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轉貼] 《(HP)勇敢的愛人》作者:林中犬骨【完結】短篇。

《(HP)勇敢的愛人》作者:林中犬骨【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491個瀏覽者
文案:

【1V1,暴躁格萊芬多耿直girl與嘴炮斯萊特林高傲boy】

盧安·布瑞弗:「我是絕不可能喜歡上斯萊特林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Flag +1,主線開啟,恭喜您獲得與斯萊特林優秀學生的戀愛機會。

看來斯萊特林與格萊芬多誓不相愛的傳統,要毀在這只勇敢的獅子手裡了。(怒捶胸口中……)

注:無原著CP,原創男女主,故事背景在哈利等人入學前一年,原著向,嚴格遵循時間線和原有設定。
又注:日更,更新字數少就兩章,多就一章。
再注:感情線發展緩慢,一切主線都是助攻!HE!!

內容標籤: 奇幻魔幻 原著向
搜索關鍵字:主角:盧安·布瑞弗,博斯·拉弗爾 ┃ 配角:韋斯萊雙胞胎,斯內普,鄧布利多等 ┃ 其它: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1章 糟糕的耶誕節

  耶誕節的歌聲響起的時候,總是伴著白雪的飛舞。當第一片雪花落下的時候,這也意味著,這將是個寒冷而美麗的白色耶誕節。

  霍格華茲的偽裝廢墟上蓋著厚厚的雪,麻瓜們三三兩兩從旁邊經過,絲毫沒注意到,廢墟後的那個魔法世界和他們一樣,在慶祝這個美好的節日。

  霍格莫德村的豬頭酒吧裡比往常更熱鬧,穿著各學院巫師袍的小巫師們快樂的擠在一起,吵鬧聲隔著老遠都聽得到。一群獅子勾肩搭背的坐在一起,高舉著黃油啤酒碰的叮噹響,他們的笑聲比柴火燃燒的劈啪聲更響亮。

  「我就奇了怪了,霍格華茲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學校,怎麼會有斯萊特林那麼混蛋的學院呢!你們想想看,誰會喜歡他們?」盧安·布瑞弗一邊搖晃著她那顆橘紅色的腦袋,一邊踩在凳子上高聲沖她的夥伴們嚷著。

  「格萊芬多總是勇敢無畏,」她的話贏得了獅子們的歡呼,「赫奇帕奇正直忠誠,拉文克勞睿智博學!再看看斯萊特林,一群陰險自私的純血巫師,高傲狡詐也就算了,還總談什麼巫師血統論,這裡可不是中世紀對不對!」

  又是一陣叫好聲,酒精的作用下,不論是麻瓜還是巫師,只要是人類,就很容易被激昂慷慨有共鳴的話激起熱烈的反應。盧安對這歡呼聲很是滿意,眯起了醉醺醺的眼睛,說出了更驚世駭俗的話。

  「要我說啊,斯萊特林們像雞蛋一樣光滑服帖的腦袋,總會因為經常思考陰謀而禿頂的,哈哈哈哈哈哈!」

  富有穿透力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酒吧,這裡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轉過頭去尋找,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巫師口無遮攔。她難道就不知道四個學院裡,斯萊特林的學生是最記仇的嗎?

  倘若其他學院報仇都是十年不晚,那麼蛇院的報復可就是從早到晚了。學院裡向來流傳著這樣的話:斯萊特林的報仇也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醉的一塌糊塗的盧安根本意識不到自己陷進了怎樣的麻煩裡,她絲毫沒察覺到陰影裡的小蛇們正緊緊盯著她,眼神像要把她扔給攝魂怪,來個死亡之吻那麼「親切友善」。

  她歪歪扭扭從凳子上下來,杯子裡的黃油啤酒隨著她的動作搖晃的厲害,頂上堆積的奶白色泡沫發出「次次」的氣泡聲,看上去搖搖欲墜。就在眾人的目光下,那堆泡沫終於不堪重負的坍塌了。「啪唧」,準確的落在某個路過的黑色雞蛋上。

  盧安快樂的大笑著,拿著寬大的袍子粗魯的擦拭著那個倒楣蛋的頭頂,現在雞蛋不負眾望地變成了雞窩。

  可是她並沒有放過他的打算,而是把啤酒往桌上一放,一把揪住這個陌生人的衣領,繼續發表她通篇醉話的感情宣言:「我跟你說啊同學,一定不要喜歡斯萊特林的人,太小氣。你看我們獅院,公認的大度勇敢,多合適的伴侶選擇!像我吧,就絕對不會喜歡蛇院的人,這輩子不可能喜歡的……」

  被揪住的那個倒是很冷靜,不過氣場就不太冷靜了。試問誰會喜歡自己整潔的袍子被一個醉鬼揪住呢尤其是這個醉鬼不僅弄亂了他整潔的髮型,而且她還是個該死的格萊芬多的蠢貨。

  盧安的朋友們紛紛放下了酒杯,眼前這個世紀難遇的畫面,終於把他們從酒精裡喚醒了——一個格萊芬朵拉著一個斯萊特林抱怨斯萊特林,梅林的鬍子,這簡直是最糟糕的事了!

  作為盧安的好友,蜜德莉急得恨不得給她來個昏昏倒地,再來個統統石化,然後永遠不要解除這兩個魔咒。

  真是的,一個沒注意她就喝大了。本來這個人酒品就不怎麼樣,喝多了愛亂說話,偏偏拉住的那個人還是斯萊特林的名人,蛇院現任魁地奇隊長,兼院長斯內普教授的得意門生——博斯·拉弗爾!明天等她醒過來,她一定會發現自己成了霍格華茲的「名人」的,真是糟透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注意到布瑞弗其實是『bra/ve』這個單詞,盧安也正如這個單詞一樣,勇敢無畏,而拉弗爾是愛人『lover』的意思。

  如題所述,bra/ve lover——勇敢的愛人,音譯過來就是布瑞弗的拉弗爾,算是很甜的題目了吧(笑)。


第2章 傲慢的魔藥天才

  倘若是一般的斯萊特林,倒也不會讓蜜德莉露出一副倒楣臉,還是吃了韋斯萊雙胞胎發明的鼻涕蟲軟糖那種。博斯·拉弗爾從進入霍格華茲的那天起,校園裡就到處是他的傳聞。

  除了剛才所說的最赫赫有名的兩個頭銜,博斯·拉弗爾還因為那副區別於西歐國家的東方面孔出名。試問,一個黑色的腦袋在一群黃雞蛋裡怎麼會不顯眼呢?

  當然了,霍格華茲也不只是只有這麼一個亞裔巫師。和他一樣來自亞洲的還有和他同樣是魁地奇球員的Yoyoku,不過後者可就沒他出名了。畢竟像他這樣遠赴西方學習魔法的純種巫師,如果沒有卓越的才智,是不可能成為刻薄教授斯內普的得意門生的。

  這也正是蜜德莉覺得大禍臨頭的原因——博斯簡直就是個典型的斯萊特林,不苟言笑,高傲冷漠,同時也繼承了斯萊特林優秀的「有仇必報」傳統,看來沒心沒肺的盧安離麻煩也不遠了。

  就在二人僵持,周圍的人大氣也不敢出的時候,一道亮光閃過,伴隨著脆亮的「哢嚓」聲。不用看也知道,有個好事的傢伙,大概還是霍格華茲學生報社的,把這尷尬的一幕捕捉了下來。

  也不能說閃光燈沒有作用,這一閃倒是讓某個紅頭髮的醉鬼找回了一點神志。她鬆開了對方的衣領,左右看看這個綠袍子的傢伙,不知道真傻還是假儍的沖人家一笑,又搖搖晃晃的跌進那群獅子裡去了。

  眾人見狀,立刻扶的扶,抬的抬,悄悄把這不省人事的搗蛋鬼弄回學校去了,走前還「客氣」的「借」走了報社同學那個惹事的相機。希望明天醒來,事情不會發展到難以收場。

  不同於擔驚受怕的眾人,盧安這一夜倒是睡得很好,早上精神百倍地沖熟人打招呼,殊不知她已經一夜成名。

  心情極好的盧安甚至提前到了魔藥教室,這對一個每次都在上課時間快到了,才急匆匆沖進來的人來說,簡直算是奇跡了。

  盧安一進屋子,就看見了一抹惹人厭的墨綠色在眼前晃悠,那頭黑色的頭髮暴露了他的身份。

  誰都知道,亞裔巫師博斯·拉弗爾是斯內普的重點培養對象,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拉弗爾先生是這間教室裡,唯一不同於那些長著布丁大腦,只會揮舞魔杖的巨怪的正常巫師」。

  瞧瞧這個老蝙蝠說的,多刻薄!不就是什麼魔藥天才嗎?這麼早來怕不是在練習魔藥吧,天才還需要練習?別逗了。

  當然了,盧安在幾秒內過完了這樣的想法,就安安分分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她不想惹麻煩,誰知道拉弗爾會不會偷偷向斯內普告狀,她可從來不信斯萊特林裡有好人。

  奇怪的是,她不去關注這位黑頭發的巫師,他倒是用一種詭異的眼神時不時看她兩眼,那種眼神如果她沒感覺錯的話,應該叫「厭惡」。

  她本打算無視的,可好幾個眼神來回後,她實在受不了了,怒視著他大聲責問:「請問斯萊特林的禮儀白學了嗎,你的眼神無禮極了!」

  博斯沉默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那副冷漠臉上揚起了嘲諷的笑容;「看來是教授說得對,格萊芬多的人,尤其是某些紅頭髮的,不僅粗魯無禮,甚至連羞恥心都沒有。」

  盧安不知道他的嘲諷從何而來,她因為他彬彬有禮的諷刺變得更加氣憤:「羞恥心?一個斯萊特林在和我談論羞恥心?!拉弗爾先生,我想你大概是忘記了,到底是誰的學院出了最多的食死徒和壞巫師!」

  博斯的眼神突然銳利了起來,他那始終掛著的笑容,嘲諷意味更濃重了:「是嗎?但我不覺得把出身格萊芬多的英雄的光輝事蹟,歸咎到學院和它的學員們身上,是件光榮的事。而且這種不屬於你的光榮,也不該成為你妄自評判其他學院,甚至對斯萊特林抱有偏見的理由。我說的對嗎,布瑞弗小姐」

  盧安這下更摸不著頭腦了,也更氣憤了。她還想說些什麼,但那個黑色的腦袋已經高傲的轉過去了,他用沉默的後腦勺對著她,像是無聲的挑釁。

  盧安氣急了,她掏出魔杖對著那顆討厭的雞蛋,她一定要讓他吐一整天的鼻涕蟲才解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大群學生蜂擁而至,她只好把魔杖收回袍子下,改用眼睛惡狠狠瞪著他,她一定會找機會報復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博斯其實設定還挺像瑪律福的,都是嘴炮max,還小氣的不得了,真不知道是斯萊特林的特性還是怎樣~


第3章 不見硝煙的戰爭

  魔藥教室裡充斥著刺鼻的藥水味,盧安把幹蕁麻和河豚眼睛放進研體裡,用力的搗著,那樣子看上去有些可怕。

  蜜德莉看她那副暴躁的樣子,就知道一定又是發生了什麼。早上盧安走的太急,她還沒來得及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她,但願這回令盧安不悅的事和斯萊特林無關。

  她左右看了一下,斯內普教授正在為難教室角落的幾個格萊芬多學生,應該不會注意到她。她開始試著不牽動嘴角的跟盧安搭話:「你看上去暴躁極了,發生什麼事了嗎親愛的?」

  盧安頭也不抬,低聲跟蜜德莉講起了剛才發生的事:「拉弗爾知道吧,就那個愛出風頭的斯萊特林。早上來的時候跟他吵了一架,他居然說我是個沒有羞恥心的巫師,梅林啊,他們斯萊特林都是這麼無恥嗎!」

  蜜德莉一聽這話,頓時覺得頭疼極了。她狠狠掐了一把盧安,把她昨晚在豬頭酒吧的失態,和今天學院裡流傳開的「勇敢無腦的獅子」的事,統統告訴了這個冒失鬼。

  隨著事件的還原,盧安的眼睛越瞪越大。在她喝醉的時候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嗎!丟人倒是其次,最叫她覺得面紅的是,那個被她糾纏的人居然就是博斯·拉弗爾。哦天哪!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他一副厭惡的樣子,還惡劣的嘲諷她有無羞恥心。

  「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寧願被腫脹藥水淋一身,也不願意被一個斯萊特林看笑話!」

  「是嗎,那看來你對自己做的藥水很有信心了,布瑞弗小姐?那麼可以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的坩堝都已經準備好加熱了,而你還在用力的研磨可憐的藥材呢?」

  冷冰冰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盧安戰戰兢兢的抬起頭,正對上那雙陰沉的黑色眼睛,斯內普教授顯然聽到了她的抱怨。

  「哦……是的先生,我……我正準備加入藥粉呢……」盧安心虛的回答著,斯內普看了一眼她的研體,露出了更讓人不安的笑容。

  「我猜大概是布瑞弗小姐的腦子裡裝的都是黃油啤酒吧,顯然她還沒有從宿醉中清醒過來,所以她才會忘記腫脹藥水需要的是中細粉混合物,而不是細的和沙子一樣,」斯內普擠出一個頗有些幸災樂禍的笑容,轉身回到了他的位置上,「因為這頭『勇敢無腦的獅子』,格萊芬多扣五分,布瑞弗小姐下課後留下來,把藥水做完才能離開,這對你來說應該輕而易舉吧?」

  盧安不由衷的點點頭,與斯內普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還是老實點吧。她撇撇嘴,一抬頭就對上了轉過頭來看她的博斯,他還是一副冷漠的樣子,張著嘴沖她做了個口型:「蠢——貨——」

  她咬咬牙,聽剛才斯內普的口氣,看來昨晚她的所作所為已經傳開了,連斯內普都知道了。不用說,肯定是博斯告訴他的,這個多嘴的斯萊特林,這筆帳她算是記上了。

  魔藥課結束後,盧安留在教室裡繼續完成她的藥水,和她一同留下來的還有博斯·拉弗爾。只不過他留下來是為了練習做別的藥水,斯內普很是看重這個學生,甚至允許他使用自己的私人藏品,真是個偏心的老蝙蝠。

  盧安把蝙蝠脾臟加入坩堝,她的藥水馬上就能完成了,能夠遠離這兩個斯萊特林真是太好了。她瞥了一眼前面的兩個黑腦袋,偷偷想像了一下中年版的拉弗爾,嗯,很像斯內普,說不定這就是斯內普重視拉弗爾的真正原因,啊哈!

  完成所有步驟後,盧安揮了揮魔杖,藥劑完成了。斯內普檢查了一下完成度,又慣例的嘲諷了她兩句,終於放她離開了。討厭的博斯也收拾好了東西,跟在她身後,一同往學院的方向走去。

  「布瑞弗小姐,看來那個稱號很適合你不是嗎?」

  故作高貴的聲音在她背後響了起來,沒完沒了的念叨著:「不知道這個稱號有沒有幫你回想起你的羞恥心?還是說你的布丁大腦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羞恥?」

  盧安停了一下腳步,猛地轉身,她把魔杖緊握在手裡,細長的尖端對著那張冷漠的東方面孔。她深棕色的眼睛裡,怒火如同她的紅頭髮那樣耀眼,她的聲音壓得極低:「龍心臟肌腱做的杖芯,能夠製造出最有威力的火焰魔法。怎麼樣,想試試嗎?我毫不懷疑,這麼近的距離,會把你燒的什麼都剩不下。」

  拉弗爾舉起手,作出投降的樣子;「冷靜一點,你們格萊芬多都這麼衝動嗎」

  「不,只針對討厭的人才是。」

  「那真是太好了,因為我也是。」

  盧安皺著眉看了他好一會兒,把魔杖收回袍子裡:「看在我們達成了共識的份上,我,盧安·布瑞弗,正式對你發起挑戰,下周格萊芬多對斯萊特林的魁地奇比賽裡,誰先進5個鬼飛球,誰就贏了,輸的人要在所有人面前跟對方道歉,還得去尖叫棚屋待上一整晚。」

  博斯點點頭,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算是贊成了:「我不會輸的。」

  盧安也笑了一下,眼睛亮的出奇:「我也是。」

  二人達成協議後,轉身朝著各自的學院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這種從互懟開始發展的關係還是挺有趣的,畢竟人生難得一知(對)己(手)。而且能嗶嗶絕不動手是我們霍格華茲的行事準則(大誤)!哈!

  這裡我犯了個時間線的錯誤,盧安和博斯是四年級的巫師,而腫脹藥水是二年級巫師的學習內容,所以……嗯,請無視吧!

  另外,都看到這裡了,不收藏一下嗎?


第4章 雨中的魁地奇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賭局在各路人馬的宣傳下,一周內就變得眾人皆知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格萊芬多的追球手盧安·布瑞弗與斯萊特林的魁地奇隊長,同樣也是追球手的博斯·拉弗爾之間有個賭局。

  很多人並不認為盧安·拉弗爾能夠贏得這場賭局,因為自博斯·拉弗爾加入斯萊特林的隊伍,他們優勝的場數就與日俱增。雖然一個球隊能否勝利,主要是找球手之間的較量,但博斯·拉弗爾在球場上的風采,絲毫不遜於找球手。

  看過博斯比賽的人是這麼形容他的——他像球場上鬼祟的綠色幽靈,總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鬼飛球附近。只是稍微眨眨眼的功夫,他就不可思議的把球扔進了門柱,你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防禦的動作。

  不得不說,即使眾人不看好盧安,也依然敬佩這個紅發女孩的勇氣,她沒有辜負她「Bra/ve」的姓氏。沖著這一點,這個女孩就應該得到喝彩。

  不過可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斯萊特林因為這個不可能勝利的賭局,已經嘲諷了盧安整整一周,後者居然少見的沒有和他們爭吵。只有盧安的朋友們知道,她將怒火轉移到了比賽練習中,這從她把球扣進門柱,發出的異常大的響聲裡就能感覺出來。

  比賽在眾人的期盼中如期舉行,這天天氣糟糕極了,風像要把建築都吹飛那麼大,暴雨毫不留情的澆灌著這座古老的魔法城堡。

  這樣的天氣不管是對參賽者,還是觀看者,都是一樣惡劣。不過這絲毫沒有影響人們的熱情,來看比賽的人反而把看臺擠得水泄不通。人們都在揣測,究竟是誰會贏得這場賭局。

  盧安拿著飛天掃帚站在賽場入口,心中也有些緊張。隊長奧利弗·伍德看出她的不安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沒關係,你這周練習中表現的很好,盡力履行你的職責就好。」

  盧安感激的笑了一下,把自己的紅發束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拿上自己的掃帚,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走進了雨中。

  裁判羅蘭達·霍琦夫人拎著裝著球的皮箱走到球場中央,她左右看了看相互對峙的十四個年輕人,像往常比賽那樣發話了:「聽著,我希望你們所有人都公平、誠實的參加比賽,現在,請大家騎上飛天掃帚。」

  盧安跨上她的光輪1700,她的對面是騎著橫掃七星的博斯·拉弗爾。

  「比賽開始!」

  霍琦夫人吹響了她的銀哨,十四把飛天掃帚高高的升上天空後,她打開了皮箱,拋出鬼飛球,比賽正式開始了。

  「鬼飛球升空,比賽開始了!糟糕,斯萊特林的Yoyoku立刻搶到了球,這位今年剛加入球隊的東方姑娘,如果不是個斯萊特林的話,我會覺得更迷人——對不起,教授!」

  顯然,擔任解說的是個格萊芬多,他帶著偏見的話遭到了幾位教授的呵責。

  「Yoyoku一路飛奔,看樣子她打算傳給博斯·拉弗爾,她是希望讓他們的隊長先拔得頭籌嗎?她傳球了——格萊芬多的盧安·布瑞弗劫走了鬼飛球,漂亮!看看這位紅頭髮的姑娘吧,她簡直是個球場上的精靈——盧安直奔門柱,博斯緊跟在她身後——哦不!游走球擋在了盧安的飛行路線上,她躲開了,球丟了——現在博斯搶走了球——他重新沖向格萊芬多的球門,他投球了——沒進!沒進!奧利弗·伍德漂亮的防守住了!」

  即使隔著雨聲,斯萊特林們的怒吼和抱怨聲也非常明顯。

  盧安撥開額前濕漉漉的頭髮,雨很大程度上干擾了她。剛才她俯衝了一下,現在鬼飛球又回到了她的手裡。她眼睛餘光注意到一左一右兩個綠色身影在飛快的靠近她,於是她提高了飛行速度,然後猛地提升飛行高度,躲開了左右包抄,將球完美的擲進了門柱裡。

  「格萊芬多隊得分!」

  在格萊芬多響亮的歡呼聲中,球被扔回了球場,另一個斯萊特林的追球手韋德用力的撞開了盧安,搶過了球。

  「韋德差點害盧安喪命,他犯規了!」

  「克裡斯,繼續解說!」

  「可是——好吧,好吧。由於韋德差點把盧安撞下掃帚,霍琦夫人給了張黃牌,這才是公正的做法!格萊芬多隊得到了一個罰球,新隊員安吉麗娜·詹森把球傳開,Yoyoku搶過了球——遊走球又出現了,Yoyoku被球擊中了——弗雷德·韋斯萊幹的漂亮!哦不,博斯從艾麗婭手裡搶走了鬼飛球,他奔著球門去了——他真像個鬼祟的幽靈——守門員奧利弗·伍德俯衝了——漏過了——斯萊特林得分!」

  博斯得分後,盧安心中警鈴大作,還有4個球。

  她又開始滿場追逐著鬼飛球,忍受著對手的騷擾和攻擊,還要隨時躲避故意擊飛過來的遊走球。幸好她這一周做了不少的訓練,不然她肯定早就被砸下場了。

  雨越來越大了,雙方的找球手都還沒抓住金色飛賊,博斯和她的進球數追的很緊,現在他們四比四平,下一個球就是決勝球,無論如何她都得進球。

  博斯改變了他的計畫,他和其他兩名追球手緊跟在格蘭芬多隊員附近,尋找合適的機會搶奪鬼飛球。球在紅色和綠色的陣營裡飛來飛去,誰都沒有拿到球超過一分鐘,雙方陷入了膠著。

  韋斯萊雙胞胎加快了他們的飛行速度,他們跟斯萊特林爭奪遊走球,爭相把這顆不安分的球往對方球員身上砸,試圖打破這種僵局。

  終於,當博斯再次拿到鬼飛球的時候,他為了躲避遊走球,丟了鬼飛球。球落到了安吉麗娜手裡,盧安沖她做了個手勢,提前飛到了球門附近,安吉麗娜在被包抄的時候,把球傳給了盧安。

  接到球後,盧安朝著球門飛奔,就在她準備投球的刹那,一顆遊走球沖她飛了過來,她躲避不及,被球狠狠擊中,連人帶球一起飛進了球門裡,在眾人的驚呼聲中,重重砸在了地上。

  她什麼也感覺不到,尖叫聲、呼喊聲都離她好遠,迎接她的只有可愛深沉的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

  沒啥說的了,寫這場比賽我參考了好幾場魁地奇,寫著寫著還差點忘了是在雨裡的設定(捂臉)。

  文中出現了光輪1700和橫掃七星,前者是在光輪2000之前出的掃把,而橫掃七星因其優秀的飛行性能,後來成為拉文克萊隊隊員們的標配,當然了,這是在火弩/箭和光輪2000出來以前的事了。


第5章 不順心的住院

  霍格華茲的校醫院內,波皮·龐弗雷護士長指揮著護士們,把剛從魁地奇比賽中退下來的隊員們,小心的安放在床上,仔細的為學生們檢查傷勢。

  盧安靜靜的躺在床上,幸好她已經昏迷過去,不用忍受傷處的劇痛。

  奧利弗·伍德低垂著頭等在外面。剛才那場比賽裡,斯萊特林的找球手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盧安吸引過去時,抓到了金色飛賊,比賽以格萊芬多的慘敗收場。

  其實即使沒有金色飛賊,盧安進的那個球也會被判為犯規——鬼飛球穿過鐵環時必須被扔出去,握球入環是明令禁止的。

  「奧利弗,你的球員摔得挺嚴重的。她的身上有好幾處骨折,她得在這裡待上兩周左右,」龐弗雷女士拍了拍伍德濕漉漉的肩膀,「別擔心,我會照顧好她的,現在你們都先回休息室吧,別亂哄哄擠在這裡。」

  伍德點點頭,帶著落湯雞一樣的隊友們離開了,龐弗雷夫人這才看到了他們身後,同樣渾身滴水的斯萊特林隊長。

  「拉弗爾,跟他們比起來,你的隊員就要幸運的多了。她只是被遊走球砸了一下,等她醒了就可以離開了。如果你想的話,可以在這裡等她醒過來。」

  龐弗雷夫人給博斯指了指Yoyoku的床位,提醒他保持安靜後就離開了。博斯順著龐弗雷夫人指的方向走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盧安·布瑞弗和Yoyoku的床位是挨在一起的,他只好坐在二者之間。

  Yoyoku躺在床上,平穩的呼吸著,隔壁床躺著盧安。她的臉在紅頭髮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蒼白,博斯看著這個沉睡的獅子,一改之前暴躁的樣子,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他向來討厭格萊芬多,但絕不是因為什麼學院之間固有的偏見,而是他單純反感把無腦當勇敢鼓吹的人,如果這個人再口無遮攔些的話,那他倒是很樂意狠狠的嘲諷一通。

  事情有趣的地方就在於此,盧安·布瑞弗一個不落的占了個全。她聒噪、暴躁、口無遮攔、偏執,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格萊芬多吹捧者,可不叫人討厭嗎?偏偏她還總揪著自己不放,真是愚蠢到家了。

  不過回想起剛才她在球場上的表現,這個從頭紅到腳的傢伙倒是讓他覺得很有當球場對手的價值,算是稍微給她的負面印象加了一點分吧。

  饒是他腦子裡彎彎繞繞,他的面部表情還是萬年不化的冰冷。盧安剛從昏迷中慢慢蘇醒過來,就對上這麼一號人物,頓時心情就不悅了起來。

  「拉弗爾先生,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兌現承諾嗎?輸了就輸了,你願賭服輸這一點我很欣賞。不過我是個病人,睜開眼就看到你不情願的表情,真的很影響恢復身體的。」

  盧安認真的表情讓博斯有些想笑,不過笑容到了他臉上,又變成了似笑非笑,等著看笑話的那種笑容:「我想你誤會了,輸的人是你。按照魁地奇的比賽規則,你犯規了,那個球被判無效,最後是斯萊特林贏得了比賽。」

  盧安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她的表情變得很挫敗,就連她的紅發似乎都跟著黯淡了幾分。

  她不是那種把比賽輸贏看得比什麼都重要的人,只是要讓她承認,自己輸給了一個斯萊特林,這比給她下了個吐鼻涕蟲咒還難受。

  「我想格萊芬多應該不是那種會毀約的人吧,等你從醫院出來後,記得履行你的諾言,我很期待那天。」

  博斯看上去很滿意她的沮喪,把隔壁偷聽的Yoyoku叫醒,一起離開了醫院。

  盧安看著那個得意洋洋的背影,也不知道該鬱悶還是該生氣,如果非要選的話,她大概會選擇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如果是我的話,肯定會想各種辦法毀約的,要讓我承認輸給了討厭的人,真是不能接受啊!

  這大概也從側面反映了,盧安是個超級誠信的耿直girl吧!


第6章 耿直誠實的獅子

  在醫院的這兩周,大概是盧安過的最不順心的日子了。每當太陽落下再升起,就意味著她離兌現承諾的日子又近了一步。

  她也不是沒考慮過耍滑頭的躲過去,不過她毫不懷疑,斯萊特林的人會揪著她這次失約,大肆宣傳格萊芬多都是些不守信用的人,到那時候,可就是災難了。

  時間可不會按照人的心意停滯不前,盧安再不情願,也還是到了出院的那天。格萊芬多的人對盧安在球場上的表現很滿意,他們都見證了這個女孩的勇敢和敏捷,她的表現並不比博斯差到哪裡去。

  其中也有不少同學表示,如果盧安選擇不履行諾言的話,他們也覺得情有可原。畢竟如果不是以有效性,而是以進球數來判斷的話,盧安的確是贏了賭局的。盧安對這樣的善解人意表示感激,不過她還是決定履行自己的諾言。

  在週二的魔咒課結束後,各個學院的學生們都在禮堂裡用餐。盧安左右看了看,確認了博斯也在後,她突然站了起來,拿起勺子敲了敲杯子。

  清脆的聲音馬上就傳開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目光轉向她。

  突然被幾百雙眼睛看著,盧安感覺不太自在,她清了清嗓子,用儘量清楚的聲音說:「打擾各位用餐了,我是格萊芬多的盧安·布瑞弗。相信看過兩周前那場魁地奇比賽的人大多都知道,我和斯萊特林隊的隊長博斯·拉弗爾間有個賭局,內容是誰先在比賽中投進五個球,誰就獲勝。」

  「這場賭局裡,我輸給了拉弗爾,所以我必須履行我的承諾,在眾人面前,向拉弗爾先生道歉。」

  盧安轉過頭去,直視著那雙黑眼睛,斯萊特林們似乎很樂意看她當眾認輸,紛紛發出怪笑。

  「拉弗爾先生,我鄭重地為耶誕節那天不當的言論和行為道歉,對不起。」

  她沖博斯點了點頭,乾脆的結束了自己的發言,高昂著頭坐下了,似乎能做到當眾承認失敗和向討厭的人道歉,就夠讓她驕傲的了。

  格萊芬多這邊響起了鼓勵的掌聲,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的同學也在為她的勇敢喝彩,盧安只好又站起來,向各位友好的同學致意。斯萊特林那邊就安靜的多了,抱著看好戲心態的人希望都落了空,他們幸災樂禍的快樂只持續了一小會兒,就被眾人的喝彩攪沒了。

  韋斯萊雙胞胎擠了過來,笑嘻嘻的對盧安說:「幹得不錯啊小獅子,看到斯萊特林們失望的表情,比惡作劇成功還令人快樂。」

  盧安倒沒有那麼開心,她還在為第二個賭注煩惱:「弗雷德、喬治,事實證明,打賭的時候還是要給自己留點退路。我晚上還要去尖叫棚屋待一晚,怎麼躲過費爾奇的巡查才是個難題。現在大家都知道那個賭約,晚上的巡查力度肯定會加大的。」

  雙胞胎聽了她的話,露出一模一樣的神秘笑容:「下午變形課結束後,到五樓的廢教室來,我們有好東西給你,這裡人太多不方便。」

  盧安點點頭,雖然她還是擔心,不過韋斯萊雙胞胎都這麼說了,那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大概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以前看HP的時候,我就很喜歡韋斯萊雙胞胎,好想和他們一起惡作劇,雙子什麼的最有愛了!


第7章 活點地圖與密道

  整個下午盧安都在思索,究竟是什麼東西值得韋斯萊兄弟如此上心,所以當她看到他們拿出的,只是一張帶有折頁的空白羊皮紙時,她的表情變得很失望。

  「韋斯萊們,這個惡作劇可一點也不好笑,一張空羊皮紙能起什麼作用。」

  雙胞胎相互看看,爆發出響亮的笑聲:「哦,親愛的盧安,相信我們,這絕對是你看過的最好的東西了!」

  他們掏出魔杖,輕輕的敲了一下紙張,熟練地念出了咒語:「我莊嚴宣誓,我不幹好事。」

  墨蹟從魔杖的尖端開始蔓延,羊皮紙上出現了字跡:「月亮臉、蟲尾巴、大腳板和尖頭叉子,專門為魔法惡作劇製造者提供説明的諸位先生,隆重推出,活點地圖。」

  墨蹟開始延伸到紙張別的地方去了,羊皮紙逐漸變成了一張奇妙的魔法地圖,上面不僅詳細的畫出了霍格華茲城堡和各場地的細節,甚至還有用墨點標識移動路線的人物,每個墨點下都貼心的寫上了名字。盧安湊近了看,在他們所在的教室裡,就有三個標著弗雷德、喬治和盧安的墨點湊在一起。

  「這是使用了跟蹤咒的高級魔法地圖,你們怎麼會有這個的?」

  喬治很滿意盧安的反應,輕快的回答了她:「一年級的時候,我們從費爾奇的辦公室裡偷的,這幾位可敬的先生給我們這幾年的惡作劇生涯,可是提供了不少幫助。」

  「你來看這裡,」弗雷德用手指了指地圖上一些盧安沒見過的通道,「霍格華茲下面還有幾條秘密通道,你靠近通道的時候,地圖就會告訴你打開通道的方式了。這四條是費爾奇知道的,所以你可以不用管它們,而這條……」

  喬治接過了弗雷德的話繼續說著:「我們覺得這條通道大概是通往尖叫棚屋的,不過我們沒有走過這條,因為打人柳就種在入口。」

  「這份地圖先借給你,你就不會失約了,省得那幫斯萊特林說你不守信用,」弗雷德沖她眨眨眼睛,「地圖使用完,記得擦掉墨蹟,被別人看到就不好了。敲敲地圖,說『惡作劇完畢』,它就會變回空白的羊皮紙了。」

  「哎呀,我們欠這幾位先生的人情可怎麼還得清啊!」喬治的話引得弗雷德笑個不停,兩個人嘻嘻哈哈的離開了。

  盧安看了眼地圖,知道了通道的位置後,默默清除了字跡,又把地圖收好,回休息室去了。

  傍晚的時候,盧安查看了一下地圖,博斯正從魔藥教室往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趕去,她抄了個近路,截住了他。

  博斯對盧安的突然出現有點吃驚,這裡很少有其他學院的學生過來,尤其是格萊芬多。

  盧安不由分說,一把抓住他的袍子把他往外帶:「聽著,我是個很有誠信的人,所以我來履行約定了。」

  博斯被拽的踉踉蹌蹌,不過他也沒反對,跟著盧安繞來繞去到了城堡外面,最後他們停在了打人柳前面。

  「在晚上還跑到城堡外面是違反校規的,你自己想受罰,我可不想陪著你。」

  盧安瞪了博斯一眼:「斯萊特林還真是出了一群好學生啊!既然你們那麼在乎規章制度,那麼怎麼沒人聽聽鄧布利多校長的話,當個好巫師呢?」

  拉弗爾把頭別了過去,他才不想和無腦的人爭論這個呢。

  「給我轉回來!」盧安低聲說,她指了指打人柳,「從打人柳下面可以到尖叫棚屋,我可不想被你回去宣傳,我是個不守信用的膽小鬼!」

  拉弗爾對她的話產生了興趣,又轉過頭來看著她:「你怎麼知道下面可以過去的?」

  盧安顯然不想告訴他活點地圖的事,她對他下達了新的指示:「你對打人柳下個什麼咒語,吸引開它的注意力,我去把通道開關打開。」

  「什麼?我為什麼要聽從你的指示?」博斯乾脆把手環抱在胸前,作出一副不管不理的樣子。

  「那我就把你晚上偷溜出來的事告訴費爾奇,我覺得他會很樂意懲罰一下斯萊特林的優秀學生。」

  盧安沖他做了個鬼臉,朝著打人柳跑過去了,博斯在原地站了幾秒,才不情不願的抽出魔杖:「萬彈齊發——」

  博斯變出了一群黃色的小鳥,它們圍著打人柳飛個不停。那棵暴躁的柳樹被激怒了,笨拙的揮舞著枝幹攻擊周圍的一切,盧安身處在打人柳的樹影裡,也是它攻擊的物件。

  「你是故意的嗎!」盧安躲過一根橫掃過來的粗壯樹枝,沖博斯怒氣衝衝的大喊了一聲,她有點後悔自己的指示了。

  又一根樹枝打過來了,拳頭一樣兇猛。

  盧安輕盈的躍上了那根樹枝,打人柳似乎很不高興身上有東西,前後搖擺著樹枝,想把盧安扔下去。女孩手腳並用,在枝條間躲躲閃閃,遵循地圖的指示按住了樹幹上的一個結疤。

  樹不再動彈了,安分的像大理石塑像一樣。盧安氣喘吁吁的從樹上下來,半個身子鑽進了樹根處的洞穴裡,她沖博斯做了個跟上的手勢,就滑進洞裡去了。

  地下是低矮的地道,盧安舉著發光的魔杖,低著身子前進。幾分鐘後,博斯也滑了進來,他看了看自己被弄髒的衣服,歎了口氣。

  「這邊走。」

  盧安小心的探索著地道,這裡一會兒上升,一會兒下降,彎彎曲曲的通道,讓彎著腰前進的她覺得很累。

  「這就是你說的通道?又髒又黑。」

  「少廢話,還不是因為那個賭注,不然我才不會來這裡呢!」

  通道似乎長的沒有盡頭似的,二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布瑞弗小姐,賭注可是你決定的……」博斯在盧安身後氣都喘不過來的抱怨著。

  「因為我是不會輸的……如果以進球數來判定的話,今天該待在這兒的人是你……」盧安也不服氣的回敬了他。

  就在兩個人爭論不休的時候,一縷模糊的光線逐漸出現了。通過一處極小的開口後,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尖叫棚屋。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說HP裡做個喜歡的道具排行,活點地圖肯定會在我心裡排第一,第二是隱形衣。

  想想,一張開掛的地圖再加開掛的裝備,簡直隨心出入各種地方嘛!要是我的話,大概會跟著去參觀一下平時不讓進的地方,畢竟「禁止入內」就是最大的誘惑嘛!


第8章 出乎意料的襲擊

  盧安和博斯舉起魔杖,螢光把這間破敗的屋子照亮了。

  這裡到處都是灰塵,老舊的壁紙已經脫落,露出斑駁的牆壁,屋子裡亂七八糟的,幾件傢俱也破破爛爛,似乎是被人打壞的,窗戶上釘滿了木條。

  盧安瑟縮了一下,跟外面比起來,這裡的溫度更低一些。

  博斯在房子裡走了一圈,表情有幾分不適,不知道是因為又髒又亂的屋子,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他看上去很不想再待在這裡。

  「這裡還真是尖叫棚屋,」他從窗戶往外望去,外面的景色看上去的確是在霍格莫德村附近,「那麼,布瑞弗小姐,恐怕你得自己留在這兒了,我可不想跟一個格萊芬多,在這種地方共度一夜。」

  盧安的表情變得很嫌惡:「我也是這麼想的,我只是讓你來見證,我可沒有耍滑頭躲過去罷了。」

  說話間,博斯退到了通道口。他向盧安行了個禮,假笑了一下:「你的誠實我很欣賞,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期待明天早上能見到還活著的你,晚安。」

  盧安隨手拿起手邊一塊傢俱的碎片擲了他一下,博斯躲進了地道裡消失了。

  紅發的女孩找了個稍微乾淨點的地方坐下,心中還是有些顧忌。都說尖叫棚屋裡鬧鬼,她一個人待在這裡,其實挺害怕的。不過為了不讓斯萊特林的人看笑話,她必須在這兒過一晚。

  盧安拉了拉自己的長袍蓋住身體,她有些後悔自己跟博斯賭氣了。尖叫棚屋裡又黑又冷,在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似乎還藏有什麼危險,這裡讓人不安極了。

  她歎了口氣,驚訝的發現,它已經變成了一團白色,這裡的氣溫比剛才更低了。

  盧安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她舉著魔杖在房間裡走了一圈,這才發現,地板上竟然結了薄薄的一層冰霜,空氣裡的熱量仿佛被什麼抽了個乾淨似的,這裡冷的像冰窖。

  她試著屏住了呼吸,這個時候,一直安靜的房子裡,出現了第二個微不可聞的呼吸聲,那聲音很近,近的就在盧安耳邊。

  盧安感覺自己脖子上的寒毛都一根根的立起來了,在心裡預演了一下可能會發生的事後,她小心翼翼的轉過了身體,光芒所照到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可怕的影子。

  冰冷的感覺從那團黑影裡往外發散,盧安覺得這寒冷滲透進了她的五臟六腑,連呼吸都要凝滯了,她有種自己再也快樂不起來的感覺。

  那個影子太高了,盧安又把魔杖向上舉了舉,這回她總算看清了這團影子的真面目——一個身披斗篷的怪物。煙霧狀的斗篷下,一隻瘦削腐爛的手伸了出來,它抓住了頭巾,似乎想把它摘下來。

  盧安的直覺告訴她,她必須在那怪物的頭巾取下來之前離開這裡。她立刻轉過身去,朝著來的洞口跑去,可那怪物只輕輕的飄了一下,就擋在了她的面前。

  它的頭巾已經摘下來了,本應有眼睛的地方只有結痂的灰色皮膚,薄薄的蒙在眼眶上。

  它的嘴,不,那簡直不能稱為嘴,那只是一個沒有形狀的洞,從那洞裡一直發出奇怪的呼吸聲。怪物顫顫巍巍的抽了一口氣,逐漸靠近盧安,她能聞到它腐臭的呼吸,她感覺自己正在被抽走靈魂,虛無湧進了她的心裡,黑暗在一點一點往下拉拽她。

  「障礙重重——」

  第三個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怪物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盧安身上那種無能為力的虛無感立刻消失了,她趕緊深吸了一口氣,堅持著不讓自己暈過去。

  一個綠色的身影沖到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塞進了地道裡。幾秒後,他自己也跳了進來,推搡著盧安在擁擠低矮的地道裡搖搖晃晃的往前走著。

  「拉弗爾?你怎麼回來了?」

  盧安借著自己魔杖的光看清楚了來人,那正是先前離開的博斯·拉弗爾。後者一邊向後張望那怪物有沒有跟來,一邊磕磕巴巴的解釋著:「剛才我就覺得奇怪,我一進屋子就非常不舒服……難……難道你一點也沒察覺到嗎?」

  「可是你還是把我留在那裡了啊……為什麼後來又回來了?」

  「要是你死在裡面了,我就成最大的兇手了,格萊芬多的人不會放過我的!」

  慌慌忙忙中,兩個人已經跑到了城堡附近的出口,博斯把盧安先推了上去,自己手腳並用的也鑽了出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大聲喊了一聲:「低頭!!」

  一根粗壯的樹枝打過來了,盧安這個時候虛弱的很,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根本躲不開。眼看就要被掃到的刹那,博斯從旁邊按倒了她,他自己卻被狠狠的掃到了幾米外。

  盧安支撐著自己跑過去,在下一輪的攻擊前,把他拖到了打人柳打不到的地方去了。打人柳刮破了博斯的肩膀,血在破裂的袍子上染出了一片深色的污漬。

  一紅一綠兩個小人相互扶持著,艱難的往城堡裡跑去。也不知道究竟是不幸還是幸運,他們剛進門廳就撞上了巡查的費爾奇。

  「有……怪物……」

  說完這句話,盧安再也支援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對於博斯跑回來保護盧安,其實還有一個理由,這也是我曾在斯萊特林行為守則裡看到的——尊重女性,保持騎士精神,看完蛇院的行為準則,原有的印象還是改觀了蠻多的,蛇院的學生大多也都是一群聰敏的好孩子們啊!


第9章 不知不覺的轉變

  「阿不思,我們得採取一些措施了,我不希望再見到下一個被攝魂怪襲擊的學生了。」

  「哦,親愛的波皮,你說的對,我會跟它們交涉的。」

  迷迷糊糊中,盧安零星聽到了幾句對話,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眼前是她看過兩周的天花板,這裡是校醫院。

  「她醒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坐在盧安的床前,他正是霍格華茲的校長——阿不思·鄧布利多,他的眼睛裡閃著慈愛睿智的光芒,「布瑞弗小姐,感覺怎麼樣?」

  盧安捂住了胸口,她還是覺得很難受:「教授,我好像看到了一個怪物,那是我的錯覺嗎?」

  鄧布利多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一大塊巧克力塞進她的手裡:「我想你應該不討厭吃巧克力吧?蜂蜜公爵的巧克力很好吃的,吃一點你會舒服些。」

  盧安還想接著問剛才的事,不過她無法拒絕鄧布利多的好意。她咬了一口巧克力,一股暖流流過她的全身,她覺得舒服多了。

  鄧布利多滿意的點點頭,終於正面回答了她的問題:「我想你看到的應該是一個攝魂怪,它們負責看守阿茲卡班監獄。你被其中一個吸食了快樂和勇氣,看起來它還想吸走你的靈魂,幸好博斯·拉弗爾當時出現了,他幫助你逃走了對嗎?」

  「是的,」盧安這才想起來問問博斯的情況,「他還好嗎?」

  「他很好,現在已經睡著了。」

  鄧布利多站起來,拉開了她旁邊那張床的簾子,博斯安靜的躺著,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了起來,盧安松了口氣。

  「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這麼晚了,你們還在休息室外遊蕩呢?」

  鄧布利多的話沒有責怪的意思,在盧安看來,除了探尋事件的發生外,這個可愛的老頭子眼睛裡還有一絲好奇。

  盧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她把這幾周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校長先生,鄧布利多的表情在瞭解到真相後,變得有些微妙。

  「這麼說來,你們是為了遵守承諾才偷偷溜出去的?那麼我還有一個問題,打人柳下面的通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盧安被問的啞口無言,張著嘴這個那個的,半天也沒說出來。

  鄧布利多理解的笑了笑,安撫著她:「沒關係,這個可以是你的小秘密,不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因為這個小秘密,再陷入到危險裡去了。勇敢和誠信是好事,可最重要的是,好好保護自己,我說的對嗎,布瑞弗小姐?」

  他站起身來,看了看博斯,又看了看盧安,露出抱歉的笑容:「你和拉弗爾先生都表現的很勇敢,不過費爾奇告訴我,如果不懲戒你們一下的話,會有更多學生效仿的。我很抱歉,你們兩位得接受一個小小的懲罰,出院後關禁閉。」

  盧安無奈的點點頭,她倒是很理解鄧布利多的做法,至少由他告訴自己要接受懲罰,總比讓費爾奇告訴自己的好。

  鄧布利多跟盧安又說了會兒話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盧安想起昏迷時聽到的對話,鄧布利多大概是去跟攝魂怪們交涉去了。

  雖然還有很多疑問,不過在得不到任何答案前,一切都只是在浪費腦容量而已。盧安安靜的躺下,博斯就在她旁邊,鄧布利多走的時候忘記了拉上簾子,現在只要她稍微轉下頭,就可以看到他蒼白的臉。

  和醒著時的他不同,睡著的博斯一點也不刻薄高傲,東方人圓潤的面孔使他看上去很溫和。黑色的頭髮隨意的散開著,襯得他的膚色更白了,他的嘴唇緊緊抿著,似乎夢裡也在和怪物鬥爭一樣。

  盧安看著這張安睡的臉,又回想起先前他是如何勇敢的把她從惡魔身邊拉回了人間,還有與那身綠袍子不相稱的紅色的血。

  原來這個斯萊特林也沒有她想的那麼惡劣嘛,他的身上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格萊芬多大無畏精神的。

  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發現他也沒那麼討厭了。

  盧安並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上還帶著一絲友善的笑容。她在難以言說的心情下慢慢睡著了,夢裡有個綠衣服的傢伙好像天神一樣,把她從噩夢中拯救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嗯,是時候推進感情線了,請原諒我寫不出很甜的梗,微甜還是可以做到的!


第10章 記仇的斯萊特林

  跟上次魁地奇比賽受傷相比,這次盧安倒是康復的很快。事實上第二天她就可以正常的上課了,而博斯在週五早上才又回到班級裡。

  雖然他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不過傷口卻不淺,龐弗雷夫人在傷口結痂前不允許他出院。盧安本打算去看他,但是因為攝魂怪襲擊的事,這幾天她得接受來自學校管理層和魔法部的調查。等她忙完了這些事再去醫院的時候,探訪時間已經結束了。聽說去看博斯的人不少,唯獨缺了她,她心裡頗為難安。

  博斯來的比較晚,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學院的學生滿滿當當的填滿了地牢,他原來的位置已經讓幾個格萊芬多的學生佔領了。他環視了一圈,只剩角落裡盧安和蜜德莉之間那個位置了。他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還是坐到了她們身邊。

  「拉弗爾?你出院了?」盧安被他的突然闖入嚇了一跳,不過看見他那副熟悉的冷臉,她倒是松了口氣。

  博斯冷哼一聲,態度比之前還差:「是啊,怎麼?你忘了我是因為什麼進了醫院嗎,布瑞弗小姐?」

  「嘿!拉弗爾,你最好說話客氣一點!」

  蜜德莉氣憤的沖他喊了一句,她的聲音引起了周圍同學的矚目,斯內普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

  他踱著步子走了過來,從他的鷹鉤鼻往下看著這三個人:「製作解毒藥劑的時候,不需要你們大聲喧嘩,如果我再聽到你們爭吵,我會把你們幾個趕出去的。」

  「對不起先生,我的肩膀受傷了,」博斯指了指他的肩膀,「我的手用不上力,沒辦法處理牛黃。」

  「布瑞弗小姐,把牛黃研磨成細粉。」斯內普給了盧安一個讓人不那麼愉快的笑容,以不容置疑的口吻給她下達完指示後,就走開了。

  盧安早就知道斯內普總是偏袒斯萊特林,只不過要在平時,她一定會低聲咒駡幾句的,不過今天她沒有這麼做。她沉默的取過短刀,把博斯桌上的牛黃剝離下來一小部分,放進研體裡碾壓著,直到它變成符合要求的粉末,她才停手。

  「哦?今天布瑞弗小姐很沉默啊,難道是她不常用的布丁大腦,終於回憶起什麼叫做愧疚了嗎?」

  博斯惡意的笑著,盧安看了他一眼,什麼也沒有說,又繼續熬制自己的藥水了,博斯自討沒趣的抿了抿嘴,把那份牛黃加入了坩堝。

  整節課上,博斯都在以各種方式發洩他的不滿,他趾高氣昂的指使盧安做這個做那個,就連蜜德莉都為她打抱不平。然而後者始終沉默的完成博斯的各種刁難,這與平日裡她的表現完全不同。

  時間長了,博斯自己也煩了這種得不到回應的懲罰,他開始自己完成他的藥水,再也不來騷擾格萊芬多的兩位學生。

  坩堝裡不斷冒出白色的蒸汽,盧安借著那層霧氣的掩護,飛快地瞟了博斯幾眼。隔著白霧,他的臉看的不太真切,不過盧安還是能感覺到他對魔藥的熱愛,這大概是斯萊特林的特質吧。

  盧安不想承認博斯在魔藥上的精通,明明大家的原材料都是相同的,就連熬制的順序也是一樣,她的藥水只能勉強合格,可他的藥水卻是純正的綠色,怪不得斯內普會那麼看重他。

  可能盧安自己都還沒意識到,自己對博斯的看法,已經從厭惡往好的方向轉變了。當然了,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很快她就會察覺到這點的。

  「米爾,你先走一步,我馬上就跟上來。」

  下課時間到了,盧安假裝收拾桌上的材料,把蜜德莉先支開了,她知道博斯總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她還有些話想告訴他。誰知道,等她收拾的差不多以後,博斯早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就離開了,她趕緊的抱著書沖了出去。

  那個有著黑頭發的斯萊特林巫師還沒走遠,盧安急急忙忙的跑向他:「等等!博斯!」

  博斯停下了腳步,一臉疑惑的轉了過來:「你叫我什麼?」

  經他這麼一說,盧安才發現自己在不經意間叫了他的名字,要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熟到那種地步啊。

  「呃,拉弗爾,我有話要跟你說。」

  「如果是感謝的話,我接受了。要是想道歉的話,我覺得有點晚了。」

  博斯冷漠的扔下這句話就打算離開,盧安覺得有些尷尬,但她還是攔住了他的去路。

  她從袍子裡拿出一個棕色的小瓶,裡面盛著藍色的藥水。

  「我只想把這個給你,我聽老……呃……別人說,白鮮香精可以使傷口癒合。」

  博斯沉默了一會兒,從她手裡拿過那一小瓶珍貴的藥水,他的表情變得很考究:「白鮮香精挺稀有的,你從哪裡拿到的?」

  盧安心虛的把目光移開了,她怎麼可能告訴博斯,這是她苦苦哀求斯內普,外加連續兩天晚上幫他整理魔藥材料,還要忍受他的冷嘲熱諷才得到的呢,這下算是還清了博斯的救命之恩吧?

  「這算是你為沒有來看望你的救命恩人賠禮道歉嗎?」博斯薄薄的嘴唇彎處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如果是的話,那我接受了。」

  「隨你怎麼想吧。」

  盧安不打算承認,也沒有辯解的意思,只要他肯接受就好,這樣她心裡的愧疚感就能放過她了。

  博斯把藥水收好,對她點點頭:「那麼,布瑞弗,晚上禁林再見了。」

  他說完就離開了,盧安被他這麼一提醒,才想起還有關禁閉這麼一回事,原本已經多雲轉晴的心情,霎時又籠罩上了一抹陰雲。

  盧安恨恨的跺了跺腳,只要跟博斯在一起,總沒好事發生!不過她無法違抗校長的決定,現在也只好接受現實了。

  她歎了口氣,朝著先前格萊芬多院學生離開的方向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說起來這還是一篇送給自己的同人文,只不過換了個HP的背景世界。

  這個坑原來是我一個朋友答應給我寫的甜餅,結果她棄坑了,只好我接過來自己產糧了(歎氣)。

  博斯的原型在生活中就是個嘴炮、小氣鬼、死傲嬌,寫這段真是讓人回憶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經歷啊……

  另外,文中提到的解毒劑沒有出現過藥水配方和熬制步驟,牛黃是我自己加的,因為斯內普教授說過,牛黃有解毒功能,所以應該是解毒劑配方之一。


第11章 多嘴的海格

  晚上十一點,盧安跟蜜德莉告別後,獨自下樓來到門廳,費爾奇已經迫不及待的等在那裡了,他身邊還站著另一個受罰對象——博斯·拉弗爾。

  「我覺得校長對你們的懲罰真是太輕了,」費爾奇的臉在提燈的光芒下,顯示出油膩的蠟黃色,這張臉上正掛著幸災樂禍的笑,「我向他建議過很多次,應該用鎖鏈把違反校規的學生倒吊在天花板上,真懷念地牢裡那些慘叫聲。」

  盧安和博斯面面相覷,奇妙的是,兩人竟然都一致的表現出對這番話的嫌惡。

  他們穿過漆黑的場地,打人柳的枝條在夜色下顯得很鬼魅。一想到自己是因為太過誠信而被懲罰,盧安有些唏噓。

  漸漸的,他們離禁林近了,隔著老遠就聽到裡面傳出各種各樣的鬼哭狼嚎聲。林子邊上,一座獨立的小木屋的窗戶透出暖洋洋的光,那是獵場看守人魯伯·海格的住所。

  費爾奇領著他們走到屋子前敲了敲門,一個巨人把門打開了,他的臉上全是蓬亂的長髮和糾結濃密的鬍鬚,但他的眼神卻與那兇狠野蠻的外表相反,它們閃著溫和的光。

  「費爾奇,你來的太晚了,」海格皺著眉看了看這三個人,隨即露出親切的笑容,「哦!盧安,是你!最近怎麼樣」

  盧安還沒來得及搭話,費爾奇冷冰冰的截住了話題:「海格,他們是來接受懲罰的,不要對他們太客氣。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帶著這兩個小鬼走吧,我天亮的時候會回來,也許會好心的替他們收屍也說不定!」

  他沖盧安和博斯怪笑了一聲,提著燈回城堡裡去了。海格看著費爾奇的背影,做了個卑鄙的手勢,盧安咳了一聲,提醒他,他們還在。

  「那我們走吧,」海格拿上了他的弓箭和裝的滿滿的箭袋,他鄭重其事地告誡這兩個學生,「禁林裡面很危險,不要到處亂逛,要是離開我的身邊,我可沒辦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盧安和博斯識相的點點頭,對海格保證他們不會到處亂逛,海格這才提著燈帶著他們踏進了禁林。

  禁林裡漆黑一片,這裡到處都散發著危險勿近的氣息,就連吹來的風也帶著寒意。海格走在前面,盧安牽著海格那只膽小的狗牙牙走在中間,博斯跟在最後,他們順著林子裡唯一的羊腸小徑,逐漸深入黑暗。

  海格在黑暗裡走的很小心,他和盧安繼續說著剛才沒講完的話:「盧安,耶誕節過後,你已經有好長時間沒到我那裡去喝下午茶了。」

  聽了這話,盧安輕笑了一聲:「真是抱歉,海格,這段時間我除了在醫院,就是在……」

  她突然想起,她正要談論的那個人就在她身後。

  她及時打住了:「哦,忘了我說的吧,那不重要,過段時間我會來的。」

  「好吧,哦對了,因為鄧布利多讓我去辦點事,所以2號那天的比賽我沒去看。聽其他學生說,格萊芬多輸了,這是怎麼回事」

  盧安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尷尬,她把它拋給了博斯:「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讓贏家來說,對吧,拉弗爾?」

  博斯悶悶的聲音從最後響了起來:「布瑞弗下場前最後一個進球無效,斯萊特林先抓到了金色飛賊,就是這麼回事。」

  「哈!斯萊特林隊的隊長,你應該覺得很驕傲吧?」

  博斯沒有接海格的話,他知道海格一直都不喜歡斯萊特林的學生,現在禁林裡危機四伏,要是惹怒了他,他可不敢保證海格會不會做出把他獨自留在林子裡的事。

  海格也不再為難博斯了,他還是在和盧安說話:「你們倆之間還有個賭局對吧?這麼說,你輸了?」

  「嗯,」盧安承認了,她又把事情的後續講了一遍,「我想你應該知道攝魂怪襲擊學生的事吧那個被襲擊的人就是我。賭注中有一條是要到尖叫棚屋裡待一夜,我和拉弗爾一起到了那裡後,拉弗爾就先離開了,我在那裡碰到了一隻攝魂怪,它差點就給我來了個『死亡之吻』。如果不是拉弗爾趕來的話,我已經是一具行屍走肉了。」

  聽了盧安的話,海格回過身來,他的臉上寫滿了疑惑:「但那是不可能的!除了使用密道,誰也不可能進那屋子裡去,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了!」

  「海格,我想你弄錯了吧,那可是英國最恐怖的鬼屋,我在那兒還遇到了一隻攝魂怪!」

  「我說了,那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那裡根本沒有鬼怪,都是謠言!那屋子周圍設有保護魔咒,除非有人惡意破壞,否則根本沒人進的去!!哦不……」

  海格有個老毛病,那就是在他暴躁的時候,總會不小心吐露一些不應該被學生們知道的事,比如說現在。

  盧安抓住了他話裡的漏洞,急切的詢問著:「沒有鬼怪?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傳言?」

  「行了,別再問了,這不是你們應該知道的事!」海格提高了自己的聲音,他顯然因為自己的失言生氣。

  一直沉默的博斯拽了一下盧安的袍子,示意她換個問法。

  盧安竟然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換了個話題:「好吧,我不問了,讓我們聊聊攝魂怪吧。我聽說鄧布利多在和他們交涉,能告訴我結果嗎?」

  海格沒有回答她,於是盧安用近乎懇求的語氣跟他說話:「求你了,海格,作為當事人,我只想知道為什麼被襲擊。這段時間我常做噩夢,我很害怕。」

  沒人能對一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子說不,她顫顫巍巍的聲音無不顯示出,她有多畏懼黑暗裡的怪物。

  善良的海格有些不忍心,他蹲了下來,壓低了聲音,儘量把一些不太重要的資訊告訴她:「盧安,你沒必要害怕,城堡周圍有各種魔咒,攝魂怪們是很難進入裡面的。它們沒有眼睛,只能靠感知受害者的情緒來判斷有沒有人接近,大概它們把你當成某個逃到尖叫棚屋附近的逃犯了,這次的襲擊是個意外。」

  「如果你真的害怕,我知道有個古老的咒語,它能召喚出一個魔法守護神幫你趕走黑暗裡的生物,你可以找一位教授教教你,」海格頓了頓,露出抱歉的神情,「對不起,我只能告訴你這些了,鄧布利多不讓我說的。」

  他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博斯:「如果我聽到外面有什麼傳言,我想我知道是誰散佈出去的。」

  博斯冷著臉,做出了今晚的第二個保證:「我不會說出去的,以斯萊特林的榮耀起誓。」

  海格冷哼一聲,似乎是對他的說辭表示懷疑。他重新站起身,算是結束了這個話題,這個三人小隊繼續在林子裡巡查。

  黑暗裡的禁林張大了無形的嘴巴,在那看不見的喉舌後,是迫近的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

  小時候我最期待見到的是海格,因為當他出現就意味著我被霍格華茲錄取了,可惜11歲那年我什麼都沒收到,長大後看到了一條羅琳的解釋,她說當時伏地魔毀了魔法部裡記錄的巫師出生證明,可能我也在裡面吧(笑)。

  這章裡,海格提到尖叫棚屋很安全,這是事實,鄧布利多曾在屋子周圍布下保護魔咒,就是為了保護盧平的秘密。而屋子裡有鬼怪的謠言,也是他鼓勵傳播的。


第12章 禁林裡的秘密

  「海格,我們只是這樣在禁林裡巡視嗎?」

  海格以為盧安害怕了,這是很正常的事,這片魔法森林裡居住著各種各樣危險的魔法生物,除了上課和關禁閉,學院嚴禁學生們踏入其中。

  他安撫著盧安:「如果這裡不發生什麼事的話,我想是的。」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寂靜,海格一把揪住博斯和盧安,把他們藏到了一棵樹後面。他從箭袋裡抽出一支箭裝在石弓上,隨時準備向未知的黑暗射過去。

  「誰在那兒?我可帶著武器呢——」

  海格的喊聲得到了回應:「是海格嗎?我是費倫澤!」

  海格認得這個聲音,他把箭取下來放回了箭袋裡,說話的人看他把武器收起來了,便慢慢接近了他們。海格對盧安、博斯做了個安全的手勢,讓他們從躲著的樹後面出來。

  他沖來的人友善的打了個招呼:「晚上好,費倫澤!過來見見我的小朋友吧,這是盧安·布瑞弗和博斯·拉弗爾,這是費倫澤,他是一個馬人。」

  費倫澤走近了,如海格所說,他的確是個有著健壯的人類上半身和紅棕色的馬下半身的神奇生物,他的馬身後甚至還有一條長長的紅尾巴。

  「晚上好,」他沖這三個人點點頭,隨即語氣嚴肅的跟海格說話:「海格,我正打算去找你。禁林裡闖進來一個危險的人物,我們正在搜捕他,羅南讓我來通知你一聲,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最近可真是不太平,你們找到那個人了嗎?」

  「沒有,你要是方便的話,還是跟我一起過去一下吧,有的事不太方便在這裡說。」

  費倫澤的意思海格明白——這裡有兩個豎著耳朵偷聽的小鬼。

  他這下變得有些為難:「你們聽到了,我現在得去馬人那裡一下,你們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很快我就會回來,真是抱歉。」

  盧安瞪大了眼睛:「你要把我們留在這裡?那個危險的人不會到這裡來嗎?」

  費倫澤解釋了幾句:「他不會到小路上來的,這會使他更容易被抓住。」

  「你不能帶我們去嗎我保證不會惹麻煩的。」

  盧安做著最後的努力,她甚至捅了一下博斯,讓他也這麼保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自從馬人和我之間發生了點事後,他們就不喜歡看見人類了。原諒我,我不能把你們帶去。」

  盧安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拍拍海格:「答應我們,你會儘快回來的,好嗎?」

  海格對她的理解表示感激,他用力的抱了盧安一下,做出承諾:「我發誓,我會儘快回來。你也得向我保證,不要離開道路到林子裡去。」

  盧安點點頭,目送海格離開了,這裡只剩下了她和博斯兩個人。還好她不是一個人,這是現在唯一值得慶倖的事。

  茂密漆黑的樹林裡,只有這裡亮著一盞小小的燈光,盧安覺得很是不舒服,她討厭黑暗,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找到一節倒在地上的樹幹,把上面的腐植都拂開,只有坐在堅硬的樹幹上,她才稍微安心了一點。不過寂靜可真叫人覺得毛骨悚然,她開始試著和博斯搭話。

  「拉弗爾,你……你用了那瓶藥了嗎?」

  「嗯,傷口已經癒合了,而且也沒有留疤,」博斯的聲音沒有任何波動,似乎他並不懼怕黑暗,甚至他還有心思向盧安打聽,「你還是沒有告訴我,藥水是哪裡來的。」

  盧安不可思議的看了他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他竟然還在探尋這件事。

  「博斯·拉弗爾,你現在還有心情想這個?難道你一點也不害怕嗎?」

  博斯走了過來,坐到她旁邊剛被清理出的樹幹上,露出她熟悉的嘲諷笑容:「我記得格萊芬多的精神好像是勇敢無畏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像。」

  「你!」盧安被他這麼一激,倒沒那麼害怕了,她的精力都集中在回擊上,「這麼說來,斯萊特林不畏懼黑暗,是不是也是你們的學院精神呢?比如說不分善惡的崇尚黑暗?」

  博斯知道她會拿這個說事,反而承認了:「總比起某些自詡勇敢的人,卻在黑暗裡瑟瑟發抖要好得多。」

  「我——啊!!」       

  一陣翅膀的拍打聲突然從他們的頭頂上過去了,盧安被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下意識抓住了博斯的胳膊,縮在他的袍子後面輕輕的顫抖著。

  「博斯……那是什麼……」

  她的聲音顫抖的厲害,博斯要仔細聽才能辨別出來。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語氣變得有些無奈:「只是一隻褐梟,請問現在能放開我可憐的袍子了嗎,布瑞弗小姐。」

  盧安放開了被她抓皺的袍子,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幸好那盞燈沒有那麼明亮,不然他就會看到她的臉如同她天生的紅發那麼紅。

  博斯看了看她,表情緩和了下來,他第一次以溫和的語氣跟盧安說話:「其實我也很害怕,禁林裡太危險了,不過你知道什麼是害怕嗎?」

  「仔細聽我說,你的心跳的很快,我可以從你呼吸的節奏裡感覺出來。大量的血液和氧氣被送進你的大腦,這意味著,現在你的五感更敏銳,你處理突發事件的速度會更快,也許你可以發揮出超出平常水準的魔法。你十分警惕,好像時間在你眼裡都慢了下來。」

  「害怕就像一劑活力滋補劑,它使你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像一支箭一樣。所以,害怕有什麼不好嗎?」

  現在盧安總算是知道這個人優秀在什麼地方了——不論在什麼時候,博斯始終都是那麼從容。在這種環境下,他還能鎮定的把她本來知道,卻因為害怕而忘記了的事又複述給她聽,這難道還不可貴嗎?

  她看進那雙深沉的黑眼睛,裡面除了隱藏的很深的恐懼外,還有冷靜和睿智。看著這樣一雙眼睛,盧安感覺自己也慢慢平靜下來了。

  她本來就不傻,恐懼沖昏了她的頭腦,當她從那種情況裡解脫後,一個被忽略的事重新變得顯眼起來。

  「你剛才說那是一隻褐梟?」

  博斯點點頭。他不太明白,這個紅頭髮的女孩剛才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現在她又突然變了副模樣,她深褐色的眼睛閃著奇異的光芒,活像一頭睡醒的雌獅。

  「褐梟只有一種用途,和貓頭鷹一樣,它們為人們送信,可是會有誰躲在這裡面收信呢?」

  盧安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亮的出奇。她不由分說一把拉起博斯,提上了那盞燈,朝著先前褐梟飛走的方向追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海格和馬人之間的矛盾在《哈利波特百科全書》中講過,馬人想處死他們的族人費澤倫,是海格救了他,鑒於馬人在禁林中的地位,從那以後,海格就被禁林裡很多生物敵視了。


第13章 鬼祟的黑影

  盧安一手牽著牙牙,一手拉著博斯朝禁林深處走去,他們早就遠離了小路,這裡的樹木變得越來越茂密,很適合隱藏人。

  博斯跟在盧安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你的意思是,那個用褐梟收信的人,很可能就是闖進禁林裡的人?」

  「大概就是這麼一回事,一個鬼祟的藏在禁林裡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聽到盧安興奮的聲音,博斯不走了,他用力往回拽了一下,迫使她停下腳步。盧安不解的轉過頭,對上他陰沉的表情。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不能去。」

  盧安有些驚訝,隨即她的表情變得很鄙夷:「你害怕的不敢去了嗎?我就知道,斯萊特林的人都是懦夫!」

  博斯被她氣笑了,剛才還害怕的不行,現在居然開始這麼著急的去送死,格萊芬多院學生的腦子裡都裝的是什麼啊!

  他正視了盧安的眼睛,以嚴肅的口吻問了她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想去?你的格萊芬多大腦到底能不能分辨,什麼是勇敢,什麼是無腦?」

  「盧安,你聽我說,」他叫盧安的名字的時候有些不自然,「你有沒有想過,那個人可能是攝魂怪手下逃走的犯人。按照海格所說,尖叫棚屋誰都進不去,可是攝魂怪進去了,那只能說明房子周圍的保護魔咒被破解了,這個人一定就是那個犯人。我們只是四年級的巫師,在這麼危險的人面前很難活下來。」

  盧安驚奇於他竟然不是先嘲諷她,而是理智的在和她討論事情的嚴重性,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們之間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敵意暫時消失了呢?她會和他成為朋友嗎?

  想到這裡,她笑了一下,眼神堅定:「那麼我更要去了,霍格華茲有很多偉大的巫師,可他居然敢躲藏在這裡,他一定有某種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能核實這些情況,告訴鄧布利多,說不定事情就會早點得到解決,也避免再出現攝魂怪襲擊事件了。」

  「另外,我無法拒絕冒險的誘惑,危險實在太迷人了。」

  盧安甩開了博斯的手,躍過一節佈滿苔蘚的枯樹,順著水流的聲音往前跑去。一個人要想在森林裡活下去,他的居所一定會離水源很近,照這麼找下去,應該很快就能發現他的蹤跡。

  博斯看著盧安跑遠的背影,低聲罵了句蠢貨,又跟了上去。

  沿著河流跑了十來分鐘後,牙牙突然停住了,無論盧安怎樣拉它,它都不願意前進,盧安只好鬆開了繩子,只一眨眼,這只膽小的狗就順著來的方向逃走了。

  一些細微的人聲傳了過來,盧安停了停,從袖子裡抽出魔杖拿在手裡,低伏著身子,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噓——」

  盧安攔住往前湊的博斯,拉著他輕手輕腳的躲到一棵巨樹後面,透過糾纏的樹枝,她看到在的空地上有個襤褸瘦削的人伸出了手臂,那只褐梟把他的手臂當成了支架,平穩的站在上面休息。

  「哦……偉大的主人已經找到了寄居體,黑暗將重新回到這塊土地,我很快就再也不用躲著那些魔法部的人了,到時候他們就會跪伏在我們腳下——」

  那個人神經質的念叨著,看起來很是興奮。

  盧安皺了皺眉,湊到博斯耳邊,用氣聲跟他講話:「他提到了魔法部——他就是那個逃犯——」

  博斯點點頭,他的眼睛緊盯著那名逃犯,以防他發現他們,突然襲擊。

  逃犯大笑了幾聲後,揚了揚手,把褐梟放飛了,他自己走到河邊,掬了一捧水喝。現在他離他們很近,只要他再往前幾步,就會發現有兩雙陌生的眼睛正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博斯注意到了那犯人露出的手臂上奇怪的標記——一個邪惡的往外吐著大蛇的骷髏頭,他隨即想起來,他在枯燥的魔法史課本上見過這紋身,那是食死徒間辨認的標識。

  這實在太糟糕了,他們必須在那名食死徒發現他們之前離開這裡。

  博斯湊近盧安,他身上淡淡的香草味鑽進了她的鼻子。

  他像盧安那樣低語著:「他是個食死徒——我們快走——」

  慌亂間,他的嘴唇觸碰到了盧安的耳朵,霎時女孩感覺熱度從二者接觸的地方向全身蔓延開來。她的大腦一瞬間就像宕機了一樣無法運轉,只能傻傻的點點頭,任由博斯拉著她往前走。

  一聲脆響,一根乾枯的樹枝在盧安的腳下碎裂,在死寂的森林裡,這無疑是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博斯迅速抽出自己的魔杖,沖著那名食死徒在的方向施了一個咒語:「煙霧繚繞——」

  一大團煙霧從魔杖裡飛了出來,迅速的在他們周圍形成了濃密的煙幕。借著煙霧掩護,博斯拉著盧安用最快的速度奔跑著,盧安被他拉的跌跌撞撞,腳下一刻也不敢停,她現在對自己的失神可懊悔極了。

  陰沉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了,他喊出了一句不祥的咒語:「阿瓦達索命——」

  詭異的綠光直直的飛了過來,博斯腳下一拐,從一棵櫟樹旁繞了過去,勉強躲開了那致命的光線。

  「昏昏倒地——」

  「除你武器——」

  盧安和博斯同時朝著食死徒喊出了咒語,只不過他的身影只一閃就躲開了,當他像團煙霧再出現時,他離他們更近了。

  「他能移形換影!!」

  盧安大吼了一句,博斯同樣沖她吼了回去:「我知道!!用別的咒語!」

  一個簡單卻可能有效的計畫猛地浮現在盧安腦海裡,雖然這裡不適合使用這個咒語,但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沖博斯喊了一句:「掩護我!!」

  「煙霧繚繞——」

  博斯又一次用煙霧包裹住了兇惡的追逐者,惡意的嘲笑聲從裡面傳了出來:「你們是逃不掉的!煙霧只能讓你們苟活幾分鐘罷了!」

  盧安停下來腳步,她轉身用魔杖對準那團煙霧,她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如果失敗的話,她必死無疑。

  幾秒後,食死徒再次突破了煙霧的包圍,就是現在!

  「火焰熊熊——」

  博斯說的對,在恐懼的心理下,她也許能發揮出超出平常水準的魔法。原本只是用來生火的咒語,此刻卻爆發出巨大的火球,精准的砸到食死徒的身上,他的身上立刻燃起了大火。

  盧安快樂的跑向博斯:「我告訴過你,龍的心臟肌腱能製造出威力強大的火焰魔法!」

  在博斯眼裡,時間像慢了下來,在紅頭髮的女孩臉上,慢慢綻放出了足以與火焰媲美的耀眼笑容,她的背後是被燒灼的人形,火焰正在從他身上褪去,而那可怕的影子舉起了魔杖,瞄準的正是女孩毫無防備的後背。

  「不!!!」

  就在他喊出聲的刹那,一支箭飛過來,警告性的插在了食死徒面前的樹幹上。

  「你,放下魔杖!」

  海格舉著石弓的身影出現在山坡上,他身後跟著一大群目光不善的馬人。

  「你們抓不住我的。」

  黑影陰沉沉的笑了一聲,化作一團黑色的煙霧消失了,馬人們急匆匆地朝著煙霧逃走的方向追去了。

  盧安這才覺得後怕,剛才要是那個人再用什麼咒語的話,她一定會死的。

  她腳下一軟,坐在了地上。

  博斯和海格飛奔過來,異口同聲的問她:「你沒事吧?」

  盧安搖搖頭,聲音有些顫抖,不過她還是冷靜的表達了自己:「海格,我們必須馬上把這裡的情況報告給鄧布利多,那個人是個食死徒。」

  海格的臉色變了變,他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事情變得嚴重起來了。

  他把盧安背起來,帶著博斯往城堡裡趕去。

  作者有話要說:

  在第一次巫師大戰後,依然有一大批食死徒以「奪魂咒控制」的理由逃脫了懲罰,還有的是從未被抓捕到過,所以偶爾有幾隻漏網之魚也是正常的。

  如果注意到「寄居體」這個細節的話,其實這指的是第一部裡的奇洛教授,他在離開霍格華茲積累黑魔法防禦經驗的時候,被伏地魔控制,成為了他的僕人。

  另外,原本在霍格華茲周圍是不能使用移形換影的,不過禁林應該不在魔咒限制內,所以這裡做出了修改。

  昏迷咒也是五年級才學習的咒語,然而像博斯這種優秀學生,提前學習應該不奇怪吧?


第14章 慈愛的鄧布利多

  盧安和博斯從來沒來過三樓走廊的盡頭,那裡除了一尊醜的出奇的巨大石像,什麼也沒有。

  海格帶著他們停在了那雕像前面,盧安示意她已經沒事了,海格才把她放下來。

  「冰鎮檸檬汁!」

  海格喊出一句話,這顯然是句口令,那尊怪獸石像立刻跳到一邊去了,石牆左右分開了,露出了牆後蜿蜒向下的樓梯。沿著樓梯往下走,他們進入了塔樓裡,來到一扇磨亮的櫟木門前。

  海格抓著門上獅身鷹首獸形狀的門環,急切的叩了叩:「鄧布利多教授,我是海格,這裡發生了一點事!」

  門打開了,盧安、博斯和海格踏進了寬敞明亮的圓形房間。這裡充滿了各種各樣有趣的聲音,一些小的銀器旋轉著,吐出細細的煙霧。牆上掛著歷屆校長的畫像,牆邊立著的玻璃櫃上擺著各種各樣的收藏品,其中甚至還有學生們每年都要見到的破破爛爛的分院帽。

  鄧布利多坐在長桌後面,他露出了微笑:「慢慢說,我們的時間還很夠。」

  盧安看到那充滿善意的微笑,心裡的恐懼也被驅散了,她開始仔細的描述剛才經歷的一切。

  「鄧布利多教授,禁林裡有個食死徒,博斯和我覺得他是魔法部的逃犯,也就是攝魂怪們追捕的那個人。他一直躲在禁林裡,那是個絕妙的藏匿點,馬人們只知道禁林裡有人闖進來了,但一直找不到他的位置,大概是他使用了什麼咒語。」

  博斯從旁補充著,他把自己的猜想也說了出來:「不僅如此,那名食死徒一定在計畫著什麼。我們看到他在和誰通信,他還說他的主人找到了新的寄宿主,黑暗會很快來臨。」

  「我認為他從攝魂怪那裡逃跑後,來到了尖叫棚屋附近,那裡平時沒人接近,他可能是打算藏在那裡。當他發現棚屋附近有保護魔咒時,他想辦法破壞了魔咒,但這個時候我和盧安也到了那裡,碰上了追捕他的攝魂怪。後來,我們借著密道回到了學校裡,也許他就是在那個時候,跟著我們一起潛入了學校,藏進了禁林。」

  鄧布利多在聽完他們的話後,久久的沒有表態。好一會兒後,他才說話了,眼睛裡是不能再明顯的贊許:「你們的表現很令我驚訝,四年級的巫師就能夠做出這麼精妙的推斷,你們令我很驕傲,你們是出色的學生。」

  盧安對這誇獎顯得很惶恐:「不,教授,我太魯莽了。在調查這件事的時候,因為我的疏忽,差點害我們喪命……我不是您所說的優秀的學生……」

  「你們做的很好,」鄧布利多握了握她的手,溫和的說,「你們的所作所為,為保護學生們的安全提供了幫助。如果說唯一不好的事,那就是你太年輕了.年輕的頭腦總是無法拒絕迷人的危險,不過如果沒有處理危險的能力的話,就會陷入危險當中,對嗎?」

  盧安沉默了,鄧布利多的話說中了她的心事,正是因為她的魯莽,才會使他們陷入危險中。

  博斯看了看她,向鄧布利多提出了一個請求:「教授,我有個請求,我們希望能夠學習守護神咒。我知道這是個很難掌握的法術,不過自從上次攝魂怪襲擊後,盧安就一直對此很擔心,希望您能答應我們,讓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教教我們。」

  盧安對博斯的話感到驚訝,他什麼時候也會為她考慮了?

  鄧布利多還沒說話,校長室的門被推開了,米勒娃·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他們對博斯和盧安的出現表示奇怪。

  「布瑞弗小姐,拉弗爾先生,我記得你們應該在關禁閉中……」

  鄧布利多揮了揮手,打斷了麥格教授的話:「是我讓他們進來的。米勒娃,先說說你那邊是什麼情況吧。」

  麥格教授猶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該不該在學生們都還在的情況下,告訴鄧布利多。

  斯內普在她前面把消息告訴了鄧布利多:「魔法部傳來消息,據說攝魂怪還是想進入城堡搜索,現在他們正在城堡外面。」

  所有人都看向了鄧布利多,期待他說點什麼。

  他從懷裡掏出懷錶看了一眼,從容的往外走去:「時間剛好,我們現在可以過去告訴他們,諾特先生就藏在禁林裡.他們只能在禁林裡搜索,不能踏進城堡,也不可以接近我們的學生們。」

  「多虧了這兩位關禁閉的小朋友帶來新消息,我想現在可以取消他們的處罰了,」鄧布利多沖盧安和博斯調皮的眨眨眼,「因為他們的勇敢無畏和冷靜從容,斯萊特林和格萊芬多各加五十分。」

  經過斯內普身邊時,鄧布利多停了一下:「西弗勒斯,我記得守護神咒你很拿手對吧?我希望你能教授這兩位學生這個古老的咒語,我向你保證,他們都非常優秀。」

  盧安不知道那是不是錯覺,斯內普的臉上似乎閃過一絲痛苦,但那很快就消失了,快的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再看他時,他已經恢復了平時陰沉冷漠的表情。

  他冷冷的從嘴裡蹦出一個字:「好。」

  得到斯內普的承諾後,鄧布利多鄭重其事地告誡這兩個學生:「在那名食死徒落網前,希望你們好好學習咒語,遵守校規,不要再把自己陷入到麻煩裡了。現在你們可以回休息室去了,晚安。」

  盧安和博斯向幾位教授道別,他們出了走廊。

  在分別前,盧安叫住了博斯:「博斯,你為什麼要幫我說話?」

  本打算直接離開的博斯停了下來,用盧安熟悉的諷刺語氣回答了她:「這很難理解嗎?為什麼你平時就不能像面對危險時那麼反應靈敏呢?我真懷疑,你的格萊芬多大腦裡除了對危險的無腦渴望,是不是就什麼都沒有了。」

  「你這個可惡的斯萊特林!」盧安不滿的抱怨了一句,隨即撲哧笑出聲,「你這算是誇獎了我嗎?」

  博斯不自在的否認了:「……沒有……」

  盧安很樂意看到他的彆扭,笑嘻嘻的逗他:「經歷了這麼多事後,我覺得你也沒有那麼討人厭嘛,我們這算朋友了嗎?」

  博斯冷哼一聲:「呵,斯萊特林是不屑與格萊芬多做朋友的。」

  盧安忽視他的態度,像老朋友那樣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吧,那只好我單方面把你當作朋友了。晚安,博斯!」

  她快樂的朝著格萊芬多塔樓走去,幾秒後,她背後傳來了男孩溫和的聲音:「晚安,盧安。」

  她回過頭,眼睛裡裝著一個朝斯萊特林地牢走去的綠色身影,一種奇妙的感覺在她察覺之前,悄悄溜進了她的心裡。

  作者有話要說:

  聽說鄧布利多在校長室內常和畫像們吵架,當房間裡有人時,他們就會假裝睡覺,偷聽談話,不知道斯內普的畫像會不會也這樣呢?

  還有,校長室的口令一直都是糖果的名字,可見鄧布利多很喜歡糖果了。不過他很討厭比比多味豆,因為他總是吃到很噁心的味道,大概也是臉黑。


第15章 霍格莫德與Yoyoku

  週末的霍格莫德村平和安詳,不用上課的小巫師們會趁這個時候在大街上活動活動。

  盧安和蜜德莉裹著厚厚的圍巾,在各種商店裡閒逛。在經歷了好幾次危機後,盧安已經很久沒像現在這樣輕鬆的過過週末了。

  不知道是不是博斯自帶災星體質,她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有各種各樣的麻煩找上門。

  盧安不知道的是,博斯也這麼想。

  現在盧安和蜜德莉在蜂蜜公爵裡,和其他學院的學生們擠在一起。

  商店裡一排排架子上擺滿了美味多汁的糖果,各式各樣的巧克力擺的整整齊齊,地上還堆著一大桶比比多味豆。這裡的空氣裡都飄蕩著令人心醉的甜蜜味道,每次到這裡來,盧安的心情都會變得非常好。

  「米爾,你已經買了夠多的糖果了,我們可以走了。」

  「再等等,我想買點吹寶泡泡糖!」

  「那我出去等你好了,這裡人太多了。」

  盧安艱難的從顧客們中擠了出去,還好今天不是什麼節日,不然她可休想挪動半分。

  她坐在商店外面的長椅上,她的袍子兜裡裝滿了糖果。盧安一邊嚼著巧克力,一邊愜意的東張西望。這時她看到了蜂蜜公爵櫥窗邊站著一個斯萊特林的女學生,側面看,像是博斯的朋友Yoyoku,她似乎在猶豫買什麼。

  本著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的原則,她走過去提醒她:「我要是你的話,絕對不會買它的,相信我,只有吸血鬼才會喜歡血腥味棒棒糖。」

  Yoyoku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發現是個格萊芬多後,她的表情立馬變得很不快,語氣也有些尖酸:「那可真是謝謝你的提醒了,布瑞弗小姐。」

  盧安知道大多數斯萊特林都是那種德行,和博斯在一起時,他們可沒少爭吵,她早就習慣了他們的刻薄。

  「你想買些糖果嗎?如果你喜歡酸的話,酸味爆爆糖比較適合你,要是你喜歡甜味的話,滋滋蜂蜜糖就很符合這個標準。不過無論如何,千萬不要買蟑螂堆,你會後悔的。」

  盧安從她愛吃糖的好友身上,學到了不少關於糖果選擇的竅門,不過Yoyoku對她的好心似乎並不領情。

  她抬高了頭,眼睛從上往下瞟盧安:「我想我應該說過謝謝了,為什麼你還不走?」

  盧安聳聳肩:「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我只是希望這些微不足道的糖果知識,能幫你省下一些零用錢罷了。」

  Yoyoku對她的話表示驚奇:「朋友?我可不記得我有你這個朋友!」

  「博斯的朋友在某種意義上,不也就是我的朋友嗎?」

  「這算是失敗者的妄想嗎?」

  盧安有點不喜歡她的質疑,堅定的回答了她:「我們可是一起經歷過危險的朋友!」

  Yoyoku露出了禮貌,但絕對不友好的笑容:「那你知道他的生日嗎?看你的表情應該不知道吧?如果你們是朋友,怎麼會不告訴對方這個重要的日子呢?」

  盧安被她問的啞口無言,她的確不知道這個,她有些急了:「我們也才剛成為朋友啊!」

  Yoyoku聽到這話不笑了,她的表情冷淡極了:「我不關心這個,讓我好心的告訴你吧,就在週一。希望這消息能説明你認清,你們根本不是朋友。」

  她說完就一揮袍子,高傲的從櫥窗旁離開了,盧安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就連蜜德莉出現在她身邊,她都沒察覺。

  「走吧親愛的,我們該回去了!」

  盧安一把拉住蜜德莉:「米爾,博斯要過生日了,我該送他點什麼好?」

  蜜德莉張大了嘴,有些不敢相信:「你說誰?博斯·拉弗爾嗎?你什麼時候開始和他關係這麼好了!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竟然都沒告訴我,你在和他交往!」

  「不是你想的那樣!」盧安痛苦的扶著額頭,「我們只是朋友。」

  蜜德莉饒有興趣的掏出一塊巧克力,邊吃邊問:「你不是很討厭斯萊特林的學生嗎?」

  「回頭我再告訴你,現在我該買點什麼東西好呢?」

  蜜德莉見狀也不再打聽了,反正她這個好朋友什麼心事都藏不住,她總會告訴她的。當務之急是幫她選一樣禮物,這份禮物可代表了他們格萊芬多學生的品味,絕不能馬虎。

  她們又逛了很久的商店,可一件稱心的禮物都沒挑到,那些魔法道具都太普通了,一個純血巫師是不會覺得這些東西有多特別的。

  「純血巫師就是毛病多,什麼都見過,我看你乾脆送個麻瓜的東西給他好了!」

  蜜德莉無心的一句話點醒了盧安,她緊緊的抱了蜜德莉一下,拉著她到郵局裡選了一隻最快的貓頭鷹,給她的父母寄了一封信去,相信很快她就會收到她需要的東西了。

  貓頭鷹郵差的速度很快,週一早上,盧安在用餐的時候就收到了她父母寄來的包裹。

  蜜德莉好奇的湊過來看,當她看到包裹裡的禮物後,爆發出了一陣響亮的笑聲。

  「這就是你準備的禮物嗎?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盧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突然感覺到難以形容的無力感。

  梅林的鬍子啊!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她的信裡寫的不夠清楚嗎?她的父母怎麼會選這麼個東西作為禮物!

  現在也沒時間再重買了,盧安硬著頭皮收下了包裹,把它裝進了從霍格莫德村買的禮物盒裡,祈禱著她博斯剛建立起來的關係,不會因為這件小禮物崩潰。

  作者有話要說:

  蜜德莉是我現實裡的朋友,在此故事裡,她對盧安和博斯的關係進展可謂是非常關心了,後期簡直就是大助攻!

  當然了,現實裡她也是這樣的,可愛的米爾!


第16章 守護神咒與禮物

  其實今天除了是博斯的生日外,也是斯內普教盧安他們守護神咒的日子。在鄧布利多發話後,斯內普要求盧安和博斯在每週週一和週三晚上八點鐘,到四樓的黑魔法防禦課教室學習咒語。

  今天是他們學習的第一天,盧安打算在課程結束後,把那份禮物送給博斯。

  斯內普還是穿著他那身寬大的黑色袍子,面色不善的看著眼前的兩位年輕人。

  「在你們開始學習這種強大的咒語前,我得先告訴你們幾件事。」

  「首先,這個魔咒會召喚出一個魔法守護神,這非常困難,而且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年輕的時候召喚出守護神,而且只有對魔力掌控自如的人,才能熟練的使用它。」

  斯內普的眼神輕飄飄的從盧安身上過渡到博斯身上,被小看的感覺令她有些不太開心。

  「其次,我只是受校長的委託教你們,學不會的話,那只能證明你沒有這種天賦。最後,如果我看到你們中,有誰在無腦的亂揮魔杖,我會把他趕出去。」

  斯內普說這話的時候看著盧安,這下可惹火她了,她一定要證明給他看,格萊芬多的學生絕不認輸!

  「現在進入正題,守護神咒是你所有最積極情感的反應,當你用力回想起快樂幸福的某個時刻時,它就會召喚出一個非實體,或者實體守護神,保護你免受黑暗生物的襲擊。就像這樣,呼神護衛——」

  隨著斯內普魔杖的揮動,銀白色的氣體從杖尖飛了出來,它在空中變成了一頭燦爛奪目的銀色牝鹿,輕盈的落到了地上。它活潑的在教室裡躍動著,只輕輕一跳就從教室這頭到了那頭。

  盧安驚訝于那頭美麗的動物,她看的入了迷:「教授,它——」

  她驚喜的回過頭看斯內普,當她看到他的表情時,喉嚨裡的喜悅被她吞了回去。

  她從沒看過這麼哀傷的斯內普,他看著那牝鹿的眼神,像在看著逝去的愛人那麼悲傷,那雙常年深邃的黑色眼睛裡,閃動著晶瑩的光。

  也許,她在這一刻,不小心窺見了這個油膩的老蝙蝠陰沉外表下的靈魂。

  盧安心裡想著,默默的別開了頭,沒人希望自己被看見脆弱的一面。

  銀光很快消失了,盧安他們又重新把目光轉向了斯內普,他已經恢復平時的樣子。

  面對學生們的目光,他有些惱怒:「你們兩個巨怪,看著我幹什麼!拿出魔杖,念咒語!看著我就能學會嗎?」

  看來他的心情更糟糕了,連博斯也被罵了一頓。

  盧安悄悄吐吐舌頭,閉上眼睛開始回憶她最快樂的時刻。事實上,她在學校的每一天都很快樂,每天都有新鮮的事等她探索,最後她選擇了第一次魁地奇比賽進球的時刻。

  「呼護神衛——呃,對不起,呼叫——護衛——不對,呼神——護衛——」

  這個咒語很拗口,盧安念了好幾次都說錯了,她睜開了眼睛,斯內普的表情比剛才更可怕了,她趕緊閉上眼睛,繼續回憶。

  「呼神護衛——呼神護衛——」

  一縷銀色的光霧從杖尖噴了出來,盧安興奮極了:「教授,我想我做到了!」

  斯內普的表情並沒有好看一點,他潑了盧安一盆冷水:「布瑞弗小姐,你高興的太早了。攝魂怪輕輕一拂就會穿過守護神,你猜他們會不會發怒的給你來個『死亡之吻』?」

  盧安的熱情並沒有被斯內普的話澆滅,她保持著快樂的心情,繼續練習咒語。

  不過奇怪的是,博斯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照往常來說,他應該是最快學會的人才對,難道他就一點快樂的回憶都沒有嗎?

  半個小時過去了,博斯那裡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他表現的有些挫敗。

  斯內普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宣佈結束課程:「時間到了,下次再練習吧。」

  盧安點點頭,對斯內普道了聲晚安。博斯悶悶的也和他道別了,看上去鬱悶極了。

  「博斯,你別心急,只要回憶起快樂的時刻,咒語也很容易的。」

  博斯張了張嘴,打算說什麼,最後卻什麼也沒說。

  盧安撓撓頭,本來打算安慰他,沒想到卻起了反效果,那她的禮物還要不要送呢?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誰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還是博斯先打破了安靜。

  「晚安,盧安。」

  「你等等,我……這個給你!」

  博斯又被盧安拉住了,他有些無奈,這個格萊芬多怎麼總是喜歡拉他的袖子。

  一個漂亮的綠色盒子被塞到了他手裡,上面纏著銀色的絲帶,儼然是斯萊特林的風格。

  「生日快樂,」盧安真誠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好,你一定見過不少的魔法道具,所以我選了最普通的一件禮物。」

  博斯看了看她,在盧安的注視下打開了盒子,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很古怪:「這是什麼?」

  「麻瓜錢包,可以用來裝硬幣,」盧安小心翼翼的回答了他,笑得很尷尬,「大概是我父母解讀錯了我的信,他們買了一個,呃,女式零錢包……」

  盧安越說越小聲,到最後她的聲音細的像蚊子似的:「沒時間去重買了,你會收下它吧?不然我下次重新買一個給你吧……」

  博斯深吸了一口氣,半天他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謝謝,晚安。」

  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盧安一臉無辜的站在原地,摸不清這傢伙到底是什麼心情,一頭霧水的回宿舍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了個小小的刀子,雖然我很愛斯內普,但只要涉及了守護神咒,牝鹿這個梗是逃不過去的,其實我自己也寫的很心痛的!不提了,不然又眼淚汪汪。


第17章 憂愁的博斯

  自1月22日博斯生日那天,盧安送給他一個女式零錢包後,她就一直沒得到過博斯的好臉色。

  不過要是說他是因為生日禮物生氣的話,還是差了點意思。雖然斯萊特林小氣,倒也不至於那麼小氣吧?何況看博斯那樣,顯然是還在為別的事憂愁。這甚至影響到了他們守護神咒的練習,就在盧安能比較熟練地召喚出一大團白霧的時候,博斯依然什麼也變不出來。

  盧安是個熱心腸的人,她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朋友被哀愁折磨,她決定幫幫他。

  變形課上,盧安特意挑了一個緊挨著他的位置,悄悄問他:「博斯,最近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看上去很不開心。」

  博斯頭也沒抬,把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刺蝟身上:「什麼也沒發生。」

  「好吧,如果需要我的説明的話,你可以……」

  博斯有些心煩的抬頭看了她一眼:「我說了,什麼也沒發生。布瑞弗小姐,我現在可以專心的上課了嗎?」

  聽到這個稱呼,盧安知道自己惹他不高興了。當然了,自己的好心被冷漠的無視,任誰也會不開心的。

  盧安瞪了他一眼,氣鼓鼓的上自己的課了,直到下課,她一句話都沒再跟博斯說過。

  蜜德莉看她挫敗的表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你跟博斯又吵架了嗎?」

  盧安幾乎是咬著牙抱怨著:「可惡的斯萊特林!和他們做朋友怎麼這麼累!」

  蜜德莉聽這話笑出了聲,她的眼神變得很考究:「你很關心他?你真的只是想和他做朋友嗎?」

  「那是當然了!」盧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他身上還是有那麼些格萊芬多精神的,我認為他有這個資格做我的朋友。不然還能是什麼?」

  蜜德莉點點頭,笑得很詭秘:「但願如此。我幫你想了個好辦法,Yoyoku大概會知道點什麼,不如去問問她好了?」

  盧安再次因為她的聰慧熊抱了她一下,拉著她等在去斯萊特林休息室的路上。當Yoyoku出現的時候,她們不顧蛇院其他學生們詫異的眼光,攔住了她,把她拉到一邊去了。

  「又是你,你想幹嘛?」Yoyoku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她看上去極度不耐煩這兩個紅袍子的傢伙。

  「只有一個問題,」盧安緊盯著她的眼睛,「博斯發生什麼事了嗎?」

  聽到這話,Yoyoku的眼神變得更不友好了:「又是博斯?你似乎關心的有點多了吧,難道你喜歡他嗎?」

  盧安的臉紅了一下,急切的撇清了關係:「只是朋友間的關心!」

  「朋友,又是這個詞,我都聽厭了!」Yoyoku尖叫了一聲,「你以為你們真的是朋友嗎?你這個麻瓜出身的巫師有什麼資格和純種巫師做朋友?你這個骯髒的泥巴種!」

  盧安簡直不敢相信,從這個看起來溫柔的女孩子嘴裡,竟然說出了這麼惡毒的詞語。她感覺自己從未像現在這麼憤怒過,她的眼睛因為憤怒充血,變得紅彤彤的。

  「你怎麼敢!!」

  她像獅子那樣怒吼了一聲,用力的把她推到牆邊,她緊緊的攥著魔杖,杖尖威脅性的指著Yoyoku。

  「你要為這句話付出代價!火焰——」

  「春節!」

  幾乎是同時,Yoyoku和盧安喊了一句話,不過Yoyoku莫名其妙喊出的那個詞讓盧安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

  「明天是中國的除夕夜,博斯……想家了……」

  盧安把魔杖收了回去,所以,他的哀愁只是因為他想家了?這……這算什麼!

  「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Yoyoku臉色蒼白,態度比之前好了不少:「除夕和西方的聖誕夜一樣,是個要和家人一起慶祝的節日,他的家人離這裡太遠了。」

  盧安慢慢的冷靜了下來,她現在對這個節日倒是很好奇:「在那個節日他們會做什麼?也會烤火雞嗎?」

  「我是日本人,我們的春節和他們不一樣。不過我聽他說過,他們會做一些麵食,還會把錢放進紅色的紙包裡送給別人,那代表好運。他們還會一整晚不睡覺,來迎接新年。」

  得到自己需要的資訊後,盧安鬆開了自己抓著她衣領的手,她惡狠狠的看著Yoyoku,她還記得她剛才有多無禮。

  「Yoyoku小姐,我希望你記住,不要在任意一個巫師面前,提起你那可笑的血統論,否則也許某天你就會在你每天喝的橙汁裡,喝到點別的什麼東西。」

  盧安詭異的笑了笑,白森森的牙齒配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睛可怕極了。

  Yoyoku冷哼一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離開了。

  平靜下來的盧安和蜜德莉也朝著格萊芬多塔樓回去了,一路上蜜德莉都在為剛才盧安的舉動叫好。

  「斯萊特林們是該好好被教訓一頓了!他們所謂的禮儀都被拋到腦後去了!」

  盧安握了握她那位可愛的朋友的手:「我已經不生氣了,他們都只是一群傻瓜罷了。我現在得好好想想,怎麼才能讓博斯高興起來,上次我送他的那個零錢包就已經夠讓他煩心的了,這回算是彌補一下吧。」

  「嘿!我說,你真的沒有和博斯在交往嗎?你確實對他關心的有點過頭了。」

  蜜德莉已經從她那裡聽說了她和博斯的遭遇,不過她還是認為二者之間一定有什麼神秘的關係,盧安對此很是頭疼。

  她聳聳肩,毫不猶豫的否認了:「是的!」

  於是蜜德莉再次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說了一句她已經說過的話:「但願如此。」

  盧安不明白她的臆想是從何而來,不過她可管不了她這位朋友的幻想,她現在想的是好好彌補自己之前的小錯誤。

  她無聊的拍了拍自己的袍子,這時,她的腦子裡突然蹦出一個絕妙的點子。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像Yoyoku那樣堅信血統論的巫師,在1991年還是挺多的,這種情況在哈利打敗伏地魔後,才慢慢好轉了起來。

  我覺得血統論可以說是很荒謬了,不過信仰血統論的人也深受其害,他們拒絕和麻瓜或者麻瓜出身的人結婚,導致「純種巫師」家族的人很難繼續存活。


第18章 特別的夜晚

  事實證明Yoyoku的話都是實話,因為在週五,也就是所謂的除夕夜這天,博斯的情緒達到了最低點。盧安看著他低眉耷眼的樣子,覺得有些驚奇,如果不是她知道真相的話,她根本就不會想到,他的憂愁是因為想念家鄉。

  她在午餐時間,用一隻紙鶴給博斯留下了資訊,約他晚上十一點到西塔樓貓頭鷹棚屋見面。

  儘管博斯不知道這傢伙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他還是準時到達了約定的地點,只是他沒想到盧安出現的時候,還帶上了她的光輪1700.

  博斯挑了挑眉,語氣不善:「你找我是為了挽回上次打賭失敗的尊嚴嗎?如果是的話,我可就走了,現在是宵禁時間,被抓住會給斯萊特林蒙羞的。」

  「你急什麼!」

  盧安從袍子裡拿出一張羊皮紙看了看,自從韋斯萊雙胞胎把活點地圖借給她以後,她一直找不到機會還,今天正好派上用場。從地圖上看,貓頭鷹棚屋附近一個人也沒有,她放心的把地圖收起來,騎在了掃把上,沖博斯招了招手。

  「快上來,趁現在沒人!」

  博斯的眼神變得很不解,同時他還保持著警惕:「你到底想幹什麼?那張羊皮紙又是怎麼回事?」

  盧安抓住了他的好奇心,對他神秘的笑了一下:「你要是想知道,就最好快點坐上我的掃把,不然你就永遠不會知道,這是一個多神奇的東西。」

  博斯沒說話,看起來他在好奇和尊嚴之間選擇,當然,最後還是好奇心贏了。他不情不願的坐上了盧安的飛天掃把,兩個人從貓頭鷹棚屋的窗戶飛了出去,停在了城堡的屋頂上。

  一月夜間的風還很大,盧安的頭髮被風吹的淩亂極了,可憐的博斯在她身後,感覺自己像被無數細小的鞭子抽打一樣。他從嘴里拉出一根紅發,臉色比剛見面時還難看。

  盧安沖他無辜的眨眨眼,拉著他坐到了兩個圓形尖頂的中間,建築巧妙地把風擋開了,他們一下子就覺得暖和多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盧安這回可躲不過去了,她小心的把活點地圖護在懷裡,要求博斯發誓,他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她才把這地圖拿了出來。

  「這是韋斯萊雙胞胎借給我的地圖,你可以看到,這張地圖上面標著學校裡每個人。還記得上次去尖叫棚屋你問的問題嗎其實那條密道在地圖上就已經標注出來了。」

  博斯饒有興趣的研究著地圖,直到盧安強硬的要求他還給她,他才十分不舍的交出了地圖。

  「如果是為了告訴我這個的話,你完全可以選在守護神課程以後,沒必要在這裡告訴我。而且你忘了校長說過的話了嗎,不要違反校規,難道你們格萊芬多從來都視規則為不存在嗎?」

  他一開口,盧安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就知道他會囉裡囉唆的嘲諷她,早知道她就不管他了!

  「盧安,如果你沒別的事了的話,我——」

  盧安終於受不了這個斯萊特林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她另一隻手的食指豎在嘴邊:「噓——不要沒完沒了繼續你的話,你這個多嘴的斯萊特林!」

  她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紅色的紙包,塞進博斯的手裡:「給你的,彌補我上次挑選禮物的小小錯誤。」

  博斯拿開她的手,頗為嫌棄的捏起那個粗糙的紙袋:「這是什麼?」

  「喂!你客氣一點!」盧安用肘捅了他一下,「這不是你們東方人的習俗嗎?在新年的時候,如果沒有收到裝有錢的紙袋,就會遭遇厄運!唔,奇怪的風俗。」

  博斯被她逗笑了:「是誰告訴你會走厄運的?這是用來防止小孩子受到鬼祟侵害的。」

  他搖了搖紙袋,從裡面倒出兩個可憐的硬幣來。

  盧安的笑容僵了一下,她小聲的為自己辯解著:「我在霍格莫德村幾乎快花光零用錢了,只剩兩枚麻瓜硬幣,所以……」

  博斯看著那兩枚圓圓的硬幣,有點像盧安圓圓的深棕色眼睛,他又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的想像可真奇怪。

  「我知道你在笑什麼,不過你應該尊重別人的禮物!」她皺了皺眉,突然想起昨天的事,「還是說純種巫師覺得麻瓜的東西太劣等,不願意接受?」

  博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她沒由頭的諷刺很是突然:「你怎麼了?」

  「沒事。」

  盧安氣鼓鼓的回了他一句,博斯點點頭,這可把盧安氣壞了,難道他看不出來她不是真的沒事嗎

  「你——」

  她本想指責博斯的無視的,但當她看到他從袍子裡拿出來的東西後,那些原本會說出口的傷人的話都煙消雲散了。

  她有些驚訝博斯手裡的那個錢包,那浮誇的顏色和女性化的形狀,這不就是她送的禮物嗎?

  博斯看著她的蠢樣,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額頭:「布瑞弗小姐,你似乎很驚訝,難道你這頭無腦的獅子忘記了,這是誰犯下的小小錯誤嗎?」

  「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用。」

  博斯把那兩枚硬幣裝進錢包,沖她晃了一下:「因為麻瓜錢包很好用。」

  盧安看著那雙澄澈的黑眼睛,淡淡的笑意從裡面溢了出來,一種奇妙的感覺從那漂亮的雙眸裡飛了出來,她感覺自己被什麼擊中了。

  這個時候,霍格華茲的鐘聲響起來了,他們離聲音的發源地很近,巨大的鐘聲掩蓋了別的聲音。盧安只注意到博斯微笑著,他薄薄的嘴唇一張一合,她看的出了神,幾秒後她才意識到博斯在跟她說新年快樂。

  她趕忙也祝福了他:「新年快樂!」

  「時間也不早了,回去吧。」

  「你們新年不是都不睡覺,要迎接新年的嗎?」

  博斯被她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你聽誰說的?」

  「Yoyoku……」

  他皺了一下眉,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來怎麼和她解釋,最後他放棄了,隨便找了個理由要回去,盧安只好載著他回到了棚屋裡。

  她拿出活點地圖,地圖顯示費爾奇正在四樓巡視,他們只需要繞開他的路線就不會被抓住了。

  這時,地圖上一個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博斯,你看。」

  博斯看了一眼,地圖上標注著Yoyoku名字的墨點離他們越來越近。

  他趕緊拉了盧安一下,他們剛躲到貓頭鷹郵差休息的支架後,一點白色的光就照了進來。

  借著那白光,他們看清了來人——果然是穿著睡袍的Yoyoku,她在棚屋裡轉了一圈,似乎在找什麼東西,當她沒有找到時,她又悄悄地出去了。

  博斯覺得很奇怪,她怎麼會在宵禁後還到這裡來呢?但他也沒上去問她,這個時候要是被發現他和盧安在一起,說不定又會傳出什謠言。

  等Yoyoku走遠後,他們兩個才互道晚安,回到各自的宿舍睡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m……論發糖,目前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湊合嗑吧!


第19章 奇怪的聲音

  接下來的故事就變得比較平淡了,盧安和博斯在霍格華茲的魔法生活還在繼續,平淡的安寧的校園生活,什麼也沒有發生。

  沒有攝魂怪的襲擊,沒有食死徒的騷擾,說實話,平凡到我都不想花時間去描述了。

  除了固定的課程,當然還有守護神咒的練習。經過了幾周的練習後,盧安已經能夠比較穩定的召喚出非實體守護神了,而博斯在除夕過後,他就迅速的掌握了使用守護神咒的秘訣,盧安好幾次追問原因,都被他敷衍了過去。

  與往日的課程不同,今天的教室裡多了一個洋衣櫃。

  斯內普拍了拍衣櫃的門,嘴角扯動了一下:「你們學習守護神咒已經快一個月了,是時候來檢驗你們的學習成果了。」

  盧安睜大了眼睛,難道斯內普在衣櫃裡藏了一個攝魂怪嗎?

  「收起你那副愚蠢的樣子,布瑞弗小姐!」斯內普嚴厲的訓斥了她一句,「你們應該感到幸運,不用面對真的攝魂怪。我在城堡裡找到了一隻柏格特,它會變成你害怕的生物,你們可以利用它的特點練習守護神咒。那麼——開始吧,拉弗爾先生,你先來。」

  斯內普抓住了衣櫃門把手用力一拉,從黑黢黢的衣櫃裡伸出了一隻灰色的結痂的手,緊接著,高大而可怕的煙霧從衣櫃裡飄了出來,教室裡的燭火搖曳了一下,熄滅了。

  博斯抓著他的魔杖,看上去冷靜從容:「呼神護衛——」

  他成功了,而且從杖尖飛出來的不是飄渺的煙霧,而是完整的實體的守護神——一隻灰獵犬,它吠叫著沖上前去,把那攝魂怪擋在它神聖的光線外面,使它不能靠近自己的主人半分。

  「滑稽滑稽——」斯內普懶洋洋的用魔杖指了攝魂怪一下,它立馬逃進了衣櫃裡,「幹的不錯,現在,布瑞弗小姐也試試吧。」

  盧安拿出魔杖,她的心跳的快極了。我認為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她即將面臨一個差點將她帶向死亡的怪物。

  衣櫃的門再次打開了,那個靠吸食快樂和勇氣的惡魔從黑暗裡走了出來,它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徹骨的寒冷立刻向她襲來,她儘量集中注意力,回想她最快樂的時刻。

  「呼神護衛——呼神護衛——」

  往常魔杖裡總會噴出一大團煙霧,但今天不一樣,大概是她太緊張了,回應咒語的只有一小股白霧,在她面前形成一層脆弱的屏障,那個攝魂怪看著這團無力的煙霧,輕輕的揮了揮手便穿過了它。

  「呼神護衛——呼神護衛——」

  盧安還在喊著咒語,她感覺到寒氣正在侵入她的身體,房間像要融化了似的在搖晃,她感覺自己在往下墜,與此同時,一些別人的聲音不受控制的鑽進她的腦袋裡。

  「快好了……就快好了……我還需要……」

  「不,我會給他們蒙羞的……你答應過我的……」

  「不許違抗我,聽從你大腦裡的聲音……把東西帶到老地方去……」

  那是誰在說話?他們在說什麼?

  盧安拼命的聽,但是那聲音離她越來越遠,很快她就什麼都聽不見了。這時她回到了現實裡,才發現自己仰面朝天地倒在地板上。

  「盧安!!」博斯把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桌子邊休息,「你沒事吧?」

  她擦了擦自己臉上的冷汗,臉色蒼白:「我想是的……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斯內普給了她一塊巧克力,皺著眉頭回答了她:「除了某個大喊守護神咒的巨怪,誰也沒有說過話。」

  「抱歉教授,」她把巧克力全塞到嘴裡,在感覺好一點以後,她提出了請求,「我能再試一次嗎?」

  她儘量表現的很堅決,斯內普什麼話也沒說,他沉默的拉開了衣櫃門。

  教室再次變得冰冷黑暗,那只攝魂怪格格的呼吸著朝她滑了過來,腐臭的手就要抓住她的袍子了。

  「呼神護衛——」

  還是剛才的聲音,鬼鬼祟祟的在低語著:「我會在最後一天來見你,你的任務就要完成了……」

  「你不會再失言吧……」

  「是的……就在……見面……」

  那聲音像從壞掉的收音機裡傳出來的,時強時弱,時大時小,她根本聽不清那兩個人說了什麼。

  她又被扶了起來,這次她的臉色更蒼白了,斯內普把柏格特關進了櫃子裡後,宣佈測試結束。

  盧安本打算把剛才的事作為秘密,但她還是沒忍住的問了一句:「教授,在面對攝魂怪的時候,人們都會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嗎?」

  「不,除非是一些深層的記憶被喚醒,或者和他人產生了低級的心靈感應才會。畢竟在被吸取走積極的情緒後,你的大腦就會像失去了防禦一樣,容易被入侵,」斯內普回答了她的問題,同時用很尖銳的眼神看著她,「我希望你說的不是你自己。」

  盧安立刻否認了:「呃……不,我只是隨便問問!」

  「但願你說的是實話,」斯內普揮了揮手,把他們趕了出去,「你們可以離開了。」

  盧安離開了教室,沿著走廊往格萊芬多塔樓走去,博斯陪在她的身邊。

  「剛才你問了斯內普教授一個很奇怪的問題,發生什麼了?」雖然這是個問句,不過博斯的語氣倒是很篤定,「別想著騙我,你撒謊是能看的出來的。」

  盧安停下了腳步,靠著一具盔甲坐下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覺,但我聽到有人在談話,他們好像在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交易,我聽的不太清楚。」

  「聽他們的語氣,似乎其中有個人是被威脅的,他在給另一個提供什麼東西,他們還約定了在最後一天見面什麼的。我的頭太疼了,往後就記不住了。」

  博斯思索了一會兒,找到了頭緒:「我想他們大概說的是這個月最後那天的魁地奇比賽,斯萊特林對赫奇帕奇,選在這個時候見面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盧安敏銳的捕捉到了他話裡的另一個意思:「你的意思是,那兩個人可能是赫奇帕奇或者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

  博斯搖搖頭,說出了他的擔心:「不,事情應該不會那麼簡單。我更關心他們要交付什麼東西,正常的交易可不會鬼鬼祟祟的。」

  「這可就不知道了,也許我們可以調查一下!」

  盧安的眼睛亮了一下,博斯立刻打破了她的妄想:「布瑞弗小姐,也許真的應該把鄧布利多教授的話,刻在你的臉上。這樣你照鏡子的時候就會記得,不要試圖把自己陷入危險裡。」

  「這……」盧安一時語塞,她眼睛轉了轉,換了個問題,「斯萊特林對赫奇帕奇?這麼說,你也要上場?」

  博斯點點頭,盧安馬上表示自己會去觀看他的比賽。從她得意洋洋的臉上,他早就對她的小心思瞭若指掌了。

  「我可不希望在觀眾席看到一個從頭紅到腳的傢伙,格萊芬多隻會令我比賽分心。」

  盧安看了看自己,紅頭髮,紅圍巾,這個從頭紅到腳的人可不就是指她嗎?

  她毫不客氣地回敬了他:「只有害怕失敗的人才會找蹩腳的藉口!」

  「那隨便你吧!」

  博斯扔下這句話,就保持沉默了,他把盧安送回了休息室,期間一句話也沒再和她說過。

  盧安並不知道博斯為什麼生氣,她滿腦子都是怎樣在比賽中找到那兩個神秘的聲音。

  可憐的博斯被這愚蠢的獅子氣的腦袋疼,他有種預感,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他那顆聰明的腦袋遲早會禿頂的。

  他翻了個身,把她扔到腦子裡某個角落去後,進入了不安穩的夢裡。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這章原本的設定不是這樣的,因為一直在看神秘博士,被提到很多次的「低級心靈感應」給洗腦了,就用了進來,強行解釋可還行?

  其實在禁林裡博斯說過的,關於「害怕」的那番話,也出自神秘博士,初看那段話覺得莫名很有道理,就擅自修改拿來用了一下。


第20章 疑惑的調查者

  2月28日,晴,微風。

  每當有魁地奇比賽的時候,城堡裡總是空空蕩蕩,學生們樂於在球場上位自己支持的球隊搖旗呐喊。當然了,大多數人支持的都是自己學院的球隊,像盧安這種,在斯萊特林和赫奇帕奇比賽期間出現的閒散人員,就另當別論了。

  盧安對幾天前博斯隱晦的警告還記憶猶新,為了不被他發現自己悄悄在調查神秘對話的事,她出門的時候特意摘下了格萊芬多圍巾,甚至還戴了頂帽子,遮住自己顯眼的紅發。

  再來說博斯這邊,他在入場的時候大概環視了一下,沒有發現球場上除了黃色和綠色以外的某個鮮亮的過分的顏色。他松了口氣,希望那個魯莽的格萊芬多真的有好好聽話。

  比賽開始了,博斯不得不把注意力集中在比賽上,他再也顧不得觀眾席上的事,作為隊長,他得認真對待這場決賽。

  一聲哨響,十四個年輕人騎上了飛天掃把,一場精彩的魁地奇比賽開始了。

  「鬼飛球升空,斯萊特林率先發起進攻——馬庫斯·弗林特搶過了球,他越過了卡德瓦拉德朝著球門去了——遊走球沒能擋住他,球進了——斯萊特林得分!」

  比賽的解說激情四射,帶動的周圍的觀眾跟著叫喊起來。盧安在觀眾席之間來回走動,引起了很多學生的不滿,但她還是沒有發現任何形跡可疑的人。

  說實話,她現在開始覺得自己的計畫有著很大的一個缺陷——她不知道他們要交付什麼,就算她真的發現了可疑的人,她也絕不可能沖出去揪住他們。

  她歎了口氣,博斯說的沒錯,她的確是太魯莽了,在沒有制定出完備的計畫之前,肯定是什麼都找不到的。

  「赫奇帕奇的分數緊追著斯萊特林,這得感謝他們優秀的追球手紮卡賴斯·史密斯!雙方的找球手還在搜尋金色飛賊,讓我們繼續把目光轉回激烈的搶奪上——現在球在Yoyoku手裡,赫奇帕奇擊球手打過來一記遊走球——她傳球了——博斯·拉弗爾接到了——天哪!這個小夥子來了個漂亮的『樹來抱樹滾』,躲開了遊走球——」

  盧安聽到解說,她抬起頭看了一眼,立刻被那個身手敏捷的東方男孩吸引住了——他有著對飛天掃帚高超的把控力,他本人也隨時都像一隻獵鷹那樣,精准的捕獲每個球。

  她平時不看別的學院的比賽,所以並不知道他在球場上的表現如何,她對他唯一的認知,是那場格萊芬多對斯萊特林的學院賽。作為對手,她知道他是個優異的運動員,但她不知道,他是如此優異,他天生就是為了魁地奇比賽而存在的。

  她又想起了那個比喻——綠色的幽靈。

  盧安看的有些出神,絲毫沒注意到一個擊球手把遊走球擊飛到了觀眾席,正來勢洶洶的朝他們這塊區域飛來。好在長期的比賽練習使她對突如其來的襲擊,有著敏銳的感知,她迅速低頭,躲過了那顆球,但球邊還是擦到了她的帽子。帽子掉到了觀眾席裡,她再也找不見了。

  博斯還在球場上展現自己高超的球技,這時,他的餘光注意到了觀眾席上某個豔麗的腦袋。

  該死,是那個魯莽無腦的傢伙!

  就是這麼一瞬間的分神,他和Yoyoku猛地撞到了一起,這兩位斯萊特林的學生立刻失控的從高空墜了下來,在驚呼聲中,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盧安也看到了場上發生的一切,她顧不得尋找神秘人,趕緊順著樓梯跑下場,跟著醫療隊進了醫院。

  「博斯·拉弗爾先生,這是我這兩個月來第三次見到你了。哦,還有盧安·布瑞弗小姐,也許你們應該注意一下好好保護自己!」

  龐弗雷女士頭疼的看著這兩張熟悉的面孔,盧安沖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急急忙忙打聽起博斯的情況:「博斯怎麼樣了?傷的嚴重嗎?」

  龐弗雷女士大致的檢查了一下:「真是幸運,他身上除了一點擦傷,哪裡也沒傷著。不過他暫時還不能上場,讓他休息一會兒吧,我擔心他的腦袋剛剛在撞擊裡受了傷,還需要觀察一下。」

  盧安心裡懸著的石頭暫時落了下來,她連忙表示自己可以留下來:「龐弗雷女士,讓我留下來照看他吧!比賽現在還沒結束,我想,您肯定還需要留在那邊。」

  「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你親愛的。」

  她不顧博斯反對的眼神,把他交給了盧安後,就回到球場去了。

  博斯氣呼呼的看著盧安:「我很好,我不需要照顧!而且我告訴過你不要出現,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摔下來。」

  盧安很少看見他如此孩子氣的一面,她已經摸清了他的性情,只要在事情變得更糟糕前道歉,他通常都會接受的。

  「對不起,博斯,」她的眼睛閃爍著,看上去的確很愧疚,「我太想找到那兩個人了。要知道,他們所做的事,可能會危害到我們所有人的安全。如果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既然我知道了,我就有阻止他們的義務。」

  博斯挑了挑眉:「那麼,你找到他們了?」

  「不……無從下手。」

  博斯陷入了沉思,片刻後,他提出了一個新的想法:「或許我們應該換個思路,比賽的時候,城堡裡的人都會集中在球場上,他們可能會選擇在沒人的時候接頭。也就是說,誰沒有出現,誰就有嫌疑。」

  盧安被他這麼一說,頓時豁然開朗:「那我們現在就……」

  「等等,讓我再休息一下,」他躺了回去,「Yoyoku呢?她怎麼樣?」

  「大概沒事吧,」盧安的臉色在他提到她的名字後,變得不太好看,「我不關心這個。」

  博斯一眼看出了問題:「發生什麼事了?」

  她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小聲的告訴了他:「她說我是骯髒的泥巴種,我真不敢相信,她竟然能說出這種話……」

  博斯態度堅定的否定了:「不,她不是那種人。」

  「那你自己問她是不是吧!」

  盧安有些生氣,他竟然不相信自己的話?她怎麼可能會編造這樣的謊言呢!

  她一把拉開了Yoyoku病床旁邊的簾子,本該躺著東方女孩的地方,現在卻空無一人。

  「她剛剛就在這兒!」

  博斯皺起了眉,他俐落的下了床,沿著醫院另一邊的出口往外找,盧安緊跟在他身後,兩個人都保持著可怕的沉默。

  離城堡越近,人聲也就越遙遠。博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盧安記得他們剛才的推斷,但願他們猜測的都是錯誤的。

  拐過一個走廊後,他們撞上了一個急匆匆的人,仔細一看,那個人正是他們尋找的Yoyoku。

  盧安趕在博斯開口前,扯了個謊:「你不是受傷了嗎?你到哪裡去了,龐弗雷女士讓你留下觀察的!」

  Yoyoku露出抱歉的笑容:「我馬上回去。」

  她腳下不停,朝著醫院的方向走去。博斯看著她的背影,面色有些沉重。

  盧安看出來了,她其實和他一樣滿腹疑雲,不過鑒於她並不瞭解Yoyoku,所以,他們兩個人之中,心中最難以平息的那個人肯定不會是她。

  盧安儘量用不那麼嚴肅的語氣試探道:「你在懷疑你的好朋友嗎?」

  「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他話說了一半就打住了,「沒什麼,但願不是我想的那樣。」

  盧安點點頭,什麼也沒再問了。

  她知道她這位睿智的朋友一定發現了什麼,當他想說的時候,她自然會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看起來盧安和博斯之間已經開始形成一種默契了,寫的可真叫人真帶勁!自己做得糖就是好吃!


第21章 時機恰好的占卜課

  最近盧安又開始弄不明白博斯在想什麼了,距離魁地奇那天發生的事,已經過去整整一周了,博斯還是什麼都沒告訴她,這令她感到事情可能比她想的要嚴重的多。

  然而在那天之後,什麼奇怪的事都沒有發生,生活似乎又回歸到了平靜之中,不過盧安對未來始終抱著一種隱隱的不安,為什麼她會感到不安呢?

  「早上好孩子們,」西比爾·特裡勞妮教授的聲音從陰影裡傳了出來,「我能從你們的眼神裡,看出你們對預知未來的渴望,在開始學習新的占卜方式之前,我們來複習一下塔羅牌占卜。」

  盧安撇撇嘴,無聲的做了個否定的手勢。

  在她看來,特裡勞妮教授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女巫,至少到現在為止,她還沒聽說過任何她做出的預言實現了。就拿紙牌占卜來說吧,她的表現甚至不如蜜德莉,她的好朋友在這方面有著超乎常人的通靈天賦。

  「那麼,我想,我得再次告訴各位一下,不是所有巫師都具有『天目』,這種天賦只有少數人才有。即使這樣,我也希望你們盡力做好占卜,撥開迷霧看清未來。」

  特裡勞妮教授揮了揮魔杖,屋子裡的燈全都熄滅了,只剩他們面前的桌子上那只小小的蠟燭亮著,整個教室陷入了一種神秘的氛圍中。

  蜜德莉的臉在昏黃的燭火下,顯示出奇妙的光影搭配,她輕柔的問了盧安:「今天我們試試聖三角牌陣吧,你想占卜什麼?」

  盧安想了一下,果然她心裡最關心的還是神秘聲音的事:「這段時間我總是感覺到未知的危險在靠近,就這個吧。」

  蜜德莉的表情有些失望,顯然她希望的是盧安問別的問題,不過她還是照做了。

  塔羅牌在她手裡變幻出美妙的戲法,片刻後,她疊好了牌,讓盧安以每隔七張的順序抽取紙牌,並將它們擺放成倒三角形。

  她翻開了第一張牌,是倒放的、拿著白玫瑰穿著滑稽衣服的旅行者:「『愚人』代表了過去。親愛的,你太愛好冒險了。正是由於你的魯莽和缺乏計畫,你才會被一次次拉近麻煩裡。我想你比我還清楚你有多固執己見,過於自負可不是件好事。」

  接著,她翻開了第二張牌,正常擺放的紙牌上,畫著七個漂浮在雲霧裡的聖杯:「『聖杯七』代表了現在,一些污濁的東西已經出現在你身邊了,原有的嚴格秩序就要被打破,巨大的能量即將釋放。可以說這既是不好,也是好,因為紙牌顯示你會有眾多的選擇,也許你可以解決令你不安的事。」

  最後,她翻開了第三張牌,牌面上一個人正站在一黑一白兩隻獅子拉動的戰車上,蜜德莉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是『戰車』,預言顯示你會克服障礙,取得勝利。」

  盧安看著她的笑容,心中有些感動,她可愛的朋友是的確在為她擔心。

  「別擔心米爾,不管占卜的結果是什麼,我都會成功的,你忘了嗎?我可是『勇敢的獅子』啊!」

  米爾聽到她的話笑得更燦爛了,然後她說出了一句讓盧安哭笑不得的話:「你知道嗎,其實我比較想占卜一下你的愛情。」

  「你這個女巫,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執著!」

  盧安的聲音大了些,引來了其他同學的矚目,特裡勞妮教授甚至還走近了她們,她對著兩人露出了模糊柔和的微笑:「看哪,蜜德莉小姐在使用聖三角牌陣,簡單卻非常有效。不得不說,我一直都覺得你是最有天賦的占卜者。」

  「謝謝您的誇獎,」蜜德莉眼睛轉了一下,提出了一個無法拒絕的提議,「教授,不知道您能不能替盧安占卜一下愛情,女孩子都比較關心這個。」

  特裡勞妮教授的眼睛在碩大的鏡片後閃著光:「為什麼不呢?」

  她坐了下來,熟練的使用著她自己那副破舊的紙牌,她用的也是聖三角陣,這下盧安不得不硬著頭皮抽了幾張。

  特裡勞妮教授把三張牌都翻開了,用平靜緩和的語調解讀著:「讓我們來看看,正位『正義』、正位『聖杯二』和正位『節制』,真是很有趣的結果。」

  「『正義』顯示出你們是平衡的關係,是一個中間階段;『聖杯二』告訴我,你們在不斷的互動中,感情在逐漸發生轉變;『節制』牌代表發展和調和,也就是說,這種正在轉變的感情會逐漸加深,真是件好事,不是嗎?」

  特裡勞妮教授的話是什麼意思,盧安心裡再清楚不過了。

  和自己互動最多的男孩兒,除了博斯也沒有別人了。占卜結果顯示,她和博斯的關係正往更親密的方向發展,這怎麼可能呢?她怎麼會和斯萊特林的學生在一起呢?可是,博斯與她認識的別的斯萊特林相比,他又實在太不同了,難道她真的和他……

  盧安的心被教授的話弄得亂糟糟的,她從來沒有喜歡過什麼人,她對愛情一無所知。

  蜜德莉對占卜的結果一點也不意外,她笑嘻嘻的戳了戳盧安的額頭:「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我早就有預感了。」

  盧安的表情很是困惑:「什麼意思?」

  「看來你是真儍,難道你還沒發現,你早就被那個斯萊特林吸引住了嗎?」蜜德莉收起了笑臉,非常認真的和她解釋著,「你對他關心的實在太多了,我可沒見過你對哪個男孩子這麼上心過。」

  「那只是朋友!」

  蜜德莉指了指她的腦袋,語氣詭秘:「 你再好好想想,真的只是這樣嗎?」

  於是可憐的盧安被更大的疑惑困住了,愛情這東西原本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她怎麼會知道她對他什麼感覺呢?

  她閉上了眼睛,開始回憶他們經歷的一切,從豬頭酒吧裡並不愉快的相遇,到他們之間幼稚的賭局,再到尖叫棚屋裡博斯的挺身而出、禁林裡他溫和的安慰、他收起來的女士零錢包、那個寒冷卻快樂的除夕夜、他在球場上意氣風發的樣子……

  她驚訝的發現,似乎她真的對他一直懷揣著一種區別於友情的東西,那是愛情嗎?

  蜜德莉看著她的表情從困惑變成驚訝,最後又變成了不解,她知道她內心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波瀾,她突然想到了一個好計畫:「親愛的,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確定自己的感情,這周我會帶你去一個地方,也許到那個時候,你就會意識到什麼事真相了。」

  盧安點了點頭,也許蜜德莉的那個點子,真的能使她更明白自己的心意,但要是真如她們所說,那她以後又該怎麼和博斯相處呢?

  她歎了口氣,心裡更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原本我是打算寫水晶球占卜的,但是我翻了很久現有的資料,也搜索了一下,幾乎沒有找到具體的占卜方式,就選擇了使用塔羅牌的占卜方式,不過根據百科來看,塔羅牌占卜似乎會更準確一些。

  其實我本人也玩塔羅牌的,這東西嘛,本來就是一個心理安慰,大家都是社會主義接班人,玩這個的話,就不要太在意占卜結果了。

  另外,最近的收藏漲的還挺快,我剛為掉了一個而傷心,結果收穫了驚喜,謝謝您各位願意讀這個故事!愛您!

  不過,雙更慶祝是不會有的,因為一章字數也挺多的了……呃……好吧,就是我懶……


第22章 神秘的藥劑商店

  周日一大早,蜜德莉就迫不及待的催促著盧安趕緊出門,她們像往常一樣來到了霍格莫德村。與平日不同,這次蜜德莉可沒有往蜂蜜公爵裡擠,她拉著盧安徑直到了一個隱蔽的小房子面前,有節奏的敲了三下門。

  盧安有些納悶兒,這時門開了一條縫,從裡面伸出一隻蒼老的手,蜜德莉神神秘秘的拿出一張漂亮的小卡片,塞到那只手裡。

  那只手立刻縮了回去,這情景令盧安不禁想起自己很早以前看過的電影裡的非法交易。

  片刻後,門打開了,一個白髮蒼蒼、披著長斗篷的老婦人把她們讓了進去。一進到屋子裡,盧安才發現裡面可比外面看起來大多了,而且也華貴的多。

  花紋繁複的地毯鋪滿了整個房間,鹿角吊燈把房間照的溫暖明亮,這裡充斥著各種奇妙的藥草味。牆面上是一排排架子,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小瓶子,屋子中間有幾口大坩堝,裡面正往外沸騰著熱氣,一群女孩子們興奮的擠在一起嘰嘰喳喳的吵個不停。

  「早上好克拉夫提女士,我帶來了我的朋友,我們想看看那種藥劑。」

  蜜德莉沖那位夫人使了個眼色,克拉夫提女士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鑽到一面壁畫後去了。

  盧安小聲的詢問道:「米爾,這是什麼地方」

  「一個隱蔽的藥劑店,在這裡你可以買到藥劑成品,不用花費自己的時間特地熬制。」

  蜜德莉饒有興趣的看著玻璃櫃裡的藥水,跟盧安解釋著:「克拉夫提女士在魔藥方面非常精通,她能做出很多效果顯著的藥水,甚至一些不太能見到的藥水這裡也有。只不過你也知道,這不是什麼合法買賣。」

  「我爸爸寫信來說,魔法部換了新的部長,剛上任的康奈利·福吉先生肯定想做出什麼成績來的。要是這裡被查到了,這位夫人大概會被抓起來的,所以她對外宣稱,這是個『女友俱樂部』。如果沒有熟悉的朋友介紹,這裡可進不來。」

  盧安很是佩服克拉夫提女士的頭腦:「真是個狡猾的女巫,和她的名字一樣,那麼又是誰把你帶進來的呢?」

  「我之前幫助克拉夫提女士挑選了一些還不錯的糖果新品,作為禮物送人,她邀請我加入的,所以說喜愛糖果並不是什麼壞事!」

  「是的親愛的,我很是贊同,」蒼老的女聲響了起來,克拉夫提女士微笑著出現在她們身後,「給你,這是你要的藥水。」

  蜜德莉接過她手裡那一小瓶泛著珍珠母光澤的藥水,打開了瓶蓋:「看到它螺旋形上升的藥水了嗎?這是迷情劑,世界上最有效的愛情魔藥。」

  她把藥水湊到盧安鼻子前:「告訴我,親愛的,你聞到了什麼?」

  「下雨後濕潤的氣味,薄荷糖,還有——呃——」

  盧安突然停住不再往下說了,也不知道是燈下頭髮的光澤,還是別的什麼,她的臉變得有些紅。

  蜜德莉蓋上了蓋子,從兜裡拿出一些錢買下了藥水,放進了盧安的手裡。

  「你知道嗎,迷情劑的氣味會因人而異,每個人都能從中聞到他們最喜歡的味道,」她笑得很狡黠,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親愛的布瑞弗小姐,你聞到了什麼呢?」

  「這藥水我送給你了,不過你可不要亂用哦。迷情劑是不能創造出愛情的,因為愛情是不可能被製造或者仿造的,它只會導致強烈的癡迷和迷戀。我只是希望你能從中明白,你真正的想法。」

  盧安若有所思的把藥水收了起來,對蜜德莉笑了笑,這時她的眼角瞟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下意識就拉住蜜德莉躲了一下。

  她們藏在一個坩堝後,偷偷探出頭看那個穿綠色校服的女孩,她正是盧安一直都很在意的Yoyoku。

  Yoyoku環顧了一下周圍,年輕的女孩子們的注意力都在那些奇怪的藥水上,沒人注意到她。她小聲的和克拉夫提女士攀談了幾句,老婦人像之前對待盧安她們那樣,從另一幅壁畫後拿來了藥水,Yoyoku接過藥水付了錢,悄悄地離開了。

  蜜德莉緊張的問盧安:「她到這裡來幹什麼?難道也是來買迷情劑的?她是不是喜歡博斯,要和你競爭啊!」

  盧安眼力很好,那瓶藥水裡翻滾著泥漿一樣的氣泡,不太可能是迷情劑。

  她走了出去,向克拉夫提女士問了一下這件事:「夫人,我剛才看見了我的朋友向您買了一種藥水,可不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麼呢?」

  克拉夫提夫人態度堅決的拒絕了她的請求:「親愛的,洩露顧客的秘密可不是一件好事,抱歉,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告訴你的是,她買的不是迷情劑,你不用擔心她會在你的男朋友身上使用的。」

  盧安對這告誡覺得是又無奈又好笑,不過既然不是迷情劑,那又會是什麼呢?

  她很快想到了一個辦法,她對著蜜德莉低語了幾句,讓她親愛的朋友找了個藉口吸引老婦人的注意力,趁這機會,她偷偷溜進了藏著藥水的房間裡。

  很快她就找到了答案,在不引人矚目的情況下,又偷偷回到了商店裡,和蜜德莉一起向那位夫人告別。

  「那藥水的標籤上寫著名字,是複方湯劑,我們得趕緊回去告訴博斯這個消息!」

  盧安拉著蜜德莉,朝著學校的方向跑去。

  她的頭頂上,昏沉的天空墳墓似的壓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克拉夫提女士的名字是單詞「crafty」的音譯,意為「狡猾的」,這算是巫師屆的非法交易典範了吧(笑)。

  這裡提到了康奈利·福吉,他是在1990年接管了英國魔法部,說實話,我挺討厭他的,伏地魔出現時,他除了一味的掩蓋真相什麼都沒做,可以說很想沖到電影裡打爆他的狗頭了!

  至於這個「裡面比外面大」,除了是我這個whovian在玩梗以外,在《哈利波特與火焰杯》中也出現過這種魔咒,在觀看世界魁地奇比賽時,巫師們的帳篷就是裡面空間更大。


第23章 Yoyoku的秘密

  盧安是在圖書館裡找到博斯的,那時他正在專心閱讀《自衛魔咒集》。

  她一路跑回學校,累的上氣不接下氣,她抽出博斯對面的椅子坐下,喘了好久的粗氣。

  博斯被她的舉動弄的沒辦法再專心看書了,他不悅的合起書頁,小聲的表達他的不滿:「布瑞弗小姐,請你能不能不要像個巨怪那樣,發出驚天動地的動靜?」

  盧安瞪了他一眼,她並沒有忘記她的目的:「我的朋友,說話客氣點,我可是有個非常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

  博斯看了看周圍,這裡並不適合說話,平斯夫人會在圖書館裡巡視,她可是最討厭不遵守圖書館紀律的學生了。

  他把書放回書架上,帶著盧安到了盔甲走廊,週末這裡幾乎沒什麼人經過。

  「你一定猜不到我發現了什麼,」盧安有點得意,「Yoyoku在一家藥劑商店裡買了複方湯劑。」

  在魔法藥劑的知識上,沒有哪個四年級的巫師比的上博斯,向他詢問這件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複方湯劑是變形使用的,她買這個做什麼?我可不記得她表露過自己想偽裝成什麼人,」博斯撫摸著他的下巴,一副沉思的樣子,「藥水的效果最多只能維持12個小時,而熬製藥水要一個月的時間,她… 」

  盧安聽了他自言自語的猜測,一個很糟糕的想法冒了出來,她的臉因此變得有些蒼白:「她不是要變成別人,而是別人變成了她。」

  博斯沒有聽清她的話:「什麼?」

  盧安拽著博斯的衣領,她的眼神很是不安:「Yoyoku買複方湯劑很可能不是為了改變自己的樣子,她是為了維持現在的模樣。有人偽裝成她混進來了!」

  「你仔細回想一下之前的事,我們在貓頭鷹棚屋裡見過她,後來我們在調查神秘的聲音的時候,你說過,誰不在誰就有嫌疑,那個時候Yoyoku明明受傷了,可是她卻出現在了別的地方。」

  博斯的臉色也變了:「盧安,我想我們可能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Yoyoku在買到藥劑成品之前必須自己熬制,熬制時間是一個月,也就是說,這件事從一個月前開始就發生了,就是那個時候,我們遇到了諾特先生。」

  盧安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儘量不讓自己發出驚恐的感歎:「哦天哪!我們該怎麼辦,要告訴鄧布利多教授嗎?」

  博斯搖搖頭:「Yoyoku還在他手裡,他必須用她身體的一部分來製作藥水,所以他一定把Yoyoku藏在了城堡的某個地方,我們得救救她。而且我們還不知道他潛入學校有什麼目的,不能輕舉妄動。」

  「我們不能把她交給鄧布利多教授他們審問嗎?」

  「我不認為他會說實話,我們必須先找到Yoyoku。」

  聽了他的話,盧安靈光一閃:「如果是在城堡裡的話,我可以找到幫手!明天我們還在這裡見面!」

  她什麼也沒有解釋,扔下這句話急匆匆就離開了。

  博斯看著她跑掉的背影,心中有些忐忑,不過這獅子總是能做出一些讓他意料不到的事,也許這次她能幫上什麼忙也說不定。

  第二天,還是同樣的時間,還是同樣的地點,博斯等了盧安好久她才出現,她紅撲撲的臉顯示出她的喜悅來。

  她興奮的拿出一張眼熟的羊皮紙:「我向韋斯萊兄弟借來了這個,據說不管使用什麼偽裝,在這裡都會顯出那個人真實的名字。」

  博斯在看到那張不起眼的羊皮紙後,露出了這段時間來最真實的笑容:「我再也不會說你無腦了,你真是太聰明了!」

  他激動的抱了一下盧安,過分親密的舉動令盧安的臉變得更紅了,而前者還以為那是尷尬。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博斯從她手裡拿過地圖,鋪在地面上仔細的觀察著,「地圖上沒有Yoyoku的名字,不過有這個!」

  他的手指停在了一個移動的墨點上,上面標注的名字他們已經聽過了好幾次——諾特先生。

  「我們的猜測是正確的!」盧安為他們二人卓越的推理能力由衷的自豪,「讓我們來看看,這個老傢伙打算去哪兒——」

  墨點移動著,他沿著霍格華茲那些魔法樓梯一路向上,最後停在了八樓。

  「格萊芬多塔樓、拉文克勞塔樓、占卜課教室、胖婦人走廊,你這個狡猾的食死徒,究竟把Yoyoku藏到哪裡去了……」

  盧安和博斯屏息等待著,他們在等著他露出蛛絲馬跡。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只是一眨眼,那個墨點竟然從他們眼皮底下消失的乾乾淨淨。

  「不!!!」

  博斯憤怒的拿起地圖,看樣子,希望落空令他變得暴怒,盧安趕緊搶過地圖,小心的收了起來。

  這是他們最後的手段了,可不能毀在他手裡。

  「你冷靜一點……」

  「怎麼可能!!他是怎麼從地圖上消失的!」

  博斯氣的用力的砸著牆,盧安從沒見過他這麼生氣。

  他向來保持良好的儀態,即使是在嘲諷他人時,也表現的很高傲,可他現在卻像個粗魯的麻瓜那樣,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美麗的東方女孩。一想到這裡,一種難以言說的情感爬上了盧安的後背。

  她清了清嗓子,把那個無論如何也壓制不住的問題問出了口:「也許這個時候問,不太適宜,不過我有些在意——Yoyoku對你來說很重要,對嗎?」

  該死,為什麼她在期待他說些不那麼肯定的話?她真的就那麼在乎他和其他異性的關係嗎?

  「是的,」博斯點頭了,他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沒注意到某個紅發女孩的眼睛,在他那句話之後黯淡了下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她對我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

  盧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可以做到擠出笑容的:「啊……是這樣啊,那……我會幫你找到她的。」

  博斯看著她,覺得盧安的表情很奇怪,她的笑意浮在臉上,可眼睛看上去卻很哀傷。

  他反問了她:「難道蜜德莉對你來說不重要嗎?」

  等等,他說什麼?

  盧安這才意識到,他所說的重要只是指朋友之間的重要,而非其他。

  她的憂愁突然就煙消雲散了:「是的,很重要。」

  博斯現在可是真的被她說變就變的情緒弄昏了頭,真搞不明白,喜怒無常到底是格萊芬多的通病,還是盧安·布瑞弗這個女孩的特點。

  在那個問題以後,盧安不知為何,自己又重新振作了精神,她積極的向男孩提議:「我們去諾特先生消失的地方看看吧,說不定會有什麼新的發現。」

  博斯同意了她的提議,兩人借助活點地圖裡的捷徑,很快就到了霍格華茲城堡的八樓。

  盧安拿出地圖比對了一下,確定了墨點消失的地方就是在胖婦人走廊附近。他們來回走了好幾趟,甚至還問了牆上的畫像們,但奇怪的是,根本就沒有一個目擊者看到除了博斯以外的斯萊特林學生。

  博斯對調查的結果很是惱火:「他不可能憑空消失,這是不合常理的!」

  「博斯,既然監視失敗了,我們就從正面出擊。藥水失效後,他肯定會去找Yoyoku的,你寸步不離的跟著他,總能發現蛛絲馬跡的!」

  博斯的樣子很不情願,不過鑒於目前只有這樣的辦法可能成功,他也只好同意了這個笨方法。

  他暗自祈禱,希望能夠順利找到他的好友Yoyoku。

  作者有話要說:

  複方湯劑第一次出現是在《哈利波特與密室》中,就連赫敏都說這是她見過最複雜的魔法。熬制這種藥劑需要花費一個月的時間,而藥水的作用只有10分鐘至12小時,所以使用者必須時刻把它帶在身邊,維護自己的偽裝。

  小巴蒂·克勞奇偽裝成穆迪時,他身邊的酒壺裡裝的就是這種藥劑,此後,複方湯劑還出現了很多次。

  不過這種藥水有個很煩人的地方,它會因人不同變成不一樣的顏色,聽說瑪律福的小弟葛列格里·高爾的就是噁心的屎黃色… …嘔…


第24章 盧安的心思

  和博斯分開後,盧安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宿舍裡一個人也沒有,無所事事的她找了個靠窗的沙發坐下。

  從塔樓的窗戶往外看去,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霍格華茲的大湖,巨烏賊懶懶的從湖面劃過,幾隻船漂在水面上。湖邊的禁林在陽光下,一掃夜晚陰鬱可怕的模樣,看上去就是一片普通的樹林。學生們三三兩兩的在湖邊散步,愜意享受著春日的溫暖。

  盧安癡迷的看著窗外的一切,多美好多平靜的一天,每個人看上去都是那麼愉悅,他們對城堡裡潛藏的危險一無所知。也許只有什麼都不知道的人,才會明白什麼是輕鬆和快樂。

  她輕輕歎了口氣,憂愁好似晴空上的雲,遮住了她靈動的眼睛。

  從耶誕節到今天,不過只是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卻發生了好多好多事,以常理來說,這也實在太頻繁了些,大概有人早就預謀要做些什麼了。她查閱過不少資料,從資料來看,除了那個帶來恐懼的黑魔頭,怕是也沒有別人搞鬼了。

  看來魔法界平靜的表面下,一直都有暗流湧動,她和博斯恰巧就是無意窺見了水面下危險的「幸運兒」。

  一想到博斯,盧安原本還平靜的心泛起了漣漪,她想起蜜德莉送她的神奇的藥水就在她的袍子裡,她把那藥水拿出來放在手裡端詳。

  藥水在陽光下變成了夢幻的粉色,心型的瓶子明目張膽的告訴她,這是一瓶強效的愛情魔藥。盧安像被那粉紅色蠱惑了似的,她再次打開了瓶蓋輕嗅,幾種她喜歡的味道一股腦鑽進她的鼻子裡。

  是的,下雨後濕潤的氣味、薄荷糖,還有一種她當時沒告訴蜜德莉的味道——一種令她想起清新的綠色的氣味,一種她只在博斯身上聞到過的香草味。

  她的心像小兔子那樣跳動著,她的臉上浮現出沉浸在回憶裡的迷幻笑容。

  這就是愛情嗎?這感覺究竟是從哪裡來心臟、肝臟、血管,哪一處內臟使她在想到那個男孩的時候,就變得無法自拔?又或者根本沒有什麼愛情,有人讓她偷偷喝下了迷情劑,令她癡迷那抹優雅的綠色?

  盧安弄不明白了,她怎麼會喜歡那個高傲的斯萊特林呢?他有什麼地方值得她這麼上心?

  無數噓聲在她心裡炸開,心裡有一個響亮的聲音回答了她:「得了吧,你就是喜歡他,愛情本就是盲目的,承認吧!」

  盧安笑著搖頭,把藥水放進了行李箱裡,又出神了。

  真是折磨人的情感,她都不像自己了。她被困在自我編織的局裡,優柔寡斷纏的她動彈不得,她該果斷的告訴他嗎?

  蜜德莉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顯然,盧安的自言自語都被聽到了:「也許你應該這麼做,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

  盧安急切的想找個什麼理由說服她:「可是……」

  話到嘴邊,她又什麼都說不出了。

  她該如何表述自己的擔憂,她是那麼畏懼被他拒絕,最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蜜德莉看著她,微笑著:「看看你親愛的,你是那麼勇敢,可他什麼都不用做,就令你變得膽怯了。」

  盧安低著頭,聲音不太自然:「我該怎麼辦才好?」

  「做你自己就好。」

  蜜德莉的話給她提了個醒,她本就是直來直去的人,委婉隱晦那才不是她的作風。

  她得告訴他,她要向他袒露自己這顆熾熱的心,無論他接受也好,拒絕也罷,她再也無法無視自己的心意。

  博斯並不知道盧安心裡的那些想法,他盡職盡責的監視著偽裝成Yoyoku的諾特先生的去向,他拉下自己的臉皮,與她寸步不離。只是作為男孩子,Yoyoku總會以一些他不方便跟去的理由拒絕,好幾天下來,他一點線索也沒發現。

  博斯不得不改變計畫:「盧安,這樣下去可不行,她遲早會發現我們的真正目的的。」

  盧安一直被如何開口表白困擾,這段時間她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告訴他,正在煩惱之際,聽到博斯來了這麼一句,她尷尬的重問了一次:「啊?你說什麼?」

  「布瑞弗小姐,專心聽我說話,你最近總是走神。」

  博斯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盧安這回聽進去了:「你說的對,這樣吧,白天我跟在她身邊,她總不會拒絕我的吧?」

  事實證明,盧安的話也不完全正確,Yoyoku以「我討厭格萊芬多的人」為藉口,拒絕了盧安提出的和她成為朋友的要求。盧安還為此生了很久的氣,要不是為了博斯,她早就把這個假Yoyoku的事告訴教授們了。

  兩個計畫的失敗令盧安和博斯非常沮喪,好在他們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至少他們摸清了,諾特先生會在每天晚上用餐結束前會到八樓去,消失一會兒後又出現。

  週四的晚上,暴雨和狂風卷席著,學生們結束了課程後,都到禮堂去了,這種天氣,誰也不願意在外面多待一會兒。博斯和盧安沒有去禮堂用餐,他們早早就躲在「巨怪棒打儍巴拿巴」掛毯對面的盔甲後,諾特先生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這次他們一定要找到Yoyoku的藏身地。

  如他們所料,在所有人都走開後,Yoyoku一個人上了八樓,她左右看看,確認沒有人跟蹤後,朝著走廊深處走了過來。不巧的是,她直直的朝著盧安他們走過來了。

  「怎麼辦……他要過來了……」

  盧安有些著急,要是他再往前走,就會發現他們了,他們現在退無可退,她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準備在他發現他們的一瞬間,釋放一個掩護他們的咒語。

  「再等等……」

  博斯用手捂住盧安的嘴,不讓她再發出聲音了。可他們太緊張了,呼吸聲大的有些引人注目,Yoyoku停了下來,警惕的舉起了魔杖:「誰在那兒?」

  大概是藥水快失效了,Yoyoku的聲音變得沙啞粗糙,那明明就是個成年男性的聲音。

  Yoyoku,哦不,應該是諾特先生。他一邊虛張聲勢,一邊往前走著:「別躲了,我看見你了,讓我們談談怎麼樣?」

  外面的風更大了,狂風吹熄了走廊上的蠟燭,這裡陷入了一片黑暗。閃電時不時劃過,走廊裡偶爾會被照的透亮,一瞬間,光映在諾特先生的臉上,照的他好似可怕的幽靈那般。

  現在,他離他們只有幾步了,盧安大氣都不敢出,她渾身緊繃,隨時準備施放咒語。

   「斯萊特林,斯萊特林,骯髒的泥沼怪物!」

  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在走廊裡響了起來,諾特先生迅速轉過身去,一個帶著滑稽漏斗型帽子,紮著黃色蝴蝶領帶的小個子鬼魂出現了,那是最喜歡惡作劇的皮皮鬼。

  「斯萊特林,斯萊特林,臭烘烘的大蛇!」

  皮皮鬼一邊大笑,一邊向諾特先生擲亂七八糟的東西,後者只好落荒而逃,皮皮鬼根本就不放過他,興高采烈的跟了上去,吵鬧著離開了走廊,盧安他們的危機暫時解除了。

  「呼——真是太危險了——」

  盧安松了口氣,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今天自己一定會死在這裡,感謝皮皮鬼的搗蛋。

  她轉過頭去看博斯,可那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她身後原本空無一物的牆上,出現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裡,我想起來自己寫過另一個關於盧安和博斯的故事,只不過那是現實世界裡的他們,故事也是短篇,等什麼時候合適了,就把它發出來吧。

  對了,我的鋼鐵姐妹在晉江也有更新故事,古言耽美都有,我比較喜歡她的《反派女一不好當》,喜歡的旁友可以看看喲,盧安還以「江寧」的名字出場了一下,博斯則是「葉勘」,嘻嘻!


第25章 吊橋效應

  「博斯——博斯——」

  盧安在門外叫了幾聲他的名字,裡面沒有任何動靜。她猶豫了一下,推開了那扇神秘出現的門。

  和她想像的不同,門後是一個巨大的空間,昏暗的房間裡到處都堆積著雜物,盧安從來沒見過這間房間,她站在門口,不太敢進去。

   她提高了自己的聲音:「博斯——你在裡面嗎?」

  還是沒有人回應,盧安只好硬著頭皮走進了黑暗裡,她念出咒語,讓自己的魔杖發出可以照亮前路的光芒:「螢光閃爍——」

  盧安舉著魔杖穿行在倒塌的櫃子間,這裡骯髒頹敗,看上去很久沒有人打理了,可她從沒聽說過學校裡有這麼間屋子的存在,這是用來存放雜物的嗎?

  她小心的邁過幾塊大的木櫃碎屑,繼續尋找著博斯·拉弗爾。這房間可比她想的大多了,也不知道博斯是不是在這裡面。

  她往前走著,接著她發現了一個很不對勁的地方,在光能照到的地方,有一塊被清理出來的空地,那裡擺著一個金色和黑色相間的大衣櫃,它是完整的、乾淨的,它實在太突兀了,她沒法不注意到它。

  盧安好奇的走了過去,想打開來看看,就在她的手快碰到門把手的時候,黑暗裡伸出一隻修長的手阻止了她。

  「別碰!」

  盧安被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她尖叫出了聲,第一反應就是狠狠的朝著那個人砸出反擊的一拳。

  對方敏捷的躲開了,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發出嘈雜的叫聲。

  男聲出現在她身後,熟悉的香草味飄了過來:「安靜一點,是我,博斯·拉弗爾。」

  就算他不說話,盧安也憑藉那味道認出了他,正是剛才消失不見的博斯。

  她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隨即變得很是暴躁:「你剛才怎麼突然不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

  「噓——聽我說——」博斯把食指豎在嘴邊,要求她保持安靜,「我已經知道Yoyoku被藏在什麼地方了,我也弄明白那個食死徒消失的真正原因了。」

  「你看這個,」他拍了拍那個漂亮的櫃子,「這是一個消失櫃,它能把你傳送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諾特先生應該就是用它躲過攝魂怪的搜查出入學校,Yoyoku可能就被藏在櫃子的另一邊。」

  「而這裡,這是最佳的藏匿地點——神奇的有求必應屋,只會在一個人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博斯要來了活點地圖,「你看,我們的名字也消失了,這是個不會被標注出來的房間,所有進入這裡的人都不會被發現。」

  盧安狐疑的看著他:「可你是怎麼發現這裡的?」

  博斯拿起地圖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還記得我剛才說過的話嗎它只會在需要的時候出現,我們剛才不就很需要一個藏身之所嗎?」

  盧安看他那麼高興,情緒也被帶動了起來:「我以為這只是個學校裡的傳聞,沒想到是真的。」

  博斯笑了笑,調皮的沖她眨眨眼:「布瑞弗小姐,忘記你的麻瓜想法吧,這裡可是巫師的世界,。」

  盧安被他流露出的親昵吸引住了,他對她的態度已經和往日大有不同,是不是意味著,他對她也是有好感的呢

  她突然意識到,這正是她苦苦尋找的機會。

  「走吧,是時候把這件事報告給教授們了。」

  博斯朝著門口走去,一股力量從後頭拉住了他的袍子,他回過頭,對上一雙閃亮的過分的眼睛,他微笑了一下:「怎麼了?」

  盧安看著他溫和的笑容,緊張的咽了咽唾沫,到了嘴邊的話馬上變得磕磕巴巴起來:「博斯——我——我有話想說——哦——該死——我這是怎麼了——」

  博斯看著她的臉一點一點紅到耳朵根,開起了玩笑:「我可不知道,布瑞弗小姐什麼時候喝了會讓人結巴的藥水。」

  盧安被他逗得有些惱怒,她瞪了他一眼,殊不知自己的眼神柔情的毫無殺傷力,倒像是嬌嗔。

  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痛使她清醒了一點,話也流暢了起來:「博斯·拉弗爾,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你也許認為我是在開玩笑,但我以格萊芬多的榮耀起誓,我說的都是真話,我希望你認真的對待。」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覺得,呃,我大概是喜歡上你了。」

  沉默,令人尷尬的沉默,盧安感覺自己的熾熱在這沉默裡一點點的涼了下去。

  她勉強的笑了一下,聲音有些顫抖:「拜託,說點什麼……」

  博斯站在陰影裡,她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到他的聲音毫無波動:「所以呢?」

  「還有什麼所以?我……我就是想告訴你……」盧安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她低下了頭,「那……那麼你呢?」

  腳步聲靠近了,她的目光裡看見了一雙考究的皮鞋,博斯的聲音在她頭頂響了起來:「盧安·布瑞弗小姐,抬起頭。」

  她聽了他的話,把頭抬了起來,眼睛裡籠罩著朦朧的薄霧,她有種預感,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絕不是她希望聽到的。

  博斯看著她,輕輕歎了口氣,冷靜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你以前看過麻瓜的書,告訴我,你知道『吊橋效應』嗎?」

  盧安搖搖頭,博斯的表情和她剛遇見他時一樣冷酷,她感到一種令人不適的情緒正在全身遊走。

  「假設一個人提心吊膽的經過一座吊橋,他的心跳不由自主會加快。如果這個時候,一位異性出現在他身邊,他會錯把因為危險引起的心跳加快,理解為心動,故而對對方滋生出愛情。這就是『吊橋效應』。」

  「我們好幾次從危險裡逃出,在那個時候,你就把心跳加速當成了是心動,其實那都是錯覺,真實情況是你並不喜歡我。」

  盧安張了張嘴,她想反駁他不是這樣的,可她該說些什麼好他是那麼理智的逐個擊碎她天真的告白,她還能說什麼?

  「讓我們再來說說愛情,和我在一起,你感覺很快樂並心跳加速對嗎?」

  得到了盧安肯定的回答後,他又繼續解釋起來:「所有你的感覺,都是你的麻瓜大腦分泌出的激素蒙蔽了你。多巴胺使你快樂,腎上腺素令你心跳加速,五羥色胺讓你陷入短暫的精神失常,也就是你總對著我發呆的原因。」

  「你看,這就是愛情的真面目,這些東西令你上癮。當你面對其他人的時候,也會產生同樣的效果。現在,布瑞弗小姐,請你告訴我,你真的喜歡我嗎」

  他低下了頭,直直的注視著那雙深棕色的眼睛。

  有那麼一瞬間,他好像看見了她敏感的靈魂,可他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見那樣,殘忍的繼續他的追問:「你能告訴我答案了嗎?」

  盧安從不知道,原來一個人聰明到了某個程度也會如此令人厭惡,他始終都是那麼冷靜,那雙深邃的黑眼睛裡除了理智,什麼都沒有。

  他向來只把她當作朋友,他對她沒有友情以外的想法。

  她想著想著,突然發現眼前的世界有些扭曲。博斯看著她眼睛裡的水光,好似波瀾的湖面盛著破碎的月亮,他有些後悔說過的話了。

  盧安推開了他,倔強的仰著頭:「拉弗爾先生,我真討厭你的冷靜。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我不在乎你的答案,我要說的已經說出口了。」

  她往門外走去,一邊用嘴巴說著「不在乎」,一邊用眼睛表達「我在乎」。可直到她離開,她的眼淚都沒有掉下來。

  博斯看著那個有著鮮豔發色的女孩的背影,一句不知道在哪裡看過的話莫名就浮現了出來——有野性的東西是關不住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盧安真的很酷很勇敢了,不是所有人都有向自己喜歡的人告白的勇氣的,所謂女追男隔層紗,殊不知捅這層紗是會捅斷手指的,來自一個告白被拒絕過三次的老手(歎氣)。

  愛情啊愛情,叫人痛苦又叫人快樂小東西。


第26章 頓悟的獅子

  盧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休息室的,從博斯說出那番話開始,她一半的靈魂就不知道墜到什麼地方去了,現在的她只剩半個自己在遊蕩。

  窗外的雨還是很大,電閃雷鳴交替在夜空上演,真是個不平靜的夜晚。

  盧安獨自坐在塔樓的窗臺上,眼神迷茫的看著窗外。漆黑的夜空令她想起剛才看過的那雙黑眼睛,他像外面的黑暗一樣,包容了太多東西,可她卻什麼都看不見。

  胸口有些鈍痛,她這時才覺得,「心痛」這個詞語也是有道理的。倘若是頭痛,還可以解釋為感冒發燒,胃痛的話,又分不清究竟是饑餓還是生病。只有心臟,它是身體裡最重要的器官,當它真切的痛起來了,人們便會知道自己很難過。

  盧安的鼻子酸酸的,向來明亮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風采,眼淚正在裡面打轉。可她又倔強的很,不允許自己因為這件事掉眼淚,她就這麼固執的和生理反應做鬥爭。

  「親愛的,發生什麼事了?」

  盧安回過頭,蜜德莉揉著惺忪的眼睛從床上坐起來,關切的看著她。

  「我——」她一張口,眼淚就撲簌簌掉下來了,「博斯不喜歡我——」

  蜜德莉看到那張哭泣的臉,有點慌了,她趕緊走到盧安身邊,把紙巾遞給她:「哦天哪——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她接過紙巾道了聲謝,寬慰蜜德莉:「沒關係,我想,也許我說出來,我會感覺好一點。」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很願意傾聽。」

  盧安感激的看了看她,把剛才發生的對話全都告訴了她,末了,她疑惑的問了一句:「難道那真的只是錯覺?可我為什麼會覺得難過?」

  蜜德莉看著她那位勇敢的朋友,露出了了然的微笑:「真是個狡猾的斯萊特林,他把問題就這樣拋給你了,真是聰明的手段。」

  盧安很是不解,她等著蜜德莉的解釋,她一定知道些什麼,不然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的。

  「你沒發現嗎,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回答過你的問題,他在確認的是你對他的感情是不是錯覺。」

  盧安似乎有點明白了,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他可是什麼都沒有表示啊。

  蜜德莉顯然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問:「他雖然沒有接受,可也沒有拒絕。也許他自己對你也是有好感的,只是他隱藏了這種感覺,或者他還沒有意識到,否則,他為什麼要再三地確認呢?」

  「只是你要自己先想清楚,你是真的喜歡他嗎?」

  蜜德莉的話敲醒了盧安,她呆呆的坐在原地,努力回想自己究竟喜歡那個斯萊特林什麼,可想來想去,她除了一大堆他的缺點外,什麼都沒想到。

  「我知道他又高傲,說話又毒,聰明的叫人討厭,還特別小氣,可你要讓我說出為什麼喜歡他,我真的不知道——可能真的是——」

  蜜德莉打斷了她的話:「在我看來,那正是你喜歡他的表現。」

  「如你所說,一個人已經有這麼多缺點了,你本來該遠離他才對,可你還是對他那麼上心,甚至因為他的話感到難過,這不是愛情還是什麼?」

  「可那要是錯覺呢?」

  蜜德莉笑出了聲:「愛情本身就是一種錯覺,對你來說,你在乎的那個人不是錯覺,不就行了嗎?」

  猶如混沌中照進來的一絲光明,猶如昏沉時敲響的警醒鐘聲,盧安覺得自己走失的那半邊魂魄,就這麼回到了她的身體裡。

  蜜德莉看著她重新變得閃亮的眼睛,知道她已經想通了。

  她拍了拍盧安的肩膀,柔聲說:「大膽一點,你這勇敢的獅子,去當那個叫醒博斯·拉弗爾的人。」

  她爬上了床,聲音模模糊糊從被子裡傳來:「順便一提,你優柔寡斷起來,可真不像我們格萊芬多院的學生。晚安,盧安。」

  盧安看著那個裹著被子圓乎乎的背影笑了一下,外面還是漆黑一片,不過天總會亮的,不是嗎?

  第二天,盧安和平時一樣踩著鐘聲踏進了魔藥教室,那個熟悉的身影還是早早就到了。儘管她已經想通了,不過尷尬是避免不了的,她和蜜德莉坐的離他不遠不近,保持著距離。

  今天他們要熬制耐力藥劑,不知道是不是和博斯待久了,這次她的魔藥做的得心應手,藥水呈現漂亮的藍色。就連一貫對她不冷不熱的斯內普,都難得的在成績單上給她打了個代表優秀的「O」。

  盧安舉著自己熬制的藥水瓶,偷偷從藍色的液體間看博斯。他抿著嘴攪拌坩堝裡的汁液,英挺的眉毛微微皺在一起,他認真的樣子倒是比往常順眼的多。

  博斯感覺到了熾熱的視線,他左右看看,對上了傻笑的盧安。

  後者愣了一下,根本就不躲避他的目光,還沖他做了個口型:「你——真——棒——」

  博斯對她態度的轉變很是納悶,昨天晚上還一副要哭的樣子,今天怎麼就變得厚顏無恥起來了。唉,格萊芬多的女孩子啊……

  他轉過了頭,專心做自己的事。當然了,這只是他那麼想的,事實上,在那種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想安心做事是不太容易的。好在他平時也習慣了女學生們的注視,儘管教室裡的這個更讓人在意一些,倒也沒太讓他分心。

  下課後,博斯主動攔住了盧安:「盧安,你……」

  盧安沒打算給他說話的機會,截住了他的話頭:「我就是喜歡你,如果是錯覺的話,那就錯到底吧。」

  她的話說的堂堂正正,倒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不過他並不討厭盧安的坦白,她一直都是這麼真誠。

  旁邊路過的學生們一直起哄的鼓掌,博斯開始感覺不自在了,他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咳咳——我是想告訴你,Yoyoku的那個事我們得趕緊告訴教授們,如果你方便的話,午餐過後和我一起去吧。」

  「好,」盧安認真的點點頭,隨後露出燦爛的笑容,「只要是你的事,我隨時都方便。」

  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人們爆發出了更響亮的喝彩聲,博斯終於受不了了,倉皇的跑開了。

  盧安看著他慌張的背影,笑得像個勝利者。

  米爾說的沒錯,她是內心坦蕩的人,她不用什麼可恥卑鄙的手段來掩飾自己的感情,因為她的英勇就是她最好的武器。

  作者有話要說:

  天哪,盧安真的太可愛了,所有勇敢追求愛情的女孩子都超級可愛!嗯,最可愛的還是我,因為是我把她寫的很可愛(快夠)。

  莫文蔚的《勇》裡面有句歌詞挺適合盧安的:「我沒有溫柔,唯有這點英勇。」


第27章 水落石出的真相

  夜幕逐漸降臨在這古老的魔法城堡上空,結束了一周忙碌課程的學生們在禮堂用餐,快樂的慶祝即將到來的週末,誰也沒有注意到,有個斯萊特林的學生在晚餐前就消失了。

  Yoyoku像往常一樣,默不作聲地避開了人群,來到了八樓那副滑稽掛毯前。她在這裡來回走了三趟,一扇光滑的門如她所願出現在了空牆上。她小心的看了一下,沒有發現跟蹤者,便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雜亂的擺放著各式各樣破舊的櫃子,她根本不看它們,熟門熟路的朝著屋子中間最乾淨的那個櫃子走去。

  就在她的手快碰到櫃子門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從黑暗裡傳來:「離開那個消失櫃,否則你會嘗到苦頭的!」

  Yoyoku大驚失色,她顯然沒料到這裡還有別的人在。她迅速縮回了手,企圖從袖子裡抽出魔杖應對這突發的情況。

  那個聲音又響起來了:「如果我是你的話,絕不會使用魔杖的。」

  說話的人從黑暗裡走了出來,他穿著暗色的長袍,儘管他已白髮蒼蒼,但從他眼睛裡流露出的憤怒來看,你絕不會懷疑,他會做出什麼不符合他年齡的事來。

  同他一起的還有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和米勒娃·麥格教授,以及其他幾位穿著整齊西裝的先生們。他們包圍住了Yoyoku,並用魔杖指著她,並不因為她是個少女就放鬆警惕。

  「安全起見,我們還是要做些措施。」

  鄧布利多揮了揮魔杖,沒人聽到他念咒語,但Yoyoku卻像塊僵硬的石頭那樣,倒在地上不動了,魔法部的職員們用繩子把她結結實實捆了起來。

  「西弗勒斯,給他喝吐真劑,我們必須找到那個失蹤的女孩。」

  鄧布利多那張蒼老的臉上,每條皺紋都寫著冰冷的怒氣,斯內普拿出一瓶無色的藥水,滴了幾滴在Yoyoku的嘴裡,很快她就變得目光無神起來。

  「告訴我,你在這個學校裡幹了些什麼,諾特先生。」

  Yoyoku,不,應該是諾特先生,他吸了口氣,用不帶感情的聲音講了起來。

  「我是個未登記註冊的阿尼馬吉,攝魂怪們沒辦法區分動物的情感,所以我變成了一隻鳥逃脫了魔法部的追捕。我知道霍格莫德村的尖叫棚屋一直沒人靠近,所以我逃到了那裡,破壞了保護魔咒打算藏在裡面。可攝魂怪還是追過來了,它和出現在棚屋裡的兩個學生發生了衝突,他們逃走時,我利用密道躲進了禁林。」

  他的眼皮顫動了一下,繼續用冷靜的語氣說了下去。

  「馬人們發現了我,但他們不知道我的藏身點,直到我被那兩個棚屋裡的學生發現。我用移形換影再次逃進了棚屋,我在那裡遇到了一個落單的斯萊特林學生,於是我用奪魂咒控制了她的神智,讓她幫我做事。」

  「接著說下去。」鄧布利多平靜的說。

  「奪魂咒使用次數多了,也就產生了抵抗作用,她開始反抗我的命令。我要求她替我熬制複方湯劑,最後在魁地奇比賽那天,我變成了她的樣子,混進了學校裡。後來我發現了一家賣藥劑成品的商店,我在那裡買了大量的複方湯劑,用來維持自己的樣子。」

  「消失櫃是用來幹什麼的?」鄧布利多問。

  「我不能把那女孩藏在學校裡,那兩個我遇到的學生似乎和她很熟,他們開始懷疑我了,恰好我在有求必應屋裡找到了消失櫃,就把她轉移走了。」

  「你把那女孩藏在哪裡了?」

  「那間藥劑成品商店的地窖裡,我用奪魂咒和迷惑劑控制了店主克拉夫提女士。」

  事件在他的講述中,逐漸被還原。

  鄧布利多接著問:「你到學校裡來的目的是什麼?」

  「找到消失櫃,利用它把在外逃竄的食死徒傳送進霍格華茲,這是最安全的藏身地,」他的眼皮又顫動了一下,「黑暗很快就會再次降臨,我們必須做些準備。」

  鄧布利多儘量保持著平靜:「伏地魔要再出現了嗎?」

  諾特先生的臉上露出奇特的笑容:「主人會因此嘉獎我的,我會得到所有巫師做夢都想不到的獎賞。」

  鄧布利多點點頭,事情的真相已經水落石出,是時候做出審判了。

  他對著魔法部的職員說:「先生們,把他帶走吧,這件事到此也就結束了,我們現在要去找真正的Yoyoku了。」

  負責的人從地上揪起諾特先生:「交給攝魂怪是最好的選擇,不過,鄧布利多,這個櫃子暫時得放在這裡,過幾天魔法部會過來取證,你得保證它的完整。」

  鄧布利多向他們承諾後,幾個人才離開了有求必應屋,盧安和博斯正在門口等著,他們看著諾特先生像條死狗那樣被拖走時,連日來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博斯焦急的問:「教授,Yoyoku……」

  「她沒事,我們現在就去解救她,」鄧布利多和善的笑了笑,「我很抱歉,作為霍格華茲的校長,我的學生陷入危險裡我卻一無所知,是我失職了。」

  盧安善解人意的回答了他:「不,如果沒有您,我們也不能解決這件事。」

  鄧布利多拍了拍她的肩,和魔法部的人一起離開了,這裡還有很多事要他處理。

  盧安和博斯看著那個蒼老的背影,心中滿是敬意。

  「看來事情圓滿的解決了對不對?」

  盧安回過頭,蜜德莉正靠在牆邊笑著看她,她驚喜的跑了過去:「米爾,你怎麼來了?」

  「你說要抓捕那個食死徒,我很擔心,所以來看看,」她拉著盧安的手有些興奮的看著門裡巨大的空間,「這就是有求必應屋?真是夠髒的。」

  盧安跟著她走進了這件頹敗的屋子:「諾特先生大概是在這裡發現了不少的櫃子,為了找到他需要的,他費了不少功夫。」

  果不其然,蜜德莉也被金黑色的櫃子吸引住了:「那就是消失櫃?真漂亮……」

  她不由自主的走近,盧安看她癡迷的樣子覺得很好笑:「你表現的有些誇張了吧米爾!」

  博斯皺著眉,從旁阻止了打算打開櫃子的蜜德莉:「別碰,那是重要的物證。」

  蜜德莉無視了他的話,對盧安眨眨眼:「親愛的,難道你就不好奇裡面是什麼?」

  盧安被她問的心癢癢的,其實她一直都很好奇,只是博斯總在阻止她。

  她小心的看了一眼博斯,可憐兮兮的央求著:「我們就看一眼好嗎?」

  這招很管用,博斯冷哼一聲,轉過臉去了,這代表他默許了她們的行為。

  蜜德莉笑了一下,抓住門把手拉開了門。出乎她們意料的是,裡面什麼都沒有,看上去和普通的櫃子沒什麼兩樣。

  盧安失望極了:「真無聊,我還以為會特別一點呢。」

  博斯轉了回來,催促著兩個格萊芬多的女孩:「看夠了就走吧,我們——」

  「昏昏倒地——」

  一陣紅光飛了過來,博斯根本沒有做出反應的時間,直直的被擊中了,倒在地上。

  盧安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捂著嘴巴,連尖叫都發不出。

  「睡吧——昏昏倒地——」

  蜜德莉詭異的笑了一下,緊接著,下一束紅光擊中了盧安,後者眼前一黑倒下。

  在她陷入徹底的黑暗前,一個巨大的疑問困擾著她,蜜德莉為什麼會做這樣的事?

  她沒時間去想了,深沉的黑暗再次把她攬進了懷抱。

  作者有話要說:

  吐真劑是一種令人坦白真相的魔法藥劑,其實在現實生活中也有出現,服用後會進入一種特殊的鎮靜狀態,在無意識狀態下準確地回答問題,曾經被印度警方作為審問犯人的一種手段,直到後來被禁止。

  在原著中,它曾是斯內普經常用來威脅「格萊芬多煩人三人組」的武器,但第一次使用是在火焰杯比賽結束後,用來審問小巴蒂·克勞奇。

  但是,吐真劑真的就是真話藥嗎?我們下章再講。


第28章 攝魂怪的吻

  黑暗,驅散不去又無盡的黑暗,似乎這個世界已經成為一個巨大的墳墓,自己就是這墳墓裡安睡的屍體。

  僵直的身體仿佛不再屬於自己,腦中好似混亂的宇宙在爆炸。一個聲音被拉長的很是奇異,它似乎說了些什麼,一陣清新的空氣吹了過來,盧安感覺到自己正在慢慢蘇醒。

  「格萊芬多院的學生可真叫人喜歡不起來,你們太喜歡多管閒事了。」

  耳熟的女聲緩慢的說了這樣一句話,語調高傲,絲毫不掩飾厭惡的情緒。盧安慢慢抬起頭,費力的尋找說話的人,眼睛以精密的方式在幾秒內聚焦完畢,她看清了眼前說話的人,那是她最信任的朋友蜜德莉。

  她掙扎了一下,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狼狽的倒在泥地上。

  她眼神很悲切,聲音虛弱:「米爾,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蜜德莉笑了一聲,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她每往前邁一步,她的容貌就改變一分。她像個褪殼的蟬,從胖胖的身體裡擠出一副全新的樣子——一個高瘦的披頭散髮的男人,一個盧安已經見過的男人。

  「我應該感謝你,如果不是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並且在今天偶然聽到了你和那個斯萊特林男孩的對話,恐怕是真的要被抓住了。」

  盧安回想了一下,意識到自己是在午餐前和博斯說的那幾句話,被他偷偷聽到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懊悔。

  「蜜德莉呢?」

  諾特先生攤了一下手,惡意的笑著:「如果藥水還沒有失效的話,她大概已經被交給攝魂怪了吧。」

  「教授不可能不使用審訊手段的,她怎麼可能包庇你!」

  「愚蠢的孩子,」諾特先生蹲在她面前,輕柔的撫摸她的頭髮,「她服用了複方湯劑,變成你們以為的Yoyoku的樣子,你親愛的教授們會使用吐真劑對付你的朋友,只要三滴,她就會說出所有秘密。不過在那之前,我已經讓她喝下了迷惑劑,只要再用奪魂咒對她的大腦做點處理,她就會把自己當作我,全盤告訴他們我告訴她的事。吐真劑對大腦混亂不清的人,可一點作用也沒有。啊哈!多麼天才的手段!」

  他講述的很是平靜,盧安的冷汗卻淌了下來,多可怕的心思,原來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就被這個食死徒察覺到了。

  她憤怒極了,咒駡著:「你這個該死的食死徒,鄧布利多很快就會察覺你的計畫的!」

  「那正是我所需要的。」

  諾特先生的手用力的揪了她一下,盧安感到自己的頭皮一痛,再看他,幾根鮮亮的紅發被攥在他手裡。諾特先生在自己的頭髮上也揪了一下,拔下幾根噁心的毛髮。

  「看到那個消失櫃了嗎?」盧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破碎的金黑色木屑散落了一地,「我把它弄壞掉,這樣就沒人可以傳送過來了,剩下的時間足夠我做些事了。」

  他抓住盧安的腰部,用力一拋,輕鬆的把她扛了起來。

  現在盧安腦袋朝下,全身的血液都朝著頭部流去,她的頭有些眩暈,她的胃部頂在他的肩胛骨上,硌得她一陣一陣反胃。

  她拳打腳踢的掙扎著,但無力感還是沒有褪去,對那名食死徒來說,她的掙扎只是小孩子式的小打小鬧罷了。她沒辦法了,用僅剩的力氣掐著諾特先生手臂內側的軟肉,這倒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她惹怒他了。

  盧安感到一陣天翻地覆,劇痛從背部傳來,她知道自己被狠狠扔下來了。諾特先生轉為拖著她的後衣領前進,她這才看清楚,原來自己一直在禁林深處。她伸出腳費力的鉤住旁邊的樹枝灌木,只是收效甚微,她被拖到了大湖旁邊開闊的空地上,月光從頭頂照了下來,冰冷的俯視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寒風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諾特先生掏出一塊破爛的懷錶看了一眼,神情複雜。

  他像變戲法那樣拿出兩瓶藥水,盧安從那泛著氣泡的泥漿色認出來那是什麼了,她的眼淚在恐懼面前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她猜到他要做什麼了。

  食死徒把他們倆的頭髮都放進了藥水裡,他自己喝下了已經變成紅色的那瓶,把另外一瓶噁心的藥水強硬灌進了盧安的嘴裡,後者根本無力反抗他的暴行。

  藥水很快就起作用了,盧安聽到自己的身體在爆發出細微的劈啪聲,她知道自己將要變成這個她最討厭的男人的樣子了,因為她已經親眼看到,對方是如何變成了她每天都要在鏡子裡看到的模樣。

  「好的計畫絕不會因為使用次數變多就不好用,你說對吧?」

  盧安看著自己的臉上露出陰鬱的笑容,說實話,那種感覺很微妙,就像你看到了自己的黑暗面實體化了一樣。不過眼前這個當然不是了,他只是自己的假冒品。

  「時間差不多了,鄧布利多那個老傢伙也該發現真相了,攝魂怪們馬上就要來了,你猜他們會不會把你當作我,吸走你的靈魂呢?」

  諾特先生大笑了一聲,飛快的往學校相反方向逃走了,留下盧安靜靜的躺在地上。月亮已經隱進厚厚的雲層後了,似乎不忍看到她的慘狀似的。

  盧安看著昏沉的天空,沒有一顆星星的夜幕成了最好的螢屏,往日的種種走馬燈一樣在她眼前掠過。

  她確信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只有將死之人才會看到生前的記憶。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了,格格的呼吸聲也越來越大,在她的視線裡,煙霧狀的怪物逐漸多了起來,她天生敏銳的直覺令她感受到煙霧裡的怒氣,它們在她上空盤旋著,像等待旅者死去的禿鷲。

  盧安閉上了眼睛,可一張冰冷的臉卻在她的腦海裡越來越明顯。

  他柔軟的黑頭發,他深邃的黑眼睛,他拂過她耳畔的熱氣,他使她迷醉的香草味,他冷靜理智的語氣,他水蒸氣下模糊的臉,還有他叫她時溫和的樣子。

  她突然不想死了,至少不是這樣在禁林裡孤零零的,被攝魂怪們吸走靈魂,成為樹根下纏繞的肥料那樣死去。

  她渴望能夠再次見到博斯·拉弗爾,她渴望與他繼續分享她的一切,她渴望知道他是否如同她那樣愛慕著她。

  是的,她不能死去,她必須起來反抗,她才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人,她是裝著野獸靈魂的獅子,滾燙又英勇。

  她睜開了雙眼,剔透的深棕色裡滿盛著決心。她的力量仍未全部恢復,但至少她可以做出一些防禦。

  她摸到了自己袍子下的魔杖,有那麼一瞬間,她有種和她忠實的夥伴之間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繫的感覺,不管那是不是錯覺,她一下子就安心了不少。

  攝魂怪們落了下來,幾十隻攝魂怪站在她身邊,它們掀起兜帽,用腐臭的嘴巴靠近盧安。它們被戲耍了好幾次了,現在就是報仇的機會。

  盧安舉起了魔杖,聲音冷靜從容:「呼神護衛——」

  耀眼的銀光從杖尖噴射出來,一頭巨大的令人炫目的動物冒了出來。它兇猛的咬向包圍住它的主人的攝魂怪們,把它們的陣型衝撞的七零八落。攝魂怪們後退、潰逃,藏進了黑暗裡,它們在這光芒前弱小的不可思議。

  危險已經解決了,那動物回到了盧安身邊,它渾身散發著月亮那樣美麗的光,它用尾鰭輕柔的遊動著,流線型的身體漂亮極了,那是一頭優雅勇敢的虎鯨。

  盧安伸出手,試圖觸碰它,在她的手碰到的刹那,銀光消失了,她的手還是直直的伸著,一種妙不可言的感覺留在了她心裡。

  遠遠的有腳步聲朝這邊跑過來了,有人在呼喊一個名字。她聽的很真切,是在叫她的名字,想來是剛才的光引來了他們。

  腳步聲停在了她身邊,一個人小心翼翼的走過來,往她嘴裡滴了幾滴苦澀的藥水,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發生著變化,一絲紅發落在她眼前,她這才知道自己已經恢復原樣了。

  接著她被人緊緊摟在了懷裡,力度大到像要把她擠碎似的。

  啊,是令人安心的香草味,盧安著迷的深吸了一口氣,貪婪的往這人身上靠。抱著她的人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同樣的話,她聽不懂那種古老的語言,但她知道他很擔心她。

  博斯看著靠著他睡去的盧安,這才開始覺得後怕。要是他們再晚來一會兒,或者盧安沒有使用守護神咒,他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像被人按住頭暴打了一頓似的,從內往外地發痛。

  紅發的女孩露出疲態,博斯主動把她背了起來,向教授們回話:「她沒什麼事,應該只是受到了驚嚇。」

  鄧布利多也松了口氣,隨即他的表情又恢復了嚴肅:「這是霍格華茲這段時間來,發生的最惡劣的事件,學校的所有魔咒必須重新佈置。拉弗爾先生,我向你保證,再也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

  博斯點點頭,背著盧安,深一腳淺一腳跟在幾位教授身後。

  一種難以形容的情感正在博斯心裡醞釀,只是,他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察覺到呢?

  作者有話要說:

  接昨天的來說,吐真劑在針對大腦混淆的人是不起作用的,因為他們會把幻覺當作是真實發生的事,所以使用吐真劑獲得的情報也沒有參考價值。

  文中諾特對米爾使用了迷惑劑,主要是為了使她大腦混淆,加之奪魂咒的控制,就可以植入自己想植入的東西,就像心理暗示一樣。當然了,這只是這個故事裡的設定,算是《瑞克和莫蒂》給的靈感,原著裡是沒有這種操作的。

  寫到這裡,我覺得西方的陰謀好無趣,不是變身就是控制心神,哪像古代的權謀之術,都是控制人心,殺人都不見血。

  另外,博斯的感情線這個嘛,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他覺醒,只能說為他們創造機會吧!


第29章 Yoyoku的幫助

  盧安是在自己的床上醒過來的,她醒時,蜜德莉正坐在一邊照看著她。迷迷糊糊的盧安可被她結結實實嚇了一跳,她以為自己還在禁林裡,下意識就翻身起來,作出防禦的姿態。

  她這一套動作動靜不小,蜜德莉驚訝的張著嘴,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解釋:「是我——蜜德莉——盧安你冷靜一點!」

  盧安從她眼睛裡的擔憂認出了她,她的確是她的朋友,而不是那食死徒偽裝的。她松了一口氣,坐回床上:「對不起,是我太緊張了。」

  蜜德莉給她倒了一杯水,愧疚的看著她:「都是我的錯,我竟然被那個食死徒給控制了。說實話,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午餐後我被Yoyoku攔住了,往後全記不起來了。我覺得非常幸福快樂,等我清醒過來時,已經是深夜了,後來教授們告訴我,那是奪魂咒的效果,她對我的記憶做了手腳。」

  她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倒叫盧安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哦天哪,我該怎麼彌補這一切……」

  盧安遞了張手絹給她,看她擦掉了眼淚才柔聲說:「那不是你的錯,我不會怪你的,你是我的好朋友,我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別哭了,告訴我後來發生的事好嗎?」

  蜜德莉點點頭,抽噎著講述了後來發生的事:「我是在被交到攝魂怪手裡前清醒的,教授們給我喝了一些恢復原貌的藥水,然後我們回到了有求必應屋,只見到倒在地上的博斯,沒見到你,而那個消失櫃也不能再傳送了。

  「我們弄醒了博斯,他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我們,鄧布利多教授發了火,我從沒看過他那麼生氣。後來攝魂怪們和我們一起尋找那名食死徒,它們在大湖邊發現了他的蹤跡,先我們一步離開了,接著一陣耀眼的光把我們引了過去,我們看到他倒在地上,斯內普教授喂他喝了一些藥水,接著你就變回了原樣。你太累,又受了驚嚇,就睡過去了,是博斯把你背回來的。」

  盧安不太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有個厚實的後背載著她,她覺得很安心,沒想到那是博斯。

  她的臉紅了一下,輕咳一聲:「咳,是這樣嗎?那Yoyoku呢?」

  「她被找到了,看起來沒什麼大礙,已經送她回斯萊特林休息室了,」蜜德莉坐在她身邊,猶豫著,「只是——那個食死徒消失了,我擔心他會再找機會回來報復你。」

  盧安皺起了眉:「真是糟糕的消息,不過我猜暫時他還不會回來。出了這一系列的事,學校的警戒會加強的,這回可沒那麼容易混進來了。」

  她拍了拍蜜德莉的手,安撫著她,兩位好朋友相視一笑,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盧安說得對,不管未來如何,至少她們現在是安全的。

  盧安蓋上被子,閉起了眼睛,柔軟的床像是艘大船,載著她飄向深沉的夢境。

  第二天,陰鬱了一周的天空終於放晴了,盧安早早就起來了,她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安穩的休息過了。

  她想起自己還沒有把活點地圖還給韋斯萊兄弟,便循著地圖上的指示找了過去。

  喬治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把地圖還了回去:「你真的不需要這地圖了?我們已經背下來所有的密道了,我們不需要這個。」

  盧安搖搖頭:「這個小東西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你們留著吧,也許某天會有別人也需要的。」

  弗雷德想了一下,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就把地圖收了起來,順便告訴了她一件事:「你認識斯萊特林的Yoyoku嗎?就比賽時見過的那個,她跟每一個見過的格萊芬多說,見到你的話,讓你去一趟獵場。」

  盧安大概知道她是為什麼找自己,道了聲謝,就急忙去赴約了。

  她到的時候,Yoyoku正百無聊賴的拿石子擲草地上亂跑的地精,看上去已經等她很久了。

  盧安在她背後叫了她一聲:「喂!你找我是為了道謝嗎?」

  Yoyoku轉了過來,她的臉色很蒼白,看來她被囚禁期間過的不是很好。

  即使這樣,她還是表現的很高傲:「你別誤會了,斯萊特林的學生怎麼會向格萊芬多的學生道謝?」

  果然除了博斯,斯萊特林的學生都很惹人煩,

  盧安白了她一眼,轉身想走,卻被Yoyoku叫住了。

  「盧安·布瑞弗,聽說你喜歡博斯?」盧安轉了過去,Yoyoku正微笑著看著她,「想知道他的事嗎?」

  盧安沒肯定也沒否定,Yoyoku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礙於面子沒說出口,便目視前方,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巫師的心思不好猜,尤其是像博斯這種東方巫師,和你們西方人不同,他很內斂,不喜歡讓別人知道他的想法。」

  「博斯的父母都是很有名的巫師家族的後代,只是他們不是出於愛情結合的,一切都是為了培養一個精英式的純種巫師。你應該知道他是天才,只是他這個天才,在很小的時候就接受了各種各樣的教育,他沒什麼快樂的日子,只有在打魁地奇的時候,他才會覺得自由。」

  「即使接受了同樣的教育,他和我也很不一樣。他願意和格萊芬多的你成為朋友,甚至對你還很欣賞,我想這大概也是你覺得他很吸引你的地方吧——他有著斯萊特林的儀態,可內心深處卻有些格萊芬多的精神。」

  「學院裡已經傳開了你喜歡他的事,儘管我不喜歡你,但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博斯不是個容易接近的人,他的理智總會讓人覺得冷酷的過分,希望你別因此討厭他,他只是認為愛情是種錯覺罷了。我猜他大概還沒意識到,自己早就將錯就錯了。」

  Yoyoku並沒有透露太多的東西,不過僅憑她所說的,盧安也大概明白博斯為什麼會是現在這樣的原因了,而且她的話裡還隱藏著一個重要的資訊。

  盧安有點遲疑地確認著:「你是說——博斯也是喜歡我的嗎?」

  Yoyoku笑了一下:「這需要你自己去確認。」

  「好吧,」她抿了抿嘴,「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斯萊特林的學生可不是只會記仇,」Yoyoku說完,指了指大湖的方向,「如果你想跟那個男孩致謝的話,他在那邊。」

  盧安想了想,自己的確需要感謝一下博斯,便沖Yoyoku感激的點點頭,沿著獵場走向大湖。

  此時太陽已經升的高高的,今天會是個暖洋洋的春日。

  作者有話要說:

  這算是一個過渡章吧,簡單介紹了一下博斯的情況,所以整體很平淡,主要是為了填一個以前埋的坑。

  但是,可以期待下一章了!!


第30章 坦白的男孩

  春日的陽光溫暖又不刺眼,太陽周圍被一圈模糊的雲罩著,時不時在湖面折射出閃亮的波光。博斯依著湖邊的一棵樹,手裡捧著一本《以毒攻毒集》,微風拂過沙沙的樹葉,光斑在他久久未翻動的那頁上晃動,他看著湖面發著呆。

  平靜的湖面泛著溫柔的光,博斯想起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紅頭髮的女孩濕潤了眼睛,那雙堅定的深棕色眼睛,像這片湖水那樣含情脈脈。她的眼睛清澈的一眼就能望到底,湖底的深處,是一顆真誠的心,正是這樣一雙眼睛,令他無法拒絕她提出的每個奇怪的要求。

  一想到她那張喜怒無常、表情豐富的臉,他就不禁輕笑了一下,可笑容很快就在他臉上消失了。

  所謂快樂時有多快樂,失去時就有多惶恐。

  昨夜的紅光像一隻陰險狡詐的猛獸,趁他不備叼走了紅發的女孩。儘管他最後找回了她,可這紅光還是追進了夢裡,只有當他渾身冷汗醒來時,他才意識到,那是個會結束的噩夢,而非不可挽回的現實。

  假如他失去她,不……他不想去思考這個假如,他抗拒這樣的想法。

  他搖了搖頭,把注意力放回書本上。

  一絲豔麗的紅色落在了他眼前,他合上書本,語氣平靜:「盧安,有事嗎?」

  盧安從他背後繞了出來,坐在他旁邊笑嘻嘻:「我沒什麼事啊,我就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博斯看著她傻笑的臉,半晌才回了她一句:「不客氣。」

  盧安回想起Yoyoku說過的話,她盯著眼前冷靜的男孩,試圖從他從容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來,最後她還是失敗了。

  「你……你就沒有別的想和我說的嗎?」

  她問完這話,眼睛不自然的瞟了一下別處,似乎有些羞怯。男孩的目光則轉到書的封面上,仿佛那是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

  他頓了一下:「呃——你還好嗎?」

  盧安等來等去,等來了這樣一句話,有些失落。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直視博斯:「我想問,如果——如果我昨晚死了,你會——你會後悔嗎?」

  博斯不知道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他竟然把這問題深入了:「後悔什麼?如果你是指沒保護好我的朋友的話,是的。」

  盧安微張著嘴,表情有些落寞:「你知道我在問什麼,經過昨晚那樣的危險,難道你真的感覺不到,其實你對我也是……」

  博斯在她說出那句話之前,截住了她的話:「對不起,布瑞弗小姐,我想安靜的看會兒書。」

  盧安可不傻,這是再明顯不過的逐客令,他逃避了這個問題。

  她站了起來,從他手裡奪走了那本書,迫使他看著她。

  「博斯·拉弗爾先生,我從Yoyoku那裡聽說了一些你的事,」她背著光站著,博斯看不清她的表情,可他的表情,她卻看得清清楚楚,「也許你的經歷,使你認為愛情是虛假的東西,所有陷入愛情的人都是被激素蒙蔽的傻瓜。可是你別忘了,在成為一名巫師前,你是一個和我一樣的人類,我們本身就是情感動物。」

  她是那樣果斷而肯定的下了結論:「逃避是沒有用的,你也對我有好感不是嗎?」

  博斯沉默了,他還是一副不語肯否的樣子,盧安覺得自己被他的沉默打倒了,他什麼都不用說,就已經使她大敗。

  她把書還給了他,複雜的看了他一眼:「希望你在我消失的那一刻,內心像你現在這麼沉默,沒有後悔過。」

  她轉身離開了,博斯捧著那本書閉起了眼睛,現在誰也無法從那雙黑色眼睛裡,再窺見什麼了。

  自那天以後,日子又恢復了平靜,除了每日不同的課程,什麼都沒有發生變化。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盧安還是會經常以各種各樣的藉口約博斯見面,儘管他們的守護神咒課已經結束,他們沒有太多獨處的時間,但聰明的盧安總是有辦法令他答應她任性的請求。

  在Yoyoku看來,博斯本可以拒絕那些一看就明白的小伎倆的,可他卻一副平靜接受的樣子,擺明瞭就是對盧安有好感,不然傲慢如他,怎麼會配合這樣的小把戲呢?

  她不是沒有找過博斯談論這件事,同為女孩的她,知道盧安的單方面付出是既甜蜜又痛苦的。她好幾次要求他正視自己的感情,可總被他輕飄飄的堵了回來。

  「斯萊特林行為守則五十三,對待愛,要慎重。」

  他這麼說時,平靜的樣子令Yoyoku有些可憐盧安——她喜歡的人是個裝睡的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願意蘇醒。

  事實上盧安也是這麼認為的,她總是深情的凝望著他深邃的黑眸,可它們卻像遠在天邊的兩顆星星,始終冰冷的俯視著人間。愛情就是這樣折磨人的東西,她好像一隻被戲耍的獵物似的,在失望和甜蜜的兩極來來回回。

  盧安也是驕傲的人,儘管她內心會因為博斯而泛起漣漪,但她也不願因此就成為腦門上印著「博斯·拉弗爾」這個名字的奴隸。

  於是,借著復活節的由頭,她整日埋頭于教授們佈置的作業裡,試圖減少與博斯接觸的次數。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會因為收到了博斯的巧克力彩蛋高興一整天,這時她才意識到了問題有多嚴重——她已經深深的陷了進去,而他還是隔岸觀火狀。

  復活節假期的最後一晚,博斯少見的約了她見面。她到的時候,博斯正在湖邊的一條小船上等著她,她踏進船裡,和他一起劃到湖中心。

  湖面上點點燈光映在水上,像星星的倒影,他們是其中一點。

  博斯的臉在橙黃色的提燈下顯得很柔和,盧安看的有些癡迷。博斯被她盯得久了,有點不好意思,他拍了拍盧安的頭,打斷她的臆想。

  「真是少見,拉弗爾先生也會主動找我?」

  博斯假裝沒聽出她的戲謔,舔舔嘴唇,似乎在醞釀怎麼開口:「我最近沒怎麼看見你,你——你復活節的時候一直在完成作業?很難嗎?」

  盧安被他的話弄得沒了興致,索性不看他,趴在船邊,把手伸進湖水裡輕輕撥著。

  「沒有多難,」她悶悶的說,「我們不能說點別的嗎?」

  「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樂意效勞,」他頓了頓,「要是現在就覺得困難,等升上五年級,參加O.W.L.S考試時,你會很難通過的,到時候你就不能和我一起參加N.E.W.T課程了。」

  最後那句話他說得很小聲,盧安被他前頭枯燥的話弄得有些心煩,沒注意聽最後那句。

  她敷衍著:「好的,我會的。」

  巨烏賊浮了上來,用長長的觸手撓著盧安的掌心,逗得她咯咯的笑了起來。

  博斯見她這幅閒散的樣子,有些無奈:「盧安,我希望你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盧安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她縮回了手,眼睛還是看著水面:「博斯,你什麼時候能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呢?」

  博斯被她問住了,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盧安轉過臉看著他,笑得淡淡的:「你其實挺可惡的,你喜歡我,卻要否認這點,你知道我喜歡你,可你不拒絕我的邀請。戲耍的對待你的好朋友,是不是讓你的內心獲得了巨大的虛榮感呢?」

  她極少在他面前表現出明顯的悲傷,可現在他感受到了她的傷心。

  半個月亮懸在天上,照著船上沉默的兩個年輕人,泛著微瀾的湖面映著他們安靜的影子。

  盧安的心再次收縮了起來,周圍平靜的一切都因此變得破碎,她輕輕的說:「回去吧,拉弗爾先生。」

  往常只有她調侃他時才叫這個稱呼,可她這回叫的那麼自然,博斯心裡有些不舒服,一種說不上來的不適從心臟蔓延到全身。

  博斯心想,大概是被她傳染了吧。

  船搖晃著到了岸邊,博斯先上了岸,伸出手想拉盧安上來,卻被她禮貌的拒絕了,她憑著靈活的身體自己上了岸。

  「盧安,」博斯叫住了她,他低著頭,「對不起盧安,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我喜歡和你待在一起,我感到了快樂和放鬆,可我不敢確定那就是愛情。」

  他抬起了頭,顯得很困惑:「什麼是愛情?心臟、血管、脾臟,這感覺從哪處器官來?我在你面前感覺到的內心的翻湧,和在別人面前感覺到的又有什麼不同」

  「你說你喜歡我,你想得到我什麼樣的回應呢?我們該互相佔有對方嗎?可那要是『吊橋效應』又該怎麼辦呢?你能分辨的出嗎?」

  盧安被他這一連串沒什麼邏輯的困惑問懵了,眼前這個天才,竟然真切的被這樣的疑問困住了,他的聰敏在不可捉摸的情感面前一無是處。

  他和她一樣,都對愛情一無所知,他們都是那麼青澀。而他的青澀,帶著孩子式的純真,這大概和他原有的經歷相關吧。

  盧安笑了起來,如果說在船上時,她的心就像吃了壞掉的布丁那樣,從內往外泛著苦的話,那麼現在她就是掉進了蜂蜜公爵的糖堆,甜進骨子裡。

  博斯似乎說了一堆沒用的話,可是他表達了最重要的意思——他喜歡她卻不知所措,多可愛的男孩子啊。

  她走了過去,抬著頭對高她一頭的男孩認真的說:「我不著急,我可以等你慢慢想。至於我,你不用擔心,我是真的喜歡你,所以無論你什麼時候想清楚,我的答案都會是『好』。」

  她主動握住了博斯的手,她的熾熱通過手心傳到他那裡。

  博斯看著眼前勇敢的女孩,她的熱情和無畏似乎也傳給了他。恍惚間,他有些明白,這個人對他來說有多重要了。

  一聲鐘聲響起,盧安鬆開了自己的手,對他調皮的笑笑;「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湖上的燈光逐漸向岸邊靠近,盧安看著身邊一對一對的學生們走進城堡裡,突然感到一陣欣慰,他們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好巧,她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這次的糖吃的還開心嗎?我盡力了,嗯……真的……

  對了,我看到評論有小天使說想讓我寫個番外,這可怎麼辦好呢,我只構想了正文的情節欸……

  於是,機(雞)智(賊)的我想到了幾個主意,你們選選看怎麼樣:

  方案一:我看看能不能憋一個番外出來,不過畢竟沒考慮過這事,所以有點苦手,所以就算憋出來,也會是【狗血】的【很短】的【一個】番外,當然,也不一定,說不定文思泉湧擋不住嘞。

  方案二:我前面章節提過的,我寫過他倆現實世界的同人,不過兩個故事都是短篇,而且都是BE!我可以整理下,把那個發出來給你們看耍嘛,我就可以偷懶了~

  方案三:兩個都要

  方案四:都不要

  把你們的想法在評論區留言給我吧~

  不要潛水啦!給!我!留!言!喂!


第31章 暫別的二人

  今晚應該是個好眠之夜的,可盧安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博斯。

  她想起他笨拙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越想就越覺得他可愛,越可愛她便越歡喜,最後她把自己捂在被子裡,無聲的笑著。

  她後來笑累了,在柔軟的床上睡去了,她會做個美夢,而最美妙的是,當她醒來,這美夢依然不會結束。

  復活節後,期末考試也臨近了,整個學校都在為緊張的考試做準備,盧安也是,她的魔藥學和占卜課有些薄弱,好在她可以拜託蜜德莉和博斯幫她惡補一通。

  在繁重的學習任務下,她自然也沒什麼心思去考慮別的,整天的複習就夠她受的了,唯一的快樂就是她和博斯在一起的時候。在他面前,枯燥的魔藥理論也變得有趣了起來,她一邊驚歎愛情的力量,一邊感歎博斯在魔藥知識上的豐富,而最後總要歸結在自己喜歡對了人身上。

  天氣漸漸炎熱了起來,盧安和博斯之間的感情也在緩慢的升溫,儘管博斯還是什麼都沒表示,但盧安已經從他對待她的態度中感覺出來,他正變得和她一樣多情。

  考試前舉辦了學院杯最後一場比賽,是斯萊特林對拉文克勞,盧安也去看了,博斯一如既往的表現的很好,他甚至在奪得勝利後還騎著掃帚做了個後空翻。

  盧安看著這個優秀的男孩,心中被甜蜜填充,原來被喜歡的人喜歡是這麼美好。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就溜走了,考試周很快就到了。

  由於蜜德莉和博斯的幫助,盧安順利的解決了斯內普出的難題,也成功在占卜課上拿到了E,她甚至在擅長的變形課考試上,得到了麥格教授的誇獎:「布瑞弗小姐,我希望能在下一年的N.E.W.T課程上看見你。」

  她本該開心的,往常暑假臨近時,她總是興高采烈的迎接它的到來,但今年不同,暑假來臨就意味著她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看見博斯,他會回到遙遠的東方去,整整9周不能見面,她會想念他的。

  盧安的悶悶不樂被博斯看在眼裡,他關心的問了她:「盧安,你最近好像不太開心,你怎麼了?」

  她皺著眉,臉上苦哈哈的:「我不想和你分開,暑假太長了,我會想你的。」

  博斯被她的直白弄得有點臉紅,他現在再也不高傲了,在她面前,他就是個普通的陷入愛情的男孩。

  「咳!」他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假裝不經意的給了盧安一張紙條,「這是我在英國的位址,你可以寫信給我。」

  盧安驚喜極了,她把紙條小心的收了起來:「你不回中國嗎?」

  博斯搖頭:「中國的巫師協會和學校這邊的接洽還是有延後的,馬上就要參加普通巫師等級考試了,所以今年我會留在英國,購買需要的東西會比較方便。」

  「你那麼優秀的人還會擔心O.W.L.S考試?」

  博斯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顯然他是不用擔心這個的,O.W.L.S考試對他來說並不是那麼難,他只是有些擔心盧安不能通過考試,可作為斯萊特林,他的驕傲又令他無法像盧安那樣直白的表露自己。

  他撒了個謊:「嗯,擔心。」

  盧安很驚奇他會這麼坦誠的告訴她,她眼睛睜得圓圓的:「天才也會?真是出乎意料。」

  博斯見她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謊言,覺得她真是傻得有點可愛,輕輕的笑了一下。誰知道盧安的雙手立刻伸了過來,嚴嚴實實的遮住他的臉,她的聲音小小的:「你別這麼笑,我受不了。」

  她說完就撤回了手,逃也似的跑開了,博斯看著她倉皇的背影,笑出了聲。

  離別的那天天氣不錯,盧安在霍格華茲列車上換掉了自己的長袍,要回到久別的麻瓜世界,穿成這樣可不行。

  博斯、Yoyoku、蜜德莉和盧安四個人在一個車廂裡,他們都互不相熟,四個人各做各的事,沉默了一路。盧安很想和博斯說幾句話,礙於別人在場,就忍住了。

  分別的時候,盧安拉住了博斯:「我會給你寫信的,給我回信好嗎?」

  博斯看了她,安撫的笑了笑:「我保證。」

  他推著她的行李車把她送出了火車站,盧安在看到自己的父母後,向他道了別,開心的推著自己的行李跑了過去,投入久別未見的父母懷裡。博斯看著笑得燦爛的她,和她那可愛的一家人,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麼這個女孩總是那麼開朗——她與他不同,她是愛情的產物。

  他想起了自己古老嚴謹的家族,一瞬間他覺得有些落寞,他轉過身準備離開了,可那女孩卻神奇的又出現在了自己身邊。

  她笑著把寫著她的地址的紙條給了博斯,要求他給自己也寫信,博斯目送她離開,小心的把那張紙條當個寶貝似的收了起來。

  他不是愛情的產物不要緊,他的孩子以後會是的。

  博斯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驚了一下,隨後認真的考慮起了這個問題。

  婚姻對他來說該算什麼呢?如果是繁殖的手段的話,那自己明明可以找更優等的巫師血統,何必如此認真的把盧安當作自己結婚物件的第一選擇。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不由自主的開始想像起那個還遠在天堂、未曾謀面的孩子。也許他,或者她,會繼承自己優良的基因,當個聰明的怪小孩;或者像他們的母親那樣,有著漂亮的紅發,是個可愛勇敢的小傢伙;沒准兩者皆有,睿智的大腦和無畏的性格。

  哦不,打住!

  博斯拍了拍自己的頭,儘管沒人注意他的動作,他卻覺得好像公開處刑那麼尷尬。

  難道他真的也是愛慕她的?多可怕的愛情!

  他歎了口氣,把自己那些可能會被恥笑的念頭壓抑在心底,推著自己的行李車,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夏天真是個好時候,滾燙熾熱,一個連分別和相遇都會像七月陽光般絢爛的季節,這個時候,似乎一切都有繼續生長的趨勢,對嗎?

  作者有話要說:

  暑假啊暑假,你的名字叫愛情催化劑!

  不知道你們會不會覺得博斯的變化有點大,在我看來,愛情就是會使人變得越來越可愛,它使我們在擁有鎧甲的時候,也擁有了軟肋,而博斯的軟肋正是布瑞弗小姐。


第32章 盧安的生日

  布瑞弗一家人是再普通不過的麻瓜,他們普通的像我們能在街上遇到的大多數人一樣,如果說唯一的不同,那便是他們的女兒盧安·布瑞弗小姐。

  要是放在中世紀,這應該是一個被帶進墳墓的秘密,他們可能會因為這位不太一樣的小姑娘被當作邪祟焚燒,好在,現在是1991年的英國。儘管這依然是個秘密,不過也不是不能談起——盧安·布瑞弗是個麻瓜出身的女巫。

  是的,這一點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她不僅是個巫師,還是個勇敢的格萊芬多學生。一切困難在她面前似乎都會被化解,就好像沒什麼能難得住她似的,只是眼下,她被一個小問題給攪得有些悶悶不樂。

  布瑞弗先生已經連續三四天看見自己的女兒拉著個臉了,樂天派的他試圖安慰這個少女,只是收效甚微。

  布瑞弗太太倒是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盧安那副時常發呆的模樣,和曾經陷入青春期愛戀的自己一模一樣,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在為某個男孩子失神。

  哦,可愛的青春期!

  事實證明,作為一名女性,布瑞弗太太更能理解盧安的心思,她的確是在思念某個斯萊特林的男學生,只不過這種思念已經從頭兩天的不可自拔,變成了帶著三分哀怨的盼望。

  四天前,她把自己那只貓頭鷹科尤提派了出去,按照紙條上的地址給博斯寄了一封信,到現在她還沒有收到回信,不免有些心急。信裡其實也沒提到什麼,大多是一些寒暄的話,信中唯一重要的一件事是,希望他能來參加自己的生日派對。

  盧安看著日曆上畫著紅圈的日子越來越近,歎了口氣。

  在她寫信之前她就該想到的,博斯願意和麻瓜出身的她交往,純屬自己主動,但他畢竟接受了傳統巫師教育,加上斯萊特林蔑視麻瓜的風氣,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他是不會來的,她會不會對那百分之二十的機率抱有太大希望了呢?

  她去樓下抱來了一大桶霜淇淋,一邊往自己嘴裡塞進甜甜的冰淇淩,一邊寫著冗長繁多的關於十八世紀妖精叛亂的論文。整整十二英寸長的論文寫的她心煩極了,魔法史的暑假作業和教課的教授一樣枯燥。

  她越寫便越覺得浮躁,明明涼爽舒適的天氣,卻令她覺得焦灼難耐,最後竟和自己生起了氣。真不知道她是真的在氣自己,還是在惱怒某個不回信的男孩。後來她放棄了,扔下了筆,和布瑞弗夫婦商量起了出門旅遊的事。

  她氣鼓鼓的想,既然博斯不願意回信,那就算了吧!

  布瑞弗一家人是行動派,僅僅一晚上他們就制定好了出行的計畫,收拾好了行李,第二天一早他們就離開了英國,到德國去旅遊了。

  當盧安在異國的海灘上享受假日的悠閒時,困擾自己的煩惱終於煙消雲散了,她看著沙灘上玩的開心的父母,才感覺自己醒了過來——她已經遠離了魔法的世界,她是個「有點特別」的「麻瓜」,她需要的是享受當下,而非心心念念那個高傲的男巫。

  在獲得愛情之前,她應該是她自己。

  儘管盧安是這樣想的,可當生日那天真的到來時,她還是感覺到了落寞。旅途裡認識的人和她的父母為她舉辦了一個熱鬧的派對,布瑞弗先生甚至喝的醉醺醺的,差點把她是個巫師的事告訴別人。

  在這樣的歡樂下,她本該感到無比的快樂的,可事實卻是,她的內心依然覺得少了點什麼。

  盧安獨自漂在酒店頂樓的泳池裡,上弦月斜斜的掛在天上,發出清冷的光,她呆呆的看著那漂亮的彎鉤,腦子裡想的卻是如何根據月相表,完成占卜學上的預測作業。

  這個時候,幾個奇形怪狀的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影子歪歪扭扭的朝她飛了過來,盧安警覺的爬上了岸,注視著那稀奇古怪的東西越飛越低,最後當它落下來時,盧安借著光看清了它——三隻貓頭鷹組成的送信小隊。

  盧安第一眼認出的是自己那只黑褐色的灰林梟,它疲憊的站在欄杆上,一副要摔倒的樣子,她趕緊把它身上那個沉重的包裹接了下來,安撫的摸了摸它的羽毛。

  第二隻貓頭鷹是漂亮的黃褐色,它親昵的蹭了蹭盧安的手,從它的態度裡,盧安認出它是蜜德莉家的信使,她快樂的笑了起來,把它的包裹取下來,和先前的包裹放在了一起。

  第三只貓頭鷹很小,盧安沒見過它,不過她立刻就知道了它來自哪裡——它攜帶的信件上,用墨綠色的墨水寫著Yoyoku的名字,盧安取下信,那只貓頭鷹抖了抖羽毛,展開雙翼,飛向了夜空。

  盧安坐在樓頂的椅子上,拿過科尤提帶來的包裹,她知道它來自哪裡,她小心的撕開了外面的牛皮紙,露出了裡面的內容——兩本又厚又大,還有些舊的魔法書,一本寫著《智勝黑魔法》,另一本則是《強力藥劑》。

  盧安看著這兩本大部頭,感覺自己頭都大了,她翻了翻書頁,從裡面掉出了一封信,上面用漂亮的字寫著送件人的名字——博斯·拉弗爾。

  她歎了口氣,拆開了信件。

  真誠的盧安:生日快樂!收到你的來信的時候,我正在法國,為了收集一些魔法史論文的材料,所以我大概不能來參加你的生日聚會了,真是抱歉。

  不知道你的貓頭鷹是怎麼找到我的,它帶來了你的信,這讓我覺得很是親切。在看了你的信後,

  我發現你花了太多時間在假期的享受上了,希望你已經準備好了O.W.L.S考試了,明年能在N.E.W.T課程上見到你就好了。

  爸爸給我弄到了兩張在倫敦舉辦的英國魁地奇聯賽的票,我覺得你一定會很有興趣的,我把它附在信裡了,希望你能來赴約。

  注:我在這邊得到了兩本魔法書,裡面有不少詳細的注解,但願能幫到你一些,我會讓貓頭鷹帶給你,你有時間的話,多看看總是沒錯的。

  倫敦再見。

  盧安拿起信封抖了兩下,從裡面掉出一張畫著金色飛賊的門票,她把它夾在博斯寄來的書裡,轉向了下一個禮物。

  拆開蜜德莉的包裹,裡面有一份包起來的禮物、一張一直唱個不停的卡片和一封信。

  親愛的盧安:生日快樂!時間過的真快,回想起我們剛認識時,你還是個青澀的女孩,看看你現在,已經變成美麗的獅子了,真令人欣慰。

  不知道你和博斯相處的怎麼樣了,我特地為你做了一次占卜,結果顯示你們間會發生一些有趣的事,如果方便的話,希望你能好好的講給我聽。

  我馬上要出發去愛丁堡了,時間有些緊,原諒我不得不寫到這裡了,希望你收到信的時候,不會已經過了生日。

  盧安看著信上潦草的字跡和末尾畫上的愛心,哈哈笑了起來,她放下親愛的朋友的信,拿起了她寄來的禮物,精緻的盒子裡躺著一個小小的掃帚指南針,這樣她在使用飛天掃帚進行長距離的飛行時,就會用上了。

  她把這個精心準備的小禮物放在一旁,拿起了最後一封信。

  她簡直想不到自己還會收到Yoyoku的來信,她撕開信封,打開了那張考究的羊皮紙。

  盧安·布瑞弗小姐:我本不想寫信給你的,但是博斯已經問了我太多次送禮物的事,作為有禮貌的東方人,我還是從博斯那裡要來了地址,給你寫了這封信。

  我聽博斯說你在煩惱O.W.L.S考試,看在你曾經在解救我的時候幫過忙的份上,我給你寄來了一張書單。如果你堅持看完,且你不是個蠢蛋的話,你肯定會通過考試的,祝你好運。

  又及,我買到了一個誠實探測器,也許你會在什麼地方用的上,祝你生日快樂。

  盧安愣住了,在信的後面,Yoyoku真的給了她好長一串名單,看來她這個暑假是真的得被埋在書堆裡了。她拆開禮物盒子,裡面是一個不起眼的細長金屬棒,盧安知道,它能探測到隱藏的魔法咒語和魔法道具。

  她把這幾份禮物收了起來,先前的陰鬱一掃而光,她覺得今天總算是完整了。朋友、家人,還有博斯,他們用行動證明了,她有多值得被愛。

  她再次拿起博斯的信,把它貼在自己的胸前,她立刻感受到了來自身體內部激烈的跳動,那是想要冷靜的心情與熾熱的臟器在喧嘩、碰撞。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期待起幾周後的那場比賽。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有多愛寫魁地奇……其實我真的不愛啊,都是劇情需要,寫的還挺痛苦的,我都不看球的喂~

  下一章兩個人終於要見面了,我覺得他們好久沒嘴炮了欸,有點寂寞,不然……嘴炮下?

  對了,想看這對cp平行世界HE故事的朋友,指路腹黑大大的《二十四H戀人》,也是以他們為原型寫的故事哦!


第33章 第二個賭局

  比賽日期是在8月23日,提前兩天盧安就動身去了倫敦,距離開學也只有幾天了,她正好在比賽後、開學前能去對角巷購買需要的東西。

  博斯幫她在破釜酒吧訂了一間房間,這樣她就不必和那些狂熱的歐洲杯粉絲們競爭那幾間可憐的房間了。

  盧安剛到破釜酒吧就遇到了從裡面出來的博斯,許久未見的兩人都呆愣了幾秒,相視一笑。

  這感覺真是奇怪,明明他們已經好久不見,可當他們再見面時,分別就像從未發生過似的,他們仍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愛意。

  博斯發揮自己的紳士精神,幫她把行李拿到了樓上去,盧安看著他的背影,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他真的就這樣巧合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好像上天註定那麼自然。

  博斯把她的行李放在地板上,轉過身來正對上那雙盛著笑意的眼睛,一時間兩個人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只是傻笑著看著對方。

  博斯率先打破了沉默:「真高興再見到你!」

  他撓了撓頭,一時語塞,尷尬的找著話題:「呃——我寄給你的書看的怎麼樣了?」

  真是失敗的開場,他想。

  盧安被他的話逗樂了,笑得前仰後合:「哦天哪,親愛的博斯,我就知道你肯定會問這個的!」

  她搖搖頭,表示她的無奈:「讓我說些什麼好呢?也許我該回答是的?」

  盧安一笑起來,整個房間都因此燦爛了不少,隔閡在兩人中間的東西,似乎也消失不見了。

  她從自己的行李箱裡搬出那兩本大書,指著自己的筆跡:「你瞧,我可是沒有辜負你的好心,現在你可以不用擔心我會在考試裡失敗了吧?」

  博斯見她真的聽了自己的話,好好準備普通巫師等級考試,霎時感覺一直懸在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她總算能和自己共進退了。

  心情放鬆下來的博斯沖她快樂的眨眨眼:「後天比賽就要開始了,不知道布瑞弗小姐準備好了嗎?」

  盧安大聲的回答了他:「當然!」

  博斯點點頭,約定好後天早上一早出門,在得到盧安的肯定後,他便退了出去,讓盧安好好休息。

  門關上了,盧安倒在床上,對著天花板露出笑容,她還是第一次和博斯去看比賽呢,這算是約會吧?

  一想到這裡,她內心就是按捺不住地激動,她沒辦法平靜下來了,她必須做點什麼!

  她翻身起來,打開自己的行李箱,對著箱子裡的衣服發愁。該穿的優雅一點呢,還是活潑一點呢?是打扮的成熟點呢,還是童真一點呢?

  她翻翻找找好半天,最後把選好的衣服仔細的疊起來,放在一旁。

  不知為何,她突然小時候布瑞弗太太給她念過的一本書上的話:如果你說你在下午四點來,從三點開始,我就開始感覺很快樂,時間越近,我就越來越感到快樂。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和那本書裡的小狐狸有些相似,他們都是那麼在乎自己喜歡的人。

  23日那天清晨,博斯和盧安在天還沒亮時就出門了,和他們一樣的還有同樣是聯盟杯粉絲的其他巫師,他們必須趕在大批的麻瓜蘇醒前趕到會場去。

  「博斯,我們就這麼走著去嗎?」

  盧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儘管昨晚博斯已經囑咐她早點休息,但習慣可不是一時就能改變的,她早上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很困。

  「不,會場離這裡很遠,」博斯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主動把她的手臂挽在自己的臂膀上,帶著她往前走,「有專門的飛路網可以到那裡去,這樣也會減少我們被麻瓜目擊的機率。」

  倫敦的街上還很安靜,幾乎沒人會注意到一群遠行打扮的人奇怪的聚集在街上,巫師們四散開來,再這麼一起出發,很快就會引來注意的。

  博斯拉著盧安,進了一個藍色的老式警亭。

  「只要像這樣,撥通一個號碼,我們就會傳送了,」博斯拿起電話按了幾下,然後緊緊抓住了盧安,「抓緊我!」

  盧安下意識抓緊了博斯的手臂,說時遲那時快,一陣巨大的力量把她用力往下一扯,她感覺自己的頭和博斯的肩膀猛地撞到了一起。此時,她的雙腳已經離地,她什麼都看不清,只感覺到自己被風的尾巴勾著,一刻不停的往前面拉。

  幾秒後,她的雙腳終於觸到了厚實的土地,她踉蹌了一下,博斯扶住了她。緩了一會兒後,當她再抬起頭來時,她們已經到了一個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地方。

  「你看,我們到了。」

  博斯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他小心的扶著她往前走。

  盧安左右環視了一圈,他們現在在一個荒涼的沼澤地裡,清晨的薄霧從泥濘的水裡升起,周圍的一切都很模糊,一條彎曲的小路通向沼澤深處,打扮成麻瓜的巫師們三三兩兩的從那小路通過。

  一個穿著襯衫的男士向他們伸出了手:「請出示你們的門票!」

  盧安一眼就看出來他是個巫師,因為沒人會在穿著襯衫的時候,還套著一雙厚重的高筒膠皮鞋。

  她配合的拿出那張博斯寄給她的票,襯衫男檢查了一下,伸出手指指沼澤深處:「會場在前方,你們還得再走十分鐘,好了,下一個!」

  博斯和盧安跟著人流,有秩序的通過荒無人煙的沼澤地,越往裡走,霧就越大,到最後,盧安除了身邊的博斯和腳下的路,什麼都看不見,她只好更貼近博斯。

  她忍不住發問:「為什麼會在這裡舉辦比賽?」

  博斯回答了她:「濃霧是最好的偽裝,會場很大,要是被發現了的話,魔法部的麻煩可就大了。」

  走了一會兒後,霧慢慢散去了,一個巨大的白色露天建築逐漸露出了真容,它一半隱在樹林間,一半暴露在初生的陽光下,發出隱晦的亮光,整個建築有十個大教堂那麼宏偉。

  「這可是一個可以容納十萬觀眾的場館,現在你知道為什麼要在這裡舉辦比賽了吧?」博斯看著她驚愕的表情微笑著說,「真是可惜,你沒看到去年的魁地奇世界盃比賽,那才是真正的盛大。」

  「麻瓜不會發現我們?」

  「魔法部是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這裡每寸土地都施了麻瓜驅逐咒,我們只需要好好享受比賽就好!」

  他一邊說,一邊帶著盧安往場館入口走去,那裡已經圍滿了興奮的叫嚷著的巫師。

  檢票員接過了他們的門票:「頂層包廂,順著樓梯往上走,在最上面!」

  巫師們擠在一起,仿佛一大群被撈在網裡的魚,互相推搡著撲騰著,博斯盡職的把盧安護在比較安全的角落,和人群一起沿著體育館鋪著紫紅色地毯的樓梯往上走,一直走到了頂樓。

  從上往下望去,湧動得最厲害的都是五顏六色的頭頂,巫師們正在陸續就座,盧安看著那一排排滿滿當當的座位,深切感受到了所有人對魁地奇的熱情,這令她想起了麻瓜世界的世界盃比賽,也是這麼吵鬧喧囂。

  原來不論是巫師還是麻瓜,在喜歡的東西上,大家都是一樣的狂熱。

  盧安他們的位置視野很好,包廂正對著金色的球門柱,能夠將每個精彩的進球都收入眼中。而且從這裡看下去,賽場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盧安內心感歎著博斯的家底殷實。

  坐在她身邊的博斯脫去了他的外套,露出了裡面黑白相間的T恤,上面還印著一隻活動的喜鵲畫像。盧安挑挑眉,也脫掉了自己的外套,她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胸前還別著一枚畫著猩紅色蝙蝠的徽章,不僅如此,她還從自己隨身帶的包裡拿出了一頂有些滑稽的蝙蝠造型的帽子戴在頭上。

  這下事情可變得有趣了,博斯支持的是蒙特羅斯喜鵲隊,而盧安支援的,是它的老對手巴厘卡斯蝙蝠隊,偏偏這兩個人都是魁地奇的愛好者,加之他們本身還是斯萊特林和格萊芬多的追球手,□□味一下子就濃厚了起來。

  我說過了,在喜愛的東西上,人是會變得狂熱的,愛情在這場特別的輸贏前,只好退讓到了一邊。

  盧安率先挑釁:「博斯,我敢保證,這次會是巴厘卡斯奪得聯盟杯的冠軍!」

  博斯也不甘示弱:「布瑞弗小姐,也許你是黃油啤酒喝多了才會對巴厘卡產生興趣,事實會告訴你,蒙特羅斯才是最棒的!」

  「尊重你的對手,這可是斯萊特林守則裡說的,你似乎忘記了。」

  「既然你記得那麼清楚,就應該知道另外一條守則——學會聆聽前輩的建議,我說過了,蒙特羅斯是最棒的,你應該轉投我這邊!」

  比賽還沒開始,兩個人竟然互不相讓的鬥起嘴來,最後他們之間達成了一致——既然誰也不肯認輸,那麼誰支持的球隊輸了,誰就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真是有趣,這是他們認識以來的第二個賭注了,盧安和博斯都憋足了勁,要為自己的球隊加油助威,他們兩個誰也不想在這個賭局上輸掉。

  這時,天空中炸開了漂亮的煙花,盧安和博斯停止了無畏的爭執,專心的把目光投向了比賽,接下來就是一決勝負的時候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場比賽的全名叫做英國和愛爾蘭魁地奇聯盟,就像歐洲杯一樣,不過這比賽每年都會舉行一次,其中蒙特羅斯喜鵲隊獲得冠軍32次,巴厘卡斯蝙蝠隊獲得27次冠軍,算是勢均力敵吧。

  黃油啤酒的吐槽是因為巴厘卡斯是黃油啤酒的代言人,加上博斯第一次遇見盧安是在她喝多了黃油啤酒以後,所以他才會這麼說,由此可見,這傢伙還是很記仇啊!

  寫這篇的時候,恰逢皇馬歐冠三連冠,我本來是不看足球的,但我認識的朋友一直在刷比賽,看著他們那麼喜悅,於是就寫了這篇,下一章不出意外的話會發點糖,這章沒吃到糖的小天使不要心急哦~

  最後,我又玩了一次梗,如果是神秘博士的粉絲的話在看到「老式藍色警亭」應該會開心下的,沒錯,那就是Tardis的原型!


第34章 輸掉的賭局

  盛大的煙花表演結束後,一個和盧安他們一樣,坐在包廂的臉圓圓的巫師站了起來,他向福吉先生點頭致意後,抽出了自己的魔杖,指著喉嚨說:「聲音洪亮!」

  在魔咒的作用下,他的聲音變得巨大無比,粗獷的聲音回蕩在整個體育館裡,傳遍每個角落。

  盧安看著這個活像塊圓乳酪的男人,安靜的等他發言。她讀過《預言家日報》,她認出這是經常在體育板塊登上版面的那位先生,他是魔法體育運動司的司長盧多·巴格曼。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來到艾理斯沼地魁地奇體育場,觀看一年一度的英國和愛爾蘭魁地奇聯盟杯!」他熱情澎湃的聲音獲得了觀眾席上的歡呼和掌聲,「請允許我介紹今天參賽的兩隻球隊!」

  隨著他的話,原本用來播放廣告,大到整個體育館都能看見的黑板上的字都消失了,現在顯示的是蒙特羅斯喜鵲隊和巴厘卡斯蝙蝠隊的名字和歸零的比分。

  「首先出場的是蒙特羅斯喜鵲隊!」

  一大群喜鵲從入口飛了出來,它們快速的扇動著翅膀,訓練有素的按照身體不同部位的顏色,組成了蒙特羅斯喜鵲隊黑白相間的標誌。緊接著,身穿黑白相間隊袍的七個身影飛進賽場,打亂了喜鵲們的隊形,它們變成了金色的粉末,在運動員們高速飛行的掃帚末尾留下了漂亮的軌跡線。

  盧安他們的座位下方是一片整齊的黑白色調,此刻他們爆發出響亮的歡呼聲,一陣陣喝彩的口哨聲從裡面飛出來,博斯也激動的揮舞著手裡的小旗,他那架高精度的全景望遠鏡緊跟著他們,並發出狂熱的叫聲。

  盧安看了他一眼,捂著嘴笑起來,她還是頭一次看見這麼失態的博斯呢,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激動,往日優雅的儀態全被他拋到了腦後,她有種奇怪的感覺,也許這才是內心深處一直被壓抑著的真實的他。

  「現在,讓我們歡迎巴厘卡斯蝙蝠隊!」

  一個巨大的紅色的球突兀的出現在了球場中間,它正像個充氣的球一樣在往外膨脹,就在盧安以為它要爆炸的時候,一股猛烈的水柱從裡面噴湧而出,它不受控制的往外噴灑著黃色的液體,體育館裡立刻被這甜甜的液體淋了個透。

  盧安伸出手指沾了一點放進嘴裡,隨後大聲的笑了起來:「是黃油啤酒!」

  這時,一群穿著黑色隊服的球員們乘著水花飛到了球場上,他們身上都施了防水咒,一點水花也沒沾上。他們在體育場飛快的盤旋了三圈,每個人懷裡都抱著一隻水果蝙蝠巴尼的玩偶,他們把這些玩偶扔進了全黑的陣營裡,這舉動引起了一陣喝彩聲,盧安也幸運的得到了一隻。

  那只紅色的玩偶揮舞著粗短的手臂高喊:「巴厘卡斯蝙蝠隊萬歲!」

  盧安的聲音混在黑色的方陣裡,她跟著大喊:「巴厘卡斯蝙蝠隊萬歲!」

  「最後讓我們向今天的裁判麥克·鐘斯先生致意!」

  一個穿著暗紫色袍子的高大巫師大步走向賽場,他嚴肅的面容令你不禁會相信,他會以公正公平的態度對待這場比賽。他一手拿著他的飛天掃帚,一手提著一隻大木箱停在了賽場中央。一隻銀色的哨子從他修剪的整齊的鬍子下伸了出來,他跨上掃帚,一腳踢開了木箱,幾隻球猛地躥到空中。

  麥克先生用力的吹了一聲哨子,尖銳的哨音響徹雲霄,他腳一蹬,和捉摸不定的球們一起升上天空,比賽開始了。

  「兩支球隊出發了!」巴格曼的聲音在激動的情緒下有些失真,「蝙蝠隊隊長金傳球給了安道爾,又傳球了,奎因斯!」

  巴格曼的話語無倫次,但是盧安還是聽明白了,現在是蝙蝠隊占得上風。她緊緊的抓住自己的全景望遠鏡,一刻也不敢移開眼睛。

  這比賽簡直精彩的超乎她的想像,球像子彈那樣在場上亂飛,蝙蝠隊的幾名追求手不停的把球傳來傳去,並以之字形高朝著喜鵲隊的球門高速飛去,他們的速度太快了,也難怪巴格曼都沒時間好好組織自己的語言。

  她的鏡頭上浮現出一行字為她解說:「伍朗貢『之』形飛行術。」

  喜鵲隊的守門員急速的在三個球門鐵環周圍轉來轉去,盧安不用看解說就知道那是「雙8形環飛」,伍德在比賽時也常常用這招來抵擋住鬼飛球。

  「球回到了金手裡,他投球——哦不!那是個假動作,他倒傳球給安道爾!格林擊球,喜鵲隊的隊員躲開了,好的!安道爾傳球了!」

  巴格曼的大嗓門吼叫著,全場都為之喝彩歡呼,聲音大的連體育館都在震動:「10比0!蝙蝠隊領先!!」

  盧安高興的站了起來,摘下了自己的蝙蝠帽用力的揮著,她的餘光注意到了博斯陰鬱的表情,洋洋得意起來:「我就說蝙蝠隊是最棒的!」

  博斯並不生氣,相反,他極其冷靜的看了盧安一眼,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哦親愛的盧安,在比賽結束前,誰都不知道結局,我勸你還是冷靜一點比較好。」

  盧安不理他,她已經痛快完了,是時候該繼續看比賽了。她又把注意力放回賽場上,急切的用望遠鏡搜索著蝙蝠隊的身影,這時喜鵲隊開始了反擊。

  在她和博斯說話的時候,喜鵲隊不知道以什麼樣的手段得到了桂飛秋,現在他們中的一名追球手在上面飛行,並將鬼飛球直接扔向位於正下方的另一名追球手,一名蝙蝠隊的追球手以眼睛不能捕捉到的速度飛了過去,打算截住這個球,但喜鵲隊顯然是在引誘他上當,他結結實實被一枚擊飛過來的兇狠的遊走球砸下了場,喜鵲隊趁此機會拿下一球。

  盧安畢竟是格萊芬多優秀的追球手,她對比賽很瞭解,儘管她對喜鵲隊的戰術感到憤怒,不過他們一點也沒有違反規則。

  從他們之間天衣無縫的配合和對規則的合理利用來看,盧安總算知道了,為什麼大家都說喜鵲隊是聯盟杯裡最成功的球隊——他們只通過對方的第一次主動進攻,就能看穿對方的心思,摸清他們的戰術。

  博斯在她身邊尖叫著,他對自己的判斷很是滿意,他還對著盧安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真叫人火大。

  比賽變得更加激烈,也更加殘酷了,僅僅在十五分鐘內,喜鵲隊就進了三個球,此時的比分已經變成了10:40,這個分數另他們的支持者很是興奮,他們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來鼓勵支持這只球隊。

  現在鬱悶的該是盧安了,她想,如果不是博斯是個顧全儀態的人,他肯定會在她面前快樂的起舞,順便挑釁嘲弄他一番的。

  她把這個想法告訴了當事人,得到了他的一個響亮的爆栗。

  比賽還在繼續,在一番爭鬥後,蝙蝠隊的兩位擊球手以全身的力量把遊走球擊飛向喜鵲隊的隊員們,並試圖做些什麼來阻止他們絕妙的進攻方式。以上的措施還是有效的,至少他們打亂了喜鵲隊的隊形,借著這個機會,他們還奪回了鬼飛球,而這已經是開場三十分鐘後才出現的轉機。

  兩名喜鵲隊的追球手從兩翼逼近對方的一名追球手,而另外一名追球手迎頭向蝙蝠隊的追球手飛去,剩下的兩個蝙蝠隊的隊員組成了一條黑色的橫線,從後方逼近喜鵲隊的隊員,迫使對方退到一邊去。

  就在這精彩絕倫的表演前,就在無數巫師都緊盯著他們不放的時候,巴格曼高亢的聲音再次響起:「哦天哪!蝙蝠隊和喜鵲隊的找球手馬上就要抓到金色飛賊了!」

  數萬雙眼睛齊刷刷的轉過去,一黑一黑白相間的兩個人抱在一起往下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他們毫無防備的急速下落。

  盧安和博斯同時把望遠鏡對準了他們,他們把倍數調到最高,死死追隨著他們的墜落,試圖尋找金色飛賊,誰先拿到,誰就贏了比賽,這也就意味著,這場賭局馬上就要揭曉答案了。

  砰的一聲,兩個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整個體育館安靜極了,這使得這下墜聲大的驚人。沒有人說話,也沒人移動,的所有人都在看是誰會先舉起那枚金色的小球。

  一隻手緩慢的舉起了,他攤開手心,金色飛賊正在他手裡扇動著翅膀。觀眾席上立刻傳來了一片驚呼和哀嚎。

  「比賽結束,蒙特羅斯喜鵲隊獲勝!」巴格曼喊道,他對突然結束的比賽還有點反應不過來,「真難以置信,巴厘卡斯蝙蝠隊竟然慘敗……」

  黑板上的比分明明白白的寫著「蒙特羅斯喜鵲隊200:巴厘卡斯蝙蝠隊30」,這是個誰也沒料到的結果,所有人都以為這會是一場膠著的比賽。

  盧安呆呆的坐下來,摘下了帽子看著剛才還歡呼不已的蝙蝠玩偶,現在它已經乖乖閉嘴,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賽場上,一群場內醫生包圍住兩位摔下來的運動員,蝙蝠隊的隊員們站在賽場的角落裡,神情沮喪的看著看臺上歡呼的人群。勝利的喜鵲隊騎著掃帚繞場一周,很是興奮的樣子。

  看臺上的巫師們正在有秩序的往下散去,博斯和盧安順著臺階也往下走。巴格曼已經取消了洪聲咒,正在喜笑顏開地和福吉說話,看來他也是喜鵲隊的支持者。

  盧安看著蝙蝠隊的樣子,突然有些不忍心,她把玩偶夾在懷裡,不顧博斯的叫喊,直直的擠開人群,沖到了蝙蝠隊隊員們的身邊。

  「嘿先生們,振作起精神來!這只是一場比賽,往後奪冠的次數還有的是,即使這次慘敗,我也依然會是你們的支持者!」

  她一邊說,一邊指指自己的蝙蝠帽,還舉起了那個紅色的玩偶:「你瞧,我是你們的狂熱粉絲,如果不是看了你們比賽,我也不會立志成為一名追球手!」

  蝙蝠隊的隊員們聽了她的話,不禁笑出了聲:「你真是個可愛的女孩,也許正如你所說,這次慘敗只是小概率事件,下次我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們從身上掏出筆來,在盧安的帽子上留下了每個人的簽名後就離開了,盧安抱著那頂寶貴的帽子,開心的回到了博斯身邊,似乎輸掉賭局也沒那麼難接受了。

  反正不總是這樣嗎?她在他面前,常常是輸的那個,不管是賭局,還是愛情。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依然是描寫了一場魁地奇比賽,本來我是想一筆帶過的,因為資料不是很齊全,不過想了想,還是寫寫吧。

  這章結果沒糖吃,估計錯誤了,下一章絕對有!


第35章 盈凸的月亮

  整個體育館裡的人都湧向了門口,盧安感覺自己像牙膏裡的固體,不由自主被擠向那個狹窄的開口。

  好不容易她和博斯終於擠出了體育場,四周潮水般的人群又把他們重新包圍了起來,嘈雜的人聲激烈的討論著剛才的比賽,嘎嘎的歡笑聲和粗聲粗氣的歌聲陰魂不散的跟著他們,喜鵲隊的勳章們大聲歡呼尖叫著,這裡吵極了。

  博斯皺起了眉毛,他不喜歡在人堆裡擠來擠去,他伸手拉了一下盧安,用眼神示意她跟自己到一邊去。

  盧安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來到了距離體育館有些距離的樹林邊,與那邊的熱鬧相比,這裡安靜的多,除了遠遠的歡鬧聲,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比賽的時間感覺很短,其實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盧安瞧著天上快圓滿的月亮出著神,不知道這是不是什麼高階魔咒的作用呢?

  博斯沿著樹林邊的燈籠走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盧安只好跟在他身後,揣測著他想幹什麼。

  「在這裡坐一會兒吧,」他拿出手絹,墊在一棵一半倒在沼澤地裡的樹幹上,「現在回去的人很多,我們可以晚一點再使用飛路網。」

  「好。」

  她也坐下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有點緊張,大概是太久沒和博斯這樣獨處過了吧,她抱著玩偶的那只手收緊了一些。

  博斯見她不說話,還少見的表現的有些緊張,以為她是為賭注犯愁,他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雖然我贏了這場比賽,但是我也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的,你不用那麼緊張。」

  盧安聽他這麼一說,回想起來比賽開始前那個幼稚的賭局,不禁笑了起來,連緊張都忘了:「你不會的,我知道你是個很紳士的人,儘管你的嘴巴很毒,可你不會做出過分的事的。」

  博斯原本都被她的坦率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當他聽到後半句時,臉色變得有些不快:「布瑞弗小姐,你能解釋一下這句話的後半部分,你想表達什麼意思嗎?」

  盧安張了張嘴,沒想到他會介意這句話,她又笑了起來:「斯萊特林的學生不都這樣嗎?小氣又記仇。」

  博斯這回事真的不高興了,他轉過臉直視這這位口無遮攔的女孩,打算用斯萊特林的方式「教訓」一下她,但她自然的看著他,說出了下面的話。

  「可我不討厭這樣的你,最好你能記住我做的每一件讓你不快的事,這樣你就不會忘記我。」

  博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就連盧安自己也沒想到,她會這麼直白的表露愛意,看來真的是太久沒見,思念在作祟,鼓動她敞開心扉。

  既然話已經出口了,那就趁勝追擊吧!

  「我很想你,這絕不是句客套話,我真的想念你,儘管只是兩個月沒見,給我的感覺卻像好幾年似的,你想念我嗎?」

  她說的都是實話,每當她回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時,她總會打開那瓶愛情魔藥,讓鼻腔裡充斥著他的味道,假裝她見到了他。

  博斯被她弄得有些臉紅,果然是西方的女孩子,大膽直接,這獅子還真是繼承了格萊芬多的厚臉皮和勇敢呢。

  他不自然的點點頭,讓他只是這樣表達一下自己的感情,似乎就已經夠為難的了。

  盧安看他的樣子,知道自己心急了一些,大概他還沒有徹底接受對她的感情。

  她不再逼問他了,她的瞳孔黯淡了幾分,她低下了頭,把失落藏了起來。

  說實話,她自己都感到驚訝,向來什麼都藏不住、必須問清楚的她,竟然學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了,不知道是不是愛情的魔力。

  當她再抬起頭時,已經變的平靜了:「你覺得今天的比賽怎麼樣?」

  博斯回想起剛才看到的一切,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精彩絕倫,只是贏的人會感覺更精彩吧!」

  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讓人看了有種想讓他吃一百個胡椒小頑童,看他從鼻子裡噴出火柱的衝動,這樣的話,他大概就得意不起來了吧。

  盧安本想像往常那樣狠狠的嘲諷他幾句的,但今天比賽的結果令她實在不知道怎麼才能刺痛他才會有效,畢竟自己最喜歡的球隊獲勝了,外界的□□在他看來都是不痛不癢的。

  「看來你很喜歡蒙特羅斯喜鵲隊嘛,今天的戰術你也看了吧,真是很有斯萊特林的風格呢,怪不得你會喜歡他們。」

  她挑挑眉,試圖以喜鵲隊不那麼光明正大的戰術激怒他,但博斯不為所動:「你說的對,斯拉特林守則第十七條就是這麼教導我們的——我們不踐踏規則,我們利用規則,這個解釋還滿意嗎?或者還要我舉些其他例子解釋給你聽?」

  盧安被他的話堵了回來,她悶悶的說:「不用了。」

  博斯滿意的點點頭,突然換了個話題:「你今天過的開心嗎?」

  盧安愣了一下,想了想。

  雖然博斯有點欺負人,比賽結果也不太理想,但是還是很開心的,至少過了這麼久,她總算再次見到他了,這就夠她高興的了,於是她點點頭。

  「那就好,」博斯微笑著,看起來因此松了口氣,「之前時間太緊,我擔心禮物不能寄到,所以沒有送給你,看來還是親手給你比較好。」

  「什麼?那兩本書不是禮物嗎?還有——呃——門票。」

  博斯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兒,挑起了眉:「你真的覺得我會送舊書給你?」

  盧安沒敢再點頭了,她瞪大了眼睛看著博斯露出不善的表情,他把手伸進了衣服裡,難道他要用魔杖對付她嗎?不會吧!

  一個紅色和黃色交織著的小盒子被遞到她面前,博斯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祝你生日快樂。」

  她驚喜的接過來,小心的不撕破包裝紙的打開了盒子,裡面是一條銀色的項鍊,墜子是一塊做成了瓶子樣子的水晶。

  「這是個魔藥檢測器,用項鍊接觸懷疑的物品,如果它變成藍色就代表是無害藥水,變成綠色是有害藥水,變成紅色是致命藥水,」他真誠的說,「希望你永遠不要有用得上它的那天。」

  盧安把盒子收了起來,她笑得很是開心,原來博斯特意為她準備了這個禮物,看來他也是很用心的嘛,這也要感謝Yoyoku給他提出的建議吧。

  想起那位東方女孩,她隨口問了一句:「Yoyoku怎麼沒和你一起來看比賽?她應該也是魁地奇的愛好者吧?」

  「她參加了一個神奇動物保護俱樂部,正在埃及。她想去魔法部的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工作,所以她得做些實地考察。」

  「真是沒想到啊,我還以為她會對神奇動物沒興趣,」盧安感歎了一句,問了博斯,「那你呢?」

  博斯的表情在她那句話後恢復到了往日的冷酷樣子:「大概會回到中國,我父親希望我能夠到魔法藥劑管理部工作。」

  盧安驚呼出聲:「不——呃——我是說,那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他沉默了,手緊緊抓著自己的黑白T恤。他不用說話盧安也能感受到他在想什麼,於是她直接的指了出來:「你不想去對不對?你想去做些和魁地奇有關的工作。」

  博斯還是沉默,不置可否,盧安吐出一口氣,儘量展現她最燦爛的笑容來安慰他。

  她主動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真涼啊,她想。

  她輕柔的說:「我知道你有多熱愛魁地奇,我也知道你在魔藥方面有多出色。聽著,你現在在歐洲,這是一塊自由的土地,沒人能干涉你的想法,做你想做的事,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我不知道中國是怎樣的情況,也不知道你父母的打算,但是我知道,如果你選擇了不喜歡的事,你不會快樂的,而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快樂,而且得是發自肺腑的快樂。」

  博斯還是沒說什麼,但他的手收緊了,盧安感覺到了他的力度,什麼也沒再說了,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

  她其實還沒說完,那句「我不希望你回中國」她沒說出口,現在這話會給他增加心理負擔的。

  「那麼你呢?」沉默的博斯突然問了這麼一句,「你是怎麼計畫自己的未來的?」

  「我還沒想好,」盧安的表情有些茫然,「我不能回到麻瓜世界工作,可巫師世界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我很難做出選擇。」

  「你是個巫師,當然應該留在這個世界,」博斯皺起了眉,「你馬上就是五年級的巫師了,竟然還有很多不知道的事。布瑞弗小姐,也許你該養成像你身邊的人詢問的習慣,比如我——和蜜德莉——我們會幫助你的。」

  盧安看著他認真考慮的樣子,低著頭偷偷笑了一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臉上寫滿焦慮的模樣有多可愛,他果然是在乎她的,他應該也不願意離開她吧?

  「我會跟蜜德莉商量一下的,給你制定一些計畫,希望你能好好執行,否則,你就真的只能當個麻瓜了。」

  說到最後,他還露出了不悅的神情,盧安心裡樂開了花,她離他又近了一步,真好呀。

  博斯回頭看了看體育館門口,那裡的人已經很少了:「我們可以回去了,飛路網應該已經暢通無阻了。」

  盧安點點頭,跟在他身後往來處走去,心情好極的她沒思考就直接問出了口:「我們的賭注怎麼辦?」

  博斯沒轉過來身:「我差點忘了還有這件事,我現在還沒有想法,先留著吧。」

  盧安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頭,現在倒好,提醒他了!真不知道自己又要完成什麼賭注,千萬別像上次那樣陷進麻煩裡就好。

  夜深了,月亮的光撒了下來,照亮了二人前行的路,它很快就會圓滿,發出比現在更美麗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收藏居然過百了?!謝謝各位小天使!!不知道這章的糖吃的還開心嗎?


第36章 不一樣的博斯

  在離開學還有整整一周的時間,但盧安這周過的可一點也不輕鬆,她不僅要完成自己的暑假作業,還要每天接受博斯的魔法界常識測驗,如果說和博斯待在一起是很快樂的事,那麼這些令人頭大的測驗就足夠消磨掉這些快樂了。

  這樣的情況直到31號那天才有所改善,在暑假的最後一天裡,博斯大發慈悲的允許她休息一天,僅是這麼微小的舉動都夠她開心的了。

  因為明天就要開學了,對角巷裡擠滿了各個學院各年級的學生,博斯和盧安坐在弗洛林冰淇淩店外面,一邊吃著巧克力碎果仁冰淇淩,一邊討論著新學期的授課內容。

  盧安用勺子戳著冰淇淩,向博斯抱怨著:「今年的選修課我不會再選占卜課了,相比我,蜜德莉更有學習這門課程的天賦,而且我也不喜歡特裡勞妮教授神神秘秘的口吻。也許我可以和Yoyoku一起上保護神奇生物,再加一門算數占卜。」

  博斯挖了一大勺巧克力醬吃掉,平靜的跟她搭話:「我想Yoyoku能夠接受這個提議吧,畢竟你們不是都通過幾封信了嗎?」

  「是呀,原來她真的是個還不錯的人,除了——呃——態度高傲了一點,」盧安撇撇嘴,「那麼你呢?」

  「今年我會多選修一門課程,也許會選擇麻瓜研究。」

  盧安驚奇的挑了挑眉毛:「你也會對麻瓜感興趣嗎?斯萊特林不是都不怎麼喜歡麻瓜的嗎?」

  「他們是很愚蠢,不過還有研究的價值,」博斯喝了一口紅茶,皺起眉,「誰說我們不怎麼喜歡麻瓜的,只是文化不同,沒必要接觸罷了。」

  盧安懷疑的看了他一眼,用眼睛示意了一下旁邊那桌學生:「有人可不像你說的那樣。」

  博斯看了看隔壁,一個鉑金色頭髮的男孩帶著他兩個胖胖的同伴正在討論他們剛才的話題,博斯看著那顆金色的光滑的腦袋,覺得有點眼熟。

  那個留著短短的鍋底髮型的男孩嘴裡塞滿了甜點,有些激動的說:「德拉科,你聽說了嗎?那個哈利波特回到魔法世界了。」

  叫德拉科的男孩點點頭:「我爸爸上個月就已經告訴我這個消息了,我們得和波特交上朋友,他和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師不一樣,他是個有潛力的巫師。」

  另一個高大的同伴附和著他的話:「瑪律福先生真是有遠見,有他的加入,斯萊特林會變得比以前更矚目的。」

  盧安皺著眉聽他們討論,她沖博斯擠擠眼睛:「看見了嗎?那個叫德拉科的男孩子還真是和以前的你一樣啊。」

  博斯看了她一眼,繼續喝著自己的茶;「他是盧修斯·瑪律福的兒子,他的父親本來就是純種巫師論的支持者,有這樣的孩子不奇怪。」

  他頓了一下,放下了杯子:「我不是那樣的人,我從來都不支持這個荒謬的理論。」

  盧安笑嘻嘻的盯著他,他竟然在跟自己解釋,有趣。

  「我說的是傲慢的態度,和雞蛋一樣光滑的髮型,」她壞笑了一下,手肘撐在桌上,手掌墊著自己的腦袋,「可你現在變得溫和多了,是因為我嗎?」

  男孩不說話了,躲開了她的眼睛,那張東方人特有的溫潤面龐上泛著淺淺的紅色,他把嘴抿的緊緊的,不知道是因為不自在,還是在克制自己不要外露情緒。

  盧安是個見好就收的人,她見博斯被她逗得有些狠了,就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轉而用很正經的語氣跟他說話:「看來傳聞是真的,那個神奇的孩子就要回歸了,你覺得他真的會是救世主嗎?」

  「這和我們沒多大關係,就算他是救世主,現在也還只是個剛入學的小巫師,不會做出什麼驚人舉動的,」博斯輕叩著桌面,「何況他能從神秘人手裡死裡逃生,本身就是個奇跡了。」

  盧安的魔法史學的還不錯,加上這個月《預言家日報》常常拿哈利波特的經歷大作文章,她對過去的事也瞭解的七七八八了。說實話,她覺得這個小哈利有點可憐,一個人要是從來都沒得到過父母的愛該有多可悲啊。

  想到這裡,她抬起頭小心的瞟了博斯一眼,對面的那個男孩會不會能夠體諒哈利的心情呢?儘管他父母尚在,可他也從未得到過他們的愛,他不是愛情的產物。

  她越想越替他難過,於是她腦子一熱,抓住了博斯的手認真的說:「博斯,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的,我會全心全意一直喜歡你。」

  博斯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兒,盧安經過了怎樣的思想鬥爭,他有些哭笑不得,只是看著女孩坦率的樣子,到了嘴邊讓她冷靜的話又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她手掌的溫度高的嚇人,那雙火熱的手灼著他的手背,博斯的眼睛對上了她的。在剔透的深棕色下,她那顆毫不掩飾的真心暴露在他眼前,他清楚的看到她的那片湖水是如何的泛起漣漪。

  她像夏天一樣熾熱,不,她就是夏天,她和這個炎熱滾燙的季節一樣,既喜怒無常又桀驁不羈,但她也如同這個明媚的季節一樣活力四射。她和冰冷如蛇的他不同,她天生就是火焰般的存在,她大大方方的表露自己的愛意,從不掩飾想親近自己的想法,大概她是來照亮他溫暖他的。

  博斯隱約察覺到了不同,她在他面前,和她不在他面前時,他的感受差太多了,他竟然沒發現,自己已經變得越來越想親近她,這難道就是愛情?

  盧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博斯一直盯著交握的手,大概是不喜歡她這麼做,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拒絕吧,她失落的鬆開了手。

  博斯也回過了神,他還沉浸在剛才那一堆想法裡,不過理智的他並沒有將自己不理智的一面表現出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

  他率先提出了建議:「我們回去吧,我有點事要處理一下。」

  盧安點點頭,她也想回房間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麼長時間,他們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進展,這令她有些沮喪。

  兩個人各懷著心事回到了破釜酒吧,就連晚餐都沒有一起吃,隔著一堵牆的兩個人,在為了同樣的事煩憂,這也算是一種默契吧。

  第二天離開酒吧去國王十字車站的時候,盧安和博斯的臉色都有些憔悴。整整一個晚上,誰都沒有好好睡著過,一個的夢裡氣勢洶洶殺進來一個紅發女孩,快樂的叫他的名字,令他不由自主呼吸加速,另一個閉上眼就見到一張冷冰冰又捉摸不透的臉,冷靜的應對她的所有示好,叫人很是憂愁。

  一路上兩個人都無話,直到上了火車後,面對面坐著的他們不得不找些話題。

  如果說博斯總是沉默的話還情有可原,但盧安也這樣就令人有些奇怪了。博斯關心的問了她一句:「你心情似乎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嗎?」

  盧安懨懨的撐著下巴:「沒事,只是沒休息好。」

  博斯仔細打量了她幾眼,她眼睛周圍淡淡的黑色顯示出她的確整夜未眠,有種怪怪的感覺冒了出來,他不由自主的坐到了盧安身邊。

  盧安不解的看著他,博斯指了指自己的肩膀,輕咳了一下:「咳,休息一下吧。」

  盧安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這真的是那個內斂的博斯·拉弗爾?他是不可能做出這種舉動的!難道又是哪個心懷不軌的人喝了複方湯劑變成他的樣子,來迷惑她了嗎?

  她往後縮了一點,警惕的看著他,她用力的抽動了一下鼻翼,清新的香草味鑽進她的鼻腔,這味道……應該不會出錯吧

  她小心翼翼的問,像只高度戒備的小動物:「拉弗爾先生,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做嗎?」

  博斯自然的回答著:「尊重女性,時刻牢記騎士風範是斯萊特林引以為傲的守則之一。」

  「但是……」

  博斯假裝了然的點點頭:「原來是你不需要,那我就……」

  他起身了,盧安眼疾手快,拽住他的衣服把他拉回座位,笑嘻嘻的說:「我需要!」

  她把頭靠在博斯的肩膀上,她能夠感受到,這綠袍子下面的軀體是多麼年輕健壯,這個她魂牽夢繞的人竟然主動接近了她,她該欣喜才是,可為何她卻感到隱隱的難過呢?

  她閉上了眼睛,聆聽身體裡那顆活躍的心臟砸出重如鼓點的心跳,她暗自歎了口氣,這該死的香草味,這致命的香草味,害她那個勇敢的靈魂都敗在他面前了。

  博斯看著沉睡著的她,她閉上眼時,顯得那麼安靜溫柔,當她睜開眼時,整個世界的光明就照了進去,她為他帶去了光亮。

  臨近的車廂都吵得不行,博斯給這個車廂施了個小咒語,在到達學校前,他們可以享受一下安靜的獨處時間。

  列車搖晃著,載著整個英國魔法界未來的希望,向霍格華茲開去。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算是在慢慢的讓博斯覺醒了,中間也終於出現了各位熟的不能再熟的人物,算是把時間線梳理清楚了對吧?往後各位就可以安心等糖吃了!


第37章 急轉直下的發展

  列車放慢了速度,最後終於停了下來,乘客們像裝在鐵皮罐子裡的沙丁魚,向著突然被開了個口子的罐頭口遊去,他們推搡著,擠下列車,外頭的天已經黑了,列車停靠的地方又黑又冷。

  盧安和博斯一下車就看見了一群矮個子的小巫師們,他們正費力的抬著頭看著高大的海格,那位和善的獵場管理員舉著一盞燈喊著:「一年級新生!一年級新生到這邊來!」

  盧安和博斯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五年前他們也是這樣被海格領到學校的,時間竟然過的這麼快,一轉眼,他們就已經快成為畢業生了。

  新生們跟著海格磕磕絆絆的,沿著一條狹窄陡峭的下路走下坡去了,按照慣例他們會划船從黑湖到達校園內。

  博斯和盧安等人散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爬上月臺邊等候著的馬車。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馬車穿過了霍格華茲有著野豬雕像的大門,沿著寬敞的車道行駛,最後停在了兩扇橡木大門的石階下。

  前面馬車上的人都已經匆匆奔上了石階,博斯和盧安趕緊跟在他們後面,往深邃的門廳裡跑去。他們一直跑到禮堂前才停下,再往裡走他們就必須分開了,斯萊特林和格萊芬多可不能走在一起,尤其是在這種場合。

  禮堂一如既往的佈置的很氣派,每年新學期的宴會都會重新裝飾一番。成百上千隻蠟燭懸在天鵝絨般漆黑的天花板上,它們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餐廳。四張長桌上擺著金光閃閃的餐具和酒杯,桌子邊坐滿了嘰嘰喳喳的學生,禮堂盡頭擺著第五張長桌,教工們面對學生坐在一起。

  盧安穿過過道,坐在蜜德莉身邊,她的另一邊坐著喬治和弗雷德。

  「親愛的,你怎麼來的這麼晚?分院儀式可就要開始了!」蜜德莉一邊說著,一邊看了眼斯萊特林桌,了然的笑了笑,「和他相處的還好嗎?」

  盧安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原來她看的是正在和馬庫斯·弗林特說話的博斯,盧安露出困擾的表情:「還不錯,只是……他還是沒表露出愛意。」

  蜜德莉拍了拍她的肩膀,正準備安慰她兩句,結果被韋斯萊雙胞胎搶了先?

  喬治笑得壞壞的:「嘿,盧安!你對那個斯萊特林實在太客氣了,為什麼不用些特殊手段呢?」

  弗雷德接過了話茬:「如果你需要幫助,韋斯萊願意為你效勞!」

  一旁的帕西·韋斯萊嚴肅的警告著他這兩個頑劣的弟弟:「你們兩個最好老實點,要是違反校規,我可不會寬恕你們!」

  盧安注意到了帕西胸前別著的刻著「BH」的徽章,她疑問的看了看喬治。

  喬治對盧安擠擠眼,小聲的跟她說著:「帕西今年當選上了級長,對我們的要求嚴格極了,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們還是很願意打破規則,幫幫忙的!」

  盧安哭笑不得的向他們的熱情致謝:「那還真是謝謝你們了!」

  這時,排成長隊的新生們從禮堂正門進來了,麥格教授把四角凳放在他們面前,拿出了那頂每年都會見到的分院帽,那破舊的魔法帽和往年一樣說了些俏皮話,也唱頌了古老的曲子。

  盧安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要想再看到,可就要等上一年了。

  麥格教授朝前走了幾步,手裡拿著一張羊皮紙:「我現在叫到誰的名字,誰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聽候分院。」

  新生們乖乖的等著念名字,每當有學生被分到學院裡後,那張學院桌就會爆發出歡呼以慶祝。

  「德拉科·瑪律福!」

  那個盧安在冰淇淩店見過的金髮男孩帶上了分院帽,盧安不用看也知道,他一定是屬於斯萊特林的,當然了,結果也正是她料想的那樣。瑪律福大模大樣走到斯萊特林學院裡坐下,他和博斯離得很近,盧安越看越覺得好笑,不知道當年博斯入學是不是也是這副樣子。

  博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看向了她,沖她點點頭,盧安做了個口型:「和——你——真——像——」

  男孩看了一眼剛入學的小巫師,露出了微笑。

  是的,如果不是盧安,他大概還是她嘴裡那個惹人討厭的斯萊特林吧。

  「哈利波特!」

  這個名字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轉向了凳子上黑髮綠眼的小男孩。盧安注意到,就連席位上的教職員工們,也是一副期待的樣子,果然是個不一樣的孩子。

  等了很久後,分院帽才做出決定,當它喊出「格萊芬多」的時候,獅院這一桌發出了最響亮的歡呼喝彩,帕西站起來和他握手,韋斯萊兄弟則興奮的大喊著「我們有波特了」這類的傻話。

  盧安倒是沒什麼感覺,她看著這個眾星捧月一樣的男孩沉思著,她有種感覺,學院的生活可不會再那麼平靜了。

  最後一個被分進格萊芬多的是韋斯萊家最小的弟弟羅恩,當四個紅頭髮聚在一起時,盧安不由自主的感歎了一下基因的強大,韋斯萊先生和韋斯萊太太還真是把這紅發遺傳給了他們一家子,而且還都是格萊芬多,真是有趣。

  鄧布利多在分院儀式結束後站了起來,他敲了敲杯子:「歡迎大家來霍格華茲開始新的學年!在宴會開始前,我想講幾句話。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殘渣!擰!謝謝大家!」

  在他坐下後,所有空著的金盤裡猛地出現了豐富美味的食物,盧安在吃之前環顧了一下周圍,那些年輕的臉龐上出現了熟悉的驚喜和困惑,多讓人懷念的第一次啊。

  當她再轉過臉來時,她和博斯再次對上了眼,後者舉起高腳杯向她致意,她笑了一下,學著他的樣子也做個了點頭致意的動作。即使這樣隔得很遠,一句話也不說,他們兩個人也感受到了與周圍的熱鬧不同的快樂。

  博斯看著盧安微紅的臉,想起了中國的兩句古詩——「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開學宴會結束後,盧安跟隨著眾人回到了休息室裡,好幾周都沒回來,還真是令她有些想念這裡的寧靜。

  蜜德莉不由分說地把她拉住:「布瑞弗小姐,整個暑假你都沒給我寫幾封信,我可是等的很辛苦啊!也許你該向我說明一下原因。」

  盧安頭疼的扶了一下額:「米爾,我猜你只是想知道我和博斯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對吧?」

  蜜德莉倒是很不客氣的點點頭;「做作為你最親愛的朋友,我想我時可以幫得上忙的。」

  盧安搖搖頭,拒絕了她的好意:「抱歉,米爾,我想,要讓博斯接受這段感情,還需要時間,畢竟他的出身就決定了,他不會很坦誠的接受自己身陷感情漩渦裡這回事。」

  她對蜜德莉說了聲抱歉,就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只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給蜜德莉。

  她是很勇敢,在一次又一次碰壁面前都可以表現的不畏懼,只是那還是會疼的。大多數人只是疼了一次就把自己縮進了殼裡,而她嘗試了一次又一次,她把自己當個不怕疼的石頭,撞擊男孩高牆壘築的心房,這樣的事,她還要做多少次呢?

  盧安第一次覺得發自內心的疲憊,她把頭埋進被子裡,試圖打消這個念頭,不過這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看來今晚有人又要失眠了。

  新學期的第一天從盧安·布瑞弗的失眠開始了,事實證明,盧安的直覺還是很準確的。

  自從哈利波特入學後,生活似乎就變得不太平了起來。盧安已經好幾次從韋斯萊雙胞胎嘴裡聽到那個男孩各種各樣的事蹟了,似乎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會成為眾人關注點。其中最令她驚訝的,莫過於哈利波特擔任格萊芬多隊找球手的消息。

  她看過哈利的訓練賽,他是第二個令她覺得有魁地奇天賦的人,不得不說,哈利在飛天掃帚的控制上很出眾,和博斯可以媲美,十一月會有一場格萊芬多對期萊特林的學院賽,她有點迫不及待的希望看到兩位優秀運動員的表現了。

  進入十一月後,天氣變得非常寒冷,大湖上結著又冷又硬的冰,附近的大山覆蓋著冰雪,地面上還結著霜凍。但這絲毫沒有影響大家的熱情,要知道,沒什麼比一個一年級生擔當找球手,而這個找球手還是哈利波特,更讓人激動的了。

  盧安因為身體的原因,並沒有參加正式的比賽隊伍,她在本場作為替補,在場外等候。

  當兩方的隊員們進入賽場後,盧安習慣性的尋找博斯的身影,但令她感到困惑的是,斯萊特林隊穿著隊長衣服的竟然是馬庫斯·弗林特,她以為自己看錯了,但她尋找再三,還是沒發現博斯,甚至連Yoyoku也不在隊裡,這是怎麼回事?

  她左顧右盼,很想離開隊員席去找博斯問個明白,但比賽在進行中時,她沒辦法這麼做。

  她從沒覺得如此煎熬,時間每一秒的流逝都像是在用鈍刀切割她的心,甚至連這場精彩的魁地奇比賽都失去了觀賞的價值,她全心全意的想著那個男孩,他令她心神不寧。

  好不容易比賽結束了,她沒顧得上為贏得比賽的格萊芬多喝彩,趕緊朝著學校裡跑去,她一定要當面問問,博斯為什麼會做出如此荒唐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安心西路,不會虐的,相信我,這會是個甜梗!


第38章 吼叫信與迷情劑

  說起來,要想在這麼大個城堡裡,不借助活點地圖的幫助找到一個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盧安就是這麼輕易的找到了博斯。

  當然了,這可不是什麼心靈感應之類的玄乎其神的東西的作用,而是就在她剛出了魁地奇賽場時,聽到了一個震耳欲聾的吼叫聲,出於好奇,她循著聲音的發源地去了,在那裡,她不僅見到了博斯,還有同樣消失不見的Yoyoku。

  她躲在魁地奇賽場入口的一根門柱後,探出半個頭,在她眼前的是露出煩躁表情的Yoyoku和一臉平靜的博斯,在他們二人面前,漂浮著一個紅色的信封,此時它已經變成了一張嘴唇的形狀,憤怒的念出信上所有的內容。

  盧安認得,那是一封吼叫信,曾經蜜德莉闖禍時也收到過一次,只是眼前這兩個人並不是那種會惹是生非的人,為什麼會收到呢?又究竟是誰收到了這封信呢?

  她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

  嘴唇裂成張牙舞爪的樣子,用可怕的、能夠穿破耳膜的聲音大吼著,盧安感覺周圍的石牆都在這聲音裡瑟瑟發抖:「……你怎麼敢違背我的旨意!我和你母親送你去霍格華茲上學不是讓你忤逆我們的!你根本就沒替我們考慮過,你知不知道你的決定令我們有多蒙羞!」

  盧安一直在聽有沒有熟悉的名字冒出來,很快她就如願以償的知道了,究竟誰才是這封信的收信人。

  「……當初是你苦苦哀求我們要加入斯萊特林的魁地奇球隊的,原本你母親和我是不同意的,是你說你會好好比賽的,現在你不僅把隊長之位讓給了別人,還退出球隊要研究麻瓜!博斯·拉弗爾,你怎麼敢!!你真是令我們整個家族蒙羞!!」

  盧安的心在博斯的名字出現的那一刻,心裡猛地跳了一下,一瞬間,她似乎能夠理解寫著信的人的憤怒了,除此之外,她還感受到了被矇騙的失落。

  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情緒在她心裡翻湧,令她覺得很是難受。

  「……我真是不知道你究竟出了什麼問題,我已經打點好了魔藥巫師協會,他們對你的表現也很滿意,準備你一畢業就到這裡工作,可是看看你現在幹的事!太氣人了,你最好好好的給我解釋清楚,否則我們馬上就去把你領回來!」

  吼叫聲停止了,那封紅色□□一樣的信燃燒起來,捲曲著變成了灰燼。

  盧安的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她的內心也在不斷重播她聽到的聲音,它們像山谷回音那樣連續不斷的衝擊著她的精神。

  Yoyoku說話了,她來回的踱著,很是焦急的樣子:「博斯,往常你做的決定都是深思熟慮過的,可這次你的選擇令我很是不解,難道你真的是因為……」

  博斯伸出一隻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他冷冷的看著石柱說:「是誰在那裡偷聽?」

  盧安知道自己躲不過了,慢慢的從陰影處走了出來,眼睛紅紅的看著他,小聲的道著歉:「對不起,我來的不是時候,我太擔心你了。」

  Yoyoku一見到盧安,突然沖了過來。她抓住盧安的袍子,看著羞愧難當的她,用儘量禮貌的詞語表達自己的憤怒:「盧安·布瑞弗小姐,看看你幹的好事!現在博斯被拉弗爾家族指責不負責,這就是你一直處心積慮接近他的目的嗎?」

  「什麼?」盧安沒明白她的話,她可是什麼都沒做啊,「我沒明白,發生什麼事了?」

  Yoyoku正準備向她解釋,卻再次被博斯打斷了她的話。後者冷漠的看著盧安,用她從未聽過的語氣說:「布瑞弗小姐,我不喜歡被偷聽,希望你可以記住這一點,請離開吧。」

  盧安並沒有意識到他的態度的變化,還是追問著:「博斯,你怎麼了……」

  「這和你沒有關係,你可以離開了,」他頓了頓,高傲嫌惡的看了她一眼,「還是說偷聽是格萊芬多的傳統?我可不喜歡和這種人交往。」

  盧安望進那雙漆黑的眼睛,如果說平時她還能看到裡面的溫柔,那麼現在,它們又變成了兩個無底的黑洞,她什麼也看不見了。

  看著這樣一雙眼睛,她覺得自己的心臟像被針紮那樣,細小的痛著。

  她還想說些什麼,關心的話到了嘴邊,又被那冷漠的注視堵了回去。

  她不明白,博斯怎麼突然就變了個樣子,她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可現在看來,這恰恰正是她得到這樣的對待的原因。

  如果說真的做錯了什麼的話,大概是她喜歡上了一個冷漠的人吧。

  想到這裡,她笑了一下,在眼淚奪眶而出之前跑開了。

  即使是敗北,她也是如此驕傲。

  博斯看著她倉皇的背影,皺緊了眉,Yoyoku看他這副樣子,突然笑出了聲,她笑得很微妙:「你知道嗎,你比剛入學時變得柔軟多了,盧安真是個神奇的女孩。」

  博斯沒有說話,他糾結在一起的眉毛在聽到盧安的名字後舒展開了,Yoyoku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是盧安的接近改變了你,也令你有了想要研究麻瓜的想法,其實你也喜歡她,你想靠近她對不對?」

  博斯看了她一眼,Yoyoku搖搖頭:「你不該那麼冷漠的對待她的,她很關心你,其實你好好跟她解釋也可以。」

  博斯終於說話了,他低著頭,看地上那堆灰燼:「說服我父親是件很難的事,在那之前,最好讓她遠離這個麻煩,我不想我父親遷怒她。」

  「也許你的想法是對的,可你傷害了一個真誠愛著你的人的心。」

  博斯的臉上露出愧疚的表情:「我知道,我看到她哭了。」

  「跟她說明白吧,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盧安那樣一次次受挫,還愛著你的,」Yoyoku把他拉起來,推搡著他,「你不可以再沉默了,這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你必須告訴,你喜歡她。」

  博斯推開了她的手:「現在不是時候。」

  Yoyoku知道自己無法改變博斯的想法,她在心裡默默的為盧安祈禱,她期望的那天會儘快到來。

  盧安不知道Yoyoku和博斯的對話,她一路跑著,她什麼也不想,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痛哭一場。

  她沿著大草坪跑到了湖邊,現在所有人都去看比賽了,沒人會在這裡逗留,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孤零零的她,她蹲在一棵梧桐樹前,放聲大哭著。

  她總是相信,上天會厚待那些勇敢的、堅強的、多情的人,只要他們有足夠強的信念,就不可戰勝,然而博斯總是一次又一次輕而易舉打敗她。

  她明明可以像海葵那樣,痛一次就縮起來的,但她總是無畏的繼續表達她的愛意與真誠。她在得不到回應的痛苦裡,逐漸變成一顆石頭,傷害和痛苦還是會不斷地出現,卻沒那麼容易就打倒她了。

  可今天卻不同,這只射穿她堅硬外殼的箭是博斯親手射出的,沒什麼比愛慕的人冷漠的態度更傷人的了,她感覺自己像被人揪住了心臟那樣難受。

  原本她是打算問問博斯,為什麼要退出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的,現在看來,也沒有問的必要了,任誰也不願意用滾燙的靈魂一次次溫暖另一個冰冷的心的,她累了。

  也許他就那樣捉摸不透,他對她說過的關於夢想和未來的話都是虛假的;也許他根本不喜歡她,他只是享受著她無私的付出,把她的真心當作炫耀的資本;也許,也許……

  越想她便越生氣,越生氣她便越怨恨。

  他不必征戰,就已經統治一個內心紊亂的國家,她討厭這樣被掌控,這是不公平的。

  一來二去,在她思前想後的時候,那份原本純潔的感情裡摻雜進了一些別的東西,好比是一個完好的蘋果被蛀了個洞,盧安想起了韋斯萊雙胞胎的那句話——為什麼不用些特殊手段呢?

  這句話就像病毒一樣,迅速的佔領了她的大腦,她停止了哭泣,站了起來。

  她想起那瓶愛情魔藥還躺在她的行李箱裡,只要這麼一小瓶,博斯就會徹底的愛上她,他會為她瘋狂,為她癡迷。

  她的全身因為這個可怕的想法發著抖,但她就是難以自製的不去想它。

  為愛瘋狂和理智在進行一場比賽,公正的天枰不斷在左右搖擺著,最後,倒向了愛情。

  打定主意的盧安朝著休息室走去,她決定了,就這一次,她要當個不那麼光明正大的人。

  她回到休息室,取出了那瓶泛著珠光色的藥水,往日裡蜜德莉說過的話在她耳邊響起:「這是迷情劑,世界上最有效的愛情魔藥。」

  空氣裡,仿佛有細小的聲音縈繞在她周圍,它們低聲蠱惑著她:「喝下它,得到他——喝下它,得到他——」

  年輕的女巫猶豫了一下,還是把迷情劑放進了自己的袍子裡,她得等一個絕佳的使用的機會。

  此時。天空中飄來了一片薄雲,遮住了太陽的光輝,在盧安臉上投下了一層薄薄的影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完結了,我沒開玩笑哦~


第39章 勇敢的愛人

  自那天收到吼叫信後,博斯明顯感覺到盧安沒有以前那麼親近自己了。

  她再也不會在走廊裡假裝偶遇,然後纏著他跟著他,也不會在魔藥課上偷偷看著他發呆,在他發現後沖他快樂的笑,甚至連他給她準備的O.W.L.S試題都被退了回來。

  博斯意識到,事情變得嚴重了。

  他不是沒找過盧安,但總是被她決絕的拒絕談話。

  說實話,當一個人習慣自己的身邊有個活潑的存在後,一旦這個存在消失了,你總會覺得自己的生活缺失了什麼重要的部分似的,博斯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Yoyoku為此狠狠的嘲笑過他:「我早說過,盧安是個很好的女孩,是你的不為所動和一味退縮傷害了她。」

  博斯苦惱極了,當然了,盧安那邊也困擾著。

  她避免自己和博斯接觸,除了的確在生氣之外,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控制不住那個可怕陰暗的想法了。

  哪怕只有那麼一次,她也希望博斯為她瘋狂一次。她是知道後果的,博斯一定會因此斷絕和她的來往,她會永遠的失去他。

  於是,整整一個月,她都在理智和瘋狂之間來來回回的徘徊。

  見到他時,她便瘋狂,求而不得的怨恨浪潮一樣湧上來,淹沒她的腳踝,爬上她的後背;不見他時,她便理智,她深知那瓶迷情劑是個不允許使用的東西,正如她得不到他許可的愛情一樣,格萊芬多精神時刻提醒她當個光明正大的人,她都快被逼瘋了。

  儘管如此,她卻把這種煎熬藏得很深,就連在蜜德莉面前她都不曾提起過。後者問了她好幾次她和博斯之間發生了什麼事,都被她搪塞了過去,慢慢的,蜜德莉也就不問了。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12月25日耶誕節這天,盧安依然選擇了留校,蜜德莉回家去了,只留下她獨自待在房間裡。

  從昨晚開始,大片的雪花就落了下來,整個霍格華茲被包裹在一片冰冷的白色裡,可校園裡四處都洋溢著節日的歡樂氣氛,一點也沒有因為寒冷就消減半分。

  盧安坐在禮堂裡,今天會有一場盛大的聖誕宴會,所有留校的學生都可以參與。

  長桌上擺著豐盛的食物,一百隻胖胖的烤火雞裝在金光閃閃的盤子裡,烤肉和煮土豆小山似的堆積著,還有一大盤美味小香腸、黃油豌豆等等,大家都吃的很是開心。

  桌子旁還有一大堆的巫師彩包爆竹,盧安抽了一個,爆竹發出巨大的響聲,一陣紫色的煙霧把她包裹在裡面,同時從裡面炸出一頂高禮帽,盧安把它戴在了頭上。

  火雞之後,桌子上出現了火紅的聖誕布丁,盧安一勺一勺的品嘗著,甜甜的布丁很是美味。

  周圍是那麼熱鬧,她的左手邊是主動要求坐在她身邊的博斯,可她感受不到一點愉悅,相反,她時刻都保持著不安,她的眼睛一直盯著前方,並不看他,那誘惑的香草味一直飄來,逗得她心癢癢的。

  博斯拿著一杯橙汁,想和盧安說些什麼,他端起又放下,那句「聖誕快樂」梗在喉中。

  猶豫了好久後,他還是和盧安說話了:「盧安……聖誕快樂……」

  聽到他溫和的聲音的那一刻,盧安知道,自己又失敗了,她不由自主的轉過臉看他,他淡淡的微笑撫平了她這個月來的忐忑和怒氣,她舉起了杯子笑了一下:「博斯,聖誕快樂。」

  博斯點點頭,放下了杯子,起身去取烤肉。

  盧安看著他沒有喝完的橙汁,那個該死的想法又冒了出來,一個鬼祟的心聲在提醒她,這正是她苦苦尋找的機會。

  鬼使神差的,她拿出了那瓶神奇的藥水,此時,她的心跳如鼓點那樣,用力的砸著她的神經。

  她左右看了一下,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她,於是她打開了瓶蓋,把大部分液體都傾倒進了博斯的杯子裡,那美麗的珠光色迅速和橙汁混合在一起,什麼也看不出來。

  在博斯喝下那藥水之前,她本來還有機會阻止的,可最後她什麼也沒做,眼睜睜的看著博斯喝下了那杯有迷情劑的橙汁。

  很快,藥水就發揮作用了,那個永遠只微笑著看著她的男孩,在面對她時,他臉上飛上了紅暈,那雙幽深的黑瞳裡,出現了她從未見過的火花。

  如果這是夢的話,她情願時間就此停滯不前,盧安有些悲哀的想著。

  吃過茶點後,盧安離開了餐桌,博斯跟在她身後,似乎有話想跟她說,她沉默著,走到了大禮堂外面,安靜的看著陽光撒在白雪上。

  「盧安,我能跟你說句話嗎?」博斯的眼睛看了一下別處,似乎是在組織語言,「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不是真的想傷害你,我希望不要把你捲入麻煩裡。」

  盧安沒說話,還是看著雪,她的雙手絞動著,不知道是愧疚還是不安,博斯以為她是不信,繼續解釋著:「我的確辭去了斯萊特林隊隊長的職位,儘管我依然愛著魁地奇,但是馬庫斯已經提過很多次想當隊長,加上我們也快畢業了,球隊總有一天得交給別人管理,我只是提前了一些。而且我現在不想去為魁地奇工作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我希望以後能去麻瓜聯絡處工作,所以我在選修課裡選擇了麻瓜研究,」博斯急切的解釋著,完全不像他平時冷靜的樣子,「我……我希望通過研究麻瓜,能夠理解你生活的世界……」

  他頓了頓,溫柔的笑了一下:「也許真的如你所說,我是喜歡你的,即使這是錯覺,我也只好將錯就錯了。」

  沉默,可怕的沉默,令人不安的沉默,盧安的反應出乎博斯的預料,他扯了一下盧安的衣袖:「你怎麼了?」

  盧安轉了回來,臉色蒼白,她笑得很勉強:「謝謝你的喜歡,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該有多好……」

  博斯嚇了一跳,她完全不是他認識的樣子,她看上去脆弱極了。

  盧安苦笑著:「我真是傻瓜,用迷情劑得到愛情原來並不令人開心。」

  她從袍子裡拿出那瓶藥水晃了晃:「我在你的橙汁裡加入了迷情劑,它令你對我有種癡迷的感覺,可那不是愛情……都是我不好,我已經不能面對你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轉眼就是一年,去年我遇到你的時候,我還說什麼不會喜歡斯萊特林學生的傻話,沒想到最後竟然還因為得不到你的回應,使用這麼低劣的手段。」

  她捂住了臉:「對不起,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哦,梅林的鬍子啊!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她的淚水落了下來,她不想讓他看到狼狽的樣子,可是,一隻手卻輕輕的拿開了她的遮擋,接著,什麼柔軟的東西在她的嘴唇上輕輕的蓋了一下,冰涼的,卻很溫柔。

  盧安錯愕的看著博斯,顯然剛才那個東西是他的嘴唇,她張嘴打算說什麼,卻一眼看到了他身後掛著槲寄生花環的大門,表情一瞬間變得更悲傷了。

  她近乎失控的哭著:「你和我接吻是因為該死的槲寄生,而不是愛我!」

  「我親愛的獅子,你真傻,」博斯拿出手帕替她擦著眼淚,「為什麼不相信我呢?那藥水早就失效了,傻瓜。」

  他奪過她手裡的迷情劑說:「魔藥檢測器你帶了嗎?」

  盧安抽噎著,從自己的衣服里拉出一條項鍊,博斯打開了瓶子,把剩下的藥水滴在水晶上,他輕聲說:「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藍色無害,綠色有害,紅色致命,你仔細看看。」

  盧安仔細的看著那枚吊墜,還是透明的樣子,什麼也沒有發生變化。

  「藥水是有有效期的,加上你常常打開,早就失效了,」博斯微笑著,「所以我是真的喜歡你,就像你喜歡我那樣。」

  盧安還是不敢相信的樣子:「如果它不能檢測出迷情劑呢?你還是在騙我!」

  博斯歎了口氣,眼前這個紅發的女孩真是令他無奈,他拿出魔杖,念了句咒語:「呼神護衛——」

  奇怪的事發生了,本應該飛出一隻灰獵犬的魔杖,從杖尖噴出的動物竟然是一只有著巨大身軀,溫柔的搖著尾鰭的大魚,盧安認得它,那是自己的守護神,那是一隻虎鯨。

  博斯摟著她,他的氣息噴在她的頭頂:「守護神會改變的,而我現在不需要別的守護神,我的守護神就是你。」

  「可是——」

  盧安還想說什麼,下一秒,博斯的臉在她眼前放大,軟軟的嘴唇輕輕的啄著她,她睜大了眼睛,面前那雙黑瞳裡溢出再明顯不過的笑意。

  「以拉弗爾家族的名義起誓,我絕不是騙你的,我喜歡你,」博斯說著,摸了摸下巴,「那藥水也不是完全沒有用,至少它給了我勇氣,我像你一樣勇敢,我終於敢於面對我這顆壓抑了許久的心。」

  博斯輕笑著:「現在,我是你勇敢的愛人。還記得我們之間的賭注嗎,我的要求只有一個,相信我。」

  他再次吻了下來,盧安終於放棄了自己那可笑的懷疑,還有什麼比眼前這個男孩坦誠的真心更值得相信的真相呢?

  她熱情的回應著他,雪花又開始下了起來。夜晚就快到來了,盧安將不再畏懼日光的到來,這個美夢再也不會因為天亮就破滅。

  布瑞弗的拉弗爾,勇敢的愛人,願耶誕節結束後,他們的故事永不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還是再解釋下吧,耶誕節的時候有個傳統,當兩個人同時站在槲寄生下就得接吻。

  那麼,故事到這裡就完了,感謝各位小天使的厚愛,沒有你們的鼓勵,也不會堅持呢~

  原本打算寫的是短篇,結果寫了這麼多我也沒想到呢,哈哈哈哈!你們能喜歡這兩個主角就好了呢~

  其實最後一章還是挺趕的,感覺沒寫出我想表達的情緒,希望各位不會覺得爛尾了。

  這章的題目也算是埋了很久的伏筆,因為我從來沒有用「勇敢」形容過博斯,這回也算是讓他勇敢了一把!

  我把故事停在這裡是有原因的,第一是本來就這麼計畫的,第二是往後故事可就沒那麼美好了,在一起一定會遭到博斯全家反對的,我不想寫那樣的故事,他們現在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最後,番外我發的是我以前的故事,最近事兒太多了,沒時間寫,各位湊活看吧。

  新發的《水星記》收錄了兩篇平行世界be短篇,各位自行移步隔壁哦~

  感謝各位,有緣再寫一些別的故事吧!

  本來還有很多想說的話,但是一切盡在不言中。

  愛你們!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4-5-29 10:30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052926 秒, 數據庫查詢 6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