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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你都看到了,殿下,有的事是绝对而没有可能改变的,如果你想逃避,我就让你看见什么是事实。」
伯利尔倚靠在墙壁上,他的身后是米拉迪,他的衣摆被撩起,米拉迪的手指在那些布料的下面弯曲着,在他的肛门里进出手指进出引发淫糜的声响,在伯利尔体内的米拉迪的精液随着手指的疏导流出来。
直肠中的手指毫不留情地凌辱着伯利尔的意志,他悲伤地伏在漆黑的墙壁上,他的眼睛透过墙壁上的两个小小的洞穴看出去的场景正是在杰伊斯身上摇晃的吉德。
伯利尔看着自己的弟弟骑在男人身上,他甚至可以看到他漂亮匀称的臀办,那个他幻想过无数次的美丽身体在被银发的男人,占有着——不,不对,他的弟弟正在付出。
是的,他摇动着自己的身躯,收着腰,他背对着伯利尔,主动提高身体,把那根男人的阴茎吞吃进狭小的洞穴里。
阳具的进出似乎让吉德十分满意,他呻吟,叹息,但听得出十分喜悦。
伯利尔的心脏被挂揉着,它被丢到满是沙子的沙漠里,被无数的蚂蚁啃咬。他的胸口就好像被骆驼的蹄子践踏,他浑身冰冷,只有米拉迪的手指调戏着的直肠中才能感觉到一点点的温暖。
吉德是从不付出的,他乐于索取,但十分吝啬。但现在他却在那个拥人身上,为讨好他而动着身体。
伯利尔痛苦地闭上眼睛。
「不……」
他的声音细小,好像是用灵魂所发出的一样,幽深地弱弱飘来。
「殿下,你的弟弟深爱那个男人。」
米拉迪拔出手指——他必须清理干净伯利尔直肠中的精液,那些会让他拉肚子并发起高烧。而伯利尔现在的身体并不算十分强壮,他要保护他的主人,他的王储是不能有万一的。
是的,他的目的是那么的明显,他渴望着伯利尔能尽快登上王位,王储如果有失误,或者被别人抓到把柄,一样有可能被赶下王位。伯利尔因为自己的小弟弟而变得有些沉默,他看上去阴
郁,严肃,并且容易为一些小事而散乱心神,而且他太在意吉德这也是致命的,因此,他不允许任何人有这样的机会。
第二王子与第三王子对王储的位置随时虎视眈眈,而苏丹王年纪已大,却在某些时候表现得对伯利尔信心不足。
苏丹王最近的身体并不好,如果他信任伯利尔,应该任命他为监国,但苏丹王并没有这么做;这就表示他心中对伯利尔继承他的王泣尚有疑虑。
伯利尔是那么的美丽,他既然生为王储,注定将来戴上王冠的是他,绝不可以是其他任何人,这是米拉迪一直以来的愿望。
他想看他的王储成为伟大的苏丹王,掌握这个国家,这不但是他的任务,也是他表达自己的爱情的唯一方式,他是卑贱的奴仆,他甚至不能曝露在光明中,伯利尔的成功是他所期待的。米拉迪知道伯利尔并不清楚他现在不妙的处境,其他的王子在收买各大臣,但他却把心思都牵在自己的弟弟身上,他宁愿去在意吉德比较喜欢哪个男人,而把继承的事情想得太过简单。
米拉迪眼神冷冽,他残酷地说着,不允许伯利尔逃避现实。「他爱上那个男人,他用自己的身体取悦那个普鲁士贵族,你已经看到了一切殿下,现在不论你说多少不字也于事无补。」
「不——米拉迪,不要再说了……我求你我求你……别说了……」
虚弱地,伯利尔转身抓住米拉迪的衣裳。
事实就跟米拉迪说的没有区别,他长着眼睛,当然能看出自己的弟弟对那个男人的情感。这是不能逃避的,他爱着吉德,现在他也感受到了那种扭曲的痛苦,但他无力改变。
伯利尔低下头,他用力地咬住米拉迪的颈侧,狠狠地,他彷佛把自己最后的力气都用出来一般地咬着,用力地。
米拉迪能感觉到伯利尔的痛苦和憎恨,伯利尔恨他,当然也恨吉德,他可以感觉到伯利尔的牙齿锐利地摩擦切割着他的皮肤和肌肉,他剧烈地疼痛,而伯利尔松口的时候,也同时吐出肉块。
米拉迪的肉块。
「我恨你。」
伯利尔笑着,嘴上鲜血淋漓,他没有哭泣,他笑得非常灿烂。他的笑容跟哭泣在本质上却没有什么区别,他内心的疼痛已经无法用哭泣来表达,于是他只能笑。
他恨面前的金发男人。
是这个人让他无法逃开事实,米拉迪强迫他去接受他,他被他的阴茎所穿刺,被挑逗,是因为米拉迪想告诉他他的身体可以接受其他男人。
他痴狂沉沦在欲望中的样子被一览无遗,他为此而自卑后悔的时候,是的,他在床上,流着精液,仿佛一个破败娃娃的时候,米拉迪并没有轻松地放过他,米拉迪把他抱进秘道中,强迫无力反抗的他嘱看自己所爱的人与别人的交媾。
他恨……好恨好恨……他要报复,向所有背叛他并让他痛苦的人报复。
* * *
「如果,只是如果,只要有这样的机会,我并不在意殿下你是否憎恨我。」
米拉迪对自己的疼痛彷佛无所感觉,他的脖子流着血,那些血液顺着他的脖子淌着,经过他的锁骨一直到他的衣服上,并且很快地蔓延开。
相对于他现在所流的血,他知道自己将会为伯利尔流出更多的血液,也许是他身体中所有的,他并不为这可以预见的未来而感到恐惧,相反,他已经当这是自己将要迎接的命运。
他吻着伯利尔的嘴唇,品尝着他自己的血液的气味,伯利尔的嘴唇柔软,冰冷,并颤抖着,他珍爱地吻着伯利尔,舔掉他沾染的血腥。
伯利尔木然地接受这一切,他的血都已经倒流到心脏中,他手足冰冷不可控制,他的憎恨开始慢慢沉淀。
米拉迪推开一扇小小的窗,那并不会让吉德发觉,事实上在那个房间中,这扇窗户的外面是跟墙壁上同样包里着的丝绸,但因为这样,它使得密道中的人可以听到房间裹的人说话的声音。
「我爱你杰伊斯,我爱你……我从来没有像爱你这样爱过任何人……」
吉德的声音充满诱惑,甜蜜地,但同时在伯利尔的心脏上用力地划过,他的心被切成了两半。
淫荡的,身体交错的声音也一同传了过来。
无法阻止,伤害在瞬间完成。米拉迪把伯利尔抱住——他已经全身没有半点力气,整个人瘫软地倒在他的怀抱中。
伯利尔无神地,在自己的房间里,注视着米拉迪。
拥有直而长的金发的男人单膝跪地,伯利尔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在宫殿中的沙漏流到—半的时候,伯利尔终于站起来,他抽出一柄剑,丢到男人面前的地板上。
冰冷的剑发出咣当的声音,米拉迪抬起头来看着王储。
「拿剑,我要跟你打一架。」
「我不能伤害王储,殿下,我不会拣剑。」
米拉迪的绿眸坚定地看着伯利尔,他不会伤害自己的主人,他美丽的王储,他应该保护他而不是跟他用剑相互斗争。
「很好,这是不是证明你还当我是你的主人?那么我所说的话,你是否应该一切照做?」
伯利尔冷笑着,蹲在米拉迪面前,然后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侵犯了我,我是你的主人。米拉迪,你已经犯了死罪。」
「这是事实,如果您要杀了我,米拉迪也只会遵从于您。」
米拉迪握住伯利尔的手轻轻捏住,看着因为大力打下去而泛起红色的手掌,他的脸部高高肿起,并且滚烫发热。
「我现在才知道,米拉迪,你是个卑劣的男人。事实上你早就觊觎我,你的主子,你用你下贱肮脏的身体玷污了我。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松地死掉,你必须活着,为你所犯下的过错赎罪。」
抽回手,伯利尔在床边坐下。
米拉迪欣喜并苦涩,他的王储殿下已经恢复了正常时候的模样——是的,这才是伯利尔该有的,他不应该在意任何人,不会给任何人留有情面,他的世界中应该只存在着利用与被利用的差
别。
就算这其中包括的是米拉迪自己也是应当的,这也是他一直所期待和盼望的结果。
「我会绐你机会。」
伯利尔冷酷地说着,他发觉自己在剧烈地疼痛之后并没有如同想像中一样对任何事都不再有感觉,相反地,他更加敏锐。
他想到很多,看清楚了很多。他依然爱着吉德,那是他的弟弟,他一直以来所思念所想得到的人。但他现在十分清楚自己是真的无法得到。
对于无法掌握的,却会影响自己的存在,伯利尔并不希望这个东西在将来也持续地影响自己。
也许正是因为米拉迪,他的幻想已经彻底地破灭,他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的心,它已经破碎了,彻底地破碎了。
无法得到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破坏它,彻底地弄坏掩,让它消失。
他是王储,原本不应该爱工准,国家需要的是一个不会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影响判断的君主:而不是一个会被自己的爱情左右的王,那是危险的,无疑于将整个沙地王国作为赌注,也因此,只要他还会真正地爱上人,他的父王就会持续地怀疑和观望。
是的,毁灭吧!
「米拉迪,这是你的机会,去杀掉我的弟弟吉德•兰迪。」
伯利尔说话的时候,就好像在说明早上的天气,他彷佛谈论着一朵云一样谈论着自己兄弟的生命。正如米拉迪所预期的一样,过度的刺激得到了良好的效果,他知道伯利尔彻底地放弃了某些东西,那些是爱情、信任,这些都是伯利尔所不需要的。
而现在的伯利尔已经冷静下来。米拉迪知道,伯利尔如今对自己的情感被吉德控制而感到厌恶,因为这样的感情,他付出了时间,甚至因此而遭受到米拉迪半引诱式的强暴,这对他那颗高傲的心来说是不能允许的,如果过去伯利尔被爱情蒙蔽了双眼,那么现在,他清醒了并意识到自己必须断绝这种感情的牵引。
「是的我的殿下,」米拉迪微微地,露出一个满足般的微笑,「是的,我会帮你杀了你的小弟弟,他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也不会再影响您。」
「米拉迪,你的忠心真是让我感动,今后我不再允许你亲吻我,不再允许你随意进入我的房间,如果被我看到,再一次你未经我的许可碰触我,我会要你的手,或者你的脚,当然,我是个宽容大度的主人,我会让你选择要去掉你身上的哪个部分。」
伯利尔抬起他尖锐的下颁,偏过头,示意米拉迪退下。
米拉迪走向门边,伯利尔在他身后冷哼,并开口提醒他。
「一切都是你为了赎罪所做的,没有人给过你命令。米拉迪•西拉奇,这些你都知道对吗?」
「是的殿下,一切……都是米拉迪自己的意思。」
米拉迪看伯利尔,长久且无声地,他希望自己能尽量地看着伯利尔,伯利尔将来会见他的日子会越来越少……在自己死去之前,他不自己还能见伯利尔多少次。
* * *
走出门,米拉迪伸手摸索着自己的颈侧,血迹半干,手指之间依然粘稠……
「大人……您的脖子是?」
暗杀队队员立刻悄无声息地靠了过来,他们惊讶于黎明微光中米拉迪脖颈上的暗红。「您应该上些药。」
「不,不必了。我们现在有更多的事要做。」
米拉迪绿色眸中闪过一抹痛楚。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个伤永远都不要好……」
米拉迪这么低声地说着,在头脑中想念着伯利尔,他的王储,那美丽的笑容与坚定的冷酷,他深爱他,以至于声音也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