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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甄嬛傳)甄嬛傳之安陵蓉》作者:刖竺璃【完結+番外】

☆、第五十八章全更

  雍正承認這個女子比之前更美了,但是她的美麗卻帶著飄渺,和那日所見一樣,只是比那日更甚。
  但是他卻不得不說,這樣的美麗有著深深的吸引力,足以讓任何人為她沉迷,包括他自己,也會為了這個女人而沉迷。
  可是.....檀香的香氣漸漸蔓延開來,帶起氤氳的氛圍,朦朧了物體的影子。
  他的眼眸沾染上了濃重的墨色,帶著席捲一切的風暴,緊緊的盯著眼前這個恬靜的身影,他第一次感覺到有一個女人是他無法掌握在手指的,他不禁懷疑以往的小意奉承是否是這個女人的偽裝?
  但是他卻看的出來,往日在她眼中的情意不是假的,但現在她的眼中只有冷淡,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陵容靜靜的捧著那盞茶水,感覺它漸漸在自己手中冷卻,看著青煙漸漸消逝,不留半點餘地。
  弘晟抬頭看了看抱著自己的男人,又看了看一直沉默沒有開口的額娘,偷掩著嘴打了一個哈欠,然後便倚著自己身後的這個男人,閉上了雙眼。
  察覺到自己懷中突然加重的重量,雍正微微低頭看了躺在自己懷中睡得很香的小孩子,看著他安安靜靜的睡顏,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了幾分憐惜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滑嫩的臉頰,嘴角也忍不住揚起了一道弧度。
  陵容注意到弘晟已經睡著了,擔心他受了風著了涼,起身想要抱起弘晟,讓奶娘抱他下去休息,但是卻在無意觸到了那人的手指。
  那人不知是否是條件反射,幾乎是在觸到的同時,便握緊了她的手,溫熱的手掌緊緊的貼著她的手掌,沒想到那人會這樣做,陵容愣了愣,等她回過神來,她已經把手指抽了出來。
  皇帝看著她抽離的手掌,面上也有點怔愣,回過神來,整張臉都已經黑了,他讓奶娘把弘晟報了下去,便抬手揮退了殿內伺候著的其他人。
  「昭妃!」他輕聲喝道,語氣有點微沉,帶著一絲薄怒。
  陵容垂首,低聲應了,面上還是一如往日的面無表情,聽見她這樣不溫不火的回答,皇帝是真的惱了,他伸手握住了眼前這人的下顎,力道之大足以將這塊不大的骨頭捏給粉碎。
  眼前的這個女人眼中是冷漠,和他往日面對著其他妃嬪一樣的冷漠,卻看不見一絲的溫情。
  「過了這麼久,你難道還要揪著這事不放嗎?」
  陵容抬頭看著那人,淡淡的勾起一抹笑道,「瞧爺這,說的是什麼話,臣妾怎麼會記著一件事情不放呢?」
  聽完她這番話,皇帝怒極反笑,微挑眉道,「那你告訴我,你這鬧得是什麼脾氣,是嫌朕對你不夠縱容嗎?」
  陵容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淡淡一笑,道,「臣妾怎麼會這麼想呢?嫉妒可是七出之條中的一條呢!臣妾與弘晟和榮華只期望在皇上心中留個方寸之地便好了!」
  皇帝面上的笑斂了下來,他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問道,「你說的可是真話?」
  陵容沉默了,沒有回答他,皇帝知道了她的答案,也沉默了,只是伸手摸了摸她微隆的肚子,便起身離開了。
  對於他的離開,陵容沒有任何感覺,只是靜靜的看著桌上那盞已經涼透的茶,拿起來喝了一口,便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她不是一個女人,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她過得這麼輕快,皇帝卻過得不怎麼好。
  「皇上,今日不在鍾粹宮歇息?」雍正一出門,蘇培盛便巴巴的迎了上來,輕聲的問道。
  皇帝抬頭看了一眼有些灼眼的太陽,隨手擺了擺手,若有似無道,「回去吧!」
  「庶!」蘇培盛不敢開口多說些什麼,卻在心中揣測著,皇帝這一次怎麼沒有在昭妃宮裡歇息,反倒坐了沒多久便離開了,可惜皇帝方才在屋內的時候,卻沒有讓人在屋內伺候著,如今想打聽也不知道和誰打聽了。
  但這次無果的疑問很快便結束了,他隨即回過神來,招著抬輦轎的小太監讓他們過來,皇帝很快便坐上了輦轎。
  輦轎的一搖一晃,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皇帝懶懶的倚著軟輦,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假寐,蘇培盛偷著瞧了一眼,輕聲囑咐這抬輦的人慢些。
  皇帝聽著蘇培盛的囑咐,在睡夢中輕笑了一下,隨即便被那滿滿的睡意擄獲了心神。
  如今已是晚秋,正午的太陽曬得人全身暖洋洋的,軟輦一搖一晃,很快便到了乾清宮,抬輦的人小心的將輦轎放了下來,蘇培盛上前輕聲呼喚著皇帝。
  在蘇培盛執著的呼喚下,皇帝漸漸甦醒了,他眨了眨眼睛,掙扎著要醒來,只是陽光太過明亮,倒顯得有些刺眼了,他瞇著眼睛,在這夾縫之中,偷眼瞧了一眼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環境。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勉強能夠睜開雙眼,瞳孔也不在模糊了,蘇培盛忙迎上來,伸手想要扶他,卻被他阻攔了。
  雍正看著那灼眼的陽光,想到夢中所見,心中煩悶之感更甚,突然,喉間湧起一陣腥甜,他一時不察,前襟也染上了這液體,鮮紅的顏色在明黃色的衣裳上顯得十分打眼。
  蘇培盛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一驚,可是他還來不及,軟輦上那人已經暈倒了,往他身上靠了過來。
  「來人啊!快來人啊,皇上吐血了,快傳太醫啊!」他看著皇帝前襟上那一大塊的血跡,驚慌的喊道。
  小廈子看著那塊血跡,一時間無措極了,只懂得呆呆的站著,蘇培盛看他這幅呆愣的樣子,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他的腦袋,惡狠狠道,「還瞧什麼?還不快去太醫院找章太醫過來!」
  他的這聲怒喝,驚醒了還在呆愣著的小廈子,他恍惚的眼睛漸漸回了神,有了焦距,他愣愣的瞧了一眼自己的師傅,又瞧了一眼那血跡,轉身拔腿就跑。
  其他人也被蘇培盛這聲怒喝,罵得回過神來,忙幫著蘇培盛扶著皇帝往內殿走去。
  皇帝不知道外界的事情,只覺得自己好似在波浪中波動著,眼前是一片黑暗,靜寂沒有聲音,他無助的站在原地,看著黑漆漆的世界,沉默。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裡突然浮出了一個問題,自己如今這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中呢?這個問題一出口,他便無奈搖頭笑了起來。
  他記得他暈倒的時候已經是日過半天了,怎會如此黑暗?想來自己大概是睡著了,所以眼前才會如此黑暗。
  笑了一會兒,他突然不笑了,因為他想起自己在夢中所見,所見的一景一物真實清晰,可是夢的內容卻讓他心痛不已。
  白色,滿眼儘是白色的靈堂,金絲楠木的靈柩正對著正門放著,店裡跪著一堆人,黑壓壓的看不清面目,只是哭泣的聲音有些煩人。
  兩個五六歲的孩子穿麻戴孝的跪在一邊,燒著紙錢,面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看著那兩個孩子,他的心中不由得生起了憐意,竟忍不住想上前抱住他們安慰一下,但他的手指卻穿過了他們的身體。
  他呆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指,不敢置信的自己的手指竟穿過了他們的身體,眼前便是驟然一黑,只是他強撐著不肯倒下,他不信自己已經死了,他要,他要去看看那個棺材裡躺的到底是誰。
  靈柩半掩著,他緩緩走到靈柩邊,伸手扶著棺材,探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卻讓他險些站不住,棺材裡躺的人是一個女人,她穿著艷紅色的後服,衣裳上一簇用金絲縫製的牡丹艷麗妖嬈,活靈活現。
  將那女子襯得雍容華貴,只是女子臉上沒有半分顏色,蒼白的臉上有的只有安詳,雙手交疊在胸前,手上似乎還拿著一個荷包,還沒繡好,但隱約可以看出是龍鳳呈祥的樣式。
  看著眼前這個毫無生氣的女人,他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摸她那蒼白的臉頰,看她是否真的,真的歿了。
  女人還是靜靜的躺在那裡,原本靈動的眼眸此時卻只是掩著,沒有冷漠沒有溫情,什麼也沒有了,觸手是冰涼的感覺,他猛然驚醒。
  滿身已是大汗淋漓,皇后正跪在床邊,拿著帕子細細的為他擦著汗,眼中儘是擔憂之色,滿屋都是後宮的妃嬪,脂粉香氣充斥著整個空間,鶯聲燕語不斷。
  人人都在問著他的感覺,人人都在關心著他如今的情況,他猛地抬頭掃視了一圈,心裡已經慌了,緊緊的握緊了皇后扶著他的手指,沙啞著聲音問道,「昭妃呢?昭妃呢?......」
  他一聲一聲的問著,最後已經是嘶啞著嗓子問著,屋內一時靜寂,華妃看著那個瘋狂的男人,嘴邊突然帶上了一絲苦笑,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此時心中想的竟是另一個女人,自己被他利用了這麼多年,卻連他心中的一角都不佔,這多可悲啊!
  皇后感覺著自己手臂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嚥下自己滿心的苦澀,勉強帶笑,安撫道,「昭妃在鍾粹宮呢!」
  「人呢?人呢?」皇帝用盡身上所有的力氣拍著床板,吼道。
  他一心想著要見昭妃一面,卻全然沒有顧及自己身體的不適,一時急火攻心,嘴邊竟有溢出了血跡,身子一軟,整個人便往後面倒。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五十九章扭轉

  「娘娘,當真要去召昭妃過來嗎?她如今可是禁足著,要是要是......」剪秋掩嘴在皇后耳邊小聲的問道,面上儘是不甘和焦急。
  皇后沒有回她的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太醫小心翼翼的把皇帝扶回了床上,為他細細的把著脈,面上露出一絲苦笑道,「我能如何?皇上如今病重,心中想的卻是昭妃,禁足之身又如何?禁不禁足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功夫!我有何權斟酌?」
  剪秋看著皇后面上的苦色,心中更是難受,但她卻不能忤逆自家主子的意思,便只能照著吩咐去做。
  妃嬪眾人看著剪秋退出了殿,心中已是心知肚明,卻沒有一個人點破,皇后都不在意這件事情了,她們便更沒有斟酌之權了,再者,昭妃當初被貶也並非是冒犯了皇上,如今皇上病重想要見她一面,難道她們還要硬攔著嗎?
  剪秋趕到鍾粹宮的時候,鍾粹宮一片寂靜,門窗緊閉著,往日伺候著昭妃的林夕等人正站在門外,一臉擔憂的看著屋內。
  見她的到來,面上皆是一驚,林夕迎了上來,急忙的握住剪秋的手,言辭懇切道,「剪秋姑姑,您此時前來,可是皇后娘娘有什麼吩咐?」
  剪秋偷眼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窗,面上帶著愁容,道,「皇上病重,想著要見昭妃娘娘一眼,娘娘掛念著皇上的病情,又擔心你家小主想多,便讓我過來通報,讓昭妃娘娘過去侍疾,這是......怎麼了?」
  她雖然語帶擔憂,但眼底的喜意卻是掩不去的,林夕能在後宮生活這麼多年,也不是個蠢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皇上病重,如今宮裡也就兩個皇子,四阿哥一向養在圓明園,不得皇上喜歡,如若昭妃病了去不了,那皇位......便是三阿哥囊中之物。
  她心中不由諷刺一笑,但面上還是保著一份擔憂之色道,「我家小主聽聞皇上病重,憂心著皇上病情,又念著自己卻仍是禁足之身,心中苦悶,連午膳也不用,便回屋去了,還將在殿中伺候著的奴才趕了出來!」
  「這......這可如何是好?皇上幾乎著娘娘,可娘娘如今卻是這副模樣!唉!」剪秋微蹙眉,垂首急道。
  林夕張開口,正想說些什麼,殿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昭妃穿著繪著墨荷的旗袍,慘白著一張臉站在門口,眼眶有些微紅似乎已經哭過一番。
  她看著和林夕站在一塊的剪秋,低聲道,「走吧!」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那從上山剛採下來的山石,粗糙不平,讓人忍不住微微皺起眉。
  林夕瞧著她一副被風一吹便要倒的模樣,不由得上前扶了她一把,陵容將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倚到身邊這人的身上,挑眉看著還不動作的剪秋,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
  方纔她在自個肚子在屋裡只是為了占卜一下皇帝的命運,可是這麼一占,竟發現這皇帝的命居然已經到了終結的時候了,可是之前皇帝大病之時,她也為皇帝佔過一卦,那時算出的結果卻是逢凶化吉,時不過半月,皇帝的氣運怎會如此大變。
  想著自己膝下的尚未長大的兩個孩子,她一時心急,來不及休息,服下一顆還靈丹,便卜起了下一卦,可是沒想到後力不續,竟被反噬了一口,雖無大礙,但靈力暫時是不能用了。
  回過神來,便聽見門口林夕和剪秋所說之語,她起身看了看自己身上顏色俏麗的衣裳,轉身進了裡屋,換了一身素色的衣裳方才出來。
  時過境遷,她已經不是一個寵妃,如今還是禁足的一個小小妃嬪,為了自個膝下的兩個孩子就算她不顧念著自己,也要顧及這兩個小孩,更要加倍小心著。
  剪秋原想著就此揭過此事,回養心殿通報,可是沒想到她剛想轉身離去,昭妃便開了門走了出來,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看得她是牙根癢癢,既然這幅,還不如安安分分的在殿裡休息,可她偏生在自己要走的時候出來了,自己打的如意算盤也只能落空了。
  心裡這樣想著,可她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引著昭妃往門口走去,軟輦是早已備下的,站在門外等著的小太監是小廈子,一見昭妃出門,他趕忙站直了身子,又用腳踹了踹那些個吊兒郎當的小太監,原本還在聊著些有的沒的的小太監見剪秋引了昭妃出來,面上也愈發謹慎起來。
  剪秋自然看到了這一幕,可她卻不開口,只是佯裝看不見這件事情,昭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垂頭不開口的小廈子,什麼也沒說,上了軟輦。
  她清楚著,在這個宮中,捧高踩低是向來便有的,她還用不著和這些人計較著。
  軟輦一搖一晃的,陵容懶散的靠著軟輦,暗自在心裡琢磨著,皇帝病重,時刻有駕崩的可能,皇帝膝下有三子,齊妃誕下的三阿哥弘時,養在圓明園的四阿哥弘歷,還有就是自己生下的弘晟,皇后一向和齊妃站在統一戰線,一旦事有大變,自己的弘晟恐有性命之憂。
  自己雖能防備著一時,卻未必能防得住一世,所以此次於公於私,她必須保住皇帝,至少要保下他一條命。
  自己本不想太過依靠自己的空間,畢竟此物來得奇怪,能否被自己掌握還是個未知之數,但如今此物是不得不用了。
  她在心中歎了一口氣,開始思忖著,空間用那些寶物可借來一用?
  軟輦步伐頗塊,只過了小半支香的時間,軟輦便到了養心殿,林夕小心的將陵容扶了下來,剪秋便引著她往內殿走去。
  正殿是皇帝往日面見朝臣的地方,東暖閣是皇帝休憩之所,西暖閣是皇帝批閱奏折之處,皇帝暈倒,自然是抬進養心殿的東暖閣。
  蘇培盛在門口候著,瞧見陵容這幅憔悴模樣,心上是狠狠的吃了一驚,方才瞧見昭妃的模樣還是紅光滿面,這一轉眼卻是這幅憔悴模樣,瞧著讓人不由得生出憐惜之感,看著眼圈還有點紅,恐怕已是哭過一場了,他在心中歎了一口氣,想要開口說些提點之語,但又礙於剪秋在場也不好多說,只能掀開簾子讓她進去。
  屋內香風一轉,熏得人有點發暈,陵容扶著林夕的手,緩緩走了進去。
  她一進屋,屋內眾人的視線都投注到了她的身上,陵容面上帶著愁容,緩緩衝坐在床邊的皇后福了福身子,又衝華妃等人行了平禮。
  皇后招她過去,伸手握緊了她的手,滿面擔憂道,「你怎麼也是這幅憔悴模樣?雖說皇上的身子重要,但你也要顧及著自己的身子啊!快過來看看皇上,方才皇上醒了還找著你呢!」
  陵容垂眉,柔聲道,「聽聞皇上身子不適,臣妾心急,來不及梳洗,竟弄的如此邋遢便來見娘娘,當真是臣妾失禮了!」
  「掛念著皇上是對的,你心急弄成這幅模樣也是自然的,又怎能談得上失禮呢?」皇后無奈搖頭,苦笑的拍了拍她的手,柔聲安撫道,「快看看皇上吧!」
  「是!」陵容低聲應下了,皇后起身,將位子讓給了她,別人或許沒有注意到,可甄嬛看的一清二楚,一時間面目猙獰的像個惡鬼,卻又被她壓下了。
  陵容急著想要瞧瞧皇帝的情況,也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皇后給她讓了位置,她也便坐下了。
  床上那人面如縞素,消瘦的顴骨上沒有一絲紅潤之色,陵容連忙拉起他的手,探了他的脈搏,好在這人沒有想像中的嚴重,手指雖然冰涼著,但是卻脈搏的躍動還算平穩。
  不知道是否真的因為昭妃的到來讓皇帝察覺,還是因為什麼原因,皇帝醒了過來是鐵打的事實,他睜大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嬌顏,似乎想要見眼前之人的容貌深深的印在腦海之中。
  陵容一愣,隨即面上安撫一笑,握緊了皇帝的手掌,手上傳來的力道深深提醒著皇帝,眼前之人正是他相見的那個人,他用盡全身力氣,吐出了兩個字眼,「蓉兒!」
  他的聲音不大,只有陵容一人聽得個清清楚楚,看著那人眼中滿佈的血絲,不知為何此事此刻,陵容突然有幾分心酸感。
  她低低的應了一聲,手上緊緊的握住了那人的寬大卻又沒有半分肉感的手指,心中突然湧起了憐惜之意,伸手摸了摸他慘白的臉頰。
  或許是方纔的強撐,讓皇帝耗盡了力氣,他如今只能蠕動著嘴唇,卻無法說些什麼,感覺到自己無法發聲,他眼中的驚慌溢於言表。
  陵容卻知道他沒什麼事情,只是心力花費過大才會如此這般,面上更加關切,小心的安撫著他。
  此時,太醫的湯藥也煎好了,章太醫小心的將自己手上的湯藥端到陵容面前,陵容看著上面冒著青煙,還有一股濃重的藥味的黑色液體,又對比了自己往日服用的那些丹藥,不由有些皺眉,但也知道良藥苦口利於病,也沒有耽擱。
  陵容藉著舀湯藥這段短暫的時間,趁機將空間的丹藥將其混到湯藥裡面,好在那丹藥入水即化,沒讓其他人發現半點端倪,就連皇后這個一直站在陵容身邊的人也沒有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
  墨色的湯藥被漸漸吹涼,又被喂到了床上人的口中,有用的藥物成分也作用到了那人身上,在不知不覺中皇帝的身體已經被治癒了些,原本損傷極重的身子如今看來已好了一大半。
  喂完湯藥,章太醫小心的為皇帝把了一下脈,卻發現皇帝的脈象隱隱有些變化,他雖然心中驚疑,但也不敢說出此變故,只是小心的回了皇后道,皇帝是一時急火攻心,才會吐血,並非想像中那麼嚴重。
  皇后聽完他這番話,心中也安定下來,想著自己輕易便將昭妃召了出來,又不由有些頭疼,勸著其他妃嬪回宮休息,這才去了慈寧宮,去向太后解釋自己此次如此魯莽行事的原因。
  於是,原本的滿殿喧嘩,如今卻突然靜溢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掉收啊,(┬ˍ┬)大家怎麼能拋棄我!求安慰,求收藏
  對了,諸位親,猜猜皇帝吐血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已經有了提示哦
  (PS:怎麼感覺最近越寫越偏離原本的大綱了,大綱君別離我而去啊!)




☆、第六十章雜事

  屋內是一片靜寂。
  皇帝服完藥,已經睡著了,昭妃看著床上已陷入沉睡之中的男人,眸色微深,「章太醫,皇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她這句話,章太醫頓時大汗淋漓起來,拱手道,「微臣,微臣,不知......」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驚慌無措。
  昭妃微微蹙眉,回頭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章太醫,沉聲道,「你在宮中當了這麼多年的御醫,難道只是濫竽充數而已?我不指望你能治好皇上,但是好歹也要說出個名頭來,皇上如今這幅模樣,你卻裝作事不關己,日後皇上要是有什麼不測,皇后娘娘不計較,我也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你!」
  章太醫被她說動了,嘴唇囁嚅了很久,還小心的看了看周圍,這時才小聲道,「若是微臣的診斷沒弄錯,皇上如今恐怕是......是中了毒!」
  他吞吞吐吐許久,才將這話吐出口,眼中的驚慌無法掩蓋,昭妃知道他沒有說假話,眉間卻皺的更緊了,如果他沒有半句假話,那如今便難辦起來了,這可是紫禁城,皇帝的勢力便在這紫禁城之中,明面上的御前侍衛,暗地下的暗衛,還有不少耳目,能讓皇帝也中毒,看來這個下手的人勢力不小啊!
  「你可知是何毒?」她看著章太醫問道,章太醫抿了抿唇,擦了擦額上的汗,沉聲道,「微臣學醫之時,曾接觸過此毒,此毒份量不重,卻極其難發現,如若皇上在服用上半個多月,那就回天無力了。好在皇上今日動氣恰巧將毒性激了出來,排出了不少毒素。微臣已為已經對症下藥了,只是皇上似乎已經服用了一段時間,體內的餘毒恐怕已經入了五臟,加上前些日子皇上邪風入體,微臣有心,卻也不敢下重藥,也不知能否將餘毒徹底排出?」
  聽到他這麼說,昭妃面上的擔憂也緩了下來,比起那不知名的黑手,她不擔心皇帝如今的情況,畢竟她給皇帝服下的那藥對解毒、療傷的作用極其不錯。
  她又看了一眼章太醫,淡淡道,「你當了這麼多年的太醫,也知道這宮裡的規矩,今天你和我所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能往外面洩露,否則......哼!」
  章太醫感覺到昭妃身上傳來的寒意,面上不由苦笑,更加恭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娘娘所言一字一句,微臣不會往外洩露半分,只是皇上的病情一向要登記上冊,臣下臣下......難以瞞下啊!」
  昭妃一挑眉,嗤笑了一聲道,「你倒是聰明,不過,有些事情該瞞下還是要瞞下的。「她頓了頓,指了指躺在床上的皇帝,「去給皇上把下脈吧!」
  她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章太醫也猜不出她的意思,只能苦笑一聲,順著她的意思往床邊走去。
  皇帝的手指骨節分明,被保養的極好,幾乎沒有繭子,帶著玉石一般的潤澤感,大拇指上是一隻顏色上佳的玉扳指,上面沒有雕刻任何東西,但那一片碧綠的顏色卻讓人心神安定下來。
  章太醫不敢多看,在皇帝的腕上放上了一方帕子,便開始診起脈來,可是他入手一探,卻發現那脈搏跳得極穩,全然沒有之前那樣力竭將盡的模樣。
  他鼻尖已是一小撮汗,呼吸也急促些,眼中隱隱帶著不可思議,他很清楚自己的抓的藥的藥效,這樣的奇效根本不可能是那副藥的效用,可是皇上當時根本可能在服用下其他東西,這是怎麼回事?
  他偷眼瞧了一眼面色淡淡的昭妃,吞嚥了一口口水,如果說在這期間有人動了手腳,那只有眼前這個女子,湯藥是他自己親自熬得,再端上來的,這其中並沒有其他人接過手,唯一可能動手腳的時候,只有昭妃接過湯藥餵給皇上的時候。
  可是,當時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皇上身上,昭妃到底是怎麼動的手腳,居然沒有人發現這個小動作。
  他這樣想著,心中猜測更是不斷,看著昭妃的眼神多了幾分忌諱,畢竟這樣的身手本就不該是後宮女子該有的,這身手再加上那不知深淺的醫術,一旦她動了殺心,自己恐怕連逃也逃不了。
  「如何?」
  他聽見昭妃這樣問著,他低著頭,不敢看昭妃,動作更加恭敬,道,「皇上的身子已經好了差不多,餘毒已清了一大半,微臣在開幾幅調理的湯藥讓皇上服下,再過幾日便會好的!」他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比起自己好奇心,他更在乎自己的小命,避重就輕的說了皇帝的病情,不該多說的什麼也不說半句。
  昭妃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輕笑了一聲,讚道,「章太醫果然不愧是在這宮中伺候了這麼多年的老人了,既然皇上身子已經好了差不多,那之前我所說,章太醫覺得該如何?」
  「娘娘的吩咐,微臣明白了!不該說的,微臣半個字也不會往外面吐露!」
  
  甄嬛看著被昭妃餵著湯藥的皇帝,面上沒顯,但巨大的力道,卻讓她緊握的手掌滴出了鮮血,她沒有察覺自己受傷的手,只是恨恨的盯著那對男女。
  她恨著這對男女,她恨不得衝到那個男人面前,一把將他掐死,可是她卻不能這樣做,因為一旦她有所異動,帶來的只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她緩緩起身,衝著那個虛弱的男人福了福身子,起身告退了。
  她聽見自己含著笑意對那個男人說著小意奉承的話,看著那個男人全然不理會自己的告別,只顧著看著那個站在他身邊帶著盈盈笑意的女人。
  那一刻,不知怎的,她突然很想笑,肆意又瘋狂的笑出來,她不禁問著自己,自己這樣的掙扎真的有用嗎?
  自己執意要改變,要讓皇上愛上自己,可是天不遂人願,皇帝喜歡上的那個人,是她最為厭惡的人——昭妃,前世,她曾經嫉妒的女人——先皇后,如今卻成了一個笑話,活人永遠無法和死人相比的嗎?
  可是,眼前這一幕卻提醒著她,活人是比得過死人的,只是這個活人卻不是她。
  當初的一句莞莞類卿,徹底打破自己的企求,原來自己竟只是皇帝眼中的代替品,代替一個死人存在而已,自己覺得萬分恥辱的事情,卻偏生是那人喜歡的,可笑,愚蠢。
  那個少女不懷春,她心中的那個良人卻不是她的良人,那人心中早已有了其他女人,曾經的但求有心人,最後卻變成了利用。
  失了寵愛,她的一切都沒了,她的謀劃,她的真心,變得一文不值,皇帝看上的只是她的那張臉,那張和先皇后極其有幾分神似的臉蛋。
  她不願以色侍人,不願拿著這張讓她感到恥辱的臉去對那個讓她噁心的男人曲意奉承,不願為了一個男人而舍下自己僅存的自尊,於是她拋下自己年幼的女兒——朧月,離開了這個曾經讓她喜悅讓她悲傷的後宮。
  原以為自己要在甘露寺度過自己慘淡的一生,卻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在那個遠離塵世的地方和允禮共結連理,甚至為他孕育了兩個小生命,可他卻上了戰場。
  傳回來的只有他的死訊,自己萬念俱灰,抱著復仇的心進了後宮,可是他卻回來了,在她成為熹妃的時候回來了,她成了他兄長的妃嬪,他卻只是自己的小叔。
  可笑,命運那樣玩弄著自己,自己卻無法掙脫,自己想要的,卻一一離去,自己期盼的,卻從未得到,自己的百般設計,卻得不到半點回報。
  今生,她不想重蹈覆轍,算計著要改變自己的命運,但一切卻不如她的願,皇帝愛上的是昭妃,那個前世他棄之如敝屐的安陵蓉,自己萬般算計卻只是替代品一個。
  孩子不見了,不是華妃害得,可是自己還是無法保住孩子,那允禮呢?
  自己是否能留住他,為什麼自己得不到幸福,可是自己恨的人,自己不屑的人卻得到了他們的幸福,憑什麼?憑什麼?
  憑什麼皇帝能活下來,憑什麼自己的孩子卻一定要死,為什麼,他沒死,他本該死的,只要在過上半月,他再喝幾盞他喜歡的普洱,就會乖乖的睡著,不會再醒了。
  
  離那番對話已經過了半個多月,皇帝的身子也漸漸好了起來,氣色也好了不少,但底子還是有點虛,入冬的時候,有些著了風寒,害得陵容擔心了一陣,不過後來便好了。
  陵容每日都用空間的藥材和靈泉燉一鍋清湯,讓人給皇帝送去,她不知道皇帝有沒有喝,但鮮少的幾次見面裡,陵容已經能夠察覺他的身子好了一大半。
  她仍是禁足之身,雖然那次離宮並沒有導致什麼不好的結果,但是在皇帝病好之後,陵容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宮中,每日還是偶爾會見見眉莊等人,但是卻鮮少出宮了,連皇帝想要見她也只能屈尊去鍾粹宮才能見上她一面。
  多了許多閒暇的時間,陵容更是懶懶的,每日看看縫製著給自己肚裡孩子的小衣裳,抄抄佛經,這樣便是整日過去了,只是她不知道一場風暴的襲來,讓她的生活徹底失去了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兇手出來了,大家猜對了嗎?
  我之前可是有提醒過的哦!猜不到的人去面壁思過吧!
  下一章讓靖宇和年富出場好了,想讓大家被萌得一臉血
  放進存稿箱卻忘了寫更新時間,真是對不起大家,努力碼字,希望能在今天寫多一章。
  如果能寫完的話,會連續更新的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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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少年情深

  天剛濛濛亮,街上還是一片寂靜,大多的人還沉睡於睡夢之中,尚未夢醒。
  突然,一陣得得的馬蹄聲打破裡街上的一片寂靜,一個個子不高的少年騎著一匹駿馬,從街市中奔馳而過,若是在往日,那俊俏的身影必定讓不少少女沉迷,可惜如今街上沒有半個人影。
  少年一甩馬鞭,身下的駿馬奔馳得越快了,揚起一陣風沙。
  「吁!」少年一聲急喝,駿馬停在了一個大院門前,門前是兩隻耀武揚威的石獅,張牙舞爪的,真有幾分要尋人而嗜的模樣。
  一丈見寬的紅色大門,緊緊的閉著,讓人頓感森嚴,其上是一塊大大的門匾,上書「安府」二字,筆鋒凌厲清俊,入木三分。
  少年腰上一使勁,便翻身下了馬,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幾步便躍到了門前,手掌握拳,用力的在門上錘了幾下。
  門內傳來一陣嘟囔聲,少年卻沒有對門內那個被他驚醒的守門人感到愧疚,只是靜靜的站在門前等著守門人。
  在經過幾聲嘎吱嘎吱的聲響之後,門被打開了一條小縫隙,門內的守門人微微探出了半個頭,用仍帶著惺忪睡意的眼睛粗糙的瞧了門外那人一眼,含糊不清的問道,「有啥子事?」
  門外的少年看見他這幅模樣,頓時面沉如水,微微挑眉,冷然道,「你在哪家府內做事?居然連我都不認得了!」
  守門人翻了一下白眼,在心裡啐道,我那曉得你是誰啊?又不是天王老子,就算是天王老子,也要看看我願不願意認得,更何況你,切,就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雖然心裡這麼想著,但是他到底還是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的。
  只是在嘴上敷衍著,「小的,怎麼會認得您呢?您就直說您是誰吧!」他邊說,邊打了一個呵欠,懶懶散散的倚在門,道。
  看見他這幅漫不經心的模樣,少年面上的寒意更甚,看著守門人的目光已是帶著冰寒了,他狠狠咬牙道,「去把張管家叫來,你不認識我,張管家總要認得我的!」
  聽到他說起張管家,守門人抬眼瞧了他一眼,甩下一句「你等著!」便關上門,進了門。
  獨留下少年看著那扇緊閉的紅門,氣得咬牙。
  靖宇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抱著一腔思親的熱血,連趕幾日回來,居然會被一個小小的守門人給甩了臉子,原本那滿腔的熱情瞬間被一盆冬日裡的冰水澆了個濕透。
  他走下台階,和自家姐姐送的那匹黑馬對視,看著它潤濕的雙眼,一副乖巧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手拍了拍它的大腦袋。
  他想起當初那匹和追雲十分相襯的白馬,當初自己看上的並不是這批跟著自己多年征戰的黑馬,而是那匹丰神俊茂、英氣十足的高頭大馬,可姐姐卻說自己看著是個白皮的湯圓,實際上卻是一個有著芝麻餡的小混蛋,又說那匹馬性子直怕被他欺負,便硬生生不肯把那馬給他,只是給了他這匹當時還是小馬駒的黑馬,還跟他說那白馬會給他留著,給他將來的媳婦。
  當時他還倔著,想要纏著姐姐把那匹白馬給他,可是姐姐卻進了宮,想到這裡他面上的笑意淡了些,眼中帶了幾分惆悵,摸著追雲的鬃毛,他突然間又有些感慨,誰能想到當初那匹看著很是弱小的黑馬,會被他養得如此高壯,俊俏十分,還養出了一肚子的壞水,想起軍營裡那些被它整的可憐巴巴的人,靖宇毫無同情心的笑了起來。
  前些日子姐姐寫給他的書信裡,還曾提過這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還提起過那匹交給他當聘禮的白馬,他那裡會不知道是自家娘親又在煩惱他的親事,又不好意思直接問他,便找了姐姐來試探他,不過......
  他摸了摸眼前被他親自養大的追雲,面上露出幾分甜蜜的笑意,他這次回來還有一件事情是要和自家親姐一提的,那匹白馬的主人,他好像已經找到了,是個很彆扭的傢伙。
  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靖宇看著站在門邊那個有些佝僂的身影,面上的笑意突然璀璨起來,他回家了,回家了。
  守門的人看著一向十分嚴肅的安老看著門外那個小子笑開了顏,他的心中頓時咯登一聲,心想,這下完了!
  
  陵容抱著眉莊生下的弘暄一時逗弄得很是開心,弘暄長得和榮華,和弘晟都不一樣,榮華長得像皇帝,有著他英氣十足的眉,挺翹的鼻,有著和陵容一眼總是飽含柔情的眼睛,和有些單薄的紅唇,一看便已經知道她將來必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而弘晟卻有七成長得像陵容,柔情萬種的眼睛,薄厚均勻的淡色唇,有些尖削的臉蛋,出了那眉和鼻子,沒有半點和皇帝相似的地方,性子卻偏偏像極了皇帝,和他的胞妹不同,他總是在自家胞妹抱著陵容撒嬌任性的時候,乖巧的抱著一杯茶靠著自家額娘坐著,壓根看不出個小孩子的模樣,要不是陵容確認過自家小孩沒換過芯,她還真以為自家呆呆的小弟也跟著自己過來了。
  說弘暄和他們不一樣,是因為這小孩長得和眉莊相差無幾,眉毛、眼睛、鼻子,都是和眉莊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有眼睛看著像皇帝,一樣的丹鳳眼,在眼角處微勾,給這個有些年幼的孩子帶上他父親的幾分凌厲。
  陵容很喜歡他,不單是因為他那雙眼睛,而是因為他比自家的兩個小孩更像孩子,愛哭會鬧,還會怕生,不像自家的兩個小孩都精明得好像會算計人。
  她可是足足讓眉莊帶著這個孩子來她宮裡半個多月,用煮的香香的杏仁奶逗了他好久,才讓這個小孩不會在像以前一樣抗拒著她,終於肯讓她抱著餵著杏仁奶了。
  看著自己懷中喝著奶,笑得瞇起眼睛的孩子,陵容的心腸都軟了下來,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臉蛋。
  她這一親可是點了炮仗,抬頭正想要和陵容撒嬌,討要蛋羹的榮華正巧看到了這一幕,登時她的眼睛便睜得極大,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母親懷中和自己爭寵的小孩,「呀呀」的叫了起來。
  弘晟沒她這麼大的反應,只是打了一個呵欠,躺到了自己母親腿上,如果不是他有刻意用頭去推陵容懷中的弘暄,陵容或許真的就以為他沒什麼感覺了。
  陵容看著被自己抱在手上的弘暄,又看了一邊虎視眈眈看著弘暄的榮華,和明裡暗裡一直和弘暄較著勁的弘晟,她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了一個念頭,她似乎捅了馬蜂窩。
  一邊看戲的眉莊看的是不亦樂乎,笑得花枝亂顫,手上端的那盞碧螺春都有一半都貢獻了給地上。
  見她只顧著在一旁幸災樂禍,不上前幫忙,陵容也不好說她,只是嗔怪的瞥了她一眼,便去哄自家的兩個小寶貝了。
  可惜眉莊卻沒有學乖,見陵容沒有說話,她反倒來招惹陵容了,邊用帕子掩嘴,邊笑道,「瞧著你家兩個小傢伙,醋意極大,這倒像極了你,往日皇上在別人宮裡歇著的時候,你是不是也是這樣拈酸吃醋?」
  陵容搞不定自家的小閨女,正頭大著,轉眼聽到她這麼一說,挑眉橫了她一眼,反唇相譏道,「我哪有什麼醋意,倒是姐姐小時候醋意便極大了,當初啊,我只不過和蘭姍姐姐說上幾句話,你便耍起小脾氣了。那時啊,我還真真沒看出你是個大家閨秀,還以為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眉莊便已經紅著臉,忙伸手去捂她的嘴了,無它,只是因為當初那次任性,可是把她整個大家閨秀的臉都給丟了個底朝天,她如今想想都覺得窘迫不已,可陵容卻偏生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她只能緊忙將那小壞蛋的嘴巴給掩住。
  「別說,你別說了,我給你賠不是還不是嗎?小時候做得那些傻事就不要再提了!」
  陵容的嘴巴一向很毒,她伸手拿下眉莊的手,挑眉淺笑道,「姐姐,你可沒什麼錯,小時候那可不是什麼傻事,如今瞧著還十分好玩呢!姐姐那時真真是活潑!」
  她刻意把活潑二字咬的極重,眉莊也知道她意有所指,面上的紅霞更是蔓延開來,連耳垂上這帶上紅玉般的色澤,一臉嬌羞的跺了跺腳道。
  「我的昭妃娘娘,你到底想怎麼樣呢?小的我,可是誠心誠意道了歉了!」她輕咬貝齒,怒道。
  陵容笑得更加嬌媚了,「不想怎麼樣,就是看上你前些日子得的一顆東珠,你知道的,我家裡窮,弟弟又一向不會打扮自己,我這個當姐姐的可要為他著想著!」
  聽到她這麼一說,眉莊是巴不得奪過她手上的弘暄,狠狠的踩她一腳,什麼叫做家裡窮,她還缺了銀子花,往日頭上戴的,身上穿的,那件輸給別人了,東珠什麼別說一顆,一盒都有了,可就還偏生看上了她新得的那顆,哼,別以為她不知道,不就是看她喜歡那顆東珠,想要製成簪子,想讓她出點血,才故意要的嗎?
  她心裡這樣想著,嘴上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了采星,讓她等下去把東珠取來送給昭妃。
  陵容笑著接下了那東珠,轉眼,高齊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帶來了一個不錯的消息,「卓子山的叛亂已經平定了,主帥和副將如今都在養心殿謝恩,皇上特許,安副將到鍾粹宮看看自家姊妹!」
  
作者有話要說:  碼到九點多才碼完了一章,那邊就被老媽趕著上床睡覺,根本沒時間發上來。
  今天早上五點起床才把它發了上來,大家不要怪我啊!
  真心覺得自己最近要死了,上了一天的學,回家要寫完作業,填練習,等一切做完,都已經到了六點多了,碼字的速度又慢,碼了一千多就被老媽趕去睡覺了,第二天又起早碼字。
  天啊,今天還要上學,人家考中學升高中關我們什麼事,每次都放我們的假,然後再拚命補回來,六天啊,六天的時間都是在讀書,你妹,給一天的時間能幹嘛,複習都不夠




☆、第六十二章姐姐是你永遠的後盾

  得到這個好消息,陵容當然開心,只是欣喜過後,她卻突然冷靜了下來,想了許多,和皇帝相處了這麼多年,她早已習慣揣測他的用意,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讓人覺得十分無奈的習慣,她和那個男人從一開始就沒有信任,用來維持彼此關係的竟是利益和那虛無飄渺的情意。
  安家已經開始崛起,新一代的靖宇已經入了皇帝的眼,否則只是區區一個副將,是不足以讓他入後宮的,皇帝在拉攏安家,陵容的腦海清晰的浮出了這個念頭。
  眉莊看著陵容還沉浸於喜訊之中沒有回過神來的模樣,面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她能理解陵容為什麼那麼高興,少年便能建功立業的人不是沒有,只是少之又少。
  看著陵容這麼高興,她突然生出了些許羨慕,誰叫她沒有能在戰場上建功立業的兄弟呢?父親又僅僅只是一介文官,沒得多少功勞。
  自己離家多年,在宮內是時常想家的,懷孕的時候能見到自家母親已經是極為難得的,也便沒有再奢望能再見自家父親了,如今看到陵容這幅模樣,倒讓她勾起了幾分思親之意。
  察覺自己眼眶有些微濕,眉莊忙用手帕擦了擦,祝賀道,「這人啊,就是不經念叨,你看說曹操,曹操便來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姐弟倆敘舊了,就先告退了!」
  陵容也沒強求,讓渚寒給她拿上兩份點心,便把她送了出去,臨走時還親了親那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傢伙,弄得那小傢伙呵呵直樂。
  轉頭卻看見自家的兩個小傢伙,正躺在奶娘的懷中,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正瞪著眉莊抱在手上的弘暄,榮華掙扎著要往她懷裡撲,弘晟更是使勁的擺脫奶娘的手,一臉可憐巴巴的看著陵容,伸長了手要她抱。
  這兩個小傢伙的難哄程度是到了一定等級的,這一點陵容深有體會,所以她只能先假裝沒有看見,只是顧著先將眉莊送出去,轉身便差人去小廚房,吩咐淨琮多做些自家弟弟喜歡的點心。
  第一次品嚐到自己額娘這樣的冷遇,弘晟和榮華委屈了,他們沒有哭鬧,只是皺著自己的小臉蛋,眼睛含著淚泡,噘著那小小的嘴巴,一直跟著那個墨綠色的身影轉。
  陵容全副心思都掛在了自家弟弟要來看自己的事情上,根本沒法抽出精神去理會其他事情,那裡可能知道自己的兩個小寶貝正委屈著呢?
  她不知道,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一向認為這兩個小寶貝是上天恩賜的渚寒,看見自家娘娘這樣對待自家的小主子,自家的小主子含著淚,一臉委屈的看著他們的額娘,腦海裡頓時便腦補起來,頓時眼眶裡也開始滾起了淚,和那兩個小傢伙一起可憐巴巴的看著那忙碌的身影。
  等到陵容歇下來的時候,終於要注意到這邊幾個小淚包的時候,蘇培盛便把安靖宇引了進來,而陵容的注意力也成功的被引了過去。
  眼前的少年身形瘦削,個子不矮,陵容踩著花盆底站在他身邊,他還比陵容高半個頭,一襲寶藍色長褂,外套一個小馬褂,腰間別了個荷包和一塊環狀的寶玉。
  面上帶著和陵容如出一轍的微笑,比陵容更加勾人的眼睛俏皮的眨了眨,見他如此活潑,原本還有點擔心他熬不了軍營的陵容,被他逗得噗哧一笑,忙讓人搬了張繡墩讓他先坐下。
  少年也是不含糊,乾脆利落一甩長褂,便往那繡墩上一坐,陵容方一坐下,便忙著讓人端茶倒水,這一舉動,讓一直等不到自家額娘重視的弘晟和榮華吃醋了,他們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意圖用最凶狠的眼神殺死眼前這個和他們搶額娘的男人。
  他們的眼神如此熱烈,要是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異動,不是辜負了他們,所以,少年很快便注意到這邊兩個可愛的小包子。
  他好奇的看著這倆個還沒有自己腿長的小傢伙,心裡別提多美了,不是每個當舅舅的人都能得到自家外甥的喜歡的,這兩個小傢伙明顯就是對他一見鍾情了嘛!而那潮濕的小眼眶,他可不認為是不滿,他認為是兩個小孩對他表示自己的孺慕之情。
  越想他越開心,得意洋洋的轉頭和自家姐姐炫耀了,「姐,你看他們多喜歡我啊,眼睛都在一直盯著我,你說我是不是要去抱抱他們?」
  在他的提醒下,陵容終於注意到自家的兩個小孩了,可是聽到自家弟弟的這番話,她真不知道是應該讓自家弟弟繼續沉浸於被外甥喜歡的快樂之中,慫恿他去抱他們一下,順便被打擊報復一下,還是趁他沒有發現自己其實是被仇視的時候,老老實實的告訴他真相。
  事實上她根本不用煩惱這個問題,因為少年他已經付諸實踐,抱起了雙胞胎中的老大弘晟,陵容在慶幸自家弟弟的好運氣時,也有些感歎他抱得不是榮華,畢竟弘晟和榮華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弘晟最多不愛搭理你一下,不過,他平時也不愛搭理人,可是榮華不同,她的小爪子可是已經能動的,揪揪頭髮什麼的都是小兒科,發了狠直接要咬人,你可不要小看她那幾顆小米牙,咬起來雖然不會被撕下一塊肉,但是小小的出血還是做得到的。
  看見自己弟弟抱起了弘晟,陵容也趕忙抱起了自己家的小公主,哄了哄,沒過多久,這小公主也老實了下來,乖乖的窩在自家額娘的懷裡不亂動了。
  靖宇逗了一會弘晟,才想起自己為了這次會面準備好久的小禮物,他神秘的笑了笑,道「姐姐,想著能見到你,我可是等了很久,前些日子我得了一點小寶貝,正打算給我這兩個外甥送來,你看這倒給忘了!」
  陵容也是一笑道,「可巧,我也給你預備了一個禮物!」
  靖宇面上驚喜,頰邊露出一個甜甜的小酒窩道,「真的嗎?」
  陵容一挑眉,道,「你家姐姐何時曾騙過你?」
  少年覺得自己有些丟臉,尷尬的紅了臉,咳了咳,訕訕道「這倒沒有,不過我不是激動嗎?」
  陵容斜睨了他一眼,勾起嘴角笑了笑,微微沖林夕揚了揚下巴,林夕會意,從陵容的梳妝台上取出了一把鑰匙,靖宇一看那把鑰匙,眼睛頓時一亮,壓根就不知道要怎麼收回來了。
  看著他這幅呆傻的模樣,陵容很滿意,要是這小子什麼反應都沒有,她才奇怪,這玩意可是這小子垂涎已久的,如今能得到,這小子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林夕在少年全程關注下,小心的把鑰匙遞到了他的面前,少年一副急不可待的接過鑰匙,拿在手上把玩了許久,才呆呆愣愣的看向陵容,問道,「姐......姐姐,真的就這樣給我了?」
  陵容看到他這幅傻呆呆的模樣,忍不住拍了他的腦袋一下,笑道,「不然呢?我要留一輩子啊!你也上戰場領兵打仗了,我總要給你一點開門紅吧!順便和你說一句,娘親對你的婚事很是關心,你就多花點心思吧!現在這馬場的主人也是你了,如果你找到喜歡的女子,那正好,那匹白馬你就自己拿去送人吧!」
  少年原本還有點呆愣,聽到陵容這一番話後,他的臉頓時便紅了起來,支支吾吾道,「姐......姐,我看上一個人了!」
  陵容沒想到會得到這個超乎想像的答案,面上明顯閃過片刻呆愣,但她很快便反應過來,一臉欣喜的少年問道,「看上了,看上了誰,姐姐幫你和皇上說說,讓他給你賜婚!」
  聽到陵容這樣說,少年的臉上更紅了,埋著腦袋不敢抬頭看陵容,「他......他他不是女的!」
  他以為會得到姐姐的贊同,卻沒想到一向支持他的姐姐,在此刻卻沉默了,他心中一陣驚慌,面上的紅暈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慘白。
  他不敢相信如果自家姐姐都不支持他的話,自己還有誰能依靠?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他抱著一個樂觀的想法,自家姐姐一向支持自己,自己如果和她說,她一定會支持自己的。
  可是如今她的這陣沉默卻明白的告訴了他,自家姐姐並不是很支持這件事。
  良久,陵容開口了,她沒有看著自家的弟弟,只是望著牆角的一株蘭花,輕聲問道,「你想好了嗎?為了一個男人,付出一切?」
  她的聲音沒有變化,但是靖宇卻明顯察覺到她語氣中的嚴肅和堅定,聽到她的話,他的心突然平靜下來。
  「我願意!」
  他不假思索的給出了答案,陵容撫平了自己衣裳上的褶皺,突然一笑道,「既然你決定了,我這個當姐姐的當然支持你,只是你要想清楚,開弓沒有回頭箭!」
  她的這一笑,緩解了靖宇的緊張,聽完自家姐姐的一番話,他眼神堅定的看著陵容,點了點頭道,「我懂!」
  簡單的兩個字,讓陵容頓時察覺到那個一向跟著自己的小鬼頭,已經長大了,有能力自己抉擇了。
  送走了靖宇,陵容看著桌上餘下的紅寶石,想著今日和自家弟弟的對話,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自己或許該和華妃深入的瞭解一下了,畢竟以後打交道的日子還很長。
  
作者有話要說:  真心想說,難道我真的適合寫耽美小說嗎?
  為什麼往日卡到要死的碼字速度,一遇到少年,就瞬間提了速,淚流。
  




☆、第六十三章觸動

  昭妃的禁足解除了,這個消息一傳出,宮裡瞬間便熱火朝天起來,眾人的心裡開始打起了小算盤,雖然昭妃之前也得過皇后的恩典出來過一次,但名義上沒解除,大家還是心照不宣的認為她還在禁足。
  可一轉臉,皇帝的一道聖旨一下,她便被放了,還是那個往日深受帝寵的昭妃娘娘,這樣的輕拿輕放,壓根就想什麼事也沒有,氣得那些原以為她已經被皇上厭棄的妃嬪咬牙切齒。
  可是那些能接觸到前堂的妃嬪卻很清楚昭妃重新受寵的原因,卓子山的叛亂被平定了,皇帝龍心大悅,領兵的年羹堯賞加一等男世職,由年羹堯次子年富承襲。
  而年富的副將,正是這昭妃的弟弟,你要說昭妃突然被放,和她這個弟弟無關,還真沒人不信,畢竟人家在這次的卓子山叛亂中也立了不小的功勞,嫉妒的人有的是,可耐不住別人有個能上戰場的兄弟,可自己沒有,所以一陣酸言酸語之後,也便沒有人再說什麼了。
  皇帝當晚便去了昭妃的宮裡,不知道當晚有多少人因為皇帝的這一舉動,弄得睡不著覺。
  此刻的渚寒等人也被自己的主子氣得快上火了,自蘇公公過來傳旨之後,眾人便忙活起來,收拾的收拾,管教的管教,可是自己的一腔熱情卻被那個坐在軟塌上懶懶散散,一點沒把皇上要來的這件事當作重要事的娘娘,給澆了一大盆涼水,心瞬間變得哇涼哇涼的。
  可是這勸也勸了,說也說了,人家正主卻好像沒聽見一樣,半點沒有要配合一下的意思,照舊坐在攤上品著小茶,吃著點心。
  林夕看著自己娘娘穿的那身舊衣裳,巴不得不顧一次禮節去給她扒下來,可惜她不能這樣做,否則此次的扒衣服行動應該會十分順利的,畢竟有不少人也有這個想法。
  她偷眼瞧了一眼渚寒手上的那身衣裳,她便斷定自家小主是絕對不會去換的,雖說那件衣裳讓小主一穿是驚為天人,可是就上面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小主絕對一看就不穿。
  不穿歸不穿,但也不能連打扮一下也省了吧!
  昭妃看著自己身邊圍著的這麼一大堆人,挑眉掃了一圈,只是淡淡的給出了一句話,「怎麼都還在這裡圍著啊,還不下去收拾,皇上快來了,你們還不下去收拾嗎?」
  此話一出,瞬間引來不少幽怨的眼神,畢竟如今可不是他們消極怠工,而是眼前這個理直氣壯訓斥自己的娘娘懶懶散散的坐著,半點要打扮的意思也沒有。
  渚寒撅了嘴,一臉委屈的抱怨道,「娘娘,可不是我們不愛幹活,皇上來鍾粹宮可不是為了看我們收拾得多乾淨的,而是來看娘娘您的,可娘娘,您自己看看,您這穿著的是什麼啊,這衣裳都穿了這麼久了,又老又舊,一點也不漂亮,再看看你臉上什麼胭脂水粉都還沒抹了,等下皇上來了,怎麼看啊?」
  昭妃懶懶的打了一個呵欠,道,「皇上又不是沒見過我,再者你家小主不梳妝打扮還入不了你的眼啊,反正我覺得這身挺好的,不想換。林夕,我乏了,扶我去歇會!」
  她伸手招了招林夕,林夕趕忙伸手去攙,自家小主現在可金貴著呢!更是要多加小心,瞧著她挺著個大肚子在走,林夕都覺得膽戰心驚,可自家小主卻沒把這個當成一回事,該吃吃該喝喝,就一個字,「懶」!
  見著林夕扶著小主回去歇著,眾人對視一眼,最後都散開了,該幹嘛還是幹嘛去吧,人家正主都不愛搭理他們,他們說什麼都白搭。
  鍾粹宮離皇帝的養心殿並不遠,坐著軟輦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到了。
  皇帝坐著軟輦,看著鍾粹宮離著自己越來越近,心中的疑惑更重了,他瞧了一眼已經日落西山餘下的晚霞,再看了一眼那座隱藏在眾多宮殿中的鍾粹宮,眉間微微蹙了起來,鍾粹宮掌燈的人呢?為何此時還沒掌燈?
  他低了低頭,問著跟在自己身邊的蘇培盛,「你沒去鍾粹宮通報今晚要到昭妃宮裡用膳嗎?」
  蘇培盛怎會知道自家主子在想些什麼,想到自家主子這些日子陰晴不定的樣子,他腦袋隱隱有些作痛,只是越發恭敬,「奴才,在今個申時便去了鍾粹宮通報了!昭妃娘娘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皇帝的眉蹙得更緊了,可是對於蘇培盛來說,這樣的反應已經極輕的了,若是在往日砸杯子,杖責早已經是尋常事了,今日只是皺皺眉而已。
  此後的一段時間裡,皇帝一直沒有開口,軟輦停在了鍾粹宮,可是鍾粹宮還是一片沉寂,在門口守著的高齊忙迎了上來,給皇帝請著安。
  皇帝隨意的揮了揮手,便讓他平身了,「你家主子呢?」
  高齊恭恭敬敬的回道,「娘娘今個身子不適,先去歇著了,這會還沒醒!」
  皇帝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但是想見陵容的慾望還是戰勝了面子,他邁著步子往殿裡走去,殿內沒有掌燈,林夕他們忙幫著點了蠟燭,蘇培盛拿了一個小燭台,走在皇帝面前為他引著路。
  殿裡很安靜,空氣中是淡淡的氣息,清淡卻又在一刻便能擄獲住來者的問道,藍色的帷帳虛掩著,林夕走快幾步,揭開了那藍色天地的一角。
  皇帝湊近了幾步,往那帷帳裡探了探頭,蘇培盛也舉著那燭台往那邊湊了湊,燭光有些撲閃,光亮雀躍不定,床上的美人半側著身子躺在床上,羽翦似的睫毛在無暇的肌膚上,遮掩出了些許陰影。
  鼻尖挺翹,鼻翼被那呼吸帶動得一張一合,淡色的唇微微的噘著,帶出一道讓人想要親吻的弧線。
  所謂燈下看美人,便是如今這幅場景了吧!皇帝這樣想著,伸手拿過了蘇培盛的燭台,揮手讓他退了下去,蘇培盛乖乖的推了下去,還聰明的合上了房門。
  門吱呀一聲合上,皇帝也便開口了,「朕的昭妃,也該醒了吧?」
  昭妃充耳不聞,皇帝對於她這種耍懶的行為有些無法,伸手掐住了她挺翹的小鼻子,陵容忍了忍,最後只能乖乖的睜開眼睛。
  不知為何,皇帝心頭突然有些熱起來,她的兩隻眼睛有些水汪汪的,正專注的看著他,不知道因為什麼,他的心腸頓時便軟了下來,看著這兩隻水汪汪的眼睛,他突然想到了小時候曾養的兔子。
  只是,眼前這隻兔子和他養得那些不同,她的乖巧只是在此刻而已,她只是一隻狐狸,一隻狡詐艱險的小狐狸,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把她自個挪進了他的心裡,等到他回過神來,她已經佔據了一個不小的領地了。
  不知道陵容得知皇帝此時的想法,會不會狠狠的咬他一口?
  「高齊說你身子不適,可有請章太醫過來瞧了?」皇帝摸摸她尖削的下巴,柔聲問道。
  她微微一笑,翻身坐了起來,皇帝見她翻身坐了起來,眉間頓時便蹙了起來,又不捨得罵她,只能伸手拿了件衣裳給她先披上,免得她著了風寒。
  昭妃卻抓住了他的手,柔軟的感覺讓他沒有掙扎,緊接著他的手指便觸到了滑膩的布料,布料之下便是溫熱的皮膚,皇帝還沒生出多少綺念,指下傳來的輕微動作,便讓他頓時僵住了身子。
  他睜大了眼睛,去看眼前的女子,女子似乎被他這個誇張的反應娛樂到,面上帶上了漂亮的弧度,他聽見自己結巴的問道,「這是這是......」
  女子抓著他的另一隻手,放到了她的肚子上,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他很調皮,每天都在折騰著我,有時候我一睡著,他便醒了,折騰著我,我也只能陪著他整夜睡不著!.......」
  皇帝看著燭光下的這個女子,難得沒有不耐煩,看著她,他的心突然滿足起來,彷彿這輩子繼續聽她這樣絮絮叨叨下去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女子沒有注意到他的出神,只是一句一句的細數著她肚裡孩子的不安分,雖然語氣有些責怪,但皇帝卻看出她眉間帶著的幸福。
  感覺著自己手下的脈動,皇帝第一次有一種身為人父的感覺,他看著那個大大的肚子,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想把一切都捧到這個孩子面前的衝動。
  被昭妃帶著感覺了一陣為人父的感覺,皇帝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用膳的時候,第一次用筷子給昭妃夾了夾一些他嘗著不錯的菜,可惜昭妃食慾不振,吃得不多。
  這一夜,皇帝過得很充實,雖然沒有一夜春宵,但是他卻得到了滿足感,這和□之後的那種滿足是不同的。
  可是想起之前的那個夢,他的眸色漸漸深沉,忍不住緊緊抱住自己懷中的佳人,他不想失去這個人。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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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賽馬

  年富這些日子總覺得靖宇那小子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可是他瞧了自己老半天也沒看出啥子問題,今個這小子居然還牽了一匹白馬過來,說要送他。
  這就讓他起了疑問了,照理說吧!他是那小子的上司,收匹馬也沒到哪去,可是這小子動機不純啊!一問他送這馬幹嘛,這小子就支支吾吾的不肯說,一問還臉紅。
  弄得他特想罵一句,混小子又不是問你有沒有媳婦,說要給你介紹,搞啥子臉紅,往日不是最能說嗎?怎麼今天就成了個鋸嘴葫蘆了?
  靖宇偷眼瞧了一下自家的媳婦,看著就是喜歡,個高又有肉,不像書院裡的那些小子,一個個白嫩嫩的,像只脫了毛的小雞,看那排骨身材就擔心會把他們弄折,他媳婦可是一身古銅色的皮,壯實著,而且身材不錯,看著就很好摸。
  「哎!小子,這馬是匹好馬,我也挺喜歡的,只是我不能收!」年富在心裡琢磨了一下措辭,委婉的拒絕道。
  靖宇這小子卻急了,眼角一挑,有些微圓的丹鳳眼帶出惑人的美感,問道,「將軍,既然是好馬,為什麼不要?」
  年富被他那一眼看的有些心跳不已,就沒了之前義正言辭的模樣,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道,「這.......無功不受祿嗎?我可不敢收你這匹好馬!給我,可惜了!」
  聽他這一說,和他相處了這麼久的靖宇哪裡會不知道他這話是編出來的借口,嘴邊噙著一絲笑意,道,「將軍,俗話說好馬配英雄,這不是趕巧的嗎?」
  他將手上的馬鞭往年富手上一塞,接著道,「雖說無功不受祿,可將軍你到底也照顧了我這麼久,這匹馬雖說是好馬,可將軍對我的照顧那是它能比的!」
  年富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能說,糾結了一會,沒想出個借口,便硬著脖子將手上的馬鞭往回送,邊送還邊說,「我.......我就是不能收!」
  靖宇見他軟硬不吃,小眼珠子咕溜溜的轉了一圈,突然笑道,「將軍,這馬,你不收,也行,只是啊!」
  聽到靖宇說可以不收這馬,年富頓時便鬆了一口氣,可靖宇的話還沒說完,一個可是便差點把他給噎死,好不容易緩了過來,他氣呼呼的瞪了靖宇那小子,惡狠狠道,「可是什麼?」
  靖宇那小子得意一笑道,「將軍,我要和你賽馬!」
  年富一聽,頓時吹鼻子瞪眼的,賽馬,這不是要他出醜嗎?整個軍營都知道,這小子那匹追雲可是一匹百年難得一見的好馬,那速度槓槓的,他和那小子賽馬,不是輸嗎?
  他正想找個借口讓少年換個要求,少年眉間一蹙,瞧了瞧他這身壯實的肉,眼中疑惑道,「將軍,難道你不行?」
  不行,這兩個字算是狠狠的砸在了年富的頭上,這兩個字可是在挑戰他身為一個男人的尊嚴的,雖說他知道少年是在使激將法,卻還是無法接受那兩個字,只能扛了下來。
  「雖說我不行的,我行得很!」他挑釁的看了少年那副小身板,霸氣十足道。
  雖然很高興他答應下來,但是少年可是把他那輕蔑的眼神收入了眼底,雖然面上沒有表示,但是少年的眼裡卻多了幾分玩味。
  少年捏了捏自己的小胳膊,突然笑開了,不是瞧不起他這身精瘦的身材嗎?唉!身為一個丈夫怎麼可以不被媳婦看好呢?媳婦,等著吧!小爺我,可不會輸給你!
  他摸了摸自己身邊的追雲,又看了一眼正和聘禮小白打著招呼的年富,看了一眼那結實的臀部,緊繃的大腿,突然間笑了。
  那小眼神裡的志在必得可是看得照顧了他多年的張管家,頓時豎起了寒毛,他同情的看了一眼毫不知情的年富,默默在心中感歎道,自家的少爺可不是什麼善類,瞧他那眼神,唉!這次得罪他的年二少沒那麼好過了!
  正和白馬培養著感情的年富,突然覺得背後一涼,隨即便打了一個寒顫,總覺得被什麼盯上了一眼,他也沒多想,先去照顧自己的臨時戰友——小白了。
  可憐的年富他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家腹黑的小男人就是在那天下了決心要壓倒他的,如果不是他當時那個小眼神太挑釁,搞不好誰上誰下還不知道呢?
  馬廄的位置本來就偏僻,剛巧在城郊附近,沒有什麼車馬,少年便和年富打賭,從馬廄出發,騎到附近的安家在城郊的別院,如果年富贏了,少年便答應年富一個要求,反之,年富要答應少年的一個要求。
  年富一聽,也覺得頗為有趣,便答應下來了,馬廄的僕人充當裁判,一喊「出發」,頓時塵土飛揚,黃沙漫天飛,那個僕人滿身黃土,快成途人了,而那兩匹馬卻早就不見了蹤影。
  張管家一見這場景,不由得慶幸自己聰明,躲遠了些,否則也該是這樣的下場,他同情的看了一眼那僕人,轉身便沖陪著自己來的馬伕邵子擺了擺手,自己可沒什麼時間耗,自家少爺賽馬回去,必定會餓,他還得趕回別院,準備酒食呢!
  邵子會意,立馬牽了馬車,扶著有些年邁的張管家上了馬,駕著馬車,慢悠悠的回別院去了,留下那個滿身黃土的僕人,看他們漸漸遠去。
  年富沒想到這匹白馬的腳力居然如此好,跑了這麼久,居然沒有半點累著的模樣,之前他雖然說這匹馬是匹好馬,可心裡卻不認為一個官宦弟子能養出什麼好馬,此時一看,這馬還一點也不弱於追雲,跟追雲跑了這麼久根本沒有被落下半點的意思,好像還有些餘力可以繼續跑下去。
  年富看了一眼和自己並駕齊驅的少年,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少年長得很不錯,說句俗的,他覺得書裡說得那個叫什麼齊安,潘長江的,還不如眼前這個小子長得好看。
  宜嗔宜喜的眼睛就像偷了天上的星星一眼璀璨異常,鼻子很挺,讓人很想掐上一把,淡紅色的唇被舌頭微微一舔,帶上水潤感,引得他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被人盯了這麼久,你說少年能毫不察覺嗎?少年早就注意到自己身邊男人的走神,瞧他被自己迷得呆呆傻傻的樣子,說不開心是假的,那家丈夫被自家媳婦喜歡會不高興的,自己刻意逗了他一下,這人還呆呆傻傻的看著自己的唇,難道他不知道他的這幅模樣多麼誘人嗎?
  少年刻意轉過頭,淡色的唇劃過男人挺翹的唇,在他的嘴角狠狠的壓上了一下,有些微重的力道,頓時讓男人愣在了原地,他......似乎......好像......被靖宇親了一下。
  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少年頓時抽身離開,面上的訝色讓原本有些懷疑的男人頓時相信了這個小意外不是人為的了。
  「將軍,我......我我真不是有心的!我就是看你一直看我,我,我就想回頭問你看我幹嘛?」少年紅著臉尷尬道。
  男人聽到少年這番話,耳根頓時紅了起來,自己偷瞧人家這事,被正主抓了個正著,說起來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可是他就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看著這個毛還沒有長齊的小子發起了呆。
  想到這裡,他尷尬的轉移了話題,「沒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是還在比賽嗎?我們接著比吧!」
  聽到這話,少年連連點頭,這幅急切的模樣看在年富眼裡,就是這小子擔心自己會追究他,巴不得他不提的樣子,頓時失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是這麼想的,可少年的卻不是像他所想那樣,人家正得意著呢,自己不僅吃了男人的小豆腐,而且還成功的騙過了男人,說起來要多開心有多開心。
  男人沒有多想,如他所說一般騎著白馬往安家的別院趕去。
  少年也憋著一口氣,不肯輸給自家媳婦,便硬生生比往日騎快了些,趕在了男人之前到了別院。
  男人看著站在門口正得意洋洋看著自己的小子,面上不由的有些無奈,這小子可真活潑,一點小時便能讓他開心這麼久,唉,自己到底還是老了,比不了他們這些年輕力壯的小子了。
  「小子,提個要求吧!我說到做到!」年富摸了摸那小子的頭髮,寵溺笑道。
  少年頓時瞪大了眼睛,一巴掌拍下男人的大手,氣鼓鼓道,「男人的腦袋和老虎的屁股一樣摸不得,你怎麼還上手了!」
  年富捏了捏下巴,微微一笑道,「小子,就你這小身板,還談不上是個男人,你知道什麼叫做男人嗎你?」
  少年嗔怒,鼓起腮幫子,抓起年富的手便咬,年富措手不及,被他咬個正著,那小子使了吃奶的力氣,往他手上狠狠一咬,居然在結實的手臂上咬出了一個帶血的牙印。
  瞧著那帶血的牙印,他看得心疼,少年卻得意洋洋的看著那口子,笑道,「將軍,沒想到我的牙印和你手蠻配的!」
  年富手疼啊,他就想拍那小子一大巴掌,讓那小子滾丫的!
  少年也是一個不會看眼色的,居然還巴巴的上來說,「他輸了,要他收下白馬,順便再陪自己練練!」那一副小人得知的模樣,年富看得牙癢癢,巴不得逮到他,狠狠咬上一口,這手啊,還真是疼死人了。
  
  這邊是晴空萬里,後宮卻不太安靜。
作者有話要說:  總結一句,年富兄,就你那呆萌樣活該被你家腹黑壓!
  送上個小劇場
  年富:(皺眉)說起來,你幹嘛老叫我媳婦啊!
  靖宇:(嘻嘻一笑)媳婦,難道你認為你能壓倒我嗎?
  年富:(一分鐘變哥斯拉)啥意思?你小子認為,我不讓你,就你那小身板,能壓倒我嗎?
  靖宇:(笑嘻嘻)媳婦,我們先回屋,這裡人多!
  年富:(怒髮衝冠)人多怎麼了?還見不得人啊?唔唔......你......幹嘛?嗯......
  靖宇:以下拉燈!




☆、第六十五章畫皮

  甄嬛離宮了,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被皇帝送到了城外的甘露寺。
  這個消息幾乎在一夜之間便傳遍了後宮,但是沒有人知道原因,這個曾經得過皇帝的女子彷彿是在一夜之間被皇帝厭棄的,沒有人能說清到底是因為什麼。
  那一夜的碎玉軒是個禁地,沒有人知道那裡發生了什麼,但是卻有人看到皇帝怒氣沖沖的離開,於是眾人開始瘋傳有關那一晚的種種傳言,似乎每個人都在那個神秘的夜晚,看見或聽見什麼,大家都想要看看這位寵妃如今的模樣。
  但是,那天的清晨,甄嬛的表現卻讓那些幸災樂禍的人徹底失望了,因為那個女人臉上沒有半點失落,她在笑,臉上是比往日更加璀璨的小柔,彷彿離開這個紫禁城,才是她最幸福的事情。
  眉莊沒有去送別,她對這個曾經的姐妹早已沒有半點好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正抱著弘暄要把他哄睡,而她卻連愣都沒愣一下,帶著那溫婉的笑意哄起自家的小寶貝,她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個曾經的姐妹還有誰記得?
  那一天的安陵蓉卻沒有去送別這位曾經的姐妹,而是在那一天制訂了一個新的計劃,那個失去主人的奴才身邊卻突然多了一些人,儘管她們已經失去了主子,但是那些人卻還是在她們身邊紮下根來。
  她不在乎皇帝是否厭棄那個女子,但她知道知道這個女子的野心是不容許自己被打落塵埃的,即便她如今失了寵,但有誰能說得清,以後會如何?
  
  甄嬛回頭看了那磚紅色的宮牆,眼中沒有一絲留戀,嘴邊噙上了一絲笑意,她終於離開了這個禁錮她的牢籠。
  日正盛,陽光晃得人眼睛不舒服,甄嬛抬手微微遮擋著,不知怎的,此時的陽光竟如此美好。
  車伕已經候在門外,槿汐著素淨衣裳,手上拿著一個包袱,其中沒有多少東西,只是些尋常衣物罷了,浣碧也卸下了往日所飾珠翠,抓了兩個小髻。
  甄嬛淺淺一笑,攏了攏衣裳,在浣碧的攙扶下,緩緩走出了這紅牆綠瓦的天地。
  甘露寺的生活,並不好過,如甄嬛所知一般,靜白的確對她百般刁難,雖然心中不忿,但甄嬛卻還是一一忍了下來,可是這樣素苦的生活還是隱隱讓她這個享受過不少榮華富貴的人有些受不住。
  尋常的責罵是常有的,偶爾遇上靜白她們不高興,毆打也是有的,一日的三餐又常被剋扣,來甘露寺不過半月,甄嬛已經消瘦的不成人樣。
  如不是她心中堅信允禮會來見她,強撐著不去反抗,否則依著她的性格,早就鬧起來了,也正因為如此,等到溫實初忙完宮中的事情,向太醫院告假的時候,才發現那個自己十分沉迷的女子已經變得憔悴不堪,配上那一頭凌亂的髮髻,根本就是一個老婦人一般。
  甄嬛原本還裝作一臉柔弱的模樣,想借溫實初的憐惜讓自己過得好些,可一看溫實初的臉上難以掩蓋的訝異和驚疑,她心頭頓時大震,這些日子她都未曾打理過自己,整日整日的折磨已經消耗了她的精力。
  想到這些日子浣碧和槿汐看著自己消瘦下去的樣子,眼中掩不去的驚訝,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觸手儘是粗糙,她來不及多想,忙打了一盆水,可是正是因為她這一舉動,卻差點讓她驚叫起來。
  水盆一掀,帶著一絲冰寒的水被掀起的力道弄得四濺,潑的地上儘是水花,甄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滿地的水,那水中的倒影分明是個面容憔悴的女人,怎會是她,那女人面色蠟黃,頭髮凌亂,嘴唇乾枯,原本保養的極好的白嫩手指如今卻是一片紫紅,變得醜陋不堪。
  她摸著自己的臉,驚恐異常,難道她真的變成了這幅模樣嗎?她不要,自己本該是美麗的,怎會在這半個多月中變得如此醜陋,那她要怎麼見允禮,允禮見到這樣的她還會喜歡她嗎?
  看到她這幅模樣,原本還有些呆愣的溫實初瞬間便反應了過來,他伸手抓住甄嬛那雙如同雞爪的手,一如往昔一般溫柔的安撫著她,道,「嬛妹妹,你莫要擔心,我會幫你好好調養一番的,你如今這幅憔悴的模樣不過是因為氣血不調,我開幾副藥,你喝上一段日子便好了。」
  「真的嗎?實初哥哥!」
  聽到他這麼說,甄嬛原本帶著絕望的眼睛頓時緊緊的盯著了眼前這個男人,她的眼珠裡滿帶血絲,看的溫實初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尖利的爪子狠狠的抓住了溫實初的兩個肩頭,彷彿是要在他的肩上抓出兩塊肉一般。
  原本應當十分甜美的聲音卻一片沙啞,像那尖銳的驚叫聲,讓人不寒而慄。
  溫實初看著眼前這個如同惡鬼的女人卻沒有半點驚恐,反倒溫柔的抱住了她,溫柔的在她耳邊安撫著。
  甄嬛也是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軟軟的倚進溫實初的懷中,全然不顧在一邊看得瞠目結舌的槿汐和浣碧。
  溫實初向來是個守信的人,更何況這次他應許下來的是自己最心愛的嬛妹妹,他自然是更加努力的翻看醫書,想找到能在短期只能恢復嬛妹妹容貌的方法,終於他翻遍古籍在一本無名書籍上找到了一個方法,便是以蠱養蠱,此法十分簡單快捷,但卻需在每月月圓之時,服下丹藥,否則會物極必反。
  看著上面的方法,溫實初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咬牙按照此法煉指出此丹藥,又預備了另一個循序漸進的法子,想著如果到時嬛妹妹沒有選擇丹藥,自己還能用這個法子小心的為她調養身體。
  時間飛逝,很快便到了休沐那日,甄嬛一大早便在門口等著溫實初,辰時一過,溫實初身影便出現在了山間的小路上。
  甄嬛看見他心中頓時大定,忙將他迎了進去,也顧不及讓浣碧伺候茶水,便急切問道,「實初哥哥,是否找到了解救之法?」
  溫實初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面上頗為猶豫道,「我翻尋古方,的確找到一法,能在短時間恢復嬛妹妹的面容,只是此法尚未有人嘗試,實初擔心......」
  他的話還沒說完,甄嬛已經打斷他的話,笑道,「實初哥哥是名醫,又何必如此擔心,你還是直接和嬛兒說說此物可有什麼估計好了!」
  溫實初看出她眼中的堅決,也便沒有在說東說西,「此藥,乃蠱,古方記載,以蠱養蠱,極保嬌顏,只是每月月圓之夜須服下另一付丹藥,以壓制其毒性,一月不可斷!」
  說完,他便將手上的錦盒交到了甄嬛的手上,任由她處置。
  甄嬛垂眉看著自己手上的錦盒,在手上把玩著,「實初哥哥,此藥藥效如何?另一付丹藥你可煉製出來?」
  溫實初歎了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此藥,藥效極猛,服下三天便可見效,另一付丹藥我也已經煉製出來,但實初哥哥還是希望嬛妹妹多加慎重!」
  甄嬛伸手拿起那個瓷瓶,苦笑道,「嬛兒如今已是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還需要三思什麼?」
  她猛地掀開錦盒,毫不猶豫的將其中的那顆淡藍色的丹藥放進嘴中,一口嚥了下去。
  溫實初看著她這連番舉動,不覺苦笑,嬛妹妹這番舉動無非便是擔心他伸手阻攔罷了,可是他向來便聽信妹妹的話,又怎會做出阻礙之舉。
  只是,此藥藥效雖好,但到底是蠱啊,而且此蠱不是簡單的蠱,而是要以蠱養蠱啊!
  那丹藥入口即化,頓時便被甄嬛嚥了下去,服下那藥甄嬛也沒有感覺到什麼不適,便更加覺得溫實初是杞人憂天了,之後更是連剩下的那個藥方都沒聽,就送走了溫實初。
  正午方過,甄嬛便覺得自己臉上癢的很,輕輕一抓,竟抓出了一塊死皮,這一變故嚇得甄嬛連同浣碧她們心驚膽戰。
  甄嬛發了狂似的抓著自己的臉,面上儘是驚恐,槿汐連忙推了推浣碧讓她去找溫太醫,浣碧腦子已經亂了,愣了一會便跑出門去。
  槿汐連忙上去安撫甄嬛,不讓她在抓自己的臉,可是沒想到甄嬛的力氣極大,她竟有些制不住她,甄嬛不斷的撕扯自己臉上的死皮,這一撕反倒讓槿汐瞧出了緣由。
  她小心的伸手摸了摸那些被甄嬛撕掉表皮的地方,發現那些地方十分嬌嫩,比原先瞧著還要白皙透明,頓時便明瞭,面上也帶著喜意,忙抓著甄嬛去摸那光滑的肌膚,甄嬛雖然瘋狂著但是到底還是有些理智的,摸到自己的皮膚光滑,她也回過神來。
  於是,二人相視一笑,便開始小心的撕起那一層死皮,果不其然,當甄嬛將身上的那層死皮撕下來的時候,她的皮膚已經變得白皙光滑,更甚往日百倍。
  等到溫實初趕到的時候,也有些訝異自己看到的場景,眼前的嬛兒比往日更美,讓他有些認不出來。
  三日過後,原本憔悴不堪的甄嬛此事已經變得十分嬌美動人了,一身肌膚似雪,配上那帶著幾分淚光的眼睛,頗讓人覺得楚楚動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喜歡這個章節,不過我本人還是很喜歡的
  雖然沒有多虐到甄嬛,但是請大家相信我會努力虐她的
  這個創意,是來自n多小說裡的毒藥整形環節,我想說這個丹藥雖然沒什麼副作用,但物極必反啊!
  大家就等著看甄嬛徹底瘋狂的時候吧!
  劇透一句,最讓人的痛苦的時候,通常都是人們認為自己已經得到一切,卻突然發現原來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ps:7月9日就暫時不更了,更新時間改為10日,因為8.9號,我要考期末考試,沒法子更新,所以延後一天,人家會盡快回來的




☆、第六十六章打個商量

  甄嬛已經離宮一段時間,陵容的身子也到了七八月份,愈是接近預產期,皇帝便愈發緊張起她的肚子,不但不讓任何人來打擾陵容,甚至不讓她出門了,簡直就是把她變相的軟禁了。
  對於這樣的禁足,陵容原本還沒有什麼意見,每日有吃有喝,又不用去顧及其他事情,只需專心養胎便好,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有不少人討自己開心,可是看著自己愈發顯得大腹便便的肚子,陵容卻有些憂心起來。
  門口的布簾被人掀開,渚寒端著一大碗熱滾滾、香噴噴的補湯走了進來,看著拿一碗補湯,陵容的眉毛瞬間便皺了起來。
  渚寒看著她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心中有些無奈,這補湯可是用上等的藥材加上幾隻整雞烹製而成,別人想喝還喝不著,可自家小主卻偏生對其避如蛇蠍。
  「小主,雞湯熬好了,可以喝了!奴婢伺候你喝吧!」渚寒舀了舀雞湯,小心的吹了吹,輕聲道。
  陵容蹙了蹙眉,避開了她遞過來的湯勺,一臉厭惡道,「不想喝,先放著吧!」
  「小主,這雞湯可是皇上一早讓人燉下的,還特意要我們記得提醒你喝,您如今又不肯喝,這不是在為難我們嗎?」林夕看著陵容那副全然不肯配合的模樣,忍不住勸道。
  一向很容易說話的陵容這次卻倔了起來,就是不肯喝,皺眉道,「難喝,不想喝!」說完便耍起了小孩子脾氣,撇開了臉去。
  眾人看著自家小主這幅模樣,很是淡定,畢竟如果這種事情每日都看的話,看久的話,也會變得十分淡定的。
  而他們的小主懷孕六個月的時候,就一直是這幅模樣,跟個小孩子似的整日整日的鬧著小脾氣,不把宮中眾人折騰得團團轉,決不罷休,闔宮眾人都被這個祖宗弄得六神無主了,只有皇上能一直容忍自家小主的種種胡鬧,每天好聲好氣的哄著她。
  而自家不知道是不是知道皇上寵著她,越發刁蠻起來了,聽風就是雨,想一出便是一出,愈發胡鬧起來。
  看著自家小主不肯喝雞湯,渚寒也拿自家小主沒法子,若是以前自己哄上幾句,恐怕便能騙她喝下去,可是現在她就算是說破嘴皮子,恐怕也難以說動自家的小主了。
  自家小主這麼不配合,她也只能自己看著雞湯犯著愁了。
  冷蕊看了看自家小主的黑臉,又看了看渚寒這一臉的苦色,悄聲湊到渚寒的耳邊給她支了一個招。
  聽到冷蕊這麼一說,渚寒瞬間就回過味來,端著雞湯便往小廚房走,冷蕊她說得沒錯,自己治不了小主,但皇上可治得了小主。這湯,小主現在不喝也不要緊,反正等會皇上回來,還怕小主不喝嗎?
  她這就讓淨琮把湯熱著,等皇上回來,哄哄自家小主,小主也就會老老實實的喝了。
  果然,早朝一下,皇帝也就立馬趕到了鍾粹宮,一進屋,皇帝就看見躺在軟塌上自個耍著小脾氣的昭妃,頓時他的心就軟成了一江春水了,一把便把她摟進了懷中。
  感覺自己倚進一個寬廣的懷抱裡,昭妃連睜眼瞧上一眼也不用就知道是誰了,她軟著身子,把自己嵌入到那個懷抱了。
  皇帝看著美人這麼依賴著自己,心裡是有幾分舒坦的,可看著美人的臉色不怎麼好,頓時就不開心了,召了渚寒便問了,「早上,朕讓人燉下的雞湯,你家小主可喝了?」
  渚寒小心的瞧了一眼自家主子,福身恭敬道,「小主胃口不好,沒怎麼喝?」
  認識了陵容這麼久,皇帝又怎麼會不懂她,渚寒這一句不怎麼喝,便讓皇帝知道懷裡這個耍著小性子的女子,壓根就沒喝雞湯,眉間不由的蹙了蹙,「去,把雞湯拿來,我餵你家小主喝!」
  渚寒一聽,心上的大石頓時放下了一大半,原以為皇上會怪罪她做事不利,沒想到皇上居然什麼也沒說,也沒責罰她,這樣想著,她轉身便輕快的跑出門外,去端湯了。
  皇帝一說完話,便察覺自己懷中的佳人有些不開心,便抓起她的手,邊把玩,邊哄著她,「怎麼了?不高興了嗎?」
  昭妃掀開眼簾,斜睨了他一眼,不滿的癟了癟嘴,懶懶散散道,「不想喝雞湯,近來都有些胖乎乎的了!」
  皇帝一聽她這麼說,面上有些好奇,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沒胖啊,看著還挺好看的!」
  陵容反手抓住他的手指,把玩道,「胖了許多了,入冬以後,衣裳都重新做了兩次,瞧著腰身比原先寬大了許多。」
  皇帝呵呵的笑了起來,弄得陵容倚著的胸膛都有些震動起來,陵容被他折騰得不舒服,忍不住拍了他的胸膛,「別笑,臣妾說的可是大實話!」
  她不說這話,皇帝或者就忍住不笑了,她這一開口,皇帝笑得比之前更開心了,他伸手摸摸她的肚子,溫柔的安慰道,「可你別忘了,你之前的肚子不長肉,那是還沒到該長得時候,如今,你已經七個多月了,肚子大些也是理所當然的!」
  陵容蹙起眉,想著他的話,良久還是不高興,伸手拍了拍皇帝的肩膀道,「反正臣妾不管,臣妾不要再喝補湯了,喝多了膩味!」
  皇帝好聲好氣的哄著陵容道,「那朕讓御膳房做些新的補湯,過來給你喝?」
  陵容挑了挑眉,別過臉不再說話,皇帝一看她這摸樣便知道她著了惱,愈發溫柔起來,「那你要怎麼樣才肯喝補湯?」
  陵容的眼睛咕溜溜的轉了一圈,正想和皇帝打個商量不喝補湯,皇帝就如同知道她的想法似的,在她開口的前一秒,便開口道,「除了不喝湯,朕什麼都答應你!」
  聽到這話,陵容頓時便沮喪下來,不過很快她的小腦瓜子便轉了起來,「好,臣妾喝湯,只不過皇上要答應臣妾,讓臣妾出去走走!」
  皇帝蹙眉,正想要說些什麼,陵容便一挑眉毛,微怒道,「不許與臣妾說不行,皇上剛剛分明說什麼都答應臣妾的!」
  看著眼前人認真的眼睛,皇帝突然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如今可真真是頭疼極了,他想了想方道,「可如今已是寒冬臘月,外面都下起了雪,你還要走去哪?雪天路滑,你要是一個不小心,這不是讓朕難受嗎?」
  陵容冷眉冷眼的聽著他說著,撅起嘴,一臉不高興的扶著自己的大肚子,「臣妾的肚子都這麼大了,別人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哪有這麼大的肚子,肯定是喝太多補湯,養出來的。皇上,你瞧瞧,這肚子大得很,臣妾這不是擔心生產那日,孩子太大,臣妾生不出來嗎?」
  聽到陵容這麼說,皇帝的臉色瞬間便不好了,怒喝道,「不許胡說!」
  「那?」陵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期待的看著皇帝,問道。
  皇帝著實拿她沒辦法,又擔心著她的身子,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抬眼一瞧,正好看見渚寒端了補湯走了進來,就好像看見一個救星一樣。
  「補湯都熱好了,我們先喝補湯,喝完,我們再商量!」
  聽到這話,陵容頓時便失了興趣,一臉怏怏不樂,懶懶的側過頭不去看他。
  皇帝從渚寒手上接過補湯,舀了一勺吹了吹,想要喂陵容,沒想到陵容卻倔了起來,不理他了,皇帝不是沒想過哄下她,可是哄不動啊,手上的勺子往那邊一移,她的腦袋便往另一邊側,折騰了半天,一口湯也沒能餵下去。
  一時無法,皇帝也只能先答應下她的要求,先讓她喝湯,他一答應,事情便好辦起來了,陵容這乖巧的就和弘晟一個樣,叫啥幹啥。
  看著昭妃這麼乖巧,皇帝不由得有些失笑,看著她這麼乖巧,皇帝是挺開心的,這麼乖巧的時候可是要簽下條約才有的,他又有些無奈。
  喂完湯藥,皇帝擦了擦手,便開始和一直期待著自己開口的昭妃約法三章起來。
  「想要出去走走,不是不行!不過,朕要和你約法三章!」
  陵容微微蹙起眉頭,狐疑的瞧了他一眼,方才道,「哪三章?」
  「第一,你一出門的時候,不能一個人出門,平日伺候的那些人都要帶上,不能離身!」皇帝正襟危坐道。
  陵容思忖了片刻,點了點頭答應了,反正她往日出行也是嘩啦啦的一大群人,這個要求很簡單。
  「第二,每日出行前,朕會讓乾天監將這幾日的情況報上來,若是天氣不好,你就不能出門!」皇帝偷眼瞧了一眼佳人的臉色,面上不露,心裡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
  陵容咬了咬唇,還是答應了下來。
  「第三,朕既然同意了你出行,那麼你就不能耍小性子了,要乖乖聽話!」見陵容應了下來,皇帝才繼續說道。
  陵容撇了撇嘴,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不要以為這段對話與劇情無干哦!其實是有點關聯的。
  順便說句,親們,我回來了。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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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腦回路真是個問題

  在等待多日之後,乾天監終於給出了一個天氣不錯的日子,被禁錮在屋中好久的陵容興高采烈的拉上眉莊他們帶著烏泱泱的一群人便往御花園前進。
  她的肚子很大,沒什麼精力走多遠,走了一段路也便覺得累了,便提議找個亭子歇歇腳,眉莊抱著自家的弘暄一路,抱久了手上自然也酸了起來,附議了。
  作為三人之中最輕鬆的欣貴人敲了敲陵容那個滾圓的大肚子,頓時覺得驚心起來,忙讓林夕攙著她家小主,又差了個機靈的小太監去瞧瞧附近有什麼小亭子。
  有了林夕的攙扶,陵容頓時覺得自己的腰沒有之前那麼酸疼,也便藉著她攙扶的力氣,懶懶的倚著她站著。
  沒過多久,那個小太監便回來了,引著陵容他們往小亭子走去,時已入冬,樹上早已經沒有什麼樹葉,只有幾樹梅花,還開著花。
  為了這次的出遊,不僅陵容很是重視,皇帝也很是重視,一大早皇帝便差人將御花園的雪掃乾淨,又讓陵容帶了不少人跟去。
  這個小太監選得地方是極好的,亭子在御花園的東南側,被外面的山石相隔,倒少有人走過,亭子四周植了白梅,映雪的白梅瞧著素淡,卻又十分精緻美麗,像那匠人精心製成一般。
  瞧著那似雪的白梅,眾人看的頗為歡喜,眉莊抱著自家的弘暄看了幾樹梅花,之後便讓奴才去折了些,打算等會回宮的時候帶回去,欣貴人還顧及著陵容的肚子,跟在她的前面忙前忙後的。
  陵容瞧她這緊張得滿頭大汗的模樣,面上有些無奈之色,忙讓她坐下,陪著自個賞梅。
  她們這邊剛一坐下,眉莊也抱著弘暄回來了,那圓滾滾的小包子乖巧的窩在眉莊的懷中,不知是不是有些怕冷,他整個人都縮在了那厚厚的斗篷裡,只手上執了一簇白梅。
  陵容瞧他這幅怕冷的樣子,便忙讓身邊拿著暖爐的奴才走近些,為他焙去身上寒氣,弘暄一瞧見陵容就伸手要她抱,陵容低頭瞧了自己的肚子一眼,只能連忙擺手拒絕他了。
  弘暄見陵容不肯抱他還鬧了一陣,弄得眉莊有些吃味,連欣貴人也不禁感歎。
  「欸!弘晟和榮華他們呢?怎麼沒見你把他們帶出來?」眉莊看著陵容直逗得自家弘暄咯咯直笑,便輕聲問道。
  她這麼一說,欣貴人也反應過來,「對啊,往日弘晟和榮華可不是就粘著娘娘您嗎?怎麼今日沒跟著出來?」
  陵容拿著點心餵著弘晟,笑道,「今日天寒,我們出門的時候,他們還沒起呢,也便沒有叫醒他們了!」
  「倒是隨了他們額娘的性子,懶得很!」眉莊噗哧一聲笑了起來,她打趣似的瞧著陵容道。
  陵容也不惱,笑瞇瞇的搭話,「睡得著總比睡不著好吧!瞧你眼下的烏青,弘暄昨晚肯定鬧你了吧!」
  她這話說到了眉莊的心坎上,她歎了一口氣道,「這幾日也不知怎麼的,弘暄晚上常起來鬧騰,白天也沒什麼精神,也不像之前那麼能吃了!」
  「會不會是晚上著了寒?這可不是件小事,你可要小心點!」欣貴人也皺眉,問道。
  眉莊搖了搖頭,道,「往日已經甚是小心了,近來更是在宮裡點了三四個暖盆,可他夜裡還是愛鬧騰!」
  「可請太醫了?」陵容摸著弘暄光滑的小臉蛋,也有些蹙眉,擔憂道。
  「請了還是請了往日最擅兒科的齊太醫,可還是沒見起色!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眉莊看著自家弘暄,一臉愁色。
  欣貴人偷眼瞧了瞧四周,見沒人,方才壓低聲線道,「你們可要小心些,這孩子的東西最容易動手腳了!」
  眉莊臉色大變,急切道,「你是說......」見欣貴人點頭,眉莊面上頓時沒了血色,咬牙道,「可我並未與人結仇啊!有誰會這樣殘害我的弘暄!」
  欣貴人指了指弘暄,淡淡道,「可你別忘了弘暄是個阿哥,而不是個公主!」
  眉莊彷彿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一般,整個身子都在顫抖著,是啊,這段日子過的太過安逸,她都忘了自己還在後宮中。
  陵容伸手握住她,溫軟的手掌給了她幾分慰藉,她看著陵容旁邊的弘暄,眉目十分溫柔,可一移開,她的眼睛便彷彿湧起驚天駭浪一般翻滾不已。
  欣貴人又道,「昭妃娘娘也需要多加小心些,畢竟如今宮中,您深得盛寵,弘晟阿哥又是您所生,恐怕比之弘暄阿哥,只怕更甚。」
  陵容點頭,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在腦海裡靜靜思忖著,見陵容不說話,眉莊和欣貴人也靜了下來,沒有在開口說話。
  沒過一炷香的時間,天空便開始飄落零散的雪花,陵容不由苦笑,原想著坐上不久便離開的,如今下起雪倒不好走動了,好在帶了暖爐過來,也不算太冷。
  正著想著,沒想到往日無人問津的小亭,今天倒挺熱鬧的,不但迎來了眉莊他們,還迎來了冬日賞雪的齊妃、富察貴人和曹貴人,三人瞧著不是很狼狽,身上都是落了不少雪花,誤闖過來的。
  陵容和眉莊對視了一眼,一笑,皆不言語。
  欣貴人瞧出她們都不太愛應付,便起身招呼著齊妃她們,齊妃她們似乎沒有想到會遇見陵容她們,面上都是一愣,隨即便應了欣貴人的邀請,掃盡身上的雪花也走了過來,隨便找了一處落了座。
  陵容讓人奉上了茶水,又取了些點心,讓她們一齊品嚐,同為後宮嬪妃,心裡不講,面上也要過得去的,這個道理不但陵容懂,她們也懂,見陵容這麼客氣,她們也客客氣氣的接了。
  於是幾人便坐到了一起聊起了些閒事,說著說著,不知怎的,竟聊起甄嬛離宮一事,齊妃有些感歎道,「說起來你們入宮也有幾年了,當初和你們一起進宮的人不知有多少,如今啊,也就娘娘您最受皇上寵愛了,先是誕下了弘晟阿哥和榮華公主,如今肚裡還有一胎,榮寵是極盛之勢啊!」
  陵容淺笑,但不搭話,她不搭話,曹貴人卻開口了,道,「那日去瞧甄氏,瞧著似乎臉色不太好,聽說娘娘和沈妹妹一向與甄氏交好,那日可有送送這好姐妹!」
  她這話說得極為婉轉,明面上是在問陵容她們可有去送甄氏,暗地裡卻暗指她們二人冷石心腸,不顧姐妹情分,闔宮上下誰都知道,甄嬛離宮那日,她的好姐妹可是沒有送她一步。
  眉莊冷下眉目,道,「她......」
  眉莊一開口,陵容便把她摁了下來,笑道,「不怕諸位笑話,那日姐姐身子不適,沈貴人知道便照顧了一整天!」
  此話一說,眾人也便沒有在糾結這個話題,昭妃是否真的病了,沒人知道,既然她這樣說了,大家也不會蠢的接著說下去。
  風雪漸停,齊妃她們起身辭別,陵容客客氣氣的送著她們,面上帶笑彷彿剛剛沒有發生任何事情一般,齊妃和富察貴人沒有多注意,曹貴人卻注意到了,面上也是盈盈帶笑,心中已經警惕起來了。
  送走了她們,陵容她們也沒什麼興致賞花了,弘暄鬧著要去折梅花,眉莊拿他無法,也只能抱著他去折梅花。
  欣貴人讓身邊伺候著的小宮女回宮叫幾個太監來打掃小路,自己陪著陵容在亭子裡坐著,陵容見她一直看著弘暄的方向,眼中隱隱有些羨慕,也便勸她一起去陪著弘暄玩鬧。
  她原本還有些猶豫,但陵容執意,最後她只能聽著陵容的話,跟著眉莊她們一起去折梅了。
  林中的梅花很多,小路也很多,眉莊她們七轉八轉不知道了哪去,轉眼便不見了人影,陵容也不著急,反正自己人就在這裡,她們七轉八轉總會出來的,便懶懶的坐在原地,喝著小茶,賞著小花。
  林夕給她續著茶,配著她一起賞著梅,面上也有幾分讚歎之色。
  此時,林中卻有幾聲撲朔之聲,雪地傳來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一個藍色的身影從林中緩步走了出來。
  那人眉目乾淨,俊秀異常,嘴邊噙著一抹笑意,頭上帶著一頂同色的瓜皮帽,瞧見陵容坐在那裡,眼前驟然一亮。
  陵容遠遠起身,向他頷首,他匆匆走來,似乎伸手想要扶著陵容坐下,陵容卻一個福身避開了他的手指,他看著自己的手指有些悵然若失。
  陵容淡淡一笑,與他請著安,「見過十七爺!」
  允禮愣愣的看著陵容圓滾滾的肚子,嘴唇蠕動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也只是吐出一句話,「見過昭妃娘娘!」
  昭妃一笑,不再言語,只是指了指自己面前的位子,邀他坐下,允禮也不拘禮,一甩長褂也便坐到了她的對面。
  允禮見陵容沉默,面上隱隱有些愁色,想起這些日子宮內宮外的傳言,便問道,「娘娘為何一臉愁色?可是莞嬪娘娘的離宮,讓娘娘擔憂她的處境?」
  陵容正想著欣貴人方才說的話,乍聽到允禮這麼一說,還沒有反應過來,面上還帶著些許愁色,扭頭看向他。
  沒想到正因為她的表情還沒有調整過來,反倒讓允禮誤會了,他看見陵容這幅模樣,心中更是憐惜。
  「娘娘若是不嫌棄臣弟,臣弟可代為娘娘走上一趟,去甘露寺瞧瞧莞嬪娘娘!」
  此時如果他有讀心術的話,必定會發現往日那個溫婉可人的昭妃娘娘正在心中大罵粗話,蒼天啊,誰能告訴她,這樣神奇的腦回路是怎麼回事?她有說她擔心甄嬛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允禮:(一臉嚴肅)我會努力做好這件事的,昭妃娘娘!
  陵容:(皺眉)你可以不去的!
  允禮:(更加嚴肅)不,不,不,我會做好的!
  陵容:(扶額)你真的可以不去的!
  so,你知道允禮為什麼回去見甄嬛嗎?這真是個美麗的誤會!




☆、第六十八章誤會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允禮看著手上一方繡著淡粉芙蕖的錦帕,默默的把玩著,這方錦帕是用蜀錦制的,摸上去如同女子的肌膚一般光滑,隨著他的把玩還隱隱傳出了一股淡淡的香氣,不膩人,就如同那個女子一樣。
  想著今日下午所見佳人,允禮面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他已經對那個女子入了狂,竟會瘋狂到為了和她一見,讓自己手下的勢力去引開其他人。
  可是縱使他再渴望得到這個女子,女子今日的疏遠卻提醒了他,他們是叔嫂,自己和她早已隔了一個鴻溝,他不可能在身為當今天子的皇兄身上將她搶奪過來,一如當初即便父王希望自己成為皇帝,自己卻也不能將皇位從皇兄身上奪取過來一般。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個道理他懂的,可是正因為懂得,他才更加的苦痛,他不禁想,如果當初自己能掌握更多勢力的話,是否如今皇位會是他做?是否那個女子也屬於他?
  可是每夜夢迴,他總是無法忘記額娘和自己說的種種,額娘的自請出宮,為的就是他,即便他能辜負任何人卻不得不顧忌著額娘。
  可是每每想起女子的一顰一笑,午夜夢迴間,他的心便總是撕裂的疼痛,只餘下滿嘴的苦澀。
  他起身看著桌上的那副未畫容貌的美人圖,突然覺得畫中女子的種種動作都無比矯揉造作,全然沒有那人半點神韻,想到那兩個被皇兄稱讚的孩子,他頓時如同在烈火灼烤一般,心情瞬間便暴躁起來。
  等他回過神來,書房已是一片狼藉,他喜歡的那方硯台被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磕壞了一角,而原本他無比珍惜的美人圖如今已變成一堆碎紙,毛筆散落一地。
  瞧見這一番凌亂的場景,他的腦海閃過什麼,一看手上什麼都沒有,他的心中一陣慌亂,仔細的搜尋了一番之後,他才在桌角處找到了所尋之物。
  他緩緩呼出了一口氣,小心的將那方錦帕放到了自己的懷中,幾番確認它不會再掉落之後,他才安心的離開了。
  阿晉乖巧的站在門口,沒敢發出半點聲音,只是在自家爺出來之後,默默跟上他的步伐,書房的那陣吵鬧他聽的一清二楚,初時他不是沒有嘗試過要勸勸自家爺,可是自家爺明擺著不肯說,他又何必在問下去呢?
  書房收拾的小廝一推開書房的門,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眼中儘是心疼,這些寶貝可都是難得一見的,被自家爺這麼對待,他看著心疼死了,上千兩的硯台在外面還難得一求,就被這樣扔在了地上,蘇州上貢的上等宣紙堪比美人肌,如今也變成了碎紙一片,更別提那碧璽所制鎮紙什麼的,看到眼前這一番畫面,小廝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黑,一口氣有點吸不上來。
  
  第二日一大清早,允禮便騎著駿馬往甘露寺奔去,甘露寺皇家之地,往日鮮少有人誤闖,出去每日送菜的佃戶,幾乎便沒有什麼人經過了,當初自家額娘也是看中這一點所以才在離甘露寺不遠的地方建了休憩之所,每日在那誦經靜修。
  允禮來了甘露寺,自然少不得要去見見自家額娘一番,到額娘處的時候,額娘早已起身,正坐在佛祖前面頌著經文,允禮將自己帶來的蔬菜交給了一向伺候著自己額娘的嬤嬤,囑咐她不要打擾自家額娘誦經,又告訴她午膳時多備自己一份,便駕馬往甘露寺行去。
  只是沒想到這馬還沒到甘露寺,他反倒在一條小溪邊遇上了他此行所要見之人。
  
  甄嬛強忍著自己手上傳來的疼痛之感,咬牙用力將衣物進入在水中,如今早已是寒冬,這溪水已沒有半點溫度,還帶著刺骨冰寒之感,直往骨子裡鑽著。
  單薄的冬衣根本沒有半點作用,連扛下那刺骨的寒風也無法,好在溫太醫配得藥尚且有些作用,自己手上的凍瘡倒是好了許多,沒有像之前青青紫紫,又流膿那副瞧了便讓人噁心的模樣。
  晚上那靜白又不肯讓自己那些柴火生堆火,那不知擱置了多久的有些發霉味的被子蓋著沒有半點暖氣,硬梆梆的還帶著濕冷。
  若不是為了見允禮一面,她才不會強撐著,這樣的情況能不能挨過這個冬天還不知道呢?
  日子愈發辛苦,她便愈發想念著允禮,期盼著他的到來,原以為今日又要空手而歸,沒想到在真的遇上了允禮,他騎在高頭大馬上,還是那副風華俊茂的模樣,看著她的時候,眼中還帶著憐惜,不知怎的,她突然覺得自己的手腳軟了下去。
  這一軟可不得了,方纔她和浣碧正在竭力的擰著衣裳,浣碧用盡全身吃奶的力氣擰著,可甄嬛卻偏在這時出了神,這一出神,便沒有顧及著手上的衣裳,她又站在溪邊,腳下一滑,整個人便往溪上一躺。
  冰冷的溪水順著每個細縫灌了進來,原本以為幹活而微熱起來的皮膚,此時已經是冰冷冷的,被溪水這麼一打,她更覺得身上無力,往日的疲倦瞬間便湧了出來,眼前一片黑。
  恍惚間,她似乎看到允禮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裳,將她救了起來。
  浣碧原本專心的擰著衣裳,誰曾想自己一個使力,小主沒留神,就往溪邊一栽,嚇得她臉色大變,這溪雖說不深,只到人大腿處,但耐不住它冷啊,寒冬臘月的,往著水裡一栽,可是要得風寒的,一時間只嚇得忙伸手去抓,可是她到底女子一個,哪有什麼力氣啊?
  正當她驚慌失措之時,身後的一隻手卻將她一把摟開,自己伸手去抓自家小主了,她還沒來的急驚叫,便看見了來人的模樣,想到那人方纔的舉動,她面上頓時暈紅一片。
  允禮看了也是臉色大變,方纔他還想著巧得很居然在這裡遇見了莞嬪,可不知怎的,這莞嬪瞧見他,反倒暈了神,往那水裡掉,他可是受了昭妃的吩咐才來瞧瞧這莞嬪的,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他還真的不知道該和昭妃怎麼說?
  他忙下馬,幾步上前,伸手抓住她的衣襟便往岸上拉,不知是不是那布質量不好,竟在自己使力之時,裂了,露出白花花的一片。
  允禮有些呆愣,但救人咬緊,他只能抓住她腰間的帶子往岸上提,這衣服質量雖然不太好,但是卻很能吃水,浸到水裡沒多久,如今已經是死沉死沉的了。
  好在他往日還有習些騎射,有點臂力,不至於一個女子也拉不上。
  人救上來之後,他不太好意思看她的衣裳,只能帶著阿晉先去撿些柴火,過來燒火取暖,烘乾衣裳,臨走之時,他還擔心著莞嬪的身子,將自己的斗篷解了下來,留給了她。
  甄嬛醒來之時,身邊只剩下了浣碧一人,她緊緊地將自己抱在懷中,動彈不得,甄嬛小心的動了動自己的身子,卻發現自己胸前涼颼颼一片,她面上頓時火辣辣起來,心中如同小鹿亂跳一般。
  浣碧可不知道她是春心蕩漾,察覺到她醒來,卻見她臉上酡紅一片,還以為她著了風寒,滿用手去摸她的額頭。
  她的手冰冰涼涼的,這一摸,甄嬛忽然回過神來,面上雖還帶著紅潤,但已沒有之前那麼明顯了。
  她的聲音因為嗆水而有點沙啞,頗有幾分沙礫之感,「浣碧,這是怎麼了?我的衣裳......」
  浣碧拉了拉斗篷,將自家小主緊緊的包住,強忍著寒冷,為她取暖,答道,「方纔小主摔到了小溪裡,我來不及反應,又沒什麼力氣抓住小主,好在十七王爺及時趕到,救起了小主,只是弄壞了小主的衣裳。」
  「那他人呢?」甄嬛瞧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允禮的身影,有些急切的問道。
  浣碧面上微露感動之色,柔聲道,「王爺見小主身上已濕,便帶著阿晉去拾些柴火了,打算生個火,讓小主烤乾身子。」
  聽到這話,甄嬛總算放下心來,安心的靠著浣碧歇息了。
  沒過多久,允禮和阿晉便回來,阿晉輕車熟路的生起火來,溫暖的火焰對此時的眾人而言都是十分美好的。
  甄嬛到草叢中脫下了外裳,穿上了允禮的斗篷,允禮接過外裳尋了一個比較乾燥的地方,拾了些乾草,將衣裳放到上面烘焙著。
  允禮原本沒有仔細看甄嬛,這一坐近,他便看清了她,原以為寺院的生活會讓她憔悴損,卻沒想到這麼久的生活並沒有讓她變得醜陋,反倒愈發顯得楚楚可憐起來,更是這時,她髮髻凌亂,慘白著一張小臉,窩在火邊的模樣,突然讓他想起了那個佇立在雪地之中,同樣蒼白著臉蛋的女子,執梅離去的場景,心中頓時對眼前女子憐惜了幾分。
  甄嬛縮著身子,將自己緊緊的包裹起來,眼睛偶爾偷瞄自己身邊的男子一眼,看到他眼中露出的憐惜之意,心中更是甜蜜。
  「王爺,為何會來此處?」她低著眉目輕聲的問著,她知道自己這幅模樣最容易勾起男人的憐惜之意。
  果然允禮柔下聲音道,「昭妃娘娘不能出宮,便托小王來瞧瞧莞嬪娘娘!」
  甄嬛心中更是相信允禮是來見她的,誰不知道知道昭妃自進宮之後與她一向關係不好,又怎麼會冒險托一個親王來照顧她呢?難道不怕被人說是私相授受嗎?
  
作者有話要說:  甄嬛:(感動)我就知道允禮你是關心嬛兒的!
  允禮:(苦逼)請你離我遠點吧!我真心沒啥別的意思。
  甄嬛:(羞澀捂臉)哎呀,愛郎,你就不要害羞啦!
  作者:此人已經遁走,嘔吐了




☆、第六十九章禍從口出是古今真理啊

  作為甄嬛和允禮紅娘的陵容,此時卻沒有多少心思,去猜想他們的想法,她如今唯一的一個想法就是,自己羊水似乎已經破了。
  陵容的面上有些呆愣,無法想像自己居然是在沐浴的時候發作的,不過好在是在這個時候,她到省掉了再洗一個澡的功夫。
  她伸手握住浴桶的邊緣,逐個逐個吩咐道,「讓皇上先出去,冷蕊,去偏殿將我之前挑好的產婆帶過來,來之前按照原先的計劃讓她們沐浴更衣,我不希望出現任何事情的,林夕,扶我起來,雲意,去小廚房讓淨琮熬些參湯備著!」
  話音剛落,眾人便各自行事去了,林夕和另一個小宮女小心的將陵容扶了出來,細細的為她擦著身上的水珠,陵容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墜墜的,隱隱還有些輕微的疼痛感。
  陵容將這一感覺告訴林夕之後,林夕手上的動作又加快些,少頃,便幫陵容穿上了褻衣,扶著她躺倒了床上,陵容蓋著薄被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眾人忙碌著,她不知道其他人分娩時是不是像她這麼悠閒,但她此時的確很閒,閒得很有時間想東想西。
  她能這麼輕鬆,在屋外等著的皇帝卻不是那麼放心,幾乎每時每刻都要抬頭瞧上一眼,耳朵也直直的豎了起來不想遺漏屋內的半分聲響,可惜他聽了半日,也沒聽出個丁卯,急得他直灌茶。
  他今日原本還找了一本不錯的好書,想為陵容肚裡的孩子讀讀看,剛用了晚膳,陵容便說要去沐浴,結果他等了半天,還沒等到陵容出來,她身邊伺候的宮女倒是出來了,可這一出來,還給他帶來一個不好不壞,但又注意讓他心焦不已的消息。
  身為一個皇帝,在妃嬪的寢宮被趕出來,並不是很體面的事,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已經顧不上自己的體面了,他的整副心思都放在了屋內那個正在生產的女子身上了。
  欣貴人和陵容同住一宮,一早便得了消息趕了過來,她看得出現在的皇上心焦得很,給他請了安,又說了幾句話勸慰了一下皇帝,便乖巧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語了。
  不得不說,她這個策略是極為正確的,這一次的乖巧,成功的讓皇帝對她產生的欣賞之意,以至於日後對她比較偏愛,甚至讓她誕下了一個小皇子。
  而接下來的這個人,她卻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示範,不但沒有起到她想到的作用,還讓皇帝發了大脾氣,遣人將她送了回去。
  和陵容同住一宮的除了欣貴人,還有如今身懷有孕的淳貴人,欣貴人都注意到正殿的動作,淳兒又怎麼會沒有發現呢?她瞧了瞧自己不小的肚子,心思一轉,她覺得此時是自己的上好時機,昭妃如今發作,可過了這麼久還沒傳出什麼消息,必定是難產了,皇上今晚歇在昭妃的宮中,此時必定等著消息。
  自己這一去必定會為皇上留下一個友愛姐妹的印象,此次前去,即便昭妃不念自己的恩,皇上也會因為表現而對自己多加憐惜些,依著昭妃這段時間的寵愛程度,她不求能像昭妃一樣,被皇上捧在手上寵著,但是總能讓自己得上皇上一絲的寵愛。
  倒是即便自己生下的是個公主,有了皇上的寵愛,自己還有得依仗。
  如此想著,她便動了身,陵容所居正殿離她所住的地方並不遠,幾步路便到了,但是她還是佯裝出幾分勞累的模樣,想讓皇上看清她是多麼顧念姐妹之情的。
  可是沒想到她這第一步,便讓皇帝不喜起來,你想,自己的掛念的人如今還不知道怎麼樣,自個面前便出現了一個病懨懨的種,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喜歡,總感覺她身上帶著衰運,雍正原本便是個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人,此時看見淳兒這番做派,恨不得把她壓下去關起來,但是卻還顧忌著她肚裡的孩子,只是斜眼瞧了她一眼,便裝作沒瞧見她了。
  可是,他裝作不見,淳兒可不知道,她還期望著自己在皇上面前多蹦達幾下,在皇上心中留下個好印象,於是乎......
  她揪著自己的帕子,一臉擔憂的看著皇帝,嬌柔的問道,「皇上,陵容姐姐會不會有事啊?她都進去了好久,怎麼還沒出來?」
  她這話一出,皇帝的臉上頓時黑了一個度,自己不搭理她,她倒自己湊上來了,什麼叫會不會有事,你是不是盼著她出點什麼事啊?他都知道生孩子要點時間,你在白癡也要有點常識吧!
  得了,這淳兒的一句話,是徹底激起了皇帝的不喜,原本皇帝蠻喜歡的天真無邪,如今倒成了皇帝嫌棄的理由了,變成了沒頭腦,白癡了。
  「生產是需要些時間的,昭妃應當會沒事的!」他說得有些敷衍,眼光仍落在正殿,只是他知道他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勸解淳貴人,還不如說是用來寬慰自己的。
  他語氣中的不善連欣貴人都聽了出來,但是淳貴人偏生在此時發揮了她神奇的腦回路,她居然以為皇帝真的是在安慰她,心中頓覺欣喜,面上更加悲慼起來,嬌柔的拭了拭自己乾燥的眼角,柔聲道,「姐姐身子一向不好,上次便因為身子不好而難產,如今也不知道是什麼場景,真真讓人擔憂!」
  她這句話一出,全場頓時寂靜,靜的一根針落下都能聽得個一清二楚,陪在皇帝身邊伺候的蘇培盛,巴不得狠狠扇她一個大耳刮,會說話嗎?人家裡面在生產,你左說一個身子不好,右說一個難產,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你就巴不得人家難產吧你!察覺到自己身邊傳來的低氣壓,他頓時淚流滿面,爺你可千萬別遷怒,什麼氣都往罪魁禍首身上撒吧!我們都乖著呢!還在關心著昭妃娘娘呢!
  欣貴人低垂著頭,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原本看著著淳貴人蠻精靈的,怎麼如今連說話也不會了,這是你該說的嗎?說的這叫什麼話,這不是存心給皇上添堵嗎?
  全場的寂靜,讓演得有些得意的淳兒瞬間醒悟過來,紅潤的臉上頓時沒有了血色,連唇都嚇得慘白,如今只懂得瑟瑟的發著抖,她腳下一軟慌忙跪倒在皇帝的面前,不敢再說話,北風一吹,身後一片涼颼颼,原來在方纔那段時間裡,她已經嚇得渾身大汗。
  皇帝靜靜的起身,腳步聲靜靜的敲打著她的耳膜,一步一步離她越近,她嚇得全身瑟瑟發抖,身子更彎,像只煮熟的蝦米,渺小而可憐。
  最後,一雙明黃的鞋子落在了他面前,鞋上是一條金龍乘雲駕霧的紋樣,龍的每個爪子上還執了一顆珍珠,每顆都不大,只有半個米粒的大小,你問她為何會看得那麼清楚,因為這鞋子如今正抬著她的下巴,逼著她抬頭去見龍顏。
  她從未見到皇帝如此表情,整張臉都掩在月色之中,只餘下那兩隻墨色的眼眸亮得懾人,像極了那山中的野狼,狠利又有些隱忍著。
  皇帝如今巴不得將眼前這個女人活活掐死,若不是她的一番話,勾起了他的恐懼,他如今的心情便會像之前一樣能夠平靜些。
  可這女人卻偏生提醒了他,自己的那個夢裡可沒見到有其他孩子,難道這次昭妃真的難產了,而那個孩子也沒有活下來,而昭妃也和佟母妃一樣因為難產而傷了身子,又鬱結於胸,以至於......
  這樣想下去,皇帝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理智,恨不得衝進屋內一探究竟,可是他卻不能這樣做。
  一旦如此做,只會讓前朝和後宮都容不下昭妃,皇瑪法的董鄂妃已經讓世人容不下,而昭妃呢?她又憑什麼讓世人容得下,一旦她頂上和董鄂妃一樣的罵名,即便自己想要保她也保不住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腳,一臉厭惡的看著淳貴人,厲聲道,「淳貴人御前失儀,禁足於碎玉軒。」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知道淳貴人已經永無翻身之地了,若是以前禁足於碎玉軒,倒也沒什麼,但今時不同於往日,如今的碎玉軒自從莞嬪失寵之後,便形如冷宮,離皇帝的宮室又遠,進去那裡,便不要再指望出來了。
  想到這裡,眾人看向淳貴人的眼睛不由得多了些什麼,淳兒也清楚這點,不由得跌坐在地上,伸手想要抓住皇帝的衣角求饒,卻被皇帝輕飄飄的一腳給掀開了。
  她一時沒來得及反應,肚子便往地上砸去,雖然她及時用手臂護住了肚子,但她的肚子到底還是受了些許力氣的,如今也作疼起來。
  皇帝瞧她這幅模樣,眼中更是冰冷,自己的力道有多大,他清楚的很,可眼前這個女子的這番舉動卻讓他沒有半分憐惜之感,反倒恨不得她就此小產。
  皇帝沒有發話,眾人自然也不敢動,欣貴人暗叫頭疼,小心的瞧了一眼面上看不出神色的皇帝,又瞧了瞧趴在地上捂著肚子喊疼的淳貴人,忙招呼著小太監,讓他們將淳貴人送回西側殿。
  可是皇帝卻不高興了,他一挑眉毛,語氣不善道,「朕讓你們把她送到碎玉軒,你們沒聽見?」
  小太監們心中叫苦不迭,巴不得把手上這人往地上一扔,不管了,可是開口的是皇帝,他們也只能喏喏應是,將女子帶出了鍾粹宮。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皇后娘娘知道自己的左膀右臂斷了一隻會怎麼想呢?
  皇帝:(擔憂)昭妃,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難產沒什麼,是個女人都會的,我們以後還有更多孩子,你千萬別擔心,有什麼事都別放在心上啊!
  陵容:(擦著冷汗)誰和你說,我會難產,我直接了當的告訴你,這胎是順產,看清了嗎?順產!!!
  皇帝:(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你千萬別多想啊!
  陵容:(翻白眼)就知道你不信,看下一章吧!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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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多嘴其實不太好

  等到皇后她們得知消息趕到鍾粹宮的時候,陵容還沒生,皇帝已經坐在石椅上耐心的等著,蘇培盛則慇勤的奉上了茶水。
  闔宮上下一片寂靜,所有的奴才都乖巧的和昭妃同住的欣貴人已經在門口候著,可是皇后看了一圈,卻沒有看見本應當趕到的淳貴人,甚至連個該出來瞧瞧的人也沒有,好像壓根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心中急得很,急得在心中暗罵淳貴人,這個蠢貨,她嫁給皇帝這麼多年,她早就知道皇帝是什麼人,這個時候不來,根本就是在觸皇帝的眉頭,更別提裡面那個是如今最受皇帝寵愛的妃子,這時候不來,難保日後皇帝不給你記上一筆。
  可惜,她不知道她晚了一步,不讓便會徹底的認識一下,什麼叫做豬一樣的隊友了,她心中急切著,又不敢表露出來,只能恭恭敬敬帶著諸位妃嬪向皇帝請安。
  皇帝連眼角都沒有施捨給她,只是隨意的擺擺手,便讓她們平身了,產婆方進去沒多久,可殿裡還是和之前一樣安靜的過分,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擔心。
  皇后也沒有計較太多,起身之後,便乖巧的站在皇帝身邊伺候著。
  若是往日皇帝還會顧及著皇后的臉面,讓人搬張椅子讓皇后歇歇,可今日皇帝前面已經被人觸了眉頭,如今的心情談不上好,能想著要她們平身已經是極為難得的。
  他的無意之舉,卻讓皇后誤會了,瞧著皇帝這一臉怒氣,她還以為是淳貴人此事還未趕來,而讓他氣惱,心裡正想說些什麼為淳貴人開脫,那邊的齊妃卻搶先了一步問了出來。
  只不過,二者的原意可是不一樣的,皇后想著要為淳貴人開脫,齊妃卻想著要給淳貴人上點眼藥。
  「皇上啊,這淳貴人身子是不是不適啊?今個這麼大的動靜,她怎麼還沒來啊?」她這話一出口便迎來了兩個熱烈非常的視線,一個是皇帝,一個則是皇后,她正氣得在心中直罵齊妃,罵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會該是說這話的時候嗎?她這明擺著,就要給淳貴人上眼藥啊!
  可是,皇帝接下來的舉動卻讓她嚇得冷汗直冒,皇帝冷冰冰的看著齊妃笑意盈盈的嬌容,眼神中儘是殺氣,語氣低沉道,「沒想到,齊妃,你和淳貴人的關係挺不錯的,倒也懂得愛護姐妹!」
  皇帝沒想到,自己方才發落了一個蠢貨,接下來,便遇見了一個更蠢的傢伙,而且這傢伙腦子已經壞掉了,連看看自己臉色也不會了。
  齊妃壓根沒有瞧見他眼中的厲色,還傻不拉唧的笑了笑,道,「臣妾也沒皇上說得那麼好,只是淳貴人肉嘟嘟又會說話,討喜得很,臣妾也就偏愛了點!」
  她說著還嬌羞的擰著帕子,一臉欲語還休的模樣,皇后第一次覺得這齊妃若是敢稱紫禁城第一蠢,別人肯定不敢說自己是第一,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皇帝情緒有多不對勁,可這人呢,還偏往槍口上湊!
  華妃看著一向和自己不對付的齊妃,難得露出了一抹笑意,她輕蔑的看了一眼兩頰還帶著暈紅的齊妃,無奈的搖了搖頭,天知道李知府是怎麼養女兒的,這頭腦著實堪憂啊!
  眉莊看著齊妃這番小女人的做派,心裡不知道要感歎多少,方纔還沒進來,大家就看得一清二楚,皇帝心情不好,本就該安分些,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不能多說,可齊妃沒腦子就算了,連自個的嘴巴也管不好,就別說別人不待見她了。
  皇帝瞧見她這番做派,面上露出了淺淺的一抹笑,齊妃還以為皇帝是在讚賞她,結果皇帝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將她打進了十八層地獄。
  「既然如此想念著淳貴人,那朕便滿足你愛惜姐妹的心,今日便和淳貴人一齊搬到碎玉軒住著吧!至於弘時,如今他也大了,便交由端妃養著吧!」皇帝含笑道,語氣儘是溫柔,卻讓齊妃渾身冷透。
  聽完這話,齊妃的眼淚頓時便下來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緊緊的抓著皇帝的衣角,哭訴道,「皇上,您不能這樣啊,弘時......弘時他還小著,您怎麼能拆散我們啊?」
  皇后此時心中五味雜陳,真不知道自己該感謝齊妃多嘴救了她呢?還是應當罵她蠢笨,連看人眼色也不會。
  可是,她這一句拆散卻偏生戳中了皇帝的死穴,皇帝此時就擔心這屋裡的情況,齊妃啥也不會說,偏生說了一個拆散,巧的是皇帝聽到的也是這兩個字,心中的怒火也有些控制不住了。
  他猛地起身,狠狠朝著她的心口踢了一腳,「拆散?嗯?給你這樣的額娘養著,我擔心那日弘時會和你一樣蠢笨!來人,還不給我把齊貴人給我帶下去!」
  任誰也沒有想到齊妃一句求饒的話,居然會讓皇帝起了大怒,不但被皇帝踹了個當心一腳,還連貶了兩級。
  齊妃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後果,聽到皇帝這麼一說,她滿心的恐懼,想要求饒,卻發現自己的肋間一陣陣抽疼,根本使不上勁,重新跪倒,只能依著皇帝踢到的姿勢躺著,更別提反抗太監的動作了。
  皇后也不敢多說,只是讓蘇培盛趕忙奉上熱茶,皇帝冷淡的瞧了一眼皇后,冷哼了一聲,便扭頭繼續去等著消息。
  這皇后永遠不會知道,皇帝本來連她也遷怒進去的,方才正想開口讓她禁足些日子,便突然聽見殿內傳來幾聲輕微的□聲,正是這□聲打斷了皇帝的話,也幫了她一次。
  漸漸的殿內的□聲大了起來,可是還沒有喊幾聲,這□聲卻突然斷了,皇帝嚇得臉色發白,連忙起身,看著殿門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又過了沒多久,殿內便傳出了嬰孩啼哭的聲音,皇帝面上的色澤頓時好看了許多,心頭一鬆,邁步便要往殿內走去,可是腳下卻一個踉蹌,幾乎摔到在地。
  方巧,站在皇帝身旁的小廈子看見了這一幕,趁著眾人沒見到,伸手扶了皇帝一把,又道,「皇上,這產房乃是大煞之地,皇上您地位尊貴,可不能進去!」
  皇帝被他扶了個正著,也知道他是在為自己找台階,面上微露讚賞之色,但還是佯裝不悅,不太高興的瞧了他一眼。
  其他小太監見他惹了皇帝不開心,隱隱都有些幸災樂禍,而他的師傅蘇培盛眼中卻隱隱有些擔心,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小廈子可不理會這些眼神,就憑剛才皇帝露出的讚賞之色,他就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得了皇上的青眼了,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什麼,但日後的提拔定是不會少的。
  皇帝淡淡的看了一眼小廈子,見他面上沒有露出半點不該有的神色,面上不說,心中卻對他很是滿意,隱隱又把他調到自己身邊伺候著的意思。
  蘇培盛到底還是老了,近來做事也不想往日那般謹慎了,許是年老力衰,許多事情都顧不上了吧!有個幫著也不錯,只是他不知道蘇培盛這段時間的失常,是因為莞嬪去了甘露寺,還帶走了他看上已久的槿汐。
  產婆有些呆愣的看著陵容平平的肚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進來還沒多久,娘娘的孩子便生下來了,你說若是人人都這樣,還要她們這些產婆作甚?
  陵容也沒想到自己這一胎這麼順利,她壓根還沒醞釀好情緒,這兩個孩子就已經生下來了,她真的有點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其實事實上她還沒生好孩子,可是種種跡象卻告訴她,這兩孩子,是真的生下來了!
  林夕手上擰好毛巾也砸了下來,正巧砸在了水盆裡,砸得水花四濺,也正是她這一砸,眾人方才猛的回過神來。
  「恭喜昭妃娘娘,誕下小皇子和小公主!」
  產婆喜笑顏開的抱著兩個孩子,給陵容看了看,陵容掀開襁褓,逐個看了一眼,大的那個是小公主,皺巴巴的,但是瞧著很圓潤,小的那個是阿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自家姐姐搶營養,長得不是很圓潤,比他姐姐瘦了些,不過,瞧著還是蠻健康的。
  陵容看完孩子,便覺著有些困乏了,抬眼瞧了林夕一眼,林夕會意,掏出兩個小荷包遞給產婆,產婆入手便知其中獎賞必定不少,面上笑意更濃,皆福了福身子,方才退了出去。
  在門外等得心焦的皇帝,一瞧見產婆抱著兩個襁褓出來,面上的笑頓時便掩不住了,畢竟之前他便有猜測昭妃此次所懷可能是雙胎,但沒想到,真的如他所料一般,你說,第一胎生個雙胞胎,這是運氣,可第二次還生雙胞胎,這該怎麼說?
  「恭喜皇上,喜得小皇子和小公主,真是上天庇佑啊!」
  蘇培盛的話,算是說到皇帝的心坎上去了,皇帝心裡更是樂滋滋的,原來感情自己之前沒什麼孩子,為的就是今天啊,這一喜,皇帝便把兩個孩子的名字給定了下來。
  「天祐大清,朕心甚慰,便賜此子為弘旻,此女為福齊!」
作者有話要說:  皇后娘娘一下失了左膀與右臂,以後真真不知道該如何啊?
  皇帝:(笑嘻嘻)蓉兒,你覺得朕取的名字,怎麼樣?
  陵容:(斜睨,撇嘴)不怎麼樣,一點品味都沒有!
  皇帝:(委屈)不會啊!大家都說挺不錯的,挺適合我們家這兩個小傢伙的!
  陵容:(白眼)沒有創意的男人,福齊,祈福,你是要我家女兒以後為誰祈福啊?嗯?!
  皇帝:(哭訴)蓉兒,人家當時沒有多想!
  陵容:(歎氣)你和作者都是個起名無能的,就別添亂了!
  皇帝:(委屈,戳手指)可是這名字是作者寫的,和我沒關係啊!
  作者:......對,我起名無能,你這個妻奴!!!!!!




☆、第七十一章將要勾搭上了

  皇后沒有想到昭妃的一次生產,竟會讓皇帝連斷自己的左膀右臂,心中雖然恨著昭妃偏生在這個時候早產,讓自己半點準備也沒有,但也恨著那兩個蠢貨惹的事,害的皇上對自己產生了隔閡。
  皇上如今已經沒有再踏進自己宮裡半步了,多半的日子是歇在了華妃,昭妃幾個比較受寵的妃子和幾個新近得寵的貴人處,尤其是欣貴人,除卻華妃佔了半個多月的日子,次之便是昭妃,再者便是這個欣貴人,連有了孩子的沈貴人都不能和她比,當真是徐娘未老啊!
  想到這裡,她便忍不住要罵上淳貴人一句,你說她和欣貴人都是和昭妃住一宮的,人家怎麼就得了皇帝的青眼,她怎麼就什麼好處也沒撈著,反倒被小產被送到了碎玉軒,若不是那日有人給自己通風報信,這孩子指不定便保不住了。
  那日在鍾粹宮發生了什麼,她讓剪秋打聽了半日都不知道個丁卯,只知道皇帝那日發了好的火,可具體到底什麼情況卻沒一個人知道。
  蘇培盛一向嘴嚴,自己恩威並施,也只是寓意不詳的和自個說了句禍從口出,至於其他人,要不是欣貴人手下伺候的,要不就是昭妃手下的人,那些人會張口說些什麼,恐怕半個字都撬不出來。
  如今,自己看中的三阿哥又被皇帝指到端妃那裡養著,原還想著,再過段日子,設計讓齊妃對昭妃下手,一箭雙鵰,既能解決掉昭妃肚裡的那塊肉,又能解決齊妃那個蠢貨。
  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沒動手,昭妃便發動了,她這一發動,先是弄得皇帝發作了身懷有孕的,再是讓齊妃被皇帝厭棄,最重要的就是三阿哥了,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皇上還惱了自己,明明自個當時在場還把三阿哥交給了沒到場的端妃。
  若不是知道昭妃的生產是巧合的,她還以為昭妃這是挖好坑,讓自個跳呢!
  如今自己在這個宮裡算是什麼幫手都沒了,姑媽自從那次富察貴人小產之後便不再見自己了,昨日自個在慈寧宮求見了那麼久,姑媽也只是讓竹息傳話,讓自己以後不用來了。
  可自己下午便聽見姑媽差人送了不少東西去給了昭妃,還讓內務府打製了兩串金鎖,給那兩個野種送去。
  當時,她面上只是笑笑,還特意召了內務府的姜忠敏好好打造,可背後她卻恨不得狠狠咬上自家姑媽一口,明明自己才是她的親侄女的,自家的弘琿出世可沒得到她半點賞賜,還和自己的姐姐一起當作沒這個孫子。
  如今倒好,人家才生了兩個野種,她便巴巴的把好東西送上去,若是昭妃和自家姐姐一般和她的關係極為親近,自己也就罷了,可是昭妃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她倒上趕著去,自己恭恭敬敬的照顧著這個皇額娘,可人家呢?什麼好事會有自己份,還不如一個外人呢!
  最讓她不平的就是,昭妃生下的那個弘旻,明明看著不甚強壯,還比不上自家弘琿,可皇帝卻偏生喜歡得不得了,巴不得把皇位都捧到他的面前,寵愛得過分。
  同樣是皇子,為何自己的弘琿卻三年都沒有被賜名,她那個賤貨的孩子為何一出生便賜了名,弘旻,旻者,天也,這樣的名字用上了也不怕折壽嗎?
  瞧著那小子便不是什麼長壽的貨,瘦不拉幾的,半點肉都沒有,瞧著便不是什麼好養活的,能不能長大還要另說呢!
  那比得上自己的弘琿,聰明懂事,身子又健壯,若不是那場瘟疫,她又怎麼會失去自己的弘琿,想著弘琿滿臉通紅的躺在的自己懷中死去的那一幕,她便恨不得殺了自家姐姐,若不是她半夜動了胎氣,害自己找不到一個太醫,自家弘琿又怎會染上風寒,若不是染上風寒,自家弘琿也不至於會染上瘟疫,明明他的身子十分健壯的。
  如今宮中算是容不下自己了,淳貴人和齊妃是指望不上了,端妃,哼,她有怎麼可能和自己聯手,她還巴不得帶著三阿哥避開自己。華妃,她不就等著自己失寵,好讓自己坐上後位嗎?
  敬妃,倒是有幾分可能,只是她一向不受皇帝寵愛,要她幫自己,還不如自己幫自己,其他人,要麼便是不中用的,要不就是昭妃那邊的人。
  她歎了一口氣,突然有些後悔在皇帝要把莞嬪送出去的時候,推波助瀾了一番,畢竟那個女人雖然危險,但到底還是有點能力的,自己也不至於淪落到如今無人可用的情形了。
  那邊的皇后正在愁著自己身邊沒一個幫手,作為被她念叨著的甄嬛,心裡卻很是開心,過得那叫一個舒坦。
  歸其原因,便是她心中的那個愛郎這段日子都經常過來見她,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是甄嬛卻能看出,自己這這幅美色還是對他有很大的吸引力的,瞧瞧這些日子,他常常看著自己發呆便知道了,而自己只需再接再厲,用才華攻克他便好了。
  可是她卻不知道,允禮對她發呆並不是被她的美色所吸引,而是在甄嬛的身上,允禮常常能看到陵容的幾分影子,正因為這幾分影子,所以,允禮才忍不住把對陵容的憐惜之情放到了甄嬛的身上,也正因為他的這一舉動,讓這個誤會繼續保持了下去。
  甄嬛也愈加賣力起來,各種各樣的扮嬌柔,扮柔弱,今日和你彈琴畫畫,明日和你吟詩作對,至於勞作,反正有浣碧,阿晉她們。
  允禮也樂意和有幾分姿色的甄嬛談詩論畫,反正去青樓還要出錢,來甘露寺,便有個免費的,更別說,這個免費的身上還有昭妃的幾分影子。
  某天,甄嬛和允禮鑒賞好了一副佳畫,二人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允禮一瞧天色,日已不見,天地暗沉,忙起身告辭。
  甄嬛雖然心中有點捨不得允禮,但是為了自己的形象,也只能送允禮出去,允禮看著天色已晚,也不便下山,便到了他額娘的住處一歇。
  可是這山上到底比不上家裡,允禮這個睡慣綾羅綢緞的王爺,失眠了,一失眠了,他便無聊了,可是山上有沒有什麼娛樂。
  於是瞧見自家主子這麼無聊的阿晉便毛遂自薦,給自家爺講講近來的一些趣事,原先這小王爺聽著這家長裡短的事情還挺高興,阿晉也使勁的講,可是當他說道府內的一個廚娘又生了一個女兒,被自家夫君訓的時候,多感歎了一句,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昭妃娘娘那娘娘那福氣的,這不前些日子昭妃娘娘又生了一對龍鳳胎後。
  他家爺的臉色就不怎麼好了,可比那宋朝大公無私的包大人、包青天了,看著自個的眼神,都恨不得把自己給殺了一般。
  好在自家爺最後,只是問了問這事,是什麼時候的事,便沒有在說什麼,擺了擺手便讓他下去了,阿晉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時候,自家爺已經在屋裡喝得爛醉,自個沒注意還讓自家爺牽了馬跑了出去。
  阿晉急啊,可是人腿那裡跑得過馬,一個一轉彎的功夫,自家爺已經跑著不見蹤影了,這一番鬧騰,把太妃也驚了起來,便忙讓人去找。
  找了一圈,阿晉也沒找著自家爺的身影,阿晉便想到了甘露寺上了,便跑到了甘露寺去問,結果,他家爺壓根便沒有到甘露寺,倒是人家小主見自己這麼急,還讓伺候著的浣碧和槿汐姑姑幫著自己去找。
  允禮駕著馬,拿著玫瑰醉一口接一口的喝著,心裡一片苦澀,昭妃她又為皇兄生了一對龍鳳胎,人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可偏生,自己不知道。
  想到那個溫柔婉約的女子會倚在自己皇兄懷中,盡顯她的美好,允禮嫉妒的眼睛都紅了,不知不覺,他已經騎馬到了當日遇見甄嬛的溪邊,允禮已經有些微醉了,一個不慎,從馬上摔了下來,摔倒了水裡,全身衣裳都濕了。
  冰涼的溪水打在他的身上,反倒讓他清醒了幾分,他用那發軟的四肢,扶著溪岸爬了上去,他坐在岸邊,北風肆意的吹拂在他身上,帶起他陣陣寒顫,不知是不是這冷風讓他暈醺醺的腦袋開始運轉起來,他爬上馬,往那住處騎去,只是他不知道,他這方向弄錯了,這樣騎過去,能到的只有莞嬪住的甘露寺。
  但是,當時他身邊沒有一個人,沒人能提醒他。
  甄嬛將整個身子都浸到水裡,心中有些著急,在她的記憶裡,並沒有允禮失蹤這件事情啊!可是今日它卻發生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阿晉也是說得不清不楚的,就只會說自己主子失蹤了,什麼原因都沒說。
  想到最不好的結果,她全身一陣冰冷,腦子飛快的轉了起來,有人說當一個最不想去想一個念頭的時候,這個念頭就會不斷的冒出來,所以甄嬛這個時候真是處於這個情況。
  也正是因此,她忽略了門外的一陣聲響。
  
作者有話要說:  原以為這一章,便可以寫他們兩個勾搭上了,但是......所以,下一章再寫他們兩個勾搭歷程
  皇后:(拿著小喇叭)人才難求,人才你在哪?
  甄嬛:(蹙眉撫心)我的愛郎啊!你在哪?
  允禮:(苦澀)陵容你為何不是我的?
  陵容&皇帝:(控訴)作為主角,為什麼我們沒有出場機會?
  作者:最大牌的人物都是壓軸出現的!
  榮華&弘晟:(星星眼)親,作者麻麻說要收藏喲!
  弘旻&福齊:(吐泡泡)噗噗噗.....




☆、第七十二章勾搭上的兩人

  直到她所在的那間房門被「崩——」的一聲打開,她才猛地被驚醒過來,她來不及多想,忙伸手拿了件可穿的衣裳,披了上去,勉強讓自己沒有露出肌膚。
  又伸手拿了往日的燒火棍,緊緊的握著,小心翼翼的將腦袋探出了屏風外,她看到一個男人髮鬢凌亂,渾身濕透的站在那裡,這一副狼狽的模樣,甄嬛差點沒認出他是誰,甄嬛認出了他身上的那件藍色的馬褂,自然也認出了那個人是誰。
  「十七王爺!你怎麼了?」甄嬛一聲驚呼,連忙放下了手上拿著的燒火棍,允禮似乎聽到了她的這一聲呼喚,腦袋有些搖搖晃晃的,瞇著眼睛看了過來。
  甄嬛忙跑過去攙扶他,瞧他這幅模樣,甄嬛便知道他喝了不少的酒,瞧著都醉醺醺的,身上的酒氣還這麼重。
  允禮看著這個搖搖晃晃的世界,呵呵的笑了起來,他好像醉了,嘻嘻,醉了也好,反正陵容已經是皇兄他的了,自己醉了就不會多想了。
  看著慌忙跑過來的身影,他呵呵直笑,道,「阿晉,別急,你家爺我沒事,就是喝多點酒,有點醉了,但是啊,你可不能讓我額娘知道了!」
  甄嬛看著眼前把自己錯認為阿晉的允禮,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麼回應他,只能邊把他往床上攙,邊敷衍道,「是是是!我的爺,我不會跟太妃說的,你就安心的睡一覺吧!」
  允禮低頭看著甄嬛的腦袋,歪了歪頭,疑惑道,「阿晉,你又沒剃頭了吧!瞧這頭髮都站起來了,瞧著像個姑娘家!」說著還伸手敲了敲。
  他多喝醉了,那裡還知道輕重啊,這一敲,敲得甄嬛腦瓜子痛得啊,還弄亂了她一頭的秀髮。
  甄嬛突然覺得自己最大一個錯誤就是讓浣碧她們都去幫阿晉找允禮,如今剩下自個一個人來伺候一個醉鬼,她吃力的搬著允禮,還要阻止允禮的種種騷擾行為。
  好不容易才把允禮搬上床,她已經弄得滿身大汗了,之前的沐浴更衣都做了白用功,但她又不得不坐下去,這樣寒冬臘月的天,全身濕透的結果會是怎麼樣,她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了。
  她伸手將允禮的腳抬了起來,將他腳上濕透的鞋子脫了下來,放到了床邊,又哄著完全像個小孩子一樣難哄的允禮脫衣服。
  允禮自然不會那麼配合,反倒要她脫衣服,甄嬛只穿了一件臨時遮掩,自然不會聽他的,最紅只能哄他說,先幫他脫完,自己再脫。
  聽到這個回答,允禮算是滿意了,乖乖的讓甄嬛把自己身上的衣裳脫了下來,甄嬛也不好意思把他身上脫得一絲不露,便留了褻衣褻褲,可這衣裳到底是濕的,穿著作用不大不說,還貼在身上,將允禮的一寸肌肉都勾勒出來,甄嬛脫得很是臉紅,手上不由得多摸了一把。
  允禮不是死人,自然是有感覺的,若是往日他也不會那麼直白,但是他現在已經喝醉了,一感覺到甄嬛偷摸了他一下,他立即嚷嚷道,「你幹嘛摸我啊?」
  他這一問,讓沉浸在他肌肉質感的甄嬛頓時驚醒了過來,看著自己貼在允禮胸前的手指,甄嬛又臉紅,又有幾分理所當然的意味。
  她已經認定了眼前這個男人,便是她的真命天子,也認定他喜歡著自己,自己喜歡著他,自然摸這一下也沒什麼,但是她到底還是大家閨秀,做出這樣的舉動還是不怎麼好的。
  於是,她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紅著臉,轉身拿起允禮脫下了的衣裳,打算拿到火爐邊烤烤,可是她卻忘了她答應允禮的事,允禮現在就像個小孩,你和他說什麼他都會記著,自然甄嬛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沒有忘記。
  看著甄嬛便要離開,他忙拽緊了甄嬛的衣袖,問道,「你不是說我脫完,你就脫嗎?」
  只是他的力氣有點大,甄嬛的衣裳單薄的很,被他這麼一拽,衣裳便要脫離她的身上一般,甄嬛驚叫了一聲,忙伸手抓緊了衣襟,掙扎著要離開。
  可允禮真的會讓她離開嗎?
  答案是不會的,看著甄嬛不停掙扎的模樣,允禮瞬間有種被人欺騙的感覺,他不管不顧的拉緊衣袖,就是不讓甄嬛走。
  甄嬛感覺都衣裳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有些擔心,但想到身後是允禮,又有些羞澀,她還在想著,但是衣裳卻在這個時候壞了事。
  不知是不是甄嬛她們的針線活只能看不耐用,這件新做不久的衣裳,在允禮和甄嬛的拔河中,壯烈的斷了一個衣袖,允禮沒想到,甄嬛也沒預料到這個情況,但她的身體此時已經依照著重力的作用摔倒了地上,好在她手上還拿著一些衣裳,倒也沒摔的很痛。
  但是允禮這個時候卻突然動了,他看著甄嬛露出白皙手臂,目光暗沉,像山上的野狼一般,尋人而噬,他站了起來,緩緩向甄嬛走去,甄嬛卻還在慶幸自己的衣裳沒有被允禮拽下來的時候,允禮卻一把抱住了她,往床上走去。
  甄嬛一聲驚叫,卻因為被允禮抱在懷中而無法掙扎,允禮沒有顧及她的情況,將她拋到了床上,甄嬛被砸得頭暈眼花,後背一陣疼痛。
  允禮沒有給她反應的時間,俯身上去,伸手將她僅有的一身衣裳脫了下來,親吻著她的肌膚。
  甄嬛昏沉的腦子瞬間轉動了起來,她是想要讓允禮喜歡自己,但是,她可不希望自己和允禮的第一次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而且槿汐她們隨時會回來,她可不希望被別人當成一個浪蕩的女子。
  可是此時的允禮看見的卻不是這樣的情景,他的酒勁已經上來了,看著眼前的甄嬛,他卻誤以為是昭妃,發現自己心愛的女人躺在自己身下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那個男人忍得住,而甄嬛的種種掙扎他只把她當成欲擒故縱。
  手下的動作也就不知輕重起來了,甄嬛看著自己衣衫盡褪的模樣,便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想法,她伸手不斷的抗拒的允禮的動作,連連說著不要。
  這樣的做法,得到了身上男人一絲的停頓,但換來的卻是更加如疾風暴雨的動作,允禮看著躺在自己身下,面上暈紅一片,卻說著不要的女子,隱隱有些怒了,他從不認為自己輸給皇兄半分,為何昭妃不屬於自己,為何她明明沉浸其中,卻又不肯了,難道,她就這麼喜歡皇兄嗎?
  如果甄嬛,知道自己的一句不要是點燃允禮所有怒火的導火索的話,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說出這句話。
  允禮伸手抓住甄嬛推拒著自己的雙手,壓倒了一旁,俯身親吻著甄嬛的每一寸肌膚,留下一個又一個的青痕,甄嬛原本還在抗拒著,但是她漸漸的便沒有了動作,身體隨著允禮的每個動作緩緩顫抖起來,面上染上了沉迷的暈紅。
  察覺到身下人的微微顫抖,允禮得意一笑,手指開始動作起來,甄嬛的喘息聲也越來越重起來,允禮漸漸鬆開了她的手,她卻反倒緊緊的抱住了允禮,開始親吻允禮。
  一時間屋內喘息聲不斷,在一聲高昂的女聲之後,一陣急促的低喘聲卻伴隨著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響起。
  浣碧看著那亮著燈的屋子,緩緩的落下淚,她突然對自己那個一向故作清高的長姐,有了一種痛恨,痛恨她得到了自己所無法得到的,痛恨她奪走了自己喜歡的那個男人。
  她痛恨得太多,因為這個所謂的長姐欺騙了她太多,她明明說過,她不會和十七王爺在一起的,她明明說過會讓自己風風光光嫁給十七王爺,可如今呢?
  她騙了自己,她在承諾了自己之後,讓自己對她死心塌地之後,和她未來的妹夫滾到了一張床上,盡情的做著夫妻所能做的事情。
  看著一臉幸與榮焉的阿晉和槿汐,她突然間擦乾眼淚笑了起來,對這一臉疑惑的槿汐道,「小主,能和王爺在一起,這真是太好了!我都,我都.......」
  槿汐知道浣碧對十七王爺有著一些想法,她不會認為在這個時候,浣碧會和自己和阿晉一樣高興,但是她如今這幅神色又不像在作假,她便只能笑笑道,「是啊,小主能和王爺在一起,是極好的,甘露寺的生活本就清苦,有王爺的陪伴,小主的日子也能過得好些!」
  阿晉有些羞澀的看著浣碧,自家爺和浣碧的小主在一起,是否自己和她也更親近些了,說不定,自己那一日還能娶上浣碧呢!
  想到這裡,他面上笑得更開心了,「浣碧,我也覺得我家爺和你家小主在一起是天生一對,看看往日便知道了,他們必定是喜歡彼此好久了!」
  浣碧笑著附和道,「對啊,就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啊!」等著吧,等著吧,我的長姐,奪走我心愛之人的長姐,口蜜腹劍的長姐,等著那一日你品嚐到我痛苦的時候,我會很高興的。
  屋內一片熱火朝天,屋外一片喜氣洋洋,但箇中滋味,只有個中人知。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上把我第一次寫床戲的場景貢獻給甄嬛和允禮真是有些不值得,不過為了寫出那種陰差陽錯,同床異夢的感覺,還是寫了。
  看電視劇的時候,我就很不明白一件事情,為什麼槿汐看到允禮和甄嬛兩人勾搭在一起會那麼高興,阿晉我能理解,浣碧肯定不高興,可是槿汐怎麼會那麼開心,還老勸甄嬛搞外遇,沒法懂啊!難道真的是代溝的問題嗎?
  我很期待允禮驚醒以後的場景啊!絕對是一個很不錯場景
  允禮:(一副被調戲的良家婦女樣)啊!!!你在在我床上幹嘛?
  甄嬛:(叼根煙,不屑的看他一眼)幹嘛?上床,懂不?
  允禮:(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我......我,你你,天啊,你怎麼可以怎樣?你知不知道我的初夜是留給陵容的!
  甄嬛:(拽拽)上了就上了!你有意見啊!
  允禮:(大哭)我被玷污了!!!陵容,我被玷污了!
  皇帝:(皺眉)陵容,朕聽說,允禮對你有想法!
  陵容:(挑眉)我對他沒想法,你能過來給弘旻換完尿布再問嗎?
  皇帝:(皺眉嚴肅)不能,問完再換!
  陵容:(無奈點頭)好吧,你問!
  皇帝:(認真)那你對誰有想法?
  陵容:(認真)我對作者有點想法,什麼時候輪到我出場?
  作者:(翻出場表)嗯,你暫時沒什麼戲份,但是我會給你加戲的,親
  靖宇&年富:(緊張)那我們呢?
  作者:(扶了扶眼鏡)你們不是申請蜜月旅行了嗎?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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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皇帝你個兒控

  一向招人記掛的昭妃此時卻陪同著其他妃嬪一齊坐到了皇后的宮中,聞著皇后宮裡的水果香,聽著皇后她一句又一句的鋪墊,就是說不到點上的話,她突然有種想要起身離開的衝動,她寧願去容忍自家榮華的胡鬧,也無法再聽皇后的客套話。
  華妃看著對面明明心不在焉,卻還是裝出一副認真在聽的昭妃,面上有些忍俊不禁,真是的,入了宮這麼久,還是一副小孩子脾氣,真是沒有長進啊!
  華妃可不在乎皇后會不會看見,反正就算她看見了又能耐她如何?過去的皇后或許還能訓斥她幾句,如今的皇后,哼,全宮上下都知道,皇上已經對這位名義上的皇后不感興趣了,現在的這位皇后只是一隻紙老虎罷了。
  連帶頭的妃子都這樣,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皇后自然看得見下面人的態度,但是面上也沒表露出來,雖然心中對此場景很不滿,但卻不能說出任何訓斥的話,畢竟她可是整個皇宮公認最和善的人。
  面對此情此景,她卻說出了一個眾人震驚的決定,後宮要大選,嗯,或者說是小範圍的選秀,一向受寵的昭妃和華妃對此沒有任何感覺,但是那些新上位的妃嬪卻有點意見,但是她們再有意見,卻也不能說些什麼了,因為這是到底是皇后和太后決定下來的。
  說完這件十分重要的事情,皇后便下了辭客令,眾人也沒有死皮賴臉的留在那裡,紛紛起身告辭。
  昭妃方出殿門,華妃便追了上來,邀她一聚,想著要和自家弟弟未來的姑媽,或者說姨媽打好交道,昭妃幾乎沒有猶豫,立刻便答應下來。
  華妃或許是沒有想到昭妃會這麼輕易便答應下來,微微挑了挑眉,帶著昭妃便往御花園走。
  「很久沒見到你帶榮華出來,不知道她長多大了?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我?」華妃淺笑,如同和親近姐妹嘮家常一般自然,不過她確實有幾分想念榮華那個小傢伙了。
  昭妃想到自家的那個調皮鬼,也笑了起來,道,「娘娘初次見面便給榮華那麼大的禮,榮華自然不會忘了娘娘,娘娘所送的鐲子那小傢伙可是寶貴的緊,不肯讓人看下摸下的!」
  沒想到這麼一說,華妃面上卻帶上了幾分揮之不去的陰霾之色,提起榮華她便想起了自己那個已經成型的孩子,心中便有些淒淒然了。
  面上悵然道,「能得她如此喜歡倒是我的福氣,只可惜我至今也沒個孩子,你若是憐惜我,便多帶榮華出來逛逛,雖說我不是每次都能得見,但是偶爾看看也是好的!」
  昭妃頷首,應道,「娘娘身子康健,如今又正值壯年,孩子是遲早的事,娘娘還是放寬些吧!」
  華妃只笑不答,自個身子她自個知道,再者皇上特賜她歡宜香不就是不想讓她生下皇子嗎?她也想通了,自己的家世的確招惹皇上忌諱,自己能得皇上寵愛已經是極為不錯了,先不論皇上是否真心,單論闔宮上下可有人比得上皇帝對自己的寵愛,如此一想,她也便放下了。
  沉默了一陣,她又開口道,「你覺著,皇后此番動作是為了什麼?」
  她回眸一笑,美得讓人有些目眩神迷,昭妃看得都有些呆了,但隨即便反應過來,沉吟了片刻,方蹙眉道,「不好說!」
  華妃含笑瞧了她一眼,便是知道她不想說得太過,因而找了這個借口。
  可她卻沒有這種顧忌,淺笑道,「你們這些人就是小心,不過是個紙老虎一般的女人,仗著有太后撐腰,至於那麼小心嗎?」
  她這話,說得十分隨意,半點沒有防備這昭妃的意思,昭妃放鬆了下來,也不像之前那麼恭敬了,俏皮一笑道,「娘娘說得極是,只是陵容,真是揣度不到皇后娘娘的心思!」
  華妃伸手戳了一下昭妃的額頭,笑道,「你倒是越發聰明起來了,讓你說,你還東顧西顧的,你又不是不知皇后的左膀右臂已經斷在皇上的手上,她什麼心思,你應當懂得?」
  她卻沒有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語,還就說中了,昭妃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聽到華妃這麼說,她反倒皺眉道,「臣妾的確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經娘娘提醒,近日卻是很少見過齊妃娘娘了!只是這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陵容就真的不知道了!」
  聽完昭妃這番話,華妃也皺起眉,道,「你真的不知道!」陵容搖頭。
  華妃踱了幾步,道,「事情也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看得也比較含糊,但我記得當日是皇上突然發作的,欣貴人當時也在場,你可以去問她!」
  「當日,我接了奴才通報後,便帶著曹貴人她們過去,沒想到半路上竟撞見了淳貴人被送到那碎玉軒,我也沒多想,但後來才知道她是被貶的。」說道這裡,她面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的笑意道,「可憐那莞嬪啊!當初一副貞潔烈女的清高模樣,人方走,皇上這茶已經涼了一大半,這碎玉軒倒成了另一個冷宮!」
  「之後,我便是和皇后一起入的鍾粹宮,齊妃也在內!」她回想道。
  昭妃蹙眉道,「那娘娘可知齊妃,這是怎麼回事?」
  華妃不屑一笑,顯然對這個往日嘴上蠢笨得十分的齊妃很是厭惡,道,「她嘴笨,還偏喜歡在皇上身邊湊,誰不想讓皇上多注意點啊,偏她喜歡做頭一個,皇上那日的心情看著便不太好了,她又不會說話,還想著要給淳貴人上眼藥,結果眼藥沒上成,反倒讓皇上討厭了!便一起送去了碎玉軒!」
  昭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華妃繼續笑道,「最後倒是便宜了端妃那個賤人,藉著身子不適沒去不說,還賺了個孩子,三阿哥可是指到了她的名下養著!」
  聽完這番緣故,昭妃沒有發表什麼,只是問,「娘娘覺著皇后想得是再找幾個幫手的想法?」
  「如今齊妃和淳貴人可是依著皇帝的旨意進了碎玉軒,能不能出來還另說,三阿哥又不在她的名下,她自然要悠著點!」
  「娘娘可知,皇后看中了那家閨秀?」昭妃繼續問道,華妃斜睨了她一眼,道,「近日太后見了瓜爾佳鄂敏之女等幾個滿洲大姓的待選的女子!」
  「那我們的姐妹便是從其中選出來了,真不知道皇后娘娘會看上哪位?」昭妃盈盈一笑道,華妃也淡淡一笑,二人皆沒有說下去,同時轉身離去,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其他的就算不說,彼此心中也有了個計量。
  回了鍾粹宮,昭妃便差人請來了欣貴人,問她當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欣貴人也沒想到昭妃對此一無所知,錯愕了一會兒,便將自己所知一切一五一十交代個清楚。
  昭妃沒想到自己生產當晚竟發生了這麼多事,而她卻一無所知,若不是今日華妃不提起,弄不好過了多久,她不知道這件事情。
  她又找了當日在外面伺候的雲意她們,問她們這件事情為何沒有稟報上來,沒想到,她不知道這件事情,居然是皇帝吩咐的,他怕自己心思重,便不讓任何人跟她講,沒想到先捅出來的人反倒是華妃。
  昭妃知道了這件事情,感動是有幾分的,但也只那樣放下了,她可不相信皇帝這番憐惜和自己的家世無關。
  可這次她偏生猜錯了,低估了自己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也不知道皇帝有多在乎她!
  等到皇帝下了早朝,蘇培盛問都不用問一句,便讓抬輦的人往昭妃的宮裡走,皇帝也就靠著那軟輦思忖著,後宮進新人,是他允的,皇后說得什麼姐妹少啊,他卻是不信,皇后在打什麼主意,他是清楚的,只是不說罷了。
  皇額娘這些年也不太管後宮的事,只要自己沒廢掉皇后,皇額娘是不會多說些什麼的,只是這皇后卻越發的心大起來,反倒是華妃近來到安分起來,年羹堯自上次敲打之後也規矩了許多,其子年富之前還和昭妃的弟弟一起平定了卓子山的叛亂,倒是個可用的將帥之才。
  安靖宇也善於騎射,懂謀略,聽下面的人稟報,平定卓子山叛亂的計謀是他出的,倒也沒辱沒了其父之名,頗有領軍之能。
  想到了靖宇,皇帝想到了那個雖只到了知天命之年,卻有些疲態頓生的安比槐,想著他前些日子遞上來的請安折子,其中雖無談及告老還鄉之語,但已有幾分老邁之語,心中想著他是昭妃的阿瑪,也想著要被他調到一個閒差的位子上,雖說沒讓他歇著,但也不至於累著他。
  想好了朝廷上的事情,皇帝瞧著自己離鍾粹宮越來越近的距離,突然想到了弘旻昨晚含著他手指那副乖巧的樣子,心中也湧起了幾分慈父情懷。
  雖說昭妃生下的孩子中弘旻不是第一個,但是每每看見弘旻和昭妃長得極像的臉蛋,他便忍不住對他更加憐惜一番,巴不得像個公主一樣寵著溺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華妃那邊終於洗白了,靖宇也在皇帝眼中留下一個不錯的形象,華妃和昭妃兩人關係進展也不錯!滿意了!
  真好奇,沒有了甄嬛這個位分不高,卻很受寵的妃嬪在前,又有華妃這個跋扈受寵著在宮裡,祺嬪要怎麼囂張起來?皇后打得如意算盤要怎麼繼續下去?
  弘旻午睡時
  皇帝:(一臉憐愛)長得和我家陵容真像,軟軟的好可愛!
  陵容:(翻白眼)真人在這,你不看,看縮小版,什麼腦回路啊?
  皇帝:(星星眼)真人看著我,我看著縮小版,滿足了!
  陵容:......什麼智商,作者,你確定你沒寫崩!
  作者:(滿頭大汗)啊!這個,那個,是人物自個崩壞,我救不回來!
  陵容&作者:兒控是沒得救的!
  榮華&弘晟&弘暄:(可憐巴巴)作者姐姐,我們什麼時候出場,媽媽都被爸爸搶走了!
  作者:(花癡)被萌到了,姐姐帶你們回家!
  福齊:(吹泡泡)噗......
  
  




☆、第七十四章祺嬪來了

  新人的入宮很理所當然,皇后和太后選得那幾個官家小姐,皇帝最後只是選了祺嬪還有一位貴人,祺嬪是瓜爾佳鄂敏的小女兒,甚受其父寵愛,長得頗為精緻漂亮,原聽著皇帝今年不選秀女入宮,不少人便盯上了這位家世樣貌都極好的女子。
  可誰知,皇上今年雖然沒有大選,但還是選了一兩個官家小姐入宮,偏生其中便有這位,讓不少男子為之扼腕。
  昭妃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皇后宮中,入宮的第一天,她打扮的十分嬌艷華麗,半點不遜華妃,眾人有些幸災樂禍,想瞧瞧面對如此挑釁,華妃會如何折騰這位新人,也想看看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會如何被華妃欺辱?
  可惜,她們都沒有看到這場好戲,祺嬪雖然打扮的十分嬌俏囂張,遇上華妃還不是得遵照宮中的禮節向她請安,雖然不知道她心裡是不是恭敬著,但禮節是一點也沒有少的。
  粉嫩的瓜子臉微微垂著,面上含笑,聲音如鶯啼,婉轉迴響,說得人心都酥了,「臣妾瓜爾佳文鳶見過華妃娘娘!」
  可惜華妃不是男人,一向不懂得憐香惜玉,面對美人如此嬌媚的姿態,卻彷彿沒有瞧見一般,淡淡從她身邊走過,全然無視了她。
  這瓜爾佳文鳶也是個奇人竟淡淡一笑,福了身子,也沒等華妃開口,自個便起身站了起來。
  華妃雖說有心不理此人,但她如此作為卻是真真的扇了華妃一耳刮子,瞧了一圈,看見其他妃嬪眼中意味不明的笑意,華妃也輕輕一笑道,「祺嬪妹妹要知道,這宮裡可比不少外面,隨你不知禮數的胡鬧著,宮中的派去的管教嬤嬤難道沒有告訴你請安的時候應當怎麼做?」
  此話一出,祺嬪面上神色大變,白白紅紅了一陣後,黑著臉跪了下來,華妃這幅教訓的是她的禮數,可暗指的卻是其父放縱女兒,乃至祺嬪入了宮都無法無天。
  這話說著沒有什麼,但是錯的便是在這個時候,瓜爾佳鄂敏自莞嬪自請出宮,其父甄遠道被貶後,方得皇帝重用,如今正是提拔的時機,宮中若是傳出瓜爾佳不懂教女的話,雖說不會影響他的官道,此次陞遷可便沒有他的份了,誰知道一個教女不嚴的父親會不會御下不嚴?
  可惜啊,祺嬪原想著設計華妃,借此不敬激怒於她,好讓她發作自己,趁著自己初入宮,人單力薄,讓皇上對自己多些憐惜之意,卻沒想到華妃卻偏偏避開了自己的這番小算計,一番連打帶敲的話卻反倒讓她不僅不能告狀,還得乖乖的向她請罪。
  瞧見祺嬪被華妃三言兩語便打發了,皇后臉上也不怎麼好看,原本瞧著這人嘴甜心細,還以為可堪重用,沒想到這麼蠢笨,進宮當日便去撩撥華妃,華妃是誰都能招惹的嗎?她不招惹你,你都應當燒香拜佛了,趕著去找死啊!
  這麼一向皇后也便瞧不上這個和齊妃相差無幾的女子,眼睛放到了和祺嬪一起入宮的貴人身上,見她規規矩矩的行禮,心中給她打了一個不錯的印象分。
  華妃淡淡的垂下眼簾,瞧了跪在地上的祺嬪一眼,紅唇輕啟,吐氣如蘭,「起來吧!」
  祺嬪忙起身,垂著頭沒敢說話,經華妃這一敲打,她的確比原先安分了許多,華妃之後是昭妃,昭妃也不太喜歡眼前這個嬌嬌女,讓她請了安,也便罷了。
  只是昭妃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明擺著不想多理她,這人還能黏上來,和眉莊她們一起告辭離開的時候,她還就趕上來了,一臉笑吟吟的說著,想要去瞧瞧弘晟榮華她們,昭妃當時臉便黑了,你說你明擺著滿身惡意的,你還要看我家的那些小傢伙,不是圖謀不軌是什麼?
  好在這個時候,華妃過來了,也是笑吟吟的說著好久沒見榮華,想要去瞧上一眼,聽到這話,祺嬪面上便有些掛不住了,可是她又不能直接說自己和華妃不對付不去了,也便只能忍著去了。
  華妃都去了,曹貴人總不能不去吧!於是她也抱上了自家的溫宜公主一起湊堆去了,她都去了,敬妃她們便更不用說了,也就一起湊堆過去了。
  昭妃的鍾粹宮雖然沒有皇后的景仁宮那麼大,也沒有華妃的翊坤宮那樣華麗,但卻還是坐得下這麼大幫子人的。
  眾人圍在一起談談笑笑,也是不錯,昭妃又讓淨琮制了不少精緻的點心上來,大家喝著茶吃著點心,也是十分有閒趣的。
  別人坐得下,華妃卻有點坐不下,她可是在這些人中真心想要來看榮華的,可是聊了這麼久,都沒見昭妃要把榮華抱出來,她自然也就心急了。
  她這一提,眾人也便想起了來的目的,便嚷著讓昭妃把榮華和弘晟抱出來瞧瞧,昭妃也沒拒絕,便讓林夕去讓奶嬤嬤的把孩子抱來了。
  許是剛剛醒來,弘晟和榮華眼裡還含著淚光,瞧見屋裡這麼多人,也不怕生,開開心心的往昭妃身邊跑,昭妃彎腰抱住這兩個小炸彈,一人給了一塊點心,讓他們啃著。
  兩個孩子的乳牙還沒長全,接過陵容遞來的糕點,也只是使勁的動著自己的腮幫子,用那兩個門牙一口一口的啃著,啃了半天也只是看出個小月牙,可那小模樣卻讓在場不少人都想抱上一抱。
  華妃坐在昭妃身邊,看得最是清楚,她瞧見榮華啃得那麼費勁,便拿了一塊比較軟和的糕點哄著她,沒想到榮華不怕生,一把便抱住了她,眨巴著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被她這麼一看,華妃突然有種罪惡感,又覺著被她抱著挺開心的,也便把她抱到了自個膝蓋上,掰著點心餵著她。
  榮華也挺高興的,眼前的女子聞起來香香的,和她往日喝得玫瑰露很像,抱著自己的時候很舒服,還餵著自己吃點心,自家額娘平時都不肯餵他們,都是讓她們自個吃,難得能讓人伺候著,榮華表示她很滿意。
  坐在昭妃另一邊的敬妃也很喜歡弘晟,瞧見華妃那塊點哄得榮華乖乖給她抱,也拿了一塊點心哄著弘晟,可是卻猜錯了弘晟的喜好,弘晟可不是很喜歡吃甜的東西,只是因為手上是那塊糕點是昭妃的給他的,他才啃著,敬妃拿的那塊點心甜的很,他可不喜歡,自然也沒有讓她哄到手。
  敬妃看著自己哄了半日還是湊在昭妃身邊的弘晟,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自個說得口乾舌燥,可人家小傢伙呢,卻還是陪著自個額娘,她也便放棄了繼續哄著他的計劃,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沒想到她這一喝茶,小傢伙倒是湊了過來,抬頭看著她,呃.......手上的茶杯。
  能當上妃子的也不是什麼蠢人,敬妃很快便知道了小傢伙原來不喜歡吃甜食,只是喜歡喝茶而已。
  知道了小傢伙的弱點,哄他喜歡便更是簡單了,沒過多久,敬妃便成功的把弘晟抱到了自個的腿上。
  那邊,榮華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她發現這個抱著自己香香的女子手上有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玉鐲,她頓時便疑惑了,伸手從腰上昭妃縫的小荷包裡,拿出了自個的那隻玉鐲,兩相比較之後,發現真的一模一樣。
  便疑惑的抬頭問著眼前的女子道,「你怎麼會有和我一樣的玉鐲啊?」
  聽到她奶聲奶氣的這麼一問,華妃面上也揚起了笑意,把手鐲放到了她面前,笑道,「你猜猜看!」
  榮華想起額娘前幾日說的狸貓換太子的故事,有些猶豫的看向自家額娘道,「額娘,我是你親生的吧?」
  她這麼一問,所有人都笑了起來,連在敬妃懷中坐著的弘晟也露出一個笑臉,華妃笑得花枝亂顫,戳著榮華的小臉蛋,道,「你怎會想出如此奇怪的事,我可不敢和昭妃妹妹搶著當你的額娘。」
  陵容伸手敲了她一個腦瓜蹦,笑道,「你不是我生的,還想讓誰生你?」聽到這個回答,榮華算是放下心來,輕拍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大人樣,道,「那就好,那就好!」
  又低頭看著手鐲道,「你叫我額娘叫妹妹,那你就不是我姐妹了,你又比我大,那是你送我這個的嗎?」
  華妃勾了勾她的小臉蛋,一臉驚訝道,「你怎麼會這麼聰明?」
  榮華一抬小腦袋,道,「我額娘養得!」她這話一出,身後便傳出了一個讓她乖得像小老鼠的男聲,「你前些日子不是說,是皇阿瑪教得好的嗎?」
  此話一出,榮華頓時縮進了華妃的懷裡,一臉糾結的和來人打著招呼,「皇阿瑪金安!」
  來人真是皇帝,你若問起他為何會來,一大幫子人喧嘩著往鍾粹宮走著,不僅手下的人知道了,連皇帝太后也知道了,太后知道也是擺手笑笑,皇帝知道了,自然也湊了這一回的熱鬧,下了朝也便趕了過來。
  眾人齊齊起身向他請安,他扶起了昭妃和華妃,便陪著他的一大堆老婆嘮起尋常事。
  祺嬪期待了老半天,最終也沒抱上弘旻阿哥一下,無法實現她的計劃,因為皇帝一瞧見弘旻阿哥被抱了上來,眼睛就有點移不開了,霸著弘旻老半天不肯放。
  祺嬪手上沾上的那點子讓人衰弱的藥粉也便沒了作用,這也就算了,她還想著今天是她第一天進宮,皇帝會到她的宮裡歇著,沒想到臨走是還沒等到皇帝說要和她一起走,結果當晚皇帝便歇在昭妃的鍾粹宮裡,氣的她有些跳腳啊!
  於是在不知什麼時候,昭妃便莫名的躺槍了,而且招惹了一個公主病患者。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寫允禮,或許會寫到年富和靖宇,嗯,這個待定。
  陵容:(嚴肅)榮華、弘晟,你們兩個吃貨,小心被別人拐了,以後就見不著額娘了!
  榮華:(皺眉)皇阿瑪說要知恩圖報!我送了華娘娘的禮,要對她好點!
  弘晟:(認真)額娘,你不是說做人要懂得利用自己長處,為自己牟取利益嗎?
  陵容:(抽嘴角)......你們......你們,真懂得學以致用啊!
  皇帝:(一臉蕩漾)還是弘旻最可愛,最聰明了,你們這些壞孩子不能教壞他,要好好保護他!
  陵容:(滴汗)可怕的兒控!!!
  榮華:(撅嘴)皇阿瑪不愛我了,你不說,我是女生,大家要照顧我嗎?
  弘晟:(點頭,被萌到)嗯嗯,我會聽皇阿瑪的話!
  皇帝:(摸摸弘晟的腦袋)乖啊!
  弘晟:(嚴肅)因為弟弟是我的!
  皇帝:(怒髮衝冠)弘旻是我的!
  弘晟&皇帝:(彪氣場).......(弟弟)弘旻是我的!
  陵容&榮華:(無奈)弟控和兒控一樣可怕,.......(額娘)榮華,我們離家出走吧!
  於是她們帶著作者一起離家出走了。




☆、第七十五章允禮的殺機

  聽著皇帝所說的每一個字,允禮卻半個字也沒聽下去,想著近來發生的等等事情,他的腦子便幾乎無法正常的轉動起來。
  每每想到那一天早上的場景,他便恨不得殺了自己,他是挺欣賞莞嬪的才學的,但是他可不希望和自己皇兄的女人睡在一張床上,當然如果這個人是昭妃也還能接受!可是她不是啊,天知道他那天晚上是吃了什麼藥,居然會將這個女人錯認為昭妃,如果這件事情被皇兄知道,那他和額娘便死無葬身之地了。
  想到這裡,他一個不小心,腳下一絆,整個人便往床下摔去,好在身下還有些衣裳,沒讓他摔得很疼,可是那肉砸在地上還是有些聲音的,他擔心莞嬪醒來,彼此尷尬,不由的加快了速度,連忙將衣裳往自己身上套。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衣裳還沒穿完,甄嬛卻被他起身的動靜給吵醒了,老實說甄嬛自從服用了溫實初送來的那丹藥後,卻是變得十分嬌美,配上她原本很是清淡的氣質,真真有幾分芙蕖的風姿。
  可是如今的允禮可沒有心思去欣賞美人,聽見背後的動靜,他全身的寒毛都要豎了起來,面上儘是驚恐,可惜背對著甄嬛,她看不見,否則她可能便會早點從自己的美夢中醒過來。
  甄嬛睜著惺忪的睡眼,睜大眼睛想要瞧清眼前的人是誰,在和睡意掙扎了一番後,她終於看清楚了面前的人,這人便是她的愛郎,昨夜與她春宵一度,對她十分著迷的男人。
  「允禮!」她的聲音很是甜美,叫得人骨頭都要酥軟了,可是聽到呼喚的允禮卻嚇得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到在地。
  他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他所要做的只是哄住眼前這個女人,不讓她把這件事情說出去便行了,他放下了手上拿著衣裳,鎮定自如的轉過身去。
  床上的女人不著片縷,只拿了被子掩著身子,露出的肩膀上還帶著一片青青紫紫,粉面含羞,眼睛還帶著水霧,一片含情脈脈的看著他,但是這一看便知道她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有多滿意了。
  可是她越滿意,允禮卻越擔心,若是床上的女子大哭大叫起來,他倒不怕,這種女人最重面子,他頂多哄上幾句,再將重重後果擺到她面前,不用他多說這個女人也會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把這件事情帶到墳墓裡。
  原以為莞嬪是那種十分清高的女子,卻沒想到自己看到的卻不是真實的,眼前這個十分清高的女子卻沒有想像中那麼高潔,光是眼前她這幅表現,便讓他深刻的體會到了她和昭妃的不同。
  昭妃是高潔的梅,乾淨純粹,而她是看似乾淨無暇,實則其中已經污濁一片的白蓮,表面越是乾淨,便愈發覺得其中的污濁更讓人無法忍受。
  但他卻不得不容忍著她的虛偽,不得不腆下臉去哄著這個他厭惡著的女子,柔聲細語佯裝體貼,「嬛兒怎麼了,昨晚弄得你很累,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聽到允禮這番聲情俱佳的話,甄嬛還真以為他是因為昨晚要得自己厲害,體貼著自己才沒有吵醒自己,心中一陣甜蜜,面上的笑更是甜意濃濃,「我看你穿著衣裳,還以為你要走了,心裡一急,就嚇醒了!」
  允禮面上不表,但也有些恨自己方才動作太大把她吵醒,以致於如今還要應付著她,他轉了轉腦子,面上噙著笑道,「我看你身子不適,要吩咐浣碧她們煮些清粥給你喝,沒想到反倒嚇到你了!」
  甄嬛沒有懷疑允禮的話,面上微露感動之色,道,「允禮,你不該對我這麼好啊,我不值得啊!」
  允禮面上的笑意已經有些撐不住,他道,「你別胡說了!」這句是真心話,真真心心的大實話。
  「我照顧你,是理所應當的,談得上什麼值不值得的嗎?」不值得啊,絕對不值得啊,你不是天下第一美人,有沒有上好的家世,還是皇兄的女人,又不是我所愛之人,我這樣對待你,我真心覺得很不值得。
  可惜甄嬛根本聽不見允禮心裡話,否則,她日後的下場也不會那麼淒涼了!
  如今她還沉浸於允禮的柔情蜜意之中,心中滿滿儘是甜蜜,也便忘了往日自己的重重小心。
  「允禮,我.......」她正要說些什麼,允禮便打斷了她的話,道,「你趕緊歇息一下,什麼事情都不要多想,我去讓浣碧熬些清粥過來!」
  說著他還伸手扶著甄嬛往床上躺著,甄嬛面上更是羞澀,垂著頭不說話,只是乖巧的隨著允禮的動作,往床上靠著,可是她卻沒有注意到允禮的一個小動作,允禮至始至終沒碰到她半下,手指觸碰到的只有那不算柔軟的被子。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允禮的臉上閃過一絲厭惡,他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君子風度,翩翩的笑著,眸中卻沒有了溫度。
  浣碧一夜沒有睡著,或者說,她根本就睡不著,每每想到昨晚發生的種種事,她的心就如同被火焰灼燒著一般,讓她徹夜輾轉反側。
  天空微微的亮出一個小角,太陽還沒出來,整個天空還是黑暗的,四周還是一片寂靜,苦澀的感覺如潮水一樣湧了過來,她抱著自己的肩膀,感受著這寒冷。
  身後卻突然傳出了一聲「吱呀」聲,她猛地被驚醒,回頭看去,那人穿著藍色馬褂,如松柏一樣立在台階上,面上的還噙著笑意,淡薄的又讓人覺得溫暖的笑意,一如當初她們初見。
  可是被他溫暖著的同時,她的心中苦澀更重,她不由的猜測起來,他會這樣笑,是否是因為他得到了長姐,才笑得這麼滿足,一想到這裡,她面上隱隱要露出幾分愁容。
  允禮察覺到她的視線,觸及她滿面的苦澀,心中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心裡卻不知道有什麼滋味,若是昨晚他一夜風流的人,是眼前這個女子該有多好。
  她不是皇兄的女人,他不必因為背叛皇兄而煩惱,她的地位低下,只要自己與莞嬪說上幾句,她便成了自己的侍妾,她深愛著自己,必定不會害死,自己如今也不必如此擔憂。
  可偏偏自己一夜風流的對象卻不是眼前的女子,而是莞嬪。
  「浣碧,你家主子身子不適,你去熬些清淡的粥給你家主子吧!」他面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如是說道。
  浣碧垂下自己不太不安分的眼睛,嚥下滿嘴苦澀,應了下來,往廚房走去。
  允禮看著她失魂的模樣,面上也有些悵然,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台階上,看著門外那一條通往上下的小徑。
  那日,他身邊雖然有著美人相伴,但終歸食不下嚥,離去時更是六神無主,心神不定,竟撞到了一個下山砍柴的師傅,好在她沒和自己計較。
  自己原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了了,可是溫實初溫太醫卻來尋他,送與了他一封情意濃濃的書信,署名是甄嬛。
  他被這一招打得有些蒙,看完這封信,溫實初的一番話卻讓他發現,自己的一夜風流卻讓他種下了苦果。
  甄嬛有孕了,孩子是他的,他整個腦子都蒙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只記得自己草草的寫了一封書信,便讓溫實初帶回去了。
  知道此事之後,他便是更加心神不寧,夜不能寐,連往日最為有用的靜心法子,也失了效用,有時寫著寫著字,也不由的走了神,等醒悟過來,桌上已是一片狼藉不堪。
  終於,額娘發現了自己的異常,她帶著他去了裡屋,開始問起自己的異常,他只能敷衍到自己近來得了一副極好的書畫,心中極為喜歡,日夜研究著,便有些心不在焉。
  可他一向不善於說謊,額娘也甚是瞭解他的,又怎會被他蒙騙,反問自己道,「是何書畫?額娘也很想看看!」
  他已然失語,沒有再開口。
  可是額娘卻仍問道,「究竟是何事讓你如此心神不寧?」他幾次蠕動嘴唇,想要把一切說出來,可是最後還是忍下來。
  他以為自己不說,額娘就不知道此事,卻沒有想到額娘卻早已從阿晉嘴裡知道了來龍去脈,當她笑著問自己道,「是得了美人才不敢與她說?」的時候,他終於經受不住,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
  聽完他的一番話,額娘沉默了下來,良久卻給出了一個自己不敢想的回答,她要自己將甄嬛連同自己的孩子一併處理掉。
  他不敢相信一向善良的不願殺生的額娘,居然會對他說出這樣的一番話,甄嬛肚子裡的可是自己的孩子,她的親孫子,她卻能淡然的對自己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恐懼,不敢置信,心痛一時間湧上他的心頭,或許其中還有他幾分不想承認的贊成,他不想殺了自己的孩子,但是甄嬛卻必須除掉,側臥之榻,有豈容他人酣睡,這個道理他懂得,一旦這件事情被皇兄知道,這便是皇家醜聞,他不會容下自己的,容下一個曾經差點登上皇位的兄弟。
  可是他下不了手,額娘卻沒有讓自己多想,已經將毒藥交給了自己,如今他只有做與不做兩個選擇。
  
  皇帝看著仍在走神的允禮,不由的有些皺眉,這小子往日看上去,倒是十分可用,可是自己如今和他說著話他便走了神,若是派了他上了戰場,那不是糟了嗎?
  他默默按下自己原本想要說的一番話,在心中思忖著。
  
作者有話要說:  允禮已經動了殺機,可是甄嬛是那麼容易死的嗎?
  浣碧如此恨著甄嬛這個長姐,她會怎樣報復她?
  溫實初:(羞澀)這是給你的!
  允禮:(激動)這是寫給我的嗎?
  溫實初:(扭捏)其實......
  允禮:(開心)我也喜歡你!!!
  溫實初:(疑惑)這是嬛妹妹讓我交給你的!
  允禮:(大受重創)我......我只喜歡你!
  作者:(無奈聳肩)腦補這玩意,真是要不得!
  皇帝:(感激)感謝天,感謝地,你把甄嬛給收了吧,兄弟!
  允禮:(認真)皇兄,我是不會搶你的女人的!
  皇帝:(嚴肅)我不介意後宮少了她!
  允禮:(皺眉)但是我家沒地方讓她住!十九房姨太,還住不太下。
  皇帝:(激動)我有錢,我賞你地,你就去把她收了吧!
  陵容:(拿出小本本)好啊,這麼有錢,是不是私藏小金庫了,還不快點把小金庫交出來。順便說一句,這個月,零花錢扣掉。
  皇帝:(飛撲)老婆,我好想你!
  陵容:(一腳踢飛)我不太想你!
  允禮:(扭捏)小皇嫂,好久不見,可想允禮了?
  陵容:(斜睨)不想,你一來,就慫恿我家那口子藏小金庫!我恨不得見不著你!
  允禮:(抱大腿)這不是奴家的錯啊,皇兄老早就藏的啊!
  皇帝:(踢開允禮)老婆,咱們回家,弘旻他該餓了!
  陵容:(淡淡頷首)回宮吧!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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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允禮別離

  甄嬛摸著自己微隆的肚子,心中儘是一片甜蜜,她的肚子裡是允禮的孩子,想到那個對自己體貼無比的男子,甄嬛心中便無比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
  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事情莫過於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起,並且懷上他的孩子,雖然她現在還沒能和允禮黏在一起,但是她也知道男人大多都是忙於工作的,他能每日來看看自己,她就滿足了,只是.......
  她的眼睛突然晦暗不明起來,浣碧這幾日的種種作為卻讓她有些警惕,雖然她沒有打扮的極其漂亮,但卻總是收拾得很是清麗,每次遇見允禮過來的時候,眼中的情意卻是掩不去的,原以為她知道自己和允禮在一起後,她便會放棄的,沒想到她卻如同沒有看見一般。
  自己如今身懷有孕,浣碧也已經張開了,容貌雖然不贏自己,但也與自己有幾分神似了,如若她有心想要勾引允禮,恐怕.......
  「小主,喝些燕窩吧!這是十七王爺特地讓人送過來給小主補身子的!「耳邊是浣碧輕柔婉轉的聲音,甄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的接過了她遞來的燕窩。
  甄嬛舀著燕窩,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眼睛卻在浣碧的身上打著轉,這樣看著,浣碧似乎沒什麼不對勁,只是她總是隱隱覺得不安,可是又不知道到底是那裡出了錯,她蹙了蹙眉,喝完了碗裡的燕窩。
  浣碧含笑的看著自家長姐毫無防備的喝下燕窩,面上的笑意直達眼底,她自然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謀害自家長姐,呵,眼前這個女人不過便掛了長姐一名而已,內裡還不是那般污濁不堪。
  已是皇上的女人,還勾引王爺,懷上王爺的孩子,不,王爺說了那是他那天酒醉亂性方才做出的,真不知道該說自家長姐聰明呢?還是應當說她蠢?連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都厭惡她,可她卻還傻傻的以為她的肚裡的孩子是她和王爺甜蜜的象徵,卻不知道那碗每日熬製的燕窩裡,卻有著微涼的毒素。一點不多,一點不少,正好能讓她能熬過第七個月生下孩子,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而自己卻會帶著那個孩子,嫁入王爺府,成為王爺的側福晉,本來她是想著嫁給王爺之後對這個曾經照拂過自己的長姐,多加照顧一番的。
  可惜,她卻偏生藉著王爺酒醉,爬上了他的床上,弄得自己也容不下她,誰願意看到自家的姐姐和自己心愛的男人在一張床上,更何況這是從小便是小姐的長姐,自己從小就被地位尊卑約束著,又怎會找一個地位比自己高的來壓在自己腦袋上。
  不過也是她活該,王爺不但沒有對她有加喜歡,反倒厭惡了她的存在,特意讓人制了這毒性極淡燕窩一點一點毒死她。
  甄嬛喝完那碗燕窩粥,坐了一會又覺得困意頓生,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讓浣碧將自己扶回屋裡。
  浣碧扶著甄嬛回了裡屋,小心的扶著她坐到了床上,幫著她脫鞋,更衣,又幫她掖好被角,方才轉身離開。
  甄嬛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讓她僵住了身子,「浣碧你覺不覺得自我懷孕之後,愛睡了許多,也貪吃了許多,每日吃了這麼多東西卻還是覺得餓極了,也愈發消瘦下來了!」
  浣碧不留痕跡的吸了一口氣,緩緩轉身,面上已戴上了淡淡的笑意,安撫道,「小主多想了,每個人懷孕的樣子的都有所不同,小主愛睡,怕是懷孕之後貪睡而已,至於貪吃嗎?」
  她停了停,伸手摸了摸甄嬛的肚子,溫柔道,「怕是小主肚裡的孩子餓著了,便讓小主多吃些罷了,而消瘦了,倒是真的,可是小主消瘦了卻極為好看,臉蛋光滑得像剝皮的雞蛋似的,眼睛也水汪汪的,奴婢看了都有些嫉妒了!」
  甄嬛被她這麼一誇,心上的疑竇也放下了些,也便沒有在說下去了,讓浣碧退了出去。
  浣碧還在慶幸她沒有懷疑,忙不迭的走了裡屋,這是方才敢吐出一口氣,方纔那一刻她真的嚇得腿腳發軟,擔心長姐會發現自己的飲食已經出了問題,一旦如此,遲早長姐會懷疑到自己身上,到時候,即便王爺想要保住自己,長姐也不會容下自己的。
  可是不久,她便發現自己的慶幸,慶幸得太早了,溫太醫來了,他是來為長姐請平安脈的,槿汐讓她泡茶,可是她現在哪有什麼心思去泡什麼茶啊,早就嚇得六神無主的了。
  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按下自己的驚慌,努力告訴自己溫太醫一定不會發現這件事情,而使自己冷靜下來。
  溫實初卻是沒能把出甄嬛中毒的脈象,因為甄嬛的服下的那一枚丹藥中的蠱王可不是一般的蠱王,其毒性極強,尋常的毒藥還奈何不了她。
  浣碧一邊小心的給溫實初斟著茶,一邊還留神聽著他的話,聽到溫實初說甄嬛一切安好,她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但又覺得有些失落,有些暗恨還沒有毒死她,但想到還有很長一段日子,她也便放下了心來。
  藉著出門砍柴的工夫,她特意跑到了樹林深處放了一隻鴿子,將這件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允禮。
  允禮收到這個消息,心中不知道是何感觸,但他知道自己的要離京了,雲南發生了叛亂,差他去調查,雖然沒有說是什麼一回事,但是其中關節必然不小,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他已經沒有心思去管甄嬛肚裡的孩子,如若他沒有回來,她肚裡的孩子恐怕便是他唯一的血脈了。
  想到這裡他頓生悲感,當初皇兄登基大選,原是有問過他的意思,想要為他覓得一位福晉的,可惜他那時卻偏生喜歡著閒雲野鶴的生活,也便婉言拒絕了,也因此錯過了昭妃,如若當初他沒有拒絕,或許昭妃便不是昭妃了,而是他明媒正娶的福晉,自己也不至於如今還子嗣單薄了。
  他靜靜的看著紙條被火焰灼燒著,眼中的光芒也像那火焰一般閃爍不定,看來自己明日還是要到甘露寺上一走。
  天還未亮的時候,允禮便已經騎馬出了城門,此時城中還一片寂靜,幾乎所有人還在睡夢之中。
  浣碧一臉期待的站在一條小路上,此路是山上的必經之路,王爺一旦走過,她必定不會錯過,王爺昨晚便放了信鴿說他今日會來,自己方纔這麼早便起了身,特意打扮了一番,其目的便是為了搶先甄嬛一步看見王爺一眼。
  一陣清脆的得得聲在耳邊響起,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聲音也漸漸近了,浣碧臉上泛起激動的潮紅,果然下一秒,那匹浣碧無比熟悉的駿馬便出現在她的眼前。
  見到她的身影,馬上的人一勒韁繩,停了在了她的面前,有些猜測道,「浣碧?」
  浣碧忙向前走了幾步,從樹影站了出來,激動得應著,「王爺!」
  馬上的人面上噙著笑意,淡淡笑道,「果然是你,方才在遠處瞧見一個碧色衣裳的人影,我便猜是你了,除了你還有誰會穿著這碧色的衣裳。」
  浣碧面上一片嬌羞,紅著臉蛋,把額間的碎發別到了腦後,允禮看著她滿臉羞澀之意,不由得打量起她來,她的長相雖不像甄嬛那般清麗,但卻也有幾分女子的柔情,普通的瓜子臉,但勝在眼中有神,能言善道,最重要的一點這個女人深愛著自己,身份雖然卑微,但卻懂事。
  這次自己的能成功在甄嬛的飲食中下毒,也是這個女子的功勞,否則他還真的有些難以下手。
  這樣想著,允禮面上的柔色更深,俯下了身子,向眼前佳人伸出了手,溫柔道,「天色還早,我不急著去甘露寺,你可願與我共騎一馬,趁此良機一遊。」
  能和自己心愛的男子共騎一馬,浣碧心中自然是願意的,她連猶豫也沒有猶豫一下,便將手放到了允禮伸出的手上。
  雖然如今夜色還濃,四周看著斑斑駁駁,看不到多少風景,但是浣碧心中已是十分滿意,她倚著允禮寬厚的胸膛,面上儘是甜蜜。
  允禮對於這個整個心思都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很是滿意,不時低頭與她說著些調笑的話,還抓住她的手指教著她如何御馬。
  浣碧的手指被他握在手中,心中已是小鹿亂撞一通,面上潮紅不斷了,允禮所教的東西倒是沒有記得幾成了。
  天已微亮,浣碧面上微露愁容,她不想那麼早便與允禮告別,允禮在花叢中遊蕩了這麼久又怎麼會不知道眼前佳人的想法,於是他便牽著這個女子拉著馬一齊在溪邊散著步。
  浣碧還沉浸在允禮的溫柔鄉時,允禮卻告訴了她一個讓她有些無法接受的事情,他要去雲南平亂了,這消息可謂是徹底打醒了沉浸在美夢中的浣碧,平亂是什麼意思,她懂,就是上戰場,戰場是什麼地方,她知道,一旦上了戰場,勝敗不知,生死不期。
  允禮看著眼前哭得梨花帶雨懇求著自己不要去的女子,雖有些無奈,但更多的是觸動,除了自己的額娘,沒有人像這個女子這般關心著自己,寧願自己去當一個逃兵,也不希望自己成為一個將軍。
  他知道她希望自己別去,可她卻忘了自己是個王爺,下旨的卻是自己的皇兄,當今的皇帝,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天子更是一言九鼎。
  如今,聖旨已下,他也只能哄著眼前這個女子,騙著她說自己一定會回來罷了。
  浣碧看著抱著自己小心安慰著的男子,心中一片悲慼,想到自家長姐肚裡的孩子,她不由得抱緊這個即將離去的男子,哭道,「王爺,讓我為你留下一個孩子吧!」
  允禮心中一震,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拒絕她,看著她青澀的動作,心中突然有種無關愛情,無關欲/望的情緒,他對這個全心愛著自己的女子有了憐惜之意,甚至有那一刻的衝動,想要娶她為妻的衝動。
  .......
  浣碧靜靜的穿上了自己的衣裳,含著淚吻著眼前的男人,將自己打的絡子綁到了他的腰帶上,「王爺,你一定要回來,我會懷上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回來,千萬別讓他成為沒爹的孩子。」
  允禮吻著這個女子,知道女子不可能那麼快便懷上自己的孩子,但是還是深受感動。
  一番溫存之後,二人就此分別,浣碧心中滿是悲慼和期盼,允禮則帶著對這個女子的承諾和擔憂上了路,卻不知道在一個女人的算計之下,一切卻變得那麼的冷酷。
  再見時,彼此已經沒有了可以在一起的身份。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不想給浣碧一個孩子的,但是最後還是給了她一個孩子,因為我心軟了,為了這個對允禮至死不渝的女子,雖然最後還是給他們安排了一個不好的結局,不過,也算是全了浣碧的心意了。
  至於那個女人的算計,我想大家應當能猜得到吧!
  這段其實蠻浪漫的,不過還是要說一下允禮對這些女子的感覺,對昭妃,他是愛之而未得,這可謂是他的終身摯愛,也是執念。
  對於甄嬛,他是賞識,但是因為甄嬛和他發生了那件事情不是他自己清醒時做的,所以心中對這個曾經賞識過的女人有了厭惡。
  對於浣碧,他利用她,卻又因為這個女子對自己的情意,而對她有所憐惜,比之甄嬛,他算是喜歡著這個女子。
  皇帝:(奸笑)早點扔出去才好,省的老是肖想我家陵容!
  陵容:(淡淡)弘旻拉便便了!
  皇帝:(緊張)弘旻一定不開心了,朕馬上去去換!
  陵容:(微笑)恭喜你啊,要去戰場上歷練了!
  允禮:(苦澀)陵容啊,人家是去戰場啊!!!戰場啊!!!不是去遊歷啊!搞不好不回來的!你就不能說句不捨的話嗎?
  陵容:(點頭)我知道了,你安心去吧!你家兒子我會幫你照顧的!
  允禮:(咆哮)我又不是去送死,你說得我好像回不來了是什麼意思!!!
  陵容:......我家弟弟十幾歲就上了戰場都沒有像你這樣要生要死的!幼稚!
  年富:(關心)親親,你十幾歲就上了戰場,沒受傷吧!
  靖宇:(白眼)說歸說,別壓過來!昨天是我太不努力了嗎?才讓你這麼谷欠求不滿嗎?
  年富:......壓人的是你啊,混蛋,我的腰還在疼啊!你走開啊!嗯.....哈.....嗯嗯.....飯手啊!
  作者:(滴汗)以上戰況激烈,已被拉燈處理。
  
  




☆、第七十七章皇帝的計謀

  昭妃抱著福齊一點一點的餵著她吃著蛋羹,面上依舊溫柔,心中卻帶了幾分疑惑,如今天色已經不早,皇帝此時將此時還沒到自己宮中,是否出了什麼事情?
  福齊見自家額娘只顧著沉思,沒有再喂自己吃蛋羹,兩個吃得滾圓的腮幫子不由得鼓了起來,襯著那白嫩的皮膚,看著像極了被人抓住的河豚一般。
  看著眼前離她只有一臂距離的蛋羹,她不由得呀呀直叫起來了,她這麼一叫,昭妃也只能先收回自己飄遠的思緒,專心致志餵著自家的小公主吃著蛋羹。
  躺在昭妃腿上睡著覺的弘旻,此時卻突然醒了過來,折騰著要動彈,昭妃拿他沒法,只能先將手上的福齊抱給奶娘,讓她餵著福齊了,然後就抱起了自家嬌貴的弘旻。
  弘旻被她抱在懷中反倒沒有折騰起來,乖乖靠著她的手臂,眼睛亮閃閃的看著門口,昭妃見他老實下來,真想把他放下來,卻沒有想到自己只要一露出這個意圖,弘旻便開始鬧起來了。
  直到門口處漸漸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這時昭妃才突然明白了這小子的意圖,這小子分明就是在抱大腿嘛!抱得還是整個紫禁城最大的那條大腿,真沒想到這小傢伙看著人小小的,倒挺聰明的,她這樣想著,忍不住捏了捏他的小鼻子。
  弘旻也聰明居然沒有鬧起來,老老實實的沖昭妃露出了一個笑容,昭妃看到這個笑容,不免有些愣了,難怪皇帝誰都不喜歡,就偏生喜歡這個小傢伙,就這小傢伙這機靈樣,恐怕很少有人會不喜歡他吧!
  可是真相真的就是這樣的嗎?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常理判斷的,往往你認為最不可能的答案,卻往往是真相。
  昭妃怎麼想也不可能想到皇帝喜歡弘旻的原因會那麼單純,只是因為他長的與自己有幾分想想而已。
  所以說,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包括了這個一直認為皇帝不會愛上自己的女人。
  果然沒過多久,門口便出現了昭妃無比熟悉的那個明黃色身影,而她懷中的弘旻在看到那個身影的同時也激動起來,讓昭妃有些吃味起來了。
  反倒是來人看到了弘旻這麼激動,面上也愉悅起來了,當弘旻想他伸出手要抱抱的同時,他的伸手接過這個熱情的小孩子。
  昭妃看著這兩父子默契動作,面上隱隱有些陰沉起來,看著皇帝的眼神也不太友善了,她就不明白了她一天到晚都照顧著弘旻,為什麼弘旻反倒和皇帝那麼親近,自己這個額娘反倒成了可有可無的。
  對比了一直粘著自己的弘晟和榮華,我們的昭妃娘娘絕不承認自己的心頭的那一絲不爽快,是因為吃味所致。
  皇帝雖然疼愛著弘旻,但是也沒忘了自己身邊這個正吃味著的女人,可惜啊,他的關心策略,卻在昭妃看見了粘在他懷裡的弘旻之後,以失敗而告終。
  昭妃無奈的看了一眼弘旻,不由得感歎自己一向對小孩都有不錯的吸引力,這次敗給了皇帝,看著那個求打滾求包養的小鬼頭,昭妃很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轉身抱住了一直坐在自己身邊的弘晟,感覺到懷中軟軟的觸感,她才覺得自己受傷的心開始癒合了。
  榮華看見額娘只抱弘晟,頓時不滿起來,邁著自己走得還不是很穩當的腳丫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過來,狠狠撲到了昭妃懷中。
  正好把弘晟壓進了趙飛懷裡,昭妃娘娘措手不及,險些被她撲倒在地,忙用手微微撐住,另一手,則抱緊了懷裡的弘晟。
  榮華見自家額娘沒有理會自己,癟了癟嘴,抽噎了幾次,眼睛開始泛著淚,下一秒便是驚天動地的哭喊聲,她一邊哭著,一邊便不自覺的往自家額娘懷裡湊。
  她這一哭可算是點著了導火索,被她壓得有點疼的弘晟看見了自家姐妹和他搶著自家額娘,心中一委屈也哭了起來,邊哭還邊抱緊了了自家額娘不讓榮華趁虛而入。
  一邊被林夕餵著蛋羹的福齊也被這麼大的動靜吸引了過來,可是但她的視線觸及到霸佔著自家額娘懷抱的弘晟和榮華,她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那小小的身子還使勁折騰著,要往昭妃處湊,林夕幾次險險被她掙脫,最後拿她無法,把她抱回了昭妃那裡。
  皇帝這邊還在逗著弘旻,聽到沒那邊連綿不斷的哭喊聲,面上微微一僵,忍不住低頭看了一眼弘旻,好在弘旻好伺候點,沒有鬧騰起來,只是對他腰上昭妃縫製的荷包頗感興趣而已。
  聽到這驚天動地的哭聲,也只是好奇的扭頭去看,看見了弘晟他們霸佔著昭妃的懷抱也沒有生氣,是十分好奇的學著弘晟,想要翻身抱住自己身邊的皇帝。
  可是小孩子的現在還沒有開始長硬,根本沒有辦法讓他翻身,他嘗試了幾次之後,發現自己沒能做到,就抓起了皇帝的一個衣角開始磨起牙來。
  這一舉動蘇培盛差點昏倒,倒是皇帝很是淡定的看著自己身上的這身龍袍,坦蕩蕩的拎起那塊濕漉漉的衣角處,伸手拍了拍小傢伙了的腦袋,臉上露出了一絲寵溺的笑意。
  小孩子的精力到底比不上大人,沒折騰一會兒,那三個哭鬧著的就被昭妃哄住了,如今倒是累,一臉乖巧的倒在昭妃的懷中、大腿上睡覺了。
  而在皇帝身上磨著牙的弘旻磨著磨著也睡著了,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乖巧蜷縮在皇帝的懷裡。
  昭妃小心的將自己懷中的幾個小孩抱給照顧著他們的奶嬤嬤們,讓她們抱他們下去休息,又抱起了皇帝懷中的弘旻,讓她們一併帶去。
  這時才有時間,將自己被幾個小孩弄得烏七八糟的衣裳換了下來,順便幫皇帝換了一件常服。
  等到他們出來的時候,榻上已經被收拾得一乾二淨了,方一坐下,渚寒便奉上了熱茶,茶香撲鼻而來,昭妃和皇帝各自端起,小酌了一口,皇帝又揮退了伺候著的宮人,方才開始了今天的對話。
  淡淡的青煙瀰漫著,阻礙了皇帝的視線,昭妃垂著眉目,靜靜的拿著茶蓋撥弄著茶葉,室中也染上了這靜溢的美好。
  可是,皇帝眼角一利,想到這些日子暗衛報上來的消息,臉上頓時一冷,只有觸及昭妃時才會溫暖幾分,他若有所思道,「自莞嬪出宮之後,你可曾差人去瞧過她?」
  昭妃眉間一挑,斜睨了皇帝一眼,「莞嬪自入宮後,便與我疏遠了,她出宮臣妾都沒有去送她一程,又怎麼會去見她呢?倒是那日無意中遇上十七王爺,談及她,王爺似乎有意要替我去瞧瞧她!」
  皇帝眸色一凝,急切道,「何日的事?朕為何不知?」
  昭妃揣度不到他的意思,微微皺眉道,「那日,臣妾與沈貴人、欣貴人出門一遊時偶遇王爺,王爺與臣妾閒談幾句,連口茶也喝便走了!」
  皇帝面上微緩,一臉嚴肅道,「後宮向來多事,日後你見到他,還是少些和他接觸!」
  聽到這話,昭妃雖然心中不以為然,但面上還是應了下來,「臣妾日後會注意些的,只是那日有不少奴才在側,臣妾方敢與王爺聊上幾句,否則臣妾怎敢和男子私會?」
  看見昭妃眼中似乎有些委屈之意,皇帝的心也軟了下來,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溫柔道,「朕不是在怪罪你,只是宮中一向風波不斷,你與他相見,難免有人有人說你私相授受!」
  昭妃看著皇帝一臉認真的神情,再聽完他這番話,心中已在揣測出了什麼事情,否則皇帝一向不管這些,今日卻一反常態的和自己說了這番話,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也便頷首應下了。
  終於,在皇帝對她告誡一番後,正題來了,「你可知允禮和莞嬪入宮之前可有什麼關聯?」
  他這話一問出口,昭妃面上頓時一僵,她不敢相信自己腦海裡的想法,這可是滅族的大罪啊,還是皇族醜聞的,這......
  難不成那日允禮來見她,只是要一個借口去看甄嬛嗎?她頓時有種瞠目結舌的感覺,她呆愣的扭頭看向皇帝,輕聲道,「皇上,你的意思是,莞嬪和十七王爺,他們,他們.......」有□!
  她的話說不下去,一直在這裡停住了,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是皇帝卻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寺院的尼姑曾有人看見允禮去見甄嬛,雖說沒有每日都去,但去的次數還是極為頻繁!」皇帝十分含蓄的回答了她問題。
  聽到他這麼說,陵容瞬間便想到皇帝這次特派允禮去雲南平亂的事,當時她還在想皇帝怎會選最不善騎射的十七王爺去,如今一想,所有的關節也便透徹了。
  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她看向皇帝,輕聲問道,「此去危險,王爺.......」
  皇帝眼中露出讚賞之色,他一笑道,「允禮是舒太妃唯一的兒子,朕不會讓她斷子絕孫,至於甄氏,待她剩下允禮的孩子,朕會讓她配允禮一起上路的!」
  聽完皇帝的話,昭妃卻突然蹙眉,問道,「此行是妾身之弟與華妃其侄一併護送,若是中途出了什麼事,這.......」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皇帝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淡淡道,「天災人禍,平民百姓都無法避免,更何況一個王爺,朕又豈會拿此事怪責他人呢?」
  但事情真的會那麼順利嗎?有時候計劃總趕不上變化的!
  
  
作者有話要說:  皇帝終於露出了他的冷酷,允禮的出行已是必然,甄嬛的種種算計都放到了皇帝的御案上,事情也多變起來。
  弘旻:(揉眼睛)皇阿瑪,弘旻要吃點心!
  皇帝:(被萌到)好的~,皇阿瑪立刻叫御膳房送來!
  弘旻:(羞澀)皇阿瑪,對弘旻好好,弘旻最喜歡皇阿瑪了!
  弘晟:(微笑)弘旻,哥哥帶來了你要的糖葫蘆,你要點心呢?還是要糖葫蘆?
  弘旻:(猶豫)點心好,還是糖葫蘆好?我不知道啊!哇哇,我要額娘,你們欺負我!
  陵容:(揪耳朵)你們不知道弘旻都難哄嗎?一天到晚就知道折騰!!!
  皇帝:(偷摸)蓉兒,我們不要理他們,再生一個好了!
  陵容:(冷笑)你在下面,你生,我不生了。
  皇帝:(委屈)我生不出來!
  陵容:(挑眉)誰說的!男男生子可以有!
  皇帝:(癟嘴)可蓉兒你不是女的嗎?
  陵容:.......作者誰讓你把我寫成女的!!!
  作者:(無辜)上帝說神愛世人,嗯嗯......然後......因為......所以,你就是女的了。
  




☆、第七十八章浣碧有孕

  昭妃看著自己的手上的書信,面上一片欣慰之色,對於皇帝的算計,她沒有半點牴觸感,反倒覺得理所應當,或許在她的心裡皇帝本當就是這樣的,更何況這次觸及的是皇家的臉面,皇帝更不會手下留情。
  雖然皇帝的算計很是隱蔽的,但是自家小弟還是從士兵的佈局中看出了一點問題,不過這麼細心也符合他的性格,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以經驗見長的年富,如果他們兩人在一起都看不出有問題的話,她恐怕就要為大清的前防線感到擔憂了。
  不過為了皇帝的計劃,她還是坐了下來,寫了一封書信送去了安府,宮裡傳信不方便,有些事情是不宜於自己的親自送出去的。
  白羽翻飛,一隻白鴿就從安府那片四角的天空飛了出去,等到它到達了雲南已經過了許多天了,正逢雲南巡撫設宴,賓主酒興正酣時,靖宇的手下便傳來了一個欣喜。
  靖宇面上不表,只是笑言不善飲酒,便退了出去。
  小花園候著的是一個穿著深灰衣裳的中年人,他面上沉默,只是靜靜的從自己懷中掏出了一個小字條,靖宇不動神色的收了下來,便擺擺手讓他走了。
  花園此時四下無人,一片靜寂,靖宇瞧了一圈,方才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紙條,紙條裡只寫了一句話:「王爺此行兇險,事不關己,切勿捲入其中!」
  靖宇一看,心中一跳,原來這些佈置是用來對付王爺的,什麼人要對付王爺需要用到這麼大的工夫,不用多想,想來必是那九五之尊。
  至於為何除掉王爺,他倒能揣測一二,皇上諸多兄弟中,十七王爺算是其中較為受寵的一個,如今皇上想要除掉他,必不會是簡單的事,這件事必定是已經觸及到皇上的逆鱗,選擇暗中除去,那麼這件事便是不能公佈出來了的。
  既是觸怒了皇帝,又是不能公佈之事,靖宇皺眉思忖起來,一時間到還真的想不到什麼線索。
  突然,耳邊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靖宇也顧不得多想,忙將手上的紙條裡塞進袖子裡,轉身看了過去。
  看到來人,他面上頓時不滿起來,翻了一個白眼道,「你怎麼來了?」
  來人正是年富,他面上笑呵呵的,道,「參軍酒醉多時,還未回來,本帥擔憂,便只能瞧瞧我家參軍被什麼美景勾了心思?」
  靖宇俏皮一笑,緩步走到了年富面前,伸手勾起了年富的下巴,面上噙著笑意,一副浪蕩子弟的摸樣,笑道,「不就是將軍你這個美人勾得本參軍神不守舍嗎?」
  年富看著靖宇愈湊愈近的紅唇,不知怎的竟沒有伸手拂開他,反倒著了迷似的看著那一片殷紅之色,呼吸似乎也變得急促起來了,鼻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相觸。
  靖宇看著眼前面前任自己為所欲為的佳人,原本想要逗逗年富的心思,不知怎的卻變了味,一把吻上了他的唇。
  年富一時措手不及,竟被吻個正著,正想將他推開了,卻被闖入自己嘴裡靈活的舌,逗弄得全身酥軟起來,失了掙扎的力氣。
  靖宇全神貫注的吸吮著佳人口中的津液,挑撥著他軟滑的舌,手指漸漸往下滑去,尋找著讓眼前人更加酥軟的位置,方滑至胸前,少年便感覺到了身下人有些站不住腳,他停了下來,悠悠然的在他的胸前轉著圈,輕柔彷彿不存在的手指,卻時不時的提醒著它的存在。
  年富顫抖著身子,壓抑著自己欲抬頭的慾望,雙手攀上少年不算寬厚的肩膀,低低喘息著。
  他的衣裳已經半褪,只是半遮半掩的掩著他光滑的身子,靖宇看到這樣的場景自然有些受不住,但是卻又不想逼迫他,只能伸手幫他解決了。
  年富微瞇著眼睛,看著眼前伺候著自己的男人,不知怎的,竟傻乎乎的伸手去握住了少年的,他這一舉動,卻讓少年很是愉悅,指間躍動的更加厲害,年富招架不住,急喘吁吁,沒過多久,便在少年的撫慰下出來了。
  反倒是少年,年富伺候他這麼久,手都酸了,他卻還是不肯出來,好不容易出來了,年富的手指早就成了紅燒豬蹄了。
  少年伸手扶住了腳下有些虛浮的年富,卻被年富拍了下來,他窘迫道,「有人,你小心點!」
  靖宇瞧他如此在意,也便鬆開了手,引著他往小亭子走,南方不比北方,雖然已是冬季,但花園中還有不少的植株花卉,也不顯得空蕩蕩的。
  靖宇掃出一個地方,扶著年富坐了下去,年富見四周沒有人,也沒有再矯情,便任他扶著自己坐下,說實話,方纔那一下,確實讓他有些腳軟,沒人攙扶,他真的有些擔心會丟大臉。
  靖宇見他坐下來,自個的也坐下了。年富歇了歇,問道,「出了什麼事?你這麼著急趕出來!」
  靖宇有些猶豫,出於對年富的信任他想將一個切告訴他,但是又不知道此時會不會洩露出去,畢竟此處人多嘴雜,良久,他只給出了個含糊不清的答案,「一封家書而已!」
  年富認識了他這麼久,自然知道他有沒有說實話,斜睨了他一眼道,「只是一封家書?那書信裡的東西一定很重要,否則我方才來的時候,你也不會急著要把它收起來!」
  聽到這話,靖宇便知道了自己的方纔的動作已經讓他看出了一點端倪,面上淡淡一笑,道,「此處人多嘴雜,回驛館再說吧!」
  年富看他如此嚴肅,也皺起了眉,點了點頭。
  二人雖不是今日的主角,但是也不能坐太久,靖宇陪著年富歇了歇腳,也便一齊離開了。
  回到了宴會上,歌舞姬仍在舞動著自己的身軀,絲竹之聲不絕於耳,他們的突然消失的確引來了某些人的注意,不過年富他們二人都假借酒醉之名糊弄了過去。
  待二人解釋一番,坐了下來,方發現原本居於主位的十七王爺已經不見了,年富沒有多想,照舊飲酒作樂,靖宇卻挑了挑眉毛,什麼也沒有說,面上一轉,拿起酒杯小酌起來。
  如若他沒猜錯的話,皇帝的人會在今晚動手,不過這又與他何干呢?不過是敵人下的手而已,可惜了十七王爺一條性命。
  此時的十七王爺卻沒有回到驛館,反倒買下了一條小船,執酒暢飲著,阿晉有心想要勸他,卻被他趕了下船。
  無奈之下只能在湖邊,看著自家爺的船漸漸遠去,急得像個熱鍋上的螞蟻,可沒想到自己一個分神,自家爺的船卻突然竄起了火苗,燒了起來。
  他呆愣跪倒在地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的一幕,他家爺還在船上啊,還沒下來啊!看著四周那些看著熱鬧卻不去救人的人,他不由得撲到了在地上哭喊著。
  允禮飄在水中,腦子一片混沌,他怎麼掉了下來,身上好痛,好睏啊!他眨巴著眼睛,最終不敵睡意昏迷了過去了。
  遠隔千里之外的京城,此時的甘露寺卻是另一番場景,浣碧扶著樹幹,一下接一下的嘔著酸水,她明明就沒有吃下什麼,胃裡卻還是一陣陣的翻騰著。
  她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可是她的心裡如今卻是五味雜陳,王爺還沒有回來,自己卻懷了身孕,如果是被長姐知道了這個孩子是王爺的,那自己肚裡有兩個的孩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看著天上那圓圓的月亮,她突然間很想見見王爺,哪怕是一樣,可是她卻看不見,只能抱著自己不禁翻滾著酸水的胃,不斷的乾嘔著。
  甄嬛冷著臉坐在床上,聽著窗外傳來的一陣陣乾嘔聲,她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知道浣碧喜歡著允禮,她如今懷孕了,肚裡的孩子也不可能是別人的,只能是他的,自己的最愛的男人的。
  可是她恨啊,恨自己的親生姐妹竟然如此不知廉恥,趁著自己懷孕,竟爬上了自家姐夫的床,還懷上了孩子。
  一想到這裡,她便巴不得一腳踹死自己這個不知廉恥的妹妹,可是她更恨允禮,是他給了自己一個希望,可以相信一生一世一雙人是真實存在的,可是自己的這邊剛一懷孕,他卻轉身和自己的妹妹上了一張床。
  這就像狠狠往她臉上打了一巴掌一樣,很痛,但更多的是恥辱,這樣的感覺就像是前世自己知道了自己是純元皇后的替身一般。
  如今,連允禮也告訴她,他根本沒有想像中愛著自己,此時此刻,她的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槿汐擔憂的看著甄嬛,有些擔心她承受不住,她早就知道浣碧和十七王爺有染,她和浣碧住在同一個屋子,浣碧有什麼動靜她有怎麼會不知道。
  那日天還沒亮,她便出了門,回來時雖然是自家一人背著柴火回來,但她照顧過那麼多的的小主,有怎麼會看不出她走路的樣子有些不對,有怎麼會錯過了她和王爺之間的眉目傳情。
  算一算日子,浣碧這一胎怕是那一天的懷上了的,不過也真是可笑,莞嬪千防萬防,卻沒能防住自家姐妹,兩個人還都看上了一個男人,懷上了一個男人的孩子。
  甄嬛突然握住了槿汐的手,紅著眼睛,道,「槿汐,你不是認識蘇培盛嗎?我要你一定要要讓蘇培盛把皇上引來了!」
  槿汐嚥下了喉中拒絕的話,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喜歡我寫的這段小肉湯,反正我寫的是很嗨啦!
  靖宇其實也不是很單純的孩子,也是一個很壞的人,欺負了我們家阿富。
  甄嬛知道了浣碧有孕,那叫一個氣啊,為蝦米人家卻覺得好開心,原來人家也是個壞人!
  她的算計大家都知道了吧!那此處就不多講了。
  靖宇:(偷親)親愛的,該醒了,姐夫和姐姐還在等我們呢!
  年富:(迷糊)不要了,腰好酸!我要睡覺!
  靖宇:(口水)我來幫你按摩吧!
  年富:(翻身)上一點,嗯嗯,下一點,好舒服,重一點!喂,你不要太過分了!
  靖宇:(委屈)是親愛的,要人家這樣做的啊!不舒服嗎?
  年富:(無力掙扎)啊......嗯......你......個混蛋.......哈......嗯.......反手......啊!
  以下拉燈。
  陵容:(皺眉)怎麼還沒到?
  皇帝:(慇勤)蓉兒,餓了吧!我們先吃吧!剛才接電話的時候,靖宇說要過一會兒在過來!
  陵容:(冷臉)禽獸!
  皇帝:(心照不宣的笑)陵容這家店的補湯很好喝!特別是這道十全大補湯!
  陵容:(斜睨)你點吧!
  皇帝:(心滿意足)來一道十全大補湯!
  陵容:(奸詐)我今晚答應了榮華公主和福齊她們陪她們睡!
  皇帝:(石化).......
  作者:......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比人氣死人嗎?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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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下毒手

  日近二月二龍抬頭,皇后論及進香祈福一事,皇上的意思是依著往年的規矩在寶華殿祈福,皇后卻提起了凌雲峰的春景極好,有論及甘露寺的便利。
  華妃噙著笑意,也不說話了,大家也是心思縝密之人,誰不知道了甘露寺是莞嬪所在之地,皇后的心思可不太單純,想起這些日子宮中侍寢的情況,華妃心中也就瞭然了。
  皇后的勢力如今是日漸式微起來了,失了一個淳貴人也就算了,還失了一個齊妃,而齊妃名下的三阿哥也被讓皇帝給了端妃,雖然她不喜歡端妃,但比起讓齊妃養著,給皇后增添勢力,她更願意把孩子交給了已經失寵的端妃。
  新進來的妃嬪中,祺嬪倒是分位高些,長得也精緻,可惜就是太愛招惹事端,弄得皇上都不怎麼喜歡她,當貴人的那個,長得不是很好看,也沒一張巧嘴,也沒得皇帝多少寵愛,不過勝在乖巧而已。
  皇后如今可謂是手下無人可用,因而才想起了甘露寺的那人,不過,華妃撇了撇嘴,那人了可是因為惹怒皇上才被送出去的,如今皇上想不想見她還另說呢!
  昭妃娘娘垂著頭,玩著手上的帕子,也不和別人說話,只是聽著別人的談論聲,最先發話的便是眉莊了,她眉頭輕觸,道,「甘露寺是女子所居之地,怕是不太方便,更何況罪臣之女還在那處住著,萬一要是衝撞了皇上該怎麼辦?」
  聽到這裡是,眾人忍不住想要笑出來,沈貴人這不開口則已,一開口還真是讓皇后搭不下話去了,早早便把甄嬛這個罪臣之女的身份點了出來,可不是嗎?人家不就是個罪臣之女,其父還因為祺嬪的父親被流放到了寧古塔。
  祺嬪也笑著幫腔道,「這莞嬪娘娘啊,就住在甘露寺,皇上若是想去甘露寺祈福,那就只能讓她挪地了,免得衝撞了皇上。」
  昭妃抬眼瞧了一眼皇帝,見他面上沉思,便知道了皇帝的意思,這甘露寺,皇帝還真的要走一遭,怎麼也得有個借口把莞嬪處理了。
  皇后待在皇帝身邊這麼多年又怎麼會不知道皇帝在考慮,忍不住又勸了幾句,皇帝也就應了下來了,起身離開。
  昭妃和華妃她們也起身告退了,可沒等他們走出多遠,便看見皇帝的御輦停在了門口,面上皆露出欣喜之色,可是皇上的輦轎也只是停了這麼一會兒,便走了。
  昭妃和華妃並肩而行,一路談笑,直走到御花園,方一轉彎,便看見了皇帝的輦轎,這次皇帝可不是停一下便走的,反倒了下了輦轎,緩步向她們二人走來。
  二人對視一眼,齊齊福身請安。
  皇帝一一扶起,道「朕瞧著今日春光融融,正想在御花園走上一番,華妃和昭妃可願與朕一遊?」
  華妃紅唇淺笑道,「皇上相邀,臣妾與昭妃妹妹又怎會不肯?」又扭頭看向昭妃,「妹妹說是不是?」
  昭妃輕笑,「姐姐說的極是!」
  如今已是初春,御花園裡早已是繁花似錦,爭相競艷,吐絲掐苞,一片鬱鬱蔥蔥之色,華妃閒而游步,皇帝昂首前行,昭妃淺步徐行。
  閒時幾句暢談,倒也添了不少情趣,華妃嬌笑連連,皇帝語出妙言,昭妃談笑皆可,游了御花園,華妃促狹一笑道,「皇上,如今這御花園,臣妾可是陪皇上您一遊了,腳都走酸了,臣妾可要先告退了!之後,便讓昭妃妹妹與皇上共游吧!」
  皇帝失語,擺擺手讓她下去了,帶著昭妃繼續閒遊,頌芝陪著華妃一齊送著昭妃和皇帝,面上疑惑,皺眉問道,「娘娘為何要告退了,奴婢瞧著皇上很是愛和娘娘說笑,反倒是昭妃,一路上不怎麼與皇上說笑。」
  華妃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淡笑道,「皇上喜歡誰,可不是看上與誰說笑得多,只是喜歡身邊有個人陪著,既然皇上想要昭妃陪著,我也就別在他面前晃悠著,免得招人討厭!」
  頌芝皺著眉,搖搖頭,她真的有些不懂娘娘的意思,不過娘娘既然這麼說了,那她就聽著好了。
  昭妃跟著皇帝一圈一圈的繞著圈,也不多說話,也不多走一步,只是靜靜的跟著。
  皇帝停下了腳步,看著昭妃也停下了腳步,面上閃過一絲無奈,邁步向前,握住了她垂在身側的手指。
  昭妃不想和他並肩同行,如此顯得太過招搖,可皇帝卻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一把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不容她掙脫。
  女子的力氣到底比不上男子的,她努力想要掙脫著,可是皇帝卻緊緊地的抓著,掙扎了一陣之後,昭妃也懶得在浪費力氣了,隨他抓去了。
  皇帝看到了她如此乖巧,面上雖然不表,但是手上卻是溫柔了很多,還與昭妃十指交握起來,蘇培盛看著皇上如此幼稚的舉動,面上隱隱有了笑意,卻又不得不忍下來。
  昭妃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也不喜歡皇帝這麼膩歪的舉動,但是卻無法反抗,也就任他去了。
  皇帝卻覺得這個動作十分有趣,自昭妃入宮,他們到沒有一次這樣並肩前行,多時都是在寢宮裡相遇的,如今偶爾閒遊,也不失樂趣。
  這樣握著昭妃,心裡也安定了許多,想到了昭妃為自己生下的幾個孩子,他的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暖意。
  只是想到孩子,他難免便要想到甄氏肚裡的那個孽種,心裡就湧起了怒火。
  好在允禮已經被處理了,如今只需等到甄氏生下孽種,在把孽種放到了允禮的名下,到時候要怎麼處理甄氏,也就隨他了。
  前幾日前線捷報頻傳,年富不失其父之風,上陣破敵無數,安靖宇也聰慧無比,當個參軍倒是名副其實,謀略精細,前線少了不少傷兵。
  他低頭看著昭妃,柔聲道,「你的弟弟卻是不失家門風範,近日捷報中,安卿謀略精湛,省了不少工夫,便讓年富平定了雲南之亂。」
  昭妃面露驕傲,道「妾身的弟弟自然不輸其他人!」
  皇帝看著她難得表現出來的驕傲之色,心中微動,手指忍不住了抓了昭妃娘娘的手心,昭妃被他突襲,措手不及,面上錯愕,抬頭去看皇帝,卻發現他面上一副正經,面上泛起了一陣暈紅,當然了這陣暈紅是因氣紅的。
  皇帝瞧見了她面上嬌羞,面上更是得意,得寸進尺的攬住了昭妃的肩膀,昭妃不好掙扎,落他的面子,也就只能任他攬去。
  可皇帝卻還不放過她,摸了摸腦袋昭妃的肩膀道「愛妃近日似乎消減了幾分,摸著都沒有往日那麼舒服了!」
  聽著從後面傳來極隱秘的聲音,面上紅暈更深了,當然不是害羞的,皇帝卻對她這一番嬌羞狀十分喜愛,連連逗她。
  皇帝逗得開心,其他人可不開心,但是昭妃便不怎麼高興,更別提站在樹後的祺嬪心中有多不開心了。
  祺嬪看著皇上對著昭妃那麼寵愛的心中氣得要死,明明就是自己長得不錯,半分不輸昭妃,可偏生皇上卻不喜歡自己,就喜歡那個寡言少語的昭妃,不就是比自己早些入宮而已,得意些什麼,自己可比她年輕多了。
  而她,哼,早就是昨日黃花了,哪能和自己比啊?只是,她突然皺起了眉頭,昭妃膝下二子二女,這一點宮中無人能比啊!
  想到前些日子額娘和自己說的那番話,她一咬牙,額娘說的沒錯,這宮中如今就是昭妃一人的天下了,華妃雖然受寵,但她到底沒有孩子!
  沈貴人都是有孩子,但是她不得寵,能不能讓她的孩子上位還另說!端妃雖然得了個三阿哥,可是如今三阿哥也已經長大了,能不能和她親近起來也另說。
  這樣一想,闔宮上下,不是只剩下昭妃一人,有著孩子,還得了皇上的恩寵嗎?
  若是昭妃沒犯大錯,依著現在的形勢,說不好皇上會在她的孩子裡挑選一個立為太子,而她則會成為太后,到時她還能活嗎?
  不行,為了自己,還有自己肚裡的孩子,這次就算鋌而走險也要做了!
  回到了自己宮裡,她立即將自己額娘交給她的藥粉,交與了貼身宮女,讓她交給自己埋在鍾粹宮的釘子,可是她卻沒發現昭妃對鍾粹宮的掌控力遠遠超過了她的想像,兜兜轉轉之間,那包藥粉已經被人交到了昭妃的手裡。
  昭妃看著手上交上來的藥粉,再看了看自家弘旻和福齊,面上冷然,她真的無法想像如果這藥粉用到了他們身上,會是怎樣?
  祺嬪敢使這樣的小動作,後面必定有人撐腰,自己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啊!與其那樣,還不如一勞永逸。
  既然自己和兩個孩子已經礙了不少人的眼,那就乾脆把水弄混好了,不就是擔心弘旻太過得寵了礙了她們的路嗎?她就將計就計,看看一旦失去了這個最大的對手,她們怎樣做?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幫鄰居帶小孩,抓狂了,我要碼字,他又不肯老實,一直鬧,老命都只剩下半條了。
  對不起大家,更新有點晚了!
  皇帝:(擔憂)你要相信,我和甄嬛沒什麼的!
  陵容:(點頭)我知道,你和她沒什麼,就算現在你想要有什麼,人家也不和你有什麼了!
  皇帝:(委屈)朕也不錯啊,高帥富!
  陵容:(無語)你是富了,高帥什麼的有待考察啊!
  皇帝:(捂臉)嚶嚶,你是個壞人!
  陵容:......你崩壞了!
  作者:(捂臉)這不是我的錯




☆、第八十章感覺寫崩了

  皇帝和皇后一齊去了甘露寺祈福,昭妃這邊卻開始病了,宮中所有人都知道謀害一個人的最佳時機,就是趁她病要她命,不少人在這個時候已經動了小心思,但也有人選擇旁觀,等著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眉莊幾乎是半刻也不敢離開昭妃的照顧著,從情理上說,她不願意昭妃就這樣沒了,從利益的角度上而言,她也很清楚一旦昭妃倒下,其他人必定會盯上了她們這些人,到時候她未必能保住弘暄。
  雖然她很不喜歡昭妃和華妃走得太近,但是如今她也知道如今的形勢,皇后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打破原本宮中的局勢,一旦皇后得到了莞嬪那個女人,而她們這邊卻失去了昭妃,整個後宮便無法在安寧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她不能親自把這把利刃遞到皇后的面前,讓她把利刃扎到她們的後心,徹底絕了她們的退路。
  可是昭妃的病卻是來得異常的,好似無來由的,如今還發著低燒,不僅她們擔心得很,連弘晟和榮華她們也擔心得很,她們雖然還不是太曉得人事,但是卻很心疼她們的額娘,,每時每刻陪著昭妃,不敢離開半步。
  兩個小的似乎也知道了她們額娘的身體情況不太樂觀,奶娘都來稟報他們這些沒有吃下多少東西不太下去了,只是吃下只有原本的一半,每日怏怏的。
  眉莊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差人起來太醫過來看看,也沒看出有什麼問題,她一時無法,也只能依著太醫的法子,變著花樣的給兩個小孩子做些別的東西吃。
  皇帝很快便回來了,回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見生著病的昭妃,眾人悲喜交加,悲的是在皇帝的眼中昭妃還是他最寵愛的女人,喜的是皇帝這次回來不是一個人,他帶回了兩個人,一個是前任寵妃甄嬛,一個是新寵碧貴人,如今這種情況可比皇帝寵著華妃和昭妃好,畢竟誰也不想一直有個壓在自己頭上。
  當祺嬪看到這兩人,氣得牙齒都要咬斷了,別人或者不知道莞嬪的父親是誰幫著送去寧古塔的,她可一清二楚,就是她的阿瑪下的手,她們倆個能在同一個紫禁城呆著已經是極為難得的,指望她和莞嬪和平共處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更別提那個浣碧,甄嬛同父異母的妹妹,別以為她不知道,她可是門兒清著,她的額娘可都和她說了,這浣碧的出生可不是人們所想那樣,若她的母親不是罪臣之女,那她如今的地位可比甄嬛高貴多了,可惜天不從人願,那麼大的一個家族,偏生起了造反的心思,得了個滅門的災禍,只留下了浣碧的母親。
  她母親也是個了不起的,居然搭上了甄嬛的父親,還在甄嬛母親懷著甄嬛的時候,懷上了孩子,可惜甄嬛的父親甄遠道卻是個怕老婆的,沒膽子把她往家裡帶,反而把她養在城外的凌雲峰,若不是其母生下了浣碧之後,身子孱弱,浣碧的身份再差也是個平民百姓,那裡得去伺候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
  自己方在昭妃的身上動了手腳,這邊倒好如今她們姐妹兩個倒是同心,還齊齊進了皇宮,怎麼還真以為兩個罪臣之女能翻身嗎?哼,她會親自告訴她們,她們這種人應當呆在那裡。
  華妃看著那個喜歡故作清高的女子再度入宮,面上淡然,只是瞄了一眼面帶不忿的祺嬪,她可是很願意看著祺嬪和莞嬪狗咬狗,看一看到底是假清高佔了先手,還是真嬌縱能得個先手?
  至於其他,她可不相信自己的家族都老實了,皇后還能做什麼手腳。
  皇后看著眾人態度萬千,面上卻噙著笑意,若不是齊妃和淳貴人同時失寵,打亂了她的計劃,她何必兵行險招,在這個時候把莞嬪弄進後宮。
  不過,如今一切還是未知數,雖然皇帝如今還喜歡著昭妃,可是也喜歡著莞嬪啊,而且昭妃還能活多久,她可不相信後宮裡還有人願意讓她再生下皇子,來威脅自己的地位。
  如今她膝下已經有了兩個皇子,沈貴人是她的人,生下的也是個皇子,這樣一算她便佔了三個皇子,可是闔宮上下也就五個皇子,那可就是個未知數了。
  不過,她也沒有任人宰割的習慣,祺嬪那個受不了挑撥的女人,如今恐怕已經動了手,她可是特意尋了日子出宮,雖說時間不長,但好歹還是拖延了一段時間,如果祺嬪如今還不動手倒還真是個不懂得抓住時機的。
  祺嬪蠢,她那個額娘也沒聰明到哪裡去,想讓自己的女兒往上爬,坐上皇貴妃的位置,甚至皇后的位置,也不知道把自己眼中的垂涎遮掩一下,自己只是讓人稍一挑唆,她便傻乎乎的跑去勸祺嬪。
  也不想想,昭妃為何生了這麼多孩子都沒人動她,還真以為是宮中的人膽小嗎?還不是因為昭妃一向不露風聲,若不是這次皇帝為了她連廢了自己的左膀右臂,自己還不會把她放在眼裡,畢竟比起她,華妃才是更加危險的毒蛇。
  甄嬛看著眼前眾人,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被皇后擺了一道,她原本的意思只是為了把浣碧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帶進宮裡,可是沒想到皇后居然也把她算計了進去,把她也弄進了宮裡,徹底打亂了自己原本的計劃。
  看著笑意盈盈的皇后,她真的有種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的衝動,她自嘲一笑,如今這算什麼,自己原本拼了命想逃脫的這個皇宮,出去了卻發現自己原先渴望的得到的人和物,卻已經不是自己的。
  憑什麼她明明知道了一切卻無法改變,明明一切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卻一次又一次的被破壞,她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要求,可是皇帝做不到,他的心中只有純元皇后,自己只不過是個替身。
  她努力出宮,甚至不惜觸怒皇帝,犧牲自己的家族換來自己的自由,可是,一切卻又並非她所願,原以為允禮是深愛著她的,可是當她把自己身心都托付給他的時候,卻發現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真心。
  在自己懷孕的時候,他卻和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躺在一張床上,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得到的,卻被自己的妹妹侵佔,為什麼自己諸多算計最後卻得不到該有的東西,卻失去了一切!
  為了允禮,她忍了,原以為把浣碧弄進宮,自己就將是允禮唯一的一個女人,卻發現自己和皇后的交易根本是在與虎謀皮,雖然借此處理了浣碧,可是卻也讓自己也跌入了皇后挖好的陷阱之中。
  這難道就是她該得到的嗎?她不服,為什麼皇帝偏偏喜歡著純元皇后,明明自己也愛著他?為什麼連她堅信的那個人卻背棄了她,和其他人在一起?為什麼昭妃沉默寡言,不懂得謀略卻得到了全部?為什麼浣碧樣樣都不如自己,允禮卻還會要她?
  而自己只是想要一個美好些的未來,為什麼卻如此困難,最後還落了一個眾叛親離的下場。
  這些個問題都沒有答案,卻幾乎將甄嬛這個女人逼瘋。相隔幾個月,她又重新回到了碎玉軒,身邊只有一個槿汐,看著眼前敗落的碎玉軒,她的心裡開始蔓延著瘋狂。
  
  昭妃此時還在鍾粹宮休憩著,沒有人會要求一個病人去歡迎一個罪臣之女,更何況這個病人還是皇帝如今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皇帝自從接到宮裡傳來的消息,幾乎是半刻也不敢停留,便趕了回來,自從知道昭妃忽然病了,他的心裡無法壓抑住自己的不安,這次的感覺不同於以往,他是真的感覺到他似乎要失去昭妃了。
  他曾經懷疑過是不是誰趁著自己出宮做了手腳,但是宮中的暗衛在這段時間裡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對,昭妃的病就像突如其來的一般。
  好在回宮的時候,昭妃的低燒也好了一大半,沒有什麼大病,太醫也說昭妃的身子康健,這病就要熬過去了,這時,他終於緩下了緊繃的神經,才敢放鬆自己緊握著昭妃的手掌。
  他根本無法想像,如果昭妃和純元一樣離開自己,自己是否還能撐得住,接受這個事實,他不得不說,他已經老了,歲月匆匆而逝,帶走了他的許許多多,也帶走了他敬重的人,依戀的人,曾經深愛過的人,還有許許多多。
  如果在這個時候,他再失去一個自己喜愛的女人,他甚至都無法猜想自己還能撐多久,他低頭看著昭妃有些消瘦的臉蛋,眼中儘是憐惜。
  他知道自己的寵愛會給昭妃帶來許許多多的煩惱,但是在他眼中這個女子卻值得自己的寵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為這個女人擔憂、憐惜,以至於想要與她執手偕老。
  他無法知道自己是否能活得比這個女子更長久,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否會像那個噩夢一樣逝去,他只能在此時此刻盡力的保護她,照顧著她,讓她免受侵害。
  在回宮之前,他想的是要讓甄氏那個不知廉恥的賤人死,可是他現在卻不願殺生,如果昭妃如今的病能康復,他不介意留下甄嬛的小命,只要她醒來,他在心中想著。
  皇帝突然感覺到自己緊握的手掌突然被人撥動了,他猛然回神,卻發現那個原本還在沉睡的女子已經開始醒來。
  她掙扎著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帶著那一眼未睡醒的迷濛看向了自己,乾淨透徹的眼神,卻讓他無法忘懷。
  「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此時的江南,一個穿著整潔的男子正騎著一匹駿馬趕回京城。
  
  
作者有話要說:  腦子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蒼天啊!不過總算解決了本章要寫的內容。
  關於祺嬪的下手,我不知道大家看不看得懂,在此處說下。
  祺嬪在自家額娘(他額娘是被皇后挑唆)的勸說下給昭妃下毒,然後昭妃發現,決定將計就計,用這招暫時避開危險。
  然後,甄嬛和浣碧一齊入宮這個地方也說一下。
  甄嬛和皇后聯手,把浣碧弄進皇宮,皇帝和浣碧沒有發生任何事。(此處由於作者大是在想不到回答,所以是個bug)
  然後,皇后下黑手,把甄嬛也弄進了宮。
  蒼天啊!我到底在寫什麼啦!抓狂!!!
  小劇場
  陵容:(皺眉)浣碧是怎麼回事?
  皇帝:(委屈)容兒,我和她沒關係啊!
  陵容:(懷疑)那她肚子裡的是誰的?
  皇帝:(控訴)是允禮,我沒和她做任何事!
  陵容:(猶疑)真的?
  皇帝:(點頭)珍珠都沒那麼真!
  陵容:(咬唇)暫時相信你了,弘旻又尿床了!你去收拾一下吧!
  皇帝:(屁顛)我立馬去!
  作者:(弱弱說句)大家要是不喜歡昨天那一章,可留言批評,作者會改,莫名掉的收藏真是讓我抓狂死了!頭腦一片混亂啊!
  
  




☆、第八十一章結局章(上)

  允禮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僅僅離開了京城一個多月,一切便早已不是原先的樣子,甄嬛入了皇宮,肚裡懷著他的孩子,卻依舊做著她的莞嬪,原本說著愛著自己的浣碧也背棄自己,和她的主子一樣,奔向了榮華富貴。
  他苦澀一笑,是他太過高估了自己在這些女人心中的地位嗎?或許,征戰沙場才是他這個閒散王爺應當去做的事情,女人,不該是他生命中的必要品。
  但他現在該做的不是為了兩個女人而悲春傷秋,而是應該先準備好要如何應對皇兄舉辦的宮宴。
  他和皇兄都很清楚這場宮宴是一場鴻門宴,他知道是誰在他的背後下了黑手,他也知道原因,皇兄更不可能容忍自己這個皇室醜聞製造者活下來,他能得到的或許只是一具全屍,可是如今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如果他沒有回到京城,或許一切還有轉機,但如今京城是皇兄地盤,除非皇兄大放慈悲,否則他是不可能逃出九五城的。
  宮宴的豪奢讓人難以想像,美酒佳餚,長袖飛舞的舞姬,絲竹之聲從未斷絕,殿中所有人都滿足於這一刻的美好享受,他也不例外。
  他看得見對面昭妃和華妃談笑,他看得見莞嬪穿著華服,一臉坦然的看著他,他看得見那個曾經在她身下輾轉承恩的女子,慘白一張臉,在看著自己。
  酒意上湧,他已經煩膩了殿內濃郁的酒氣,起身離開,十八弟瞧見了,問了句,他也只是淡淡一笑,直言已有些醉了,要到外面走上一圈罷了。
  十八弟面上雖然很是羨慕,卻不敢跟著他一起胡鬧,只是羨慕的多看了他幾眼,然後繼續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吃些所謂的佳餚罷了。
  這樣的酒是喝不醉他的,可是此時他卻只覺得酒意上湧,整個人都是在漂浮著的,阿晉安安靜靜的侯在門外,看見他出來連忙去扶。
  初春的葉子嫩綠的很,像是輕輕一觸便會把它弄得汁液橫流一般,阿晉扶著他坐到了樹下,他抬頭看著頭上這片嫩綠,突然笑了。
  明年,明年這棵樹還是那麼漂亮,像當初它種下去一般,自己或許能來看上一眼,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明年,他或許已經不在了吧!
  他癡癡的笑起來,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傻乎乎的回來,在明知道回來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情況下,月光傾瀉在湖面上,波光鱗鱗,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怎的,他突然看在那泛著漣漪的水面上看到了一個人,他知道他是為了那個人回來的。
  他心中頓生煩躁,拿著酒壺大口大口的喝起了壺中的美酒,像牛嚼牡丹一樣,他自然嘗不到那美酒的醇厚口感。
  他想不到壺中的美酒居然這麼快便被他喝了一個一乾二淨,眉間不由得苦惱的皺了起來,拿著酒壺的手,也漸漸垂了下來。
  黑雲漸漸籠罩了天空中的那輪明月,酒壺被其主人遺棄,破碎在那塊青石板上,而他的主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浣碧沒有想到王爺會回來,她以為他已經死在了雲南,她看得見他是多麼憔悴,衣裳也變得十分寬大,看到他的那一刻,她恨不得起身,飛奔進那人的懷中,真真切切的觸碰一下那個男人。
  可是她什麼都不能做,她已經不是莞嬪身邊的那個小侍女浣碧了,她已經是皇帝的新寵碧貴人了,她不能做那樣的事情給王爺招惹麻煩。
  宴會上一切的東西都無法吸引她的視線,只有坐在對面的那個人,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她的心,她知道他的酒量很好,可是今天他不過才喝了一點便有些醉醺醺的,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走出去,她恨不得自己還是那個渺小的宮婢,誰也不會注意到的宮婢,那樣她便可以勇敢的跑過去扶住那個人。
  在她尚未懂事的時候,爹爹總是不能見到的時候,娘親總是抱著她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邊說著爹爹,那樣的重複對於那時的她無疑是煩悶的,每當自己的鬧著要聽別的時候,娘親面上總是多了一點惆悵,摸著自己柔軟的頭髮,歎息,「你還不懂,娘親都忘了你不懂!」
  她多想回到那個童稚不曉世事的時候,告訴自己娘親多講些父親的事情,那時的她卻是不懂,不懂那個模糊的爹爹在娘親眼裡到底意味這什麼。
  不懂娘親是多麼的愛著那個不能把她帶進府裡的爹爹,不懂為什麼娘親會對著自己曾經怨恨的爹爹如此難以忘懷。
  如今的她,沒有認祖歸宗的一天,沒有爹爹的陪伴,甚至連個姐妹都沒有,只有王爺,一如往昔的對待著她,只有他一人可以被自己依靠,愛戀著。
  她含著淚不敢讓它落下,只能強忍著心中的渴望忍耐著不去看那個人,垂著眉目一杯一杯的喝著杯中物,直到敬妃看見她喝的有些醉醺醺的時候,她才猛然覺醒,舉著酒杯看向那人所坐的位置,可是那個人卻早已經不見了。
  她虛軟這身子被宮女扶了出去,整個腦袋就像成了米漿熬成的漿糊,沒辦法在思考,只感覺到有一個人灌她喝下了一些液體,但她清醒的時候,她早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宮裡,並且迎來一個她不願意聽到的消息。
  
  甄嬛站在珠簾後,端著酒壺,靜靜的看著那個躺在榻上的男人,漸漸入了迷,若不是那陣擾人的風吹動了珠簾,她也不會猛然回神。
  回過神,手上端著的酒壺觸及指尖,已是一陣冰涼,她面露淒然之色,四年了,從她知道未來的那一天到現在,已經四年了,這四年裡她曾經掙扎的要離開這座尋人而噬的紫禁城,可是兜兜轉轉一番,她卻還是回到了這裡,要在這裡送走自己愛著的男人。
  她把酒壺放到了桌上,敲出一聲脆響,可是榻上的人卻還沉浸與美夢之中,似乎半點也沒有聽到一般,她不由的轉身向那人走去,那人很是憔悴,臉頰深深的凹陷了下去,眼圈下是一片青紫。
  她忍不住伸手去觸摸,卻發現,手指已經被那人握在了手中,原本緊閉的雙眼如今正灼灼的看著她,她靜靜的與那人對視,沒有說話。
  那人卻在一番對視之後,鬆開了自己的手,拿出手帕仔仔細細的擦拭起來,彷彿怕沾到什麼不淨之物一般。
  「你來幹什麼?」
  她看著他擦拭著手掌,強撐笑意道,「臣妾想和王爺喝上一杯美酒!」
  「酒放下,你走吧!」他沒有看她,只是專心的擦拭著手,她看著他的手指已經被擦拭得通紅,不禁伸手奪過他手上的帕子,忍著怒氣道。
  「王爺,為何不願與臣妾喝上一杯?是不是,王爺相見的人不是臣妾,而是臣妾身邊那個卑賤的奴婢!」
  「你住嘴!她低不低賤還輪不到你說!」他的臉上隱隱有些紅潤,低著聲音呵斥著。
  她怒極反笑道,「因為王爺喜歡她,所以情人眼裡出西施嗎?可是她呢?是否真的喜歡著王爺,願意為王爺付出一切?」
  他看著眼前笑得燦爛的女子,淡淡道,「我不喜歡她,但我憐惜她,憐惜她對我的一片情意,可我這一生卻注定無法回報她,允禮早已心有所屬!不過,我很高興我今天看到的是你,不是她!」
  「你難道連一點也沒有喜歡過我嗎?」她紅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子,輕聲問。
  他卻突然笑了,是帶著輕蔑嘲諷的笑,一字一頓道,「我,只,覺,得,惡,心!你可知道多少次,我多麼想要殺了你!」說完,他癡癡的笑了起來。
  甄嬛面上湧上一大片羞惱的紅潤,冷道,「就算她棄你而去,反投他人懷抱!你也憐惜她嗎?」
  他起身拿起酒壺,搖了搖,聞了聞那酒香,笑道,「我與她本不該有交集,她將滿腔情意給了我,我又何必在乎,她背棄我!」
  「我是你唯一孩子的母親!」她氣急道,允禮卻悠悠閒閒的倒了一杯酒,淡紅色的酒液落在白玉般的瓷杯中,發出一陣叮咚聲。
  「允禮並未期望著此生能有子嗣!」
  話音方落,甄嬛卻淒厲的笑了,她看著眼前的男人,聲音如鬼哭狼嚎一般,「原來,他也不是你想要的!那我留他作甚?」
  她拼盡力氣往桌角一撞,肚子頓時一陣劇痛,熱流順著她的大腿緩緩流下,不知什麼時候,強忍的淚水已經落了下來,弄花了她的妝容。
  允禮靜靜的喝著酒,看著她忍著劇痛掙扎著,一口一口的喝著這美酒,輕聲道,「很痛嗎?我也很痛,為何當初出宮的人,是你,而不是她!如果那樣,我是不是,是不是.......」血液漸漸從他的嘴角滲了出來,打在他的衣裳上,弄得他的衣襟一片艷紅。
  甄嬛猛然聽見這一番話,面上儘是不敢置信,怔愣道,「你愛的那個人居然是皇帝的女人!」她哈哈的笑了起來,面如惡鬼一般猙獰,「哈哈,我真是蠢啊,你喜歡的不是我,我都不知道,你喜歡的是誰,我也不知道!為了你做了這麼多,卻只是枉費了一番心思!」
  允禮淡淡一笑,若是他胸前沒有那一大片的血跡,倒也算是翩翩公子一個,「你,比不上她!你只是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她,雖然我得不到她,但是我知道她永遠比你好!你以為,我當初之所以對你那麼好,是因為我喜歡你嗎?」
  他已經有些無力了,但是還是哽咽著聲音說下去,「如果不是,你的身上有她的影子,你又怎麼會懷上我的孩子?」
  說完,他笑了起來,血液摻雜著血塊湧了出來,他的笑聲漸漸低了下來,臉上已無了血色,但嘴角上卻仍噙著笑意。
  甄嬛緊捂著肚子,看著男人慘白的臉,她忍不住伸手去撫摸,這一次,他沒有避開,安安靜靜的帶著笑意的沉睡,一如他們初見時一般溫暖。
  替身,在這個男人的眼中,她只是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只是那個女人的替身,她輾轉承恩兩個男人的身下為了就是得到一份不是作為替代品的愛情,企求的不過只是一句簡簡單單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她曾愛過的人,愛的是純元皇后,她信的那個男人,愛的卻是她身上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腹中依舊一陣陣痛,眼眶早已一片微紅,可是淚卻在那一個個無盡的夜裡為那無果的愛情消耗的一乾二淨。
  血已經淹沒了她的下半身,沾染了那妃色的衣裳,她靜靜的躺在那裡,神思飄渺,目光不知落在這座華麗宮殿的何處。
  直到,門扉被打開,恍惚間,她似乎聽見了蘇培盛的聲音,「啊,娘娘.......」
  隨著那個孩子的離去,她原本也應當陪著那個男人一併離去的,可是那個男人不想和自己一起離去,自己最後還是被救了回來。
  紅燭搖曳著,她在燭光看見那個初次承恩,帶著羞怯和美好的幻想剪著燭花的十七歲的自己,她盈盈一笑,眼中帶著璀璨的美好。
  她忍不住勾起嘴角,對著那個盈盈一笑的女子露出一抹笑,只是那笑是複雜的,帶著淒苦,絕望,解脫,坦然,種種情緒。
  
  紅燭下,只是半寸光影在搖曳著,滿室寂靜,紅色的錦緞上,陵容靜靜的盤腿坐著,溫柔的為躺在自己腿上的男人輕揉著太陽穴。
  滿室暈黃,二人都沒有說話,男人毫無防備的躺在女子的腿上一如初生的嬰孩一般,女子唇邊噙著一抹笑,纖細的手指緩緩的在男人的額間滑動,緊皺的眉頭在女子的安撫下,漸漸舒展。
  男人睜開眼,眼中是清淡的笑意,那纖細的手指已被他握在手中,低低的喚著昭妃的名字,「陵容.......」聲音像那纖細的藕絲一般,彷彿下一刻便會斷了,又像那薄霧一般,縈繞身旁卻不肯離去。
  女子仍是輕笑,只是蒼白的臉上沒有脂粉的遮蓋,反倒有了些淡粉,像用花瓣一點點暈上的一般。
  「朕似乎從未聽過容兒喚過朕別的稱呼,一直一直都只是喚著朕皇上、皇上,朕想問容兒喜歡的是朕呢?還是坐著皇帝寶座的那個九五之尊?」
  女子一愣,低頭望去,卻觸及了一雙滿是認真的眼睛,他靜靜的望進了女子的眼中,似乎想要在女子的眼中尋找到問題的答案。
  蠟燭突然爆出了一個燭花,打斷了女子的出神,女子忽然笑了,一如當初的乾淨透徹,「臣妾是皇上的昭妃,不是嗎?」
  皇帝沉默了,他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卻看不見女子眼中曾落下的那抹失措。
  良久,他歎了一口氣,「你永遠會是朕的昭妃!」十指相扣間,力道極大,不允許她逃離。
  女子靜靜的看著那兩隻十指相扣的手,悵然道,「是,臣妾永遠會是皇上的昭妃!」她靜靜的看著那紅色的窗扇,心中湧起了別離的不捨。
  男子不懂她的悵然,早已熟睡,在那個虛幻的夢中,低低的說著一些她聽不清楚的話,她聽著窗外風吹過樹木,沙沙作響的聲音,看著桌上的紅檀木盒子,默默出神。
作者有話要說:  不想再拖下去了,這篇文直接進入完結篇,雖然不知道會碼多少字,不過大概會寫比較多。
  我看了大家的評論,好像大家只求了靖宇和年富的番外和小包子的番外,不過我不太肯定我又沒有看漏哦,我要是看漏了大家記得提醒!
  其實,在寫這篇文的時候,我也是糾結了很久,或許大家會不喜歡我寫的某些章節,覺得我寫的女主不好,還是什麼的。
  但作者想跟大家說,作者的文筆不是大神級別的,作者不能依靠文筆取勝,如果沒有互動,沒有了情節,作者真的不知道要寫什麼?
  過完這個暑假,作者就是高三了,作者也不知道高三讀完之後,作者會不會堅持寫下去?只是希望在最後的日子,大家都彼此可以過得開心一點。
  拍磚的同學,不喜歡的話請直接按叉吧!
  撒花的同學,喜歡的話就不要霸王我了,給點評論收藏吧!
  嗯,最後作者對曾經為我留過評論,加過收藏的人表示感謝!
  是你們支持著我寫完這篇文,而不是中途放棄!謝謝!
  希望等到高三考完試,我還能用這個筆名在晉江網上,為大家寫著小說!
  到時候,我可不希望,讓那麼多人為我拍磚!希望到時候,我能寫出一篇比這篇好一點的小說!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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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結局章(下)

  來年三月,杏花初開。
  甄嬛隔著窗欞,趴在那破裂的窗紙上,癡迷的看著窗外的一切,屋裡一片黑暗,地上是一片狼藉,她身上還是那一身粘滿血跡的衣裳。
  她那日的舉動觸怒了皇帝,失去了孩子的她只是宮中一隻卑微的蜉蝣,任誰都可以踩上衣角,好在碎玉軒已經是冷宮,沒有誰會特意往這個已經落敗的院落在走上半步。
  門外的侍衛懶懶散散的守著門口,半點也不擔心屋內的人會就此逃離,也是,她自嘲一笑,她不過是一個已經被皇帝厭棄的妃子,有什麼必要去看著呢?被打入冷宮的女人,不是瘋了,便是死了,在他們的眼裡,她只是她們中的一員,根本沒有什麼好注意的。
  甄嬛看著那滿地狼藉,尋了一個較為乾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冷宮沒有什麼留下,該被人帶走的已經被人帶走,剩下的只有一屋子的書籍。
  她讀了十幾年的書,懷著少女懵懂的情懷來到這個院落,和那些從未讀書的女子一起,在每個紅燭點燃的夜晚,期待著這個帝國身份最為尊貴的男人的寵幸,又在那紅燭漸漸熄滅的時候,躺進冰冷冷沒有人氣的床鋪。
  她寧願自己從未讀書,和那些愚昧的女子一般以夫為天,沒有生過期望,也便不會被那甜言蜜語欺騙,也不會發現一切的虛假,可惜,這個道理是她在傷過後,才猛然覺醒。
  窗外,侍衛的打趣笑鬧的聲音,還在響著,她靜靜的聽著窗外傳來一星半點的聲音,冷宮寂靜,鮮少有什麼樂趣可言,她便是接著這些侍衛的談論,一點點知道後宮近來發生些什麼。
  她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離開這裡的,皇帝能保證每日讓保證每日的飲食已經是他對自己極大恩寵了,畢竟她是一個不怕深宮規矩,給他抹黑的女子,甚至還在懷上他同父異母弟弟的孩子後,把孩子打掉的女人。
  時光匆匆流逝,沒有為任何人停留半分鐘,那個鮮血充斥的夜晚,宛如南柯一夢,醒來時她仍是那個抱著美好情愫的女子。
  可是槿汐和蘇培盛的死,卻讓她恍然驚醒,她所謂的那個美夢不過只是水中月,鏡中花,似天明的霧氣,轉瞬即逝,半刻停留也不肯。
  原來她一入宮便成為了別人的棋子,槿汐的主子不是她,是另一個女子,她年華已不再,面上總有著慈悲的笑意,一碗紅花打碎來她的萬般柔情,她卻利用了自己對槿汐的信任,想要培養一個能和華妃抗衡,甚至能把華妃的所有高傲都踩在腳下的女人。
  誠然,如果當初依照這那個前世,她是能看到華妃死去的那一天,可是如今她是看不見的,她的急於求成,只是讓皇后抓住了她的把柄,將她抓到皇帝面前而已。
  端妃的聰慧在那個時候卻派上了用場,雖然沒能讓她免除性命之憂,卻拉下了另一個人給她陪葬——皇后,那個一向崇尚佛學,常常含著清淡微笑的溫婉女子,在那個時候卻撕下了那層美好的外衣,她是宮廷中最高貴的女子,母儀天下,卻帶著笑臉做著滿手血腥的事情。
  那個美好得只活在人們記憶中的純元皇后,也被拉下了神壇,皇帝終身難忘的千液池相遇,不過是那個名為莞莞的女子親自勾勒出來的美好,沒有巧合的美好,只有刻意的偽裝。
  甄嬛甚至能夠想像皇帝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是怎樣的一番觸動,打破他最美的好夢曾經是她最期盼做的事情,如今卻讓其他人搶先了一步。
  那張與她相似的臉蛋下,要的卻只是後位,而皇帝誰做也無所謂,而那個人人都以為心狠手辣的皇后卻是整個皇宮最愛皇帝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得到的結局也和她一樣,被皇帝幽禁於景仁宮,端妃也是如此,只是她剛烈些,接到皇帝的聖旨後,便自縊身亡了。
  自從皇后和端妃齊齊落馬之後,昭妃便成了宮中最受寵愛的妃嬪,連華妃也無法和她抗衡,可是她的身子卻一天天衰敗下去,雖然依舊美好著,可是缺失了生機和活力。
  時年九月,那個和她一齊入宮的女子成為她們之中,最早失去生命的人。
  而在那一晚,那個陪伴她一同入宮小宮女,如今的碧嬪卻再次踏入了這個荒蕪的院落,來看她這位長姐。
  
  月光傾瀉在樹椏上,給這個寂靜的院落,裝飾了半點銀輝,不至於讓那凌亂的野草,敗落的院落,掩蓋了它曾經的美好。
  再次踏進這個偏僻的院落,浣碧卻沒有像想像中那樣激動,反倒很平靜,一切好像理所當然。
  翠竹靜靜的扶著她,陪著她一步一步的走進這裡,她的臉上雖然沒有半點緊張,但是浣碧卻早已從她顫抖的手指中察覺到一切,心中隱隱有些感動,自己本不願她來的,可是這個傻姑娘卻倔強的拒絕了她的提議。
  有了她的陪伴,這樣冷寂的夜晚,才不會太冷,浣碧輕輕握了握她冰冷冷的手,衝她露出了一個笑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這個和她年近相仿的女子真的沒有在慌亂下去,眼中漸漸露出了一絲堅定。
  侍衛早就被她買通了,他們這個時候是不會回來的,應當坐在院外喝著小酒,吃著好肉,門口的侍衛沒有攔下她,幫她打開門鎖後,便跟著其他人一起到了院外喝酒了。
  門扉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屋內是一片漆黑,她靜靜邁步走了進去,翠竹點了蠟燭,她才看清了屋內的情況,屋內一片狼藉,所有東西都灑在地上,像那著了偷兒的庫房。
  屋內一片腐朽的味道,床上一個狼狽的人影,似乎被這燭光驚醒,緩慢的蠕動著,一個髮髻凌亂,蓬頭垢面的人緩緩的坐了起來,她面上污濁,身上的旗袍不知是弄上了些什麼,像發了霉一般。
  她靜靜的看著,衝著那人頷首,但不接近,「長姐!」那人的動作微停,支起身子,在那凌亂打著結的頭髮後靜靜的看著她。
  看著這個女子如此不堪,她心中突然湧起了一陣快意,是的,她恨著這個女子,若不是這人的算計,她本可以扶著這個微隆的肚子,帶著美好的期望,嫁給那個丰神俊茂的男子,而不是如今成為帝王的嬪妃,伺候著那個看似有情,實則無情的男人。
  更不用在知道那人死去後,在每夜夢迴時分,瘋狂的尋找著那人曾經存在過的痕跡,直到阿晉送來一副他所畫的美人圖,她才知道原來那人最愛的人不是自己的長姐,而是另一個女人。
  甄嬛站起身,即便她如今一身狼狽,她也不願意在眼前的女子面前露出半點怯弱的姿態。
  「怎麼,碧貴人還願意來看看她已經失寵的姐姐嗎?」
  浣碧輕輕一笑,和煦如春日的陽光,「看望姐姐,是妹妹應盡的本分,更別說莞嬪你可是我的長姐!」
  甄嬛撥開垂在額前的頭髮,冷眼看著,「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浣碧卻只是笑著,笑吟吟的看著她,在這樣的破落的院戶裡,她卻帶著那樣燦爛的笑意,讓人頓生寒意,「姐姐失寵了,連規矩也顧不得嗎?妹妹來看望姐姐,姐姐怎麼連杯茶也不讓妹妹喝?」
  「你敢喝嗎?」甄嬛良久沒說話,嗓子已經壞了一大半,低沉沙啞著,如鬼魅一般。
  「妹妹不敢!」話音方落,甄嬛哈哈的笑了起來,極致癲狂,翠竹被她嚇得一驚,忙攔到浣碧的身前,不讓她觸碰到浣碧。
  好在甄嬛笑了一陣便停了下來,她以為不明的看了一眼翠竹,冷然道,「你倒是遇上了一個護主的奴婢!」
  浣碧輕笑,艷紅如血的紅包,垂在她的額上,映得她更加美麗,「翠竹心思純淨,擔憂著我肚子裡的孩子,也這樣護著我!」
  聽到她提起孩子,甄嬛整張臉都猙獰起來,翠竹一驚,扶著浣碧退了幾步。
  「孩子,你有什麼資格懷他的孩子?你不過就是個卑賤的奴婢,趁著自己姐姐懷孕時,爬上他床上的賤人!」
  她聲嘶力竭的罵著,浣碧卻很是淡然,反問道「我不能懷上他的孩子,誰該懷上?難道是你?可你不是親手殺了他的孩子嗎?哦!不,是孽種!」
  甄嬛滿臉漲紅,惱羞成怒道,「他愛的人是我!我肚裡的孩子也是他所期待的!」
  浣碧笑起來,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她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道,「是嗎?原來他愛的是你!可是我怎麼聽說,他愛的是昭妃呢?」
  「這不可能,他愛的是我,是我!」甄嬛被她氣得跳腳,急道。
  浣碧看了翠竹一眼,翠竹會意,從身後的包袱裡拿出了一個盒子,盒子裡是一卷已經裝裱好的畫卷!
  畫卷嘩的一下被打開,拉出一副等人高的美人圖,圖上是一個女子撫琴奏樂,女子沒有畫上容貌,但是她身上所穿服飾,甄嬛卻無比熟悉!
  「沒想到吧!王爺喜歡的是昭妃,皇上最寵愛的那個人!」浣碧輕輕淡淡的說著,面上隱隱有些感歎之意。
  甄嬛早已猜到真相,卻仍不肯承認道,「只是一副隨處可得的畫卷罷了,我會信你嗎?」
  紅燭搖曳著,浣碧輕輕將卷軸拉到了底端,靜靜的念著上面寫的一行小字,「時年七月上旬,繪於凝暉堂!就算你不認得王爺的字,落的印你總不至於也不認得。」
  甄嬛靜默了,她怎會不認得那人的筆跡,可此時此刻,她卻寧願不認得這筆跡,這筆跡揭露了真相,卻也打破了她心中最美好的美夢。
  她還記得那個溫柔的男子曾問過,「如果當初出宮的人是那個女子,而不是自己,一切將會怎麼樣?」那時候自己不是就已經知道,他愛的不是自己嗎?只是在那一刻,她仍不肯相信真相,如今一切都放到了她的面前,她環視了四周,她為了一生一世一雙人這個夢付出了這麼多,是否值得?
  為了愛情,背叛了家族,放棄了親情;為了愛情,違背了倫理,丟失了廉恥;為了愛情,放棄了一切,丟卻曾經擁有的;可是換來的,卻只是冰冷的宮殿,她的愛情在別人眼裡,只不過是可利用的東西罷了。
  血順流而下,劃落她的臉頰,她面目猙獰,痛苦的嘶吼,震起塵埃滿天。
  一個人失去了信仰,能活的多久,那一晚,她活了下來,可是卻成為了行屍走肉。
  雍正五年,莞嬪歿於碎玉軒,帝厭其不潔,下旨將其火葬,消玉碟,自此歷史上無莞嬪此人。
  雍正十四年,雍正帝病逝於養心殿,後葬於清西陵之泰陵,廟號世宗,謚號敬天昌運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寬仁信毅睿聖大孝至誠憲皇帝。
  其子弘歷繼位,史稱乾隆。
  
  雍正靜靜的坐在軟榻上,看著桌上的小點心,面上沒有任何一點情緒,但小廈子卻看得出他在防備著。
  「皇,爺,吃點東西吧!自您醒來,可是半點東西也沒吃,別餓壞了身子!」他端起來桌上的點心盤子,小心勸慰道。
  「朕不吃,你們到底又何意圖?竟敢將朕擄到此處,誰是頭領,怎不敢來見朕?」雍正一把掀開了桌上的點心,激將道。
  皇帝說完,仔細的觀察起了小廈子的反應,聽及他談起頭領,小廈子面上的表情卻是有些變化,只是他看不太懂,小廈子面上有些無奈有有些感歎,複雜的很。
  小廈子想到頭領如今的模樣,默默歎了一口氣,繼續勸著自家爺道,「爺,您還是想吃點點心吧!頭領,我已經讓人去請了!」
  他想了想又添上一句,「想來他現在也很想見你!」
  皇帝蹙眉,想不出是誰要見他,需要把他擄出皇宮,可是小廈子卻不想在皇宮那樣恭敬了,他想多問幾句,這小子又不肯配合,於是他的套話行動宣佈告終。
  門被打開了,從門外跑進來了兩個小孩子,粉雕玉琢的,一把便撲上了雍正的大腿,雍正正想推開這兩個無禮的傢伙,可卻看到了兩張無比熟悉的小臉蛋。
  這個時候,他可來不及顧及那快遞到自己嘴邊的點心,忙把那兩個孩子抱了起來,一一放到了榻上,急切問道,「弘旻,福齊,你們怎麼也會來這裡?也是被那個頭領擄來的嗎?」
  兩個孩子還沒有回答,屋外卻傳來了一個稚嫩的男聲,「皇阿瑪,我們都不是被擄獲的,而是自己來的!」
  皇帝養了他十一年又怎會認不出他的聲音,可是聽完他這番話,他恨不得把他塞到他額娘的肚子裡重新改造一番,可是想到了他額娘,皇帝的情緒卻失落下來,伸手摸了摸兩個小孩稚嫩的小臉,一臉悵然。
  沒過多久弘晟和榮華也進了屋子,看著他們安然無恙,皇帝也沒有多加訓斥他們的魯莽,畢竟他現在也是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更別提他們,年歲尚小,又能怎樣去抵抗?他可不信這兩個鬼靈精怪的傢伙會老老實實任人把他們擄來。
  忽然,門外一片寂靜,死氣沉沉的,只有一陣腳步聲不停的響著,皇帝料想必是那個頭領,面上不露,但心上也很知道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膽量敢把他擄獲來。
  透過隔屏的縫隙,他看見一張無比熟悉的臉,可是真是這張臉卻讓他有些不敢置信,因為這張臉的主人當初便是死在他的懷中,如今如今,他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不由得懷疑眼前的一切是不是他的一場夢,是陵容想他了,才特意來夢中與他相會。
  那人漸漸步入了裡屋,他也漸漸看清了他的面貌,真的是蓉兒,可是又好像有些不同,他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張臉,眼中隱隱有些迷亂。
  「額娘!」弘旻和福齊一聲驚喜的尖叫,便要撲上來人,真是她們這一聲尖叫,皇帝才猛然回過神來,猛地攔住了他們,是他親自看著陵容入棺的,眼前這人就算再想陵容,他可不會讓孩子們接近他,誰知道他有沒有什麼目的。
  看到皇帝的這番動作,那人嘴邊卻溢出了一陣笑聲,不是女子的溫婉,而是男子的清朗,他這麼一笑,卻不像女子了,像個風度翩翩的少年。
  皇帝也看出了他面上的不同,雖然他長得和陵容極像,但還是有些地方有所不同的,陵容溫婉可人,而眼前的男子雖然男生女相,但誰都看得出他是個男子。
  發現了不同,皇帝也就沒有像原先那樣失態了,開始思忖起來。
  可是那人卻開口了,聲音清淡,略帶玩味,「十年過去,皇上似乎已經忘了我!倒是可惜這並蒂蓮的真情了!」
  他的手上正是皇帝送與陵容的戒指,皇帝看到他手上的戒指,怒不可遏道,「你怎敢,你怎敢驚擾已亡人?那是屬於她的東西,你豈能佩戴?」
  那人卻笑了起來,靜靜道,「皇上看來是認不得我了,那此物還是還於你了!」
  不知怎的皇帝看他要摘下戒指,心中卻很排斥,道,「你還是帶著吧!」
  那人聽到他這麼說,面上粲然一笑,抬手挑起了皇帝的下巴,笑道,「美人果然捨不得爺!」
  聽到這話,弘晟她們齊扶額,自從知道自家額娘變成男人後,她們這個動作做得便十分熟練,皇帝的臉霎時間黑得能滴墨。
  「無恥!!!浪蕩!!!好色!!!」
  「謝謝讚賞!」
  「我沒有在誇你!!!」
  由此可見,這個山莊以後的日子是多麼有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陵容變成男人,擄走了我們的四爺。
  調戲什麼的,其實很有愛!
  他們的結局已經是個定局,大家自行想像,下一章是番外!
  補上一章的小劇場
  陵容:(笑吟吟)我一向無恥!
  皇帝:(抗拒)混蛋,你在摸哪裡?
  陵容:(挑眉)摸該摸的地方!
  皇帝:(喘息)那裡是可以摸的嗎?嗯啊......輕點......你個混蛋!
  此章的小劇場
  靖宇:(羨慕)我姐都和我姐夫去隱居了,你什麼時候和我去隱居?
  年富:(驚恐)誰要和你隱居?和你隱居,還不要被你做死?
  靖宇:(偷摸)人家會好溫柔的!
  年富:(抵抗)你離我遠一點!你那次對我溫柔了,每次都和你說不要,你還要,弄得我第二天下不了床!
  靖宇:(委屈)人家人家忍不住,你那麼誘人!
  年富:(氣惱)合著還是我的錯!
  靖宇:(諂媚)嘻嘻,自然不是親愛的,你的錯。親愛的,你可以在上面哦!
  年富:(臉紅)......
  隱居後
  年富:(揉老腰)你不說讓我壓!
  靖宇:(委屈)人家都被你壓了一晚上了!躺的好累!
  年富:(惱羞成怒)可我還不是個受!
  靖宇:(對手指)你看起來又不是個攻!
  年富:(黑臉)......你今晚睡書房!




☆、番外合章

  番外一,靖宇的煩惱
  
  對於自家姐姐變成男人這一件事情,靖宇表示他很淡定,畢竟他被這個性別為女的老姐欺壓得一點信心也沒有了,小的時候,自己便一再被打擊,再長大夫子看著他姐姐的策論訓斥著他的時候,他簡直就對自家姐姐充滿怨念,你說,若是他家老姐是個男人,自己差一點也便算了,偏偏她是個女的,輸個一個女人可不怎麼體面!
  看到那個雄雌莫辯的男版姐姐,他的腦子裡唯一想到的只有解脫二字,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忽略了自家爹娘面上的抽搐,在第十次被自家小受挑戰權威後,他終於知道姐姐變成哥哥是有本質區別的,最大的區別就是姐姐不會挑撥自家小受反攻,但是哥哥會!
  天知道他怎麼會有那麼多招數,每當他看見自家的阿富穿著褻褲裸著上身,躺在床上等他的時候,他是多麼苦逼的,因為通常自己阿富會做到這一步的時候,想要吃到他的小豆腐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他第一次就是因為一時不防,差點沒讓他得逞,好在最後他誓死掙扎,最後才逃了過去。
  但這不是最難受的,最難受的是每次去到姐,額,哥哥家看見先帝被哥哥調戲,而皇上在他的一番調戲後一臉羞澀(此處.......大霧)的時候,那才叫做毀三觀。
  誰能告訴他那個原本端莊賢惠溫婉(大霧)的姐姐去了哪?不過只是換了個性別,至於連性情都換了。
  但此時他要解決的是另一個問題,自家哥哥和先帝去度蜜月,嗯,據說是個很有意義的旅行,可以看盡天下錦繡山河(其實就去了江南),可以吃盡天下美食(可是某人長得太誘人,沒吃多少美食,就已經被人搭訕了N次,最後黑臉的皇帝就把人拽回來客棧),賞盡天下佳人(實際上是被人賞了),然後就把四個小的交給了他。
  靖宇對於這四個小的印象相當好,其實就是傳說中的王八看綠豆——看對眼而已,特別是在年富被自家岳父教育的這段時間,其實大家都知道所謂的教育實際上就是交些房中術。
  這個有些說來話長,其實對於自己和阿富在一起,自家岳父對自己原本還是很滿意的,但是當知道自己是上面那一個後,他曾有接近半年的時間,看他的眼神都有些敵意,在那段時間裡自家阿富就和自己聚少離多起來,每個月至少要回家住上半個月,回來之後就開始反攻,弄得他無法。
  這段時間年富剛被岳父召回了家,自己養著這四個小傢伙也沒什麼,剛好可以找些事情來做,於是他很開心的這些孩子引進了家門,安排好住處。
  可是在以後的日子裡,他後悔了,他們看上去老實是老實,可是真相卻不是這樣的。
  初時的幾天,他對這幾個小傢伙都很照顧,但在熟悉了這個家後,他對這個家的掌控權就沒了,廚房被福齊控制了,他對此也沒什麼意見,因為福齊那一把好手藝,簡直就是遺傳了自家姐姐,想想都流口水的。
  書房被弘晟佔領了一半,他也沒什麼意見,反正書房還有一半是他的,自己還能進書房看看小書便滿足了。
  榮華自小巾幗不讓鬚眉,拿著小鞭子帶上莊上的女人便往山上跑,說是要練出一隊女兵。
  看來看去,他發現最老實的還是自家二侄子,每天陪陪自己看看書,論論兵法,餓了就上廚房找吃,自己技癢的時候還能和自己切磋下,簡直就是這些侄子侄女之中最讓他滿意的一個了。
  可是,在自家阿富回來之後,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判斷太膚淺了,自家姐姐養出來的孩子怎麼可能是簡單貨色。
  福齊先是用她的一手好手藝勾得自家阿富每天心不在焉,要不是知道福齊對自家阿富沒什麼想法,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要多一個侄女做情敵。
  榮華小丫頭片子一開始還對自家阿富不太看得上眼,自己也還就放心下來,有一個福齊勾走了自家年富的心思已經很讓他酸了,再來一個,豈不是要他浸在醋缸了啊?
  可是好景不長,自從自家阿富看到榮華那丫頭的訓練場後,他美好的隱居生活就徹底失去了,自家阿富拋棄了自己,帶著莊上的男人也去山上練兵,幾乎天亮出門,月掛樹梢才回來,每天累得躺倒就睡,他那裡捨得自家阿富那麼辛苦啊,每天晚上的特別節目就成了節假日才可能有的了。
  因為那段時間的慾求不滿,他想了一個好法子,就是把自家岳父拐帶過來,讓他去練兵,自家阿富就比較空閒了,在他一番引誘下,岳父的確過來了,可是他忘了防住其他人,阿富是沒有像以前一樣忙了,可是他卻和弘晟聊上了興趣,兩人聊得熱火朝天,自己想在旁邊插個話還不行,最後還想學人家古人秉燭夜談,若不是他發現得早,自家阿富和弘晟便要躺到一張床上了。
  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好談的人把弘晟打發了,終於能把自家阿富抱上床上一解相思之苦,他卻耳尖的聽到屋頂上有動靜,他的臉登時就黑了,可是上屋頂一看,那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一連幾個月,每次他準備把自家阿富做得下不來床的時候,就整這出,弄久了,他也受不了了,看得見吃不著太難受了,這幾個月他都快變成和尚了。
  終於某日發現了線索,每次都在屋頂上打擾他和阿富親密接觸的人,居然是弘旻那個看起來最老實的傢伙,想到這裡,他忍不住暗罵一句,扮豬吃老虎的,真是受不了。
  把罪證往他面前一放,他到沒有死不認賬,反倒十分坦然的認了下來,並美名曰:觀摩學習!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眼前一抹黑,險些氣暈過去,你一觀摩學習,就害的我一兩個月吃不著葷腥,這,這,這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接下來的一段話,靖宇方才突然明白了自家哥哥為何突然把這四個孩子塞給了自己,果斷帶著先帝去蜜月旅行了。
  原來這小子在家也觀摩學習,最後還和先帝搭上了線,弄得自家哥哥將近三個多月沒吃著一口葷腥後,被自家老哥發現,所以才被送到了自己這邊。
  靖宇心中暗罵自家哥哥混蛋,一邊卻打起了自家爹娘的主意,第二天便把這四個往自己爹娘那裡一塞,然後無視自家阿富不可百日宣淫的言論,直接把他往床上一塞。
  嘗到葷腥後,他滿意的摸著自家阿富精瘦的腰,滿意的感歎,人生就是沒有孩子的二人世界這段時間最美好了。
  於是他翻身而上,繼續運動,直到第二天自家阿富下不了床才放了他。
  可是還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他便樂極生悲了,他家岳父一臉好幾天沒見到他家兒子那裡會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於是乎在相隔幾個月後,他嘗到葷腥後的第五天,自家阿富被岳父帶走了,他又回到了原先素食動物的狀態,害得他不由得得半夜望月興歎。
  弄得整個莊上都以為鬧賊了,於是男兵女兵一起上,巡邏的勤快,最後在熬了一個多月後,掛著熊貓眼的眾人熬不住了,任那個沒偷東西的樑上君子胡鬧去了。
  終於在年富回來之後,靖宇吃到他家阿富豆腐吃得很滿足的時候,莊上的人終於解脫了,因為她們終於可以睡個好夢了。
  番外二,和珅和紀曉嵐
  乾隆五年夏季方始,夏蟬長鳴,和煦的日光弄得不少人昏昏欲睡,在這一天,陵容的莊子上卻發生了一件大事,弘晟把他家老公帶回來了。
  陵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長得倒是挺不錯,配得上自家兒子。
  雍正卻黑了一張臉,一直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人,誰能告訴他,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
  「很好!」「不行!」陵容和雍正異口同聲道。
  聽到陵容說很好,雍正立即調轉了槍口,氣得大罵陵容,「什麼叫做很好?我們愛新覺羅的男人還沒有那一個會被另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啊!」
  陵容一臉受教,可是眼中那一抹玩味,卻讓深受自家爹爹欺壓的小鬼頭打了一個寒顫,他們默默的看了一眼還在訓著自家爹爹的阿瑪,看來今晚爹爹是不會放過阿瑪的,自己還是不要去提醒好了,阿瑪都被爹爹壓了這麼多年,應當是習慣了。
  可是阿瑪你其實還忽略了一件事情,其實你也姓愛新覺羅的吧!可是,還不是被爹爹壓著.......咳咳,口誤口誤,應當是還不是被爹爹寵著。
  弘晟偷偷親了親自家善保的小臉頰,安慰道,「沒事的,我爹爹和阿瑪向來愛玩!爹爹同意就好了!」
  突然周圍一片寂靜,弘晟心中咯登一下,一抬頭,自家阿瑪臉上黑得快要滲出墨水,他正想開口解釋,自家阿瑪便發了威。
  「我說不許,就是不許,除非你在上面,否則免談!」
  弘晟那裡捨得自己善保難受,當然不可能答應下來,「阿瑪,我是自願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雍正便打斷了他的話,「自願的也不行,你可是愛新覺羅的男人,怎麼可以這麼沒長進?」
  陵容點點頭,幫腔道,「你沒看到你阿瑪被你爹爹我壓著的時候,還想著要壓回來,你怎麼可以不思進取呢?」
  雍正臉上一片紅色,當然是被氣紅的,他屈起手臂,捅了一下陵容,「渾說什麼呢?我在教訓弘晟,你別在一旁給我說些有的沒的!」
  陵容微微蹙眉,一臉嚴肅道,「我也是在幫你教訓弘晟啊,這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雍正抽了抽嘴角,突然覺得自己和他計較簡直就是白癡,面上一皺也沒有再說些什麼。
  弘晟看著自己爹爹之間的相處方式,突然覺得自己今天這麼正式的把善保帶回來,其實是一個非常白癡的舉動。
  他扭頭正想把善保帶回房,一轉身卻看到了一個讓他不由得醋味頓生的場景,這會功夫自家善保居然和弘旻聊得開心,弘旻的手還搭到善保的肩上。
  也來不及多想,他往二人中間一站,徹底隔開了二人,弘旻和善保正聊的起勁,自家老哥突然來這招,掃了他的興致,可是瞧著自家哥哥那副緊張樣,他突然有些玩味。
  「哥,你這醋罈子放得時間夠久的!酸的十里之外都聞的見!」
  聽到他這麼說,善保面上一紅,伸手推了推擋在自己面前的弘晟,道,「我和阿旻只是聊聊,你別這樣!」
  弘晟惡狠狠的盯著弘旻道,「這小子可沒那麼老實,他壞的很,你可別被他給騙了!」
  弘旻瞧他這幅寶貝的樣子,心裡不知怎的竟有些酸起來,自家哥哥從小到大那次不是護著自己的,如今卻去護著另一個人,怎麼想心裡怎麼不痛快!
  「切,你家善保又不是天仙,要這麼防著嗎?不就是有了個老公,有什麼了不起的,我,我,我也去找一個!」他氣急道。
  弘晟撇了撇嘴,道,「你找啊,你找的到,我就給你賠罪!我家善保可不是什麼人都比得上的!」
  善保在一邊聽的心急,幾次拽了拽弘晟的衣角,想讓他別說的那麼過分,可弘晟卻好像沒有感覺一般,連眼角的一點餘光也沒給他。
  弘旻被他激得氣急,甩袖而去。
  善保擔心他小,真被弘晟氣到,勸著弘晟去瞧瞧,弘晟也罵出了真火,死活不肯去,也不讓他去,善保無法,只能期望著弘旻不要太意氣用事!
  結果呢?弘旻恰恰便意氣用事了,離家出走,只留下書信一封,說要去找個老婆,揚言一定會找個比自家老哥好的,找不到就不回來!
  看完這封信,雍正那個急啊,趕著陵容便往門外走,陵容卻不在意,美名曰鍛煉鍛煉自家二兒子的能力。
  雍正氣得無法,只能寫了一封信讓弘歷看顧著。
  善保也擔心,可自家的弘晟卻不聽他的,他就只能讓人寫信麻煩著那些關係還不錯的朋友,請他們注意下弘旻的蹤跡。
  沒想到雍正發現了這些人的痕跡,順籐摸瓜,還真的查到了善保身上,這一來二去,對善保的印象倒是好了許多,偶爾找他聊聊,覺得還行。
  這印象一好,他便喜歡和他聊些天,善保也不是蠢的,雍正對他改觀,他自然知道,於是更加的體貼起來,等到弘晟他們發現善保和雍正關係好起來的時候,他們二人已經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了。
  乾隆七年,光陰如駿馬馳騁一般悄然而逝,這一年的春天,離開莊子兩年的弘旻終於回來了,同時他也帶回了一個人——此人名為紀曉嵐,長相一般,但嘴皮子極好,一天之內,便哄得原本對印象極不好的雍正,哄得看他十分順眼。
  他嘴皮子巧,莊子上幾乎沒有人不喜歡他,只有一個人——善保,二人就像撞著煞星一般,第一天見面便吵了起來。
  弘晟從原本的目瞪口呆,到後來的淡定自如,其中經歷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畢竟善保一向溫柔和婉,從未和人紅過臉,氣急了也只是扭頭不理人,他還真沒看過自家老婆這幅牙尖嘴利的模樣。
  弘旻則一直很淡定,畢竟自家老婆能吵架,他一向知道,不過自己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輸給別人,難得啊難得啊!
  雍正和陵容對此卻表示很滿意,每天閒來無視抱著茶盞就往旁邊一站,聽著二人從不重樣,不說髒話的對罵。
  至於榮華和福齊,一個顧著廚房,一個顧著那群女兵,你還指望她說什麼。
  於是莊子上的日子過得很美好。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寫不了多少,只能一點一點擠出來了,好在早上的補習有點用,下午擠得出一點番外,努力寫了!
  突然覺得正文什麼的好容易寫,番外這個簡直就是要我的老命TAT~
  小劇場一
  弘旻:(好奇)額娘,你每天壓著阿瑪在幹嘛?每次阿瑪都好辛苦的,老是累得臉上通紅!
  陵容:(炸毛)要叫我爹爹,叫什麼額娘啊!那個,嘿嘿你不懂的,你長大自己找一個就會懂的!
  弘晟:(撅嘴)爹爹壞,凶人家,人家去問阿瑪!
  陵容:(慌張)你等一下,我和你說......
  弘晟:(嚴肅)阿瑪,我問你一個問題好嗎?
  雍正:(溫柔)好啊,你問吧!
  弘晟:(疑惑)為什麼每次爹爹壓著你的時候,你都在說著不要,還有啊,為什麼每次都累得臉紅的?
  雍正:(黑臉)乖,下次不要叫他爹爹,叫他額娘就好了!安陵蓉,朕這個月累了,你最近就在書房抄抄佛經,靜靜心吧!
  陵容:(苦逼)不要啊!沒了你的日子,你要讓我如何入眠的!
  雍正:(冷眼)嗯?
  陵容:(委屈)我。我去,我去,就是嘛!
  弘晟:(腹黑)弘旻,你做的很好,額娘最近有時間可以和我秉燭夜談了,噥,這是答應你的糖葫蘆!
  弘旻:(傲嬌)下次我要點心,最近糖葫蘆都吃膩了!
  弘晟:(寵溺)好,好,好,下次給你買!
  小劇場二
  弘晟:(皺眉)近來你家老紀似乎不怎麼愛說話了,我家和珅覺著有些無聊!
  弘旻:(微笑)瞧著每日他與你家善保吵架,都顧不上我了,弟弟便想了一個法子!
  弘晟:(好奇)什麼法子?
  弘旻:(微笑)如此......如此......
  弘晟:(驚喜)大善!
  ......
  揉著腰的善保遇上揉著腰的老紀
  善保&紀曉嵐:(異口同聲)你家也這樣!
  善保&紀曉嵐:(皺眉)還打算知道你怎麼避開的?
  老紀:(故意)你聲音啞了,要多喝點胖大海啊!
  善保:(微笑)前幾日得了一份不錯的藥膏,弘晟說用著不錯,弟妹可要一份?
  老紀:(咬牙)在上面就了不起啊!
  善保:(微笑)就是很了不起!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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