jonathon——一部麻瓜電影裡虛構的人物——這畫面讓他達到了終點。他迷迷糊糊地聽到一聲壓抑地呻吟,不能確定那是他自己的聲音還是他的想像。他頭更疼了。
然後,他狂怒地扯下自己濕透的制服,穿回他的校袍,衝出了更衣室。
在這天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一直躲在自己的宿舍,努力地想要集中精神完成他的家庭作業。
期間Ron曾經上來過一次,來看看他到底怎麼了。Harry只是安靜地,熱切地盯著他的臉,希望這種純粹的兄弟間的情感能夠沖走所有那些上湧的慾望。直到Ron被看得很不舒服,不發一語地離開。
晚上的睡眠變的十分可怕。在他的夢裡幾乎沒有出現一個女孩。雖然他試圖掙扎,但是那些強壯的屬於男人的大手還是一次次地將他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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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天的變形課上,NEWT班的學生們終於要嘗試將他們的桌子變成家畜。這是Harry嘗試過得最難的事情。這是非常高級的變形術,因為目標物體非常的大。而且把沒有生命的物體變成生物也是非常困難的。就這一次,Harry為如此困難的課程感到開心。
他翹掉了早上的占卜課,跟Ron解釋說他打算利用這個時間完成他的家庭作業。實際上則是由於他的睡眠不足讓他瘋狂地想像著Trelawny會在他的水晶球裡看到一個肌肉男,並且向全校宣佈Harry渴望著和他ML。不幸的是,翹課一點也沒有幫助。這段時間他一直不停地想著他的夢,Quidditch選拔,那場淋浴,Malfoy和Parkinson,Jonathon和Sarah。一團糟。
除了變形術。
所以,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這項嘗試之中,導致他花了整整5分鐘才反應過來Hermione正在跟他說話。
「——而且就我個人來看,我認為你需要把這些告訴Ron。因為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不能在這種大事上瞞著他。我知道你很擔心他的反應,但是我確定他一定會理解的。而且你對他隱瞞這一點對他非常不公平,Harry。」
Ron從課程一開始就和Seamus一起坐在教室的另一邊。Hermione則施展了閉耳塞聽咒,讓任何一個可能偷聽他們談話的人只能聽到一種嗡嗡聲。
「你想要說什麼,Hermione?」Harry疲倦地問,不耐煩地戳了一下他的桌子,並把它變成了一種鮮艷的橙色。
Hermione輕揮了一下魔杖,將它變回原樣。一邊回答他,一邊快速地翻閱著可能有用的書籍。
「當然是有關於你是個同性戀者的事情。」
Harry手一滑,用力地戳在桌子上,幾乎讓自己的魔杖斷成兩截。他的眼睛瞪得幾乎和茶碟一樣大,驚恐地看向Hermione。
「什——什麼?誰?你在說什…同——什麼?!」("Wh—what? Who? Wh—what are you...homo-what?!"翻滾,原文太喜感了,樂翻~)
Hermione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翻書查找著他需要的那一頁。
「這是那個完整的咒語,Harry。我們需要先練習這個,然後才能嘗試McGoangall教我們的那個短的。」她說。「和我一起做。」
Harry和Hermione一起舉起了魔杖,施展了咒語。但是Harry還是不能集中精神。
「Potter先生,顯然你應該記得,我說的是要把你的桌子變成家畜,」McGonagall嚴厲地喊著,聲音蓋過了教室裡迴盪著的大象的吼叫聲。
Harry的臉因為尷尬而變成粉紅色,而Hermione則努力地忍著笑。班上的其他人則敬畏地盯著那頭對於教室來說過大的大象。
她揮了揮魔杖,大象就縮小成一隻老鼠。然後辟啪一聲,老鼠又恢復成了一張課桌。
「再做一次,Potter先生。然後這一次,多聽聽Granger小姐的建議。」
Harry再一次轉回去的時候Hermione已經冷靜下來,正一臉堅定地看著他。
Harry歎息著搖了搖頭。這一次他不得不違背他嚴厲的院長的命令了,就算要關無數禁閉也一樣。他實在無法面對Ron,當他告訴他是—他有可能是一個….
『我可以發誓那傢伙一定是一個彎的。』Ron曾經這樣說過Colin Creevey。這對於他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可以毫不介意地忽略的隨意評論。這已經成了一種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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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Harry毫無方向感。他一直在恍惚——疑惑。他無法擺脫這種困惑,於是恍惚地變的更加疑惑。然而這一點也不起作用。Hogwarts在六年來已經成為了他的家,而且在活點地圖的幫助下,他總是能知道自己在哪裡(雖然整理起來有時候會比其他的更麻煩)。
所以,他很精確地走到了那個可以開啟有求必應屋(Room of Requirement)的空白的牆前面。但今天晚上當Harry到達時,那裡已經有了一扇打開著的門。
「Oh hello,Harry,」Neville說道,「你要用麼?我已經搞定了。」他指了指那扇門,後者一關上就慢慢地融化回牆壁的樣子。
「呃,不用了,謝謝你Neville。」Harry答道。
Neville笑了一下。「那麼走麼?和你一起,我正要去吃晚飯呢。」
Harry跟著Neville走著,但他相當好奇Neville在做什麼。於是他打破了平靜,「你剛才在哪兒做什麼?Neville?」
「在有求必應屋?」Neville神奇地臉紅了。「Oh,我只是剛剛完成了我的家庭作業。我…還在用當時我們辦DA時你創建的那個房間。它…很舒服,能夠幫助我更好地思考。」
Harry沒有回答。每次當Neville提起他是多麼懷念他們五年級組織的DADA小組時,他總是感覺很不舒服。那確實標誌著Neville真正的一次轉變——包括他的社交地位。
「有時思考非常管用。」Neville突然說。
Harry投去疑惑地一瞥,Neville只是聳聳肩。
「你看上去想得太多了。」
「Neville,」Harry問道,突然有了點頭緒。「Colin Creevey…呃…他是不是一個——gay?」
「你怎麼會問我這個?」Neville的臉又紅了。
「Oh,」Harry很意外。他原本沒打算問,可是那個問題就那麼滑了出去。「我不曉得,我只是好奇。Ron認為他是但是…我不知道。」
「Oh,well,事實上…well,不。不,我認為他不是,Harry。」
「啊,」Harry失望地歎氣。他原本還打算著能和Colin聊聊呢。
Neville用眼角瞥了Harry一眼。「你…看上去鬆了口氣。」
「Hmm?」Harry漫不經心地問。
「知道Colin是個直的對你來說是一種解脫麼?」
Harry抬起頭,他聽出Neville聲音中的苦澀。
「如果他是一個Gay你會怎麼做?四處散播消息?作弄他?也許乾脆對逼他說出來(beat it out of him,歡迎指教),聽上去對你好點?」
Harry驚住了。「不,Neville,我沒有那樣想!我只是——well,我只是…呃,不介意那個。」
「到底怎麼了,Harry?」他的聲音恢復了以往的溫和。這讓Harry有種想要傾訴的願望。
「我只是想要和他談談…也許會問他一些事情。」他幾乎是喃喃地說。
輪到Naville驚住了。「你是——?」
「我不知道,Neville。所有這一切都讓我…困惑。雖然Hermione認為我是。」
Neville沒有回答。Harry不敢抬頭看——害怕Neville正在審視地盯著他。他不應該說出來的!
但是當他抬頭看時,Neville正滿臉笑容地看著他。Harry立刻認出了那種表情,就像是一個人長久地保持著一個秘密,然後有一天突然找到一個人可以傾訴時的那種解脫。
在Harry反應過來以前,Neville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肘,拽著他原路返回。幾分鐘後他們就進入了有求必應屋。Neville的需求讓房間出現了一個溫暖的火爐,幾把舒服的椅子以及美味的食物。而Harry一點也不想吃東西。
「你知道了多久了?」Neville興奮地問。「或者說懷疑,不管你怎麼說。」
「沒有多久。」Harry搖著頭。「昨天的時候它在我的頭腦中還只是一種可能性,而今天它就成了事實,你可以這麼認為。」
「你說是Hermione讓你認清了事實,對麼?」
「是的。」
「我也是!」Neville咧了咧嘴。「她真偉大,是不是?」(撲地,Hermione女王受我一拜!)
Harry實際上毫不意外。Hermione早已證明了自己的優秀。「那麼你知道了多久了?」他問道。
「Oh,差不多有一年了。我真的…呃,」Neville臉又紅了。「我已經有了一個非正式的男朋友。當我意識到自己是個Gay的是後,他…可以說是教會了我。」
這個消息讓Harry呆了幾秒鐘。對於Neville這樣害羞的人能夠完全接受他是gay的事實,這讓人非常驚訝。Harry無法思考,他不能自抑地想要發問。
「你是怎麼輕鬆接受這個事實的呢,Neville?這難道不會讓你尷尬麼?」
Neville聳了聳肩,臉還是有點粉粉的。「Well,ML什麼的確實總是讓我有點尷尬,但是決不是因為我是Gay的緣故。在巫師世界裡,同性戀者其實相當普遍——當然,雙性戀也是。在魔法社會中,我們有不同的生活方式。」
「那麼,你為什麼還要掩飾呢?」
Neville做了個鬼臉,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我還沒有告訴奶奶。」他喃喃地說,「她並不反感同性戀或者其他的什麼,但是她總是期待著我能夠和一位優秀的純血統女孩子結婚,然後延續後代。(continue the line,狂想翻成延續香火……)」
Harry為Neville的自責感到難過。雖然,在他承認自己是——well, 那個,之後他還是必須要面對Ron,但是至少他不需要擔心來自家庭的壓力。他改變了話題,把他們倆都從這種不自在中解脫出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只是因為Hermione告訴你你是麼?」
「Oh,不是!Hermione只是向我灌輸了這個想法。不,我第一次知道——真正地意識到是在我第一次接吻的時候。」
臉紅在今晚已經成為家常便飯了。
「實際上,」Neville又繼續說道,似乎是想趁著他還沒有喪失勇氣之前一鼓作氣地說完,「如果你還是覺得不確定,你應該去親身驗證一下。和別人接一次吻會讓你瞭解所有的。」
Harry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他的眼神似乎粘在了他腳上。在他生命中,他第一次將Neville看作不只是一個朋友。他試著想像他和Neville做著Hogwarts裡其他情侶們做的事情:牽手,依偎,擁抱…親吻。
突然一陣尖銳的刺痛穿過他的頭,尖嘯著滑下他的下巴又返回了他的頭皮。在Harry右臉留下條酌燒的痕跡,Harry把這股正逐漸消失的灼熱歸結為臉紅,雖然他內心裡清楚地知道最初的那種感覺這遠比那強烈的多。
他想這大概可以解釋他的異常:會不會是因為他被Neville吸引了?
但與此同時,他在自己的身體裡感到一種巨大的空虛。在他想著Jonathon的那種熱情的時候他也會有同樣的感覺。隨後他又體會到另一種感覺:有什麼正在他的腹部收緊,就像是一種期待——一種興奮。在他看向Neville時,他並沒有這種興奮的感覺。於是在知道了,Neville永遠只能是他的朋友。
在Neville發現他的凝視之前他移開了視線。「呃,謝謝你Neville。我會去試試看的…」
夜裡,Harry躺在自己的床上想著這些烏龍(irony,歡迎指正)。在過去的幾天裡,Ron和Neville都告訴過他,解決他問題的方法就是一個吻(a quick snog)。
Well,他又一次失眠了。他既沒有找個人接吻,也沒有解決他的問題。既然一時也沒有什麼好的解決方法,Harry便將那個半成熟也不怎麼可靠的計劃擱置在他的腦子裡,墜入夢鄉,然後第二天早上伴隨興奮著的慾望醒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