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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異] 魚咒

魚咒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kyoguy 您是第580個瀏覽者
樹木茂密的山間有一口深潭。

潭水是暗暗的藍色,像是望不到底的感覺。無論是冬天還是夏天,
潭水摸上去都是那麼的刺骨寒冷。
山上有小溪不斷地流進潭裡,但潭裡的水從來也不見滿上來,而且,無論是乾旱時節,
還是暴雨傾盆後,潭裡的水也不見退下去一分或是漲上一分來。住在山腳下,
靠樵獵為生的人們,都傳說這個潭直通大海,深不見底,而潭底裡則住著龍王的女兒。

書生連著幾次趕考都名落孫山,不覺有些沮喪,但又心有不甘,於是一個人收拾了行裡,
寄居於山間的寺廟,苦讀聖賢書。

每天一早,天剛放亮,書生就起床來到後山的潭邊,用那終年都刺寒入骨的水洗洗臉,
頭腦頓時清醒,於是就著微弱的晨曦大聲朗誦著詩書。

常在潭邊讀書的書生漸漸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接連著好多天,只要書生一到潭邊去朗誦詩書,潭裡就會浮起一條模樣奇怪的魚來,
在潭邊慢慢遊動著,隨著書生的誦讀搖頭擺尾,仿佛聽得懂似的。書生仔細看那魚的模樣,
卻是一尺來長,身體細薄。

接連著好多天,只要書生一到潭邊去朗誦詩書,潭裡就會浮起一條模樣奇怪的魚來,
在潭邊慢慢遊動著,隨著書生的誦讀搖頭擺尾,仿佛聽得懂似的。書生仔細看那魚的模樣,
卻是一尺來長,身體細薄,身體的最寬處還沒有兩寸寬。最奇的是,這魚通體潔白,
魚鱗細密,仔細看來仿佛魚體是半透明的,幾乎可見那一根根的魚刺。當這條魚在水裡游時,
那白色的鰭在水中漂動,如同白色的飄帶。

書生有次故意試探,他收了書走入林中,卻並未遠去,稍待一會兒,他見潭中那條白魚已經
沉入了水中,於是他複又拿出書卷,大聲誦讀,不一會兒,卻見那條白魚又浮了上來。
如此反復幾次,書生確定那白魚是有靈性之物。書生不禁又驚又喜,他驚的是世上果然
有能知人善意的動物,而喜的卻是,聽傳說潭中有龍,這條白魚的模樣奇怪,
倒是和龍有幾分相像。如果這真是一條龍,豈不是他的造化?

自此後,書生天天更勤於來潭邊讀書,讀完書後還和白魚說說話。書生感慨萬分,
他數次在科舉中落地,自歎天下無知音,不想今日在這深山之中,卻遇上這樣一位知音。

隨著時間的推移,書生發現白魚常常在他要走的時候在水中流連不去,而有時他還未到潭邊,
白魚已在潭邊遊動著了。

於是有一次書生問白魚:“你可願天天伴隨著我,如果你願意,我就把你放到我的房間裡,
每日飼養你。”問完,書生驚奇地看見白魚在水中微微點頭。

“你等一下。”書生說完就跑回寄居的寺廟,向和尚要了一個大的瓦罐,他拿了瓦罐回到潭邊,
看見白魚仍然在潭邊遊動著,好似在等他。書生於是把瓦罐沉入水中,
白魚在水中慢慢遊進瓦罐裡,
沉在罐底,仰頭看著書生,眼光中竟有無限溫柔.書生將白魚養在房間裡,並給白魚取名“雪兒”。

自此,書生日日讀書時有雪兒相伴,不覺精神大增,對看過的書簡直過目不忘,
寫文章時一氣呵成,如有神來之筆。而書生夜裡睡覺時常常夢見一個白衣的女子,
美貌非凡。書生醒來後,對瓦罐中的雪兒說他的夢,他以為那夢中白衣女子就是雪兒,
書生情不自禁地對雪兒說:“如果你就是我夢中的女子,我就娶了你,
哎,找到一個這樣的妻子,在這世上夫複何求哉!
你就化成女兒模樣吧!”雪兒仍舊用無限柔情的目光看著他,卻沒有化成女子。
白魚雪兒,是在深潭裡修煉了幾百年的魚。那天,她被潭邊的誦讀詩書之聲驚醒,
不由聽著誦讀之聲,聽得如癡如醉,不能自抑地浮出水面。時間一久,白魚雪兒竟然愛上了書生,
這可是修煉的大忌,可是雪兒也顧不了了。雪兒的修煉正是緊要的關頭,
她已經可以幻化成人形了,但是卻只有在深夜陰氣最重的時候。書生夢中的白衣女子正是雪兒,
但她卻不能應書生之邀化成人形,但書生所說的話已經讓她很開心了。

三年後,書生帶著白魚雪兒,千里迢迢來到京城參加科舉。在科舉中,書生一舉而中,
被皇帝欽點後,派往某地任知縣。

知縣帶著白魚雪兒來到就任之地,還未正式上任,當地的名門富豪就紛紛做東來請,
高檔酒樓和知名煙花之所都是請客常去的地方。知縣先還不習慣,但隨著他的就任,
他已經越來越習慣這種生活了。

知縣老爺本是窮人家出身,現在當了知縣,在當地的名門富豪的請捧下,
每日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日日美酒,夜夜笙歌,覺得這才是真正的人生。
從此,他慢慢地很少回到他的府第去了,也慢慢地將白魚雪兒和他對雪兒說過的話都忘了。

雪兒每夜化成人形,但是她卻不見知縣老爺回來,只有無限惆悵地又回到瓦罐中。
有幾次,雪兒想回到她生活的寒潭去,但是心裡怎麼也放不下知縣,於是又留了下來。

卻說縣城中最大的妓院裡從揚州來了一個有名的妓女小粉,一時間在縣城中名聲大噪。
知縣老爺在見了小粉後,不覺大是興奮,一夜癡眠過後,盡然覺得離不開小粉了。
從此知縣老爺就再也不去其他地方,夜夜都只留在小粉那裡。

可是,由於知縣幾年來夜夜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身體已經漸漸被掏空了,
於是常常在他和小粉作樂之間覺得力不從心。小粉是什麼樣的人?
怎麼會甘於這種不能滿足她的老爺?她就常常和別的男人來往。
知縣知道後雖是不滿,但也沒有辦法,他一說小粉,小粉就“嘻嘻”笑著說:“老爺自己不行,
還吃那麼多的乾醋幹嘛?”知縣沮喪之餘,偷偷地四處尋訪名醫,藥吃了不少,卻沒什麼用。

一天,縣城外的道觀來了個雲遊的道人,聽傳聞可治各種疑難雜症。知縣老爺慌忙回到府中,
叫下人去道觀請雲遊的道人來。

道人來到知縣老爺府上,在客廳坐下,卻一眼看見客廳的瓦罐裡的白魚,看了一下,
道人忽然起身告辭。知縣大驚,道人還未問病情,如何就要離去?細問之下,道人搖著頭笑說:
“老爺有世上稀有奇藥,還有什麼病要我看?”知縣大奇,追問之下,道人見知縣真不知情,
於是將知縣拉出門外,細問了瓦罐裡白魚的來歷,然後對知縣說:“此魚據傳是龍
與鯉魚雜交而生,生活在極陰的深潭中,因此性極寒涼,但卻能治百病,比什麼靈芝人參,
鹿茸雪蓮要有用多了。”於是給了知縣一個方子,叫知縣用幾味藥與白魚同煮來食,
包知縣藥到病除,身體比以前好上百倍。

知縣在思想了一會兒之後,叫人按道人給的方配了藥,同瓦罐裡的白魚一起送到廚房裡去了。
雪兒看到知縣回來,  心裡高興,以為知縣記起了他對雪兒說的話,從此回來陪著她了。
可憐的雪兒,直到一隻油膩膩的手伸進瓦罐,她在怎樣躲藏都沒逃開被捉出瓦罐的命運之後,
她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躺在砧板上的雪兒,眼睛裡流露出無限地悲哀,她的眼角滴下了一滴紅色的淚,
她用盡她幾百年的修煉,發了一個世上最惡毒的咒,她詛咒的是天下所有負心的男人!
“叮呤呤”,辦公桌上電話響了。

元伸手接過電話:“喂?”

“元,是我……”一個女人淒淒哀哀的聲音。

“你怎麼又打電話來了?”元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

“我求你,你別離開我好嗎?”女人在電話中哭起來,“你說你會娶我的,
我為你甚至打掉了肚裡的孩子……”女人的哭聲更響了,還有不斷擤鼻涕的聲音。

元嫌惡地把聽筒放遠了一點,“我不說了嗎,我會給你補償的,你要多少錢,你說!”

“我不要錢,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我願意為你做一切,你答應我!”女人懇求著。

元笑了,“你願意為我做一切?”

“是的,只要你肯和我在一起!”女人覺得好象有了點希望。

元笑起來,笑聲很大,但他的聲音卻很柔和:“好的,如果你願意為我做一切,
那麼你為了我去死吧!你死後我會交代好的,等我以後死了,就和你埋在一起,
一直埋在一起!”元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你肯為了我去死嗎?”

“……”

電話裡沒有了聲音,元又大笑著放下聽筒。在他放下聽筒的一霎那,
他聽見聽筒裡傳來有如厲鬼般的哭嚎:“元,你不得好死!”

“呵呵,我不得好死?看看誰不得好死吧!”

“叮呤呤……”電話又響了。

元猛地提起電話來,對著話筒大聲斥責:“叫你別再打來了,沒聽見嗎?”

“元,是我。”電話裡的是另一個女音,帶著一點疲憊的聲音,
“我想好了,我答應你,我們離婚。”

“哦,”元的笑容又浮上了那張英俊的臉,“那好,你說什麼時候呢?”

“我現在已經回到我媽媽那裡了,我不想在媽媽這裡談這些事情,
我留了封信給你,你回去看看吧。”

“好的,好的。燕,我……”元反而不知該說什麼了。

“好了,你一定要在今晚回去看信,看完後給我個電話,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
我們明天就可以去辦了手續。”元妻的聲音異常冷靜。

“好的,那就這樣。”

“再見!”元妻收了線。

元不由地又笑起來,今天不錯,一下子解決了兩個拖了很久的問題。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一個女孩子的模樣來,他是為了她才這麼做的,
那個他認識沒多久的女孩子。她實在太美了,在他的一生中第一次看見這麼美麗的女子,
而且,他和她在一起時,那種美妙的感覺,是他在其他女人(已經數不上有多少了)
身上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女子,也許他不會那麼快和妻離婚,
也許他還會和那個女人(剛打電話來的那個)多相處一段時間。  
  
晚上,元沒有馬上回家,因為他今天請了人吃飯,幾個政府部門的人。

他馬上要開展的幾個投資專案,必須要這些政府部門批准,而他請的這幾個人,
都是這幾個部門的實權人物。雖然他以前就和他們的關係不錯,但是,平時燒香是一回事,
臨時抱佛腳還是免不了的.元駕著車來到他訂下的酒樓。

他一下車,酒樓經理就親自迎了出來。這家酒樓元是常客,酒樓裡有幾間特別包房,
就是為元這種人預備的。像元這種人常常有一些宴請,卻是非常隱蔽的,不能被人知道,
包括他的情人和老婆。

元請的人還沒有到,經理坐在包房裡陪著元喝茶聊天,這種幾千塊一斤的茶葉泡的茶,
是每次元來這間酒樓吃飯時,經理特別送給元喝的。元喜歡這茶葉的香味,用他的話說,
這茶的味道喝不厭,像是某一種讓人百玩不厭的女人。

著天,經理忽然對元說:“今天酒樓剛到了一批新貨,不知道你要不要嘗嘗。
”  
“是什麼?”元放下茶杯。

“是一種魚,一種我猜你沒吃過的魚。”經理有點神秘地笑著。

“魚有什麼好吃?”元不以為然。

“這種魚一般我不向人推薦,而且我這裡只有兩條,價格非常之昂貴。”經理有點高傲地說。

“哦?”元被鬥起了好奇心,“是什麼這麼寶貝?拿來看看!”

經理點點頭,打了個電話,然後向元微微靠近,低語著對元說了些什麼。

“哦?”元有點不信地看著經理,經理聳聳肩,做了個信不信隨你的架式。
元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他那個小情人的模樣來,如果真是像經理所說的那樣,
這魚豈不是大補?他就不用擔心他的小情人幾乎比他小一半了,
他可以像年輕人一樣和他的小情人……

元不露聲色地笑了。

門輕輕響了響,經理走過去打開門,一個服務生端著一個玻璃罐走進來,經理叫他放在桌上,
揮手讓他出去了。

“來看看!”經理叫元。元起身走過來,他看見了玻璃罐裡的兩條魚,細細長長的,像鰻魚,
但是比鰻魚短一點,身體細薄,通體白色,有點半透明,在燈光下看來仿佛可以看見魚身體
裡的骨刺一般。
元反復看了很久,終於忍不住經理那番話的誘惑,他問經理:“這魚叫什麼?”

“叫寒潭白魚,聽說生長在山裡非常深寒的水下,不易捕捉啊!”

“好,好!”元揮著手,“寒潭白魚,好!就按你的方法,兩條一鍋燉了!”

開著車,滿嘴噴著酒氣的元還在想著那兩條魚的美味。那兩條魚的肉嫩滑細膩,
一點也沒有魚的腥味,反而有一種清香,好像是植物的那種清香,
那種清香在口中久久縈繞不去。魚肉入口即化,不用咀嚼,
除了中間一根大的骨刺連著的大刺,沒有一點細刺。奇的是那些大刺根根一樣大小,
而且是細圓的,不像一般的魚刺那樣是扁的,刺的一頭平平一頭尖尖,像是象牙牙籤。
好奇心重的元還叫服務生把那些魚刺包了,放在他的包裡,這也是一種炫耀,
那兩條魚可能吃去了平常人一兩年的收入。

元開著車想去找那個小情人,可是想到妻子要他回去看信,如果沒問題明天就可以去
和妻子辦了離婚手續,他決定還是先回家去。

元的妻子在娘家等了元很久,沒有電話來。元妻想,他那麼急於離婚,為什麼沒有電話?
難道他連她信中一點要求也不肯答應?應該不會,那是他開給她的條件呀。

元妻第二天往元的辦公室打了電話,公司秘書說他沒來上班。元妻又打了他的手機,
手機開著,沒人接聽,打到家裡,電話也沒人接聽。下午,她再打電話去他辦公室,
他還是沒有回去公司。元妻心裡  有點不祥的感覺,她駕著車回到他的家
(也是她的家,不過,離婚後就不是了)。
元妻拿出鑰匙,卻打不開門,門從裡面反鎖了。她用勁敲著門  ,  沒有人應門。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有拼命擂門,她擂門的聲音引來了巡警。

經她同意,巡警打開了門。打開門後,屋裡有一股非常好聞的清香味傳來,元妻奇怪,
她以前從來沒有聞過這種香味。巡警把元妻留在門外,派了兩個人上去。
兩個巡警從樓下搜尋到樓上,只見臥室的床上好像躺著一個人,用被蒙住了頭。
在巡警的大聲警告下,那個被子裡的人一點反應也沒有,其中一個巡警小心地走過去,
掀開被子的一角,卻大叫著扔掉被角跑了出去。

元的家裡來了很多員警,把房子都包圍了,不許人出入。後來,一具屍體被從房中
抬上一輛警車,運走了。

幾天後,元妻被告知元已經死了,但是沒讓她去看屍體。幾天後的報紙上也報導了
全國著名的企業家——元的死訊,但是沒報導死因,只說是死在家中,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奇怪的是元妻也一直都不知道元的死因。

其實,除了當天在場的巡警和去破案的員警以外,沒有人知道那天抬上警車去的,
並不是一具屍體,正確說來,那只是一具骨骼,一具沒血沒肉的骨骼。那具骨骼包在睡衣中,
不,正確來說,是那具骨骼“穿”著睡衣,像一個人穿著睡衣那樣。骨骼上乾乾淨淨,
骨骼裡也沒內臟。經DNA化驗,那具骨骼正是元!但是,誰也不知道一個人在
一夜之間怎麼就會變成了骨骼(或者說怎麼就剩下了骨骼)?
而且,在元的床上和睡衣上,包括骨骼上,沒有一點點的血肉!

看過那具骨骼的人都覺得很恐怖,後來有人形容:“那具骨骼就像,就像……就像一條被,
被人吃得太乾淨的……魚!是的,像條被人吃得乾乾淨淨的魚!”說的人滿面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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