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女王陛下
夏日的熱浪席捲著紐約，蔥郁的樹葉打著卷，豔麗的花也耷拉著腦袋，空氣就像凝滯住了，吹不起一點風，紐約東北角的賽維爾莊園，學生們清脆的笑聲回蕩在走廊。漢克繞開打鬧的學生們，敲響了校長室的雕花實木門，很快就從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
這聲音平被門一堵，傳到外面來並不真切，帶著些悶悶的味道，反而更顯得平和溫柔。
「查理斯。」
只見一張臉從書後面抬起頭來，隱約露出一個笑，是個極漂亮的青年，眉眼精緻卻不顯鋒利，而是如天邊浮雲縹緲柔和，尤其是一雙藍色的眼睛看著你時，像層層推開的漣漪。
漢克一愣神，才推了推眼鏡說：「神盾局已經成功從大西洋打撈出美國隊長了。」
查理斯將書合上，嘴角的笑容加深，語氣有些淡：「沒有白費我們的功夫。」
四個月前，大西洋正處於春寒料峭的時節。
查理斯已經接連一個月感知到一段來自大西洋的求救信號，隱隱約約，斷斷續續，像是一個女人落難前最後留在這個世界的資訊。夢裡那雙冷靜到近乎悲傷的藍眸，讓他無端地在意。
最終還是帶著X戰警出現在了大西洋的海面上，經過辛苦地尋找，終於從海底打撈出一塊方正的長方形冰塊，更像是天然的棺材。冰塊中沉睡著一個女人——她身著十八世紀的古典衣裙，鉑金髮色，如雪肌膚。
灰塵散落在陽光裡，查理斯有些出神。
她剛醒過來就大病了一場，陳年積壓的病痛一股腦的都在她身上發作，眉宇間總是有一股孱弱，再加上面對的是個陌生的世界，總有股深深的警惕。白玉般的臉龐近乎透明，一雙菱唇也泛著蒼白的顏色。讓他想起了以前養的一只怕生的貓，總忍不住多關心她一些。
美國隊長當年墜機的位置也是在尋找她的過程中發現的。終歸是救國英雄，他也不忍心讓人一直沉睡在冰冷的大西洋，所以就將這個位置告訴了神盾局。
漢克說完事情，又討論了一下X戰警訓練上的安排就離開了。
查理斯把玩著手中的鋼筆，他手指靈活，花樣極多，讓人看到，必定會投來驚歎的目光。抬眼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腦子，拿起電話通知司機準備出行的車子。
他控制著輪椅往三樓去，莊園被他改造成學校，一樓作為教室使用，二樓是學生們的宿舍，三樓就是教職工們的臥室和招待客人的客房。
他是先回房間換了一身銀灰色西裝，隨後在隔壁的房門上不輕不重地敲了兩下。
「艾莎？」
「進來。」
她轉過身朝他笑了笑，瘦削卻不見骨的後背折出了優美的弧度，上面系著黑色絲綢蝴蝶結，黑白分明，憑添了一股性感。
「我動作很慢嗎？」她對著鏡子戴上珍珠耳環，有些苦惱地問他。
她自小生活在綾羅綢緞中，被金尊玉貴地養著，吃穿住行四項，除了吃飯自己動口，其他都是勞她人之手，實在沒有練習的機會。
查理斯察覺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苦惱，體貼地搖了搖頭，道：「等待是紳士的美德，你可不能剝奪我的這項權利。」
艾莎蹙起的眉尖慢慢展平，笑著戴上了另一隻耳墜：「賽維爾先生，您可真會說好話。」
黑色車子平穩停在希爾頓酒店門口，他們來遲了，紅地毯兩側的閃光燈只剩下稀稀落落幾個。
司機率先下車，取出折疊輪椅之後，才抱著查理斯放到輪椅上。這在大多數人看來多少有些尷尬，只是他卻目光平和坦蕩，一派風光霽月，讓人不由在心底讚歎又惋惜。
可再見從車子裡伸出一雙如玉的纖手搭在男人的手上，紅色的一字系帶高跟鞋往上看去，先是玲瓏的身材，再是一張俏生生的芙蓉美面。路人們的惋惜都吞回了肚子離去，美人相伴，哪裡輪得到他們可憐。
將請柬交給大廳外的迎客侍者，艾莎推著查理斯往裡面走，大廳裡已經很熱鬧了。
查理斯和主人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從交際圈退了出來，他的身份特殊，忌憚的、想要攀關係的人都有。不過一般人看到他冷淡的態度，再一聯想他的超能力，也不敢接近他，畢竟沒有想把自己的秘密暴露。
這些個慈善晚宴都差不多，打著慈善的名頭，卻不過是揚名聲的手段，交際的場合。
艾莎隨便看了一圈，只覺得這些大人物臉上的表情和她的那些大臣沒有任何分別，對權利都透露著一股昂揚的熱切。
「我幫你拿一些食物。」艾莎說，他們出來正好趕上飯點了。長桌上擺放著精緻的美食，全都做的小巧，都是一口一個，免去了很多麻煩。她看著挑了一些飽腹充饑的。
艾莎吃著盤子裡的食物，眼神有些複雜，米其林大廚的手藝自然了得，可一想到吃多了小肚子就會凸出來，咀嚼的動作就慢了一兩分，看起來有些慵懶的倦怠。
「不喜歡這裡？」查理斯語氣明明很淡，卻透露著一股關心。從銀灰色西裝露出的一截藍色襯衫袖子，他手上拿著銀叉子，幾分隨意，可停住的姿勢卻洩露了主人的心情。
此時，正在傳來一陣喧鬧，打斷了艾莎的回答，入口處出現一個人，隨即人群簇擁過去圍住了他。
「他看起來比資料上高一些。」艾莎撐著下巴疑惑地看著正孔雀開屏般吸引著大家目光的托尼.斯塔克。
查理斯笑著仰倒在輪椅的靠背上：「有種東西叫增高墊。」
艾莎挑了一下眉毛，所以這是類似高跟鞋的東西。她對托尼.斯塔克的印象全都來源於網路上的資料——花花公子、億萬富翁、慈善家、天才，最近又多了一個超級英雄的標籤，今晚一見果然是張揚的厲害，慈善晚宴主人的風頭徹底被搶了。不過看他對著托尼.斯塔克熱切的表情應該是並不在意，還覺得非常榮幸。
艾莎見多了這樣的表情，都是為了利益，她也並不想批判，只是難免有些乏味。
她正想著，就見托尼.斯塔克徑直往他們這裡走來，一手摟著超模女伴，一手拿著一杯香檳。
「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看見你，X教授。」托尼不動聲色地說，眼睛很快移向了艾莎，焦糖色的眼眸綻放出光彩，就好像和查理斯打招呼只是順帶的。
比起男人，托尼.斯塔克自然更喜歡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
「美麗的小姐，最璀璨的鑽石在您面前都要失去光芒。」托尼的嘴比蜂蜜還甜，牽起艾莎的手親吻她的手背，嘴角的弧度玩世不恭又風流。
艾莎端坐在紅棕色氣質沙發上接受了讚美和吻手禮，嘴角勾起禮貌的弧度，眼神平靜：「謝謝，斯塔克先生。」
她可真是冷若冰霜，托尼在心裡撇撇嘴，卻是更加地感興趣——X教授身邊的人，難不成也是變種人？
查理斯揉了揉眉心，心裡不是很喜歡托尼.斯塔克對艾莎的關注。這種異樣的情感他自己解釋為不想艾莎受到花花公子的欺騙。
本來乖巧地站在他身側的女伴聽著托尼不要錢地對著別的女人說著好話，臉色越來越難看，發出甜膩膩的聲音：「托尼，我們去跳舞吧。」還沒等托尼答應，就拉著他到了舞池中心，托尼雖然不高興但畢竟還有紳士風度，耐著性子跳了一支舞。
「想要跳舞嗎？」查理斯突然伸出手，邀請說。艾莎看了一眼他的腿，好奇又擔憂地點了點頭。
本來以為會很不和諧，可輪椅在查理斯的操控下靈活非常，艾莎被帶著轉圈圈，臉上的笑容生動活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質一下子就消失了，竟然還有些溫柔。
托尼在旁邊看著，心裡充滿了委屈，這是差別對待！她剛才可沒有笑得這樣開心！
艾莎看著查理斯坦然的神情，一點也沒有為殘疾和光頭自卑，心中反而浮起了一絲心疼，他的人生本來可以更加明媚開闊，不見一點陰霾。
既然是慈善晚宴，自然有關於慈善的活動。
「歡迎各位尊貴的來賓來參加今晚的慈善拍賣活動，今晚所募集善款將全部用於女性教育計畫。本次拍賣一次舉牌1萬美元，價高者得。」
查理斯本來用跳舞隔絕了托尼，可沒想到到了慈善拍賣環節，他又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了上來，正好坐在了艾莎的身側。
艾莎看著手中拍賣目錄，查理斯正好問她：「有喜歡的嗎？」參加慈善晚宴的目的不一定是慈善，但既然參加了，沒有一點付出就面子上不好看了。艾莎也明白這個道理，知道他們今晚是一定要帶走一件拍賣品的。
不過，她見過的好東西太多，今晚的拍賣品並沒有值得收藏的，也沒有能入她眼的，還是搖了搖頭。
「這對耳釘怎麼樣？。」查理斯沒有在意，指著圖片上的藍寶石星空耳釘說。
艾莎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沒有做出直接回答，反問道：「你對每個人都這麼好？」
作者有話要說：
托尼小公主總以為自己的人設是人見人愛
第2章 掛墜盒
查理斯定定看了她幾秒，只覺得她眼眸像是清晨湖面升起的薄霧，冷冷淡淡，又讓人猜不透情緒。他本可以說一些模棱兩可的曖昧話，就像他藏著掩著的心思，可一對上這雙眼睛，就說不出口了，只想更慎重一些。話在舌尖轉了幾回，才道：「誰知道呢？」
艾莎笑了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另一邊的托尼是第一次感受到被冷落的滋味，還是被一個女人，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出門時他還照了鏡子，還是一樣英俊啊！
咳咳——
艾莎轉過頭看他，眼神疑惑，又有點摻了冰的冷漠。
托尼一點都沒有被這種反應給刺激到，反而覺得充滿了挑戰。他可能是犯了男人的通病：得不到的總是在惦記。
「甜心，我要是請你吃飯，你會答應嗎？」托尼期待地看著她。
「不會。」
還真直白，就不會找個藉口，他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為什麼？」他追問。
「我對花花公子沒有興趣，而且，斯塔克先生，您的女伴還在身邊呢。」
托尼一噎，花花公子，他還真沒法反駁。
「我的過去只是個過去了，你不能以此來評判我的將來。」
「那你不想再當花花公子了？」艾莎隨口問了一句。
托尼搖頭不是點頭也不是，他心裡還真沒有這個打算，這女人怎麼這麼難搞！
艾莎專注地看著臺上，並沒有將這個美國首富的獻殷勤當回事，他只不過是第一次在女人這裡碰了壁，想要找回面子罷了。
男人的幼稚。
[下雨的午後，窗戶開了一條縫，風攜著雨水灌進來，水跡斑駁的窗幔被風吹揚起，透進清冷的光。
女王的書房內，文件淩亂地撒了一地，壓抑的帶著細碎哭腔的嬌吟斷斷續續，男人沾滿汗水的頭顱垂下來，語氣不乏威脅。她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傷了他自尊，就被壓在書桌上作弄了一個下午，哭著求饒也沒用。]
男人……想起那些往事，不由地有些氣血翻湧，眉毛深深地蹙起，最後被臺上拍賣員的聲音拉回了神。
「今晚的最後一件拍賣品來自於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收藏家，它並未出現在拍賣目錄上。」他說著，從保險箱中取出拍賣品：「這件掛墜盒材質未知，但從古老的符文可以判斷……」艾莎已經聽不進拍賣員任何的話了，心神完全被他從保險箱裡捧出來的東西吸引—— 掛墜盒上嵌著一個綠色S圖案的琥珀色寶石，寶石周圍刻著玄秘的占星符號和方位角。
這是她的掛墜盒!
艾莎一眼就認了出來，她醒來時就沒有看見它，只以為她當初墜入冰淵時掉落水中了，可沒想到卻出現在了拍賣臺上。
其實她一直有疑惑的地方，她明明墜落的是冰淵，可卻是從大西洋被打撈上來的，而且歐洲歷史上並無一個叫阿倫黛爾的王國。
查理斯注意到了艾莎的異狀，關心地問：「有什麼不對勁嗎？」
「查理斯，幫我把這個東西拍下來。」
她的語氣很鄭重，查理斯沒有著急詢問原因了，加入了競價的行列當中。掛墜盒確實非常漂亮，雖然它的來歷和收藏價值都不清楚，但還是有很多人想要買下它。
艾莎聽著一次次加大的金額，有些犯愁，她不喜歡欠別人東西，可她現在一窮二白，也還不起。
拍賣會結束後，艾莎手裡拿著掛墜盒，撫摸著上面特殊的紋路，一時間心情難辨。
「這是一個人送我的生日禮物，我一直戴在脖子上，掉下深淵的時候跟著消失了。」
她的語氣似乎壓抑著某種難辨的痛苦，一字一句間的連貫有些生澀。
查理斯沒有再追問下去，每個人都有些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去，他自己又何嘗會輕易說出那些事情呢？
他向來知道怎麼尊重一個人，對於查理斯的體貼，艾莎並不感到意外。
一回到自己房間，艾莎就收起了若無其事的面具，失魂落魄一般地癱倒在床上。
*
又是一年的女王生日宴會，王宮從早就開始忙碌了。
艾莎不喜鋪張浪費，但幾個月時鄰國軍隊偷襲邊防，加急戰報傳來，危險一觸即發，她親率軍隊迎敵，以勢不可擋的姿態擊退了敵人。國民們把她生日當成盛會一樣慶祝，她並不想掃興。
人們對她能力的恐懼，也都變成了崇拜。
隆重的□□回來，艾莎摸了摸笑僵的臉頰，對於國民的愛戴她是真心喜悅，只是笑了一天，真的是有些支撐不住了，可還有一場晚宴等著她參加。
刺繡銀藍裙子長長地曳地，隨著禮樂奏鳴，她踏進宴會廳，所到之處，無不俯首行禮。
高臺上放著一把華貴的寶石鑲金座椅，直到她落座，貴族大臣們才直起腰來。她接過侍者端過來的酒杯高高舉起：「宴會開始。」
宴會廳立馬沸騰起來，她含笑坐在位置上，一邊接受著大家的獻禮和讚美，一邊眼睛在會場裡尋找著什麼，有些心不在焉。
艾莎和首相跳了一支舞之後，就藉口疲憊拒絕其他人的邀舞，遲遲沒有看到期待的人出現，讓她對這場盛大的舞會有些興致缺缺。
那一股子疏懶反而更引得年輕男子的追逐，圍在她身邊說著巧妙的恭維。
「姐姐。」安娜會意地對她眨眨眼，拉過艾莎的手到旁邊去說話，看到大家識相地沒有過來打擾她們姐妹說話，艾莎著實松了一口氣。
端了一杯香檳給安娜，問道：「你和克裡斯還要離開嗎？」他們結婚後就開始了周遊世界的旅程。
安娜點了點頭，她本來就不是安分的性格，而且克裡斯也不喜歡王宮拘束的生活。她本來還會擔心艾莎會寂寞，可一回宮就聽說了些傳聞，不知道這回能不能見到那個被她姐姐青睞的男人。
她們說這話，突然會場有一瞬間的靜默，這世界上就是有一些人是矚目的焦點。安娜循著大家的視線看過去，不由地心神蕩漾，她有心愛的克裡斯，當然不會對別人一見鍾情，只是見到這般好看的男子的本能反應。
眉目像是畫出來一般精緻，卻是一種淩厲的俊美，那種淵渟嶽峙的氣勢，讓人無端擔心在他面前失禮，反而更加局促不安。
那看過來的目光冷漠，安娜覺得從腳底升起一股冷氣，她還是別當這個電燈泡了，和艾莎示意一下，就從她身邊溜走吧。
「陛下。」他彎下腰親吻她手上的戒指，手指就留在她的手上，有意無意地摩挲著手心。
「晚上好，湯姆。」
裡德爾看著她，毫不掩飾驚豔：「晚上好。」低沉的聲音流動在暗夜裡，動聽極了。
艾莎眼如星光，看著他，笑意越來越深：「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怎麼會。」裡德爾拉著她的手放到肩膀上，一手橫過她的腰，帶著她和著輕柔的音樂慢慢跳舞。
艾莎仰頭看他，他的容顏在燈光的映照下更加俊美，仿佛將人的魂魄都要勾走。
「生日快樂。」
「那禮物呢？」
裡德爾笑著抵住她的額頭，淩厲的眉眼多了幾分柔情，道：「等一下，時間還沒到。」
零點那一刻，裡德爾牽著艾莎的手到了陽臺，整個人從後面圈著她，將冷風擋在了外面。
「看。」
盛大的煙花綻放在夜空，越來越多的人探出頭來——黑色的幕布上一直飄浮著「生日快樂，我的女王」幾個字，而煙花則是像一朵朵花一樣接二連三地綻開在它的周圍。
艾莎看向裡德爾，已經肯定這是他的手筆——她的魔法師大人，心中頓時湧起一股甜蜜。
「生日快樂，我的女王。」
裡德爾的手從腰往上移，托住她的後腦勺，低頭吻住她，熱烈的一如煙花也在她嘴中綻放了。隨著深吻，呼吸越來越急促，艾莎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兩人分開，艾莎喘著氣，眼睛濕漉漉的，雙唇紅紅的，裡德爾愛憐地在她唇上輕啄了兩下。
艾莎感覺脖子上墜墜的，低頭去看，發現脖子上掛了一條項鍊——琥珀色寶石中間有一個明顯的S。
她拿眼神去問他，裡德爾解釋說：「斯萊特林掛墜盒——你的生日禮物。」
艾莎順著掛墜盒周邊的紋路找到一個暗扣打開，裡面有兩副素描畫像——是他和她。
臉上立馬綻放出燦爛的笑容：「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那就一直戴著它。」
艾莎從回憶中掙脫出來，她撫摸著掛墜盒，用魔法輕點一下，兩張照片慢慢現了出來——照片中的兩人從未變過。心口突然堵的發慌，啪的一下合上掛墜盒。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裡德爾先生的身份就是白月光啦∼白月光∼
第3章 訓練
艾莎坐在餐桌旁，陽光灑在她白淨的臉上，卷翹濃密的睫毛顫動，眼下的烏青顯得愈發明顯，她揉著眼睛，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將果汁換成咖啡。」艾莎轉頭對女傭說，正好看到也到餐廳吃早餐的查理斯，打了聲招呼：「早上好。」
「早上好，你昨晚沒有睡好。」查理斯的視線從她的臉上移開，語氣很肯定。
「有些失眠。」
是因為那個掛墜盒？
查理斯問道：「要我幫你代課嗎？你再回去睡一覺。」
艾莎搖了搖頭：「你事情也很多，上完課我就立馬去補覺。」
兩人又交談了幾句，兩份早餐很快就送了上來。牛油果雞蛋躺在吐司中央，被煎地兩面焦黃，旁邊還點綴著新鮮的藍莓和桃肉。換了一個法國廚師之後，他們的三餐品質果然有了極大的飛躍。
查理斯看著艾莎舒展的眉目盡是愉悅，眼裡閃動笑意，沒有白費他的一番心思。
咖啡的提神作用很明顯，困倦已經從艾莎的身體裡消失，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進訓練場。
她的教學內容是教導小變種人們如何控制能力，控制並非是壓抑，而是使能力有更精妙的運用。
變種人當中不乏因為自身的特殊性而曾經遭受迫害，進而恐懼自身的力量，無法發揮潛力。
艾莎在這一點上與變種人有著相同的經歷。
她目光掃過面前的學生，他們立馬緊張起來，沒有人想被她點到名字。
「閃爍。」
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面色一僵，隨即露出大禍臨頭的表情，邁著沉重的腳步從隊伍裡出來。其他人則是松了一口氣，至少今天他們是逃過一劫了。
閃爍—— 克拉麗斯·弗格森，自幼膽小，變種能力初顯露就被嚇壞了。因為她的能力傷害過身邊的人，曾經發誓再也不使用變種能力。
艾莎腦海裡默背著閃爍的資料，好像沒有看見閃爍臉上的恐懼，手心凝結出一個冰錐：「用你最快的速度打開傳送門，不然這枚冰錐恐怕會刺穿你的身體。」
在前面幾次的對戰當中，艾莎說一不二的個性已經在學生們中樹立起了極其強大的威嚴，沒有人懷疑她這句話的真實性。
還未開始，閃爍的額頭已經凝結出一層汗，黑色的蟲洞出現，在艾莎手中的冰錐射過來，閃爍立馬鑽進了蟲洞，出現在訓練場的另一個角落。
冰錐的速度越來越快，閃爍每一次都只是堪堪逃離，她已經精疲力竭。閃爍艱難地皺著眉毛，匆忙爬進一個蟲洞。等她出現時，冰錐已經近在咫尺，可她已經沒有一點體力再打開一個蟲洞了，害怕地閉著眼睛。
艾莎並不滿意這次的訓練成果，閃爍是有進步，但還沒有達到她的預期——閃爍在能力的開發上太缺乏想像力了。
艾莎看著戰戰兢兢的閃爍——還是不要再嚇她了，冰錐變換了方向，巧妙地擦過耳側，變成了一個精美的蝴蝶髮夾，別在了她的頭髮上。
「把閃爍扶回隊伍吧。」小淘氣和幻影貓對視一眼，平復著劇烈的心跳，快速地跑過去扶起閃爍。
「你還好吧？」
閃爍點點頭，整個人像是從汗水中撈出來一樣，無力地被小淘氣和幻影貓兩個人攙扶著回到隊伍。
「想想如果你們是閃爍，你們會怎麼做？」艾莎看向大家：「既然剛才我只用了一枚冰錐進行攻擊，那麼閃爍應該想的是傳送冰錐而不是自己，兩者所需要的蟲洞的面積相差巨大，她本來可以更少的消耗體力的。」
「我可以說出更多的運用能力的方法，但我都不是你們。這個社會對變種人並不友善，你們以後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危險，而你們所擁有的變種能力是你們擺脫困境的唯一依仗。」艾莎語氣沉重，她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讓人不願意面對的事實。非我族類，其心必誅——這不是一句玩笑話。
「如果我們不是變種人呢？如果我們只是普通人呢？」有人大聲喊道，聲音充滿了憤慨和不甘。
艾莎輕笑了一聲，像是嘲笑和不屑，她抬頭看了看訓練場高度，然後說：「跟我來。」
眾人面面相覷，不解地跟著她來到了湖邊。
這是一個面積巨大的湖泊，僅在靠近岸的一側漂浮著幾朵水蓮花。
「你們真的想當普通人？」艾莎沒有等他們回答，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探腳踩在湖面上，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千里冰封只在一瞬間。
艾莎腦海裡回憶著她曾經看到過的迪士尼遊樂園平面圖，揮手間，哥特風格的城堡拔地而起，旋轉木馬，過山車，摩天輪，海盜船，花車神奇般的出現。
置身於美輪美奐的冰雪世界中，每個人都睜大了嘴巴，驚訝已經無法形容他們內心的情感，這是絕對的震撼和威懾。
眼前的一切都在否定他們想要成為普通人的愚蠢想法，這是第一次有人用事實告訴他們一個真相——他們生而不凡!
「你們真的想成為普通人？」艾莎又問了一次，這次沒有人再猶豫，他們異口同聲地喊道：「變異且自豪!」
閃爍看著躺在手心的蝴蝶髮夾，內心突然變得無比的平靜。
艾莎鬧出的動靜不小，查理斯匆忙從校長室趕到湖邊，其中的震撼不言而喻，這是歐米茄級別的潛力了。
「哇!」
查理斯的思緒被打斷，年紀小的變種人們都顧不及和他打招呼，紛紛沖進這個冰雪夢境中。
艾莎遠遠地就看到了查理斯苦惱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給他惹麻煩了？
「下課吧。」
艾莎叫住冰人波比，兩人的能力非常的相似，所以對他特別關注。
她從領口拆下一枚領針，領針上面有繁複精美的花紋，她遞給波比：「我要看到你能用冰變出一模一樣的。」
波比雖然不知道理由是什麼，但艾莎的實力讓他無條件相信。波比領了課後作業離開，和迎面過來的查理斯打了聲招呼。
「我有給你惹麻煩嗎？」艾莎推著查理斯往外走。口號喊的再響亮，但變種人的真實處境都容不得他們這樣張揚，這件事情確實是她考慮不周了。
「不用擔心，你做的很好。我們最近打擊了很多研究變種人的不法組織，你這也算是一個威懾了。」查理斯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需要我幫忙嗎？」
「還沒有到這種地步，你可是我們的王牌，我當然要將你藏的好好的。」他開玩笑說。
「那就讓孩子們玩吧。」艾莎聽著悅耳如鈴聲般的歡快先生，嘴角也不自覺地揚起。
艾莎相信查理斯的判斷，不如說她相信即使真的傳遞出了不好的信號，他也可以完美的解決。
*
神盾局。
尼克.弗瑞和黑寡婦娜塔莎相對而坐，兩人的表情嚴肅，談話的內容看起來不容樂觀。
「這是安插在賽維爾學院的間諜傳遞回來的資料。」尼克.弗瑞將一份檔遞給娜塔莎，同時下達命令：「想辦法接近她，評估她的風險。」
變種人是人類的威脅，神盾局的使命就是維護世界和平，保障人類的平安，因此在變種人的兩大組織中安插間諜並不意外。
「她如果一直待在賽維爾學院，我不可能接近的了她。」娜塔莎皺了一下眉，實話實說。
更何況賽維爾學校還有X教授鎮守，他的能力讓人的心思無所遁逃，能遮罩他腦波探查的工具非常罕見，神盾局安插間諜可著實廢了一番功夫。她再進入學校，就有些不太現實了。
尼克.弗瑞眼神平靜：「放心吧，她不可能一直不出學校的。」他指了指檔中的一張照片——上面艾莎和托尼相視而笑，在燈光的襯托下竟然有些曖昧。
「正好你也要去一趟托尼.斯塔克身邊，我們這位新晉的超級英雄和神盾局淵源頗深，既然他遇到了困難，我們當然要幫忙。」尼克.福瑞老謀深算的個性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相似的對話發生在世界的其他角落，艾莎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時正處於風暴的中心，對於這個未知的世界她即使足夠謹慎也還認識未深。
艾莎此時正在漢克的教導下學習科學知識，什麼分子、粒子、原子，搞得她頭昏腦脹，哪裡還有一點白日裡威風凜凜的樣子，逃避似地將腦袋埋進書本。
一點都不想面對！
漢克推了推眼鏡，好笑地看著她：「不行，我們今晚一定要將這一部分內容學完。」
突然想到什麼，他又補充了一句：「阿倫黛爾老師，請以身作則。」
「查理斯∼」艾莎睜著濕漉漉的眼睛向查理斯尋求支持：「我好困啊。」
查理斯從書中抬起頭來，看了兩個人一眼，又低下頭去，決定不說話。
漢克揚了揚唇角，敲了兩下桌子將艾莎的注意力拉回來，得到的卻是她的怒瞪。
最後，被塞了一腦袋物理知識的艾莎報復性地將查理斯將軍了，查理斯看著棋盤上的局勢，掩嘴笑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了評論裡大家的言論，一美光頭也是貌美如花的，伏殿不會變蛇臉的。
這章女王最帥！
第4章 偶遇
車水馬龍的紐約街頭，艾莎撐著一把太陽傘，平靜的面容無法掩飾內心的興奮，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查理斯的陪伴下離開賽維爾莊園。
她穿著一身長衣長褲，白色的荷葉邊襯衫塞進牛仔褲裡，腳上踩了一雙五寸的細高跟鞋。這一身打扮和周圍路人的短袖短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倒不是她性格保守，而是毒辣的太陽照射在肌膚上很容易就泛紅起皮，而且這樣的打扮她也不會覺得熱。
這次出行本就是沒有目的的，她手上拿著一本從報刊亭買的旅遊攻略，決定先去大名鼎鼎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說來也奇怪，美國另有一座叫大都會的城市，可是久負盛名的大都市博物館卻是在紐約。
位於第五大道，橫跨了80到84街的大都會博物館是美國最大的藝術博物館，館內有五個展廳，分別陳列了歐洲繪畫、美國繪畫、原始藝術、中世紀繪畫和埃及古董的相關藏品。
而且定期舉行特展，這次持續三個月主題名為 「制定一個世紀——攝影大師」，講述了攝影的第一個一百年的故事，通過關鍵人物塑造中的審美表現過程的工作，展示了十到十二的標誌性作品的每一個藝術家傳達的廣義貢獻的攝影。這次的攝影展覽已經接近尾聲，艾莎剛好抓住了尾巴。展廳內已經沒有了初期的火爆場面，人散落在各個角落。
攝影藝術對艾莎來說是從未接觸過的新奇事物，因此她欣賞地非常專注，就連自己成為了攝影的對象也沒有發現。
居住在皇后區的彼得.派克是一名愛好攝影的高中生，大都會博物館的這次特展他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但每一次都會有新奇的感受和意外的收穫。
彼得低頭查看相機中的照片——身材瘦削頎長的女孩有著一頭鉑金色頭髮，在巨大的畫像面前，微微仰著頭，下顎角的線條流暢優美，散發的冷漠氣質隔絕了其他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彼得，走了。」
「好!」
彼得最後看了一眼艾莎所在的方向，快速地跟上同伴的步伐。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艾莎從博物館裡出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還正好很巧地遇見托尼，他身邊跟著一個面容姣好的紅發美女。
他又換女朋友了？
「甜心，遇見你真是緣分。」托尼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快速地走上來，本來還很喜歡的助理小姐立馬拋到了腦後。
「斯塔克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可不像是喜歡逛博物館的人。
「來買點東西。」托尼不在意地說：「相請不如偶遇，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艾莎看著他殷切的表情，念頭一轉，到嘴邊的拒絕收了回來：「好啊。」
這不科學!
托尼的表情有些驚訝，而艾莎此時的想法是，跟著這個全美著名的花花公子，應該可以見識到不一樣的東西吧。
不管在哪個世界，權勢永遠是最好的通行證。要提前一個月預訂的餐廳，助理小姐的一通電話就空出來了一桌位子。
「娜塔莉，你可以先回去了。」托尼幫艾莎車門，側過頭對助理小姐說。
娜塔莎勾了勾頭髮，笑眯眯地拒絕：「斯塔克先生，請別任性，我是你的保鏢。」
托尼被娜塔莎的電眼電的晃了一下神，等反應過來就已經答應了，訕訕地鑽進車內。
「甜心，說起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艾莎.阿倫黛爾。」
托尼在心裡點點頭，和賈維斯告訴他的一樣，不過除了名字和一串社保號，過往經歷什麼的都找不到，就像一個嬰兒，對這個世界是全新的。
他的甜心可真神秘。
「你呢？助理小姐，我該怎麼稱呼你？」艾莎看著對面的娜塔莎，感興趣地問道。
娜塔莎彎唇笑了笑，性感的聲音在艾莎的耳朵跳動：「娜塔莉.拉什曼。」
「你好，拉什曼小姐。」艾莎伸出手，娜塔莎很快回握住，交疊的兩隻手晃了晃，各自都有不同的感受。
——虎口和指腹都有厚繭。
——體表溫度低於常人。
艾莎垂了垂眼眸，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她覺得這位美豔絕倫的助理小姐遠不如她表面看起來這麼美好。
黑色的車子如海鷗一般平穩地停在一家日料店門口，艾莎抬頭看了一下陌生的文字，心裡泛起嘀咕——所以斯塔克帶她來的餐廳是？
身穿精美和服的女侍者領著他們到了一個安靜的包廂，托尼點好菜，不一會兒，一道道份量小但堪稱藝術品的佳餚流水般地被擺放到矮桌上，艾莎眼尾掃了兩個人一眼，跟著靈活操起筷子——這兩根木頭看起來並不難用。
艾莎完全踐行了細嚼慢嚥，托尼和娜塔莎面前的菜已經吃了大半，她面前的一盤壽司才吃了一半，偶爾夾幾口其他的小菜。
托尼注意到了直皺眉，她的動作極其文雅，看起來賞心悅目，可也吃的太少了。
「寶貝，你已經足夠苗條了，不需要減肥。」
減肥？看來是被誤會了，艾莎笑著搖搖頭：「我沒有，只是動作比較慢。」她政務繁多時，難免疏忽用餐，桌上生食太多，吃太多了胃會受不了。
「如果不喜歡日料，下次我們吃法料好了。」
娜塔莎看艾莎基本不動生魚片之類的東西，已經猜到了她胃不好，推了一碗熱湯到他面前：「這蘑菇湯清淡可口，你應該喜歡。」
艾莎看了一眼未見半點油腥的湯麵，拿起湯匙喝了一口，確實如她所說的美味，只是這份觀察力也是少見。
她正想說聲謝謝，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拿起來一看，卻是查理斯發來的短信：按時吃飯了嗎？早點回酒店休息，不要去亂七八糟的場所。
艾莎失笑，他還真是把她當成了小孩子，為了讓他安心，艾莎回了一個「知道了（笑臉）」。
不過......
她不懷好意地看向托尼：「我們去酒吧吧。」
一進到酒吧，艾莎就被嘈雜的音樂和沸鼎盈天的歡呼聲驚了一下，心跳像是鼓點一樣砰砰砰的跳，她下意識地後退，卻被托尼一把拉到了舞池中央。
「寶貝，跳舞啊！」
看著自在的像是一條魚鑽回了海裡的托尼，艾莎忍不住說：「你果然很熟悉這些地方。」
托尼風騷得意地拋了個媚眼，艾莎憋不住笑了出來，這個性其實還是有一點可愛的。
「要喝酒嗎？」
兩個人到吧台邊，人少了些，艾莎終於能舒服地吸一口氣了，剛才的空氣實在渾濁。
「瑪格麗特和幹馬提尼。」托尼點到。
艾莎新奇地看著調酒師炫技般的花式調酒，湛藍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愈顯明亮，纖細脆弱的脖頸，托尼突然覺得喉嚨幹幹的，將視線往旁邊移了移。
「拉什曼小姐呢？」艾莎想起一進到酒吧就消失不見的助理小姐，奇怪地問。
托尼有些心不在焉，往四周看了看：「應該也去玩了吧。」
「給。」一杯橙紅色的液體被托尼推到了她的面前，自己拿著一杯透明的液體。
酸酸甜甜的，酒味並不濃，確實是女孩的口味，可是他也太小看她了吧，她的酒量其實並不小。
艾莎揚了揚手，招呼酒保道：「我也要一杯幹馬提尼。」
托尼看過來，眼神一轉，湊近她：「其實你要是想嘗嘗這個味道，有另外一種方法。」他眼睛盯著艾莎飽滿的菱唇，越發地靠近。
氣氛太曖昧了，艾莎身子往後靠，將托尼推離身邊，又擺出了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正好此時酒保調好了幹馬提尼，艾莎端起來喝了一口：「我覺著這樣的方法挺好的。」
被拒絕了，托尼有點難堪又有點尷尬。兩人呆坐了幾分鐘，相顧無言，有一個身材火辣的美女過來搭訕，他就半摟著離開了。
艾莎搖晃著酒杯中的液體，心中著實松了一口氣。
「想要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嗎？」久未出現娜塔莎突然出現在她身後。
酒吧後巷。
月光也照不進來，只有一盞昏暗的燈搖搖墜墜地掛著，兩張漂亮的臉晦暗不明。
娜塔莎手裡夾著一根煙，倚靠在牆邊，口中慢慢吐出氣，神情嫵媚。
「這是什麼？」艾莎皺了皺鼻，味道有些刺激。
娜塔莎似笑非笑：「能讓人忘憂的東西。」
「給我。」
娜塔莎遞過來，艾莎學著她剛才的樣子夾住，吞雲吐霧——雙眉微皺，眼神冷淡又慵懶。
倒不是想像中的味道，只不過忘憂？還沒有這樣大的作用吧，艾莎不感興趣地遞了回去。
「回去吧。」
兩人回去看了一圈仍是沒有找到托尼，艾莎準備離開，就跟娜塔莎說：「你去保護他吧。」
「路上小心。」
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艾莎撿起來，是一個長方體的電器，中間螢幕上顯示著一串紅字：
血液毒性：25%
這個位子？
艾莎問酒保：「除了斯塔克先生，還有其他人坐過這個位子嗎？」
「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教授：不許幹壞事
女王：逛了酒吧，抽了煙
第5章 詢問
艾莎出了酒吧，伸手打了一輛計程車：「去希爾頓酒店。」
手錶的指標已經指向十二點，除了黑的夜，這座繁華的城市與白日沒有半點不同，甚至因為有了暗夜的遮擋，更加熱鬧。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下車時風一吹，雙頰有些發燙，她伸手捂了捂臉。
電梯門正好打開，想快點回去洗個澡，快速地按了電梯按鈕關上門。
「等一下！」一隻大手擋住了即將關閉的電梯，艾莎透過金屬電梯門去看他——栗金色的頭髮整齊地梳著，襯衫卻解開了兩顆扣子——嚴謹中又有點不羈。
這麼晚提著行李箱入住，艾莎心裡閃過一絲奇怪，無聊地站在那裡猜想他的職業。
典型的精英人士打扮，範圍應該逃不出律師、醫生和金融從業者。艾莎還想再找出什麼佐證繼續她的猜想，電梯已經停在了她房間所在的樓層，瞬間就將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今年剛作為年度先鋒人士登上時代週刊的斯蒂芬.斯特蘭奇博士淡淡地收回目光，欣賞漂亮的事物是人之天性，但要說其他想法是沒有的。
作為在世界範圍沒內享譽盛名的神經外科醫生，斯特蘭奇博士自然不缺豪宅，只是在上東區的公寓卻發生了浴室漏水的情況，潔癖嚴重的他隨機收拾了行李住進酒店。
艾莎洗完澡，做完日常的護膚程式，就躺到了床上睡覺，此時早已經過了她平時休息的時間點。
房間裡有助眠的薰衣草熏香，一夜無夢到天明。艾莎被陽光叫醒，伸著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洗漱完，就開始收拾衣服。
她今天沒有安排計畫，等下吃過早飯就準備返回賽維爾莊園了。
餐廳裡，潔白的亞麻桌布上有一束還帶著露珠的百合花，艾莎拖著行李箱霸佔了最後一張空著的餐桌。
包含在房費裡的早餐還算滿意，艾莎吃飽後，擦了擦嘴巴，坐在那裡休息。
斯特蘭奇站在餐廳門口，掃視了一圈竟然沒有一張空桌，不悅地皺緊了眉頭，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氣息。
看來是個壞脾氣的傢伙，艾莎朝他招了招手，斯特蘭奇大踏步地走過來，艾莎這才發現包裹在西裝褲裡的雙腿肌肉緊繃有力。她站起身來，說：「慢用。」
斯特蘭奇透過落地窗，看到艾莎上了一輛計程車，微風吹拂起她雙鬢的髮絲，眼睛藍的像是土耳其的天空。
是個美人。
*
艾莎回去的時候帶了一盒馬卡龍，這道甜點被稱為少女的酥胸，是法國人的得意作品。
「一起喝下午茶。」艾莎拿著點心和茶出現在校長辦公室。
「玩的開心嗎？」
她點頭，盈盈笑著，說：「我去看了大都會博物館，剛好有一場攝影特展，主題很有創意，作品也很優秀。」
「對攝影感興趣？」
「沒有接觸過，感覺有些新奇，你要知道我身處的時期只能依靠繪畫才能記錄下重要時刻的場景。」艾莎說著，從花瓶裡拿出一支風信子比在臉側：「我十八歲生日就是這樣一幅畫。」
她安靜地垂著眼眸，查理斯想那副畫一定極美。
「其實攝影和繪畫有很多相似的地方，都講究構圖、色彩和光線，只是攝影是一瞬間的藝術，兩者所承載的情感都是一樣的。」查理斯娓娓道來，神色溫柔，如春水一般。
艾莎有一瞬間失神，突然說：「其實我一直忘了對你說聲謝謝。」
「嗯？」
「幸好救起我的人是你。」
「不客氣。」查理斯開玩笑地說，見她神情放鬆，斟酌著問到：「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說一說為什麼會冰封在海底嗎？」
這是艾莎第一次坦誠她的過去：「因為一些事情我留書離開了王宮，至於是什麼原因我暫時不能說。」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然後開始遊歷各國，風餐露宿也經歷過，我雖然是女王，但沒你想像中的那麼精貴。」
她多少猜到了廚師是因為她換掉的。
「我生活的世界是只存在於你們傳說中的世界，存在著魔法師、精靈和地精，還有各種各樣的怪獸。我在和一隻冰原怪獸戰鬥時，失足跌落冰淵，醒來時，就見到你了。」艾莎摩挲著右手中指上的一枚藍寶石戒指，心中有隱約的猜測。
冰淵的低溫即使是她也有些難以承受，而且水下的壓力極大，她當時又受著傷，幾乎沒有活命的機會。只記得當時在她陷入黑暗前，手上發出了一道幽藍的光，進而籠罩住了她的身體。
怕是它救了她吧，也是它帶她來到這個世界的吧，艾莎低頭去看戒指。
「我從未聽說過阿倫黛爾這個王國，你一定是穿越了時空。關於平行時空的知識，漢克還沒有跟你講過，但在極強的壓力下，是可能會產生時空裂縫的。」
查理斯解答了她一直以來的疑惑，艾莎視線看向他時，不自覺就瞥向了他的光頭。
她見過不少美人，查理斯依然當的起漂亮，唇紅齒白，猶如神話中的美少年。時間在他身上只是增添了睿智，卻沒有磨損他的美貌，說是上天的寵兒也不為過。
他並非宗教徒，卻因為人格中神性的部分，有一種禁欲又溫和的吸引力。
「在想什麼？」眼睛轉也不轉地看著他。
「在想你的頭髮是什麼顏色。」艾莎脫口而出，反應過來尷尬地笑了笑。
查理斯卻沒有生氣，仍是目光溫和：「是棕色的。」
既然說開了，艾莎也不尷尬了，反而建議道：「你有用過生髮劑嗎？」
看來是誤會了，他的頭髮是為了更好地使用腦波儀才自願剃掉的。
「我以前的照片有有頭髮的樣子。」
「不一樣的。」她只是覺得有了頭髮，他更多的部分是查理斯而不是X教授。似乎意識到自己逾越了，說道：「不用在意我的看法。」
查理斯笑了一下，收回的眼神透露著幾分思索。
*
「漢克。」艾莎去實驗室找他，看見他正戴著護目眼鏡試驗什麼東西：「你在忙嗎？」
「怎麼了？」他脫掉橡膠手套，揉了揉眉心，看起來有些疲倦。
「問你一些事情。」說著將一個東西遞給了他：「這是拿來做什麼的？」
「測血器。」漢克指著旁邊的凹槽：「手指放在這裡就會刺出血來，用來檢驗血液中的含毒量。」
托尼.斯塔克是中毒了？可為什麼不解毒呢？難不成沒有解藥？
艾莎掩下心思，將剛才泡的咖啡放到他面前：「我看你最好還是睡一覺。」
他點點頭，突然反應過來，奇怪地問：「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撿到的。」艾莎含糊著混過去：「你忙吧，我先走了。」
就算她知道了是什麼回事，其實也幫不上什麼忙，艾莎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多此一舉了。
炎熱的夏日漸過去，天氣變得涼爽，庭院裡的草木森鬱蔥蘢，更多了幾分生機。
秋天快要到了。
現在最熱門的話題就是鋼鐵俠，更因為托尼.斯塔克張揚囂張的個性，新聞上全是他的消息，昨天他在博覽會門口收到傳票的消息立馬就上了頭條。
艾莎難免也關注了幾分，正打開電視看直播。
傲慢是天才的通病嗎？電視裡托尼將參議員和所謂的武器專家賈斯汀.漢莫懟地毫無回擊之力。
正在此時，查理斯進來會客廳，艾莎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不就是一個反例嗎？
查理斯將她手中捧著的霜淇淋拿走：「少吃點，等一下肚子疼。」
艾莎舔了舔勺子，哀怨地看著他。
「乖。」
因為她的能力，艾莎的生理期比其他女生更痛苦，每次都像生了一場大病一樣。自從查理斯發現之後，就開始嚴加看管她吃冰飲的數量。
查理斯態度強硬，自知理虧的艾莎瞬間弱下陣來：「好吧好吧。」
查理斯滿意地找了一下，看向電視：「你在關注這件事情？」
「沒。」
「你怎麼看？」
「如果是我，也會想將這樣攻擊力強大的武器掌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你也是贊同國會的做法？」
「屁股決定腦袋，我不坐在他們的位置上，我的想法又有什麼重要的呢。」政治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看如今形勢，托尼.斯塔克明顯更佔優勢。
查理斯摸了摸下巴，這套盔甲還是掌握在托尼.斯塔克手中更有利，美國政府的力量越強大對變種人的威脅也更大。
他雖然希望人類和變種人能夠和平共處，但也不會低估人性的貪婪。
作者有話要說：
等一下還有一章
晉江經常抽，我發文的時間基本在21:00~22:00，大家要是沒有看到顯示更新，直接點進目錄找吧。
第6章 誤會
半夜，艾莎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她在床頭櫃摸了一陣，接起電話，聲音有些困倦的沙啞：「喂？」
另一頭的人卻不說話，這陣沉默讓她徹底清醒過來，螢幕上是一串陌生的號碼，是誰？
「再不說話，我就掛掉了。」
「嗯……是我。」
「托尼.斯塔克？」
「嗯。」
他這是？聽起來聲音有些落寞，艾莎沒有再催促他說話，這段日子他過得也很艱難吧。
「你不問問我發生什麼了嗎？」
「我在聽。」你什麼時候想說都可以，艾莎已經坐起身，披了件絲綢袍子。
托尼在思索著怎麼開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打通這個電話，對面已經傳來輕柔的聲音：「今晚的月色很好，湖面波光粼粼的，要很仔細才能聽見風吹拂過枝葉的沙沙聲。」
他突然就平靜下來了，站在落地窗前：「浪花打到了礁石上，一朵接著一朵。」
兩人又沉默下來，似乎正在享受靜謐的夜晚，托尼終於有些傾訴的欲望：「我中毒了，命不久矣，我找不到任何元素代替鈀元素。」
沒了白日的喧鬧，人的恐懼在暗夜中無處遁逃，艾莎能聽出他聲音中的無助，她也找不出任何安慰的詞句。
好一陣沉默，艾莎開口說：「你看，我甚至連安慰都不能給你。你除了自己依靠不了任何人，我所知道的托尼.斯塔克是天才，你的辦法比任何人多，如果現有的元素不能代替，不如創造出一種新的元素。」
「死神並不比恐怖分子更恐怖，你逃得過恐怖分子，難道逃不過死神嗎？」
掛掉手機，艾莎重新躺回床上，很快又進入了夢想，突然想起來一句話：人和人的苦難並不能感同身受。
同一時間。
托尼掛掉電話之後，就一直盯著一處發呆。他的身體發出了疲憊的信號，可精神卻異常的興奮，他不想閉上眼睛，這會讓他覺得他所剩無幾的時間被浪費掉了。
新元素......新元素！
托尼想到了剛才艾莎說的話——創造一種新的元素，這確實是一個可以努力的方向。
「小呆，泡杯咖啡送到地下室。」
*
波比在經過一個月的練習，終於凝結出了相差無幾的領針，拿給艾莎驗收。
艾莎檢查上面的花紋，已經非常相似了。她從不懷疑他的天賦，查理斯也評定過波比是有歐米茄潛力的變種人——主流的變種人等級劃分有八級，第八等級就是潛力最強大的歐米茄級別。
但這並不意味他一定就會成為歐米茄變種人，波比因為自身的經歷，對能力的運用缺乏想像力。
「你知道我曾經也恐懼過自己的能力嗎」
波比驚訝地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她這樣強大、遊刃有餘。
「我小時候和妹妹玩耍時，不小心擊中了她的頭部。」
波比露出了同情的神色，又有些好奇後面的發展。
「不用擔心，她被救了回來，還健康地長大了。」艾莎想起來那段獨自抗爭的時光，仍然心有餘悸：「但是我們兩個被隔離了，整整十二年的時光，我都是一個人在生活。」
「我曾經的恐懼並不你少半分。」害怕被當成怪物，戰戰兢兢地隱藏著身份，甚至在被發現後，逃到北山建立了一座與世隔絕的城堡。
波比看著她瘦削的背影，像山一樣堅毅：「然後呢？」
「波比，找一人去愛吧。」
「啊？」他不知道話題為什麼一下變到了奇怪的地方，呆呆地看著艾莎。
「愛會讓人變得勇敢，當你想要保護一個人的時候，自身能爆發出的潛力完全超出你的想像。」
「那愛上不該愛的人呢？」波比糾結地問道，愛上一個同性的人也是可以的嗎？變種人已經足夠特別了，他還要再與眾不同嗎？
「當你有一天足夠強大，你會發現沒有人會再阻止你、質疑你。」
這！波比既震驚又豁然開朗，壓在心頭巨石突然被搬開，他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還要回去再想想：「我......我先離開了，阿倫黛爾老師。」
「等一下。」艾莎叫住他，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個精巧的鏤空銀紋球扔給他：「要一模一樣。」
「哦，哦。」
波比離開後，艾莎眼神變得渙散，一時間出了神，她發現有些記憶越想忘記，卻越容易被記住。
湯姆.裡德爾，這個名字就像一道好不了的傷口，總是隱隱作疼來提醒他的存在。
她教導波比的方法與他當初教導她的沒有任何區別，沒有間歇地拋出難度越來越大的任務，要麼克服要麼崩潰，完全奉行了勝者為王的叢林法則。
王宮，訓練場。
「你在繡花嗎？動作這麼慢！」裡德爾面無表情，語氣甚至不嚴厲，可就是這樣的平靜，卻讓艾莎覺得完不成他的要求是一件無比羞恥的事情。
吼——
漫天的冰錐向裡德爾攻擊過來，看著女孩兒亮的驚人的眼神，他終於興起了一絲趣味。
悠悠往後退一步，魔法棒極快地揮舞：「障礙重重！」一道透明的屏障將所有的攻擊擋了回去。
「通通石化！」
一道極快的光束射過來，艾莎慌忙往旁邊一躲，腳踝傳來一絲疼意，整個人跌倒在地上。她扭著頭看著地板上的花紋，有一絲尷尬，她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嫌棄。
裡德爾不慌不忙地走過來，拿著魔法棒挑起她的下巴，冷笑道：「躲過了攻擊，竟然還能束手就擒，你也是第一個。」
艾莎說不出反駁的話，又不想看他嘲諷的嘴臉，只能又偏過頭去，小臉繃得緊緊。
裡德爾湊近一步，拿手去扳她的臉。
下一秒，艾莎一個偷襲將他壓在身下，雙腿緊緊束縛著他勁瘦的腰，手上拿著一柄冰匕首，正抵在他的大動脈處。
「這樣呢？」艾莎得意地笑，眼睛亮的像是掉進了一顆星星。
裡德爾眼睛終於出現了一絲滿意，臨危不亂，還能快速地想出這個計畫，總算不是太笨。
只是......
裡德爾突然一把抓住艾莎的手腕，往外一翻，她吃痛地叫了一聲，冰匕首應聲掉到了地上，兩個人的位置立馬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好疼。
兩處傷，艾莎的額頭冒出了一層汗，剛才真是得意太早了。
裡德爾一手壓在她臉側，一手在她扭傷的手腕細細地摩挲，面無表情地說：「女王陛下，你要是在面對敵人時也這般猶豫，只怕怎麼死地都不知道。」他抓著她的手放在大動脈處：「你剛才就應該毫不猶豫地刺下去。」
「可是！」
「難道我就不會成為你的敵人嗎？」他扭她手腕時可毫不遲疑。
艾莎失去了反駁的力量，懊惱地看著他，就像討不到糖吃賭氣的孩子。
「知道了。」
冷酷的裡德爾先生。
一語成讖，他早已經告訴她的事實，最後是她忘記。
艾莎手貼在左腹，這代價她已經承受了，為什麼他不能安安分分地從她的記憶消失？
*
「教授？」查理斯的得意門生琴.格雷在接受私人指導時，卻發現一向專注認真的教授頻頻走神。
「不好意思，我在想一些事情。」查理斯不好意思地解釋：「不如，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自己回去練習。」
「好......好。」琴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告訴教授他其實什麼東西都沒講。
琴離開後，整間辦公室就只有他一個人，查理斯從書架裡抽出一本書想看，卻發現根本專注不了精神。
艾莎和波比的談話他聽到了。
因為他能力的特殊性，每個人在他面前都是毫無保留的，可他聽不到艾莎的任何思想——他的精神力進入到她的腦海，就像進入了一個迷宮，很快就迷失了。這對他來說無疑是特別的，他只能通過其它地方去觀察她，一個表情一句話都能讓他揣摩半天。
當一個男人尤其關注一個女人，丘比特的愛之箭已經蓄勢待發了。
可艾莎透露出的資訊，卻讓他的蠢蠢欲動徹底平息了下來。所以她偶爾流露的悲傷，是因為已經有了一個讓她奮不顧身的愛人嗎？
隨著年紀增長，他所背負的責任也越來越重，查理斯對待情感越發的謹慎，沒有結果的愛情也不再想耗費精力。
他可以心動，卻不再輕易動心。
很多事情都自以為可以控制，可人是情感的動物，不動則已，一動就像那奔流的江海，堵得越嚴實，決堤的速度就越快。
晚上的時間，漢克還是喜歡泡在實驗室，學生們三三兩兩地打遊戲，而艾莎一直是和查理斯一起打發的，或是畫畫，或是下棋。
艾莎敲響了查理斯的門，手裡拿著一盒碟片，興奮地說：「我們一起看電影吧。」
查理斯看到了封面——《泰坦尼克號》
「皮特羅說，這是本世紀最讓人感動的愛情電影，人生必看影片。」艾莎說完，期待地看著查理斯。
不好，查理斯捏了捏拳頭，像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好。」
只是一部電影，沒有什麼特別的，誰都可以一起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g和聞人卿小天使的手榴彈和地雷。
大家晚安！
第7章 真實身份
艾莎完全不知道查理斯的糾結。
觀影室，她盤腿坐在沙發上，完全沉浸在劇情裡，手裡還抱著一桶爆米花——皮特羅說，這是看電影的標配。
這部在二十世紀末橫空出世的電影，席捲了當年的票房，即使現在也是一座豐碑，被永遠地載在電影史冊。
其中的功勞有很大一部分要歸屬於逼真的特效，不同於已經被各種特洗禮的二十一世紀人，艾莎看到巨輪撞向冰山的那一幕，依然驚歎地張大了嘴巴。
這可真是太震撼了。
一直想認真看電影，卻仍是忍不住關注艾莎的查理斯看到她的樣子，覺得很可愛。
「卡梅隆為了拍這部電影，確實沉了一艘船。」
艾莎嘴巴張的更大了：「可真是大手筆。」
「他的新作品《阿凡達》今年也要上映了。」
艾莎脫口而出：「那我們一起去看。」
「如果到時候你身邊沒有人。」查理斯突然彆扭了起來，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艾莎全然不在意，笑了笑：「我身邊除了你，還有誰？」
查理斯的心臟猛然劇烈地跳動，她根本不知道這句話的殺傷力有多大？本來就不堅定的想法開始動搖。
電影落幕，投影機發出不強烈的光束，觀影室陷入不明顯的黑暗。
「其實他們要是真的劫後餘生，這段感情或許就不會這樣真摯美好了。」
「所以上帝讓傑克沉睡在了大西洋海底，卻一直活在一個女人心中。」
露絲在美國開始了新的生活，在合適的時機結婚生子，然後慢慢老去，山崩海裂的愛情並沒有改變她作為普通人的生命軌跡。
艾莎突然有了信心，時間會讓傷口癒合的，她也會愛上其他人。
*
一瞬間的想法，艾莎決定更積極地生活，這個新世界還有很多未知等她去探索呢。
在艾莎被漢克又塞了一腦袋科學知識，那些晦澀難懂的概念在她腦袋攪成一團漿糊，她習慣性地去向查理斯求助，眼神卻落向了虛空。
查理斯已經很久沒有陪她一起上課。
他最近很忙嗎？
艾莎臉上掛著明顯的失落。
漢克看著她的表情，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他們兩個……
他合上書本，說：「今天先學到這裡吧。」
艾莎有些詫異，他這麼好心？
艾莎眼神表露的意思太明顯了，漢克臉黑了黑，白當好人了。
「既然……」
「那我也先走了！」艾莎慌慌忙忙地抓起課本，往外跑出去。
走廊，繁茂的綠色樹枝探進來，晦暗的燈光站在地上，黑影重重的。
今晚的月亮因為害羞藏到了雲朵後面，一條鵝卵石小徑從走廊另一側延伸出去，艾莎像是被吸引一樣，往黑暗走去。
草木的清香在夜裡也多了幾分冷淡，就如這涼風。艾莎遠遠地看到一個人，不由地駐足。
池塘邊，偶爾能聽到幾聲蛙鳴，漂亮的睡蓮漂浮在水面。查理斯仿佛和這情景融合在了一起，靜謐安詳。
她手扶在樹枝上，突然輕微地變動，轉身離開。
時間像流水般，不知不覺就已經過去了。
艾莎迎著午後的陽光，白皙的臉上絨毛也看的清清楚楚，她手上拿著一隻畫筆在白紙上勾勒線條——是一個男人的側臉，那容貌仿佛已經牢牢地記在心中，不用見到真人也可以畫出來。
輕揚的純音樂在空蕩的室內響起，艾莎放下畫筆，接起手機：「喂——」
「hello，甜心。」電話那頭響起歡快的聲音。
「看來事情是解決了。」艾莎的聲調起伏平淡，聽出任何驚喜。
這段時間，虧得托尼.斯塔克行事高調，他的許多事情也隱約傳到了她的耳朵，紐約的那一場大戰可謂是精彩。
「寶貝，你就不能驚喜一點嗎？」托尼半抱怨地說道。
艾莎淺淺地笑了一下：「有什麼事情嗎？」
「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或是想去哪裡玩嗎？」
「嗯？」艾莎挑了挑眉，有些奇怪。
「謝禮。要不是你的那番話，我現在可能已經上天堂了，也可能是地獄。」
「我沒有這麼大的功勞。」艾莎想了一下：「不過你要是想感謝我，我也不會拒絕的。」
托尼大方地說：「儘管說，我什麼都會給你辦成的。」
「遊樂園，我想去遊樂園玩。」
因為艾莎的這一句話，托尼差點想把加州迪士尼遊樂園包下來，還是賈維斯阻止了他這個可笑的做法。去遊樂園玩的就是熱鬧，要是沒有人了，也會少了很多樂趣。
「那個是什麼嗎？」兩個人剛才在人群中擠來擠去，艾莎已經熱的兩頰通紅了，像是紅彤彤的蘋果。她指著一個小孩頭上的發箍，問道。
「米奇發箍。」托尼從來沒有到過這樣擁擠的地方，即使洛杉磯的堵車是出了名的，他出行也有直升飛機避免這樣的情況。
艾莎仍是睜著疑惑的大眼睛看著他，托尼只能繼續解釋：「米奇是一隻小老鼠的動漫形象，是迪士尼最受歡迎的動漫人物。」
托尼拿手扇風，他今天錯誤地穿了整套西裝，現在熱的很，額頭已經開始冒汗。
「我們去那邊。」艾莎則很有活力地拉著他的手往商店跑，她快速地看了一圈，拿起掛在架子上的兩個米奇發箍到櫃檯上結算：「我們買這個。」
「小姐，米妮發箍更適合你。」店員好脾氣地建議。
艾莎往架子上看去，托尼先一步地拿起有蝴蝶結的米妮發箍戴在她頭上。
「好看嗎？」艾莎牽著裙角轉了一圈。
托尼抱著雙臂靠在櫃檯，嘴角大大地勾起，她那樣的輕盈美好，就像童話中的公主。
「好看。」
托尼付好錢，兩個人走出去，艾莎就將手中拿著的米奇發箍戴到了他的頭上。
「寶貝……」托尼黑著臉，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以戴這麼娘娘腔的東西，就想伸手拿下來。
艾莎眼裡閃過惡作劇的趣味，抓住他的手不讓動：「你說要讓我開心的。」
托尼僵著臉，哀求地看著她。
艾莎堅定地搖了搖頭。
算了算了，她笑的這樣好看，我當然不能拒絕她。
兩個人玩到了太陽落山，托尼只覺得從來沒有這樣快活過，就算被拍了可笑的照片放到網上也值得了。
接下來，托尼熱情地推薦了他的最愛芝士漢堡——雙層芝士，加量的酸黃瓜，還有鮮脆的生菜。大大地咬一口，就能感受到芝士在嘴裡爆開的感覺。
托尼的鬍子上沾了一點芝士，看起來就像一個孩子，他享受地閉著眼睛，仿佛芝士漢堡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我就說這個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吧！」
看著他興奮的樣子，艾莎並沒有反駁，雖然心裡並不贊同這個說法。
「甜心，我們現在也算是朋友了吧？」
艾莎點了點頭。
「我的朋友都是稱呼我為托尼。」他暗示地看著她，焦糖色地大眼睛滿是期待。
艾莎突然發現他的睫毛可真是長，笑了笑，從善如流地回道：「托尼。」
托尼送艾莎離開之後，望著車窗外的車水馬龍，不由地陷入了思索——艾莎雖然足夠小心謹慎，可是偶爾透露出來的資訊卻讓他疑惑，她似對很多事情都很陌生，就像從來沒有接觸過一樣，就比如米奇。即使生活在偏遠的地方，可全世界都被互聯網連接著，而且米奇這樣經典的動畫形象，她不可能不知道。
艾莎.阿倫黛爾，她真實身份是什麼？
這邊托尼對艾莎的身份起了疑心，而娜塔莎卻是已經拿到她的血液檢測報告。
「局長，這是艾莎報告。」尼克.弗瑞接過來翻看，不由地皺起眉頭，只剩下的一隻眼睛情緒莫測。
「她竟然不是變種人。」只有X基因發生異變的人類才能稱為變種人，可她的X基因卻是正常的。
這個結果也是出乎了娜塔莎的意料，難不成是其他物種？
「你還記得吧，隊長的位置是X教授告訴的。」尼克.弗瑞握著手，若有所思地說：「你說他怎麼會得知？他為什麼去大西洋？」
「你是說……」
尼克.弗瑞點點頭，這其中只怕是和艾莎.阿倫黛爾有聯繫。
「娜塔莎，這件事情先不用管了，你有一個新的任務。」
他轉過身來，神情振奮：「隊長醒了。」
「你到隊長身邊幫他適應一下現代生活。」我們這位出生於1920年的象徵著美國精神的隊長如今可是一位八旬老人。
如果美國隊長知道艾莎的存在，還可以就如何適應現代生活討論一番，艾莎一定會給出很好的建議。
「寇森沒有爭取這個任務？」娜塔莎打趣地問道。神盾局誰不知道寇森是美國隊長的頭號迷弟。
「他太熱情了。」
娜塔莎笑著領了這個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能多多評論，這樣文章積分會高一些。
第8章 離開
天氣越來越冷，艾莎的畫也已經完成了，找人鑲了畫框，暫時放了起來。
這個世界對她還是全然陌生的，卻發現除了去過紐約和加州，她竟然一直待在賽維爾莊園，她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所以最近一直在看遊記，第一站自然是定在歐洲。只是這個決定突然，還沒有跟任何人提起。而且要等到查理斯的生日過完，才會離開。
艾莎上完課，正好也看到了從另一個教室出來的查理斯。查理斯16歲從哈佛大學畢業，又在牛津大學和哥倫比亞大學進修過，獲得了遺傳學、生物物理學和心理學等多個方面的多個博士學位，學識淵博，所以幾乎教授了一半的課程。
兩個人對視一笑，艾莎上前將教材放到他腿上，然後推著他走。
查理斯暗自糾結很久，如今也看不明白自己的真實想法了，進一步不敢，退一步又捨不得。
「要喝茶嗎？」
艾莎從他手中拿過茶盒，笑著說：「還是我來吧。」
查理斯臉上一直掛著溫和的笑，看著艾莎忙忙碌碌的。
「這裡應該有一盒曲奇餅乾。」艾莎從頂櫃裡拿出一個錫盒，這是她特意放在這裡的。她以前忙碌時也會錯過正餐，點心吃起來方便，也不會因為饑餓壞了胃。
她打開盒子一看，竟然一半都還沒吃完，按照她的估計應該剩下來不多啊。
艾莎將餅乾裝進骨瓷碟子：「這點心沒吃完，最好是因為你按時吃飯了。」
查理斯心虛地摸摸鼻子，繼而朝她咧嘴笑，企圖用美色蒙混過關。
唇紅齒白的，好吧，她其實還挺吃這一招的。
「下不為例。」
查理斯老實地點點頭：「不敢了。」
錫蘭紅茶的香味濃郁，房間裡很快彌漫了這個味道。錫蘭紅茶被稱為「獻給世界的禮物」，海拔越高，香味越是濃郁。
艾莎看著紅豔的湯色，眉宇也跟著這舒展的茶葉一樣，緩和極了。
查理斯透過朦朧的水霧看過去，竟覺得她有些不似真人，一時間竟然有些失落。
「你知道美國隊長蘇醒了嗎？」神盾局並沒有隱瞞這件事情，美國隊長作為美國精神的象徵，意義畢竟是不同的。
艾莎眼珠向左轉去，明顯是在回憶，很快腦海裡出現一張英俊剛毅的面容：「現在知道了。」就是和她一同沉睡在大西洋的人嘛。
「你不好奇他嗎？」
雖然兩人同為金髮碧眼的大美人，但她的審美一向很明確，必須聰明、高挑、有肌肉但不誇張。雖然不知道這個美國隊長智力如何，但從老照片裡也能看出來的誇張肌肉，她就已經不感興趣了。
「我可對他沒有特殊英雄情結。」艾莎端起紅茶抿了一口，想起來美國隊長應該比查理斯年紀大，好奇地發文：「你小時候是不是也超級崇拜他？」
據說美國人民十個裡就有九個是他的粉絲，這概率可是相當高了。如果去競選美國總統，這民意，簡直就是眾望所歸。
「不，我的偶像是阿爾伯特.愛因斯坦博士。」
說起來要感謝漢克的教學，至少對這些名人不會一無所知。人們對金髮碧眼的美人一向有不聰明的偏見，但艾莎可不希望被貼上這樣的標籤。
「可你不是學的生物物理嗎？」
「兩者並不衝突，他是一個很好的引領者。」查理斯回想起自己青春年少的時光。
喝完下午茶，查理斯還有一頓事情要處理，艾莎也先離開了。
幾天之後，就是查理斯的生日，他自己甚至沒有意識到這個特殊的日子，還是有學生送了禮物才想起來了，和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
艾莎抱著禮物到他房間，明顯的尺寸，讓人一下子就猜出來了是什麼。
「快拆開來看看喜不喜歡？」艾莎期待地看著他，這份禮物可是花了她很多心思。
其實她送的任何禮物他都會喜歡，可當查理斯拆開禮物，看到他的人物畫像，仍是從心泉泛出一股暖流，全身的血液也跟著暖了起來。這細膩的筆觸仿佛在告訴大家，畫這幅畫的人飽含了很多情感。
「喜歡，我很喜歡。」查理斯蔚藍色的眼睛泛起層層洶湧的波浪，那其中的情感，簡直能讓人窒息。
艾莎怔了一下，可她再看時卻發現他眼中只有真切的喜悅，就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其實比起你的照顧，我的禮物根本不值一提。」
查理斯反駁說：「這可是女王陛下的親筆畫，該多有收藏價值。」
知道他是為了讓她不要負擔太重，艾莎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可惜地說：「要是在阿倫黛爾，確實是價值連城。」
「對了，我要告訴你一個決定，我準備去旅遊。」
「你要離開？!」查理斯失色地喊道，所有的喜悅歡愉在這一瞬間化為烏有，身體像是被凍住，他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艾莎也不知道查理斯會有這麼大反應，只以為是不舍和擔心，勸慰道：「我當然還會回來，我想看看這個世界和我所認知的到底有什麼不同。」
查理斯也冷靜了下來，知道她說的合情合理，根本沒有阻止她的理由。
艾莎是翱翔天際的雄鷹，不是圈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他不忍心也不想折斷她的羽翼。
「好，好。」
「賽維爾大家長，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擔心我。」艾莎一時之間也很感動：「我會一直和你保持通信的。」
查理斯摸了摸她柔順的髮絲，心中的複雜只有自己知道。
十二點鐘聲敲響，艾莎拿起香檳杯和他的碰了碰，清脆的玻璃撞擊聲應和著最後一聲鐘響，紅唇輕啟：「生日快樂，我親愛的查理斯。」
不知道距離午夜已經過去多久了，查理斯望著沉沉夜色，沒有一絲睡意。
*
艾莎砸下了一顆驚天地雷，但自我感覺卻很好，開始準備起來。她已經上網做過攻略了，筆記記了慢慢一個本子。可能途中還會有其他意外發生，但以她的武力值並不怕危險，如果是其他困難也可以找查理斯求助，他的精神力遍及全球，所以她真的是一點也不擔心。
至於金錢，查理斯給的工資足夠高，她也並沒有怎麼用。雖然不能說這是一次奢侈的旅行，但旅途舒適完全是可以保證的。
很快這個消息學生們也知道了，波比和皮特羅兩個人一直在她面前唉聲歎氣，欲言又止。
艾莎摸不清怎麼回事，乾脆問他們：「你們怎麼回事？」
「外面的世界很危險。」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好像她一出了賽維爾莊園就進了狼窩一樣。
艾莎滿頭黑線，他們似乎忘了她可是曾經輕鬆打敗金剛狼的人，至今羅根看到她還是眼神怪怪的。
不意外皮特羅和波比會有這種想法，她看起來細胳膊細腿的，一折就會斷；更別提她的美貌實在引人覬覦，無端就會招惹很多禍事。
兩個人各給了一個爆栗，艾莎表情嚴厲：「皮特羅，你好好聽教授的話，不要再總想著蹺課；至於你，等我回來發現你沒有任何進步，知道後果的。」
兩個人苦著臉離開，皮特羅還好，波比已經開始擔心了，進步——怎麼樣算進步？難不成也要有能力建造出冰雪樂園？
他做不到啊！波比在心裡哇哇大叫。
*
最後只有查理斯和漢克來送機，看著旅客們擁抱揮別，艾莎也感染了一些離別的愁緒。
她彎下身抱住查理斯，臉貼在他的頸窩：「我要走了。」
查理斯雙手緊緊地摟住她的肩膀，像是在用盡全部力氣在挽留她。艾莎從他的懷抱裡出來，查理斯終於忍不住在她的眉心印下一吻。
「我走了。」艾莎再說了一次。
「等一下。」查理斯從兜裡掏出一張卡放進艾莎的的手中，囑咐道：「這張卡不限金額，這個世界上雖然不是用錢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但錢確實能解決很多事情，別委屈自己，旅行最重要的是開心。」
艾莎遲疑了一下還是收下了，不然查理斯也不會放心，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什麼被嬌慣出來的習慣。
「旅行愉快。」漢克最後擁抱了一下她：「有遇到麻煩隨時聯繫我們。」
看著艾莎的背影消失了好一會兒，查理斯才說道：「我們走吧。」
「你這是在送別女兒還是送別愛人？」漢克忍不住打趣。
查理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漢克立馬在嘴巴上做了一個拉上拉鍊的動作。
望著遼遠的天空，查理斯突然意識到——他的喜歡可能比想像中更多。
作者有話要說：
旅行，當然要有豔遇啦！
猜猜出場的人會是誰？
*
看到有小天使問最後cp是誰，我自己也沒有確定，上一本的經驗告訴我先定cp影響發揮，所以最後可能固定cp，也肯定分結局。
第9章 威尼斯（一）
扣扣扣——
「陛下，您已經好幾日沒有用膳了。」
厚重的楠木門外，女侍官戴安娜手上托著一個託盤，溫養的牛奶粥正熱氣騰騰地冒著煙，她難掩憂心地提醒道。
過了許久，牛奶粥已經涼了，屋裡還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戴安娜無奈地離開，陛下的身體並不好，她這樣不吃不喝也不出房門，實在令人擔心。
「女王陛下呢？」裡德爾從皇家圖書館出來以後，遠遠就看到了戴安娜的身影。
戴安娜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激動地看著他：「裡德爾先生，您去勸勸陛下吧，她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
他慢慢皺起眉來，詢問道：「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
戴安娜搖了搖頭，思索著說：「女王在閣樓整理東西時，發現了一本日記本，回來後就這樣了。」
「把粥給我吧。」
艾莎站在窗前眺望遠方，王宮建造在王都最高的山上，她可以輕而易舉地窺探到整個城市的風貌。
哢嗒——這是鎖孔轉動的聲音，她深深地擰起眉頭，甚至沒有看來人是誰，就已經發怒：「沒聽到我的話嗎!出去!」
「是我。」
艾莎轉過身去，眉頭已經鬆開，只是仍沒有好臉色。
「我暫時不想見任何人，出去吧。」她聲調平淡，但聽得出來已經極力在讓這話聽起來並不絕情。
「為什麼不吃飯？」裡德爾關上門，眸色沉沉。
艾莎抿著嘴，神色愈顯冷淡，她提醒道：「裡德爾先生，我才是這座王宮的主人。」
裡德爾盯了她幾秒，就仿佛已經看透了她外強中乾的偽裝，難得耐心地哄道：「不要讓我生氣，過來把粥喝了。」
他的眼睛就像利刃一樣，她的恐懼彷徨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樣，明明白白地袒露在他面前。
她漲紅了臉，惱羞成怒地大喊：「湯姆.裡德爾，你難道沒有聽我說出去嗎!？」
甚至沒有等到他的反應，她就已經崩潰地將書桌上的所有東西砸到了地上，跌坐在地上，影子被拉長，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裡德爾抬起她的臉時，眼睛已經蓄滿了淚水，在眼眶裡打圈，要落不落的平添人的憐惜。
他歎了一口氣，將艾莎的腦袋埋入他的頸窩，幾乎一瞬間，滾燙的液體讓他的心也跟著一燙。忍不住讓聲音更輕柔一些：「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僕人發現了一間廢棄的閣樓，我在裡面發現了一本日記本……裡面記載了一些事情。」艾莎指著地毯上一堆混亂的一本封面泛黃髮舊的本子，猶豫地說道。
裡德爾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卻是拿著魔杖輕點，牛奶粥便冒起熱氣。托著艾莎的腰輕輕一抱放在沙發上：「吃掉。」
艾莎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乖乖地拿起湯匙：「哦。」
裡德爾這才拿起日記本，一目十行地翻看。
艾莎不是國王和皇后的親生女兒，她就是因為這個才這樣折騰自己？裡德爾用手指梳著她錦緞般的頭髮，她在害怕什麼？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除掉就好了。
裡德爾低頭親吻她細膩的頸肩，我驕傲的女王陛下。
嗯——
艾莎扯下眼罩，就望進一雙碧綠如寶石的眼睛，她呼吸微微一窒，才慢慢移開視線。
可真是一位漂亮的先生，仿佛從油畫中走出來的人物，鬈髮披散，深邃的五官古典雅致，修長的手指望不到盡頭。
「飛機將於半個小時之後降落于威尼斯馬可.波羅國際機場，請各位乘客做好準備，祝旅途愉快。」
艾莎聽到廣播，向空姐要了一杯冰水，她揉了揉臉，精神起來。
威尼斯、佛羅倫斯、羅馬、米蘭，每一座城市都是將義大利選為第一站的理由。
威尼斯是一座水上城市，也是世界上唯一沒有汽車的城市。她出了機場，直接乘船到了預定的酒店。
因為在飛機上休息過了，艾莎現在很精神，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正趴在陽臺欄杆上看風景。
清澈的河面，蕩漾的波紋，溫柔的好似情人的眼波，她臉上也不由地掛著輕柔的笑。
「美麗的小姐，想要一束鮮花嗎？」賣花的商人正撐著船仰頭看著艾莎，貢朵拉上擠滿了各色鮮豔的花，只容得一個人的立足之地。
「那你怎麼樣將花送到我的手上呢？」她撐著腦袋問。
「每個酒店的陽臺都會放一個掛籃，你扔下來就可以了。」他熱情地介紹。
艾莎在陽臺上看了一圈，果然看到角落裡放了一個掛籃，用繩子拴著。她將錢放到籃子裡，扔了下去。商人選了枝葉漂亮的黃色百合花，又額外放了一支玫瑰花。
「小姐，紅色的玫瑰花代表我愛慕您的心意，我可還沒有見過比您更漂亮的小姐呢。」
這一刻，艾莎終於相信義大利男人最擅長講情話。
她抱著花，正準備返回房間，旁邊的陽臺上走出一個男人——他手上拿著一根煙，眼神無端的危險，英俊的臉淩厲而冷漠，散發著上位者的無情。
兩人對視了一眼，艾莎率先移開目光，進到房間。
她今天還真是遇到了許多美人，這男人的腰還真是勁瘦有力，一眼就注意到了。
艾瑞克半眯著眼睛，手抖了抖，煙灰隨之而落。神思有半刻的放鬆，腦海裡不自覺浮現了一個倩影。
世界上有很多美人，但能讓人永遠記住的，往往是一個氛圍，一個畫面。
她抱著巨大的花束，黃色的花貼在她的臉側，肌膚比雪還白，風吹拂起鉑金色的髮絲，只剩下蔚藍如海的眼眸和紅豔飽滿的菱唇。
他狠狠吸了一口煙，慢慢閉上眼睛。
*
威尼斯是很多電影的取景地，美的讓全世界為之動容。艾莎每日悠然醒來，遊覽景點也不見匆忙。
此時，她拿著甜筒霜淇淋，正在逛聖馬可廣場。這座建於9世紀的廣場，是典型的拜占庭式風格，一直是政治、宗教和傳統節日的公共活動場所。兩旁的建築雄偉輝煌，廣場中心的白鴿四處飛散，艾莎離得遠遠的，不敢靠近半分。她可能有動物恐懼症，除了馬，毛茸茸的貓和狗也覺得可愛，就是不敢碰。
肚子泛起一絲疼，艾莎趕緊將手中的霜淇淋丟到垃圾桶，慘了，不應該放縱的，幸好也只是吃了幾口，是她身體太敏感了。
咦——是隔壁陽臺上的那個男人，艾莎看見他手上拿著一個保險箱，神情警惕地塞到一個垃圾桶裡。他從褲兜裡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就坐到旁邊的長椅上，伸手摸出什麼東西放到口袋裡。
她好像發現什麼事情了。
義大利是黑手黨的起源地，威尼斯每年遊客的輸送量達2000多萬，人員往來繁雜，許多秘密交易都會選在這舉行。
她自然地轉身進到旁邊一家賣瓷器的精品店，卻不知道身後艾瑞克銳利的目光已經射了過來，眼睛危險地眯起。
這次交易並不是多麼秘密的事情，只是賣給他消息的人過於謹慎，才選擇在威尼斯交易。
近來，有一秘密組織一直在捕殺變種人，可這組織行事過於隱秘謹慎，每次他趕到都是遲了一步，想來查理斯也已經知道了這次的事情。
艾莎在外面玩了一天，回去時已經傍晚了，落日的餘暉正灑在天邊，紫中透粉，濃烈異常。
送餐的服務人員說，今晚樓下酒吧有樂隊演奏。艾莎吃完飯後，略想了一下，就換了一身衣服。
「一杯紅酒。」她坐在吧台邊，雙□□叉搭著，歪著頭，酒杯裡的液體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
不知不覺她竟然就喝完了一杯酒，正想再點一杯，就有人靠近她的身邊：「再給這位小姐一杯紅酒。」
艾瑞克低頭看她，粉黛略施，唯有唇被細細地描繪，比玫瑰花還嬌豔。
「你可以稱呼我艾瑞克。」
艾莎挑了一下眉：「艾莎。」
他在旁邊坐下，隨意地問道：「你是來旅遊的？」
「我是，那你呢？」一個人在一個地方待久了，自然就會染上這個城市的風格，他可不像一個威尼斯人。
艾瑞克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聖馬可廣場，我以為你看到了。」
艾莎心中一凜，他是來試探還是來滅口的？這杯酒看來也不能喝了。
「我確實去了聖馬可廣場，只是從未見過你。」
「我沒有惡意，只是……想知道為什麼偏偏只有你注意到了？」他的語氣帶了幾分壓迫，眼睛牢牢地盯著她。
艾莎不悅地皺起眉：「我並不明白你的意思，對不起，我要先離開。」
艾瑞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到吧臺上，艾莎吃痛地驚呼了一聲，可外人看來卻是極其曖昧親昵的姿勢。
「你若是好好回答，我還不會懷疑，這樣逃避，反而讓我有了疑心。」他仔細地觀察她的表情，想要從中找到破綻。
「說!你們是什麼組織？」
艾莎臉繃得緊緊，心中早已經火冒三丈，神經病!
「你還真是把我當成了貓咪了？」艾莎說著，手裡的冰錐抵在他的脖子上，威脅說：「不要惹我。」
變種人？艾瑞克手一松。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有一個伏筆哦，大家可以猜一猜。
第10章 威尼斯（二）
艾莎回到房間，掀開衣服一看，腰上面一道紅痕，正是剛才撞到櫃檯上造成的，她皮膚細嫩，看起來尤其觸目驚心。
「誰！」她立馬進入了戒備狀態，精神力遍佈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艾瑞克從陽臺走進來，雙手作投降狀：「我只是想要告訴你——」
「我們是一樣的。」
他說著，從他口袋裡升出一枚硬幣，在指縫間繞來繞起。
他是變種人？
雖然如此，但艾莎的戒心並沒有放下，不管是哪一群體都有好人和壞人，誰知道他衣冠楚楚的面具之下是什麼樣的人？
「未經主人同意，擅自進入房間，這不是一件禮貌的事情吧？」
艾瑞克從善如流地道歉，並解釋說：「我只是來解開誤會的。」他儘量用柔和的語氣說，他能她的姿勢看出她仍是防備的。
知道他是變種人之後，他就不再懷疑她是那個神秘組織中的人了，甚至想在評估了她的實力之後收入麾下。
捕殺變種人的神秘組織？所以這就是查理斯最近失眠的原因，美國和義大利存在時差，她剛下飛機的時候打過報平安電話，那時候已經是美國的午夜，可查理斯的聲音卻不像是從睡夢中醒來的。
艾莎聽完解釋之後，才稍稍放鬆，可對他仍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我知道了，你可以離開了。」她冷淡地說道。
艾瑞克挑了一下眉毛，來日方長，對待獵物要有絕對的耐心。他原路返回，艾莎才徹底松了一口氣，將陽臺上的門關上。
身份暴露之後，她本來打算訂最早的一班飛機離開的，現在看來可以暫時取消這個計畫了。既然他認為她也是變種人，那麼應該沒有生命威脅了，她也不想擾了興致，威尼斯她還沒有玩夠呢。
夜裡，艾莎半夢半醒間，腹部一陣絞痛，有濃稠的液體從下面流出來，空氣中飄蕩著淡淡的血氣。艾莎到衛生間一檢查，果然是生理期提前了，一定是下午的霜淇淋惹的禍。
後半夜裡，她還發起了低燒，腦袋更是昏沉，身體冒出了一身汗，更是一陣陣冷。卷著被子，終於在天快亮的時候，睡了過去。
艾瑞克終於選擇了一個正常的方式——來敲艾莎的門，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他的眉頭擰了起來，難不成是連夜跑了？正好路過打掃客房的清潔人員，問道：「這間房間的客人退房了嗎？」
「先生，並沒有。」
「謝謝。」
既然沒有離開，那麼就是出了什麼事情。艾瑞克回到房間，仍是通過陽臺進到了對面的房間。
只見床上隆起一個小包，艾莎整個人蜷縮著，只占了了床上很小的一塊地方。艾瑞克走過去，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她臉上散發著不自然的紅暈，嘴唇因為乾燥起皮。他的手貼上額頭，一片滾燙。
這是發燒了。
「艾莎。」他輕輕地呼喚。
嗯——她撒嬌地將臉貼到他的手心，就像一隻小動物一樣毫無防備地惹人憐愛。他那手指戳她的臉蛋，立馬陷進了一個窩，軟綿綿的像是棉花糖，她的性格怎麼就正好相反呢？
艾瑞克認命地去買藥，既然同為變種人，他就發一下善心吧。
艾莎醒來已經是中午了，額頭上貼了冰冰涼涼的退燒貼，除了腹部還是沉墜墜的痛，已經好很多了。
「你醒了？」
艾莎再看見艾瑞克時，臉色好了很多，看這情形，多半是他在照顧她。
「謝謝。」
艾瑞克見她態度軟和下來，心想這小東西還算有良心，總算是沒有白費功夫。
「我讓服務員送了一些食物上來，應該還是熱的，你吃一點吧。」
生病確實要補充體力，可她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感覺就像被汗水醃了一樣，總覺得又餿又臭，嫌棄地蹙起秀氣的眉毛。
「我先去洗個澡。」艾莎正想掀開被子起來，突然意識到睡衣和被子上都可能染上了血跡，而且在白色的床單上，那個明顯根本讓人無法忽視。一瞬間羞惱地不知道怎麼辦，最後僵著臉說：「你去陽臺一下。」
艾瑞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耳朵上有一抹嫣紅，決定還是當做不知道她來生理期這件事情了吧，那麼濃的血腥氣他根本無法無視。
他一走出去，艾莎立馬她從床上跳了下來，用最快的速度將被單床褥卷成一團扔進浴室，然後拿著衣服進去洗澡。
熱水一淋到身上，從裡到外都暖和了起來，艾莎乾脆把頭也一起洗了。出來時，正拿著幹毛巾一寸寸地絞幹頭髮，不知道酒店的吹風機品質如何，這種方法能縮短使用吹風機的時間。
艾瑞克已經在用餐了，刀叉在他的手中仿佛成了身體的一部分，每一塊肉切得精准而整齊，他正疑惑地看著艾莎：「你不用吹風機嗎？」
「等快幹了再用。」
幾乎是一瞬間，艾瑞克就判斷出了她一定出身富裕。貧窮困頓的童年塑造了他的很多習慣，即使如今的身家已經上億美元也無法改變，他是不可能為了不損傷頭髮而忍受饑餓的，只有沒有一直被饑餓所折磨的孩子才會有這樣嬌氣的習慣。
牛排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艾莎已經饑腸轆轆了，她的鼻子跟著香氣動了動。
艾瑞克將一盤切好的牛排端到她的面前，語氣無奈又縱容地說：「我幫你吹頭髮，你給我乖乖地吃東西。」既然要拉攏人，都已經做了那麼多也不差這件事情了。
「從上往下吹，不然頭髮會毛糙的。」艾莎邊吃著牛排邊指揮，要求多的不是一點點。
艾瑞克最後看著自己打理完的一頭秀髮充滿了自豪的感覺，鉑金色的頭髮散發著月光般淡淡的光澤，觸感柔順的仿佛一匹綢緞，淡淡的清香鑽進他的鼻子，艾瑞克留戀地離開她的頭髮，發梢移開指尖的那一刻他甚至湧現出莫大的失落。
「還沒好呢。」艾莎毫不客氣地吩咐：「櫃子上有一瓶護髮精油。」
艾瑞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卻見她睜著蔚藍的眼睛，無辜的要命，好像在說：明明剛才就是你要說幫忙的，現在卻嫌我麻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認命地從一堆瓶瓶罐罐中找出護髮精油。按照指示，將精油倒在手心搓熱，然後抓著發梢，慢慢地塗抹上去。
說實在，艾莎看著他臉上露出無可奈何又拼命壓抑怒火的表情，確實覺得出了一口惡氣。她剛才洗澡的時候發現，腰後面的紅印已經變成了烏青。
艾莎叫來客房服務處理她浴室的那一堆東西，還有餐具上的餐具也要收拾一下。然後清潔人員拿著髒物籃從浴室出來，對他們兩個笑的尤其曖昧，還故作好意地提醒：「我們這裡的船上酒店別有風味。」
艾莎扶額，他們的關係比白紙還白，這個員工眼力真不好，還有你們老闆知道你這樣趕客？！
艾瑞克嘴角勾起壞笑：「不知道這位小姐，我倒是很有興趣。」
只見清潔人員果然以一臉了然的表情離開，艾莎被將了一軍，已經氣成了一隻河豚。等門一關上，立馬就朝艾瑞克狠狠地扔了一個枕頭。艾瑞克反應極快地接住，假意地問：「你這怒火毫無理由吧？」
「......」
艾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下逐客令道：「我要休息了。」手掌朝著陽臺，意思很明顯，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吧。
之後的幾天，艾莎一直在休息，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酒店的餐廳，反正生理期她就跟一個廢人沒什麼區別了。至於艾瑞克，一直試圖從她嘴巴裡套話，諸如來歷之類的。艾莎其實並不明白他的目的是什麼，但這樣來來回回的試探讓人心累，她乾脆表明他要是再別有用心，就不要再來找她了，簡直煩人。
在旅行中遇見的人，相處得好就結伴一段時間，相處的不愉快本來就是陌生人，就當做從未相識。艾莎劃下了界限，艾瑞克也完全遵守了，他打算用人格魅力來征服她。
艾瑞克是天生的演說家，眼神恰到好處的真摯，用詞精妙而準確，他的反人類傾向在他的言語下順理成章，又惹人同情。如果她真的是變種人，想一想變種人的遭遇，立馬就會贊同他的話。
他讓她想起一個人，同樣的掌控欲極強、危險、天生的領導者。
艾莎在給查理斯的郵件中寫道：我在威尼斯遇見了一個變種人，他如此暴躁又如此俊美，簡直白瞎了一張臉。
作者有話要說：
要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申請榜單的字數已經夠了，明天開始只有一章了。
至於老萬，自己做的死，當然是哄回來嘍。
謝謝咪睡的zj小天使投的地雷。
第11章 翡冷翠的一夜
看完郵件之後，查理斯在高興和不悅這兩種表情之間進行了完美的切換，這個描述讓他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他斟酌著語言，手指在鍵盤上敲打。
他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在艾莎心目中的形象了。
【我親愛的陛下，難不成他有我好看嗎？】
艾莎在看到回信時誠實地搖了搖頭，所以他的潛臺詞是，既然沒有他好看，就可以不必理會了。
【聖誕臨近，紐約大雪。每日清晨醒來，都見屋外白雪茫茫，總是想起你。你明明離開沒幾日，我卻覺得時間已經過了很久。】
若是艾莎懂得中國文化，《詩經》中有一句詩正好可以表達：陌上花開，緩緩歸矣。
可惜她並沒有從詞句中看出默默流淌的情愫，好在她還挺有良心，決定寄些特產回去，讓查理斯知道她也有掛念他。
艾莎決定轉戰佛羅倫斯，好巧不巧地艾瑞克也說他要去，這讓艾莎一直狐疑地盯著他——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這次倒是艾莎多心了，佛羅倫斯本來就是艾瑞克的目的地。他得到的情報說秘密組織的一個高級領導會出現在佛羅倫斯的地下賭場。
佛羅倫斯這座城市有著特殊的魔力，一置身其中，便覺得文藝復興時期的精神氣朝人湧來，未見烏非茲美術館、聖母百花教堂、喬托鐘樓、米開朗琪羅廣場、維奇奧王宮......就已經真心承認這座城市的偉大。
但艾瑞克好像並不想艾莎做一個純粹的遊客，他敲響了房門：「幫我一個忙。」他甚至未用問句，已經篤定她一定會幫忙一樣。
艾莎讓他進來，拿疑惑的眼神地看著他。
艾瑞克解釋說：「今晚陪我去一個地下賭場，我追尋的秘密組織的一個高級領導最近出沒在這個賭場，我們需要找到他並『問』他一些事情。」他眼神淩厲，偶爾閃現出凶光，可以預料到今晚一定不會太平。
「你怎麼知道他今晚一定會在？」
他晃了晃手中的請帖：「今晚有生死局。」
生死局是以人命作為賭注的一種賭局，這人命可以是自己也可以是他人，參加者玩的就是驚險、刺激。
艾瑞克看見艾莎仍由猶豫、說：「這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我們的兄弟姐妹，他們如今可是隨時有生命危險。」
艾莎點頭答應，卻不是因為艾瑞克的話，而是她知道查理斯一直張開羽翼盡力庇護變種人，他的畢生理想就是變種人和人類能夠和諧相處。如果他知道許多變種人死於非命，他一定會傷心的。
「我遲點來接你。」艾瑞克掩下自己眼睛裡的小心思。如果艾莎的能力正好和X戰警的冰人一樣是控冰，他正好可以觀察一下她的實力如何。
很快就到了夜裡，艾莎高挽著髮髻，黛眉紅唇，最簡單的兩種顏色就已經完全襯托出了她五官的絕美精緻，一襲黑色的絲綢長裙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
「真漂亮。」艾瑞克毫不掩飾驚豔，似乎被這美貌震懾，竟然只能用最簡單的詞來表達內心的讚美。
「謝謝。」艾莎挽住他的胳膊。
艾瑞克今晚也是西裝革履，收斂了一些野性，冷漠強大的精英氣質躍然而出。
地下賭場在一個極其隱蔽的位置，穿過一個僅能容兩個人通過的小門，裡面的視線就開闊起來。保鏢將他們從頭到腳搜了一遍身，發現沒有攜帶任何危險的物品，才允許通行。
如此戒備森嚴，看來這個地下賭場並不簡單。大廳裡設置了許多賭博的工具，今晚參加這場活動的人並不都會玩生死局。
艾莎嘴角掛著笑，裝作給艾瑞克整理領帶，湊在他耳邊說：「這裡好像沒有什麼大人物。」
「看到東邊的側門了嗎？有人把守。」艾瑞克第一時間就觀察了地形，看來要做什麼事情引來注意才好。
「先生小姐，需要紅勤酒嗎？」侍者端著託盤過來問道。
紅勤酒是佛羅倫斯的特產，最正宗的紅勤酒是用佛羅倫斯與錫耶納之間的古老葡萄園裡的葡萄釀制而成，色澤紅豔迷人，口感更是柔順。
「謝謝。」艾莎拿了一杯。
兩人正貼得極近，外人看起來仿佛是一對極其相愛的戀人。艾瑞克微微低著頭，看到艾莎柔嫩的嘴唇上沾染的淡淡光澤，眼神微動，吻上去用舌尖將上面的酒水舔乾淨：「味道確實很好。」
艾莎警告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他們在假扮情侶，但別太過分了！
艾瑞克輕挑了一下眉，看了一下四周，然後問道：「寶貝，想去玩一把嗎？」
骰子？艾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似乎明白了他的想法，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親愛的，我去玩賭大小吧，這個看起來簡單，要知道橋牌什麼的太難了，我每次弄不懂規則。」
艾莎掐著過於嬌柔的嗓音，活靈活現地扮演了一位頭腦簡單的漂亮姑娘，這似乎很符合許多人的心理預期，若有似無投射過來的目光都帶了一絲鄙夷。
越是出乎意料鬧出來的動靜才會越大。
「給我讓一個位置好嗎？」艾莎對著一個男人笑，那人露出垂涎的目光，滿口答應：「好......好,好。」
「親愛的，你怎麼保證我的賭運能一直贏下去？」艾莎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把聲音壓得極低地說。
熱氣噴到艾瑞克的耳朵上，絨毛瞬間豎起，他握住她的手拉到胸前：「放心，交給我。」
賭場一般都會耍些小花樣，比如在骰子裡放水銀，正好方便了他。
艾莎用眼神詢問他，大還是小？
艾瑞克回了一個隨意的眼神，不管她想要什麼，他都會給她。
艾莎毫不猶豫地將全部籌碼壓到了大的那邊去，如此豪爽的做派已經引得牌桌的人關注。
「買定離手。」穿著紅色背心的棋牌官用著巧勁搖晃盅中的骰子，也未見艾瑞克有什麼動作，可掀開盅時，三顆骰子的點數相加正好是大。
「還滿意嗎？」艾瑞克的手搭在椅子上，低頭對她說，竟帶著一絲孩子氣的炫耀。
果然，男人你的名字叫做幼稚。
接下來，艾莎一路旗開得勝，壓大是大，買小是小，面前的籌碼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別人見她運氣如此之好，通通跟風，棋牌官的臉色越來越黑，已經在心裡懷疑她會聽聲，故作一副愚蠢的樣子扮豬吃老虎。
最後圍在棋牌桌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美人每次可都是全壓，既覺得她會贏又理智地認為不可能會一直幸運，這其中的刺激簡直就像是做雲霄飛車。
艾莎聽著越來越熱鬧的口哨聲和歡呼聲，知道已經鬧出了很大的動靜，不過看還沒有人來阻攔她，暗想了一下，將山一樣的籌碼推到大的一邊。
「買大！」
「WOW!」觀眾們看熱鬧不嫌事大，興高采烈地喝彩。
棋牌官的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甚至眼神裡還帶著一絲恐懼，如果老大知道他讓人從賭場贏走那麼多錢，一定會被大卸八塊。手摸到桌下，按了一個紅色的按鈕。
艾瑞克注敏銳觀察到他的動作，靜悄悄地離開，等一下警備一定會松下來。
他則故作鎮定地搖晃手中骰盅，只是時間更長，看到門口來了一隊體型彪悍的黑衣人，才將骰盅蓋到桌子上。
「這位小姐，我們有理由懷疑你作弊，請你離開。」一個領隊模樣的黑衣威脅艾莎。
「就因為我一直贏？」艾莎紅唇輕啟，轉過頭諷刺地看著他：「你怎麼不說我運氣好呢？」
今天能收到這個請柬來參加生死局的人非富即貴，領隊並不想用嚴厲的手段，只是表情更加地兇惡。
「小姐，我想你並沒有這樣的好運氣。」
艾瑞克還沒有回來，艾莎想著不如再添一把柴火好了：「我只聽說賭場裡的骰子會裝水銀，開門做生意，你們這樣可不厚道。」
今晚來的人不乏想找刺激的公子小姐，他們可不知道賭場的這些小伎倆，一想到剛才自己的輸是被算計的，一個個都鬧了起來。
「如果你讓我檢查一下骰子裡有沒有水銀，我就立馬離開。」艾莎說。
「對啊！對啊！」
「說別人作弊，這是賊喊捉賊吧！」
事情越鬧越大，領隊也已經看出艾莎是挑事的了，老大正在招待貴客，事情鬧大難免讓老大難堪，還是快速解決。
此時，艾瑞克也已經回來了，兩人的視線對上，只見他搖了搖頭。
領隊從腰上掏出槍，威脅地指著艾莎：「跟我們走吧。」
見此，艾莎眼眸一轉，一個計策浮上心頭。只見她冷笑了一聲：「我還沒見過有人敢拿槍抵著我的人。」她目光冷冷地掃過他，瞬息之間，射出的子彈連帶著人都冰封了起來。
「變種人！」
有人驚呼了起來，看向艾莎的眼神已經變得恐怖，作鳥散地慌忙逃亡。
艾莎挑挑眉，這樣也好，省的傷及無辜，艾瑞克可是有反人類情節，等一下動手他可不會顧忌人類的生命安全。
棋牌官戰慄地想要將自己的身體縮成看不見，一見艾莎看向他，立馬討好地掀開骰盅。
「大，點數是大！」
作者有話要說：
相比於佛羅倫斯，更喜歡徐志摩翻譯的翡冷翠啦。
今天差點存稿弄丟了，嚇了我一跳(╥╯﹏╰╥)?
最後，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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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以下讀者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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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翡冷翠的一夜（二）
艾莎並未理會棋牌官諂媚的嘴臉，揮了揮手讓他快點滾。
偌大的廳室內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艾莎轉過身靜靜地看向艾瑞克：「這樣足夠引起他們的注意了。」
話音剛落，持槍的警衛就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成了合圍之勢。
「你說的對。」艾瑞克走進艾莎的身邊，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黑衣人向兩邊分散開來，一個高壯的男人走過來，他淺棕色的眼睛閃動著欣喜又邪惡的光芒：「變種人，還是一次遇見兩個，真不知道是我的幸運還是你們的不幸？」
「希望等一會兒你還能保持這樣的想法。」艾瑞克說。
高壯男人並不害怕：「既然知道你們是變種人，難道我們會沒有準備嗎？」他往後退去，持槍的警衛將他完全遮擋住，他在後面發號施令：「射擊，抓活的！」
艾瑞克眉頭一皺，想起了什麼：「他們身上可能有讓變種人失去能力的藥劑。」
這對她並沒有用處，艾莎想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告訴艾瑞克了，不然他知道自己這幾日的殷勤招攬只是在做無用功，怕是得氣死。
這種藥劑珍貴非常，他不可能大規模使用，最好的方法是安排人手在暗處進行射擊，這樣容易防不勝防。艾瑞克決定先下手為強，雙手在虛空中狠狠一張，射擊的槍支扭曲成一塊廢鐵。
「射擊！」
「射擊！」
高壯男人似乎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失聲大喊，又有一批持槍的黑衣人從屋外湧進屋內。男人慌張地看了艾莎和艾瑞克一眼，身形踉蹌地往過道裡跑。
艾瑞克掌控了全場，艾莎非常悠閒地抱肩在一旁看戲，順便警惕不知道會從哪個角落射出的針劑。
咻——
咻——
艾莎的精神力立馬捕捉到了不知名的東西，既然是液體，那麼就可以成冰。從兩個方向飛來的針劑凍結成冰在空中湮滅，艾瑞克讚賞地看了艾莎一眼，這樣他就可以全心全意對付這些雜碎了。
「玩的愉快。」艾莎優雅地行了一個禮，往高壯男人逃跑的方向追去，身後是彈藥亂響的聲音。
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發出「噠噠」的聲音，這是一個T字型過道，艾莎往左邊走去。就像是魔法一樣，她目之所及，房門皆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狠地扇開，只在空氣中升起嫋嫋的冷氣。
男人躲在房間裡，額頭上冒出一層又層的冷汗，明明搶聲響天，可他只被門砸在牆壁上的聲音緊緊地抓住心臟，眼裡佈滿了恐懼。突然他狠狠地看向緊閉的房門，架起一挺重型機槍，沉吸了一口氣，打開門。
「去死吧！」
轟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巨大的火光在距離艾莎身體一米時，突然被寒冰包裹壓縮成一個球，球越變越小，直到化成灰燼消失在空中。
這時，艾莎才慢悠悠地轉過身，兩人隔了一條長長的走廊。
原來是在另一邊啊。
此時彈藥已經耗盡，男人慌不擇路地想要逃跑，一顆懸浮在空中的冰錐卻將他逼回了房間內。艾莎不慌不忙地坐在紅絲絨沙發上，指著一把紅木雕花椅，說：「坐。」
「我並不擅長審訊。」她唇角微微勾起：「看來你還可以一段時間可以享受。」
男人的蒼白的嘴唇顫抖，這樣無聲的壓迫讓他更害怕，她是魔鬼！她一定是魔鬼！
突然，槍聲戛然而止，男人恐懼地看向門口，如他期待的一般，門口很快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冷厲堅毅的五官，氣質複雜多變，可在這一刻，他化身成了恐懼，密密麻麻地像網一樣將男人籠罩住。
艾莎拿了一個乾淨的杯子，拔開瓶蓋倒入琥珀色的烈酒。她靠向沙發，端起酒杯朝艾瑞克敬了一下。
艾瑞克立馬領會了她的意思，這是讓他來。他看向男人，一眼就可以確認他已經被嚇破了膽，甚至不用過多恐嚇就可以從他口中得到一切資訊。只希望他在他們組織還算是個重要人物，不然白費了他們一番功夫。
「說一下你們組織吧。」
男人根本不敢違抗，老老實實地回答：「我們組織代號天堂，實行三級領導模式，只有上級知道下級，但下級卻不知道上級，我們都是通過加密手段進行資訊傳遞。」
「你們為什麼捕殺變種人？」艾瑞克聲音變的極冷。
「我們組織在進行一項變異人試驗，就是將變種人的X基因移植到試驗體身上從而獲得變種人的能力，目前為止已經成功五例了。」
艾瑞克冷笑了一聲，諷刺地說：「人類還真是虛偽。」既厭惡變種人又貪圖他們的能力。
這男人處於第二等級，關於這項殘忍的試驗知道的資訊還挺多。艾莎在聽到他們殘忍痛苦的移植方法之後，心中也沉甸甸的。如果變種人受到的一直是這樣的待遇，她並不意外艾瑞克對人類的仇恨。
在獲得秘密的聯絡方式之後，艾瑞克果斷地了結這個男人的性命。
「我們離開吧。」
艾莎跟在艾瑞克身後，看著他像山一樣沉重的背影，突然找不出任何能安慰的話。
回到酒店，艾莎突然叫住他，問道：「你想要喝酒嗎？」
迎著他疑惑的目光，艾莎解釋說：「酒精並不是一個好東西，但有時候卻很有用。」
一般酒店客房都會準備一些酒，以防客人突然有喝酒的興致。艾莎跪在酒櫃面前，幾乎將全部的酒都搬了出來，她今晚決定捨命陪君子了。
艾瑞克看艾莎拿的全部都是烈酒，他突然笑了一聲：「你能喝？」
「你太小看我了。」她端起六角玻璃酒杯仰頭灌入，還將酒杯倒轉，示意一滴酒都沒剩。
「好女孩。」艾瑞克誇獎道，眼睛裡也浮現笑意，他知道她在安慰他，說著也很公平買賣地全部飲盡。
他們這樣的喝酒方式很容易就喝醉了，艾莎確實如她所說的酒量還不錯，在兩人一起喝完三瓶威士卡之後，她還麼有完全醉倒只是暈暈乎乎的，臉頰紅的發燙，眼眸如水，眼尾只是輕輕一挑就嫵媚極了。
艾瑞克的袖子都挽了起來，艾莎臉貼在玻璃茶几上，看到他胳膊內側有一串數字：214782。
「這是什麼？」她的指甲輕輕地劃過去，艾瑞克立馬泛起一絲癢意，他盯住艾莎飽滿的唇。
「編號，猶太人在奧斯維辛集中營服役的編號。」
奧斯維辛集中營？艾莎腦子一片混沌，皺著好看的眉，這不是二戰時期的嗎？
艾瑞克的樣貌這麼年輕，怎麼可能出生于二戰呢？她這樣想的也這樣問了出來：「不要騙人了，你怎麼可能......」
她的話還沒有問完，就已經被一張熾熱的嘴給堵住。艾莎的腦子徹底成了一團漿糊，她的牙關被輕易地頂開，一條靈活的舌頭掃蕩著口腔的每一寸。
她的身體裡好像點燃了一把火，越來越熱，不安地發出輕喘的聲音。
「寶貝......」艾瑞克離開濕潤柔軟的唇，她媚眼如絲，簡直要將人的魂魄都要吸走。他解下她的頭髮，滿頭的金髮散落在兩肩，遮住了圓潤的肩頭，更像一個小妖精。
艾瑞克將她抱到腰上，手掌順著光滑如綢緞的後背往上移，熾熱的吻卻從脖子往下移動。艾莎緊閉著眼睛，突然一陣難過傳來，緊緊地抱住艾瑞克的腦袋。
艾莎已經忘記他們是怎麼從沙發轉移到床上的，只記得她的衣服輕輕一扯就脫離了她的身體。
她想她一定是醉得很厲害。
艾瑞克的唇轉移到腰腹，他親吻到一塊不明顯的凸起，借著月光發現是一道被刀刃刺傷的傷口。
「為什麼會受傷？」
「什麼？」艾莎並沒有明白他的疑問。
艾瑞克雙手撐在她的兩側，拿舌頭舔過。留下的濕濡的液體在空氣中蒸發，艾莎想起來，這是......被匕首刺入那一刻的疼痛讓她陡然清醒，她用力地推開艾瑞克。
艾瑞克差點跌下了床，不解地看著她：「怎麼了？」沙啞的聲音在黑夜裡無端挑起曖昧的情緒。
艾莎卻是理智徹底回籠，酒精還存留在她體內，她跌撞地從地板上拿起衣服穿，從始至終沒有看艾瑞克一眼。
「對不起，我沒有興致繼續了。」她彎腰從黑夜中摸起自己的小包，搖搖晃晃地推開房門。
艾瑞克沉鬱著一張臉，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當冷水淋到身上，他體內的燥熱才徹底平息下來。
佛羅倫斯發生的槍戰一定會很快傳回天堂組織，他要趁聯絡方式洩露這件事情還沒有被發現，早點找出他們的實驗室進行摧毀。兄弟會還等著他主持大局，明早最快的一班飛機在......他腦海裡充滿了紛雜的想法。
可當水聲停止，艾瑞克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腦海立馬闖入一張嬌媚如雨後海棠的臉。
她還真是知道怎麼折磨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兩個現階段，頂多一個酒後亂性，一個見色起意，有心動但還沒有到愛情的地步。
下一章揭曉女王和伏殿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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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以下小天使的營養液
讀者「凜月祭」,灌溉營養液 +3 2018-02-09 18:47:29
讀者「凜月祭」,灌溉營養液 +7 2018-02-09 18: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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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卡卡」,灌溉營養液 +1 2018-02-08 23:52:21
讀者「木木木」,灌溉營養液 +170 2018-02-08 23:07:17
第13章 斯德哥爾摩情人
艾莎回到房間將自己狠狠地摔到床上，她抬頭看著天花板，思緒從未如此清明過，那些畫面從她腦海裡一張張地閃過。
阿倫黛爾，皇室花園。
白雪覆蓋在草地上，大片的番紅花露出隱約的身姿。番紅花是阿倫黛爾的國花，象徵著春天和重生。
艾莎和戴安娜攜手散步在蒼柏林道，親切地交談。
戴安娜輕聲咳嗽了一聲，艾莎關心地看過來，說：「戴安娜，你不是我，應該多穿一件衣服。」
「多謝您的關心，只是最近曼德爾夫人和布林先生的去世讓我很憂慮，看來我的身體開始抗議了。」
艾莎突然停下腳步，曼德爾夫人是母親的貼身女僕，而布林先生則是一直在伺候父親。
「真是令人悲傷的消息。」
戴安娜贊同地點點頭：「他們兩個的身體一向強健，不過年紀大了，這樣的事情也說不準。」
「醫生有說是什麼原因嗎？」艾莎覺得越發不對勁了，不自覺地轉動手上的戒指。
「聽說是突發性心肌梗塞。」
「都是？」
戴安娜點點頭，看到艾莎流露出些許憂愁的表情，說：「雖然有些巧合，但醫生說這對老年人來說完全是有可能發生的。」
「過幾日就是慰問日了，將他們加入訪問名單當中。」艾莎看到遠遠來的一個人，停住了交談，向戴安娜微微頷首：「戴安娜，我想我需要一點單獨的時間。」
「當然。」她偷笑著離開，朝越來越近的聲音曲了一下膝：「日安，裡德爾先生。」
「日安，莫德里安女士。」
「我想你是不是將圖書館的書都看完了。」她伸手摟住裡德爾的脖子，埋在他脖頸的俏臉僅露出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仔細看能從中窺探出懷疑和不信任。
希望只是她想多了。
他喜歡她說話時的聲調，就像滋潤的雨點落在他的心裡，帶著柔軟的濕潤，他的心也跟著活了起來。裡德爾拂開她額頭的碎發，親吻她的額頭：「你是在責怪我冷落你了？」他捧住她的臉，順著鼻尖往下移，給予了一個深深的吻。
「下雪了？」艾莎從他的懷抱裡出來，抬頭看向紛揚的雪花。
他已經在這個世界待了一年半了，裡德爾的黑眸裡有血光閃過，艾莎敏感地察覺到他的變化，危險的讓人恐懼。或許她不該再欺騙自己了？她可能從未認識過真正的他。
「雪鋪滿了你的頭髮。」白雪在他的黑髮上尤其明顯，艾莎沒有伸手去拂，明媚的笑容近乎悲傷：「你看，白頭這樣容易，只需要一場雪。」
「艾莎......」裡德爾只能再次吻住她，因為白頭偕老的承諾他給不了，他的野心需要在另一個空間實現。
*
清晨。
艾莎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起來，卻被一隻強壯的手臂攔腰拉了回去。
「湯姆，別鬧。」她拉開他的手：「我今天要進城慰問平民。」
「我想可以遲一點。」裡德爾翻身壓住她：「現在我們做點其他的事情。」說著撩起她的睡裙，身體往下沉。
艾莎咬著嘴唇抑制住即將叫出來的□□，她想能讓君王從此不早朝的美人至少應該是這樣的，刀刻般的容貌，俊美仿若神祇。
「陛下，曼德爾夫人家到了。」侍衛長在馬車旁說道。
「謝謝。」艾莎扶著他的手臂走下馬車。曼德爾夫人和大兒子生活在一起，晚年的生活非常幸福。她能從曼德爾先生的眼神中感受到到悲傷，對於母親的逝世他仍然無法接受。
「日安，尊敬的女王陛下。」艾莎扶起他，語氣誠懇而富有同情心：「曼德爾先生，請允許我表達最真切的慰問，母親生前常常說曼德爾夫人是她的臂膀，離開了她完全不知道怎麼生活。對於她的離開我非常的難過，不過我想像她這樣忠誠又善良的人一定會得到天堂的接納。」
「謝謝您的安慰，母親一直很健康，我一直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曼德爾先生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聽說曼德爾夫人的屍體還未下葬，我能看一下嗎？」
曼德爾先生有些詫異艾莎提出的這個請求，但對於女王的要求他並不能拒絕。
「曼德爾先生，我需要和老夫人相處單獨相處一段時間。」艾莎特別的強調了「單獨」兩個字，在艾莎堅定的目光下離開了停放屍體的房間，並且帶走了隨時聽候吩咐的僕人。
曼德爾夫人面容安詳，看起來死前並未受到任何折磨。艾莎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微微顫抖，她不知道該不該揭開真相。手掌握成了拳頭，她深深地吸口一口氣，解開曼德爾夫人胸前的衣扣，在胸口處有一塊黑色的印記。
阿瓦達索命。
艾莎不知道原來在知道真相後她可以這樣平靜，就像懸於頭頂的刀終於落了下裡。她重新扣上衣扣的手平穩極了，沒有一絲顫抖。
「你是女王陛下嗎？」一道稚嫩的女聲響起。
艾莎看到門框邊趴了一個小腦袋，她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朝小女孩招招手：「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小淑女。」
「英格麗，女王陛下。」
艾莎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腦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不害怕嗎？」
「爸爸說祖母去天堂了。」她突然湊到耳邊說：「我看到死神先生來帶走祖母了，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袍子。」
艾莎撫摸她腦袋的手突然一頓，歉意地看向英格麗：「對不起，英格麗。」是因為她的原因才讓她失去了親愛的祖母。
看著英格麗懵懂而清澈的眼神，艾莎不願意向她揭露太多的黑暗。她從櫃子上拿下一個盆狀的器皿，待手掌移開時，晶瑩剔透的花朵便團團簇簇擠滿了整個器皿：「這是番紅花，象徵著春天和希望。」
「送給你，我的英格麗，它會帶給你好運和希望。」艾莎將器皿遞給她。
「WOW,這太神奇了。」英格麗的眼神充滿了驚喜和讚歎。
待離開的時候，艾莎還能透過車窗看到一直在興奮揮著手的英格麗。她是阿倫黛爾的女王，她的責任就是讓她的臣民生活的幸福安康。
其實不用去布林先生的家，她就已經確認了真相和他的動機。曼德爾夫人和布林先生是她父母的最親密的貼身僕人，他們能接觸到許多秘密，包括她並非親生的事情。他該說她對她情深義重嗎？艾莎露出諷刺的笑容。
*
夜幕降臨，巴羅克風格的皇家圖書館靜靜地佇立，黑色的幕布上繁星點點，沒有一絲風吹過。
皇家圖書館有三層，每一層皆藏書無數，書架直達天花板。裡德爾有條不紊地拿魔杖敲擊牆壁，試圖探清裡面是否有密室。
「你是在找這本書嗎？」
裡德爾狠狠地閉上眼睛，轉過身來，看見艾莎從書架後面走出來。她掀下兜帽，露出一張俏生生的臉，目不轉睛地直視著裡德爾。
「《靈魂守則》雖然為阿倫黛爾皇室收藏，但並不藏於圖書館，而是為每一位繼承人保存，你找錯地方了。」艾莎平淡地敘述。
「你知道了。」裡德爾沒有狡辯，他甚至準確猜出了她產生懷疑的原因：「你今天其實是去看曼德爾夫人和布林先生的屍體。」
「你沒有過多掩飾你的犯罪。」
「我以為你永遠不會懷疑我。」裡德爾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
艾莎身體一僵，他真是輕而易舉就戳破了她的偽裝，她根本不像表面這樣若無其事。
「你殺死了我的臣民。」她將書扔過去：「帶著書離開我的國家!離開我的世界。」
「我根本沒必要節外生枝，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你，為了維持你名正言順的統治，為了維護你的尊嚴。」裡德爾眯起眼睛，對她的不識好歹升起一股怒氣。
艾莎突然掩嘴笑了出來：「我以為是我沒有真正認識你，原來你也沒有。」
「我根本不會在乎!你難道以為我的恐懼是因為名不正言不順嗎？我是害怕安娜會厭惡我!這個國家在我的統治之下欣欣向榮，我的臣民愛戴我這個女王，我根本不害怕他們會拋棄我。」
「反而你……」艾莎的眼神裡流露出諷刺：「親愛的，原來你是這樣的自卑。」
「夠了!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所遭遇的一切。」裡德爾曜黑的眼眸染成紅色，像一對純粹的血鑽：「我的愚蠢的母親!自私的父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抑下熊熊燃燒的怒火。
艾莎閉了閉眼睛，愛情為什麼可以讓她的心軟弱至此，她甚至覺得愧疚，眼眶中的淚水終於順著眼角流淌下來:「離開吧，我不想再看見你了。」
「我因為在練習空間魔法時產生了定位失誤，才會來到你的空間，我離開之後可能再也無法回來了。」裡德爾抓住她掙扎的手，將她擁入懷中：「艾莎，我的人生中僅有你這道光射進來，和我一起離開吧。」
艾莎停止了掙扎，努力平靜下來：「我不能答應。」
裡德爾將懷抱鬆開了一些：「你知道我們兩個為什麼總是我贏嗎？因為你總是心軟。」
艾莎還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腹部劇烈的疼痛讓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裡德爾，一把匕首刺入她的右腹，鮮血汩汩地冒出來。
「為什麼？」她幹啞著嗓子問。
「只有仇恨能讓人銘記，親愛的，我要你永遠都無法忘記我。」
在她陷入昏迷之前，只看到空中升起一個光圈，裡德爾拿著書踏入其中，絕情的背影隨著光圈慢慢變小，直至消失在她的視線中。
徹骨的冷意從她的身體裡升起，艾莎慢慢閉上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女王和大魔王非常符合標題了，他們應該走的虐戀情深的路線。
第14章 聖誕禮物
畢竟酒精的作用還是強烈的，艾莎仍是沉沉地睡到了中午，耀眼的陽光穿過沒有窗簾遮擋的窗戶照射進來，鋪滿了整張床，她難受地揉了揉眼睛。在腦子持續當機了好幾分鐘之後，她終於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抓起枕頭蒙住腦袋。
她一定是第一個在床上放艾瑞克鴿子的人！
艾莎洗完澡之後糾結著不敢出房門，就怕一個不巧合就碰上艾瑞克，可是再待在酒店她要尷尬死了。猶豫再三，她甚至沒有顧得上將衣服整理好就塞進行李箱，在心裡倒數了一二三，就飛快地沖到酒店大廳，找工作人員退房。
「你好，我需要退房。」艾莎將門卡放到櫃檯。
「請稍等。」工作人員微笑地答應，在等待服務人員檢查客房有無損壞東西的時候，說道：「和您一起入住的先生一大早就來退房了呢。」
「你說他走了！？」艾莎摘掉墨鏡，不可置信地看著工作人員，那她退房是為了什麼！
「幫我取消退房吧。」
工作人員嘴巴微張，不敢相信地看著艾莎，她剛才是在耍她玩嗎？在確認艾莎表達的確實是她所說的意思，充分展現出了服務界人員的高素質，幫她重新做入住登記。
艾莎的神經放鬆下來，宿醉的後遺症就顯現了出來，她頭感覺像是要炸裂一樣，連忙吃了兩顆解酒藥。因為嘴中都是苦味，除了喝大量的水，並沒有吃多少東西。
在休息了一天之後，艾莎終於恢復了活力，決定今天去逛一逛著名的維奇奧橋，也就是「老橋」。
老橋是佛羅倫斯最古老的的橋樑，以前是烏菲茲宮通往隔岸碧提王宮的走廊，現今是販賣寶石和貴重金屬的精品店，為人所看重的是老橋精品店的商品都是手工製作，每一件都是獨一無二的。
她從賭場「贏」的錢都即使被劃入了她的私人帳號，一夜之間，她從小康奔向了富裕，怪不得世界上會有那麼多的人癡迷於賭博，一句話就是來錢快的就像是龍捲風。所以她決定犒賞自己並且往X學院寄一些特產，還有什麼是比佛羅倫斯的寶石工藝品更好的禮物嗎？
漂亮璀璨的寶石工藝品擺在玻璃窗裡，吸引著每一個關顧的客人的心神。艾莎手指劃過玻璃檯面，突然在一對藍寶石領針的上方停了下來：「請幫我拿一下這個嗎？」
不大的店面中只有艾莎一個客人，穿著牛皮圍裙的設計師兼老闆小心翼翼地取出來放到艾莎手上：「小姐，你的眼光可真好，這可是我第二得意的作品。」
艾莎一面欣賞線條流暢，造型別致的領針，一面好奇地問道：「那你第一得意的作品是什麼？」
「那是我珍藏的一對裸鑽。」
艾莎輕挑了一下眉：「那我想它一定是非賣品。」
這對領證分別鑲嵌了一顆一克拉的藍寶石，艾莎舉到光源更充分的地方觀察寶石的亮度和純度，毫無疑問地這是一對品質上佳的藍寶石。
只是......她喜歡這對領針的造型，但對寶石有更高的要求，忍不住問道：「這很漂亮，但我想知道店裡有沒有愛琴海一樣顏色的藍？」
「小姐，你是要拿來送給一個男人嗎？」
艾莎沒有否認：「他的眼睛藍的就像是愛琴海，我一直想要送他一件能與他眼睛相稱的禮物。」
「他是你的愛人嗎？」老闆好奇地問
艾莎搖了搖頭，說：「我們並不是情侶的關係，但他卻是是我非常珍重的人。就像每天清晨醒來看到陽光，你會知道這是美好的一天；每一次看見他的笑容，你就會相信這個世界可以更加美好。很神奇吧？他就是這樣的人。」
「小姐，你可真太會挑好東西了，我最滿意的作品就是一對愛琴海藍的寶石；而且，你也太會說服人了，我想這對寶石只有這樣美好的先生才值得擁有。」老闆說著從一個保險箱中捧出一個小盒子，艾莎打開盒子就看到一對耀眼美麗的藍寶石靜靜地躺在紅絲絨布上，就像一直在等待她的發現，這就是她想要得到的那對寶石。
「那就拜託您了，我想作為耶誕節禮物最合適了。」
除此之外，佛羅倫斯的玻璃製品、服飾和皮革也是遠近聞名。艾莎的購物欲徹底爆發，反正寄回賽維爾學院的禮物堆滿了大廳。
賽維爾學院的學生有幾百個，艾莎當然不可能每一個人都準備聖誕禮物。她非常心大的，只特別準備了幾個相熟的人，其他寄回來的東西誰拿到了就是誰的聖誕禮物了。
反正她挑的每一樣禮物都是最好的。
*
自從快遞員來過之後，大廳裡就亂糟糟的，即使不愛湊熱鬧的人也被這個氛圍所感染，亂哄哄地擠成了一堆。
「那是古馳最新款的包!不要跟我搶!」一個女生憑藉著對包包的熱愛，擠掉了好幾個塊頭比她大許多的男學生。
「有玻璃製品，不要推了。」在最內層的一個學生抱著一個大禮盒快要呼吸不暢。
金剛狼羅根嘴上叼著雪茄，搶過一個男學生懷裡的兩瓶酒：「臭小子，看清楚了，這個可是寫的我的名字。」
「羅根，脾氣好一點。」突然一道輕柔的聲音傳過來，大家也隨之安靜下來，齊聲喊道：「教授。」
「教授，這是你的。」波比從衣服裡面掏出一個系著漂亮絲帶的小盒子。
查理斯接過來，看到地上滿是狼藉的包裝紙，看來禮物也差不多拿完了，對大家說：「大家都回去吧，晚上還有聖誕舞會。」
「對了，羅根，要麻煩你將漢克的禮物拿給他了，他正在實驗室。」查理斯在離開前說道。
羅根抱起一個大盒子，小聲嘀咕：「他除了實驗室還能呆在哪裡。」
查理斯瞥了一眼，裝作沒有聽到。回去校長辦公室的一路上就在想：艾莎並沒有使用副卡的消費記錄，她哪裡來地這麼多錢來買禮物的？他剛才匆忙一瞥就發現羅根拿的兩瓶酒單價都超過一千美元，更別說其他東西了。
他回到辦公室，拆開禮盒，一對漂亮的領針出現在他面前，藍色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查理斯幾乎以為看到了她燦若星辰的眼眸。
裡面還有一張紙條，查理斯拿起來看：
我認為世界上有兩片愛琴海，一個在希臘，另一個則在你眼中。聖誕快樂，我親愛的查理斯。
查理斯只覺得他的心瞬間柔軟成了一汪春水，如果他心愛的女孩在，他面前他一定會忍不住親吻她。
賽維爾學院每年耶誕節的傳統就是舉行一場師生同樂地舞會，舞會結束的第二天便是聖誕假期的開始。賽維爾學院除了日常教學更加嚴格，放假時間和普通學院並沒有不同的地方。
查理斯特別地佩戴上艾莎送的領針，精美別致的領針小巧卻足夠彰顯存在感。漢克就假裝抱怨地說：「艾莎可真是偏心，她送你的禮物比我們收到的這些禮物的總價值都還要高許多。」
「這當然是因為我更討人喜歡。」查理斯笑著說，那股子得意還真是……漢克在心裡嘖嘖了兩聲。
兩個人碰了一杯酒，分散開去。
學生們隨著歡快的節奏起舞，查理斯的視線卻穿過透明的玻璃窗看到佇立在夜空下的冰雪樂園。
過了好一會兒，查理斯從口袋中掏出手機，到安靜的陽臺上去。
他舉起手機，螢幕裡很快出現一張臉，他馬上露出一張燦爛的笑容：「艾莎。」
「查理斯。」艾莎看到他襯衫上的領針，眉眼的笑意更加濃烈了：「果然很適合你。」
「你在哪裡？」查理斯似乎看到她身後有端著酒杯的人走過。
「我剛剛聽完了一場歌劇，現在在參加劇院舉辦的慶祝宴會。」她已經從佛羅倫斯離開，前往米蘭。現在正身處於和法國巴黎歌劇院、維也納國家歌劇院並稱為世界三大歌劇院之一的斯卡拉歌劇院——金紅兩色的裝修顯得整體設計美輪美奐，氣勢輝煌。
她看起來真是玩的樂不思蜀，一點都沒有想要回家的意思，查理斯不開心地想到。
「不過，艾莎，你哪裡的那麼多錢？」查理斯猝不及防的問題讓艾莎的臉瞬間皺成了一團，她舔了一下嘴唇，討好地看著他：「我去了一下地下賭場。」她沒敢說她本來要去做什麼的，甚至為了讓查理斯不要生氣，她撇清似地說：「我沒想到我的運氣那麼好。」
查理斯笑眯眯地看著她，艾莎身體一抖，差點想掛掉電話。
「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艾莎振振有詞地說，雖然知道目前的情況最好是認錯，但她根本不能保證她下次還會不會去不好的地方。對於沒有約束力的承諾還不如不給呢。
兩個人默默對視了好一會兒，查理斯敗下陣來，無奈地說：「自己小心一點。」
「放心吧。」艾莎立馬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艾莎換了一個地方，背後剛好是一面窗，上面懸掛著一串槲寄生。
查理斯突然說道：「如果我現在出現在你面前，我一定會給你一個熾熱的吻。」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這波說情話，是女王贏了。
第15章 身世之謎
艾莎的臉驀然一紅，無措地眨著眼睛看著他：「啊？」
她為什麼心跳的這樣亂七八糟？一定是美色惑人!
查理斯沒有提示她，反而溫柔地說了一聲聖誕快樂就結束視頻通話了。
她今晚應該只會想著他了吧。
艾莎疑惑地眨眨眼睛，查理斯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她咀嚼著乳酪，視線到處亂逛，突然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不是飛機上的那個男人嗎？
說來也奇怪，看到這個男人時總有一股莫名的親切，就像來自血脈，可以無端地信任和依賴。
她心裡突然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隨即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想法真是太可笑了。
看著掛鐘上的時間已經很晚了，她掩嘴打了個哈欠，明天還要趕飛機，她就不和大家一起等新年鐘聲。
轟隆——
突如其來的爆炸形成的餘波讓艾莎不由自主往前一跌，她捂著腦袋，只能看到男男女女一臉驚慌，卻不能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她的世界不合理的安靜。
這是遇到恐怖襲擊了？
她強忍著不適，躲到角落去，她甚至有想吐的衝動。因為抗拒的情緒，她身後的牆壁甚至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該死的中庭人。」洛基不低不高地咒駡了一聲，他抖了抖身上因為爆炸而落下來的灰屑，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一個骷髏頭和六條蛇足的圖示闖入他的視線——這是中庭的反派組織九頭蛇。
「全部的人都不許動!」
艾莎猛然睜開了眼睛，她的耳鳴消失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聽的並不是很清楚，她睜大眼睛努力分辨著嘴型。
「shit!」
「皮埃斯……出來……殘忍手段。」說話的人突然一槍崩了一個女人的腦袋，血漿四濺。艾莎覺得她真的要噁心地吐出來了。
她將後背抵在牆壁上，估算著對方的火力，那就一次性解決吧。
人體百分之九十都是水分，於她來說，每個人的弱點都大的讓她可以毫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讓一個人送命。
她藏在人群之後，悄悄伸出雙手然後用力一抓，九頭蛇的派遣人員瞬間變得猙獰，身體不斷膨脹，過程中全身被冰霜覆蓋，慘叫聲不絕，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咽了氣。
人群中不斷抽氣聲，艾莎正想轉身離開時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拉住：「你是誰？」
在兩人詫異的目光中，接觸的部分慢慢變成藍色，艾莎不明白這種現象代表了什麼，可洛基卻立馬得出了一個結論：她是冰霜巨人。
勞非已經被他殺死了，冰霜巨人族群龍無首，怎麼可能還會有巨人有心思來中庭？而且她的體型外貌也太不符合冰霜巨人的標準了。
一道身影破窗而入，玻璃碎片四濺。史蒂夫飛出去的盾牌回到了手中，他咽了咽口水：眼前的這一切到底他媽的是什麼意思!
「美國隊長!」歡呼欣喜的聲音紛紛響起，他們一直吊著的心也落了回去。
艾莎遠遠地看了一眼，她可沒有功夫應對麻煩的情報機構——神盾局。拉起洛基的手從轉角跑出去。
嗯——艾莎跑到一半時腦袋感到劇烈的疼痛，眼前的一切在她的視線裡天旋地轉，隨後陷入了昏迷。
在她跌落地上前，一隻手穿過她的腰整個人橫抱了起來，兩個人消失在長長的走道。
潔白的病房裡，艾莎睜開眼睛，刺眼的光讓她反射性地閉緊雙眼，直到有人將窗簾拉上，她才試探性地又睜開眼睛。
如果有人得過腦震盪，就一定能明白艾莎這是出現了短暫性的畏光現象。
洛基看著她好看的巴掌大笑臉，眉間微微蹙著，難得有了憐香惜玉之感，並沒有強迫她立馬給出他想要的答案。
纖細脆弱的脖子，輕易就能折斷，洛基這樣想著，視線移開艾莎的脖子。
「你的名字？」洛基淡淡地問道。
「艾莎，你呢？」她不甘示弱地反問。
「洛基。」
艾莎揚了揚眉毛，牽住洛基的手，兩人接觸的地方果然又變成了藍色，她緊緊盯著洛基：「你似乎瞭解這所代表的意義？」
「這說明你是冰霜巨人。」洛基非常肯定這個答案。
冰霜巨人，艾莎有些嫌棄地聽到巨人這個詞，總感覺不是什麼美好的種族。不過看著眼前古典優雅的男人，艾莎覺得可能是自己對巨人的理解出現了錯誤。
「冰霜巨人都是像你長的這麼好看？」艾莎忍不住問道。
洛基眯了眯眼睛，惡作劇似地變出一個幻象：「冰霜巨人大多數長成這樣，你這種就是會被丟棄的，太弱小了。」
艾莎看著幻象裡醜陋的面容，癟了癟嘴巴，她張口就否認：「我才不是冰霜巨人!」
「你才是!」她加了一句，都怪他噁心她。
洛基威脅地橫了她一眼，艾莎立馬乖巧地改口：「好吧，我們都不是這種醜陋的巨人。」
艾莎第一次發現自己是個顏控，她甚至不想再尋找自己的親生父母了。早知道她當初主動退位給安娜之後，可是滿懷期望地遊歷大陸，想要找到自己的親身父母呢。
「你來自哪裡？我可從未聽說過冰霜巨人一族的存在。」少數種群之間都會有或多或少的資訊相通，查理斯跟她透露過巫師的存在，卻從未提過冰霜巨人一族。艾莎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補充說：「不，冰霜巨人和洛基都存在北歐神話中。」
該誇讚艾莎的敏銳和第六感之準確嗎？她確實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重點。
洛基被放逐宇宙之後，在各大星球遊歷，結識了滅霸這個野心家。兩人都有點想統治地球的想法，一個因為野心，一個想要讓哥哥傷心。只是洛基的這個想法還沒有很確定下來，正處於猶豫搖擺之間，就剛才來了一趟地球。
洛基並不想否認在得知艾莎的身份之後產生了一股同病相憐的同情心。他們兩個都不符合冰霜巨人的審美，所以他年幼時會被藏匿，而艾莎顯然是被拋棄的。
所以他此時正欣賞地看著艾莎，他喜歡頭腦聰明的人，所以對回答她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時就多了很多耐心。
「你的懷疑很正確——我就是神。」洛基說著，身上的阿瑪尼西裝變成了墨綠長袍和金色鎧甲，頭戴金角頭盔。
這一切讓艾莎飛速地思考，洛基和她一樣來自於不同的空間嗎？她還需要更多的資訊。
「我記得北歐神話中支撐九界的是世界樹。」艾莎眨著疑惑的大眼睛看著他，如果神話故事中的人物成了現實，那麼這個世界所運行的規則還是人類所理解的那樣嗎？
雖然不想承認，但確實如洛基所說的她是冰霜巨人一族的，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阿倫黛爾，她的父母是不得已而為之還是故意如此，當初發生了什麼？
她真的太想知道真相了。
「至少這一點故事中並沒有寫錯。」洛基碧綠的眼睛像是具有穿透力看穿了艾莎的真實想法：「但是好姑娘，你真正想知道的是什麼？」
艾莎不閃不避地和洛基的眼睛對視了幾秒，說：「我們確實需要坦誠，但我可以信任你嗎？」
他的外表極具有迷惑性，精緻俊美的五官充滿了古典氣質，他的存在就像是證明了「他像神一樣俊美」的正確性。
洛基緩緩勾起了唇角，真是太有趣了。
他的眼睛裡閃動著真摯的光：「當然，好女孩，你當然可以信任我。」
艾莎欣喜地眨了眨眼睛：「或許你可以幫我找到我的親身父母是誰？」
洛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利用了，她就等著這句話來給他派遣任務。
「怎麼？你想找到他們之後殺掉嗎？」洛基舔了舔嘴唇，充滿惡意地問。
艾莎心中一凜，臉上還是露出親切的笑容，沒有正面回答問題：「『我是誰』不是世界三大哲學問題之一嗎？這已經困擾了我很久。」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我的酬勞是什麼？」
洛基的要求一點都不過分，非常符合公平買賣的原則，她反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洛基將她從頭到尾散了一圈，突然視線停在了她的手指上，要求道：「我想要這枚戒指。」
艾莎呆了一下，看向戒指——古樸的戒身托著一顆不知名材質的寶藍色石頭。這枚戒指自小就在她身上，應該是她的親身父母留給她的。
「對不起，這個不行。」艾莎搖了搖頭，除了上述的這個原因之外，她還有一個原因——寶藍色的石頭蘊含著極其強大的能量，隨著她對能力控制力和認識越強，越能感受到那股驚心動魄的能量，甚至讓她覺得能夠創造和毀滅一個世界。
「戒指應該是我的親生父母留給我的，或許你可以換一個要求。」
洛基剛才也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不知道為什麼的，這枚戒指隱隱能增強他的力量，正如他當初靠近寒冰之匣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飛機上的就是基妹啦
第16章 原來是兄妹
洛基將身體靠向椅背，微微一笑，仿佛他本來就是一個很好說話的人：「好，那你欠我一次。」
「當……然。」突然一陣眩暈襲來，艾莎虛弱地笑了一下:「抱歉，我需要休息一會兒。」她閉上了眼睛，扇子般的睫毛輕輕地顫動。
看來腦震盪將她折磨的不輕，洛基見她沉沉地睡去，只是並不安穩，眉間輕蹙，看起來羸弱可憐。洛基神使鬼差地伸手將她的眉間的痕跡撫平，然後目光落在了她的戒指上。
這枚戒指對他有強大的誘惑力，洛基像是受到了蠱惑，連呼吸都變得輕緩，手指幾乎是顫抖地觸碰上寶藍色的石頭。
這！洛基的瞳孔因為驚訝猛然變大，他的手指變成了藍色。為什麼？除了寒冰之匣和冰霜巨人的觸碰才會讓他變回本體。
他看向艾莎的眼神變得極其鄭重和謹慎，她到底是誰？身攜重寶，她真的是被丟棄的嗎？
洛基的眼神閃爍不明，最後消失在病房。
約頓海姆，無邊的黑暗沉沉壓下來，一片殘垣破壁，壓抑的氣氛讓人呼吸一悶。
洛基踢了踢腳下的石頭，約頓海姆幾乎都被他毀完了，冰霜巨人一族再也沒有能力掀起風浪。
如果這就是奧丁當初的目的，他這個質子還真是完成的很好，洛基嘴角勾起諷刺的笑。
「洛基!」一道壓抑著仇恨的聲音響起，越來越多的冰霜巨人圍過來，一雙雙紅色的眼睛在黑夜裡看起來尤為恐怖。
「別緊張，冰霜巨人們。」洛基安撫地看著他們：「我只是來打聽一點事情。」
冰霜巨人們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洛基反復無常和奸詐的本性早已經在那次進攻阿斯加德的合作中顯露無疑，他們是絕不會再相信他的花言巧語。
看著怒氣衝衝向他奔過來的冰霜巨人，洛基伸手擋了擋，笑的有點心虛：「別衝動，我們有事好商量。你們冰霜巨人一族是不是曾經丟棄過一個女嬰？」
「站住!」似乎是領頭人的冰霜巨人拿手擋住了進攻的巨人們：「洛基，看來我們確實是有點事情要商量。」
如此鄭重其事的做派，讓洛基心裡也有了不好的懷疑他跟著領頭人進入到神殿。
偌大的神殿空蕩寂靜，領頭人和洛基相對而坐，領頭人盯著洛基在沉思，在他們之間凝滯的氣氛幾乎要結成冰的時候他開口說道：「一千年以前，阿斯加德和約頓海姆陷入如火如荼的戰爭之中。」
「你說的是廢話嗎？誰都知道約頓海姆戰敗了。」洛基不耐煩地說道，他突然升起一股煩躁之感，想要阻止他接下去的話卻又拼命壓抑這股衝動。
「局勢確實不利於約頓海姆，但冰霜巨人的王勞菲的雙胞胎兒女也在戰火中誕生了，弱小的根本不像是冰霜巨人的子嗣，他們的出生仿佛預示著約頓海姆的失敗，簡直是恥辱!」
洛基的臉徹底沉下來，他已經知道其中一個孩子是自己了。所以……他有一片刻的松怔——艾莎是他的妹妹。
「然後呢？」
「事情的發展絕不是你認為的那一般。」領頭人似乎已經預料到洛基接下來會如何氣急敗壞：「隨著孩子們降生的還有一道預言，預言中說這個女孩會成為冰霜巨人一族的希望，帶領著冰霜巨人一族重回輝煌。」
「但約頓海姆的敗勢不可挽回，為了保護我們這個弱小的新希望，我們的王勞菲決定送走她。但那個象徵著恥辱的男嬰就沒有這麼好運了，他被丟棄在了神殿用來迷惑眾神之王奧丁。」
所以他不能和他的兄長平起平坐，也只能成為自己妹妹的犧牲品。洛基只覺得滿腔的怒火已經壓抑不住，這一切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
領頭人看著洛基孕育著仇恨的雙眼，眼睛裡流露出得逞的笑意。
洛基，千萬不要讓他失望。既然親生父親也可以殺害，那麼一個讓他受盡侮辱的妹妹也更不會在乎吧。殺了她，就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成為冰霜巨人一族的王。
同一時間。
艾莎尖叫著從夢魘中醒來，緊緊抓著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為什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那個神殿，那些荒誕的話，她就是那個女孩嗎？
她在睡覺之前第一次嘗試將精神力沉入寶石當中，然後就做起了奇怪的夢，不!或者說寶石記錄了她剛出生時的情景。
那那個和她一同出生的男嬰就是她的哥哥，他是誰？他會是洛基嗎？他們同為冰霜巨人，且體型外貌都和冰霜巨人不同。
空間像波紋一樣散開，艾莎立馬躺下來，閉上眼睛。
洛基從黑洞踏出來，看到她靜謐的睡顏，那些紛雜的想法突然平靜了下來。
洛基將手放在她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她就會死。他們留著同樣的血，本來可以成為世界上最親密的人，可為什麼？
艾莎偏了一下頭，洛基隨之鬆開了手，手掌貼上她的臉，是柔軟的，柔軟的讓他的心也軟弱了下來。
洛基果然是她的哥哥吧，他應該很恨她吧。
艾莎睜開眼睛，露出輕柔的笑容：「你回來了。」
洛基將手從她的臉上移開，不自然地點了一下頭。
「那你……找到了什麼嗎？」
洛基猶豫了一下，像寶石一樣漂亮的眼睛似乎閃過某種決定：「沒，約頓海姆的冰霜巨人在和阿斯加德的戰爭中死的差不多了，沒有人知道有誰丟棄過一個女嬰。」
「你的父母應該已經死了。」洛基將手握成了拳頭：「既然他們當初丟棄你，你大可不必在乎他們。」
「哦。」
洛基驚疑地看著她，艾莎解釋說：「我本來就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咕嚕——艾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然後用懇求的眼神看著洛基：「我肚子餓了。」
剛才就應該把她掐死，洛基氣鼓鼓地去將粥買了回來。
「醫生說你只可以吃這些容易消化的東西。」
艾莎攪拌著菜粥，打算等涼一點再吃。既然願意給她買飯吃，他應該沒有想像中那麼討厭她吧。
「你為什麼來地球啊？」艾莎問道。
打碎毀滅地球的洛基隨口編了一個藉口：「旅遊。」
「……」
她金髮碧眼，可她不是傻白甜。
艾莎喝了一口粥，發揮了女人天生就會在男人面前演戲的能力：「那我們一起吧，我也是旅遊進行時。」
望著她如花笑靨，燦爛的能將人心底的陰霾驅散，洛基撇過臉，點了點頭。
「我已經在義大利玩了很久了，下一站你想去哪裡？」艾莎興致勃勃地問他：「要不然挪威？這可是北歐神話的起源地。」
洛基惡意地笑了一下：「不，我們去……法國!」
艾莎癟了癟嘴，浪漫的法國和冷淡的挪威，還真是天差地別。眼尾掃到惡作劇得逞的洛基竊喜的淡笑，表情更加的苦惱了。
「法國……就法國吧。」艾莎的聲音聽起來很不情願。
當然這一切還只是計畫，畢竟有一個人正躺在病床上。
艾莎的腦震盪並不是很嚴重，但還是躺在病床上修養了大半個月，期間洛基經常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但仍是細緻耐心地照顧她。
艾莎將行李箱的把手塞到洛基的手中，越發覺得她哥哥的性子彆扭又傲嬌。
「你的手難道是拿來做擺設的嗎？」洛基冷冷地嘲諷，可手卻非常誠實地拉起了行李箱。
嘿嘿，艾莎挽住他的另一支手。洛基一感受到柔若無骨的手貼上他的胳膊，嘴角就不自覺地輕揚。
相比於他們兩個人輕快的心情，神盾局裡的氣氛卻充滿了壓抑。
美國隊長、黑寡婦和尼克.弗瑞圍聚一桌，臉上的表情卻有些微妙。
「聽說艾莎.阿倫黛爾於兩個月前離開了賽維爾學院。」娜塔莎說。
史蒂夫疑惑地皺了皺眉：「她是誰？」
「變種人學校的老師，一個連我們也不知道過去人。」尼克.弗瑞摸了摸下巴，她超能力的界限在哪裡？如果不弄明白，他會寢食難安的。連傳說中的神都已經出現，地球的不安定因素已經夠多，他必須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這也是神盾局建立的宗旨。
史蒂夫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沉吟了一下，說：「她至少不是和九頭蛇一邊的，我相信她是一個好人。」
娜塔莎突然一笑：「隊長，你們應該會很有共同語言的。」根據他們調查的結果，艾莎很可能和隊長一樣是都是從大西洋底被打撈起來的，所以即使是神通廣大的神盾局也無法找到她的過去。
「啊？」
娜塔莎的笑意更深：在適應現代生活上，艾莎顯然更勝一籌，至少人家已經玩瘋了，而隊長的業餘生活還只是打沙包。
史蒂夫：「……」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的情況是，洛基和艾莎都各自從不同的途徑知道了身份，但洛基並不知道艾莎知道。
第17章 哄人的技巧
「你是想毒死我嗎？」冷不丁的聲音從聲後響起，艾莎嚇了一跳，手跟著一抖，鍋鏟和平底鍋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嚇死我了。」
然後看看洛基的臉和平底鍋裡發焦發黑的炒雞蛋，只覺得臉丟大了，心虛地笑了一笑。
她本來是打算做早餐給他吃的，現在看來她是沒有什麼廚藝天賦了。
「別看了，別看了。」艾莎推搡著洛基走出廚房，雖然她的廚藝是很爛，但他也表現的太嫌棄了吧，艾莎邊說著邊瞪了他一眼。
不知道自己手藝如何嗎？還敢瞪我，洛基輕掐了一下她的臉蛋，扶著她的肩膀轉了一下身：「知道什麼叫天賦嗎？」
洛基今天穿的很休閒，灰藍色的襯衫沒有紮進褲子裡，他挽起袖子，然後看向艾莎的圍裙，勾了勾手。
艾莎立馬解下圍裙，識相地幫他系上，手環過他的腰，立馬能感受到緊繃的肌肉，耳朵紅了紅。
「你要做什麼料理？」
只見洛基卷起衣袖，拿起艾莎放在一旁的菜譜，隨意地翻看：「炒雞蛋應該是最簡單的吧。」
「最簡單才是最難的。」難道她看起來像是燒過飯嗎？艾莎默默吐槽著，從冰箱裡拿出鵝肝和龍蝦：「我要吃這些。」
這兩道菜都是法國名菜，都非常考驗廚師的功力。煎鵝肝最講究火候，如何使鵝肝保持鮮嫩又能鎖住汁水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至於本身鮮甜的肉質使得料理龍蝦並不很困難，但如何與輔料完美配合又能保持龍蝦本身的原汁原味就成了一個新的難題。
洛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龍蝦還在案板上囂張地揮動兩隻鼇鉗，他一把握住蝦背，俐落地從蝦頭中間狠狠地切了一刀。
一點都不想看他得意的嘴臉，艾莎抱著手臂偏過頭去。
他們租住的是酒店的高級公寓，從窗外就能看到美麗的塞納河，陽光照射在湖面上波光粼粼的，像是璀璨的鑽石。他們說是旅遊不如說是在度假，只有陽光正好的時候、心情正好的時候才會出去逛一逛。
她沉沉地吸了一口氣，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幫我擠檸檬汁和香橙汁吧。」
他決定做法國著名的龍蝦料理——熱月龍蝦。將準備好的酒、各色香料和蔬菜放入水中燒開，然後將龍蝦放入盤中隔水蒸二十分鐘；接下來便是整塊拆下龍蝦肉切成小塊，調製好濃汁放入平底鍋炒制；最後便是放入烤箱中烤10-15分鐘。此時濃郁的香汁已經被牢牢地鎖進了龍蝦肉中，艾莎聞著撲鼻的香氣，臉上再也抑制不住笑容。
「好厲害啊。」洛基剛才行雲如水的動作已經將她看呆了，簡直太帥了!
在烤制龍蝦的空隙已經煎好了鵝肝，被擺在名貴的瓷碟上，簡直就是藝術品。
洛基看著她崇拜的小眼神，驕傲地揚了揚眉毛：「不過是小菜一碟。」
艾莎切了一小塊鵝肝放入嘴中，入口即化，美妙的滋味就像在她胃裡彈了一首鋼琴曲。
她好奇地問道：「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手藝？」
「看著菜譜就會做了。」他還真的沒有覺得困難，所有的食材都精確到克，只要根據食譜步驟一步步下來，根本就不可能不會成功。
照他這樣說，世界上人人都是大廚了。
兩人吃飽喝足，洛基瞥了桌面一眼，又看向艾莎。
艾莎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想讓我去洗碗!？」她將手擺到他面前，漂亮的手在陽光下就連羊脂白玉都比不上，她問：「你確定？」
「……」
被遺忘在廚房的洗碗機委屈巴巴：為什麼想不起我？為什麼想不起我？（怨念ing）
*
巴黎屬於溫帶海洋性氣候，常年溫暖濕潤，即使是在冬季，溫度也維持在0度以上。兩人散步在塞納河邊，艾莎能感受到空氣中充裕的水汽，她想起來有一次感冒了，一打噴嚏就會有小雪球。
「你看。」艾莎拉了拉洛基的衣袖，朝空中呼出一口氣，一個活靈活現的小雪人出現，這回她花了一點心思。
洛基接住從空中落下來的小雪人，雪人一砸進他手心就變成了小冰人，這冰人的模樣和他一模一樣。不由露出深思的表情，她的魔法天賦確實驚人，只是把小心思放在這種地方也太浪費。
要是面前站著是安娜，她早已經被哄得心花怒放、喜上眉梢了。
#論哥哥和妹妹的不同#
她站到洛基面前，伸手拉著他的嘴角往兩邊扯，他臉上立馬浮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
這樣才對嘛，艾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別鬧。」洛基拉下她的手，跟著無奈地笑了一下。
「這個小冰人？」是那他當小孩子哄了。
「你不喜歡？」艾莎緊緊盯著他的眼睛，他要是敢說不喜歡，她一定要他好看。
「這個會化了吧。」洛基拿手一摸這冰人，手指立馬沾了水漬。
「這個問題不用擔心。」艾莎恍然大悟，她都能給雪寶弄一片雪雲，這個自然不在話下。打了一個響指，小冰人周圍立馬有了一個零攝氏度的結界。
在她設置的結界，她決定一切，裡即使是一直維持在0攝氏度的溫度。
摸了摸乾燥的冰表面，沒有任何水漬，她這是制定了規則!洛基心裡有些驚駭。
這樣的自我安慰顯得有些可憐，但勞菲只是純粹的選擇了強者，而不是因為偏心，他或許可以接受，他或許可以不遷怒到她身上。
「太陽被雲遮住了。」艾莎忽然說，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吧。」她補充了一句。
「好。」洛基往前面走去，卻發現她沒有跟上來：「艾莎？」
「我抓住你了。」艾莎蹦上他的背，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我一直超想有個哥哥和他玩這樣的遊戲。」
「哥哥？」洛基下意識抱住她腿的手收緊。
艾莎仔細觀察他的表情，沒有錯過他的緊張，突然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對啊，我有一個很可愛的妹妹，還想要一個寵我的哥哥。」
等一下，洛基好像發現了什麼，開口問道：「你剛才哄人的把戲不是拿來哄妹妹的吧？」
「哈哈哈。」艾莎尷尬的笑聲響起。
洛基立馬沉下臉色：「下來!」難道他是替代品嗎？
感覺到他鬆開了手，艾莎立馬用腿纏住他的腰：「不要!」
兩人僵持了好一會兒，洛基最終敗下陣來，艾莎趕緊把他抱的更緊一些，用甜甜的語氣說：「我們回家吧，哥哥。」
「為什麼想要我當你哥哥？」遲疑了一路，洛基終於問出這個問題。
「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
「那為什麼不是愛人？」
艾莎的腦袋在他肩膀上動了動：「我的一生可能不止有一個愛人，可親人是永遠的，親人會永遠在一起。」
「很遺憾地告訴你，親人也是會相互背叛的，」洛基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情，語氣變得冰冷。
艾莎嘴巴動了動，最終沒有說話。抬起頭來在他的後背上印下了輕輕的一吻，隔著□□的西裝布料，讓人不易察覺到。
女王最重要的品質之一就是不感情用事，她愧疚，但她絕不會放任自己的陷入愧疚的情緒。她這幾日都在暗地裡觀察他，洛基明顯有心結，他剛才脫口而出的關於「親人的的背叛」讓她更確認這一事實。
不過，很快的，她就會知道這一切了。
回到公寓之後，艾莎打了一聲招呼回到自己房間。
她可沒有忘記初見時，洛基對人類鄙夷又高高在上的態度，既然如此，他長時間滯留在地球上的問題就很耐人尋味了，畢竟她從威尼斯到米蘭可花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來。
所以她拜託了查理斯幫她查找洛基的資料，因為變種人的特殊緣故，X戰警一直注意搜集資料，洛基這個神來到地球一定會留下線索。
艾莎拿出筆記型電腦，查理斯已經用加密通訊路徑將資料發到了她的郵箱。有時候她覺得地球上的人類被處處監視，一點隱私權都沒有，跟被統治有什麼區別？
她將頁面拉下來，附件裡包含了一個視頻檔。動了動手指，將視頻點開。
滾輪按鈕向右移動，這錘子能引來雷電，這個金髮男人的身份是雷神吧，他和洛基竟然是兄弟!隨著視頻結束，艾莎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她打開另一份資料，裡面完整敘述了這件事情的起因。
該死的阿斯加德！該死的奧丁！她哥哥哪裡比不上那個金髮大塊頭，竟然不選洛基當繼承人。
不過!艾莎懊惱地重重地捶了一下柔軟的床，她要怎麼樣解開他的心結？在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她都覺得洛基沒有立馬殺她真是好脾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托爾應該向女王大人請教哄人一百式。
明天除夕，我會根據有趣的評論給紅包哦。
第18章 分道揚鑣
美國緬因州，天堂組織基地。
隨著一聲巨響，占地數頃的實驗基地頃刻間化為烏有。在兄弟會和X戰警的合作下，天堂組織的最後一個基地也被摧毀了。
歷時幾個月的辛苦，最後終於圓滿地結束了，但不論是兄弟會還是X戰警的成員看到基地裡被折磨的沒有人樣的變種人同類，未免有些物傷其類，面容疲憊又沉重。
「查理斯，救出來的變種人先送到你那邊。」艾瑞克從半空中飛下來，就說到。遭受折磨的變種人必然敏感又容易受驚，說實話基諾沙的氛圍並不適合養傷。
「好。」查理斯疲憊地笑了一下，在此次的聯合行動主要依靠他和白皇后艾瑪的心靈感應能力才能準確獲得基地資訊，最多時候要同時聽數千人的聲音，精神力耗費極大。他揉著太陽穴，腦袋感覺像被針紮一樣的刺痛。
「教授，你還好嗎？」教授的能力比白皇后強，可白皇后都已經虛脫倒下了，教授應該也不好受吧，琴.格雷緊張地問道。
如果不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教授也不會……
「琴……」鐳射眼斯科特.薩默森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
除了琴，注意到查理斯異狀的不止一個人。艾瑞克想要說什麼，可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
查理斯初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漢克提醒了一聲，才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到螢幕上的名字眉眼也跟著柔和下來。
「後面的事情交給你處理了。」對著艾瑞克說道，才到一邊接起電話。
「艾莎。」聲音輕柔地仿佛吹拂著湖面泛起的漣漪。
艾瑞克的耳朵跟著動了動，心底浮起一絲怪異。
「你很累嗎？」雖然同樣的輕柔，但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些微差異：「要不然我遲點再打電話給你。」
「我不累，聽到你的聲音我就不累了。」
「我第一次發現我的聲音還有這樣的功能。」輕聲笑了一下，他雖然如此說，但艾莎已經決定不再拿洛基的問題勞累他了。
「在法國玩的開心嗎？」
「我們下次一起來塞納河邊喝咖啡吧。」艾莎翻了一個身：「我今天發現我一點都沒有廚藝天賦，連最簡單的炒雞蛋都做不好。」
「是嗎？」查理斯笑的更開心了，他喜歡聽她說這些瑣碎的小事：「我的廚藝也不好，只會做最簡單的三明治。」
「哈哈，你以前不是在英國留學嗎？難道牛津大學的食物很好吃嗎？」
「我又不挑食。」查理斯笑了一聲。
艾莎氣氣地反駁：「我這是熱愛生活。」
兩個人就這樣東一句西一句、漫無目的地說著話。
「我知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
「好。」聽到艾莎掛斷了，查理斯才從耳邊拿下手機，她本來是想跟他說事情的吧，既然沒有堅持應該不是很重要。
艾莎：……很重要啊!
沒有詢求到查理斯任何意見的艾莎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心裡亂成了一團麻。按照洛基的脾氣，他要是發現她一直在欺瞞他，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會無法挽回吧？可要是直說，可她欺瞞的事實也已經存在了。
果然第一步錯了，接下來步步都是錯。
她翻身坐了起來，既然錯了就要及時止損。艾莎下定了決心，可一推開門看著空蕩蕩客廳，心又虛了下來。正好看到酒櫃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紅酒，灌了一大口，借著所謂的酒勁打開洛基臥室的房門。
啪——
艾莎一個慌張又把門關上了，他怎麼不穿衣服。
圍了一條浴巾的洛基：「……」這是他的臥室吧？
一定是因為哥哥的身份，嫌棄自己反應太大的女王大人這樣安慰自己。
她重新打開門，看到洛基已經俐落地換上了睡衣，簡單的剪裁也不能掩蓋他美好的肉體，艾莎的腦海裡立馬浮現了線條分明的肌肉，水滴順著發梢滴落進……她立馬閉了閉眼睛，驅逐腦海裡不應該出現的畫面。
「有事？」洛基轉過身來，疑惑地看著她。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艾莎深吸了一口氣站到他面前。
「嗯？」洛基看著她。
艾莎緊緊抓著他的袖子：「要不然我們泡點茶？」這樣顯得更鄭重？
洛基眯起了眼睛，她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所以這件重要的事情和他有關。他曲著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湛藍的眼睛透露著心虛，他皺起了雙眉。
「你最好老實說，不然……」洛基露出了一個非常友好的笑，八顆牙齒又白又亮。
那你眼神也友善一點啊！艾莎在心裡呐喊，簡直讓人瑟瑟發抖。
她一把抱住洛基的脖子，緊緊地纏住他：「那你先答應不管我說了什麼事情，你都不要生氣，也不要不理我。」
「呵呵，」洛基冷笑了一聲，試圖拉開她像藤蔓一樣纏住他的雙手：「小姐，我從來不做這種虧本的買賣。」
「放手!」冷厲的聲音讓艾莎心臟劇烈地跳了一下，她的手抱的更緊了，整個人幾乎貼到了他的身上。
「不要。」
洛基抓著她的手，也不敢太用力，畢竟死刑犯也要等罪行判下來。
「說。」
「其實……我已經知道你是我親哥哥了。」
艾莎見他遲遲沒有反應，終於鬆開手，抬頭看著他，只見他翡翠般地眼眸竄起了兩團火，就像來自地獄的幽冥鬼火，讓人害怕地一動也不敢動。
艾莎知道要是她現在不說什麼話，情況只會更糟。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不好？」艾莎看著他，幾乎快要哭出來：「我不是故意欺瞞你的，我害怕你討厭我。」
此時洛基已經聽不進去任何話，背叛!又是背叛!
「把我當猴子一樣耍，很開心吧？」抑揚頓挫的聲調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冰霜一族的天之驕子又何必在乎我這個被拋棄的人的感受呢。」
「洛基……」艾莎不知所措地叫喚，她又在他的傷口上狠狠地劃了一刀，即使並非本意：「對不起。」
「我就不應該手下留情。」洛基突然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掐死你。」
他下了狠手，這個認知讓艾莎心一冷，也動用了超能力。
兩個人在狹窄的臥室裡打了起來，東西亂七八糟砸了一地。洛基摸了摸嘴角的血，看著艾莎毫無壓力地站在他面前，嘴角勾起諷刺的笑。
突然變換出十幾個□□，一同攻擊。艾莎仍是站在原地，同樣數量的冰巨人憑空出現，保護在她周圍。
洛基看著動作靈活自主的冰巨人，一臉驚駭，她竟然能創造生命!
「你打不過我的。」艾莎平靜地看著他：「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嗎？哥哥。」
「談談？」洛基扔出一個能量束，艾莎側身躲開，再去看時，他已經消失了。
艾莎揮揮手，冰巨人散去，她倒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很累很累。
洛基有穿越空間的能力，除非他主動出現，不然她根本找不到他。只是他會想明白嗎？
艾莎卷起被子，蜷縮成了一團，呼吸間仿佛能聞到他的味道。身子陷在大大的床上，她顯得很小很小。
第二天早上，艾莎睜開眼，天亮了。坐起身，滿地的狼藉提醒她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她要是能像巫師一樣來個「清理一新」就好了。眼神未閃過任何情緒，抓了抓頭髮，走進浴室，鏡子裡照出她的容貌，扯了一個笑容——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艾莎收拾了行李，叫來工作人員說賠償的事情。在詭異目光的注視下艾莎堅持說：「不好意思，只是意外。」
意外？工作人員咽了咽口水，她不會是特工吧？
看著工作人員的眼神從詭異到驚恐，艾莎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只能親切地笑了笑。
她不會是想要殺人滅口吧！工作人員快速地估算了賠償的金額，只想艾莎快點轉帳快點走。
艾莎拉著行李出了酒店，抬頭看了看天空，竟然還有心情想：她會上酒店的黑名單吧。
不想回美國，又不願意繼續待在法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去往何方的艾莎就這樣呆立在巴黎的街頭。
去哪個國家呢？艾莎買了一張世界地圖，心想要不然投飛鏢決定吧，扔到哪兒去哪兒。
找了一個人少的地方，艾莎將地圖往空中拋去，冰飛鏢隨之跟了上去，牢牢地釘在牆壁。
艾莎拔下飛鏢，往地圖上一看，英倫三島中間有一個洞，看來下一站是大名鼎鼎的霧都倫敦。
英倫三島遠離歐亞大陸，她直直往地圖中心射去的飛鏢竟然還能到英國，還真是有冥冥中天註定的意味。
正好可以看一看查理斯留學的牛津大學，艾莎這樣想著打了一輛計程車往機場去。
同一時間。
洛基看著茫茫星際中一顆藍色的星球，做出了一個決定——既然他們都這麼喜歡地球，那就毀了它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新地圖倫敦，誰會出場，大聲喊出來！
大家除夕快樂！紅包已經發了哦。
第19章 失去魔法
來到倫敦之後，就接連下了好幾天雨，霧濛濛的，又濕又潮。一放晴，艾莎就迫不及待地出門了，再待下去她整個人就要抑鬱了。
英國作為這個世界上少有的保留君主制的國家，艾莎還是很好奇的。但仔細瞭解之後，卻發現事實和她想像的有很大的差別，女王雖為國家元首卻沒有實權，皇室家族也只是作為吉祥物一般的存在。
她也想過如果是她遇到這樣的狀況，她會如何選擇？當國家不再需要一位元女王，她該何去何從？
裡德爾將她重傷之後，因為體質特殊，她並未休養很長的時間。在那段時間裡因為靜養的關係，首相幫助她處理了大部分的公務，她反而有時間關注內心的世界。
那個時代的大多數女人都是男人的附屬，女王的身份意味著國之重任，也讓她獲得了一份尊重，所以王位於她並非負擔。但在發現日記本之後，一個重要的事實擺在可她的面前——這個國家不屬於她。
所以即使大臣們再三挽留，她還是選擇了退位，將這個國家重新歸給還擁有王室血脈的安娜。之後便是在整個大陸遊歷，獵殺怪獸，以另外一種方式守護阿倫黛爾。
艾莎散步在倫敦街頭，享受著久違的陽光，心情如今天的天氣一樣。
可有一個詞叫冤家路窄，有一句話叫老天爺見不得你好。
在和裡德爾的視線對上之後，川流的車輛和人群仿佛消失了，她忍住極大的戰慄才沒有逃跑。因為她知道一旦她的舉動有所異常，裡德爾一定會知道是她，而不是一個偶然遇到的、不必在乎的相似的女人。
他曜黑的眼眸具有極強威懾力，只要淡淡一瞥，就能讓人不由自主地跪下來。艾莎的思緒閃的飛快，年輕時的他如一柄出竅的寶劍銳意四射，現在已經是一杯佳釀，年歲愈長愈醇厚。
她鎮定自若的移開目光，轉身離去，表現的就像是真正和一個陌生人對視一樣。
一轉過街口，她就飛奔回了酒店，心幾乎要跳出來一樣。直到關上客房的門，才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沒有任何猶豫的時間，艾莎只有一個念頭：逃!她已經認定了一個事實：她沒有辦法對他痛下殺手，只要和他糾纏上，討不了好果子吃的人只有她。
將東西一股腦地塞進行李箱，便往門口走去，在她即將推開門的那一刹那，一道低沉的男音響起：
「寶貝，這麼久沒見，不和我打聲招呼再離開嗎？」
哐——像是被毒蛇纏上了，血一下子變冷，手中的行李箱也砸到了地上。
她轉過身來，裡德爾一下子就到了她面前，思念、深情、愧疚、佔有、偏執，種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他的眼中，讓艾莎以為是錯覺。
下一秒她的呼吸便被掠奪了，裡德爾將她壓在門上，雙手抬高，熟練地撫摸她腰部的敏感帶，迫使她啟開牙關。
艾莎覺得自己被喂入了什麼東西，呼吸越來越不順暢，意識也跟著模糊。
裡德爾接住她倒下來的身體，久久地抱住，就像對待失而復得的寶物。
盧修斯.瑪律福想如果有人問起他一生最英明的決定是什麼？他一定會驕傲且大聲地回答：追隨偉大的伏地魔殿下，成為一名食死徒。
瑪律福家族是純血統世家，這是每一個瑪律福傲慢的底氣。但家族的延續除了血脈的延續，還有每一任家主為家族攫取的巨大利益。毫無疑問，瑪律福能夠成為英國巫師界第二尊貴的家族都是在他英明神武的帶領之下。
但今天，一直認為自己很懂伏地魔心思的盧修斯.瑪律福卻產生了疑惑——主人竟然讓他在岡特城堡，他臥室的旁邊整理出一間房間，還特意提醒說居住的是一名高貴的女性。
收到這個命令時，他的表情一點都不貴族，嘴巴張的大大的，眼神呆滯無光。實在是他想保持風度也被這個命令嚇到了，奢侈華麗的岡特城堡從不留宿女性，他的主人——伏地魔的生活稱得上乏善可陳，對女人不假辭色，對娛樂不感興趣，除了研究魔法就是擴張勢力，絕對是事業型男人的最好代言人。
可今天這條鐵律卻被打破了，盧修斯.瑪律福看著蔚藍的天空，卻覺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一連串的想法閃過，盧修斯.瑪律福維持著表面的平靜。很快周圍的空間泛起漣漪，伏地魔抱著一個女人出現在他面前。
裡德爾用眼神制止了想向他問好的盧修斯.瑪律福，整個岡特城堡安靜的只為了讓一個人安眠。
盧修斯.瑪律福抑制住了想要立馬回家和納西莎八卦的衝動，主人這是老鐵樹開花還是尋回愛人？
他咽了咽口水，跟在伏地魔身後，特意給雙腳加了一個消音咒。這個幸運的女人是誰？他只能看到漏出來的一縷鉑金色頭髮。
這絕對是個大美人!
艾莎醒過來，就發現她被緊緊地圈進了一個懷抱裡，他的雙腿牢牢地壓著她。她扭動著身體想要鑽出來，像一條蠕動的毛毛蟲。
裡德爾並沒有睡著，察覺她的動作，頭埋在在她的頸窩輕聲笑了出來，熱氣噴在她的皮膚上，艾莎低低地呵斥了一聲：「滾開!」
「好女孩不應該說髒話。」裡德爾已經很久沒聽到過有人對他出言不遜了，他沒有鬆開手，在她後頸落下一個滾燙的吻：「讓我抱一下，我很想你。」
想？艾莎長睫顫動，手肘用力地往後面撞去，他沒資格說這個字。
裡德爾悶哼一聲，抓住她的手往後扭，並沒有弄痛她。艾莎施展魔法，卻發現體內魔力就像枯竭了一樣，忽然記起裡德爾喂她吃了什麼東西，憤怒地問他：「你做了什麼？」
「我從來不會輕看你的天賦。」
裡德爾再去抱她，只見她只是稍微掙扎了一下，果然是識相的小東西。把她抱到大腿上，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見她表情越來越不耐煩，才說道：「只是壓制你魔力的魔藥。」
「你的目的呢？」
「你說呢？」他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我不會讓你從我身邊逃走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黑色的瞳仁像是漩渦，要把她深深地吸進去。
艾莎覺得很可笑，幾乎要被氣哭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怎麼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她指了指右腹：「這上面的疤痕可是拜你所賜。」
「……對不起。」
艾莎震驚地睜大眼睛，他竟然會說對不起。
「對不起。」他又再說了一句，艾莎知道他沒有作假，一時之間竟然愣住了：「你……」
「我年輕時未免偏執，對你造成了傷害。」他的手順著柔順的頭髮下來，眼神固執：「但你說過你愛我的，我不允許你反悔。」
艾莎看著他，面無表情地說：「可我現在已經不愛你的。」
裡德爾冷哼了一聲，像是為了證明他的不相信，說：「掛墜盒飛來。」
艾莎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堪，面頰通紅，終於忍受不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撲上去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裡德爾縱容地輕拍她的腦袋，就像沒有痛覺，眼睛裡似乎還閃過愉悅。他年輕時從不認為自己的字典裡有後悔這個詞，可回到這個空間之後，每晚越來越難以入眠。權勢、財富、地位都一一實現，可心卻越來越空虛。
他以為只是這些目標太簡單了，所以他開始追求永生。《靈魂守則》論述了靈魂完整的重要性，除了送給艾莎的掛墜盒，留在身邊的日記本和岡特戒指中的魂片都已經被他回收。他開始找尋獲得永生的方法，從一本珍惜的古籍中知道巫師的壽命是和魔力強盛有關係的，就像鄧布利多那個老不死。
可他的魔法越強，巫師界再也找不出對手，心裡空落落的那一塊還是沒有補齊。
一次看到瑪律福一家，終於明白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寶貝，開始發了瘋一樣的研究空間魔法——卻再也回不去阿倫黛爾。
直到口腔裡有血腥味，艾莎才移開牙齒，一個深入皮肉的牙印出現在他的肌膚上，艾莎終於覺得有些解氣。
對上他的視線，察覺裡面淺淺的笑意，她臉又開始變紅，可她腮幫子已經咬疼了。
裡德爾將掛墜盒重新掛回艾莎脖子上，說：「別再拿下來了。」
「寶貝，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不能沒有你。除了原諒我，你沒有第二種選擇，因為我不可能放開你的手的。」
「你還是這麼自私，你根本就沒有明白真正的愛情是成全。」
裡德爾搖了搖頭：「愛情是成全這種話都是屁話，愛的本質就是自私和佔有。」他抬頭緊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像是釘入了她的腦海：「要麼一起死，要麼我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小馬哥在我筆下絕對OCC了，但我喜歡接地氣的他。
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第20章 愛情戰爭
這是選擇嗎？她根本毫無選擇!
艾莎被他的無恥氣到爆炸，可偏偏她的身體狀況又不容樂觀，這樣的兩難之境反而促使她冷靜了下來，試探地問道：「你要把我當金絲雀一樣養起來？」
這房間是典型的巴羅克風格設計，奢侈華貴，無一處不透露著主人的底蘊，也足夠當一個牢籠了，她的嘴角慢慢勾起諷刺的弧度。
裡德爾像是沒有看到，說：「你難道以為我會愛上一隻金絲雀嗎？」
「不，我的女王陛下，你是岡特城堡的女主人。」他牽起艾莎的手，在戒指上落下一吻。
他不會就是因為戒指才認定她的身份吧？艾莎皺了皺眉，不過至少知道他沒有限制她自由的打算。
「你沒有事情幹嗎？」踢了踢他的腿。
「我在陪你。」
艾莎冷冷的目光射過來，裡德爾決定見好就收，從床上爬起來，理了理淩亂的襯衫。然後在她臉頰落下親昵的一吻，笑著說：「我去處理一些公務，有事情就吩咐黛比。」
見她目光疑惑，裡德爾喚了一聲黛比，一個模樣醜陋的小精靈出現，恐懼又恭敬地朝著裡德爾喊了一聲主人，才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艾莎，聲音明顯喜悅多了：「艾莎小姐。」
艾莎想儘量友好一些，可她確實是被嚇到了，黛比的存在簡直要摧毀了她的三觀——小精靈不是應該貌美如花，又仙又靈嗎？？？
「下去吧。」裡德爾淡淡地吩咐了一聲，才對艾莎解釋道：「家養精靈是巫師的奴隸，一般純血統家族才會有，他們承擔一切家務，並以服從主人命令為榮。雖然醜了一點的，但很好用。」
見艾莎仍是皺著眉，提議說：「如果你實在嫌醜，我讓黛比離開岡特城堡。」
艾莎雖然不知道巫師和家養小精靈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被趕出家門對一個「奴隸」來說可不是好事，她搖了搖頭：「不需要。」
裡德爾離開後，艾莎坐在床上開始想對策——或許是那一刀的太過慘痛，她現在已經無法信任裡德爾了。愛情裡缺乏信任註定是沒結果的，她要怎麼樣才能逃離他的禁錮？
不過，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恢復她的魔力，艾莎看著手心，表情凝重。
魔藥的效力應該會消失，裡德爾應該也明白，在此之前，她要讓他放鬆警惕。只是以他多疑的性格，她過於熱情只會引起懷疑，太冷淡了則毫無作用，其中的分寸很難把握。
她只有更耐心，才能騙過他這條毒蛇。
艾莎從床上爬了起來，她的衣服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了，她的行李也不知道被放到哪裡？嘗試著打開衣櫃，被眼前一排的富貴華麗的衣裙閃了眼睛——這是用金子做的嗎？這審美也太暴發戶了。
盧修斯.瑪律福氣急敗壞：這都是沒錢的人才說是暴發戶!!!
同一時間。
書房內的瑪律福還不知道自己的審美被diss了，他正站在一側等候伏地魔的吩咐。只見伏地魔審視了他一眼，強大的威壓讓瑪律福從頭到腳一涼，額頭冒出冷汗，小心地說：「大人？」
「德拉科在放寒假對吧？」伏地魔問道。
「是。」瑪律福放鬆了下來：「不知道大人有什麼吩咐？」
「明天讓他隨納西莎來岡特城堡做客吧。」
「是。」瑪律福猜測多是和那位小姐有關。
*
艾莎只是簡單地逛了一下岡特城堡，畢竟城堡占地面積太大。很快就到了晚餐時間，小精靈黛比又出現了，她請艾莎下樓用餐。
裡德爾已經坐到位置上，從書中抬起頭來，眼睛流露出明顯的驚豔。
艾莎已經儘量從衣櫥裡挑了一件不那麼閃瞎人眼的裙子，金色的及踝長裙，造型別致，像是給她白皙的肌膚撒了一層金粉，搭配上她絕美的容貌，一時間攝人心魄，衝擊力十足。
裡德爾起身幫她推開座椅，笑著說：「我竟然忘記瑪律福的審美了，明天我讓人送一些新的衣物。」
艾莎想他口中的瑪律福應該是他的器重的手下，不然不會交代給他這麼親密的任務。
「不合胃口？」裡德爾問道，刀叉已經自動將她眼前的那一份小羊排骨肉分離了，她整個用餐過程都有些倦怠。
艾莎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才說道：「食物很美味，我只是沒有胃口。」
艾莎準備起身：「我回去休息了。」
裡德爾望著她纖細的背影，雙手慢慢合成了拳頭抵在了胸前，她似乎變得冷淡了。
毛頭小子或許會為此心慌意亂，可愛情就是一場戰爭，不乏戰略戰術上的佈局。他眼眸一轉，看起來胸有成竹。
第二天。
艾莎自然地醒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點了熏香的緣故，她這一晚竟然睡得很好。
「早安，艾莎小姐。」黛比揮舞著魔杖，為她送來了一份早餐。
時間掐的真准，艾莎做過心裡建設之後，對小精靈醜陋的容貌已經適應了。她笑著問好：「早安，黛比。」
黛比金魚泡一樣的眼睛閃動著淚光，艾莎小姐真善良，這可是黛比收到的第一句「早安」。她的手抓著圍裙扭個不停，艾莎小姐的笑容比金加隆還燦爛，她要是在古靈閣工作，一定拿全部的金加隆換艾莎換艾莎小姐一直對她笑。
她喝了一口溫潤的紅茶，松餅澆上了油亮的楓糖醬，聞著甜絲絲的味道，她一下子有了胃口，不覺吃了一大半。
「黛比，你的廚藝真好。」
黛比立馬羞紅了臉，雖然在土色的皮膚上一點也看不出來：「您過獎了。」
「對了，主人說，您要是無聊可以去他書房拿書。」黛比真是太過分了！差點忘記主人的吩咐，她絮絮叨叨地重複：「黛比差點忘記了主人的吩咐，黛比該死！」一邊拿頭去逛撞牆壁。
艾莎看著就覺得疼，緊張地喊：「黛比！沒有關係的，你不用撞牆。」
「可是黛比做錯了事情。」她撞的更響了。
「你只是差點做錯了事情，所以沒有關係。」艾莎大聲地喊，希望她能明白其中的差別。
看著黛比終於捨得將頭移開牆壁，艾莎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原來小精靈是這麼敏感的生物。
*
艾莎坐在涼亭裡，撐著下巴發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叢花。裡德爾來到公園找她，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仿佛一幅古典寧靜的侍女油畫。
「好看嗎？」他從背後擁住她，似乎不需要她的答案，自顧地說：「我書房裡有很多魔法書籍，我帶你去挑。」
「艾莎。」他帶著無限憐意親吻她的額角，聲音似乎帶了一絲乞求：「我知道你不想見我，可我想見你。」
艾莎心一顫，仿佛無法承受似的，眼睛也跟著閉了起來。
書房三面皆是直達天花板的書架，可以看出來是用心收藏的，艾莎指尖劃過書脊，像是越過一個又一個山丘。
「你的冰系魔法太過強悍了，才抑制了你施展其他魔法，想要克服這種情況需要大量的練習。」裡德爾抽出一本《標準咒語，初級》放到她的手上：「上面還有我的筆記。」
艾莎接住書，瞥了他一眼，表達的涵義很明確：她的魔力難道不是被封住了嗎？
裡德爾笑著看著她，卻沒有回應，她知道拿回解藥的辦法只有一個。
「《魔法史》、《二十世紀末至二十一世紀初魔法重大事件》、《我的歐洲遊記》……」他報出了一連串的書名，被報到的書從書架中紛紛飛出來，壘成了一堆懸浮在空中。
艾莎看著越來越高的書堆，問了一句：「你確定我看的完？」
裡德爾回過頭看她：「說的也是。」然後動了動手指，一本本書又飛回了原來的位置，只留下了三本：「這樣我就可以多看你幾次了。」
「在這裡陪我吧。」他像是目的得逞，終於把艾莎拐到身邊，得寸進尺地要求。
艾莎看了他一眼，也沒有拒絕。他似乎早做好了準備，躺椅旁邊的小桌子上擺滿了零嘴和一壺香濃的紅茶。
她曲著腿，靠在椅背上，舒服的姿勢讓她很快就沉浸在書中的內容，偶爾拿起一顆零嘴，根本沒有分出心神給一旁處理公務的裡德爾。
「嗯？」艾莎皺著眉譴責地看著裡德爾，他竟然將手指當做零嘴放到她嘴裡，要不咬斷算了！
裡德爾看到她軟紅的舌頭像是貝肉，劃過他的指頭，他眼神突然暗了下來，低頭狠狠地吻住她的唇瓣。
艾莎拿手推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放到頭頂上，書隨之掉到了地上，發出了哐當的響聲。
空氣中的流動越來越凝滯，氣溫一下子升高，艾莎的面頰因為呼吸不暢變得潮紅。
在長長的一個吻之後，裡德爾終於捨得放開她，愛憐地親吻她挺翹的鼻尖，微蹙的眉心。
「主人，瑪律福夫人攜子來拜訪。」黛比的出現打斷了裡德爾過分的親昵。
「嗯，讓他們去客廳等候吧。」暗啞的聲音提醒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男神們都會出現的，不著急
問大家一個問題：需不需要改一下排版？大家閱讀時會不會覺得緊促
第21章 挖坑
「我讓他們過來陪你聊天。」裡德爾用手指梳了梳艾莎細軟的頭髮：「德拉科在霍格沃茲讀書，他和波特家的男孩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瑪律福雖然是他的得力助手，但他也不可能關注這些瑣碎的事情，都是瑪律福傳到他耳邊的，他聽著也就記住了。
艾莎皺了皺眉，不知道他這麼打算又是出於什麼目的。不過有一件事情她必須提醒他：「裡德爾先生，你以為我們現在是可以隨意接吻的關係嗎？請你放尊重一點。」
「我很抱歉，但你就像一塊美味的糕點，讓人忍不住吞入口中，實在不能怪我。」他的說辭很無辜，甚至還帶了一絲笑意。
去他媽的糕點！
艾莎怒瞪了他一眼，語氣諷刺：「我可不記得你喜歡甜食。」
「我只喜歡吃你。」
他的暗示太過明顯，艾莎又氣又羞，臉燙的都能夠蒸熟雞蛋了。
納西莎和德拉科已經在客廳等了好一會兒，艾莎才姍姍來遲地過來，她歉意地說：「瑪律福夫人，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墨西哥有句諺語：家不是建立在土地上，而是建立在女性上。
如果有最佳賢內助選比，納西莎是當之無愧的冠軍，她的賢慧與智慧對強大瑪律福家族的幫助是有目共睹的。
只見她露出矜持又不至於冷漠的笑意，通情達理地說：「您並沒有來遲，是我為了能更多的欣賞岡特城堡而來早了。」
艾莎笑了一下，優雅地入座，金色的褶裙有繁複的花朵刺繡，長長地曳地。她看向一旁的小紳士：「這是德拉科吧？」她朝這位小紳士伸出手。
深諳禮儀的德拉科挺了挺腰板，在牽起艾莎的纖纖細手，剛好吻在戒指上:「……小姐，您好。」
「我名為艾莎.阿倫黛爾。」
「阿倫黛爾小姐。」德拉科從善如流地改口，鉑金髮色抹上髮膠梳成了大背頭，看起來已經有些矜貴之氣。
瑪律福家族天生就對鉑金髮色者抱有天生的好感，更何況艾莎看起來實在美麗動人、高貴優雅，無損於這一頭髮色。
德拉科端正地坐在一旁，傾聽母親與艾莎的交談。
納西莎低頭抿了一口紅茶，面前的這位女士的美貌確實當的起偉大的黑暗公爵傾慕之人的身份。她的丈夫一直不懈努力地推銷他的審美，但大多數女性都不適合張揚耀目的金色，因為很容易就被喧賓奪主。但她卻完美地駕馭這一襲華貴的金色刺繡長裙，尊貴中透露出雍容，又並不顯老氣。
瑪律福家族擅長審時度勢，不然也不會追隨喊著純血口號卻只是混血的伏地魔，只因為伏地魔可以給瑪律福家族帶來巨大的利益。伏地魔沒有後代，他們一直苦惱怎麼維繫親密的利益關係。艾莎的出現，於他們來說是一個信號，一個預示著新一代的信號。
納西莎目前所做的事情就是和艾莎這個未來可能成為岡特城堡女主人的人保持良好關係，並且評估她在伏地魔心目中的分量，值不值得瑪律福家族給予同等分量的尊重。
納西莎並不敢討論伏地魔的私事，所以和艾莎交談的話題都是在安全範圍之內的，比如衣服、首飾、八卦。
從這些不起眼的話題中，她依然可以女性的敏銳分析出關於艾莎的資訊。就比如，布萊克這個姓氏讓她熟知歐洲的純血家庭，但她從未聽說過阿倫黛爾這個姓氏，艾莎.阿倫黛爾或許是混血。
一壺紅茶喝完，黛比適時地出現，續上新茶，並端上了精緻的蛋糕。
「謝謝，黛比。」艾莎微笑地說，並沒有錯過納西莎愕然的表情，不由在心裡嘀咕，她對黛比說謝謝有什麼不對嗎？
從小被溺愛長大的瑪律福家獨子德拉科就沒有這麼善於隱藏心思了，他直接說道；「阿倫黛爾小姐，你太心善了，低賤的家養小精靈不需要如此仁慈的對待方式。」
艾莎皺了皺眉，她算是明白了瑪律福夫人剛才的愕然是怎麼回事了。心中對德拉科的說法並不太贊同，或許是從小生活的環境就是如此，但一個孩子就抱有這麼強烈的階級觀念，對他的成長並不是好事。
「德拉科，我可以這樣稱呼你嗎？」艾莎笑看著他。
「當然可以。」被這樣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德拉科不由地有些害羞。
「你知道什麼樣的人可以稱之為強大嗎？」
德拉科似乎意識到她的目的是什麼了，一下子板起了臉在生氣，把頭扭到了一邊。
還真是一個孩子，她拍了拍他的肩頭:「對比自己弱小的存在也報以尊重，才能稱之為強大的人。」
果然如此，德拉科雙手抱肩，呵呵了兩聲，倔強地說:「您這是鄧布利多校長的觀念，可他輸給了伏地魔大人。」
艾莎揚了揚眉毛：「你崇拜他？」下一秒就非常不給面子地說道：「他可不是一個好的學習物件。」
德拉科和納西莎都一副不敢相信到極點的表情，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她怎麼敢詆毀伏地魔大人！
「你知道他為什麼一個朋友也沒有？就是太不討人喜歡了。」艾莎自顧地說著，全然沒有注意到背後出現的人。
「呵呵。」
艾莎轉過身去，一臉我難道說的不是實話的表情。一旁的德拉科和納西莎早已經嚇得站起來了。
裡德爾摸了摸她臉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要是不討人喜歡，那她當初是怎麼喜歡上他的。
艾莎:都是被你道貌岸然的樣子給騙了！！！
「都坐吧。」裡德爾淡淡地吩咐，德拉科和納西莎兩人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德拉科還偷偷地瞥了他一眼，一臉地崇拜。
裡德爾要是真心想討人喜歡，世界上沒有人比他更親切溫和了，他笑著看著德拉科:「盧修斯說，你在魁地奇中輸給了格蘭芬多的哈利.波特。」
德拉科羞愧地低下頭：「我讓您失望了，大人。」
「這並不是你的過錯。」
「嗯？」他驚訝地抬起頭。
「 阿布拉克薩斯就沒有教好盧修斯。」
您這樣把鍋甩給我的祖父真的好嗎？
德拉科像個男子漢一樣鄭重承諾：「大人，下一次我一定讓斯萊特林拿到勝利。」
艾莎雖然不知道魁地奇具體是什麼，但也從他們的對話中猜到是一種團體比賽了，不懷好意地對著裡德爾笑：「湯姆，你不是玩魁地奇很厲害嗎？不如指導一下小德拉科。」她挽住他的手笑的一臉真誠。
「……當然。」他怎麼會拒絕她的請求。
德拉科一臉不敢相信，又興奮到把臉漲的通紅:「大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回去的一路上，德拉科一直在興奮地說個不停，他在大人的指導下一定可以讓波特輸得屁滾尿流。
納西莎縱容地看著兒子，一臉慈愛，那眼中的愛意簡直可以把人烤化了。
「你們回來了。」瑪律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上前來迎接他們，活脫脫一副孤寡老人的樣子。
「父親，大人說要指導我打魁地奇的技巧。」德拉科迫不及待地分享這個好消息。
瑪律福同樣咧開了笑容，摸了摸德拉科的頭髮:「看來我們德拉科可以有一把新的飛天掃帚了。」
「耶！光輪2008！」
讓激動的小瑪律福先生離開後，瑪律福夫婦兩個人終於開始說一些私密的話題。
「她可是稱呼那位大人為湯姆。」納西莎幫瑪律福理了理魔法袍上的褶皺。
「哦？」瑪律福驚訝地抬起頭:「那分量可比我們想像中大多了。」
「畢竟那可是不可提及的名字。」證明了伏地魔恥辱的過去，想要拋棄的過去。
「我知道該怎麼做的。」納西莎看了他一眼，兩人的對視中皆是默契。
另一邊。
裡德爾把玩著艾莎的玉指，像是什麼好玩的玩具。
「寶貝，你這麼瞭解我，還說我們不是天生一對。」他語氣裡有些竊喜。
「你在瞎說什麼，我聽不懂。」艾莎在裝糊塗，要是知道他能曲解這樣，她一定打死也不會想給他挖坑。
對！她就是知道他不喜歡魁地奇才讓他去指導德拉科的。至於她不知道魁地奇，為什麼會知道他不喜歡魁地奇。那當然是因為她知道他討厭一切的團體活動。
團體活動最重要的是合作，是隊員們能夠後背相交的互相信任，他獨來獨往又猜疑心重，怎麼可能會信任其他人。
兩人在說話的期間，黛比敲響了客廳的門，流水般的禮物被送了進來。
「我讓人給你準備了一些新的首飾和衣服。」
艾莎看著寬敞的客廳堆滿了禮物，不由一陣黑線，他是搬空了商場嗎？
「你以為我穿的完嗎？」這種行為也太浪費了。
「你要是不喜歡就讓人退回去一些，我估摸著一天換一套的數量讓人送過來的。」裡德爾不在乎地說，有了滔天的權勢，錢在他眼裡也只是古靈閣的一串數字。
艾莎翻了個白眼，他真以為她看不出來他是故意的嗎？
怕她寂寞請瑪律福母子過來聊天，怕她委屈送來了一屋子的衣服首飾，他的討好從來都聲勢浩大，非得讓人記住他的付出。
至於她的想法，艾莎不得不承認，即使看穿了他的圖謀，也被這樣厚重的心意嚇到了，他的討好有很強的目的性，可對她的心意也直白的熱辣。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站霍格沃茲！
謝謝小天使的地雷和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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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密謀
第二日，看到裡德爾和德柯拉在練習魁地奇，艾莎終於瞭解魁地奇其實是一項空中團體競技運動。不過飛天掃帚和巫師的搭配倒是很符合她的原本的認知。
裡德爾絕對是一個嚴厲的老師，他是那一種他說一遍你還不理解，就會人厭煩的人。慶倖的是小瑪律福先生是個聰明孩子，在裡德爾的教導下，他不斷吸收著黑墨汁，他終於明白魁地奇和飛行技巧沒有多大的關係。
艾莎越聽越皺眉，乾脆捧了一本書到湖邊。她非常有閒情雅致，在小船上放了軟墊和一把遮陽傘，然後將船劃到湖心，之後便任由它四處漂，自己抱著一本書看的很認真。
《二十世紀末至二十一世紀初的魔法重大事件》這本書記錄了裡德爾成為權勢滔天的黑暗公爵的過程，它當然不可能揭露出真正的血腥和黑暗。但艾莎深知權利更迭的殘忍，而以他的性格，這過程伴隨的鮮血只會更多。
艾莎閉了閉眼睛，刺眼的陽光讓她流出眼淚，眼圈變紅。命運有時候就是這樣捉弄人，當她幾乎要軟化時，又會有事情提醒她裡德爾是個危險人物。
他或許是英王愛德華一世，殘暴又深情，可她不是埃琳娜王后。
兩隻飛鳥在湖面輕點，又像箭一樣的飛出去。
她盯著這幅畫面，鳥兒振翅的頻率也清晰可見。湖泊是整座莊園水汽最旺盛的地方，雖然她的冰是憑空產生的，但在魔法被抑制的情況下，也只能借助外部力量達到目的了。眉頭深深地皺起，她能感受到體內充裕的幾乎要噴湧而出的冰系魔法，但卻沒有通道可以發洩出來。
下一秒，她就被掠到了空中，疾風吹掉她的發帶，鉑金色的髮絲在陽光下耀眼的仿佛能與鑽石爭輝。
她看著面前大理石雕刻般的深刻五官，俊美的好似天神，嘴角微微揚起，帶著孩子般的玩笑，雙眸卻是黑夜裡最亮的星子。驚呼聲被她一下子咽了回去，只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地看著他。
難不成再成熟的男人心裡也住著一個孩子？
「掃帚能承受我們兩個的重量嗎？」艾莎看著細直一根飛天掃帚，擔心地問。
「放心。」他說著，一個俯衝掠過湖面，艾莎簡直像是在玩沒有保護措施的雲霄飛車，只能緊緊地抓住他的雙臂。
裡德爾看著她越來越貼近的身體，嘴角竊喜，飛行的花樣也越來越多。
直到落到地面上，艾莎的砰砰砰的心跳也沒有平復，捂著胸，抬頭看他：「你是故意的吧？」
「寶貝，你玩的不開心嗎？」裡德爾摟住她，笑得很開心。
「呵呵。」艾莎推了他一把：「你玩的倒是很開心。」
聽到他笑的更加暢快的聲音，艾莎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徑直往城堡走進去。
在不遠處高高低低地飛行的德拉科有一眼沒一眼地撇過來，在心裡不斷默念：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
德拉科新學期就要舉行一場魁地奇熱身賽，他非常熱情地邀請了裡德爾和艾莎兩個人前去觀看，就像急於是基炫耀成績的孩子。艾莎打著自己的小心思，欣然同意。裡德爾雖覺得浪費時間，見艾莎興高采烈的樣子也答應了。
哈利.波特在賽場邊做準備，時不時地回頭朝自己的父母揮手。這次熱身賽遠動員可以邀請自己家人來觀看，哈利.波特早就想讓自己父母看看自己在賽場上的英姿了，一想到等下瑪律福輸了一臉懊惱、垂頭喪氣的表情，他現在就想大笑出來。
咦？斯萊特林看臺出現的是？他睜大了眼睛仔細看，一下子就被嚇住了，手指著那個方向，推了推旁邊來給他加油的羅恩和赫敏：「你們看......你們看！」
「什麼呀？」赫敏和羅恩瞅著哈利這副呆愣的樣子，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兩個人的嘴巴立馬張的能裝下一顆雞蛋。
「伏地魔！」
「他怎麼會來這裡？」
「他想在霍格沃茲搞什麼事情？！」羅恩害怕地咽了一大口口水，又故作勇敢地說：「我們格蘭芬多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赫敏打了一下羅恩，罵道：「你傻了嗎？霍格沃茲是全巫師界最安全的地方了！」她看著兩個一臉迷惑的小夥伴，摸了摸下巴，說：「他說不定是來看瑪律福比賽的。」
兩人一臉不相信地看著赫敏，伏地魔的形象怎麼可能這麼溫情！
赫敏努力說服，抓著兩個人的袖子讓他們看：「你看他旁邊的女士，她的發色可是和瑪律福家族一樣的鉑金髮色誒。而且伏地魔還牽著她的手，笑得一臉溫柔。」最後一句話，她特意壓低了聲音。
「好像是。」兩人異口同聲，然後更加疑惑了：「瑪律福家族不是三代單傳嗎？」
而且伏地魔可是巫師界排名第三的單身狗！前兩位是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他怎麼可以談戀愛？！而且是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兩個男孩的思緒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而且腦電波還詭異的同步了。
「波特！」格蘭芬多的隊長叫到，哈利朝夥伴們揮揮手，趕緊跑過去。
「比賽加油！」他們也回到了看臺。
斯萊特林的貴賓看臺上，艾莎朝德拉科揮揮手，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隨著麥格教授將金色飛賊拋出，激烈的比賽隨之開始，德拉科和哈利兩個追球手緊追著金色飛賊不放，過程中兩人不斷用各種刁鑽的飛行角度給觀眾們帶來一次次高潮，氣氛越來越激昂。
艾莎拿手扇扇了臉頰，想要驅散熱氣，有些好奇地問：「你們巫師騎著掃帚在空中打架不覺得很搞笑嗎？」
「所有我都是騎夜騏。」
艾莎就像是隨便問的，也沒有多在意他的回答。她眼神隱晦地看向教師看臺，和鄧布利多的視線對上之後，緩緩露出了一個笑，很快就收回目光。
在比賽接近結束的時候，艾莎突然拉了拉裡德爾的袖子，湊在他耳邊輕聲地說：「我去一下衛生間。」
裡德爾愣了一下，看著她有些羞紅的側臉，點了點頭：「需要我陪你去嗎？」
艾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需要，我很快就回來了。」
她提著裙子，輕聲走進一個轉角，然後站在一邊等候。果然不一會兒，鄧布利多笑眯眯地出現，花白的大鬍子梳的整整齊齊，被一個花繩綁著，一直垂到腰部。
「要不引起小湯姆的注意，可是要費一點心思。」他說。
「鄧布利多校長。」艾莎轉過身來：「聽聞您是一個助人為樂的人。」
「哦？」他睿智的眼睛一直轉呀轉，然後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並不說話。
老狐狸！艾莎再心裡暗罵了一聲，在得知鄧布利多打敗第一任大魔王，並且和裡德爾一直不對付的，她就打起了這個主意。
從讓裡德爾指導小瑪律福魁地奇，再到不經意地向黛比透露她想看比賽的意願，一步步都按照她的想法在走。她用不抗拒也不親熱的態度讓裡德爾卸下心房，他就算有所懷疑她不可能這麼安分，但在沒有證據之前，他都不會破壞他們目前的狀態，畢竟現在是他更在乎她的感受。
「如果沒有我的幫助，我想鳳凰社永遠不可能有反敗為勝的機會。格蘭芬多是你的勢力範圍，斯萊特林是食死徒的後備役。而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則屬於中間派，在以前因為裡德爾的作風狠厲他們或許會偏向你，可現在裡德爾越來越正常，而他的理念對於居於一隅的巫師來說非常有吸引力。」艾莎說著，本來處於中間的相合手掌，右邊的手掌慢慢往左邊壓，形勢越來越一邊倒。
「阿倫黛爾小姐。」鄧布利多的笑容越來越大：「真沒有想到你對巫師界的形勢瞭解的這麼透徹。」
「你站在看臺上望去，越來越多的學生被他的風采所折服，這還包括格蘭芬多，你不覺得害怕嗎？」
《欲望都市》有一句臺詞說得非常好：這個世界都是由長得好看的人管理的。你看尼克森，沒人想fuck他，所以他fuck了每個人。
雖然鄧布利多和裡德爾都很有個人魅力，可相比糟老頭，誰都更喜歡大帥哥。人一旦被美麗的外表說服，也會相信她的內在也是美好的。
「我一直在乎的是魔法界的和平，如果湯姆無意殘害非純血巫師、挑起戰爭，我又為什麼非得和他作對呢？」
艾莎像是看穿了他的內心：「那鳳凰社為什麼還會存在？」
鄧布利多根本就不相信裡德爾的變好！
他的笑容收斂起來：「那我為什麼相信你呢？」
「因為......」她眨眨眼睛：「你的學生並不懂在得罪人之後，正確的彌補辦法是什麼？」
鄧布利多突然變得八卦起來，好像剛才的正經都是假裝的：「看來小湯姆惹你生氣了，真是不能小看女人的報復心。」
「誰？」艾莎突然呵斥道。
從牆壁後面走出一個黑影，艾莎心一沉。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評論大家覺得我們女王太憋屈了，她除了魔力消失的的妥協，還有在憋大招啊！
至於洛基和查理斯，洛基忙著搞地球，而艾莎是不會把查理斯和X戰警扯進她的私事的。
謝謝天使的地雷和營養液
浮生半夏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2-18 23:18:43
晏琰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2-19 00:57:55
讀者「一隻甜筒」,灌溉營養液 5 2018-02-18 23:12:16
讀者「幫人睡到吧唧o(~▽~)d」,灌溉營養液 10 2018-02-18 22:57:57
第23章 敵對
油膩的中分黑髮和大鼻子，顯示來人的身份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斯萊特林分院的院長、大名鼎鼎的天才魔藥師，以及一名食死徒。
艾莎一下子就動了殺機，她看向鄧布利多，卻發現他眼中並無意外，心中升起奇怪地想法。
「斯內普，別嚇到我們的阿倫黛爾小姐了。」
果然！她的姓名只透露給瑪律福家族的人知道，她還在奇怪鄧布利多是有多神通廣大，原來是有間諜啊。西弗勒斯.斯內普是德拉科的教父，和瑪律福家族關係親密，會知道她的名字也並不奇怪了。
「斯內普先生。」艾莎點頭微笑，她並不奇怪食死徒和鳳凰社雙方互相安插間諜，只是沒有想到鄧布利多的線人會是他，畢竟伏地魔給他的待遇可不是鳳凰社可以出的起的。拋開錢財、名譽、地位和權勢，那就只剩下感情嘍，鳳凰社內有他想保護的人，所以他才會接受鄧布利多的利用。
「我本來還擔心鄧布利多校長不能解決我的麻煩，不過有斯內普先生的存在，我想這不會成為難題了。」艾莎拋開了其他想法，和鄧布利多合作是因為贏面最大，對於這個老狐狸她並沒有很信任，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恢復她的魔力，比起相信別人她更信賴自己。
艾莎朝斯內普伸出手：「我的魔力被一種藥封住了，我需要你幫我製作解藥。」
斯內普皺著眉，用精神力查探她體內的狀況，突然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攻擊，他渾身一抖，收回了手——這力量太過駭人了！當他的意識查探到被封住的魔力，冰凍的力量連他的神識也要冰封湮滅。
艾莎歉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詢問：「你可以解決嗎？」
「我需要一點時間。」斯內普謹慎地回答，他已經可以猜出來給她喂下壓制魔力的魔藥的人是伏地魔了，就算他自詡魔藥天才，但伏地魔的天賦並不比他低。
艾莎揚了揚眉毛，朝著鄧布利多說：「只要斯內普能給出解藥，我們的交易就達成。」
鄧布利多審視的看了她一眼，這個交易很公平，問：「那你能做到什麼地步？」
「我能隨意進出他的書房，你說呢？」
她並沒有正面回答，鄧布利多眼睛一轉，突然明白，她和湯姆之間並不是你死我活的關係，甚至很可能還存在著愛。這次的交易只是為了報復他，而不是毀了他。
她出來的時間已經夠久了，再待下去只會引起懷疑，正準備離開，鄧布利多突然說道：「孩子，恨並不能解決問題，包容和愛才是最終答案。」
艾莎的腳步一頓，留下一句話：「鄧布利多校長，漂亮女孩怎麼可能只有一個追求者？」她的愛又不一定非得給裡德爾，所以為什麼一定要原諒和包容他？
這話聽在鄧布利多耳裡，不無賭氣的意味，卻也讓他發現一件事情——即使在伏地魔作風和緩，大家都相信他洗心革面之後，他仍維持著鳳凰社的運行，主要是因為伏地魔心中沒有愛。愛能讓人強大也是弱點，這是一個心理健康的人應該有的情緒，所以他一直認為伏地魔終究有一天還是會變成瘋子。可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或許事情並非有他想的那麼糟糕。
艾莎回到看臺，比賽也接近了尾聲，德拉科高高地飛起，拋出金光燦燦的金色飛則，驕傲的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
「德拉科.瑪律福抓住金色飛賊，斯萊特林加150分！」
「回來了。」裡德爾上下看了她一眼，眼神微眯。
艾莎自然地坐到他旁邊，笑了一下說：「德拉科贏了。」她看了一下周圍，即使是向來矜持的斯萊特林也都一個個興奮地大跳大叫，運動還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讓人拋去理智，只能跟隨著運動員的動作而變得越來越興奮。
「大人。」比賽結束，瑪律福才有膽子領著一眾校董過來，說：「他們都極仰慕您的風采，想要過來認識您。」
裡德爾淡淡地點頭：「幸會。」然後轉頭警告了一眼瑪律福，才重新露出笑容：「告訴德拉科他表現很好，我們先離開了。」他攬著艾莎的肩膀，目光所及之處，人群自動分散到兩邊。
瑪律福看著兩人的背影消失，才抬起頭來，再對待校董們的態度就極為冷淡了，既然大人並不喜歡他們他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一個校董斟酌著問道：「不知道那位小姐是瑪律福家的？」
瑪律福眉毛一皺，沒有回答也沒有不回答，只是用極冷的聲音說：「有些事情不是你應該過問的。」
那人立馬尷尬地笑笑，避開大家灼灼的目光。
裡德爾一走出人群，斯內普就迎了過來，微垂著頭恭敬地說：「大人。」
「斯內普。」對待這個實力超群的手下，裡德爾態度好了很多。
「孩子們計畫舉行慶祝會呢，您要是能光臨，他們一定大感榮幸。」
裡德爾略一思忖，就轉過頭來詢問艾莎的想法：「累了嗎？」
艾莎搖了搖頭，笑著回答：「我也挺想見到德拉科的。」
幾乎是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在院長辦公室只是休息了片刻，德拉科就過來請他們參加慶祝會了。
斯萊特林休息室位於地窖，從窗外還能看到巨大的烏賊和各種魚，壁爐一直燃燒著火驅散陰冷的潮氣，柔軟的黑色真皮沙發和雕花木桌椅，顯得氣派又高雅。
但這個慶祝會和艾莎想像的並不一樣，休息室裡除了孩子們還有很多大人，這是一聽到伏地魔出席的消息，都趕過來了嗎？還真是精明的斯萊特林。
初春的氣溫還有些寒冷，艾莎一進到屋子，就脫下了外套交給旁邊的人，顯眼的掛墜盒就掛在她的纖長的脖子上。
這刺眼的目光？艾莎感覺後背一涼，轉頭看去，一個面容陰鬱、有著黑色卷髮的女人正陰鷙、充滿嫉妒的目光狠狠地盯著她。
「艾莎？」裡德爾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已經換了一副表情，眼神柔媚又帶著一絲討好傾慕。
「你還真是受歡迎。」艾莎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她並非是嫉妒，只是因為他而受到莫名其妙的敵對，讓人非常的不爽。
「她不過是一個屬下，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貝拉特裡克斯對他的迷戀是食死徒眾所周知的事情，雖是如此，但在他眼中也只是一個忠心耿耿的手下，甚至有時候還會因為感情誤事，所以在食死徒中並不算重用。裡德爾手放在艾莎纖細的腰肢上，親昵地親吻她的臉頰：「這樣對她應該是最好的懲罰了。」
斯內普看了這裡一眼，然後用銀刀敲了敲水晶杯：「讓我們來歡迎伏地魔大人和......」
裡德爾很快接上話：「這位艾莎.阿倫黛爾小姐，將會成為我的妻子、剛特城堡未來的女主人。」
艾莎冷冷地看了裡德爾一眼，僵著臉笑幾乎要維持不住笑，手已經摸到他的後腰狠狠地一掐。
裡德爾倒吸了一口涼氣，抓住她的手拿下來，壓低聲音對她說：「寶貝，給我點面子。」
因為裡德爾的鄭重其事，本來蠢蠢欲動的女學生們都暫時歇下了成為岡特城堡女主人的想法。不過仍是有一部分自持年輕貌美，圍在裡德爾身邊，用比春水還柔媚的聲音說著俏皮話，妄圖成為一朵解語花。
不過艾莎不理會，萊斯特蘭奇夫人卻自顧地充當起了女主人的身份，像一隻鬥狠的母雞將靠近的女人啄了個遍體鱗傷。
艾莎坐在小圓桌的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搖晃著手中水晶杯，琥珀色的液體在酒杯打圈。發梢從耳後漏下來修飾著臉頰，膚色雪白，復古的紅唇成了身上最豔麗的地方。稍稍偏著頭，神色倦懶，完全一個時髦性感的女郎。
德拉科端著果汁走過來，有些氣憤地說:「阿倫黛爾小姐，你比她們漂亮多了。」這本來是他的慶功宴，被一群心思複雜的大人破壞已經夠糟心了，竟然還有女人把它當成釣金龜婿的場所.
艾莎抬眼笑了笑，眼波像漣漪一圈圈地蕩出，德拉科耳朵有些發燙，只見她紅唇輕啟：「小紳士，你今天表現的真棒！」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三章連更，卷喵出場，請大家繼續支持哦。
謝謝小天使的營養液了
讀者「涼辰」,灌溉營養液 +1 2018-02-19 20:2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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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白淵」,灌溉營養液 +1 2018-02-19 19:46:28
讀者「一隻甜筒」,灌溉營養液 +5 2018-02-18 23:12:16
第24章 情仇
「謝謝您的稱讚。」德拉科一掃之前的陰霾, 露出禮貌又帶著一些小驕傲的表情。
「那位女士是？」艾莎趁機詢問。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夫人, 是我母親的姐妹。」他的語氣有些不屑, 看起來並不喜歡這個所謂的姑姑。
德拉科猶豫了一下, 繼續說道:「她行為向來乖張、不懂規矩，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尤其嫉妒靠近大人的女人, 曾經惹下不少禍事。」
艾莎眼睛一轉，別有深意地看了貝拉特裡克斯一眼, 希望你別辜負你的名聲。怕她的嫉妒之火還燒的不夠旺的艾莎, 準備再添一把柴。
她起身去拿酒，正好和斯內普擦身而過，她留下一句話:「希望你能儘快了。」
說完毫無異樣地像是喝水一樣將幾杯酒飲下，面頰立馬浮起淡淡的紅暈，像是極自然的胭脂, 眼睛卻亮的像是放入了一顆星子, 嫵媚動人。
因著她這幅樣子, 本來畏懼伏地魔身份的男人們，突然心中升起了莫大的勇氣, 走到她身邊想要介紹自己。
卻被來人一個狠厲的目光嚇退, 後背的涼汗提醒著他們剛才色令智昏的愚蠢行為，趕緊躲到角落去, 也不再想要成為食死徒了。
裡德爾抱住她，只見艾莎難得對他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然後親了親他的嘴角，將頭埋進他的脖頸。
「我累了。」她語氣慵懶倦怠, 透露著絲絲沙啞。
「好，我們立馬回家。」裡德爾安撫著摟緊她的肩膀，眼神裡全都是她一個人。
艾莎摟著他的脖子，抬起頭，朝著因為瘋狂的嫉妒仇恨而扭曲了表情的貝拉特裡克斯，露出了一個極囂張的得意又不屑的笑。
「喝醉了嗎？」
裡德爾將她送回房間，她人一貼到床上，就沉沉地睡了過去。他坐在一旁，細緻地勾勒她的眉眼，不由思考她是因為女人的嫉妒心才借酒澆愁的嗎？
真是他的小傻瓜，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別人呢，低下頭來親吻她的眉心。
艾莎靜謐的睡顏讓他希望一切都更加完美一些，最好那些傷害都不存在，裡德爾隔著衣服摩挲她右腹的疤痕。
艾莎本來在裝睡，可裡德爾地動作越來越過分。她一睜開眼睛，就見到她的上衣被卷了起來，不由往後一縮:「你在幹嘛？！」
裡德爾將手指上的藥膏全都揉進她的皮膚裡，才抬頭慢條斯理地說：「幫你擦藥。」
艾莎感覺到疤痕處一陣熱熱的，突然意識到這道疤痕在他眼裡只怕很礙眼，不斷提醒他放下的過錯。可他難道以為疤痕消失了，她心底的傷口就會好嗎？
「艾莎，你不知道我有多後悔。」他將腦袋貼在她的腹部，就像一個尋求母親安慰的孩子。
「不是每個人天生就會愛人的。」他說：「有些人從記事開始就沒有感受過愛。」
關於他的往事終於有一陣風吹過，將灰塵吹散開來。
裡德爾換了個姿勢，將艾莎的腦袋按到他的胸口，才說：「我剛出生就有記憶，我身為巫師的母親將我丟棄在人類孤兒院的門口。你想想這多可笑，她可是一個巫師！卻這麼的懦弱！」
「我出生在戰爭的年代，貧困潦倒是那個時代大部分人們生活的常態，更何況是孤兒院。我每天都要幹活、出去乞討。甚至因為不尋常的能力而被視為魔鬼，每個人都厭惡我，關禁閉是常有的事情。」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那些恥辱的過去徹底揭開，於他是一個挑戰。
「我十一歲以前沒有一個朋友，然後霍格沃茲的入學通知書被送到了孤兒院，你不知道我多興奮。原來我不是怪物，我天生就註定卓爾不群，那時候我裡認定自己一定會成為魔法界最厲害的人。」
他突然冷笑了一聲：「可是我們的鄧布利多校長卻是第一個打破我對魔法界溫情的一面，他第一眼就防備我厭惡我。所以每個小巫師入學前必去的對角巷，我是一個人去的。」
艾莎皺了皺眉，回抱住他，沒有說話。
「我後來明白了，鄧布利多只怕是看到我，就想起了他的老相好格林沃德吧。」
裡德爾深深吸了一口氣，拖著她的後頸，將她拉到自己面前，兩人的距離僅有一指之隔。他撫摸著她的臉龐，深情地凝視：「原諒我。」
「這已經沒有意義了。」艾莎說：「就算我原諒你又能如何，不原諒又如何？我們之間相隔了時間、不同的價值觀和處事方式，親愛的，你並不懂得尊重，就像這次......」
艾莎閉了閉眼睛：「就算我對你殘存愛意，可很多事情是愛也解決不了，你一直都知道這個道理。」
她承認有一瞬間她確實心軟了，但很快意識到，那些過去造就了他現在的性格，但不應該是她未來應該承受的。如果他真的想要再有一個機會，那他必須學會尊重。
裡德爾靜靜地看著她，沒有發怒，突然將臉埋進她的脖子，牙齒輕輕地啃咬，也不像是洩憤，更像是在思考的動作。
那一晚的談話之後，兩個人就像是從未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
艾莎端著筆記型電腦在鍵盤上敲打，這是她在岡特城堡寫給查理斯的第二封郵件。就像裡德爾所說的他並沒有將她像金絲雀一樣養，她於外界的聯繫並沒有被切斷。當然她也不經意地提了一下查理斯是一個出生於二十世紀四十年代的人，按照正常的想法，他已經是個老爺爺年紀的人。
這是她和裡德爾的私事，她並不想將查理斯和X戰警扯進來，從而造成變種人群體和巫師全體的敵對。
【查理斯，我最近在倫敦的郊區過的很悠閒，遊湖、讀書、賞景，時間仿佛過的很慢，倫敦真是一個神奇的地方不是嗎？
我想結束倫敦的旅程之後，就會返回美國，我已經出來太久了。】
剛特城堡裡進出的人越來越多，艾莎也時常在書房看到食死徒，可如她所料一般，她和斯內普並沒有一個光明正大的接觸機會。她在書中看過，很多魔藥講究即時性，必須當場熬制、立馬服用，她不知道斯內普研究出來的解藥需不需要如此。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對症下藥，解藥可能需要根據他的身體狀況多次調整。
所以她必須創造一個機會，能讓她和斯內普光明正大的接觸。
最不會讓人懷疑的關係，當然是醫生和病人。
裡德爾來和她道別，說要去德國處理緊急情況，他抱了抱她，將風吹起的發梢往耳後夾：「等我回來。」
「好。」艾莎點點頭，看著他抓起一把飛路粉，消失在書房的壁爐裡。
這座防禦堅固的岡特城堡只剩下艾莎一個人，但這世界上根本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月黑天高，正好適合情殺。
「黛比！」艾莎從飯廳回臥室的路上，長長的走廊，照明忽閃忽閃，處處透露出異樣的氛圍。
「賤人！」
艾莎轉過身去，看到面容瘋狂的貝拉特裡克斯，露出終於等到她的眼神：「萊斯特蘭奇夫人。」她的一隻腳已經在往後退，做好準備逃跑的動作。
「□□，大人也只是男人，不過是暫時迷戀你的美貌。等我毀了你的臉，你就會像被丟垃圾一樣丟出岡特城堡。」貝拉特裡克斯使用幻影移形，一下子就靠近了到艾莎面前。
艾莎眼神一沉，腦子飛速地轉動——岡特城堡一共有一百二十五個房間，半數的房間有壁爐，而能用飛路網的除了書房就只有客廳，而這條走廊到書房是最近的，只有五十米的距離，所以她需要創造出七秒左右的時間。
盯著面前這張陰鷙的臉，她不屑地笑了出來：「你就是這樣一直在欺騙自己的。」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賤人！」她舉起魔杖，兇狠地指著她。
「他從來不會和你聊天吧，瑪律福知道的關於他的事情都比你多，在他眼中，你根本就不是女人，只是一條還算忠心的狗。」艾莎嘴裡說著惡毒的話，眼睛卻緊緊盯著她的動作。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貝拉特裡克斯準備口念剜骨鑽心的咒語，艾莎卻是早做好準備，緊繃的腳飛快地踹到她的肚子，將她踢倒在地。然後用盡最大的力氣往書房的方向跑去，書房設置了門禁，艾莎大喊：「番紅花！」
啊！艾莎飛身撞到紅木皮質沙發的角上，她看著貝拉特裡克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裝出害怕的樣子，卻是在等待黛比的救援。城堡發生了闖入事件，黛比不可能沒有發現。
她雙手捏成了拳頭，貝拉特裡克斯掏出一把精美的小刀在她臉上比來比去，突然抓住她的頭髮往地面上撞去：「賤人！還敢跑！」
「知道這把刀嗎？它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月華如水』，凡是被這把刀所傷的，皆不能用魔法治癒。」她說著拿起刀，正要往艾莎臉上狠狠刺去。艾莎瞄準機會，抓住她的手，抬起腿用膝蓋用力地向她撞去，一個翻身，暫時掙脫了出來。
「鎖腿咒！」艾莎一站起身，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絆倒，已然瘋狂的貝拉特裡克斯沖到她面前，拿著銀刀亂刺，艾莎感覺肚子上被狠狠紮了一刀，她疼的縮起身子。眼看著鮮血將貝拉特裡克斯刺激眼睛變紅，艾莎覺得她真是大意了，德國的緊急情況說不定也是她製造出來的支開裡德爾。
事情已經超出她的掌控了，艾莎閉上了眼睛。
「除你武器！」
是黛比的聲音，艾莎驚喜地睜開眼睛。
「艾沙小姐，黛比會保護你的，快跑！」
趁著黛比製造的空檔，艾莎趕緊跑到壁爐裡，抓起一把飛路粉，快速地念道：「霍格沃茲，西弗勒斯.斯內普辦公室！」
第25章 英雄救美
斯內普看到艾莎時, 嚇了一跳, 鮮紅的血將墨藍色的裙子變黑, 她緊緊抓住他的手, 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說：「去岡特城堡......貝拉特裡克斯......救黛比。」
聽到貝拉特裡克斯這個名字，斯內普就基本將前因後果弄明白了, 給艾莎簡單地施了一個凝血咒，就匆忙趕到剛特莊園, 正好趕上了已然瘋狂的貝拉特裡克斯給黛比接連施展三大不可饒恕咒。
「夠了！」斯內普的魔法高超, 遠勝於貝拉特裡克斯。
「別多管閒事，斯內普！」
斯內普揮了揮手魔杖，將飽受折磨的黛比從貝拉特裡克斯手中拯救出來，這個可憐的小精靈，和她的主人一樣, 已經奄奄一息。
他厭惡地看了一眼面容猙獰又絕望的貝拉特裡克斯, 決定將這件事情就交給瑪律福處理, 畢竟是他的親戚。
交接給黑臉的瑪律福，斯內普準備離開, 瑪律福在他身後問道：「阿倫黛爾小姐......還好吧？」他攥了攥手心, 眾所周知他是伏地魔大人最重用的手下，可她卻是向斯內普求助而不是他, 這已經透露出了一個資訊——因為貝拉特裡克斯和瑪律福家族的關係，她並不信任他。
「不太好......」斯內普誠實地回答：「我想這件事情還是由你通知大人最好。」
瑪律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至少這樣主動權還在他手中。
「謝謝，西弗。」
斯內普離開之前, 已經通知了德拉科將艾莎送到醫療翼去，希望情況已經沒有他看到時那麼糟糕了。
「龐弗雷夫人。」斯內普拉開簾子，只見她已經換好了乾淨的衣服，毫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她情況怎麼樣？」
龐弗雷有些擔心：「我檢查過了，這道傷口並不能被魔法治癒，包括魔藥也產生不了效果。好在傷口並沒有傷及內臟，雖然血流的很多，但沒有想像中嚴重。」
「草藥呢？」斯內普建議：「沒有任何魔法功效的草藥。」
龐弗雷夫人立馬點點頭：「對對對，這確實值得嘗試。如果草藥起效果了，人類的藥應該也可以，他們的醫學進步飛速。」
敷上了草藥，艾莎在接近清晨時分醒來，她皺了皺眉，有些疑惑地看著陌生的環境，她撐著手臂想要直起身來，劇烈地疼痛感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你醒了？」斯內普的聲音響起，他一整晚都守在這裡。
「斯內普先生，希望你別讓我失望，畢竟......」艾莎搖了搖頭：「解藥你研究出來了嗎？」
「那我想要的東西呢？」斯內普將目光對上她的，一動不動，帶著些許壓迫。
艾莎說：「給我紙和筆。」
斯內普很快就運用出色的變形魔法，將床邊櫃子上的一個杯子和勺子變成了紙和筆，遞給她。艾莎快速地寫下了一些東西，說：「這是他勢力分佈中最薄弱的幾個環節，當然還有他安插在鳳凰社的間諜名字，你們完全可以自由發揮。」
她將紙合了起來，然後看著他。
「魔藥需要現熬，熬制過程需要十多個小時，你可以繼續休息。」
「鄧布利多校長在學校嗎？」艾莎問道。
「他出去處理一些事情了，應該需要明天才能回來，你找他有事情？」
艾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斯內普先生，說起來你可能會覺得很可笑，但我確實為了不讓你被湯姆懷疑，故意刺激了萊斯特蘭奇夫人。醫生和病人是最好的身份了不是嗎？」她拿手指了指他們兩個。
「所以請你不要告知鄧布利多我受傷了並且還在霍格沃茲。」她一直都不相信鄧布利多，其實她告知的那些資訊都不如她本身來的更有利用價值。
斯內普眼瞼稍垂，嘲笑的說道：「那您還真是顧慮周全。」
艾莎舔了一下嘴唇，攤手無奈地說：「只能說我低估了愛情的力量，她的瘋狂超出了我的想像。我以為只是一些小報復，沒想到她竟然是想殺我。」
「休息吧。」艾莎重新閉上眼睛，看來是答應了。
時間一下子變得難熬起來，艾莎在心裡默數著數字，睡去又醒來，如此往復。終於斯內普拿來了一小瓶藍色的魔藥，淡藍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艾莎接過來一口灌下去，瞬間皺起眉毛——太難喝了！
「哦——」她嘴巴微微張開，一股噴湧的力量幾乎要從體內傾瀉而出，再睜開眼睛時，一道比眸色更幽藍的光閃過。
斯內普因她散發出來的強大威壓，胸口一悶，直到這股威壓消失，仍是心有餘悸。這力量太過恐怖，以至於他心中的警惕瞬間飆升至最高，手緊緊抓著魔杖。
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真好，艾莎嘴角勾了起來，看到斯內普這副樣子，咬了咬嘴唇，只能說他第六感真不錯。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斯內普先生。」她笑的很和善，將紙條遞給了他：「這是你需要的東西。」
他接過來，一瞬間，寒冰的力量從手指傳遞到全身，他震驚的模樣被完整地保持在冰塊裡。艾莎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地板上，突然從外面傳來一道焦急的聲音：「伏地魔先生，你這樣在霍格沃茲橫衝直撞是不可以的！」
艾莎將結成冰塊的紙張重新變回乾燥，然後疊起來放到衣服最內側，聽到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捂著傷口，從醫療翼的後門跑出去。
裡德爾身後緊跟著臉色蒼白的瑪律福，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他的一大幫食死徒手下都聚集在霍格莫德村。
進到醫療室他特意放輕了腳步，胸腔內翻滾的殺戮的欲望也被他暫時平息了下去，臉上露出輕柔的表情。他掀開簾子，表情頓時僵住了，手越攥越緊，最後白布被扯了下來，銀色的鐵圈劈裡啪啦響成一團。
他眼神冰冷的掃過地上的冰塊，臉上的肌肉不斷抖動，顯然是氣極了。本來就遭受過嚴懲的瑪律福更加承受不了這股強大的威壓，不由自主跪了下來，額頭上冒出來一層層地冷汗。
「瑪律福，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到了。」裡德爾看向他：「翻遍倫敦也給我找到她。」
*
貝克街，221B。
「夏洛克，你去哪裡？」身為他的同居室友，約翰.華生正站在浴室鏡子前往頭上抹上髮膠，他今晚有一個重要的約會。如果順利的話，可能很快就能擺脫單身夠生活了。
夏洛克快速的腳步聲將樓梯踩得踢踏踢踏響，他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約翰，你有約會，我也要給自己找點樂子。」
艾莎拐進一條酒吧後巷，將自己徹底藏進黑暗處，才終於放鬆了一些。食死徒緊跟在她身後，為了不讓他們根據血跡跟蹤過來，她在傷口表面覆蓋了一層薄冰，這樣的折騰下，她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喵喵——一隻黑貓從矮牆上跳下來，幽藍的眼睛盯著艾莎看了一會兒，突然跑開。
「你是誰？」艾莎壓低了聲音，手拿著冰錐抵在在他的大動脈上，只要被她壓在牆上的男人輕舉妄動，立馬就能要他的命。
夏洛克將手舉起來，灰綠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閃動著有機玻璃質的冰冷光芒，他的眼睛像是伽馬射線，有讓人被看穿的心虛感。
「你遇上麻煩了，落難的小姐。」夏洛克平靜地陳述，手慢慢握住艾莎的手腕將冰錐移開，他嘴角揚了揚，眼睛裡閃過興奮的光芒：「而我能幫你。」
啪——昏黃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從酒吧後門走出一個人，看到他們兩個人，眼睛閃過了然的情緒，把垃圾丟到垃圾桶，又重新關上了門。
「斯特蘭奇醫生？」燈光讓她看清楚他的面貌，艾莎徹底鬆開他的衣服，往後退了一小步。
「如果你是說那個神經外科醫生，我們不是同一個人。」夏洛克理了理衣領，說：「夏洛克.福爾摩斯，諮詢偵探。」
「......去那邊找......這邊找過沒有......主人可是說......」斷斷續續的聲音傳進艾莎的耳朵，她眉毛也跟著皺了起來，看來麻煩了。
「福爾摩斯先生，我想我確實需要你的説明，幫我擺脫那群黑衣人，並帶我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艾莎提出這一串要求時，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她不能大規模使用能力，這會讓她暴露自己的所在地，很快引來裡德爾。
「那就只能冒犯了。」他突然脫下自己黑色大衣罩到她身上，從頭到尾都遮掩的嚴嚴實實。
「這只會引起關注。」艾莎遲疑地提醒。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然後視線停在她蒼白的唇上：「這樣就不會奇怪了......裹好我的外套，你的頭髮不能漏出來，標誌太明顯了。」說完就用力吻住她的唇，托著她的臀部讓她雙腿纏上他的腰。
後巷的野鴛鴦，哪個酒吧都有。
艾莎的震驚一閃而過，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配合地和他唇舌交纏，曖昧的啜吻聲，讓她的心跳動的極其不規律。
夏洛克抱著她從後巷走出去，艾莎的瞳孔一縮，空出一隻手扯了扯他的衣領——你想做什麼？
只見他眼神平靜，一切仿佛都在他的計畫中的篤定。
來到大街上，旁邊正好聚攏著一批食死徒。夏洛克伸手在她腰部輕輕一摸，她整個人一抖，從唇舌間溢出一聲嚶嚀，面頰瞬間漲得通紅。
夏洛克移開唇，她蒼白的唇色已經染上了豔麗的紅色和水漬，眼神一暗，用自然的帶有□□的聲音說：「寶貝......寶貝，回我家吧，我們有一個晚上的時間玩。」
「TAXI！」
食死徒看了這對野鴛鴦一眼，幾個喉嚨裡滾出曖昧的笑聲，可一想到今晚的任務，很快就從四處散開去。
艾莎進到計程車內，人還分開腿坐在夏洛克身上，直到車開出一段距離，她才拉下厚重的外套，透過後窗玻璃看到食死徒的身影越來越遠，她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抬手摸了摸汗濕的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卷喵一出場就是好福利
第26章 折騰
「謝謝, 福爾摩斯先生。」
艾莎翻身從他腿上下來, 隨即溢出一聲疼痛的低呼聲, 她低頭看去, 白裙子上已經滲出了大塊的血跡。她自嘲地勾了勾唇角，還真是慘。
夏洛克借著晦暗的路燈照射進來的光看過去, 將她不舒服地靠在硬墊上的腦袋移到自己的肩膀上，語氣平淡：「再忍一下。」
艾莎閉上眼睛, 眉間不安穩地蹙著, 淡淡的化學藥劑和清淡的沐浴露香味鑽進她的鼻子。
茉莉.琥珀提著醫藥箱急急忙忙地趕到221B，卻發現客廳裡沒有一個人，不安地坐在沙發上搓著手指——她收到夏洛克的短信時，就一直在擔心他是不是受傷了，現在他遲遲不出現, 更驗證了她的這個猜想。
踢踏踢踏——
茉莉站起身, 看向樓梯的方向, 遲疑地叫出了聲：「......夏洛克。」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將艾莎抱到他的房間, 放到床上：「傷口在腹部, 交給你處理了。」他轉過頭對茉莉說。
「哦......好。」茉莉摸了摸頭髮，看向床, 鉑金色的頭髮披散在深藍色的枕頭上，五官精緻柔美，整個人如一尊瓷娃娃，漂亮的讓身為女人的她都為之動容。
「茉莉！」夏洛克見她遲遲沒有反應, 嚴厲地提醒了一聲。
茉莉動作起來，醫療箱，麻利地用手術刀剪開裙子，血液已經凝固，傷口處有些不同尋常的冰冷。她清洗完傷口，然後拿著針線將傷口細密地縫起來。
「好了。」茉莉抬頭看著夏洛克，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令，她已經習慣如此。
夏洛克本來抱臂靠在衣櫃上，聽她這麼說，起身打開衣櫃，從裡面隨意拿了一件襯衫遞給茉莉:「幫她擦一下身體，換上乾淨的衣服。」
茉莉眼裡閃過愕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夏洛克不是有輕微潔癖嗎？
所有的事情都弄好，已經是半夜了。夏洛克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對茉莉說：「今晚謝謝你了。」
茉莉笑了一下，有些猶豫地問道:「她是誰？」
落難小姐，變種人女士……夏洛克腦海裡突然閃現柔軟的唇和霧濛濛的眼鏡，平淡地說道:「一個客戶。」
「很晚了，我送你下去。」夏洛克說著，提起醫療箱，茉莉趕緊跟了上去。
半夜，貝克街還有幾家店在營業。夏洛克攔下一輛計程車，送茉莉上車，才對司機報了地址。
回到公寓，夏洛克查探了一番艾莎的情況，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額頭，發現並沒有發燒。傷口本身不是最可怕的，而是發炎引起的併發症才是最麻煩的。
他回到客廳，做到自己專屬的柯布西耶沙發上，雙手一合抵在下巴上，眼睛亮的驚人。
第二天，艾莎是被陽光叫醒的，透過窗簾縫隙穿進來的光束在地上形成了光斑。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前設計簡潔大方、充滿了男性風格的房間讓她有些疑惑，這裡是哪裡？
身上的男士襯衫、處理好的傷口，艾莎揉了揉太陽穴，腦海裡冒出來一張臉：瘦削冷峻的五官、一雙灰綠色的眼眸燦若星辰。
夏洛克.福爾摩斯！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了，重新陷進被子裡，神經放鬆下來。
「你醒了？」夏洛克扣了扣門，引起她的注意。
艾莎抬起頭來看著他，無意識地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嘴唇，她嘴角噙了一抹笑：「謝謝你昨晚的幫助，福爾摩斯先生。」
「夏洛克，我習慣別人稱呼我為夏洛克。」他端著託盤放到床頭櫃上，上面有一杯熱牛奶和三明治。
艾莎從善如流地改口：「夏洛克，謝謝。」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溫度正好，不冷也不燙。
「你的名字？」
「艾莎.阿倫黛爾，你叫我艾莎就好了。」
夏洛克從她身上收回目光，更加確定一個事實——她身上充滿了不合理的矛盾，就像一個古代的人被放到了現代的時空，雖然極力隱藏，但依然從平時習慣中透露出來。
咀嚼牽扯起傷口疼痛，艾莎勉力吃了兩口三明治，只將牛奶喝完了。
夏洛克將託盤端走，心想或許可以換成粥之類的食物。
他回到房間，就看到艾莎正嘗試著下床，腳趾試探地踩在地板上，手撐在床頭上想站起來，突然腳掌蜷縮起來，身體一軟，整個人幾乎要跌倒。
夏洛克快手地扶住她的肩膀，一把攔腰抱了起來，語氣突然變的尖銳:「阿倫黛爾小姐，為了所謂的羞恥心冒著加重傷口的危險仍然選擇自己來，你覺得這是一個理智的決定嗎？」
艾莎看到他直接將她抱進了衛生間，放在馬桶邊，感覺自己臉已經燙的要冒煙了。他既然知道，就不能照顧一下她身為淑女的顏面，什麼都不說嗎？他身為英國紳士的風度呢？！！
她沖好水，洗完手，抿了抿嘴唇，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設，才輕聲喊道：「夏洛克。」
只見他打開門，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然後將她抱到沙發上，旁邊的矮櫃上已經放了一下醫療器具：「你腳上的傷口應該有裂開，重新擦一下藥。」
她昨晚爭分奪秒地出逃，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忘記穿鞋子了，甚至因為緊張根本就感覺不到疼痛。現在回想起來，終於有小美人魚跳舞時的感受了。
約翰.華生作為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同居室友，每天除了被他近乎于神的智慧所震撼之外，越來越認定一個事實：他的天才室友是個不折不扣的注孤身，他的智商有多高情商就有多低，女人在他眼裡連案子的邊邊角都比不上。
可……可……可!
華生站在221B的門口，不知所措地東張西望，以為自己是回錯了地方，或是看到了假的人。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是他發現了一個天大的新聞——一個精靈般的女孩穿著夏洛克的襯衫!
他回想著剛才看到的一幕，除了震驚，當然還有賞心悅目：寬大的襯衫穿在女孩身上像是一條裙子。金色的頭髮鬆鬆垮垮綁著，有一簇調皮地從發圈中跑了出來垂在臉側。她微微低著頭看向夏洛克，兩條修長細嫩的腿從襯衫裡延伸出來，一條搭在夏洛克的大腿上，被他握在手中，一條腳趾輕點在地毯上支撐著。
華生的呆樣自然引起了夏洛克的注意，他只看了一眼就可以確定他昨晚是睡在床上，看來昨晚沒有讓他回來的決定是正確的。不然又總是埋怨因為他的緣故，他總是交不到女朋友，或是有了女朋友也很快分手。
「約翰，你難道能在門上看出花來嗎？」夏洛克冷冷地說。艾莎輕聲笑了一下，看到夏洛克的視線看過來，立馬收斂了表情，將擦好藥膏的腳收了回來。
華生走進來，尷尬地笑了一聲，問道：「夏洛克，這位小姐是？」
「艾莎.阿倫黛爾。」艾莎朝他點了點頭，透露著一兩分矜持的冷淡。
華生摸了摸後腦勺，坐到夏洛克旁邊，終於看到他剛才忽視的藥膏和醫療箱。
「約翰.華生，我的室友兼搭檔，是一名醫生。」夏洛克介紹道。
「你好，華生醫生，初次見面如此失禮，實在抱歉。」艾莎指的是自己不合適的衣服，她歉意地笑了一下。一個問題也擺在了她的面前，她需要重新購置一些衣物了。
華生拘謹地回笑，幾乎以為自己面對的是一位女王陛下，高貴而威嚴，他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
他問道:「阿倫黛爾小姐，你是受傷了嗎？」
艾莎點點頭，並未多答。對於夏洛克.福爾摩斯的信任來自於他的幫助；但對於約翰.華生，她不可能因為夏洛克對他的信任，就也相信他，雖然他看起來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好人。
夏洛克的目光在兩人中間轉了一圈，然後停在艾莎的臉上：「我送你回去休息。」
艾莎表情有些糾結，她覺得提出這個要求一定又會被嘲諷，果然夏洛克的眼睛已經眯了起來。她真的覺得他有看頭人心的能力，只要視線停留五秒鐘，就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她抓起一把頭髮聞了一下:「我真的覺得我的頭髮餿了，有沒有辦法讓我洗個頭？」她睜大了蔚藍色的眼睛看著夏洛克，仿佛他無所不能。
夏洛克確實被這樣的眼神取悅了，但還是忍不住語氣嘲諷:「應該沒有一個病人比你還折騰了。」
「那是我相信福爾摩斯先生無所不能。」艾莎笑的甜甜的，毫不吝嗇好話。
華生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夏洛克拋棄原則，成了一個洗頭工。這還是他認識的夏洛克嗎？！
浴室裡，夏洛克將洗髮露揉搓成泡沫再抹到她打濕的頭髮上，修長有力的五指按摩著頭皮，直到徹底洗乾淨頭髮，才拿過花灑沖洗掉泡沫，然後拿乾淨的毛巾包裹住頭髮。整個過程中艾莎身上沒有沾到一點水。
艾莎不無驚歎地看著他:「雖然有些大材小用，但夏洛克，你的洗頭技術太好了。」
夏洛克挑了一下眉毛，突然說道:「你可以相信約翰.華生，他是一個好人。」
艾莎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對他的敏銳更加驚歎了。
「你是有超能力嗎？為什麼我感覺你能透過我的表面，看穿我內心的的想法？」艾莎覺得自己的想法太荒謬了。
「我說了我是偵探，我善於觀察。」夏洛克拿過吹風機將她的頭髮開始吹她的頭髮：「你的表情、眼神、動作在眼都是有用的訊息，我自有一套程式分析出關於你的資訊。」
艾莎不相信又有些好奇地看著他：「那我是誰？」
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麼有本事，那就向我露一手吧。
第27章 典型天才
艾莎見過不少天才, 但沒有一個人比夏洛克來的更驚豔, 說的驚悚一點, 就像是被扒掉了一層皮。
只見他關掉了吹風機, 清淡的眸色看過來，低沉的嗓音語速卻是極快：「你出身貴族, 言談中有不合時宜的時代感，但並不暮氣沉沉, 說明你的真實年齡確實如你外表一樣, 但我對你出生的時代仍保持懷疑；昨晚追捕你的巫師是食死徒，但你眼中除了焦急並無懼怕，你知道他們一定不敢傷害你，看來你和伏地魔關係匪淺。」他特意在關係匪淺這一詞上加了重音。
艾莎急忙打斷說：「那很可能是我依仗自身能力。」
「當然不！昨晚在後巷周圍的食死徒人數並不多，你要是想出手解決就不會向我尋求幫助, 說明你不想暴露自己的所在。」夏洛克解釋完原因, 重新掌握節奏, 說：「說到你的超能力，你昨晚威脅我時選擇用冰錐而不是魔杖, 說明你不是巫師。但如果是變種人, 你又和魔法界牽扯太深。只能說明你的能量體系多半不屬於二者。」
他說完話，艾莎已經鼓起了掌, 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福爾摩斯先生，這一刻你是全世界最性感的男人。」
畢竟智慧是時下最流行的性感。
夏洛克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
就這樣，艾莎在貝克街的221B住了下來, 霸佔了夏洛克的房間。華生非常慷慨地將自己的房間讓給了夏洛克，自己則搬到了閣樓。
據他所言，他注孤生的室友房裡好不容易住進來一個女人，他怎麼能不多給點空間培養感情呢。
*
岡特城堡。
裡德爾面無表情地看向黝黑的窗外，漫天繁星如碎鑽點綴其間，他似是想起什麼，黑眸如烏雲翻滾，起起伏伏，最終歸於平靜，猶如無風的海面。
瑪律福和斯內普站在他身後，斂聲屏氣，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尤其是斯內普，他本就蒼白的臉色一點血色也沒有，面有病容，像是遭受過重大的創傷。
食死徒已經在倫敦搜尋了三天三夜，仍是一點結果也沒有，她就像是一滴水落入大海，徹底沒了蹤影。
裡德爾已經從初時的憤怒變成了擔憂，斯內普說她受了「月華如水」的傷，此刀所致傷口非魔藥可治癒，且痊癒時間比普通刀傷慢一倍。
艾莎不知道有沒有受苦……
久久的思量之後，裡德爾做出了一個決定：「讓他們都撤回來吧。」
「是。」瑪律福詫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鄧布利多那個老東西最近小動作不斷，我們的幾個秘密地點都遭受了攻擊。他就像是知道這幾個地方防守薄弱一樣。」
說到最後，瑪律福的聲音越來越小，他這番話無疑是在表明他認為內奸是那位小姐。他這完全是在賭博，貝拉特裡克斯的背叛將瑪律福家族陷入了一個兩難之地，他要消除這樣的影響最好的辦法當然是讓伏地魔心中的白月光變成牆壁上的白米粒。
裡德爾寒冰一樣的目光立馬刺過來，瑪律福渾身一抖，立馬低下頭來，後背已經一片濕汗。
「瑪律福，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思嗎？」裡德爾輕扣了一下桌面，這不高的聲音讓瑪律福雙腿一軟，跪下來，匍匐在地上，求饒道：「大人……我不敢了。」
偌大的書房裡，立鐘指針走動的聲音在瑪律福耳朵裡越來越響，就像是催命符一樣。終於，聽到「下不為例」的聲音，他像是活了命一樣，徹底不敢再有其他心思。
「斯內普留一下。」
斯內普不敢抬頭，腦海裡警鐘大響，他本就受了重懲，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一時間後背就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
「大人，有什麼事情嗎？」
裡德爾冷哼了一聲，眼神像是把他看透了一樣，說:「你難道真的以為我不知道？」
鄧布利多的雙面間諜！
斯內普把頭垂的更低，不敢承認，心卻是猛然一條。他是大腦封閉術大師，在食死徒潛伏已久，都沒有被發現，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撿回來這條命是因為她想保全你，不然你以為你還有命活到現在！」裡德爾的目光死死盯著他，像是在看死人：「莉莉.波特。」他吐出一個名字。
斯內普立馬抬起頭，眼底難免洩露出一絲情緒:「求您饒了她的性命。」
「那就要看你怎麼選擇了。」
斯內普跪在厚地毯上，明明不冷，卻覺得一股刺骨的冷意從雙腿鑽到心裡。他不是意志薄弱的人，但突然湧上一股命運無常的恐慌感。
燈光照在他臉上明明暗暗，只見他終於點了點頭。
鄧布利多不會傷害莉莉，但伏地魔就無法保證了。
*
艾莎在熱情的房東哈德森太太的補湯滋養下，傷漸漸好起來，如今已經可以自己到客廳了。
哈德森太太最近迷上了中式煲湯，今天中午就是一道筍乾老鴨湯，湯味醇厚，吸滿了鴨湯的筍乾尤其爽脆。艾莎此時就坐在餐桌上，夏洛克堆的化學儀器已經被她推到了一邊，面前是筆記型電腦和滿滿的一碗鴨湯。
她正一口口喝著鴨湯，一邊流覽服飾網站上的衣服，女人總是抑制不住購物的欲望。前段時間，她沒精力折騰，換洗的都是夏洛克的襯衫、T恤衫和睡袍，雖然夏洛克並未表達不滿，但據她觀察，他多少有些潔癖。所以為了表達歉意，她的購物車上已經放了十幾件男士衣服了。
夏洛克的身材極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是天生的衣架子。艾莎已經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趕緊將頁面跳轉到女士服飾。
「你們回來了。」她聽到腳步聲，轉過頭去:「哈德森太太做了鴨湯，現在還在灶上熱著。」
「我們剛好餓了。」華生高興地說:「艾莎，我們最近可是沾了你的光。」
艾莎一笑，也不推辭，玩笑道:「我的榮幸。」
她見夏洛克一臉不愉，整個人像一隻大貓癱在柯布西耶沙發上，悄悄地問華生：「你們沒有收穫？」
夏洛克作為世界上獨一份的諮詢偵探，自然少不了案子來找他。而蘇格蘭場就是最大的顧客，反正破不了的案子都需要找他幫忙，雖然蘇格蘭場大部分案子都破不了。
這次莫卡伯爵夫人在世界旅館丟失了一顆價值不菲的藍寶石，在市場上懸賞價格已經高達一千萬英鎊。蘇格蘭場承受著巨大的破案壓力，反正他們被夏洛克嘲諷成金魚場已經習慣了，這次依然向夏洛克尋求了幫助。
巧合的是，哈德森太太為了給她補身子買了一隻大肥鵝，卻從鵝肚子中掏出了一顆璀璨華美的藍寶石。經過檢測，確實是莫卡伯爵夫人丟失的那一顆。
藍寶石是找到了，可為什麼出現在鵝肚子裡的原因還沒有找到呢，而夏洛克顯然對此更有興趣。他們今天早上出去就是在調查原因。
華生對夏洛克這副死樣子已經見怪不怪了，夏洛克的那顆聰明腦子就像高速運轉的齒輪，一刻都不能停歇，不是他這種完全不思考、安于平凡的普通人可以理解的！
他當然還記得夏洛克嘲笑他的話！
不過面子還是要給他留的。
華生匆忙地把瓷碗裡的湯喝完，解釋說：「案子已經破了，是罪犯和旅館員工裡應外合，將藍寶石偷了出來，藏於鵝肚子中避免檢查。」
「至於他這個樣子。」華生指了指夏洛克：「他是無聊了。」
他下午還要去診所上班，已經差不多到時間要離開了，對艾莎提醒道：「他無聊時會有一些過激行為，你多擔待一些。」
艾莎還在思考夏洛克會有怎樣的過激行為，他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夏洛克站在她的身後，搖頭看著手提電腦螢幕:「女人啊，在浪費時間上總是特別有天賦。」
艾莎轉過頭來，保持著和善的微笑:「福爾摩斯先生，作為女性的一份子，我必須跟你強調正因為女人在『浪費時間』上特別有天賦，這個世界才會更溫情、多姿多彩，而不是只有冷冰冰的單調顏色。」她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夏洛克的藍襯衣和黑西裝。
他突然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虛偽地一笑:「我忘了，自欺欺人也是女性的天賦。」
艾莎維持不住微笑了，她拿起鐵勺子用超能力變脆，然後在他面前掰斷，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福爾摩斯先生，別像一個找不到玩具的孩子哭鬧，太討人厭了。」
第一局，艾莎武力鎮壓，勝！
作為一個在養傷的病人，艾莎需要大量的睡眠時間來讓身體恢復健康。午睡正式成了她日常中的一部分。
砰砰砰——
不容忽視的槍聲折磨著艾莎的耳朵，她躺在床上一把抽出枕頭捂住耳朵，煩躁的簡直像殺人！
至於為什麼不覺得是被襲擊了，客廳裡躺著一隻武力值極高的大貓，難道是死人嗎！
除了這噪音是他本人發出的，根本就沒有其他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
熊孩子夏洛克！
第28章 來訪
忍無可忍, 何必再忍！
艾莎站在臥室門口, 一個枕頭砸到夏洛克身上, 讓他的花式射擊動作一偏, 藤蔓壁紙上的彈孔笑臉壞了形狀。
「你信不信，我也可以在你身上畫一個笑臉。」艾莎陰沉著臉看著他, 語氣盡是威脅，完全一副沒有睡飽的低氣壓模樣。
「你太暴躁了, 艾莎。」夏洛克放下英制勃朗寧□□, 委屈地抱怨。
夏洛克完美演繹了何為惡人先告狀，艾莎被氣笑了。她驀然想起華生讓她多擔待的話，他還真是高估了她的脾氣。
「親愛的，我可不是約翰那個老好人，任憑你欺負。」她笑的越來越燦爛, 夏洛克突然升起一股求生意識, 眨巴著灰綠色的眼睛, 討好又可憐的看著她，就像艾莎一直很想養但不敢養的貓, 他說：「我錯了。」
算他識相, 艾莎的怒氣平息了一些。
「可，根據研究表明, 午睡超過三十分鐘只會讓效果適得其反。」他拿手指點了點手錶:「你已經睡了一個小時，我的槍聲其實起到了叫你起床的作用。」
「難不成我還要謝謝你？」
「你要是願意，我當然不介意。」夏洛克的表情就像找到了新玩具，一直在逗炸毛艾莎貓。
一聲冷笑從嘴角溢出, 艾莎直接伸手擼他一頭蓬鬆的卷毛：「我很怕動物，但一直很喜歡貓，聽說貓的脾氣特別不好，桀驁不馴又難管教。親愛的夏洛克，我一點都不介意把你當貓養的。」
她說完，拍了拍他的頭，夏洛克有一瞬間愣住了——這個女人簡直無理取鬧！
飛快地移身到對面沙發上，剛才她撫摸的動作太過真實了，他現在還有點回不過神來，暗暗地瞥艾莎一笑，手臂環了起來，一時之間啞口懟不回去了。
第二局，艾莎捍衛貓主子威嚴，勝！
兩人一番你來我往，艾莎的睡意被徹底驅散了，實在無聊的很。想看書打發時間，可書架上全都是專業書籍，只能學著夏洛克癱到了沙發上。
「城裡的食死徒都撤了回去。」夏洛克看著天花板，突然說。
艾莎一愣，回了聲：「哦。」
他是遭受了鳳凰社的重創，不得已而為之；還是尊重了她的意願，放棄了追捕？
「你說人會不會改變？」
「會。」夏洛克的回答簡潔有力，莫名的給人信任感。
「不過感情這種事情，最忌諱吃回頭草。」
「你又知道？」艾莎坐起了身，看向他。她對他的感情經歷抱有懷疑，那晚的熱吻，他的表現就像是理論很豐富但實踐上欠缺了一些。
夏洛克也坐起了身，看著她，拿出了理科生的嚴謹:「即使是最難量化的情感問題也有統計資料，我只是告訴了你一個科學的論點。再說了，你又不缺男人喜歡。」
裡德爾：死偵探，我招你惹你了！
夏洛克的話不無道理，艾莎聽了點點頭，她是不是應該再談場戀愛了？這世界上兩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一抓一大把。
徹底想通了的艾莎眼前一片豁然開朗，有心思開玩笑說：「夏洛克，我覺得你除了破案，還可以兼職一下情感專家。」
「那十之八九都會被我拆散，我一直秉持著情感是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的觀點。」
艾莎靈光一現，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懷好意地問:「你不會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吧？」
夏洛克突然抬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可艾莎已經知道了答案，笑瘋了起來，作為性行為開放的歐美國家的男生，他沒有談過戀愛意味著他沒有女朋友，沒有女朋友就意味他是處男。
大英第一處男的桂冠絕對會落到了夏洛克的身上。艾莎笑的肚子疼，只能拼命地將上揚的嘴角收回來，平復著激動的心情。
「你的笑簡直毫無道理。」有些惱羞成怒的夏洛克傲嬌地縮回了沙發上，頎長的身軀蜷縮著，看起來有些委屈。
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分了，艾莎蹲到他旁邊，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子，抽了回去，再扯一下，又抽了回去。艾莎覺得他這樣可愛極了，耐心地哄道:「我錯了，我不該笑話你的。」
她又拉了拉他的袖子，這回他終於轉過身來了，面無表情地看著艾莎:「你必須做出實質性的道歉。」
艾莎眉毛一挑，問:「你要我做什麼？」
心機男孩夏洛克上線:「你要無條件地幫我做一件事，而且不管我要求做什麼都不能拒絕。」
艾莎一猶豫，他就哼哼唧唧地委屈起來，搞的她活像一個罪人，只得點頭答應。看著夏洛克立馬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她怎麼總有被擺了一道的感覺。
第三局，心機男孩夏洛克，勝！
兩人一番花式折騰，終於消磨了大半的時間。華生回到公寓的時候，看見兩個人正和諧地下著國際象棋，大感驚奇，艾莎竟然沒有被夏洛克搞瘋？？？
直到華生洗完澡，正準備回閣樓睡覺，瞥見客廳牆壁上多出來的一個彈孔笑臉，覺得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見到華生回來，已經連輸了五盤棋的艾莎心生解脫，期間不斷慶倖地想還好查理斯玩棋不喜歡使用心靈感應，真是太令人絕望了。她的每一步棋都被夏洛克預料到，就像在棋局中她是被大灰狼看上的小白兔，不管怎麼努力都逃不掉。
「約翰，必須要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只見艾莎面露愁容：「哈德森太太出去約會了。」
這就意味著他們的晚飯沒有著落了！！！
她的廚藝已經用燒焦的炒雞蛋證明過——慘不忍睹；而華生的廚藝只能煮熟食物，美味是不敢奢求的；至於夏洛克，他是寧願吃速食也不會下廚房。
華生飛快地將脫掉的外套穿上，抱歉地看著他們：「忘了跟你們說，我今天晚上也有約會。」
看著老好人華生離開的背影，艾莎和夏洛克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發出疑問：這世道怎麼了？！
他們三個人中唯一有點廚藝的人離開了，艾莎和夏洛克也只能自力更生了！
艾莎率先表明觀點：「我不要吃速食！」然後就看見夏洛克一臉麻煩的表情看著她，這日子要過不下去了！他是不是忘了她是一個傷患？？？
最後夏洛克去哈德森太太的冰箱搜羅出了一根胡蘿蔔、一根芹菜、一塊豬肉和做西班牙海鮮燴飯剩下來的米飯。艾莎吃著夏洛克做出來的中式炒飯，雖然味道不壞，但想到賽維爾學院的法國大廚，心頭莫名湧上「離家千萬裡」的愁緒。
遠在紐約的查理斯收到了一則短信:突然發現，我很思念你。
之後幾天，賽維爾學院的學生發現他們校長心情不要太好！這笑容比太陽還燦爛，女學生們個個捂著胸口，還能不能給男同學一條活路了！
*
零仃的小提琴音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艾莎睜開眼睛，夏洛克難得有一天早上沒有發出雜訊。
披了一件晨袍出來，艾莎看到夏洛克的對面坐了一位身穿英式三件套西裝的紳士，他面容並不英俊，甚至還有英國男人普遍禿頂的趨勢，但沒有一個人會否認他是一個魅力非凡的男士。這種魅力來自於權柄在握，來自于絕頂聰明的自信。
麥考夫朝艾莎露出了一個矜持冷淡的笑，並不避諱目光中的審視:「早安，阿倫黛爾小姐，鄙人麥考夫，是夏洛克的兄長。」
艾莎並不陌生麥考夫流露出來的氣勢，她久居高位的大臣身上也有。怪不得夏洛克從不給蘇格蘭場好臉色，原來是背後有人。
她也矜持一笑：「早安，大福爾摩斯先生。失禮了，容我梳洗打扮一番。」
她從衛生間出來，約翰也從女朋友家趕了回來，他一定是看到了新聞了——昨晚貝克街發生了一起爆炸，幸運的是221B並未被波及。
「要喝茶嗎？」她詢問三位男士，夏洛克顯然不懂得待客之道，麥考夫面前連一杯白水也沒有。
約翰看了一眼在鬧彆扭的兄弟倆，朝艾莎說：「我幫你吧。」反正他們兩個拌嘴，從來沒有他插嘴的機會。
「夏洛克，這不是任性的時候。」對於這個向來不和他對付的幼弟，麥考夫語氣中已經帶了稍許嚴厲：「布魯斯—帕廷頓計畫關乎國防安全，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嚴重性。」
只見夏洛克撥動著小提琴琴弦的手指一頓，仍是面無表情:「果然是政府官員作風，總是事後找補。」
「夏洛克！」
見談話的□□味越來越濃，艾莎輕咳了一聲，端著紅茶出現：「茶好了。」她將託盤上的一碟小甜餅端出來，甜食有助於舒緩身心，讓大家心平氣和一些。
「艾莎，對於一個預約了牙醫的人，任何甜食都是雪上加霜。」夏洛克笑的特別無恥：「將麥考夫的那份甜餅給我吧，即使是我這種不吃甜食的人，也得承認哈德森太太的小甜餅是一絕。」
艾莎的視線在兩人之間遊移了一下，更加確定這兩兄弟沒有一點兄弟情，她微笑著將夏洛克面前那份給麥考夫的小甜餅拿到自己位置上：「不如給我吧，我正好沒有吃早餐。」
作者有話要說：
女王:是時候給身在紐約的老父親發個短信了
查理斯:……
第29章 風波起
因為艾莎這一舉動, 麥考夫對她的笑容真誠了一些:「阿倫黛爾小姐, 真是可惜夏洛克沒有從你身上學習到高尚的品德。」
就因為小甜餅？他的怨氣也太重了, 艾莎莫名有些同情地看著他, 不過一想到自己那個不知所蹤的糟心哥哥，艾莎又有些理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福爾摩斯先生, 您的稱讚讓我受之有愧。」艾莎開始進入家長式互相恭維的模式:「是我從夏洛克身上學習到更多東西。」
「嗤——」
不用想也知道這聲嗤笑出自於誰，兩人仍裝模作樣地維持著得體的笑容, 心中都不由罵道：熊孩子！
「夏洛克？」麥考夫將一牛皮紙文件袋遞給他, 眼神示意他接過來。
只見夏洛克把他兄長晾到了一邊，從口袋拿出手機查看短信，一瞬間欣喜的表情浮現在他臉上：「抱歉，我最近我點忙，你看格雷姆說有緊急案件找我幫忙。」
葛列格！約翰在心裡默默糾正夏洛克念錯的名字。
然後他的面前就出現了牛皮紙袋, 麥考夫維持著虛偽的微笑:「約翰, 希望你能讓他改變心意。」
這任務有點艱難……責任心很強的華生接過了這份沉甸甸的資料。
麥考夫離開後, 夏洛克和華生也去了警局，有人用一場爆炸案送了一份挑戰書給夏洛克, 而賭注則是一條人命。
艾莎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雨, 砸在地上的水坑，濺起了一朵朵水花。一股涼意襲來, 她裹了裹身上的羊絨披肩。
她並不像約翰那樣擔心布魯斯—帕廷頓的丟失會造成怎樣嚴重的後果。首先英國政府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為保險起見一定會調整導彈防禦計畫，唯一的代價就是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麥考夫將這個案件交代給夏洛克，不過是想找出體系中的漏洞, 然後補上，避免下一次的失誤。
不知道夏洛克他們案件調查的怎麼樣？
仿佛心有靈犀一樣，夏洛克的電話正好打過來。
「地下室的運動鞋送到巴茨醫院？」艾莎下樓去讓哈德森太太打開地下室的門，問:「你不需要親自回來看一下嗎？我可沒有你的五秒鐘技能。」
「不需要，他只是用隨意進出221B來向我炫耀力量，除了那雙運動鞋不會留下其他資訊的。」夏洛克冷靜的聲音傳過來，艾莎深吸了一口氣，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她要速度快一點了。
剛才在電話裡，夏洛克解釋過這是幕後策劃者在和他玩遊戲，如果破解不出謎題，作為賭注的無辜人就會隨著一聲巨響上天堂。
艾莎趕到醫院，正好和一個從裡面推門出來的男人撞到了一起，他虛扶了艾莎一把:「不好意思，是我太匆忙了。」
他的穿著並不太得體，白色T恤衫太透明了，一截螢光綠色的內褲從牛仔褲中漏出一截。艾莎和他擦身而過，甩頭將腦海裡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扔出去。或許是剛才對視那一眼，他的眼神太過專注與淡漠，艾莎竟然覺得這個男人偽裝出了這麼一副討人厭的樣子。
「茉莉，看來愛情確實很滋潤，你比我上次見你時胖了三磅。」
「沒有！二點五磅！」
「三磅！」
艾莎一進門就聽到這樣的一段對話，夏洛克還是這樣不留情面，他難道不知道體重是女孩子的禁區嗎？
「夏洛克……」她提了提手中的袋子。
他們三個人聞聲看過來，夏洛克朝她點了點頭，像是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忙，語速飛快地對茉莉說:「你的新男友是個同性戀，我勸你早斷早乾淨。」
「what！」
「夏洛克，你……」
夏洛克見茉莉仍在自欺欺人，從託盤下抽出一張寫著電話號碼的卡片:「他剛才偷偷塞給我的。」
茉莉臉一陣通紅，難堪又羞愧地看著大家，跑了出去。
「你確定他是同性戀，而不是雙性戀嗎？」艾莎不確定地問道，她還是覺得那個眼神不對勁。
「當然……」夏洛克盯著她的眼神，收回了「不」字，感興趣地問她：「你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艾莎揚了揚眉毛，手比劃著：「女人的第六感，比如說你，你對女人不感興趣，但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戀。而他，他的眼神至少在我身上停留了五秒鐘，是那種男人看到漂亮女人的眼神。」
夏洛克收回目光，沉默了一兩秒，說：「如果他是雙性戀，那喜新厭舊的速度太快，茉莉更應該分手了。」
華生奇怪地皺了皺眉毛，不敢相信地看著夏洛克:「你有證據，而艾莎只是感覺，你竟然沒有反駁？」
「還有艾莎……」華生看向她：「我和夏洛克出去吃飯，總是被認為是一對，你怎麼確定他就不是同性戀？」
「約翰，你要相信漂亮女人關於男人的第六感，她們天生就更敏銳。」夏洛克自顧地將運動鞋從袋子中拿出來放在顯微鏡下觀察，看起來並沒有深談的欲望。
而艾莎則是裝作很好奇的樣子觀察著實驗室，她能說是因為一個熱吻確定的嗎！
華生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他不知道？
艾莎對冒險並不富有激情，更何況圍觀了夏洛克花式秀智商的一幕——他僅從一雙運動鞋就推測出了一個人的生平，她就更沒有興趣參與到偵探遊戲中。
接下來幾天，夏洛克正如他自己所說的燃燒起來了，這是一個充滿血腥、刺激、驚險、也旗鼓相當的遊戲。遊戲的兩個主人公都玩的相當開心，五聲倒計時，夏洛克已經進行到第四個遊戲了。
而這次案件與荷蘭黃金時代三大畫家之一的維米爾有關，或許這個名字對大多數人不比梵古、達芬.奇有名，但一提到《帶珍珠耳環的少女》這幅畫，或多或少都會有模糊的印象。
維米爾是荷蘭最偉大的畫家之一，但卻被遺忘長達兩個世紀之久。無怪乎，藝術界都流傳著一個說法:畫家想要出名還是等死了以後吧。也因此，維米爾流傳的畫作並不多，但每一幅都是價值連城。
這幾日電視報紙上都在連續報導一個新聞——新的維米爾的遺作被發現。
這天221B的三個住客都在，艾莎從新聞裡看到這則消息，在電視螢幕上出現維米爾的遺作時，她慢慢蹙起了眉。
維米爾在十八世紀在漸漸聞名，他的作品寧靜細膩，非常適合作為裝飾畫。就曾有人作為禮物送了她一幅維米爾的作品，而電視螢幕上出現的這幅畫作與她收到的那幅不管在風格還是構圖上非常相似。
但這幅一定是贗品！
維米爾流傳的作品非常少，偽造畫作的人一定是根據考據的資料進行創作的，再加上以假亂真的技藝，才能迷惑了藝術界的鑒定家們。
如果這次案件與這幅畫有關，她想她可以幫忙。
「夏洛克，維米爾的遺作是贗品。」艾莎偏過頭對他說，但夏洛克並無驚奇的表情，反而疑惑她為什麼會知道。
艾莎摸摸臉，洩氣道:「你那麼聰明，當然知道。我還以為能幫你更早破案，讓你能有時間調查幕後黑手呢。」
「我只知道是贗品，但無法證明。」夏洛克擰了擰眉心，他的兩隻手臂上都貼了尼古丁貼片，他畢竟是肉體凡胎，精神上再興奮也無法抵住肉體的疲憊。
艾莎直起身，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我見過真跡，我幫你證明這幅畫為什麼是贗品，你去調查幕後黑手。」
距離約定的時間還剩下八個小時，對夏洛克來說這已經足夠了，他和艾莎一拍即合:「成交」
「現在有一個無辜人被綁著□□，生死未蔔！在上一次爆炸中有十二個人無辜喪命！難道不應該先弄清楚維米爾的遺作為什麼是贗品嗎？」華生突然爆發出一聲怒吼，讓他們兩個人一愣。
華生原本以為夏洛克是高功能反社會人格，所以他可以理解他的冷血無情，但艾莎一直和善友好，她為什麼也會做出這種選擇？
「約翰，你太敏感了。」艾莎冷淡地看著他。
在她的女王生涯中，她無時無刻在做選擇，每一份法案的頒佈都是以犧牲一部分的利益為代價。而這次，只是讓被綁架者經受一些心靈上的傷害作為代價，她沒有理由不讓事情以更圓滿的方式被解決。
「我們只要在規定時間內找出真相，就沒有人會受到傷害。敵暗我明，如果不扭轉這種劣勢，我們只會被牽著牛鼻子走。而這一次我們搶佔先機，沒理由放過這種機會。」
「約翰，我早就說過如果有英雄存在，那也不會是我。」夏洛克依舊冷漠無情，他向來我行我素，不在乎他人的看法。這或許是天才的優勢，他們總能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華生髮了一通大火，但艾莎和夏洛克都是太冷靜的人，一場硝煙就這樣消散在空中，最後他在沉默的氣氛中，也明白自己是因為夏洛克在騙取保險金案子中的小動作在遷怒於他。他是經歷過戰爭的人，也是一名醫生，在他看來沒有什麼比生命更重要。
作者有話要說：
紐約倒計時
謝謝小天使的營養液和霸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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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救援
大家都是成年人, 自然不可能因為一場爭執就決裂。
夏洛克認為遊戲只是障眼法, 爆炸和人質只是為了製造緊張恐怖的氣氛, 讓他無暇參與調查布魯斯—帕廷頓計畫的失竊一案。所以他和華生出門去調查公務員威斯特的死因。
艾莎則在家中研究如何證明維米爾的遺作是贗品, 她相信既然博物館主管敢撒下如此彌天大謊，那她一定是從技術上確保了這幅畫的年代問題。而死在泰晤士河旁的博物館保安是個觀星愛好者, 則是幫助艾莎更加確認了畫中的星圖存在問題。
既然是偽作，那麼一定是居於荷蘭的維米爾不可能看到的星圖情況。維米爾逝世於1675年12月15日, 距今可是不短的時間。艾莎想要瞭解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內星圖的變化, 並進行對比可是要花費不少功夫。
面對如此難題，她腦海中不由浮現了托尼.斯塔克的身影，他本身並非天文學家，但他有一個萬能的電子管家——賈維斯。
「托尼，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艾莎接通電話, 就開門見山地說。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油腔滑調, 帶著花花公子玩世不恭的意味:「甜心, 距離我們最後一次見面有接近一年的時間，而你打的第一通電話不是關心我, 甚至沒有虛偽客套的寒暄, 就要求我幫忙，這讓我太傷心了。」他雖是這樣說, 但語氣沒有一點傷心的意味。
「那斯塔克先生，你最近好嗎？」艾莎不介意多幾句廢話。
站在落地窗前的托尼無奈地搖了搖頭：「哦！寶貝，你記得欠我一頓飯。說吧，需要我幫什麼？」
艾莎輕聲笑了一下, 將幫忙的內容告訴了他。托尼疑惑不解地問她:「艾莎，既然你已經知道是贗品，又何必在乎如何證明它是贗品呢？」
「因為這是一個遊戲。」艾莎語氣有些無奈，她並沒有透露太多:「鋼鐵俠先生，你拯救世界，而我拯救一個人的今天。」
「聽起來是一個非常浪漫的故事，我想可以等到我們共進晚餐時聽你分享。」托尼也沒有太過追究，他現在正身處於神盾局的天空航母上，邪神洛基準備率領齊塔瑞人攻佔地球的消息讓大家焦頭爛額，艾莎這個來自外界的聲音可謂是暫時的解脫。
「謝謝。」
「我一向很喜歡法國姑娘道謝的方式，一個熱吻如何？」托尼又開始口花花。
艾莎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那我只能讓你滾遠一點了，斯塔克先生。」
有了賈維斯的幫忙，艾莎很快就知道了畫作上的凡布倫超新星的存在成了證明它是偽作的關鍵。而這顆超新星在1858年才出現，死於兩百年前的維米爾又怎麼可能從天空中發現這顆星星的存在呢？
艾莎用短信告知了夏洛克這一證據，接下來如何打算他自有安排。
下午，夏洛克和華生回到公寓，艾莎能明顯觀察到華生臉上的輕鬆，看來事情圓滿解決了。
「看來我醒好酒是明智的選擇。」她從廚房裡端出一個託盤，盛酒器中的紅酒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她提議道：「我們慶祝一下？」
「艾莎，這個舉動太貼心了，這確實是一次勝利。」華生臉上帶了興奮的紅暈，他給三個酒杯倒上紅酒。
碰——
艾莎抿了一口酒，發現夏洛克滴酒未沾，眉頭蹙起很快又鬆開。直到華生離開，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才問道:「事情還沒有解決？」
夏洛克久久地打量了她一會兒，說:「不得不說你的感覺非常敏銳。」
「刨除布魯斯—帕廷頓事件，五聲倒計時還有一聲未響，你支開約翰，打算一個人面對。」艾莎表情出奇的平靜，對於夏洛克決定單槍匹馬並未表示出驚奇。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的性格已經表現的足夠鮮明，這是一個對冒險極其熱愛的人不是嗎？
「莫里亞蒂——可以稱之為我的宿敵，所有案件的策劃者，一個熱衷於玩遊戲的人，這個世界於他就是打發時間的遊樂場。」夏洛克雙手合了起來，夜幕降臨，公寓裡僅有電視機發出的螢光，他的側臉明明暗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很興奮。」艾莎極其肯定地說道，夏洛克並沒有否認，他確實非常期待和莫里亞蒂的正面交鋒。
「那我必須提醒你，太興奮的狀態會讓你忽視危險。」艾莎朝他伸出手:「把手機給我。」
見夏洛克沒有反應，只好解釋說:「從你那位宿敵的行事作風來看可不是什麼仁慈之輩，把我的手機號碼設置成緊急通信人，這會成為你的一張王牌。」
夏洛克在黑暗中的眼眸閃了閃，慢慢勾起唇角:「你說的對。」
在沉沉夜幕的遮掩下，夏洛克離開了公寓。不長的時間後，艾莎聽到了手機鈴聲在安靜的空間響起，揚了揚眉毛，看來她今晚註定要成為大偵探先生的拯救者了。
游泳館。
莫里亞蒂、夏洛克和華生三人陷入了僵持的局面。狙擊手瞄準了夏洛克和華生，而夏洛克的勃朗寧手槍則對準了從華生身上拆卸下來的炸藥包。
相安無事還是同歸於盡？這可真是一個問題。
莫里亞蒂看起來並不緊張，他身上永遠有一種將所有事物掌握在手中的泰坦自若，即使是在受到生命威脅時。
「夏洛克，你一點都不緊張，這可真讓我沒有成就感。」他的語氣充滿了戲劇的抑揚頓挫，突然他的聲音一下子低沉下來:「還是說你在等待某個人來救你？」
夏洛克並沒我回答他，手槍依舊端的穩穩的。
「或許你口中說的那個人是我。」艾莎推門進來。
所有事情幾乎發生在一瞬間，伴隨著四聲倒地的聲音，夏洛克和華生身上的紅點消失。而莫里亞蒂被一股巨大能量推撞到牆上，悶哼一聲，隨即四肢和脖子都被冰環緊緊地固定住。
艾莎走過來，抱怨道:「他竟然將狙擊手安排在四個方位，讓我多跑了這麼多路！」
與夏洛克的冷靜不同，華生手指著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艾莎竟然是變種人！而他竟然毫無察覺？！
「約翰，這並不奇怪，你向來忽視重要的資訊。」夏洛克餘光看到他的表情，撇了撇嘴，吐槽說。
被忽視在一旁的莫里亞蒂似乎不甘寂寞，他就像一條毒蛇，陰鷙又玩味的眼神，嘴角似笑非笑：「可愛的小姐，沒想到你喜歡這種遊戲，那我還真是有一位同好者介紹給你，只不過……她喜歡充當施虐的對象。」
游泳館的燈只亮了一盞，許多地方都是黑乎乎，莫里亞蒂正好就藏在了黑暗中，讓人看不清長相，艾莎好奇地走進，見到他的長相竟然有一種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荒謬感。
她的第六感還真是準確。
她並沒有被莫里亞蒂言語中的惡意嚇到，勾勾唇，虛假的抱歉說:「還真是多謝你好心了，我也比較喜歡施虐呢。」她說著一個冰鞭甩過去，準確地在脖子上留下一條不致命的血痕：「莫里亞蒂先生，你最好乖一點，我對你可沒有多少耐心。」
他不說話了，可眼中玩味的意味更濃厚了。
「夏洛克？」艾莎喚道，她的眼神遺留了一絲剛才的冷酷無情，無形中散發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距離感。
夏洛克擺脫掉不適應的感覺，走到艾莎身邊。她出門應是很急，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裙子，白花花的兩條腿在外面晃著，夏洛克略一想，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穿上。」
「其實我不冷，不過……還是謝謝。」艾莎將外套穿上。
「你準備怎麼處置？」艾莎眼神示意一下莫里亞蒂。
「你聽說過大而不倒沒有？莫里亞蒂在犯罪界牽扯太深，動一發而牽全身，即使交給政府，這個聚集了不同利益的龐大機構又會有多少官員和他有牽扯。」夏洛克說的很平靜，但聽起來卻沉重如千山。
所以莫里亞蒂才毫無畏懼，有恃無恐。
「那就交給你哥吧。」艾莎說:「兩個聰明人，就看誰比誰更厲害了。」
麥考夫很快就帶了訓練有素的特工過來，他牙齦似乎腫了一大塊，臉鼓起了一塊包，滿臉的不悅。
他看著面前兩男一女，想要訓斥他們做事太莽撞，可隱隱作痛的牙齦讓他歇了心思。
可夏洛克不是乖巧的弟弟，他怎麼會放棄過嘲笑麥考夫的機會，嗤笑一聲:「不知道你的狗腿子們還會不會認為他們的上司是一個威嚴、莊重的形象？」
麥考夫忍耐地笑了笑，他不計較，不覺不計較！
夏洛克見好就收，深深地看了麥考夫一眼:「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麥考夫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莫里亞蒂，雙眸如古井，平靜無波，又深不可測。兩兄弟就在沉默終於又進行了另一番較量。最後，麥考夫派車送他們回貝克街。
華生在車上，終於問出了一個他從剛才就好奇到現在還沒的的問題:「艾莎，你為什麼會認為麥考夫的聰明可以和莫里亞蒂對抗？他畢竟不像夏洛克那麼愛炫耀。」
「麥考夫是特務頭子，可他卻有小肚腩，除非是對自己的智商有著極大的自信，不然怎麼會放鬆對敏捷身手的要求。」艾莎不得不承認這個靈感來源於天才托尼.斯塔克先生。
華生呆呆地看著她：莫名覺得很有道理！
「漏洞百出。」
「可是我猜對了。」艾莎得意地看了夏洛克一眼。
她的視線突然凝住，車子正停在商業中心的紅綠燈路口，一抬頭就可以了看到巨大的電子螢幕，上面正在播報一則緊急新聞——德國斯圖加特歌劇院前，洛基被超級英雄們聯手打飛。
艾莎捏了捏手心，轉頭對夏洛克:「送我去機場，我要立馬回紐約！」
作者有話要說：
寵兄小能手.艾莎女王上線！
第31章 紐約大戰
等到機場的時候, 發現所有前往紐約的航班都禁飛了, 事態比想像中嚴重, 艾莎頭疼地擰了擰眉心。
「我已經讓麥考夫安排了。」夏洛克走走進等候室, 遞給艾莎一杯咖啡。
「謝謝。」她心不在焉地笑了一下。
夏洛克看著她，多半也猜到她這麼著急回去是和紐約即將發生的危機有關了, 一時之間也沉默下來，陪伴在她身邊。
麥考夫很快安排好了私人專機, 艾莎在停機場與夏洛克道別, 她將一直穿在身上的西裝外套脫下放到夏洛克手上，上前輕輕擁了他一樣：「謝謝。」
夏洛克拉住艾莎的手腕，阻止了她的抽身:「保護好自己。」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吻。
「放心，誰都可能受到傷害，除了我。」艾莎很確定地說, 洛基從來沒有弄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他的所謂計畫都會在最後關頭被他自己搞砸。
夏洛克的觀察力永遠這麼敏銳：「你瞭解洛基。」
「比他瞭解我更多吧。」艾莎見他神色有異樣,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像她理解的那樣誤會了，還是解釋說：「他是我哥哥。」
夏洛克瞳孔裡閃過一瞬間的震驚又恢復平靜, 所以艾莎是神？！內心突然升起一股微妙的感覺。
「真是令人驚訝。」他揚了揚眉, 鬆開艾莎的手腕。
她理解地笑了笑。
「再見。」艾莎站在登機梯上，最後朝夏洛克揮了揮手, 纖細的背影在黑夜的掩蓋下，顯得瘦弱又堅強。
她非常肯定洛基這次弄出來的動靜不小，從出動的超級英雄來看，甚至可能是與地球為敵。但為什麼？他或許和阿斯加德有仇, 但為什麼要和地球作對？
男人心如海底針，她真是弄不明白。
但不管原因為何？她都必須為這次危機做出應對，為了無辜的性命，為了洛基。
艾莎無意識地轉動著手上的戒指，深深地望向舷窗外黝黑的世界。
「小姐，需要來杯酒助眠嗎？」空姐輕聲地詢問。
艾莎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確實需要。」到紐約的旅程還很長，她必須養精蓄銳，為了應對更艱難的時刻。
天空航母。
尼克.弗瑞局長費盡心機組建的復仇者聯盟似乎並不如他期待的一樣團結，驕傲自大的鋼鐵俠和按規矩辦事的美國隊長天生看不順眼。
「……我認為這是洛基的陰謀，他想讓我們內鬥！我們要做的就是遵從命令，團結一致。」美國隊長板著臉，習慣性地充當一個領導者。
但這樣的態度卻不會讓肆意妄為的托尼.斯塔克滿意，他擺出受不了的表情，搖著頭說:「哦！典型的軍隊作風！但我絕不可能成為提線木偶，尼克.弗瑞一定隱瞞了什麼事情！」
「班納，你認為呢？」托尼向他尋求支持。
班納博士抿了抿嘴，似乎想置身於事外，但他為難的表情已經充分表達了他的想法——他也不信任尼克.弗瑞。
「托尼.斯塔克，你脫掉戰衣只是一個狂妄自大的軍火販子，你的所作所為只會讓一切變得更糟。」
托尼被蔑視的語言激怒了，毫不猶豫地反擊:「戰衣之下的我是天才、慈善家、花花公子和發明家，至少不是穿著戲服供人娛樂的馬戲團小丑。隊長，那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
「斯塔克，有本事……」
「你們冷靜一點！」一道女聲插了進來。
但羅曼諾夫特工的阻止並沒有起到效果，反而被掃進了這場爭吵中。
在你一句我一句互揭老底的爭吵逐漸要演變成全武打的時候，突然響起的搖滾音樂就顯得特別引人注意。
大家一致停下嘴，托尼眨眨焦糖色眶著長睫毛的大眼睛，吵的太興奮差點忘記這是他的手機鈴聲了。
艾莎？托尼疑惑地接起電話：「寶貝，我現在挺忙的。」
忙著吵架和打架。
艾莎站在機場大廳內，表情嚴肅:「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需要知道洛基的目的是什麼。」
托尼沉默了一下，並沒有給出答案:「艾莎，你不需要擔心，鋼鐵俠難道不值得你信任嗎？」
他故作輕鬆的玩笑並沒有安慰到艾莎，艾莎輕扯了一下嘴角，看來超級英雄們對洛基的本性並不瞭解：「既然如此，聽我說吧，如果洛基在你們手上，那他一定是故意這麼做的，我並非貶低你們的能力，但他精通幻術，你們想抓住他會比你們預想的更加困難。」
「我想你們會需要我的説明的，現在我想知道洛基的目的。」
托尼很快做出了判斷，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但至少艾莎不會是敵人，他說:「他企圖用宇宙魔法打開空間通道，傳送齊塔瑞外星軍隊到地球來。」
艾莎頭疼地敲了敲腦袋，事態果然按照她最糟糕的預期發展了，還好她在飛機上已經想出了一套解決方案來。
「做好戰鬥的準備吧，鋼鐵俠先生。」艾莎掛掉電話，她絕不會相信洛基會束手就擒，輕易放棄攻佔地球的計畫。
因為紐約機場被全面禁飛，這似乎是一個不好的信號，擁堵在機場的旅客們紛紛抗議，一時之間竟然堵的水泄不通。
艾莎煩躁地皺著眉毛，退回了停機坪。這些政客在想什麼？欲蓋彌彰的遮掩只會讓人民更心生恐慌。
沒等她想太多，就看見一架直升機降落在停機坪上，機門打開，熟悉的身影讓艾莎露出久違的輕鬆的笑容。她小跑著過去，本想撲過去抱他，但角度有些不對，只好半蹲下身子擁了一下，抬起驚訝又驚喜的眼睛：「查理斯，你的頭髮？」
怎麼長出來了！
查理斯摸了摸自己貼在頭皮上的柔軟棕栗色頭髮，嘴角也大大的揚起，看來這個驚喜她很喜歡。
天啟一戰中，天啟為了讓他更好的發揮精神控制的力量，將他的頭髮全部剃掉。雖然最後X戰警戰勝了天啟，但這也成了一個契機——暗示他不需要在乎外表，而是將精力全部投入到變種人的事業當中去。
所以他就乾脆一直保持光頭的形象。
「我決定換一換造型。」
「那真是明智的選擇。」
兩人突然抬頭，黑色的烏雲翻滾湧動，天空像是破開了一個黑黝黝的大洞，爬蟲似的醜陋生物從中鑽了出來，企圖將地球變成人間煉獄。
兩人的笑容收斂起來，對視一眼，查理斯正顏說：「我已經讓漢克他們前往支援了。」
「我們也前往市中心吧。」一場大戲怎麼可以沒有觀眾，紐約的標誌性建築——斯塔克大廈是最好的表演地點了。
直升機停在了一幢大廈的停機坪，艾莎推著查理斯下了飛機，放眼望去城中心一片狼藉，她聽著女人和孩子的哭聲、慘叫聲，就像一顆顆石子投在心湖，濺起的漣漪越來越大。
一股憤怒的情緒幾乎要噴湧而出，洛基這次真正太過分了。查理斯握住她顫抖的手:「我們可以拯救這一切的。」
「你說的對，但我現在需要憤怒。」這會讓她更有力量，冷厲的目光掃過盤旋在她上空一片的醜陋機甲，堅冰瞬間將它們包裹住然後炸裂。
「去戰鬥吧，我的女王。」查理斯堅毅的目光鼓勵著她，他放開她的手，手指探上太陽穴:「我也有自己的戰場。」
身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大腦，他可以隨時掌握著戰場上的局勢，為他的同伴們提供幫助。並且……查理斯目光移動，周圍的齊塔瑞人都離奇地開著機甲撞向高樓。
他也是一名戰士！
這世界上只要有冰，她就是一切的主宰。艾莎給自己臉上蒙上一層晶瑩的面具，冰片浮在她的腳板，俯衝飛離大廈。
所到之處，醜惡皆被冰封。
「嗚嗚嗚……」
細碎的哭聲斷斷續續地傳過來，艾莎尋聲望去——在瓦礫廢墟處，一個僅五六歲年紀的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其間。驚險的一幕發生了，綠巨人攀爬上大樓，伸手將外星機甲隨手甩到一旁，飛落的亂石正好要砸到孩子身上。
艾莎飛身抱起孩子，輕輕地摸著他的背：「別怕，別怕……」孩子摟著她的脖子，慢慢停止啜泣，大大的眼睛裡還含著淚水。
「媽媽……媽媽……找不到了……」孩子怯弱地看著艾莎，手摟的更緊了。
艾莎眼神中流露出憐惜，一朵含苞待放的番紅花出現在她手上:「我跟你保證，等這朵花全部綻放，一切都會結束。」她說完，一片花瓣綻開，孩子的眼睛流露出驚喜，緊緊地握住番紅花。
艾莎將孩子交給消防隊員，然後呼叫道；:「查理斯？」
「我在。」
「齊塔瑞人交給我解決，讓波比他們去幫助市民們，員警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對付突然情況，我剛才竟然看到一個孩子……」
查理斯已經理解艾莎未盡之意，依舊沉穩平靜的聲音傳過來：「我來安排，你自己小心。」
源源不斷的齊塔瑞人從傳送門中湧入紐約，就像一茬一茬的韭菜。艾莎若有所思地看向天空中的黑洞。
她飛身前往斯塔克大廈，果然見到宇宙魔方被放在不知名的裝置上，源源不斷的力量支持著傳送門。
「娜塔莎？」艾莎落在一旁，雖然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顯然不是私人助理這麼簡單，矯健的身手看起來更像是一位特工。
托尼也從另一邊飛過來，焦急地問「娜塔莎，你找到關閉傳送門的方法了嗎？」
艾莎撫去面具，托尼掀起面罩，三人面面相覷。
托尼：只有我一個人坦坦蕩蕩，你們女人都是騙子！！！
「洛基的心靈權杖可以切斷宇宙魔法的能量。」娜塔莎說。
「我可以暫時封住傳送門。」艾莎對他們說。
托尼立馬做出下一步安排：「我立馬去拿心靈權杖！」
局勢幾乎是一瞬間發生了改變，冰封的傳送門切斷了齊塔瑞人的傳送，其他超級英雄抓緊機會將剩下的齊塔瑞人消滅掉。本來打算向紐約發送的導彈的安全理事會也因為這一改變，放棄了這個決定。
「該死的！」洛基惱恨地罵道，她為什麼就一定要和我作對！遷怒地看向綠巨人：「你們這些低等生物！我是神！向我臣服才是你們註定的宿命！我不會被你們欺負的……」
下一秒，綠巨人就像拎玩具一樣拎起洛基在地上摔打，不屑道：「弱神一個。」
打臉來的太快，洛基被摔懵地躺在坑中，托尼飛快撿起掉落在一旁的心靈權杖，然後讚賞地對綠巨人說：「幹得好，浩克。」
洛基：不需要再往我身上插一刀。
*
劫後餘生的慶倖幾乎湧上每一個人的心頭，但這並不包括艾莎，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神盾局的天空航母已經恢復了正常運作，洛基被關押在用特殊材質製成的監獄。
「X教授，這次真的非常仰仗你們的幫忙。」美國隊長充當起寒暄的人物，他已經換下了張揚的美國國旗制服，皮夾克和白T恤顯得更加他年輕英俊。
「不過是受人之托。」查理斯溫和地一笑，猶如春風撫過。只是這話卻讓人疑惑，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他身上，而他卻沒有絲毫解釋的意思。
「請他幫忙的人是我。」艾莎站在門口，身上已經換下了戰鬥中弄髒的衣服。她表情冷漠，看起來強勢威嚴。
她看起來來者不善，複聯的每一個成員都在心裡閃過這個想法。
「艾莎，為什麼？」托尼身體向前微傾，疑惑地看著她，或者說，他更想知道的是她的目的是什麼。
她沒有回答，走向查理斯一邊。霎時間，兩個陣營形成，空氣像是凝滯了一樣，緊張對抗的氣氛在彌漫。
「不需要緊張，我只是在為不聽話的兄長善後罷了。」艾莎一笑，緊張的氣氛莫名一送。
雷神托爾眨了眨眼睛，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他爸什麼時候有一個這麼大女兒？！
死神海拉：你不知道到的事情多的是呢！
他想出聲詢問，一道銳利的目光射過來，立馬緊緊閉上了嘴巴。他心有戚戚然，這個妹妹有點凶。
艾莎往沙發上一靠，冷淡的眼神看向尼克.弗瑞，意味不明地說：「尼克局長，我一直認為大象不會主動踩死螞蟻，你認為呢？」
「阿倫黛爾小姐，我想我並不能贊同，這世界總有很多莫名其妙的瘋子。」
「那真是遺憾我們不能達成共識了。不過，或許你可以告訴我，你們神盾局拿宇宙魔法在研究什麼？」
雖然讓人看不出來，但尼克.弗瑞確實臉色一黑:「你什麼意思？」
她挑了挑眉毛，毫無畏懼地迎向他的目光:「確定一些事情。如果你不主動說，我只能失禮了。」
「查理斯。」
查理斯手指伸向太陽穴，很快將前因後果告訴了艾莎，他的臉色也有些不悅。
托尼已經開了一瓶酒，大有火上添油的意味。反正他對這顆黑蛋從來沒有什麼好感，說他不適合復仇者聯盟，難道不是他出力最多嗎？
「用宇宙魔方研究武器……」艾莎語氣有些嘲諷:「這場戰爭的爆發你們神盾局必須要負有很大的責任。」別想把所有過錯推到洛基身上，然後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
「神盾局肩負著保護地球的責任，托爾——神的出現告訴了我們人類有多麼弱小，神盾局只是為未來可能發生的危險做出預防。」尼克.弗瑞的語氣依舊強硬。
「但你們確實發出做好應對高級戰爭的信號……」
尼克.弗瑞不悅地打斷她的話：「你到底想說什麼？」
「確定責任雙方的過錯，做出補償事宜。」艾莎平靜地陳述:「我不知道你們神盾局如何彌補過錯，但我的教養和良心讓我不會無視。」
尼克.弗瑞:「……」所以就是說他沒有教養，沒有良心！
「洛基確實發動了戰爭，讓一些紐約市民無辜喪命，對此，我深感抱歉。」艾莎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複聯有需要我説明的時候，請不要客氣。」
「至於紐約的慘狀，如果美國政府沒有其他安排，我認識巫師界的人，他們有一個咒語『恢復如初』很好用，可以儘快讓紐約的經濟、交通等恢復正常。」
艾莎誠懇的態度讓複聯們一致將目光投向尼克.弗瑞:看看人家的做法！你不覺得臉紅嗎！
「我想繼續將洛基關在監獄就不太合適了，對嗎？」艾莎笑著看向大家，好像只要拒絕，她立馬就會翻臉。
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兄控嗎？？？
他們也好想要這樣的妹妹！！！
托爾看了一眼大家，心中竊喜：洛基的妹妹，當然也是我的妹妹！
洛基:……想多了。
*
神盾局監獄，艾莎揮了揮手讓帶她來的特工離開。
「怎麼，你是來冷嘲熱諷的嗎？」翡翠般的眼睛冷漠，洛基坐在地上抬頭看著她。
艾莎像是沒有聽見，蹲下來依偎進他的懷抱，抱著他的一隻胳膊虛弱地說：「事情都已經解決了，還有我好累。」
洛基一下子怔楞住，她似乎真的累極了，靠在他肩膀上一下子就睡著了，他的表情明顯軟化下來。空氣中傳來若隱若現的血腥味，洛基不知所措地看著艾莎的腰腹滲出點點血來，染紅了衣料。
她……
「艾莎……」洛基橫抱起艾莎，神色焦急地沖出神盾局的監獄。
「你想做什麼！」在會議室休息的復仇者們立馬防備地站起來。
洛基看了一眼托爾，低聲說道：「找醫生來，她受傷了。」
「我來抱吧。」雖然知道艾莎和洛基的是兄妹，但洛基畢竟是恐怖分子，托尼不放心地伸出雙手想要接過艾莎。
誰知洛基一個側身擋了回去：「我的妹妹我自己會照顧。」
艾莎被吵鬧聲打擾到了，不耐煩地嘟囔：「好吵。」
洛基立馬神情溫柔下來，輕拍著她的肩膀。
這副表現讓人大跌眼鏡，大家一時也弄不清他是做戲，還是……
作者有話要說：
超肥的一章了。
霸道的女王陛下:我的哥哥犯錯，我來善後，你們想欺負他，想都別想！
第32章 和好
因為艾莎受傷的緣故, 托爾押解洛基回阿斯加德的計畫被暫時擱淺。而洛基一直守在艾莎的病床旁, 看起來非常擔憂, 甚至夾雜了一絲愧疚。
他已經從托爾那裡得知了艾莎為他所做的一切, 第一次反思自己的任意妄為是不是過分了。
她本該健健康康的，笑起來比天上的太陽還要明媚。
托爾又到醫院來看望, 在聽從了女朋友簡.福斯特的意見之後，並且在她的贊助下買了水果和一束鮮花, 企圖改變一直被冷待的經歷。
洛基收起擔憂愧疚的神色, 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語氣萬分嫌棄：「你怎麼又來了？」
他表示有了軟甜甜妹妹，誰還在乎硬邦邦的哥哥！
「當然是來看望我們的妹妹，這點小傷要是在阿斯加德根本不算什麼事，早就治好了。」托爾粗聲粗氣地說, 非常討好地將漂亮的果盒推到洛基面前——看到他的誠意沒有。
洛基壓制住心中的怒火, 這個笨蛋搶了他的王位, 難不成還想把他的妹妹給偷走？！
「別亂攀親戚，艾莎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冷淡淡地回道, 翠綠的眼眸因這一絲冰冷而更加迷人。
「艾莎不是眾神之父奧丁的女兒嗎？」
「不好意思, 我和艾莎是雙胞胎兄妹，和你沒有一丁半點的血緣關係。」他難道看到艾莎的能力還沒有覺悟嗎？
冰霜巨人？托爾驚訝地瞪圓了眼睛, 然後看看洛基又看看病床上的艾莎，他們是幹了什麼好事才能生出這麼漂亮的一對孩子。
不過托爾可一點也不在乎洛基的明示，他笑嘻嘻地說：「我們是兄弟，你的妹妹當然是我的妹妹啦, 阿斯加德可從來沒有一位公主，母后一定會很高興的。」
洛基看著裝傻充愣的托爾，冷哼了一聲。
醫生過來巡房，檢查過艾莎的情況，說:「不必擔心，她這是體力耗費太過了的一種身體應激反應，休息夠了自然就會醒來。還有腹部的傷口本就未痊癒，又因為劇烈運動才導致重新裂開，並沒有大礙的。」
洛基皺了皺眉，這舊傷是哪來的？以艾莎的能力不可能有機會讓敵人近身。
他的思考被一聲嚶嚀打斷，艾莎轉了轉腦袋，好像是從一個美夢中醒來，她睜開雙眼，嘴角就揚了起來:「你沒有離開。」
她已經將所有的阻礙掃清，如果他想狠心離去自然可以，但現在這個選擇讓她非常喜悅，因為她的付出有了被認可的回報。
洛基似乎還不適應溫情脈脈，撇了撇嘴，道：「我可不想以後你都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我。」
艾莎牽住他的手，只是看著他笑，似乎他是她所有喜悅的源泉。洛基想強裝鐵石心腸，但必須承認他被這種在乎所取悅了，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眸子的星光也越來越盛。
很快所有都知道了艾莎蘇醒的消息，看望的人一波接著一波，洛基眼瞅著他和艾莎相處的時間越來越短，恨不得在病房門口豎一塊「中庭人與托爾.奧丁森與狗不得進入」的牌子。
查理斯來時，洛基正好被艾莎打發去超市買東西了，他手上拿著一束百合花，潔白的花瓣，翠綠的枝幹，似乎為病房注入了一絲活力。
「你怎麼一個人來了？」艾莎奇怪地問，她在賽維爾學院的人緣挺好的吧，總不至於沒有人想來探望她。
「別擔心你的好人緣，是我不讓他們跟來的。」查理斯解釋說，就連他來也是特意等洛基不在的時候來的，為了製造一個二人世界時間他煞費苦心啊。
艾莎也沒問為什麼，她正好也有些打算不方便很多人在場時說。她在病床上支了一張小桌子，將百合花攤開來修剪枝葉，一邊聊天。
「你看了新聞沒有？」艾莎似乎不需要他的回答，自己繼續往下說：「在這次民調中，X戰警的受歡迎程度遠超復仇者們。在複聯們忙著打外星人的時候，是你們在幫助市民，雖然都是拯救世界，但人們總是對直接説明自己的物件更心懷感激。」
「這確實是一次契機，讓人類認識到變種人和他們是一夥的。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雖然我一直不贊同這個觀點，但並不妨礙很多人奉為至理名言。現在有了外星人的存在，有了星際的威脅，變種人和人類似乎因為同為地球人成了一族。」
艾莎見查理斯很快就領會了她的意思，心情愉悅地將一枝修剪好的百合花插入玻璃花瓶中。
「少數群體因為人數單薄的關係，更應該團結，但你的好朋友萬磁王卻總喜歡進行內部鬥爭。兄弟會毀滅世界，X戰警拯救世界，我想外人看來難免像是變種人在玩過家家酒，而人類卻成了遭殃的物件。」艾莎毫不客氣地吐槽，繩子只有凝成一股才是最結實的，偏偏有人想兩頭出力。
查理斯微微地欠身，笑著說:「教訓的是，我的女王陛下。」
「我是說真的，這次是消除人類對變種人疑慮的很好的機會，甚至可能是新紀元的開始。」艾莎眼裡閃過興奮，眸子比繁星還要亮:「還有人類是最容易被外表迷惑的生物，一旦先入為主，對外表的迷戀會讓他們對一切不合理行為都能自圓其說。賽維爾先生，身為變種人的領袖之一，你難道不準備出賣一下色相來提高人類對變種人的好感度？」
查理斯愣了一兩秒，笑倒在輪椅上，爽朗的聲音似乎可以證明他此時的心情有多麼愉悅：「寶貝，你說的對。」
艾莎直接回了一個白眼，能用美貌征服世界，為什麼還要依靠才華？
查理斯停住了笑聲，眼眶中笑出來的淚水有了畫龍點睛的作用，讓本就英俊的面龐徹底鮮活起來，像是春天的櫻桃。
「艾莎，你不會告訴我你讓X戰警參與進來，就是抱有這樣的目的？」腦海裡靈光一閃，查理斯這樣問道。
艾莎攤攤手，並沒有否認：「一舉多得不是很好的事情嗎？」如果變種人和人類和平共處是查理斯的願望，而她住他的房子花她的錢，沒理由不在合適的機會讓他的願望有更一步成為現實的可能。
查理斯無法形容這種感覺，就像他獨自行走在黑夜中，突然遠方照起了一束光，讓看不到盡頭的未來也有了希望。
「謝謝。」他握了握艾莎的手，眼波溫柔的好似一汪春水。
查理斯離開後，洛基很快就從超市回來了，看到桌上新鮮的百合花，問道：「又有人來了？」
「嗯。」艾莎點點頭，看到從購物袋裡漏出來的飽滿的水晶葡萄，指了指，說:「我要吃這個。」
剛剛晉升為妹控的洛基當然不會拒絕，不僅將葡萄洗乾淨，甚至為了避免她手指沾上汁水，一顆顆喂到了她的嘴裡。
「你要上來嗎？」艾莎拍了拍寬大的床，掀起被子，邀請說。
洛基猶豫了一下，躺到了另一邊，艾莎很自覺地把他的胸膛當成了枕頭，兩個人看著電視。
許久，在廣告的間歇，艾莎遲疑地問道：「你……現在還生氣嗎？」
「艾莎，我們血緣上的父親選擇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卻讓我成為阿斯加德的質子，作為被拋棄的那一個我有足夠的理由生氣。」洛基面容冷峻，碧綠色的眼眸讓人看不清情緒。
「我知道。」艾莎張了張嘴，想要告訴他——她的幼年幾乎生活在恐懼中，並沒有多幸福。不過現在計較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她將臉貼近洛基寬厚的手掌中，在手心落下一吻：「對不起。」
雖然一切都不是她的過錯，但她確實成為了傷害他的理由，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先邁出那一步，她不介意多邁幾步。
洛基的心幾乎要被這一吻給融化了，眼角似乎也要淌出淚水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不生氣了。」
因為你，我原諒一切的不公平，因為我知道我背負的這一切都會成為你更愛我的理由。
電視裡的對白成了背景音，艾莎在跟洛基說她的童年，當然只留下了那些美好的回憶。
「我在阿倫黛爾是最特別的一個，天生就能施展卓絕的冰系魔法，但我當時只把這種天賦當做玩樂的工具。」艾莎回想起和安娜的遊戲，似乎一切都還發生在昨日，歷歷在目。
「我小時候在仙宮並不太受歡迎，我擅長魔法，但阿斯加德是一個尚武的國家，和孔武有力的托爾相比，我顯得格外瘦弱。明明成為國王需要的是智慧，可大家就是更愛戴頭腦簡單的托爾。」洛基像是說故事的語氣說起這些，當有了更重要的東西，他現在也並不太在乎了:「我只是稍用言語挑撥，托爾就用魯莽的舉動挑起了阿斯加德和約頓海姆的戰爭。」
洛基像是想起了什麼——冰霜巨人一族的首領告訴他的預言，他猶豫地問：「我幾乎毀了約頓海姆，你不介意嗎？」
「當然不。」艾莎玩著洛基修長的手指，不過，她說：「我確實應該去一趟約頓海姆。」
與洛基不同，她有振興冰霜巨人一族的責任，畢竟……她的視線落在手上的藍寶石戒指。
第33章 缺錢花
英國魔法界這段時間不太平。
食死徒和鳳凰社之間頻發的武力衝突給魔法界上空染上了陰霾。頗有聲望的白巫師鄧布利多被民眾指責主動挑起爭端, 而伏地魔長久的蟄伏與在爭取巫師權益上的貢獻讓他曾經的殘暴行為在人們的印象中變得模糊, 即使有人想在《預言家日報》提醒大家他的過去, 也都被壓了下去。
以赫敏為代表向來親近鄧布利多的麻瓜種巫師, 這次也都在心裡泛起嘀咕。蓋因伏地魔除了保留和鳳凰社作對的傳統，已經長達十年沒有在魔法界為非作歹, 也不再提出消滅泥巴種的觀點，甚至在魔法部門議會上提出保護魔力不穩定而在人類面前暴露的小巫師的議案。
輿論倒向了食死徒, 鄧布利多突然發現這次他們自認為的正義之戰成了鳳凰社的獨角戲, 觀眾們並不買帳。
所以當裡德爾收到鄧布利多寄來的請求和平談判的信件時，並不感到意外。鄧布利多已經老了，老到隨時可能死去，沒有了他的鳳凰社除了熱血就只剩下莽撞，根本不可能鬥得過他。他這是為他的信徒們留一條後路。
談判桌上, 鄧布利多和裡德爾各坐一方, 雙方重要成員皆坐在他們左右兩側。
鄧布利多穿的跟聖誕樹一樣, 依舊是笑眯眯的，眼裡偶爾閃過精光。
裡德爾眼眸深沉, 像是黑夜一般, 讓人看不清情緒，他兩手搭在扶手上, 修長有力的手指如白玉。
他微微抬了一下眼皮，開口說:「我沒興趣趕盡殺絕，但你要解散鳳凰社。」
「當然。」大魔王已經不想在魔法界掀起腥風血雨了，鳳凰社自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我要霍格沃茲黑魔法防禦課程的教授一職。」
「哈哈。」鄧布利多不懼裡德爾冰冷的目光, 笑了出聲，調侃道:「你還一直惦記著呢。」
他對教書育人沒有興趣，但這代表著他和鄧布利多長達幾十年的鬥爭的一次徹底勝利，他想要的東西他最終都會弄到手的。
「剩下的細節瑪律福和道林會和你談的。」裡德爾說著準備起身離開。
「應該的，應該的，阿倫黛爾小姐在紐約，你一定很著急吧。」鄧布利多笑看著他:「湯姆，性格太強硬是不會討女孩子喜歡的。」
一旁的詹姆斯.波特在心裡贊同地點點頭，脾氣火爆的莉莉每次一看到他露出小狗一樣的眼神，就只顧著揉他頭髮，不管幹了什麼壞事都能被原諒。
裡德爾表情淡淡，鬼信一個把自己老公搞死的人！
*
艾莎從樓頂花園散步回來，就見醫生和護士從隔壁病房推出一架醫療床急匆匆地往電梯方向去，她站了站腳，讓他們先通過。
這種場景在醫院並不少見，讓她意外的是病床上的金髮少年實在太漂亮了——瘦削、蒼白，冰藍色的眼眸痛苦沉鬱，那悲傷仿似高山深海，讓人一眼望不到盡頭。
匆匆對視一眼，電梯門就緊閉了起來。艾莎心情有些悵然，甩了甩頭。
一推開房門，就看到洛基和托爾相對而坐，一個一臉嫌棄，一個一臉傻氣。
兩人一見到艾莎，倒是都換成了一副歡欣喜悅的表情，托爾朝她大大地揮手:「艾莎！你終於回來了，洛基對我態度太惡劣，他竟然不給我吃東西！」說著委屈地指了指桌上的顆粒飽滿的紅提、櫻桃和草莓。
洛基立馬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背後告狀——小賤人！
這是艾莎醒來後第一次見到托爾，他滯留地球每日的吃喝都是神盾局負責，自然要打工抵債，前幾日就是被捉壯丁了。
這一臉想要她做主的表情，真的大丈夫嗎？
艾莎看看托爾，又看看洛基，捏起一顆草莓放到嘴裡，香甜的汁水便從口腔爆出，她眼睛一亮，然後拿了一顆草莓放進洛基嘴裡。
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是誰的妹妹！
托爾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倆在討論哪一種水果更好吃，充滿了被弟妹聯合欺負的悲傷感。
「好吃吧？我今天去超市挑的最早送過來的一批，新鮮度和口感都是最好的。」洛基看著艾莎吃著他遞的水果，得意的眼神不斷掃過托爾。
艾莎用力點點頭，說：「我明天還要吃草莓。」被遺忘在一旁的阿斯加德王儲殿下終於被她記起，將最後一顆草莓放在他的手心上。
托爾立馬按照自己的想法理解了意思：艾莎把她最喜歡的東西省下來給他吃，果然他是最討人喜歡的哥哥。
一旁的洛基哼哼唧唧了一聲，反正是艾莎吃到不想吃的東西，就當施捨他吧。
托爾留下來吃午飯，醫院的病號飯健康營養，但沒滋沒味，艾莎看著他們在吃一直散發著誘人香氣的外賣，咽了咽口水。拿著勺子在清淡的湯水裡有一勺沒一勺地舀著，遲遲才喝一口。
她說：「我一直有個問題，洛基，你哪來的錢買水果啊？」這兩個人都是黑戶，難不成是幻術？
洛基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艾莎立馬將狐疑的眼神收回了，她不該對兄長英明神武的形象產生懷疑的。
可是他一身筆挺昂貴的西裝都是用幻術變的！！！
懷疑的種子早在他們法國旅遊時種下，現在已經被多日的豪華水果套餐灌溉，長成參天大樹。
實話實說，從小沒被錢為難過的女王殿下近日陷入了財政危機，尤其是看到那一串零的住院帳單。她在賽維爾學院當老師期間的存款早就已經在義大利花的差不多了，支撐她後面旅遊的資金都是來自於在地下錢莊的贏的錢，但這筆錢也已經被她花的差不多了。
至於查理斯的黑卡雖然一直放在錢包裡，但動也沒動。
「你沒錢花了？」洛基了然地問她。
艾莎呆了一下，誠實地點點頭。她堂堂一個女王，竟然伸手要錢花，她以前可是給別人錢花的！這心理落差太大了，艾莎懨懨地垂下了頭。
一旁胡吃海喝，一直在花女朋友錢的托爾毫無羞愧感。不得不說，神與神之間也是不同的。
洛基伸手摸了摸艾莎的腦袋，柔聲安慰:「沒關係，哥哥又不是外人，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洛基已經張開手臂，做好準備等艾莎撲進她的懷裡，淚眼花花地對他說「哥哥最好了。」
「可你的錢不都是幻術變的嗎？」她花不出手啊。
她怎麼不按常理出牌啊！
洛基黑著臉問她：「你知道奧丁的寢宮叫什麼嗎？」
「金宮。」
「知道為什麼叫這個名字嗎？」
托爾脫口而出：「都是金子做的！」
艾莎福靈心至，不可置信地問:「你難不成撬了金子來賣？！」
托爾眼睛瞪大，不敢相信原來還有這種操作，一臉後悔地說:「早知道我來中庭之前也去撬一塊了。」反正金宮刻有咒文，缺了邊邊角角也能自動填補。
奧丁:你們兩個敗家兒子！！！
反正彩虹橋也已經修補好了，要不然他也回趟阿斯加德撬塊金子。雖然他和簡不分你我，但總是花女朋友的錢有損他的男子氣概。還有神盾局也太摳門了，他一個神去出任務，竟然只管吃吃喝喝。托爾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艾莎只覺得被一顆雷砸中了，震驚地無以復加。她張了張嘴，說:「其實我們到拉斯維加斯的賭場玩一圈，也能掙到錢。」
地下錢莊的經歷讓她體會到了什麼叫來錢容易，雖然當時有個英俊過分的人性作弊器。但洛基的幻術也不是吃素的。
這個建議一出，洛基的眉毛便揚了起來，熟悉弟弟這個準備搞事的表情的托爾立馬緊緊抓住他的手——好兄弟，吃酒喝肉不能忘。
洛基瞧了眼人高馬大的兄弟，沒有甩開手，決定打架的事情交給他了，到時候追責起來也是托爾背鍋——他復仇者身份應該挺好用的。
兩個人陪伴艾莎到了睡覺時間，一齊離開。艾莎第二日早上睜眼看到枕邊的銀行卡，一查裡面的金額，就知道兩位阿斯加德王子鬧出的動靜絕對不小。
艾莎再次體會了一夜暴富。
*
艾莎在夢中掉進了草莓世界裡，她開心地吃啊吃啊，幸福地直想打滾。可是突然她的身下出現了一個無底洞，她一直往下墜，一下子就驚醒了。
「誰！」察覺到一道目光在盯著她，艾莎立馬全身緊繃起來。
隱約的笑聲從黑暗處傳來，暖黃的檯燈隨之亮起，艾莎抬眼看去，只見到裡德爾眼中星光般的笑意和滾動的喉結。這樣的暖光打在他身上，氣質也柔和了幾分。
「寶貝，不想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最佳三選一
A.驚鴻一瞥憂鬱美少年
B.錢都給你花的好哥哥
C.陰魂不散深情白月光
第34章 看對眼
想你媽*！
艾莎收回脫口而出的髒話, 看著眼前陰魂不散的男人, 冷冷地道:「你難不成是牛皮糖？」黏上了就甩不掉。
「要真甩不掉, 我還能看著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裡德爾的語氣有些恨鐵不成鋼, 透露的卻是十足的關心。
什麼樣子？
艾莎把腿盤起來，準備跟他說道說道：「第一, 是你給我灌了失去魔力的藥；第二，是你招惹的爛桃花。」
裡德爾突然目光變冷, 咬牙切齒道:「我哪裡有你招惹的爛桃花多。」在阿倫黛爾的時候, 今天大臣的兒子，明天鄰國的王子，他為了處理這些男人不知道添了多少耐心。還有……
「你就是最大的一朵！」
他可真會抓重點，艾莎突然察覺到被他帶跑了，反應過來說：「別轉移話題。」
「要不然你也刺我一刀？」裡德爾說著, 手中變出一把匕首, 正是刺中她的那一把「月華如水」。
他的眼神堅定而執拗, 非要把她拖入有他的一團漩渦之中。他如此霸道，她的所有情緒都要由他主宰；他又如此深情, 為了抓住她這束陽光, 不惜把自己陷入難堪的境地。
艾莎突然洩氣，說:「我不可能這麼做的, 我已經不想和你有所牽扯了。」
「是因為小瘸子還是那個愚蠢的神？」他的語氣極為平淡，甚至稱得上毫無起伏，一點都不像在說情敵，艾莎卻莫名感覺到冷氣纏繞在她身上。
她深吸了一口氣:「你調查我？」突然勾起一抹冷笑, 嘲諷道:「那你是不是少說了兩個人。」
裡德爾並未被她挑釁的話激怒，眼神一如古井般深沉平靜:「自然是因為不足為道。」
「寶貝，我可不是無理取鬧的人。」
艾莎覺得自己都要不認識「無理取鬧」這個詞了，她覺得胸腔都要被怒火炸開，渾身氣的發抖，故意拿話刺氣他:「是因為他們又如何。一個貌美如花，溫柔體貼；一個寵我，疼我，什麼都順我的心意。我又不是受虐狂，幹嘛非得吊在你這棵歪脖子樹上。」
刹那空氣凝滯起來，裡德爾眼眸起起伏伏，最終還是歸於平靜，他強扯出一個笑容:「寶貝，說話要小心一點，不然你不會有事，那兩個男人就未必了。」
「他們又不是無能之輩，我有什麼好擔心。」艾莎無所謂地說，看著裡德爾越來越沉的臉色，心中升起一股快意，氣死他最好！
裡德爾驀然想起鄧布利多的話，表情軟和下來，姿態放的極低，他乞求說:「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就當回到了原點，我們從陌生人開始。」
「我不相信你看不到我的改變。」就像這次，按照他的性格，怎麼可能以這麼平和收場。她不喜歡他張揚的的性格，他就收斂起來；她不喜歡他的往日的為非作歹，他就藏起了殘忍暴虐的欲望，放過鳳凰社的成員。
他今晚這麼平靜地出現，而不是處心積慮又想將她關進岡特城堡那個牢籠，她就知道他確實為她有所改變。
裡德爾的存在是不一樣的，他並非只是寄託了她對愛情的期待，還有亦師亦友的感情。她的三觀很多都受到他的影響，她從接受魔法到為自身的與眾不同而感到驕傲。所以背叛和傷害才來的如此刻苦銘心，所以才無法原諒。
「如果是從未相識的陌生人，你和別人就沒有什麼不同，你未來可能依舊是陌路人，可能是朋友，或者我們再次相愛。你真的願意接受嗎？」艾莎問他，他真的願意不再特殊嗎？
裡德爾握住她微微顫抖的手，語氣意外的堅定：「好。」
艾莎不知道他們是不可能回到原點的，那些深刻的情感，不管是愛還是恨依舊在。
「那我們算是重新認識，你好，我是湯姆.裡德爾，有一個更著名的名字——伏地魔。」他伸出手來。
艾莎回握住，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神，竟然不知道這算是結束還是開始了。
「我明天再來看你。」裡德爾突然想起了英國人的紳士風度，準備離開。
艾莎瞅了他一眼，說:「忘了告訴你了，你口中的愚蠢的神是我的親哥哥。」你明天最好客氣一點。
裡德爾腳下一踉蹌，原來是未來大舅子啊，看來那些下馬威不能用了。
他回頭，咧開笑容:「怪不得我一看見他的照片，就覺得特別親切。」
呵呵。
解決完裡德爾的事情，艾莎心下一陣輕鬆。他大本營在英國，而她常駐紐約，見面的次數少了，也就淡了。
第二天。
「早安。」艾莎困難地睜了睜眼睛，從細縫中看見自己身材頎長的哥哥站在窗邊，寬肩翹臀大長腿。
洛基回過頭來，手依舊插在褲兜裡，清俊的臉上漾出點點笑意:「早上好。」
真好看，艾莎莫名湧起一股驕傲感。
「昨天玩的開心嗎？」指的是他們去拉斯維加斯那件事。
洛基想了想昨晚雞飛狗跳的情形，笑著說:「不錯不錯。」
「醫生早上巡房，說是你過兩日就可以出院了。」這是一件好事，可她出院，他們住在哪裡啊？她總不能把洛基也帶到賽維爾莊園吧。
洛基像是看透她心中所想，手掌攤平，一串鑰匙掛在他的中指上。艾莎不確定地問他：「你不會是買了一套房子？」
他挑挑眉算是做出了回答，他怎麼可能讓艾莎住到那個暗戳戳惦記她的男人家裡。
兩人說著話，艾莎已經起了身，拿著梳子扒拉著長頭髮，整整一百下。
她從鏡子裡看到洛基已經端了泡好的紅茶出來，旁邊放著抹上巧克力醬的華夫餅。她目光移到他一頭蜷曲的烏髮上，問:「要我幫你梳頭發嗎？」
艾莎這是想玩娃娃了？二十四孝好哥哥洛基雖然覺得彆扭，但一看到她興致勃勃的眼神，無奈地點了點頭。
男人的頭髮可能都發質較粗，洛基的頭髮也是如此，摸起來有些粗硬，完全不同於她柔軟的觸感。艾莎梳的很細緻，就算遇到打結的地方，也是慢慢梳通，一點也不著急。最後想著他平時的髮型，將披散的頭髮往後一梳，兩邊各抽出一束頭髮用黑繩綁好。
「梳好了。」
洛基回過頭，將切好的華夫餅遞給她，艾莎自然地接住，兩人的動作默契極了，就像已經練習過千百次。
這讓站在門口的裡德爾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皺了皺眉。不知道北歐神話體系中是不是和希臘神話一樣喜歡近親結婚？
他敲了敲門，手捧著大束的紅玫瑰，目的昭然若揭。洛基和他的眼神對上，各自在心中嫌棄了一番，腦電波非常同步地將對方都定義為「野男人。」。
「艾莎。」裡德爾溫柔地勾勾唇角，仍是常穿的一身黑衣黑褲，只是套了一件風衣。越是簡單的裝扮，反而越顯得他氣質卓然，上位者的氣勢自然地流瀉出來。
「這位是？」兩個人的目光一齊看向了艾莎。
艾莎突然倍感壓力，心想還是不要讓洛基知道那些往事吧，不然以他的性子，非得攪的天翻地覆，最後還是她來收拾爛攤子。
「湯姆.裡德爾，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裡德爾揚了揚眉毛，確實是「老」朋友了。
一個是謊言之神，一個花言巧語技能滿點。艾莎聽著兩個人互相恭維的話，只覺得胃疼，他們不會還培養出了一番惺惺相惜的感情吧。
兩人都傲慢自負，對人類不屑一顧，且都還有一點自卑的情緒，對命運充滿了抗爭的精神，不惜搞天搞地，甚至是搞死自己也不在乎。
艾莎這樣一對比，發現兩人竟然有這麼多相似的地方，一時之間也嚇了一跳，倒到沙發上。
這聲響將兩人的注意吸引過來，艾莎趕緊揮揮手，說:「沒事沒事，你們繼續聊。」
她這話一說出口，兩人都愣了一下，他們剛才竟然聊天聊的忘了她的存在，一股惡寒湧上心頭，奇奇往旁邊挪了一個座位。
兩人對視一眼。
這個大舅子也沒有這麼討厭吧。
艾莎這個追求者也沒有那麼討厭吧。
不管怎麼樣，裡德爾的玫瑰花成了艾莎病房裡唯一自然枯死，沒有莫名其妙消失的鮮花。
艾莎瞅了瞅開的正豔的玫瑰花，突然覺得這個哥哥挺不靠譜的，好人壞人也分辨不出來，裡德爾分明就是一個大尾巴狼。
作者有話要說：
總感覺大家誤會了，看了評論，我的意思是洛基和大魔王不會再一起的！
美貌少年就是小綠魔啦，大家猜對啦！
第35章 天臺救人
病房裡護士來來回回地轉悠, 個個面頰飛霞、眼冒紅心的, 不用說也知道意在洛基。她被亂飛的媚眼攪的心煩, 就又與往常一樣躲到了樓頂花園裡。
手中拿著一本聶魯達的《二十首情詩與一首絕望的歌》, 走向平日裡常坐的樹蔭下的躺椅。
繞過樹叢遮蔽處，眼前就出現了一片開闊的地方, 卻是心中一驚——瘦弱少年半個身子幾乎都傾出了陽臺，風吹起衣擺獵獵, 像一隻躍然而下的蝴蝶。
這是要跳樓啊！
艾莎動作極快, 一下子就閃到了他的身邊。這是她新開發的能力，控制體內的水分以達到瞬移的目的。
「你還這麼年輕，有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尋死不能解決問題的！」艾莎抓著他的衣服一下子拽到地上，只見他跌了一個踉蹌, 人俯倒在地上, 金髮遮住了眼眸, 讓人看不清情緒。
艾莎見到他雙肩顫動，笑聲從他口中溢了出來, 越來越響, 卻讓人莫名地壓抑。少年仰起頭，抹去眼角笑出的淚花, 看著她說:「你竟然以為我想跳樓？哈哈哈……我這麼想活，怎麼可能會去死呢。」
最後一句近乎喃喃自語，但艾莎卻聽的分明，不由有些訕訕,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了。
「拉我一把。」少年笑夠了，眸子一下子冷下來。艾莎在心裡暗道一聲喜怒無常，伸手拉他起來，卻是一愣，少年的雙手顫動的厲害，即使他已經極力控制。
再仔細觀察，他眼下的青黑已經極濃，像是病入膏肓，一雙眼睛卻亮的驚人，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人看不分明。艾莎恍然響起那日的驚鴻一瞥，他仍是俊美的好似精靈，可那蒼白不健康的臉色讓人無端心憂，就像一尊搖搖欲墜要跌下桌子的精美瓷器。
艾莎撐著他的半個身子，吃力地將他扶到旁邊的躺椅上，揉了揉肩膀，說:「沒想到你看起來瘦，還挺重的。」
他眼尾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語氣不明：「男女怎麼可能會一樣。」
艾莎點點頭，視線由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抖動的手，說:「你看起來病的挺重，醫生不會允許你跑出來的吧。」
「反正都是快死的人，醫生有什麼好攔的。」他語氣淡淡，看起來已經對自己的病情不抱有希望。
他還是偷跑出來的吧。
「你是得了絕症嗎？」
他悠悠然道:「算是吧，家族遺傳病，逆轉性細胞增生症。」
兩人一同沉默了下來，齊齊望向天空，幾朵浮雲飄在藍色的幕布上，風吹起髮絲，艾莎心想，還好知道陽臺風大，上來前就把頭髮編成辮子。
哈利.奧斯本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他剛才是有一瞬間是想要跳下去的，這樣沒有希望的掙扎著活著，有什麼意義呢？病斑已經在他身上浮現，醜陋的像是蜥蜴的皮。他想起和到父親臨終前的那一面，像動物一樣發綠的皮，發黑的長指甲，已經沒有了人形。如果有一日他也變成那樣，那樣令人噁心，他胸口猛然一痛，那還不如早早死了算了。
身側的女孩身上傳來淡淡的馨香，他側過頭看去，光澤的金髮，白皙紅潤的臉頰，修長的身軀，健康漂亮極了。
他貪婪又羡慕的看著，那眼神幾乎實質化，艾莎被這樣灼熱的注視看的有些彆扭，不得不轉過頭來，卻被他眼中的掙扎的絕望一震。
他該是極想活下來的吧，惻隱之心一動，艾莎的聲音更加軟和下來，問道:「沒有辦法了嗎？」
哈利.奧斯本莫名覺得好笑又諷刺，從家人身上得到的只有冷漠，卻從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身上得到了關心，即使這種關心是帶著憐憫的，他也不由心頭一燙。
「也不是，只是能救我的人卻不願意。」哈利.奧斯本想到昔日的好兄弟——蜘蛛俠不肯施以援手，一時間恨意翻滾。
「人皆有所求，為財為勢，或是其他，你不如再試一試？」
哈利聽她聲音冷靜極了，像是經常面對這種情況，不由眼裡閃過一絲驚異。這種上位者的冷靜出現在一個年輕女孩身上，他不由多了幾分好奇。
「可是我所求者是紐約城內的大好人、大英雄，他願意救其他人卻不願意救我。」
艾莎聽這陰陽怪氣的語調，不由眉頭一皺，莫非兩個人還認識，那真是一盆潑天大狗血了。
她也一時啞了口，不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不定你們有什麼誤會呢。」
哈利望望天，誤會，說不定吧，但不管怎麼樣，他的性命被他所謂的理由放在後頭。
「你要是哪一天死了，放心，我一定會記得你的。」
哈利不由好奇地問:「為什麼？」
「你長得好看啊。」
他哈哈大笑起來，竟然難得地暢快:「不是說人死前，眼前都會閃過今生發生的事情。你放心，我到時候腦子裡一定都是你。」
「啊？」艾莎直起身，驚訝地看著他，他們兩個萍水相逢，還不到這個地步吧:「為什麼？」
「你長的好看啊。」他笑著看著她。
艾莎回到自己病房，那些護士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洛基翹著二郎腿悠哉地在看一本雜誌。
或許剛才才見證了一場生命無常，她有些悵然和感慨，彎下腰來緊緊抱住他。洛基見她這副模樣，趕緊發下雜誌，抱住她，小心地詢問:「怎麼了？難不成有人欺負你？」眼神一下淩厲起來。
「沒有。」悶悶道：「我不想再待在醫院了。」
「你說人的生命可真短暫，還又脆弱。」
洛基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頓，繼而安撫地拍了拍，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說：「寶貝，你是神，擔心壽命這種事情完全沒有必要。」
艾莎閉著眼睛趴在他的懷抱裡，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洛基表達的意思，一下子驚坐起來，神的生命接近永生，千年也只是眨眼而過，可人類的壽命只有短短百年。
一想到有一天她認識的人都不在了，胸口悶的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洛基見她眼睛霧濛濛的，有些後悔提到剛才這個話題——他的艾莎還沒有意識到她和她的那些朋友註定會分別，像兩條線有短暫的交匯又分開。
「沒關係，哥哥會一直陪著你的。」洛基緊緊地摟住她，仿佛這樣用力就能帶給她力量。
*
艾莎已經可以出院了，本來想要去和哈利道別，卻發現隔壁病房早就空掉了。
她看著空蕩蕩的病房，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希望他能有好運氣。
洛基買的房子是高級社區裡的獨棟別墅，環境清幽，安全性能高。
她提早就跟查理斯說了這件事情，聽他語氣非常的失望，艾莎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著找個時間去一趟賽維爾莊園。
來接她出院的除了洛基還有托爾，洛基是被流放星際，長待在地球也說的過去，可托爾這個阿斯加德王儲好像完全忘記了自己責任，也每日待在地球。
他這個王儲是不是當的太輕鬆了，艾莎回想起自己的辛苦勞累的女王生涯，不由問他:「你這個王儲難道沒有公務要處理嗎？」
「我現在不還是王儲嗎？」托爾理所當然地回答，一轉頭，就打量著別墅，雖然完全不能和他在阿斯加德的宮殿比，但與他在中庭的住所相比就好太多了，毫不客氣地說:「給我也留一個房間。」
「怎麼，你為複聯出生入死，他們連間像樣的房間都沒有給你準備嗎？」洛基雙手抱臂，又忍不住冷嘲熱諷。
托爾不知道有沒有聽出來，反正也沒有反駁，接著說:「你這麼一說，神盾局確實太小氣了。」
神盾局和複聯可不能等同。
艾莎攔下兄弟倆的日常吵架，說:「搬家不是都有喬遷酒嗎？我們是不是也要辦個party？邀請朋友聚一聚。」
洛基揚了一下眉毛:……他在中庭好像只有敵人。
托爾雖然平時看起來有些傻愣愣，但不至於什麼人情世故都不通，他的那些朋友都是複聯的成員，他們說不定會和洛基打起來吧，也有些為難地看著艾莎。
艾莎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了，不過複聯中她只和托尼熟悉，托尼還是比較變通的。
托尼：寶貝，你顯然不知道我和洛基之間發生的事情。
「不許邀請那個綠胖子！」
綠胖子是綠巨人浩克吧，他們兩個有什麼特殊的仇怨嗎？托爾一看到艾莎露出好奇的眼神，立馬獻寶一樣掏出手機聚到她面前，播放一段視頻給她看。
洛基立馬意識到怎麼回事，著急地上前去爭搶，卻被托爾像老鷹一樣張開手臂擋在，他還大喊:「艾莎，快看！快看！」
「嘶……」艾莎看到浩克把洛基當沙包一樣扔，真是讓人看著都疼。
「好好好，我們不請綠胖子了！」既然這樣，複聯的人都不好請了。
洛基聽她這話，就知道他的糗樣全被看完了，立馬狠狠地瞪托爾，眼睛燃燒著兩團熊熊烈火。
托爾卻是不以為意，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說:「我小時候被你惡作劇，可是從來不生氣的。」
洛基:那是你笨！
「鄰居是不是也要邀請？」
三個人都是從小住在皇宮，方圓百里都沒有別的人居住，鄰居這種東西還是頭一回。
洛基拿著他收集的情報，說:「左邊這棟居住的是一個心理醫生，右邊這棟……好像不常居住，好像也是兄妹三人。」
作者有話要說：
心理醫生和三兄妹是誰呢？
第36章 死侍其人
「變種人的能力來自于X基因的變異……」
艾莎再次回到賽維爾莊園, 看到便是這樣一幅畫面:幾個小變種人或撐著下巴, 或靠, 或站, 全都是聚精會神、眼睛亮亮的樣子，而被他們的圍聚在中心的查理斯則是一幅氣定神閑的姿態, 輪椅自動地旋轉，他手中拿著一本書, 不急不緩地講述變種人的歷史, 間歇解答孩子們奇奇怪怪的問題。
「那教授，不知道有沒有和我一起吃中飯的時間呢？」
查理斯尋聲望過去，就見艾莎雙手抱臂靠在門邊，對著他盈盈地笑，桃花目中閃過狡黠的光。
旁邊響起起哄的笑聲, 查理斯淡淡的眼神掃了他們一圈, 學生們說了一句「教授, 阿倫黛爾老師，我們先離開了」, 便捂著嘴笑著跑來。
艾莎自然地走到他身後, 推著輪椅往前走，故地重遊, 她一時之間也頗為感慨。
「這裡一點變化也沒有。」
「當然有變化，你不是離開了嗎？」查理斯說。
這話也說的沒錯，可不管早晚，她都有離開的一天。她對小時候的記憶都已經模糊了, 終有一天，在她漫長的生命中關於查理斯的記憶也會模糊，一想到這一點，她的心猛然揪了一下，那樣強烈的失落感就像突如其來的海浪撲在她臉上——意外又嗆鼻的難受。
難不成是因為雛鳥情節？
查理斯見她一言未發，心下有些失望，忍不住喚道:「艾莎……」
「啊……」艾莎低頭去看他，複雜的情緒都已經收起，又是一副溫溫柔柔的表情：「我這次來是請你參加喬遷宴會的。」
「只有我嗎？」
艾莎笑了一下，搖搖頭:「波比他們我已經發郵件說過了。」
「所以你這次來，只是為了專門見我。」
查理斯的聲音多了一些莫名的情緒，像是芽兒破出泥土的欣喜歡悅。艾莎看著他藍的好像無邊無際的天空的眼睛，心中雖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有反駁。
餐廳專門做了隔斷，將老師和學生用餐的地方分割開，她推著查理斯過來的這一路，收穫了不少問好。
羅根叼著雪茄，手旁放了一杯威士卡，沖她揚了揚手，依舊一副放蕩不羈的表情：「上次的酒很好，謝啦。」
「你還是更愛威士卡吧。」紅勤酒對他來說口味太清淡了，羅根是典型的「喝最烈的酒，戀最美的女人」的男人。
「還有伏特加、白蘭地、朗姆酒、金酒和龍舌蘭。」查理斯笑眯眯地看著他：「羅根，你的帳單可是能繞學校一圈了，酒櫃的酒又空了。」
只要是烈酒，就沒有羅根不喜歡的。
羅根可沒有半點窘迫，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說:「教授，你還忘了中國白酒和日本清酒呢。」
他一副「虱多不癢，債多不愁」的樣子，查理斯也無可奈何，笑著提醒:「學生們說你出手太重了，羅根你教的可是歷史課而不是格鬥課。」
「那些個小兔崽子！」羅根拍案而起，怒氣衝衝:「打架不行，背後告狀倒挺厲害。」
艾莎立馬就聽到了一陣刀叉劈裡啪啦相撞的聲音，學生用餐區和老師用餐區隔的並不遠，羅根又沒有刻意收斂聲音，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學生們發出的。聽這聲音，投訴的學生還不少。
「哎呦呦！」隨著一聲叫喚聲，一道紅色的聲音破窗而入，玻璃四碎飛濺，艾莎拉著查理斯往後退，只見他頭疼的擰著眉心。
「小狼狼，你的脾氣還是這樣火辣，真是讓我熱火朝天，春心蕩漾。」紅衣蒙面人圍著羅根繞起了圈，蹦蹦跳跳的，還伴隨著極其風騷的走位。
這紅黑的服裝有點像紐約的新超級英雄——蜘蛛俠，可這說話的語氣實在一言難盡，艾莎低聲問查理斯:「這是誰啊？」
「女王陛下！」死侍突然雙腿跪在她的面前，激動地去親她的腳拇指，艾莎今天穿的是一雙一字高跟鞋，被嚇得立馬踢了他一腳，他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吻腳禮是一種自發、非制度的儀式，多是人民為了向統治者表示尊敬、狂熱、臣服。艾莎從來不喜歡這種儀式，可頭一次感覺這麼噁心！變態！
「女王陛下，雖然我的人氣遠沒有你高，也沒有迪士尼爸爸給我建主題公園，更沒有全世界小姑娘天天喊著『艾莎女王！艾莎女王！』，可好歹我死侍爸爸也有自己的系列電影，《死侍一》可是靠著我的非凡魅力在漫威系列電影中殺出一片天地。你這樣侮辱我，有把我放在眼裡嗎？！！」死侍雙手插著腰，指著艾莎像吐豆子一樣說個不停。
可她聽的一頭霧水，不過約莫聽出了幾分他的意思，雖然他瘋瘋癲癲的，但她剛才下意識的舉動畢竟帶了侮辱性質，正想解釋兩句。
「不過！」死侍又突然跪到她面前，抱著她的大腿大喊大叫:「女王陛下，你踢的我好舒服啊！再踢我幾腳！」
這淫蕩的聲音，他神經病啊！
「死侍！」查理斯嚴厲地呵斥:「是不是要把帳單拿給你看！」
「教授！！！」死侍鬼哭狼嚎地叫，下一秒就被羅根拖了出去。死侍死死地抱著羅根的大腿，整個人都坐在了他的腳上:「你在漫畫裡明明是個一米六的小矮子，這身高在男人中可是殘廢啊，電影裡就變成了一米九的大高個，還有那兩撮貓耳，凶中帶萌，女生被你迷的要死要死的，這可真不公平！你現在還要把我拖出去，小浪浪，你要不是長的那麼高，我能被你為所欲為？」
「你他媽給我閉上你的鳥嘴！」羅根一用力就將死侍扔了出去：「打一架吧！」
「我可是個窮光蛋，再打一架我就要輸掉內褲了。」死侍突然夾緊襠部，發出哈哈哈的刺耳笑聲：「我忘了我沒有穿內褲！」
「男人話越多，床上越不行。」羅根丟下一句話，就亮出了金剛狼爪，鋒冷的光挑釁地在死侍的臉上映出一道光。
兩個人劈裡啪啦地打起來，期間伴隨著罵罵咧咧的話，都是艾莎沒有聽說過的俚語髒話。
「嗯？」她疑惑地看查理斯拉著她手，讓她低下頭來。
然後下一秒，查理斯就捂住她的耳朵，搖了搖頭，聽口型好像是「不要聽」。
艾莎的呼吸一下子放緩，睫毛跟著輕輕顫動，她的世界一片安靜，只有她越來越快的心跳聲和他淺淺的呼吸聲。
直到罵聲徹底聽不見，查理斯才鬆開雙手，揉揉有些發汗的手心，說:「現在可以安靜地吃頓飯了。」
「哦……哦。」
中午的陽光斜斜地撒在查理斯身上，整個人像是罩了一身金光，眉梢唇角都帶著淡淡的笑意，蔚藍的眼眸中也是極淡的情緒，卻在流轉間透出深情的意味。
艾莎只覺得這一幕賞心悅目，刀叉劃動著餐盤中鮮香的鱈魚肉，胃口大開。
「死侍的性格就是古古怪怪，瘋瘋癲癲的，行事也從無章法，只隨本心，非正亦非邪，你別和他計較。」查理斯說著，順手給她添了一些酒。
「他也是變種人嗎？」
「按照現有的標準，不能算是，他是經過後天改造了基因，治癒能力遠超于羅根，所以死侍的一大特點就是不怕死。」
艾莎了然了，人不怕死難免就無所畏懼，行事自然就不受拘束，為所欲為。死侍這種性格也是有底氣。
「怎麼樣，新家還住的習慣嗎？」
「你其實是想問我和洛基相處的好不好吧？」艾莎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
查理斯沒有否認，他確實有點擔心，死侍還只是性格古怪，但還沒有做出危害地球的事情，可洛基卻是實實在在地做過這件事情，他的危險係數在他心中不是一般的高。
「洛基的性格確實彆扭，你可以理解為中二病，所以才把地球人當成螻蟻，還企圖統治地球。」艾莎停頓了一下說：「至於我和他之間，他是最好的哥哥，很好的家人。」
「那我就放心了。」
「我曾經也有一個妹妹，但隨著她長大，我們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多，裡面也不想同，最終分道揚鑣，走向不同的道路，但我知道我們仍是可以相互支援的家人。」查理斯說起這段往事已經是稀鬆平常的語氣了，但沒有人會以為這會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她和洛基，她和安娜，從不理解到理解也經歷了很多，但，艾莎笑著對他說:「家人都會互相諒解的。」
「不過……」艾莎皺了皺眉:「我怎麼從來沒有在城堡裡看到你們的照片啊？」按理來說，不應該如此啊。
「你看到過。」查理斯說：「魔形女。」
艾莎不解地看著他：「你們沒有血緣關係？」這話一問出，艾莎就立馬明白了，正如她的安娜，即使沒有血緣，也是最好的姐妹。
作者有話要說：
死侍讓我腦死亡，太難寫了
三兄妹是始祖家族啦，有小天使猜對了
第37章 喬遷聚會
午餐結束後, 艾莎就被波比給拉走了看他的訓練成果了。
相比于艾莎喜歡用冰錐作為攻擊武器, 波比更喜歡用冰子彈, 當漫天的冰子彈齊齊發射過來的時候, 艾莎便知道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波比進步飛速, 由衷地為他高興。
她鼓起了掌，說:「進步很大。」波比卻在此時摸了摸頭, 不好意思道：「攻擊的範圍雖然足夠大了, 可力度卻不夠。」他從牆壁上挖出一顆冰彈，彈孔僅有一寸餘深。他看過艾莎的攻擊，冰錐入牆最起碼三寸有餘。
艾莎凝結出一顆冰彈讓波比進行對比，指著說:「我凝結出來的冰不管是在硬度還是密度就比你高很多，這與精神力有關。」
波比不解地看著她, 艾莎笑了一下, 解釋說:「我總結出來的規律, 精神力越集中，腦海中細節越具體, 凝結出來的冰的硬度越大, 具體形態也越真實。」
「那要怎麼樣練習精神力？」
「這個你要請教賽維爾教授了，我的方法只針對我有限。」艾莎摸了摸手中的戒指, 她每晚入睡前將精神力附著在藍寶石之上，至少就會得到提高。
波比理解地點點頭，終於不覺得自己是被放養的了，每天看著教授給琴.格雷開小灶, 再看看湖泊上的冰雪城堡，他就像秋天裡一顆奄奄的小白菜。
「要是訓練上遇到什麼問題，記得找我。」她在耳邊比了一個六的手勢，晃了晃。
*
邁克爾森家族是這片街區最不合群的住戶了，不僅任何集體活動都不參加，而且還每天都拉著窗簾，不見陽光，活像是吸血鬼。
街坊們的戲謔之言卻是真相，邁克爾森家族不僅是吸血鬼家族，還是吸血鬼的始祖。
克勞斯搖晃著高腳杯中鮮紅的液體，開頭一口飲盡，嘴唇上留下了一抹紅色的印跡，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邪氣盡顯。
麗蓓嘉揉著惺忪的睡眼，踩著虛扶的腳步走下樓梯，眼珠中明顯帶著熬夜的血絲，她伸手打了一個哈欠。
「克勞斯，你又把窗簾拉起來。我們又不懼怕陽光，現在鄰居們都覺得我們古古怪怪，不管是什麼活動都不找我們參加了。」她抱怨著躺到進沙發裡。
「以利亞，你看我們的小妹妹還是沒有得到教訓，和人類牽扯太深只會反受其苦。」克勞斯看向西裝革履的男人。
「閉嘴！」麗蓓嘉突然暴怒，兇狠地看著克勞斯：「我們都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好了！」以利亞呵止兩個人的爭吵，有些頭疼的看著他們。
「新搬來的鄰居邀請我們去參加喬遷聚會，你們的意見呢？」
「去！」
「不去！」
麗蓓嘉和克勞斯對視一眼，皆是深深皺起了眉毛，一同看向以利亞。邁克爾森家族經歷了同室操戈、背叛、災難，成員已經所剩無幾了，而長居在一起的僅有他們三個。但克勞斯和麗蓓嘉，一個要維護身為兄長的尊嚴，一個企圖拜託這種自以為是的控制，爭吵時有發生，多數時候還會演變為打架。最後，為了讓這個家庭能得以和平生存，決定以投票權來決定做不做一件事。
以利亞想著隔壁相親相愛的三兄妹，決定讓他們學一學人家兄妹是怎麼相處的。
「我決定去。」
*
艾莎看著自己面前一堆長長短短的蘆筍，用胳膊撞了撞托爾，問他:「你不是武力值很高嗎？怎麼連切個菜也切不好。」她撇撇嘴，托爾面前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刀功一點都不比她好。
「你呢！」托爾覺得自己一個堂堂威武男子漢被叫來切菜已經夠委屈了，還要被嫌棄幹活幹不好，真是有夠委屈：「再說了，我拿是的雷神之錘，又不是大刀。」
到了舉辦喬遷聚會那一天，洛基這個掌廚的自然是重要角色，至於艾莎和托爾兩個廚房殺手，做不了菜，改個刀總是能幫忙的吧。
洛基流暢地將一塊肋排切割成幾段，將調製好的醬料均勻抹在肋排上，靜置在一旁。轉身看兩個人在咬耳朵，砧板上盡是一堆拿不出手的東西。
他白皙的額角青筋暴起，毫不客氣地用諷刺的聲調說:「還好買的食材足夠多。」
兩個人將刀放到砧板上，轉身不好意思地看著洛基，尷尬地呵呵笑了兩聲，他們也不是故意要幫倒忙的，實在是天賦有限，天賦有限！
「你們兩個給我到客廳裡去！」洛基最後還是決定靠自己，說著變出十幾個□□，有條不紊地在廚房忙碌起來。
兩個人目瞪口呆之餘，滿目崇拜，快速地退出廚房，把空間讓給一堆寬肩長腿的洛基們。
客廳裡，艾莎將早上買的新鮮花束修剪掉枝葉，托爾則是把儲物室的各種花瓶搬了出來，讓她挑選。
「福斯特博士呢？」艾莎問他。
「你應該叫她簡。」
「我們從未見過面。」艾莎說著，將一枝桔梗放入粗口大肚花瓶中，抬眼看他：「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這樣有家庭性質的聚會托爾不可能沒有邀請她。
「她很忙。」托爾的神色明顯有些煩躁，像是在壓制著某些顯而易見，但並不想承認的事實。
艾莎不再說話，決定給這個傻乎乎的便宜哥哥一個擁抱，她張開手，說:「過來。」
托爾輕輕地環住她，艾莎將頭搭在他的肩膀上，手在他後背拍了拍，暗示性地說：「聽說隔壁的妹妹是個漂亮的金髮姑娘。」
他和簡的問題一直很明顯，長時間的分隔兩地，神和人類的天壤之別，這些種種現實的難題都不能依靠猛烈燃燒又急劇降溫的愛情之火解決。
「我喜歡的女孩從來不是金髮。」
艾莎從他的懷抱中退出來，挑眉看著他：「哦，難道你不喜歡我？」
托爾咧嘴笑了出來，做出投降的動作:「是我說錯了。」
艾莎看著長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餚，滿目讚歎地看著洛基，抱住他的胳膊，踮起腳尖在他臉頰重重地親了一下，崇拜地看著他：「你是我的驕傲，哥哥。」
洛基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笑意，他低頭看著艾莎：「只是因為這個？」
「除了你的傲慢無禮，狂妄自大，奸詐狡猾，剩下的一切我都為你驕傲。」艾莎手扶著下巴，越說越贊同地點點頭，餘光瞥見洛基越來越沉的臉色，控制不住笑了出來。
洛基冷著臉看著她，她也只是喜歡他表現出來好的一面吧，說什麼事永遠的家人，血脈會將他們永遠聯繫在一起，現在就暴露出真實面目了。她總有一天會忍受不了他的險惡心腸，棄他而去！
「我開玩笑的。」艾莎捧住他的面頰，嚴肅而鄭重：「我一直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也從來不認為洛基沒有了這些屬性還會是洛基，我們是家人，我驕傲於你好的一面，也接受你不好的一面。」
這些話她早就想說了，只是找不到好的時機，洛基對她的好懷著愧疚和小心翼翼，而且一直抱有著他會被放棄的念頭。
「不管多壞的我？」洛基不相信地問她，即迫切地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有害怕聽到否定的答案，眼裡充滿了掙扎。
「我知道真實的你是什麼樣的，親愛的，大家都瞭解你，只有你自己不瞭解自己。」艾莎抱了抱他，溫柔的眼神撫慰了洛基躁動不安的內心，他遠沒有表現出來的強大，他的驕傲掩飾了自卑，殘忍掩飾了不安全感，他一直是個矛盾的連自己都被欺騙的人。
「這是你說過的話，你要記得。」洛基用力握著她的肩膀，他希望這痛能加深她的記憶，讓她記住她的承諾。
「你們兩個……」托爾從客廳走出來。
洛基順勢攬住她的肩膀，看向他：「怎麼了？」
不尋常的氣氛瞬間瓦解，托爾看著他們「膩膩歪歪」的場景，嫉妒地翻了個白眼——他們是不是忘了我這個大哥的存在。
正好此時門鈴被按響，距離他們聚會開始的時間只剩五分鐘，不知道他們的第一個客人是誰？
艾莎拉開門，揚起了大大的笑容：「你們好！」
始祖家族被這明媚的笑容晃了眼，麗蓓嘉率先笑著打招呼：「麗蓓嘉。」
艾莎握住她伸出來的手:「你叫我艾莎就好了。」兩人都被對方冰涼涼的觸感驚了一下。
麗蓓嘉無疑是一個漂亮的女生，甜美卻又野性，就像一隻美洲豹，上一秒抓段獵物的脖子，下一秒留在陽光下慵懶地舔著爪子。
艾莎看向麗蓓嘉身側的兩個男人，英俊又神秘，就像黑夜一樣，邪惡卻又性感地引人探索。
「以利亞。」他身上有一種古老的優雅。
「克勞斯。」他牽起艾莎的手在指尖印下紳士的一吻，低沉沙啞的聲音仿佛帶有無限的誘惑，而這誘惑明顯是引向地獄。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臨時有點事情，沒有提前跟大家說，抱歉。
第38章 湧動的聚會
「請進。」
這句話一說出來, 對面的三兄妹像是解除了某種禁制, 以利亞將手中的紅酒遞給艾莎：「謝謝你們的邀請, 相信我們會成為好鄰居的。」
「當然。」艾莎一笑, 將他們引向寬闊的客廳，她自然地挽住洛基和托爾的手:「這是我的兄長們, 托爾和洛基。」
麗蓓嘉看到托爾時眼睛明顯一亮，唇角的弧度有了勾引的意味, 她頭微微一歪, 聲音柔媚：「嗨。」
艾莎隱晦地向托爾眨了一下眼睛，又將三兄妹的名字介紹了一遍。
托爾和洛基默契地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警惕，三兄妹毫無疑問都禮儀周到、漂亮優雅，但藏在皮囊之下的卻是另外一副面孔——血腥和殺戮, 他們對此再熟悉不過了, 每一個從戰場上回來的人身上都有, 但隨著時間這種危險的氣息會逐漸減弱，可三兄妹身上的血腥味就像長年累月在血池中浸泡一樣, 危險的能瞬間激起人的殺心。
艾莎感受到他們僵硬的肌肉, 自然知道他們察覺了不對勁，安撫地在他們手腕輕輕一握, 看向他們的眼神意思很明顯：不要主動挑起爭端。
吸血鬼三兄妹的年紀加起來就是一部人類歷史，對於敵意的感知幾乎是瞬間，麗蓓嘉在心裡哀歎新戀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她舔了舔牙齒, 尖銳的獠牙已經蓄勢待發，可艾莎安撫的舉動傳達出來的信號，卻讓硝煙暫時止住。
今晚月色這麼好，還是進行文明一些的交際吧。
叮鈴鈴——
洛基輕扶了一下她的肩膀，說:「我去吧。」
「我們準備了一些食物和酒，請隨意。」艾莎對他們說，麗蓓嘉的目光卻從托爾身上轉移到了艾莎身上，她實在好奇她是怎麼成為家族中的主導者的，兩人相同的身份境遇卻是完全不同。
「這是你做的嗎？」麗蓓嘉問艾莎。
「不，是洛基的手藝，我是徹徹底底的廚房殺手。」艾莎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讓人驚訝，他看起來不像是會進廚房的男人。」麗蓓嘉挑挑眉，洛基的氣質和穿著就像是可以隨時不失禮地參加一場盛大的舞會。
「我比較挑食。」
麗蓓嘉的叉子在瓷碟上發出刺耳的聲音，她看看克勞斯，真是讓人嫉妒的回答。
「艾莎。」洛基叫到，她轉過身去看，笑容卻慢慢收斂——他還真是會討人歡心，洛基竟然會邀請他。
來人正是在門口撞到了一起的裡德爾，查理斯和隔壁的漢尼拔.萊克特醫生。
她率先去看萊克特醫生，他的俊美出乎人的意料，栗金色的頭髮服帖地分成了三七分，深邃的五官卻因為溫文爾雅的氣質淡化了這份冷漠，笑起來時臉頰上的疤痕成了天然的酒窩，越發的迷人。
今晚的客人顏值集體爆表。
艾莎嘴角勾起得體的弧度，聽洛基將幾人又互相介紹一通。
X學院只來了查理斯一個人，是有原因的，針對變種人的「天堂」組織雖然瓦解，但這樣的組織在全球並不少見。紐約最近失蹤了很多青少年，其中不乏變種人，查理斯為了保險起見，就全讓他們留在了學校。
「我和學生們一起挑的畫。」查理斯拉住艾莎的手：「學生們要我向你表達他們的歉意。」
「這種事情當然是保險一點最好。」艾莎不介意地說，手上將包裝紙拆開，柔和寧靜的海邊落日的畫面出現在眼前，筆觸和色調都太溫柔了，以至於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太美了。
「這是俄羅斯畫家Bato dugarzhapov的作品。」克勞斯說，這種風格無害到脆弱、虛假，充滿了討好、欺騙，他永遠都不可能畫出這樣的作品的。
「邁克爾森先生看起來對畫作很有研究。」裡德爾搖晃了一下酒杯。
「不過是小小的興趣，裡德爾先生也有興趣？」
「我想這種風格的作品永遠不可能成為我的藏品，討好的意味太明顯，同為印象派畫家，莫内和梵古之所以能成為經典，正因為他們的作品充滿了力量感和生命感。」裡德爾看起來在評論畫作，實際上卻在貶低查理斯的品味。
艾莎可不願意他這麼囂張，揚了揚眉毛，反駁說:「個人喜好不一樣，我就很喜歡。」
「不適合裝修風格。」裡德爾再接再厲。
「掛在我房間就適合了。」
裡德爾卻是看向了洛基，漫不經心地像是聊天一樣的說:「你不會不知道艾莎喜歡復古典雅的裝修設計，給她弄成了所謂的公主房吧？」
這其中透露出來的親昵讓查理斯握在扶手上的手瞬間收緊，他嘴角的笑像是僵住，透露著幾分冷意。
「難不成裡德爾先生和艾莎小姐是情侶？」萊克特醫生作為享譽全球的心理醫生不可能分析不出來他們之間現在的關係，這話明顯有煽風點火的意味，就像是突如其來的惡趣味。
「當然不是。」艾莎笑著反駁，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人的口味都是會變的，可能曾經很喜歡，現在就很討厭。」查理斯意味深長的目光迎向裡德爾，笑了一下。
看著□□味越來越模糊，艾莎伸手在在洛基腰部狠狠地掐了一下，看到艾莎眼中滿滿都是「你惹的禍」的意味，他忍住呼之欲出的痛叫，適時地咳嗽了兩聲，打斷了兩個男人的爭風吃醋。
「不知道這道熱月龍蝦合不合心意，我特意改良了烤制的醬料。」
「白葡萄酒確實讓肉質更加鮮嫩。」漢尼拔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巴，一點不剩的餐盤表達出了高度的讚揚和喜愛。
「好舌頭。」托爾又切了一塊龍蝦肉送入嘴中，還是無法品嘗出白葡萄酒的味道:「我們在試菜時，只有艾莎嘗的出這細微的差別。」
聽到提到自己，她笑著揚了揚酒杯：「如果仔細品嘗會發現蝦肉中會有很淡的專屬於白葡萄酒的酸味。」
精准的表達讓漢尼拔感受到愉悅，毫無波動的眼眸裡浮現絲絲笑意。
「艾莎，萊克特醫生喜歡欣賞美食的人，他舉辦的晚宴讓社區的每個人趨之若鶩。」麗蓓嘉享受地閉起眼睛，溫熱的血液從白皙的肌膚中流出，她睜開眼睛，真是美妙的畫面。
「看來邁克爾森家是坐上賓。」洛基看向鄰座的萊克特醫生。
「我們對食物的品味是一致的，自然有很多共同樂趣。」以利亞的喉結滑動，微妙的眼神似乎傳遞出了同盟的信號。
吸血鬼，和吸血鬼食物相同的人，真是奇妙的組合，裡德爾的目光在兩邊打轉，慢慢變冷。
艾莎還真是有一堆好鄰居……
酒過半巡，大家慢慢開始在客廳活動起來。
走廊盡頭的衛生間，艾莎看到鏡子裡出現的男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看著他很自然地關上門，從紙巾盒中抽出紙幫她把手擦乾淨。
「你似乎學不會對我的客人客氣一點。」艾莎從他手中抽了出來，隨意地將手一把，把紙巾扔入簍子裡。
裡德爾靠在盥洗臺上，手指卷起她的一縷頭髮：「你不能小看男人的嫉妒心，你知道我已經收斂了。」
艾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門出去，卻被他拉住了手：「小心一點吸血鬼三兄妹。」
艾莎的眉毛一皺，怪不得麗蓓嘉的體溫這麼低，她開口說：「謝謝。」酒紅色的裙擺很快消失在裡德爾眼前。
艾莎停下腳步，頭頂的燈光暗暗明明，似乎預示著即將發生的事情。
一股強橫的力量突然襲來將她拉進房間，艾莎低頭看橫在他脖子上的手臂，語氣冷淡：「克勞斯……我想你的行為對一位女士來說稱不上紳士。」
她拉下他的手，往旁邊的沙發走去：「你想做什麼？」
克勞斯揚起邪氣的笑，目光從她纖細的小腿往上移動，從飽滿的胸部停在白皙的脖子。
「或許你可以解釋一下你兄弟表現出來的殺機。」他的視線慢慢凝住，充滿了威脅和恐嚇的意味。
艾莎突然笑了出來，問他:「你以為我是最弱的？」
「每個人都有兩幅自畫像，可大家都往往忽視藏起來的那一幅。」艾莎的語調毫無起伏，就像是一個平淡的預感，在克勞斯緊縮的瞳孔中，一下子閃身到他們面前，抓住他的手，喟歎道：「體溫真低。」
克勞斯就看到他的手被凍成冰塊，這種寒冷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席捲了全身，瞬間失去了知覺，而他驚恐的表情被保存了下來。
堅硬的人型冰塊隨著艾莎的鬆手，轟然倒地，卻沒有砸起任何冰碎。
她猛然抬頭看向門口，麗蓓嘉和以利亞正臉色地難看地站在那裡：「有人想解釋一下他失禮的舉動嗎？」
艾莎眼神掃過去，兩人摔了進來，門應聲關上，整個空間安靜的像是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
第39章 家族
以利亞和麗蓓嘉被這一摔晃了神,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極強的力道撞到牆壁上, 隨之而來的徹骨冰冷讓他們身體一僵, 就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喉嚨, 呼吸極為困難，癱軟著從牆壁上跌落下來, 跪倒在艾莎面前。
「小小的教訓，吸血鬼們。」艾莎伸出兩根指頭比了下, 笑的極為無害, 但從眼眸中散發出來的無形的壓力卻讓以利亞和麗蓓嘉兩人心臟猛地緊縮，他們知道這回克勞斯踢到鐵板了。
隨著艾莎坐下，以利亞和麗蓓嘉身上猶如大山般的壓迫隨之消失，兩人狼狽地爬了起來，後背已經一片汗濕, 心有餘悸地看向艾莎。
以利亞說：「對於克勞斯粗魯的行為, 我深感抱歉。」
艾莎不置可否, 淡淡地道：「我接受了。」
以利亞隱晦地和麗蓓嘉對視一眼，抿了抿嘴唇, 她的態度太過於平靜, 讓他不知道接下去說什麼。
「所以……」他將選擇權拋了回去，說的難聽一點, 他們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沒有更多的餘地可供選擇。而且只有當條件提出來的時候，才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你們該慶倖我是家族中脾氣最好的人……」艾莎道，抬抬手, 覆蓋在克勞斯身上的堅冰全數消失，他像是跳回大海的魚，大口大口地呼吸。
「你們身上的血腥味太重才引起了我的兄弟們的敵意。」艾莎解釋說，隨後吩咐道：「現在回到客廳去，好好扮演一個和氣的鄰居的角色。」
「出去吧。」艾莎對著牆壁上用作裝飾銅鏡子理了理頭髮，鏡子中克勞斯的身影一閃而過，艾莎就掐著他的脖子壓到了牆壁上，冷笑道：「狂妄自大的克勞斯，看來你不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
克勞斯眼裡閃過怨恨的光芒，又有對自己無能為力的痛恨，這種壓制是傾倒性，他成了被宰割的對象。
克勞斯的舉動出乎以利亞和麗蓓嘉的意料，又在情理之中，他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容不得任何反抗，報復性極強。麗蓓嘉出於洩恨，而以利亞為了避免引起更大的動靜，都選擇沉默。
「明智的選擇。」艾莎眉毛一挑，鬆開鉗制的手，一枚極小的冰錐射入克勞斯的心臟：「這不會致死，但會讓你記住這次教訓——什麼人可以招惹，什麼人不該得罪。」
克勞斯被摔到地上，她看向沉默的兩個人：「管教好他。」
艾莎走出房間，靜止的空間瞬間流動起來。
留聲機傳出活潑的音樂，托爾一把將她拉到面前：「沒有女孩怎麼跳舞呢？麗蓓嘉呢？」
客廳裡少了好幾個人，明顯不對勁，只有托爾這個馬大哈發現不了。但艾莎隨著韻律放鬆地搖擺著身體，遮掩道：「沒有遇到呢，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了。」
艾莎話音剛落，就瞥見了從轉角出來的麗蓓嘉，她招了招手，笑的親切又友善：「麗蓓嘉，快來，托爾想和你跳舞。」
兩人的目光錯過，麗蓓嘉立馬揚起了嫵媚的笑容，拉著托爾的手，咬聲說：「托爾，真的嗎？」
艾莎脫身出來，不妨被查理斯一下拉住了手，他低聲詢問：「發生什麼了嗎？」他指了指太陽穴，表達的意思非常明顯了，他不想從別人那裡得到答案。
「一點點小誤會。」艾莎沉默了一下，笑著說：「已經解決了。」
為了避免查理斯的追問，她坐到他的大腿上，揚起大大的笑臉，期待地看著他：「神奇的賽維爾先生，可以和我跳一支舞嗎？」
查理斯靜靜地看了她一眼，縱容地看著她扯開話題，牽著她的手，笑道：「我的榮幸。」
*
送走客人，艾莎累癱在沙發上，高跟鞋已經被她踢到了地上，招待上百人規模的晚宴都沒有今天晚上這麼心力交瘁。
「艾莎是睡著了嗎？」托爾扯了扯領帶，低聲問。
洛基緊皺的眉頭舒展開，所有的脫口而出的疑問全都收回了心底，抱起她，低聲說：「我送她回臥室休息，客廳和廚房明天讓清潔阿姨來整理吧。」
將艾莎放到床上，洛基從浴室裡拿來卸妝水和卸妝棉仔細地將妝面卸乾淨，然後用溫水打濕毛巾幫她洗臉。
即使洛基的動作很輕柔，但還只停留在淺層睡眠的艾莎還是慢悠悠地睜開眼睛：「洛基……」
「不是困了嗎？睡吧。」他哄道，伸手將黏在她臉上的髮絲拿掉。
艾莎重新閉上眼睛，用困倦的聲音說：「我很久沒有聽睡前故事了，給我講一個吧，哥哥。」
洛基無奈地掀開被子，躺到她旁邊，艾莎很快就察覺到，笑著抱住他的手臂。
睡前故事？弗麗嘉在他和托爾很小的時候倒是講過。
洛基回想著那些情節，說：「很久很久以前在遙遠的國度……」
洛基故事講到一半，就發現她已經沉沉地睡去，他小心翼翼地從她手中抽出手臂，在她眉心輕柔地印下一吻：「有個好夢，我的小公主。」
離開房間之前，手擦過床頭櫃，將艾莎未合攏的手拿包拂到了地上。地上鋪了厚地毯，所以並未發出重響，洛基瞥見從裡面掉出來的一個銀制小盒子，他打開來一看，裡面是一層，散發著藥香的綠色膏體。
這是藥，而且是用於塗抹的藥膏，洛基捏著銀紋盒，他回想起來這是送客的時候，裡德爾塞到艾莎手中的，眉頭跟著慢慢皺了起來。
可艾莎身上沒有外傷，除了腹部傷口留下來的疤痕，所以裡德爾和艾莎受傷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相比于艾莎的安眠，隔壁的始祖家族這一晚就過的不□□穩了。
克勞斯發出痛苦難耐的吼叫，額頭、脖子、手臂青筋爆出，流向心室的血液被凝固成冰，全身像是被凍住，那是從未感受過的寒冷。
麗蓓嘉聽著痛苦的叫聲，全然沒有以利亞臉上的焦急和擔憂，她雖然忌憚，更多的卻是心災樂禍：「以利亞，放心，她說過的這只是小小的折磨，克勞斯死不了。」
以利亞目光在兩人中間打轉一回，頭疼地按了按眉心，領帶被他扯的鬆鬆垮垮，衣扣也解掉了好幾顆，於他平素得體的穿著完全不符，看起來心煩意亂。
「我簡直無法想像克勞斯清醒過來，會做什麼？」他倒了慢慢的一杯威士卡，灌入喉嚨中。
「他不會做什麼的，他知道什麼人他對付不了，就比如我們的父親。」麗蓓嘉冷冷地說，他也永遠都知道誰是他的囊中之物，可以隨意欺負。
「麗蓓嘉……」以利亞摸了摸她的頭：「他只是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
「我很羡慕她。」麗蓓嘉的眼圈發紅：「她的哥哥對她是全然的呵護和尊重，是不需要回報的。」
而她的兄長克勞斯是個毫無人性的怪物，以看她痛苦為樂，自以為是地幫她做決定。
「克勞斯已經變成了父親的樣子。」
「麗蓓嘉……」以利亞將自己最小的妹妹抱入懷中，可他吸血鬼冰冷的皮膚給不了她任何的溫暖。
「我們是一家人。」他望著窗外的圓月，一時間心情莫名。
*
一大早，托爾就敲響了洛基和艾莎的房門，強有力而缺乏節奏的聲音，昭示著主人焦急的心情。
三人聚在客廳，托爾表情嚴肅，看起來有大事發生，他說：「海姆達爾傳信息過來，說阿斯加德遭受了黑暗精靈的襲擊，我必須儘快返回仙宮。」
洛基正處於流放途中，又加上在聯合齊塔瑞人攻佔地球，雖然有艾莎善後，但他的罪行卻是不可磨滅的，一回到阿斯加德必然會遭受審判。
艾莎握住洛基的手，笑了一下，說：「我們一起前往阿斯加德。」
「可是洛基……」托爾擔心地看向他。
「我想我有辦法解決。」艾莎說，她躲避著托爾的目光，只希望他到時候不會覺得被背叛。
她相信在更大的利益面前，奧丁會以眾神之父、阿斯加德之王的身份寬恕洛基挑起戰爭，破壞和平的罪行的。
第40章 阿斯加德
在前往阿斯加德之前, 有一件更棘手的事情需要解決——找回遺落人間的乙太粒子。
宇宙間有傳聞, 身為五大創世神明之一的復仇女神天罰因厭倦了自身的存在與孤獨, 而將自身分裂成了六顆無限寶石, 分別為力量之石、時間之石、空間之石、心靈之石、靈魂之石、現實之石。傳聞中這六顆寶石具有強大的力量，可以毀天滅地, 修改一切規則。
乙太粒子，也就是現實之石, 六顆寶石中最為人忌憚的一顆, 也是黑暗精靈王瑪勒基斯為實現讓九界重歸黑暗而要借助力量的一顆，目前正流落於地球。
「但是……海姆達爾找不到乙太粒子的所在。」托爾攤開雙手，苦惱地說。
「還能怎麼辦，上次怎麼找到宇宙魔方的，這次怎麼找乙太粒子。」艾莎說。
三人對視一眼, 他們需要一個人的説明。
斯塔克大廈, 同時也是復仇者聯盟的基地。
「甜心。」托尼接到電話以後就已經在做準備了, 他張開手臂給了艾莎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才施捨眼神給阿斯加德的王子們：「托爾……和洛基。」
「這次我有帶賄賂的東西。」艾莎將一盒甜甜圈遞給他。
「接受賄賂了。」托尼眨了一下眼睛, 拿出一個大大地咬了一口：「班納博士已經在等你們了。」
實驗室內, 班納博士不停地在各種精密的儀器上設置資料，聽到他們的腳步聲, 才抬頭看了一眼，說：「應該找神盾局幫忙的，上次我們這麼快能發現宇宙魔方的蹤跡，是他們調動全球的人力物力將所有實驗室的伽馬射線探測儀全都搬到了房頂。」
「班納博士, 我們這裡的幾個人都和神盾局沒有太愉快的相處經歷。」艾莎說，不愉快已經是相當溫和的詞了，她上次簡直是把尼克.弗瑞的臉踩在了地下。
「那就只能……」班納博士剛想說什麼，儀器上的資料就開始劇烈的變化，最終停留在一個座標上：「看來我們運氣很好，乙太粒子就在美國境內。」
衛星地圖被不斷放大，熟悉的街道出現在托爾眼前，他吃驚地大喊：「簡！」
乙太粒子是六顆無限寶石中唯一沒有固體形態的，通常以暗紅色液體存在，可以寄居於人體之中，並吸食宿主的生命力作為其養分。
當他們趕到簡.福斯特的工作室時，一切正按照他們預想的最壞的情況一樣發生了。
被乙太粒子寄生的簡似乎喪失了自我意識，無差別地攻擊一切乙太粒子認為有威脅性的物件。
「啊！」簡大吼一聲，工作室內的所有桌椅都向他們齊齊砸開，托尼一個衝擊波將桌椅炸開，四分五裂。洛基已經換回了邪神的裝備，拉起披風擋住了所有飛翔艾莎的碎屑。
這些還都只是小把戲，乙太粒子的威力顯然不止如此。
「簡，冷靜一點。」托爾大聲喊道，想去制止簡的攻擊，卻被她輕輕一推，就飛撞到了牆壁上，一個大洞立馬被砸了出來。
一時間，場面混亂起來，可又因為簡的存在，他們在攻擊上有些投鼠忌器。
目前最重要的是讓乙太粒子離開簡的身體，她一個人類根本吃不消乙太粒子的索取。
艾莎這樣想著，悄聲出現在簡的身後，握住她的肩膀：「乙太粒子，我的能力更強，為什麼不寄生在我的身上？」
「艾莎！」洛基氣急敗壞地大叫，顯然不贊同她逞英雄的行為。
簡停下了攻擊，乙太粒子明顯有所心動，一下子鑽進了艾莎的體內。艾莎一下子腿軟下來，她能感覺到乙太粒子在她體內興奮地跳動，就像是找到了新的玩具。
其他人一下子圍到她身邊，緊張地紛紛問：「有沒有事情？」
艾莎擺了擺手，撐著洛基的手臂站起身，除了臉色更加蒼白一點，並沒有其他的變化，她冷靜地說：「現在是最好的情況，我們都知道將福斯特博士牽扯進來會增添多少變數，阿斯加德和黑暗精靈的戰爭與她沒有關係。」
「寶貝，我必須為你高度的奉獻精神表示尊敬。」托尼已經褪去鋼鐵戰衣，行了一個古老的騎士禮儀。
「我不需要嘲諷。」艾莎白了一眼他，說:「我們必須馬上趕回阿斯加德，這裡交給你處理了。」她掃了一眼這裡的狼藉和正處於昏迷的福斯特博士。
托尼無奈地撇了一下嘴，上前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祝你好運。」
*
阿斯加德用於通往各界的通道——彩虹橋在與約頓海姆的一戰，或者更準確說是在洛基和托爾的打鬥中被毀掉。托爾上次來地球告知洛基的陰謀，是眾神用暗物質將他傳送至地球。
但在他們滯留地球的期間，彩虹橋已經被修復。
此時托爾高舉妙爾尼爾，朝天空大喊道：「海姆達爾！」
一道巨大的金色光束從天而降，籠罩在三人身上，等他們再睜開眼，已經是阿斯加德了。
海姆達爾如炬目光在洛基短暫地停留，就看向艾莎：「艾莎小姐，歡迎來阿斯加德做客。」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中央地帶傳來，四人飛快地沖到彩虹橋上，抬頭就見若隱若現的矩形飛行器盤旋在阿斯加德上空。
「黑暗精靈突襲！全員戒備！」海姆達爾的聲音具有更強的穿透力，明明沒有大喊，卻已經傳遍了這個阿斯加德。
「金宮！」托爾和洛基對視一眼，拉著艾莎的手飛快瞬移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果然這裡聚集了最多的黑暗精靈。
三人沒有再多的交流，快速地投入戰鬥中，乙太粒子是巨大的威脅也是最好的武器，黑暗精靈身上的黑暗物質成了它最好的養分，像是割稻草一樣，黑暗精靈沒有更多的掙扎就紛紛倒在她艾莎的面前。
她眼中血紅的光芒一閃而過，咬緊牙關拼命壓制著嗜血殺戮的衝動，一遍遍地在體內運轉冰雪魔法，企圖借助寒冰抑制越來越高昂的衝動熱血。
「艾莎！你怎麼了？」洛基見她突然停住，緊張地握住她的肩膀，那一瞬間的觸碰似乎讓乙太粒子抓住了機會，她顫抖著，將嘴唇咬出了血，才壓制住乙太粒子。
她抬起頭來，蒼白的嘴唇上一抹鮮紅的血液，對比鮮明，刺目至極。眼中的紅光已經散去，蔚藍的光盈盈如水，她安撫地笑了笑：「快去找奧丁和弗麗嘉，他們是報復的重點。」
「托爾！」洛基大叫，托爾聽到對話，關心地看了她一眼，轉頭帶領著侍衛跑走。
洛基仍是緊張注視著艾莎，握住艾莎肩膀的雙手力道大的能將人掐疼，艾莎皺眉看他，只見他眼中蘊含著深深怒氣，像是對她說又像是穿透她對某個非人的物質說：「乙太粒子，出來！我知道你有意識，如果你敢傷害她，不管用什麼方法，即使以我的生命為代價，我都會讓你消失！」
「我沒事，我沒事……」這樣的誓言讓艾莎心頭大震，似乎不想讓他看見眼中的淚水，用力地抱住他，一遍一遍地說。
艾莎輕拍洛基後背的動作突然慢了下來，強烈的眩暈感襲來，「我」字剛剛吐出，就暈倒在了洛基懷裡。
在睡夢中，艾莎就像是突然出現在這比墨還濃的黑暗中，感覺她的身體已經被黑暗吞噬，只留有意識在這個靜止的空間。孤獨和黑暗讓她不可避免地回憶起獨居的十年，除了恐懼和書籍，沒有任何東西陪伴她。那種曾經遠離她的無助又向她襲來，就像高高海浪打到她身上，一個溺水的人被海水淹沒。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遠地出現一道紅色的光芒，濃郁的紅色似乎還夾雜著絲絲的黑色，像是危險的一大團，越來越近。
「乙太粒子。」艾莎發出許久未說話的，幹啞的聲音。
「你邀請了我。」
她確實說過類似的意思，但她莫名感覺乙太粒子看透了她心中更隱秘的想法——她不僅是想將危險從福斯特博士身上排除走，她也想要乙太粒子的力量。
幾近摧毀的約頓海姆不能提供給她任何一點幫助，而她不僅要讓洛基免於責罰，還要從仙宮的藏寶庫中拿走冰霜巨人的能量之源——寒冰之匣，這簡直就是要和阿斯加德作對！作為九界最強，她不可能用對待尼克.弗瑞的方式對待阿斯加德之王奧丁。
她太需要力量了！即使是與虎謀皮！
艾莎問：「你的條件？」
「你很有趣。」乙太粒子的語氣仍是平平淡淡，但艾莎卻能聽出它像孩童一樣頑皮的語調：「我要一直待在你身上。」
艾莎皺起眉頭：「我不可能提供給你無窮無盡的生命力。」她在試探，它是否是想要她的命。
「你可以的。」乙太粒子意味深長地說。
艾莎還想再問，就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乙太粒子在她體內安分地仿佛不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
接下來就是阿斯加德副本，順便兌現一下關於女王大人的預言。
第41章 女王
艾莎掀開幔帳, 入目便是油畫般的色彩, 濃墨重彩, 厚重, 眼前顯然是一處奢華的宮殿。
她搖了搖床頭的鈴鐺，很快就有斂聲輕腳的侍女快步走進來。
「艾莎小姐, 您在仙宮的時間由我伺候，我叫塞爾瑪。」她自我介紹道。
「現在是什麼時候？」艾莎邊問著, 邊由她引著坐到梳粧檯前。
「距離您昏迷已經過去一天了。」她回答道, 靈巧的雙手很快將頭髮弄出了一個很好看的造型，寶石花斜斜地插在髮髻中。
一天！艾莎終於捕捉到了那絲不對勁——洛基呢？他不可能不守在昏迷的她身邊的，除非不能。
艾莎脫口而出：「洛基呢？」
「二殿下被關到了監牢裡。」
艾莎一聽這話，簡直氣血翻湧，雙唇抿地緊緊的, 一股想要毀滅的衝動幾乎要從體內沖了出來。哢嚓一聲, 楠木梳粧檯的一角被掰斷, 她睜開雙眼，沉聲道：「帶我去見托爾。」
塞爾瑪緊張地看著她, 勸道：「艾莎小姐, 治療師說您需要多休息。」
艾莎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重複一遍：「我說, 帶我去見托爾。」
塞爾瑪不敢再看她，只覺得紅光從她眼中閃過，表情仿佛是要吃人。
一路上，不斷有鎧甲著身, 手持□□的巡邏侍衛走過她們身邊，黑暗精靈的偷襲讓仙宮的警戒再次加強。
托爾似乎在和侍衛長在商量兵力部署的事情，兩人均表情嚴肅，不時停下來思考，手指在地圖上指指點點。
「托爾。」她叫道，掀下斗篷的帽子。
「艾莎……」托爾遲疑地喚道，快步走到她身邊，抱起她托了托，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你真的是嚇死我們了。」
「這就是洛基的妹妹啊……一個冰霜巨人。」一個高大壯碩，留滿了絡腮胡的男人像這邊瞥了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掂量，語氣稱不上不屑，但聽來莫名刺耳。
嘭——
男人被一股力量撞到牆壁上，發出沉重的悶哼聲，似乎被艾莎激怒了，猙獰著一張臉想要過來打她：「不愧是一家人，最擅長背後偷襲的陰險手段。」
「啊——啊——」
艾莎冷冷地看著他，手一扭，男人的脖子就像是被扼住，發出疼痛嘶啞的聲音。
「我最近脾氣我點暴躁，你最好別讓我再聽到有關於洛基的壞話，不然我想就沒有這麼容易結束這件事情了。」她手一松，男人就從高高的牆壁上摔了下來，發出重重的聲音。
大殿裡的人面面相覷，眼前瘦弱的少女是怎麼發出這麼驚人的力量的？
「托爾，帶我去監牢。」艾莎重新將兜帽戴回頭上，她的語氣平平淡淡，並未遷怒，但托爾直覺地認為她在生氣。
似乎想要補救，托爾說：「我一直在跟父親求情，但洛基犯下的罪行太大了，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恐怕並沒有那麼容易得到原諒。而且……」
「我知道。」
托爾一下子啞住了聲音，兩人一路沉默地到了監牢。
艾莎見牢房沒乾淨整潔、一應俱全，除了被限制了自由，洛基並沒有受什麼折磨，臉上的表情終於放鬆了一些。
「哥哥！」
洛基聽到叫聲，飛快地沖到她身邊抱起她，緊張、關心、迫切……所有的情緒都揉進了一雙翡翠般的眼睛裡，他捧著艾莎的臉頰用力地親吻了兩下，問她：「乙太粒子有沒有取出來？」
「你看我沒有事情。」艾莎揚起一個笑臉，所以乙太粒子就算還在我體內也不會造成傷害。
洛基冷下表情，嚴厲地看著她：「我不是在開玩笑，你這次太任性了。」
簡.福斯特——一個螻蟻的性命，一個中庭人，根本就不值得她為此犧牲自己。而且這是托爾的責任，不管是簡.福斯特，還是阿斯加德，都與艾莎無關！
她不應該被牽扯進這一堆爛攤子的，洛基承認，他這是在遷怒，在埋怨。
「對不起，可我也知道阿斯加德對你很重要。」艾莎抬眼凝視著他，就像阿倫黛爾才是她真正的故鄉。
「……」
「你才是對我最重要的。」
「我知道。」
托爾站在牢房外面，就像是被隔絕成了兩個世界，他想，是不是洛基在得知真相之後，當一切的偏心得到了解釋，他也是這樣的感受——他們終究隔了一層。
「我會救你出來的。」艾莎離開前，對洛基說。
洛基嚴肅地看著她，不贊同地說：「不！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把體內的乙太粒子取出來。」
艾莎掃了一眼鋪滿了地上的魔法書，笑著說：「你幫我想辦法，而我負責拯救你。」
*
身為王儲，托爾必須承擔起守衛阿斯加德的責任，在侍衛來請求指示的時候，就匆匆離開了。
阿斯加德無疑是一個如仙境一般的地方，整個王國懸浮在大海之上，奔流的海水從四面傾瀉而下，磅礴大氣。
這美景似乎吸引了她，她放慢了腳步，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她走進一宏偉的宮殿，抬頭便見精美的壁畫——豔麗的色彩，圓滑的筆觸描繪的正是眾神之父奧丁拯救九界的故事。
「你說這壁畫下面還有沒有另外的故事？」艾莎去看一個站在門框下的獨眼老人，雄姿英發，一點也沒有老人的蒼暮之氣。
「有或沒有，有這麼重要嗎？」他走進艾莎身邊。
「真相如果不重要，就不需要律法了。」
「我想這壁畫下沒有其他故事了。」奧丁說。
艾莎嘴角勾起諷刺的一笑：「壁畫下沒有故事，但藏寶庫裡的戰利品卻會說話。」
冰霜一族的力量之源——冰霜之匣可是就展示在其中呢。
「孩子，犯錯就要受到懲罰，洛基必須承擔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奧丁看她就像在看一個迷途的羔羊，大義凜然地說：「很多無辜的人因他而喪命。」
「奧丁——眾神之父，你是否忘記一件事情？洛基可不留有阿薩神族的血統，他是冰霜巨人！」艾莎不懼地看著他，一手直直地伸出，伴隨著喧鬧和爆破的聲音，一個冰藍色的冰匣穿過重重牆壁被她握在手中。
追隨著寒冰之匣而來的侍衛們震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明亮的少女，飛揚的金髮，散發著嚴寒之氣的寒冰之匣在她手中變成了一頂王冠，散發著璀璨的光芒，她抬手戴著頭上，耀眼的陽光穿透窗櫺照射在她身上，像是籠罩在金光之中，威嚴而不可侵犯。
「有資格給他定罪的人是我——勞菲之女，約頓海姆的女王。」艾莎抬眼，淩厲的長眸看向他。
兩人之間僅有兩步的距離，可氣勢卻是形成了分庭抗禮之勢，強大的威壓從兩個人身上散發出去，侍衛們撐著長矛，最終跪到在兩人面前。
奧丁的眼眸瑟縮，藏在長袍中的一隻腳退後了半步，他伸手抹了抹嘴角，一抹鮮紅映入他眼中
「艾莎，看來我們需要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艾莎收回威壓，不置可否地看著他，她已經贏了——年輕力壯和垂垂老矣，面臨著黑暗精靈一族威脅的阿斯加德需要改變，例如一個新的強大的盟友。
安靜的室內，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兩人和平地坐在一張紅木桌旁，芬芳的茶香從茶壺中冒出，嫋嫋水汽擋在兩人面前，這份朦朧的美感似乎讓雙方的厭惡之心減少了一些。
「艾莎，當我們的身份都為一國領袖時，才能平等地商討某些事情。」奧丁又恢復成了一副和藹的長輩樣子：「不被她的族人所承認的女王，並不能稱之為女王。」
「冰霜巨人一族已經長達近千年沒有接受能量之源的洗禮，他們日趨虛弱，榮光和尊嚴離他們遠去。他們不會拒絕一個能將這些重新帶給他們的女王的。」艾莎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眉目舒展成了漂亮的姿態。
奧丁抬頭看向那頂漂亮的王冠，通體冰藍，仿若鑽石的造型在陽光下散發出璀璨耀眼的光芒，他笑道：「冰霜之匣？它可還沒有出阿斯加德。」
那就隨時有可能重回阿斯加德藏寶庫。
這個試探太明顯了，不過艾莎並不介意，她喜歡從一開始就擺出強大的力量讓人從此以後都不敢輕舉妄動：「奧丁，不得不說冰霜巨人一族實在落寞了，就連你也對它的歷史知之甚少。」
奧丁擺出洗耳恭聽的表情。
「冰霜之匣也可以稱之為能量之源。」艾莎摸了摸手上戒指，只不過阿斯加德收藏的卻只是一個軀殼，真正的能量之心是她手上戒指上的這顆藍寶石。當初勞菲送她走之時，也讓她帶走了這個寶貝。她一直不遺餘力地彌補洛基也有這個原因，同為子女，兩個人得到的關愛卻天壤之別。
「不過你可以當成消耗品，它終有一天會能量枯竭的，雖然這個時間會很長。」她說：「約頓海姆在戰敗那一天，也是我誕生的那一天，得到了一個預言：約頓海姆將會有一個女王，她會帶領冰霜一族重回輝煌。」
「是你，你才是他們的力量之源。」奧丁震驚地看著她，在古老的傳說中，一種力量之源是永恆的，那便是信仰之力。只要冰霜巨人一直尊崇他們的女王，他們就越來越強大。
艾莎攤開手：「答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冰霜巨人的那些，都是我編的，跟北歐神話沒有半點關係。
女王這張真的是又暖又美又帥！
第42章 乙太粒子
兩人一番密謀, 雙方都交了一部分底, 算是暫時結為盟友。關於洛基的事情, 雖未深談, 但已經達成了默契。
艾莎從金宮出來，就被焦急等在門口的托爾抓住了雙手, 上下仔細地查看，生怕她哪裡受傷了, 道：「艾莎, 你這次真的太亂來了，你不知道父親的力量有多強，而且父親身為眾神之父，阿斯加德人民是不會放過一個冒犯了他們國王的人的。」
托爾絮絮叨叨地說，臉上掛滿了擔憂, 讓這張英俊、陽光又帶了一點憨氣的臉顯得特別真誠生動。艾莎感覺心裡熱熱的, 問他：「那你生氣嗎？」
見他眼神流露出不解, 說：「你也是阿斯加德人。」
托爾一怔，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我已經不生氣, 你和洛基都是我的家人, 我永遠不會一直生你們的氣。」
初時，他確實感覺到了背叛、憤怒, 被排除在外的感覺。可他一冷靜下來，發現就算他知道一切打算，他也無法做什麼——他是奧丁之子，阿斯加德之王儲, 這些身份都成了他不能為洛基求情的理由。
而且，他確實認為洛基這次做錯了，他該得到懲罰。
艾莎像是看透了他心中的想法，抬起他微垂的頭顱，看著他眼睛說：「我知道洛基挑起了戰爭，是殺人犯，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滿足他自卑又敏感的私欲。」
「可我們不一樣，我……欠了洛基很多，我希望他能快樂，希望他能感覺到被重視。」
「還有……」艾莎嘴角浮現一個淡淡的笑容：「哥哥，對不起。」
如果因此傷害了你，對不起。
「現在，讓我們把洛基放出來，一起拯救阿斯加德吧！」
因為一聲「哥哥」而愣住的托爾臉上一下子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八顆潔白的牙齒在陽光特別明亮，一下子把艾莎抱了起來轉了一圈，興奮道:「當然了，妹妹。」
遠處金宮的二樓，奧丁和弗麗嘉站在窗簾後面看著他們，久久的，只聽見奧丁發出一聲歎息：「還都是孩子啊……」
「兩個孩子看起來很般配。」弗麗嘉手搭在窗簾上，意味深長地說。
「別想了，以洛基的性子不可能答應這件事情的。」那個孩子可是唯一屬於洛基的存在，他不可能讓她和托爾扯上關係的。
「……也是」
*
黑暗精靈王馬勒凱斯的飛艦還漂浮在阿斯加德的上空，危險一秒秒逼近。乙太粒子還在艾莎體內，馬勒凱斯既然想讓九界重回黑暗，就必須要拿回乙太粒子，說明還會再次偷襲阿斯加德。
「……所以我們不如變守為攻，出其不意，來個虎穴一日遊。」
托爾和艾莎兩人都環著手，齊齊看向洛基。洛基深深吸了一口氣，說：「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
他翻遍了書籍，都沒有找到取出乙太粒子的方法，而乙太粒子是黑暗精靈一族的寶物，除了他們，也沒有別人有辦法了。
這個想法充滿了英雄主義色彩，絕對不會被奧丁所同意的，所以三人一合計，還是不要氣到他老人家了，直接走吧！
在洛基的幻術和托爾的三武士的幫助下，他們駕駛著飛船一路沖出了阿斯加德，和侍衛們上演了一場追擊大戰。
追兵遠遠地被他們甩在了身後，飛船已經進入了廣袤無垠的宇宙之中，艾莎扶著牆壁，捂著翻滾的胃，險些吐了出來。
一百八十度的大反轉，她不知道為什麼托爾和洛基還可以像沒事人一樣，向他們兩個投以佩服的眼光。
洛基從衣兜裡摸出一個話梅糖塞到她嘴巴裡，酸酸甜甜的味道蔓延在口腔，胃終於舒服了一些，艾莎奇怪地看著他：「你怎麼會有話梅糖啊？」
「出來的時候順手拿的。」
艾莎點點頭，注意力放在了他的頭盔上，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為什麼你的頭盔有兩隻角，而托爾的沒有呢？」
她伸手摸了摸，凹凸不平的金屬紋路，觸感冰冰涼涼的。洛基滿頭黑線地看著她：「工匠打造的，我怎麼知道。」
「你知道金剛狼嗎？他的髮型是兩撮貓耳，我一直覺得他是在惡意賣萌。」
他和金剛狼不一樣好嗎！
反應過來的托爾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指著洛基說：「艾莎說你在賣萌……哈哈哈……怪不得斯塔克會說你是小鹿斑比！」
托爾將桌子拍地啪啪響，洛基覺得就像有只手把他臉打的啪啪響，臉越來越黑，眼神越來越狠。作為始作俑者的艾莎也樂不可支，抱著他的手臂眼角笑出了淚花。
笑夠了，艾莎伸手將洛基耷拉的嘴角往兩邊拉，洛基堅持不住，也笑了出來。
三人笑鬧一番之後，終於開始商討正事。
艾莎不知道乙太粒子會給她多少支持，而且她也有點忌憚它，雖然利用之後就拋棄有點不道德，但為了自己生命著想，艾莎還是決定趁這次機會能擺脫乙太粒子就擺脫。
這些想法甚至不敢深入，害怕被乙太粒子察覺，這顆現實寶石的能力太過強大以至於駭人。雖然目前為止，她仍健健康康地站在這裡，甚至乙太粒子在她體內也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親切，仿佛他們本來就是這樣親密的。
在激烈的討論之後，最後決定採取了「假意投誠，背後暗算」的計謀，當然主意的主要來源是陰謀詭計大師洛基先生，艾莎針對細節方面做出了補充，甚至是行事向來光明正大的托爾也提供了建議。
托爾說：「馬勒凱斯企圖讓九界重回黑暗，除了借助乙太粒子吸收黑物質，還要在九星連成一線的時候。所以他一定拼盡全力在這個時機到來之前，拿到乙太粒子。」
他看向艾莎，眼神像是在表達「你到時候就會成為靶子」，艾莎無畏地笑了一下：「你們兩個才要小心。」
*
瓦特阿爾海姆。
幾人走下飛船，眼前是黑壓壓的一片，色彩是不存在的，仿佛連呼吸的空氣都是黑暗的，極其的壓抑。
體內的乙太粒子活躍地在體內亂竄，仿佛即將飽餐一頓，艾莎不得不發出強烈警告信號，才壓制下翻滾的氣血。她現在有些慶倖黑暗的環境遮掩住了她毫無血色的臉色。
「黑糊糊的就像一團粘稠芝麻糊，看了就讓人沒有好心情，在這樣的環境待久了，怪不得馬勒凱斯會心理變態地想要讓九界都重歸黑暗呢。」艾莎按照原定計劃，自由發揮地說出了挑釁的話。
洛基心想：還是別告訴她約頓海姆漂亮不到哪裡去，只除了更冷。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但足夠吸引這裡主人的注意了。
在黑暗中，一切聲音都變得敏感，踩著草地飛奔而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黑暗精靈繞成圈圍在在他們周圍。
馬勒凱斯撥開屬下站到他們面前：「阿斯加德的王子們和……敢孤身來這裡說起勇敢還是不自量力呢？」
「馬勒凱斯。」洛基突然一把拽過艾莎，退一步到托爾身後，一把尖銳的匕首就從他腹部穿過，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濺到艾莎身上，她適時發出驚恐的叫聲，而托爾也跪到在地上，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洛基……」
「你難道真以為我會和你一起拯救阿斯加德？兄長，你還是這樣幼稚，親信他人！」
洛基的語氣不屑且冷酷，甚至有一瞬間讓人覺得是他的真實想法。
「馬勒凱斯，真不好意思讓你看了一出家庭鬧劇。不過我想你會樂意接受我的投誠，我想沒有人比我更恨阿薩神族的王室了，我們簡直是天然的同盟。」
「邪神洛基，狡猾的銀舌頭。」馬勒凱斯瞥了一眼身受重傷的托爾，空氣中難得的血腥氣讓他隱隱興奮：「滅霸的失敗，讓人不得不懷疑和你合作正確性。」
「這裡可沒有討厭的復仇者聯盟。」洛基說，似乎為了增添籌碼，顯示誠意，他提溜著艾莎扔到馬勒凱斯面前：「我可是帶來了乙太粒子。」
「她體內竟然有乙太粒子？！」馬勒凱斯不相信地抓起艾莎的手腕查探，熟悉的力量讓他臉上爆發出驚喜，真是太奇怪了，他剛才怎麼會感知不到乙太粒子的力量呢？就仿佛一滴水進入大海般讓人不易察覺。
「洛基，我的好朋友，我當然相信你的誠意。」馬勒凱斯說，仍是目露垂涎地盯著艾莎。
這樣近的距離，艾莎完全看清了他的長相，尖耳黑皮膚，稱不上好看，暗紅色的眼珠倒是有點像乙太粒子的顏色。說起乙太，它在體內越來越躁動了，艾莎幾乎要將嘴唇咬破。
馬勒凱斯嘴裡念著不知名的語言，越來越快，艾莎眉毛皺的越來越緊，那種剝離感越來越強烈，終於，她仿佛聽到「啵」的一聲，乙太粒子被馬勒凱斯徹底從她體內召喚了出來。
它漂浮在空中亂竄，像一頭牛一樣想要重新紮進艾莎體內，可是卻有一層屏障阻擋了它，它看起來非常生氣，艾莎莫名地能感受到這股情緒。
可管不了這麼多了！
艾莎趁馬勒凱斯的注意也被乙太粒子的異狀吸引，手上變出一把尖刀，毫不猶疑地刺向他的心臟。
她一得手，托爾就像沒事人一樣站起來，不得不說洛基的幻術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即使是氣味也可以模擬出來。
群龍無首，三人正準備解決剩下來的黑暗精靈。乙太粒子就已經興奮地滿場亂跑，所到之處，皆是死亡。
三人面面相覷，泰半的黑暗精靈連個掙扎都沒有就被吸幹了能量，這完全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乙太！」艾莎趕緊大聲阻止道，它這樣下去比收稻草還快，黑暗精靈一族都要被它滅族了，這實非他們所願。
乙太粒子不高興地回來，快速地繞著艾莎轉圈，就像是沒有吃飽的孩子。
她哄道：「乖……夠了……夠了。」
乙太粒子終於安分下來，艾莎只覺得腦袋都要變大了，這算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霸王票和營養液了。
關於41章的評論，反派人物爭議本身就大，大家堅持自己想法就好。心平氣和看文，開開心心生活。
第43章 慶功宴
窗外星光如海, 神秘而美麗, 在回程的路上, 艾莎終於有心思欣賞這美麗的景致。一時間感慨萬千, 相比這宇宙，人有多渺小, 小如灰塵，小如螻蟻。
所以才會有這麼多人渴望強大的力量, 可……艾莎手指戳了戳像鐲子一樣環在她手上的乙太粒子, 她不想要啊！
六顆無限寶石之一的宇宙魔方已經藏于阿斯加德，乙太粒子就不適合再被阿斯加德收藏了，不僅是因為如此會受人忌憚，阿斯加德也沒有能力保護好兩顆無限寶石。
三人本來的打算是將乙太粒子送到收藏家手中，但由於他們沒有考慮過乙太粒子的意願, 現在出現了一個問題：它不願意！
這種有自我意識的強大力量還真是麻煩, 艾莎又用力地戳了戳乙太粒子, 只見它就像是皮球一樣軟軟地陷了進去，很快就恢復原樣, 乙太粒子歡快地在她手腕上跳動, 以為是在跟它做遊戲。
洛基和托爾兩人見此，又急又苦惱, 都快把頭髮抓禿了。如果乙太粒子只是一顆力量強大的寶石就算了，可它偏偏還會吸收宿主的生命力作為自身養分，讓乙太粒子跟在艾莎身邊太危險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宇宙野心家滅霸，洛基曾和他合作過, 知道他對無限寶石的覬覦，如果他知道艾莎身上有乙太粒子，一定會盯上她的。
「針對第一個問題，雖然不知道它為什麼對我這麼青睞，但它應該是不會傷害我。」艾莎回答說：「我們達成了共識，它不會再進入我的體內。」她說著舉起了安分待在她手上的乙太粒子。
兩人的眉頭鬆開了一些，洛基身子向前傾了一下，道：「那就剩下第二個問題了——滅霸！我們要必須讓大家認為乙太粒子不在艾莎身上。而乙太粒子卻不肯離開，這齣戲要怎麼做呢？」
飛船內一下子沉默下來，這個問題確實難倒了他們。
艾莎冥思苦想著，突然腦海裡響起一道低沉的聲音：我可以變出一個分身。
她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一跳，意識到是乙太的聲音，突然感覺反差很大——頑皮任性的舉動和低沉磁性的聲音。
「我那不是頑皮任性，而是在表達我的不滿！」
艾莎面色一僵，在腦海裡憤慨的大聲道：「不要偷窺我的思想！」
「還有你說的分身是怎麼回事？」
「這宇宙中對無限寶石的認識都只是道聼塗説，以他們的科技水準無法分辨出我的仿製品。」
「難不成你有很多仿製品？」
「……」
「我無聊嗎？」
艾莎一噎，看來乙太粒子對她的背叛還是有些耿耿於懷。
它冷冷地道：「不是有些，而是很多。」
「說了不要偷窺我的思想。」艾莎無奈地說，這傲嬌的脾氣……
不過麻煩總算解決了，艾莎將乙太粒子告訴她的方法重複了一遍。洛基和托爾兩人看了一眼乙太粒子，覺得這件事的發展充滿了古怪。
托爾好奇地問：「既然乙太粒子有自我意識，那豈不是說宇宙魔法也有？那它怎麼從來沒有說過話？」
「難不成他以為無限寶石誰都會搭理嗎？」乙太粒子在艾莎腦海裡吐槽地歡快：「再說了那個睡死過去的傢伙怎麼會有空搭理人。」
艾莎感覺自己聽到了秘辛，沒想到他們是這樣一群無限寶石，不經有些好奇地問：「那其他無限寶石有什麼脾氣？」
「有我就夠了！你還想要什麼寶石！」想知道他們脾氣做什麼，難不成還要討好他們？想都別想！
艾莎被它吼的腦子發蒙，這什麼跟什麼，簡直無理取鬧。
他們三人打敗黑暗精靈族的消息提前傳回了阿斯加德，他們一下飛船，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
艾莎驚呼地被他們高舉起來，轉頭去見洛基和托爾，也是同樣的待遇。阿斯加德人民是忘性大，還是對英雄特別寬容，洛基可是……她突然卡殼了，冰霜巨人和阿薩神族本來就是世仇，洛基推波助瀾挑起的戰爭，在他們看來也不算多大的罪過吧，要不是托爾阻攔，約頓海姆就要毀了。至於攻打地球，事不關己，他們根本不在乎吧。
他們被簇擁著來到宮殿內，長條的宴會桌上已經擺滿了美酒與美食。阿斯加德人的傳統頗有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風範，金色酒杯極大，焦黃鮮嫩的烤肉也是極大塊的，艾莎頭一次見識這種粗獷的宴會，頗為新奇。
「再來一杯！」托爾將金杯摔到地上，眾人起哄的聲音便響起：「好酒量！」
身後的侍女立馬給說是酒杯，但更適合稱呼為金碗的容器續上美酒。
今晚的氛圍實在有幾分好，洛基臉上也掛著笑影，艾莎被敬了好幾回酒，雖然被兩個哥哥擋了大部分，但也紅暈爬上了臉頰，醉醺醺的。
洛基見艾莎已經醉趴在桌子上，眼睛閉著像是睡著了，點了點她的鼻子，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手抱住她的腰，一手抄起她的雙腿，橫抱了起來，艾莎溫順地靠進他的胸膛，嘴角還掛著一抹淡淡的笑。
他見托爾和人拼酒拼的正歡，就抱著艾莎悄悄退了出去。
本來可以用幻術瞬移回寢宮，但洛基一看她靜謐甜美的睡顏，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想讓這段路程變長一些，時間變慢一些。
夜風吹過來，涼意似乎鑽進了艾莎的肌膚裡，她忍不住縮了縮。洛基將她抱的更緊，腳速加快。
「送熱水進來。」洛基一進到寢宮，就吩咐侍女說。
塞爾瑪利索地出去端了一盆熱水進來，洛基很自然地擰乾熱毛巾幫艾莎擦臉，艾莎被酒熏熱的臉頰本就極燙，被著熱毛巾一碰，立馬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鼻子，哼哼唧唧地扭開。
洛基看她這副模樣，好笑地搖了搖頭，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眼神有多溫柔。
塞爾瑪以前只遠遠地看過他，只覺得高貴、冷漠、不近人情，這樣溫柔如水的一面卻從未見識過，不由地有些呆住了，覺得不可思議之外竟然還有一絲羡慕。
洛基臉擦到一半，就被艾莎拉著手貼上了臉頰，她似乎很喜歡冰冰涼的觸感。洛基無奈地只得將毛巾遞給塞爾瑪，又吩咐道：「去廚房拿碗醒酒湯過來。」
阿斯加德人民尚武，也無酒不歡，每個人都練就了好酒力，醒酒湯這種東西雖然有，但很少有人喝過，不過讓廚房做一碗應該也不難。
醒酒湯用作解酒，味道別提有多難喝了，艾莎被灌了一口下去，眉頭皺的更緊了，嘴巴也嘟了起來，睜開濕漉漉的眼睛，控訴地看著洛基：「難喝！」
「乖，你喝醉了，不想明天頭疼就把醒酒湯喝完。」洛基一邊哄著，一邊托著艾莎的脖子，將醒酒湯灌了進入。
艾莎直接一把手推開，湯撒了出來，將衣襟全都弄濕，還生氣地用力拽著洛基的袖子：「難喝，我不喝。」
洛基看著碗底只剩下淺淺一層的湯，心想：撒都撒完了。
衣服濕漉漉的貼在身上，還有難聞的味道，艾莎直接伸手扯開衣服，外套已經被拉掉了，裡面的裙子也被她扯掉了半個肩膀，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
她的動作快極了，等洛基反應過來，白皙柔軟似乎還散發著馨香的肌膚，紅豔飽滿的嘴唇，無辜的眼神。只覺得喉嚨莫名奇妙的一緊，拉過旁邊的被褥把她嚴嚴實實地裹了起來。
一番折騰下來，艾莎終於又睡了過去。
洛基站在床側，眼神明明滅滅，手落在她圓滑的肩頭上，只覺得碰上了一塊熱鐵，一下子就收了回來，臉突然僵住。
守在臥室外面的塞爾瑪，來不及行禮，就看到二殿下的身影飛快的閃過，就像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追他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照例，謝謝大家的霸王票和營養液了。
大家知道晉江的規矩，我慫，大家噓
第44章 約頓海姆
第二天醒來, 艾莎只覺得頭炸欲裂, 腦子一片漿糊, 根本記不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不過……應該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
老老實實地找塞爾瑪要了一碗醒酒湯, 醒酒湯的味道實在不好，而且她嘴巴裡全是苦味, 簡直難上加難的難喝。
看了看塞爾瑪，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我昨天有沒有失態的舉動？」
塞爾瑪嘴角浮現一抹了然的笑, 答道：「艾莎小姐, 請放心，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在心裡松了一口氣，艾莎瞥見藏在衣袖下的液體手環，說：「有沒有水晶？」她想了一下，比了一個小拇指大小的形狀：「這樣大小的就可以, 拿來做耳釘。」
水晶是極佳的容器, 而且乙太粒子戴在她手上太招人眼了, 拿來做乙太粒子的藏身之處最適合了。
艾莎對著鏡子動了動耳朵上紅水晶耳釘，顏色極為濃郁, 但又不是一團化不開, 透明度很高，總之漂亮極了。
解決完這件事情, 她自己的一塊大石落下，加上醉酒的後遺症，又重新躺回床上睡覺。這次醒來已經是黃昏後，錯過了一頓午飯的艾莎頓時覺得饑腸轆轆, 可阿斯加德的飲食又偏向大魚大肉，看來很有欲望，實際上卻太過於油膩了，只能先吃了半串的紅提，再小口小口地吃著烤肉。
飽餐一頓，又睡夠了，艾莎決定去洛基的宮殿欣賞一下他從小到大的住處。雖然阿斯加德已經來了好幾天，但因為各種各樣事情，終究沒有認真瞭解過這個國家。
宮殿少一片漂亮的花園，各種鮮花生機勃勃地生長在其間，並沒有因為主人曾經的離開而枯敗，顯然是有人細心照料，並期待這座宮殿的主人回來。
弗麗嘉——艾莎想起了昨晚那個親切溫柔的美貌婦人，這樣的細膩只會來源於一個母親吧。
侍衛應該是得了吩咐，看到她並沒有阻攔，艾莎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到室內，只見洛基正捧著一本書靠在躺椅上，看起來完全沉浸在書海裡，非常專注。
她壞笑一下，躡手躡腳地繞到他身後，蒙住他的雙眼，壓低了聲音問：「猜猜我是誰？」
一雙寬厚的大手伸過來罩住她的手，卻並沒有發出任何言語，艾莎突然感覺氣氛很怪，正準備抽出手，卻好像被察覺了這個意圖，一把把她拉到了大腿上。艾莎看到他沉靜的翠眸，低低的驚呼壓回了肚子裡。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這聲音太過冷淡讓艾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眨了一下眼睛，纖長的睫毛也跟著輕輕顫動，喃喃地回答：「……我想看看你從小住的地方。」
洛基捏了捏她的手腕，纖細柔軟，這觸感太過於真實，讓他一下子從夢境中醒來，眼裡閃過驚慌失措，似乎心底隱秘的、不為人知的情愫被發現一樣，一把用力推開艾莎。
艾莎踉蹌一下，險些跌倒，又被他緊張地扶住，完全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站穩之後，摸了摸洛基的額頭，疑惑地皺起眉頭，也沒有生病啊？
洛基拿下她的手，剛才的一切似乎給他造成了很大的衝擊，慌忙地轉移問題：「……你……怎麼來了？」
不是問過了嗎？不過語氣倒是正常了很多。艾莎又回答了一遍，彎腰撿起掉到地上的書，卻是莎士比亞的十四行情詩集。她拿著書在手掌心敲了敲，意味不明地看他：「我親愛哥哥，你剛才不會是在想女人吧？」
一張明眸善睞，像小狐狸般狡黠的臉闖入他的腦海，洛基被嚇得咳嗽了兩聲，伸手把艾莎的臉轉了過去，終於鎮定下來說：「沒有的事情。」
艾莎扭著脖子轉回來，臉上寫著「鬼信」，不過非常好心地放過了他，不再追問。
她細細打量起四周，只見兩大排直頂天花板的書架，琳琅滿目地擺滿了大片大片的書籍，除了一小塊書高低不平地擺放，像是經常拿出來看，其他都擺放的非常整齊。
相較于阿斯加德金碧輝煌、現代感極強的外觀，洛基宮殿內部的裝潢設計就更顯得古典，紅棕木的傢俱，墨綠的窗幔。
「這些書你都看完了嗎？」艾莎問他。
「我可是有一千歲了。」
艾莎愣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地道：「什麼！」
「不然為什麼千年以前北歐神話就開始流傳？」洛基反問一句，不敢相信她真的沒有意識到他們兩個之間的年齡差距。
在用阿斯加德人均壽命為五千年，換算成地球人的年紀也就二十四、五歲，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同時空的流速不同，導致兩人明明先後出生，年齡卻相差巨大，世界還真是奇妙。
「托爾主動請纓送走乙太粒子，我打算明天去約頓海姆把事情解決掉。」艾莎主動說。
洛基脫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艾莎思考了一下，考慮到洛基和約頓海姆的恩怨，還是搖了搖頭：「哥哥，你明天要是去了可是給我惹麻煩，所以我自己去解決。」
「不過呢，你可以教我傳送魔法。」艾莎說，洛基有一項能力就是用魔法創造維度之間的裂痕，讓他或其它物體能到進入另外的宇宙通道，當然這是有所限制的，上次的齊塔瑞大軍就只能借助宇宙魔方進行傳送。
雖然前往約頓海姆可以通過彩虹橋，但她以後勢必是要經常往返地球、約頓海姆和阿斯加德的，總不可能每次都繞一個大圈到阿斯加德中轉。
洛基自然不會拒絕，拉著她手，說：「魔法的控制是很精妙的，尤其是跨維度的空間魔法，我先示範一遍，你仔細感受我體內魔力的運轉。」
艾莎用力地點點頭，為了排除干擾因素，能夠更細緻地體會魔力的運轉，主動閉上了眼睛，信任地握緊洛基的雙手。
這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像是失重一般，五感在魔法開啟的一瞬間被關閉。等她再次睜開眼，眼前已經是星空一片，絢麗的星雲漂浮在宇宙中，距離近的觸手可及，她低頭看，兩人懸浮在宇宙中，如此渺小又如此奇妙。
眼前的景色太漂亮了，艾莎一下子就笑了出來，嘴角的弧度揚的高高的，眼底的笑意盛極。洛基只覺得她的笑容比這星光還美，微微勾起了唇：「那你自己試一次。」
艾莎興奮地點頭，躍躍欲試，洛基在旁邊不斷地提點：「你所要前往的地點一定要在腦海裡很清晰，細節越毫無破綻定位越能精確。」
「準備好了……」
艾莎的魔法天賦稱得上天賦異稟，當她又是腳踏實地、刻苦練習的人，所以第一次嘗試並沒有進行長距離的傳送，而是在這片星海中移動。
當艾莎睜開眼，看到自己準確地將兩人都傳送到了另一片星雲旁，有些竊喜又有些驕傲，一臉「快誇我」的表情看著洛基。
洛基當然不會進行挫折教育，摸了摸她的腦袋，誇獎道：「我們艾莎真棒。」
之後艾莎又進行了不斷地嘗試，傳送的距離一次次明顯的變長，一晚上的時間可以做到如此地步，真的是前所未聞。洛基想想自己以前的練習，達到這樣的程度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所以說天賦絕對是一道鴻溝，努力可以靠近，卻絕對趕不上。
*
第二日，艾莎前往約頓海姆仍是選擇了更為保險的彩虹橋，兩國之間的距離太長，而且艾莎完全不了解約頓海姆，根本不能在腦海裡形成細節的畫面。
她一踏入這國度，就沉下了心，約頓海姆黑暗、冰冷、陰森，上空籠罩的是一層厚厚的陰雲，壓的人心情鬱悶，除了沒有惡魔，說是地獄也沒有人會反駁。
遍地都是殘垣斷壁，約頓海姆確實被洛基毀的差不多了。她的到來似乎沒有被冰霜巨人們發現，可見他們人力之少。能量之源的缺失，讓冰霜巨人一族的繁衍也受到了挑戰。
這是一個要拯救的國家，它沒有想像中美好，一切都要依靠她建設，但艾莎知道這是屬於她的責任。
按照戒指的指引，艾莎瞬移到神殿。殿內神柱聳立，精美浮雕爬滿了穹頂和牆壁，刻畫的是冰霜巨人一族曾經的光輝。
艾莎一步步走向王座，就像在走向一段新的征程、新的歷史。當她一坐上這王座，就是有感應一樣，她有一種莫名的錯覺覺得神殿活了過來。手上的戒指自動化身為王者權杖，艾莎手握權杖在地上重重的一敲，那聲音便迴響在每一個冰霜巨人的耳畔，仿佛來自遠古的救贖，仿佛來自未來的希望。
每一個冰霜巨人都飛奔前往神殿，大殿裡聚滿了越來做多的冰霜巨人，他們抬頭見一個弱小的仿佛用手指就可以掐死的女人坐在上面，頭頂皇冠，手拿權杖。
明明覺得被侵犯，又冥冥中認為這女人天生就該坐在王位上，接受冰霜巨人一族的俯首叩拜。
有冰霜巨人問：「你是誰？」
「勞菲之女，你們的新任女王。」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其次，總感覺我昨天的「有話說」讓大家誤會了什麼，晉江禁止亂倫，我只敢踩在骨科線上，不敢過界！不過大家對骨科的熱情我看到了，所以我們分結局見！
最後，謝謝大家的霸王票和營養液的支持。
第45章 她的身份
艾莎的話引起了陣陣騷動, 冰霜巨人們交頭接耳, 似乎是不相信。
「你怎麼證明？而且就算如此, 冰霜巨人信奉強者為王。」他的嗓音如鬼魅行於暗夜, 陰冷又不屑，暗紅色的眼睛透露出危險。
艾莎靜靜地看了他一眼, 嘴角慢慢勾起，指頭輕點著扶手, 愜意地仿佛沒有將他放在眼裡。這麼著急的反對, 且又頗具聲望，他應該就是洛基口中那個挑撥離間之人。
「你的名字？」
「尤密。」
艾莎不再看他，那神情仿佛是知道他的名字，是對將死之人的尊重，尤密沒由來的心中一窒。她從王座站起來, 走到大家面前：「我知道你們心中都有疑惑：她是誰？她是從哪冒出來的？她憑什麼說是我們的女王？」
艾莎停頓了一下, 看到冰霜巨人們都流露出感興趣的神情, 繼續講道：「一千年前，在約頓海姆戰敗之際, 我和我的兄長洛基出生, 你們的王勞菲將我送到別的空間。」
「而我的歸來，就是他的這麼做的意義, 我會重新帶領冰霜巨人一族重獲榮耀。我們曾經戰敗，我們也自強不息，而我們的祖先尤彌爾從始至終都未放棄我們，現在讓我將希望播撒給你們。」在冰霜巨人們的躁動不安中, 艾莎將頭頂的王冠往上一拋，在驚呼聲中，冰霜之匣出現在大家眼前，她笑道：「而我為你們贏回來的第一件東西就是冰霜之匣。」
艾莎催動著手中的冰霜之匣，源源不斷的能量化身為霜雪降落，撒在冰霜巨人的頭頂上、身上。
冰霜巨人們沐浴在靈力之中，就像乾涸的土地下了一場春雨，他們歡呼、驚喜、雀躍。然後他們匍匐在艾莎面前，高大的身軀仿佛小山，口中大呼：「女王陛下！女王陛下！女王陛下！」
冰霜巨人離開後，寂靜的神殿只餘下兩個人，一個身處王座，一個匍匐於地。這世界上對待失敗者從來沒有慈善之心，尤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面對的會是什麼，在長久的沉默中他忍不住恐懼，而這恐懼越來越深，幾乎就像淩遲處死。
覬覦王位不是重罪，他可以找到理由解釋，但挑撥離間，處心積慮置她於死地，這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她為什麼還不處罰他？為什麼還不讓他接受審判？
尤密頭緊緊貼在地上，微小的希望讓他忍不住顫抖，或許……或許她想要饒恕他？
「女王陛下……」
艾莎的語氣有些無聊，她低低地笑了一聲，像是終於注意到他：「尤密，我以為你可以再堅持久一些的。」
尤密暗紅的瞳孔一縮，他已經在剛才無聲的對峙中處於下風了，不知該做何表情地看著她。
「請原諒我……」
艾莎眉毛一展，端坐在王座上，沒有移動半分，她手只是輕輕一握，尤密就發出像骨頭斷裂一樣的慘痛，然後被狠狠摔到牆壁上。
「現在我寬恕你曾經無禮的行為了。」
尤密既然能在勞菲死後繼任，說明他還是有一定能力，最重要的是他在冰霜巨人一族中的聲望可以為她所用。她寬恕尤密，不僅能獲得仁慈的名聲，而且可以得到一個得力助手的忠心，這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尤密像是死裡逃生，脫水一般地跪在艾莎面前：「謝謝您的寬恕。」
*
約頓海姆沒有白日，只有黑夜，而這一切只讓人感到無聊，艾莎的約頓海姆之王並沒有阿斯加德之王當的開心，神殿安靜的能聽到她歎息的聲音。
她抬頭看向太空烏雲低沉，沒有一絲陽光透進來。她摸了摸耳朵上的耳環，說：「去把黑暗物質都吸收掉。」
乙太立馬歡騰地跑出來，一下子就竄到天上，天空中間卷起漩渦，充滿著令人恐懼的力量。
冰霜巨人們岩洞中跑出來，紛紛圍聚到艾莎身邊，恐慌地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艾莎安撫地擺擺手：「不用害怕，我只是改善一下生活環境。」
冰霜巨人們面面相覷，不知該作何回答，約頓海姆一直都是這樣的，能怎麼改變？
艾莎也沒期待他們的審美，反正早已經被荼毒完了。不過，下一代必須要拯救一下。
就像是神跡一般，漂浮在約頓海姆上空上萬年的陰霾盡數散去，奇跡般地見到了一縷陽光。艾莎可以聽到此起彼伏的抽氣聲，然後看到陽光下冰藍色皮膚的巨人，像是刷了一層藍色的油漆，她不應該嫌棄自己的族人，但真的有點醜。
冰山雪原綿延在她眼前，艾莎身形開始移動在巨大的白布上創作自己的作品，哥特式的城堡像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在陽光的反射下，散發著像鑽石一樣的璀璨光芒。
她非常慷慨地對冰霜巨人們說：「這以後就是你們的家了。」
人對美的嚮往是天性，雖然有很多人出現了誤差，但艾莎所給予的無疑是一種震撼的美麗，這樣的奇跡，這樣的化腐朽為神奇。
冰霜巨人的傳承來自於血脈，每一個冰霜巨人到了一定的階段就會觸動血脈中的傳承，只要血脈不斷，祖先的傳承就會延續。
所以約頓海姆連一本書都沒有，而皮糙肉厚，身體耐打程度遠超阿薩神族的冰霜巨人甚至沒有想過研究武器，當然他們的魔法就是最厲害的武器。但這一切讓艾莎產生了他們還生活在遠古時期的錯覺，和富麗堂皇，各種制度幾乎和地球想靠近的阿斯加德相比，簡直糟心。
沒有公文可以處理，沒有舞會需要交際，艾莎覺得她這個女王當的太輕鬆了，而且還憑白得到了一支軍隊。不過冰霜巨人經過千年的能量消耗，現在最需要的是修身養息。她也不是喜歡侵略她國，破壞和平的人。
在約頓海姆的北方是一大片幽森黑暗的森林，名曰「鐵森林」，相傳是中庭和約頓海姆的通道。
居住于附近的冰霜巨人說有黑暗生物來侵擾他們，窮極無聊到快長蘑菇的艾莎非常熱心地來幫他們解決這個問題。
乙太散發出來的紅光照亮著前行的道路，她摸了摸起雞皮疙瘩的雙臂，這個地方透露著一股陰冷，黑黢黢的一片，著實讓人心生恐懼。
「乙太，找到那個黑暗生物了嗎？」艾莎問它。
「森林裡生活了成百上千的黑暗生物，你警告一番，他們不敢再犯了。」
艾莎也知道鐵森林自有自己的體系，長久以來兩邊相安無事，著實不應該鬧出大動靜來，這于和平沒有益處。
「乙太，你來警告，我感受到你的興奮了，這裡的黑暗物質濃郁都快具現化了，快點解決，我們趕緊出去。」艾莎說完哆嗦一下，這裡的冷透著一股陰氣，讓人腳底發麻。
她話說完，像是受到了召喚，黑暗物質從四面湧來，乙太吸飽了能量長大了數倍，暗紅色的液體流動的更加瑰麗。乙太像是炫耀一樣，將艾莎團團圍住，陰冷之氣被徹底隔絕，她一笑，伸手摸了摸乙太：「謝謝。」
乙太剛才的舉動完全是是絕對力量的鎮壓，潛伏在草叢樹林中的黑暗任務們瑟瑟發抖，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怒了大爺。
回去的一路上，擋在他們面前的樹枝皆齊齊挪開，一路通途。
艾莎忍不住詢問乙太：「乙太，你為什麼要賴在我身邊，還有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關於乙太的恐怖傳說有無數個，但艾莎可以確信的是它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傷害她，甚至可以稱得上遷就和維護。
「什麼叫『賴』！你給我說清楚。」乙太的聲音氣急敗壞，生氣的莫名其妙，艾莎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它是在轉移話題：「那我用詞不當，那換一個，跟在我身邊，為什麼？」
乙太一下子就沉默，仍艾莎怎麼詢問也不開口，氣的艾莎想要踹死它，直接威脅道：「你要是不說，你就不要再待在我身邊了，我可不希望有一個不信任我的東西待在我身邊。」
乙太哼哼了兩聲，艾莎都可以想像的出來，它要是人的話，一定插著腰，兩腮鼓的像是河豚。
「嗯？」
「我們同宗同源。」
這是什麼意思？之後再憑艾莎怎麼說盡好壞壞話，乙太嘴巴閉的緊緊的，一句話也不透露。
從乙太那裡得不到更多的消息，艾莎只能自己思考，同宗同源？乙太粒子是復仇女神分裂出來的六塊無限寶石之一，難不成說她的力量來源也是復仇女神？可她冰霜巨人的身份不是作假，那難道說冰霜巨人和復仇女神其實有什麼關聯？
不對！艾莎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和冰霜巨人的血脈有關，乙太就不會只親近於她，要知道乙太不僅嫌棄冰霜巨人一族，還嫌棄洛基，沒少在她耳邊說壞話。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感冒加上發燒，一點也不想動腦子，很抱歉沒有更新。為了補償大家，明天發紅包，盡可能更兩章。
第46章 偶遇
「我總會知道你想要什麼的。」
乙太粒子沒有回答, 只是重新鑽進了水晶裡面。
約頓海姆的生活蒼白且無聊, 艾莎甚至無法堅持一個星期, 她重新將代理職能給予尤密, 在他震驚的眼神中無所謂的笑了笑。
「他們知道誰才是他們真正的王，而你……」艾莎搖了搖頭, 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他贏得不了冰霜巨人的尊重。
「還有, 我需要你們對待洛基像對待我一樣。」艾莎看他眼裡閃過不甘、憤恨、不贊同，嚴厲道：「這是命令！我可以從冰霜巨人中再找一個人，但我選擇了你，那麼你就要給我看到你的價值。」
「我希望我再次回來時，你已經平息了他們對洛基的怒火。」艾莎指了指大殿上的王座：「它的旁邊有一個位置屬於洛基。」
尤密知道這是威脅, 也是一次利益交換, 他只思考了幾息, 就答應下了這個條件。他半跪下來，恭敬道：「女王陛下, 您的兄長應當獲得冰霜巨人們的尊重。」
「明智的選擇, 當然，我也會給予你回應的回報。」艾莎將手指伸向尤密的額頭, 能量順著指尖傳遞到他的體內，尤密感覺到有電流從他體內流淌而過，貪婪地看著艾莎收回的手指，一瞬間表情就變的恭敬。
艾莎回到阿斯加德時, 洛基和托爾正在邊境巡防，她想了想，那就沒有必要等他們回來再告別了，對於神來說生命太漫長了，分離並不需要顯得鄭重其事。
不過離開之前，她需要帶走一件禮物。
「艾莎？」奧丁從公文中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她，他們曾經相互威脅敵對，可不是會喝茶聊天的關係，無事不登三寶殿。
艾莎雙手環胸，靠在門框上，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我需要從你的藏寶庫中拿走一件東西。」
*
進入夏天的紐約一直保持著好天氣，行走在曼哈頓街頭的紐約人永遠昂首挺胸，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
街頭的咖啡店，艾莎聞著空氣中香濃的香氣，享受地閉上了眼睛，難得的午後悠閒時光。
地上突然出現一道影子，她抬頭去看，差點一口咖啡噴了出來，嗆的嗓子直難受，眼眶中也泛出了淚花。
英俊性感的男人手搭在她的肩頭，俯身在她耳邊說：「寶貝，看到我就這麼激動？」
熱氣鑽進她的耳朵裡，艾莎身子一縮，求饒的看著他，打哈哈道：「好久不見，艾瑞克，沒想到這麼有緣分。」
艾瑞克好心地將手從她肩膀上挪開，坐到她對面，自在地向服務員點了一杯意式濃縮。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神，讓人看不出情緒，不過艾莎從他平展的唇線還是可以看出他心情不錯，相比於大街上行走的男人一副西裝革履的打扮，他顯得格格不入，質地柔軟的白色休閒襯衫，鬆鬆垮垮地系著幾顆扣子，從裡面透出同色的工字背心，袖子被隨意地挽了起來，露出結實強壯的胳膊。
在強烈的尷尬感淹沒後，艾莎反而平靜了下來，試探地問他：「你在紐約度假？」
「如果我說我是專門來找你的呢？」
艾莎不相信地笑了出來：「別開玩笑了，我已經夠尷尬了，別把氣氛弄的更糟。」
距離紐約大戰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雖然她帶了面具，但認識她的人不可能認不出她的身份。專門來見她？鬼信他的甜言蜜語！
艾瑞克聽到她的話，突然意味深長地說：「本來我們可以讓最後的記憶變得值得回味，寶貝，弄成尷尬的人可不是我。」
滾動的喉結，細密的汗水，性感的喘息，艾莎被腦海裡突然闖入的畫面弄的面紅耳赤，趕緊擺脫地搖了搖頭。
「我們停止這個話題！」她趕緊擺出了休止的手勢，然後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說吧，你來紐約什麼事情？你也不像是會度假的人，我們總不可能是真的偶遇。」
艾瑞克主動結了賬，兩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走：「我離開佛羅倫斯後，就計畫剷除天堂組織。這個計畫很順利，天堂組織的研究基地都被我們搗毀。但最近有一些跡象顯示，他們並沒有被徹底消滅，殘留的人還在繼續變種人研究。」
艾莎喬遷晚宴時，X學院的人只來了查理斯，就是面臨著邪惡組織的捕殺，難不成是一夥人？
她皺起了眉頭，詢問道：「大約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現不對勁的？」
艾瑞克言簡意賅地回答：「半個月前。」
時間對上了，艾莎停下腳步，看向他，突然問他：「你想要我和你一起調查？」
「我們上次的合作很愉快。」
艾莎沒有說話，兩人就停在一個鮮花攤子前，各色各樣的鮮花並沒有因為大太陽而變的幹奄，新鮮而妍麗。
「先生，給你的女朋友買束花嗎？」女攤主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搖著頭正想開口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艾瑞克就已經從口袋裡掏出錢包，說：「請給我包一束黃色的百合。」
攤主接到生意後，麻利地挑出十幾支花，修剪花枝，用舊報紙色的包裝紙包成了一束遞給艾瑞克。
「黃色百合……」艾瑞克笑著將花遞給她：「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你手中抱著的花。」
艾莎低頭嗅了嗅花香，沒想到他會記得：「謝……」她剩下的另一個謝字被吞進了他的嘴巴，這個吻溫柔至極，令人心顫。
艾瑞克捧住她的臉蛋，克制而動情地吮吸著她的唇瓣。陽光撒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就像一個開關，威尼斯至佛羅倫斯，那些畫面褪去了黑白的色彩，重新變的鮮豔。
艾莎從溫柔的陷阱中掙脫出來，兇狠又沒有威懾力地瞪著他，豔紅的唇瓣上還有他的水漬，微微喘著氣：「艾瑞克.蘭謝爾，別把事情弄複雜！」
他很巧妙地隱藏了姓氏，這個世界上叫艾瑞克的男人千千萬萬，根本不會引起注意。可他能夠操縱金屬，身負上位者氣勢，關注變種人。艾莎一開始確實不知道他是誰，但上次回到變種人學院，查理斯談到魔形女，自然也談到了和萬磁王的糾葛。
「你去問查理斯了？」艾瑞克不置可否地問她。
他本來就心思縝密，上次查理斯接電話時脫口而出的「艾莎」，很難不讓人懷疑什麼，所以他調查了一番——變種人學院的神秘女老師。
「我們之間保持安全距離。」艾莎沒有回答，反而拉下他摟著她腰的大手，跳來了一大步。兔子不吃窩邊草，知道他和查理斯的關係時，她就開始後悔和他有所糾葛了。更何況他的身份是萬磁王，他的所作所為和裡德爾的也沒有什麼區別，都是用鮮血成就更偉大的事業。她和這種性格的男人天生犯沖，上一個招惹的人發瘋地捅了她一刀，她已經心有餘悸了，如果下一個男朋友也是這種性格她幹嘛要和裡德爾分手。
在她跳離他身旁時，艾瑞克一把將她樓了回來，緊緊貼著他的身體，低下頭鄭重地看著她：「艾莎，我不是特意來找你的，但我確實希望可以在紐約的街頭遇見你；我不是故意想要冒犯你，但我看到你抱著這束花微笑，我情不自禁地想要親吻你。我不想讓你影響我，但我無法不想你。」
艾莎注視著他真摯的眼睛，感覺心跳變得越來越快。她無法否認艾瑞克對她的吸引力，一如當初裡德爾對她的吸引力是一樣的，致命的，不可抵抗的，來自靈魂的共鳴。這一類男人天生就讓她興奮。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的關心，我已經好很多了，大家也要注意身體，勤加鍛煉，我就是免疫力太差了。
因為操作的問題，可能有人會收到兩個紅包，大家別在意。
照例，謝謝大家的營養液和霸王票。
最近看始祖家族，突然冒出來的腦洞，女主是長大的hope，在找尋破解家人永遠不能見面詛咒的途中開啟各種探險副本，漢尼拔是一起喝血的心理醫生，托尼是被玩弄於手心的一夜情物件，綁架卷福幫忙，為了發洩和狼叔在地下拳擊場打架，被查理斯的聖父光環吸引又害怕他發現自己的身份……
作天作地不怕死的女主，莫名狗血又帶感。
第47章 永恆之火
艾莎從來不知道自己跑路可以跑的這麼迅速, 幾乎是和艾瑞克分開的那一瞬間就決定了躲到賽維爾莊園。
至於為什麼是賽維爾莊園？原因有二, 一是她有一件禮物送給查理斯；二是她有一種艾瑞克不會輕易接近這裡的感覺。
實際上, 艾瑞克和裡德爾雖然很相似, 但獨獨沒有他的偏執。她其實根本不用小題大做，反應如此之大, 只是……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感受，就像他在她耳邊的呢喃：寶貝, 你心跳的好快。
她是有那麼一點意動的, 只是對這類男人又無法信任，才會這麼糾結。
在鬆軟的被褥上滾了一圈，又滾了一圈，她決定暫時放到一邊。
筆記型電腦上發出「叮——」的提示音，艾莎趴在被子上, 抬起頭去看, 原來是一封電子郵件。
風格和他的主人一樣, 充滿自我中心主義，不是請求而是命令。
[有事或無事, 都請速來倫敦。]
署名SH。
看完郵件, 艾莎在床上摸索了一陣，找到手機, 打了一個長途電話。
不一會兒，電話那頭傳來清冷低沉的聲音：「艾莎。」
聲音真好聽，她腦海裡突然冒出這個念頭，她的名字從他口中念出來顯得極其悅耳動聽。
「福爾摩斯先生, 你的郵件不能把前因後果解釋一遍嗎？要是我最近正在處理很重要的事物呢？」她抱怨道。
「你現在不是正在和我廢話嗎？」
艾莎被這話一噎，有些人即使是找人幫忙也是大爺，假意威脅說：「請態度誠懇一點，不然我就當沒看見這封郵件了。」
夏洛克拿著手機輕聲笑了一下，引來了實驗室裡茉莉的注意，迎著她詢問的目光撇開了頭，道：「掩耳盜鈴可不是好習慣，還有，我正在調查的案件的嫌疑犯是個變種人。」
艾莎也嚴肅了起來，如果牽扯到變種人，而夏洛克又這麼鄭重其事，說明是高智商犯罪，他已經是變相在向她服軟了。
「我這邊處理完一些事情就立馬來倫敦，夏洛克，我知道你熱愛冒險，但變種人的危險性遠超出你的想像，耐心等我來。」艾莎不知道她的警告起不起作用，反正這次夏洛克主動向她尋求幫助已經出乎她的意料了。
「你儘快，我儘量。」
因為害怕夏洛克真的玩脫了，一結束通話，艾莎立馬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從行李箱裡翻出一個成年男子巴掌大小的保險箱，箱子中間凹槽有一個瓶子，仔細看，這個瓶子棱角分明，像是鑽石材質製成的，裡面仿佛有紅色的火焰隱隱約約。
這是她從仙宮寶庫中取出來的永恆之火，永恆之火是火焰巨人一族的至寶，由此可見，阿薩神族還真是樹敵眾多。
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永恆之火可以重塑生機。如果人都可以起死回生，讓斷掉了脊神經重新生長也不是難事。
而這一瓶永恆之火就是她送給查理斯的禮物。
查理斯收到艾莎的資訊，就從校長辦公室趕了過來，房門是打開的，留下了一條細縫，他推開，就聽到了從浴室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喊了一句：「艾莎？」
放水聲掩蓋了他的聲音，他關上門，加大了音量又再喊了一句，這次得到了回應，艾莎暫時關掉了水龍頭，聲音從浴室中傳過來：「我在浴室，直接進來吧。」
查理斯皺了一下眉，這個話太容易產生誤會了。他推開浴室的門，就見她半跪在浴缸旁，拿著噴頭在放水，上衣裙子難免沾上了水。
「我打電話給修理工讓他來修一下水龍頭。」還有……他不解地問她：「你在做什麼？」
「不忙。」艾莎見冷水已經放滿了整個浴缸，關上了噴頭，轉過頭看著他：「查理斯，你知道阿斯加德的科技領先於地球，他們有很多神奇的東西。」她說著拿起放在旁邊的鑽石瓶子：「這裡面裝的是永恆之火，它最大的功能是重塑生機。」
查理斯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如果她的話是他理解的那個的意思的話，這瓶火焰能修復他斷裂的脊神經，他能夠重新站起來？
這就像夢一樣不真實。
艾莎見他雙唇抿的緊緊的，兩隻手快要把輪椅的扶手掰斷，鼓勵地笑了笑：「這會很疼，只要你不怕。」
他輕扯了一下嘴角，緊張又興奮：「艾莎，你讓今天變得有意義。」
「今天絕對會是你生命中最有存在感的一天。」他所要承受的痛苦遠超出他的想像，燃燒、撕碎、生長，每一個過程都會讓他產生在地獄的錯覺。
艾莎讓查理斯把上衣脫掉，進到浴缸裡，冰水的水一下子浸沒過他的全身，讓他不由地打了一個寒顫。艾莎握住他的手，笑著說：「等一下體溫高的會讓浴缸裡的冷水瞬間蒸發，你會想念現在的冰涼的。」
「有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你要記住：一定要全程保持清醒，不能暈過去。」艾莎囑咐他，雖然她拿來的是一簇火苗，只能算是永恆之火的分身，但是對於這種等級的寶物來說，它們是有自己的驕傲的，要麼承受住考驗要麼死，只有兩種選擇。
查理斯鄭重地點了點頭，艾莎握緊他的手，安慰道：「有我在，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她說完重新打開了噴頭，浴缸瞬間冒出來一層水，將艾莎的裙子徹底打濕，她無所謂地抹了抹。
用咒語密封的瓶蓋被她打開，永恆之火一下子就竄了出來，周圍的溫度瞬間升高。艾莎一手向查理斯體內傳輸著冷氣，一手迅速地將永恆之火拍入他斷裂的脊柱。
查理斯緊張的情緒一瞬間就被痛苦的灼燒感掠奪，痛苦的慘叫聲從口中溢出，雙唇立馬被他咬出了血花。
浴缸裡的水蒸發的只剩下三分之一，消失的水遠比增加的多，這樣不行！艾莎看查理斯身體燙的通紅，就像一塊熱鐵，五官因為痛苦皺成了一團，咬了咬牙，跳進浴缸內，抱住他。查理斯一感受到她的冰涼，雙臂便把她緊緊地纏住，艾莎覺得她的腰快斷了。
她乾脆閉上了眼睛，浴缸內很快浮起了冰塊，她一面控制著外界的溫度，避免因為高溫而將浴室融化掉，一面控制內查理斯體內的溫度，在這樣的專注力下，她的意識反而處於一種很玄妙的狀態，一切感知都像是隔了一層紗，並不真切。
時間仿佛過了很長，查理斯被痛苦的麻木的意識漸漸回籠，脊柱仿佛有了直覺，泛起絲絲麻麻的酥癢感。
查理斯的手一放鬆，艾莎就睜開了眼睛，往後面掙了掙，兩人立馬隔了一段距離。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仿佛有電光閃爍，艾莎率先將眼睛移開，查理斯的視線還停留在她身上——濕漉漉的頭髮貼著頭皮，睫毛輕輕地顫動，像蝴蝶的翅膀一樣，水珠順著纖細、幼白的脖子流進鎖骨，高聳的雙胸隨著呼吸起起伏伏。
艾莎只覺得周圍氣溫一下子升高，她嘩啦一下站起身，摸了一把臉上的水珠，準備跨出浴缸，哪知腳底一滑，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後倒。
後面正好就是水龍頭，要是磕到只怕會出血，查理斯心中一驚，眼疾手快地拉了一把，人跌到了浴缸裡，因為有水的浮力的作用，疼還是疼，但沒有特別疼。
「咳咳——咳咳——」猛的被灌了水，艾莎被查理斯拉起來之後，就趴在他的肩膀咳個不停，眼睛鼻子都是紅紅的，就像沾了水的貓兒，要多可憐就多可憐。
查理斯拍著她的背部，將人抱了出來，雙腳踩在地板上，濕滑又冰涼，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像踩在棉花一樣。
「艾莎，謝謝。」他的聲音有些幹啞，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艾莎只覺得一滴滾燙的水珠落在她的肩頭，她抬頭去看他，卻看不出他有沒有哭，於是她笑了笑。
「要是你真的想要謝謝我，快給我拿條幹毛巾吧。」
查理斯隨即大笑了出來，明明沒有什麼好笑的地方，可他就是覺得舒暢。
艾莎裹著大浴巾，看到查理斯雙腿大開的，極有男子氣概地坐在對面，西裝褲還在濕淋淋地滴著水，地板上立馬有了一小灘積水，他拿著毛巾在擦頭髮，因為皮膚吸滿了水分，反而越顯得唇紅齒白，嘴唇上的血讓他純淨的氣質上染上了一絲邪魅，性感的要命。
「你是不是要回房間換衣服了？」艾莎覺得濕衣服貼在身上，難受的要命，暗示著催促他離開。
查理斯抬起頭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鐘，突然走到她的面前，艾莎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感到一絲壓迫感，想要站起身來擺脫這種感覺，卻被拿手壓回了沙發上，她不安地叫道：「查理斯……」
然後一個重重的吻就壓了下來，他抬起一條腿壓在沙發上，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腦勺，一隻手壓在她的身側的沙發上，霸道地將她禁錮在他的掌控中。
在艾莎快要將自己憋死的時候，查理斯終於放開她，拿大拇指揩了揩她嘴唇上的血絲，看著她不可置信的樣子，勾起了一抹笑：「我的女王陛下，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我決定了男主就是查理斯了
Hope的腦洞已經開文案，大家快去收藏。順便求一下古言預收《連城》的收藏，cp是和尚×小姐，主權謀，這篇文我已經構思很久了，希望大家能支持。
照例，感謝大家的霸王票和營養液。
第48章 神秘女人
艾莎從希思黎機場出來, 就招呼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前往貝克街。天空中飄著細雨, 像是織了一層輕紗, 讓人看不分明。她將伸出車窗外的手收了回來, 從包裡拿出手絹將雨水擦乾淨。
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越來越大，計程車終於停在了貝克街211B的門口。即使在倫敦住過不短的時間, 仍沒有學會隨時帶傘的習慣，現在雨水澆在身上, 明明是不長的距離, 也被淋成了落湯雞。
她提著行李，站在黑漆大門前，用力且快速地敲了敲門。
「來了！來了！」哈德森太太正在揉麵團的手在圍裙上用力地擦了一下，小跑著過來開門，一臉驚訝地看著濕漉漉的艾莎：「艾莎？快進來, 都淋透了。」
哈德森太太從浴室裡拿幹毛巾給她擦頭髮, 初時的驚訝已經轉變為驚喜了, 問道：「怎麼突然來倫敦了，你要是提前通知我, 我就能給你準備大餐了。」
艾莎一手用幹毛巾擰著頭髮, 一邊甜甜地笑：「因為我想念你啦，我回到美國都瘦了。」
哈德森太太被哄的別提多開心, 手放在嘴邊擺了擺手：「小甜嘴，你可別騙我，一定是夏洛克有案件上的事情請你幫忙。」
「果真什麼都瞞不了你。」艾莎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我上去洗個熱水澡，幫我準備一些熱湯好嗎？飛機上的食物太難吃了。」
「快去吧！快去吧！」害怕她感冒, 哈德森太太連忙催促著，小姑娘瘦瘦弱弱的，一看起來就體質不好，容易生病。
艾莎將行李照舊提到夏洛克的房間，從行李箱中翻出乾淨的衣服，熟門熟路地到浴室裡去，盥洗臺上還放著她喜歡的洗漱工具，難得福爾摩斯先生沒有將這些他一直抱怨占地方的瓶瓶罐罐扔掉。
「哐當——」
細微的碗盆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傳來，艾莎立馬關掉淋浴器，濕頭髮隨手一擰，拉開抽屜拿出皮筋紮成了一個球，裹著浴巾就從浴室裡出來了。
一打開浴室的門，就看到幾個黑壓壓的槍口對著她，而哈德森太太則是被膠布蒙上了嘴巴，雙手一番被身子綁在了身後。
動作快速且靈巧，讓她一點都沒有發覺，面前的這幾個黑衣人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領頭模樣的上下打量了艾莎一眼，眼神有些遊移，資料裡沒說夏洛克有女朋友啊？不過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個房東一個女朋友，總會知道些什麼的。
他手用力一揮，吩咐幾個手下：「把她給我綁了。」
艾莎雙手環著胸，臉緊緊崩著，聽到哈德森太太嗚嗚嗚的害怕聲，勾起一抹冷笑。幾個走向前的特工就以一種姿勢極其扭曲的狀態倒了下去，艾莎向前走了一步，剩下的幾人人也一臉驚恐地倒在地上，臉上都慢慢升起一股寒氣，身體抖個不行。
艾莎上前給哈德森太太解開了繩子，就見她怒氣衝衝地上前踹了挾持她的特工好幾腳：「當老娘是好欺負的！我在混黑幫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
這畫風……艾莎一愣，還以為哈德森太太會先問她關於超能力的事情呢？還有混黑幫？她不就是一個優雅的英國老太太嗎？
艾莎換上衣服之後，翻出了醫藥箱，正在給哈德森太太處理手上的勒痕和額角的撞傷。那幾個特工顯然沒有尊老愛幼的美德，她心念一動，躺在客廳的特工門淒慘地又叫了幾聲。
她剛處理完傷口，就聽到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夏洛克的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到倒在地上的特工們眉毛一皺，眼神四處一掃，看到艾莎和哈德森太太安然無恙地坐在餐桌旁，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他大踏步地走過來，哈德森太太立馬得意地從胸口摸出一部黑莓手機遞給他：「我都藏的好好的。」
夏洛克眉毛一挑，透露出幾分愉悅，說：「哈德森太太，你從來都是值得信賴的。」
哈德森太太滿意地笑了笑，站起身拍了拍手，道：「你要是一直都說好聽的話多好，我去給你們準備些吃的。」
艾莎連忙阻止：「不用了，哈德森太太，你手受傷了，我也不是很餓。」
「你真貼心，小艾莎，不過這麼點小傷不算什麼的，我只是熱點土豆湯。」
哈德森太太離開之後，就只剩他們兩個人了，夏洛克突然說了一聲：「去把頭髮吹幹。」
艾莎摸了摸快幹了頭髮，聽話地走向浴室，吹風機轟轟轟的響著，然後就聽到了幾聲重響，立馬跑出浴室，就看到夏洛克正拎著一個特工從窗戶扔了下去。
這……艾莎聽到重重的聲音，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可真疼啊！
不過……沒發現夏洛克是這麼護短的人。
餐桌上依然風格鮮明地對著夏洛克的化學工具，艾莎把這些東西往旁邊一推，然後把哈德森太太端上來的託盤擺在了中間，託盤上有一鍋熱氣騰騰的土豆湯和一盤牛角麵包。
夏洛克拿著手機聲音冷峻且快速地說了幾句，全然不理會手機那頭的人有沒有理解狀況，就俐落地掛掉了電話，走過來坐到艾莎對面。
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來的還挺快的。」
艾莎咽下口中的土豆，才說：「哎呀……華生醫生的博客怎麼說的，夏洛克總是單槍匹馬，對一切危險都充滿了熱愛，我這不是怕你遇到危險嗎？
「有我這麼隨叫隨到的朋友，簡直是你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夏洛克拿著湯勺在瓷碗裡一轉，眉毛跟著一挑，開玩笑地說：「那我應該是修了十六輩子的福氣。」
「嗯？」
艾莎眼眸一轉，隨即反應過來，還有一個為他命令是從的華生醫生，確實是十六輩子的福氣。
夏洛克見她明白，也就不解釋了。艾莎看他手邊瓷碗裡的食物一點也沒少，向前傾著身體，推了推他的碗，乾脆道：「吃完！」
夏洛克的生活習慣別提多糟糕了，吸毒史，吸煙史，熬夜，不按時吃飯……她住在這裡的那段時間，每天都在感歎：上天還真是眷顧聰明人，他能活到這麼大也真是幸運了。
夏洛克看了她一眼，從善如流地大口吃了起來，雖然空腹更有利於思考，但熱的食物進到胃裡，立馬就升起了生理性的愉悅。
艾莎幫他將牛角麵包掰成一塊塊，泡進土豆湯裡，一邊問他：「變種人是怎麼回事？」
夏洛克咬了一下嘴唇，思考著怎麼回答她，半晌，才說：「愛琳.艾德勒——業界有名的SM女王，這是她表面的工作，暗地裡則是一個情報販賣者。這次因為一件王室醜聞案件，牽扯上了她。」他說著皺了皺眉，雙手習慣性交叉成三角形：「我第一次見她，竟然無法從她身上獲得任何資訊。」
艾莎立馬睜大了眼睛，這可是絕無僅有的事情，夏洛克「五秒鐘」神技竟然失靈了！
「而且……更為奇怪的事情是，我的反應好像都在她的預料之中，是非常細節性的，我腦子裡閃過喝咖啡的念頭，她就幫我加了兩顆糖。艾德勒當然是極為聰明的女人，但她不可能這麼迅速且準確地觀察出我的意圖，她的反應更像是率先知道了我接下去要去做什麼。」
艾莎快速地眨了幾下眼睛，抓住了一個重點：「你憑著一個放糖的行為就覺得她是精神性變種人？這也太直覺了吧。」
夏洛克道：「我的直覺都是經驗累積的下意識反應，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艾莎下意識地翻了一個白眼，福爾摩斯先生，你也太自信了。
不過，她還是朝他伸出了手：「有沒有她的照片？有些變種人為了安全，經常更換名字。」反正她對愛琳.艾德勒這個名字沒我特殊的印象，也可能是她不認識的變種人。
夏洛克走到客廳裡，端起筆記型電腦放在膝上，快速地敲打了幾個字母，就將螢幕轉給她看。
艾莎舔了舔嘴唇，薄紗教鞭，紅豔的大嘴唇，淩厲的眼神，這個女人性感的要命。
夏洛克看她不知道想到哪裡去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她面前打了一個響指，咬牙道：「回神！」
艾莎眼皮一抬，無辜地眨了兩下眼睛，心虛地笑了笑：「她確實有一股獨特的魅力。」
他啪的一聲合上電腦，一看她眼神就知道不認識：「你和X教授關係挺好的吧？」還是詢問專業人士吧。
艾莎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句：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他眼神、嘴角都是笑影，就那樣專注地看著她。臉上騰地一下燙起來，冒出不自然的紅暈。
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嗯？」
作者有話要說：
定下了主CP，接下來就是撬牆角了，想想那些主兒，不覺得更刺激嗎？
撬牆角成功，分結局暫定洛基和大魔王；不成功，主結局教授。
知道命運女的名字也是愛琳.艾德勒，我就控制不住腦洞了。
照例，謝謝大家的營養液和霸王票。
第49章 酒吧探險
夏洛克毫無波動的眼神突然一冷, 視線從她鋪滿紅暈的雙頰移開, 莫名的有一絲煩躁。
艾莎被他冷淡的眼光一激, 終於變正常：「我幫你問他。」
夏洛克不置可否地點頭, 兩人說這話，笨重又急促的腳步聲就從樓梯口傳過來, 兩個頭一齊轉過頭去看，夏洛克毫不掩飾自己的毒舌：「蘇格蘭場還可以再慢一點嗎？蝸牛都比你們快。」
雷斯垂德探長一臉委屈, 他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了, 而且他怎麼總覺得自己被當成出氣筒了。
然後看向旁邊的艾莎，眼睛一亮，以他匱乏的詞彙，只能說太漂亮了，漂亮的仿佛在發光, 電影裡的大明星都沒有她來的吸引人。
艾莎朝他微微點了點頭, 笑著道：「你好, 雷斯垂德探長。」對於這個為數不多的願意容忍夏洛克壞脾氣的人，她早有耳聞, 現在一看, 果然面由心生，是一個性格敦厚的人。
習慣性的用於交際場合的笑容頗有距離感, 似乎無形之中就劃下了一條道，雖然智商不高但閱歷豐富的雷斯垂德摸了摸後腦勺，同時下了一個結論：不好惹。
「你好，嗯……」
「艾莎, 艾莎.阿倫黛爾。」
雷斯垂德有禮貌地問好：「你好，阿倫黛爾小姐。」
隨後雷斯垂德又和夏洛克交談了幾句，一臉嚴肅地把丟在樓下昏迷不醒的特工們領走，不用說，今天晚上又要加班了。
離開前，聽見艾莎很自然地對夏洛克說：「我睡你房間，對了，新床單放在哪裡？」雷斯垂德一個踉蹌，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他們是什麼關係？！麥考夫知道嗎？！
「約翰把東西換了個櫃子放。」夏洛克說著，指著指某個方向。
艾莎在夏洛克說的櫃子裡找到了乾淨的疊好的床單，依舊是簡明的鐵藍色，充滿了性冷淡的色調。將單人床上的被褥都扯到了地上，換上新的，然後將換下來的拿到浴室扔到洗衣機裡。
夏洛克搗鼓著那部充滿秘密的手機，艾莎想起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遂將愛琳.艾德勒的照片發給了查理斯，說起對變種人的瞭解，沒有人能比得過他。不僅因為領袖的位置讓他格外注意資訊的收集和歸納，而且他的超能力讓他在這一方面有格外的優勢。
不知道什麼時候，夏洛克已經放棄了搗鼓手機，轉而拉起了小提琴，悠揚的琴聲和淅瀝的雨聲交織在一起，艾莎發起了呆。
她空白一片的腦海裡只回蕩著一個名字：查理斯。
那個炙熱的仿佛能將人燃燒至死的吻，深情的只裝下了她身影的眼神，艾莎舔了舔嘴唇，不禁想他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的，她又喜歡他嗎？
她不知道，所以躲到了倫敦。
或許受到的教訓太過慘烈，所以已經變得小心翼翼，想起裡德爾，那雙冷酷無情的眼睛，她突然有些呼吸不暢，從舌根泛起的苦澀。
或許她應該答應查理斯的告白，他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好，那雙湛藍的眼睛又充滿了力量。但她卻從未對他有過任何「非分之想」，直白一點說，查理斯在她腦海裡的印象就是聖父，她根本不敢有任何褻瀆之情。
雖然這個印象已經被他自己打破了，想起那個技巧熟練的吻，艾莎突然覺得口乾舌燥。
和裡德爾破鏡重圓，她心沒有這麼大。至於艾瑞克，一想到他和裡德爾極其相似的破性格，她心中因為他俊美外表而高漲的火苗就已經快被熄滅了。這樣看來，和查理斯談戀愛還真是最好的選擇，至少不用當心背後捅刀，而且一看他天使般的容貌，她心情就會變好。
「這是你自己編的曲子嗎？」艾莎聽著陌生的調子，撐著下巴，懶懶地問他。
「嗯，這有助於我思考。」
「那你把密碼想出來了嗎？」
「沒有。」乾脆俐落的回答帶著火氣，艾莎掩飾地笑了兩聲，她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
「那你接下來怎麼調查？」
夏洛克猛的抬頭，灰綠色的眼神凝成一束，如未開刃的刀，有著懸而未決的危險。他對著艾莎突然笑了起來，帶著一點引誘的味道：「你晚上想去酒吧嗎？」
艾莎還沒有回答，夏洛克一拍手就幫她決定了：「我們今晚會過得很愉快的。」
艾莎無奈地笑了一下，這是強權主義嗎？
「你怎麼不找約翰？說來奇怪，他人呢？」艾莎說著，眼睛搜尋了一下四周。
「他在上班，還有兩個男人一起去酒吧，在英國？我不想被誤會成同性戀。」
艾莎下意識地反應：「你會是在乎被認為是同性戀的人嗎？」
「那……我只想和你一起出去。」夏洛克的態度有點無所謂，就像是隨口編的一個答案，可眼睛確實認真地看著她。艾莎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之後，就沒放在心上了。每個人身上都會有幾個鮮明的標籤，夏洛克就有一個「性冷淡」的標籤，所以她從來都不會誤會他說的話。
到了晚上，大雨反而停下來了，似乎特意鼓勵某些人士的外出。
計程車停在了一個有兩扇雕花玻門的酒吧門口，艾莎從計程車下來，看看四周，有一種莫名熟悉感，這不是她和夏洛克初遇的那個後巷出來的大街嗎？
所以這個酒吧？她這麼想著也這麼問了就來。
夏洛克拉著她的手搭上他的臂彎，說：「這是莫里亞蒂開的酒吧。」
雖然知道今晚去酒吧多半和調查案件有關，可直搗敵人的老巢，他膽子也太大了！
莫里亞蒂這種大反派就像打不死的小強，說不定和政府已經達成某種微妙合作，對於他被放出來，她一點都不意外。
可！
「這和愛琳.艾德勒有什麼關係？」
「倫敦所有的犯罪案件都和莫里亞蒂有關係，他就像一個國王，在幕後指導這一切的進行。」
艾莎伸出手，讓保安在她手臂內側蓋上螢光印章，冷冷地嘲諷了一句：「他可真是喜歡多管閒事，無聊的可以。」
出於職業本能，她對於這種擾亂國家秩序和安定的人，向來視為麻煩，沒有什麼好感。
夏洛克的手虛攬著她肩膀，阻擋了擁擠人群的碰撞。只是莫里亞蒂策劃犯罪這份正業做的不錯，就連開酒吧這件副業也是業內頂尖，不管是常客還是慕名而來的人都多的要命。不用特意，一個擦身，艾莎就被擠到了夏洛克的懷抱裡，一股淡淡的冷調香水味闖進她的鼻子，抬起頭來摸摸撞到扣子發紅的鼻子，就被夏洛克結結實實地攔住，他眉毛微微皺著，似乎很不喜歡這種環境。
兩人好不容易擠到吧台，艾莎熟門熟路地點了兩杯雞尾酒，夏洛克已經倚著吧台開始觀察四周。
「有什麼不對勁嗎？」撕心裂肺的朋克音樂吵的人耳朵發疼，艾莎不知道為什麼世上會有人喜歡朋克而不是高雅的古典音樂，她撇了撇嘴，這位莫里亞蒂先生的品味還真是令人堪憂。
夏洛克隨手端起雞尾酒杯喝了一口，眼神像是漫無目的地四處看，一邊跟艾莎耳語：「兩點鐘方向的男人，是中東恐怖組織的二把手；六點鐘方向的男人，就是那個笑的一臉春心蕩漾的男人，是義大利黑手黨的一個職位不小的頭目；八點鐘方向，那個一個人做一桌的日本女人，是長澤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
夏洛克越說語氣越凝重，這麼多大分量的人，艾莎也看出來了不對勁，今晚是要有大事發生啊。
他繼續分析：「今晚人多的不對勁，莫里亞蒂經營這個酒吧完全是一個掩護，和為了盡情欣賞他那糟糕的音樂品味的地方，平時外面排著長隊，裡面的人散散落落，怎麼可能像今晚一樣擠成沙丁魚。」
不知道是聽到了「糟糕的音樂品味」，還是「沙丁魚」，艾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福爾摩斯先生，我還不知道你有這麼幽默的時候。」
夏洛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嘴角掛起淡淡的笑，突然看到什麼，嘴角抿成了一條線。
「怎麼了？」艾莎直起了身子，問他。
「莫里亞蒂知道我們今晚要來！」
「什麼意思？！」他們完全是臨時起意，毫無計畫。
夏洛克吐出一個名字：「愛琳.艾德勒。」
與此同時，艾莎也收到了一條短信：愛琳.艾德勒即命運女，她的超能力是預知未來。
不用解釋，艾莎也明白了目前的狀況，莫里亞蒂和愛琳.艾德勒進行了合作，她預知了今晚他們回來，所以布下了這個局。
至於這些大人物的出現，多半是因為夏洛特身上攜帶的手機，不管是為了不讓公寓再次被特工光顧，還是為了保證手機的安全，夏洛克都只會將手機藏在身上。
「嗯啊~」
女人的□□聲突然冒了出來，艾莎身子抖了一下，然後就看見夏洛克拿出了手機，她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也……這也太羞恥了！
「夏洛克，你還真是悶騷……」
艾莎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手機螢幕，話音斷了半截，定睛一看，卻是一則短信：偵探先生，今晚玩的開心。
這位艾德勒女士還真是惡趣味。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晚安~
第50章 失算
「接下來怎麼辦？」艾莎覺得喉嚨有些發癢, 端起雞尾酒杯又再喝了一口。她本來覺得自己不是笨人, 但和夏洛克在一起, 就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了, 心安理得地充當武力爆表的角色。
「你乖乖地在這裡待著。」夏洛克隨口說了一句，眼神追尋著某人, 身體也跟著動了起來。
艾莎拉住了他的袖子，不敢相信他竟然連「打手」都不願意讓她當, 那他把她叫來倫敦有什麼用！難不成指望她破案？
「我跟你一起去。」在他不贊成的眼光中, 堅持道：「我看今晚多半是用武力解決問題。」
夏洛克看紅色的裙子一閃，已經消失在轉角，拉起艾莎的手就追了上去。艾莎最近勤加練習，又有洛基指導，魔法取得了很大進步, 給兩人施了一個隱身咒。
轉角的房間, 裝修的富麗堂皇, 監控螢幕裡的兩個人身影突然消失。莫里亞蒂端起酒杯，微微直起了身, 問向身側的女人：「這是怎麼回事？」
愛琳豔麗的紅唇一抿, 眼中有幾分猶疑：「她難不成不是變種人？」變種人一般都只有一種超能力，或者是像X教授有兩種相關聯的超能力, 隱身和控冰這兩種能力可是毫不搭邊。
這可真是失算了。
「那計畫？」
「照舊進行。」莫里亞蒂冷厲的聲音隱藏著些許興奮，雙眸一亮，這可真是越來越好玩了。
艾莎施展的魔法無疑讓兩個人獲得極大的便利，大大減少了被發現的可能, 得意地朝夏洛克勾了勾唇。他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兩秒，眼中閃過笑意。
既然如此，就不必多此一舉破壞監視器了。
兩人跟著紅衣女郎——就是剛才那個獨坐的日本財團小姐，進到一個房間，裡面別有洞天，是一個更為安靜的空間，剛才夏洛克指給她看的人都在這裡出現了。
正在此時，艾莎突然一把抓住了夏洛克，眼含擔憂的看著他，一陣頭暈目眩向她襲來，軟軟地倒在他臂彎之中。
中計了！
雞尾酒中下了藥，夏洛克飛快地想到原因，是他太自大了，腿無力地一彎，手托著艾莎的腦袋避免摔到地上，最後的意識也消失了。
艾莎的長睫毛輕輕地顫動，率先醒過來，身體還是虛軟無力，精神力一點也集中不起來。
「小可愛，別白費力氣了。」
艾莎這時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抬起頭來：「愛琳.艾德勒？」女郎勾著復古紅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昏暗的燈光下，有著別樣的嫵媚。
「夏洛克呢？」
「他自然是和莫里亞蒂教授在一起。」愛琳突然走進她，眼裡閃過別樣的光芒，舔了舔嘴唇：「他說讓你領教一下我的獨門絕技。」
誰？
獨門絕技？
艾莎被她從椅子上拉起，一把扔到床上，愛琳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一根教鞭，身子向前傾撐在她的兩側，呈現了一個曖昧的姿勢。
看到教鞭艾莎就知道了怎麼回事，這位莫里亞蒂教授還真是睚眥必報，可一想到眼前這位愛琳女士的職業，她就氣的發抖，只覺得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愛琳手指從她的細膩的臉頰往下滑，酥癢的感覺便一直向下蔓延，經過脖子、胸部、平坦的小腹、轉了一眼，沿著細長的大腿，她彎下腰親了一下她圓潤可愛的腳拇指。
「小甜餅，你可真是秀色可餐。」
艾莎憤恨地看著她，眼中都快被逼出來淚來，然後腰上的敏感地帶就挨了一教鞭，適當的力度引起的不是痛感而是一種無所適從的酥癢，她不受控制地叫出了聲。
她偏偏沒有把乙太粒子帶出來，是她大意了，以為憑藉自己的本事完全可以應付。
另一個房間，夏洛克目光沉沉地看著莫里亞蒂：「我勸你最好不要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莫里亞蒂無所謂地看著他，眼角還帶著一絲挑釁：「我的目標是你，她自然有愛琳招待。」
「夏洛克，你對她的關注真是讓人嫉妒。」
「手機你已經拿到手了，你想要從她口中套出密碼，對你來說也不是難事，現在！放我們離開！」夏洛克眼神冒火，雙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線。
「所以你不掙扎一下就認輸？」莫里亞蒂咬牙問他，神情危險：「為了她？」
夏洛克眯起了眼睛，腦子飛速地轉動，可在藥力的作用下，卻總是反應慢了三分，乾脆將猜測直接問了出來：「你是同性戀？你喜歡我？」
「不是！」
兩人頓時陷入了僵持，夏洛克因為心中焦急和擔心，一時間竟然心神大亂，想不出任何對策。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夏洛克乾脆不管莫里亞蒂，撐著下巴開始思考起來。
莫里亞蒂和他在這裡耗時間是為了什麼？回想剛才的對話，火光一現，他是在試探他有沒有破解出密碼。這麼說來，他和愛琳.艾德勒也只表面看起來合作，暗地裡心思各異，一個想得到手機，一個以此為籌碼尋求保護傘。
那手機裡的內容到底是什麼？竟然這麼重要，就連莫里亞蒂也要費盡心機想要得到，這麼秘密比他預想的更要複雜。
不知道艾莎現在怎麼樣？愛琳.艾德勒應該不敢動她，不然就是惹上了X戰警，她是聰明人，不會做這種腹背受敵的事情。
艾莎身體緊緊地崩住，全身散發出曖昧的紅暈，她的皮膚本來就細嫩，即使隔了一層一料，也出現了一道道紅痕。她咬牙忍耐著，目光越來越冷，她該慶倖她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不然她一定會殺死她！
眼角瞥到分針已經轉了半圈，心中大罵：他還可以來的更慢一些嗎？！！
「小甜心，我喜歡……」愛琳挑逗的話語被破門而入的聲音打斷，男人一身黑袍，無風自動，手上拿著一根魔杖，眼神鋒芒畢露，銳利如一把尖刀，看到安然無恙的艾莎時閃過柔軟，再看向愛琳時，黑眸烏雲翻滾，一束光從魔杖中出來射到她身上，捂著胸口在地上抽搐起來。
艾莎有些奔潰，一被他抱在懷裡就忍不住顫抖起來，含在眼眶中的淚珠終於落了下來，嗚嗚咽咽地抱怨：「你怎麼才來？」
裡德爾心疼壞了，將她放在大腿上憐惜地吻去她的眼淚，撩開她脖子上的掛墜盒，在肩膀上印下一吻。
「當初還說不想要我的掛墜盒子，現在知道好處了吧。」掛墜上有他的一抹魂片，危險時候可以用來傳遞資訊。
艾莎毫無威懾力地瞪了他一眼，大罵道：「有什麼破好處！我都快被欺負完了你才趕過來！她要是想殺我……你早就看不見我了。」一想到剛才受到的淩辱，又有人給她發洩，她哭的更傷心了。
一想到此處，裡德爾也是心中一慌，愧疚和害怕交織在一起，再見她眼淚像是不要錢一樣的往下掉，心直抽抽地疼：「我把她千刀萬剮，肉片成一片一片的，這個咒語我三年級就熟練運用了，你想要多少片就多少片。」
只要你別哭，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我……才不要。」他果然從小都是壞水，誰三年級的時候就想著琢磨這些折磨人的事情。
「那你說什麼我都答應。」
「那你用攝魂取念把她的秘密套出來。」艾莎手一指，終於從痙攣中回過神來的愛琳面色一僵，臉色越發的難看。
第51章 晚安，男朋友
在阿倫黛爾的那段時光, 裡德爾因為懷有目的並沒有教她很多魔法技巧, 卻教她大腦封閉術最認真, 她也學地最好, 所以她從來不擔心查理斯能窺探到她的任何想法，自然也知道他在攝魂取念這一方面堪稱大師。
此時, 就算是她想要天上的月亮，他都會想盡辦法如她的願, 更何況只是這件小事, 她不知道她現在多招人心疼——細白的臉龐宛若淋了雨的碗蓮，眼睛、鼻子都是泛著紅，像是一抹豔色，偏偏又透露著一股可憐兮兮的味道。
裡德爾順了順她的頭髮，喉結上下的滾動, 讓人莫名的緊張, 艾莎知道他這是有了異樣的心思, 不經心中後悔，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她當時只是下意識的行為, 只想快點找人來救她, 當時又羞又怕，整個人近乎崩潰, 他的那些細吻根本沒有在意，現在整個人回過神來，卻覺得不妥，這不是無端招惹了他嗎？
他卻是將她拉到身前, 緊緊貼住，非逼著她承受這些親昵，那吻落在脖子上，燙的厲害，就像剛才落在她身上帶著些些疼的鞭子，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她掙脫不開，低低地呵斥了一聲：「裡德爾！」
「湯姆。」他糾正道。
「我有男朋友了。」艾莎冷淡地道，眼神有些回避他，其實她還沒有答應查理斯的告白，但現在只想讓他快點死心。
他掐著她的手腕將她壓在床上，眼神如刀，翻湧著血氣，死死地盯著她，恨不得一口把她吞到肚子裡，變成一個人，省得總是氣他。
「誰給你膽子？」他壓低了聲音問。
艾莎沒有再回避他眼神，微微仰著頭，倔強地回答：「我們已經說好了，你管不了我。」
他果然從來沒有將那個約定放在心上，不過是以退為進的手段。他還是一樣，想要的東西從來就要得到手，從來不會管別人願不願意。
裡德爾一生氣，就喜歡用氣勢來壓別人，房間裡的花瓶、罩了玻璃的裝飾畫全都劈裡啪啦地炸碎。艾莎氣的臉色發白，她最討厭他這個樣子了，忍不住呵斥：「裡德爾，你他媽混蛋！」
自從不當高高在上，優雅得體的女王，這些罵人的髒話氣很了也都說出口了，她平時涵養很好，容易不生氣，每次見裡德爾都能被他氣的失去分寸也算他本事。
「我還能做更混蛋的事情。」他一說完，眼眸便深，不由分說地就狠狠地穩下來，沒有半點溫柔，全是暴戾的掠奪。艾莎中了藥，全身發軟的要命，很快就呼吸不暢，只是狠著眼神，用舌頭拼命推他出來，兩人一來一回，很快就咬出了血。
愛琳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看著，大氣不敢出一聲，不由暗暗發苦，這個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被他纏上，小甜心只怕是要吃苦了。
好不容易才鬆開她，裡德爾舔了舔嘴唇上的血，更深的欲望湧上來，心想她總算該知道怕，安分下來了吧。就見她大大地吸了幾口氣，眼神冷到了極致，拿話來刺他，仿佛他的心是精鋼鐵骨製成的，再狠心的話也不會流血。
「我喜歡他親我，對我做任何事情，可你只會讓我噁心。」
裡德爾氣的心口發疼，他當然聽明白了她話中的涵義，任何事情？像他以前一樣把她壓在床上、沙發上、書桌上、浴缸裡作弄的她直哭著求饒嗎？
「你是非要弄死我嗎？」
那眼中的哀傷幾乎實質化，艾莎閉了閉眼，心想不能在心軟糾纏下去了，她忘不了那一刀，那樣狠心絕情，她嘴裡說原諒他，心裡根本就沒有。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說過去就過去，忘記就忘記。
「想要我死的人從來是你。」
裡德爾啞口無言，他還真的是自作自受，她曾經眼裡只有他一個人，對他那樣好，是他沒有珍惜。
鬆開她的手，裡德爾知道這個坎若是過不去，他就算是把她口中的男朋友給弄死，或者是弄死更多的人，都沒有用的，只會讓她離他越來越遠，他第一次感到這般無力。
裡德爾沉默地對愛琳施展了攝魂取念，不僅將密碼問了出來，還將今晚的記憶給刪掉了。這些於他不過是小事，揮揮手就能做的事情，可那些真正難的事情，卻如不可攀登的高山，一點辦法也沒有。
命運女是兄弟會的人，查理斯知道她在倫敦惹出麻煩之後，就留心了一番。正好這個時候，艾瑞克打探到一些事情，來找他。兩人的資訊一對，皆是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
愛琳.艾德勒大部分時間都不在兄弟會中，平日裡經營著自己販賣資訊的交易，艾瑞克也並不去管她，因為這樣做對他也有益處。這次她正好打探到了「天堂」組織，就連他們隱藏的極深的基地也都知道了，被對方發現了這件事情。她人被困在倫敦，又隨時有生命危險，乾脆將一灘水都攪渾了，各方人馬都被她扯了進來，憑著對方不敢輕舉妄動，才暫時活了命。
兩人知道這件事情後，人類的交通工具怕是速度太慢，就找了最近聲名赫赫的奇異博士幫忙，畫個圈的速度可快多了。
艾莎見到撞門進來的兩個人，神情有些異樣，她拽了拽身上的衣服，想要站起身，卻是腿一軟，裡德爾看到有人快了一步抱住她，手縮了回去，臉色難看的要命，卻沒有說什麼。
她靠在查理斯懷裡，抬頭問他：「你們怎麼來了？」
「這件事情和最近在做變種人實驗的『天堂』組織有關係。」查理斯低聲溫柔地解釋，看她臉白的可怕，有些心疼，好看的眉尖也跟著蹙了起來。
艾瑞克見他們兩個姿勢親密，竟像是有不一般的感情，雙拳不由地緊握，一時間心情複雜。他算不得好人，也稱得上自私，虧欠最多的人無疑是查理斯。兩人年輕時相識相知，卻因為理念不同而分道揚鑣，還害得他雙腿殘疾。
他不該和他爭的，只是難得這麼心心念念一個女人，有些放不下罷了，他總歸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眼睛瞥向角落裡虛脫一般的愛琳，眼神跟著銳利起來，理所當然地將這股屬下被欺負的怒火砸到裡德爾身上。
裡德爾還從來沒有被人用這種眼神挑釁過，也懶得解釋，兩人毫不相讓，仿佛下一秒就要打起來。
艾莎趕緊阻止，她也不去看裡德爾，只是臉色難看地對艾瑞克說：「她是你屬下？」
見他點了頭，便道：「那你該好好約束一番了，我看在查理斯和你的關係上，就不計較了。」
這話雖然說的不清不楚，但至少弄明白了這個拿著怪異棍子的黑袍人不是敵人，艾瑞克也就將那股敵對的氣勢收了回來，打算等愛琳醒了再問她。
反正有他們在，局面已經得到了控制，想必夏洛克也沒有危險，她也就不急著確認了，她今天晚上確實累了。
靠在查理斯寬闊可靠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輕聲又疲憊地說了一句：「我累了。」
查理斯手臂橫過她的腿彎抱了起來，和艾瑞克說了一聲：「接下來交給你處理了。」便率先走了出去。
寂靜的屋子裡只剩下了兩個能說話的人，裡德爾撩了撩衣袍，冷漠地看了艾瑞克一眼，有些人他不能動，可對於敢覬覦她卻又得不到青睞的人卻不會手下留情。同類人冥冥中總有一種感應，裡德爾看到艾瑞克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一個和他一樣的人。
「你喜歡她，可她不過是把你當成我的替身罷了。」
看到艾瑞克的第一眼，他又升起了一些希望，雖然他從未想過放棄。她喜歡的從來是同一類人，從他這裡受了傷，就想從別處得到彌補。
他的時間多，不怕和她耗，總有一天會讓她回心轉意。
艾瑞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睛冷的厲害，眼睛若是能殺人，只怕他早就死了。
查理斯年輕時在牛津讀博士，在倫敦置辦了一套房子，這些年也時常派人看護，所以打給電話過去，讓人收拾一番，也就能住人了。
他低頭看著艾莎，她的長睫輕輕地顫動，約莫是沒有睡著，不知道在想什麼。他看著她白玉一般的臉，數起了睫毛，真是濃密。
鐵門緩緩地打開，計程車順著林蔭路往前開，停在了別墅門口，管家過來打開車門：「先生。」
查理斯點頭致意，問：「醫生呢？」這時艾莎睜開了眼睛，她不想看醫生。
「乖……」他哄了一聲，說：「你被下了藥，讓醫生檢查一下有沒有後遺症。」
艾莎不說話了，聽話地讓醫生檢查了一番，說是被下了迷魂藥，等藥排出體內就沒事了。她身上擋著裡德爾給她變的衣服，也就沒看見她身上被弄出來的痕跡。愛琳.艾德勒精通此道，力道掌控地極有分寸，只是她皮膚比常人嬌嫩。
她拉了拉查理斯的袖子，說：「跟醫生要點去傷痕的藥膏。」查理斯反捉住她的手，緊張地問：「你身上有傷？」
「沒有見血。」見他神色仍沒有放鬆，解釋道：「不是嚴重的傷，只是有些泛紅了，不想讓別人知道。」
查理斯終於鬆開她的手，從醫生那裡拿了藥膏，也想明白是怎麼回事，用力地捶了一下牆壁，他珍愛的人卻被如此對待，顯然氣到了。
推開房門，看到床上雪白的一團，確實有些紅色痕跡從黑色的禮服延伸出來，抿了抿嘴唇。
他彎下腰去將人整個人罩住，艾莎覺得有一團暖意襲來，這樣的安穩平和，跳動不安的心也慢慢安靜下來，拉著他的手抱的更緊一些。
半晌，查理斯才她的頭頂抬起頭來，說：「我幫你擦藥。」
艾莎輕輕應了聲。他動作緩和地脫下她的裙子，細白光滑如脂玉一般的肌膚上有些紅痕，極不和諧，又平添了一抹豔色。她的瘦瘦的脊背凹進去了一條誘人的線，腿打著彎，連蜷縮的腳拇指都是玲瓏可愛。查理斯覺得喉嚨發癢發沉，塗著藥膏的手指放在她身上有些發動。
他閉了閉眼睛，快速地從後背塗上胸前、小腹，趕緊給她蓋上被子。艾莎覺得有些好笑，拉著他脖子下來，親了親他嘴角，說：「陪我睡覺吧。」
查理斯盯了她一兩秒，只想這個若即若離的吻更深一些，隨即苦笑，沉啞著嗓子：「我不是柳下惠。」
「那你今天也只能做柳下惠了。」
他的眼睛猛的一亮，低低地笑出了聲，愛憐地親親她的眼睛、鼻尖：「我都聽你的話，女朋友。」
艾莎依偎進他溫暖的懷抱，閉上了眼睛。
她想，他那麼好，她會很喜歡他的。
晚安，男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好爽
第52章 甜蜜的早晨
查理斯醒來, 見艾莎窩在他胸前, 睡得很安穩, 雪白的臉, 細緻的眉眼，他低頭在她嘴角親了親, 說不出的喜歡。
「就這麼喜歡我嗎？」她睜開眼睛，因為剛剛醒來, 語氣有些含糊, 像棉花糖一樣軟一樣甜。
查理斯拉過她的手環在他的脖子上，眼眸深深，將雙唇壓住她的，聲音啞的不行：「喜歡的想把你吃掉。」
艾莎覺得體內仿佛有電流穿過，酥酥麻麻的, 他染上欲望的眉眼更加的誘人, 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嘴唇。
然後艾莎知道了男人都是受不的刺激的, 查理斯顧及她的身體，沒有進行到最後一步, 可是他折磨人的手段多的是, 她最後還是化成了一灘水，紅著臉從被單裡探出了半個頭, 看著他衣冠楚楚地穿上襯衣、褲子、外套。
查理斯親了親她發紅的臉頰，撫開她鬢角微濕的頭髮：「要我抱你去洗澡嗎？」
「不要。」艾莎悶悶地回答，浴室是高危地帶好嗎？按照她的經驗，十有八九完不成正常的洗漱流程。
「那我去幫你準備早餐。」
「嗯。」她點頭, 又提醒了一句：「多準備一點，我餓的能吞下一頭牛了。」
查理斯笑笑：「是嗎？我吃的很飽。」
艾莎伸手捂住了發燙的臉，一點也不想看他，這個人真是太壞了，她以前怎麼不知道他這麼會欺負人。
查理斯沒有再逗她，臉上一直掛著笑走下樓去，看到餐廳的人，笑容收斂了起來，語氣難得的嚴厲：「艾瑞克，我想艾德勒女士不適合待在這裡。」
愛琳看看眼前俊雅的男子，他只是掃過她一眼，就沒有再把她放在眼裡，這樣的漠然，仿佛她是擺放的不適合的花瓶，或是其他的東西，總之是他不喜歡的。
艾瑞克放下餐具，平淡地問：「為什麼？」
查理斯眉心皺起了一道痕跡，奇怪地看他：「你不知道？」
艾瑞克冷冷地目光看向愛琳，問她：「你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告訴我？」
愛琳莫名其妙，一臉無辜地看著面前的兩個男人：「昨晚發生的事情我全都告訴你了。」
查理斯聽著這話，有些思索，手指伸向太陽穴，沒有在她腦海裡搜尋到那段記憶，聯想到昨晚艾莎披的袍子，有了猜測。
這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艾莎肯定也不想這段恥辱的記憶被別人記在腦子裡。
艾瑞克看他神情像是明白了什麼，卻又不準備告訴別人，應當昨晚是真的發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而查理斯向來性格溫和，他這麼動氣，多半是和他房間裡的寶貝有關了。
這樣看來，愛琳確實不適合待在這裡，冷淡地吩咐:「你去住旅館吧。」
愛琳整張臉都黑了下來，胸腔都快要氣炸了，誰稀罕！從來都是男人求著她住的，走出門去，狠狠地一摔。
她老大除了一張臉，哪裡都不靠譜！要不要換一個組織？
查理斯聽到這聲巨響，挑了下眉，脫掉外套，挽起袖子進到廚房，冰箱裡已經放進了新鮮的食材。
艾瑞克靠在門框邊：「你準備做早餐？」
「要不然還是我幫你做好了？」查理斯也是大少爺出身，下廚這件事對他簡直是天方夜譚，頂多也就會做個三明治。艾瑞克一回想起他曾經下廚弄出來的一鍋東西，那味道簡直讓人三生難忘。
查理斯捏著刀柄，無從下手。他做三明治都是拿一片火腿夾兩片生菜，再擠點番茄醬，簡單的根本就沒有用到刀的地方。以艾莎那挑剔的嘴，心裡多說不定失望。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項甜蜜的活動，將菜刀遞給了艾瑞克。
艾瑞克挑了挑眉，在平底鍋上放上黃油，雞蛋往空中一拋，正好落在刀刃上，蛋液準確地落在鍋裡。他眼尾瞥到查理斯死死盯著平底鍋，覺得有些好笑，說：「你就說是你做的，她也不會知道。」
「難不成我下次還能再給她露一手？」
艾瑞克沒想到他對自己的廚藝還是有很深刻的認識的：「你要是以前也知道自己廚藝有多爛就好了。」
查理斯眉毛一皺，不解地看著他：「你……不是把我那一鍋面都吃完了？我想嘗嘗自己的手藝你都不讓。」
「我當時是怕你打擊你自尊心，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有人能將食物做的跟毒藥一樣。」艾瑞克鄭重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毒藥？有沒有這麼誇張，他不是面不改色地都吃完了。艾瑞克這樣一說，他還真有點好奇自己燒的有多難吃了。
艾瑞克很快就料理完了一大託盤的美食，查理斯掃了上面一圈，竟然多半是艾莎喜歡的食物，心情有些微妙，上樓前複雜地看了他一眼。
艾莎的衣服都留在了貝克街211B，洗完澡之後，翻出了衣櫃裡查理斯的天藍色襯衫穿上。聽到開門的聲音，從沙發上抬起了頭，露出亮晶晶的眼神：「好香啊，」
查理斯看著她穿的衣服眼神一動，將託盤放到茶几上，滿滿的食物已經超出了兩個人的分量。
艾莎端起橙汁喝了一口，熏肉和德國香腸都被煎的金黃，旁邊點綴著小番茄，讓人食指大開。雪白的兩腮一鼓一鼓的，看著十分可愛，查理斯幫她切食物的動作更快了一些。
「管家的手藝還挺好的。」艾莎理所當然地誇讚道，想想查理斯的家業，而且學校裡有廚師，他也不可能有這麼好的廚藝。
查理斯見她誤會了，眼神一閃，也沒有解釋。嘴巴裡的小番茄吞下去之後，突然問她：「你在歐洲遇到的變種人是艾瑞克？」
艾莎猛的咳嗽了一聲，要是不承認才心虛呢，她點了點頭。見他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打算，心中松了一口氣。
吃完早餐之後，艾莎恢復了一些活力，藥效已經過了，她打算去貝克街一趟，探望一下夏洛克順便去拿行李。
「要我跟你一起去嗎？」查理斯給她穿上自己的針織外套，大大的衣服罩在她身上顯得空蕩蕩的，解開了兩顆扣子，透出一片如雪的肌膚，衣服遮掩下藏著幾顆紅印子。
艾莎反正無所謂，點了點頭：「好啊。」
倫敦今日終於停了雨，只是太陽依舊藏在陰雲後面，眼前的世界仍是灰濛濛的，透著幾絲涼意。
依舊是哈德森太太開的門，她笑著打招呼：「哈德森太太。」說著拉了拉查理斯的手，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查理斯.賽維爾。」
查理斯笑了笑，哈德森太太捂著胸口，只覺得世界一亮，這小夥子也太漂亮了。
「哈德森太太，謝謝你對艾莎的照顧。」他說著摸了摸艾莎的腦袋，帶著甜蜜的抱怨：「她從來不懂得照顧自己的。」
哈德森太太眨眨眼睛，覺得自己吃了一嘴的狗糧。可惜夏洛克了，他難得對個女孩子態度不一樣，沒想到已經名花有主了。就算她更偏心夏洛克，可也得必須實話實說，對著這張俊美又溫柔的臉，她能多吃十碗飯。
「夏洛克在樓上吧？」
哈德森壓低了嗓子，小聲地提醒：「他從昨晚回來之後就心情不好，一直鋸木頭一樣拉著他那把小提琴。」
夏洛克像是有順風耳一樣，仿佛聽到了哈德森太太在說他壞話，鋸木頭一樣刺耳的聲音響了起來，炸的人耳膜都快裂了。
艾莎捂著耳朵朝哈德森太太點了點頭，她知道怎麼處理的，反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住在這裡的時候，他的脾氣也很壞。
作者有話要說：
EC甜還是廚房殺手夫婦甜？
最近會修文，會有虛假更新，大家無視就好。
第53章 酸味
夏洛克正站在窗邊, 寬肩窄腰, 絲綢睡袍披在身上, 遮不住的極好身材。一手托著小提琴, 一手拉著弓弦，動作流暢優雅, 可發出的盡是一些鋸木頭的噪音。
艾莎的太陽穴狠狠地跳了跳，大步走上前去, 一把奪過小提琴：「夏洛克你能改掉心情一不好就折磨別人的習慣嗎？」
夏洛克從她的細嫩的脖頸移開, 幾顆紅紅的印子隱隱約約藏在襯衫領子下，太明顯了，沒由來地升起一股煩悶的氣。
眼尾掃向查理斯，目光帶著明顯的挑剔，薄削的唇動了動, 終究將難聽的話咽了下去。
沒有他高。
也不過如此嘛。
人往後一倒, 癱在柯布西耶沙發上, 瘦勁的腰肢被T恤一勒，透出曲線優美的弧度, 整個人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像一隻心情不好的黑色大貓，委屈的厲害。
「夏洛克.福爾摩斯。」
「查理斯.賽維爾。」
艾莎充當著介紹的橋樑, 看夏洛克這幅樣子，也沒期待能他擺出什麼好態度。熟悉地繞到廚房去，燒水泡咖啡，想起什麼, 突然問了夏洛克一句：「你吃早餐了吧？」
空腹喝咖啡傷胃，而他最擅長糟蹋自己的身體，艾莎覺得為了不讓他英年早逝，繼續用那顆聰明絕頂的腦袋發光發熱，她可真是多了很多耐心。
夏洛克灰綠色的眼眸一動，瞥了瞥對面的男人，依舊心平氣和、不動如山，開口說道：「難不成你會做嗎？」完全忽視了不久之前，還被哈德森太太逼迫著吃下兩片吐司和一顆臉蛋。
艾莎的嘴臉假意地扯了扯，露出一個虛偽的笑：「難道你沒吃過我做的三明治嗎？」
她雖然語氣不好，但動作卻很快，打開冰箱大門，繞過放在塑膠袋裡的血淋淋的手指，快速地挑出幾樣密封好的食材。
「夏洛克，你就不能不這麼惡趣味嗎？把人體標本和新鮮食材放在同一個冰箱！你就不能再買一個嗎？」
賽維爾心情有些微妙，看來他的女朋友和面前這個長臉怪的關係好的超出他的想像，他有些醋意，可從艾莎坦蕩的態度也知道兩人沒什麼，至少艾莎從沒有想法。
「你又不住這裡，約翰都沒說什麼。」夏洛克無所謂地說。
聽他這話，艾莎立馬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約翰是已經說的不耐煩，而你還是死不悔改，他是不想說了好吧！
「約翰，是華生醫生吧？他寫的博客情節跌宕起伏，非常吸引人。」查理斯笑了笑，說：「說起來，他好像不在這裡。」
夏洛克懶得回答，而艾莎可不會不給男朋友面子，解釋道：「約翰還是要每天到診所上班的。」
又沉默下來，艾莎抬頭看看客廳裡毫無交流的兩個男士，突然感到一陣怪異的尷尬。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將泡好的三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放到託盤上，端到客廳。
「我應該很快就會回美國……」艾莎有些不確定，拿眼神詢問查理斯，見他點點頭，說：「愛琳.艾德勒的那份資料顯示『天堂』組織和哥譚那邊有牽扯，有些麻煩。」
哥譚，美國犯罪率常年居高不下的城市，雖然在蝙蝠俠這位暗夜義警的打擊，犯罪率已經有了明顯的下降，但耐不住高智商反社會人格的小丑拉幫結派，越來越難對付。
和這座城市有關聯，想要徹底剷除這個組織真是難上加難了。
夏洛克聽到這話，猛的看了一眼艾莎，灰綠色的眼眸像是翻湧的大海，情緒不明，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低垂的眼簾將一切都掩蓋了起來。
艾莎沒注意到這一切，手放在查理斯的溫暖厚實的手心中，偏過頭，朝他笑的甜蜜明媚。
看夏洛克將她做的簡易三明治吃完之後，艾莎就提出了告辭。去房間提行李，發現是床上依舊是她鋪的被單，沒有被換掉，被子皺成了一條條褶子，夏洛克昨晚睡在上面，突然心頭湧上一陣奇怪。夏洛克應該是不拘小節，才不介意她用過吧。
「艾莎？」看她遲遲沒有出來，查理斯喚了一聲。艾莎回過神，應道：「馬上。」推著行李箱出來交到他的手上，下意識地握著門把手快速掩上。
夏洛克眼神一閃，站起來說：「我送你下去。」
你，而不是「你們」。
查理斯覺得自己禮貌的笑容越來越難保持下去了，這位偵探先生足夠讓人印象深刻。
夏洛克往大街上隨手一招，一輛黑色老爺車就停在了他們面前，司機下來幫忙把行李搬到後備箱，查理斯率先坐了上去，給他們留下了說話的空間。
「一路保重。」
「福爾摩斯先生，總算聽到你一句好話了。」艾莎踮起腳尖，用力地抱了抱他。夏洛克手摟上她的肩膀，清新的味道從頭頂傳來，呼吸跟著放緩了幾分，像是受到了鼓動，在她光潔的側臉親了親：「一路小心。」然後快速地放開了她。
艾莎沒有察覺不對勁，反而有些開心地看著他偶爾的情緒外泄：「福爾摩斯先生，看來我應該是你最喜歡的朋友了，小心約翰吃醋。」
夏洛克嘴角抽搐，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上車吧。」
*
「我們要馬上走嗎？」看板的影子飛快地從車窗閃過，艾莎收回視線，勾了勾查理斯的手指。
「也不用。」查理斯勾著手指把她往這邊拉，艾莎順著他的動作往他那邊挪了挪，好笑地看著她：「我們的距離還不夠近嗎？粘人先生。」
「你和福爾摩斯？」查理斯的眼裡透露出些許探究，那段旅行似乎發生了太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對於這種狀況他並不太滿意。
艾莎怔了怔，眼神陷入回憶，從心底泛起一陣疼，道：「他幫我解決了一些小麻煩。」裡德爾還是她心中的一塊禁忌，自己不想提起，也不希望別人提前，就想他在不聞不問中徹底被遺忘。
她主動親了親查理斯的嘴角，不想解釋前因後果，轉移話題道：「我怎麼嘗到了酸酸的味道？」
「有多酸？」查理斯加深了這個吻，眼神幽暗。
兩人的嘴唇還貼著，輕聲的笑從艾莎嘴角溢出：「現在已經是甜的了。」
「愛吃醋的先生，我不喜歡他，只喜歡你。」
查理斯一下子就開心了，蔚藍色的眼睛如愛琴海在陽光下閃動著波光：「我也喜歡你，寶貝。」
「你可真漂亮。」艾莎笑彎著眼睛，只覺得自己的男朋友怎麼看怎麼滿意。
「你也真漂亮。」
兩個人說著毫無意義的傻話，計程車司機在前面聽著，白眼不停地往上翻，所以他最討厭載情侶了，一對對黏糊糊又傻不拉嘰，還一直往外散發著戀愛的酸腐臭氣，讓人心情也變得不好。
他們一到達目的地，司機就飛快地將計程車開走，掀起地上的落葉，颯颯作響。
「我們這麼不討人喜嗎？」艾莎皺了一下眉，奇怪地問道。
「應該是我們太讓人羡慕了。」
查理斯提起一邊的行李，推開大門，艾莎跟在他身後，視線突然頓住。客廳裡，穿著颯爽皮夾克的男人面前擺了一副國際象棋，聽見聲音，抬起頭來：「你們回來了。」
艾莎覺得要完！
「你沒有出去？」查理斯已經拉著她走過去，艾莎深深吸了一口氣，百般不情願。
「要下一盤嗎？」艾瑞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兩人說著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都擺放好，開始對弈。查理斯也是好心，他多少也猜到了兩人就算沒有在一起，也曖昧過。但他和艾瑞克是朋友是家人，還是希望兩人能不尷尬地相處。比如改變一下現在的情況，艾莎的眼神沒有目的的亂飄，就是沒有落在艾瑞克身上。
艾莎盯著棋盤看了一會兒，就覺得無聊，比起看棋她更喜歡下棋。摸出手機，剛好看到夏洛克更新了網站內容：《241種香水的辨別與不同場合的應用》
他什麼時候研究了這個？
這個問題在艾莎腦海裡一閃而過，就任由它溜過去，正好她現在正無聊，整篇論文看下來，邏輯嚴謹，結構完整，香水特有的性感芬芳被他整的像化學一樣冰冷、單調。
然後在網頁下留言：福爾摩斯先生，你不當偵探，也可以去當調香師。
她本來想去看一下推特的，評論欄上很快出現了回復，依舊是充滿了他風格的回答，充滿了直覺的敏銳：你很無聊。
句號而不是問號，他要不要猜的這麼准。
然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查理斯眼尾掃到艾莎手指動的飛快，完全沉浸在手機的世界。
「有什麼好玩的嗎？」
「夏洛克推薦了我一瓶香水，感覺挺不錯的。」
「！」
這閨蜜屬性，他還真的充當不了。
第54章 謀殺
夜裡, 艾莎裹著被子睡著正香, 就被查理斯有些緊迫地叫了起來, 她睜開睡眼朦朧的眼, 意識完全沒有清醒：「怎麼了？」
「我們要馬上離開了。」
艾莎愣愣地看了他一兩秒：「啊！」
這「不用馬上」，還真只是不是馬上。
「為什麼這麼匆忙？」艾莎揉著睡糙的頭髮, 已經清醒過來，接過查理斯遞來的風衣穿上, 倫敦的夜裡還是有一些涼的。
「有人襲擊了學校。」查理斯言簡意賅地解釋, 倫敦和紐約之間隔了時差，按照時間推算，襲擊剛好發生在半夜裡，他接到漢克電話的時候立馬被驚醒，意識到事態的緊急性。
「知道指使者是誰嗎？」艾莎隨手一抓頭髮, 用發圈紮成了一束。
「還不知道。」查理斯眉頭皺著, 顯得憂心忡忡：「索性學生們只是受了輕傷, 並沒有生命危險。」
「快銀半夜肚子餓，跑去廚房找東西吃, 發現了不對勁, 學生們都被叫醒，快速地轉移到了地下防空洞。」他說著歎了一口氣：「不過學校在強猛火力攻擊下, 建築被毀的不成樣子。」
艾莎一扶額，好心疼錢！唯一值得慶倖的是沒有傷亡。
艾瑞克抱胸站在客廳等他們，面容冷峻，看過來的眼神都收不住的冷意, 顯然這個消息讓他的心情變糟。
三人對視一眼，也沒有說話，沉默地坐車到了機場，私人飛機已經準備好了。
這架飛機採用了最新技術，可以大大縮減倫敦到紐約的時間，索性學生們的危險已經解除，他們也不趕在這一時半會兒。
艾莎推開舷窗的遮光板，一輪巨大的月亮掛在空中，散發著幽冷的光，她莫名覺得心底泛涼，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籠罩在她心頭。
今晚發生的事情都很奇怪，誰會明目張膽地襲擊X學院？有X戰警在，這明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再有紐約大戰之後，人類對變種人的友好值急劇上升，這樣明顯的惡意事件，政府不可能不插手，而插手的部門只會是神盾局，神盾局來了意味著復仇者聯盟來了，這買一送一的打架明顯是吃虧，而且造成的後果很惡劣，誰會這麼不掂量後果？魯莽行事。
艾莎揉了揉眉心，只覺得有些頭疼。算了，還是會學校再做打算吧，反派的想法總是奇奇怪怪的，可能就是哪根筋抽了。
「咖啡。」
艾莎抬起頭，接過艾瑞克遞過來的咖啡杯，略帶苦澀的味道讓她精神一震，輕輕地道了一聲：「謝謝。」
他眼神軟了幾分，說：「還要一段時間才到紐約，你可以休息一會兒。」
查理斯走過來，手裡還抱著羊絨毯子，他將毯子蓋到艾莎身上，理了理她額角的碎發，輕聲道：「睡吧，不是沒睡夠嗎？」
他的眼神交織著柔光，讓人充滿了安心，艾莎雖然毫無睡意，但還是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查理斯和艾瑞克兩個人對視一眼，坐到對面的位置去，艾瑞克雙手合握成拳頭立在桌子上，問他：「你覺得會是誰？」
這句話問的沒有沒腦，但結合今晚發生的事件，卻很容易就聽明白了，查理斯在思考，良久才搖了搖頭：「天堂組織殘留，史崔克將軍所在的軍方，躲在暗處的不知名敵人……每一股勢力都是懷疑的對象。」
艾瑞克聽完，眼眸發暗，手指下意識地撮動，查理斯知道他又動殺機，無奈地叫了一聲：「艾瑞克。」
「不管過了多少年，你還是一個樣子。」永遠一個人在對抗這個世界，查理斯看著自己的老朋友，心底有些發酸。
艾瑞克明顯怔了一下，隨即眼神軟和下來，那些在眼中如大海般翻滾湧動的暴戾和陰霾逐漸消失，不管多少年沒有見，查理斯永遠都是這麼善意，不管世界對他報以多少惡意，他都回以堅強的微笑。
「其實……她治癒好你斷裂的脊椎，我很高興也很感激。」
查理斯笑了一下：「我知道。」
飛機降落前，艾莎像是受到感應一樣醒來，表情有些發蒙，她一摸後背果然有些發涼。雖然沒有睡意，但閉著眼睛久了，最後還是睡過去了，還做起了光怪陸離的夢，像是預警一般，有些恐慌。她一摸耳朵上的耳釘，終於放下一點心。
有乙太在，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從飛機上下來，幽藍的天邊漏出些許的光，幾顆星子掛在天上，風吹過來，卷起風衣的衣擺，艾莎輕微顫抖了一下，查理斯隨即摟住她的肩膀，問道：「冷嗎？」
「不冷。」
突然，一股強烈的心悸湧了上來，艾莎下意識的回頭，飛機炸成巨大的火光，瞳孔驟縮，爆裂的巨響隨之響起，耳邊只剩下寂靜，一切都變成了慢動作，氣浪隨之橫衝直撞，她腦海裡最後一幅畫面只是兩個焦急緊張的身影向她撲過來，擋在她身上。
遠處高樓上，一道冷酷的聲音響起：「目標已擊中。」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張臉，只剩下一雙毫無情感的冰質的綠眼睛。
他從高樓跳下來，從旁邊的通道湧出許多特工，黑衣著身，手持重槍，給這天明未明的夜強加上了肅殺冷酷的氣氛。
冬兵伸出鐵臂，像拎小雞一樣把查理斯和艾瑞克兩個人扔給旁邊的特工，正準備同樣對待艾莎，一道紅色的光忽的閃出，眾人只是眼前一花，就被攫取了生命力，面目猙獰，像是承受了極大痛苦似的死去。
冬兵只見暗紅色的液體詭譎，飄在他的眼前，像是有人的意識，一下子鑽進他的腦子，混沌像是罩了一層白霧的腦子多出了很多畫面，腦子像要爆炸一樣，捂著腦袋嘶吼起來，那聲音仿佛壓著一塊石頭，充滿了沉重與痛苦。
周圍的燈光越來越亮，乙太粒子縮成了一小點回到水晶中，冬兵的雙眼有了人性化的情緒，左右一看，快速地逃走。
「圍過去！圍過去！」
托尼穿著鎧甲從天上降落，朝謹慎的神盾局特工們一揮手，全都圍聚了過來，看到壞人全死的場景也是一呆，他們還以為有詐呢。
等艾莎從昏迷中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看這情形也不像是落入了壞人的手中。
查理斯和艾瑞克呢？！
像是知道她的疑問一樣，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艾莎小姐，這裡是斯塔克大廈，X教授和萬磁王在其他房間。」
「謝謝，賈維斯。」她揉了揉腦袋，終於徹底放鬆下來。
托尼應該是收到了通知，出現在門口，悠閒地敲了敲門：「艾莎。」
她揚起頭，笑了笑：「托尼。」
「醫生檢查過你的身體了，爆炸完全沒有對你造成任何損傷，他們兩個也一樣。」托尼頓了一下：「所以……出來喝杯咖啡。」
艾莎眼皮一抬，這潛臺詞就是聊一聊，看來她昏過去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
「好啊，等我收拾一下。」
托尼禮貌地點頭，離開。
艾莎進到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撲了一臉的冷水，然後在腦子裡問：乙太，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什麼？
他們三個人雖然離飛機已經有十幾米的距離，但想要不被爆炸波及是不可能的，而他們卻沒有任何損傷，這只能說明，有一股力量阻止了強有力的衝擊，除了乙太粒子還有誰。
果然關鍵時刻，還是只有乙太最靠譜。
乙太粒子聽到她衷心的讚揚，早已經得意洋洋，驕傲地說：「我把壞人都殺了，至於那個蒙面領頭的，我給了比死還更痛苦的懲罰，他現在應該正在懷疑自我吧。」
「你既然看了他的記憶，知道是誰嗎？」
「冬兵，隸屬於九頭蛇組織，不過被洗腦了，只能算是一個殺人工具。」
艾莎對這些並不敢興趣，反正乙太殺的也是壞人，也沒有心理負擔，她從旁邊架子上拿過乾淨的毛巾擦了一把臉，正在思考怎麼跟托尼解釋。
乙太的存在絕對不能被別人知道，他們三個人沒有受傷可以用她身體的應激保護機制解釋，至於九頭蛇的那幫人，就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反正她全程昏迷，說起這個，艾莎問道：「有沒有銷毀監控？」
「放心，九頭蛇那幫人做這種謀殺的事情可熟練了，機場的監控早就被毀掉了。」
這不耐煩地語氣，艾莎都可以想像出它翹著二郎腿，一臉嫌棄樣子。
這想像太具有畫面感了，艾莎額頭上冒出黑線，覺得自己的畫風有些被帶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還有一更
第55章 後續
艾莎一進到客廳, 就看到托尼、娜塔莎和美國隊長三個人團團坐著, 她一出現, 所有的目光就集中到她的身上, 好像準備審問她一樣，這著實讓人心情有點不爽。
「他們兩個還沒醒嗎？」艾莎問道, 兩個大男人總不會比她還身嬌體弱，完全忘記了自己神的身份, 雖然是營養不良的神。
托尼在想要不要把浩克摔洛基的視頻拿出來給她看, 她作為的洛基的妹妹，在抗摔打方面天生就具有優勢啊！
史蒂夫的腦電波似乎和托尼同步了，一看托尼的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用眼神表達了不贊同。艾莎留給他的印象太深刻，至從上次她把弗瑞局長的臉面不要錢地往地下踩, 艾莎在他眼裡就差沒在臉上寫著「妹控」這兩個字。他不敢想像浩克這麼欺負洛基, 落在她手裡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還是不要欺負班納博士了，娜塔莎還在這裡呢。
托尼毫不掩飾地大大地翻了一個白眼, 隊長這個慫貨, 好吧，娜塔莎是挺不好惹的, 他默默收回了脫口而出的讓賈維斯調視頻的話。
兩人一陣眉眼官司，艾莎要是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冷笑地說：她早看過了，而且她是不講道理的人嗎？
艾莎突然覺得自己問了廢話, 他們兩個都不在這裡，除了還在昏迷，還能有怎樣，生硬地換了一個話題：「查理斯的腦子沒有受到損傷吧？」
「艾莎小姐請放心，X教授一切正常。」賈維斯適時解答了她的疑問。
娜塔莎看過來，斟酌了一下用詞，說：「襲擊你們的人是九頭蛇的特工。」
她其實已經知道了，還是點了點頭，問道：「為什麼？」
「九頭蛇無惡不作。」史蒂夫對此很有發言權，解釋道：「昨晚襲擊X學院的也是九頭蛇的特工，他們是想用學院受襲擊的消息引你們回來，其實他們已經在機場埋伏好了，不過從你們昏倒的地方和飛機殘骸的地方來看，他們應該沒有打算殺死你們，而是準備活捉。」
變種人兩大組織的領袖被活捉，不用想也知道會造成多大的麻煩，不過有一點讓人奇怪的是，九頭蛇什麼時候開始針對變種人？
娜塔莎剛好給出了答案，她神情似在回憶，平日裡帶著媚光的眼睛極其冷靜：「不久前，我們發現了一個九頭蛇的基地並進行了圍剿，雖然他們及時摧毀了資料，但斯塔克修復了一部分，發現他們一直在做研究變種人的研究，他們企圖把變種人的超能力轉嫁到普通人身上，這項技術有了很大的進展，已經有成功試驗品存活下來，這類新人稱之為……」
「變異人。」艾莎接道，神情嚴肅：「X戰警和兄弟會曾經有過一次聯合行動，圍剿的是一個進行變種人研究實驗的組織，名叫天堂，他們的實驗內容和九頭蛇的一模一樣，有理由懷疑這兩個組織有合作關係，或者根本就是□□的關係。」
「我們這次去倫敦收到了一個消息，天堂組織還有餘孽殘留，他們可能在哥譚還有一個基地。」艾莎抿了抿嘴唇，看他們三個一臉震驚，眉毛也跟著憂愁的皺了皺。
那可是哥譚啊，用龍潭虎穴稱呼都不過分。
「這可真是……」娜塔莎往後面一靠，手撫著額頭，說不出的頭疼。
艾莎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人才輩出阿卡姆」這句在網上刷爆的話不是說說的，哥譚什麼都不缺，最多的就是變態，簡直可以稱之為特產。
而且，哥譚少有生面孔，外人一進入就容易引起注意，不想打草驚蛇都不行。
「哥譚雖然犯罪率高了一點，大家也不用這個表情吧？」史蒂夫的聲音越說越低，大家一臉「無知」的表情看著他，讓他莫名心虛。
「隊長！」娜塔莎一臉恨鐵不成鋼，哄著順便看了看艾莎，這是男女差異還是怎麼樣！艾莎說不定年齡更大，卻能輕易地融入社會，而他！
「你是不是從不上網？」
斯塔克說出了她的心裡話，娜塔莎無奈地又一次提醒他：「隊長，緊跟時代步伐，有空也刷刷推特和臉書。」
呃……史蒂夫摸摸後腦勺，他能說他忘了嗎？
托尼直接發話：「賈維斯，把資料整理出來給隊長看。」
賈維斯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很快整理出了一份圖文並茂的資料，說不定還從哪個蝙蝠俠的迷妹剪輯的視頻中截了片段，蝙蝠俠看起來身手極好，身姿極帥。
艾莎一同看著，心想要不要給托尼提一個建議：他要不要也給自己按一個六塊腹肌鎧甲。他的小肚腩真的一言難盡，好歹也是最受歡迎的超級英雄，讓她的迷妹知道了這個真相真的很掉粉。
托尼覺得自己的肚子一冷，像是有人盯上了他的這塊肉。
史蒂夫一路流覽下來，臉色越來越難看，簡直不敢相信美國這個世界最發達的國家竟然還存在這樣的城市，這就是罪惡之城。
托尼一看他表情，就知道隊長又正義心發作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就是現實。」總有不如人意的地方。
「就沒有人管嗎？」史蒂夫不可置信地問道。
「蝙蝠俠不就在當義警嘛。」艾莎說：「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哥譚現在的情況已經好很多了。」
說真的，即使是在哥譚，蝙蝠俠也不是被每個人理解的。其中就有一股聲音說他加劇了無序，雖然是在打擊犯罪，也是在破壞規則。對於他能堅持這麼久，在不理解、不支持中還沒有放棄拯救哥譚，艾莎真的很佩服，他一定是哥譚人，所以才會有這麼深的感情。
「哥譚這麼個情況，貿然進入一定不行。正好韋恩集團的董事長布魯斯.韋恩正好要在下周舉辦宴會，邀請函已經發過來了，X教授應該也收到了，我們正好借這個機會去查探一番。」托尼說。
艾莎看著這樓越來越歪，大家完全忘記了問她襲擊時候的事情，心中正竊喜，就見托尼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問：「寶貝，我們到現場的時候九頭蛇的特工全都死透，一個個面部表情猙獰，滿眼恐懼，活像見到鬼。說真的，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艾莎完美地演出了疑惑的表情，不解又帶著驚訝地說：「什麼！我恢復意識就在斯塔克大廈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機場不是有監控嗎？」
「都被摧毀了，一點證據都沒有留下。」托尼目光中流露出些許懷疑，然後很快就隱藏起來了，昨天可沒有另一個人在現場了。
艾莎想起乙太說的冬兵，托尼他們既然沒有在現場發現他的身影，說明他一定是逃走了，說不定有其他監控錄下了他的身影，說：「你們有檢查過停機場之外的監控嗎？說不定會發現可疑的人。」
托尼動了動手指，吩咐賈維斯：「小賈，分析一下停機場外的監控。」
「是的，先生。」
查理斯和艾瑞克兩人昏迷了一天一夜，醒來已經是月明星稀的晚上了，兩人不僅腦子一片混沌，還肚子咕咕叫，艾莎乾脆陪他們吃了夜宵。
斯塔克大廈附近的烤肉店，高峰期已經過去了，只有幾桌人零散地坐著。
上好的雪花牛肉切成了薄片，在烤盤上滋滋冒著油，那聲音仿佛是一場盛大的交響樂在胃裡奏鳴，引人犯罪。艾莎腦海裡僅剩的一點因為吃如此高熱量的夜宵而產生的愧疚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唾液已經在口中分泌，眼睛緊緊地盯著烤盤上的牛肉。
「一開始不是還不想吃烤肉嗎？」艾瑞克語氣略帶戲謔，只是目光流露的全是他自己也沒有發覺的寵溺。
艾莎毫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語氣霸道又嬌蠻：「我現在想吃了不可以嗎！」
查理斯就是實際行動地寵了，在他們說話的間隙，眼疾手快地將烤盤上的三塊烤好的雪花牛肉夾到了艾莎盤子裡：「吃吧。」
「謝謝。」艾莎立馬喜笑顏開，眼冒星星地看著他。
艾瑞克被如此明目張膽的無恥行為搞得心頭一堵，搖著頭又重新在烤盤上鋪滿了肉。
艾莎吃的心滿意足了，才放下筷子，跟他們兩個說下午的談話。他們不知道是不是沉浸在烤肉的美味中不可自拔，一點都沒有流露出緊張擔心的神色。
「還吃嗎？這份好像是店裡的特色，有單獨一份醬汁，看起來很美味。」查理斯非常感興趣地向艾莎推薦。
艾莎摸了摸微鼓肚子，聽到滋溜的一聲闖進耳朵裡，立馬點了點頭：「吃！」
美食的力量是不可預測的。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想吃烤肉了，寫餓了~~~
第56章 糾結的晚餐
查理斯和艾瑞克回了X學院, 艾莎並沒有跟過去, 回到了久違的位於紐約的家。
距離韋恩集團的晚宴還有五天的時間, 她現在需要解決一下自己的用餐問題, 艾莎拿起錢包，把車庫裡的車開了出來。
說起來, 在適應現代生活上，她一直順風順水, 並沒有像美國隊長一樣有融入不進去的感覺。
坐在駕駛座上, 艾莎想起查理斯教她開車的那段記憶，不由開懷地笑了出來。
「你真的確認坐在我旁邊嗎？」艾莎系上安全帶，仍是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旁邊的男人。
查理斯指了指太陽穴，肯定地點頭道：「我相信我自己，放輕鬆。」
「放下手刹, 離合器踩到底, 檔位掛到一檔……」艾莎既緊張又興奮地重複著步驟, 終於車子慢悠悠地動了起來，她請示性地看了一眼查理斯。
「專注, 看前面。」查理斯的手不由自主地握緊安全帶, 然後用平穩的語氣鼓勵說：「很棒的開始。」
然後她一不小心踩到了油門，車子失控般地向前沖去, 她的表現完全像個新手一樣，手和腳都驚慌失措地鬆開，使得情況都更加糟糕。
在刺耳的尖叫聲中，車子終於在查理斯的控制之下, 在撞牆的那一刻停了下來。
從來沒有的體驗，艾莎驚出了一聲冷汗，手顫抖地從臉上移開：「查理斯……」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傾過身去安撫地抱住她：「沒事，沒事，沒事……」
查理斯第一次看到她臉上失去鎮定，全身心信賴地依靠著他，撫摸著她的頭髮，不由地輕笑了出來：「我還是第一次看你這個樣子……」
「很丟臉好不好！」艾莎一回想起剛才自己那副花容失色，一點也沒有淑女風範的樣子，就像找個地洞鑽進去。
「我不想學了……」艾莎表現的就像一個失敗了一次，就厭學的學生。
「艾莎，美國人可沒有不會開車的。」查理斯無奈又覺得好笑。
「我又不是美國人！」
清脆如黃鸝般悅耳的聲音，夾雜了一點任性的嬌蠻，查理斯只覺得比平時冷靜克制的聲音更私人化，也更顯得親近，臉上的笑容更深。
「好好好，那我們不學了。」
查理斯同意了，可艾莎又不滿意了：「你還是不是老師啊？怎麼學生一說放棄你就同意了，沒有原則！」
查理斯終於見識了女人的無理取鬧，頭疼地一拍腦袋，反正最後艾莎還是在磕磕絆絆中學會了開車。
車子停在了全食食品超市附近的停車庫，然後一轉頭就看到了相伴而來的兩個男人——她的鄰居萊克特醫生和以利亞。
兩人的畫風非常統一，皆是全套的定制西裝，沒有一絲褶皺，皮鞋擦的鋥亮，就算是現在出入高級餐廳也挑不出任何毛病，就是不適合逛超市。
「阿倫黛爾小姐。」以利亞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完美無缺的交際性笑容，一旁的漢尼拔也微微揚了一下嘴角。
艾莎就算不會微表情學，也能判斷出這兩張笑容都太假了。
雙方相互打了個招呼，就錯身先後走進超市。艾莎苦惱地看著面前一排排新鮮的蔬菜，菜葉上還有水滴，難不成她這幾天都要吃沙拉？
她又不是兔子，這也太慘了吧。
「萊克特先生？」艾莎看向對面推著購物車到蔬菜區這邊，挑戰蘆筍的漢尼拔，細細地打量，頗有精挑細選的意味。
漢尼拔掃了一眼她只放了牛奶的購物車，微微挑了挑眉，說：「今天的蘆筍和口蘑都很新鮮。」
艾莎苦惱地皺了一下臉：「它們可能更適合一個善於烹飪他們的人。」
漢尼拔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非常有誠意地發出了晚餐的邀請，艾莎想都沒有想就點頭答應了。萊克特醫生的廚藝遠近聞名，剛好解決了她用餐的困擾。
不知道為什麼，以利亞從另一頭拿著香料過來，聽到這個消息時表情說不出的微妙。
瞅了一眼艾莎，她該慶倖今晚的食材都是從超市精心挑選的，不然以漢尼拔的口味，她該得厭食症了。
萊克特醫生的品味極佳，開放式的廚房，可以讓人欣賞到他藝術表演般的廚藝，就像變魔法一樣，各種食材在他手中總有最佳的應用。
「萊克特醫生，我真想為你彈奏一首巴赫。」艾莎坐在餐桌的另一側，由衷地稱讚，她對於廚藝好的人總有莫名的好感。
巴赫的音樂一向以結構宏大，嚴謹著稱。
漢尼拔被這一讚美取悅了，朝艾莎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我的榮幸。」
以利亞在餐桌另一側喝著酒，眼神在兩個人之間移動，莫名覺得諷刺。
陣陣香氣從烤箱中傳出，艾莎為了接下來幾天的用餐，已經刻意忽視和以利亞這群吸血鬼關係不同尋常的漢尼拔身上的不對勁了。
「腰片配水果調製坎伯蘭醬汁。」漢尼拔親自拿著醬料杯給銀色拉絲瓷碟上放的三片乳白色的肉片淋上紅色醬汁，配菜有煎過的口蘑、蘆筍，以及裹了糖衣的蘋果片，堪稱藝術品。
艾莎切下一塊腰片沾上一點醬汁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眉宇盡是吃到美食的愉悅。吃完之後，她特意用叉子沾了一點坎伯蘭醬汁細細品嘗：「坎伯蘭醬汁用了紅醋栗和紅酒，加了酸甜檸檬和橙汁紅醋栗和紅酒，一點點乾薑粉和黃芥末，美妙的融合。」
「萊克特醫生，不少人認為處理豬腰的腥氣是難點，但我認為坎伯蘭醬汁才是讓這道菜昇華的關鍵。」
「以利亞希望你不要介意，但和阿倫黛爾小姐一起用餐是從未有過的享受。」漢尼拔的語氣有點俏皮，臉上的笑容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讓以利亞看了一陣不習慣加胃疼。
這孩子知不知道自己遇到人是誰？雖然上次被教訓了一頓，不僅很慘還丟了面子，但作為吸血鬼中算有良心的存在，他還是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掉進獵人的陷阱裡。
以利亞不經意地問道：「你的兄長們呢？」
「他們回了老家，短時間內不會過來紐約了。」以利亞重重地切下一塊肉，心中一聲歎息。
漢尼拔捕捉到以利亞複雜的眼神，在心裡冷哼了一聲，這個吸血鬼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他的食物難道不也是人類嗎？不管過了多久，以利亞還是改不掉自己的假慈悲，這副惺惺作態有時候真讓人受不了。
用餐過半，艾莎見賓主盡歡，氣氛非常愉悅，用不好意思的語氣提出了接下來幾天都想在漢尼拔家用餐的請求，她的眼神誠懇極了，前面的誇獎和賞識好像都是為了這一刻在做鋪墊。
以利亞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拿著餐巾掩嘴咳嗽了兩聲，被艾莎狠狠地瞪了一眼，責怪他破壞氣氛。
「當然。」漢尼拔拿餐巾擦了擦嘴巴，爽快又愉悅地答應：「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一首巴赫的曲子作為回報？」
艾莎哪裡會拒絕，她剛才差點想用錢作為報酬，一首曲子簡直太顯示萊克特先生的高風亮節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從鄰居們口中聽到的都是萊克特醫生的讚美之詞，因為他確實溫文爾雅，和他交談如沐春風。
不過吃白食她也不好意思，遂說：「請一定要讓我提供食材，滿足我想點菜的小小私心。」她俏皮地用手指比出了一小截。
以利亞終於送了一口氣，決定也跟著過來再蹭幾天飯吧。
晚餐過後，已經夜幕沉沉。
艾莎坐在鋼琴後面，僅是試音，就能感受到這架鋼琴的名貴，音準極好，低沉圓潤。她的演奏是經過名師教導的，且風格頗為古典，和巴赫的曲風不謀而合。
漢尼拔和以利亞兩人和著琴音，手指在酒杯上跟著節奏輕輕敲打，臉上都是享受的表情。
如果人類都是像阿倫黛爾小姐這樣愉悅的人，他的殺機一點都不會出現，漢尼拔看著沉沉暮色，有些可惜地想。
表演完畢後，艾莎並未多逗留，告辭後便離開了。回到別墅，泡著澡和查理斯煲了電話粥，瞭解到X學院的學生們都在城堡附近的旅館安頓好了，在艾瑞克的超能力幫助下，他們好像已經有經驗了，重建城堡似乎沒有多困難。
和查理斯互道了晚安，又甜甜蜜蜜地膩歪了一會兒，艾莎就掛了電話，上床睡覺。
第57章 哥譚之夜
「哥譚的空氣就讓人覺得一陣腥風血雨。」艾莎趴在車窗邊, 傍晚的風吹拂起她額角的碎發。
查理斯看向天邊紫中透粉的晚霞, 瑰麗的好似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 和紐約的傍晚沒有任何區別, 輕輕點了點艾莎的鼻尖：「你這是偏見。」
艾莎可愛地皺了皺鼻子，張開嘴巴想要去咬他的指頭, 被查理斯一收手，身體不穩地倒在他懷抱裡, 他露出得逞的笑, 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嘴巴：「想我了嗎？」
哥譚市和西賈斯特正好在紐約的一東一西，查理斯正好順路接了艾莎之後，一路直行到哥譚。闊別一個星期之後的見面，思念都有了宣洩的地方，他眼睛深深看著艾莎, 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裡。
艾莎摸了摸自己腰上這幾天養出來的幸福肉, 覺得自己還真沒有多煎熬, 不過她向來識好歹，熱情地親了兩口查理斯, 毫不猶豫地說：「當然, 想要抱抱你，親親你。」
她笑容甜的就像抹了蜂蜜, 查理斯滿意地點了點頭：「我們回紐約之後就去約會吧，想要看電影還是？」
「我們都可以做一次啊。」突然艾莎有些遲疑地看著他：「你不是還要面見總統，想要在議會上提出變種人保護法議案嗎？」
「約會的時間總會有的。」
艾莎威脅道：「那你要是約會一半就提前離開，你知道的……」她用力地戳了戳查理斯的胸膛。
「遵命, 女王陛下。」
美國有很多富豪，但風頭最盛永遠只有兩個——托尼.斯塔克和布魯斯.韋恩，兩人就像比賽誰更敗家一樣，各種頭版新聞上的標題是越來越勁爆。托尼.斯塔克經歷阿富汗綁架死裡逃生之後，痛改前非，成為了最受歡迎的超級英雄，以保護全人類為己任；而另一位花花公子韋恩老爺依舊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豪車美女，在娛樂版塊出現的次數永遠比經濟版塊多。
兩人的路線似乎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布魯斯.韋恩因為巨大的對此而成為了大眾眼中的一攤爛泥，而他自己似乎也沒有想要改變這一大眾印象的打算。可艾莎看了韋恩集團的財務報表，卻發現集團的發展蒸蒸日上，各方面事業不斷拓展，這要說沒有董事長對集團發展方向的準確把我，她還真不信。
布魯斯.韋恩——這就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托尼。」艾莎招了招手，他一身銀灰色西裝，鬍子修剪的整整齊齊的，眼眸晶亮，看起來神采奕奕，有一抹別樣的輕佻風流。
她看了看他身邊沒有其他人，有些奇怪地問：「隊長呢？」
「他有一些私事要處理。」托尼說完，在心裡還是再次感歎了一聲命運弄人，昔日的好友竟然是殺人如麻的冬日戰士，這劇烈的反差即使是心性堅強的隊長也有些接受不良，也不知道有沒有比隊長更苦逼的人了。
上次艾莎建議之後，他出於謹慎讓賈維斯檢查了一遍機場周圍的監控，然後發現了神態恍惚的一身標誌性裝束的冬兵，監控有拍到他摘下面具的樣子，正是本來應該在二戰中為國捐軀的巴恩斯中士。
托尼自然第一時間就通知了隊長，並且對神盾局隱瞞了這件事情，隊長自然去向童年夥伴找尋真相去了，所以這一次只有他來了哥譚。
艾莎雖然奇怪隊長也有私事要處理，但沒有選擇再問。
隨著賓客漸漸到齊，布魯斯.韋恩上臺發言，他樣貌俊朗，身材頎長瘦削又不失力量感，氣質穩重。都說相由心生，可他偏偏看起來一點都不花花公子，反而有一股仇大苦深的氣質，整個人像是背負了沉重的責任一般，眉宇盡是堅毅。
「斯塔克……還有X教授，不知道什麼時候哥譚變得這麼有魅力了？竟然能讓你們兩位同時踏足這裡。」韋恩在舞臺說完一套社交辭令，正式宣告晚宴開始，下了台之後就徑直往這邊來。
還真是敏銳，艾莎在心裡暗暗評價。近看，那一雙眼眸更是如深潭，讓人完全看不透他的情緒。
「布魯斯，我又不是沒來過哥譚。」托尼語氣輕挑，說完喝完了酒杯中的香檳，嫌棄地說：「你這裡的酒還是這麼難喝。」
韋恩笑了笑，沒有理會他想要轉移話題的企圖，托尼在心裡撇了撇嘴，真是越來越不好玩了。
查理斯摟了摟艾莎的裸露的肩膀，笑的溫文爾雅，看起來毫無威脅：「我和女朋友正好找地方玩。」
韋恩像是才注意到艾莎，在她身上投注目光：「晚上好，阿倫黛爾小姐。」
艾莎眉毛一挑，韋恩不可能知道他們有計劃來，只能說明他一直有關注超級英雄的事情，微微地笑了笑：「韋恩先生，看來大多數都只看到了你的表面。」
「表裡不如一可不是一個好的誇獎。」韋恩風趣地說。
「那就要看是什麼情況了，內在比表現出來的更值得讚揚，那就是誇獎。」艾莎在試探著，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位韋恩先生有秘密，而且這個秘密說不定會驚破眼球。
「哈哈哈——」突然一道刺耳的笑聲讓人頭皮猛的發麻，就像指甲在黑板上刮出的噪音。
在騷亂聲中，大家的視線都看向門口，一個身穿綠色馬甲畫著小丑妝容的怪人出現在門口，他有著一張血盆大口，嘴角延伸出去的兩條唇線用線縫起來，像是撕裂的傷口，更像是恐怖的印記。
這是哥譚的一大特產——小丑，籠罩在哥譚上空的陰霾，擅長製造爆炸，玩弄人心，犯罪全憑喜好，毫無規律。他和蝙蝠俠有點像貓抓老鼠，只是這只貓不喜歡把獵物吃掉，而是喜歡關進牢籠裡，偏偏這個牢籠一點都不牢固。這只老鼠總是能一次次跑出來製造麻煩，有時候單槍匹馬，有時候結群成隊，哥譚就是他們製造罪惡的遊樂園。
「先生女士們，晚上好。」小丑做了一個誇張的問好動作，血紅的嘴巴因為向兩邊扯開而更加誇張詭異。
「他可真是會找時機。」艾莎低聲地吐槽，被查理斯拉了把手，用眼神制止。
「讓我們看一看今晚的賓客。」小丑的眼神看到他們這邊，看起來興奮異常：「有大名鼎鼎的鋼鐵俠、X教授，不知道哥譚的救世主蝙蝠俠什麼時候來？」
聽到小丑念出的名字，竊竊私語的聲音終於減弱，大家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周圍都是人，韋恩有些焦急找不到機會變身蝙蝠俠，他和小丑打交道的時間長，也瞭解他的行事作風，看他肆無忌憚的樣子，一定隨身攜帶了□□。他作惡只為玩樂，所以不會像鋼鐵俠對付的敵人一樣惜命，這裡有這麼多人，不能輕舉妄動。
這一番思慮使得韋恩的心情更加沉重，眼眸起起伏伏，看起來像是蒙上了一層陰影。
艾莎稍微轉了一下頭，正好瞥見韋恩的這副樣子，心中有些疑慮。報紙上並不缺乏韋恩像個懦夫一樣從小丑的肆虐下逃離的新聞，他真的是懦夫嗎？艾莎在心裡笑著搖了搖頭，哥譚的救世主蝙蝠俠為什麼就沒人懷疑過布魯斯.韋恩先生呢？
土生土長的哥譚人，有足夠的資金支援蝙蝠俠的設備研究，因為捐獻和警局保持著良好的關係，幼年父母死于搶劫犯，動機也非常充分。
布魯斯.韋恩先生，不如稱之為蝙蝠俠先生，哥譚上空的另一層陰影。
「這麼好的時光，不如我們玩一個遊戲吧。」小丑靠在餐桌旁，捏起一塊還帶著血絲的牛肉塊放入嘴中，竹簽吐到了地上，指頭放在嘴裡吮了吮，動作充滿了隨意和不可捉摸，特殊的聲線又是極強的壓迫，給每個人心底壓了一塊石頭。
「我們還要聽他廢話嗎？」艾莎已經不耐煩地皺起了眉毛，小丑先生怪異的審美讓她很不舒服，這場戲應該謝幕了。
「當然不用。」查理斯安撫地笑了一下。
托尼聽到三個人的意見統一，就擺出了一張臭臉，用不耐煩的語氣大聲說：「如果我們不想玩這個遊戲呢？」
「那就不能怪我略施懲罰了。」隨著小丑的話音剛落，酒店的一角頓時響起劇烈的爆炸：「砰砰砰！真是美妙的音樂。」
他在酒店裡埋了□□！
查理斯手指按在太陽穴上，在小丑的腦海裡搜尋了一遍，也沒有發現其他埋□□的地方。
「他吩咐其他人埋的□□，他自己也不知道。」查理斯說完，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怎麼會提前知道我們會來哥譚？」
「說明他和天堂組織有關係。」托尼沉聲說道。
第58章 哥譚之夜（二）
「救命啊！救命！為什麼鋼鐵俠不行動？你不是超級英雄嗎？為什麼不快把小丑抓起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爆炸所帶來的恐怖威脅讓一個心理素質奇差的男人徹底崩潰, 他驚慌地大喊大叫, 指責著鋼鐵俠的不作為。
這種心態似乎還傳遞給了其他賓客, 人群躁動不安, 期待或是責備的眼神不斷向鋼鐵俠這邊投射過來。
托尼雙手捏成了拳頭，臉色發青, 恨恨地看著眼神得意的小丑，他不能輕舉妄動。
「砰——」
突如其來的槍聲引起尖叫, 那個引起騷動的男人手上顫顫巍巍地舉著一把手槍對著小丑, 但因為太過害怕使得準頭不好，彈頭擦過小丑的臉頰，劃出一道血痕。
小丑冷冷地看著他，手指沾了一點血放進嘴巴裡吮了吮，發出毒蛇般嘶鳴般的嗓音：「竟然有人想反抗, 還真是不聽話。」
那聲音就像催命符一樣, 男人頓時嚇的臉色蒼白, 額頭上的冷汗像瀑布一樣刷刷地流下來，他褲腳有黃色的液體滲到地板上, 發出難聞的味道, 周圍的人捂著鼻子挪遠了一些，他身邊頓時空出一大塊, 更顯得孤立無援。
隨著一聲冷笑，似乎欣賞夠了他的糗態，小丑嘴中模擬出爆炸的聲音，宴會大廳的一塊立馬嘭的一聲爆炸, 人群立馬四處逃散開，亂做一團。
「我去拆除炸彈，這裡交給你們了。」艾莎剛好趁著混亂離開，瞥到正想著怎麼移動到側門離開的韋恩，將他一把拉住：「跟我走。」
艾莎用了瞬移魔法，兩人的身影出現在酒店的走廊上，韋恩頓時有些蒙了，她是知道他身份還是不知道？
「蝙蝠俠先生，別發呆了！」
看來是知道，他怎麼暴露的？韋恩暫時壓下來心中的疑問，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小丑心思難測，誰知道他什麼時候發瘋將整棟酒店全炸了，必須快點找到炸彈的埋藏地點。
本來查理斯可以用精神控制定住小丑，但發現他身上並無引爆器，酒店的這兩次爆炸都是由外界的人控制的，所以查理斯更不敢輕舉妄動。控制爆炸的人一定非常瞭解小丑的暗示，一旦小丑做出不符合他性格的舉動，說不定會來個魚死網破。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炸彈。
炸彈的埋藏地點並不難找，既然是為了威脅宴會廳裡的人不要輕舉妄動，那就是一定埋藏在能夠威脅到他們生命的地方，比如宴會廳樓下的酒店客房。
果然！當艾莎和韋恩撞開一間客房的時候，果然在天花板上看到了炸彈裝置，定時裝置滴滴滴地響著，莫名地讓人心慌。
艾莎一個箭步想要直接將炸彈扯下來，即使爆炸她也可以控制住，哪知韋恩被她的大膽行動嚇了一跳，趕緊一邊拉住她，一邊阻止道：「不行！」
「你要是當爆炸，完全沒有必要。」艾莎抽出她的手。
這是一個原因，但韋恩深知小丑狡猾，為了謹慎起見，還是應該檢查一下這個炸彈有沒有其他附帶的裝置：「等我檢查炸彈再行動。」
韋恩搬來一張椅子站在上面，卻發現仍是距離天花板有一段距離，正好吊頂和炸彈的距離很近，想要單手掛在吊頂上，就感覺到他在不斷升高，低頭一看，凳腿牢牢結著一大塊冰。
艾莎雙手叉腰，笑了一下：「韋恩先生，時間不等人。」
韋恩趕緊將注意力集中在炸彈身上，果然發現在與天花板的連接處有一個感應裝置，只要炸彈從天花板被拆走，這個消息就會被傳遞回去，其他房間的炸彈就會在一瞬間爆炸。
他臉色陰沉的將這個消息告訴艾莎，事情麻煩了，等他們想不被發現地將炸彈全部拆掉，黃花菜早涼了。
「那就不拆了。」韋恩詫異地看著艾莎，有些不理解她的意思。
艾莎一挑眉，整個炸彈裝置都被一塊散發著極冷寒氣的冰凍住，他站在旁邊都能感受到一股寒意往骨頭裡鑽。他從椅子上跳下來，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她。
「爆炸產生的熱量會瞬間被消弭，不會有作用的。」艾莎解釋了一句，其實更準確的說，包裹炸彈的冰不同于普通的冰，它蘊含法則。
時間緊迫，韋恩熟悉環境，兩人快速地將宴會廳下的幾十間客房的炸彈都冰凍住了。
回到宴會廳的時候，韋恩已經換好了一身蝙蝠裝置：「小丑，束手就擒吧！」
不知道小丑玩的是什麼遊戲，但看到托尼臉上的滲血的烏青和查理斯嘴角的血跡，就知道小丑可算是逮到機會戲弄超級英雄了，一點都沒有手下留情。
艾莎心裡騰的一下子冒出一股火氣，冷笑著看向小丑。
「小丑先生，既然你這麼喜歡玩遊戲，那你自己體驗一下吧。」艾莎淩厲的眼神一眯，小丑就被四顆冰釘釘到了牆壁上，四肢大開：「我們就來玩一玩飛鏢遊戲好了，我問你問題，猜錯了……就只能懲罰了。」
「有趣有趣。」小丑不怕死地說。
艾莎一笑，接下來完全展示了女人心海底針，各種刁鑽問題全憑主觀想法，自然而然的小丑身上全都是被冰飛鏢射出來的洞，有些血已經凝固，有些還股股地冒出來，他整個人就像被從血池撈出來一樣，慘不忍睹，見者流淚。
韋恩雖然知道女人不好惹，但還是頭一次有這麼深刻的認識，他都覺得替小丑肉疼。不過她還算有分寸，給小丑留了一條命。因為能用養傷把小丑困在阿卡姆瘋人院一段時間，韋恩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當沒有看到。
員警總是姍姍來遲，蝙蝠俠已經從視窗離開，艾莎很好心地把四顆冰釘抽了出來，讓小丑像一條死魚一樣躺在地上等員警來撿走。
可惜哥譚沒有死刑，不然憑藉小丑的罪行死一萬次都不夠了。員警們看到小丑的慘樣，頗為解恨，完全忽視了艾莎的越界行為。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韋恩莊園。
艾莎拿著酒精和棉球給托尼和查理斯兩個肉體凡胎清洗傷口，看他們兩個痛的齜牙咧嘴的，她突然就覺得便宜小丑了。
正義聯盟執行的是不殺主義，不管罪人犯了多大的罪行，都不會痛下殺手，只會將壞人抓住交給法律判決。所以正義聯盟的很多敵人都是抓了再逃，逃了再抓。
她雖然明白正義聯盟的這一行事作風是想表明個人不能淩駕於法律之上，只要法律沒有死刑，不殺；即使法律有死刑，也是交給司法程式做出判決，超級英雄並沒有這個權利。
但想起來還是氣人，如果受傷害的是自己的親朋好友更加氣憤。
程式正義和實體正義一直是人類社會歷史以來，一個不可逃避的話題，數千年來爭論不休。
艾莎支援程式正義的，又有誰知道你所認為的正義就一定是真相呢？如果看到的只是自以為是片面呢。法律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它至少保證了相對的公正。
這樣想了一通，艾莎漸漸心平氣和，給查理斯上完藥膏之後，抱著他的臉在他嘴上親了一口：「獎勵。」
托尼在一旁嘖了一聲，甜的他牙疼，簡直沒眼看了。他雖然有些小嫉妒，但想到為個一棵樹放棄一大片森林還是不值得，所以他還是無拘無束的單身到老吧。
查理斯淡淡地瞥了托尼一眼，用力地回吻了兩下，眼中笑意明顯，天藍色的眼睛星光璀璨，迷人極了。
艾莎不自覺笑容變大，她男朋友怎麼這麼好看呢，真是一個大寶貝。
兩人身上不斷地冒出粉紅泡泡，客廳內的兩個花花公子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渾身不自在，一同用力地咳嗽了一聲。
阿弗雷德管家突然在一旁幽幽地說：「真是甜蜜，不知道老爺什麼時候也能找到一個心愛的女孩子。」
「阿福管家，可能是男孩子呢。」艾莎說。
「男孩子也好，可惜連個人影都看不到。」阿弗雷德管家說著，哀怨地看了韋恩一眼。
韋恩立馬用力地搓了搓手臂，感覺又冒出了一層雞皮疙瘩。
托尼頓時慶倖了，還好他家管家從不關心他的戀情問題，回去給賈維斯加雞腿。
賈維斯：先生，我吃不了。
經過一晚上的心累身累，大家也都餓了，阿弗雷德管家貼心地準備了夜宵，讓他們邊吃邊聊。
當韋恩知道哥譚竟然有一個邪惡研究組織，而他竟然無所察覺，頓時心中一凜，眼睛深沉地可怕。
托尼摸了摸自己鼓起來了的小肚子，把即將冒出來的嗝吞了回去。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這個真相，雖說有些讓人驚訝，但也算是情理之中，那他的花花公子就是假扮了的嘍。算算蝙蝠俠出現的時間，他還沒有成為鋼鐵俠，韋恩和他爭強好勝爭的挺歡快的，他不會就是太壓抑了，所以把和他吵架當成了疏解壓力的途徑了吧？
韋恩察覺到到托尼狐疑的眼神，一陣莫名其妙。
「教授，我會提供幫助的。」韋恩乾脆轉向查理斯說：「在哥譚，最好隱瞞罪惡的地方是阿卡姆瘋人院，也是我最難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天堂組織在哥譚的基地多半是在阿卡姆瘋人院了。」
第59章 阿卡姆瘋人院
小丑、稻草人、企鵝人……僅是報幾個名字, 就知道阿卡姆瘋人院的現居住人士可謂是大名鼎鼎, 星光璀璨。
作為一家「非正常人類」研究中心, 高大上一點就是研究高智商罪犯的精神病院, 通俗一點就是瘋人院，阿卡姆完全不愧於它的名字——陰森恐怖。
這裡即使是白日, 也感覺不到半點陽光，整棟醫院完全籠罩在莫名的陰冷虛影之下, 仿佛被暗夜所青睞, 普通人一般都不踏足這個地方的。
他們幾個人是踏著夜色進入這裡的，那股陰寒的氣息就從毛孔滲透進入，冷的每一根神經都跟著顫動，從心底爬起的寒冷完全無法用外力來阻擋。即使是身處冰川雪嶺也毫無阻礙的艾莎，也不由搓了搓雙手來驅趕這股寒氣。
「這裡怎麼弄的是地獄一樣？」
這話可說的真實在, 韋恩雖然第一次聽到這個比喻, 卻也覺得說貼切, 這裡泰半的精神病罪犯都是由他抓進來的，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阿卡姆瘋人院會聚了多深的恐懼, 看了艾莎一眼, 在心裡贊同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那麼多人想上天堂。」托尼緊接著補了一刀，作為一個自小生活在洛杉磯的人, 他可從來沒有體會過嚴寒如刀割。
那現居地紐約呢？
土豪表示，他最差的交通工具也是溫暖舒適的專車，寒風啊，任它吹, 他有空調。
他們穿過長長的走道，灰白的白熾燈在頭頂被一股風吹的輕微晃動，照在人臉上，白的發冷，有一種黯淡的光。
阿卡姆瘋人院成立的時間很早，電梯經過使用之後已經老舊，他們四個人一站上去就發出「咯吱」的聲音，搖搖欲墜的仿佛能兩人帶入無間深淵。
這種工作環境，怪不得哈莉.奎恩會蛻變成為小丑女，太糟糕了。好好工作，不如作惡！
「你往阿卡姆瘋人院裡送了那麼多變態進來，不會捐點錢改善一下環境嗎？」托尼地吐槽憋了很久，還是忍不住一吐為快，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布魯斯.韋恩這麼沒有摳門。
托尼那幾乎實質化的眼神，讓韋恩俐落地翻了一個白眼，他無語道：「我無緣無故給瘋人院捐什麼錢？巴不得別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啊？我又不是你，從裡到外都騷包，全世界都是你的粉絲才開心。」
這反擊精准到位，艾莎和查理斯兩個看戲的，沒忍住輕笑了一聲，托尼冷冷的目光一掃過來，兩個人立馬安靜若雞。
托尼雙臂用力一抱，氣息都重了幾分，他可不是會被懟的無力還擊的人，就算是無理取鬧也要刺一刺對方：「那可不，我又不像你喜歡一身黑黢黢，就跟天下烏鴉一樣。」
幸虧布魯斯.韋恩年輕時曾遊歷過中國，這句借著烏鴉罵人的話他一清二楚，幽深的藍眸射過來，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大人有大量，不跟這個小龍蝦幼稚鬼吵架。
托尼就是個得寸進尺，頓時洋洋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艾莎作為旁觀者，都覺得想讓人往他臉上揍一圈。
兩個人年少時就被媒體掛在嘴裡比較來比較去，就算沒有仇怨也都對對方有了心理陰影，更何況兩人的人設這麼像，就跟打擂臺一樣。
再小的事情，經他們兩個人的嘴一掰扯，立馬就□□味十足。
韋恩怕避免暴露身份，來時就換好了蝙蝠裝備，高大威猛，英俊挺拔，為了保持形象不像往日一樣懟回去，不知道有沒有氣成一個河豚？
艾莎用隱晦的目光查看了一下韋恩的兩腮，不知道是不是被面具遮擋住了？平整光滑，堅毅的方下巴線條流暢。
韋恩在面具裡皺了皺眉，這又是怎麼了？
查理斯捏了捏艾莎的手，笑的一臉和藹可親，只是艾莎分明覺得眼神透露著一個意思「寶貝，看別的男人看了這麼久，好看嗎」，立馬收回了眼神，握住他的手，回捏了一下，笑的一臉討好。
查理斯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電梯哐當一聲停在了地下二層，幾個人身形晃了一下才穩住身體，從老式的電梯走出來。
這裡卻是一點都不同于阿卡姆瘋人院的氛圍，特殊材質的光滑牆體，反光玻璃，科技感十足。
查理斯笑眯眯地看了一下玻璃門口的監視器，坐在監控錄影面前的，本來已經想按響警報器的保安眼睛一暈乎，又乖巧地坐了回去。
托尼口袋裡掏出一個極小的解鎖裝置粘到指紋識別器面前，發藍的螢幕立馬顯現一串亂碼，不一會兒，禁閉的玻璃大門移動自動大開，像是歡迎他們一樣。
小丑襲擊之後，韋恩並沒有收到不明人物大批撤離哥譚的消息。就猜測天堂組織並不知道小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他們連夜探訪阿卡姆瘋人院，就是想來一個甕中捉鼈。所以這一路來，都非常小心，不洩露行蹤。
偌大的空間被分割成了幾大實驗室，走道上並無研究院走動。查理斯做了一個四散的動作，幾人躡手躡腳地往幾個實驗室貼過去。
艾莎貼在大門的玻璃門縫上，眯著眼睛往裡面看，穿著防塵衣，手上操著反射著冷光的手術刀，他們在解剖一個人，那人的腳還在小弧度的抽動，可已經被開膛破肚，血肉淋漓。
她頭皮一陣發麻，像是千萬隻螞蟻在頭皮咬噬，憤怒很快將恐懼淹沒，胸膛起伏。
必須現在救人！
艾莎將消息傳遞給查理斯，他進入實驗室，就一直開著心靈感應，方便聯繫。
查理斯看到那幅血肉模糊的畫面，眼中流露出憤怒和慈悲，雙手緊握成拳頭來舒緩心中的痛苦，平靜下來之後，同意了艾莎的想法。
同時接受完其他兩個人傳遞回來的資訊之後，下達了快速快絕的命令，艾莎和他自己不動聲色的偷襲，托尼保證電腦中的資料不被刪除，韋恩斷後。
艾莎的魔法運用的愈發得心應手，出手間，天堂組織的研究人員被冰凍成了雕塑，保持著原本的動作，冰後的眼睛似乎還閃動著殘忍冷血的光。
她站在奄奄一息的變種人面前，年輕的姑娘有些漂亮的五官，她的眼睛半閉半睜，哀求地看著她，充滿著倔強的求生的欲望。
「放心，我會救你的。」艾莎雙手平攤在變種人上方，往兩邊一推，變種人立馬被方整的冰塊給凍住，這樣做可以保持她身體的機能。
「嗚嗚嗚——」
刺耳的警報聲突然響起，艾莎跑了就去，發現警衛穿著防彈衣拿著武器沖了進來，在僅可以通過三個人並排行的走道團團地圍住。
在瞭解到是托尼那邊，剛才有個研究員在裝死，趁機拉動了警報，現在已經解決掉了，他正在破解程式，拷貝資料。
艾莎看他安全，和同樣被圍住的韋恩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地將剛才心中壓抑的怒火對著這些警衛發洩了出來。
韋恩才打出了一拳，第二拳在離敵人僅剩半寸的時候，收回了力度，不然打在堅冰可不是開玩笑。
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他一聲高科技裝備遇到魔法，全成了毫無用武之地之地，這就是一道超綱題啊。
「有人去把阿卡姆監獄的牢門打開了！」查理斯手指按在太陽穴，眉頭緊鎖，顯示是檢測到了不同尋常的心理活動。
要死！！！
雖然阿卡姆瘋人院的病人時不時地會出個逃，但那也只是三三兩兩啊，這樣大規模的，還不得把哥譚掀翻了天！
托尼此時也已經將資料全都拷貝完畢了，電腦被砸了個稀巴爛，又能洩憤又毀的乾淨。
他一身紅金色的鋼鐵戰衣，整個空間頓時亮堂了一些，無愧於韋恩騷包的評價。他一手抓著用精神力鎖定罪犯們的查理斯，一手對著天花板，衝擊光束砸出了一條通道，他們兩個飛了出去，蝙蝠俠緊隨其後。
而艾莎則是留下來將還有生命意識的變種人們冰凍住，等下讓人運走救治。
折騰了一個晚上，極能折騰的罪犯們又重新被關進了監牢裡，平時黑吃黑的看守們不怕蝙蝠俠，可蝙蝠俠、鋼鐵俠和X教授一起行動，就讓人害怕的兩股戰戰了。
變種人們都被運送到了韋恩集團注資的醫院，進行緊急搶救，雖說可能會少一些放不回去的零部件，但至少保住了一條性命，也算是萬幸。
查理斯給幾個人都檢查了一通，發現他們的基因就像是被扭轉了一樣，一點變異的跡象都不存在，自然而然的，超能力也隨之消失了。
這份可以掠奪變種人超能力的技術不知道還有誰知道，但不管怎樣，對於變種人來說都是巨大的威脅和隱患。
推動變種人權益保護法的立法要加快速度了，查理斯捏了捏眉心，明明勞累了一個晚上，可就是沒有一絲困意。
第60章 約飯
艾莎細數了一下, 發現自己欠了托尼至少兩頓飯, 正好查理斯忙的天昏地暗, 也沒有時間約會, 她就給自己找了一點事情做——約托尼吃晚飯。
「食記」是位於皇后區的一家新開的中國餐館，甫一開張, 便受到了熱烈追捧，不大的店面每次都被聞名而來的美食客擠的滿滿當當, 店裡坐著人, 店外還排著長龍。
誘人的香味遠遠就能聞到，排隊的客人玩手機的心情也變得煩躁著急，望眼欲穿地吸著鼻子，恨不得將店裡吃的心滿意足的客人取而代之。
「食記」的老闆也是個有趣性格，每天只留四張桌子供預定, 聽說已經排到了下半年。艾莎「插」了個隊, 所以他們兩個人是在幾乎實質化的羡慕嫉妒的眼神當中被服務員領進了餐館裡。
方正的空間內, 只能擺開十幾張桌子，所以桌與桌之間的走道僅能容納一個人穿過, 看起來頗具中國式的熱鬧。
他們一落座, 機靈的服務員就立馬送上來了一壺熱茶，細長的綠葉在玻璃壺中舒展, 很好地熨帖了客人等待美食的焦急心情。
老闆和大廚都是一個人，精通中國八大菜系中的粵菜，粵菜以鮮香嫩滑為特點。艾莎估摸著應該比較符合托尼的口味，翻看著功能表, 對他說：「看看外面的隊伍，知道我的誠意了吧？」
托尼抬起眼皮，默默了看了她一眼。
艾莎立馬討好地笑了一下，她這頓飯確實拖得夠久的，大方道：「千萬別客氣，我看到網上的意見說，一定要點白斬雞、鮑汁海參和鹵鵝肝。」
其實她看著功能表上的圖片都很想吃，只是兩個人用餐，點多了難免浪費。
托尼難得正經吃一頓正經晚餐，不是用漢堡披薩等速食食品填飽肚子，按著自己的喜好又點了幾道菜。
索性每道菜分量不多，雖是五菜一湯，兩個人也能勉強解決。
每一道菜好吃的都能讓人把舌頭吞下去，艾莎享受地眯了一下眼睛，精緻的眉眼彎彎的像是月牙。托尼的眼睛雖然也一直帶著笑，但越來越重的壓力讓他的口腹之欲變得很輕，美食帶給他的快樂已經微乎其微了，不過他倒是很享受這種朋友之間相處的氛圍。
「聽娜塔莎說，你最近很享受養兒子？」
托尼眉毛一挑，幾乎被女人之間的八卦驚呆了，輕描淡寫地說：「我未婚，哪裡的兒子啊？」
「我們的紐約好鄰居——蜘蛛俠啊！」艾莎用戲謔的語氣說，蜘蛛俠最近的風頭大盛，倒不是說他有多厲害，而是他可以稱之為最接地氣的超級英雄了，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扶老奶奶過來路。
女人之間只要一談到八卦，就可以快速熟絡起來，上次在復仇者大廈見過之後，兩人就很自然地互相交流起來。娜塔莎實在是個好相處的人，倒不是她多善解人意，而是她察言觀色的本事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分寸感一直把握的極好。
托尼養兒子的事情，正是她們前幾天出去逛街的時候，娜塔莎用一種驚奇的語氣透露給她的。
「那個臭小子……」托尼無奈又認命地撫了撫額頭，年少輕狂，一腔熱血又沒有足夠的責任心，最近就沒幹幾件讓人省心的事情，他盡忙著給他擦屁股了，「一天到晚想著拯救世界，走都還不會就想學著飛了。」
這語氣，還有嘴角若有似無的笑，艾莎在心裡嘖嘖了兩聲，托尼要是不欣賞他口中的「臭小子」，她就白活這麼大年紀了。
「所以你就壓著他幹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
托尼手掌一曲，在桌面上敲了兩聲，說：「不以善小而不為。」
艾莎輕輕笑了一下，給思想境界極高的托尼.斯塔克先生續上了茶。
而他們兩人口中的對象——蜘蛛俠先生，正以飛快地速度從大廈高層蕩下來，身姿極為矯健，飛躍間，便是一道紅藍色的虛影從人眼前閃過，隨之響起陣陣因激動而引起的高呼聲。
「不要跑！」蜘蛛俠緊追著前面一輛橫衝直撞黑色的運鈔車。
作為一名業餘生活用來當超級英雄的高中生，抓住搶劫運鈔車的罪犯自然是他的責任。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雖然……他目前為止……被大材小用了！但為了斯塔克先生的獎勵，他一定會把搶錢的罪犯捉回來的。
蜘蛛俠一個高跳，借著他腳下這一車頂的助力，一下子跳到了運鈔車上面，砰！落地的響聲讓套著黑絲襪也不能掩蓋其窮凶極惡面貌的肌肉大漢，速度極快地轉動方向盤，車頭跟著神龍擺尾，試圖將上面的人甩去。
「老兄，我不想做雲霄飛車，你能停一停嗎？我快吐了。」蜘蛛俠的兩掌牢牢地粘在車頂，身體不移寸毫，聲音被疾風剪碎。
可聽在罪犯耳裡卻如噩夢一般，他幾乎抓狂地想要同歸於盡，他不就是想搶個錢嗎？為什麼不放過他？他、他……他早知道就不在皇后區搶錢了。
「蜘蛛俠！滾遠一點！」
「說髒話可不好哦。」蜘蛛俠的語氣堪稱心平氣和，抬起一面手掌飛射出蛛絲，牢牢黏住了方向盤和刹車，一個靈巧的動作就將車子停住，兩個罪犯被拖了出來。
呼嘯的警笛聲越來越近。
蜘蛛俠正準備做好事不留名，拍拍屁股走人，卻莫名感覺脖子一涼，往街對面看去，整個人呆住。
落地窗裡面，托尼揚著手朝他揮了揮，笑的和藹可親。
他「咻」的一下立馬甩著蛛絲飛走，人越上高樓時，短信鈴聲歡快地響個不停，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莫名覺得要完蛋……
店內。
艾莎臉上掛著笑，說：「還真是巧啊。」
那眼中的三分促狹和兩分「看熱鬧」的涵義被托尼看的分明，說不「養兒子」，現在就自打臉了。他嘴角抽動，突然有些牙疼。
彼得循著香味，繞過長長的隊伍，被服務員帶領到了托尼他們那一桌，眼中早就沒有見鬼般的慌張，而是顯而易見的雀躍。
他上個星期還在推特上說想吃「食記」。
「斯塔克先生！」他抑制不住地興奮，眼睛精亮地仿佛又星星在他眼中爆炸，身材奪目。
看他這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托尼有些欣慰又有些頭疼。
哼，看樣子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
「玩的很開心？」托尼的嘴臉沒有笑意，聲音莫名有幾分低沉，聽起來像是生氣了。
嗯？什麼意思？
彼得立馬用力地眨了好幾下眼睛，帶著誠懇的目光，企圖有人給他解惑。
艾莎毫不猶疑地添了把柴，看向彼得：「追運鈔車追了好幾條街，很辛苦吧？」
這聲音像是風扶過水面般溫和，可彼得卻一顆心高高地提了起來，僵硬地扭動著脖子，看向托尼。
「斯塔克先生，我錯了！」他本來就聰明，經艾莎的提點，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他剛才可是引發了一場交通大混亂，壞人雖捉到了，但是也差點讓無辜路人陷入危險，剛才好幾輛車追尾的畫面一下子就湧入了他的腦海。
「我錯了。」語氣明顯低沉了幾分，腦袋更是耷拉了下來。
托尼抑制住自己想要伸出去摸他腦袋的手，掩飾性地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知道錯就好了，就像你說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超級英雄是為救人，而不是耍酷好玩。」
腦袋低的更深了。
「我知道。」
艾莎看熱鬧的神情淡去，搓了搓手指關節，這個還在讀高中的少年已經背負起了一條不歸路——超級英雄註定孤獨。
「吃晚飯了嗎？」艾莎自然地問彼得。
吃了。
「沒吃！」
艾莎隨後招呼了服務員，讓人遞給彼得一本功能表，語氣親切：「想吃什麼，自己點吧。」
彼得眼睛都要凝在菜單上了，仍是請示性地用眼神詢問了托尼一眼，看他點了點頭，才放心大膽地點起菜來。
很快，剛才的冷菜已經撤去，重新點的新菜放在木頭餐桌上還冒著熱氣。
托尼和艾莎兩人其實已經吃飽了，就看著彼得狼吞虎嚥又不失美感地將桌上的菜肴旋風般一卷而空。
「零花錢夠用嗎？」托尼看著他這副吃像，有些不確定地問他。
雖然他有給獎學金，但高中生的交友活動也很多，他向來花錢大手大腳，有些不確定他是不是沒錢花了？
「夠用夠用！」彼得嘴巴裡的菜還沒有咽下去，拼命地點頭。
艾莎立馬笑出了聲，橫掃過來的眼神嘲笑的意味很明顯。
還說不是養兒子？
夜漸深，吃了將近兩個小時的一頓晚飯終於結束，他們出來時，門外的隊伍依舊很長。
彼得捂著滾圓的肚子，朝他們兩個人揮了揮手道別。身形快速地閃到漆黑，無監控的小巷，換上蜘蛛俠裝備。突然影子一頓，彼得直起身來，他拍過斯塔克先生的朋友！
就在博物館！
第61章 驚聞
艾莎從計程車上下來, 發現屋內亮著燈, 心裡有些期待, 腳步也不自覺加快了一些。
查理斯聽到門開的聲音, 從書中抬起頭：「回來了。」
他周深像是籠罩在光中一樣，眉眼抬起來, 望過來便是深深的溫柔暖意。艾莎心一動，臉上的笑便漾開, 依偎進他張開的雙臂, 在脖子蹭了蹭。
就像小寵物一樣可愛，查理斯只覺得這幾日的疲憊都消弭殆盡，低下頭，咬了咬她的耳廓。艾莎覺得癢，縮著脖子躲開, 抬頭瞪了他一眼。查理斯輕笑一聲, 說：「我想你了。」
砰砰砰！
艾莎從心底泛起甜意, 他深邃的眼神，像是有某種魔力, 將她牢牢釘在了原地, 只能聽到小鹿在心髒亂跳的聲音。
「你不想我嗎？」查理斯故意地又湊近了一分。
「你壞蛋！」艾莎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下一秒就跳到他身上去親他。
查理斯得逞的笑聲從兩人緊緊貼著的雙唇中溢出, 他總是有辦法抓住她的軟肋。健碩有力的手臂托著她的臀部，艾莎的兩條腿還纏在他的腰上。
艾莎的體重本來就輕，他毫不費力地保持著這個姿勢將人抱到了樓上房間，兩個人抱成一團的跌在鬆軟的大床上。
艾莎的驚呼被吞掉, 下一秒就沉浸在查理斯製造的情潮中，聲音頓時變了調，又嬌又怯。
夜色更沉，月光撒進屋內。一道纖細的影子彎成一抹弦月，風吹起窗紗，映在上面的影子很快被吹皺。
第二日，些許陽光透過遮掩的窗紗照進來，艾莎的眼睛睜開一條縫，便看到查理斯穿著一件水藍色的襯衫依靠在床頭，筆記型電腦放在他的膝蓋上，正專注地在寫東西。
眉眼滿是認真，一點也看不出來昨天夜裡的肆意調笑。艾莎嘴巴動了動：「查理斯……」她聲音啞的厲害，有些不好意思地皺了皺眉。
「醒了？」男人的聲音性感極了，附身在她嘴角落下一個吻：「難受嗎？」
艾莎搖了搖頭，鋪在鈷藍色真絲枕頭上的鉑金色頭髮隨之動了起來，查理斯想到某個場景，突然眼神一暗。
「我餓了。」艾莎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撒嬌地說，昨晚消耗了太多體力，她現在只覺得腹中有人在敲鼓，餓的幾乎可以吃下一頭牛。
很快，查理斯就從廚房端來了一託盤的食物，從櫃子裡翻出一張桌子架在床上。艾莎難得又享受了一把從前腐敗奢靡的生活。
她嘗了一口肉粥，這手藝……問道：「你開車去買的？」
查理斯笑著摸了摸她頭：「我想還是別為難你了。」他的手藝實在拿不出手。
「謝謝，我貼心的男朋友。」艾莎獎勵地親了親他臉，以他們兩個廚藝天賦，還是別在這方面玩什麼情趣了，簡直折磨大家。
為變種人立法本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昨天和總統的會面取得了新的進展，查理斯就將剩下來的事情全都扔給了艾瑞克。
身為好兄弟，他也不想看到他女朋友跑了吧？所以他一下飛機，就直接從機場來了艾莎家。
不得不說這個時間恰的非常好，被忽視的想法只冒出了一個苗頭，就被他的一腔濃情蜜意給澆滅了。
兩人享受著難得的甜蜜時光，窩在沙發上看了一部愛情電影。
螢幕上，男女主角因為誤會發生了猛烈的爭吵，正讓人揪心的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艾莎呆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是自己的手機響了。她本來是腦袋枕在查理斯腿上的，現在懶懶地探身去把茶几上的手機摸到手機。
看到螢幕上顯示的名字，有些疑惑地接起電話，還真是意外來電。
「華生醫生？」
一分鐘之後，查理斯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發現手下的嬌軀僵硬的厲害，她猛的坐直起來，手掌捂住眼睛，聲音顫動地問：「你是在說笑嗎？怎麼可能！夏洛克……」
怎麼可能死了？
這個消息太過於駭人，艾莎只覺得頭皮像是炸裂了一樣，全身的血液也僵住，一時之間頭暈目眩，不敢相信地質問。
掛掉電話之後，艾莎就保持這個動作，僵直著背，雙手捂著臉。
「艾莎！」查理斯在好言好語也不管用之後，終於嚴厲地叫了一聲，用力地將她捂住臉的手掰了下來，只看到紅通通的眼圈，眼中滿是茫然無措，心一下子便軟了下來，攬住她的肩膀，安撫地從上至下撫摸著她的背：「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
幾秒鐘之後，艾莎終於有了回應：「我要去一趟倫敦。」
*
天空飄著綿綿陰雨，似乎她來倫敦的幾次，都是這樣的天氣，卻從來沒有像這一次這麼討厭，心上滿是陰霾。
依然不可置信，或者說不願意相信，即使特意翻出了前前後後的新聞，仍是覺得夏洛克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跳樓——何等慘烈的自殺方式。
莫里亞蒂布下的這個局，雖說進退兩難，但他並非是意志不堅定的人，何至於到了這樣的地步。
而他甚至沒有向她透露半分。
她就這樣安然地在美國過她的小日子，全然不知道他的苦痛與煎熬。艾莎也說不上現在的心情是愧疚還是懊惱，只覺得心揪成了一團。
對不起，夏洛克。
他的朋友實在稱不上多，她一眼望過去，不過是華生，茉莉，赫德森太太和雷斯垂德探長，他的家人也只有麥考夫出席了。聽華生說，夏洛克的父母承受不了喪子的打擊，無法出席。
他毫無同理心，情商這種東西只有在有幫助的前提下才會拿出來用，根本無法相處。他還特別擅長惹別人生氣，完全不會顧及別人的感受。
滿身的缺點，數也數不過來。
可她還是覺得他全身上下透露著討人喜歡的勁兒，雖然一直稱呼自己為高功能反社會人格，卻有著極強的原則，始終站在正義的這一方。
黑色的面紗遮住了泛紅的眼圈，艾莎撐著黑色的傘站在一邊，脊背直直的，像是將自己站成了一座山。她看了看旁邊，比起拿著手絹一直在抹眼淚的赫德森太太，旁邊借給赫德森太太肩膀依靠的琥珀.茉莉顯得堅強的多了，還能輕聲地安慰。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已經在墓地上挖出了方寸的坑，艾莎皺起了眉，有些疑惑，詢問華生：「這是？」
「夏洛克曾經說過他死後屍體想要火化，所以今天下葬的只有骨灰。」華生解釋道。
「是嗎？」艾莎心裡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夏洛克可不像是會考慮身後事的人。
「就在幾天前，他就像是冥冥中預料到了一樣，突然提到了這個話題。」
艾莎握著傘柄的手突然一緊，沉沉的眼神向麥考夫望過去，正好對上了他投過來的視線，平靜無波，半點波瀾都沒有掀起。可艾莎卻覺得被深深地打量了，帶著幾分忌憚。
她收回眼神，看著骨灰盒放到土坑裡，重新掩埋上泥土，蓋上草毯，像是一段生命重歸於寂寥，那青翠欲滴的草又透露著新生的希望。
夏洛克……
他真的死了嗎？
艾莎的心底竄起一股希望的火苗，燒的越來越旺。明亮清澈的眼神寂靜又充滿堅定，覆在眼底的悲傷像是浪潮退去。
他還活著吧。
葬禮結束後，連綿的陰雨終於停了，太陽從雲層中透露出些許微光。
眾人將傘收了起來，艾莎走在華生身邊，華生出於禮貌問道：「你接下來？」他和艾莎的聯繫都是建立在夏洛克的基礎上，說不上不熟悉，但這中間的橋樑消失了，難免有些生澀。
「我下午的飛機直接回美國。」艾莎答道，她來英國的目的只有一個，現在參加完葬禮也沒有必要留下來了。
這個國家不僅有她想見的人，也有她不想見的人。
「一路順風。」
艾莎笑了笑，朝華生點頭致了致意，站在一旁，等了等落在最後面的麥考夫。
「福爾摩斯先生……」這個稱呼一念出口，艾莎有一瞬間的發愣，很快就收掩起了神色：「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送我到機場？這裡不太方便打車。」
麥考夫眼神凝滯了一下，覺得面前這個女孩可能已經發現了真相，相比於另一位相處更長時間的室友，她的直覺更加敏銳。
「當然，為女士服務是我的榮幸。」麥考夫優雅地淺笑了一下，回答堪稱紳士的模範。
艾莎的面容藏在黑□□格的面紗之下，讓人看不清具體的情緒。車子停在機場前，她的纖細瑩潤的手放在門鎖上停了停，轉過身對著麥考夫露出了一個不太明顯的笑：「讓他記得聯繫。」
第62章 回家
艾莎一身黑色素服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 她拿著行李包進了衛生間。乾淨的大鏡子前, 她拆掉了黑紗面罩, 哭的有些泛紅發腫的眼圈毫無掩飾地暴露了出來。
「白哭了。」她嘴角彎了一下, 伸手將固定盤發的夾子抽了出來，一頭金髮披散在兩肩, 隨意地抓了兩把，讓頭髮更加鬆散一些。稍微補了點妝, 又把外套脫掉, 細長的吊帶圈著秀氣白嫩的肩膀，裙子的長度在膝蓋以上，貼身地包裹著玲瓏的身材，瞬間變成了時髦的女郎。
艾莎推開衛生間的門走出去，一個力度重新將她推了進來, 黑色的人影隨之閃進來, 門被反鎖上。
她的後背緊緊地被貼在門上, 下意識的攻擊被男人的大手制止，隨之後來的熟悉的帶著化學藥劑的味道讓她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毛。
「夏洛克？」艾莎不確定地問道, 面前是一張完全陌生的面孔, 只能從些許眉眼的輪廓看出夏洛克殘留的痕跡。
男人伸出一根手指擋在她的嘴唇上，沉默地點了點頭, 灰綠色的眼珠沉靜凝重，看來假死這件事於他的影響也不小。
「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你自己保重。」夏洛克鬆開她的手，指尖劃過她的皮膚帶著些許留戀。雖然經過修飾, 但他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為他傷心過的痕跡，那樣真切又讓人不知所措。
夏洛克像是馬上就要離開，艾莎心中一慌，連忙拉住他的衣袖，低聲地詢問：「你要去哪？」
舌尖劃過上顎，夏洛克有些遲疑，其實他根本不應該出現，假死雖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但也讓他可以暗地裡剷除莫里亞蒂遺留下來的像蜘蛛網一下縱橫勾結的勢力。
夏洛克說服自己，既然她已經發現了真相，他的出現也不算是增加安全隱患。
「我和麥考夫做了安排，趁機剷除莫里亞蒂在世界各地的勢力。」
艾莎對夏洛克總有著不自覺的擔憂，或許是因為他對真相和刺激的熱愛，聽到他的安排，即使沒有感知目的地，心下也跟著放鬆。
「那你小心。」艾莎囑咐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華生醫生還不知道真相吧，你還是找個機會告訴他，不然……」
你們的友誼要完蛋了！
她多半猜到夏洛克隱瞞華生醫生的原因多半是怕他演戲不加，讓人看出端倪。但如果時間平息之後，華生醫生還沒有得知真相，就算是再好脾氣的老實人也會大發雷霆的。更何況華生醫生是真的把夏洛克當成了朋友家人，不被信任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夏洛克將帽檐往下拉了拉，遮住了皺起來的眉毛，華生為什麼要生氣？他是有充分的理由的，他肯定會理解的。看來艾莎也不懂得男人之間真摯的友誼。
夏洛克離開後，艾莎又等了一會兒才出去，索性期間沒有任何人進衛生間。
連軸的旅程讓艾莎感覺疲憊不堪，一上飛機就找空姐要來了毛毯準備睡一覺。睡夢間，她總感覺有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不是惡意的，更像是情人的含情脈脈。
是誰？
艾莎突然睜開眼睛，那道視線隨之消失，周圍的乘客沒有任何異常。她旁邊坐著一個精英模樣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俊美，翻看著一本財經雜誌，好像隨時準備調動億萬的資金，有著深刻的理智和冷漠，儼然一個上位者。
男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來，紳士地頷首微笑，又將收回的視線落在雜誌上。
艾莎揉了揉眉心，按鈴向空姐要了一杯冷水，應該是她太敏感了，根本沒有人在看她。
旁邊的裡德爾見她閉上眼睛又慢慢陷入睡眠合上了雜誌，窺探的目光更加隱晦。她一進入倫敦他就收到了消息，改頭易面只為了安靜地看她一會兒，他從來都不知道他會做出這樣不齒的行為。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她已經變成了一種執念。他就想一個病人，明知道放下才可以治癒，卻選擇病入膏肓。
說到底他是心有不甘，如果他當初的選擇沒有這樣殘忍，他們的結局換了一種方式，他也可以得到幸福吧。
只是她解不開心結，他也解不開她的心結。
七個多小時之後飛機終於落地，此時紐約已經是淩晨接近天明十分了，天邊是冷調的湛藍，透著微光，幾顆零落的星子點綴在其中。
在機場買了一杯咖啡，艾莎才不至於上下眼皮黏在一起，回到家中時天已經徹底亮了。她將行李包往地上一扔，用她平生從來沒有的速度在浴室洗了一個澡，然後迅速地將身體摔進了馨香柔軟的被窩。
艾莎直接睡到了下午，醒來時腹中空空，餓的難受，才披上睡衣外套打算去廚房找點吃的。
一下樓梯就聞到了美妙的食物的味道從廚房的方向傳過來，睡得糊塗的腦子想起來她下飛機就給查理斯報了平安，騰騰騰地一下子跑下樓梯。
在廚房門口停住了腳步，寬肩窄腰的男人系著圍裙正在料理一鍋番茄牛腩湯，他似乎對調料的把握不太精准，一手拿著湯匙在不斷嘗味道，一手拿著鹽瓶，拿不準時不時要往湯中再放一點鹽。
艾莎只覺得心裡咕咕地冒著熱泉，從陰冷的倫敦帶回來的潮濕氣一下子就被驅散了，她不由自主地喚道：「查理斯。」在他轉過身來，就以一個乳燕投林的姿勢撲進他的懷裡。
查理斯小心地護住她不被燙傷，感受著她柔軟的髮絲在他頸窩不斷地磨蹭，只覺得一顆心都要融化了。查理斯將手放在她腦袋上摸了摸，她的情緒一點也不萎靡沮喪，心中有些疑惑。
雖然有些嫉妒，但以艾莎對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感情，她不至於這麼快就從喪友之痛中緩過來，莫非事情有轉機？
「餓了吧，去餐桌上坐著吧，我把食物端出來。」查理斯不著急得到答案，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後說。
番茄牛腩湯的賣相不錯，色澤濃郁，看起來讓人食指大開。艾莎有些奇怪，問道：「查理斯，你廚藝怎麼進步這麼快？」好像廚房困難戶只剩下她一個了。
「總要有一個人會下廚吧，不然……」查理斯沒有說完，期待地看著她：「嘗一嘗。」
艾莎將湯送進嘴巴，眉毛就跟著皺了起來。
「不好吃嗎？」
她的表情太明顯了，要是再說出違心的話就太刻意了，只好斟酌了一下用詞：「有點鹹。」
不是一點點，是鼾鹹，查理斯是在湯裡放了一整包鹽嗎？
查理斯立馬跟著嘗了一下，困難地沒有吐出來，想起來他好像忘記攪拌了，所以鹽的分佈不均勻，讓他產生了錯覺。
「已經很棒了，色香味俱全，至少色香兩方面你是做到了。」艾莎覺得這份心意就已經足夠讓她欣喜了，安慰道。
「那我再努力一點把味道也搞定。」
兩人對視著笑，全身上下都冒著戀愛的傻氣。
幸好查理斯從學院廚房打包了一點甜點，艾莎才不至於在外賣到之前餓死。
「所以他是惹你白哭一場了嗎？」查理斯戲謔地看著她，直盯著艾莎臉頰微紅，最後惱羞成怒地捶了他一拳，查理斯才將人整個摟在懷裡，腦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如果我以後去世了，艾莎，我希望你不要為我哭泣。」因為我愛的永遠是你幸福開心的樣子。
「你不想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傻瓜，人總會有一死的，變種人也不過是肉體凡軀，逃脫不了自然規則的限制。」
「可是我有辦法啊。」艾莎早就已經找出了能讓查理斯延長壽命的方法，但她一直沒有告訴他，可能她心裡也一直不確定他是不是會接受這個建議，被查理斯抱住的身體有一絲僵硬。
查理斯鬆開她，手握住她的後肩，直視著看著她，艾莎的心一點點地沉下去。
「我不想要長生不老。」他蔚藍色的眼眸像是深沉寬廣的大海，包容了太多的東西，那些人生閱歷像一把刻刀，將他雕塑成現在的模樣。愛情只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不會為此而牽絆，勇往直前地選擇自己的道路。
「我已經見過太多的朋友分別，看著他們離去並不好受，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有終點的。人類短暫的壽命於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並不想在以後的人生中不斷認識新的朋友，又看著他們一個個離去。」查理斯說完，有些心疼地看著艾莎：「對不起，我只能陪伴你走過你漫長生命的一小段。」
「我以後會忘了你的，你也不在意嗎？」艾莎強忍淚水不讓它落下來。
「沒關係，我的人生都只會記得你。」
那樣強大而溫柔的目光讓艾莎終於拋棄了倔強，伏在他的肩膀哭的像一個沒吃到糖的孩子。對於孩子來說，糖果真的是他們很重要的東西了。
第63章 62
他們敞開了心扉, 關係卻陷入了瓶頸, 更確切說是艾莎單方面的冷戰。那日, 艾莎抱著查理斯哭了一大場, 雖說理解他的選擇，但自幼的經歷導致了她缺乏安全感的性格, 現在她對兩人的關係充滿了迷茫，不知道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索性, 查理斯察覺了她的想法, 兩人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聯繫，就像是為了不干擾她做出決定。
不過這一個星期，艾莎倒是沒有機會思考自己的私事，她被娜塔莎拉著去救了一場火，就陷進了別人的麻煩事裡。
上次和托尼吃粵菜的時候, 兩人聊到近況, 托尼透露說美國隊長在追查他好朋友巴基.巴恩斯的行蹤。就在昨天美國隊長把巴恩斯中士帶回了復仇者聯盟大廈, 隨之而來的就是托尼收到的一份匿名的視頻檔，視頻中顯示的正是巴恩斯中衛謀殺斯塔克夫婦的圖像。
一個為父母報仇, 一個護友心切, 兩人打的是不可開交，共事的情誼也沒剩多少了。反正, 艾莎接到娜塔莎電話趕到時，兩人都受了不輕的傷，托尼因為要同時對付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兩個人，傷勢還要更嚴重一些。
被強行分開以後, 娜塔莎帶走了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而艾莎則是留下來安慰托尼。
複聯大廈的頂層滿目瘡痍，地板被砸出了一個個坑，看起來就像是月球表面。艾莎實在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只能用冰將凹陷處暫時彌補起來，湊活著用一用也還可以。
「你這倒是省了我一筆裝修費。」托尼找了張完整的凳子坐在吧台，旁邊放著半瓶白蘭地和酒杯，看樣子，趁她去拿醫藥箱的時間，他已經喝了不少了。艾莎不贊同的地皺了皺眉，說：「還有心情開玩笑，看樣子沒有太糟糕。」
托尼沒有說話，只是表情變得陰沉，顯然是想起了什麼沉重的話題。
因為有盔甲保護，雖然青青紫紫的地方不少，但都是皮外傷，沒有傷及內臟。艾莎幫托尼處理完傷口，就坐在一旁，靜靜地沒有說話，像是在等待他主動開口。
「你還真是沉得住氣。」等了許久也不見艾莎主動問，托尼說道：「娜塔莎不是來讓你說服我的嗎？」
這話語中帶著明顯的敵意，艾莎略一思考便明白了，解釋道：「托尼，沒有人在站隊。」
「……我知道你得知真相很難受，而且隊長……如果你需要人談談，我隨時奉陪。」艾莎不覺得自己有立場要求托尼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在超級英雄的盔甲背後的他也只是一個普通人：「需要一個擁抱嗎？」她張開手，笑了笑。
托尼眼中的堅冰終於有一點融化，張開手回抱住她：「謝謝。」
艾莎踏著將沉的月色出的複聯大廈，頂層燈火通明，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接下來幾天，風平浪靜，複聯內訌的事情像是沒有發生過一樣，艾莎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她看著窗外陰沉的天氣，心中不安。
就像是為了驗證她內心的不安一樣，空間一陣波動，一個人走出來，看清楚人影之後，艾莎放下了隨時準備攻擊的手，驚訝地喊道：「托爾！」
「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身上破破爛爛的，像是逃難一樣。
托爾能來地球已經是費盡千辛萬苦，也顧不上形象問題了，他這次來地球是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的：「滅霸要來攻打地球了！」
「你們……」艾莎突然意識到托爾的慘狀可能是滅霸造成的，那……「洛基呢？」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顯然擔心至極，托爾連忙安慰道：「不用擔心，他沒事。」
艾莎頓時松了一口氣，隨後托爾告訴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滅霸想要借助無限寶石的力量實現他的理想，在得知阿斯加德保管著宇宙魔方之後，發動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滅霸率領的軍隊實力太過強悍，阿斯加德人民的抵抗毫無作用，在死傷一半的時候，奧丁決定交出宇宙魔方。這個決定是經過慎重考慮的，滅霸手上目前有力量寶石和剛剛得到的宇宙魔方，而地球上有時間寶石和心靈寶石，靈魂寶石不知所蹤，現實寶石被收藏家保管。滅霸的勝算只有五分，阿斯加德的垂死掙扎毫無意義，還不如保全實力，等待再一次反攻。
托爾說：「洛基現在帶領著武士們去取現實寶石，我們動作要快一點了，複聯他們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艾莎摸了摸耳垂上的紅色耳釘，眉頭打成了一個結，洛基雖然是謊言之神，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根本毫無用處。
「不，你去通知複聯，我去找洛基。」艾莎沉重地說，托爾略一思考就同意了，洛基和滅霸之間本就有恩怨，要是再取現實寶石的途中撞上，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本來兩個人的分工應該換一下，但洛基的形象實在很難取得複聯的信任，只能是他來地球，他也很擔心洛基的安危。
「一路小心。」托爾說完就離開了，時間緊迫，全宇宙半數生物的命運都掌握在他們手上，每一秒都無比珍貴。
艾莎到達阿斯加德的時候才想起來忘記告訴托爾複聯內訌了，不過以托尼和隊長的責任心，應該會放下前嫌一同對抗目前的危機。此時，洛基已經離開很久了，艾莎只能急忙駕駛著飛船追上去，一路上提心吊膽。
此時，洛基正如艾莎擔心的一樣，像一條離開了水垂死的魚，生命被滅霸掌控在手裡，呼吸越來越緊促，他眼白上翻，腦海裡一下子閃閃過很多畫面。滅霸突然一下子鬆開手，洛基從半空中跌了下來，大喘著氣，狼狽的像條狗。
「我在問你一遍，現實寶石在哪裡？」滅霸的聲音很耐心，就像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得到答案一樣。
「我不知道！」他比滅霸早一步找到收藏家，但乙太粒子不翼而飛和他沒有半點關係，不過他也在心裡慶倖，雖然他沒有得到但滅霸也沒有。
「洛基，你一直是個自私的人，何必白白為了別人丟失自己的性命，只要你說出來，我不僅既往不咎，現在也可以饒你一命。」滅霸威逼不成，立馬轉換了策略，臉上擺出了溫和的表情。
洛基冷笑一聲，鬼才相信他的話：「我可不認為自己能幸運地成為那二分之一，我這個人一向運氣不好。」
滅霸溫和的笑容立馬收了起來，眼神淡漠冷酷，洛基卻是不怵的，他知道滅霸還不會在此時殺了他，乙太粒子還沒有找到呢，他這條命留著還有用處，所以他才敢這般說話。
場面頓時僵持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滅霸才威脅道：「你不擔心自己的性命，那阿斯加德人民的呢？」
果然，洛基臉色一遍，阿斯加德再也經受不住一次戰火的洗禮了，而且這是他的家長啊，掙扎著說道：「我來的時候現實寶石已經失蹤了，我想收藏家更瞭解真相。」
與此同時，地球上突然出現的環形飛船讓大家無法不想起紐約大戰時被外星人支配的恐懼，一時間人心恐慌。在重大危機面前，複聯的心臟和大腦——美國隊長和鋼鐵俠暫時拋卻了私人恩怨，重新並肩作戰。不僅僅是他們，X戰警、正義聯盟都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各個英雄組織的發聲，給民眾帶來了一點安心，至少知道希望還有。
賽維爾莊園，查理斯一身黃黑色作戰服，手上拿著一部手機，望著窗外天邊翻滾的烏雲，眉頭蹙的越來越緊，艾莎的電話還是沒有接通。
她在哪裡？
遠在外太空Cygnus X-1星球的艾莎躲在建築物後面，小心地竊聽滅霸和洛基之間的談話，旁邊是收藏家的屍首，她小心地側出一點身體窺看到滅霸巨人般的身軀，他手上戴著一副不知名金屬打造的手套，手套指節處的六個凹陷已經填滿了兩個，紫色和藍色的原石散發著謠言的光芒。
她緊趕慢趕，還是沒能阻止眼前這幅畫面的發生。她現在陷入了一個兩難之地，交出乙太粒子，洛基可以獲得安全，可宇宙半數生命就會向死亡多一分傾斜。
洛基被折磨的聲音不斷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虛弱，仿佛只剩下最後一口氣，艾莎雙手攥地死緊，指甲已經在手心摳出了帶血的印子，眼中盈滿了淚水，腳步卻沉重地邁不出一步。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
艾莎在腦海中的呐喊聲嘶力竭，無助極了。選擇一個人還是大部分人？可生命又怎麼可以有輕重之分，她現在成了陷入電車難題的司機，無論駛向哪條軌道，都不算正確的選擇。
「你不必糾結，正面對上滅霸，你也不一定會輸。」腦海裡乙太粒子的聲音突然想起，艾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緊張地追問：「什麼意思？」
乙太卻沉默了下來，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話一樣。
第64章 完結
乙太肯定有所隱瞞, 但她現在也顧不得了。
拼一把吧！
「滅霸。」艾莎從建築物閃出來, 雙手交疊放在身後：「你不是想要現實寶石嗎？」
「……艾莎……」洛基虛弱地叫道, 眼神焦急地不斷示意她離開。
艾莎看了他一眼, 隨後朝滅霸勾了勾手指，道：「那就過來拿。」挑釁的意味不言而喻, 但滅霸卻沒有被激怒，單方面的實力壓倒讓他根本不在意這些言語上的挑釁, 他動了動戴著無限手套的手：「註定失敗的抗爭並非英勇, 你還是將現實寶石交給我吧。」
紅色的液體纏繞在她的雙手間，突然發起了攻擊：「那就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滅霸眼前的場景出現了變化，他並沒有驚慌，因為確認了現實寶石的所在感到了幾分高興。
泰坦星球一片荒蕪，因為人口的爆炸式增長讓這個星球資源瀕臨毀滅, 高大勇猛的永恆泰坦一族眼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恐懼, 如行屍走肉一般在這個星球上生活, 等待著最後的滅絕。
滅霸的目光從族人身上收回來，戴著無限手套的手握成拳頭, 重重地往地上砸去, 紫色和紅色的光芒交匯輻射，幻想消失。
他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 他眼神陰沉，充滿勢在必得的決心。
艾莎將洛基帶上飛船後，才發現他簡直遍體鱗傷，凝固的血液將衣服和傷口黏連在了一起, 即使是輕輕的扯動也是極疼。她拿著手術剪刀，根本無從下手，眼眶已經濕潤。
洛基動了動嘴角，伸手摸了摸艾莎的臉，安慰道：「別怕，我不疼，你別哭。」
「我才不信。」艾莎撇開臉，掩飾地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你要是疼就喊出來。」
洛基閉著眼睛，死死咬著牙齦，痛呼被他全吞回了肚子裡，幾乎已經麻木。艾莎全過程下來，好幾次差點放棄，瑩白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洛基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她這副花貓的樣子，心疼道：「別哭了，你看我都沒有叫出來，真的一點都不疼。」
艾莎才不相信呢，當她沒看到他的滿頭大汗嗎？但還是笑了笑。
洛基躺進醫療艙治療，艾莎擦了擦因為緊張額頭上冒出的汗水，準備審問乙太它到底隱瞞了什麼。
「說吧，到底隱瞞了我什麼。」她語氣平靜，但充滿了壓迫力，乙太知道她是一定要得到答案了。
「嗯……就是……」
砰——
砰砰——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傳過來，飛船的駕駛系統已經失靈，刺耳的警報聲響個不停。艾莎扶著牆壁站起來，剛才的衝擊，將她從飛船的一邊甩到了另一邊。
滅霸追來了！
這個無比清晰的念頭讓艾莎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全身的力量都彙聚與雙手上，用力推出去，和紫藍色的光束碰撞，像是波浪一樣自中心向外面推去，被這股力量所輻射的星辰湮滅成灰塵。
艾莎的周圍靜極了，那一瞬間好像成了永恆，直到聽到一聲悶哼，她才意識到她剛才爆發出來的力量竟然使滅霸受傷了。
她隨即反應過來，顧不得這不合理的現象，趕緊從飛船中搬出洛基的醫療艙，運用空間瞬移飛快離開。
果然，在他們消失的下一秒，飛船爆炸成火花。
*
地球上，複聯的成員和X戰警的成員匯合在一起，他們剛才已經經歷了一場惡戰，滅霸的手下來奪取無限寶。似乎是沒有正確預估地球的戰鬥力，一場鏖戰之後，他們失敗而歸。但在座的每一個人都知道這絕不是結束，只是開始。
大家都身心疲憊，但又必須保持時刻警惕，每一個人都不想說話。
剛剛加入他們的他們的奇異博士從打坐中睜開雙眼，他調皮的紅披風掃了掃他的臉龐，似乎察覺到了自己的主人現在心情不壞。
「阿倫戴爾小姐呢？」斯特蘭奇突然問道，他銳利透露著看透一切的光彩。
「艾莎？你問她做什麼？」托爾奇怪地看著他。
查理斯的手指從太陽穴移開，眼神凝重，斯特蘭奇的腦海裡閃爍過億萬幅畫面，這速度太快，即使是他的大腦也無法分析。
「阿倫戴爾小姐是結束這場戰爭的關鍵。」斯特蘭奇直言不諱地說，他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不管是何種可能，最後她都會勝利。
每個人眼裡都流露出驚訝，她確實能力超凡，但結束這場戰爭？每個人心裡都存有疑惑。
美國隊長充當起了領袖的作用，說：「托爾，知道阿倫戴爾小姐在哪裡嗎？怎麼樣可以聯繫上她，不管怎樣，我們不可以放過任何一種希望。」
「她現在應該和洛基在一起。」托爾回答道。
他話音剛落，戲劇性般地樓頂破開一個大洞，艾莎趴在醫療艙上灰頭土臉地出現。
「艾莎！」
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艾莎被一雙健壯的臂膀抱起，她被灰塵嗆地咳嗽了兩聲，隨即有人幫她擦去了臉上的灰塵。
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張唇紅齒白的臉，尷尬地撇開了臉。為什麼會和冷戰的男朋友以這樣一種方式見面，她還能再丟臉一點嗎！
查理斯嘴角輕揚，好像明白她心中所想，低聲說了一句：「乖，不丟人。」
別說了，更丟人！
「洛基在醫療艙裡面。」艾莎指了指，然後朝著托尼說：「安排人幫他檢查一下。」
「他受傷了！」托爾叫道，滿臉的愧疚，如果是他去取現實寶石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沒有傷及性命，以他的身體素質很快就會好了。」艾莎安慰道。
很快有醫護人員過來抬走醫療艙，艾莎也下去修整了一番。出現時就被告知了她是結束戰爭的關鍵，艾莎手臂環胸，奇怪地皺了皺眉，覺得這個論調怎麼像是屬於悲情英雄的，以個人的犧牲換取全人類的幸福。
「所以我們現在空間寶石，時間寶石……」她張開的手掌上浮現紅色液體：「還有現實寶石，即使是滅霸找到靈魂寶石，我們也是五五分的勝負概率。」
托爾搖了搖頭：「無限寶石的能量無法直接使用，滅霸可以借助無限手套進行釋放，但我們……而且據記載，靈魂寶石極其神秘，它的能力無法預測。」他臉上流露出為難的表情。
斯特蘭奇瞅了瞅艾莎，道：「不必擔心。」隨後他將掛在脖子上的時間寶石解下來交到艾莎手上，意味深長地道：「阿倫戴爾小姐，我相信阿戈摩托之眼在你手上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他知道？艾莎覺得自己要瘋了，剛才她在衛生間洗漱的時候，乙太冷不丁地告訴她她是第六顆無限寶石——自我之石的化身。即使淑女如她，也忍不住爆粗口：TMD，她連人都不是了，只是顆石頭！
「斯特蘭奇醫生，我們只有一面之緣，你是不是太信任我了？」艾莎僵硬地扯出一抹笑。
「我相信的是自己的判斷。」
托尼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們兩個一眼，也將他手中的心靈寶石交給了艾莎。如果斯特蘭奇如此肯定，他也相信。
「寶貝，我相信你。」
艾莎看著自己手心裡的兩塊無限寶石，沉甸甸的，連同著那一份責任也壓到了她的身上，頓時壓力倍增，臉上那抹強扯出來的笑容也不見了。
「我會在你身邊的。」一隻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艾莎轉過頭去，就看到了查理斯那雙讓人無比信任的蔚藍色眼睛。
*
滅霸來的極快，紐約的街道已經清理一空，這個戰場只剩下守衛者和入侵者。
環形的巨大飛行器佇立在中央公園，醜陋的外星人從飛行器中不斷湧出，像密密麻麻的蟲子讓人噁心。
「戰鬥開始了！」超級英雄們不斷加入戰場，艾莎揮舞著冰刃，敵人一個個倒下，她的動作也成為了慣性。
「又是你！」
艾莎停下攻擊的動作，看向滅霸，他的手套上又多了一顆寶石：「這應該只是我們之間的對決。」艾莎張開手掌，漂亮的無限寶石懸浮在她的掌心。
「原來在你這裡。」滅霸愉悅地笑了出來。
三顆寶石飛進艾莎的體內，一股熱源不斷升騰，仿佛能讓人爆炸，迸湧的能量在她的經脈流竄，天哪！怎麼回事？她快要爆炸了。過多的能量讓這副身體無法負荷，已經接近爆炸的邊緣。艾莎皮膚漲紅，眼前一片模糊，心臟完全是超人類地跳動，雙腿跪倒在地上。
這樣過長的前奏，滅霸難道不會抓住機會嗎？艾莎感覺自己要被坑死了，像所有瀕死的人一樣她的腦海回閃過往的畫面。
「艾莎！」
刺耳的尖叫聲模模糊糊地傳到艾莎耳膜裡，砰的一聲，她被人牢牢地護在懷抱裡。
是誰？
漫長的折磨終於結束，艾莎的皮膚變回白皙，她體內充滿了力量，從來沒有一刻能與現在相比，那樣強大，仿佛能掌控一切。
「嗯……」
她睜開雙眼，天堂地獄只有一瞬，不知所措地看著擋在她身前奄奄一息地男人，顫抖地叫道：「湯姆……」
裡德爾笑了出來，為了這久違的稱呼也已經值得了，費力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龐：「我的女王，世界還等著你去拯救呢。」
「……好……」艾莎的聲音已經啞地不成樣子：「等我回來。」
裡德爾被放在草坪上，身上籠罩著一層保護罩，周遭的聲音越來越弱，他快死了吧？像是註定一樣，他不願意離開有她在的城市，外星人再次攻打地球的消息傳來，他也沒有離開。
還好他沒有離開，不然受到受傷的人就是她了，這樣挺好的。裡德爾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天空在他視線消失，只餘下黑暗。
艾莎現在就像是一個即將引爆的□□，臉色陰沉的可怕，所到之處，外星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湮滅。
「滅霸。」她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就像看死物一樣看著他，洶湧的力量像是打開了閘口，宣洩而出。
滅霸驚恐地看著無限手套裂成碎片，這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繼續戰鬥下去只是無謂的犧牲，不甘心地看了艾莎一眼，喊道：「離開地球。」
艾莎像是耗費了全部的力氣，等到飛船消失在視線，終於支撐不住倒下了。
*
「艾莎醒了嗎？」
「還沒有。」不斷有人來詢問她的情況，查理斯又一次說出他並不想開口的回答，她是不願意醒來嗎？
查理斯捏著艾莎的手漸漸收緊，他現在腦海裡還不斷閃現裡德爾撲身幫艾莎擋住致命一擊的場景，她是不敢面對現實嗎？
查理斯一想到這個念頭就心如刀絞，如果是這樣……
「艾莎，別害怕，裡德爾沒有死，只要你醒過來就可以見到他了。」查理斯話一說完，就感覺到艾莎的手指動了動，眼中閃過一道光，隨即立馬暗沉下去。
醫生過來過來檢查了一通，沒有任何問題，她本來就只是力竭暈倒，只是昏迷的時間太長了以至於大家以為她身體出現了大毛病。
太久沒有攝入水分了，她的喉嚨乾澀的不行：「查理斯。」
「口渴了是嗎？」他端起旁邊的水杯喂她，艾莎奇怪地發現查理斯幾乎沒有與她眼神對視，發生什麼事了？她死裡逃生，他們的冷戰應該就算是結束了吧。
「你……」她正準備問道，查理斯就打斷說：「裡德爾回英國治療了，你要是想去看他我立馬安排飛機。」
原來是這麼回事，艾莎看著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說出這番話，輕笑出聲：「確實應該去一趟。」
「我馬上安排飛機。」查理斯的心裡立馬從無底洞墜了下去，空落落的。
艾莎看著他失落的表情有些心疼了，還是不逗他了，道：「難道你不陪我去那？」
呃？！查理斯被她話裡的意思嚇到了，不敢問道：「你——」
「我們去英國看望完裡德爾，可以轉機去度假，你不要告訴我沒有時間。」她裝作生氣的樣子：「你欠我的假期可是拖了很久了！」
「有時間，有時間！」查理斯簡直樂地說不出話來，緊緊地摟住艾莎：「我真的太高興了。」
「我以為我自己快死了的時候，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面，最後都定格在你臉上。那時候我就明白，我已經放下了，即使你不能一直陪伴我也沒關係，我只想和你度過現在擁有的時光。」艾莎緊緊地回摟住查理斯的肩膀。
她和裡德爾已經是過去時了，過去就是過去了。
「我愛你，查理斯。」
「我也愛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