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叢雲牙(1)
騎著流雲趕回楓村已經是快到傍晚了，玲奈跟楓婆婆打了個招呼，就徑直朝著後山的食骨之井走去了。
回到家和家人打了個招呼後，玲奈晚飯沒了胃口，直接回房間睡覺去了。
……
「大姐臉色有些不太好啊！」草太擔憂地拿著碗筷，目送玲奈上了二樓。
日暮媽媽點了點頭：「累著了吧，讓她先好好休息，晚飯呆會兒熱了你給她送上去吧。」
……
玲奈的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清晨。草太本來依照媽媽的叮囑送來了晚飯，可輕輕敲門沒聽到玲奈的動靜後，又把東西拿回了廚房。
夏天，六點過的時候晨光已經撒落到了她的床頭。她將右手手臂壓在額頭上，擋住了有些刺眼的光亮，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氣。
殺生丸不甘的樣子，她當然看在了眼裡，以她的力量，或許……
……
「真的要去嗎，父親？」
「你想阻止我嗎，殺生丸？」
「不，我不會阻止你的，但……在這之前，希望你把劍，叢雲牙和鐵碎牙交給我。」
「這不可能……我這麼說，你會殺了自己的父親嗎？」
「你這麼希望得到這份力量嗎？」「你為什麼要追求力量？」
「我的霸道，就是自己前進的道路，而且，只有得到了力量才能為我打開這條路。」
「霸道嗎？」「殺生丸，你也有要保護的東西嗎？」
……
玲奈閉上眼，回想起了那部關於叢雲牙的劇場版裡的第一幕，犬大將和殺生丸的對話，不知道這一世，是否也同樣存在呢。
叢雲牙……
玲奈放下了胳膊，坐起身來，雖然頭還隱隱有些疼痛，不過並不影響她的行動了。
……
「爺爺，我一直聽你說，家裡有一把祖傳的黑魔劍呢……」
「當然，黑魔劍可是古時候的日本，流傳的一把叫草雉劍的別稱呢。也就是說，那把劍可是國寶級別的文物哦！」
玲奈聽著充滿了回憶的語句從爺爺嘴中說出，噗嗤，笑出了聲。
「笑什麼啊，難道不相信爺爺說的話嗎？」爺爺氣的，鬍子都快歪了。
「不是，那……爺爺能讓我見識一下那把刀嗎？」玲奈趕緊收起了笑意，表現出了一臉的好奇。
「當然，最近是打算把它拿出來做一下防潮工作了。」
……
「那，你先看吧，看完了順便用幹的棉布替換一下盒子裡原本的襯布。」爺爺吩咐了一句，就背著手出去了。
「嗨嗨~！」玲奈笑著應了，然後目送著爺爺走出了倉庫大門回神社前院去了。今天是週末，祭拜的人不算少，他也有的忙了。
等爺爺的身影漸行漸遠，繞過了走廊看不見了，她臉上輕鬆的笑容完全收斂起來，神色有些凝重的看著眼前的放叢雲牙的刀盒子。
這樣的力量，即使在封印之下，也使得人產生了不安和畏懼啊。或許，今天，毫無準備地情況下就去處理這把劍，有些太草率了。
不過，這把劍裡透出的力量，有一種讓她覺得十分熟悉的感覺。是錯覺嗎……？
玲奈將劍盒子放回了遠處，然後鎖上了倉庫的大門，收好了鑰匙後，跟爺爺打了聲招呼。週末的兩天，爺爺應該是無暇再顧及倉庫的問題了，她可以保留鑰匙，過兩天等傷勢痊癒，做足了準備，再來處理這把劍。
破碎的式神需要重新製作，玲奈洗了澡，換了巫女服後，就開始了手頭的折紙畫符工作。
上午十點，來神社祈福的人陸續增多，她也按照慣例，去前院幫忙去了。
隱匿了氣息的殺生丸在大樹上將玲奈離去的身影印在心底，他快速地落在了玲奈的視窗，將視窗處的有些打蔫的花瓶裡的花朵拿了出來扔到一邊，然後又將採摘的新鮮花束靜靜放在了空蕩蕩的花瓶裡，這才表情柔和下來，無聲地離開了……
前一天，離開玲奈後，他抹不開心底對鐵碎牙的執念，又悄悄跟了犬夜叉一陣子，意外目睹了悟心鬼和犬夜叉的激鬥。完全妖化狀態的犬夜叉讓殺生丸十分吃驚，也更加堅定了他想要變得更強的那顆霸者之心。
犬夜叉一行離開後，只留下了悟心鬼的屍首。奈落也不知道到底在謀劃些什麼，殺生丸回想起之前奈落的行動，也對那個煩人的半妖十分厭惡，他看著那顆頭顱，尖銳的牙齒讓他頓時有了一種想法。
能使得鐵碎牙也斷裂的材料，打造一把新劍，一定很好！他通過了古井，看了等在井邊的邪見和阿哞一眼，目光最後落在了綁在阿哞背上的悟心鬼的頭顱。
……
週二的時候，玲奈最後調整好了上次戰鬥所受的傷。做好了準備後，玲奈大清早就跟爺爺打了聲招呼說幫忙整理倉庫，讓家人都不用來幫忙了。
「大姐今天……有點奇怪呢……」草太目送吃過早飯的玲奈去了後院倉庫。
將倉庫的大門掃了下灰塵後，玲奈將準備好的封印紙符貼在了大門四角，然後又繞著倉庫走了一圈，讓式神站定，佈置好了結界。
緊閉大門，玲奈的眼前黑漆漆的幾乎什麼都看不見，過了好一會兒，才適應了裡面的黑暗。通風口落下的微光勉強夠用了，她看著放在自己身前的叢雲牙，深深吸了一口氣強作鎮定。
打開盒子後，叢雲牙劍鞘上的金色徽記閃過了一絲幽光。
玲奈用感知能力掃視了整個劍身，神情越發凝重起來。不愧是當年只有鬥牙王才能駕馭的魔劍，儘管有著刀刀齋打造的劍鞘封印了力量，可玲奈明顯還能感覺到那令她毛骨悚然的嗜血氣息。
「喂，巫女，你是誰？」玲奈將靈力附著在了劍身上，激發了劍鞘裡的精靈。
白鬍子老爺爺模樣的精靈從劍鞘裡探出了一個腦袋，厲聲質問道。
「日暮玲奈。」玲奈精神完全集中在封印的結構上，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喂，巫女！你難道想要解開叢雲牙的封印嗎！？太莽撞了！」白鬍子老爺爺感覺到玲奈力量在封印裡流動探查，驚嚇了片刻，趕緊出聲大叫，「七百年前的封印本來就不穩定了，隨時可能被突破，你居然火上澆油！」
玲奈聽著他的叫喊，毫不在意。有些東西不冒險，是無法真正得到的。在真正解開封印前，她還必須依靠這力量壓制裡面的劍靈。
這把比鐵碎牙和天生牙年代更加久遠的妖刀，玲奈並不認為自己能通過正面對抗取得優勢。
她現在要做的，不過是在劍靈真正蘇醒前，儘量抹殺它的力量罷了。
玲奈小心的用靈力探查完畢後，微微舒了一口氣，雖然沒有預想的那樣糟糕，不過這力量果然十分棘手。
她看著那充滿令自己熟悉無比氣息，與黑暗力量有幾分相似之處的叢雲牙，陷入了沉思。
第51章 叢雲牙(2)
玲奈看著劍鞘陷入了思索，在她的上一世，紫羅蘭大陸流傳已久的一個傳說裡，終末之神在與初始之神的最後爭鬥裡受了致命傷，於是將自己的神格分化成了兩份，一份神格成就了如今的黑暗之神，另一份神格成就了墮入冥界的死亡之神。
黑暗和死亡原本來自同一本源，這是玲奈上一世在不斷探索自身黑暗力量時印證到的結果。
由於人類是生靈，黑暗的力量更容易被其掌握，所以慢慢的，死亡的力量形式漸漸被人淡忘在了腦後，只有少數亡靈巫師和巫妖等等，能夠摸清其中的奧妙。
而這一次，玲奈在完全滲透過封印後，居然發現，叢雲牙所擁有的冥界力量，和自己體內的黑暗力量相互呼應，甚至還有幾成相似之處。
玲奈在自己跪坐的地板周圍佈置好了一個反向困住內部的結界，然後雙手抓起了叢雲牙的劍身。
玲奈不顧白鬍子劍鞘老爺爺的反對和勸說，一意孤行，氣的劍鞘爺爺哇哇大叫，但又無計可施。
「作了七百年的苦力，你，難道不想輕鬆過完後世嗎？想要的話，就幫我乖乖壓制住叢雲牙的劍靈不讓它醒來。」玲奈一口氣說罷，將自己來自靈魂深處的黑暗魔力緩緩的順著剛才靈力探索過的路線，滲透了進去。
包裹住了整個劍身的幽黑光芒，柔和沉寂，毫無生氣。玲奈很快準確找到了劍靈沉睡的位置，正是在劍柄底座鑲嵌的那顆紫色晶球裡。
確定沒有漏網之魚後，她一鼓作氣將叢雲牙沉睡的劍靈包裹起來，用黑暗的本質力量之一——侵蝕，不停的抽取著劍靈的力量。
冰冷，絕望，邪惡，死亡，嗜血，各種負面的氣息向玲奈襲來，如果本身不是能夠掌握黑暗力量的法師，這樣的精神層面的衝擊早就讓她被劍靈反噬了。
她一方面用黑暗的力量侵蝕叢雲牙的劍靈，內心閃過了一絲明悟——原來這個世界，黑暗和冥界之力也殊途同歸，之前她收到天生牙的影響，能看到冥界鬼物的事情如此就說得通了。
另一方面，玲奈為了以防意外，發動光明的力量包裹住了自己的靈魂，保護自己的心靈不受反噬。
這一次，是玲奈將自身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光暗力量發揮到極致的一次，也同樣是，給自身這具隸屬於這個世界的肉體所造成傷害最深的一次。
靈魂中的靈力被光明的力量完全壓制在了角落之中，她分出的感知力量早已經察覺了全身的痛楚，不過，時間還太短了……
還不足以讓她完全「吃掉」劍靈的力量，如此大膽的吞噬本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玲奈心中也十分忐忑。
想到殺生丸遺憾和不甘的模樣，她咬了咬牙，將感知自己身體情況的靈覺收了回來，集中精力，整個精神層面都沉浸在了吞噬天生牙劍靈的行動裡。
果然是一把災難之劍，犬大將初為叢雲牙請出刀刀齋打造劍鞘，並且通過不斷使用時注入自身的妖力壓制了劍靈的嗜血和殘暴，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
她感覺到冰冷的死亡氣息流過全身，甚至腦海裡不斷重播著上一世在龍墓裡被自己全心信任之人害死的那一幕……
她的流雲啊……不斷用自己的靈體衝擊著困住她的結界，每一次撞擊都使得它的靈體暗淡一分。
她耗盡了全身的力量，被封印死死壓制，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流著淚看著結界外的流雲不畏死的撞擊結界，一步又一步離消散的終點更近，最終她只能用憤恨和不解，看著結界不遠處，那個發誓守護她一輩子的模糊身影，慢慢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降臨。
到底是為什麼呢……如此算計自己，讓她死的不明不白。
玲奈的腦海裡畫面紛亂，呆滯的眼眸裡慢慢透出血色，她被如此真實的場景再次傷透了心，不知不覺眼淚滑落。
「蕾娜！恨吧！報仇的力量，此刻就在你手中，不要抗拒了，為自己報仇！」
心底的陰沉沉的低語讓她眸子裡的嗜血之色更濃。她雙手握著劍柄，像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有一個邪惡的聲音在催促她拔出叢雲牙。
包裹住靈魂的光明力量此刻不停地和混雜著各種負面情緒的冥界力量鬥爭，而隸屬於她的黑暗魔力也在不停繼續吞噬這些極其強大的冥界之力。
就在玲奈快要堅持不住的瞬間，一股熟悉的靈魂氣息靠近了她，撲入了她的懷裡，流雲小狐狸偷偷跟著玲奈進入了倉庫，此刻看到渾身散發出不詳力量的玲奈，毫不猶豫跳到她懷中想來喚醒她。
渾身妖力不頂用，它著急的吱吱直叫，最後收到玲奈靈魂力量的影響，居然啟動了深埋在自己妖魂深處的一片靈魂碎片。
「流雲……」你沒死……玲奈被這股清涼的力量拉出了仇恨燃燒的場景，她呆呆地看著曾經的流雲，在懷裡的小妖狐身上慢慢顯露出了身形。
玲奈喜極而泣，雖然剛才接觸到流雲靈魂之力的瞬間已經明白，只不過是流雲的靈魂碎片而已，但……
這已經是她能祈求到的最好結果了。
小妖狐不是流雲，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她的流雲，因此並沒有淹沒消失，這就夠了……
光明的力量重新找回了希望，她沉住氣，終於化解了劍靈帶給自己的惑心之境。
玲奈將劍靈的冥界之力完全轉化成了黑暗元素，靜靜流淌在了自己的靈魂之中。雖然因為這股力量的注入，體內的光暗平衡被打破，對她造成了很大傷害，但終究是成功了。
沒有了控制人心的強大劍靈，這把叢雲牙，也僅僅是一把空有力量而不能再作惡的普通妖刀而已。
雖然因為自己的心不夠堅定，最後的收尾做得不好，不過即使是一個普通人，拔出此刀也不會再因為裡面的邪惡力量而受到影響了。
除非……握住刀柄的是內心本就是有嗜血欲望的人……
玲奈松了一口氣，體內力量失衡帶來的結果，就是自己此刻完全不能動彈，她放鬆心情後，歪倒在了冰涼的木地板上，嘴角卻掩不住勝利的微笑。
金手指什麼的，終於排上了一場大用。她低低的、開心的笑，搞的重新回過神的流雲小狐狸一臉擔憂和莫名。
渾身的疼痛，都抵不過看到殺生丸發自心底的滿足笑容呢。
說戀愛中的女人傻，果然是有道理的。她累的閉上了眼睛，很快陷入了昏迷中。而玲奈從昏迷中驚醒過來是因為聽到了有人在強行攻擊自己的結界。
有那麼一瞬間，她幾乎快要分不清自己所處的地方。一個長長的夢，回顧了她上一世甚至最早的那一世，渾身的疼痛讓她的腦子快被攪成了漿糊。
玲奈看著黑漆漆的倉庫頂部橫樑，聽到流雲擔憂的吱吱聲後，半睜開的眼睛這才猛然睜大，回過魂來。
她掐了一個訣，將守護在倉庫四周的式神收了回來，並且也解除了之前做的防護力量。
玲奈聽見了大門被推開的聲音，只是無力的放下結印的雙手，慢慢搭在了胸口。這一次，還是太莽撞了，雖然收穫堪稱完美，不過這幅樣子只能在床上躺至少兩天了。
第52章 從雲牙(3)
她歎了一口氣，看到了門外透進來的刺眼光芒，大門還未完全打開，她就感覺到自己被納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玲奈聞到了殺生丸身上淡淡的熏香，心裡十分滿足。可沒想到騷年居然突然用了大力氣——
「輕點……」玲奈被這如此用力的擁抱搞得齜牙咧嘴的疼，她抽了一口氣，頓時感覺到力度變得溫和起來。
「日暮玲奈！你到底在做什麼！？」殺生丸感覺自己的攬住玲奈那只手臂都在微微顫抖，打開大門一瞬間看到癱倒在地上的玲奈，他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
不需要光線也能夜視的他，還沒等大門打開完畢,光線通透，就看清了玲奈臉色灰白之極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停止呼吸。
「你、到底在做什麼！？」殺生丸怒火中燒和擔憂之下，整個人散發出了可怕的氣勢，玲奈在他懷裡意識迷糊都能感覺到瞬間溫度驟降。
還沒等玲奈開口回答，他仔細檢查了玲奈的身體發現沒有特別明顯的傷處後，一把將癱軟且用不出力氣的她抗在了背上。
玲奈趴在他的肩頭，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氣息平緩：「幫我拿下那把刀……」
殺生丸這才注意到了玲奈身邊那把樣子熟悉的長刀，他驚訝的看著早已在兩百多年前，跟父親的死一同消失的叢雲牙，頓時明白了玲奈之前所做的事情。
……
等玲奈一直沉沉地睡到傍晚醒來時，她才覺得自己身上的力氣恢復了一點點。
「大姐……你醒了！」草太趴在床邊，看著玲奈睜開了眼睛立刻高興的叫起來。
一直閉眼守在床頭的殺生丸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氣，他睜開眼，金色的眸子裡滿是擔憂和自責，靜靜地看著玲奈毫無生氣的臉龐。
「那把刀呢……」玲奈一醒過來，趕緊問道。
「你！」殺生丸氣的站起身來，滿臉的憂色此刻化為了滔天怒意，這樣的傻女人，居然一醒過來就問那把不詳的東西！「扔了！」
玲奈在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殺生丸充滿怒意的低吼在耳邊響起，她想要坐起身來可還是用不上力氣。
「扔了……？」殺殺醬在開玩笑嘛？玲奈瞪大了眼睛，扭過頭看了看居高臨下死死盯著她、還萬分生氣的殺生丸，又轉頭，試著向草太求證。
「姐……殺生丸哥哥剛才帶著那把刀去了古井那邊，回來就沒有了……」草太如實的點了點頭，這樣危險的東西，還是早點扔掉為妙，他十分贊同殺生丸的舉動。
「你！」玲奈氣的臉色漲紅，她廢了如此大的心血，換來的東西居然被扔了！？
「騷年！你瘋了嗎？」她看著殺生丸充滿怒意的臉龐，絲毫不畏懼他全身的氣勢，躺在床上厲聲質問。
他居然，如此踐踏自己的心血！為了這把劍，她幾乎搭進去了半條命！怎麼可以這樣！玲奈又氣又傷心，眼裡閃過一絲疲憊和痛楚。
「日暮玲奈，我殺生丸要的東西，自然會親手得到它！」
玲奈看著他無比閃亮的金色眸子，聽到這句宣言，悶悶地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委屈萬分。草太看著總是溫和堅強的大姐此刻表情難過之極，又看了看處在怒火爆發邊緣的殺生丸，立刻識相的跑出房間，將這件事留給兩人自己處理。
……
玲奈感覺自己的心意被踐踏，除了傷心，根本不想出聲，只是以不弱的氣勢回瞪殺生丸。
殺生丸看著她一副根本不知錯、而且死不悔改的模樣，重重哼了一聲。
這聲音似乎在玲奈心上施了法術，打開了淚水的閘門，溫熱的淚珠子很快在眼眶裡打轉，訴說著她無限的委屈，而後慢慢從眼角慢慢滑落在了耳發裡。
冰冷霸道的他看到玲奈的淚水一下子慌了神，金色的眸子裡滿是憐愛，他坐回了床邊，一把將玲奈摟在懷裡，聽著她淚水滴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只覺得她每一滴淚水，都重重的敲打在他的心上。
「嗚嗚……我要不是為了你，幹嘛受這麼大的罪……」
「笨蛋殺生丸！笨蛋！！嗚嗚……大笨蛋！」
「你想要刀，我……我、給你弄來了，你居然……」
玲奈無力地靠在他的胸口，眼淚決堤，一邊哭，一邊訴說著自己的委屈，抽抽噎噎哭的如此孩子氣，這樣的少女一面的玲奈，還是殺生丸第一次看見。
「扔了……嗚嗚嗚……」玲奈越哭越傷心，到最後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一個勁兒抽噎，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真是個大傻瓜！
殺生丸越聽越是不知所措，只能將玲奈圈的更緊了一點，下巴抵在玲奈的頭頂，耳尖暈開了緋紅之色。
「我……」殺生丸想了想，焦急想要解釋，在看到玲奈倒在倉庫房冰冷地上毫無生氣的那一刻，他才終究明白了，與玲奈的安危相比，什麼名刀，什麼霸道通通不值玲奈的一根頭髮！而當年父親去救十六夜，死前那一晚所問他的問題，他最終將心底埋藏的那份答案清晰抓在了手中。
那時候，父親質問他，他根本沒有答案，玲奈已經消失了整整三百年，他將她的影子深深埋在了心底不願去回想。
得而復失，如果再一次面對父親的質問，他的回答——
「和我發誓要守護的你相比，不論鐵碎牙，天生牙甚至叢雲牙，根本一文不值！」殺生丸有些顫抖的聲音，在玲奈的耳邊響起，她愣愣地聽著他的告白，驚訝的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傍晚的斜陽從視窗照入房間，橘紅的暮色裡，喜悅在心底發了酵，她的臉頰同樣被映襯出一片醉人的紅豔。撥開了心裡之前的誤會，剛才氣憤慌亂的心驀地鎮定下來。
她貼在他的胸口，在這安靜下來的氛圍裡聽清了他的有力心跳。玲奈的指尖揉了揉他胸前被自己弄皺的衣襟，想了想，輕聲道：「我明白了。但……叢雲牙……扔哪裡了？」
殺生丸的背脊一僵，他不滿玲奈還是一門心思放在那把妖刀上，摟住她腰肢的手瞬間固定住了玲奈的脖子。
玲奈愣愣抬頭看了他一眼，放大的俊顏貼了過來，火熱的吻堵住了她的唇，以這樣的方式阻止了玲奈繼續發問。
帶著濃情的吻描繪著玲奈的唇形，他輕輕啃了啃玲奈的嘴角，趁著她下意識的張口靈活的鑽了進去。本只是想要止住話語的吻，卻是越來越熱烈，糾纏的濕熱唇舌勾起了他心底的愛意和情欲，玲奈的棉質襯衫被他情急之下撤掉了兩顆扣子。
滾燙的吻順著脖頸下移，雨點般撒滿了柔嫩白皙的胸口。
感覺到胸腹一涼，玲奈這才從迷離中清醒過來，發現短袖襯衫早已被剝下肩頭。
「殺殺……」玲奈輕聲呼喚他的名字，聲音裡帶著緊張的顫抖。
停下動作的殺生丸將玲奈壓入了懷中，兩人靜靜坐在床上，感受著對方的溫暖。
「我吩咐邪見去扔掉的，那種危險的東西，以後絕對不准你再碰！」
「可是……那把刀還……」存有蠱惑人心的劍靈殘魂……玲奈的後半句被噎了回去。殺生丸順勢將玲奈壓倒在了床中，修長的手指撫摸上了身下人的胸前，柔軟如凝脂的觸感讓他金色的眸子洋溢起火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