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
雖然很明白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但週一早上去阿姨公司之前我還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想給她留個好印象。雖然這步似乎已經太晚了……
週一比較忙，等我到阿姨公司的時候已經10點了，我給趙哥發了短信。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回說叫我到樓上來。我趕緊抖擻精神，上了電梯。
趙哥就在電梯外面等我，他領我繞過接待台直接進去，一邊說阿姨剛開會出來，現在在辦公室，他能做的也就只能這麼多了。我謝謝他，他那句話，是為了小威。談話間已經到了辦公室門口，趙哥敲門，聽見裏面說進來，趙哥才開門進去。
阿姨坐在偌大的辦公桌後面，低著頭，雙手撐著額頭，看不清臉。可能感覺到進來的不止一個人，阿姨抬頭看見了我。我以為她會驚訝或是乾脆直接發飆把我趕出去，結果她只是平靜地看著我。
“阿姨，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清楚，請你聽我說。”我極力控制，不讓自己看起來激動。
阿姨歎了口氣，叫趙哥先出去。等趙哥關了門，阿姨淡淡地說：“你想說撒子。”
“阿姨，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我還是想跟你談談我和小威的事。”
“你不可能理解我現在的心情。”阿姨站起來，繞到桌子前面。“要說能理解我的，可能只有你母親。”她頓了頓。“你母親知道你的事嗎？”
“不……還不知道……”阿姨這突如其來的反守為攻，把我腦子裏想好的說辭全都打亂了。
“是嗎？”阿姨喃喃道，我看不出她表情的含義。
“阿姨，能請你莫再讓小威去治療了嗎？這是沒有用的。”既然亂了，那就單刀直入吧。
“哪個說沒得用？”
“這些天我查了很多關於這個的資料，能夠通過治療逆轉性向的成功率是微乎其微。而且小威根本不符合接受治療的條件。”我一邊說著，一邊從包裏翻出一本我最近一直在看的書，接受講心理治療的。“你會忍心逼小威去受催吐或者電擊的折磨嗎？”
我遞給阿姨，她倒是接了，但看了看封面就順手丟到了辦公桌上。“這個事我曉得處理。你對於你和小威是咋想的？”
“我……”終於要進正題了，我不由得頓了一下。“我是真的喜歡小威，我不想放棄他。我相信他也是這樣的想法。”說的時候我一直注意阿姨的臉色，深怕她會接受不了。
但是阿姨沒有激動，反而以一種語重心長的口吻對我說：“小陳，你有沒有想過，你跟小威這樣是不對的。”
“我曉得現在很難讓你接受。但是我不認為我們是錯的。”
“你也覺得沒錯？”阿姨稍微提高了音量。“你們難道不認為這樣很自私嗎？你們要如何面對父母？如何面對親人、朋友？又讓父母如何去面對他人？中國幾千年的傳統，我不曉得你們家是哪種情況，但是小威是獨子，傳宗接代是他的義務。這些你們都能不顧嗎？就算你們是真的喜歡對方，當好朋友、好兄弟還不夠嗎？”
“阿姨，有些事情不是想到就能做到的。”其實阿姨現在漸漸激動的語氣反而比較符合我的預期。“你說小威要傳宗接代，其實辦法還是很多的，現在試管、領養都可以，要是注重血脈，還可以找代理孕母。反而是如果逼他和一個不愛的女人結婚，那不僅是小威不會快樂，還害了人家女生一家。”阿姨的臉色很難看，但我還是要說。“就像我上次說的那樣，這種傾向大多是天生的，不可逆的，又能怪哪個喃？更不能說是錯。現在中國社會對這個的確還有很大的歧視，但年輕一代真的是比較能夠接受的。世界上不少國家都可以同性結婚了，這是大勢所趨，將來也一定會越來越接受的。所以如果你堅持送小威出國，我想也不會起到約束他的作用。”看著阿姨的表情，我也是無奈。
“你看現在的小威，活潑開朗又健康，和你心目中那些‘不正常’的人像嗎？你真的要改變這樣的他嗎？”阿姨看我，但我早知道她的答案。“其實我並不是沒有想過，是不是離開小威會對他比較好。”阿姨露出驚訝的表情。“但是我最後還是決定不放棄。因為小威就算沒有我，還是會有別人。”我感覺自己說得義正詞嚴，阿姨應該也明白我指的誰。“我不曉得你是咋個看我的，但是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和愛護小威，我想我絕不會做得比任何人差。如果你肯給我機會，我願意做任何事來向你證明。”
“夠了。”阿姨打斷了我。“你走吧。”沒有任何反應和辯論，只是有氣無力地這樣說。
雖然還有很多話沒說，但我忍住了。比起上次大叫我滾，阿姨今天已經很客氣了。也許下次還有機會。但在我開門之前，我還是又說了一句：“如果您同意，我已經打算帶小威回家跟我的家人見面了。”
從辦公室出來，我說不出心裏是輕鬆了一點還是更愁，但我知道今天這一切是不得不做的，而且我也會一直堅持下去。
下午接到小威的短信，問我上午有沒有見到他媽，情況怎麼樣？
我只簡單地說了一下，讓他知道比上次的情況好。
小威說：“我媽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一直陰沉著臉一句話都沒說，我還以為你又惹到她了。”
“呵呵，我跟你媽都是有素質的人，不會動不動就發飆的。”
“那就好。就快耶誕節了，你打算咋過？”
這傢伙，這個時候還盡惦記玩。“沒想過。你也曉得我不喜歡出去耍，可能回家去陪我媽嘛。”
小威配了個鄙視的表情過來。“我今天問小玲了，說酒吧有主題夜。我好想去哦，可惜出不來。要不你幫我去耍嘛。”
“我一個人才不去誒，好瓜哦。等下次你帶我去。”
小威又發過來一個白眼。“你太無聊了。那你給我準備聖誕禮物沒得？”
“啊……還沒來得及買誒，你想要撒子嘛。”
“切~哪有問別個要撒子的？恁個就沒得驚喜了，笨！哼，把你個人打包送來算了，有點想你了……”
X'mas~上
老總很體貼，22號就發了年終獎金，說是讓我們去買聖誕禮物，大家一片歡呼雀躍。小威叫我要好好玩，可同學和同事有好幾撥的party邀請，我都推說要陪家人。
儘管這樣，23號下午我還是和楊MM一起去血拼了一下。一是她正好邀我，二是的確還是要買些禮物來維護一些關係。楊MM說要不要和她交換聖誕禮物？我說好啊，你看見什麼喜歡的就告訴我。
我還想給小威買點禮物，這是我會去的另一個重要原因。不知道小威喜歡什麼呢？
購物過程中楊MM誇獎我了，說我陪女生逛街不嫌煩，拎東西也不說累，真是模仿好男人。我只能尷尬地笑笑。不過我雖然沒有抱怨，但我真覺得女人購物墨蹟，尤其是這個時候打折衣服那麼多，一看到不錯的還喜歡試試看。試就試吧，還愛問男人意見，而且跟老師問學生一樣，只想聽她自己心裏想的答案。不過給老媽和外婆買禮物的時候，楊MM還是給了不少意見。最後楊MM送了我一個領帶夾，我送了她一個手機鏈。
後來楊MM問我耶誕節怎麼過，我還是說陪家人，聖誕節本來就要團圓的。其實我們家沒有過這種洋節的習慣，只是回家吃飯罷了。
24號我的確早早就回家了，老媽問楊MM怎麼沒來，我說人家也有家人啊，還有，我們只是好朋友。老媽和外婆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在廚房忙得不亦樂乎。我進去幫忙，她們對我的進步大吃一驚。
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有一次半夜餓了爬起來煮面，可是卻無從下手，跑去問老媽煮面是要先放水還是先方面。直到現在，這還是我人生的一大笑柄。所以她們看見我現在改變的驚訝程度，可想而知。
我說我是認識的一個小弟改變我的，他叫小威。
吃飯的時候我把和小威的一些事說給她們聽，外婆說有空請他回來玩啊，我說一定。老媽說也多請楊MM來玩。我說那得等人家有空吧，不過今天要送你們的禮物倒是她幫著挑的。說著我把禮物拿出來。
飯後老媽說如果我有聚會就去玩吧，我說不想去，就在家陪你們。於是她們看電視，我就一邊給親朋好友發短信。每到節假日，這都是一項不小的工程一直到睡覺，我躺在床上還在繼續。其實是一邊發一邊和小威聊。
他說這是他有生以來過得最無聊的一個平安夜了，我笑說我都陪你無聊了，你就知足吧。
我問：“阿姨在幹嘛？”
“公司有聖誕酒會，應酬去了。”
“這兩天她有什麼動作嗎？”
“沒有誒，她連簽證的事也沒提了。這兩天她在家時間比較多，還多喜歡和我聊天的。”
“你們聊啥？”
“啥都聊，聊我小時候的事，我的朋友，我對一些事的看法。多了，我們兩個這幾年加起來可能都沒得這兩天聊的多。我以前都沒想過能跟她說這麼多，你也曉得，我們以前說不到幾句就卯起了。”
“這樣挺好的吧，母子多溝通，能多瞭解彼此的想法。”
“嗯，感覺還可以，就是她還是不准我出來。對了，前天我們還聊了你的。”
“聊我？你媽不生氣啊？”
“還是她主動聊的。”
“哦……那你們聊我什麼了？”
“就是我們認識以來的事。當然我是專挑好的說了，嘿嘿。”
“那你媽什麼反應？”
“沒什麼反應，就聽。”
“只要不生氣就是進展……”
另外小威還說看見他老媽拿著我留在她辦公室的那本書在看，這也讓我感到欣慰。我問小威下次去治療是什麼時候，他說是星期六，不過老媽沒提。
聊著聊著，突然有一陣子小威不回信了，好一會兒才說是他媽回來了，到房間看他在幹嘛，為了不讓手機被發現，就沒回。
那天晚上我們一直聊到淩晨，而且我也沒忘對小威說merry X'mas……
X'mas~中
耶誕節大家都無心工作，早早去公司看了看，碰到了H，他眉飛色舞地說追到了另一個秘書MM，就是上次吃飯他送回家那個。我說小子挺厲害啊，他笑說還不是跟我學的。我這才意識到公司人的印象裏，我和楊MM還是一對呢，這對楊MM不好，遲早還是要解決。於是我說，我和楊秘書只是好朋友，你小子要敢亂說，小心我削你。
回家上網遇到了安小乖，和他一直視頻到中午，聽他講去A國的經歷。真是精彩，夠拍電影的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叫《我與90後惡女的鬥爭》，哈哈。之前他剛去的時候，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讓我蠻擔心的。現在看見他這麼有精神，我也放心多了。
這讓我想起小威。要是他最後還是去國外了，會不會像安小乖這樣很快適應？當初要畢業的時候我也想過要不要出國，結果後來還是選擇待在熟悉的環境和朋友身邊……竟然胡思亂想起來……
中午吃過飯我就回自己住的地方了，準備收拾一下屋子，算是迎接新年吧。抽空給小濤打了電話，問他節過得怎麼樣。他說和父母一起吃了大餐，還收到很棒的禮物，說等週一上學給我看。我說我也給你買了禮物，不過現在不告訴你是什麼，週一回來看吧。掛了電話，我從兜裏摸出那個已經放了好久的小盒子，把裏面兩枚戒指也拿出來擦了一下。
整個白天我都極力克制著想給小威發短信的衝動，因為白天他不好把手機拿出來。多虧了狐狸玲手機同款的電池，我們這些天才能保持聯繫。一直熬到吃過晚飯，我估計他可能一個人的時候，我才發短信給他。
“耶誕節快樂啊。”
“監獄裏的剩蛋節%>_<%”
“呵呵，昨晚沒告訴你，前兩天我去買聖誕禮物的時候也給你買了。”
“真的？是什麼呀？”
“就是一些衣服了，我覺得你穿起來肯定好看。”
“我媽也給我買衣服了，不過難看死了。可惜我沒給你買禮物……”
“呵呵，你能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禮物了。”
“你想見我不？”
“肯定想撒，但是你手機又不是3G的。”
說到這裏，小威就不回話了，不知道在幹嘛，難道是他老媽來了？隔了好一會兒我又發了條短信過去，結果他還是沒回。該不會是手機壞了吧？我不由得胡亂猜測起來，可是那邊始終沒有回音。是不是阿姨發現小威的手機，又生氣了？不要又想出什麼奇怪的方法對小威才好。結果我是越想越著急，連發了幾條短信過去，還是如石沉大海般，這讓我到了坐立不安的程度。要不要去小威家看看呢？就算被趕出來，只要能確認他沒事就好。可是要是又和阿姨鬧得不愉快，要改變在她心中的形象就更難了。
還是眼前重要！我決定去看看。
就在我穿好衣服準備出門的時候，終於收到了小威的回信。
“小男還在不？”
“你剛剛怎麼了？沒事吧？”我連忙問。
“我能有什麼事啊？嘿嘿。”
“沒事就好，看你突然不回話，以為你媽發現了呢。”
“發現就發現唄，我們又沒做錯什麼，用不著偷偷摸摸的。”小孩子脾氣又上來了。
“得給你媽一個接受的過程嘛。”
“你現在在家嗎？”
“是啊，小濤也回家去了，就我一個人。怎麼？”
“哦，沒什麼。嘿嘿。”
省略掉一些色色的細節，總之我們就這樣聊著，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突然小威說要打電話過來，想聽我聲音，我說方便嗎？他也沒回，直接就撥過來了。
“嘿嘿，小男！”他聲音不像之前偶爾電話時那樣壓低。
“在。呵呵。”
“今天外面天氣夠冷的哈。”
“是啊，都年底了嘛。你要注意不要感冒了。”
“我身體恁麼好，咋可能感冒，嘿嘿。”我覺得他有點不一樣，但是又說不出哪里不一樣。“我的房間還留到起的嗎？”
“嗯，我今天下午還打掃了的。等你二回回來住。”
“哦哦，要得。你晚上吃的撒子？”
“我個人煮的點東西吃。”之前有告訴他我發現他落在我家裏的食譜，而且說我開始學著做飯了。
“手藝咋樣了？”但是小威一直不看好我的廚藝天賦。
“比你嘛還差點，但是還算可以吃。”
“真的假的哦？”果然，又被質疑了。
“要是不信，好久做給你吃嘛。”
“放心，肯定有機會的，哈哈。”小威好像心情很好。“我想到要送撒子聖誕禮物給你咯。”
“啊？撒子禮物哦？”
“嘿嘿，先保密！不過嘛……”
“撒子？”
“你能不能先借我點錢？”
“安？”
X'mas~下
“安？”我心裏有一種做夢一樣的預感，但還是不敢確定。“撒子哦？你在哪兒哦？”
“嘿嘿，終於懂起了哇？你到你臥室，往社區門口看。”
我連忙跑過去，那個在霓虹映照下的身影不是小威還能是誰？！“你……”
知道我看見他了，他朝我這個方向揮手。“我又離家出走了，快下來給我擋車錢。”
我一直有一個狗血的幻想。就是在考慮送愛人什麼禮物的時候，我總是不自覺地第一個想到把自己脫光光然後綁上蝴蝶結，突然跳到對方面前大叫“Surprise”。所以當我沖下樓，抱著玩具熊的小威對我說這個單詞的時候，我忍不住笑了出來。小威說這個聖誕禮物怎麼樣？喜歡嗎？我說喜歡死了。他又問我笑什麼？我擠擠眼說一會兒有空告訴你。因為計程車司機已經一臉不耐煩地向我砸了N個白眼了，我趕緊一邊道謝一邊付了錢。然後拉起小威的手說：“走！回家去！”
小威的手有點涼，可能是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吧，我拿過玩具熊，拉開衣服把他攬在懷裏，讓他的手放在我胸口。雖然小威嘴上不屑地說好肉麻，但還是順從地鑽進我衣服裏。我問冷嗎？他只搖搖頭，像只可愛的小貓咪一樣。不過他還是沒能安分多久，電梯還沒到，他的手就開始不老實了。我一邊叫他別鬧，一邊開門，門一開，他就一下子把我撲倒在沙發上。（我汗一個，以我的品質，要撲倒我是很不容易的，糾結了好久要不要寫這句，最後某威背後靈般說既然寫就要力求真實，所以……）然後他捧著我的臉親了一口，嘿嘿傻笑起來。我掙脫他的“魔掌”，問他是怎麼跑出來的。
小威家被打扮得很有節日氣氛，彩燈、氣球、還有大大的聖誕樹。往年的平安夜，阿姨都會拉著不情願的小威一起佈置，結果今年小威完全沒興趣，吃過晚飯就跑回房間和我發短信去了。本來阿姨說耶誕節這天帶小威出去吃吃飯，可小威也說不想去，然後又窩回房間。搞得不像是阿姨不准小威出去，而是小威自己玩自閉一樣。看見一直活蹦亂跳的兒子變得這樣，阿姨心裏的滋味肯定好不了。於是就在剛才我和小威發短信的時候，阿姨忍不住，敲了小威的房門。
小威嚇了一跳，趕緊手忙腳亂地把手機藏好，才讓她進來。然後也不主動說話，擺出比天線寶寶還腦殘的表情。按他的原話就是“三魂七魄飛了大半”。我說那你媽當時看了得多著急啊？背時娃兒……
“小威，你到底想爪子？”果然阿姨主動開口了。
小威眼神繼續放空：“我想爪子，你不曉得嗎？但是小男叫我聽你的話……”
“你就恁麼喜歡他嗎？”
這時小威轉頭看著阿姨，認真地說了一個字：“是。”
阿姨站在門口久久沒有回話，按小威的說法，他從來沒有見過老媽這個表情。於是他又說：“難道你覺得小男人不好嗎？就因為他不是女的，你就恁個對他嗎？”
“我承認他人不錯，但是我絕不可能認同你們……的關係。”阿姨還是很堅決：“我不可能接受我兒子跟另一個男的……”她說不下去了。
“媽，和我相比，你更愛面子。”小威還是淡淡地說，但是這句話的殺傷力可想而知。
小威當時說出這句話之後，看見老媽受打擊的樣子也有點後悔，但不怎麼說也不行，雖然他心裏明知道不是這樣的。
小威原以為老媽會大罵自己一頓，結果阿姨只是說：“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以後我不管你了。”然後轉身下了樓。
小威下來時，阿姨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目不轉睛地看電視。小威出門的時候跟她說對不起，她也沒有轉頭看他一眼。
小威說這段的時候面色凝重，我輕撫他的肩膀說：“你真的傷了阿姨的心了。”
“那咋辦嘛，要不是這樣，我咋可能出來嘛。我就是想見你了……”顯然小威自己也不好受。
我攬住他的肩膀說：“我都知道……”然後吻他。
“你說我們現在還算不算419？”我看著趴在我肚子上玩著我送的戒指的小威，沒來由地冒出這麼一句話。
他抬頭愣了一下，然後噗嗤笑出來，說：“當然不算啊，以後我們天天做，再啷個也算4N9吧。”
我笑了。“呵，我只是想起我們認識的時候。感覺一路走來……有點感慨……”
“也是呢。要是我們在另外一種情況下認識，還會不會發展到現在這樣？”不過他想了想又自己答到：“應該不會！你這麼被動的人……差一點就搞得我像QJ一樣……”
“我也不曉得，呵呵。不過我現在覺得很……不錯……”我是想說很幸福，但覺得肉麻。
“嘿嘿，我也覺得。不過我現在沒得工作了，也身無分文，交不出房租了，咋辦喃？”
“哪個說要你給錢了嘛。”
“那咋行？”小威撐起身子和我面對面，一本假正經地說：“房租一定要給的，不過我又沒得錢……”小威一臉壞笑。“先肉償算了……再來一次！”
未來還有很多事等著我們煩惱。比如說我們要怎樣讓小威媽媽接受我；我又怎樣讓老媽接受小威；等春節過後還要給小威再找個工作，他的證件之類的也要回去拿……
週一的時候，小威硬要跟我一起去健身房看看肌肉男，然後趁只有我們倆在的時候，湊到我耳邊說，這人一定是gay；這個週末我約楊MM吃飯，想把小威這個傳說中的“表弟”介紹給她；還有我在計畫春節帶小威出去旅遊，當然我理想中最好能帶上小威媽媽和我老媽、外婆一起……
不過這篇文就寫到這裏吧！我現在去買點食材，等中午小威給我做好吃的。即使文告一段落了，我們的故事也還在繼續。最後謝謝大家幾個月來的支持，小男和小威向你們鞠躬O(∩_∩)O~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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