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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有村民出沒請小心》作者:面癱響【完結】

☆、第58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58

  第二天,清晨。

  大河如往常一樣早早的就被生物鐘叫醒了,剛睜開眼,她就看到身邊站著一大活人,被嚇了一跳的大河發現這位閑得慌的傢伙,是本應該睡在壁爐邊的殺生丸,這位有覺不睡的大爺慢慢俯□來,用很低的聲音在大河的耳邊說:「我要出門尋找一把能用的刀。」說完,像是怕吵醒大河身邊睡著的孩子,特意抬眼看了一看呼呼大睡的鈴。

  殺生丸收回視線,又低頭注視著安靜躺著什麼都沒說的大河,他起身,居然能不發出任何一絲聲音的走出房間。

  幾分鐘後,翠綠色的勾玉亮了亮,從辰龍那裡得知殺生丸已經出了結界的大河坐起身來,她洗漱好後,開始進行每兩天例行檢查結界的工作。

  經歷過差點被擄走的事,大河也開始考慮要不要改進一下結界,畢竟萬一她真的被擄走了,鎮守著四個方位的辰龍是不會長時間守在這裡的,辰龍一旦發現等不到她,就會自動離開,這個結界就會因為沒有鎮守的靈獸而破損掉,被妖怪攻進來也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考慮到全村人的安全,大河去河邊挑了一塊可以改造成臨時道具的石頭,這顆石頭有菱角,大小剛好能用雙手捧起,大河用自己的手指做筆,血做染料,在石頭上寫下了一個梵文。

  道具準備完畢,剩下的只需要將它放在村子最中心的位置就行了。

  本來想去叫村長幫忙的大河,遠遠的就看到了這位老人家又歡快的朝她跑過來,邊跑邊喊:「陰陽師大人!」村長一連叫了大河好幾次尊稱,害的她都要不好意思了,村長跑到大河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衣服,拉著就往村頭走去,「快!快跟我去村頭,周邊的城主派來了部下來要找大人!」

  大河被村長一路拉到村頭。

  抵達目的地,她看著一排月代頭武士,感覺自己都要被洗腦了,最讓人在意的是,武士的隊伍中還有一輛明顯是載人用的馬車,其中應該是領頭的武士器宇軒昂,可惜,依然是個月代頭……

  月代頭說:「我家主上請陰陽師去城內一敘。」

  大河面無表情的看著要帶她走的月代頭,這位武士的背後逐漸出現幾條淡紫色的妖氣,這些妖氣像是有生命一樣彎彎曲曲的繞在武士的身上,其中有一條正繞在武士的脖子上,大河伸手揪住了這條會要了月代頭命的妖氣,使勁往勾玉的方向拉扯了一下。

  淡紫色的妖氣被吸入了勾玉中,早早就等著補品的辰龍張開了嘴,吸麵條一樣把妖氣吸進了肚子裡,進肚子前他還使勁嚼了嚼,發現沒嚼頭沒味道後就咽了下去。

  大河奇怪的動作讓武士們很不明白,不過領頭的那個倒是感覺身體突然輕鬆了不少,月代頭對大河尊敬了不少,「陰陽師大人,我家主上請城內一敘。」

  知道不去不行,大河就扭頭對村長說:「請幫我跟鈴他們說一聲,我去去就回。」交代完,想起還有結界的事,又將石頭交給村長交代道:「我走了後,你把這個放在村子的中央放好,千萬不要弄壞了。」

  村長點了點頭答應道:「陰陽師大人就放心的去吧。」

  大河總感覺村長這話,是在預告她去了的話是要完蛋的節奏,但是,如果拒絕的話……,大河看了看手握日本刀的武士嘴角抽了抽,鐵定還是要完蛋的節奏啊——!

  實在不明白自己這才來幾天就引起城主注意的大河撓了撓頭,她最終還是選擇上車了。

  一路顛簸,大河像是新鮮的大白菜一樣被送進了城,之後,又被城內的侍女們拉去換了一身像樣的和服,然後,被送進了城主大人的臥室。

  臥槽臥槽,這個流程好像有點對不勁!

  大河亞歷山大的打量著城主的臥室,正常情況下難道不應該是走大殿,或者是接待廳什麼的才對嗎?臥室什麼的,怎麼想都不應該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啊。

  不一會,正對著大河的拉門被打開,在有一層簾子的隔絕下,大河大概看到了邀請她來城內一敘的城主的輪廓。這位城主屈膝坐在墊子上,看上去很是悠閒的樣子。大河努力去探索城主長得是歪的還是斜的時候,履行前天約定的城主低聲開口道:「我叫做人見陰刀。」

  人賤?這是要多自虐才姓這個啊。

  總感覺城主好可憐的大河俯身鞠躬自我介紹道:「在下犬神大河,不知城主大人叫在下有何事。」

  人賤,哦不對,是人見城主打開了放在手邊的扇子,他悠哉的扇了幾下說:「我曾聽聞數百年前有一位陰陽師以一人之力消滅了上千妖怪,而每隔幾年她便會出現消除那些危害一方的妖怪,距離她最後一次出現,已經過了差不多三百年之久了。」頓了頓,人見城主聲音低沉道:「我沒想到三百年後,我居然還能見到當年只留下畫像的那位強大陰陽師的本尊。」

  大河的瞳孔猛的一縮,曾經讓她憔悴過一陣子的夢境又一幅幅的重現在了眼前,不停的斬殺妖怪,不停的挽救那些被妖怪們追捕的人,那些她看不到面孔的人們在往後的夢中,見到她總是興奮的,但是,大河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不管人們用多麼大聲的對她喊,她什麼都聽不見。

  「我還曾聽聞,那位強大的陰陽師的耳力很差。」

  聽到人賤城主這麼說的大河站了起來,她邁著小碎步走到簾子前,非常失禮的伸手撩開了簾子。

  人見城主黑色的瞳目對上了大河橄欖色的瞳目。

  大河面無表情的看著環繞在人賤城主身上的淡紫色,如果不是她主動靠過來,都無法察覺到這股被城主壓制在身體內的妖力。大河嘴角勾起,露出一個邪氣的微笑說:「你一直都不是釋放自己的妖力,就不怕把自己憋死嗎?妖怪君。」穿著和服的大河一腳踢向了人賤城主。

  之前為了防止這一手,人賤城主才讓侍女們給大河換了一身束身的和服,結果沒想到她穿著和服居然一點都不在乎走光,依然能踢能打的!

  和服下面可是不准穿內衣的啊喂——!

  人賤城主往後挪了一步,他身後的房間裡竄出了又粗又長,長得有點像樹藤,但是卻能跟蟲子一樣蠕動的玩意迎上了大河,粗大的樹藤一條一條的將大河裹成了一個球。

  躲過奪命腳的人賤城主松了一口氣,他解釋說:「我無意與陰陽師大人為敵,像我這樣根正苗紅的好孩子如此冒險的請來大人,是希望能得到大人的庇護。」頓了頓,人賤城主用非常憂傷的口氣說:「陰陽師大人應該也能看得出來,我是一隻半妖。」

  確實能看出來的大河沉默了許久,如果要算的話,犬神家整個家族都是半妖,只是血統越來越淡薄,看不大出來罷了。

  「半妖,既不屬於人類,也不屬於妖怪,人類見到我會驅趕,妖怪見到我會捕食。」

  人見城主的話,讓大河打消了一會出去就踹死這廝的打算,感覺這貨出生在這個時代確實有點可憐的大河說:「我知道了,你放開我吧,我不動你。」

  人賤城主看著球體,嘴角向上勾起了一個得逞的微笑。

  樹藤慢慢的回收,放出來了被關在球體裡的人。

  大河看著面前頂著一副好皮囊,還一臉憂鬱的人賤城主,總感覺看著他這個幽怨的樣子有點不爽的她說:「你叫我過來到底要幹什麼,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吧。」

  人賤城主抿著嘴點了點頭,他先起身拉開門,叫來了侍女送上了茶點,才向大河徐徐道來他這些年的遭遇。

  大河坐在榻榻米上咬著零食喝著茶,聽著人賤城主一點點說出他從出生開始,這五十年來被一隻同樣是半妖,名叫犬夜叉的傢伙給欺負的故事,什麼被搶了暗戀的人,被搶了信物,好不容易熬到那個叫做犬夜叉的傢伙被封印了,尼瑪蛋不知道是誰又閑得慌給他解開了封印,然後,人賤他就又被這個叫做犬夜叉的傢伙給欺負了!

  這還不算完,人賤他好不容易才從犬夜叉的手下跑掉,結果這貨居然一路追捕過來,就為砍他一刀!

  聽八卦聽的津津有味的大河側臥在榻榻米,她一隻手拿著零食,一隻手撐著下巴,腳還不老實的蹭了蹭小腿說:「好賤的做法啊,他怎麼可以這麼壞——!」

  人賤城主聽到了大河為他打抱不平,激動的握住了對方沾著零食碎屑的爪子說:「大人也覺得那只半妖太壞了是吧!半妖何必為難半妖!我唯一親手做下的壞事,只有迷惑了這座城的主人,做了他的便宜兒子,這麼做也只是希望能有一個棲身之地,現在這座城主的主人死了,我便留在這裡幫他守著城。」

  大河起身,反握住人賤城主的雙手說:「其實我想說,犬夜叉這個名字我聽著好耳熟。」

  「這個你別管!你只要知道我在努力的躲避這只半妖就可以了。」人賤城主用力回握。

  「哦。」大河點了點頭,示意人賤繼續說。

  「我太弱了,根本就不是那廝的對手,不管躲到那裡,他都能追捕過來。」人賤說道這裡,已經泣不成聲,「就連跟隨我的手下,都,都被他砍了——!」

  大河看著人賤沉默了許久說了一句。

  「他是不是喜歡你啊。」

  這麼努力的追求你。


☆、第59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59

  「……」人見城主沉默了,他看著面前長得挺軟,一臉好捏樣子的軟妹紙,就不明白了她怎麼能說出這麼一句腦袋裡有坑的話來,這是得有多麼曲折的聯想力才能腦補完這一出半妖之戀啊,而且還是……,算了,說出來都覺得胃疼,他明明就不喜歡那玩意好不好!

  「今天已經很晚了。」人見城主望著窗戶外大大的太陽說道:「我已為陰陽師大人安排了房間與食物,請大人去休息吧。」

  人賤的話剛落,一直候在門口的侍女就拉開了門。

  大河看了看四十五度憂傷望著太陽的人賤城主,又用餘光掃了一眼低著頭跪坐在門口的侍女,明知道對方要趕人大河還是多嘴的說道:「那犬夜叉的事呢?他既然暗戀城主你的話,城主可千萬要擦亮眼睛仔細觀察啊,萬一找到個不靠譜的,後半輩子就歇菜了。」

  人見陰刀嘴角狠狠地一抽,他對著大河擺了擺手說:「大人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玩夠了的大河「哦。」了一聲,跟著侍女走掉了。

  一直躲在隔壁房間偷聽的人慢慢走出來,她用扇子遮擋著偷笑的嘴低聲問道:「奈落你到底想做什麼?」

  人見城主收起了哀怨的表情,他用毫無波瀾的黑色瞳目看著自己的部下交代道:「我的事情你不必管,你去通知其他的妖怪,這段時間不要靠近城內半步,如果撞上了陰陽師,哼……」人見城主,哦不對,應該說是奈落,他勾起了一個邪氣的笑容道:「被抹殺掉的話,我可不管,明白了嗎?神樂。」

  剛才,一直怕被大河發現而努力壓制著自己妖氣的神樂抿著嘴,她微微閉眼彎腰回答道:「是,奈落大人。」說完,慢慢的退出了房間。

  臥室裡只剩下奈落一個了,他將一直壓制在身體內的妖氣釋放了出來,淡紫色的霧很快彌漫了屋子。但是,唯有一個地方沒有被妖氣侵蝕,那邊是大河坐過的那個位置。不管奈落的妖氣蔓延到那裡多少次,他的妖氣總是會繞過,就像是有柱子擋住了一樣。

  奈落起身走過去,試探的伸手觸碰大河坐過的墊子,他的妖氣以極快的速度被清除,就像是清洗過一樣,一旦離開,妖氣又會重新冒出來。

  「你……真的沒有想要傷害我呢。」奈落望著自己的手喃喃自語道。

  在奈落考慮著怎麼利用大河的能力,洗掉他妖氣的時候,這位當事人正坐在客房的墊子上,考慮著怎麼離開這座邪氣的城。

  雖然,這座城看上去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妖怪的存在感時刻刷的大河腦袋疼,其中最讓她覺得不舒服的就是奈落本身那一看就是一大堆妖怪集合出來的身體,擁有那樣的身體還能保有自我的思想,想必生前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在這樣的時代裡,妖怪大多由怨念而生。這樣的妖怪只是數量龐大,本身的實力不足為懼,但是,要是真一下子來個一萬、兩萬什麼的,大河也是有點吃不消的,畢竟蟻多咬死象嘛。

  而奈落像是一個巢,專門容納這些低級的妖怪,吸收它們創造屬於自己的身體,但事實上,他的身體是極不穩定的,稍微被攻擊打到一、兩下就必須吸收新的妖怪補充身體內缺陷的地方。奈落受傷就要補充,他就需要妖怪,他所用的妖怪來自怨念,而怨念由人而生……

  無限的惡性循環。

  大河拖著下巴思考著,是一會見到他一巴掌怕死呢,還是再觀察觀察這傢伙到底妖品如何,如果好的話,就幫他減減肥,改造改造身體什麼的,如果不好的話……

  女孩眉毛一皺,伸手摸上掛在脖子上的勾玉,「到時候,就要麻煩辰龍幫忙了。」

  翠綠色的勾玉亮了亮,然後又沉寂了。

  夜晚。

  城內安靜的詭異,黑色長卷髮的男人在走廊裡悠哉的前進,他停在客房的門外伸手輕輕的拉開了房門。黑色的瞳目注視著屋內睡熟的女孩,確定對方沒跑後,奈落重新拉上了門,然後漸漸地走遠了。

  橄欖色的瞳目在門關上的一瞬間睜開了,一直都沒睡的大河坐了起來,她掏出掛在脖子上的勾玉,對它輕輕道:「殺生丸你能聽見嗎?」

  此時,正在打怪收集道具製作刀的殺生丸停下了甩鞭子的手,剛才他好像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叫他,突然,殺生丸想起來大河親自幫他綁在手腕上的紅繩,他將綁著繩鏈的手抬起「嗯?」了一聲。

  聽見殺生丸那十分冷淡的聲音後,大河才出聲交代道:「我被一個叫做奈落的妖怪給軟禁了起來,短時間內不能回村子,你要是回去了的話幫我跟魔王和鈴說一聲,不用擔心我,事情辦完後我就會回去了,就醬!」報完平安後,大河又擅自關閉了聯繫。

  殺生丸保持著抬手的動作,用另一隻手揮出了一鞭,將跟他纏鬥了一陣子的妖怪瞬間呼死在了地面上。

  邪見本還以為他家大人還會再玩一陣子,結果抬個手的功夫就把對方給拍死在了路邊上,感覺那只得貢獻出角和鱗片的妖怪略慘的邪見跑向了他家大人說:「殺生丸大人請讓我邪見來幫忙抬這只妖怪。」小胳膊小腿的邪見自告奮勇的奔向了那只大他四五十個的妖怪。

  殺生丸抬眼看了看拖那只妖怪,拖半天一步沒動還跌倒了一次的邪見,不想繼續看邪見賣蠢的殺生丸走上前伸出爪子,三兩下就把妖怪分解了,他將要用的東西扔給了邪見說:「回去。」說完,抬腳便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邪見還有點茫然,他家大人說回去?回哪去?不會是那個有人類的村子吧——!

  感覺自己答對了的邪見,發現他家大人真的是往哪個方向走的時候整個妖都不好了。殺生丸大人你是腫麼了——!

  用了一晚上的時間,殺生丸跟邪見就趕回了村子,考慮到可能會駐紮這裡一段時間,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殺生丸居然能摸著黑回屋子裡。

  一晚上沒睡的魔王抬眼看著進來的殺生丸,伸出手來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示意對方看枕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的孩子。十分擔心大河安慰的鈴本來要跟魔王一樣等一晚上的,可惜她太小了,後半夜就扛不住靠著魔王睡著了。

  魔王從殺生丸那裡知道大河出事了,他慢慢抱起鈴,將她送到了床上準備獨自一個人去找大河。

  殺生丸目送魔王往外走,他在對方一隻腳跨出門檻的時候問道:「你認識路嗎?」

  「……」魔王沉默了。

  他不認識路啊啊啊——!!!

  不想承認的魔王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本王怎麼可能不認識路。」實在不行就用嗅的方法找過去!豁出去了的魔王,自認嗅覺還是勉強拿得出手的,他要是真的這麼一路找過去,村民見到他會不會感動到哭——!

  看出魔王心中所想的殺生丸扭開頭,他覺得哭有,不過哭的人鐵定不會是大河。

  魔王見殺生丸沒說什麼,以為他糊弄過對方了。他在心中為自己握了握拳,剛準備邁出另一隻腳就發現褲腿不知道被誰拽住了。魔王低頭,發現本應該在床上睡覺的鈴,正一臉堅定的攥著他的褲子,她「啊啊」了幾聲,表示她也要去找大河!

  去找大河很可能會有危險,怎麼可以帶上鈴!如果被大河發現的話魔王也知道自己必定會被對方拍死!

  想了想,魔王說:「那個小村民啊,本王要去的地方會有大怪獸,它們噴火,還吃小孩子,是很危險的。」為了更生動的描寫出龍的恐怖,魔王很下本的表演了噴火的樣子。

  鈴面無表情的看著魔王,就是不放手。

  哄孩子是個搓手的魔王將期望的眼神投給了殺生丸。

  「鈴,留下。」從沒帶過孩子,也不知道孩子有多難帶的某位大爺,也不知道該對這位整個都糊在魔王大腿的小傢伙怎麼辦了。

  鈴又看了看殺生丸,抱魔王大腿抱得更緊了。

  魔王很為難。

  殺生丸更為難。

  這兩大男人拿面前的小不點居然一點辦法都沒有,用強硬的吧,她小胳膊小腿,最近好不容易被養出點肉來,看著是有那麼點結實了,但是,依然給他們這些強壯的魔王、妖怪一種碰一下就會折斷的感覺啊——!

  最後,這兩弱敗了,答應帶鈴去找大河,他們粗略的收拾了一下能帶的東西後。

  魔王、殺生丸、鈴、邪見外加阿哞,踏上了尋找大河的路。

  另一邊,剛剛換上了新和服的大河被侍女領去了和室。

  起得很早的人見陰刀早就坐在榻榻米上等著她了,見大河進來,他問候道:「早上好陰陽師大人,昨晚休息的可好?新的和服是否喜歡?」

  「我很好呀。」大河說著,又抬手展示了一下一身紅的和服,巨大的紅鯉魚環繞在她的身上,金線縫製了它的鯉魚紋,袖子上還有水的紋路。大河覺得她現在看起來肯定很像是個魚缸,覺得人賤品位有問題的她說:「這個是城主大人幫我挑選的吧,太費心了,很貴吧。」

  人見城主笑著說:「並不是那麼耗費的,我是因為覺得紅色會比較配大人,才挑選了這件和服。」

  「是呢。」大河垂下橄欖色的瞳目,聲音毫無起伏的說:「紅豔的就算染上了血都看不出來呢。」

  陰陽師真是說黑化就黑化啊。

  發現談話有點歪向非常詭異的方向時,人賤趕快轉移了話題說:「咳,我已經讓侍女們準備了菜,不知道大人的喜好,就做了比較傳統的和食。」人賤揮了揮手,讓等在一邊的侍女們上菜。

  一頓飯下來,人賤依然對大河很客氣。

  「陰陽師大人如果缺什麼,就儘管向我說吧。」

  一聽人賤這麼說,大河倒也不客氣,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道:「請給我一日三餐的甜點,分量就照著城主大人的一半來就成,還有……」大河想了想,突然拳砸掌道:「我想吃祭典的蘋果糖!還有面具也想要啊,啊對了!還有荔枝!然後是狼毫毛筆、紙,就這些!」

  他就是客氣的提一提,沒想到對方還要的沒完了,覺得胃疼的奈落朝著手下揮了揮手,「還不快去給陰陽師大人準備!」

  「是。」


☆、第60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60

  月光下。

  被奈落叫到臥室的神樂煽著扇子疑惑道:「狼毫毛筆?」她很不明白奈落怎麼突然讓她去找這玩意。這麼文雅的東西可一點也不像是以前是強盜鬼蜘蛛的奈落會用到的玩意。他認不認識字還是個問題呢。

  奈落一心想著整治犬夜叉,怎麼可能會心思起來寫什麼毛筆字,他寧願喝酒賞月都不會碰毛筆的,「最近不是要找那個叫做鋼牙的事嘛,你就乾脆從他身上拔好了,反正都是狼沒什麼區別。」

  覺得奈落最近對房客太有求必應的神樂問道:「拔那裡的?」

  奈落舉起映著月亮的酒杯豪爽的一飲而盡,他將酒杯擱下對神樂道:「把他腦袋往禿子裡拔!」奈落覺得他都這樣了,憑什麼其他妖怪就得舒舒服服的啊,鋼牙就是他選中的第一個被拖下水的目標!

  神樂覺得照這樣下去,奈落再跟房客待上一陣子非得瘋了不可,現在他看起來就有些裝不下去的樣子。對這事保持著喜聞樂見態度的神樂覺得她對房客的好感度UP的上升了。決定回來如果能碰上點心店就給房客帶點零食的神樂,乘坐上了自己發上的羽毛出門去了。

  神樂剛走沒多久,奈落這邊就出事了。

  最近,又分離了幾個身體出來的人見陰刀,聽著自己複製體奈落報告最近生出來的新部下把籠子給抓破了,在關押他們房間的附近還躺了不少人類的屍體,不過,中途這些能尋找到他們的痕跡就在客房附近中斷了。

  人賤城主頭疼的揉了揉額頭,他本來打算最近幾天就把這兩倒楣蛋送出去來著,沒想到他們居然就這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跑掉了,最麻煩的是,萬一被大河知道了……

  人賤覺得大河到現在還沒鬧過來,估計是沒發現。

  無法想像她發現後的結果到底如何的人賤,決定親自站起來去尋找這兩倒楣蛋了。

  為了防止大河先一步見到這兩,人賤城主偷偷的把城都翻了個遍都沒能找到,不過值得慶倖的是,除了他的宅子內出現了傷亡外,週邊一點事沒有。真是邪了門了,這兩倒楣蛋到底能跑到哪裡去?

  正冥思苦想的人賤突然聽見客房的院子那邊傳來了一聲「接住!」的喊聲。

  他一轉頭,就看到一根木棍正往他這邊飛過來,然後,在客房的拐角處竄出了一個速度極快,只能看到殘影的人形,他高高的躍起,一口咬住了木棍,身手敏捷的翻滾了幾下落在地上。

  四目相對,人賤城主的嘴角狠狠地一抽,他大喊道:「獸郎丸——!」

  淡紫色長髮的青年理都不理對方,直接跑回了客房的院子裡。

  人賤疾步追上他最近分出來的身體獸郎丸,他拐了個角,就看到他找了一天的兄弟之一的倒楣蛋像是大型犬一樣舒服的在太陽底下伸著懶腰。平時只聽他兄弟影郎丸的倒楣蛋,居然能跟他的客人和平共處。獸郎丸你平時的暴躁勁哪去了!你兄弟影郎丸哪去了啊!突然就感覺胃好疼啊有木有——!

  大河揉著獸郎丸的腦袋,一抬頭就看到了外面傳言體弱多病的人賤城主仿佛要暈倒了的樣子,出於好心大河擔憂道:「城主外面日頭大,身體不好就走裡面吧。」說著,伸手指了指有陰影遮蓋的走廊。

  人賤陰刀虛弱的移動到了走廊下,他看著在大河身邊異常聽話的獸郎丸問道:「陰陽師大人……我想問一下,影郎丸在哪?」

  大河搔著獸郎丸的下巴眨了眨眼,她突然想起來說:「啊!城主難道是說這個。」大河伸手指向院子裡的一顆大樹,在樹的枝子上,掛著一只有著獸郎丸的腦袋,但是卻有螳螂一樣雙手和蛇一樣細長身體的妖怪,那正是……

  「影郎丸啊——!」

  看清樹上掛著的正是倒楣蛋兄弟之一影郎丸的人見陰刀整個妖都不好了。

  平時會對獸郎丸發號施令的影郎丸被白紙裹得像個蠶蛹一樣,他吊在樹上在太陽的烘烤下都翻白眼了,應該已經失去知覺很長一段時間了。

  大河抱歉道:「對不起啊,因為這傢伙突然讓獸郎丸攻擊我,我一時生氣就把他吊起來了。難道……」大河扭頭不太確定道:「……他非常的重要?」

  人賤城主擺了擺手,「不,也並不是非常重要。」十分好奇大河是怎麼搞定這對兄弟的他問道:「我倒是很好奇,大人是怎麼打敗這對麻煩的兄弟的。」

  「啊,這個啊。」感覺說出來也沒什麼問題的大河,簡略的說了她今天早上起床發生的事情。

  清晨。

  因為居住在有妖怪的對方,大河晚上也只是斷斷續續的休息了一會。從被帶來的那天起她就一直保持著這樣。目前的身體狀態依然還能扛得住,但是不敢保證能再支撐多少天。

  平時這個時候,大河一醒那些已經算出她生物鐘到底幾點,候在門口等她洗漱的侍女們就會拿衣服進來。

  因為晚上換下的衣服都被收走了,沒衣服換的大河只能等待,只不過,今天左等右等也不見侍女們拉門進來,總感覺不對勁的大河整理了一□上只能算是睡衣的和服,拉開了門。

  一股刺鼻的血腥在門拉開的時候,直沖著她的鼻子就去了。

  昨天還乾淨的走廊此時遍地橫屍,昨天還給她洗漱的侍女們,已經流幹了血……

  曾經見過比著還慘景象的大河閉上了眼睛,她為這些照顧過她的人念了送行的咒。念完,大河的耳朵就捉到了野獸的低吼,知道鬧事的傢伙又回來的她很冷靜的往後退了幾步,餘光掃到昨天晚上攤在桌子上,跟管事借來的筆所寫的符,慢慢移動過去拿起來了幾張。

  辰龍慢慢的從勾玉中露出頭來,他抬眼看了看毫不害怕的大河,游出了勾玉,緊貼著天花板俯視著門口。

  大河面無表情的甩出了一道符,「戌狗。」

  白色的吉娃娃從符中鑽出,它抖著四肢用濕漉漉的眼睛回望了一眼把他叫過來的人,最近才成為靈的小犬俯□子嗅了嗅,然後朝著一個方向犬吠了幾聲。

  大河趕快甩出了第二道符,「辰龍!」

  吉娃娃看著從符中竄出來的銀色的龍,它嚇得趕快用爪子抱住腦袋趴下,強風帶動起了周圍的一切,差點把它給吹飛,十分害怕對面妖怪的吉娃娃完成了使命後,趕快離開了。

  走廊裡發出了輕微的碰撞聲,被送出去的銀色大白龍咬著兩隻妖怪回來了。

  其中一隻就是不安分的獸郎丸,而第二隻就是會說話還叫囂著要吃了大河內臟的影郎丸。

  影郎丸因為身體小的關係,很快就掙脫了辰龍的束縛,他揮動起爪子朝著大河就飛了過來。

  曾經跟著陣練習過動態視力來彌補物理攻擊的大河,一巴掌就把影郎丸給拍到一邊去了,她快速的補了一道充滿了靈力的符給這玩意享受一下免費的電擊,靈力的電擊讓影郎丸像是篩子一樣抖了起來,他像是通了電的機器人一樣跳起了踢踏舞。

  大河用卯兔變的鎖鏈把影郎丸綁了起來,扔給了辰龍說:「你看著辦。」

  最近被大河帶壞的辰龍歡快的將影郎丸掛到了院子裡的大樹枝子上。

  大河扭頭看向對她嘶吼的獸郎丸,她將手伸到獸郎丸能夠到的地方命令道:「握手。」

  獸郎丸不聽,刺出了尖銳的犬牙。

  大河沉默的盯著獸郎丸,將身上的靈力全數壓了過去,死盯著獸郎丸的她用低沉的聲音道:「手。」

  渾身都在發抖的獸郎丸哼唧了一聲,將手搭了上來。

  「就這樣,他被我收復了。」大河坐在廊下翹著二郎腿,將手中的木棍又一次扔了出去,獸郎丸再一次撿了回來後,覺得扔的有點玩膩的大河舉起手來「叭」了一聲。結果,獸郎丸就捂著胸口倒地不起了。

  看著自己分出來的身體被這麼玩,奈落都要哭了。陰陽師大人你這麼會玩,你家的式神知道嗎——!

  看到人賤城主那一臉胃疼的表情,最近沒休息好的大河覺得心理平衡了,她說:「那麼城主你突然跑過來,除了這兩隻妖怪的事情,還有事吧?」大河覺得人賤城主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類型。

  本來今天也得來找大河的人賤城主說:「是這樣的,之前我也有跟陰陽師大人提起過我所愛慕的那人,事實上……」頓了頓,他觀察著對方的表情道:「她被復活了,並且重新作為一名巫女繼續活在村子中。」

  人類去了彼世後是不可能再一次復活的,除非轉生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就像大河這樣。

  「她既然轉生了,你去找她不就行了。」

  聽到大河這麼說,人賤城主笑了,「呵,如果是那樣的話,反而好解決了呢。」他在腦袋裡回憶起那個女人真正的轉世,解釋說:「她被鬼女做成了陶俑,本來鬼女以為她在彼世裡,就想用法術把她喚醒,結果沒想到她轉生了,鬼女抓到了轉生後的她,將靈魂強行剝離,但是中途失敗了,靈魂回到了轉生後的她身上,但是,陶俑中還殘存著一些靈魂,但是卻十分的微弱,需要每過一段時間用靈魂填充,才能移動身體。」

  「妖怪啊。」大河閉了閉眼,一代巫女被迫墮落成了妖怪,實在是一件十分悲慘的事情。大河垂目問道:「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希望大人能給她一個平靜。」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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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61

  夜晚。

  大河坐在客房的墊子上回憶著城主最後跟她說的話,他說:「她的名字叫做桔梗,現在就在距離這座城不遠處的村莊中繼續作為巫女生活著,她是個聰明並且靈力強大的女人,等大人見到她的時候就會明白我當時的心情了。」

  白天,大河本來已經對奈落說,她要親自去見見那名叫做桔梗的巫女,當然了,大河會這麼說有一半原因在她想要順便脫離奈落的城,只要她還呆在這裡,隱隱約約就會有一種不對勁的感覺,但是到底問題出在哪,她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來。

  奈落很聰明,他拒絕了大河的提議說:「那村子對妖怪來說是很近的,但是,對於人類的腳程來說實在太遠了,大人還是不要在路上顛簸來顛簸去了,巫女的事由我來去。」

  奈落臨走時,將獸郎丸和影郎丸也一併帶走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拜託他們去做。

  之後沒過多久,感覺外面有些吵鬧的大河就將隱身的辰龍放了出去,他回來時說:「那個妖怪在周圍安排的不少士兵把守,將整個客房的周圍都圍起來了。」頓了頓,辰龍十分擔憂道:「大河,這裡始終是妖怪的巢穴,不能久呆的,要不然我們今天晚上就離開吧?回村,或者去找你最近契約的那個妖怪。」

  大河搖了搖頭,「並不是那麼容易想走就走的,他會這麼安排是因為我對他來說的利用價值很高,我一旦離開了,他至今為止安排下的棋盤就會崩壞,為了填補崩壞,到時候這座城內的人類就……」這可是整整一城人的命啊,先不說這些是不是要算在她的頭上,光是陣教給她的家訓和職業道德都不允許她自己逃跑。

  想到那些在外面完全不知道他們的城主已經是一隻妖怪的人們,大河自嘲道:「從我上了馬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被他歪打正著的將死了。」

  「要不然……」沒將話說完的辰龍將視線轉向了客房的門口。

  知道外面有人的大河搖了搖頭,她說:「也不能隨意動他的,蟻多咬死象,他的部下遍佈了整個城內的地下,只要奈落出事了,下面就會更加騷亂,到時候我顧不過來那麼多的人,還是死局。」

  「那傢伙……」辰龍咬牙切齒的對門說著,然後,在門被拉開的瞬間躲回了勾玉中。

  奈落笑眯眯的捧著神樂出門帶回來的零食、毛筆材料站在門口,他看著盤腿坐在墊子上,手邊還放著兩張紙人的女孩,他將東西遞了過去解釋說:「委屈陰陽師大人了,我會安排把守都是為了大人的安全,再發生獸郎丸和影郎丸的事情就不好了。」

  屋內漸漸暗了下來,大河一直低著頭,她既沒有接過奈落的東西,也沒回答他的話,突然,擺在矮桌上的兩張小紙人瞬間撕裂,連紙屑都沒有留下。

  莫名其妙感覺到一絲疲憊的大河,沒太有精神的問道:「……那個,巫女小姐來了嗎?」

  「快了。」奈落勾起了邪氣的嘴角,他眯著眼睛慢慢的靠近大河坐下輕聲問道:「陰陽師大人你累了吧?今天就休息怎麼樣……?」奈落看到大河越來越低的頭,之前還忌憚對方靈力的他膽子大了起來,竟然敢把隨時都可以用靈力將他震開的人抱進了懷裡,奈落說:「巫女的事情我們不用太著急的。」

  身體已經無法動彈的大河靠在奈落的懷裡,她嗅到對方身上有著一股奇怪的香味,意識已經逐漸在消失的大河切斷了跟辰龍的聯繫,她拼著最後一點意識,將辰龍傳遞向了魔王的護身符內。

  確定辰龍已經安然無恙到達魔王那邊後,大河陷入黑暗前在心裡想道:「希望……辰龍能快點帶他們過來。」

  奈落垂目看著懷中這麼簡單就被人類香料放倒的女孩,從大河答應了他的要求開始,他就細心的準備著各種各樣放倒大河的事,不僅是他這從懷中人來城內就開始熏著的一套衣服,像是日常的飲食,屋內的用具,每一樣他都做過手腳了。

  「別怪我陰陽師大人,我奈落需要你的靈力來做出對付犬夜叉的強大式神。」在大腦中構思著【玩死犬夜叉一百零一種方法】的奈落對門口喊了一聲,「神無。」

  全身純白的女孩捧著一面鏡子從門外走進來,她將一枚染黑的紫色碎片交了出去。

  奈落將這塊散發著黑暗的碎片鑲入了懷中人的額頭中,「被四魂之玉染黑吧,陰陽師大人喲。」

  感受到四魂之玉邪氣的大河掙扎了幾下,最終還是沒有抵抗得住陷入了更深的黑暗中。四魂之玉對她說:「只有三十年壽命的孩子啊,來選擇我吧,我將給予你生的希望,你想活下去吧,你希望活下去吧,來吧,來選擇我——四魂之玉。」

  選你妹。

  黑暗變得光明。

  不想再回憶起來的事情,被挖掘了出來。

  大河站在混亂的街道上注視著殘破的建築,火焰吞噬了她記憶中熟悉的大片房屋,那身上佈滿了堅硬鱗片的龍正朝著天空咆哮著,不遠處,穿著村民服侍的女孩淚流滿面的動都動不了,她恐懼的注視著那頭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她命的龍,強忍著想要尖叫的想法,那龍一扭頭就注意到了沒有逃掉的女孩,他咆哮了一聲,鼓起腮幫子,正在蓄力一個大火球。

  龍逐漸張開了嘴,火焰從它佈滿了利齒的牙齒中露出一些。

  「艾麗——!」

  尖叫和呼喊,身手敏捷的金髮青年拖著重劍揮向了龍,他砍傷了龍的翼,將他的注意力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位名為艾麗的女孩被趕過來的魔法師扶了起來,純黑色發的青年皺著眉頭的詢問道:「喂!還活著嗎?能自己站起來我就放手了啊?我說你回神啊,龍什麼的伊魯尼斯會將他斬……」那名魔法師的話還沒說完,龍的尾巴就掃了過來。

  帶著尖銳倒刺的尾巴瞬間腰斬了艾麗面前的青年,那女孩終於忍不住,放聲尖叫了出來。

  正站在不遠處的大河被血濺了一身,她面無表情的伸出手來抹了一把屬於魔法師的血,那名青年曾經幫她驅趕了無數次來田裡搗亂的哥布林,他嘴巴很毒,但是心底並不壞,平時呆在村子裡的酒吧裡耗時間,喜歡古代魔法,一看就是一天,如果沒有人叫的話會一直將書看完才下樓。

  故事還沒開始的時候,她過的真的很好,每天去酒吧裡端茶倒水,然後能從各種各樣的旅人那裡聽來很多外界的事情。呵,誰叫她的設定就是一個嚮往著外界的普通村民,一直是這樣的……

  直到她所認識的人還沒死前,一直都是這樣的。

  村子裡為魔法師舉行了葬禮,但是,魔法師沒有朋友沒有家人,他是一個流浪的旅者,沒有人會給他念告別詞。村裡又沒有神父,沒人知道該怎麼做。

  「我的朋友魔法師,永遠在此長眠。」

  最後,為他念了詞的是艾麗。

  「如果不是我你是能活下去的。」大河靜靜的目送著送葬的隊伍離去,她隨手摘了一朵小花走到墓碑邊蹲下,將它放在了旁邊說:「好久不見了啊魔法師,真沒想到,當我信誓旦旦的對你說一定能考進魔法學校時,得到通過書的我沒過多久也死掉了呢。」

  「現在還能想起來,跟你第一次見面時,我因為聽冒險者說外面世界的事太入迷,不小心將酒水灑在了你的身上。」

  「喂!你這傢伙怎麼倒的水啊,都灑出來了!啊!我的袍子啊,這是你一年的工資都賠不起的,臭丫頭給我洗——!」衣服上只是被濺到了一點酒就大喊大叫,最後,還很不要臉的當場脫了袍子和衣服,上半身光著就把她從工作崗位上拉走了。

  之後,監督她把衣服整個都給他仔細挫過後,才滿意的坐在長椅上開始打盹。

  「之後每次路過你身邊的時候,你都會哼唧幾聲表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無限懷念著魔法師嘟嘴不爽表情的大河笑了笑,「久而久之就跟你熟了,像是幫老闆娘將你從房間裡的書堆裡挖出來,或者是催你去檢查一下個人衛生,現在回想起來,發生了好多呢……」

  「師傅桑。」

  「劇本並不是這樣寫的。」

  熟悉的搭話聲讓大河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她慢慢的扭頭向上看,一位披著長袍的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她的旁邊,他低著頭用金色的眼睛注視著墓碑,常年打理不好的純黑色頭髮已經長到了肩膀,他依然跟大河記憶中的一樣,是一隻眼神不太好的魔法師。

  大河睜大了雙眼道:「凱默斯……」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啊,看我好像是死人一樣。」名為凱默斯的魔法師青年非常不舒服的用雙手搓了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的雙臂。

  還沒反應過來的大河茫然的指了指墓碑,「但是,這裡……」

  「喂,我說你啊,好好看看那上面寫的是什麼啊。」

  「唉?」大河愣了一下,快速低頭看向墓碑,剛才還寫著凱默斯名字的目標,變成了艾麗……

  「所以,死的那個人是你啊。」

  「……我?」總感覺那裡不對勁的大河扭頭看向魔法師問道:「怎麼回事?」

  「你還沒注意到嗎?」有點恨鐵不成鋼的魔法師伸手掐住了大河的腮幫子,「你是後腦勺磕在臺階上死掉的啊。」

  大河被海默斯掐的嗷嗷嗷叫了起來,「疼啊!你幹嘛啊,快住手疼死了——!」早知道自己是怎麼掛掉的大河使勁睜開了魔法師的手,她揉著疼的要命的腮幫子抱怨道:「我好歹也是女孩子啊,你這麼用力的掐,萬一掐壞了怎麼辦。」

  海默斯一臉「那怎麼可能會發生。」的表情看著面前嬌小的女孩說:「艾麗啊,以你從小到大的生活方式,以及,你都能把我扛起來的力氣,這種特殊待遇不適合你。」

  沒想到還會被熟悉的人爆料以前的事,大河使勁揮了揮手道:「囉嗦!這是不一樣的,先放到一邊去。」她擺出搬起東西移到另一邊的動作,又問道:「太奇怪了,我現在的樣子跟以前差別很大的,你到底是怎麼認出我來的啊!還有……你怎麼復活了。」大河有些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身體有溫度的人,這人明明就是在她眼前掛掉的啊。

  黑髮的青年笑著眯起了眼睛,他說:「因為你是艾麗啊。」

  因為是你,所以你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我都能認出你來。

  聽到海默斯潛臺詞的大河使勁搓了搓胳膊上起來的雞皮疙瘩,她說:「算我輸給你了,能別說的這麼言情好嗎?搞得我都有點不習慣了,我還是喜歡你對我呼來喝去,挖苦我的樣子。」

  海默斯抬頭望天,他其實更喜歡跟艾麗甜甜蜜蜜來著。

  但是,劇情根本不給他甜蜜的機會啊——!

  「我還是先來跟你說說重點吧。」感覺這事還是翻過去的海默斯終於準備跟大河說這個世界的事了,「艾麗你也知道吧,這個世界是俗套的勇者戰魔王的劇情。」

  出生後,有參加過「村莊生存作戰會議」的大河點了點頭。

  海默斯說:「 事實上,這個遊戲裡存在著四個巨頭。」青年比出四個指頭,繼續道:「其中一位是襲擊了這個村子的巨龍,然後是坐鎮魔王城的魔王,海中的女妖,以及魔王的兄弟,掌管著冥界的王者。」

  沒想到還有那麼多BOSS的大河道:「海默斯你知道的可真多啊。」

  聽到艾麗這麼說,海默斯自嘲道:「因為,我是被第一個製作出來的……」

  「掌管著冥界的王啊……」

  大河沉默了許久,抬起手來說:「信息量有點大……」

  作者有話要說:人見陰刀正式更名為奈落了。

  因為之前有童鞋很好奇大河生前做村民的人生。

  所以讓四魂之玉把犬夜叉跟遊戲的世界暫時連接在了一起。

  魔法師只能是個醬油。

  海默斯:嘖,本少爺高大威猛居然只能做醬油。

  大河:跟我同為斷腿黨的呢,真是高-大-威-猛-啊。

  海默斯:。。。


☆、第62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62

  他是魔王,從出生開始就有人對他說:「你是這個世界最邪惡的,薩比羅斯。」

  被設定為最壞沒有之一的薩比羅斯努力的去做一個壞魔王,但是,每當他看到魔王城下有可憐的小村民在哭的時候,總是會狠不下心去把她驅逐,反而將院內的紅玫瑰剪下一朵遞過去。那女孩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是發現薩比羅斯並沒有惡意後,接過了玫瑰回給他一個非常傻的笑容。

  一直都在等待著勇者來掀翻他的薩比羅斯,第一次感覺到被人感激的喜悅。

  之後,在每過一段時期就會舉行的家庭聚會中,主持人依舊是扮演著母親一角的海中女妖,作為父親的巨龍仍然缺席,而身為魔王哥哥的冥界之主卻在家庭會議開始的時候倒頭就睡。

  每次開會都這樣,作為主持人的海中女妖都習慣了,她伸出泛著淡藍色光芒的手扶著額頭說:「還以為故事開始了後,那個龐然大物能給點面子來開個作戰回憶,結果又翹掉了。」實在是不想承認自己身為這個世界的第一美人,丈夫居然會是一頭巨龍,這種設定也太坑女妖了吧!頭疼的海中女妖說:「算了,反正他身為巨頭卻是第一個被勇者幹掉的二貨。」

  海中女妖巴不得巨龍趕快領便當,這樣她還能去跟肌肉發達的水手少年們約會~。幻想著美好未來的女妖扭頭對自己的便宜兒子說:「倒是你薩比羅斯,最近做了很多不該是魔王做的事,我知道整天呆在宮殿裡的孤單寂寞冷,但是你好歹也收斂一下啊。」

  平時就沒什麼魔王架子的薩比羅斯歉意道:「對不起歐卡桑……」

  「你應該自稱為本王才對,薩比羅斯。」身為冥界之主的海默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他撐著下巴對自己的便宜弟弟教育道:「你身為魔王,想做一個好君主來打發時間倒是沒什麼,但是,王的氣派你總得給我裝出來吧,你可是四個BOSS中的代表人物。」

  「……本,本王?」總感覺十分不習慣的薩比羅斯弱弱的開口道:「歐尼桑我……本,本王能不要這麼說嗎?【吾】其實也可以的。」

  「不行。」海默斯拒絕了這個提議,他十分嚴肅的說:「自稱為本王能顯得你這個人比較逗比。」

  「逗,逗比是什麼?」

  海默斯看著詢問自己的弟弟回答道:「一種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稱呼。」

  聽海默斯就這麼忽悠自己弟弟的海中女妖默默的扭開了頭,她說:「不管怎麼說,薩比羅斯你自己呆在魔王城裡要小心點,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吧,有什麼事情再聯繫。」女妖說完,逃跑似地先一步走出了魔王城的大殿,一頭紮進了魔王城懸崖邊的大海,向著她所居住的遺跡遊去。

  海默斯也起身說:「那麼,我也差不多該去初始村裡等勇者了。對了,臨走時有一句話送給你。」

  薩比羅斯疑惑望著自己名義上的兄弟歪了歪腦袋。

  海默斯笑著道:「歐豆豆你可是掌管了整個陸地世界所有一切的王者。」說完,他對著一臉傻樣的人擺了擺手,轉身切割了空間去了初始村。

  所有人都走了,薩比羅斯孤零零的坐在王座上,垂著頭注視著都能照出他樣子的花崗岩。

  一直候在門外的將軍推門進來,他看著坐在王座上沉默著的人道:「王,是否要向領國發兵?」

  薩比羅斯聞聲慢慢的抬頭,他金色的瞳目毫無波瀾的盯著腦袋上有羊角的將軍,他慢慢的站起來說:「本王命令你即刻發兵!攻佔領國!本王要將這個世界收入囊中!」

  如此有氣魄的話,讓服從設定而屈居在魔王之下的將軍都彎下腰,他笑著回答:「是!」

  魔王與勇者的故事,在這一刻開始了。

  魔王軍以極快的速度侵蝕了整個世界,將所有的一切都踏在腳下的薩比羅斯注視著自己的領地,他站在高高的圍牆上掐著腰指著俯身跪在下麵的村民們說:「啊哈哈哈——!這個世界終於是屬於我的啦!果然勇者什麼的都是浮雲啊!哈哈——……咳咳。」因為今天風大他被嗆了一下,但為了維護魔王的威嚴又不得不忍著難受將接下來的話說完:「……不,不管怎麼說咳咳……先,先把咳咳……這……些魚咳咳……唇的人……咳,抓起來——!」

  薩比羅斯奴役著村民們幫他建造魔王城還要大的城堡,其實,面上雖說是奴役,但事實上被薩比羅斯拖來的勞動力都有不少的金幣拿,他還管一日三餐,管住宿,給輪休,可以說是比普通的建築行還要正規的按照流程走。

  更大的魔王城建好了,薩比羅斯腳踏在花崗岩的地板上噴了一個鼻息,他伸手招來自己的部下說:「去給每一個村子貼佈告,就說魔王城缺人手,每月金幣給普通女僕的四倍,有興趣的踴躍來報名。」

  又當宰相又當管事的將軍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主上,他默默的轉身去寫佈告了。

  佈告貼出,為了去魔王城工作的人都搶破頭了。

  這個時候,薩比羅斯卻收到了一份來自於海中的資訊。

  海默斯死了,兇手是他們的父親巨龍,聽說是為了保護一個村民被尾巴給腰斬的。

  曾經聽海中女妖講過這個世界劇情的薩比羅斯愣了。

  這不對哎!死掉的難道不應該是初始村的一個小村民嗎!

  薩比羅斯依稀記得,女妖說過,巨龍老爹去襲擊初始村的時候,被勇者給戳瞎了一隻眼睛和砍傷了一隻翅膀,他用火球噴死了推動海默斯作為魔法師加入勇者陣營的村民,現在魔法師死掉了勇者那邊要怎麼辦啊——!

  遊戲中出現了嚴重的錯誤,所謂的BUG。

  不該死掉的冥王居然被自己的家人給腰斬了!

  有些混亂的薩比羅斯趕快聯繫上了女妖,對方通過聯絡的海螺安慰道:「我可愛的兒子別擔心,你的哥哥是掌管著冥界的王者,他是不死的存在。最讓我擔心的是,那個冷靜的海默斯居然做出了比你還要過分的事情,不要告訴我,你們都在叛逆期。」頭疼的女妖切斷了聯絡。

  薩比羅斯一直都不明白海默斯為什麼要這麼做,還好遊戲能自動修復出現的BUG。海默斯復活了,並作為魔法師加入了勇者的陣營,但是村民卻永遠的消失掉了。他們為了來到魔王城,一路斬妖除魔。

  當薩比羅斯見到了他們的時候,他好像有些懂了海默斯會這麼做的原因。

  金色的頭髮跟藍色的眼睛,那樣耀眼奪目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是陽光一般照亮了整個漆黑的大殿,這便是他的宿敵,勇者——伊魯尼斯嗎?

  薩比羅斯抿著唇,都忘了他得霸氣的開場給勇者一個下馬威了。

  站在遠處的海默斯發現自己的毆豆豆嚴重走神的時候,用手扶住了額頭,「陽光青年是你的菜嗎?」嘀咕著的海默斯打量著站在最前面的勇者,又嘀咕道:「這麼逗比的傢伙哪點好啊,耀眼奪目的那是燈泡。」

  薩比羅斯嚴重走神,連三段變身都沒用出來,就被毫不知情的伊魯尼斯打掛了。

  他躺在地上,注視著將劍立在他脖子邊一直不肯動作的人,他藍色的眼睛一片平靜,然後他站起來,將重劍收回了劍鞘中。

  一周目的音樂響起了。

  魔王城的周圍逐漸黑下去了,薩比羅斯起身看著逐漸消失掉的勇者,他扭頭看向自己的哥哥問道:「這就結束了?」他還以為自己會像巨龍老爹那樣,被勇者一刀斬死呢。

  海默斯上前拍了拍歐豆豆的頭說:「還沒結束呢,一會二周目。」隨著海默斯的聲音落下,遊戲的重啟音樂又響了起來。

  周圍的一切又亮了。

  之前坐在魔王城臺階上魔王改坐在了鐵質的床上,他注視著石頭砌成的牆壁,明白自己這是被關進了劇情中所提到的,被稱為小黑屋的高塔里。而剛才還陪著他的海默斯已經不在了。

  二周目的故事,說的是從魔王被關起來的一個月後。魔法師海默斯為了將被送往冥界的重要之人帶回來的故事。

  勇者如劇情安排的那樣推開了高塔的門,他耀眼的金髮此時暗淡無光,伊魯尼斯注視著安靜的薩比羅斯說:「我打敗了你挽救了世界,但是卻永遠都挽救不了失去了重要之人的朋友。」

  「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勇者。」

  聽到對方這麼說,薩比羅斯的瞳孔一縮,勇者的臺詞說錯了,他應該說:「我並不是什麼勇者。」才對。

  勇者,不,應該說是跟他們四巨頭中的三位一樣有思想的伊魯尼斯說:「我知道你聽得懂我說什麼,我們不停地重複著相同的人生,不停的看到對自己最重要的人死亡。」頓了頓,他又說:「我知道海默斯為了村民死過一次的事,我也知道他是冥界的王,他為了能讓村民活下去改變了故事的發展,讓我提前一步接觸到了龍,但是,龍出現了BUG,他將故事中最重要的海默斯腰斬了。事實上,從村民舉起水缸要砸我的時候,我就發現你們跟我一樣了。」

  「你也自己的思想是嗎?」聽到勇者的這些話,薩比羅斯也想跟他搭話了,「我們必須服從設定,這是我們的工作。你可以叫我薩比羅斯。」

  勇者撓了撓頭,「我還以為你會自稱本王,我叫做伊魯尼斯,你好。」

  薩比羅斯握上了對方伸過來的手笑著說:「我知道你的名字。」

  「是嗎~。」伊魯尼斯傻笑了幾聲說:「這還是我第一次碰到跟我一樣有著自我思考的角色,我覺醒的時候試探的問過很多人,但是大家都依照著設定走,根本沒有人跟我一樣。」

  同類,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個詞。

  「事實上,海中女妖也是的。」

  「嗯?真的嗎?這麼算起來我們有五個人擁有思想了。」

  從這天起,伊魯尼斯時常會跑到小黑屋來跟魔王聊天。

  而避開了二周目劇情回到冥界,卻沒有找到艾麗的海默斯回來了,他背著薩比羅斯拿勇者做了試驗,把他送去了艾麗可能呆著的世界,然後,他們之間就斷去了聯繫。

  薩比羅斯知道了自己歐尼桑做了什麼的時候,在被封印了大半魔力的情況下逃出了小黑屋,特地來初始村掀了自己哥哥放古代書的桌子,然後拍拍屁股跑掉了,幾天後,一直在搜尋艾麗的海默斯發現,魔王也消失了。

  ……

  「海默斯你在想什麼?」大河看著難得會走神的人,伸出手來在對方眼前擺了擺,她擔憂道:「你沒事吧?剛才你說你是冥界的王?」

  「嗯?」回憶被打斷的海默斯愣了一下,他看著終於找回來的人笑著說:「小傻瓜我那時跟你開玩笑的~。」

  大河感覺身上又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海默斯你能正常的說話嗎。」

  「……」我哪裡不正常了啊!為什麼我想刷個好感度都要被嫌棄,難道醬油連個刷好感的資格都沒有嘛——!


☆、第63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63

  靈力充盈的白靈山。

  臥在鈴肩膀上的小辰龍緩慢的抬起頭來,他通過契約的聯繫能感覺得到他的雇主就在此處,但是很奇怪,辰龍只能感受到大河的靈力卻無法感知到她的靈魂所在。難道是分開的這段時間內,那個叫做奈落的妖怪對他家的小可愛做了什麼?

  「在這裡嗎。」跟辰龍一樣能感受到大河靈力的殺生丸先走一步,他踏進了靈山的結界內,但是,他沒走幾步就被山中的結界給用靈力的電擊給震了出來。

  殺生丸皺了皺眉,轉頭看向應該沒什麼問題的辰龍。

  身體依舊十分虛弱的小辰龍緩慢的飄了起來,他逐漸進入到結界內,不知道為什麼,身為靈獸的辰龍居然也沒比殺生丸走多遠就十分不舒服的竄了出來,沒有靈力支撐身體的他趴在了鈴的肩膀上,更加沒有精神了。

  「你們兩個怎麼了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結界內的魔王疑惑的看向完全進不來的兩隻,殺生丸就罷了他是妖怪進不來情有可原,但是,辰龍你可是靈獸啊,也跟著進不來是鬧那樣。

  辰龍弱弱的開口說:「剛才踏進去,莫名其妙產生了一種負罪感……」那樣強烈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愛了啊有木有。

  正在圍觀中的邪見也十分不舒服的用袖子捂住了鼻子,他突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以前聽妖怪們說起過,有這麼一座山擁有著妖怪無法進入的結界,難道,這就是那座能將邪惡和妖氣全部都淨化的白靈山?」

  完全感覺不到有什麼不對勁的魔王跟鈴眨了眨眼,他們很有默契的看向了身為靈獸卻進不去結界的辰龍。

  這算是檢驗了辰龍的「不乾淨」嗎?

  發現自己被懷疑的辰龍身上的鱗片都炸起來,他十分不爽的對著魔王呲了呲牙。

  魔王覺得自己好無辜,亂想辰龍的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不是還有鈴嗎!為什麼要區別待遇啊!越想越覺得自己一代魔王怎麼可以整天當靶子,他對著小泥鰍扔了好幾個眼刀。

  這輩子就不喜歡大高個的辰龍哼了一聲,他扭頭不理魔王,趴在鈴的肩膀上閉眼睡覺去了。

  殺生丸都懶得搭理這兩活寶了,這一路上他們沒少上演「我就是不爽你」的戲碼,都看膩了的殺生丸繼續往前進。

  「殺生丸大人!」邪見被自家主上的行為給嚇到了。我親愛的大人啊你這是不要命了還是怎樣啊!快停腳!

  事實證明邪見的擔心是無用的,最近不停測試能力的殺生丸走了艱難的兩步後,突然就能正常前進了,他停下,抬手看著撒發出保護他的靈力的手鏈,扭頭交代道:「你們留下,我自己進去看看。」說完,繼續向前進。

  辰龍突然從鈴的肩膀上起來,他追上了殺生丸,趴在了他的肩膀上跟著一起進去了。

  在白靈山的一處隱秘的洞窟內,依靠在石頭邊的紅發女孩垂著頭閉著眼,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有還在起伏著的身體說明她有著呼吸,她還活著。

  「我說琥珀啊,為什麼我要跟蠻骨大哥一起守著這個丫頭啊,我想早一點去找犬夜叉啊。」身穿綠色花紋和服、發上有簪子的人對跟他們一樣留守的少年抱怨道,打扮有些娘氣的他用手指戳了幾下靠在石頭邊上的人,他又說道:「給她什麼就吃什麼,但是為什麼就是不睜開眼睛呢,好想知道她眼睛的顏色是什麼樣子的啊。」

  「請小心一點對待你的雇主蛇骨桑。」名為琥珀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端著食物走過來,他將肉包子放進女孩的手中。香氣讓一直都閉著眼睛的女孩鼻子動了動,她慢慢的抬起手來,將手中散發著香氣的大肉包塞進了嘴裡,嚼嚼嚼。

  蛇骨托著下巴注視著安靜進食的人,從他來到這裡開始,面前的人就一直保持著這樣奇怪的樣子,明明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但是卻能自己進食。之前,他家大哥蠻骨去取回自己的武器時,他就面對著這兩個悶蛋,真是要多無聊有多無聊,好不容易蠻骨大哥回來了,他還是不能像其他哥哥一樣出去。滿腦子都是「留守」這兩字的蛇骨,扭頭對靠在牆壁邊的人喊道:「蠻骨大哥!」

  黑色長辮子的青年聞聲轉頭,他看著極不舒服整個身體都在扭來扭去的兄弟,蠻骨知道本就活潑的蛇骨最近被壓抑的有些厲害了,他揮了揮手道:「好吧,你也出去玩吧,這裡有我一個守著就夠了。」

  蛇骨一聽趕快拿起刀來一溜煙躥沒影了。

  沒多久,完成送飯工作的琥珀也靜悄悄的退了下去。

  蠻骨靠在牆邊,注視著將已死之人的七人隊從彼世召喚到現世的人,當時交涉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靠在那名叫做奈落的妖怪懷裡,當時,自稱是她代理人的奈落這麼說:「她只是睡著了,因為要同時維持著七個人的活動,對她來說多少有些吃力,等事情結束她就會醒的。」

  那個時候,奈落還將一種名為四魂之玉碎片的東西交給他們,他說:「請用這個來減輕她的負擔吧,這是四魂之玉的碎片,可以讓你們變得更強。」奈落拿出了一枚碎片交給了蠻骨,而剩下的六枚他全部交給了琥珀來分給其他人。

  本來,復活的七人隊是打算去大鬧特鬧一番的,但是,七人中最聰明的煉骨說起了雇主將他們喚醒,提供給他們支持靈魂的靈力,萬一雇主受傷或者瀕死的話,那麼他們是不是也會……?

  好不容易重新復活了,再出現這事也得倒楣了吧。

  難得坐在一起思考的七人決定留下一個保護雇主,但是他們每個人都不是什麼安分的主,誰都不想留下來呆著長毛。經過一段長時間的思考後,七人決定用猜拳的方法選擇留下的人。

  蠻骨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路輸到連褲衩都沒有了。最後,被留下來當看護的就是身為領隊的他。

  最開始,蠻骨因為還沒有取回自己的武器可以找了蛇骨頂班,但是之後呢,他拿回自己的武器蠻龍後,天天對著面癱的琥珀,沉睡的雇主,他都無聊到翻出雇主的筆和紙寫起了,等雇主醒來後,他要怎麼介紹七人隊的演講稿了。

  蠻骨是寫一張,搓成團扔一張,總感覺不滿意的他撕了大河貼身帶在身邊的所有紙,此時的蠻骨無比想念隊伍中最聰明的人,「早知道就把煉骨留下來幫我出主意了。」蠻骨用筆在紙上才點了一下,就又搓了一張好紙扔掉了。

  此時,距離靈山有一段距離的煉骨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他揉了揉鼻子,望著對面穿著紅色和服舉著大刀的妖怪道:「我記得你就是那個叫做犬夜叉的傢伙。」

  犬夜叉其實也有夠倒楣的,他基本次次都被奈落陷害,等對方終於不對他玩陰得了的時候,艾瑪!他居然復活了呆在彼世的傭兵雇傭,而且還不是簡單得用四魂之玉復活,他是直接將七人隊做成了妖怪們最畏懼的使役啊!碰一下就挨電,這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論讓犬夜叉恨得牙癢癢想要一口咬上去的奈落在哪?

  其實,這貨正躺在白靈山大河的結界內翹著二郎腿,雖然,他將大河轉交給蠻骨照顧後就離開了,但事實上他根本就沒走,一直秘密的跟在蠻骨他們的後面也來了他特意交代將大河送來這裡的白靈山上。

  當初,奈落為了用碎片控制大河耗費了五、六個傀儡,從她沉睡開始靈力就沒有一天老老實實聽話的時候,它們像是有生命一樣甩著鞭子樣的身體將動不動就靠過去的傀儡痛扁一頓,把傀儡們個個打的鼻青臉腫,這還不算完,次次結尾都是給傀儡一個四分五裂再加點自燃(孜然)。

  焦糊焦糊的透漏出一種雞肉味,奈落都覺得他的傀儡咬起來一定嘎嘣脆。

  大河的反抗心理很強,靈力就跟不要錢了一樣往外放,不過也因為這樣,她下意識的為了保護自己架起了比在村子那邊的結界還要牢固的保護,之後,她的靈魂也變得安穩了許多,靈力也不再像是之前那樣逮著妖怪就往死裡揍。

  確定大河已經無害了後,奈落就試探著操縱她的身體,因為本人無意識,召喚提供給七人隊的力量就弱了很多,不過有四魂之玉的碎片在,這些都不是事。

  在奈落美滋滋的想著,之後該怎麼利用大河和他手頭上的碎片創造些打手,出來噁心噁心犬夜叉時,洞窟口那邊傳來了腳步聲,本不應該進來靈山的殺生丸居然毫無壓力的站在靈力最濃的洞窟內,他金色的瞳目打量了一圈洞窟,最終將視線鎖定在了靠在石壁邊上睡覺的人。

  蠻骨看到有入侵者,將自己的武器蠻龍扛在了肩上,「喂,我說你!」

  殺生丸看都不看對方一眼,直徑走向大河,他蹲下扶住依然閉著眼睛的人皺了皺眉頭。

  辰龍虛弱的靠上來,驚訝道:「怎麼會!靈,靈魂為什麼沒有了!」

  「靈魂?」殺生丸瞳孔一縮,下意識的抱緊了沉睡的人,確定對方身體還有溫度後又將她靠在了石壁邊,殺生丸站起來扭頭看向了這個洞內的第二個人,他問道:「奈落在哪?」

  蠻骨笑著道:「在哪之前我們打一架吧!」說著,揮動著蠻龍沖了上去。

  辰龍在殺生丸跟蠻骨打起來之前漂浮進了大河的懷裡,他用爪子碰了碰大河的臉頰,對方不給反應,用腦袋拱了拱她的脖子,也依然沒有反應,完全感覺不到大河靈魂所在的辰龍都急哭了,「怎麼辦,怎麼會沒有靈魂!」辰龍急的拱來拱去,他眼內流出大滴大滴的眼淚掉在了大河的衣服和臉上。

  大概是感受到了辰龍的情緒波動,大河居然睜開了眼睛,她用失焦的瞳目注視著毫無靈獸架子,已經跟小泥鰍差不多大小的辰龍,大河行動遲緩的將他圈進了懷裡。

  「還有救,還有救!!」辰龍吸著大鼻涕朝著殺生丸大喊道,他搖著尾巴用腦袋使勁的供著對方的臉,「大河醒醒,你還能認出我來嗎?我是辰龍,快點醒醒我們得跟殺生丸離開這裡!」辰龍努力的用他越來越小巧的身體支撐起大河來,但是他現在實在是太虛弱了,好不容易起來一點又被死屍一般的人壓了回去。

  正在跟蠻骨纏鬥中的殺生丸聽到辰龍的聲音一巴掌把對方給拍飛了出去,他快速回來扶住也在努力自己起來的人。天生牙在殺生丸碰到大河的時候發出了強烈的波動。它被殺生丸拔了出來,揮向了大河。

  對方完全沒有一點反應,依然晃晃悠悠沒有靈魂,但是,辰龍卻先一步感覺到了,那微弱的屬於大河的靈魂的氣息。

  ……

  此時,另一邊的世界。

  大河看著突然就出現在眼前的白色洞,明白了什麼的她扭頭對站在身邊的人說:「看來我得回去了。」

  「回去?」好不容易才再一次見面,才沒說幾句話就要回去?魔法師十分不開心的皺起了眉頭,他勸道:「為什麼一定要回去,留在這裡不好嗎?你看,你最喜歡的田地,還有你的房子,我都幫你重新建造了,留下來吧。」

  大河抬手摸了摸額頭,她搖了搖頭說:「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二話不說的選擇留下來,但是……」大河想起了她為了回到這裡跟鬼燈討價還價時的情況,最後,她還是被鬼燈一狼牙棒給打老實了呢,大河繼續道:「我跟一個人約好了,壽命用完了就回彼世接受審判,我不想再給人添麻煩了,所以我不能留下來。」

  看到對方那一臉堅定的表情魔法師垂目道:「就算這將會是你最後一次回到這裡,最後一次見我,也依然要選擇回去嗎?」

  絲毫沒有動搖的大河笑著說:「海默斯也會覺得寂寞嗎?」沒想到傲嬌也會這麼直白的表達情緒,她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我只要知道你還好好的活著,這樣不就夠了嗎。」

  魔法師沉默的看著大河,突然哼了一聲,「哼!本大爺肯定比你活得要長壽。」

  大河呲牙笑著道:「那麼,我要走了啊。」

  魔法師目送著女孩逐漸走向白洞,他上前幾步拉住了對方的手,「艾麗!」

  「嗯?」大河扭頭,看向拉住了她的人問道:「怎麼了嗎?」

  「不。」突然有點想反悔的魔法師逐漸鬆開了手,他揉了揉眼前人的腦袋笑著說:「要小心點啊,如果實在想念這邊,回來什麼的也是可以辦得到的。」

  「不用擔心我!」大河說著跑向白洞,她在門口停下,轉身朝著後面的人揮了揮手道「再見嘍海默斯!」

  魔法師揮著手目送著女孩跟白洞一同消失在他面前。

  這一別將持續到永遠。NPC艾麗的BUG會被修復,只是修復後的艾麗將不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敢舉起水缸砸勇者的艾麗了。

  「你知道那個時候,我發現還有人跟我們一樣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魔法師垂頭往後退了一步,消失在了墓地裡。

  再見了,我們的艾麗。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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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64

  從昏迷中蘇醒過來,渾身都用不上力氣的大河睜眼就發現自己在天空中,而且,還是在頭朝下的往下掉。

  還記得自己昏迷前應該在奈落城的她心都涼了半截。如果是屁股先著地,她頂端摔個半殘,但是,腦袋先著地鐵定會掛掉啊——!

  按理說,已經經歷過一次死亡再來一次應該不是那麼害怕了,但是試過好幾次瀕死的大河可明白那種感受,那可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體驗,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安安穩穩的去彼世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在某個現在很沒出息的人大喊大叫的時候,甩開了身後追兵的妖怪高高的躍起接住了掉下來的人。雖然,把對方扔上天的也是他啦。

  大河被對方扛在了肩上,她看著這妖怪背後毛茸茸的大尾巴沒出息的哭著喊道:「QAQ殺生丸。」

  沒空搭理大河的殺生丸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他又一次高高的躍起躲開了突然從樹林子裡揮舞過來的巨大龍尾巴,大河低頭一眼就認出這條尾巴是辰龍的,那油光的鱗片都不知道蹭過她的臉多少回了。疑惑辰龍怎麼對付殺生丸的大河也不怕被風灌了肚子,她大聲詢問道:「怎麼回事啊!為什麼辰龍會攻擊我們。」

  殺生丸閃開了辰龍無差別的攻擊解釋道:「他被你額頭的四魂之玉碎片感染了。」

  大河一聽殺生丸的話,抬手在命運倒計時的位置摸到了一塊硬邦邦帶棱角的玩意,她舉著泛著紫色光芒的碎片喊道:「不會就是這麼個玩意吧!我去!還散發著很詭異的黑光!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說著,居然把妖怪們都想要得到的碎片扔了出去。

  幾隻長得像是馬蜂一樣的妖怪從樹林子裡竄出,它們接住碎片迅速的遁走了。

  殺生丸在樹間跳躍了幾下,總算是脫離出了辰龍的攻擊圈,剛才辰龍突然發瘋的時候,可是一尾巴就把舉著斬馬刀的人給拍在了地面上,之後,他帶著大河閃出洞窟的時候,那人的氣息就沒有了,可見辰龍這一尾巴的攻擊力不低。

  身邊帶著大河,殺生丸為了她的安全只能先把辰龍扔在一邊,也算是讓他去消減一下奈落那邊的戰鬥力,等著差不多的時候他再去武力壓制住這只不聽話的小泥鰍。

  殺生丸一直將大河帶到有魔王跟鈴的地方才停下,他將人交給了他們後道:「我回去接辰龍。」說完,又快速的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鈴看著靠在阿哞身上的大河沒缺胳膊少腿,高興的抱住了她的脖子說:「太好了!姐姐你沒事。」

  聽到小傢伙那軟萌軟萌的聲音,大河有點反應不過來,「……鈴你能說話了?」

  「嗯!」終於能脫離小啞巴變身話癆的鈴猛的點點頭,她解釋說:「魔王大人用哪個叫做什麼魔法的東西幫我治好了,說是可以維持永久性的,不會出現突然不能說話的情況,是最近才幫我弄好的,魔王大人還說,他剛存起來的魔法又沒有了,萬一被姐姐你發現了會死的很慘吧。」

  魔王一聽這就把他出賣了,趕快對鈴擠擠眼。

  完全不懂這些的鈴疑惑的問道:「魔王大人你眼睛疼?」

  此時,被大河以鄙視的眼神洗禮的魔王,恨不得拿把刀捅死自己,他強撐著脆弱的心臟說:「本王這麼高端大氣上檔次的魔王怎麼會眼睛疼。」說完,還哼唧了兩聲。

  大河都懶得理幾天不見,就上房揭瓦的魔王大人了。不搭理魔王的她抬手摸了摸鈴的腦袋說:「這次他將稀少的能力用在了重要的地方,我就放過他了。」

  「真的嗎?」魔王一聽可以逃過一劫,趕快扭頭答應道:「這可是你說的啊村民,不要想跟本王秋後算帳了。」

  大河歎了一口氣,她覺得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錯誤就是跟魔王這麼個坑貨組隊了,你看看人家能打能抗能看的殺生丸,再看看你這個要魔力沒魔力,要長相……好吧,算你有點長相,但是就算這樣,人家殺生丸也能頂你四個的好不好!

  現在的魔王對於大河來說,只有可以送她回家這一項功能了。

  一直都在做背景的邪見出聲問道:「喂!人類,山裡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之前跟殺生丸大人一起進去的那條泥鰍龍沒跟你們一起回來?」

  聽邪見這麼一說,大河趕快翻出掛在脖子上的勾玉,那曾經漂亮的翠綠色,現在黑的像是掉進了墨水瓶裡一樣。大河捧著會反映出辰龍狀態的勾玉皺了皺眉頭道:「太奇怪了,我已經拿下碎片了為什麼勾玉還是黑色的。」

  十分擔憂辰龍的大河扶著阿哞站起來,突然,她猛地轉頭看向結界外的樹林子喊道:「誰在哪裡出來!」

  「呵呵。」林子那邊傳出笑聲,披著白色狒狒皮的人慢悠悠的走出來,他看著身體狀態很不好的人說:「好久不見了陰陽師大人,我本來還以為能多控制你一段時間,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來搗亂,破壞了我對你的控制。」

  「奈落。」就算對方被狒狒皮擋住了臉,大河也能靠著聲音和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妖力,來分別出這妖怪是誰,「居然派了一個傀儡過來,你以為這樣我就傷害不到你了嗎!」大河說著,用盡全力踢起腳邊的一塊小石頭。

  魔王快速的捂住了鈴的眼睛,幾乎是同時,這塊帶著靈力的石頭快速的刺穿了奈落的身體,傀儡瞬間四分五裂,消失在了林子裡。

  正在不遠處的奈落抬手捂著了心臟的位置,能感覺到身體有靈力走過的他慢慢解開衣服,他的手指觸碰著胸口下空洞的地方縮了縮瞳孔,「沒想到,陰陽師大人還能靠著傀儡跟我的聯繫,傷害到我的本體。」此時的奈落無比慶倖,他有先見之明的把自己的心臟藏在了一個安全的地方,要不然這會他就停屍路中央了。

  大河可沒這麼容易就放跑奈落,她踉蹌的往前走了幾步,之前傀儡所在的地方連殘骸都沒留下,不過,只要這裡殘存著妖力就夠大河找到奈落的所在地了。

  身體十分虛弱的大河計算了一下她所剩的靈力,想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頂多就是多睡幾天,她就扭頭詢問道:「你們誰帶著小刀了?給我用用。」

  「我我我!」鈴揮了揮手,上前幾步把之前魔王買給她防身的小刀子遞了出去。

  大河深吸一口氣,將刀子壓在手心中握勁,血漸漸順著刀尖滴在了地上染紅了一塊石頭,它們越來越多,並且像是有生命一樣逐漸移動起來畫出了一個圓,圓中還有圓,然後還形成了梵文,搞定陣法的大河將刀子在衣服上擦了一下還給了鈴,她說:「快跟魔王、邪見一起乘坐著阿哞到上面去,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下來。」

  鈴點了點頭,趕快捧著小刀跑回魔王那邊,跟他們一起坐著阿哞飛到了安全的地方。

  魔王在飛起前還喊了一聲,「村民你自己小心點啊。」

  大河朝著魔王揮了揮手,她站在陣法中雙手合十低聲念叨著,腳下用血所做的陣法逐漸發出了異樣的紅光,從陣法中吹出來的風刃斬斷了大半個樹林子的樹,樹木落下所激起的塵土和陣法的光芒覆蓋了大河所站著的位置。

  「嗷唔——!」

  數不清的犬吠從陣法那裡發出,塵土退去,陣法四周足足站著上百頭身形健壯的犬,它們以守護者的姿態圍繞在大河身邊,其中,隊伍中最大的一頭趴在她的身邊,他用自己的身體支撐著靈力透支的人,又用鼻子碰了碰女孩打顫的腿,然後,慢慢的扶著她站了起來。

  大河拍了幾下巨犬的身體說:「陣法中的那個妖怪的味道,拜託,幫我找到他——!」

  巨犬點了點頭答應了大河的要求,他扭頭對夥伴們嗷叫了一聲,犬們互相看了看並不反對幫助散發著犬的味道,卻長得跟人類很像的女孩,它們低聲犬吠的交談了幾句,鎖定了目標所在的位置後,制定了圍堵計畫竄了出去。

  明白大事不好的奈落立馬從樹林子裡逃出,他以為這樣犬就追不上來,但沒想到最大的那個居然還會飛!

  那頭臉上有著妖紋的巨犬一爪子把他給呼在了地上,上百頭犬像是壓路機一樣挨個踩過他的身體,滿身都是爪子印的奈落被其中體型最大最有力氣的幾頭犬給壓住了手腳。

  大河晃晃悠悠的走到奈落身邊,一把拉扯起他的衣領大喊道:「你這個傢伙居然敢動我家的辰龍!」十分生氣的大河恨不得現在就把奈落哢嚓掉,但是,想想這麼做太便宜他了,大河特意囑咐犬們「照顧好」奈落,她自己則爬上巨犬的背部跑向辰龍所在的地方。

  巨犬向山上狂奔,他的爪子踩在地面上,震得整個大地都在顫動。

  嗅到了熟悉味道的殺生丸猛的轉頭,就看到了那只白色的巨犬躍起一爪子按住了辰龍,龍的尾巴纏繞住了巨犬的身體,大河被滾做一團的兩隻給甩了下去,她被殺生丸接住帶離了危險的地方。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那熟悉的背影,殺生丸低聲道:「父親。」

  就算巨犬上去,也依然沒有壓制得住狂化的辰龍。

  大河握著手中依然沒有恢復翠綠的勾玉,她狠了狠心將林送給她的玉遞給了殺生丸道:「把這個砍碎了,就能讓辰龍消失了。」只要勾玉沒有了,辰龍就沒有了俯身的道具,到時候他就能回到族群所居住的天上界,那裡靈力充沛,足夠淨化他身體內的邪氣。

  知道大河一直都很寶貝的貼身帶著勾玉的殺生丸愣了一下,他沉默的站起來拔出了最近打造好的佩刀,泛著銀光的刀揮動,斬裂了勾玉。

  正卷著巨犬的龍消失了。

  確定辰龍已經回到天上界,筋疲力盡的大河趴在了地上。


☆、第65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65

  因為靈力的透支讓身體承受的負荷太多,大河沉睡了三天才睜開眼睛,她醒來的一件事就是摸著咕咕叫的肚子,心裡想著靈力依然虧空狀態得找點能吃的東西補充一下,但是,眼瞅著熟悉的屋子別說食物了,她連件替換的衣服都找不到。

  正當大河惆悵的想著,怎麼又回到奈落城了的時候。

  房門被拉開了,幾位身著侍女服的人帶著替換的衣服走進來,她們快速的給大河洗漱換衣,臨走前,如往常一樣將只穿了一晚上的睡衣也帶走了。沒過一分鐘,房門再一次被拉開,身穿另一種服侍的侍女,端著散發著香味的飯餐進了屋子裡,她們將食物擺放在矮桌上,跟換衣的侍女們一樣神一般的速度撤退了。

  大河握著筷子,總有一種她之前氣過頭把整個彼世犬鄉的犬靈都招來的事是在做夢。

  「奈落那傢伙不會還在活蹦亂跳著吧?」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大河覺得自己是不是又做了跟之前一樣的夢,但是,根據記憶中家史的記錄,好像也沒說過犬神家出過什麼預知者之類的人,撐死了就是感應妖怪的能力比較強這種類型的,不過,這也只是家族初代往後五代以內的事情了,血統傳承到她跟東流這輩,也就只剩下靈力充沛、身體強健這兩點上了,再往後幾代,犬神家如果不跟妖怪結合,能維持住陰陽師的工作就算不錯了。

  想到這裡的大河垂目,這一代如果她跟東流不去做的話,那麼就要輪到下一代和下下代了。她這想法剛出來沒多久,房門又被拉開了,這次進來的人終於對了!

  殺生丸高貴冷豔的站在門口,他剛才是感覺到了之前一直斷掉的靈力終於又開始供應才想過來看看的。心裡也是想著,睡了這麼久也差不多該醒的想法,才在教育完了跑來鬧事要他交出奈落的犬夜叉後,順路過來看看大河。

  沒有辰龍的情況下,大河見到殺生丸就跟見了親人一樣,她很放心的大吃特吃了起來,沒一會一碗飯就被她扒進肚子裡了,感覺這樣不飽,大河又舉起碗來朝門口喊了一句:「再來一碗。」

  一直在門口候著的侍女趕快又端上來一碗裝的滿滿的米飯退了下去。

  殺生丸坐在大河不遠處看著她左一碗右一碗,整整扒進去八碗還不飽的食量,最後,居然直接跟侍女要來了米飯桶抱著吃。

  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的殺生丸扭開了頭,他都不忍心看了有木有。這是要有多餓,才能吃下去鈴食量的數十倍不止啊,不過,有那麼一點讓殺生丸挺意外的,在大河不停的吃吃吃的時候,供應給他的靈力也逐漸變多起來,逐漸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下。

  殺生丸看著咬著木勺露出虎牙的大河,表情很微妙的表現出「原來飯桶=靈力嗎?」的意思。

  大河光顧著吃去了根本沒看到殺生丸的表情,終於將全部的食量都轉換為靈力後,她又讓侍女添了一碗湯,彌補一下根本就沒摸到食物的胃,這才放下筷子摸著飽飽的肚子呼出一口氣。

  侍女們將碗撤走,換上了茶水。

  對人類的東西不太感興趣的殺生丸看都不看茶點,他出聲詢問道:「你準備把奈落怎麼辦?還有……」他突然看向門口,聲音有些上挑道:「父親。」

  身體明顯縮小了很多的白色妖犬慢悠悠的走進來,他看了看表情明顯柔和了很多的殺生丸,走到靠近大河的位置趴下靜靜的注視了她一會,突然開口說:「我們又見面了,陰陽師大人。」

  「嗯?」大河茫然的打量著跟她很熟稔的白犬,不記得什麼時候認識了小白之外白犬的她問道:「請問,你是哪位啊?」

  被詢問的犬露出了驚訝的目光,但是想想,他們這群妖怪沒被這麼強大的陰陽師惦記上就不錯了,求對方記住自己不是作死嗎!

  完全不想因為作死被記住的白犬自我介紹說:「我生前是西國的妖犬,名為鬥牙王,不過,被叫得最多的則是犬大將這個稱呼,曾經與陰陽師大人在豹貓一戰中見過的。」說完,又扭頭看向不遠處的殺生丸說:「犬子也曾經……」

  一聽話題扯到自己身上來了,殺生丸皺了皺眉頭,他可完全不記得以前對某人做過什麼。

  某件被宰事件的記憶又復蘇讓大河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她道:「啊,我還記得你。」尤其記得你兒子砍我那一刀,「原來你已經是犬靈了啊。」

  沒想到,曾經那只敢跟她站的很近的妖犬也去了彼世,總感覺世事無常的大河伸手摸了摸犬大將的腦袋,她低聲詢問道:「你一直強迫自己留在現世等著我醒過來,是有什麼未完成的心願要拜託我嗎?」

  殺生丸一聽,立馬扭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他動了動嘴終究還是沒問什麼。

  犬大將搖了搖頭,他生前是無怨無悔死去的,要說唯一未完成的心願大概就是沒能看著兩個兒子成長,而且,之前他還近距離的觀察過兩個兒子的矛盾,犬夜叉完全是被殺生丸給戲耍了一頓後,用腳踢出了奈落城。

  本來,犬大將還以為犬夜叉那時候小不會對他有什麼印象,卻沒想到那孩子在離開前,居然朝著他所藏起來的地方說了一句:「父親。」

  能聽到這些就足夠了。

  臉上有著妖紋的犬大將笑了笑,他站了起來變成了身穿盔甲的人形,白色的頭髮束在腦後,長長的飄逸著,跟殺生丸一樣毛茸茸的尾巴披在肩膀上。犬大將比面部柔和的大兒子給人的感覺更剛毅武勇。

  「感謝你,陰陽師大人。」

  犬大將就這麼回了彼世,什麼心願也沒有提出來。

  大河看著消失的靈道沉默了許久才說:「我們去看看奈落吧。」

  殺生丸帶著大河去了關押奈落的地方,位置就在城下方的地牢,本來這裡還放著奈落用來更換身體的妖怪,但是,犬靈們在這裡溜了一圈後,不僅留下了幾個標記,更是把妖怪當做餐後點心吞掉了。

  再加上大河就睡在上面,犬們離開前就將沒用掉的靈力留在了地牢中,做了一個關押奈落的屏障。

  大河看著老老實實坐在牢房裡的奈落,她眯了眯眼隨便在空中招了招手,兩隻俱生神現身漂浮在她的身邊,長得像是女孩子的那個湊到大河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長得像是男的那個繞著奈落轉了一圈,他回來對大河點了點頭,兩隻管理大河善惡值的俱生神又消失了。

  從俱生神那裡確定奈落這貨能給她帶來很大的收益,大河突然賊賊的一笑,也不怕奈落趁機攻擊就直接打開牢門走了進去。

  知道自己逃不過去的奈落,突然揮出了一隻樹藤一樣的手攻向進來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殺生丸距離他們挺遠,在他攻擊大河的時候也沒有要過來幫忙的駕駛,他才不敢這樣呢,本想就此挾持住大河逃跑的奈落,卻算錯了一筆賬。

  現在靈力充沛狀態的大河一巴掌就給他呼掉了一條胳膊。那條樹藤一樣的手臂滾在地上打了好幾個圈,直接被淨化成了煙霧。

  奈落還以為這才三天,大河的身體應該還是虛著的,就算過來也應該不能把他怎麼樣,但結果呢,不能怎麼樣的明明就是他自己啊。

  根本就打不過對方的奈落心都涼了,早知道如此他當初就不該去招惹這位。

  奈落寧死不屈還想要掙扎幾下,但是都被大河給武力鎮壓了,他為此貢獻了一條手臂、半截身子。

  大河毫無壓力的拖著只剩下半截身子的奈落出了地牢,她一路拎著奈落回了客房,把不安分的主交給了純粹就是過來看熱鬧的魔王後,又是翻騰繩子,又是翻騰符的,將整個屋子都翻的一團亂,終於,大河找到了她當初拜託奈落做的毛筆。

  「哼哼。」又是賤賤賊賊的一笑,大河轉身握著毛筆像是要惡作劇的熊孩子一樣,在奈落的額頭上寫了一個梵文,剛才還掙扎中的奈落瞬間不能動了。

  不知道之後會被對方怎麼對待,奈落全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

  也是純粹來圍觀的鈴咬著蘋果糖說:「那個梵文寫在額頭上看著真醜。」

  正用魔法捆住奈落,變身人見陰刀樣貌的魔王點點頭,他說:「本王認為,村民你要是覺得他的皮膚太白想要摸點黑的,那還不如把他放在太陽底下曬曬,翻翻個,健康的麥色什麼的才是王道。」

  「翻翻個不是烤魚嗎?」鈴說道。

  「魔王大人真是一語驚人!」差點忘記了還有這招的大河,趕快去城內抓了幾隻沒被犬靈們吃掉的妖怪塞進了奈落的身體裡,幫他補足了缺掉的身體。

  望著已經恢復了身體的奈落,大河伸出了她賤賤的爪子,「嘿嘿,會讓你有一個終身難忘的經歷。」

  當天晚上,奈落城的城牆上掛上了一個新鮮的人形旗子。

  扮演著人見陰刀角色的魔王捂著要瞎掉的眼說:「村民,本王好像真的長針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奈落,你一定要堅持住啊,奈落!!!

  被赤條條的掛在城牆上的感覺怎樣~~

  奈落:你也去試試?


☆、第66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66

  自奈落城變成魔王城後的三天。

  為了回家,魔王每天都在為了恢復魔力而努力的吸收日月精華,說白了就是曬點太陽在曬點月亮,但是啊,恢復這事也是跟心情有關的,他每天一大清早就蹲在院子看著城牆上掛著的那個人心情會好才怪呢!他現在僅有的魔力只夠維持住變身,最重要的是,在持續幾天他的眼睛真的要瞎掉了!!!

  實在受不了的魔王扭頭對這幾天,天天來陪他一起恢復魔力的人抱怨道:「村民,就不能把那玩意從城牆上拿下來嗎?」見對方不給他反應,立馬又嘀嘀咕咕的說:「他沒有勇者那身紋路好看的肌肉差評!沒有勇者小麥色的肌膚差評,沒有本王的高端大氣的身高差評,最重要的是,他看上去弱爆了!連村民都打不過差評!!」在魔王的認知中村民是最弱的,而奈落輸給誰不好偏偏輸給了大河。覺得奈落弱爆了的魔王說:「這麼弱,隨便捆吧捆吧扔到旮旯角不就行了!」

  聽魔王這麼一說,手裡玩著小寶石的大河想起了,以前考試時,為了放鬆跟弟弟借的熱血漫畫書中的一個角色,「范馬勇次郎?」

  魔王愣了一下,他對突然沒頭腦就冒出這麼一句的村民問道:「那是誰啊?」

  大河條件反射的解釋說:「范馬刃牙的爹。」須臾,又想起魔王沒看過漫畫書鐵定不認識這人,她又解釋說:「腕力、爆發力都已經超出了普通戰士的級別,地上最強,大概是狂戰士的類型。」

  「比本王還要強嗎?」

  「你?」大河用懷疑的目光將挺直腰板的魔王從頭到腳掃描了一遍,「瞬殺吧。」

  「嗯哼~。」魔王很開心,原來他在村民的眼裡是如此的彪悍,真是不枉費他為了能帶回他們特意來一趟這邊的世界,「不愧是村民,眼光就是不一樣啊哈哈哈,本王一定不負眾望的!恢復魔力什麼的分分鐘給你做到!」魔王有些囂張的掐著腰指著城牆那邊大喊道:「不就是個奈落嗎!本王克服給你看——!」

  大河斜眼看著明顯誤會了的魔王,她剛才想說被瞬殺的明明是他,算了,還是別打擊他積極向上的情緒了,現階段讓他快點恢復魔力回家才是主要的。

  魔王大笑了半天都笑的岔氣了,結果大河依然在忙著自己的事,覺得無聊了的魔王扭頭看向坐在屋內坐墊上的問道:「村民你自己在哪幹什麼呢。」說著,從院子走進屋內,看到對方手中拿著半顆閃亮亮散發著紫光的玩意,「哦!村民你偷吃糖居然都不給本王——!!」魔王喊著,一把奪過了大河手中的半球扔進了嘴裡。

  哢嚓哢嚓。

  銳利的尖牙將紫色的小半球咬的細碎,魔王咕嘟一聲就將嘴裡的玩意咽了下去,他砸吧了幾下嘴抱怨道:「村民這玩意沒有味道啊。」

  大河愣愣的看著魔王,她現在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十分擔心魔王會吃壞肚子的大河翹著腳抓著他的衣領子搖晃著大喊道:「臥槽!你居然吃了!你知道那是什麼你就哢嚓哢嚓的扔進嘴裡吃掉啊!那不是什麼糖啊,那是塊寶石啊,快吐出來,萬一鬧肚子了我上哪給你找醫生去啊!我還指望著你回家呢!」

  內部結構就不是人類的魔王完全所謂的擺擺手,他突然眼睛一亮說:「哎喲!魔力恢復了一半唉!村民村民這玩意可以幫我恢復魔力。」

  「納尼!」大河一聽眼睛比魔王的還亮,她還以為這東西就是邪氣多呢,沒想到還能幫忙恢復:「你稍微等一下,我記得殺生丸說過這玩意是叫做四魂之玉的碎片,本體是一個紫色的圓球,你吃了一半就恢復了魔力,那麼把整個都吃下去的話……」

  魔王激動的握了握拳說:「說不定能把封印直接給破除掉!」

  只要封印破除掉魔王就不用再擔心魔法不夠用了,他們想怎麼回家就怎麼回家。

  幻想著那副場景的大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城牆的方向,她伸手拉了拉魔王的袖子說:「快,找人去把城牆上的那個給放下來,說不定他知道剩下的四魂之玉的碎片在呢!等下去什麼的太浪費時間了,我們直接奔著破解封印走起!」

  「走著!」

  被掛了三天的奈落終於回歸了地面,只不過,他剛下來就看到把他掛上去的人正在煮著一鍋冒著岩漿黑泡的玩意。

  大河綁著面罩像是老巫婆一樣用大勺子困難的攪動著鍋裡的東西,感覺應該沒問題了她就將大勺子拿起來,之前還完好的勺子只剩下半截手柄了。嗅覺好的妖怪們覺得自己整個妖都不好了。

  這鍋東西看著好危險啊!

  大河面無表情的換了一個勺子舀了一些遞到奈落嘴邊,她說:「你選吧,是嘗試一下我改良的鬼燈地獄鍋大河版,還是老老實實的將你所知道的有關於四魂之玉的事情告訴我們。」明明是第一次做這種事,大河看上去卻很身經百戰的樣子。

  赤條條的奈落一聽翹起了諷刺的嘴角說:「真沒想到,強大的陰陽師大人也會想要四魂之玉,你要玉要做什麼?長生不老?」

  魔王很默契的上前撬開了奈落的嘴,大河趁機將一勺子地獄鍋給他塞了進去。

  「咳咳——!」奈落努力的將黏糊糊的湯吐出了一半,但是,剩下的另一半他因為抵抗不了魔法的關係,進了肚子裡面,奈落回味了一下那亂七八糟的味道感覺腸子都要潰爛了。

  害怕某人翹辮子,大河隨手抓了一隻殺生丸出去放風順路帶回來的妖怪塞進了奈落的身體裡,之後又舀了一勺回來繼續問:「你現在有心情跟我說了嗎?」

  奈落此時何止是有心情,他是非常樂意的,「四魂之玉出現在五十年前,是巫女翠子最後斬妖筋疲力盡而亡留下的,之後除魔師們為了能壓住四魂之玉的邪氣就將它交給了一名叫做桔梗的巫女,可是那名巫女最後也身亡,四魂之玉跟她的身體一起被燒毀了,直到之前,這名巫女的轉世又將四魂之玉帶了回來。」

  見對方這麼配合,大河將勺子扔回了鍋裡問道:「她的名字叫什麼。」

  「日暮戈薇。」

  大河非常確定她是聽過這個名字的,突然,她想起來了,「那不就是跟殺生丸的弟弟,按個叫做什麼叉的妖怪在一起的現代小女孩嗎!」

  邪見一聽大河連對方名字都沒記住,好心的提醒道:「他叫做犬夜叉。」

  奈落繼續說:「四魂之玉剛回來的時候,那個叫做日暮的女孩被妖怪襲擊了,玉因為被破魔箭擊中而破碎,他們現在正在四處旅行回收碎片重新恢復四魂之玉。」

  大河想了想,突然扭頭對魔王提議道:「殿下!你想不想做一次反派!」

  「哼!魚唇的村民!本王的特長就是做反派好不好,分分鐘給你攻略一個城!」魔王這個職業不就是深入人心的反派角色嗎!他想做反派根本就不需要想好不好,「分分鐘給你掀翻一個勇者。」

  一直都有乖乖的圍觀中的玲說:「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大河是想過的,自己去收集不如去打劫來的快,你看她打劫了奈落就得到那麼大一塊,她要是等到日暮戈薇他們收集的差不多了,再去打劫一次他們不就正好湊齊了全部的嗎,越想越覺得可行,大河掐腰很嚴肅的說:「鑒於我們要在這裡住很~長~一段時間,我想,給奈落適當的自由也是可行的。」

  「反對!」邪見第一個舉起了人頭杖表示自己的意見,他道:「這個半妖十分的狡猾了!以前他就想對殺生丸大人下手,現在給了他自由不正是讓他翻身了嗎!我邪見絕對不同意——!」

  大河擺了擺手,解釋說:「我當然考慮到了這種情況,所以,鏘鏘~」早有準備的大河從袖子裡抽出了一條鐵鍊子,她解釋說:「我之前拜託鐵匠幫忙做的,本來想把它當暫時的道具用,現在剛好給奈落用上。」說著,就走到往後挪的奈落身前,親自給他綁在了脖子上。

  魔王十分同情的看著某位被強迫的人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

  「犬鏈子?」

  大河伸手對猜對了的玲擺了擺手,她十分羞澀道:「太失禮了,這明明就是人家的一~番~心~意~。」

  根本就不需要這麼個破玩意!

  要不是奈落被魔法繩捆著,他恨不得伸手掐死羞澀扭著身體解釋的大河。

  這破鏈子誰愛要給誰!

  鏈子綁上了,魔王就給奈落解開了魔法繩,剛獲得自由的半妖,立馬撲向了離他最近的大河,但是,他還沒摸到人家的衣服就被重力給壓在了地面上動彈不得。

  大河故意晚了這麼久才解釋說:「忘記告訴你了,鏈子上附著強力的契約,也就是說,你從帶上鏈子的這一刻起就等於跟我契約了,我的命令你必須服從,傷害人的話會受到非常嚴重的懲罰,輕則斷手斷腳,重則一命嗚呼~。順便說一句,這玩意只有我能摘下來。」大河蹲下,伸手拍了拍奈落的腦袋笑著說:「你懂了嗎?」

  奈落趴在地上把牙齒咬的嘎吱作響,他不爽道:「非常的,明白——!」

  「那麼,現在就給我去泡茶吧~跑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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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67

  夜晚。

  自從奈落有了廉價的主人,他的情況就只能用四個字形容「慘目忍睹」。

  每天都能聽到客房那邊傳來「奈落去給我沏茶。」「奈落過來捶腿。」「奈落去把我昨天在鐵匠那裡定的牌子拿回來。」「奈落這是我特意給你做的牌子,你掛上。」「奈落我大姨媽來了……」

  「還有完沒完了!」這等私事都來找他,被使喚了一星期的奈落掀桌子不幹了,他好歹曾經也是噁心過犬夜叉的一代大BOSS,現在居然淪落到給一「臭丫頭」端茶遞水捶腿。這,這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大河淡定的啃著蘋果糖目送著氣哼哼的人甩門離開,奈落都敢這麼囂張的對她,她一點也不生氣,自從這貨變成了「廉價小跑腿~」後,這事基本天天發生,他摔過茶碗砸過桌子,今天的花樣則是用力關門,雖然每天都給她臉色看,但是隔天又會乖巧的來客房報導,不知道契約存在的人看到奈落這樣,還以為他是個賤骨頭呢。

  懶懶的靠在墊子上的大河砸吧了幾下嘴道:「嘖嘖嘖,那傲嬌的小樣差了魔法師那麼一點。一直都習慣做中立角色了,沒想到反派角色是這麼帶感的職業。」感覺有點上癮的大河思考著明天怎麼讓奈落給她換個花樣甩臉色看,「不知道他會不會跳舞,對了!可以讓魔王給他做示範!桑巴、甩臀再加一個肚皮舞什麼的都是可以的!」

  莫名又跟著中槍的魔王,在跟玲翻花繩的時候打了一個噴嚏。

  「魔王大人髒死了!」被噴了一臉的玲,拿起魔王的衣服就往臉上擦。

  平日裡身體倍棒的魔王揉了揉鼻子說:「難道是本王的粉絲想本王了。」

  玲斜眼看著妄想症犯了的魔王,要不是她看到魔王自己蹲在角落裡種蘑菇,嘴裡還念叨著大河姐姐不陪他玩什麼的,她早跑去找邪見大人玩捉迷藏了,還能在這裡陪他玩無聊的翻花繩!

  此時客房。

  「噗!」站在門口的妖怪剛好聽到大河最後那句話,她一時沒忍住笑噴了出來,笑了一會想起自己回來是有正事的,趕快咳嗽幾聲壓制住笑意,妖怪一本正經的跪坐在門口拉開門,然後慢慢的挪進屋子裡。

  這幾天都有在製作符的大河見派出去探查的妖怪回來了,趕快放下筆詢問道:「最近外面情況如何?」

  穿著和服的妖怪坐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說:「犬夜叉他們已經回收了大部分的碎片,我想,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為了另一半找過來了,還有,最近奈落又製作了兩個身體赤子與白童子,我想,他大概想把身上的契約轉移過去。」

  大河想起奈落對她面上忍氣吞聲,私底下卻不停的做著小手腳的樣子就想笑,「小聰明。」她一點也不擔心奈落會掙脫反撲過來,將她弄死。契約可是直接捆綁住靈魂的,不管換多少個身體,只要靈魂沒事契約就會一直在,除非他的靈魂完蛋了,否則他們之前的關係會一直非常的親~~密~~。

  十分想知道奈落知道了這事會是什麼表情的大河,對肯幫忙的妖怪說:「有事的時候我會再跟你聯繫的,反正心臟你也拿回去了,願意留在這裡就跟神無一樣住下,不喜歡留下也可以出去,只要別打擾我。」

  妖怪彎腰鞠躬感激的說道:「多謝陰陽師大人,神樂已經知足了。」以前,她留在奈落的身邊只有炮灰的命,沒有自由,甚至連心臟都被奈落握在手中,現在就不一樣了,她天天都能站在屋頂上看著奈落咬牙切齒恨不得用腳踩死眼前人,卻又不能下手的樣子。神樂會選擇留在大河身邊做個自由的使役跑腿,也是因為她能看到奈落吃癟的樣子。真的是很解氣不是嗎?

  只負責報告犬夜叉他們進度如何的神樂退出了房間,她剛關上門,就看到了被玲拋棄掉的魔王往這邊走來。

  魔王一直目送著神樂的背影消失,才推門進來說:「村民你又叫奈落的原手下幫你辦事了嗎?」

  之前,大河提起要用神樂、神無的事時,除了不參與討論的殺生丸外,其他人都一致表示了反對的態度,畢竟身為頭的奈落就不是什麼好鳥,他的手下也好不到哪裡去。大河當時只說了一句話,就把反對的都給打壓下去了,「我手頭緊,除非你們自告奮勇來當我的使役。」

  才不要呢!萬一被你掛上犬鏈子不就跟奈落那貨一個等級了嗎——!

  因為有奈落犬鏈子的前車之鑒,其他人瘋狂的搖頭,隨後又玩命的點頭答應了大河徵用神樂、神無的事。

  事後,大河去詢問過神樂、神無的意見,兩姐妹神奇的都答應了,她們是生於奈落之身的,出了城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去,而且,去危險的外面不如呆在有強大人的旁邊來的安穩,最重要的是,大河說:「雖然是使役的身份,但事實上我不會跟你們契約,所以你們依然還是自由身,我只會偶爾叫你們幫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就是跑個腿的工作,每月會給你們工錢。」

  工錢什麼的,奈落可是從來都沒跟她們談起過。畢竟妖怪要了工錢也沒多大用。

  這種雇傭關係持續了一星期,魔王依然不能相信神樂、神無她們,已經恢復了一半魔力的他每天都會定時過來查看,確定村民這邊很安全,就會多留一會跟她討論一下進展問題。

  魔王合上門,走到矮桌邊坐下問道:「那麼另一邊呢?」

  「差不多了。」大河將毛筆放下,將神樂帶回來的資訊說給了魔王聽,之後她又道:「我已經想好怎麼辦了,不正好有個喜歡鬧得嗎,乾脆就把他扔出去讓他吃點苦。」一肚子壞水都在咕嚕咕嚕冒的大河嘿嘿一笑。

  最近被某人帶壞的魔王伸手戳了一下大河的額頭道:「真壞~,不過這個調調本王喜歡~。」

  一拍即合的兩大反派在黑暗中發出「嘻嘻嘻嘻」的笑聲。

  自求多福吧~奈落兄。

  隔天。

  事實證明,不用大河去搗亂,奈落那邊就能亂成一鍋八寶粥。

  剛出生,代替了神樂、神無的赤子、白童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前者拐走了純粹就是路過的神無,後者直接踹翻了奈落屋裡的桌子離家出走了,做爹做成奈落著份上也夠慘了,這簡直就是上演了一場人艱不拆的劇情啊!當天來大河房間報導的奈落,整張臉還青著呢。

  當大河揮舞著剪刀,將一件普通料子的和服剪成兩半後,奈落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當他看到被剪成兩半的和服不是一件而是兩件的時候,他又茫然了。

  大河對每天都會來客房報導的另一個人擺了擺手說:「魔王大人你這麼英俊瀟灑有魅力,高端大氣上檔次,低調奢華有內涵的,請試一試在下為你特意製作的一~番~心~意~。」

  奈落一聽那熟悉的詞,就知道魔王這人絕對會很慘。

  只可惜,第一次收到禮物的魔王完全不曉得,他高興的接過遞過來的衣服說:「哦!這是村民親自為本王做的嗎!真是費心了!本王還是第一次看到……」魔王看著和服的邊還參差不齊,搜刮了腦子就沒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他只能說:「真是有內涵的衣服,本,本王這就去試試。」

  魔王進隔壁屋換衣服去了,關於和服到底怎麼穿,大河不打算說,還是讓魔王自己悟去吧,說不定會出現一個讓人眼前一亮的穿法呢~。

  哄走了魔王,剩下的只有奈落了。

  大河拿起另一件和服,扭頭面無表情的看向已經預料到會發生什麼的奈落,這貨太聰明了,他起身扭頭就往外跑。

  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對方的大河也追了出去,她甩出一道符變的繩子絆倒了攻擊力被她壓成渣渣的奈落,然後一下子騎在他的背上,低頭笑的一臉燦爛的對毫無反抗能力的青年說:「別跑嘛~,這是人家特意為你準備的一~番~心~意~喲~。」大河親自幫奈落換上了這套明顯有問題的和服。

  午餐時間。

  被叫來接待室內的殺生丸坐在榻榻米上閉目養神,他的旁邊是不停打著哈欠的邪見,對面是活力無限擺弄著花繩的玲。

  將全員叫來的大河姍姍來遲的推開了房門,她抱歉說:「對不起我來晚了,可以開飯了。」大河拍了拍手,守在門外的侍女們一個個老實的低著頭,看都不敢看屋內的人,迅速的擺上食物後神速般的撤退了。

  等了半天,都餓的前胸貼後背的邪見說:「太慢了!居然讓殺生丸大人等你!」說著喝了一口湯。

  大河坐在玲旁邊露出邪氣的一笑,她又拍了拍手。

  隔間的門被拉開,兩個穿的十分「浪」的青年站在那裡動都不動。

  「噗!」看清那是誰時,沒來得及咽下湯的邪見直接噴了出來。

  殺生丸筷子都掉了。

  玲簡直不忍直視,直接抬手捂住了臉,隨後,又因為想看將手指分開。

  突然,兩個青年維持著僵硬的笑容開始叮鈴啷當的晃動著全身,他們跳起了非常浪的舞,浪到連殺生丸都扭開了頭,嘴角還隱約有點勾起在偷笑的樣子。

  根本就沒招惹到大河也得跟著奈落一起受罪的魔王欲哭無淚,他也不想這樣的,可是誰叫門剛拉開他就突然控制不住身體了。

  跳舞~根本停不下來~!


☆、第68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68

  事後,魔王徹底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了,他用著人見陰刀的樣子,正好稱病窩在屋子裡哪也不肯去,寧可無聊死也不敢往大河這邊湊了。

  被逮到就得跟著奈落一起中槍,他才不要過去呢!

  而奈落做的比魔王還徹底,他直接主動要求出去跑腿,說是要親自去監視犬夜叉他們的動向,跟大河要這份差事前,他還非常義正言辭的說:「陰陽師大人日理萬機可不能累著了,這等小事讓我去吧。」說完也不等大河答應,直接拿出自己打包好的行李,正八景的走正門出去了。

  巴不得這兩別來煩她的大河也不管,反正,這兩一時半會也是跑不了,大不了最後算總帳。

  沒了搗亂的兩人大河有時間開始考慮有關於四魂之玉的事,畢竟這玩意有點邪門,奈落能拿它賄賂妖怪、控制妖怪,不管是妖怪還是人見了它都掙著搶,最重要的是,它還能幫魔王恢復能力。

  製造的好處太多太不正常了。

  然而,懂這個的除了日暮外,剩下的只有除妖師和那名叫做桔梗的巫女。

  為了能早一點瞭解四魂之玉,大河用紅紙鶴聯絡了在外自由玩耍的神樂,讓她在找被赤子挾持了的神無時也順便找找桔梗巫女,見到了的話就直接把她帶回來,理由就用,奈落有事請她就可以了。

  神樂將大河的話原原本本說給正在樹上掛著休息的桔梗聽時,一代偉大的巫女差點因為腳滑從樹上掉下來,她所認識的鬼蜘蛛,也就是奈落可不會這麼有教養的說「請」這個字,他肯定又想使壞心眼噁心噁心犬夜叉他們了,而且,還很迫切的需要她的靈力幫忙。不過,當初他自己生神無、神樂的時候可都沒這麼說過。

  「算了,去也不是不行,他想做什麼我大概也猜得到,喜聞樂見。」桔梗沉默了好一會才答應跟神樂走。她雖然膈應奈落,但是更不喜現在的犬夜叉,她生前對他或許是愛的死去活來,甚至不怕同門巫女椿的詛咒,但是,自從她被鬼女強行喚醒百年後又一次回到現世,她見到曾經不信任她導致奈落趁虛而入的犬夜叉也醒了,心裡那個複雜啊。

  五百年的彼世生活,讓現世的十幾年變成了曇花一現。

  剛墮入彼世的時候,她不停的透過高端的方塊看著自己的人生。現在她知道那玩意叫做螢幕了。看的都能倒背如流了還得繼續看,那一次次跟犬夜叉的邂逅她從最開始看的臉頰微紅,到最後看的面無表情,甚至是到達了厭煩的程度。這簡直就是最噁心人的酷刑。

  被這麼對待過,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揍敢湊過來跟她搭話的犬夜叉解氣。

  憑什麼她在彼世受苦的時候,這貨就得在現世裡泡妞,還泡的她好不容易熬出彼世轉生後的自己——!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她故意選的五百年後不就是為了避開這兩纏人的傢伙嗎!為什麼又跟他們扯上關係了!讓我轉世過個正常的人生是會死是怎樣!

  最不爭氣的就是你了戈薇,人家北條那麼安穩有上進心的孩子比犬夜叉強了好多倍!以後你嫁給他了還能把他管得死死的,你現在年齡小不懂,將來年紀大了有你哭的時候!多麼好一孩子啊!你不要留給她成嗎——!

  桔梗一想到自己熬著五百年彼世生活的努力都白費了就忍不住爆粗口,她氣的胃疼啊!恨不得親手把奈落跟犬夜叉塞進馬桶裡用水沖掉。

  這一路,桔梗在想著怎麼去噁心奈落的過程中抵達了目的地。

  只管送貨不管簽收的神樂將桔梗放下,用神一般的速度調轉了一下頭,風一般的飛走了,反正那裡肯定有大河安排的侍女帶桔梗去見她。樂得清閒~。

  神樂剛走,侍女就出現帶桔梗往室內走去,已經來過幾次的桔梗自然知道奈落的主臥在哪,不過這一次侍女們帶她饒了些道,往不怎麼起眼的小院子走去,大概還能記得這只是客房院子的小接待室的桔梗,等侍女們離開後有些茫然了。

  奈落不會是病了吧?他平時接待人不是很嘚瑟的選主臥嗎?今天吹哪門子風知道用小和室了?

  以為奈落知道低調了的桔梗一想又不對,這貨生於鬼蜘蛛沒有敲鑼打鼓已經很好了,他會知道低調這兩字怎麼寫那就怪了。而且鬼蜘蛛絕對認不了幾個大字。難道找她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奈落?而是有人假借他的名義?

  桔梗多留了一份心,慢慢的推開了拉門。

  早早就換了一身男裝的大河坐在隔壁房間,就算兩間屋子隔著一層只能看清身影的簾子,她也能感覺到進到屋子裡的人絲毫沒有人類該有的氣息,除了拉門聲外,隔壁的屋內給人的感覺依然是空無一物,沒有溫度、甚至都沒有正常的呼吸。

  她是怨恨著的吧。

  本來還想用真名自我介紹的大河改主意了,對方怎麼說也是個巫女,萬一哪天自己做了什麼事招惹到她了,她給你來個厭魅詛咒就夠受得了,不太想跟同行玩命的大河道:「在下范馬刃牙,是受了奈落大人的委託才請來巫女大人的。」借了漫畫人物中的名字,又拿了某位當擋箭牌的大河在心裡說了一聲抱歉。

  此時,正在靠著契約消去氣息監視犬夜叉他們的奈落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還被犬夜叉聽見了。

  自求多福吧~奈落兄。

  桔梗看著簾子後身子又瘦又小的孩子,完全沒感覺到靈力的她皺眉問道:「哦,你是奈落的新手下?」她用聽的可以判斷出眼前人的年紀不大,心想這不會又是一個被奈落算計了的「琥珀」吧?那個被奈落使喚來使喚去的少年也是個可憐的孩子,至今還被碎片圈著命呢。

  「在下是最近才來奈落大人這裡的。」大河故意含糊的帶過自己的事,反正她這麼解釋又沒承認也沒說謊,為了岔開話題,她又道:「這次請來巫女大人是想要詢問有關於四魂之玉的事。」

  一牽扯到四魂之玉上,什麼事都會變得亂七八糟。

  見對方這麼開門見山桔梗隱約有些懷疑,不過,她還是說了,「我只知道,四魂之玉是可以實現願望的玉,落入心術不正的人手中會被污染,而心靈純潔的人則能將它淨化。」

  「原來如此。」大河只信桔梗這話的後半段,前半段聽著就覺得有問題。天上餡餅還得砸的你一身油,免費幫你實現願望,這事放在現代連三歲小孩都會流著鼻涕說你深井冰,就更不用說被鬼燈以「出一份力就得一份善」教育長大的大河了。

  這次又證明了魔王那個熊貨真沒壞心眼,要不然他早該暴走拆掉奈落城,掀翻周邊人十幾次了。既然不用擔心魔王了,就得考慮考慮是不是將這位不該呆在這裡的人送回該去的地方。

  「巫女大人覺得這個世界怎麼樣?」

  桔梗被這麼一問愣了一下,她自然是比較喜歡現代的,畢竟那裡沒有戰亂也和平,生活無憂,還能去學校學習,只不過戈薇那孩子年級小,正是追逐冒險的年齡,而且,這邊的世界有她喜歡的犬夜叉。一想到這裡,桔梗又胃疼了,雖然她不應該有胃才對。

  「如果,有一個機可以讓一切都回歸到正常上。」

  「你想向四魂之玉許這個願?」桔梗的聲音有些上挑,她驚訝的看著簾子後年齡絕對不會超過戈薇的孩子,她之前怎麼就沒考慮過讓一切都歸零呢?不,她不能這麼自私的替戈薇選擇留在現代,就算玉接受了這個願望,之後的一切還是有可能發生的,錯誤的願望不能徹底的將玉消除掉。

  「巫女大人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大河故意頓了一下說:「被歸零的是你現在的人生。」

  桔梗睜大了雙眼,「我?你是說我不該存在嗎?」

  「難道不是嗎?本就該在五十年前死去的桔梗大人。」大河撩開簾子走進了隔壁,她看著瞳孔收縮的人道:「我聽人說過,你被鬼女製作成了陶俑強行喚醒,從已經轉世的你身上剝下的靈魂,拖著這樣不人不妖的身體存活著,你是有什麼必須要完成的心願要完成嗎?」

  桔梗有些緊張了,她曾經在師傅那裡見過眼前人的畫像,他也是這身陰陽師的打扮,師傅說他是比翠子靈力還要強的人,只是行動捉摸不定妖怪們不能像對付翠子那樣對付他。已經度過百年了,這樣子的人怎麼可能還維持著年輕時的樣貌活著!

  妖怪?

  「你到底是?」

  大河抿著嘴看著警戒起來的桔梗,她問道:「我沒興趣跟你在這裡拼靈力,你就跟我說,你到底怎麼想的,是想完成心願回去該去的地方,還是被我強制送走。」

  桔梗還以為這位對妖怪毫不手軟的人一開場就會把她收了呢,沒想到還有選擇餘地。

  「我當然是希望能完成心願。」

  「那就說出來。」


☆、第69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69

  桔梗的願望對大河來說並不難完成,她只要奈落跟犬夜叉雙雙吃虧到家,就會自己心滿意足的回歸到日暮的身體裡繼續沉睡。最重要的是,另一半四魂之玉的收集已經接近尾聲了,迫切想要歸家的他們是時候出手了。

  大河親自去找了避開她好幾天的魔王,兩隻蹲在一起商議了一會,敲定了奪玉計畫。

  「我會安排奈落去拖住犬夜叉,然後神樂和琥珀一個拖住和尚一個拖住除妖師,這樣攜帶碎片的日暮就會落單,到時候,我們只要一捆她就能輕鬆得到四魂之玉,然後你在吞了,消化掉,咱們就可以哈皮的回家了。」

  這個計畫主要是在「拖住」的事上,大河一解放她壓制奈落的能力,憑這貨去跟犬夜叉打肯定是個頭破血流的結果,到時候桔梗再給他們加一個結界,就算日暮想要攙和進去也是沒門的事,然後是神樂他們那邊,對付和尚或許麻煩一些,但不是還有一個女性的除妖師是琥珀的姐姐嗎!讓琥珀用點手段放倒了她,當然不會是傷害的程度,到時候和尚就得一對二的防守戰,根本不會有空閒顧到犬夜叉跟日暮,再加上,在外面遊蕩的赤子跟白童子肯定會趁機過來狠狠地戳一下奈落的脊樑骨,犬夜叉那邊絕對是會混戰到一定程度,他也不可能輕鬆脫身顧慮到日暮的。

  「萬一白童子他們不來呢?」魔王贊同這個計畫的,如果出了什麼差錯,以他現在被解放開來的能力想彌補也是做得到的,再加上,不是還有一個最近能力不知道為什麼變得有些彪悍的村民嗎!他們妥妥的能回家——!

  「不來也沒事,反正只要奈落能拖住犬夜叉就成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桔梗說琥珀身上也有四魂之玉,不過他被碎片圈住了命,想要拿下來可能要費點事。」大河之前答應過桔梗會讓琥珀活下去,「魔王大人我問你喲,萬一琥珀沒了碎片立即死的話……」

  魔王一聽,突然用一種「你腦袋都不轉彎」的表情看著眼前人說:「村民你今天怎麼笨了,你難道忘記了本王最擅長的就是魔法嗎!短暫的靜止一下時間什麼的還是做得到的。到時候,我在碎片摘下來前讓時間停止,摘下來後再給他甩上一遝白魔法,本王就不信這樣他也能咽氣!」

  沒想到還有這招的大河「呱唧呱唧」的拍手道:「哦哦哦!不愧是身經百戰的魔王大人,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

  匹諾曹魔王長鼻子一翹道:「那是,本王是誰~。」

  因為,魔王暫時的魔法還是不太夠用,靜止的魔法不僅有次數的限制更有時間限制,一代黑暗魔王用白魔法用的非常順手不用擔心會出錯,唯一麻煩的是他看不到碎片的所在地,大河不得不叫來琥珀跟魔王一起演練幾遍,確定不會出差錯後,他們才封鎖了和室,讓時間靜止強行給琥珀摘除下了碎片,為了撫平傷口魔王多扔了好幾個治療魔法,總算讓被他掐了一塊肉的琥珀感覺不到太強烈的疼感。

  不過,依然還是嗷嗷叫了一番。

  琥珀的事弄完,大河跟魔王就把他扔給神樂,讓他們兩臨時組隊蹦躂著玩去了。

  眼瞅著要離開了,大河就跟魔王打了一聲招呼去找殺生丸,在這個世界裡,她唯一交際最深的大概只有殺生丸、玲、邪見和阿哞了。殺生丸那傢伙不用擔心強的要命,再加上被靈力洗禮了一下妖力,契約一解他只會變得更強,倒是玲,本來就無依無靠的,在這個混亂的時代裡生活著,得給她找個穩妥的靠山,而這座山必須得強得靠譜。

  聽明白大河來意的殺生丸倒是無所謂,就算他們真的走了玲也不會被扔在這裡,畢竟生活的時間也不算短了,突然沒了這麼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還覺得有些寂寞。

  ……多少有些感情了呢。

  「一直以來感謝你的照顧了。」大河彎腰對坐在榻榻米上閉目養神的殺生丸鞠了一躬,她臨走時說:「那麼,我跟魔王就此告辭了,拜拜~。」

  門被關上,走廊裡的腳步聲消失了,殺生丸才睜開眼睛看著空無一人的屋子喃喃自語道:「毫無留戀的走了呢。」說著,也起身往玲住的地方走去,他路過隔壁的屋子時說:「邪見收拾一下,我們今晚就離開了。」

  剛洗完澡的邪見愣了一秒,他看著自家大人去叫了玲,趕快手忙腳亂的往身上套衣服拿起人頭杖追了過去。

  夜晚。

  故意挑這個時間離開的魔王用魔法做了一朵可愛的小雲彩,這兩坐在雲彩上往奈落所報告的位置飛去。

  躲在陰影處目送兩人離去的小女孩蹦躂出來,她望著已經看不到影子的雲彩問道:「姐姐跟魔王大人真的要走了嗎?」玲扭頭看向呆在陰影處注視著天空發呆的青年,喚了一聲:「殺生丸大人?」

  回神的殺生丸點了點頭,他上前幾步將玲抱上了阿哞的背上說:「他們是要回家。」

  身為人類的玲自然比身為妖怪的殺生丸對「家」這個詞有歸屬感,「但是,玲……還沒有來得及跟姐姐和魔王大人道別,也還沒有跟他們說一聲謝謝。」玲從殺生丸那裡知道這事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等她找去客房,大河跟魔王早早就收拾好了行李,避開了所有人來到了平臺這邊,本來追過來的玲還想出聲叫住他們,但是,被後到的殺生丸一把捂住了嘴沒吭出一聲。

  殺生丸沉默了一會,突然將邪見也扔上阿哞的背上後,他躍上天空對玲說:「走,我帶你去跟她道別。」

  她?

  邪見疑惑的歪了一下腦袋,心道:「殺生丸大人你是不是把魔王那個傢伙給忘記了。」

  此時。

  正在控制雲彩小車的魔王打了一個噴嚏,一個沒注意他又被風給嗆了個正著。

  實在看不下去這傢伙賣蠢的大河伸手拍打了幾下魔王的後背道:「魔王大人你可千萬仔細點,別這麼重要的時候給我來一個小感冒什麼的。」

  「咳咳魚唇的村民!本王從不生病!」魔王為了把這話說全,臉憋得通紅。

  大河沒好意思對他說:「笨蛋是不會感冒的。」

  沒用多長時間,他們就達到了目的地,那裡早有過來看戲的桔梗守著了。

  她看大河他們落下來,就把奈落已經牽制住犬夜叉,神樂跟琥珀也將和尚他們困住的事情說了,「期間,戈薇想要用破魔箭破壞結界,不過以她現在的靈力失敗了,赤子跟白童子那邊倒是很安靜,不過差不多也快趕過來了。」桔梗說完,伸手指向一個方向道:「四魂之玉在那個方向,戈薇大概想要去找鋼牙幫忙,對了,她那邊還有一隻容易被人忽略的小狐狸妖怪,小心點。」

  大河和魔王目送桔梗離去的背影,走向了她的反方向。

  想找到戈薇並不難,她推著一輛車帶著一大包的行李移動起來十分緩慢,就跟大河猜想的那樣,只要沒有了犬夜叉、和尚他們以戈薇的靈力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真的是一場沒有成就感的劫持。

  大河連面罩都懶得帶,直接雙手攏起對移動中的人喊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這一嗓子吼完,魔王跟日暮兩人腦袋上同時滑下黑線。

  日暮一扭頭就看到了曾經幫過她的人,只不過一想到對方剛才喊得跟那什麼一樣,又警戒了起來,「難道你跟奈落也是一夥的!想要搶奪四魂之玉的碎片!」日暮可還記著,奈落那傢伙一上來就朝著她飛撲,明顯就是為了另一半四魂之玉來的。

  大河啥也沒說,直接往旁邊扔出一道符,將想要趁機偷襲的小不點給抓了起來。

  之前,桔梗特意囑咐他們小心的小狐狸被繩子捆了個結實,他掙扎的踢著腿,兩面的臉頰都被大河用力掐著,正口齒含糊的喊著疼。沒想到人質這麼快到手的大河繼續道:「要想救這個小不點就把你手中的四魂之玉交出來。」

  「我知道了!」日暮直接答應了,她掏出掛在脖子上的玉又道:「給你們玉可以,先把七寶醬放開!」

  「戈薇不可以啊!不能把最後的四魂之玉交給奈落的爪牙!」

  「快將七寶還給我!我就給你四魂之玉。」

  大河面無表情的看著戈薇,她用力掐的七寶又是一陣哇哇亂叫,才說道:「看來你還不明白呢,現在的立場可不是我求著你,而是你得求著我。」說著,又把七寶掐的一陣亂叫,臉頰都有些隱隱約約的發出粉色,大河用冷冰冰的眼睛看著日暮說:「將四魂之玉交給我旁邊的這個人,我就平安放開這個對我來說殺掉也沒有任何意義的小不點。」

  戈薇看了看樣子冷血的魔王,又看了看被掐的哇哇大哭的七寶,她握了握手中的碎片說了一聲抱歉,就將玉扔向了魔王喊道:「把七寶放開!」

  大河基本是在戈薇投出玉後,慢了一拍才將七寶高高的扔了過去。本來小不點還想用尾巴勾住玉的鏈子,可惜他被大河扔的實在太高了,尾巴尖都沒夠到鏈子就被戈薇接住了。

  大河絕對不承認她這是故意的。

  「戈薇——!」臉上還有兩個指甲印的七寶抱著戈薇的脖子就哭。

  戈薇安撫著哭的稀裡嘩啦的小不點,她看著對面的魔王拆開了鏈子,將玉扔進了嘴裡嚼了幾下,然後,咽下去了……

  咽下去了有木有——!

  看到這裡的戈薇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四魂之玉怎麼說也是十分硬的,居然這麼簡單就被對方給嚼碎咽下去了,他的喉嚨不會被劃破嗎?他的胃能消化了玉嗎?他排什麼的時候……

  越想越歪的戈薇隱約有點飄出靈魂的傾向。

  大河沒時間管戈薇,她看著咂巴著嘴的魔王問:「你感覺怎麼樣?」

  ……

  「桀桀桀桀!」魔王沉默了一會,突然發出非常詭異的笑容,他的身上源源不斷的冒出黑暗的氣息,這些一看就不對勁的氣瞬間將整個森林染成了墨一般的顏色,魔王扭頭,用泛著金色光芒的眼睛看著睜大了雙眼的村民道:「喲~,好久不見了啊~,本王可愛的僕人~。」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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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70

  大河毫不留情的一腳踹了過去。

  痛感,慢慢從小腿傳達到大腦內,魔王低下頭看著踹在自己小腿上的腳,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嗷!」的一聲捂住疼的要命的小腿往旁邊的位置蹦躂了幾下。

  大河看著在地上打滾嚎叫著的某位大王問道:「好玩嗎?」

  雙眼淚汪汪的魔王猛地搖搖頭,他道:「不好玩!QAQ本王錯了,本王再也不玩了,求饒命!」大丈夫能屈能伸,魔王可恥的選擇跪了。

  「別呀,我還沒玩夠呢。」大河雙手握拳擺著指頭咯嘭響,她笑眯眯的向魔王逼近。

  「QAQ救命啊--!」魔王一看不好大喊一聲,爬起來就往森林深處跑,可惜他宅家太久了根本就跑不過先天優勢很歹毒的某位,魔王比拼妖犬血統擁有者的最後結果,是被打了個鼻青臉腫,啃了一嘴泥。

  大河冷冷的看著爬上大樹,把她當熊的魔王問道:「還玩不?」

  都熊貓眼保護動物的魔王哪還敢說「好哇」,他抱著樹幹狂搖頭道:「不,不玩了。」

  「現在下來,我們去找奈落他們,還留著最後一點小尾巴我們做完就回家。」大河對窩在樹上當無尾熊的魔王擺了擺手,讓他下來開個傳送門。

  等他們一路用傳送門找過去的時候。傳送期間魔王定位錯了一次,獲得村民鄙視一個。奈落跟犬夜叉正打得火熱,而桔梗很悠閒的坐在小懸崖平臺上嗑著瓜子,感覺到有人的她一扭頭就看到了,早說好要過來的人,桔梗朝大河他們招了招手問道:「你們找到四魂之玉了嗎?」看到對面兩個很默契的一起點頭,就將這邊發生的事情報告說:「我也差不多感覺滿足了不少,可惜不是兩敗俱傷。」

  桔梗的表情透漏出有些可惜的意思,她起身拍打了幾下衣服又說:「開始吧,在這邊的世界我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大河「嗯」了一聲,將早早就準備好的一道符貼在了桔梗的額頭上,她雙手合十嘀嘀咕咕的念了除靈的詞,只看,剛才還擁有活力的人突然像是木偶一樣僵住,然後她閉上了眼睛,往後退了幾步,後仰掉了下去。

  正在跟奈落纏鬥的犬夜叉突然扭頭,就看到了桔梗墜崖的一幕,他立馬甩開對面的妖怪大喊著跑向這邊,「桔梗——!」犬夜叉再快,也來不及接住掉下去的桔梗。

  已經沒有了靈魂的身體睜開失焦的眼睛,她看著站在懸崖上俯視著她的人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陶俑在墜落中逐漸沙化,被風吹向了天空。

  「桔梗——!」

  奈落突然眼神兇狠的看向站在懸崖上的人,片刻,他就收回了那明顯就不屬於他的心情,存在他身體內的鬼蜘蛛,想必現在非常想要親手滅掉給了桔梗帶去平靜的人,心中生出一絲不爽的奈落逐漸退到了黑暗處,偷偷地離開了。

  大河將桔梗的靈魂高舉,讓她自己去尋找該回去的地方,「走吧,就算不用我護送,你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純潔的靈魂亮了亮,迅速的脫離掌心飛向了森林的一個方向。

  送走了桔梗的大河轉身拉住魔王的袖子說:「走吧,我們回家。」

  魔王點了點頭,他用手刀在空中用力的切割了一下,一個黑色的洞被撕裂了出來,它慢慢擴大到能讓一個人輕鬆的通過才停止。魔王先一步踏進了洞內,為了防止兩人被沖散,他特意拉了一下大河空閒下的另一隻手。

  半個身子都快被魔王拽進洞裡的大河,最後看了一眼這個世界,便毫無留戀的邁進了黑洞。

  「姐姐!魔王大人!再見——!謝謝你們——!」

  黑洞在關閉前,將玲的聲音傳達到了。

  並不希望在這裡留下太多的大河,扭頭望著身後的漆黑一片說了句,「再見了。」玲、殺生丸……

  「謝謝。」

  算起來,這是大河第三次進入切割空間了,之前兩次她進入黑洞沒多久就會轉到該去的地方,不過,這一次好像不太一樣,她跟魔王大眼瞪小眼等了差不多五分鐘了,也不見周圍場景切換成別的。

  大河疑惑的對一臉茫然注視著她的魔王問道:「什麼情況?」

  魔王眨了眨眼,突然明白了什麼的他說:「村民你不會以為不用走就能到嗎?」

  「還要走嗎!你怎麼不早說。」經驗本身就不足的大河感覺自己被魔王耍了,她惱羞成怒的一腳踢向了對方的小腿,再一次讓不靠譜的魔王單腿蹦躂去了。大河轉身就要往前走,魔王拉都拉不住。

  「不要亂跑啊村民!萬一踩錯地方了,就不知道會落到哪裡去了。」

  魔王這話剛說完大河腳就踩空了,她慢慢低頭看向自己腳下突然出現的洞,咻的一下就掉下去了,「魔王你這個烏鴉嘴啊啊啊啊啊啊——!」

  怕跟對方丟在不知名的空間裡,魔王趕快飛身撲了上去,也跟著掉了下去,「村民本王好怕怕啊啊啊啊啊——!」

  今日的桃源鄉依然陽光明媚。

  白澤眯著眼睛搭著涼棚看著滿地采藥的小兔子,突然,這群平日裡乖巧的小傢伙們都豎起了耳朵看向天空,其中有幾隻靠著他近的,居然拔腿就往桃樹下跑去,而那些站在桃樹下的都在啪啪啪的用腳打著地面,兔子們的警戒讓白澤疑惑的抬頭看向桃源鄉的上空。

  「閃開啊--!」隨著天上人的一句喊,一條粉嫩的小內褲撞進了白澤的眼睛裡,他心裡剛想著「哎喲,還是粉色蕾絲邊的時候」,就被對方哢啪的一聲砸在了地上,他的胸口正好被坐了個結實,隨後,又是哢啪的一聲,下半身的腿被第二個砸下來的人給坐斷了!

  內傷外傷都有的白澤腦袋一歪,「噗——!」的一下吐出了血。

  還以為要死掉的大河挽了挽亂七八糟的和服從白澤身上爬下去,她跪在地上看到眼熟的人在吐血驚訝道:「唉唉唉,白澤桑!白澤桑你不要緊吧白澤桑!我去,吐了好多血啊,白澤桑你還活著嗎?堅持住啊白澤桑。」大河一想白澤年紀不小了,很有可能被她跟魔王給一屁股砸死,趕快拽起對方來使勁搖擺著他的肩膀喊道:「快醒醒啊白澤桑——!不要睡啊——!」

  白澤被晃的睜開了眼睛,他顫巍巍的伸出一個拇指道:「胖次,不錯喲。」

  還記得剛才落下衣服散開了些的大河立馬鬆開了手,她面無表情的站起來又給白澤補了兩腳道:「去死吧,臭流氓——!」

  確定安全,已經見怪不怪的某位打工人士從桃樹後面走出來,他手中拿著割草的鐮刀,對他雇主白澤桑大概又勾搭的新妹紙問道:「請問,你們是?」桃太郎看著坐斷了白澤腿的青年起來,他用手在天空中劃了兩下,剛才白澤還扭曲著的腿回復了原樣,桃太郎自動腦補了一下白澤勾搭妹紙被妹紙她哥發現,被兩兄妹毆打的八點檔劇情。

  大河用手把白澤的腦袋往土裡按,她禮貌的自我介紹道:「我叫做犬神大河,這位是魔王,你好。」

  魔王站在一邊點了點頭,愣是一句話沒說。

  「我是桃太郎。」條件反射自我介紹的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難道,你就是小白的那個現世的雇主?」

  大河眼睛一亮點了點頭,「你也認識小白?」

  桃太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啊,我算是小白的前任主人吧。」

  「哦!我知道你,在故事書裡看過,帶著雞、猴子和狗斬鬼的那個桃太郎!」早就想看看真人的大河立馬竄到桃太郎眼前握住他的手晃動了幾下,她問道:「我可以請你幫我簽個名嗎!」

  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粉絲的桃太郎不好意思道:「哎呀,真是為難。」

  被無視,還輸給了桃太郎的白澤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他抹了一下飛流直下的鼻血出聲道:「雖然不想打擾你們友好的相處,但是,我有一個問題需要問一下,之前聽鬼燈說你失蹤了,大家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你跑到哪裡去了?」白澤從口袋裡摸出兩塊片狀的草藥塞進鼻子裡,總算止血了。

  大河一聽,扭頭詢問道:「我失蹤了多久?」

  白澤比了兩根手指頭道:「兩年喲。」

  「兩,兩年?」明明只在那邊的世界過了兩個月不到的大河,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可是莫名其妙就被砍掉了兩年啊!這可是生命又縮減了兩年啊!而且,學校那邊也是缺席兩年了啊!

  「也就是說,我……」

  白澤掰著手指算道:「快要18歲了呢,說起來,現世那邊,我記得再有兩個月就要畢業考試了。」

  「考,考試。」聽白澤說完的大河都靈魂出殼了。

  「還有啊,現世跟彼世兩邊找你都找瘋了,我想你跑到這邊的話,鬼燈那傢伙肯定會知……」還沒等白澤說完,一隻木屐突然飛出來正中他的後腦勺,白澤維持著張嘴的動作僵了一會,突然就往後一仰躺在地上不動了。

  隱約感覺到這只木屐有些眼熟的大河,機械的轉頭看向剛才鞋飛過來的方向。

  桃樹下的陰影處,站著這只木屐的主人。


☆、第71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71

  大河看清了來人的樣貌後,本能的做出轉身就跑的動作。她這才剛回來就讓這位戰鬥力爆表的大神出場,劇情安排的簡直喪心病狂好嗎!曾經都能追上魔王的大河,連五米都沒有跑出去,就被對方給拖住了後衣領,硬是再給拎了回來。

  來人將大河拎到眼前說:「膽肥了,見到我敢跑。」

  看著面前人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大河可恥的選擇繳械投降了,「真的非常抱歉!只是突然消失了兩個月,不對,應該是兩年不知道該對鬼燈桑你怎麼解釋!」大河一直都感覺鬼燈對她挺好的,不過這個「好」的前提是在不牽扯上對方的本職工作。

  「實話實說!」鬼燈像是蛇一樣盯著手中的小倉鼠,又補充道:「時間、地點、碰到的人物、以及在那邊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出來,敢漏掉一個我就把你帶回彼世關上十二年後再放出來審判,運氣好的話你能進畜生道,運氣不好的話會被拖入十八層地獄最深處,你明白問題的嚴重性了嗎?」

  「QAQ畜生道不會是提供肉食,為了大眾被迫犧牲自己……」大河一想她的下世不是牛就是羊,就感覺再也吃不下肉了。QAQ鬼燈桑他果然辣麼記仇!萬一自己運氣不好抽到了雞蛋要怎麼辦啊嚶嚶嚶!

  「昆蟲科。」

  鬼燈又補的這一句,徹底擊垮了心裡想著說不定能抽到野牛、羚羊的大河,野生的努力努力最起碼能活得長久一些,但是昆蟲科的話……

  「每天都會徘徊在,是被打死,還是被餓死中。」忍不住腦補下一世的大河整個人都蒼白的像紙一樣。

  「喂你!快放開本王罩著的村民!」一直都沒吭聲的魔王看到村民這麼輕易的就被對方壓制了,趕快出聲挽救一下這位怎麼說也是跟他共患難了一場的小夥伴。雖然,他不知道對方一直都認為他是個拖後腿的逗比隊友。魔王可一直都自我感覺良好。

  鬼燈看著突然就跑出來刷存在感的人,剛才他光顧著注意大河,居然把這麼大個人給當空氣無視掉了,鬼燈很好奇這人跟大河什麼關係,就出聲問道:「你誰啊?」

  魔王下巴抬起,一臉「我很高端」的回答道:「嗯哼~說出來嚇不死你,本王就是史上最強的魔王!」

  之前,從大河那裡聽說過「史上最強范馬勇次郎」的魔王,覺得在名稱前面加個前戳什麼的真的很吊炸天啊有木有!嗯哼~,反正能打敗他的只有勇者,稍微嘚瑟一下沒關係吧?

  聽到某位又在作死,而且,選誰不好非要在閻王輔佐官面前說這些,大河抬抬眼皮看著一臉「我很驕傲,我很自豪」的魔王,她只期望這位不要趟的太快。事實證明,跟某位大人差了不止一個武力值點數的魔王,跟某人一樣輕易的就被木屐給放倒了。

  只是腳滑的鬼燈拎著大河向前幾步,穿回了木屐,他垂頭看著腦袋上腫了個包的人,遲來的自我介紹道:「在下鬼燈。」

  鬼燈桑他這絕對是故意的!

  心裡如此吼著的大河被鬼燈拎回了京都市,順道被帶走的還有被鬼燈貼上大型移動垃圾標籤的魔王,他這絕對是報復啊,赤條條的報復——!

  因為犬神家有個住在彼世的曾外祖父陣,不希望暴露身份的鬼燈只把兩人送到了隔壁街,他臨走時說:「之前發生的事情你想好了怎麼跟我解釋,今天先回家去,失蹤了兩年家裡人都找瘋了。」

  「嗯。」大河聽話的點了點頭,拽著還要叫囂跟鬼燈來一架的魔王回家了。

  沒帶鑰匙的大河頭一次按了家裡的門鈴,來開門的是臉色有些憔悴的犬神媽媽,她看到自己的女兒回來了直接撲上去抱著就不撒手了,「太好了,大河你終於回來了,媽媽好擔心你啊,爸爸和禍鬥都快把整個霓虹給翻過來了,還好,你平安無事的回來了。」犬神媽媽鬆開快要被自己憋死的女兒,她擦了擦眼淚,突然嚴肅道:「熊孩子!你給我說清楚了,這兩年來你跑那裡去了,你知道家裡人有多擔心你嗎!」

  犬神媽媽揪著大河的耳朵進院子砰的一聲關上了門,剛想回屋對大河教育一番的她又想起門外好像還站著一個人,趕快又打開門,對外面一臉呆愣的人抱歉道:「不好意思剛才是我失禮了,你好我是大河的媽媽,請問,你是帶我家的孩子回來的人嗎?」

  魔王看著被犬神媽媽揪著耳朵喊疼,掙扎也沒能脫離的村民,他想起呆在另一個世界每天都在幫他們找後爹的媽咪,突然感覺他家的媽咪真是好可愛,「你好,本王跟村民只是組隊關係,送她回來的並不是本王。」

  犬神媽媽看著魔王眨了眨眼睛,她突然湊到大河的耳邊說:「這孩子難道是中二病?」

  大河嘴角抽了抽,想想解釋有麻煩乾脆就「嗯」了一聲敷衍過去了。

  犬神媽媽一想既然是女兒少數朋友中的一員,中二病就中二病吧,「快請進來吧。」

  魔王被大河的媽媽給拉進了院子裡,這是他有史以來第一次上門做客,有些好奇就多打量了幾眼村民們住的屋子,這裡跟他的魔王城根本比不了,屋子也不是很大,大門需要彎腰進去。從不知道自己的個頭快接近兩米的魔王,揉著剛才撞在上門檻上鼓起來的包說:「村民本王腦袋疼。」

  剛才看到有人走著走著撞在門檻上的犬神媽媽推著大河說:「快去幫你朋友拿醫療箱,我去給你爸爸打電話,告訴他們你平安回來了。」

  大河「嗯」了一聲,拖著撞到腦袋的魔王去了客廳裡,她從電視機櫃下翻出一塊大膏藥,啪的一聲給魔王貼在了腦門上,瞬間讓他成了三目童子。

  本來就有點撞暈的魔王,被大河這麼一拍腦袋更暈了。

  很快,全家人都知道了大河回來的事。

  一直都留在鄉下等待中的陣,馱著犬神奶奶跟保姆勇者回了京都市的犬神家,工作中的犬神爹也扔下了手中的會議,召回了還在外面尋找大河的禍鬥返回了家中,暫代家中陰陽師工作的東流,也迅速的做完了工作坐著使役午馬跑回了家。

  夜晚。

  難得齊聚一堂的犬神家亂糟糟的,跟著大河回來的魔王看到跟在陣身後的勇者,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這位的魔王直接撲上去抱住了對方的大腿嚶嚶嚶的哭了起來,伊魯尼斯像是養了頭愛撒嬌的大型犬做寵物的主人一樣,笑眯眯的揉了揉魔王的腦袋。

  大河比伊魯尼斯慘點,她的脖子被犬神爸爸抱住,腰被禍鬥抱住,大腿被自己的弟弟東流抱住,這三抱著她就不撒手了,哭喊著說:「再也不讓你參加陰陽師的工作了,好端端的人突然消失什麼的,簡直就是要讓心臟罷工的節奏!」

  陣站在一邊看著家裡的女兒控、主人控、姐姐控,他抓了抓後腦勺說:「你失蹤的這兩年,陰陽師的工作我都交給東流做了,他做的也不錯,現階段已經能召喚一半以上的十二生肖做使役了。啊!對了,還有這個。」陣從兜裡掏出一個做工精細的勾玉遞給了活動不便的大河解釋道:「你失蹤的第二天,有一個住在天上界的妖怪把這枚勾玉送到了家裡。」

  大河看著躺在手中的翠綠色勾玉,它的身上沒有任何裂痕。曾經親眼看到這枚勾玉毀掉的大河問道:「那個妖怪,有沒有說什麼?」

  隔著有一、兩年了,大體還能想起對方說過什麼的陣道:「他說。」

  【勾玉我已經幫你修復好了,存在在裡面的龍我無法幫你修復,只能用其他的代替了。】

  將對方的原話重複了一遍的陣又說:「我當時還追問過他,你在哪,結果他只說了,你會回來的,但是什麼時候,他說自己也不知道,托他的福,家裡才沒有因為你失蹤而亂成一鍋粥。」

  已經知道是誰把她珍惜的勾玉修理好的大河抱歉道:「對不起,我保證不會在發生這種事了。」說著,將勾玉又掛在了脖子上貼身帶好。

  「不管怎麼說,回來就好了。」陣伸手拍了拍大河的腦袋,他突然拽住犬神爸爸的後衣領吼道:「我說你們幾個有完沒完啊!有點大老爺們的樣子行不行!不就是一個失蹤嗎!搞這麼大陣勢嚇唬誰呢!」

  被拖出了一米遠的犬神爸爸爆料道:「那只妖犬沒來時,增外祖父你不也急的一晚上沒睡覺守在大河屋外的樹上乾等嗎!」

  確實做過這事的陣老臉一紅,吼道:「囉嗦!我只是在欣賞月亮——!」

  「賞月亮,屋頂不是更好。」東流出聲補了一刀。

  「我說你們啊。」陣攥起拳頭,「我不說話,你們就當我年紀大了打不過你們這群年輕人嘛!」惱羞成怒的陣喊著,直接變身成犬的樣子撲了過去。

  一瞬間,客廳裡亂戰成了一團。

  大河好不容易才爬出危險的客廳,她扭頭看了一眼正在拉架的禍鬥、勇者和魔王,這三除了禍鬥外,剩下兩個一人得了一個黑眼圈,大河無比慶倖犬神歐巴醬跟犬神媽媽在廚房做飯。

  一個小時後,當犬神媽媽笑眯眯的來叫人去吃飯的時候,她一拉開客廳的門,就看到家裡的男人和客人們都打成了一團,平日裡大和撫子的犬神媽媽僵在門口,片刻,又重新掛上了更加溫柔的笑容進了亂糟糟的客廳,她反手關上了門。又過了半個小時,神清氣爽的犬神媽媽笑眯眯的拉開門出了客廳,她的身後跟著一群垂頭喪氣的爺們。

  晚飯時間,之前沒打爽的犬神爹準備搶奪食物,他剛跟曾外祖父夾住一顆肉丸子,犬神媽媽就重重的咳嗽了一聲,犬神爹跟陣控制不住手一抖,眼看著最後一顆肉丸子被大河用筷子搶走了。

  只是撿了個便宜的大河將肉丸子塞進了口裡,她可是好久沒吃到媽媽做的飯菜了,現在真是幸福啊~。

  飯後收拾完,大河就回了自己的院子。

  好久沒泡澡的她一直在浴室裡耗了兩個小時,才擦著濕漉漉的頭髮起來。之前,犬神媽媽已經跟她說過,東流年紀越來越大了,早在一年前就搬出了這邊的院子自己住,大河的獨立小院又恢復到了她自己稱霸的狀態。不過,一想到鬼燈有過晚上出現在房間裡的前科,再加上他白天像是要來的樣子,大河就長了個心眼,穿了內衣、T恤和短褲往房間走。

  一開門,真的就看到了鬼燈坐在她房間的墊子,幫長大了不少的金魚草修枝。

  還記得家裡有結界的大河揉了揉額頭問道:「你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跳牆。」

  「你沒被……」還沒等大河把禍鬥這兩字說完,屋裡的窗戶突然破裂,一隻漆黑色的大爪子伸了進來揮向了鬼燈,身手敏捷的輔佐官先生抱著金魚草避開了突如其來的攻擊,他閃到大河身邊站定,那只大爪子慢慢的又收了回去,過了一會,一位身穿套頭衫的少年從窗戶外翻了進來。

  鬼燈低頭看著嘴角抽搐的大河問道:「你家的看門犬不是一隻嗎?」

  聽鬼燈這麼一說,大河就知道對方是瞅准了陣離開才進來,她比出兩個指頭說:「一直都是兩隻的。」須臾,想到鬼燈認識陣可能是因為陣在彼世生活過,而禍鬥則沒有,又解釋道:「禍鬥是實犬,多半時間都在維持著人形。」

  「怪不得。」不小心漏掉一隻的鬼燈說著,又扭頭去看對他殺氣騰騰的少年,他又問:「他脾氣怎麼樣。」

  大河想起禍鬥對她從來都很和氣的,沒多想就說:「挺溫和的。」這話剛落,禍鬥銳利的爪子就揮了過來,鬼燈帶著金魚草閃開了,而大河卻被爪子拍了個正著,不過她沒被傷到,而是被禍鬥給一下子拖了過去。

  控制了力道的禍鬥上下檢查了一下大河,確定她沒受傷後,扭頭對著鬼燈刺出了牙。

  禍鬥現在很生氣,雖然他早就知道大小姐早晚有一天要嫁出去,但是,當他今天發現大河屋裡有陌生男人時,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跟主人產生一樣的想法。真的好想怒拍對方啊!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才沒那麼容易就送出去給人的道理。越想越覺得生氣的禍鬥逐漸變成了黑犬的樣子,他橫在大河身前擋住了她。

  「等一下禍鬥,鬼燈桑他……」大河想要解釋,但是禍鬥根本就不聽。

  「請大小姐呆在我身後,一會就能結束了。」禍鬥說著直接撲了過去。

  想不到別的辦法阻止禍鬥的大河一把抓住了他的尾巴,禍鬥撲過去的動作一頓,他扭頭看向身後拼力氣肯定拼不過他的大河道:「大小姐請放開我,我必須要……」還沒等禍鬥說完,鬼燈就從他的另一側閃了出來,他拽住了大河的衣領,回頭望了一眼驚訝的禍鬥拽著大河跳出了屋子。

  「你這個傢伙快放開大小姐!」禍鬥氣憤的直接追了出來。

  此時,正在正院裡研究怎麼回家的勇者跟魔王蹲在一起,他們面前有一個被撕裂開的黑洞。

  「果然還是跟大河打一聲招呼比較好吧,突然離開什麼的,下一次見面說不定會被揍得很慘。」勇者這麼一說,也挑起了魔王被揍的記憶,他道:「哼……!本,本王才不怕村民呢!本王可是史上最強的……」

  「魔王」這兩字還沒說出來,某位就被從天而降的人給一腳踩進了土裡。

  大河不好意思的看著整個都趴在地上的魔王道:「不好意思,天太黑了沒注意到。」說著,趕快從魔王身上跳下來。

  伊魯尼斯用手戳了戳魔王的腦袋擔憂道:「薩比羅斯你還好嗎?」

  魔王顫巍巍的伸出手,剛想說一句還好,就被第二個掉下來的人又給踩進了土裡,鬼燈看著腳下的人抱歉道:「不好意思,天太黑沒注意到。」說著,趕快從對方身上下來。

  忍了一次的魔王掀桌了,「去你大爺的天太黑!本王這麼大個人你們說沒看清——!」惱羞成怒的魔王剛想搓了個火球扔過去,又被第三個下來的巨犬給一爪子按在了土裡,來人迅速變成了人形將爪子揮向鬼燈。

  一堆人混在一起太擠。

  想要閃開的大河被蹲著的勇者絆了一下,慌亂下,她只來得及扯住一個人的袖子。

  然後,就拉著對方一起摔進了黑洞裡。

  周圍黑了一下又亮了,正從天空中墜下的大河總感覺這畫面有非常嚴重的,「即視感啊啊啊啊啊啊——!」


☆、第72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72

  伶俐的風像是刀子一樣刮得臉生疼,正面朝下的大河根本就不知道她剛才一慌,到底是拽了誰過來給她墊背,不過她很放心,以站位來算她是絕對拽不到勇者的,還好他當時蹲著,要是拽到了他,那絕對是死翹翹的節奏啊!還是兩個一起摔死啊有木有!

  大河心想自己獲救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但是看到下方沒樹、沒水,就是個大城市的樣貌還是很沒出息的喊了出來:「比上次的還高啊!救命啊啊啊啊——!」慌亂下,還學著鳥的樣子拍了拍騰出來的那只手。

  正在急速下墜中的大河口齒不清的被灌了好幾口風,她下落的姿勢突然被翻轉了一下,面朝向了天空。不確定距離地面還有多遠的大河更加緊張了起來,她全身上下僵硬的像是石頭。

  被拽來墊背的某人緊緊地護著懷裡的人安慰道:「別怕。」

  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大河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她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麼好居然拽到了混戰中最強的那個,剛才突突突狂跳的心臟也因為背後的人恢復了正常,大河探頭向下看了一眼,確定他們已經快要接近地面了,而下面的妖怪貌似也不少,她瞅准了一隻從地面下露出龐大身體的妖怪喊道:「鬼燈桑!幫我一下,我要讓下面那個傢伙當墊背——!」

  鬼燈聞聲轉頭看了一眼,他「嗯」了一聲。

  大河從衣服裡掏出了連洗澡睡覺都會帶著的勾玉,將這枚契約的道具送還的殺生丸說過,他無法恢復辰龍,只能用其他的代替,那麼,放在裡面的會是什麼樣的使役?大河感覺她像是在抽扭蛋機裡限量版的贈品,如果抽中了,在這邊世界的一切都會順風順水,但是失敗了的話。

  顧不了那麼多的大河將玉高高舉起喊道:「我是犬神大河,勾玉之主!玉內使役聽從召喚!」

  馬嘯從玉內傳出,勾玉震動,將玉中的懷疑傳遞了出去,【我乃妖馬炎蹄,年輕的陰陽師啊,我只以強者為主,你有資格成為我的主人嗎?】

  被這麼問道的大河心情很不爽,她什麼也沒說,沉默的將自己身上大半的靈力都注入給了,一次接收這麼多肯定會非常難受的妖馬,在玉內的使役被靈力撐得夠嗆,他一下子被迫吸收的太多了,可以說是吃撐了的妖馬,將剛才高傲的聲音壓低了不少,他尊稱大河為,【主上。】

  從靈力中就能感覺到自己的主人有多強大的妖馬從玉中竄出,他擁有著純白色的皮膚朱紅色的鬃毛,蹄踩烈焰身形十分強壯,他豎著朝天空上奔跑著,突然在半空中又停止,妖馬將身體調轉了一個方向,像是墜落一樣朝著大河他們狂奔而來。

  「炎蹄!目標是下方的那條地龍——!」

  炎蹄狂奔的越過了墜落的兩人,他張開口朝著下方的地龍噴出了烈焰,火像是龍捲風一樣將地龍圈在了大河他們會墜落的位置,行走在路上的人們被突然出現的火焰漩渦給嚇得止住了步伐。

  衝擊力很大的大河跟鬼燈砸在了地龍的身上,生生把剛才還活蹦亂跳吞了牛車的大地龍給砸的奄奄一息。

  火焰的漩渦消失,炎蹄落下後乖巧的靠了過來,【主上。】

  大河看著殺生丸送給她賠償辰龍那事的妖馬,炎蹄剛才的那個速度和嘴裡噴出的火焰能力,都跟家裡的禍鬥很像,不,禍鬥的速度應該比他稍微慢那麼點。真沒想到殺生丸居然送來了這麼一份大禮,大河伸手摸了摸炎蹄的鬃毛道:「你先回去吧。」

  【是,主上。】只能透過玉跟大河對話的炎蹄,聽話的用火焰一卷身體回到了勾玉內。

  「新的使役?」鬼燈從地龍的身上站起來拍打了幾下被弄髒的衣服。之前,他送大河回家的時候,在路上就知道辰龍回了族群的事。看到大河悶聲點頭,鬼燈打量了一下周圍愣住的人們脫下了自己外面的黑色和服,他將衣服扔給了在這裡看來已經是穿的十分不雅觀的大河,那邊被嚇壞的女子都穿著十二單呢,她這邊卻是露手臂露大腿。

  也發現這點的大河將黑色的和服裹在了身上道:「謝謝。」說完,剛站起來她就不小心踩到衣擺的下擺,從地龍身上咕嚕咕嚕的滾了下去。

  像是小孩穿大人衣服的大河無比痛恨自己的矮個子,1米45以上的都砍腿——!

  大河撿起落在地上會弄髒的衣服下擺,艱難的往前挪動了幾步,實在看不下去的鬼燈上前幾步用雙手穿過腋下的方法把不認輸的大河給抱了起來,他用手臂拖住了對方的小屁股說:「等找到合適的衣服前,先這樣。」

  大河抿著嘴點點頭,「給你添麻煩了,鬼燈桑。」

  「妖,妖怪!不對,是鬼啊!」剛才被火焰漩渦嚇到的人們終於回神,他們一臉恐懼的看著抱著個小女孩,額頭上有著角的青年。「快去找陰陽師大人啊——!快去找安倍大人啊——!有鬼進來了——!」那些被地龍吞掉了牛車的人喊著,扶起自家的小姐啪踏啪踏風一般的消失在了大道上。

  大河一隻手搭在鬼燈肩膀上眨了眨眼,她慢慢扭頭看向另一邊沒跑掉的少年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一直都在盯著鬼燈額頭上角走神的黑髮少年被問的一愣,他打量著發色跟瞳色都不像人類的小女孩反問道:「你是……妖怪嗎?」

  「哈?」你那只眼睛看她是妖怪啊!異色的頭髮和瞳色都是家裡的遺傳色,她跟東流這代還算好的了,曾外祖父下兩代的發色還是白色帶點橘的呢!大河嘴角邊蹦出個十字路口很不爽的哼了一聲道:「是啊,我是妖怪啊,還是非常厲害的大妖怪呢,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把你架在鍋上煮了吃了!」都懶得解釋什麼的人,直接破罐破摔的承認自己是妖怪,雖然正確的來說,她只是一隻妖犬血統淡薄的不知道該加多少個半的半妖。

  那名黑髮的少年被大河那副樣子嚇到了,他往後退了一步緊張的咽了一下唾沫道:「這裡是平安京。」

  平安京是霓虹對京都的古稱。

  移動型百科全書鬼燈低聲道:「平安京794年開始修建,784年遷都,直到1192年鐮倉幕府建立為止,你覺得我們掉在了哪個時期中?」

  平安時代有初、中、末三個時期,大河所讀的犬神家史寫於初期,之後的中期、末期,犬神家就一直被安倍家壓著完全無法翻身,他們家光是家裡遺傳下來的異樣發色就夠成為異端了,為了不成為安倍家的踏腳石,犬神家一直都非常的低調。

  「安倍晴明。」不管是那個時期,讓犬神家受壓的就只有一個人。被陣洗腦嚴重的大河一想到那個人,也跟著自家曾外祖父一樣咬牙切齒。

  他們家真的是對那個身上混著狐狸味的半妖討厭到骨子裡了!

  「你認識晴明?」一直坐在黑髮少年旁邊的白色妖怪終於出聲詢問道,他從剛才就不停的打量著對面的兩人,他無法靠嗅的分別出那個小女孩是否在說謊,她身上的血腥味重的遮蓋掉了她自身的全部味道,還有源源不斷洩露的濃重殺氣讓周圍的妖怪們都不敢亂動,而抱著她的那個鬼也像是剛剛察覺到一樣,他露出了一絲疑惑但是很快又收回了表情。

  這個血腥味很重的小女孩,那位看上去十分不好對付的鬼,還有剛才那只速度極快的妖馬。負責保護黑髮少年安全的妖怪記下了三個的樣子,準備回家對等在家裡的孫子控說一說這事。

  鬼燈低頭看了一眼對他們目光灼灼的妖怪,他低聲道:「不像是普通的妖怪。」

  「雖然用的是妖怪的外表做了偽裝,但是那傢伙是正八景的使役。」大河同樣壓低了聲音對鬼燈解釋說:「身上沒有妖氣,反而有著不小的靈力。」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跟禍鬥一樣黑色的氣,應該是屬於攻擊力很霸道的那種使役。在這種時候跟在人的身邊,又敢直接稱呼晴明的名字。

  難道……

  隱約猜到對方身份的大河看著一直沒逃跑的黑髮少年,她面無表情的說道:「不知能否告訴在下你的姓名,以方便日後登門道謝。」說完,大河又先一步做了自我介紹道:「在下范馬勇次郎。」她又一次借用了漫畫角色的名字,這次不僅直接用了武士的口吻,更是給自己套上了個男性化的名字。

  地上最強人類范馬勇次郎——!

  那少年聽到後愣了一下,他打量著應該是女孩吧?的大河回道:「我叫做昌浩。

  「安-倍-昌-浩-」

  「安倍。」大河重複了一下那名少年的姓氏。

  剛才,還有風吹過的大道,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大河盯著眼前的昌浩少年,突然露出一個非常詭異的微笑,她嘀咕著:「安倍。」全程只把這兩字記住的大河,笑眯眯的客氣道:「我會登門拜訪的。」她垂手扯了扯鬼燈的袖子道:「我們走吧,鬼燈桑。」說完,將手中的勾玉給鬼燈掛上了,她小聲解釋說:「帶著它,可以遮掉額頭上的角。」

  不知兩家曲折故事的鬼燈「嗯」了一聲,他抱著大河向犬神家宅子的方向走去,路上問道:「我從剛才就想問你了,你身上哪來那麼重的血腥氣?重到不正常的地步。」

  大河抬手嗅了嗅,倒是沒有聞到身上有什麼體味,「我怎麼就沒聞到,要是真有這麼重的味道你還能放我在現世嗎?」

  鬼燈沉默的看著大河,突然伸手掐了她大腿一下,他怒聲道:「身為你的監督者我要時刻關注著你的進展,以及你身邊發生的事情,大到例假的日期,小到被蚊子咬了的事,我都必須知道,你要是不喜歡我現在就解除監視者的身份。」

  「你的這句,給我下地獄去吧,說的還真是委婉。」

  作者有話要說:變著法的把妖馬炎蹄給弄到使役行列了【捂臉】

  話說,鬼燈你知道的這麼詳細,感覺有點像是。。。

  鬼燈:你想去地獄嗎?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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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73

  「橋豆麻袋!從剛才我就想問了,為什麼你連我例假的日期都知道!」大河覺的這麼私密的事鬼燈都知道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連她本人都只是記得「十日一旬」的,大河總感覺有什麼地方很奇怪,「……等等,你真的知道嗎?」

  鬼燈沉默了一會,突然說:「你是下旬第……」「啊啊啊啊啊——!聽不到聽不到聽不到——!」大河一聽他連第幾天都算出來了,忙大喊著將對方後面的話遮蓋了過去,被嚇到的她喘了幾口粗氣低聲道:「你還真知道啊……」鬼燈那麼淡定讓大河想起了剛來例假時犬神媽媽對她的囑咐,因為做村民那會是遊戲角色根本就不需要經歷這事,導致她聽犬神媽媽說的全程都維持著番茄的狀態,而且健康課前,她也一直以為握手就能有小北鼻呢!

  簡直是腦洞大開的神虐啊——!

  想想,當初想跟她一起睡的禍鬥跟東流那副委屈的慘樣,淚奔什麼的那一年簡直就是能天天看到的事,之後,她上了健康課的時候,才知道是自己小題大做了——!還好家裡人不知道啊!只是認為她進入了青春叛逆期,很正常的接受了!

  大河心想,鬼燈不會連這事都知道吧?

  確實連這事都知道的鬼燈見對方臉頰微紅,覺得有些爆料過頭了,他道:「抱歉,沒有考慮到你身為少女的羞澀。」鬼燈這話怎麼聽著都像他根本沒把大河當女性看待。對方例事沒來之前他確實是這樣的,直到聽俱生神報告說要準備紅豆飯的時候,他才恍然想起大河是女孩子的事。

  有這麼兩位像是父母那樣炫耀自家優秀孩子的俱生神,鬼燈想不知道女孩生活中的點點滴滴都難。

  鬼燈在跟大河的接觸中,對她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小小的軟軟的,走路不穩會跌倒自己爬起來,不哭又聽話的小孩子形象上,再加上她那從國中開始就沒再長高1米45以上砍腿的身高,真的看不出來她的年齡已經有18歲了。

  真的是童顏啊。

  完全沒往俱生神那邊想的大河覺得抱著她的男人越來越謎樣了,她抬頭看了看漸漸有些暗下來的天色道:「鬼燈桑我們快點趕路吧,希望能在天黑前趕到犬神宅。」有能住宿的地方,大河事堅決不要露宿街頭,滿大街的妖怪露宿街頭簡直就是作死的行為。

  兩人在天色完全黑下來的時候,終於走到了犬神家從未改變過的居住地方,這裡地角偏僻,距離大道很遠,雖然周邊的宅子也不少,但是卻感覺不到什麼人氣,一層的宅子還未像是現代那樣修建成二層,大門口冷冷清清的,像是無人居住的樣子。大河覺得,平安時期家裡的情況實在是太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了,所以曾外祖父才會選擇買下這裡,人少又偏僻,出點意外也不會引起騷動,而且,這裡距離安倍家肯定非常的遠!

  心裡思考著這些的大河抬手敲了敲大門,來給他們開門的是一位頭上包著頭巾的青年,他看上去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垂著眼看著門外的大河他們用非常小的聲音問道:「找誰?」

  「犬神陣。」

  開門的人一聽大河的話愣了一下,他啪的一聲把來打擾的人關在門外說:「他不在,就這樣,再見。」

  大河看著緊閉的家門,突然對安倍晴明的討厭加重了!憑什麼他家的人就能自由的在街上溜達,而自家的人卻要龜縮在家裡整日擔驚受怕啊!越想越來氣,她突然抬手對著大門狂敲了一通大喊道:「開門啊開門啊,曾外祖父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逼禍鬥結婚,你有……」大河這還沒喊完,大門就又打開了。

  剛才還一副懶洋洋表情的人皺著眉頭一把揪住身體向前傾的大河,他另一隻手又拉住了鬼燈的衣服,刺溜的將兩人拽進了院子裡關上了門。

  等周邊的鄰居因為吵鬧聲跑出來看的時候,外面已經沒有一個人了。

  年輕的犬神家主趴在門上聽著鄰居們回去了後,才轉頭怒視給他找麻煩的一大一小,他壓低聲音質問道:「你怎麼會知道禍鬥的事情。」年輕人心想,就算是曾外祖父的朋友也不可能知道家中禍鬥的事,這可是家裡歷代守下來的秘密,「你到底是誰?」

  大河看著得是她不知道幾個曾的曾祖爺爺的青年,一臉淡定的自我介紹道:「我姓犬神。」

  「你姓犬神?」年輕人心想對方不會是跟自己同宗的人吧?須臾,一想又覺得不對,他家因為混有妖怪的血統,不管多麼努力下一代只有一個孩子,就算想要收養,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慘死,就像是破解不了的詛咒一樣,只能有一個,所幸家裡的孩子們出生後身體健康,至今為止夭折率為零。

  這樣的家裡,怎麼可能會有同宗出現!

  大河當然明白曾祖爺爺他不會信,只好擼起袖子來給他看證明。

  年輕人還未娶妻,看到女孩子露出纖細的胳膊直接臉紅了,「你,你幹嘛啊!」年輕人立刻用雙手擋住了眼睛道:「小姑娘你看著雖然小,但也請自重。」

  年齡已經18的某人真的很想給自己祖輩一腳,但是,一想到剛見面就如此不禮貌,實在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

  大河說:「無所謂,只要躲在暗處的使役看到也一樣。」進到院子裡就發現有什麼對她虎視眈眈的大河慢慢運用起了靈力,被刻在雙臂上的妖紋逐漸浮現了出來。

  「這是!」躲在樹上的妖犬瞳目一縮,那女孩的雙臂上的紋路居然跟他家主人一樣,那可是家族的妖紋啊。

  感覺到自己的使役有情緒波動,年輕人放開了手,他驚訝的看著大河的手臂,趕快也擼開袖子運用了靈力,沒一會也浮現了跟對方手臂上相同的紋路,年輕的家主感覺一切都很不可思議,「你……到底是,誰?」

  鬼燈上前一步幫大河放下了袖子,他低頭瞪了一眼在這個時代這麼不注意的人。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證明的大河尷尬的笑了笑,她對年輕人解釋說:「我算是曾祖爺爺你未來千年後的子孫,現在不方便將真名透露,你乾脆就叫我勇次郎吧。」

  「曾,曾祖爺爺?」連物件都沒有的年輕人不可思議的伸手指了指自己,但是,一想曾外祖父陣已經在外面幫他相看物件了,有後代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千年後……實在想不了那麼遠的年輕人,覺得腦袋有點暈,「稍微等一下,信息量太大了,有點暈。」

  深夜。

  經過大河對家史砍東砍西的解釋,年輕人終於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他喝了一口茶道:「原來如此,勇次郎這代的家裡還在繼續做著陰陽師的工作啊,能持續這麼久,曾外祖父也一定十分開心。」一想到未來會是那樣的,年輕人覺得被壓著的人生突然有了一絲希望,他自我介紹道:「我名彥一,是初代至今為止的第一個男孩,使役是一頭雄性白犬,名為雪。」

  已經在和室門外溜達三圈的巨大白犬狠狠的噴了一個鼻息,表示自己在這裡。

  坐在大河旁邊的鬼燈扭頭,就看到了那頭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犬又在門口繞了一圈,曾經見過被犬神家養起來的三頭使役犬,小白、禍鬥和陣的鬼燈道:「真是一頭身形漂亮又健壯的好犬呢,看皮毛就知道平時你有多麼疼愛他了,指甲也修剪的銳利無比呢,牙齒想必每天都有磨吧。」

  彥一點了點頭,像是找到知音了一樣說:「因為這孩子不太喜歡人形,找個磨牙棒實在是太困難了,我考慮了很久,決定用鎮守禍鬥的那塊巨大岩石試試,雖然大了點,但是用來磨磨牙,啃一啃還是挺好的。」頓了頓,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道:「失禮的問一句,勇次郎的使役是這位嗎?」彥一看不清鬼燈的真身,他想,大概是他子孫用了什麼道具做了一層遮蓋,保護起了對方。

  突然被這麼問道,大河扭頭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鬼燈,她雖然用道具模糊了鬼燈的本體,但是,有些入門能力的人都能注意到他身上的不自然,萬一被人發現是鬼的話……,就算是自家人也不會允許吧?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鬼燈的大河敷衍道:「不是那樣的,我們只是一起行動的夥伴。」

  「抱歉。」鬼燈看了一眼解釋不下去的大河,他出聲挽救道:「從剛才就想要詢問一下,彥一先生你包著的頭巾。」鬼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將使役的話題岔開了。

  彥一歎了一口氣,將腦袋上的頭巾扯了下來,一頭柔順的米色長髮披散開來,跟大河一樣異色的頭髮上還有兩隻毛茸茸的耳朵,看的他們手都癢了。年輕的家主無奈的解釋說:「這是返祖現象。」拜這個所賜,他連門都出不去,「雖然平時有頭巾遮蓋耳朵,但是白色的頭髮還是會露出來,現在安倍家三代正是興頭正旺的時候,如果不小心被看到了實在是個麻煩。」

  「安倍三代?」

  彥一點了點頭,向大河解釋道:「安倍晴明、長子吉平,次子吉昌,以及孫子昌浩,聽說那孩子最近不想做陰陽師,安倍家終於也要墮落了呢。」彥一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隱約藏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意思。

  大河覺得「昌浩」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聽過?

  這個時候,鬼燈出聲提醒道:「這個不就是今天在大道上碰到的那個少年嗎?」

  「哎?」大河一愣,忽然想起了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來著,當時她光記著「安倍」去了,根本就沒往後記。已經回想起來的她說:「那孩子就是晴明的孫子?看上去超平凡呢,不過……」大河想起了跟在那名少年身邊的妖怪道:「晴明倒是挺重視他,居然派了戰鬥力高的凶將保護他——火神騰蛇。」

  「是啊。」曾經從雪那裡聽說過這些的彥一點了點頭,「雖然我沒見過他,但聽雪說他的靈力不錯,但是,能見的力量好像被晴明封印了,現在已經長到了13歲還未帶冠。」

  時間已經很晚,彥一帶他們去了客房。

  大河躺在被子裡看著天花板發呆,她想了很多,有關勇者、魔王為什麼會在那個時候開啟空間,還有,掉到了這個時代的他們要如何才能回到原來的時間段上。大河越想越覺的沒有睡意,上一次掉落的時候她身邊有個能用魔法的魔王,不用她太擔心,這一次掉落,鬼燈跟她根本就不懂空間魔法,這要怎麼回去啊。

  「呼。」想到這裡的大河歎了一口氣,她覺得腦袋好疼。

  「還不睡?」為了不引起使役犬的注意,需要跟大河一起行動的某位聽到聲音翻了一個身。

  「鬼燈桑?」大河意識到自己剛才歎氣吵到旁邊床鋪的人,她抱歉道:「對不起,吵到你了,我這就閉上眼睛。」說著,立馬閉上眼睛,但是,她怎麼放鬆自己都沒有辦法睡著。

  鬼燈坐起身來,他低頭看著呼吸依然維持著剛才那樣的女孩,睡意正濃的鬼燈打了個哈欠,他掀開被子鑽進了大河的被窩裡。

  「鬼,鬼燈桑你幹嗎!」已經不是小不點的大河被對方嚇了一跳,她趕快退出被窩,結果又被對方拉了回去一腦袋撞在了鬼燈硬邦邦的胸前。大河捂著撞迷糊的腦袋說:「鬼燈桑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自己睡覺的。」她當年雖然做過鑽鬼燈被窩的事,但那也是她十分小的時候,現在她都18了,雖然她一直覺得自己是16,這還跟鬼燈睡一起太有問題了好嗎!

  在鬼燈眼裡,大河的年齡對他來說是小嬰兒的級別。

  雖然發育的很好啦,具備了生孩子的條件……

  感覺自己有點想多了的鬼燈低頭看著臉色有些紅的人,他打了個哈氣道:「你的體溫偏高,抱起來軟軟的很舒服……」鬼燈將下巴擱在大河的腦袋頂上,嘀嘀咕咕的睡著了。

  被當做溫度自調大型抱枕的大河腦袋上滑下來三根黑線,她的嘴角抽了抽在黑暗中低聲道:「我少女的羞澀都要被鬼燈大人你打擊的一點不剩了。」你什麼都不做雖然很好啦,但是微妙的讓人感覺到自己很沒有魅力啊——!心裡這麼想著的大河覺得自己整個都變成了矛盾體。

  鬼燈煩惱的皺了皺眉十分不爽的又睜開眼睛,他低頭看著正瞪著他的大河突然俯□,說:「這樣行嗎?」

  「恩?」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大河,只感覺到有個軟軟的東西貼在臉上,她整個人瞬間都不好了!「唉?!唉唉唉唉!!!你到底在做什麼啊鬼燈桑——!」喊著,一把推開了鬼燈的臉。

  順毛失敗的鬼燈道:「嘖,少女真是麻煩的生物。」

  大河捂著額頭,恨得一腳踹出被窩裡的另一個傢伙,要不是她打不過——!

  毫不在意的鬼燈將下巴靠著大河額頭上,他呼出的氣正好能擦過了少女的臉頰,鬼燈第二次順了順懷裡人炸開的毛道:「快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

  這麼一鬧,也有些累了的大河打了個哈欠,有些困倦的閉上了眼睛。

  希望他們明天能找到回家的方法。


☆、第74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74

  「雪大人雪大人!請轉告彥一大人最近小心點,有異國的妖怪進入京內了,我們的夥伴有好多被那些傢伙給抓走了,雪大人和彥一大人一定要小心啊。」偶爾會來犬神家躲避陰陽師的小妖怪們蹦躂著圓滾滾的身體,他們將外面發生的事情說給不能隨便出門的白犬聽。

  巨犬送走了幫忙的小妖怪,轉身向客廳的方向漫步過去,他趴在廊下道:「主人,剛才小妖怪們來過了。」

  正在幫大河找替換衣服的年輕家主一聽,立馬放下手頭的工作拉開房門,他左右看了看,確定周邊沒人才低聲問道:「外面怎麼了嗎?」

  「京的周邊,發生了不少妖怪被抓的事,小部分的妖怪們因為害怕如往常一樣跑到宅內的倉庫裡避難。」

  「這樣啊。」早就習慣庇護這些無依無靠小妖怪的彥一點了點頭,他疑惑的說道:「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奇怪呢,如果是平時,被抓走的只有人類,這次居然是妖怪?……同類相殘嗎?」彥一記得陣曾經對他說過,妖怪們雖然各個都很沒品,但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出現同類相殘的事,除非食物,也就是人類不夠他們吃了。

  京都的人類可是多到偶爾丟一兩個都很少有人能察覺到的地步。

  總感覺有些危險的彥一決定一會加強一下家中的結界,他說:「不管怎麼說,我會把這事去告訴勇次郎。」

  雪一聽,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主人你相信他們嗎?那個自稱勇次郎的人,雖然身上確實是有證明她身份的妖紋,但是,她身邊帶著的那個,……總讓我感覺不太對勁。」雪無法看破被道具所保護的人的真身,但是,他能靠著氣味來判斷出鬼燈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們實在太可疑了。」

  彥一揉了揉白犬的大腦袋,他笑道:「你太杞人憂天了。難道雪你不覺得,那個孩子跟偶爾會變成小孩子出去逛夜市的曾外祖父的童顏很像嗎?」

  也有這個感覺的雪趴在榻榻米上哼了一聲,「還是陣大人更可愛一些。」

  沒有陣可愛的大河在被窩裡面翻了個身就睜開了眼睛,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低頭看搭在自己腰上壓的她有些不太舒服的胳膊,她一扭頭就能看到枕著胳膊睡的正熟的鬼燈。大河不敢亂動了,她記得小白曾經跟她說過鬼燈有嚴重的起床氣,曾經有賞給吵醒他的閻王大人一個掃堂腿的前科。

  不想試試鬼燈版掃堂腿的大河閉上了眼睛,但是沒過多久,感覺身體十分不舒服的她又睜開了眼睛。察覺到什麼的大河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你身上的血腥氣又變重了。」

  背後人突然的醒來嚇了前面的人一跳,知道自己出什麼問題的人直接縮起了身子說:「不,沒什麼的,鬼燈桑你要起來嗎?」大河巴不得鬼燈現在趕快起來,她好去解決一下很可能提前的私人問題。

  暫時還不想動彈的鬼燈低了低頭,他的鼻息剛好吹過了大河的頸部,他壓低聲音問道:「你不會是例事提前了吧。」

  大河扭頭看著怎麼會知道的鬼燈,她突然坐起身來一把扔開鬼燈搭在身上的手,大河抿著嘴站起來,臨走時,露出一副十分忍耐的樣子,大河看了一眼鬼燈,拉開房門出去了。

  鬼燈用手托著下巴目送著某位離開,他低聲道:「果然,是來了呢。」

  大河幾乎是淚奔著跑向主臥,她跟正在給巨犬梳毛的彥一要了替換的衣服和一塊白布,之後,直到早飯結束,換了一身狩衣的大河才彆彆扭扭的出現。

  還不知道早上發生了啥事的彥一,一看某人一表人才的回來了說道:「這是我十一歲時的衣服,看來很適合勇次郎你呢,希望你別嫌棄這是我穿過的。」

  「怎麼會。」完全不介意的大河擺了擺手,她以前做村民那會一件衣服能穿一輩子,而且轉生後,她也撿過禍鬥穿不上的衣服,「是我給彥一桑你添太多麻煩了。」大河本來想叫對方曾祖爺爺來著,但是人家死活不肯,大河就只好叫他先生了。

  大河剛落座,已經被溫過一次的飯菜啪的一聲就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她抬頭,就看到一位頭上綁著頭巾的白髮青年頂著一臉十分不耐煩的表情,他哼了一聲轉身快步離開了,背後的長髮還在身後一甩一甩的。

  彥一抱歉道:「真不好意思,雪他沒有惡意。」

  「我不客氣了。」大河毫不在意的拿起筷子把早餐扒進了嘴裡。飯後,大河就從彥一那裡聽到最近京內不安全,最好還是不要出門。身體不舒服的大河本來就不打算出門逛遊,她在屋子裡一連悶了三天才受不了,拉著鬼燈一起出門去了,兩人特意去了一趟唐果子店裡買東西,從店家那裡聽說,安倍晴明的孫子已經帶冠,現在正在陰陽寮裡工作。

  大河哢哧哢哧的用牙齒啃著果子,突然對身邊同樣在哢哧哢哧的人說:「鬼燈桑,我突然想起來我們好像還沒有,登-門-道-謝-。」大河咬牙牙齒的將這四個字從嘴裡擠出來,那樣子,活像是讓她對特定的人說出這四個字,會讓她有一種要去死的感覺。

  已經習慣大河對安倍家有惡意的鬼燈無所謂的拍了拍手說:「隨你的便。」

  大河不知道安倍家到底在哪,就一路打聽一路找,大概一個小時後,大河看著破敗的牆和無人的大道,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的她用手扶了一下額頭問道:「鬼燈桑,我的屬性裡,應該沒有迷路這一項特技吧。」

  鬼燈低頭看著很受打擊的人說:「沒有啊。」

  「那我怎麼會走到這裡來。」大河指著根本就不可能是安倍家居住的大道問道。

  「其實,剛才我就想告訴你了,你剛才在快到安倍家大門口時提前拐了一個彎。」鬼燈剛才故意沒叫大河,就是想看她到底能走到哪裡才發覺有問題,他又說:「天色已經很晚了,一會走回去也不方便拜訪了。」

  大河抬頭看向天空後點了點頭,「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天黑下來後外面不太安全。」

  「大人!大人!這邊!」

  大河他們剛要往回走,就被路邊的一隻綠色長的有點像是蜥蜴的小妖怪叫住了,他對著大河招了招手喊道:「這不是彥一大人家的那位大人嗎!這麼晚了還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最近外面十分亂,還是不要亂跑比較好。」這只小妖怪曾經被犬神家的使役無意救過一次,所以才特地出聲提醒跑到邊緣地帶的人。

  「我叫做勇次郎,這位火丁,是我的朋友。」

  「你好,火丁大人。」

  鬼燈見大河把他的名字拆開了也沒什麼反應,他非常淡定的接受了一眾小妖怪的膜拜。

  那只綠色的小蜥蜴說:「勇次郎大人跟火丁大人還是趕快離開吧,這裡之前發生了好幾起妖怪被抓走的事情,像勇次郎大人這樣靈力強大的人,一定會引起那些傢伙們的注意,那些危險的傢伙,之前還引起了藤原宅的大火,聽說是看中了其女兒彰子身上的靈力。」

  又是抓妖怪,又是找靈力強大的人。

  「那些傢伙不會是為了找補品吧?」大河感覺有什麼對上號了,這些鬧事的抓妖怪就抓吧,但是連靈力強大的人都敢冒險不放過。

  鬼燈出聲詢問道:「那些妖怪有說過什麼嗎?」

  小妖怪們被這麼突然的一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隻還在猶豫著要不要說的妖怪,突然舉起手來道:「之前,我有碰到過一次,那些妖怪們好像有說過什麼獻祭給什麼大人的話,具體的,我太害怕,沒有敢往前湊。」

  「說起來,我也好像聽過相同的話。」

  有兩個說出來,之後緊接著又出現好幾個說出也聽過這樣話的妖怪。

  「數量聽上去不少的樣子呢。」對鬼燈來說,就算來一個足球隊的陣容也是一棒子的事。

  剛想要開口問什麼的大河突然扭頭看向大道的一個方向,她上前幾步擋在鬼燈身前,拉著他往旁邊邊退了幾步小聲道:「噓,都別出聲。」

  小妖怪們一聽,趕快集體往大河身後一躲。

  大概也就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大河一直盯著的那個街口湧動出了黑暗,它速度極快的在道上狂奔,突然停下膨脹起身體,又躍起使勁踏著地面,只在大河他們面前停留了沒有幾秒,就離開了。

  那只恐怖的妖怪走後,小妖怪們明顯松了一口氣。

  大河慢慢的往前走了兩步,她看著已經失去蹤影的黑暗道:「好像在哪看到過那只妖怪。」曾經被逼著背了好多書的大河點了點頭腦袋嘀咕道:「樣子像牛,長有四隻角,身上的毛皮像蓑衣,再加上他來自異國。」突然想到了什麼的她驚呼道:「這不就是山海經裡的獓因!」

  是大王耀國度裡才會有的異獸啊——!

  「不好了,沒想到是海對岸那邊來的大傢伙。」大河完全明白他們為什麼連小妖怪都不放過了,非要解釋的話,可以理解為是舌尖上雞肉味嘎嘣脆的文化。

  說白了,就是什麼都敢吃——!

  「難怪他們連藤原家的女兒都敢碰。」這是大河第一次從書本以外的地方看到山海經裡才會有的異獸,說實話,她真的有點小激動,「好想抓幾隻回去放著觀賞啊,那毛皮下健壯的身形,頭上銀光閃閃的角。」折斷了擺在屋子裡一定很帥。被陣灌輸了好多年異獸知識,欣賞能力完全被帶歪的女孩露出了癡態。

  鬼燈低頭看著眼睛閃閃發亮的大河問道:「你想要?」

  大河猛地點點頭,她握拳道:「非常的想要啊——!」那傢伙頭上的角——!

  正在做背景的小妖怪們看著托著下巴思考的火丁大人,又轉頭看了看好像看上了那只異獸的勇次郎大人,他們表示……

  這審美觀是不是有點奇怪!


☆、第75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75

  第二天夜裡。

  凡是居住在犬神宅的,不管是人還是妖怪,全部整整齊齊的一字排開站在昨晚有「獓因」出現的大道上。其中,最招眼的就是那頭死都不肯變成人形的巨大白犬——雪。

  雪本來是不打算過來的,但是他放心不下從沒出過門,又好奇海對岸的獓因到底是啥子樣的彥一,就這樣,實在不放心自家主上獨自跟著小輩出來瞎逛遊的雪也跟著來了,他低下碩大的腦袋看著如他的銀髮一般純潔的主人道:「主上,天都已經這麼晚了,那個叫做什麼獓什麼的,可能不會來了。」

  一身招眼白狩衣的犬神彥一一聽,有些蔫蔫的耷拉下了腦袋,「不……不來了嗎?」因為自身的問題,彥一從沒能跟其他祖輩一樣,跟隨曾外祖父返回祖上居住的海對岸的世界看看,今天白天,他從大河那裡聽到有海對岸的異獸獓因在京都出沒時,激動地都踢翻了矮桌,就算撞到的腳趾頭疼的要命他也能傻樂出來。他是個不能出門的主,如果這次見不到的話,必定一輩子都無法輕易見到了,「……好想見見呢。」

  既然他無法返回海對岸的老家,那最起碼也要看一看那家鄉的異獸。

  從小跟彥一一起長大的雪怎麼會不懂自家主人的想法,他垂下了頭道:「或許,他,他只是因為其他事耽誤了。」就算那小子不來,雪也去幫主上把那玩意給抓過來,到時候想怎麼擺弄那傢伙都行。悶騷雪在心裡暗暗握拳。

  鬼燈立在大河身邊突然出聲道:「是我們來的太早了,昨天看見獓因的時候,時間還要晚一些。」

  「是這樣啊。」本就不想讓雪太擔心的彥一順著鬼燈給他的臺階笑了出來,「那麼我們再多等一會吧,好嗎?雪。」

  雪看著彥一那一臉燦爛道要閃瞎他犬眼的笑容,他敢說「不」嗎!雖然雪十分心疼自家主上在這裡喂蚊蟲,但看彥一那懇求的眼神,還是敗下來的點了點頭。雪努力搖起尾巴來為彥一驅趕周邊的蚊蟲。

  從雪那裡得到了允許,彥一笑的更加燦爛了,那一口白牙閃的大河都跑到鬼燈的另一面站著去了。

  犬神家至今為止養大的孩子就沒有一個長歪的,該說陣曾外祖父您的基因真心強大,犬神家的孩子們必定跟他有七、八分相像,女孩子會繼承他的童顏,男孩子會繼承他成年人的樣。陣的成人體態,本就是東方神韻濃厚的美人鳳眼,再加上常年在皮毛遮蓋下粉嫩又柔軟的皮膚,和一身出生開始為了生活而鍛煉起來的健碩肌肉,簡直就是男女通殺,要不然他當年也不能那麼沒有波折的就把犬神家的初代家主追到手,而且,還能讓她渡海來這邊跟他浪跡天涯。

  如果說,大河跟陣有六分相,那麼犬神彥一就必須得有九分了,再加上他本人本就是個溫柔和氣的主,如他本身的顏色那樣潔白,搞得大河都覺得自己好骯髒。

  「快要被閃化了。」大河鬱悶的癟了癟嘴,跟曾祖爺爺在一起簡直就是在鍛煉她的定力,她一個忍不住就要被對方那一身純潔的靈力給逼得轉身跳河去了。

  除了早就習慣的雪和根本就毫不在意的鬼燈外,其他呆在後面的一眾小妖怪們也跟她一個想法,彥一大人那一身純潔到毫無瑕疵的靈力簡直就是逼著妖怪跳河去洗乾淨自己啊。眾妖在心裡怒吼,「為什麼彥一大人你的父親要是還俗的僧人啊!!!」簡直讓他們這些想在犬神家長居的妖怪活不了,每次這個入贅女婿回來都要驅趕他們一番!那個討厭的禿子!他們不就像混在彥一大人身邊揩油嗎!

  在眾位心靈不夠潔白的人與妖怪在內心呐喊的時候,大道那邊終於有動靜了。

  「奇怪了,妖怪們都去哪了?平時吵吵鬧鬧的,需要的時候居然一隻都找不到了。」身穿紅色狩衣的少年對空無一物的大道很是頭疼,而且身邊還跟著一隻白色的妖怪樣貌的使役,這不正是安倍家的孩子昌浩嘛!

  正撐著幻術結界的大河頗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她嘀咕了一句,「真是到那都能看到安倍家的人。」

  彥一雖然也不喜歡安倍家,但是見對方是個孩子也只是笑笑,並沒有出手為難對方,他低聲道:「想必這就是安倍晴明的孫子,那名叫做昌浩的少年吧。」

  大河點了點頭,突然跟大道中央的昌浩同時打了個激靈。

  彥一沉默的走到大河後面幫她一起支撐著結界,他盯著如黑洞一般的大道口,用非常低沉的聲音道:「來了呢。」

  黑暗如昨夜一樣無聲無息的湧動過來,只不過,跟昨夜比起來他更加的強了,身上翻出一陣子讓人感覺詭異的紫光,獓因見道上有人猛地停下,他將眼睛睜得大大的,細細的打量對面已經發現了他的人。

  此時,正在結界內人掐著大河的肩膀激動地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的彥一低聲道:「那就是獓因是吧,簡直就是天地傳造出來的藝術品,看那泛著銳利光芒的角,看他那一身比四張草席子還要厚實的毛皮,銅鈴大的眼睛,一身健碩毫無贅肉的牛肉!裡面的肉一定是白花分佈均勻。」

  聽到彥一說到最後,大河哈喇子都流下來了,她突然十分想念牛肉的味道了怎麼辦!正雙手合十支撐結界不方便放開手擦口水的大河問道:「彥一桑你喜歡他哪?」

  「肉,骨頭,角,毛皮。」

  好嘛,你直接說你要全身不就得了。

  大河無語,只得繼續聽昌浩跟那妖怪周旋。

  小昌浩單人那是這只妖怪的對手,扔出去的符被震回來,靈力跟人家妖力拼更是不夠看,很快就被撞飛了出去,大河見他要被踩踏趕快出手幫一下。

  兩重天的火焰將獓因席捲上了天空。

  妖馬炎蹄扭頭看著跟他一樣能用火的凶將騰蛇,很不爽的用蹄子跺了跺地面,他轉頭沖著已經暴露了隱藏地點的大河嘶鳴了一聲。

  幻術結界被撤去,大河低頭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驚訝的昌浩,她漫步走到妖馬的身前用手摸了摸他腦袋上的鬃毛道:「好孩子。」妖馬得了讚賞,很是高興地用蹄子刨了刨土。

  騰蛇總感覺那匹妖馬在跟他炫耀什麼,他低頭看看絲毫沒有什麼反應的昌浩,又抬頭看了看疼愛使役的女孩,突然感覺有些鬱悶。他才沒有想被昌浩那小子摸腦袋呢!

  昌浩沒顧得上騰蛇的想法,他伸手指著天空道:「小心點,他又下來了。」

  大河聞聲扭頭,她看著直沖著他們而來的妖怪嘴角上翹,很是囂張的對昌浩說:「安倍家的小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陰陽道。」已經放出如此狠話,大河事絕對不能失敗的,她結了一個很普通的手印悠哉道:「乾坤,巽離,午馬。」

  「八卦!」正被騰蛇扶起來的昌浩一聽驚呼一聲。

  炎蹄全身發出耀眼的紅光,他張開嘴噴出了灼熱絕對不弱於騰蛇的火焰,因為被施加了「巽為風」的關係,炎蹄的火焰比之前還要強上好幾倍,螺旋火焰的熱氣將獓因又給推上了天,灼熱的炎在天空中化作繩子將獓因捆了個結實。

  獓因掉下來的時候,在地上砸了一個大大的坑,震得沒準備的人皆是一抖。

  被震得不得不靠著騰蛇才能站穩的昌浩大喊道:「你,到底是誰——!」雖然他之前認為對方是妖怪,但是剛才那霸道的靈力根本就不可能是一個妖怪發出的,她必定是人類!

  大河低頭看著昌浩,她本來還想嚇唬嚇唬對方的,不過今天十分的不巧。

  晴明的十二神將來了六個,這還是除去了站在明處的騰蛇的數量,他們站在暗處觀察著大河,只要她做出傷害昌浩的事情就會立馬攻擊,雖然不能傷害到她,但是耗費掉她的靈力還是可以拐著彎做到的。

  大河也不是一個人,彥一跟雪,還有本就需要看住大河的鬼燈以保護者的姿態走到了她的身邊站定。

  不想給彥一和雪添麻煩的大河看著昌浩說:「你對安倍家來說,還真是重要呢。」

  「哈?」昌浩沒明白眼前這位面無表情的女孩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騰蛇聽出來了,他對著大河眯起了眼睛。

  犬神家最終什麼都沒做就離開了。

  十分不爽對方就這麼挑釁的背對著他們離開的吉將青龍看向身邊的人問道:「就這麼放他們走好嗎?」居然那樣毫不在意他們這些呆在暗處的神將,簡直就是挑釁!此時的青龍恨得舉起身邊的大石頭扔過去。

  站在暗處的青年搖了搖頭,轉身帶著神將離開了。

  正往家走的大河突然止住步子,她扭頭眯起眼睛看著身後已經看不到昌浩的大道,對走在身邊的人說:「彥一桑你知道剛才那個多出來的靈力氣息是誰嘛?」

  跟大河一樣察覺到第七個人的彥一笑著問道:「是誰?」

  大河眼睛皎潔的彎了彎,她道:「安倍晴明。」

  「看來,那個孩子對他來說確實很重要。」彥一說著,也扭頭看向了身後黑暗的大道,「對了,獓因怎麼辦?」彥一突然伸手指向被雪馱在背上的四角大牛。

  大河說:「先割角,再剪毛!」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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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76

  落到犬神家手裡的獓因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了。角被割掉擺在了客廳當裝飾不說,連毛都被編成了幾個小墊子放在了廊下。

  最慘的就是他都這樣了,這家子的主人還對他上下其手。

  「粉嫩粉嫩的。」自從獓因沒有了毛後,彥一對他的喜愛就昇華到了要天天摸摸、捏捏人家沒了毛皮遮蓋的皮膚。你別看獓因的毛色是不怎麼喜人的灰色,下麵肉色的皮膚可粉嫩的引得人想上去摸幾把呢,還好獓因身上還有一層沒剃光的小板寸擋著,要不然他那一身子賽過小嬰兒的嫩白皮膚可就要遭兩個人的黑手了。

  雪每次看到那只可憐的獓因時,就會想起曾經為了度過炎日的夏季選擇被主人剃光毛的自己。簡直不忍直視啊!

  而被禁錮成小羊羔樣貌的獓因,在忍受了這一家深井冰半天的對待後,終於受不鳥的喊道:「俺是絕對不會出賣俺的主人窮奇的咩——!」

  這個名字一出,別說是犬神家裡的人了,連鬼燈的眼睛都亮了。

  窮奇可是傳說中的「四凶」之一,外貌像虎、牛,背後長有一對翅膀,平時喜愛吞吃人類,性格殘暴狡猾。生他的本土都對他非常忌憚,就更不用說九字傳過來都抄錯了的霓虹了,估計能壓得住他的人屈指可數。

  「就算咱們家不去,晴明也會親自去的,反正他們鬥起來弄了個兩敗俱傷,咱們就去幫幫晴明,要是晴明打不過,咱家也沒什麼損失,彥一桑求別轉了,我暈。」大河想不明白,彥一怎麼就那麼不信任晴明呢,他好歹也是家裡認可的敵人,「再說了,晴明的實力是陣承認的。」

  「不行!」彥一猛地的停住繞圈轉的腳步,他腦袋上的耳朵一抖說:「不管晴明能不能滅了窮奇,那傢伙呆在這裡一天京內就不安全,而且勇次郎你想想,晴明年紀也大了,萬一讓窮奇從他那裡得手,到時候京內肯定是妖異縱橫,咱家就算不想出手也得出手,事後陰陽寮追究起來,對咱家一點好處沒有,做一次好人卻反被說成壞人,這事曾外祖父應該也有教過你吧?」

  大河點了點頭,她當然是知道的,畢竟這是每個犬神家的孩子在跟著曾外祖父進階學陰陽術的時候,都得聽他老人家嘮叨一遍的,有關於他在王耀國內為了娶老婆而引發的黑歷史。

  「最重要的是。」彥一嘴角邪氣的向上勾起道:「外面亂就亂吧,咱家清淨就行。」

  大河一聽捂著嘴偷笑了幾聲低聲說:「曾祖爺爺你真壞。」

  「哪比得過敢裝扮成晴明樣子赤條條在道上狂奔跳舞的曾外祖父啊。」

  還以為他們是要幫晴明嗎?他們不去落井下石就不錯了,還幫?

  大河謹遵彥一教會,一定努力把戰場拉到安倍晴明家裡打。到時候弄他家房屋一個坍塌什麼的,免費幫他們家拆遷一次,「爺爺那我出發了啊。」

  「路上小心啊。」彥一站在自家門口揮舞著小手絹,目送著要去安倍家搗亂的大河。

  大河這次沒帶鬼燈一起,畢竟她只是去搗亂的,萬一遇到危險什麼的讓炎蹄背著她跑掉就是了,再說了,晴明要是把鬼燈給認出了可就不得了了。她騎著炎蹄先去了廢棄的郊外房屋,在坍塌的院子裡終於找到了那只趴在地面上很是悠閒的妖怪,「你可是異邦妖獸窮奇。」大河故意很沒有禮貌的伸手指著那只妖獸說道。

  正在休息中的窮奇抬抬眼皮看著送上門來的補品,他淡定的打了個哈欠慢悠悠的站起來道:「正是你爺爺我。」

  剛才還嘴角上翹的大河此時面無表情的看著窮奇,她輕輕用手拍了拍炎蹄的脖子,妖馬立馬明白快速的狂奔跳躍,他蹄子踩過從廢墟下竄出來要對他們動手的妖怪,掠過了懶洋洋的窮奇。勁風吹過,窮奇只感覺臉有點疼,他伸出爪子摸了摸,發現偽裝用的牛臉變成了虎臉,而他左半邊的四根鬍子居然都沒了。

  大河晃蕩了幾下剛才從窮奇臉上揪下來的鬍子說:「就這破——!身手你還敢自稱我爺爺,就不覺得羞羞嗎。」

  最近本就不順心的窮奇被大河這麼一弄,小暴脾氣上來了,「臭丫頭!要是我幾年前的小暴脾氣了,爺爺我早就一屁股坐爆你了!」窮奇磨了磨牙,扭頭對後面的手下喊道:「還愣著幹嘛!給我把她抓下來給爺當下酒菜補受傷的身子!到時候爺有了這小丫頭片子身上的靈力加護,拿下京指日可待!」

  「大王威武。」無數妖怪跪在地上膜拜,等他們三拜完了後,再去找人哪還有大河的影子,人家早趁著他們犯傻的時候逃跑了。

  窮奇惡狠狠地看著一群犯二的手下氣的直發抖,「還愣著幹什麼!還要爺說嗎,給我去把那個丫頭抓回來!」這話剛說完,窮奇突然有些擔心,這群部分還是他路上收來的妖怪到底頂不頂用,實在很憂心的窮奇用爪子揉了揉額頭道:「算了,爺也跟著一起去吧。」說著,活動著受傷的身體撲閃著翅膀飛上了天空,能飛的小妖怪們緊隨在其後。

  百來隻妖怪在天空中瘋狂的追著一隻騎著妖馬的女孩,鬼燈和彥一捧著茶坐在自家屋頂上,看著現場直播「大河氣死兇殘的窮奇一百次」節目。

  身體本就不好的窮奇,差點被說他是禿子的大河給氣的吐血,窮奇抬起爪子摸了摸剛才那臭丫頭片子突然返回來,對他腦門下手拽禿了的地方,那裡光溜溜的啥也沒有了,窮奇老臉一紅大喊一聲:「臭丫頭你有本事被別跑!」

  大河把窮奇的毛天女散花掉,立馬騎著炎蹄墜落進安倍家的院子。

  剛要出門找窮奇的昌浩被嚇了一跳,他看著輕易突破他家結界,站在他家院子裡的妖馬跟女孩嘴角抽了抽,「你,你……」你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等昌浩再說什麼,窮奇帶著妖怪也順著大河在結界上挖的窟窿砸進了安倍家,他惡狠狠地看著終於不跑了的人喊道:「臭丫頭,我看你往哪跑!」說著,做出擼袖子的動作就要上去揍大河,報他剛才被二次拔毛之仇。

  炎蹄哪那麼容易讓窮奇摸到大河,他轉身抬起蹄子就給了窮奇一腳,硬是把窮奇那雙美麗大眼睛的其中一隻給踢了個黑眼圈。窮奇被踢的腦袋歪了一下,他氣得張開血盆大口扭頭嗷嗷叫著撲了過去。炎蹄又是迅速的一閃,帶著大河躍上了安倍家的屋頂。

  院子裡的吵鬧,和結界被破壞的事引起了也要出門的晴明的注意,他帶著神將趕到時,守在身邊的青龍先一步發現了要跑的大河他們,他跳上屋頂攔住了要跑人的路。呆在昌浩身邊的妖怪見晴明來了,放心的變成了騰蛇沖上去跟一眾妖怪戰在一起,隨後凶將朱雀、白虎、勾陣,吉將太陰也加入到了戰鬥中。

  百來隻妖怪和五個神將把安倍家攪個天翻地覆,院子被滾得亂七八糟,屋子就更不用說了,光騰蛇扔出去那幾隻妖怪就砸出了好幾個窟窿眼。太陰的風更不客氣,瓦礫全部被吹起來砸穿了門。剩下的神將雖然都有克制力量,但礙于他們的對手完全不在意,導致地板跟支撐房梁的木棍都齊刷刷的斷掉,整個房子瞬間就坍塌了一半。

  看到安倍家損失慘重,大河都要笑趴在地了,如果她面前沒有吉將青龍的話她會這麼幹的。

  【主上。】炎蹄警惕的看著攔路的青龍向後退了一步,踩在了坍塌屋子的邊緣。

  大河抿著嘴,她低頭看了看正好往上看,樣貌年輕了不少的晴明,知道在拖點時間肯定會被抓住,大河抓住炎蹄的鬃毛喊道:「跳!」

  青龍一聽,還以為是要跳過他,結果沒想是往混亂的下方跳。

  炎蹄一躍進入了混亂的戰場中央,他快速的穿梭在時不時就會有一擊砸過來的混戰妖怪群裡,順利避開攻擊,躍起,跳上了可以直接到外面的牆,一柄銀色的長槍向他們刺來,大河一慌,用力拽著炎蹄的鬃毛硬是讓會重傷他的槍,擦了過去,被強行改變奔跑軌跡的炎蹄剛跳上來又差點掉進妖怪堆裡去。

  確定炎蹄站穩的大河松了一口氣,她扭頭看向另一個擋住他們的神將低聲道:「吉將*。」

  只是稍微耽誤了一會,大河跟炎蹄就被已經解決完襲擊安倍家妖怪的神將圍了起來。這次是真的沒辦法靠她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跑掉了。

  【主上。】炎蹄的聲音有些擔憂。

  神將是不能傷害人的,但是他們會傷害炎蹄。大河皺了皺眉,跳下炎蹄將他收回了勾玉中。

  晴明見對方這麼配合,就讓持槍的*站在大河身後以防止她跑掉,他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將窮奇引入這裡?」

  大河剛想開口繼續編瞎話蒙晴明,一張黃符就從她背後越過了*直沖著晴明去了。青龍先反應過來大喊一聲,「晴明危險!」撲了過去,接觸到黃符的他被瞬間彈出去老遠。之後,她又聽見站在身後的*悶吭了一聲,毫無放抗能力的被扔向了青龍摔出去的方向,這兩砸在一塊疊成了羅漢。

  一雙修長的手將絲毫沒有緊張感的大河拖了過來,她好奇的抬頭去看時瞳孔一縮。護著大河的青年看著臉色很不好的人道:「喲,好久不見啦,我家的孩子承蒙你的關照了,晴明醬~。」

  聽到那個「醬~」時,晴明的臉色黑的跟鍋底一樣。


☆、第77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77

  凡是在場的神將看清了來人的樣貌後,仿佛演練過無數次一樣齊聲大喊道:「犬神陣——!」

  這一聲震耳欲聾,震得大河恨不得抬起手來捂住耳朵,如果她能擺脫掉壓在肩膀上恨不得捏碎她肩膀的手的話她會這麼做的。「爺爺。」莫名其妙被晴明連累的大河擺出一張囧臉,看向絲毫沒有察覺到捏疼了她的曾外祖父——陣。

  剛才看到年輕版的晴明一時沒忍住的陣,松了鬆手中的力道,他低頭看向彥一口中來自未來不知道排位多少的孫女說:「呆著,爺爺給你討公道。」

  不,你這是想要趁火打劫吧?大河眼睛亂飄了一下,最後什麼也沒說老實的裝面癱。

  一個掛著二十來歲樣子的青年對一位看著也就十幾歲的小姑娘自稱爺爺,這畫面……還真是……

  「……爺,爺爺?!」不明白其中曲折故事的昌浩顯然是無法接受,剛才聽那位突然出現的青年稱呼白色狩衣的青年為晴明時,他就覺得夠驚悚了,畢竟他家的爺爺都七十多歲的人了,而眼前這人明顯才二十出頭,現在這人又說那個他遇到了好幾次的異發少女是他孫女?!

  「小怪扶我一下,我胃疼。」第一次感受到內臟鈍疼的昌浩摸索的拽住了騰蛇的胳膊。

  「昌浩你還好嗎?」騰蛇很是擔心的看著靠著他的少年,畢竟在他的印象裡,對方可都是沒心沒肺鐵打的樣,小病小災什麼的都是很難找上他的,而且就算你玩命折騰他,人家第二天依然能活蹦亂跳的。

  大河斜眼看著這兩友(jian)好(qing)互(si)動(she)的一人一神將,她覺得安倍要是沒傳承下去的話,一半的原因肯定在這裡,陰陽師嫁神將什麼的,呵呵呵……

  「嘭」的一聲,陣用手偷敲了一下不想好的大河的腦袋,他說:「沒想到二十多年沒見了你連孫子都有了啊,那孩子就是你的繼承人嗎?真是個資質不錯的少年郎啊。」陣毫不吝嗇的誇獎了昌浩一番,讓常常被叫做晴明孫子的某少年很高興地挺了挺胸,但是,陣接下來的話差點把這一老一小給氣死,「雖然好是好,但是……嘖嘖嘖,跟我家的勇次郎比起來就差的不止一星半點了。」剛才還在微笑的陣表情瞬間惡劣了。

  晴明嘴角狠狠的一抽,毫不示弱的回擊道:「呵,敢只帶一隻妖怪闖入安倍家確實是我家孩子所比不了的。」

  陣捏著大河肩膀的手又用上力了,他頂著額頭上的十字入口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蹦的再次回擊:「我家的勇次郎這叫做勇猛,現在的孩子哪還有像她這樣渾身是膽。」

  「呵呵。」晴明依然毫不示弱,他也一個字一個字蹦著回擊道:「那只能算是有勇無謀,那像是我家的孩子這般聰明伶俐。」

  陣怒瞪道:「你不服!」

  晴明回瞪:「來戰啊!」

  看著這兩快要打起來的爺爺輩,大河跟昌浩表示壓力略大。

  幾分鐘後。

  已經清場的安倍家院子裡站著大河跟昌浩,他們的身邊各自站著自己的使役炎蹄跟騰蛇,兩隻使役都是火屬性,並且戰鬥力都不弱,也算是比較公平了。

  穿著一身淡藍色狩衣的陣揮了揮手道:「那麼,犬神家對戰安倍家孫子的實力大比拼正式開始。」

  「稍微等一下。」正坐在廢棄廊下的晴明伸手打斷了主持的陣,他道:「既然你家都沒加孫子,為什麼我家就得加孫子。」對上了陣的晴明這種時候就特別喜歡斤斤計較這些小地方。

  「嘖,真小氣。」陣小聲嘀咕著,又重新說了一遍,「那麼,犬神家對戰安倍家,」孫子「戰鬥正式開始!」

  晴明嘴角又是狠狠的一抽,別以為他剛才沒聽見那個「孫子」!

  因為是實力大比拼,旁邊又有犬神陣在,大河可以說是絲毫沒有放水的意思讓炎蹄全力都開的沖向了昌浩那邊。她必須搶到頭籌壓制住身為凶將的騰蛇,才能慢悠悠的對昌浩進行單方面的虐殺。炎蹄雖然已經是使役,但是他身上的妖力還沒有被大河的靈力完全洗淨,對上本身就是神將的騰蛇是沒有多少勝算的,妖力對上靈力只有被虐殺的份。

  這麼一看,炎蹄整整被騰蛇給壓制了一半能力啊有木有。

  騰蛇以火作為盾牌擋下了炎蹄的衝擊,他立馬揪住對方的鬃毛,想要縱身跨上炎蹄的背部制伏他。

  炎蹄哪那麼容易就讓騰蛇得手,火他拼不過,用原始的方法總行吧!炎蹄趁著騰蛇跳起的那會功夫直接往地上一滾,壓著騰蛇的身體就碾過去了,看對方沒有鬆手的意思又使勁的碾了回來,還特意在四腳朝天的時候使勁的扭了扭屁股。

  騰蛇被壓的難受,一把掀飛了炎蹄。脫身後,立馬沖向大河。

  大河抿著嘴將黃符執於手中,樣子很很悠哉的看著沖過來的騰蛇,她將符向著騰蛇的方向一投,只是輕輕地一扔,黃符卻以極快的速度向騰蛇沖去,驍勇善戰的騰蛇稍微一閃就躲開了符咒,他舉起爪子來大喊:「得手了!」

  尖銳的爪子,在快要碰到那人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昌浩一看不好,趕快念出咒語來破解,可是還在天上的妖馬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他一口火噴過去,打斷了昌浩。

  大河對著面前絲毫沒有辦法再動彈一下的騰蛇吐了一下舌頭道:「笨蛋,上當了。」

  「騰蛇!」昌浩擔心的一聲喊引得騰蛇向身後看去,剛才飛上天空的妖馬炎蹄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落在了昌浩的身後,只要他想,稍微動動蹄子就能將小小的少年踩在地面上,而剛才那張面前女孩扔出去的黃符,居然停在了距離他身後不遠處的半空中!

  一時小看對方的騰蛇猛地扭頭看向微笑著的女孩,他用力的掙扎了幾下,努力向前企圖扯斷捆綁住他的透明繩子。大河笑著,主動伸手握上了騰蛇尖銳的爪子,她的皮肉被騰蛇的爪子輕易地刺破,血順著手掌心流下滴在了地面上。

  騰蛇的表情突然變得十分痛苦,「唔,你……」

  「騰蛇!等等!我這就救你。」昌浩大喊著,又結印想要念破解的咒,可惜站在他身後的炎蹄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妖馬用力將昌浩撞倒在地,打斷了咒。

  大河拖著痛苦的騰蛇走到昌浩面前,她低頭看著毫無放抗能力的少年道:「安倍昌浩,我記得你是這個名字。」大河故意頓了頓,開口說:「你知道嗎?凡是正當的使役都是不能傷害人類的,其中神將是被管束最嚴的,因為他們十分的強大並且危險,心思不正當的人類使用他們不只會給他人帶來危險,還會讓神將本身墮落,最後的結果是……」

  「會死亡。」

  「他們會從最純潔的白色變得污濁,到最後黑的像是墨一般,在深淵中掙扎著……永遠無法翻身。」大河越說,握著騰蛇爪子的手越用力,血水嘩嘩的流個不停,滴在地面上的聲音異常的清晰。

  晴明看著,完全沒有要阻止兩個孩子建立起惡劣關係的意思,期間,他抬頭看了一眼默認了家中孩子這麼做的人。

  「你快住手!」昌浩想伸手扯開大河阻止她,卻被炎蹄給制止了。

  他被炎蹄咬著後衣領甩出去老遠,騰蛇看到昌浩掉進了水池裡時,整個眼睛變成了血紅色,他掙扎的比剛才更加厲害,想要擺脫掉大河手掌的爪子反而用上了力量回握了回去,騰蛇尖銳的爪幾乎要剜下大河手掌的一塊肉,他紅著眼呲著牙警告道:「你敢傷害昌浩一根頭髮,我就讓你十倍奉還。」

  大河看著騰蛇,騰出來的手指對著水池一勾,池內水翻騰,將狼狽的昌浩托了起來。

  「咳咳咳。」被水扔在地上的昌浩猛地咳嗽了幾聲,他抹了一把臉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看向大河的眼神,倒是比剛才那張傻乎乎透露出什麼都不懂的臉來說,要好得多,昌浩皺著眉頭在身前畫著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

  對著人畫九字是非常危險的,靈力強大的人可以瞬間奪去對方的命。

  大河絲毫不亂,伸手在胸前劃了九字作防禦念道:「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不同的念法跟最後兩個不同的字,導致九字真言的發揮不同。

  昌浩的九字撞擊在大河的九字上,攻擊的那一方被毫無懸念的消滅了,防禦的這一方散發著強大的靈力,在其釋放的人沒打算傷害誰的時候逐漸消散在了空氣中。

  「什麼都不知道安倍昌浩,在我看來,你能被稱為晴明的孫子都是抬舉,連妖力都已經稀薄到幾乎沒有的人都打不過,安倍家的陰陽道,在你這一代就即將結束了吧,呵~,你根本就沒有實力讓我將你視為競爭對手。」大河用力將騰蛇甩向了昌浩的方向,她垂下流血不止的手有些失望的歎氣走回了陣的身前,抬頭一臉平靜的看向等她很久的人。

  陣伸手摸了摸大河的腦袋,他扭頭面無表情的看著晴明道:「我想,這將是我最後一次拜訪你了晴明,真是懷念,年輕時候的你,安倍家……也就是只有你了。」陣的聲音逐漸消散在了安倍家的宅子內。

  夜晚來打擾安倍家的客人們,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晴明歎了一口氣低聲詢問身邊的玄武道:「昌浩怎麼樣了?」

  玄武張了張口,為難的看向*。

  *抬頭看了看扶著昌浩回來的騰蛇,低聲說:「應該沒什麼事,只不過……」自尊跟自信心被打擊的絲毫不剩了吧。

  晴明抬頭看向天空中有些殘缺的月亮,他低聲道:「這樣也好。」犬神家的存在「對昌浩來說並不是壞事。」他們的存在會讓昌浩認識到這個世界上並不只有他們的陰陽術厲害,他會為了競爭對手而迅速的成長起來,犬神家的那孩子會讓昌浩對陰陽術更加著迷。

  已經走回來的昌浩從騰蛇身邊掙扎開,他晃晃悠悠的向前幾步,看著這種時候還有心情賞月的人問道:「爺爺,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因為有神將在,昌浩已經完全明白這位悠哉的青年就是自家爺爺的事。

  晴明看著孫子道:「昌浩啊,你只要記住他們姓「犬神」就夠了。」

  「犬神!」想起剛才自己毫無放抗能力的樣子昌浩握了握拳,他低聲道:「我還要再去挑戰。」

  晴明聽到昌浩這麼說,很是欣慰的看向天空中,被一塊小烏雲覆蓋而變得圓潤的月亮道:「那就讓神將幫你去找找看吧,他們家隱藏在京內必定會有結界的。」

  犬神啊,俺家的孩子可是個不服輸的性格喲,咱們可有的玩呢。


☆、第78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78

  「疼疼疼!」手掌受到的傷被繃帶包裹的緊緊地,小巧的手被一層一層包裹的像是豬蹄子一樣,大河欲哭無淚的看著親自給她包紮的某大人道:「鬼,鬼燈桑你能不能輕點。」感覺手都要被你勒斷了。

  正在用力打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做結尾的鬼燈抬抬眼皮說:「現在知道疼了,當初幹什麼去了。」說著,又用力捏了捏大河的手,鬼燈看著呲牙裂嘴毫無形象的她又道:「你也就突然裝一把反派就搞成這樣,你說你要是想挽救世界,是不是得去彼世輪回幾遍?說起來,這樣我還省事了。」

  大河舉著自己的豬蹄嘴角猛地一抽,「鬼燈桑你是有多想我去死。」

  「只是普普通通的想要正常的回收一個靈魂罷了。」工作狂屬性點滿的鬼燈瞥了一眼舉著豬蹄的人,他沉默了一會解釋說:「自古地獄處理陽壽未盡都被視為看輕性命,這可是一條重罪,爬針山、下血池,死後所要承受的處罰非常的重,而你,是不是常常覺得自己就算死了也就是回彼世走一趟?」

  「嗯,不是嗎?」大河點了點頭,她確實有好幾次都覺得死了真的沒所謂的,不過她運氣好,一旦出現這種想法總是有人能救到她。

  鬼燈對著大河擺動了幾下手指道:「實在是太天真了!」他擺出一張教育後輩的臉伸手揪起大河的腮幫子教育道:「要不是因為你本身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意外死亡就夠你呆在彼世百年了,要不是你被沖到了霓虹的地獄,這條重罪才沒有那麼容易給你去掉呢!還破例讓你把兩世的人生疊加成一世,你以為這是什麼人都能有的嗎!」

  「騰啊!櫃等嗓尼清點。」整張臉都被橫向拽長的大河口齒不清的往前湊了湊,企圖減輕腮幫子的痛苦。

  鬼燈皺眉絲毫沒有減輕力道,他抱怨道:「你知道我每天工作有多累嗎!要照顧沒用的閻王,還要照看你這個外來的靈魂,一天二十四小時天天盯著信物看,生怕你出了自己解決不了的事需要幫忙,還幫你安排好不會給你增加壓力的家事,連以後你不在誰來繼承犬神家都幫你搞定了,除了這些外我還要幫你作弊通過陰陽師考試,而你居然還不知道自己保護自己,非要弄個遍體鱗傷還不給我開竅!」

  這炮仗般的抱怨砸的大河暈暈乎乎的,「對,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還敢有下次!」

  「我發誓絕對不會有了!」

  鬼燈聽到這話終於鬆開了手,他看著揉著腮幫子眼角邊都疼出眼淚來的女孩,氣總算是消了些,「過來。」鬼燈對著大河拍了拍自己的腿,讓她坐過來。感覺新一輪懲罰要開始的大河一點點挪了過去,她瞅著鬼燈愣是沒敢坐下去。正用手撐著下巴的鬼燈眯了眯眼,他厲聲道:「過來!」

  剛才還覺得這樣不太好吧的大河「咚」的一聲就坐下了,她也沒管自己這一屁股會不會坐疼某位心情不好的鬼大人,大河低著頭看都不敢看擰著眉毛的鬼燈,問道:「鬼,鬼燈桑你要做什麼?」

  細長的手指輕輕滑過紅腫的臉頰,鬼燈對突然渾身僵直的某人輕聲問道:「疼嗎?」

  異常溫柔的詢問聲搞得大河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她狐疑的扭頭看向今天好像有些不對勁的某位鬼大人,「額,也,不是很疼。」不,其實她想說超疼的!但是看到鬼燈大人那張舒展開眉毛的臉時,突然說不出口了!

  鬼燈在大河的注視下慢慢的將臉湊了過去,他做了一件足夠讓大河蹦起來的事。

  紅腫的臉頰被有那麼點粗糙的舌頭舔過,感覺就像是小貓咪的舌頭鍾愛著主人的手指那樣,讓人感覺其癢難耐——!

  「鬼,鬼燈桑——!」大河十分不自在的開始掙扎起來,她在要蹦的時候,被鬼燈用力的將她鎖在了懷裡。

  他說:「我以前受傷都是這麼舔一舔的。」當然,是在生前沒有變成鬼的時候,「唾液很好。」

  大河想起動物受傷也是舔舔了事,她也就勉強的忍了,但是,但是……舔完之後,為什麼還要吸一下啊!「鬼,鬼鬼鬼,鬼燈桑!」大河總感覺這個流程好像很有問題啊,「已經可以了吧!也沒有被掐出血來,說起來,手掌的傷口其實更重的,所以。」

  「這樣?」鬼燈退開舔了舔嘴角,他突然拿起大河受傷的手低下頭用舌頭尖碰觸了一下她的指尖。

  大河整個人都愣住了。

  粗糙的舌頭將整個手指頭捲進了嘴裡,濕噠噠的……不對,重點是……

  「好羞恥啊鬼燈桑——!」大河一把奪回了自己的手,因為速度太快沒有注意,不小心又被鬼燈的尖牙給劃了一條小口子流血了。

  新傷加舊傷,鬼燈看著大河流血的手笑了,「不包紮不行呢。」

  「QAQ呀滅蝶!」

  鬼燈的新式包紮手段對大河來說簡直就是酷刑,她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就被壓在了榻榻米上,最重要的是對方非常鍾愛幫她做消毒!

  「鬼,鬼燈桑……」大河仰頭看著自己被奪去的整只手欲哭無淚,從手指的傷口到手心,然後是手腕,再來是手臂……「鬼燈桑我下面沒有受傷。」半隻袖子都被對方擼下來的大河只能拼命用另一隻手護住自己後半截袖子。

  鬼燈看著下方的徹底意識到自己做錯的大河,他眯了眯眼睛問道:「還敢不。」

  「pAq不,不敢了,求放過。」

  鬼燈很滿意某人的認錯態度,他用手蓋住大河的眼睛道:「要聽話,否則我會擔心。」

  大河剛想要開口「哦」一聲就感覺有什麼壓在了唇邊,她愣了一下沒來得及合嘴,某人就很不要臉的過境了!

  「額,抱歉我打擾你們了嗎。」只是過來找一下自己的後代,居然就看見某位輔佐官在撲他家孩子的陣慢慢移開了眼,他咳嗽了一聲提醒道:「鬼燈大人勇次郎還小,這麼長時間他會缺氧的。」

  被打擾的某人收回了自己的軍隊,他低頭看著努力喘氣,整張臉都血紅血紅人道:「經驗不足呢。」

  大河此時恨不得抬腳踢飛鬼燈,要不是她打不過!「請讓一下鬼燈桑。」大河用雙手捂著嘴就怕鬼燈當著陣的面再來一下,話說,他們倒是什麼時候變成這種可以麼麼噠的關係了——!

  「不要。」鬼燈用手支著下巴拒絕了。

  這兩拉鋸戰的互相看著對方誰都不讓誰,本來就有事找大河的陣乾脆坐下看戲,反正他可是對家裡孩子有主是喜聞樂見的,尤其是對方很可能就是彼世的第一輔佐官唉~,這簡直比跟道反大神做親家更加有趣~,以後生出來的孩子可就是鬼的後代了呢,而且提供基因的人又是這麼優秀的,呵呵呵~。

  陣在心裡把小算盤打的啪啪響。

  但是大河很硬氣,她沒有屈服!推不開鬼燈,她從下面爬出去總行吧!

  鬼燈見大河這樣直接起來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絲毫沒有意見的人道:「犬神先生意外的很冷靜呢。」鬼燈跟陣其實也算是熟人,畢竟犬鄉那邊出了不少獄卒,一來二去,他總是能見上陣幾次。在鬼燈的印象裡犬神陣超級護短,他都這麼明目張膽對犬神家的孩子出手了,這人倒是很冷靜。

  陣跟鬼燈互相看著對方,前者先開口支走了某位正在糾結的孩子,「勇次郎你去彥一那裡,今天晚上咱們要準備準備去一趟藤原家。」

  大河「哦」了一聲,她略微擔心的看了看要跟陣獨處一會的鬼燈,確定對方沒問題後才快步跑向彥一的屋子。

  陣起身走進屋內,並且順手關上了門。

  只剩下兩個男人了的屋內想說什麼都行,陣也不拐彎,直接就問道:「鬼燈大人覺得我家的孩子怎麼樣?事實上,你剛才並不像那麼做吧?如果只是一時興起不像是鬼燈大人你的作風呢,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非常中意我家的孩子,並且並不反感跟她呆在一起,說起來,你們已經睡在一個屋子裡了呢,在你們的時代可能不會怎樣,但是這個時代裡……」

  鬼燈沉默的看著陣,說實話他現在很不爽,「妖犬原來喜歡做紅娘。」

  「十分抱歉鬼燈大人是我失禮了,突然這麼詢問會對你造成困擾,那麼我這麼說好了。」陣突然擺出一張非常不耐煩的表情道:「你怎樣都無所謂,我只要你留下孩子。」

  另一邊。

  正坐在彥一房間的大河打了個顫,她抬手摸了摸身上突然起來的雞皮疙瘩,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事,「那個,彥一桑,陣桑有沒有說今天晚上到底要做什麼啊?」

  正在準備大量陰陽師道具的彥一笑著解釋說:「是有關於藤原彰子公主的封印儀式,陣桑說,那孩子身上的靈力對她來說是個累贅,而且,她強大的靈力會成為妖怪們窺探最大補的食物,為了京內的安全著想,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公主身上的靈力奪走。」

  藤原彰子是藤原道長的女兒,是即將進入宮內做中宮的人。中宮就是皇后。

  「藤原的女兒,擁有靈力的話,跟晴明那邊也有關係吧?」大河實在不希望現在再碰到安倍家的人。

  彥一安慰的拍了拍對安倍家後代失望的人道:「不用擔心,晴明現在正專心對付窮奇的手下們,不會有空顧及到藤原那邊,我們只要速戰速決,事後還要在京內設置好龐大到足夠籠罩整個京的結界,這樣就可以了。」

  這真是……

  龐大的工作量——!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算是福利嗎?嗯,算是福利。【今天沒吃藥。】

  鬼燈桑你要堅持住啊鬼燈桑,一定要忍到回了現代再拐走大河!

  鬼燈【斜眼看】:快點送我們回去。

  作者:劇情君說你再忍耐一下啦。

  鬼燈:去死!

  pS:一直都覺得藤原彰子是個事故招惹機,雖然是劇情需要啦。這裡就讓她老老實實去宮裡做中宮吧,你可是能活到80多歲的人喲。雖然中途出家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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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79

  第二天,傍晚,

  犬神家開了一次集體會議。主持人是犬神家年齡最長的陣,觀眾是純粹沒事幹過來湊熱鬧的鬼燈,握著兩根筷子敲碗的是擔任啦啦隊的大河,彥一負責會議記錄,雪負責趴著。

  陣握著一根筷子指著他剛才趕著畫出來的超級簡介火柴人關係圖,其中十二神將各個呲牙裂嘴,晴明臉上更是有一個黑乎乎的爪印,昌浩和重點關注對象彰子公主臉上掛著小白花的表情,而且他們兩個還手把手,十分作死的往代表著妖怪群的黑雲方向跑去。

  這張關係圖畫的實在太生動了,根本就不需要再解釋什麼。

  陣用筷子勾畫了一下代表著京內的彆扭正方,他又圈了一下晴明火柴人,然後將筷子指向正方外面的黑雲發表作戰計畫道:「彥一跟我會在安倍家去週邊驅逐窮奇部下時,在京內最中心的地方展開結界,雪跟我們一起,負責快速將結界拉伸直邊緣地帶,然後彰子公主那邊由大河你負責,晴明留在境內的神將絕對不會超過五個,對你來說不難擺平,記住,優先搶奪公主的靈力,只要她的靈力消失了,對著京中虎視眈眈的妖怪們也會安靜一些,還有……」陣從屋內的壁櫥裡翻出一套繁瑣的衣服遞了過去,「你把這個穿起來。」

  大河看著厚重到都壓手的衣服嘴角抽了抽,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她扭頭向陣提問道:「不好意思曾外祖父,我有一個問題,我只是負責去搶公主的靈力,但是……」大河雙手揪住衣服的領子,將厚重的華麗衣服展示出來,「為什麼我要穿這麼繁瑣的五衣唐衣裳去啊!這樣超不方便的好不好!」

  五衣唐衣裳就是所謂的十二單衣啊喂!穿這麼厚跑的時候真的不會被人踩到衣擺跌倒嗎?!

  陣十分認真的說道:「這是偽裝了啦,偽裝。」

  大河才不會信這套說辭呢,「明明狩衣就行啊,為什麼非得是十二單衣!」

  「……是為了騙過女官們!」陣對自己未來的後代豎起了大拇指。

  「你前面的停頓好可疑!」

  不管怎麼說,大河最後還是被陣推著去換上了繁瑣的衣服,因為她不會穿的關係,半路還是雪變成人形去幫得忙,一層又一層,加上系上的腰帶和裝飾用的扇子,被壓得都要喘不過氣來的大河,毫無形象可言的將扇子插在後衣領,提著長長的衣擺走出了隔壁間,她十分不樂意的鼓著腮幫子看著室內一個個都舉著零分打分牌子的人,「喂!我都聽話的換上了,你們還這樣。」

  陣放下打分牌,無語的看著大河露在外面的小腿,他用手摩擦了幾下巴發出嘖嘖的聲音,「真是的,明明就長著一張可以誤導別人的嫩臉,行文卻像是個漢紙一樣,裙擺放下來,把腿併攏站好。」

  大河撅著能掛醬油瓶的嘴,十分聽話的照著陣說的做了。

  「不愧是咱家的孩子,打扮打扮真的可以去糊弄別人呢。」彥一很開心這套陣買來裝扮他的衣服可算是送出了,小時候被打扮成女孩子養簡直就是黑歷史,「如果表情再羞澀一些就好了。」

  一個提議接一個提議,讓大河有一種被祖輩耍了的感覺,不過她還是十分聽話的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柔順發亮的紅發和十分少見的橄欖色瞳目,嫩嫩的臉蛋配上紅潤的唇,身著華麗的十二單衣,臉上畫著能顯示出東方神韻的妝容。不得不說,犬神家的孩子真是美人胚子,雖然女孩永遠都會看著那麼小,但是男孩絕對是把美型堅持到底了。曾外祖父您的基因吊炸天。

  「真不錯。」鬼燈也感慨道,在他記憶中,那曾經在閻王殿打獄卒的少女已經變得如此有修正價值了。好想拉扯某人臉蛋,看某人變臉的輔佐官手癢的命令道:「笑一個。」

  感覺自己被當做玩具了的大河嘴角抽了抽,她扯出了一個十分難看的微笑,「我說,鬼燈桑你們鬧夠了沒有,眼看著就要到時間了,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們。」

  本來還想再玩一會的陣見天色真的不早了,趕快說:「那麼,現在犬神家的夜晚活動開始。」陣拉著彥一臨走前還喊道:「我家的孩子就拜託你照顧了,火丁大人!」

  炎蹄載著大河跟鬼燈掩著氣息跑向藤原道長的宅子。

  這是大河兩世人生中第二次爬人家牆頭了,鑒於第一次爬牆是從安倍家逃跑失敗了的,她決定將這次當做第一次爬牆。藤原家沒有任何鎮守的神將,炎蹄很輕鬆的就跳上了圍牆,沿著牆邊向著彰子公主的寢室奔去,期間他們遇到過三次夜間巡邏,不過都被大河用幻術糊弄了過去。

  彰子的屋子周邊有晴明架設的結界,不過等級只是初級以上中級未滿,對大河來說破解起來並不難。

  為了防止引起神將的注意,大河在結界上挖了一個能夠他們過去的洞,之後又用靈力堵上了。他們輕手輕腳的摸進彰子的屋內,就看到本該休息的公主十分不讓人省心的披著一件和服要出門。

  「你要去哪?」大河突然就發出了詢問。

  彰子被嚇了一跳,她用那張長的十分精緻的臉看向突然出現在室內的人反問道:「你,是誰?」發現對方的發色跟瞳色都是異色時,她向後退了一步,「你是人?還是……妖怪?」本來今天晚上還想去找昌浩幫忙救下她的遠親圭子公主的彰子十分害怕的又向後退了一步。

  大河看著在歷史記錄中,要成為中宮生下皇子最後會出家的彰子,她嘴唇動了動,「我是妖犬。」雖然只有稀薄的血統,「我今天來是為了吃掉你的。」靈力。

  彰子驚恐的看著大河,「要吃掉我?」她扭頭大喊道:「有誰來一下!救命!……昌浩——!」

  聽到熟悉的名字時大河眼睛睜大了一點,她看著想要逃出去卻被她的結界關在室內的彰子,不管她叫的多麼大聲,被幻術所覆蓋掉的屋內永遠都是一片平靜,「昌浩?你認識昌浩?」大河十分不理解安倍家的繼承人怎麼就跟藤原家的公主混在了一起,這個時代裡女性說什麼都需要隔著簾子的,而且就算安倍昌浩真的多次來打擾藤原家的長女,也不可能讓對方這麼清楚地記住他的名字,並且在危險的第一時間想到的人是他。

  「難道你……」大河十分驚恐的看向生在這個時代的精緻公主,她嘴角抖了抖,向後退了幾步朝著鬼燈所呆的回廊靠了靠問:「你不會是拉開了簾子正對著安倍家的繼承人談話了吧?你可是藤原家的女兒——!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在大河的記憶力,昌浩本身就沒有被寫入犬神家史內特意記下的安倍家史中,晴明的後代只寫到了吉平跟吉昌,之後他家改了姓,然後,隨著時間流失逐漸消失在了犬神家史中,「如果你真的這麼幹了,那麼,藤原道長知道自己的女兒做出如此不知廉恥的事情的話是絕對不會讓安倍昌浩這個污點存在的。」因為他的女兒可是要成為中宮的人啊。

  「什麼!父親大人才不會那樣做!我只是覺得有簾子談話很不舒服罷了!」知道自己跑不掉的彰子大聲的反駁著,最後都不忘激怒來人喊一句,「昌浩會來救我的!」

  大河面無表情的看著失格的彰子公主,她扯開腰帶,脫□上的十二單,露出裡面單薄的和服,總算行動方便的她從懷裡抽出了一張本來不想用到的符說:「世界可沒有你想像中那麼潔白公主殿下,你的父親藤原道長能爬到如此高的位置,是腳下踩了無數人的鮮血做到的。」

  「你難道就不好奇那條血染的道路到底是怎樣的嗎?」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你會這麼招惹妖怪喜歡。」

  「你難道就不好奇為什麼晴明給了你那麼多護身符都打了水漂。」

  「你其實非常好奇吧?彰子公主。」大河一把抓到嚇得跪坐在地上的女孩的手,用幻術所展示出來的血順著房梁流下來,瞬間覆蓋了整個屋內,那種滴答滴答的聲音讓人十分的作嘔,大河單膝跪下將手放在血水中攪動了幾下說:「你知道厭魅嗎?那是一種詛咒,只要將想要詛咒人的名字和過程寫在木偶上就能實行的古老咒術,事實上,怨念十分深無法前往彼世的惡靈也可以做到這種事。」

  沾著血水的手慢慢的抹在那張精緻的臉上,大河看著已經被嚇得失神的女孩說:「你被惡靈詛咒了,擁有著龐大毫無用處的靈力,美味又可口,無數的妖怪一擁而進藤原家,遍地死屍家破人亡……」

  順從著大河的聲音想到了那個畫面的彰子抖了起來,她聽到了大家的尖叫,她看到了來抓她的大妖怪破壞了晴明的結界,大家都死了,連昌浩也……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受不了的公主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彰子的叫聲將呆在門外的鬼燈引了進來,他拉開門時,正好看到失去理智的彰子拿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出來的剪刀要刺向大河,嬌生慣養的女孩怎麼可能鬥得過跟無數妖怪爭鬥過的人,大河輕而易舉的就用手刀打掉了彰子的剪刀,並將危險的東西踢得老遠。

  大河拽住彰子的手腕繼續黑化,「可憐的昌浩因為要保護你年紀輕輕的就離去了,他本來可以活的更長一些,但是卻因為你的破廉恥而提前進入了彼世,陽壽未盡的意外死亡也是一條重罪,他要爬針山,要下血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大河將鬼燈說的這些膈應著她的話,說給了對方聽。

  「不是的,不是的——!」

  覺得公主已經差不多瀕臨崩潰後,大河將手中的符一下子貼在了她的額頭上,大喊一聲,「惡靈退散——!」

  本來大河也只是走走形式,結果沒想到這一下真的就逼出了附身在彰子身上的無數亡靈,他們尖叫著飛出了女孩的身體。這些靈魂從彰子出生開始就寄宿在她身上,幾乎與她融為一體不易察覺。無處可去的亡靈尖叫著,環繞在屋子裡不肯離去。

  站在回廊的鬼燈走進屋內拉上了房門,他看著大河突然笑著說:「還真是意外的收穫。」


☆、第80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80

  時隔多年又碰到萬靈她怎能不高興!

  「啊哈哈哈哈,就算沒有達到萬隻,也最起碼有百隻了吧。」大河只要一想到一隻靈按照五點算,或者是十點算,就要笑彎腰了。她又向致富的大道上進了一大步啊有木有!雖然沒有像金貝貝那樣嬰兒時期就能玩轉大富翁,但是她現在也不差了好嗎,如果沒有那次弑神的過錯,她簡直就要把自己的下一世送上了世界第一富豪的寶座!絕對能甩第二名十幾條街的富!

  有人興奮有人愁,鬼燈很不客氣的潑了一盆冷水過去,「藥不能停。」身為彼世第一輔佐官怎麼可能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讓大河的下一世成為首富呢,鬼燈咳嗽了一聲表示他還在,注意點,「作為彼世的官員,我有責任將這群不肯去彼·世·的靈魂送回去。」

  鬼燈在說「彼世」這兩字的時候字音咬得特別重,讓人產生一種他在嚼肉的錯覺。

  一想到自己還在某人旗下混日子的大河抖了一下,她說:「咳,那啥,鬼燈桑你日理萬機,這種小事還是交給我這個彼世代理打雜的來做吧!」

  「我在假期中。」鬼燈表示他最近很閑想找點事情做了,抓靈魂什麼的,這是他本職工作完全沒問題的喲。拇指。

  抓靈魂這事怎麼還有人跟她搶,大河簡直不能再忍了,直接老實的交代出她的主要目的,「鬼燈桑你不能這麼不厚道,我眼看著沒幾年就要回彼世了,你總得給我留一條活路吧!我知道了,你一定十分希望把我扔進油鍋裡炸一炸,哇啊,可憐的我啊,在你們手下跑來跑去努力工作就換了個這樣的下場,嚶嚶嚶嚶。」

  大河用手捂著臉哭的很是悲慘,如果她有犬耳朵現在肯定是耷拉著的。被哭煩了的鬼燈挑了挑眉,很不耐煩道:「嘖,這樣好了。」頓了頓,鬼燈指著那些亂竄的靈魂說:「你抓到就算你的。」

  這是要比賽的節奏咩?鬼燈桑的這個決定簡直不能再好了有木有。

  大河瞬間又有幹勁了,腦袋上的耳朵都支愣了起來,她拍了拍胸脯說:「相信我鬼燈桑,讓我出馬保證啪啪啪就完事了,您老人家就坐在一邊看個戲喝個茶什麼的就行了。」

  鬼燈表示啪啪啪這種事不是應該兩個人做嗎?一個人做,那不是……

  好吧,這種時候不應該想起這茬。

  「咳。」最近有在認真考慮陣說的那事的鬼燈咳嗽了一聲,說:「一人一面,那邊歸你。」他將靈魂最少的那一面劃給了大河管。

  「橋豆麻袋!」大河怎麼可能讓鬼燈得逞,給她的這塊區域都不夠她塞牙縫的好嗎!做人……鬼,鬼不能這麼不厚道,「那個鬼燈桑,我覺得咱們都決定誰抓到算誰的了,就不用在劃分了吧?對了,鬼燈桑你知道棒球的投手嗎?乾脆我們就用符扔他們好了。」

  大河覺得這一刻她一定是被沖向甲子園的棒球少年們俯身了!得罪鬼燈這個裁判算什麼,為了下一世的幸福生活她豁出去了!

  鬼燈沉默了一會,見大河這麼堅決先在心裡記了她一筆再說:「好吧。」

  鬼燈這邊鬆口了,可苦了這些早就習慣了穿牆、隱身生活的靈魂,一張被團成球的紙砸在他們身上非但沒有穿透過去,還把飄著的他們給拉到了地面上,紙團飛快的在地上打了幾個轉,他們就縮成了天竺鼠大小的模樣了,靈魂想要掙脫卻只能帶著紙團一起滾來滾去,然後跟其他掉在地上的紙團撞在了一起。

  QAQ不帶這麼欺負靈的好不好!陰陽師了不起啊!

  剛才還只能聽到詭異尖叫的房間內,瞬間只剩下嚶嚶嚶的哭泣聲了。

  正在扔紙團的兩個人已經達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他們像是機械一樣左右開弓,打個不停。看著就像是不知道「疲憊」這兩字怎麼寫的一樣!

  大概只用了沒超過十分鐘,突破三百隻的靈全部在地上滾動著,地面已經完全找不到一個落腳點了。

  俱生神顯身將剛才記錄打中的數量附耳告訴大河,然後他又飄到鬼燈身邊,附耳告訴了他一個數字,之後就直接隱身了。

  從俱生神那裡得知了數字的大河很鬱悶,她只打了這些靈數量的五分之一,比剛才鬼燈主動劃給她的都少,分數算過後差不多剛好是這群靈的數量,「這些加上之前的三百,還有去戰國時代累計下來的分數。」大河擺著指頭算了算,剛好破了千點。還真是少得可憐啊。

  這個時候的大河並不知道,她夢回戰國時代那會斬妖除魔還攢下了些點數呢,而且數量還不少。

  大河鬱悶的從她剛才脫下來的衣服裡抽出一件單衣將紙團子都包裹好,輕車熟路的打開了靈道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將單衣和裡面的紙團子一併扔了進去。

  搞定這些後她拍了拍手,轉身走向暈過去的彰子公主。

  鬼燈看大河毫無形象可言的蹲在彰子公主面前,無奈的他搖了搖頭,脫下自己的外衣扔了過去,「穿上它,你那一身單衣跟赤條條的樣子有什麼分別,雖然我都已經看的不想再看了。」鬼燈他可是連大河小時候被強迫換尿布的樣子都看過呢,當然這事他是絕對不會跟大河說的。

  特別挑了一件厚實的單衣做內衣的大河扒下了扔在腦袋上的和服穿上了,她隨便抽了一條腰帶一紮,便蹲下來查看彰子的情況。

  公主暈的很徹底,大河掀開她的眼皮時裡面還翻著白眼,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呼吸平穩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最差的情況就是醒來之後瘋癲了,不過沒關係,藤原道長會想辦法把他女兒再給救回來的,畢竟他還要靠著女兒去傍皇帝呢。

  大河將陣準備好的黑狗血抹在了彰子的眼皮上,鮮紅色的血液逐漸凝固住,然後神奇的滲了下去。大河敢肯定陣在禍鬥的血上做了些手腳才這樣的,就是可憐了禍鬥,被封印了不說,還得被放血。大河決定一會回去就偷偷去看看禍鬥,她還不知道這個時候的禍鬥長什麼樣呢,超好奇啊有木有!會不會跟曾外祖父一樣是長髮呢~。

  這時候才想起禍鬥的大河連收拾都不做就拉著鬼燈出了房門。公主的屋裡被搞得就像是遭了賊一樣,希望明天一早進來給公主梳洗的女官不要尖叫著暈倒才好。

  一般前事順利的情況下,後事總是不會那麼順利。

  大河他們才剛出屋,就看到了被她特意改造了一番的結界擋住了在外面乾著急的兩位神將,「我去,怎麼又是青龍跟*,就算喜歡也不帶這麼出場刷人氣的啊喂!」大河覺得她要爆粗口了,「你們兩個這次又想幹嘛啊,被陣桑扔出去那次還不夠你們長教訓的嗎。喂青龍,你手裡拿的那個是割草刀?」

  大河話鋒一轉,瞬間捅了青龍一刀。

  「什麼割草刀!這是戰鐮!」青龍簡直就要氣爆了,上次碰見這臭小子他超沒面子的被他爺爺扔了出去,這次碰見他居然說自己的武器是割草刀!他那只眼睛看到這是割草刀啊,有這麼威風、刀刃這麼大、手柄這麼長的割草刀嗎!

  青龍將割草刀往身邊一橫,很不爽的開口問道:「你剛才對藤原的女兒做了什麼。」

  站在結界內不怕神將打的大河用手抓了抓下巴,她扭頭看向站在青龍身後的神將揮了揮手,「喲,你早啊*。」大半夜說早的大河完全無視了臉色瞬間就黑了的青龍。

  感覺自己跟對方不熟的*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樣子看上去萌萌噠,他的胃……突然感覺疼疼噠。

  青龍瀕臨暴走邊緣,他嘴巴一咧,露出尖牙大喊道:「臭小子我叫你再囂張!」喊著,舉起割草刀就揮向了結界。只比晴明當時布下的結界高那麼一米米檔次的玻璃罩被砍出了一道裂痕,*捂著自己的胃部拿出了自己的銀槍,也加入了青龍的破壞行動中。

  大河看著這兩左一刀,右一槍的,玻璃罩結界的裂痕越來越大越來越碎,眼瞅著就要被砍出一個窟窿眼了,都搞這麼大陣勢了,藤原家居然都沒有一個人出來。

  「是因為聲音不夠大嗎?」這種時候還在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大河突然用拳砸掌,瞬間肚子裡就滾出了一個超級壞的主意,「既然他們搞不出大動靜,那我們幫他們好了!」

  大河從口袋裡抽出兩張剩下的符,又不知道從那裡摸出了一支帶著墨水的毛筆,她在紙上面寫下了幾個字「藤原彰子」「女官」,一張貼在自己身上,一張貼在了鬼燈身上,說:「鬼燈桑一會你隨便吼兩嗓子就成了,喊一聲刺客也成,有危險也成。」

  交代完的大河醞釀了一下,突然張開口大喊道:「救命啊——!!!」

  少女尖銳的喊聲,讓舉著武器破壞結界的青龍與*的手同時抖了一下,這一抖差點讓他們砍到對方,沒想到一直穿著狩衣的小子是個女孩,青龍與*都愣住了,結果讓敢跑出結界的大河得了手,在他們兩身上貼上了顯形的符咒,*條件反射的要去扯下符咒,結果不僅被電了一下,他忍著電流去扯也沒能拽下來。

  青龍一時氣急了一把抓住了要轉身跑掉的大河的手腕,鬼燈看大河被拉住趕快上前一把抓住了青龍的手腕,兩人互相瞪著對方拼起了力氣。被抓疼的大河也不掙扎。

  她深吸一口氣,大喊道:「有流氓啊————!!!!!」

  剛才就有護衛奔走的藤原宅瞬間燈火通明。

  鬼燈看著愕然的青龍惡劣的笑了,他很配合的補了一刀,「女官的胖此被變態偷走了——!」

  青龍與*睜大了雙眼看著黑他們的兩人,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們這是跳進西太平洋的阿裡亞納海溝都洗不清了的節奏啊。


☆、第81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81

  大河跟鬼燈簡直要把倆位神將黑出翔了。

  藤原家的護衛舉著火把,瞬間就將被鬼燈抓住的青龍和不肯自己逃跑的*圍了起來,幾十把弓箭和刀槍對準了不能跟人類動手的他們,這倆真的是想跑都跑不了了。

  青龍氣的加重了手下的力道,被抓住的大河感覺自己的手腕都要被他捏的沒知覺了。

  姍姍來遲的藤原道長見要送入宮中的女兒居然被無禮之徒抓著,很是氣憤的伸出手來讓弓箭手準備,「無禮之徒快放開彰子公主,否則別怪弓箭不長眼。」

  「父親大人!」大河見藤原道長來了肚子裡的壞水滾得更加厲害了,她現在手腕都沒知覺了,估計是要被青龍給握斷了,現在不坑他一筆賠償自己以後上哪抓這個被晴明護著的神將,「救命——!這個無禮之徒將彰子的手腕……好疼——!父親大人——!」大河很是賣力的向藤原道長演好一個柔軟無助的公主形象。

  平時都感覺自己的長女不太靠譜的藤原道長只當自己的女兒是被嚇傻了,才會露出這樣柔軟的形象。如果女兒在進入宮中也能這樣那就太好了。

  道長幻想很美好,大河演的很哈皮,鬼燈十分配合的吼了一句,「無禮之徒,快些放開公主——!」這一吼男子漢氣概十足,搞得全場的人都扭頭看向了他。

  貼著「女官符」身穿和服的鬼燈在別人眼裡就是一位五大三粗表情很是恐怖的女漢紙!而且還是位衣服都要被撐破了的女官!大河你簡直是惡趣味好嗎!這要讓鬼燈知道了你給他塑造了這麼個形象,看你是不是得三天下不來床(←這個信息量好大!)。

  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給女兒配備了這麼個恐怖的人的道長立馬扭開了臉,「咳!無禮之徒還不速速放開公主!」

  知道是符咒搞的鬼的*只能幹著急,他要是上前幫忙的話,很可能跟青龍一樣被那位看上去是人類樣貌,但是卻有拼得過神將力量的人給抓住,到時候真的就是兩個人都跑不了的結局了啊有木有。

  他們被抓住無非就是扔進牢裡呆上一段時間,但是會給晴明添麻煩的,你要讓晴明怎麼去解釋他的兩個神將,在公主的院子裡面抓著彰子公主不放。最重要的是,犬神家的孩子不可能這麼簡單就將他們放跑的,你看她,只要*往後退一步她就裝哭得更加厲害,擺出來的那副被欺負到不想活了的樣子,簡直不能再黑了好嗎!

  眼看著天就要亮了,大河也知道一直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公主醒了跑出來那還是小事,關鍵是她一直都沒有感覺到京都有撐起結界的跡象,是不是曾外祖父跟彥一桑那邊出了什麼事?或者是結界需要的靈力超出了他們的預算。

  大河決定今天就這麼放過這兩倒楣蛋吧,她抬頭看向用手抱住她的腰,以防止她被青龍拉走當人質用來逃跑的人說:「已經可以了鬼燈桑,天都快亮了我有些擔心彥一桑他們那邊,一會我數一二三,你就放開我,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讓青龍鬆手的。」

  鬼燈皺著眉毛看著大河都被青龍握的青紫的手點了點頭。

  「…………三——!」直接掠過一、二的大河大喊一聲,鬼燈松了手,大河就直直的撞向了青龍。

  突然發生的事情搞得青龍有點亂,等他反應過來要被算計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鬆手了。大河帶著妖力的靈力像是電流一樣洗禮了他的全身,突然的電擊讓青龍鬆開了手,白色的亮光迸發出來,鬼燈趁著大家都不能移動的時候將距離他並不遠的大河拉了回來,大河摸索的撕下了兩人身上的符咒扔給了院子裡的假山貼上,然後他們騎上炎蹄跑掉了。

  亮光逐漸消失,青龍跟*的眼前已經空無一人。

  藤原道長見公主已經離開了他們身邊,立馬揮了一下手大喊一聲:「抓住他們!」

  弓箭、大刀、臭鞋,紛紛飛向兩位神將,無法隱身的青龍跟*一看被大河他們黑了個徹底,立馬揮動武器打掉攻向他們的弓箭、大刀還有臭鞋,跳上院子的圍牆,也跑掉了。

  「給我追!」藤原道長將鞋撿起來穿上,又是一揮手,將身邊大半的護衛派出去追他們。

  護衛一個個都跑出去了,藤原道長才快步走到「彰子公主」面前,他握著公主的粗手道:「彰子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那裡受傷了?嗯?彰子你的手怎麼粗了這麼多,身高怎麼也突然變高了不少呢。」藤原道長伸手摸了摸院子裡假山最高的地方,在他眼裡,這是他久違的揉了彰子的腦袋。

  這個時候公主的房門突然被拉開,真正的彰子扶著暈乎乎的腦袋看著正在跟假山說話的藤原道長,她疑惑的皺了皺眉頭,「父親大人你在幹什麼?」

  藤原道長默默的扭過頭來,他看著站在回廊的彰子眨了眨眼,又扭頭看了看面前身高巨大樣貌柔軟的公主,他又扭頭看向露出一臉擔憂表情的真彰子,感覺腦袋有點暈的藤原道長扶著腦門說:「我是不是沒睡醒?為什麼我看到了兩個彰子!快來人啊,去請晴明過來!」

  在藤原宅那裡鬧出真假公主的事情時,大河他們也已經抵達了京內最中心的地方,皇宮的大門口。

  陣跟彥一其實並沒有事,高級的結界本來就會很花費時間,更不用說他們的目標是籠罩整個京都。陣法的繪製、前期用來配合陣法繪製的超長咒,再加上給鎮守四方位的神獸引路,還有,他們還要用障眼法掩蓋掉所有的痕跡,以防止被宮中的人發現,這些工作只有三個人來做實在是太多了。

  只從家中書本中看過這種大型結界的大河一到目的地就加入了工作中。

  陣站在陣法上慢慢的將自己的血一點點滴入進去,紅色的血將繪製好的陣法又描了一遍,紅色的光線從陣法上騰起,環繞在他身邊,陣中風吹散了他的頭髮,四張白色的紙條被捏在細長的手指間扔向了前面,紙片像是有生命一樣飛向了四個方位。

  陣在胸前橫向劃了一筆,「東方位辰龍!」斜下方又劃了一筆,「南方位巳蛇!」斜上方又是一筆,「北方位寅虎!」斜下方又是一筆,「西方位醜牛!」最後斜上方一筆,「中方位戌狗。」

  五芒星的四個角對準了京內四方,最後一角則覆蓋了整個皇宮。

  神獸界的大門被打開,四隻神獸被吹飛上天空,代表著戌狗的陣站在原地向願意來幫忙的神獸拜了一下。

  大河騎著炎蹄引著白龍跟白虎向著兩個方位跑去,雪也加入其中引著白蛇跟白牛跑走,結界從中心開始拉向四個方位,瞬間就將整個京中都籠罩住了,大河向願意留下的兩位神獸拜了一下就跟炎蹄和鬼燈往回跑,他們還需要將神獸界的大門再關起來,抹消掉一切召喚過的痕跡,以防止晴明他知道。

  只要代表著中方位的陣沒事,就算四方位的神獸最後離開了京中,結界也會一直存在著。

  等大河他們趕回來的時候,陣已經體力透支的坐在了陣法中,只用了自己的靈力就撐起了整個結界的他喘著氣,看上去已經沒有了關閉大門的力氣了。大河讓炎蹄落在陣法的不遠處,她滑下馬背跑了過去,「曾外祖父你休息一下吧,關閉的事情我來就好。」

  陣點了點頭,將並不會耗費多少體力的關閉工作交給了大河。

  第一次嘗試關閉大陣法的大河站在陣的旁邊,她深吸一口氣反著劃了一下五芒星,「四方到位!」紅色的光繩慢慢落了下去,血水停止流動凝固在了地面上,大河將手放下來的時候,結界內又突然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直沖著雲霄而上,大河被陣一把拉進了懷裡保護了起來。

  等光芒消失了的時候,他才鬆開大河,「不會是失敗了吧?」按理說,關閉大門是不會造成這種情況的,那麼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大河慢悠悠的從陣地懷裡跑出來,她呲著牙捂著剛才剛好被陣拽到的,之前被青龍捏傷的手腕道:「應該不會啊,我很確定剛才是關上了之後,才出現的這種情況的。」大河疑惑的抬手打涼棚看向天空,天上好像有兩個黑點,大河疑惑,又眯著眼睛看了看,發現這兩個黑點好像有增大的趨勢。

  「啊啊啊啊啊——!村民你在哪本王好怕怕啊啊啊啊啊啊——!!!!」

  大河覺得這嗓門和這聲音好耳熟。

  「唉呀啊啊啊——!要死人了啦啦啦啦啦啦啦——!!!」

  這個也非常的耳熟。

  大河抬頭看著兩個黑點距離她是越來越近,居然愣在原地連動也不動,鬼燈跑過來將大河甩在肩膀上,又拎起了疲憊的陣和彥一的後衣領,毫無壓力的帶著三個人離開了陣法,說時遲那時快,從天上掉下來的兩個人以倒插蔥時的動作戳進了土裡。

  大河趴在鬼燈肩膀上回頭望著這兩倒楣蛋都感覺好疼。

  其中一位身穿華麗燕尾服的高個青年扭著屁股愣是拔不出腦袋來,另一個披著厚實披風的倒是先把腦袋解救了出來,他頭上套著個不透風看不清樣子的鐵頭盔,扭身去扶住高個青年的腰,幫夥伴脫離了悶悶的土坑。

  大河睜大了雙眼看著灰頭土臉的燕尾服青年喊道:「魔王大人——!」

  魔王聽到聲音一扭頭,就看到了趴在鬼燈身上的大河,他很是激動的喊道:「QAQ村民本王終於找到你們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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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82

  魔王都來了,那麼他們現在就只有一個問題了,那就是回去。

  鬼燈將趴在肩膀上的大河放了下來。魔王跟那位穿著盔甲的人就撲上來,一個抱住了她的腰,一個抱住了她的大腿。每次重逢都必定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大河她都要被抱習慣了,她學會了淡定啊有木有,「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你們就那麼喜歡抱人家大腿。」

  「因為大河你威武雄壯啊!」帶著馬桶蓋鐵頭盔的人說道。

  大河伸手敲了敲馬桶蓋腦袋,她嘴角抽了抽問道:「這不會是勇者吧?」剛才那聲音一聽就是他的有木有,話說回來,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勇者的頭盔呢,這樣式……,嘖嘖嘖,真像個馬桶扣在腦袋上呢,「以前我就對你的品味不敢恭維,真沒想到你引領著時尚的潮流。」

  勇者一聽耷拉下了腦袋,「精神攻擊效果拔群。」

  魔王見勇者很沒精神的樣子,趕快咳嗽一聲救場道:「咳,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就走吧,這次回去可要好好拉住我的手啊,如果再跟上次那樣平白無故多了幾年那可就不好了。」魔王決口不提他們找過來的時候,撕裂空間去找大河他們不僅走錯路去了天上界,更是跑了一趟神獸界,要不是大河他們剛好打開了門,他們兩個還指不定跑幾趟才能找過來呢。

  鬼燈跟大河近期就要離開是板上釘釘的事,一直都有這個心理準備的陣帶了所有人回家。

  他跟大河坐在小客廳裡談了一上午關於犬神家的事情,像是家史裡記錄的,有關於犬神家一直持續到幾代,然後中間發生了些什麼能動搖的了犬神家的大事,大河都一一跟陣說了,這麼做並不是希望陣去改變什麼,而是希望他能幫忙維持住這些,好讓大河他們所在的時代不偏離。

  大河臨走時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她跟陣打了一聲招呼,就進了關押禍鬥的石頭洞裡。

  向下延伸的石洞裡很乾燥,洞內是用貼著封印符的木板架起來的大空間,看上去很是牢固,大河躲在拐角處看著趴在注連繩內的巨型黑犬,他毛皮跟記憶中的一樣柔順,只不過戾氣比她所認識的禍鬥要重一些,明明鼻子抽動著已經嗅到了人的味道,卻還是閉著眼睛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如果是她所在時代的禍鬥的話,這會子早就睜開一隻眼睛偷看了。

  大河往後退了一步,慢慢移出了洞窟。

  聽見腳步聲遠去,趴著的黑色巨犬睜開一隻眼睛看著剛才有人在的洞口,他將腦袋轉向尾巴,背著洞窟閉上眼睛,繼續度過他漫長的封印犬生。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大河拉著鬼燈的手最後看了一眼平安時代的家,她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氣,扭頭看向身邊站定的人道:「我們回家吧,鬼燈桑。」

  「啊。」鬼燈點了點頭,拉著勇者的手跟著魔王他們一起踏進了撕裂空間中。

  「那麼我們走了啊,曾外祖父,曾祖爺爺——!還有雪!」大河在進洞前,朝著送他們的人揮了揮手。

  再一次步入黑洞,大河明顯縮手縮腳了不少,她緊靠著鬼燈,就怕一不小心踩錯地方連累大家一起掉進另一個空間去,鬼燈見大河這樣直接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說:「我看著你都累,一步下去踩三踩才肯落腳,你這要走到驢年馬月才能回去啊。」

  大河抱歉的笑了笑,「對不起。」

  沒了大河拖後腿,隊伍行進快了不少,帶頭的魔王一會扭頭往左邊走兩步,一會扭頭往右邊走幾步,他用手點著下巴突然說道:「阿萊,我們之前來的時候的時間是哪個中斷點來著?」

  黑洞裡,一時間只有沉默。

  大河一時沒忍住,飛起一腳越過勇者踢向魔王大喊一聲,「二貨你來的時候就沒回身看看進來的洞標記的是幾年幾月嗎——!」

  鬼燈為了抱住大河鬆開了抓著勇者的手,魔王被踢得踉蹌了一下不小心踩到了空洞,他低頭看著雙腳下碎裂開來的洞,發出無比淒慘的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勇者救本王——!!」魔王嗖的一下就消失了,勇者被這突然的一拽腳下不穩,他只來得及扭身一把拽住鬼燈的手腕,腳下一個打滑他也跟著掉了下去,「唉啦啦啦啦!村民救我——!」勇者嗖的一下就消失了。

  正在護著大河的鬼燈被拽的也是一個踉蹌,他拉著大河嗖的一下也消失了。

  四個人集體體驗了一把從天空中墜落下去的感覺,結局不用想也一定是喜聞樂見的倒插蔥紮進土裡。

  大河才不要這樣呢,她拽出掛在鬼燈脖子上的勾玉大喊一聲,「炎蹄——!」

  妖馬從勾玉中竄出來身子一扭就接住了墜落的兩人,大河被鬼燈狠狠的壓在了下麵,她趴在馬背上差點被壓吐了,鬼燈本來想移開點,但是他手腕那裡掛著兩個人呢,他看著像是無尾熊一樣掛在勇者身上的魔王,說:「先找個合適的落腳點。」

  妖馬聽話的四處查看了一番,他一眼就看中了一個非常高的公寓建築,四個蹄子飛快的動起來,跑向了那裡。

  終於落到了地上,大河被壓得實在是沒有力氣動了。

  而勇者跟魔王倒是還能活蹦亂跳的要去撬開屋頂的門下去,門被伊魯尼斯用劍砍成兩截了,鬼燈幫大河收回炎蹄背著她下了樓。帶著電梯的公寓樓,除了偶爾回來現世出差的鬼燈外,第一次見到電梯這個東東的勇者跟魔王玩得很嗨,他們一會進去按下關門鍵,再按下開門鍵,一會出來等門快要關閉用手再拉開門。(←這很危險手賤也請不要學。)

  鬼燈背著大河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倆,他飛起一腳將這倆個不聽話的熊孩子給踹進了電梯裡面。

  「魚唇的村民你居然敢踹本王——!」把勇者壓在身下疊成羅漢的魔王叫囂的朝著鬼燈揮了揮拳頭,彼世第一輔佐官很不爽的扔了一個眼刀過去,氣場拼不過人家的魔王瞬間蔫了,「你,你不要囂張,本王可是被村民罩著的。」

  鬼燈看向魔王的眼神都帶著鄙視,他伸手按下了1層鍵。

  穿著盔甲翻身困難的勇者從魔王身下爬出來,他摘下自己的馬桶蓋頭盔甩了甩頭,他將馬桶蓋收回了自己的道具箱中,揉了揉亂糟糟的金髮說:「感覺好奇怪呢,忽上忽下……唔……」不太習慣劣質電梯上下運作總會緩衝一會的勇者感覺自己要吐了。

  大河虛弱的抬起頭來警告道:「你要是敢吐,我就拜託鬼燈桑把你塞到電梯上面去。」說完,又閉上眼睛趴下了。

  勇者很聽話的點了點頭,將到嗓子眼的食物又給咽了下去。

  「不好連本王也感覺好噁心。」比勇者慢半拍感覺到劣質電梯不好的魔王伸手捂住了嘴。

  不太想要吵醒背上人的鬼燈對兩個熊孩子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別出聲,大河睡了。」他示意這倆有精神的照顧一下每次都很堅強,但事實上依然還是嬌弱女孩子的大河。她兩次穿越其他時代能扛到現在已經做的很好了。

  大概是因為回來了安心了的關係,大河趴在鬼燈的背上睡著了。

  迷糊間,感覺到有兩個作死的過來戳了她的腮幫子,然後有人給她蓋了一件斗篷,斗篷的帽子蓋在了她的腦袋上擋住了一切,儘管手腕還是很疼,但是大河依然能睡死過去,等她在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了自己現代家中屋子的床上。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的大河抬起了受傷的爪子,那裡包紮的很簡單,骨頭的地方有點腫。

  大河的房門被拉開,禍鬥端著水杯進來,他看大河起來了趕快朝門口喊了一聲,「陣大人,大小姐醒了。」叫完人,趕快走上前將大河扶起來。

  沒過一會,犬神家的人都來了。

  鬼燈難得一次送大河回來沒走,再加上同樣沒不聲不響離開的勇者跟魔王,很是著急的犬神媽媽和皺著眉頭的犬神爸爸,還有一進來就抱胸一句話都沒說的東流,連在鄉下的犬神奶奶都來了,一堆人把大河的屋子占得滿滿當當。

  陣上前輕輕拿起大河受傷的手腕握住,他說:「我曾經也接過幾次骨,還是有經驗的,一會我給你整回來你忍著點,怕的話你就抱著禍鬥好了。」

  大河將爪子交給陣,自己則拉著禍鬥將臉藏在他後背不去看,她怕看著更疼。

  陣順著大河的小手臂摸下來,按住她的手腕輕輕一扭,哢嘭一聲,錯位的骨頭重新歸位了。

  大河疼的悶吭一聲,她顫著音說:「我才想起來,送我去醫院不是更好嗎?還能打麻醉劑。」大河感覺這一下挨的有點冤枉了。

  無法喜歡上醫院這個地方的陣給大河重新包裹了一下手腕,他用夾板將手固定住後解釋說:「你難道還不相信你曾外祖父的手藝嗎?!麻醉劑那玩意你以為是好東西嗎?你雖然血統已經淡薄了,但是體制還是屬於妖怪的,隨便接受人類的藥物對你的身體只有害處沒有好處,你問問你爹,他小時候摔斷腿了還是我給他治的。」

  坐在一邊的犬神爸爸猛的點點頭,「大河啊,聽你曾外祖父的吧,咱家的體制畢竟跟普通人不太一樣,去醫院的話,一不注意就會引起麻煩的事情來,比如拍X光的時候,整個骨頭都被照出來了,那種從裡到外都被看光光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感覺不太安心。」

  犬神家的人其實跟普通人也沒多大差別,就是骨頭有些粗大,背脊骨非常寬闊,像是銅牆鐵壁那樣保護住脖子和呼吸道,這一半的原因是遺傳自陣的身上,另一半原因則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導致的,沒有在不停的改變遺傳因數中退化,反而保留了下來。犬神家就像是骨骼也異常粗大的宮本武藏一樣。

  其實也沒感覺到有什麼不一樣的大河聽話的點了點頭,反正手也就疼個十天半個月就差不多沒什麼感覺了。

  之前腦袋裡多出了一份記憶的陣本來還想再說點什麼,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他看了一眼鬼燈隨便收拾了一下就拖著魔王、勇者兩個熊孩子出去了,臨走時還說:「有事沒事都去忙吧,一堆人擠在這麼個小房間裡,也不悶得慌。」

  犬神媽媽聽到曾外祖父都這麼說了,起來揉了揉女兒的腦袋輕聲道:「大河睡一下吧,我去給你做點骨頭湯喝。」說著,笑得很是溫和的拽著自家丈夫的耳朵,連拖帶拉的將人帶走了。

  犬神奶奶也呵呵笑著跟了出去。

  東流很是不爽的瞪了靠在門邊閉目養神的鬼燈一眼,「歐乃桑我晚一些再來看你。」說著,走到門口站定,禍鬥見自家少爺在等自己,趕快給自家大小姐掖了掖被子,退出了房間,兩個人一前一後也離開了大河的院子。

  所有人都走了,鬼燈才關上拉門走到大河床邊坐下,他看著躺在床上的人愣是一句話都不說。

  大河心裡一陣發虛,她不會又錯過了好幾年吧?

  「……那個鬼燈桑?」

  鬼燈看著大河,突然開口回憶道:「還記的,我當時親自送你進入這裡,看你出生,在你很小的時候也來看過你笨手笨腳的穿戴衣服,走一步摔三跤,那個時候你說想回家哭得很是淒慘,等你再長大一些能進行陰陽師的工作了,你把我叫來幫忙還爬過我的床,你上高中我還看過你的……」

  「橋豆麻袋!」大河出聲打斷了要說出某件羞澀事情的鬼燈,總感覺他今天有問題的大河擔憂道:「鬼燈桑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啊?」

  鬼燈直勾勾的看著大河說:「你金魚草養的不錯。」

  大河表情呆呆的扭頭看向放在窗臺上,在陽光的照耀下擺動著小葉子,肥了不少的金魚草點了點頭,「是比剛拿來的時候大了好多。」

  鬼燈,「你喝過我做的地獄湯,雖然過程只是個巧合。」

  大河一聽表情很是不好,她當時可是吃壞肚子了啊!那樣的湯她再也不要喝了,也不想知道材料到底是什麼!

  鬼燈,「我並不討厭你。」

  大河看著鬼燈,很不明白他說這些話有什麼關聯,「鬼燈桑我比較愚笨,你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鬼燈很是認真的道:「我們交往吧。」

  「唉?」大河愣了一下,總感覺耳朵有問題了,她裝傻道:「額……剛才風太大,鬼燈桑你說了啥?」

  「我·們·交·往·吧·。」


☆、第83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83

  「那個,不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大河看著鬼燈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她總感覺鬼燈這是在跟她開玩笑,畢竟她身為人類的身份擺在這裡,跟彼世的鬼交往有點不太現實,而且她要想把自己嫁出去什麼的,除了這一世聽從家裡人的安排留下孩子外,那就只有等待下一世了,但是回過頭來又一想,鬼燈桑不是白澤,對待這種事情是絕對百分百超級認真的態度。

  想起往日跟鬼燈發生的種種,大河突然感覺不好意思了,「那個,鬼燈桑你在彼世那麼優秀,而我只是個平凡的靈魂,還有……目前的情況也不是那麼好,還要回彼世接受審判什麼的……」大河覺得她這樣的身份會給鬼燈添麻煩的,「比我更好的人選有很多的。」

  「你是故意的嗎?」鬼燈撐著床邊探上前,他用手摩擦了幾下大河有些紅的臉頰輕聲道:「我就是覺得有你就足夠了,如果你是覺得自己回到彼世還要接受審判,無法跟我一起,這樣的事情你無須擔心,彼世的鬼娶接受審判的靈魂這種事雖然不多見,但是也有不少。個體優秀的那些我沒興趣,我只想要一個符合我心意的妻子。」

  妻,妻,妻,妻子子!

  大河的臉就像是火山爆發了一樣紅彤彤的,兩世為人一直都是暗戀別人的她第一次被人告白了(←魔法師的表白從沒被當真。),她直勾勾的盯著鬼燈內心裡完全卡帶了。呆愣著,就連一個濕潤柔軟的貼在她唇上的時候都沒反應過來,就這麼呆呆的接受了。

  「等你高中畢業了,我就來接你。」

  鬼燈最後只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回彼世了,畢竟他要想早點過來接大河的話得把彼世那邊的工作都安排好,還有他在彼世的屋子不太適合做新房,時間很緊迫要準備的東西有很多。

  大河呆愣愣的看著房間裡的天花板,她是不是在開場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就順了鬼燈的意,把自己扔進坑裡去了?不以結婚為前提的交往都是耍流氓。我擦還真是啊!這簡直就是在說:「想要跟我交往,那麼咱們就結婚吧啊——!」這句話說的她好像是結婚狂一樣!

  大河用被子捂著臉在床上滾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傷口慘嚎了一聲。她的身體雖然年輕,但是靈魂可都要往四十上狂奔而去了,會想要結婚,會想要小孩子很正常吧?對吧?想想她跟鬼燈除了沒上過三壘之外其他的都做過了。她突然感覺自己好破廉恥怎麼辦?

  不過大河沒糾結多久就被考試的事情給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麼,就從歐乃桑你最拿手的歷史開始好了。」已經到了上高中年紀的東流擔當起了大河的補習老師,雖然高中的東西很難他也自學了很長一段時間,請教了自家老爸好多問題才達到拿得出手教歐乃桑的地步,「那麼第一問就簡單一點好了,藤原道長的女兒彰子公主生下了。」

  這題對大河來說太簡單了好嗎!她剛從平安時代回來啊喂,「後一條天皇和後朱雀天皇!」

  東流點了點頭翻頁,「下一題,真田幸村是?」

  大河秒答,「戰國末期名將,是三大末代悲劇英雄之一。哼哼~雖然我其他科目掛科,但還是有一課可以拿得出手的呢~。」

  東流沉默的看著自己得瑟起來的歐乃桑,他繼續問:「死於?」

  「額……戰死?沒錯,就是戰死的。」大河記得真田是先被流放到了哪裡,然後投奔到大阪,之後就戰死了。

  東流見大河卡殼了,立馬追問道:「在那個戰役中跟父親一起流放到了哪裡,投奔了什麼地方與什麼軍交戰,結果是怎樣的!」

  「唔,太過分了一下子問這麼多!」大河敲了敲腦殼,努力回想起當時死記硬背下的知識,「額,是在關原合戰流放到嘰嘰九度山,之後投奔的是大阪城戰死!」

  東流看著大河嘴角抽了抽,「歐乃桑不是嘰嘰九度山啦,是紀伊九度山……。」他看著大河又沉默了一會,突然說:「歐乃桑你危險了呢,連最拿手的歷史都變成這樣了。還是先測試一下吧,我給你整理了歷年來的考題,你先做一下找找薄弱點,然後我再給你玩命補習。」東流覺得他要是再問下去,他家歐乃桑很可能整出好幾個嘰嘰九度山。他怕他自己承受不來!

  大河頭大的看著密密麻麻的試題,她也承受不來——!

  四個小時之後,正在批改試卷的東流一臉凝重的看著手中的試卷。

  「啊——!」

  突然,大河的屋子那邊傳出一聲大喊,耳朵靈敏,正在幫忙做飯的禍鬥手下一抖,差點拿著菜刀砍到自己的手,正在跟陣在大河院子客廳下飛行器的勇者跟魔王,立馬扔掉了已經在「輸掉」這兩字上狂奔而去的遊戲跑上了樓,陣低頭看著差兩步就贏了的遊戲,也跟著跑了上去。

  勇者舉著剛才跑來順手拿到的雞毛撣子對著屋內大喊:「敵襲嗎!大河別怕我在——!」

  魔王進屋很多此一舉的在地上滾了一下,他本來想擺出一個帥氣的單膝跪在地上的動作,結果滾完差點崴到腳,擅長魔法的魔王對著屋內比了比拳頭喊道:「村民別怕!本王在這裡!是誰那個不長眼睛的敢欺負本王罩著的你——!」

  站在門口,個子不高看不到裡面的陣蹦躂了幾下,童顏身高拼不過這兩逗比的他也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只能大聲喊一句詢問道:「大河出了什麼事?我剛才好像聽見了東流叫的很是淒慘,你不是欺負自己歐豆豆了吧?」陣也只是隨便問一下,誰不知道犬神姐弟的關係並沒有因為繼承的問題而視對方為敵人,東流可是很聽姐姐的話的,而大河也十分的愛惜自己的弟弟。

  禍鬥舉著菜刀姍姍來遲,他十分緊張的向屋子裡看了看,「出了什麼事?不會又是上次來的那個彼世的鬼吧?」一般犬神家來客人了,在家的陣跟禍鬥都會先一步發現,畢竟他們的嗅覺跟聽力在這裡,不過今天他們倆個倒是沒有感覺到領地被入侵了。

  「什麼敵襲!沒有的事好嗎!」大河揮了揮手,讓這兩個擋視線的去一邊坐著。兩個人高馬大的走到一邊坐下後,才露出屋內的全貌。大河背對門坐著,她尷尬的扭身看著堵在她門口的人說:「沒什麼事的,就是東流看到我的試卷後,突然倒在地上……」大河示意他們去看趴在地上,將臉整個埋在坐墊裡不出來的少年。

  禍鬥一看,趕快上前扶起東流,從記事起就沒怎麼哭過的少年此時雙眼淚汪汪的抱著禍鬥的脖子發出嚶嚶嚶的聲音。

  陣皺了皺眉頭,他走到矮桌邊拿起放在上面的試卷,在大河心虛的眼神亂飄的時候將試卷一張張都看完了,「啊——!」陣也跟著慘叫一聲,撲向了大河的床鋪趴在上面嚶嚶嚶了起來。

  第二次聽到了曾外祖父的慘叫後,犬神爹也跑了過來,他奇怪的看著趴在禍鬥身上哭得兒子,又看了看趴在床上嘀咕著,「家門不幸啊」的陣,十分疑惑的走上前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試卷,犬神爹一張一張的看過後,差點背過氣去……

  「大,大河喲。」

  「啊。」大河心虛的移開了對上犬神爹的視線。

  犬神爸爸的手抖了一下,露出了試卷上的分數道:「爹地一直都不怎麼督促你跟東流學習啦,但,但是……」犬神爸爸擺出一臉慘不忍睹的樣子說:「歷史十四分,然後零蛋零蛋零蛋,無數的零蛋……其他先不管,爹地記得你的歷史好的可以拿到滿分唉。」

  因為落下了兩年的課程,本來就靠著死記硬背的大河的分數簡直慘不忍睹。

  犬神全家為了大河的考試都豁出去了,分了上下午的補習班不說,家裡人還按照各自的特長分配了教學工作,歷史百科全書的陣來給大河補歷史,而東流負責現代政治、經濟、社會的綜合科目,地理由常年在外幫犬神爸爸跑工作的禍鬥來教。

  剩下的數學。

  魔王拿起大河做的零蛋試卷說:「唉?這個題本王見過,記得是這麼寫來著。」魔王毫無壓力的拿著桌子上的鉛筆刷刷刷的寫上了答案。

  東流十分懷疑的接過魔王秒答的卷子對照了一下書上答案,「答,答對了。」

  不管怎麼說,數學就交給了給人眼前一亮的魔王來教。

  而剩下的物理、化學、生物還有英語,因為大河不用考大學只需要拿到畢業證就行了,四門課只要保證物理和化學低空劃過就妥妥的沒問題。魔王表示,「唉,這些本王也會唉——!」

  簡直只能用神奇兩字來說的魔王,連這兩科都接過去了。

  「魔王大人還真是給人驚喜不斷。」經常跟各種怪獸打交道,對生物很是瞭解但是不用他教的勇者,空有一身本事毫無用武之地,伊魯尼斯只能對著可以教三門課的魔王擺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他真的也想加入進去,過一會當老師的癮啊。

  大河考前的修羅場,正式開始了。

  每天都是學習、學習、不停的學習,除了吃飯、上廁所、睡覺外,大河睜開眼睛就對著試題跟課本狂補知識,聽課睡著的話就會被一巴掌打醒,學的發低燒也得叼著體溫計繼續學,背不過公式不准睡覺,答錯了題就要將所有相關題目都抄一遍,簡直就是要讓她用身體來記住所有的考試題。

  白天黑夜交替著,終於到了考試的這一天。

  腦袋上還貼著降溫貼,渾身上下貼滿了暖寶寶圍著圍巾的大河站在校門口深吸一口氣,她很英勇的對陪她來考試的人說道:「勇者魔王我去了!」

  「乾巴爹~!」代替犬神家來送大河的兩個逗比對著大河招了招手。

  去送東流進考場的禍鬥跟陣回來的時候,這兩還對著校門口那邊揮手呢,「看來是進去了呢。」毛短,受不了冷天氣的陣抖了一下,他摸了摸東流幫他貼在身上的暖寶寶很是不習慣的亂扭了一下,「不管怎麼說,咱們先找個地方等著吧,沒那麼快就考完的。」

  等待的人們去了咖啡館裡喝茶,考生們就在考場內努力答題。

  上午的考試結束,大河就去找了選擇跟她上同一所高中——景文古田高中,的東流一起去吃午飯。

  「啊啾!」還在發著低燒的大河揉了揉癢癢的鼻子,她低著頭繼續看著東流幫她整理出來的考試題,上午的試卷裡,有一半以上的題目都被東流猜到了。

  東流很是擔憂的看著自家如此努力的歐乃桑,「歐乃桑你太拼了吧?真的沒問題嗎?」

  大河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感覺自己想表達的意思有點模糊,她只得開口說:「扛得住。」

  一般升學都會去想去的學校考試,而大河不想升學,所以才留在本校考試,不升學的人並不多也不算少,三個高年級的教室大概剛好容納下他們這些只要畢業證不升學的學生,還有,考試科目也不多,一般只需要一天就能考完了。

  下午開始考試,大河是卯足了勁答題,終於撐到結束的時候她也趴在桌子上起不來了。

  大河是被過來找她的東流給背出的學校。

  一回家,當天晚上她的低燒就變成了高燒,掛著點滴還說胡話,說什麼,「我不要留級,老師不要讓我留級……」一般喊道這裡的時候,總是伸手亂抓,陣怕好不容易打上的針崩掉,只得用繩子把她整個人都固定在床上。

  被綁了個結實的大河很是不舒服,她連翻身都做不到,後背癢癢根本就抓不到好嗎!而且身上出了好多汗……

  迷迷糊糊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是誰進來給她松了綁,吊瓶的針好像也被這個人拔掉了,之後迷迷糊糊的,她好像把衣服脫下來了,之後出了什麼事有點模糊,就是記著身子被誰擦過一遍,衣服被換了,期間好像還聽見逗比勇者跟逗比魔王的慘叫聲,之後,摸索到一個涼涼的東西就抱著不撒手的睡著了。

  第二天。

  睡得十分舒服的大河蹭了蹭懷裡抱著的涼涼,她很是舒服的將腿往涼涼身上一搭,迷糊間,又要陷入深度睡眠狀態中。

  被強行拉到床上進行了一晚上酷刑的某位皺起了眉頭,「你要是再蹭,我就要對你不客氣了。」

  「唔。」大河哼唧了一聲,最近都十分疲憊的她根本就不想起來,她抱著涼涼將自己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鬼燈半撐著身體看著昨晚被陣拔掉針頭、鬆綁後,突然就起來脫衣服喊熱的女孩,要不是他昨天晚上來看她,她赤條條抱著被子的樣子可就被過來送水給她的勇者看光了,對了,他揍飛那個自稱是勇者的傢伙時,不小心讓他撞到了要上樓的魔王,這倆當時咕嚕咕嚕的滾到了一層撞了個鼻青臉腫。

  而在他照顧下已經套上T恤的大河被吵得有要清醒的跡象,不過,他哄了幾下她就又閉上眼睛抱著他的胳膊睡著了,之後他想要拿出胳膊,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大河就像是八爪魚一樣抱著他不鬆手,他把胳膊抬起來,她就跟著一起被拎起來了。

  本來還要回去的鬼燈一看這樣,乾脆就留宿了,反正大河都要跟他姓了,睡在一起很正常好嗎!

  不過現在,還在青年期的鬼燈覺得有些事情有點嚴重了。

  「喂!」鬼燈用手指戳了戳大河的腮幫子,結果這姑娘十分不爽的將臉埋進了他身後,像是蝦子一樣卷在他的腰間。曾經,懲罰過無數靈魂的鬼燈無奈的嘀咕道:「這是什麼拷問啊。」


☆、第84章 我家的村民是個新手84

  彼世地獄,閻王殿。

  作為地獄代表的巨漢坐在椅子上用手拖著下巴,他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歎了一口氣,「鬼燈君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啊,上午匆匆忙忙的趕著我做完了工作,然後就不見了。下午連個靈魂都沒的審判,本王好無聊啊——!」

  「閻王大人,閻王大人!」負責跑腿的小鬼捧著一疊檔跑進了大殿,他將這些放到閻王的桌子上說:「這是鬼燈大人讓我帶過來給您的。」

  終於有事做的閻王「哦」了一聲,他拿起檔才翻了一頁,大殿門口又跑進一位捧著一疊檔小鬼,「閻王大人,閻王大人!這是鬼燈大人讓我交給您的。」又是一疊文件被放在了閻王辦公用的桌子上。

  不一會,大殿門口又跑進來一位小鬼,「閻王大人,閻王大人!……」

  「這不會又是鬼燈君讓你帶來的吧——!」總感覺今天有哪裡不對勁的閻王接過了點頭中的第三個小鬼遞過來的檔,閻王翻看了一下,發現這些都是一些壓箱底沒來得及處理的陳年舊事,「幾百年前沒來得及處理放到一邊的檔啊,鬼燈君怎麼突然把這些拿出來了啊,不處理也沒事的。」

  送檔的三個小鬼互相看了看,其中第三個跑過來的小鬼說:「是這樣的閻王大人,鬼燈大人好像在大掃除的樣子,屋內的書架、床鋪什麼的都被搬到了走廊裡,這些沒有用的檔就被送到了這裡。」

  閻王很鬱悶,他這裡是垃圾處理站嗎!

  第二個小鬼舉起手來補充道:「我剛才還看到地獄裝修隊進了鬼燈大人的屋子。」

  第一個小鬼耷拉著眼睛懶懶的開口道:「我有聽見鬼燈大人嘀咕什麼,要置辦雙人床,擴充屋內重新分割房間什麼的。」

  十分好奇鬼燈在幹嗎的閻王立馬放下手中的資料,跟著一群小鬼跑向了鬼燈所居住的區域,他們出了大殿拐了一個彎,一個急刹車就滑到了鬼燈的臥室門口,平時都會放著禁止通行牌子的走廊裡擠滿了傢俱,身上貼著建築隊字樣的鬼們拿著圖紙在門口皺著眉頭比劃著。

  建築隊看到大殿的主人來了,很是禮貌的鞠躬道:「閻王大人。」

  「鬼燈君在哪?」閻王四下看了看就是沒見到房間的主人。

  「您找我嗎?」屋子的主人居然就出現了人的身後,嚇了閻王一跳,他扶著咚咚咚直跳的心臟抱怨道:「別這樣突然不聲不響的出現,要被你嚇出心臟病了。對了,鬼燈君你這是要?」

  鬼燈扭頭看向還在討論用什麼辦法不改變原有大小擴充空間的建築隊,他們正被鬼燈的這個要求弄得焦頭爛額,他們又不是巫師上那去給你找擴充空間的魔咒啊!太難為鬼了啊有木有。打個商量,難道就不能隨便刷刷漆,然後給你隔斷出兩個房間解決這事嗎?

  鬼燈說:「過幾天有人要過來跟我住,原來的房間太小、太亂,住不下兩個人,所以我想著擴充一下空間。」

  沒多想的閻王點了點頭,「這樣啊,對了,我記得犬神中有一些會用次元擴充的法術,鬼燈君可以找找他們幫忙。」

  正愁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的鬼燈用拳砸掌,「原來如此,我去拜託那個人。」說完,匆匆忙忙的就扔下一堆人走了,沒過一小時,他拎著一個淡咖啡色頭髮的小正太跑了回來,「就拜託你了,陣桑。」

  陣小正太一腦門汗的看著鬼燈住在屋說:「鬼燈大人你太難為犬了,我又不是魔術師擴充什麼的真的不會啦,不過我知道一種可以轉移空間的咒法,房間還是這個房間,門道在房門的設計上,順時針旋轉就是你所看到的房間,逆時針就是你所要轉移的空間,也就是另一個可能在很遠地方的屋子。」

  「那我們這就去買房子。」鬼燈將小正太夾在胳膊下,在閻王跟眾小鬼和建築隊的注目下又竄出去了。

  一個小時之後,建築隊全部轉移陣地工作,放在走廊裡的傢俱全部清空,只有閻王的辦公桌上多了好多陳年舊事的檔。

  過了三天,一到下午就被鬼燈晾在閻王殿獨自工作的閻王哭了,「QAQ鬼燈君你最近到底在做什麼啊。」

  又過了兩天,鬼燈工作一做完就哪也找不到他了。

  「說起來,鬼燈大人最近都很忙的樣子,來找他總是撲空。」柿助蹲在桌子上幫都要累瘋了的閻王整理著每日都要送去記錄的檔,他羡慕道:「說起來,最近小白也不常在彼世呆著呢,又去現世打工去了嗎?真好呢……」柿助一想到現世,就想起當初大河第一次召喚他的時候,招待了他好多好多的水果。

  路裡奧用爪子拿著印章幫閻王把確定要刻章的檔蓋章,他說:「他剛才不是還跟咱們一起嗎?」

  「唉?是這樣嗎?」完全不記得有這麼回事的柿助四下張望了一下,還真在一根柱子後面看到了一條白白的尾巴在一動一動的,「小白你在幹嗎啊——!」

  「啊——!沒,沒什麼的。」小白從柱子後面露出腦袋呵呵的笑了幾聲,「你們忙你們忙,俺沒藏東西,真沒藏!」

  柿助與路裡奧看著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小白,吐槽蓄力中。

  「小白。」

  一個嫩嫩的聲音從柱子後面傳來,一雙嫩白的小手從小白身後伸出抓住了他亂動的尾巴。

  「啊——!」小白慘叫一聲跌出了柱子,不小心把柱子後面的小孩子也給一併帶了出來,他趴在地上吐著舌頭,突然想起什麼猛地扭頭嗅了嗅摔在他身上的小孩子,確定對方沒事後松了一口氣道:「做保姆真難啊。」

  柿助跟路裡奧直勾勾的盯著從小白身上爬起來的黑髮小不點,他腦袋上有一根又小又可愛的角,眼睛大大的,皮膚嫩白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等等!這個小不點長得跟鬼燈大人好像——!

  「這……誰啊?」柿助跳下桌子,跑到小白他們面前,繞著小不點轉了一圈,「鬼燈大人變小了?不對,鬼燈大人是三白眼,這小不點的眼睛又大又水汪汪的表示出他很萌很軟很好捏!」

  路裡奧飛了過來,也繞著小不點轉了一圈,「他身上穿著的不是現世的衣服嗎?」

  「尼桑……」

  在柿助跟路裡奧研究這個神似鬼燈的小不點到底從哪來的時候,大殿的門口那裡又傳來了一聲嫩嫩弱弱的聲音,一位跟小不點神似的小不點扒著大門露出腦袋,她很是小心的打量著大殿,捏著身上的小裙子慢慢走出來往這邊挪動。

  第二個鬼燈大人——!還是女版的——!

  柿助抖著手指著兩個手牽手的小不點說:「鬼,鬼燈大人分裂了!」

  什麼鬼燈大人分裂了,你當鬼燈大人是史萊姆嗎——!

  「啊,真是舒服啊,鬧肚子什麼的真討厭。」去了一趟洗手間的閻王大人回來,他一進門,就看到柿助、路裡奧跟小白二對一不知道在幹嗎,閻王眼神一轉就看到了手牽手站在小白身邊的兩個小鬼燈。

  「嗯?……」閻王愣了一下,突然喊道:「鬼燈君你分裂了嗎——!」

  「都說不是了啦——!」小白簡直就要跪給這些腦補帝看了,他伸出爪子介紹道:「男孩叫做天裳,女孩叫做北斗,他們是……」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閻王疑惑的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嘀咕道:「剛才好像加入了什麼奇怪的音樂。」覺得是自己聽錯了的閻王晃了晃腦袋,低頭看向兩個小不點。

  兩個小不點異口同聲道:「是鬼燈歐壓幾的孩子喲。」。

  三位腦補帝點了點頭,「哎呀,原來是鬼燈君\鬼燈大人的孩子啊……」「什麼!鬼燈君\鬼燈大人的孩子——!」從沒聽說鬼燈結婚了的三位整個人都不好了。

  「什麼時候的事!」

  小白想了想說:「大概就是彼世的五天前吧,因為那個時候天裳跟北斗的歐嘎桑懷孕了,鬼燈大人準備的很匆忙,所以大家才不知道的,我也是大河叫我幫她去找白澤桑幫忙才知道的,之後一直請假呆在現世就沒來得及跟大家說。」

  「大河?」聽到這個名字的閻王突然想起來,曾經有一位叫這個名字的靈魂來過彼世暫住,當時她就住在鬼燈那裡,「難道……天裳醬跟北斗醬的歐嘎桑是。」

  「大河喲,聽白澤桑說,天裳跟北斗是鬼燈大人早上餓狼捕食不注意中標的。」小白老實的交代道,他突然一臉好孩子樣的向閻王詢問道:「閻王大人閻王大人!餓狼捕食是什麼意思啊?」

  「這個。」閻王有些為難,他艱難的蹲下用手揉了揉小白的腦袋敷衍道:「等你長大點就明白了。」

  「這樣啊。」得不到答案的小白很失望的耷拉下了腦袋。

  天裳用嫩嫩的爪子拍了拍小白毛茸茸的腦袋說:「才不是白澤桑說的餓狼捕食呢,歐嘎桑說我跟一毛滔是撿回來的。」

  「是,是垃圾桶裡撿到的。」弱氣的北斗細聲補充道。

  「不對啊,歐壓幾明明說是從針山上撿回來的。」

  「歐壓幾上,上次還說,是,是從地獄鍋中熬出來了的呢。」

  閻王無語的看著兩個不停列舉他們從哪裡出來的小不點,熊孩子小時候都有這個問題可以理解,但是,你們這兩做父母的可以把供詞串通一下嗎,一會一個地方,你們的孩子是拼起來的不成——!

  閻王壓力略大的解釋說:「等你們長大一些就知道了。說起來,鬼燈君,我是說你們的歐壓幾在哪?」他已經好幾天壓榨我一上午就沒影了,是鬧那樣。

  天裳看著笑得很是溫和的閻王說:「歐壓幾在家裡啊,他把我跟北斗扔給了小白,說是要幫我們準備耶誕節的禮物,雖然霓虹的鬼應該不過外國的耶誕節的。」

  「禮物?」柿助疑惑的眨了眨眼。

  「是你們要的禮物嗎?」路裡奧看著兩個孩子很一致的拼命點頭,其中怕生的北斗細聲說:「是,是之前跟歐嘎桑說的,歐豆豆的禮物。」

  「歐壓幾說,他要打破犬神家的詛咒。」天裳補充道,他腦子一歪疑惑的問道:「說起來,咱家有什麼詛咒嗎?」

  閻王是不知道犬神家的詛咒是啥了,但是他很明白,曾經被他有意牽了無數次紅線的鬼燈君開竅了,而且,還瞞著上司娶了老婆,孩子都長大能打醬油了!現在應該正在努力製作第三個的說。

  「爺爺!」天裳伸手拍了拍閻王的小腿,他擺出一張酷似鬼燈小時候,但是比他萌的臉說:「我跟北斗沒有地方可以去,爺爺你能收留我們嗎?」

  小孩子總是有一種自保系統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萌的射線。

  受到攻擊,-1000HP的閻王抱起兩個孩子笑呵呵道:「爺爺在工作,不過你們可以留在這裡跟柿助、路裡奧和小白玩喲。」

  「爺爺你真好。」啪嘰啪嘰,兩個孩子一邊親了閻王一臉口水。

  此時,現世的犬神家。

  大河滿家都沒找到正在頑皮時期的孩子,距離回到彼世還有幾年的她很是擔心腦袋上有角的兒子女兒被外人看到,雖然說都有幫他們準備遮蓋用的道具啦,但是,還是非常的擔心。

  陪大河回娘家住幾天的鬼燈皺著眉頭看著走來走去的人,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兩個黏糊歐嘎桑的小鬼扔給白澤照顧的,現在他好不容易獨佔老婆了,才不要把那兩個心眼子一籮筐就知道跟他搶床的小鬼找回來,「別走了,我把他們交給牛大眼照顧了,你現在的身體不宜劇烈活動,要保持心情舒暢。」將兩個熊孩子扔去禍害白澤的鬼燈將手中的育兒寶典翻了一頁,說:「以後還要忌口。」

  十八歲那年不小心被撲倒中標的大河慢慢的坐下,她點了點,「自從聽白澤桑說這胎不太穩,我就一直很緊張,脾氣也拉不住。」

  鬼燈將老婆往身上一攔,他輕輕摸了摸對方微凸的肚皮說:「有我在,不用擔心。」

  這邊剛剛好進入佳境,破壞氣氛的人就大喊著來了。

  「大河醬~我來給你臨行檢查了喲~」本該看孩子的白澤一把拉開了客廳的門,他笑眯眯的看著屋內的兩人道:「啊來,我來的好像不是時……」

  還沒等白澤說完,情緒突然又激動地大河一把抄起手邊的枕頭扔了過去,「天裳跟北斗在哪——!」

  犬神家瞬間雞飛狗跳。

  「大河醬冷靜點!小心孩子——!」

  「老婆你坐下我幫你去揍白澤——!」

  「老公一定要先問清孩子們在哪——!」

  「救命啊——!殺神獸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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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老公竟然是最強輔佐官鬼燈!!
真是個既意外又不意外的配對......
雖然說當初想了很多配對
甚至連主人控(?) 姊姊控(?)都考慮過
但是鬼燈大人......
其實他也是很適合的( ° ▽° )!!
就像大河說的
鬼燈大人真的很有安全感啊有沒有( ° ▽° )!!(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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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于 熱心度 +1 認真回覆 2015-6-10 18:12
自己選擇的道路 跪著也要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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