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新話題
打印

[轉貼] 《(HP)給我你的愛》作者:度己了【完結】短篇。

《(HP)給我你的愛》作者:度己了【完結】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5561個瀏覽者
文案:

湯姆•裡德爾有著聰明的大腦、英俊的臉龐,對玩弄人心遊刃有餘,孤兒院出身卻能在斯萊特林這個血統至上的地方呼風喚雨。他偽裝地比任何一個純血巫師做得更好,直到……

直到他與布林斯特羅德家的那個小姐有了交集。

剛認識不久,丹妮卡就看透了這個看似優雅溫和的青年英俊皮囊下的狼子野心。
她嘴唇微勾,笑容冷冽,「我的心就在這裡,你有本事就來拿。」
湯姆挑眉,「呵。」

愛情較量下,先動心的人不一定就是輸家。
她拉住他脖子上的黑色領帶,喟歎一聲,「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但作為交換,給我你的愛。」
「……」湯姆落荒而逃,他哪裡給得起,他都不懂什麼是愛!

該死,本來只想勾引她的,結果好像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油鹽不進的貴族小姐×陰險冷酷的窮小子

對湯姆•裡德爾而言,人生中充滿了博弈謀劃,包括愛情。

我的完結文《HP之唯利是圖》,戳——

內容標籤: 西方名著 愛情戰爭 原著向
搜索關鍵字:主角:丹妮卡•布林斯特羅德,湯姆•裡德爾 ┃ 配角:阿爾法德•布萊克,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 ┃ 其它: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第一次交鋒

  湯姆•裡德爾第一次踏進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時,就像是誤入貴族聚會的平民,格格不入。他穿著破舊的二手斗篷,獨自找了個角落靜靜待著,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就像……就像一條蛇一樣。

  六年級的多瑞亞•布萊克瞥了一眼這個黑頭發、膚色蒼白的瘦弱小男孩,不屑地扭回了頭,拉著二年級的沃爾布加•布萊克和剛入學的阿爾法德•布萊克講著一些霍格華茲的校規和規定之外的某些灰色地帶。

  ……

  如果說一開始的湯姆•裡德爾是陰沉、孤傲、偏激的,那麼在霍格華茲生活了五年之後,他已經完全可以把自己偽裝出另一副模樣:和善、待人禮貌、聰慧機敏,沒有哪個老師不喜歡他,也沒有哪個學生不對他報以好感。

  更何況這麼才華橫溢的學生還長了一張英俊帥氣的臉,這就更給他加分了。而且湯姆•裡德爾也對利用過人外貌這點得心應手,沒有他想要卻得不到的。

  這天,湯姆正在圖書館裡查閱著書籍,他一直懷疑自己與斯萊特林的祖先有著說不清的聯繫。他之前還以為與蛇交流是巫師都會的本領,但來了斯萊特林之後他才得知蛇佬腔可不是人人都會的,幾千年來只有斯萊特林的後人能夠擁有這項能力。

  「您……您是在找什麼書嗎?」一個嬌弱羞澀的女聲問道,把湯姆的思考打斷了。

  他抬頭看向那個不高、黃頭髮的女生,臉上自然地扯出一個微笑,迷人又英俊,「是啊,格林格拉斯小姐。」

  格林格拉斯害羞地低著頭,不敢看他那雙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有……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

  「嗯……」湯姆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樣,眉頭微皺,細長的手指輕敲臉龐,「還真的有,你知道什麼關於斯萊特林的後人的事情嗎?我總感覺……我與斯萊特林有著某種扯不斷的聯繫……」

  格林格拉斯驚訝地抬頭看了他一眼,繼而又快速地低下了頭,「我會幫你的……岡特家族正是斯萊特林的後人,我舅舅恰好就是岡特家的旁系……我可以幫你借一份家譜……」

  「那可真是太好了。」湯姆有些驚喜,骨節分明的大手牽住格林格拉斯的手,躬身在上面留下了一個輕吻,「真的太感謝您了,善良又美麗的小姐。」

  格林格拉斯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抽出了自己的手扭頭跑遠了。

  湯姆嘴角的迷人笑容慢慢變成了一個嘲笑,他掏出手帕擦了下嘴唇,「呵……愚蠢的女人……」

  這時,從書架後面走出了一個紅頭髮、穿著拉文克勞學院制服的女生,湯姆欣長、瘦削的身子僵了一下。只見她用那雙藍色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平靜地微微頷首打招呼,然後抱著書離開了。

  湯姆回過神來,認出了剛剛那個女生,那個常年和他爭第一的拉文克勞的書呆子,叫什麼來著……丹妮什麼布林斯什麼,算了,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他自然地整了整領帶,又偽裝成那副迷人模樣走出了圖書館。

  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裡。

  這是一個位於湖底的半透明地窖,牆由黑色的哥特式大理石砌成,天花板是水晶雕刻的透明半圓,一抬頭就可以看到波光粼粼。天花板上用鏈子拴著泛著綠光的吊燈自然地垂下,室內那個雕刻精美的壁爐旁擺著幾張雕花高背椅和幾個長沙發。

  阿爾法德•布萊克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隨手扔出一個飛鏢,正中牆上掛著的靶子紅心,經過旁邊窗戶的巨大章魚被嚇得一激靈,飛快竄遠了。他朝門口瞥了一眼,嘴角咧開,「喲,我們斯萊特林的院草學習結束,回來了!」

  湯姆•裡德爾臉上還是那副和善樣子,手下卻暗自用力,狠狠拍打在阿爾法德的腿上,「坐沒坐樣,求你為布萊克家留點臉吧。」

  「陰險的毒蛇!」阿爾法德一下子痛地蹦起來,跳到另一張沙發上,順勢靠在自己姐姐沃爾布加•布萊克的腿上躺著,他唉聲歎氣地說,「我不趁現在好好休息,後天的聖誕宴會我可會累死,要陪各個家族的小姐們跳一支舞,我的腳那天晚上可別想停下來了。」

  沃爾布加無奈地搖了搖頭,手下繼續翻閱著最新的《巫師的美麗》雜誌,她需要訂購一條新的項鍊來搭配她的禮服裙子。

  「湯姆,你要不要來玩一下?」阿爾法德做了一個滑稽的行禮,「布萊克家族的小少爺誠摯地邀請您參加由布萊克家主辦的聖誕晚宴,不知您可否願意?」

  湯姆面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裡去唰唰打著小算盤:租一件得體像樣的禮服要多少加隆,還有一雙皮鞋,也許還要配上一個精緻的領帶夾……

  「二十八個純血家族的繼承人幾乎都會到場,畢竟我們都或多或少有些血緣聯繫……」

  聽到阿爾法德這句話時,湯姆心裡的小算盤停下了,他抬起頭來笑著說,「我的榮幸。」

  ……

  燈光璀璨,奢華的水晶吊燈照射著偌大貴氣的門廳,悠揚的音樂聲在其中回蕩,那些穿著華美的少男少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而那些成熟的男人三五成群,觥籌交錯,謀劃著各家未來的利益。女人們圍坐在沙發上,巧笑言歡,不動聲色地打探著各方資訊。

  湯姆•裡德爾聞著空氣裡飄散的淡淡香氣,看著眼前的熱鬧場景,黑色眼睛裡溢滿了興奮與躍躍欲試,他熱愛交際,交際能帶來數不盡的人脈和利益。他像一條魚一樣紮進人海裡,如魚得水。

  和瑪律福家現任當家人一番熱絡的交談過後,湯姆拿起路過的服務生遞過來的紅酒,優雅地品著,心裡卻不住地暗罵瑪律福的陰險狡猾、說話滴水不漏。

  「湯姆,你一個人?」沃爾布加在他身旁站定,「要不要一起去跳支舞?」

  湯姆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淡漠。

  沃爾布加嘴角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容,「你放心,我可不會像格林格拉斯一樣纏上你。」她仰頭一口喝盡杯中的紅酒,「畢竟我可是布萊克家的人,而且我與堂弟奧萊恩很快就要訂婚了。」

  她灑脫地把酒杯丟到服務員的託盤上,伸手朝湯姆發出邀請,「走吧,只是一支舞,紳士可不會拒絕一個淑女的小小請求。」

  「當然。」湯姆微笑著牽住她的手,攬著她纖細的腰肢滑進舞池中。

  腳步變換,姿態優雅,湯姆牽著沃爾布加的手在舞池中武動著,他嘴角是一抹得體矜持的微笑,誰能想到孤兒出身的他為了學會這一套嚴格規定的舞步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他拉著沃爾布加轉了個圈,目光冷漠,沒人知道,也沒人再意。

  舞蹈過程中他們逐漸變換了原來的位置,在又一個轉身之後,湯姆看到了阿爾法德,他在舞池的不遠處拉著一個紅頭髮的女孩跳著舞。湯姆有些驚訝,雖然換了身衣服,打扮地比平時漂亮了些,但他還是認出來那人,這不是那個拉文克勞的書呆子嗎?

  沃爾布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的方向看了幾眼,「阿爾法德居然把丹妮卡也叫過來了,她可不怎麼常來這種場合。」

  「那個和阿爾法德正在跳舞的女孩嗎?」湯姆腳下沒停,繼續牽著沃爾布加跳著舞。

  「是的,我們的舅舅唯一的女兒,布林斯特羅德家族唯一的繼承人。」沃爾布加有些驕傲地說,「布林斯特羅德都是那種悶聲發大財那種人,但丹妮卡可比她父親厲害多了,小小年紀就有著一副好腦子,最近兩年她接手的家族產業盈利翻了一倍之多。」

  「哦?」湯姆有些疑惑地問,「但我之前都沒怎麼見過這位小姐。」

  「是啊,她向來不喜歡人多的地方,除非必要的交際,否則誰都喊不來她。不過她也不比像別的小姐們一樣,在舞會上搜尋合適的青年才俊,就憑她的數不盡的家產就夠男人們蜂擁而上了。」沃爾布加哈哈大笑起來,「但我舅舅不會放人的,他還想多留這個女兒幾年呢。」

  湯姆禮貌地笑著,沒有對一位貴族小姐多做評論,心裡卻有著自己的一番思量。

  一曲結束後,沃爾布加帶著湯姆坐到阿爾法德在的角落沙發上。

  一過去就聽到阿爾法德對著丹妮卡抱怨著,「怪不得你不願意來這種宴會,光跳舞就累死了,還要看那些老頭子虛假的笑臉——」

  「慎言!」沃爾布加嚴厲地呵斥著他,阿爾法德撇了撇嘴,不耐煩地往旁邊坐了坐。

  「堂姐,阿爾法德只是當著我的面發幾句牢騷。」

  湯姆第一次聽到丹妮卡的聲音,就像是平靜的大海,溫柔又飽含力量。

  「你就知道護著他,明明都差不多時候出生的,怎麼差別這麼大……」沃爾布加嫌棄地說著。

  丹妮卡笑笑不說話,朝湯姆打了聲招呼,「您好——」

  她朝阿爾法德看了一眼,他立馬上道地說著,「湯姆•裡德爾,我的同學。」

  丹妮卡重新微笑著打招呼,帶著貴族與生俱來的優雅與冷漠,「您好,裡德爾先生。」

  她沒有伸出手,無形地拒絕著他的吻手禮。

  湯姆也揚起一個虛假的微笑,「您好,布林斯特羅德小姐。」

  宴會進行到後半階段,各個家族的繼承人都跳累了,三五成群地圍坐在一起,吃著餐後甜品,嬉笑著討論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韋斯萊家又添了新丁,真的是像田裡的鼴鼠,一窩一窩地抱崽。」阿爾法德喝了點酒,已經有些醉了,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和他們家相反的瑪律福家,倒是子嗣艱難,不過我聽說是因為他那裡……」

  半大的青年們因為他嘴裡胡言亂語的葷話而捧腹大笑,丹妮卡也失笑地搖了搖頭,看到坐在對面的那個黑髮男孩聽的認真,把杯子隨手放到託盤上,一旁的服務生連忙第三次給他續上。

  丹妮卡心想他可能不懂這邊的禮儀,便好心提醒著。她輕咳一聲,見裡德爾望了過來,便把喝了一口的杯子輕輕放到杯托上,緊接著轉動一下杯子,杯耳轉到十二點方向。服務員托著茶壺沒有動作。

  湯姆心中羞憤不已,耳根通紅,他把杯子照她剛剛的動作重新擺放。之後一直不動聲色地用陰毒的目光盯著丹妮卡•布林斯特羅德,心想一定要看到她那副平靜模樣被撕碎的場景,比如說追到她再狠狠拋棄掉……

  ……

  耶誕節假期很快過去,新學期開始之後,丹妮卡發現自己總是會很「偶然」地與湯姆•裡德爾碰到,誰都知道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在城堡北邊,斯萊特林卻在城堡地下,根本不順路。並且每次相會,丹妮卡都會收到一下微乎其微的小禮物,有時是一束沾著露珠的鮮花,有時是難能可貴的圖書……

  很明顯,丹妮卡捧著一大束白玫瑰,嘴角帶笑地往寢室走。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孩的追求,還有這麼多的鮮花,足夠讓她心情愉快一整天了。

  另一邊,湯姆•裡德爾就沒她心情那麼好了,他在心中氣悶著,這個該死的油鹽不進的布林斯特羅德小姐,每次收下他的小禮物都沒什麼表示,那雙睿智的藍眼睛盯著多看他幾眼,他都覺得自己拙劣的行跡早已被對方發現。

  阿爾法德一出寢室就看到湯姆苦悶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黑頭發,他不禁調笑著,「看看你現在的表情,一副愛而不得的樣子。可真難得啊,讓兄弟聽一聽,是哪家的姑娘令你如此煩惱?」

  湯姆身子一僵,下一秒長腿交疊,張開雙臂靠在沙發上,嘴角揚起一抹迷人的笑容,「你在開玩笑嗎?哪有那種女人存在。」

  他不屑地說著,來掩飾真正的內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來不與別人談情說愛。女人嘛,逗一逗,沖她們眨個眼,送給小禮物,她們就會像菟絲草纏繞而上……你眼睛怎麼了,怎麼一直在眨?」

  「我想他只是想要提醒你,停下你的誇誇而談。」丹妮卡冷淡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原來您是這樣的人啊,萬人迷先生。」

  湯姆僵硬著扭頭看向她,嘴巴張了幾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恐怕是他人生最失敗的時刻了。

  丹妮卡把包裝精美的禮物盒拋到阿爾法德的懷裡,「你的生日禮物,我父親讓我提前給你。」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

  帶丹妮卡進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沃爾布加•布萊克也似笑非笑地看著湯姆和阿爾法德,還有不遠處小小年紀卻和女生打得火熱的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紅唇輕啟,「呵,男人……」

  幾個星期過後,湯姆發現丹妮卡開始像對待陌生人一樣無視他了,即使他等在她必經的路口、坐在她身旁一起看書、溫柔體貼地為她遮風擋雨……湯姆幾乎要咬碎了後槽牙,這石頭一般的女人真的佔據了他全部的心緒,他已經很久沒有再想什麼斯萊特林繼承人的事情了。

  在圖書館又一次他的問候被丹妮卡如視無睹之後,湯姆心裡積攢的怒氣像吹爆的氣球爆炸了,他那副優雅迷人的紳士模樣徹底消失。

  他長腿勾住丹妮卡坐著的那張椅子,把她和桌子拉遠了一些,然後他邁著大步坐到她面前的桌子上,把她一直在看的那本書扔到一邊。

  湯姆終於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陰險、冷酷,他的表情陰翳,手下用力,細長的手指鉗住丹妮卡的下巴,他盯著她有些驚慌的眼睛,聲音嘶啞又低沉,竭力壓抑著怒火。

  「你就不能從這該死的書上移開一些目光,拿來看看我?」

  作者有話要說:

  1.這章開個頭,為了給沒看過《唯利是圖》的新朋友看的,之後故事發展就是從那本的番外延續下去的,不會太長,十章左右?

  改了一個地方,設定丹妮卡和湯姆都是五年級。


第二次交鋒

  湯姆•裡德爾回憶起那天圖書館的場景,還是那樣的歷歷在目。

  他因為憤怒而暴露了自己真實面目的一角,霸道專橫、冷酷無情,他用力鉗住丹妮卡•布林斯特羅德的下巴,強迫她把視線轉向自己。

  但當他下一秒頭腦冷靜下來之後,他才有些後悔,眼前這位貴族小姐該不會惱羞成怒吧?現在還不是他可以在這些純血貴族繼承人面前倡狂的時候。

  丹妮卡卻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被嚇哭或是什麼惱羞成怒,她只是一開始有些驚訝,眼睛張得很大,蔚藍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著湯姆的臉。隨即睫毛微垂,抬手打掉那只骨節分明的手,聲音冷漠的不近人情。

  「你逾越了,裡德爾。」

  丹妮卡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淡笑,「你和那些追求我的男人沒什麼兩樣,覬覦布林斯特羅德家的家產,妄想得到我的傾慕,踩著我的肩膀平步青雲。」她微微搖了搖頭,站了起來,「真要說喜歡我這個人的可沒有幾個。」

  「裡德爾,別把對付其他女人的那套用在我身上,我和她們可不一樣。」她手撐在湯姆身下的桌子上,目光挑釁,拉著他的手輕點她的胸口,心臟一下又一下強有力的跳動通過他細長的手指傳到他的心裡。

  「不過,我給你一個和其他人公平競爭的機會,儘管你出身成迷。」丹妮卡看著有些錯愕的湯姆,「我的心就在這裡,試試看,你能不能得到它,得到我的愛。如果你是最後的贏家,我不介意給你一些你想要的東西。」

  淡淡的玫瑰花香在她呼吸間流轉,湯姆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五官小巧,皮膚細膩白皙,和油畫裡嬌嬌弱弱的美人一個樣,誰能想到是個這麼強勢、冷漠的女人。

  他有些不習慣和別人距離這麼近,剛要向後縮一下脖子,就看丹妮卡已經後退了一大步,臉上的挑釁表情褪去,平靜而又自信地說著,「但我覺得沒有一個人能做到,身為布林斯特羅德家族的保護,我的心像石頭一樣硬,像冰山一樣冷。」

  她抱起書,轉身離開,湯姆只來得及聽到她的一聲輕歎,「果然生活還是太無趣了……」

  攤在桌子上的其他幾本書沒人收起,書頁被窗外的吹進來的風吹得刷刷翻過去,湯姆坐在桌子上良久,嘴角才勾起,發出一陣輕笑聲。他的手指輕顫,身體內的血液仿佛沸騰一般,那雙幽深黑暗的眼眸卻顯得十分冰冷。他的心興奮地跳動著,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征服她!征服那個高高在上、挑釁他的女人,他一定要看到布林斯特羅德跪伏在他腳邊,滿目傾慕的樣子。

  湯姆興奮地舔了下嘴唇,他要成為她的主人!

  他從桌子上跳下,步伐堅定地走遠了。

  ……

  夜色籠罩了整個莊園,月光晦暗地照射進奢華貴氣的臥室裡,床幃垂下的金色流蘇隨著微風顫動著,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飄散著玫瑰花的香氣。四周悄然無聲,湯姆•裡德爾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

  他看著壓在身下的嬌嫩/女人,紅發淩亂地散在絲綢枕頭上,遮蓋住了上面精美的刺繡。他的眼睛微紅,充斥著仿佛天性一般的欲。

  一下又一下,看著她依附著自己,如同隨波逐流的小船。慢慢的,又如他采過的那束初晨的玫瑰花,綻放出最美的樣子。

  他粗喘著氣,動作沒停,繼續延續著磨人的快感,看著她啜泣口申吟……

  「湯姆!湯姆!你醒了嗎?你是不是忘記我們約好要去圖書館的事情了?」

  湯姆一下子從美妙的夢境中清醒過來,眼神還有些懵,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做一個這樣荒誕的夢。

  門外阿爾法德•布萊克還在大力敲著門,大聲嚷著,「湯姆•裡德爾,起床了!」

  湯姆無視他的叫嚷,拿起枕邊的魔杖輕揮,髒汙的床單飛入衣簍裡,不久便有家養小精靈拿去清洗。他脫下睡衣,赤腳走進浴室裡。

  過了好一會兒,阿爾法德•布萊克喊的有些累了,他靠門坐著,繼續有氣無力地喊著,「級長!院草!救救孩子,我的魔法史沒有你不行啊——」

  湯姆突然打開了門,阿爾法德一時不察向後撲倒,像是想到自己的貴族身份,他連忙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走進湯姆的寢室。

  「你怎麼今天起這麼晚?」阿爾法德有些奇怪地問道,「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

  湯姆黑色的發梢還滴著水,剛剛沐浴完的臉上是少年特有的乾淨清透,他表情淡淡地把一本筆記本扔給阿爾法德,「我的魔法史筆記,重點都劃出來了,保證你的O.W.L不會掛。我今天還有事,你自己看書吧。」

  阿爾法德隨意點了點頭,眼睛卻飄忽不定地打量著這間獨屬級長一人的寢室,面積不大,四處被打掃地乾淨整潔,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能清清楚楚地看見綠得幽深的黑湖湖底,除了一出有些奇怪……他的目光在髒衣簍上停了幾秒,又打量了一下明顯剛剛沐浴過的湯姆,嘴角勾起一個了然的笑容,「湯姆,你長大了。」

  一個玻璃杯被扔到他臉旁的牆壁上,阿爾法德動作迅速地施了一個鐵甲咒阻擋住飛濺的玻璃,眼睛眯起,笑得有些欠扁,「我都懂,誰都有這個時候——」

  「布萊克,我勸你立刻閉嘴。」湯姆臉上帶著假笑,看起來格外溫和,聲音卻冰冷,「除非你想試試被永久粘貼咒把舌頭黏在嘴巴裡是什麼樣的感受。」

  阿爾法德連忙把嘴巴拉上,抱著筆記本往外跑,正要合上門時,他又探頭進來,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我能問下女主角是誰嗎?」

  湯姆眼神微凝,正要去抓浴袍口袋裡的魔杖,阿爾法德已經動作迅速地把門關好了。

  ……

  在這個天氣晴朗的週末,霍格華茲大多數的學生被允許去霍格莫德村放風,而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則埋頭苦讀,為應對不久將要到來的巫師等級考試而努力準備著。

  湯姆漫步在空曠的校園裡,嘴裡發出嘶嘶的低啞聲音,不像是人類的語言,倒像是……蛇的語言。

  「……過來找我……過來找我……」牆裡有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回應了他。

  他有些激動地貼在牆上,「你在哪裡?我去什麼地方找你?」

  「……過來找我……過來有蛇的地方……我被困太久了……」

  湯姆四處摸索著,留意著周圍是否有蛇的雕塑或者圖案。他心裡難得的激動,冥冥之中他一直認為自己和斯萊特林的聯繫絕不是偶然,蛇佬腔的天賦必定是通過血統來傳遞。五年了,他感覺自己快要探尋到最終的答案了。

  他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那個牆壁裡的陌生聲音越來越清晰。他低語著,溫柔又堅定——

  「我來找你了。」

  ……

  「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丹妮卡茫然地抬起頭,從厚重的魔法史課本裡的中世紀焚燒女巫事件回到現實中,沒有幾天就要迎來O.W.L考試了,她正抓緊複習著。

  洛葛仙妮•諾特朝她靠近了一些,在她耳邊悄悄說著,「好幾天前,那個叫沃倫的女生死在霍格華茲二樓的女盥洗室裡了,昨天才被人發現……」

  丹妮卡想了一下,「沃倫?二年級的那個拉文克勞女學生?」

  「就是她,那個矮胖、頭髮亂糟糟的女生,總是戴著一副厚鏡片眼鏡。」洛葛仙妮有些後怕地說,「聽說她的屍體硬的像石頭一樣,眼睛瞪得很大,也是奇怪,明明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卻還是死了……」

  丹妮卡沒有說話,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

  事情發展地越來越嚴重。沃倫死後變成了幽靈,跟在生前嘲笑過她是四眼天雞的奧利芙•洪貝身後不停地嚇唬她,騷擾她。有大膽的學生問過她是怎麼死的,她只茫然地看著他,喃喃說著自己也不知道,只記得看到一雙巨大的黃眼珠。

  一時,霍格華茲謠言四起。學生們篤定她是被怪物殺死的,現在有人放出了密室裡的怪物,霍格華茲已經不再安全了。

  校長阿芒多•迪佩特即使忙得焦頭爛額,也難找出真正打開密室的人。學校董事會暗地裡施壓,如果再找不到兇手,霍格華茲將會無限期關閉。

  湯姆•裡德爾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有些慌了手腳。霍格華茲絕對不能關閉,這裡是他的家,是他唯一認同的地方。他必須暫時把密室關掉,讓霍格華茲恢復以往的平靜。

  趁著夜色,他大步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現在沒有一個學生敢在夜晚遊蕩。轉過一個又一個轉角,他再次踏進二樓的女盥洗室裡,腳步卻猛地頓住了。

  依靠在水池旁的丹妮卡抬頭看向他,微微笑了一下,「我就知道幕後黑手會再次回到這裡,你需要來清理痕跡不是嗎?我其實有點猜到了,裡德爾。密室是你的老祖宗給你留下的嗎?」她步步緊逼,「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幾乎全部都對,布林斯特羅德小姐,你非常的聰明。」湯姆的目光越過她,落在她身後的銅龍頭上,他非常清楚,在它的側面雕著一條小小的蛇。「聰明到我都有些不忍心殺了你,可惜了,你知道了我的秘密……」

  丹妮卡悄悄抓住自己的魔杖,警惕的看著這個黑髮的英俊青年朝自己一步步走近,「你以為我會一個人來嗎?在你出現之前,我聽到腳步聲的時候,我就已經把消息傳遞給鄧布利多教授了,相信他不久之後就會帶著其他老師過來。」

  「沒關係,」湯姆看上去一點都不著急,「因為他們過來之後,看到的只會是一個空蕩蕩的盥洗室,一個人都沒有。」

  「什麼——」丹妮卡有些錯愕。

  只聽湯姆•裡德爾的嘴裡發出一陣嘶嘶的聲音。頓時,她身後水池上的龍頭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開始飛快旋轉起來。接著水池向四周裂開,慢慢消失,露出一個巨大的洞口,下面通著一根粗大的水管。

  丹妮卡感覺不妙,想要往門口跑。被已經走到她面前的湯姆攔住了,他長臂一攬,把丹妮卡緊緊禁錮在懷裡,捂住她想要呼救的嘴巴,他的嘴角露出一個迷人又危險的微笑。

  「歡迎光臨斯萊特林的密室,美麗的小姐。」

  說完,他抱著丹妮卡縱身跳進深不見底的水管裡。水池又從四面升起,旋轉著重新組合在一起,一切回歸原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的平靜。                        

  作者有話要說:

  1.湯姆•裡德爾:我要你跪下來對我唱征服!

  丹妮卡•布林斯特羅德:???呵。


第三次交鋒

  像是飛快地沖下一個黑暗的、黏糊糊的、沒完沒了的滑道。丹妮卡可以看到還有許多管子向四面八方岔開,但都沒有他們這根管子這麼粗。這根管子七繞八繞,坡度很陡地一路向下。他們飛快地向下墜落,湯姆有時會在拐彎處伸手護著丹妮卡的頭,以防撞到。滑行了很久,丹妮卡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比地下教室還有深的地方。

  水管突然變成水準的,他們從管口冒了出來,落在地面上,跌落在潮濕的地上。

  丹妮卡用力掙開湯姆雙臂的禁錮,向後一個打滾,緊握著魔杖站了起來,警惕地指著湯姆•裡德爾,「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想讓我成為第二個沃倫?」

  湯姆低聲笑了一下,「你太警惕了。雖然曾動過殺心,但我想,讓你繼續活著也挺有趣的。過來,我帶你看下斯萊特林的密室。」

  丹妮卡沒有說話,指著他的魔杖沒有動一下,她不相信他的話。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好吧,」湯姆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那我只好用些小手段了。」

  話音剛落,丹妮卡手裡的魔杖就被一股力量擊飛,她詫異地驚呼,「你會無聲無杖魔咒?」

  「當然。」湯姆有些得意地說著,一個響指,丹妮卡的手應聲被繩子綁住,「我會的可多了。」

  丹妮卡雙手被束縛住,看著湯姆朝她一步步走來,不禁向後挪動腳步。卻不成想被什麼東西絆倒,腳腕一扭,重重地摔倒在地。

  「你在害怕什麼?」湯姆笑著說,「害怕我嗎?」

  他抓住丹妮卡的手,一個用力把她拽了起來,「放心吧,我可不敢謀害一個純血家族的唯一繼承人,只要她足夠識相,不要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丹妮卡抿了下嘴唇,「我腳腕扭了,我要回去。」這件事她不會再和別人提起。

  「……」湯姆表情一冷,「不行。」他還沒有炫耀他老祖宗給他留下的密室呢。

  ……

  「你不覺得這個姿勢很奇怪嗎?」

  丹妮卡面無表情地說道,望著倒退的一個又一個的路口。

  湯姆正抱著她在黑暗的隧道裡前行著,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托住她的屁股。丹妮卡被綁住的手套過他的頭,放在他的頸後。

  「你就不害怕再摔下去?」他把她的腿向上扶了一下,盤在自己的腰上。

  「對待一名淑女,你不應該用公主抱的姿勢嗎?」丹妮卡問,「而且,現在這個姿勢太親密了一些吧?你不覺得我們距離有些太近了嗎?」

  「不覺得。」湯姆說的是實話,自從那個夢過後,他總覺得和她多親密都正常,畢竟……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

  隧道又轉過一個彎道,終於到了盡頭,眼前立著一堵結結實實的牆,上面刻著兩條互相纏繞的蛇,他們的眼睛裡鑲嵌著大大的、閃閃發亮的綠寶石。

  「打開。」湯姆用低沉暗啞的嘶嘶聲說。

  兩條蛇分開了,石牆從中間裂開,慢慢滑到兩邊消失了。

  裡面是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許多刻著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著支撐起消融在高處黑暗中的天花板,給彌漫著綠瑩瑩神秘氤氳的整個房間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譎的黑影。

  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在鬼影幢幢的四壁間產生空洞、響亮的回聲。

  丹妮卡汗毛林立,被這令人膽寒的寂靜嚇得心臟砰砰直跳。當他們走到與最後一對石柱平行時,眼前赫然出現一尊與房間本身一樣高的石像,緊貼在後面黑乎乎的牆上。

  她揚起脖子才能看清那尊巨大雕像的面孔:那是一張老態龍鍾、猴子一般的臉,一把稀稀拉拉的長鬍鬚,幾乎一直拖到石頭刻成的巫師長袍的下擺上,兩雙灰呼呼的大腳板站在房間光滑的地板上。

  丹妮卡倒吸了一口涼氣,攬著湯姆脖子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了一些,臉上掛著不自然的笑容,「這是斯萊特林?他看起來……挺不錯的。現在我可以回去了嗎,裡德爾?」

  「不行。」湯姆微笑,「和我說說看,你為什麼會相信我的話,認為我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其實也不是完全相信,」丹妮卡把目光從黑暗恐怖的環境移到他的身上,「在沒有證據可以推翻你的話之前,暫且可以相信一下。」

  「我現在可真的有些喜歡你了,」湯姆眼睛微眯,愉悅地說,「理智、聰明又迷人……」

  丹妮卡咬緊後槽牙,「現在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嗎?或者先把我放下來!」

  他像是沒聽到一樣,臉上的笑容消失,變得有些冷酷,「只有你一個相信我。我都知道,壓在我身上的裡德爾的姓氏讓那些純血貴族子弟暗地裡不知怎麼笑話我。即使我母親血統再高貴,她還是嫁給了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叫裡德爾的麻瓜——嘶!」

  丹妮卡抬頭張嘴用力咬了一下他脖子上的喉結,惡狠狠地說著,「把我放下來,讓我離開!我不會揭穿你,也不會把今天發生過的事情告訴別人!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招惹。」

  湯姆看了她一眼,笑歎道,「那可不行,我的小玫瑰。你已經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可不會放過你了。」

  丹妮卡一時氣結,這是她遇到的最難纏、最陰險的傢伙了,「你這個狡詐的無賴!一肚子壞水的毒蛇——」

  突然,他大掌按住她的腦袋,把她的臉壓進自己的胸膛裡,語氣嚴肅,「別抬頭,閉上眼。如果你不想死的話。」

  一陣鱗片與光滑地板摩擦的細碎聲傳來,越來越響,湯姆看著眼前巨大的蛇怪,身子有樹幹那麼粗,通體綠瑩瑩的,泛著毒蛇特有的豔麗光芒。它把上半身高高地伸在空中,扁平的大腦袋向一側歪斜,像燈泡一樣大的黃眼珠盯著被湯姆抱在懷裡的女孩,呆呆地問著,「湯姆,這是我的食物嗎?」

  「不,我只是帶她進來看看。」湯姆用蛇的語言說著,「海爾波,很遺憾,我想我需要再把你關回去了。學校裡的教授已經察覺到了,我不能讓他們有傷害你的機會,密室我也不能再打開了。」

  「可是……可是,湯姆,我才剛出來活動了一下……」蛇怪不是很想再回到黑漆漆的洞裡。

  「回去吧,睡一覺,等你再次醒來,我們會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的。」湯姆柔聲安慰著。

  「那……那好吧……」

  湯姆轉頭望向高高隱沒在黑暗中的斯萊特林的臉,張開嘴巴,繼續發出嘶嘶的聲音。

  「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華茲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斯萊特林那張巨大的石雕面孔動了起來,它的嘴慢慢張開,越張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去吧,海爾波。」湯姆催促著。

  蛇怪鑽進了黑洞中,長長的尾巴與石頭窸窣摩擦,最後歸於平靜,石洞慢慢消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一陣寂靜過後,丹妮卡先開口了,「那是殺死沃倫的怪物嗎?」

  湯姆抱著她往外面走,「蛇怪,與它的眼睛對視就會死亡。」

  「我不會再放它出來了,它太危險又難以控制。」他看了懷裡的人一眼,「有些時候人需要抓住一些什麼——」

  湯姆又轉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尊巨大的雕像,「但有些時候,乾脆俐落的放棄反而會是更好的選擇。」

  ……

  幾天之後,丹妮卡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間,看著貼在公共休息室裡的佈告板上的通知。

  ——就近日所發生的怪物襲擊事件,現已調查清楚。打開密室並放出怪物的人是格蘭芬多三年級的魯伯•海格,他飼養的八眼巨蛛攻擊謀害了桃金娘•沃倫。對此,我們將對他進行開除並折斷他魔杖的處罰。並且,對找到真凶的斯萊特林五年級的學生湯姆•裡德爾進行表彰,賦予他特別貢獻獎章。

  「我一點都不意外是他!」洛葛仙妮•諾特氣憤地說,「那個長得像巨人一樣的格蘭芬多,上次我聽說有人看到他在床底下養狼人崽子的時候,我就知道遲早會出事!」

  丹妮卡看完整篇公告,嘲諷一笑,「他倒是好手段。」

  洛葛仙妮沒聽到她的低語,只自顧自地咒駡著那個和她幾乎沒有交集的格蘭芬多,「……那個血統骯髒的混血巨人,他還養過炸尾螺和比利威格蟲!他總喜歡養一些危險的神奇動物!」

  丹妮卡皺了下眉,有些不耐煩地說,「我覺得這和你喜歡收集古董珍品沒什麼差,都是每個人的愛好,只不過他的喜好更特殊一點。」

  洛葛仙妮有些尷尬地閉上了嘴,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丹妮卡抱著書離開休息室,繼續為O.W.L考試做準備,她搖了搖頭,諾特家族雖然和她還有一定的生意往來,但作為諾特家的孩子,洛葛仙妮可說不上有多聰慧。

  ……

  天氣一天天變熱,很快就到了O.W.L考試周。在焦急又緊張的考場上,時間飛逝而過。接著,學生們最開心的暑假來了。

  湯姆•裡德爾倒沒有尋常學生的開心暑假,為了維持生計,他不得不選擇謀求一個工作來賺一些加隆。最終,博金博克給了他這個機會。

  與博克先生總是弓著背,一副貪婪醜陋的面孔相比,湯姆這個新店員可謂是賞心悅目很多,也因此挽留住了很多顧客。

  送走了赫普茲巴•史密斯,那個財大氣粗的老女巫,湯姆英俊的臉上那副偽善的紳士笑容轉眼即逝,變得有些冷酷。他掏出帕子用力擦過剛剛老女巫抓住的左手,然後隨手丟進垃圾桶裡。

  門鈴響動,又有客人推門走進,湯姆臉上抬起頭,又揚起客氣禮貌的微笑,「您好,歡迎光臨博金博克商店。」

  「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你,裡德爾。」

  丹妮卡•布林斯特羅德摘下幾乎要把她的臉全部遮住的兜帽,帶著暗紋刺繡的黑色斗篷在她脖子上系緊,露出一小截裡面禮服的小巧別致的領子。

  湯姆臉上的笑容加深,用做作的詠歎調說著,「哦,我心上的人啊,多日不見,甚是思念。」

  「算了吧,上一次還是在密室,已經是近兩個月前的事了,你可不見得真的想我。」她乾脆俐落地拆穿他。

  湯姆胳膊架在玻璃櫃檯上,手撐著那張百戰百勝的英俊臉龐,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

  「難道不是你一直在躲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1.真要說湯姆有多喜歡丹妮卡,這個時候應該也沒有特別多,都是假像。

  2.下一章等我考完試,下周再更……


第四次交鋒

  「難道不是你一直在躲我?」

  湯姆的胳膊肘支在櫃檯上,手撐著那張英俊的臉,夕陽昏黃的陽光照進他漆黑的眸子,本來橫跨在兩人之間的距離被他縮短。

  丹妮卡不自然地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落到博金博克店裡黑暗角落裡的一個玻璃匣子上,那裡面有一隻放在墊子上的乾癟的手,看起來很是詭異。她抱著雙臂,平靜又禮貌地說,「怎麼會呢,裡德爾。」

  「騙子。」湯姆笑得更加迷人,眼裡的惡意卻是有增無減,「我想在布林斯特羅德小姐心裡,怕是已經決定要離我這個無惡不作的混蛋遠遠的吧。今天在這裡看到我,你很驚訝吧?」

  「當、當然不是,」丹妮卡說著,眼睛卻飄忽了一下,「說正事,我今天過來是為了——」

  「丹妮卡!怎麼樣?你買到了嗎?」

  來人猛地推開博金博克商店的門,大步走進來。他十分驚喜地看著櫃檯後的黑髮青年,「湯姆!」

  說著,手一撐,跳到櫃檯後面,用力攬住了他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虧我把你當兄弟,暑假都不和我寫信,也沒告訴我你居然在這裡工作!這簡直太酷了!」

  「阿爾法德•布萊克,先把你的手從我脖子上拿開!」湯姆臉色有些發黑,「我真的懷疑分院帽老糊塗了,你分明就是個格蘭芬多!」

  「阿爾法德,鬆開。」丹妮卡也暗含威脅地叫著他的名字。

  阿爾法德•布萊克鬆開手,無奈地聳了聳肩,「好了好了,我只是一時太激動了。丹妮卡,東西你買到了嗎?」

  「什麼東西?」湯姆整了整被弄皺的袍子,隨口問道。

  她猶豫了一下,「……獨角獸的血。」

  湯姆手一頓,挑了一下眉,「雖然法律沒有限制,可這東西很難得到,而且它沒那麼好用。雖然可以延長生命,但喝了它的血會被詛咒,變得行屍走肉,只剩一條半死不活的性命。」

  丹妮卡縮在斗篷底子的兩隻手用力握了一下,然後頹然鬆開,她勉強維持著貴族的禮貌,笑了一下,「是我有些慌不擇路了……」

  阿爾法德從櫃檯後面走出來,摟住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

  湯姆看著他們的親密,沒有說話。

  空氣一下子變得安靜的有些詭異。

  阿爾法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情緒稍微高漲了一些,「湯姆,這周沃爾布加和奧萊恩訂婚,你想過來玩嗎?媽媽可是請了不少人,到時候一定很熱鬧。多瑞亞也要帶著我們的小侄子詹姆斯一起來,還有瑪律福家那個臭小子……」

  「我會去的。」湯姆打斷阿爾法德的碎碎念,嘴角微微勾起,眼睛卻冰冷地盯著他放在丹妮卡肩膀上的那只手。

  ……

  觥籌交錯,推杯置盞。隨處可見的是女人奢華精美的衣裙,和在空中撒著金粉的精靈。沃爾布加一身華麗繁複的白色禮服,頭上戴著一頂鑲著碎鑽的金冠,據說是布萊克家族幾千年傳下來的寶物。她巧笑言歡地拉著自己小幾歲的未婚夫和別人應酬著,而她的未婚夫則有些怯懦地站在她身邊,畢竟年紀還有些小。

  剛微笑著送走一個和他相談甚歡的貴族老爺,湯姆仰頭輕品著杯中的紅酒,喉結上下動了一下,高腳杯在他手上轉著,裡面的美酒輕輕晃動著。他抬起另一隻手放在臉上,遮擋住嘴角那抹嘲諷的笑容,這些純血貴族,為了維繫血統的純粹,這種家族內部聯姻數不勝數,像是布萊克家族的沃爾布加和比她小四歲的表弟,還有那個因為近親結婚而導致後代瘋瘋癲癲的岡特家族……

  他的目光幽深,落到不遠處的丹妮卡身上,她一身淡金色的禮服,與她那頭微卷的紅色長髮相得益彰,背影看上去像是個火熱的女人。但當她轉過頭來,那雙蔚藍的眼眸冰冷又漫不經心地看過來,那股讓人渾身燥熱的感覺瞬間消失。

  又抿了一口紅酒,他的目光轉向丹妮卡身邊的那個男人,和他關係還算不錯的阿爾法德•布萊克,修長高大的身子,得體的微笑,好一對璧人。他倒是忘記了,他們也是表兄妹。

  演奏樂曲的樂隊換了一曲,悠揚緩和的交響樂變成了熱烈張揚的舞曲,年輕人有些釋放天性的舞動起來。

  丹妮卡拒絕了幾個男士的邀約,提著裙子往舞池一旁的飲酒台走,細跟的高跟鞋穿久了可真不舒服,她迫切地想要坐下休息一下。

  「約翰,一杯霞多麗白葡萄酒。」她對著調酒的男巫說。

  不多時,一杯泛著淡黃色的光芒的葡萄酒放到了她的面前,她端著酒杯輕品著,嘴角帶笑的看著舞池裡熱烈舞著的阿爾法德和他懷裡的漂亮女孩。

  「他跳得可真不錯,不是嗎?」

  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嚇了她一跳。丹妮卡這才看到坐在旁邊幽暗座位上的湯姆,「裡德爾?你怎麼沒去跳舞?」

  「不想跳。」他懶洋洋地說,眼眸微睜地看著舞池,「阿爾法德天生就是人群的焦點。」

  「他只是比較愛玩。」丹妮卡失笑地搖了搖頭。

  「他總是看上去無拘無束的,甚至有些沒心沒肺的,」湯姆臉上有些落寞,「我挺羡慕他的。」

  丹妮卡一時無語,不知該說什麼,有一下沒一下地小口喝著杯裡的酒。宴會的這個角落是和舞池那邊熱鬧不同的平靜,和諧又安靜。

  過了一會兒,湯姆身子朝丹妮卡這邊微傾,「我們離開吧,陪我去個地方。」

  她看了一眼他散落在額前的一縷黑髮,和有些消瘦的臉頰,點了下頭。做出了她過去十五年都不曾幹過的事,深夜和一個男人在宴會沒結束前離開,任由他帶著她去一個完全未知的地方。

  兩個人影突然出現在小漢格頓城邊的一座茂密的樹林裡。

  丹妮卡鬆開抓住湯姆手臂的手,攏了攏身上的斗篷,「這裡是哪兒?」

  「螢光閃爍。」亮光照著他冷峻的下頜骨線條分明,「岡特家族老宅附近。」

  他抬腳往山坡上走,朝著那裡模糊一個房子形狀的黑影走著。

  冷風吹著樹葉窸窣作響,樹林裡靜的嚇人。丹妮卡看著湯姆走遠,心裡有些慌張,連忙小跑過去,伸手抓著他的衣袖,跟在他身後。

  湯姆一頓,拉過她的手,挽在自己的臂彎裡。兩人之間距離又近了一分。

  黑暗中,踩在草地上的聲音都比平時大了許多,還有……心跳的聲音,丹妮卡看著身邊身材修長的那人,肩膀寬厚,在這一刻給她無限的勇氣和安全感。

  他們登上了山坡,踏過沾著露水的草地,站在一座破敗的房子前面。丹妮卡看著門板上釘著的一條呈s形的死蛇,湯姆則面無表情地敲著門。

  過了好一會兒,裡面的人才打開了門,他警惕地只開了個門縫,露出那頭糾纏在一起滿是污垢的頭髮,嘴裡掉了幾顆牙,兩隻黑溜溜的小眼睛瞪向兩個相反的方向,打量著門外這兩個穿著體面的年輕人,「你們找誰?」

  「您好,您是岡特家族的後人嗎?」湯姆面帶微笑地問著,「原諒我們的深夜造訪,我們有些事情想來詢問一下。」

  「我是莫芬•岡特。」他打開了門,屋裡的光亮打在湯姆和丹妮卡身上,他覺得這個年輕男人有些眼熟。

  「我是湯姆•馬沃羅•裡德爾,這位是丹妮卡•克裡斯特爾•布林斯特羅德。」

  莫芬驚呼,「你就是那個骯髒的小雜種!」

  湯姆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請您慎言。」

  「原來我那個啞炮妹妹和被她灌了迷情劑的麻瓜鄉紳生下的孩子就是你啊。」莫芬那種醜陋扭曲的臉上咧出一個醜陋的諷笑,「她倒是深情,給了你一個和你父親一樣的名字。可是那又能怎樣,魔藥失效後,他毫不猶豫地拋棄了你們——」

  湯姆的拳頭猛地砸到他臉上,把他打昏在地。

  丹妮卡看著剛剛發生的突變,嚇到愣住。湯姆氣急了,臉色陰沉,忘記了自己手裡的魔杖,本能地揮舞起男人充滿力量的拳頭,將自己滿腔的憤怒發洩到這個血脈相關的親人身上。

  湯姆在被打昏的莫芬•岡特身上摸了一會兒,搜出了他的魔杖。轉身朝不遠處山坡頂上的大宅邸走去。

  被他忘在身後的丹妮卡回過神來,連忙追上去。

  「除你武器!」

  丹妮卡大聲念出咒語,阻止了湯姆朝屋裡那一家人念死咒的動作,莫芬•岡特的魔杖從他手裡飛了出去。

  「你不該攔著我的。」他冷冷地說,右手在空中張開,「魔杖飛來——」

  丹妮卡上前一大步,先一步抓住他的手,「聽著,湯姆,你冷靜一下,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但是——」

  「別叫我湯姆!」他低聲咆哮著,氣紅了眼,「我不想聽到有人再叫我和那個麻瓜一樣的名字!」

  「可是湯姆•裡德爾在我心裡就是你的名字,和裡面那個男人沒關係!」她聲音也不自覺變大。

  湯姆愣了一下,因為暴虐而沸騰的血液慢慢開始緩和冷靜下來,「你……」

  「你就是你,一個完全獨立的個體。」丹妮卡柔聲說著,「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你不需要父輩的支援,家族的背景……你的力量、天賦、聰明才智就是你傲然於世的背景。」

  「湯姆,別為不值得的人做錯事。」

  他望著那雙蔚藍的眼睛,仿佛大海一般的包容,沉默許久之後才開口啞聲說道,「那你在知道我的母親是個啞炮,父親是個麻瓜之後,會……瞧不起我嗎?」

  「不會。」丹妮卡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像是想要傳遞給他力量。

  他發出一聲輕歎,把她拉入懷裡,緊緊抱住。

  「我該拿你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1.本來想裝可憐的湯姆一不小心把自己搭上了……

  2.丹妮卡第一次叫了湯姆的名字。

  「別叫我這個名字!」湯姆還在暴怒中。

  「……」

  3.失蹤人口我回來營業啦

  梳理一下人物關係:

  多瑞亞•布萊克,嫁給查理斯•波特,哈利的祖母

  沃爾布加•布萊克,後來嫁給奧萊恩•布萊克,生下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

  阿爾法德•布萊克,曾在小天狼星被逐出家門之後資助過他

  維奧萊塔•布林斯特羅德•布萊克,上面三個布萊克的母親,丹妮卡的姑母


第五次交鋒

  開學第二天,吃過早飯後,六年級的學生仍然坐在座位上,等待各學院的院長發放課程表,教授們需要核實每一個學生的O.W.Ls成績達到要求,才能讓他繼續學習他所選擇的N.E.W.Ts提高班課程。

  丹妮卡的課程很快確定下來,十二個「O」的好成績讓她可以隨心所欲選擇想要上的課程。她掃了一眼課程表,沒再耽擱,立刻從座位上站起來。

  「我需要立刻趕去上魔藥課了。」她對著一旁的黛蒙德•特拉弗斯說,急匆匆地抱起自己的課本。

  「這麼急?」黛蒙德有些詫異。

  「嗯。」丹妮卡點了點頭,「我們中午禮堂見。」

  她順著走了五年的路往地下教室走,教室外面的走廊裡只有十二三個同學零零散散地站在那裡。湯姆靠著牆,聽著阿爾法德說著什麼,抬眼間,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丹妮卡!真幸運,我們居然還能一起上課!」洛葛仙妮•諾特熱情地招呼她,「之後的魔藥課靠你了,老同桌。」

  丹妮卡朝她笑笑,地下教室的門已經打開了,同學們魚貫走進教室。斯拉格霍恩教授挺著他的大肚子,臉上的海象鬍子在笑眯眯的嘴巴上抖動著,招呼丹妮卡和阿爾法德時顯得格外熱情。

  教室裡彌漫著蒸汽,充滿了各種古怪的魔藥氣味。

  「好了,好了,」斯拉格霍恩招呼著,「各位同學,拿出你們的天平、藥包,還有,別忘了拿出你們的《高級魔藥製作》課本……」

  丹妮卡和幾個拉文克勞的學院圍坐一桌,湯姆、阿爾法德和其他斯萊特林學生圍坐一桌,其他學生也按照學院坐在一起。

  「我準備了幾種藥劑讓你們開開眼界,當然了,只是出於興趣。等你們完成了提高班的課程,就能做出這樣的東西。」斯拉格霍恩挺了挺已經很鼓的胸膛,「雖然你們還沒有親手做過,但肯定聽說過。誰能告訴我這一種魔藥是什麼?」

  他指著最靠近斯萊特林桌子的那只坩堝。阿爾法德微微傾身,看了一眼仿佛在翻滾沸騰的一鍋清水,「是吐真劑,教授。一種無色、無味的藥劑,強迫喝它的人說出實話。」

  「很好!」斯拉格霍恩高興地說,「布萊克果然家學淵源,很不錯。那麼現在,這種是?」

  他指著旁邊一隻坩堝,裡面慢慢泛著氣泡的泥漿一般的東西。

  湯姆看似隨意地舉起手,斯拉格霍恩指了指他。

  「是複方湯劑,先生。」

  斯拉格霍恩滿意地點了點頭,「還有這裡的這種?」他指著拉文克勞桌子旁邊的那只坩堝,裡面的魔藥泛著奇特的珍珠母貝的光澤,蒸汽呈螺旋形上升。

  「是迷情劑。」丹妮卡說。

  「非常正確。」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捋著鬍子,「是的,這是迷情劑,世界上最有效的愛情魔藥!而且它的氣味因人而異,根據各人最喜歡什麼。布林斯特羅德小姐,你聞到了什麼?」

  她湊近聞了一下,頓了一下,抬頭看向斯萊特林桌的黑髮青年,「……我聞到了紅酒的香醇味道、夜晚草地的味道和薄荷的清冽——」

  斯拉格霍恩了然地笑笑,「當然了,迷情劑並不能真的創造愛情。愛情是不可能製造或仿造的。這種魔藥會導致強烈的癡迷或迷戀,這大概是這間教室裡最危險的一種藥劑了。好了,現在我們應該開始上課了……」

  教室裡響起唰唰的翻書聲。阿爾法德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湯姆•裡德爾,這傢伙身上可一直有薄荷的味道。他又看了一眼平靜的丹妮卡,不會吧……

  兩節課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學生們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教室,斯拉格霍恩攔住要離開的湯姆,「裡德爾,週末的晚上到我那裡去吃一頓飯如何?我們有一個小小的晚會,只請了幾位冉冉升起的新星。我邀請了布萊克、埃弗裡和布林斯特羅德。」

  「當然,我的榮幸。」湯姆矜持地點了下頭,面帶微笑。

  ……

  吃過晚飯後,所有學生待在禮堂裡寫著作業。阿爾法德拖著湯姆坐到拉文克勞長桌旁,死皮賴臉地要到了丹妮卡的魔法史論文作業,他四處瞄了眼,見鄧布利多教授走遠,連忙快速地抄寫起來。

  已經寫完作業的湯姆,手裡拿著一本黑魔法防禦術的書看著,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劃過泛黃書頁上的墨水字。沒多久,他假裝漫不經心地開口,「丹妮卡,或許,你有聽說過魂器嗎?」

  丹妮卡頭也不抬,繼續寫著魔藥課的論文作業,「嗯,一種通過分裂靈魂而達到長生的黑魔法。等等——」她抬起頭,有些詫異地看著湯姆,「你該不會想要製作魂器吧?那種損人不利己的東西已經幾千年沒人做了。」

  他僵了一下,「當然不是,我只是在書上看到了,好奇而已。」

  丹妮卡點點頭,繼續在羊皮紙上寫著,「嗯,那就好。只有傻瓜才去幹這事。」

  湯姆又翻過一頁,「你找到要斯拉格霍恩的晚會的舞伴了嗎?」

  她把最後一個單詞寫完,放下筆,看著他,「還沒有。」

  「嗯,我也還沒有。」他隨口說著,眼睛黏在書上的文字上,像是只是閒聊時提起。

  丹妮卡等了一會兒,湯姆之後就沒再說什麼了。她臉色越來越冷,最後狠狠收起桌上的羊皮紙,一把搶走阿爾法德手下那張,一甩頭大步離開了。

  「!」阿爾法德一頭問號地看向湯姆,「她怎麼了?」

  「不知道。」湯姆目光幽深,他感覺事情有些不受控制了,恐怕需要拉開一些距離了。

  ……

  斯拉格霍恩的辦公室比一般教師的房間大得多。天花板和牆壁上掛著翠綠、深紅和金色的帷幔,看上去像在一個大帳篷裡。房間裡擁擠悶熱,被天花板中央掛著的一盞金色華燈照得紅彤彤的。燈裡有真的小精靈在閃爍,每個小精靈都是一個明亮的光點。遠處一個角落傳來響亮的、聽起來像是用曼陀鈴伴奏的歌聲;幾個談興正濃的老男巫頭上籠罩著煙斗的青霧;一些家養小精靈在巫師小腿之間穿行,托著沉甸甸的銀盤把它們的身體都遮住了,看上去就像是漫遊的小桌子。

  湯姆看著剛走進來的丹妮卡,暗自握緊了手裡的酒杯。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禮服長裙,深v吊帶的領口露出姣好的身材和隱約可見的渾圓,盈盈一握的纖細胳膊搭在埃弗裡的臂彎裡。他咬了下牙,那個矮胖的男人將將和她一樣高,一點都不配。

  斯拉格霍恩戴著一頂帶纓穗的天鵝絨帽子,熱情地迎了上去,「你來的有些晚了,甜心。」

  「您要容許淑女偶爾無傷大雅的遲到。」丹妮卡俏皮地吐了下舌頭,「您的晚會看起來很熱鬧。」

  「是的是的,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以前的學生,曾是鼻涕蟲俱樂部的成員,萊斯特蘭奇家族的現任家主,艾利克•萊斯特蘭奇。」他熱情地拉著丹妮卡到人群中,引薦著一個衣著華麗、面色陰沉的中年男巫。

  「哦霍拉斯,我們認識——丹妮卡,好久不見。」艾利克•萊斯特蘭奇挑了下眉,牽著她的手輕吻著,「算起來,我們還是親戚關係呢,我的遠方侄女。」

  丹妮卡把手抽回去,「二十八個純血家族多少都會有些親戚關係,我和萊斯特蘭奇家族的親戚關係可算的上有些遠了。」

  「年輕人說話可要謙遜一些。我可聽說你父親近來身體越來越差了,支撐起一個家族可不是輕鬆的事。到時候,還不是要來求你的遠方表舅幫忙。」萊斯特蘭奇惡意地笑著說。

  「不勞您費心了。」丹妮卡臉色冷淡,「我看到了一個朋友,失禮了。」和斯拉格霍恩教授打了個招呼,她轉身離開,連她的男伴都被她丟在原地了。

  正在和一個金髮女孩調笑的阿爾法德猛地被丹妮卡拽著往舞池走,「哎哎哎,你要幹嘛?」

  她看著湯姆一臉溫柔地抬手幫尤金妮亞•格林格拉斯的一捋頭髮拂到耳後,咬著牙狠狠地說,「跳——舞——」

  房間中央的舞池裡人流熙攘,人們合著音樂輕輕擺動著身姿,湯姆虛攏著格林格拉斯的腰肢,和周圍的人跳著一樣的舞步。一個旋轉間,突然一股外力猛地將他懷裡的女孩拽走,阿爾法德朝他眨了下眼,「交換下舞伴。」

  他手一推,另一具柔軟的身體被他推到湯姆的懷裡。阿爾法德扣住格林格拉斯的腰,幾步之間就把她帶到舞池另一頭。

  湯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丹妮卡扣住手腕,拉著走出了舞池,朝著房間另一頭的角落走去。她拂起墨綠色天鵝絨的帷幔,鑽到了後面。

  「等等,我們這是要做什麼呢——」湯姆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談。」丹妮卡嚴肅地說,「如果我沒有會錯意,你之前是有在追求我吧?」

  「……是。」

  「那現在算什麼?得手之後就拋棄嗎?」她向前走了一步,揪住他的黑色領帶逼問著。

  「什麼?」他詫異地問道。

  「我想我喜歡上你了,混蛋。」丹妮卡歎了一口氣,「我知道你接近我目的不純——」

  她那雙纖細的雙手搭在湯姆的肩膀上,踮起腳,直視著他的眼睛,「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作為交換,給我你的愛。」

  湯姆瞳孔微縮,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上的認真,和那雙蔚藍眼眸倒映出的他的臉上的慌亂,他手下使力,一下子將她推開,轉身跑開了。

  他心裡亂得像一團毛線,他根本不懂什麼是愛,也不知道那種沒用的東西她要來幹嘛。而且……就算她要的起,他也給不了——

  過了一會兒,阿爾法德撩起帷幔鑽了進來,「怎麼樣?拿下了嗎?」

  丹妮卡收起臉上的落寞表情,冷哼一聲,「沒有,跑了。」

  阿爾法德愣了一下,隨即放聲大笑,「不會吧?你長得也不嚇人啊,你做了什麼湯姆居然跑了——」

  丹妮卡狠狠搗了下他的肚子,「你再笑,我就和維奧萊塔姑媽說,我們兩個訂婚,以後後半輩子湊合過。」

  阿爾法德勉強站直身子,求饒道,「千萬別,我不能讓任何人束縛住我的自由。我錯了,我錯了。走吧,我失戀的表妹,我們今夜不醉不歸……」

  他不停地說著俏皮話,來逗著丹妮卡開心。她用力攥緊了酒杯,一口喝下,嘴角綻開一個笑容。

  她可不會輕易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

  1.我覺得我寫崩了,湯姆occ了,算了,這文就自由奔跑吧,大家隨便看看。


第六次交鋒

  回想起那天宴會上的逃跑,湯姆並不覺得有多麼丟人。

  像是蛇感受到了危險的到來,一種及時保命的措施。他對愛情嗤之以鼻,甚至避而遠之,那種沒用的、又像毒/藥一樣致命的東西在他母親身上不是完全作用過一遍了嗎?愛情讓她放棄了家族和榮耀,換來的卻是被那個男人拋棄的心碎……和不在期望中出生的他。

  這種遊戲裡只能他作為玩家,玩弄那些女人的芳心,謀取一些私利。既然現在事情有些一發不可收拾了,那就必須及時中止了。

  湯姆孤零零地坐在寢室房間裡,沒有點燈,任由黑暗吞噬自己。他目光幽深,也許……也許該換個人了——

  ……

  風向似乎變了。

  斯萊特林的學生們最近總是看到他們那個格外英俊的級長出現在公共休息室裡,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待在角落裡調情,空氣都變得曖昧起來了。

  湯姆撩起尤金妮亞•格林格拉斯的一縷金髮,湊近她的臉龐,濕熱的氣息打到她的耳邊,「你在看什麼?」

  尤金妮亞慌亂地停下閱讀,「只是一本解悶的書。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剛剛。」湯姆聲音低啞,「書難道比我好看?」

  心臟仿佛快要跳出胸膛了,她抬頭望進那雙如同黑夜般的眼眸裡,清晰映照出那個淪陷的自己。

  「不,你最好看。」

  他似乎因為愉悅而發出了一陣輕笑,尤金妮亞羞紅了臉又低下了頭,幾乎要埋進書本裡了。她沒能看見湯姆眼底的冰冷和惡意。

  這才對嘛。湯姆目光輕蔑地落在身旁的金髮女孩身上,感受著自己平靜的心,終於重新有了一種事情盡在把握中的控制感。

  「耶誕節要不要來我家的莊園做客,爸爸很想見見你。」尤金妮亞拉住他那雙瘦削、骨節分明的大手,低著頭問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下一年就可以訂婚了,我會帶著半個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家產嫁給你。我完全信任你,湯姆,你不會虧待我的——」

  湯姆漫不經心地把手抽出來,語氣卻還是那樣的溫柔低沉,「親愛的,恐怕不行。耶誕節我自有安排,怕是沒有時間。」

  「那也不要緊、我們可以下個復活節假期一起回趟家——」

  「讓讓——給我讓個位置,謝謝。」阿爾法德突然出現,強硬地插進兩個人中間,不大的沙發瞬間顯得有些擁擠。

  「布萊克!你在做什麼?」尤金妮亞聲音因為氣憤變得有些尖利。

  「我需要和湯姆談一些男人之前的事情。」阿爾法德聳聳肩,一點紳士風格都沒有地繼續把她往一邊擠。最後尤金妮亞不得不站起身,把沙發讓給他們。

  「你找我說什麼?」湯姆隨手拿起尤金妮亞丟在矮幾上的書,瞥了幾眼,淡漠地問道。

  「我很嚴肅地問你,你現在是在和格林格拉斯談戀愛嗎?」阿爾法德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臉色陰沉地說。

  「嗯。」

  「那你之前和丹妮卡又算什麼呢?」他質問著。

  「男未婚女未嫁,適當的調情應該不算什麼吧——」

  湯姆話還沒說完,阿爾法德已經一拳砸到了他的臉上。他摸了一下流血的嘴角,表情也冷了下來。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瞬間一片寂靜,所有人都被突變嚇得呆愣住了。

  「裡德爾,你真是個混蛋。」阿爾法德氣憤地說,「是我看走了眼,還撮合你和丹妮卡。你怎麼可以?!我都不捨得她難過!」

  湯姆捋了一把灑落在額前的碎發,低聲嘲笑著,「我讓她傷心了?那可真是我的榮幸。你快去好好疼愛你的表妹啊,讓她快忘記我這個混蛋。」

  「你在說什麼渾話!」

  阿爾法德瞪圓了眼,壓在湯姆身上,像個麻瓜一樣揮舞著自己的拳頭。湯姆也毫不示弱地反擊回去,兩個人扭打在一起,一旁的人想上來拉開他們都做不到。

  「別打了呀!」尤金妮亞在一旁著急地喊著。

  「阿爾法德!住手!」一道熟悉的聲音飽含威脅地喊著。

  阿爾法德揮出的拳頭猛地停在湯姆面前,扭頭看向來人,「沃爾布加?」

  沃爾布加面沉如水,「你把布萊克家族的家訓拋之腦後了?居然幹出在大庭廣眾下和別人打架的事!」她剛剛帶著丹妮卡進來,看到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差點氣暈過去。

  丹妮卡站在她身邊,臉色蒼白。看都沒看湯姆一眼,她對阿爾法德說,「我們需要提前回去,迪佩特校長已經批准了我們的假條。」

  「這麼急?」阿爾法德有些詫異。

  「嗯。快點帶上你的行李,我們等下從斯拉格霍恩教授辦公室的壁爐離開。」丹妮卡說完提起自己的小皮箱走了出去。

  湯姆站起身,沉默地看著斯萊特林全部的布萊克帶著自己的行李步履匆匆地離開。他揮手拂開尤金妮亞拿著藥的手,大步走進自己的級長寢室,門一下子被大力關上。

  ……

  說是耶誕節有安排,但其實湯姆根本沒有什麼計畫。其他學生都離校回家過耶誕節了,整個斯萊特林只有他一個人留校。他穿梭在偌大的霍格華茲,感受著幾千年城堡的空曠。

  開學之後,生活也沒有太多的改變。老師的偏愛,同學的追隨,女生的愛慕,一切仿佛回到了原來的軌道。湯姆抱著書轉過又一個走廊轉角,恍然醒悟這平靜如死水的生活少了吵鬧的阿爾法德和巧笑的丹妮卡,他又變成一個人了。

  布萊克家的幾個孩子耶誕節假期過後都沒有返校,雖然學校教育對這些純血家族並沒有那麼重要,但事情還是有些不對勁。

  冬天過去,春天都伴隨著和煦的風來了,他們都還沒有回來。打人柳枝條上冒了小芽,慢慢地抽枝,茂盛地生長起來。他們也還沒有回來。

  深夜。湯姆履行級長的職責,進行全校的巡邏工作,督促還在走廊遊蕩的學生儘快回去休息。

  他握著魔杖,依靠頂端發出的光芒前行著。遠處黑暗的走廊中窸窣傳來兩個女生的說話聲,聽不大清楚,他朝聲音的方向走了幾步。

  「……丹妮卡怎麼這麼久都沒回學校?」其中一個人問道,是黛蒙德•特拉弗斯。

  「我聽說她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老布林斯特羅德身體不行了,整個家族的重擔必須移交給下一輩。可他只有丹妮卡一個女兒,怕是會著急讓她訂婚,好把事情都交給女婿去做。」洛葛仙妮•諾特說。

  「不會吧?」黛蒙德有些難以置信。

  「肯定的。你沒發現布萊克家的人也都沒回來嗎?」洛葛仙妮神神秘秘地說,「一定是在準備兩家聯姻的事情。老布林斯特羅德可是看著阿爾法德•布萊克長大的,他肯定願意把家族和女兒交付給一個知根知底又有著血緣關係的青年手上。」

  黛蒙德想了一會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我們這些純血家族訂婚都很早,他們已經算不上早了,也差不多是時候訂下來了……」

  湯姆清了下嗓子,厲聲呵斥著,「前面兩個!你們是哪個學院的?已經到了宵禁的時間,你們為什麼還在走廊遊蕩!」

  黛蒙德和洛葛仙妮嚇得拔腿就跑,「我們只是看書看得有些晚了!我們現在就回去!」

  湯姆揉了揉眉心,沒追上去,轉身往地窖走。已經很晚了,他也該回去休息了。

  「純血。」

  他對著門上纏繞的蛇念出口令,成功打開了門,一走進去就聽到瑪律福家的那個小少爺用一種自大張揚的語氣說著,「……布林斯特羅德家出大事了,我爸爸說他們為了應對危機肯定會選擇聯姻,畢竟那些虎視眈眈的親戚們可不是丹妮卡一個小姑娘能對付的了的……」

  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埃弗裡看到湯姆進來,恭敬地頷首,「您回來了。」

  湯姆揮了揮手,不想說話,從圍坐一團的純血家族的孩子旁邊走了過去,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在第七次將一個黑魔法法陣畫錯之後,湯姆心煩意亂地一揮魔杖,偌大的散發著螢光的法陣一下子煙消雲散。在一旁的柱子上玩著攀爬遊戲的納吉尼也停了下來,發出嘶嘶的聲音,「湯姆,你最近怎麼了?好像一直都不開心。」

  「沒什麼。」他仰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就是感覺好像錯失了什麼,再也沒機會得到了。」

  像是被燈光刺傷了眼睛,他抬手蓋在臉上。

  「有些後悔了。」

  ……

  天氣越來越熱,離考試也越來越近了。湯姆下課後回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看到沃爾布加和阿爾法德終於出現了,他就知道沃爾布加肯定會回學校參加N.E.W.Ts考試。他猛地轉身離開休息室,朝著城堡北邊大步走去。

  腳步越來越急,慢慢地變成小跑,變成了疾跑。

  「丹妮卡!」

  和黛蒙德聊了幾句,丹妮卡臉上還帶著笑容轉過頭來,看向來人。

  湯姆搶在一個拉文克勞學生之前鑽進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粗喘著氣,「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和你說。」

  丹妮卡朝黛蒙德歉意地笑笑,「我先出去一下,等下我們再聊。」

  她跟著湯姆走到外面,他強硬地拉著她走到沒人的角落裡。眼神黏在她身上打量著,快半年多沒見了,她好像瘦了,也變得更好看了。

  他感覺自己嗓子似乎被堵住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他啞聲問。

  「什麼?」丹妮卡有些疑惑,「什麼話?」

  「你會給我我想要的,只要我把我的愛給你。我想問……現在還作數嗎?」

  他抓緊她的手腕,語氣霸道專橫,「必須算數。我同意了,我告訴你我想要什麼。我想要你,就算你和阿爾法德訂婚了,我搶也會把你搶回來,沒有什麼是我得不到的。」

  丹妮卡愣了一下,「可我沒和他訂婚啊。我忙了半年多來接我父親的擔子,哪有時間和別人訂婚。」

  湯姆舒出心裡鬱結的那口氣,把她拉到懷裡緊緊抱住。

  「我太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1.感情線明瞭get√

  湯姆•花心渣男•裡德爾終於浪子回頭了

  2.我感覺崩的越來越厲害了……晚些淩晨左右掉落二更……吧


第七次交鋒

  老布林斯特羅德在丹妮卡六年級結束後的暑假去世了,全身機能衰竭,英年早逝。留下偌大的家產,沉甸甸地壓在她的身上。

  和其他七年級的學生不一樣,他們也許是某個純血家族的繼承人,丹妮卡已經是布林斯特羅德家的家主了。

  「好了,靜一靜,往我這邊聚一下。」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師加拉提亞•梅勒斯呼喚著,他已經很大年紀了。

  學生們簇擁地朝他走了幾步,湯姆悄悄走到丹妮卡身邊,和她說著悄悄話,「暑假你少給我寫了一封信。」

  丹妮卡瞥了他一眼,語氣質疑地說,「沒有吧。」

  「我給你寫了二十八封信,你只回了我二十七封。」他表面還是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像個小孩子一樣斤斤計較。

  「你有兩封信是前後腳到的,難道我要分兩次回信?」她有些無語。

  「別說悄悄話了。」梅勒斯教授睿智的目光透過厚重的鏡片落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接下來我所說的你們必須認真聽好。」

  他揮動魔杖,牽引一隻大皮箱拖到教室前面,「梅林,要不是上面突然通知我有可能考這個東西,我都把它忘在角落了……好了,同學們,這裡面裝著的是一個柏格特。有誰知道什麼嗎?」他敲了敲皮箱,裡面的東西一陣晃動,「關於它的。」

  「布林斯特羅德,你來說說。」

  丹妮卡就知道課上開小差肯定會被老師抓包,「柏格特是一種可變形的神奇生物,它會看透你的內心,變成你最害怕的東西。」

  梅勒斯教授點了點頭,「沒錯。而對付它很簡單,念出咒語『滑稽滑稽』,同時把它想像成最滑稽的樣子。用笑聲去對抗恐懼。同學們排成一隊,每個人都試試看。」

  湯姆被阿爾法德推搡到第一個,他惡意地哼了一聲,丹妮卡無奈地笑了笑。

  「好的,裡德爾,記住咒語滑稽滑稽。我要開箱子了,三,二,一——」

  皮箱上的鎖被打開,一個黑影從裡面騰空而起,在湯姆面前旋轉了幾圈,變成了他最恐懼的東西。

  他眼睛張大,呼吸急促了幾分,僵在了原地。

  柏格特變成了他的樣子,他死去的樣子。

  底下的其他同學開始竊竊私語起來。「他居然最怕死,我還以為……」「難以想像,學生會主席居然是個膽小鬼。」「切,怕死的傢伙。」

  丹妮卡看湯姆僵在原地沒有動作,上前一步擋在他的面前。柏格特又有了新的變化,從湯姆的屍體變成了一座巍峨的莊園大門。

  「滑稽滑稽!」

  她指著柏格特堅定地喊出咒語,頓時鋼鐵鑄成的大門變成了橡皮糖扭扭捏捏拼湊成的模型。底下爆發出一陣笑聲。

  丹妮卡拉著身體僵硬的湯姆走到教室後面,對他的異常隻字不提。阿爾法德站在隊伍最前面,柏格特變成了沃爾布加的模樣,趾高氣揚地呵斥著他。阿爾法德笑嘻嘻地念出咒語,把她變成了一個老太婆的模樣。

  又是一片哄笑聲。丹妮卡也笑著搖了搖頭,萬幸沃爾布加已經畢業了,不然有他好看的。

  「……你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湯姆突然開口了,「沒錯,我最害怕的就是死亡。」

  丹妮卡攥住他微微顫抖的手指,沒有看他,依舊看著眼前熱鬧的人群,柏格特還在變化著,「每個人都有自己最害怕的東西。你剛剛也看到了,柏格特變出的是布林斯特羅德莊園。我最害怕的是那裡,空蕩蕩的莊園和壓得我喘不動氣的家族責任。」

  「自從我父親病重之後,我對未來是恐懼的,對接下來所有將要發生的事情都是恐懼的。可時間推著我走,我必須迎難而上,就算我感到害怕。生在布林斯特羅德家族,接受十幾年來優越的生活,我就必須肩負起保護它的責任,並將它延續下去。」

  她轉頭看向湯姆,「勇敢點,你可以無所畏懼的。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沒有意義的永生。」

  湯姆反手緊握住她,輕歎一口氣,「是的,我們都該勇敢一點。」

  ……

  耶誕節的布林斯特羅德莊園雖然被幾個家養小精靈精心佈置了一番,但奈何空蕩的莊園人口稀少,還是顯得淒涼了一些。

  「我反對你和裡德爾在一起。」

  「請布萊克少爺抬抬您尊貴的屁股。」丹妮卡毫不客氣地把阿爾法德拍到一邊,像是沒聽到他剛剛的話一樣,繼續在自己的房間裡翻找著。

  阿爾法德也不生氣,抱臂站到一邊,「那傢伙就是典型的斯萊特林,天生的毒蛇。你鬥不過他的,丹妮卡。」

  「別以為比我大幾個月就真的可以管我的事了。」丹妮卡隨手抄起一個雞毛撣子,假裝惡狠狠地威脅著,「現在你可是在布林斯特羅德莊園裡,我可是這裡的主人,小心你被我趕出去,布萊克——少——爺——」

  阿爾法德歎了一口氣,抓住她手裡的撣子,「奧德里奇舅舅去世之後,我很擔心你,我擔心你會傷心,會害怕。但你很堅強,都撐住了,你從小到大都這樣,懂事得讓人心疼。」

  丹妮卡咬了下嘴唇,沒有說話。

  「我有兩個強勢的姐姐,雖然你只比我小幾個月,從小又比我聰明懂事,但我是真心把你當妹妹看的,我希望能代替奧德里奇舅舅保護你。」阿爾法德認真地說,「作為你的親人,我不認為裡德爾是好的選擇。我和他認識了七年了,我仍然摸不透他。」

  他把雞毛撣子從她手裡抽出來,遞給一旁的家養小精靈貝蒂,語氣柔和,「我知道你的計畫,別再去找他了。會有這麼一個人出現,他會全心全意愛你,會最溫柔地珍惜你。」

  「這個人不可能是裡德爾。」

  丹妮卡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許久無言。

  ……

  十二月底的倫敦冷得要命。

  湯姆這個假期不想再待在霍格華茲,他憑藉高超的交際能力和一點小手段謀取了一個魔法部文員的職位,那個負責人事管理的部員被他下了一個小小的奪魂咒,所以他一個准畢業生才能如此不合理地提早進入魔法部。

  天色漸晚,他裹緊西裝外面的大衣,不讓刺骨的冷風吹進衣服裡,大步流星地往他在倫敦一個麻瓜社區租的公寓走,不大但足夠便宜。

  遠遠湯姆就看到他的公寓門口站了一個人,他警惕地掏出魔杖,縮在袖口裡。越走越近,那人好像因為太冷了跺了跺腳,轉過身四處看著,看到他驚喜地喊著,「湯姆!」

  「丹妮卡?」他詫異地問,「你怎麼過來了?」

  丹妮卡掏出一張廉價的紙,吸了下鼻子,「你信上寫了地址,萬幸我不是路癡。」

  「你不該過來的。」湯姆不贊同地說,眉毛微微皺起,「天氣這麼冷,你該待在家裡溫暖的壁爐前。」

  他解開大衣的扣子,把丹妮卡包在衣服裡,攬著往房子裡走,「我的公寓又小又冷,你過來受什麼苦。」

  他掏出鑰匙開了門,朝壁爐揮了下手,裡面瞬間燃起熊熊烈火,溫暖又熾烈。丹妮卡坐在桌子旁的沙發上,看著湯姆在狹小的公寓裡走來走去,把一杯倒滿熱水的杯子強硬地塞到她的手裡。

  「哪有貴族小姐自己一個人跑來找男人的?」湯姆碎碎念著,「我這裡又沒有吃的,也沒有地方給你睡——」

  丹妮卡捧著水杯,笑嘻嘻地點了下頭,「好的,那我等會兒就回去。」

  湯姆噎了一下,「……床給你睡,我睡沙發。」

  「你穿西裝可真帥。」她看著湯姆脫下大衣掛在門口,露出裡面的黑色西裝,挺拔的身材被襯得更加帥氣,不禁感歎道。

  湯姆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阿爾法德也不想我過來的。」丹妮卡說。

  「嗯。」湯姆點了下頭,「我也捨不得你在這麼冷的天出門受凍。」

  「他不想我和你在一起。」丹妮卡接著說。

  他臉色變冷,「為什麼?」

  「你不是最好的,陰沉冷漠,捉摸不透,性格上的缺陷不少。說實在的,你確實不是我的最佳選擇。」丹妮卡笑眯眯地看著湯姆的臉越來越黑,「作為我的親人,他希望我能找到一個對我最好的人。你嘛,總感覺接近我別有所圖。」

  「我沒有!」湯姆抿了一下嘴唇,「好吧,之前是有,現在絕對沒有。」

  「你雖然不是我的最佳選擇,但是我最愛的一個。」丹妮卡表情變得認真起來,「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勇敢地走向你。所以我偷偷跑出來了,別讓我的信任變成一個笑話。」

  湯姆在她面前單膝跪地,牽住她的一隻手,在上面落下一個輕吻,「我的榮幸,不會讓你失望的。你是我餘生的光芒,我畢生的所愛。愛情是一味罌粟,是你讓我甘之如飴。」

  丹妮卡抬起他的下巴,在那涼薄的嘴唇上輕吻,言笑晏晏,「生日快樂。從今以後你就是一個成年的男人了。」

  湯姆嘴角也咧開一個笑容,眼睛微眯,燈光稀碎地照進他的黑眸中,像是點點星光,「這是我最難忘的生日了,我太開心了。」

  他手下用力,把她推倒在沙發上,發狠吻住她的唇,唇舌糾纏,呼吸交換,久久不能停歇。

  「唔……等下……我還沒送你生日禮物呢——」丹妮卡用力推搡著湯姆的胸膛,終於脫離開他的禁錮。

  湯姆笑得迷人,一把扯掉襯衫上的領帶,解開了幾顆扣子,「你也說了,我是個成年的男人了,我的禮物難道不是你嗎?」

  「等一下,當然不是啊!」丹妮卡很是詫異,急忙從隨身的挎包裡掏著什麼,「我給你準備了正理八經的禮物——」

  他一下子鉗住她的雙手,壓在頭頂,她手裡的禮物盒跌落在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唔……是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啊,我花了重金買回來的……你別亂摸!把手拿出去!」

  「那個不著急……」

  夜還長。納吉尼吐了吐舌頭,沒眼看,羞羞!它爬到二樓的窗邊,看著天上正圓的月亮,歎了口氣,「尼尼也想談戀愛,做羞羞的事情,唉……」

  作者有話要說:

  1.放飛自我,自由奔跑中∼

  2.我抱緊了丹妮卡•富婆•布林斯特羅德的大腿。

  湯姆:「呵。阿瓦達——」

  鬆手,再見,滾遠了。


第八次交鋒

  轉眼到了一月,天氣稍微回暖了一些,但人們還是穿著臃腫,陰雨連綿的倫敦總是讓人難以招架。

  湯姆正忙著收拾行李,離返校日沒有幾天了。他揮動自己那根紫衫木的魔杖,沒有幾件的衣服有序地飛進行李箱裡,自己疊好。又是一揮,幾卷羊皮紙也自動飛入行李箱裡。

  他拿起一旁桌子上的小禮物盒,魔杖輕點,蓋子頓時像兩邊裂開,露出裡面一個嵌著綠色寶石的掛墜盒,寶石裡面是一條扭成S形的蛇,和圍繞一圈的占星術符號。

  湯姆手指摩挲著斯萊特林的掛墜盒,低頭發出輕笑,他想了許久的寶物到手了,從不敢想的也到手了。美夢終於成真了。

  一陣貓頭鷹撞擊窗戶玻璃的聲音讓他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湯姆推開窗戶,讓一隻看起來威風凜凜的鷹梟飛進屋中,落在他微曲的手臂上。

  不是布林斯特羅德家的貓頭鷹,湯姆有些疑惑地摘下貓頭鷹腿上的信。信封上一個精緻的火漆印,一個山形符號和一把短劍的盾牌,盾牌兩邊是兩隻躍立的大狗。

  「布萊克家族的來信?」他不解,自從他們上次打了一架之後,阿爾法德已經許久不曾聯繫過他了。

  他拆開信封,展開裡面折得規整的暗紋信紙,看了起來。看到最後,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有些不對勁。阿爾法德邀請他參加瑪律福家小少爺的生日前夜派對,地點看上去是倫敦的一幢房子裡,特別注明了只允許男士參加。

  雖然心裡存疑,但湯姆還是站起身來,準備奔赴這個派對,他倒想看看他們想搞什麼鬼。他魔杖一揮,行李箱被扣上,他把掛墜盒掛在脖子上,塞進衣領裡,套上一件大衣出了門。

  即使是白天,倫敦的天空仍然灰濛濛的。湯姆在路邊,招手上了一輛笨重的汽車,他有些不適應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捂住嘴咳嗽了兩聲,對司機說,「希臘街17號。」

  那個司機臉色有些古怪,朝他看了幾眼,才發動了車子。

  「呵——」

  湯姆被一個衣著華麗的老鴇迎進房子裡,看著滿屋的鶯鶯燕燕,不禁發出來一聲冷笑。

  「嘿!湯姆,快過來!」阿爾法德扭頭看到他,大聲招呼著。身著維多利亞時期複雜洋裝的女人坐在他懷裡,扭動著豐腴白皙的身子,發出一陣做作的笑聲。

  阿爾法德嬉笑著在她大腿上摸了一把,朝坐在一旁另一張沙發上左擁右抱的金髮男人撇了下嘴,「隨便挑,今天阿布拉克薩斯包了場,這屋裡所有的女人隨便挑。」

  湯姆找了個沙發坐下,立刻有女人圍了上去,卻被不明的外力撞倒在地,她們驚恐地逃開了。各種香氣混雜在一起有些刺鼻,他渾身散發著冷氣,看著零星幾個純血貴族的荒誕行為,冷笑著開口,「這就是你們的派對?」

  「對、對啊,」阿爾法德強撐著臉面說著,「麻瓜們倒是會找樂子,我們也要過來體驗一下生活嘛——」

  「哼!」湯姆一把掐住一個大膽摸上來的女人,毫不憐惜地丟在地上。這下可徹底沒有人敢來招惹這個面色陰沉的年輕男人了。「我想很快丹妮卡就會來吧?你想要陷害我。」

  「哎呀!我這裡可不准女客進入——」

  一陣喧囂聲,丹妮卡漫不經心地推開老鴇,順勢把一遝鈔票塞到她手裡,「不會影響你賺錢。」

  她別有興致地打量了一圈房間裡的場景,看到湯姆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了然地笑了一下,對阿爾法德說,「故意留下蛛絲馬跡,就為了把我引到這裡來。阿爾法德,你不怕我告狀?」

  阿爾法德一把把身上的女人推開,「別別別!」他迅速把鍋推給別人,「湯姆,可是你想來這裡的,兄弟我只是捨命陪英雄。」

  湯姆給了他一個冰冷的眼神,站起身走到丹妮卡面前,擋住那些只剩原始欲望的人們。

  「我已經告訴維奧萊塔姑媽了,相信她沒多久就會到達這裡。祝你好運。」丹妮卡笑著牽起湯姆的手,「我們走吧。」

  「嗯。」

  目送兩人登對的背影離開。阿爾法德哼了一聲,把有些鬆散的扣子扣上。然後狠狠踹了一腳快要埋頭埋進女人胸脯裡的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看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阿布拉克薩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明明不久前還說是個好主意,可以讓你表妹看清裡德爾的真面目。」說完,他的手又不老實地動了起來,惹得女人發出一陣嬉笑聲。

  阿爾法德氣急,「瑪律福,你遲早死在女人的身上!」他扭頭大步離開,他可不想被他母親抓住。

  ……

  「必須要這樣嗎?」湯姆無奈地問。

  他站在露天的街上,天空飄著細密的小雨,沒一會兒就被淋了個渾身濕透。

  丹妮卡站在沿街店鋪的屋簷下,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的狼狽模樣,「雨水可是能洗掉你身上的那些女人香氣。」

  湯姆突然伸手把她拽進雨裡,拉近自己,危險地眯了眯眼,「故意看我笑話是吧?」

  丹妮卡抬頭睜大眼睛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努力忽視天空飄下的雨點,「沒有沒有,我怎麼敢呢。」

  「哼。」湯姆摟抱住她的腰,低頭含住她的嘴唇,懲戒性地輕咬,「你哪有什麼不敢的——」

  ……

  雨中嬉鬧的下場就是兩個人都感冒了。回到霍格華茲的人人豔羨的校園情侶雙雙住進校醫院。果然,別看有的人表面光鮮,私下還不是乖乖坐在校醫院裡喝下感冒魔藥,兩耳冒蒸氣。

  隨著春天的到來,七年級的學生們的心越來越浮躁,不僅是因為越來越近的考試和畢業,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人節快要到了。

  今年的情人節不趕巧,沒有碰上週末,而是在一個課程繁忙的週三。所以就算心裡有多躁動,學生們都需要老老實實地坐在教室裡,聽教授上完一節又一節枯燥的課。終於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鈴響起,所有人立刻撒腿跑出了教室,連兩秒鐘都沒有。

  「……」鄧布利多望著眨眼間空下來的教室,扶了下眼鏡,感歎著,「年輕真好啊……」

  黑湖邊的草地上,城堡的走廊上,甚至禁林的邊緣都遊蕩著一對對談情說愛的情侶。丹妮卡和湯姆沒有像他們一樣牽手,一路談笑著從那些嘴巴黏在一起的情侶身邊經過。兩人之間的氣氛和諧又親蜜,讓一些想要遞情書的人自覺退下。

  「……所以說,我覺得很有可能考紅帽子,那種矮小的黑暗生物。出題人說不定會想考我們如何對付它們。畢竟《黑暗力量:自衛指南》裡提到的為數不多的咒語都是在它那一章。」丹妮卡說著還點了點頭,一副自我肯定的樣子。

  「我倒認為會考狼人。關於它的內容一直以來都是重點。」湯姆語氣淡淡地推翻她的觀點。

  偶爾有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們,聽到他們的對話也是一臉詫異,這兩個人居然情人節在押N.E.W.Ts考試的題?

  丹妮卡攀上拉文克勞塔的最後一個臺階,站在公共休息室門口朝湯姆伸出手,「好了,我到了,把我的書還我吧。」

  湯姆沒有動作,眼睛微眯,「你該不會忘記今天是情人節了吧?」

  丹妮卡松了一口氣,臉上綻開一個笑容,「你終於說了。」她晃了晃伸出的手,目光期待,「禮物呢?」

  湯姆走近她,緊緊攬住她的腰,笑容神秘,眼裡有幾分愉快和惡意,「我們第一個情人節,當然是送你一份終生難忘的禮物了。」

  「嗯嗯!」丹妮卡眼巴巴地看著他,「所以到底是什麼?」

  「不要急啊。」說話間,湯姆趁她沒有反應過來,緊緊摟住她縱身從一旁的窗戶躍下。

  「啊——」丹妮卡難以控制自己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尖叫聲,她眼睛睜大,臉上難得出現驚慌的表情,手腳並用地抱住湯姆。

  他們向下快速墜落,她氣急敗壞地大聲喊著,「你瘋了!我們幹嘛要殉情?」

  湯姆發出惡作劇成功的笑聲,帶著胸膛一陣震動,「怎麼會呢,我可最怕死。再抓緊點,我要鬆手了。」

  說完,他鬆開摟住丹妮卡的手,張開了雙臂,在他們快要墜落到地面上的時候突然拐彎,頓時上升,向空中飛去。

  丹妮卡快速跳動地心終於回到它原來的位置,她緊緊抱住湯姆的腰身,十分詫異地問,「你怎麼會飛?我還從未聽說過誰能不借助飛天掃帚在空中飛呢——」

  「我不是一般人啊。」湯姆有些得意地說,「也不是很難,我自己慢慢琢磨,就掌握了。」

  他們繞著拉文克勞塔飛了一圈,落在霍格華茲的屋頂上,俯瞰著整個學校。

  「我很開心,收到這份禮物。」丹妮卡大的臉被夕陽照得有些泛紅,「你說對了,這確實會終生難忘。」

  湯姆難以自製地撫上她的臉龐,笑了起來,「我也不會忘記這一刻的。我很開心,你的出現。」

  太陽緩緩落入地平線下,橘紅色的半圓照射出暖洋洋的光,打在屋頂上接吻的兩個人身上。

  黑暗還沒來,一切都還早。

  作者有話要說:

  1.越寫越occ,emmm大概還有兩章就結束啦

  2.感謝REBORN和闋嘉夏兩隻小可愛的地雷!


第九次交鋒

  六月底,霍格華茲七年級的學生早已考完了試,拿到了自己的N.E.W.Ts考試成績,參加最後的畢業宴會。

  禮堂裡被四個學院的帷幔裝飾著,天花板上是一片晴空萬里的天空。學生們不分學院地和自己的朋友、戀人坐在一起,說著未來的規劃和畢業的不舍。偶爾穿牆而過做著鬼臉的皮皮鬼沖散了一些禮堂中的悲傷氣氛,他倒是難得起了一點好的作用。

  丹妮卡被湯姆拉過來坐在斯萊特林的長桌旁,和其他斯萊特林的畢業生一樣,表情淡淡的。畢業之後他們都要接手家族事業,還是在一個圈子裡打交道。

  只有阿爾法德一臉惆悵地不停歎著氣,「我才不想回去管布萊克家的一堆麻煩事,我還想再玩幾年,唉——」

  校長迪佩特在禮堂最前面念著亢長枯燥的演講詞,底下的學生此起彼伏地打起了哈欠。他無奈地抬了一下厚眼鏡,「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想聽我這個糟老頭講話,反正該講的也都講完了。下面讓你們學生代表上來講講吧。湯姆,到你了。」

  他把位置讓給湯姆,自己坐回教師席位。湯姆朝他頷首,魔杖抵在喉嚨間,聲音嘹亮地在禮堂裡迴響,「大家好,我是學生會主席湯姆•裡德爾。」

  丹妮卡撐著腦袋,笑眯了眼,看著臺上演講的高挑青年,自信發表著自己的觀點,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覺地被他吸引,專注地聽著。

  「……在霍格華茲這七年,我內心深處把這裡當做了家,感謝陪伴過我的朋友們,感謝教導過我的教授們。」湯姆面帶微笑,「今天我們畢業了,我們的人生進入下一個階段,踏上下一段旅程。我們會認識新的朋友,接受新的挑戰。畢業並不是結束,未來我們都會變得越來越好。」

  鄧布利多眼含淚光,率先鼓起掌來。接著禮堂跟著響起一陣掌聲。

  迪佩特教授又站起來,「你總是這麼優秀,湯姆。所以我和其他老師商議了一下,決定給你頒發一個優秀品德獎,以嘉獎你在霍格華茲這七年作為學生的勤懇學習、作為級長的認真負責和作為學生會主席的踏實穩重。」

  湯姆一邊道謝一邊接過獎盃,轉頭看向坐在下面的學生們,臉上綻開一個笑容,「丹妮卡,上來,幫我拿一下。」

  頓時,一陣要衝破屋頂的起哄聲,丹妮卡也不害羞,嬉笑著從座位上站起來,小跑到湯姆面前,伸手接過了他的獎盃。

  卻不想他緊接著躬身一下子環抱住她和獎盃,「也謝謝你,願意愛上我這個混蛋。」

  丹妮卡抽出一隻手,在湯姆背上輕拍了幾下,嘴角快要咧到耳朵了,「我知道了。」

  底下學生被這一波秀恩愛閃瞎了眼,不知誰先帶頭喊起來,「親一個——親一個!」

  丹妮卡退出湯姆的懷抱,有些無措地看著他。

  湯姆又把她拉回來,手放到她的後腦勺,拉近他們之間的距離,眼中閃著愉悅的光芒,「不如——」

  「我不准!」一聲響亮的怒吼聲嚇了所有人一跳,阿爾法德拿著魔杖抵在喉嚨上,他怒氣衝衝地踩在桌子上,「當著我的面想親我妹妹?做夢!而且教授們還在上面坐著呢!」

  迪佩特教授手握拳抵在嘴邊,輕咳了一聲,眼神飄忽了一下,「……布萊克,其實我們教授們都不在意的,你們繼續……」

  丹妮卡卻是反應過來,耳朵通紅地掙開湯姆的束縛,跑回斯萊特林長桌坐下,把氣呼呼地阿爾法德從桌子上拽下來。

  湯姆一愣,跟在她身後不急不忙地走回去坐下,嘴角勾起的弧度半天沒有平息。

  ……

  宴會上談生意,已經變成一種常態了。言語間試探一番,如果利益相同,談笑間一門生意便會成交。十幾個成熟男人三兩成群,大笑著交談,而他們的女伴則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姿態優美。

  丹妮卡一身低調奢華的禮服,手持酒杯,卻走進男人堆裡。她面帶笑容地和克勞奇家族的家主說,「克勞奇先生,不知您手裡新到的那批印度運來的香料和黃金打算交給哪家來代為銷售?」

  頭髮梳得板正的克勞奇表情有些微妙,目光輕視地落在這個比他兒子大不了多少的女孩身上,「抱歉,布林斯特羅德,那批貨我已經交給瑪律福家族了。不好意思,失陪了。」

  他轉身和埃弗裡熱切地聊了起來,「老夥計,上次的馬球可真精彩!改天我們可以再去郊外打一次……」

  丹妮卡深吸了一口氣,抿了一口杯裡的紅酒,在人群中搜索著,尋找下一個生意夥伴。

  「我早說過,你需要我的説明的,我的遠方侄女。」艾利克•萊斯特蘭奇討人厭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丹妮卡轉過身,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我不需要。」

  萊斯特蘭奇搖了搖頭,那張總是陰沉的臉此刻掛著一個惡意的笑容,「別這麼倔嘛,你大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付給我,做一個悠閒快活的貴族小姐。我們兩個家族可以再次聯姻,我的兒子德魯艾拉正值適婚年齡,你們十分的般配。」

  丹妮卡硬擠出一個僵硬地假笑,「不勞您費心了,萊斯特蘭奇先生。」

  「等你想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任何時候都不算晚。」萊斯特蘭奇十分好心情,似乎十分篤定她會再來找他「畢竟布萊克家族不可能扶持你一輩子。」

  他舉起酒杯,嘲諷地說,「敬你的父親,我的老朋友——奧德里奇•布林斯特羅德。」說完,他一飲而盡,笑著走遠了。

  丹妮卡攥緊了拳頭,目光陰沉。

  她強打起精神,臉色重新掛上笑容,走向另一個意氣風發的中年男人,「您好,帕金森先生……」

  ……

  好不容易和帕金森談成一筆交易的丹妮卡回到莊園裡,換了一身舒適的絲綢睡袍,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家店鋪的報表,越看眉頭越皺。這些店鋪都是交給布林斯特羅德家的幾個附屬家族來經營的,從數字上看,漏洞不少。看來那幾個家族心思開始活躍起來了,變得有些不安分了。

  丹妮卡擰緊了眉毛,在紙上快速計算著。不知過去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她感覺有些口渴,呼喚著家養小精靈,「貝蒂,麻煩幫我端杯咖啡。」

  她眼睛沒離開報表,手向旁邊一伸,一個溫熱的杯子被放到她的手裡,她抿了一口,不悅地看向一旁,「貝蒂,這不是咖啡——湯姆?你怎麼來了?」

  湯姆也是一臉的不悅,「我要不過來,你又要連喝幾杯咖啡?今天又是不睡了嗎?」

  「我沒有——」

  「貝蒂都告訴我了。」湯姆說,「丹妮卡,別對我說謊。」

  她張了張嘴,無奈地又閉上了。

  湯姆歎了一口氣,抽走了她手裡的報表,撫摸著她的手,「你還記得我們上次見面是在哪天嗎?」

  不等她回答,他接著說,「已經是半個月前了,還是你來魔法部有事我們才見了一面。」

  「……對不起。」丹妮卡聲音晦澀地說。

  湯姆搖了搖頭,「我不怪你,我只是心疼你。」他抬頭看向丹妮卡,將一縷頭髮捋到她耳後,露出瘦削的臉龐,「很累吧?」

  「比我想像地要難。」丹妮卡勉強地笑笑,「但總要一步一步擔起布林斯特羅德家的擔子,維奧萊塔姑媽已經幫了我許多了。」

  「我相信你可以,但我會心疼你邁出的每一步的艱辛。」湯姆認真地望著她的眼睛,「我想成為你的庇護,成為你可以依靠的臂膀,成為可以關心照顧你的存在。」

  「本來想等到我有所成就的時候,但現在我有些忍不住了。」

  他手心好像因為緊張出了很多汗,丹妮卡有些動容,心裡有了幾分猜測,看著他慢慢單膝跪在她面前,目光虔誠。

  「我們結婚吧。」

  丹妮卡沉默了許久,湯姆的心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慢慢地下沉,跌到穀底。

  她考慮了很多,最後緩緩地搖了搖頭,「抱歉,現在還不是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湯姆:為什麼拒絕我?

  丹妮卡:因為你occ了。


第十次交鋒

  兩年後,丹妮卡在眾多純血家族輕蔑的眼神中另闢蹊徑,選擇隱瞞身份去和麻瓜做生意。要知道對麻瓜感興趣的巫師其實不在少數,他們都願意為一副麻瓜的紙牌掏出錢袋裡的一個金加隆。而丹妮卡只是把這些金幣握在手裡,積少成多,就足以讓布林斯特羅德家族重新回到巔峰。

  但這也讓她與其他純血家族徹底決裂,因為她背叛了所有人一直信仰的純血至上理念,居然和骯髒的麻瓜們有來往。艾利克•萊斯特蘭奇在暗地裡咒駡道,「如果她是出生在布萊克家,她在家譜上的頭像早被燒毀成一個洞了!」

  這話後來傳到了丹妮卡的耳朵裡,她無所謂地聳聳肩,「可是我是個布林斯特羅德,而且是布林斯特羅德的家主,誰又能管得了我呢?」

  一頭金髮的年輕男人,蔚藍的眼睛裡滿是癡迷,他望著丹妮卡,「是的,他們也是嫉妒您罷了。只有我理解您,我為您的自信著迷,為您的高貴折腰,為您的美麗屈服。」他輕輕牽住丹妮卡的手,在上面落下一個吻,虔誠地說,「不知我能否有這個榮幸留在您的身邊,常伴左右?」

  「為我的美麗屈服?」丹妮卡好笑地反問道,也不著急抽回那只被年輕男人握住的手,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搖晃了幾圈酒杯裡的紅酒,嘲諷地說,「不是為了我那些金錢?」

  他渾身一僵,「怎麼會呢。」

  「像你一樣的男人我見太多了,年輕有野心,想要得到金錢、地位、權力,心裡憋著一口氣想往上爬,想踩著我的身體爬進我們這個圈子。」丹妮卡毫不留情地揭穿他,「不過是個女人,一旦她愛上我,她的一切還不都是我的。你心裡是這麼想的吧?」

  他還握著那只芊芊細手,卻覺得仿佛握著的是一截蛇的尾巴,危險狡黠。

  突然,一股外力重重地打在他的手腕上,他吃痛,不由地放開了丹妮卡的手。

  「你還想握到什麼時候?」湯姆•裡德爾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

  「抱歉,請原諒我的失禮——」他匆忙地離開,臉色有些難堪。

  湯姆拽住丹妮卡的手腕,把人拽向自己,眼神陰翳,咬牙切齒地說,「這是這個月的第七個了!」

  丹妮卡笑了,紅唇勾起一個醉人的弧度,「他們前仆後繼地湊到我面前,我可什麼都沒做。而且看他們裝出一副情深意濃的模樣,眼裡卻充滿了野心,挺好玩的,讓我想起了剛認識時的你。」

  「哦?你當時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好玩?」湯姆的眼睛微眯,目光越來越危險。

  丹妮卡什麼都沒有察覺,點了點頭,「是挺好玩的,而且你不久前還對格林格拉斯也是一副深情的模樣,我當時就覺得你可真是個混蛋。」

  湯姆冷笑一聲,「我這個混蛋還有更好玩的地方,只給你見識見識。」

  他摟住丹妮卡的腰,抱離地面,大步朝宴會廳的大門走去。

  丹妮卡不停掙扎著,「你又突然發什麼瘋?所有人都看著我們呢!」

  本來交談中的人們停了下來,有些驚訝地看著他們。

  湯姆不管他們,三步作兩步很快走出宴會廳,帶著丹妮卡化為一陣黑煙飛向了天空。黑煙快速穿梭過倫敦的大街小巷,眨眼之間飛進布林斯特羅德莊園,破窗而入。

  丹妮卡被他扔到大床上,向上彈了一下,她掙扎地坐起身,皺眉往後退了退,「你生氣了?」

  湯姆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隨手丟到一旁的墨綠色絲絨沙發上,扯下領帶在手裡把玩著,「呵呵,我不生氣,就是和你玩個遊戲……」他伸手握住了丹妮卡的腳踝,朝自己拉了拉。

  丹妮卡感覺到了危險,張口欲喊她最忠誠的僕人,「貝蒂——」

  話音被堵回嗓子裡,湯姆捂住她的嘴巴,他的那條絲綢領帶像是有了意識一般地纏繞到丹妮卡眼睛上,她眼前一片漆黑,嘴裡又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湯姆濕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後的脖頸上,激起一片汗毛。

  「我要開始了,親愛的。」

  衣服一件件地飛到地上,被四面床幔遮住的大床不停地晃著,曖昧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房間裡。

  過了許久,中場休息的時候,丹妮卡悄悄往外面爬,剛撥開帷幔,就又被拽了回去。她哭求著精力充沛的男人,嗓子有些啞,「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以後一定離那些男人遠遠的!」

  「治標不治根。」湯姆搖了搖頭,「我等了你兩年,丹妮卡。現在我想應該是時候了,我們該結婚了。」

  「這……」她又猶豫了,「我不是信不過你,我對你是絕對的信任,湯姆。但是,我還不到二十,還那麼年輕,難道就要走向婚姻嗎?」

  湯姆,「呵。」

  過了一會兒,像是暴風雨中被摧殘的一艘破船,丹妮卡被身後的人撞得魂都快沒了,她這下是真的哭了,「我嫁,我嫁!」

  第二天,預言家日報第二版一個明顯的位置登了他們的婚訊:布林斯特羅德家家主丹妮卡•布林斯特羅德與魔法部法律執行司司長湯姆•裡德爾將於七日後舉行婚禮。

  湯姆一大早坐在餐桌旁,家養小精靈貝蒂恭敬地把早餐擺在他面前,他翻開預言家日報,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嘴角微勾。作為一個男人,能床上解決的決不逼逼。

  被折騰了一晚上的丹妮卡睡得香沉,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

  阿爾法德•布萊克從一個英俊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迷人的中年人,還是沒有結婚,孑然一身。沃爾布加生的兒子都會在霍格華茲搗亂了,丹妮卡和討人厭的湯姆生的女兒都會軟糯地喊他舅舅了,阿爾法德還沒有收起那顆愛玩的心。

  他把母親安排的聯姻物件丟在咖啡廳,自己跑去和朋友們打馬球。維奧萊塔•布林斯特羅德•布萊克不止一次怒氣衝衝地把他趕出家門,揚言要將他從布萊克家族的家譜上除名。

  阿爾法德無所謂地聳聳肩,沒看現在他的頭像還好好掛在家族樹譜上嗎?

  在又一次被趕出家門之後,阿爾法德想了一會兒,朝對角巷走去。在破釜酒吧和一個長得有點像混血的金髮女孩調了會兒情,他突然覺得有些厭煩。沒多說什麼,他直接從座位上站起來,不顧身後那個女孩的呼喚,推門離開。

  阿爾法德沒有目的地遊蕩在對角巷,經過斯拉格&吉格斯藥房門口時,一個從裡面匆匆忙忙走出來的女人一下子撞到他懷裡。那女人看了他一眼,急忙後退了一步,乖戾冷漠的臉上看不出一點歉意,聲音沙啞地說了聲對不起。

  阿爾法德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她,和那些甜心相比,眼前這個女人長得並沒有那麼好看,臉色蒼白,五官卻顯得濃烈。一身破舊的袍子,瘦的可憐,一副飽受生活折磨的模樣,是個有故事的女人。阿爾法德不由地想起了自己最愛抽的高希霸雪茄,味道又濃又烈,還泛著苦味。

  在他回味期間,那女人已經走遠了。阿爾法德回過神來,急忙追過去。如果是她的話,他第一次有了踏踏實實地和一個人在一起,共度餘生的想法。

  但也許是他傷透了太多女孩的心,也許是其中某個女孩的詛咒,亦或者是梅林開的玩笑。阿爾法德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個女人擁著一個黑髮小男孩回到一座破舊的房子裡,沒一會兒一個喝醉了的黑髮男人跌跌撞撞地被她扶了進去。她結婚了。

  阿爾法德清楚他應該把那個邂逅當成一個意外,但他控制不住地又來到這個骯髒的、臭味熏天的巷子裡。心裡的自己說,我就來看看,她有兒子有丈夫,家庭美滿,我該死心了。

  夜色沉靜,那座破舊的小房子裡卻一陣喧鬧。男人的叫駡聲、女人的啜泣聲,映在窗戶上的剪影是他揮向她的酒瓶。

  第二天,愛琳一臉麻木地走在巷子裡,手裡抱著一盆丈夫換下來的髒衣服。她的臉上還帶著傷,嘴角被打破,血乾涸在傷口上,成了痂。突然她被人抵在磚牆上,抬眼平靜地看著氣憤的陌生男人,沒有說話。

  「為什麼不反抗?你是個巫師!你的魔杖呢?」阿爾法德氣紅了眼,朝她吼道。

  愛琳如死水一般的眼睛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矮身鑽了出來,慢悠悠地撿起跌落在地上的盆子,一步一步地往家的方向走。

  阿爾法德用力砸了下牆,幻影移形回了家,再來蜘蛛尾巷他就是狗!

  三天后,阿爾法德苦惱地在心裡暗罵,「我是狗,我是狗——」一邊又來了蜘蛛尾巷,那女人的破房子卻被封了起來。他有些疑惑地拉住一個路人,「這家人去哪兒了?」

  「你是?」那老婦人渾濁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他,一身華貴的衣服,看起來與這裡格格不入,很是奇怪。

  「我是這家女主人的遠方親戚。」阿爾法德面不改色地說著慌。

  「唉,你可來太晚了。」那婦人歎了口氣,「三天前,女的殺了男的,然後自殺了。那個不大的孩子也失蹤了。你要想去看看,可以去後山的墓地裡祭拜一下他們。」

  望著墓碑上並排寫在一起的名字,阿爾法德嘲諷地笑了,「你倒是愛他,死都要陪著他……」

  一年年地過去,阿爾法德還清晰記得她的模樣。他明白自己不過是人的劣根性,輕易得到的不屑一顧,得不到的卻念念不忘。他苦笑連連,歎了一口氣。

  「阿爾法德?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沃爾布加提高了音量,臉色陰沉地喊道,一副威嚴的樣子。自從母親去世後,她便成了這副模樣。

  「你說,我在聽。」阿爾法德回過神來,笑著安慰脾氣暴躁的姐姐。

  「我說,西裡斯已經被我趕出家門了,你可不准接濟他,我要讓他在外面吃夠苦頭再回來認錯!」沃爾布加咬著牙說,「他簡直和你一個樣,不——他比你還惡劣!進了格蘭芬多,成天和斯萊特林的學生作對,那個叫斯內普的學生被他們幾個不知道欺負了多少回……」

  「西裡斯總是欺負的學生叫什麼?」阿爾法德有些急切地打斷她。

  「斯內普,你可能沒聽過這個姓氏,聽說是個混血。」

  阿爾法德咬緊了後槽牙,他哪裡不知道這個姓氏,他可記得清清楚楚的。他猛地站起身來,朝外面走去,沃爾布加在他身後喊著,「好不容易回來,不多在老宅呆一會兒嗎……」

  阿爾法德不理會她的呼喚,離開布萊克老宅之後逕自去了波特家,他那個好侄子果然在這裡。

  西裡斯•布萊克嚇了一跳,以為他是來捉他回家的,就要跳窗逃跑,被阿爾法德一把抓住提了起來。

  「老是和你作對的那個男孩叫斯內普是吧?」他逼問著。

  「是、是啊,據說他母親是個女巫,並且還是斯萊特林的,不然他一個混血怎麼會被分到斯萊特林,那個骯髒、陰沉的鼻涕蟲!」西裡斯說著說著便罵了起來。

  「很好!我把我全部的遺產都留給你,小天狼星。我只有一個要求,」阿爾法德眼裡充滿了興奮和惡意,「搞死他。」

  無數次遊走在被除名邊緣的阿爾法德這次真的被除名了,沃爾布加親手把他的頭像從布萊克家家譜上燒毀,留下一個黑漆漆的洞。

  阿爾法德聳聳肩,他才不在乎。被布萊克家族除名之後,他完全可以改個姓,跟著丹妮卡姓,上布林斯特羅德家的家譜,順便給湯姆添堵。嘿嘿。                        

  作者有話要說:

  1.來晚了5555

  2.和情敵的兒子過不去仿佛是斯萊特林的天性關注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發新話題

當前時區 GMT+8, 現在時間是 2024-6-5 05:51

Powered by Discuz! 6.0.0Licensed © 2001-2014 Comsenz Inc.
頁面執行時間 0.020961 秒, 數據庫查詢 6 次, Gzip 啟用
清除 Cookies - 聯繫我們 - ☆夜玥論壇ק - Archiver - WAP
論壇聲明
本站提供網上自由討論之用,所有個人言論並不代表本站立場,並與本站無關,本站不會對其內容負上任何責任。
假若內容有涉及侵權,請立即聯絡我們,我們將立刻從網站上刪除,並向所有持版權者致最深切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