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中幾度欲做人而快樂
韓家是一個大家戶，家資條件充裕，僕人丫鬟成群，在大清朝還健在時韓家也是朝廷中一個有頭有臉的達官顯貴，但隨著清朝的滅亡民國的興起，韓家以獨有的思想頭腦和社會關係把龐大的家業仍安好的保留至今。
九月的天仍然叫人酷暑難耐，但在暴雨過後天空出現了一道美麗彩虹，這無疑裝點著萬物蓬勃的生機，滋潤著屬於它們的每一寸肌膚和靚麗色澤，一切看起來是那麼讓人舒心與開懷。
“二姐，剛才洗了個澡好舒服。”一朵豐滿的白菊在後花叢裏搖曳不停。
“都這麼大了，說話注意點，讓你三姐四姐聽見了，還以為在偷看你洗澡呢。”四朵菊花中的另一朵白菊搖頭不滿，細細叮嚀。
“哎呀，就算偷看他洗澡也不是一時半會了，從小看到大，他身上我們還哪點沒看見過。”另外一朵黃菊忍俊不禁，“四妹，你說對吧。”
“三姐說的沒錯，我們家五弟可早被我們看的精光透明咯，以後呀我們跟五弟看上的哪個漂亮姑娘去偷偷告密。”第四朵黃菊依偎在三姐旁。
“二姐，你看，三姐四姐又在欺負我了。”白菊懊惱地躲到二姐旁邊申冤。
“好了，還跟小孩子一樣，怎麼都長不大呢你，是不是我們這些姐姐把你給寵壞了？”二姐拍拍他的頭。
“才不是，我已經是大人了。”五弟立在她們中間氣宇宣昂，氣勢不凡。
“對對，長大成人了……”三姐和四姐嬉笑不停。
對於三姐和四姐的嘲笑早已習慣，懶得理會她們，轉過頭問二姐，“二姐，大姐人呢，怎麼還沒回來？”
“你還明知顧問。”二姐戳他額頭，“你大姐每天都去大佛寺清身修煉，為我們收集甘露和靈氣，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
“大姐沒有天黑或我們有急事召喚是不會回來的。”三姐插嘴道。
“是不是我們的五弟又想出去溜達一番，還是去妓院調戲人家小姑娘去呀？”四姐詭異地眯眼看他。
“誰說的，我才不去那種地方。”五弟奮力澄清。
“噢……那這麼說你是真想出去咯？”三姐見縫插針，“大姐可早警告過我們，要是誰敢出去，到時候嚴厲的懲罰可說不好哦。”
“我……”五弟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
“別說了，有人來了。”二姐叫大家即刻停止喧鬧。
四朵菊花又重新恢復木納狀態。
“姐，你就別嘮叨了，王家的女兒我不喜歡，你看她那性子，就跟吃了鞭炮似的。”這時出現一個年輕俊郎的男人，咳嗽聲引導著慢慢地走向花園，他是韓家的三少爺。
“宇飛，你怎麼這麼不聽你姐的話呢，我說好就一定是好的，我真搞不懂你到底要哪家的姑娘才心願，是不是一定要那個陳家的狐狸精啊。”一個穿著華麗的女人氣急暴跳地跟隨著他走過來，她就是韓家的二女兒韓曉玉。
“姐，請你說話放尊重點！”韓宇飛終於忍不住向他姐咆哮。
“嘿，你翅膀長硬了是吧，為了個狐狸精敢這麼跟你姐說話。”韓曉玉雙手插腰，氣急敗壞，“我就罵她狐狸精怎麼了，我就看她不順眼，巴不得她早點死了乾淨。”
“你……”韓宇飛氣得揚起手。
“怎麼，你還敢打我，真是要命了，我跟爸評理去。”韓曉玉遮手捂臉，像是受了極大委屈痛哭著跑開。
韓宇飛氣憤地咬緊嘴唇，在他心裏這個姐有時比狼還惡毒，因為他知道姐一直惦記著自己這份家產，巴不得自己早點死掉如了她心願才好。
韓宇飛是個心胸豁達的人，深深吸了口氣，慢步走到他一直最為關心的幾朵菊花旁，這幾朵菊花就像自己另一半的摯愛，平時沒事時幫菊花剪剪枯葉，澆灌肥料才是他最大的愛好。
菊花們知道要是他不見另一朵菊花在肯定會急得要命，所以趁時變化出一朵來代替她們的大姐。
“活在這個世上有時比死了還痛苦憂心。”韓宇飛像往常一樣輕輕撫摸著她們的枝葉，忍不住歎息，“做人好累，尤其是像我一個有病在身的人，真的會感覺什麼才叫做生不如死。我知道你們不明白，要是也像你們一樣拋開世俗的煩惱，做一朵朝著天空微笑的菊花那該多好，我還真羡慕你們。”他悠悠地坐在一側的石凳上，傾訴著他往日積壓的痛楚與無奈。
“二姐，他好可憐，雖然他經常向我們傾訴，但每次我的心就會隱隱泛痛。”五弟也跟著韓宇飛深情地歎息道。
“五弟，你神經了吧，他是人當然會有煩惱，哪個人沒煩惱。”四姐斬釘截鐵地認為。
“就是，他每天都會來向我們說這些說了幾百遍的費事，我頭都聽大了，他就沒點新意。”三姐假裝暈倒。
“別胡說了。”二姐瞪了兩個妹妹一眼，她們實在沒同情心，不過對於他每天的嘮叨她也不禁感到有點厭倦，雖然心裏還是滿懷憐憫。
“二姐，我們能不能幫幫他？”五弟把心埋已久的話脫口而出。
“五弟瘋了。”三姐和四姐恐怖得看著他。
“五弟，你在想什麼呢，我們是花精而他卻是人，我們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根本就不可能幫助他，要是幫助他就違反了天條，我們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二姐摸了摸他，知道他心地善良的個性和自己一樣。
“二姐說的沒錯，五弟你可不要連累我們呀。”四姐第一個贊同。
“大姐連我們出去玩都禁止，更何況是幫助人類，要是被大姐知道了，非得……”三姐做砍頭手勢，“五弟你還是別越足禁區，我們乖乖的修煉早日登仙界才是目標。”
“是不是我每天說這麼多，你們也都聽煩了，還真是對不起。”他抽身摸著五弟細嫩的花瓣，“其實我也不想，只是我太孤單，太想找人傾訴，所以就忍不住……”說著熱淚盈眶，淚水滴落在花瓣上。
“好了，不說了，今天我實在是廢話太多了。”他忍不住咳嗽連連，趕忙拍拍胸脯，“我得去休息了，你們也好好休息。”
看著他病態怏怏的身體消失在路口，感覺那滴落在身上的熱淚，五弟仿佛明白了許多事情。
“二姐，我想……”猶豫了好久，他才跟二姐開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二姐從小就知道他的脾氣與個性，他心裏想的事情絕對逃不過她的眼睛。“傻小子，你太傻了，別說二姐不讓你去幫助人，即使讓你去你又能做的了什麼呢？”
“可是我，真的……”後面的話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心裏的那份感受，尤其還當著三姐四姐的在旁邊更是讓自己難以啟齒。
“別說了，二姐知道你想的什麼。”二姐把他摟入懷裏，“身為我們花族柔情似水就是我們最大的缺點，也是最難攻克的心理防線，千年以前是這樣，沒想到現在也……”
“二姐，我喜歡他……”撲在二姐溫暖懷裏的五弟仿佛這個世界都是如此安逸，輕輕呢地喃道。
“知道嗎，身為雌性的女子喜歡一個男人都是很難得到終究的結果，更何況你還是個雄性男子還去喜歡和你一樣的男人，你認為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嗎？”二姐淡淡細語。
“她們姐弟倆又在嘀咕些什麼？”三姐疑惑不解，因為總是會碰到這樣的畫面。
“不就同是血緣關係嗎，和我們為什麼就這麼疏遠，討厭。”四姐不滿地抱住三姐，以此來發洩心中的不悅。
“甭理她們，我們睡覺美容養顏。”三姐也心煩的和四妹相擁在一起。
“二姐，我知道這樣的愛幾乎是不可能，但我是真的真心喜歡他，你知道嗎？”五弟深情地抬頭望二姐。
看著這雙漂亮且如潭水般清澈透明的眼睛，心裏的防線不禁鬆動，點點頭，“二姐明白，因為二姐以前喜歡過一個男人，但是結局是慘敗告終，所以二姐不想自己的弟弟步自己後塵。”
“二姐，我求求你，讓我去試試吧，我過不了心裏的這道坎，即使到頭來一場空摔痛的是我，我也不後悔現在做的決心。”五弟信誓旦旦地望向天空，他對著天空發誓也向彩虹盟約。
“你想清楚了，真的不後悔？”二姐再次確認。
“不後悔！”五弟一字一詞胸有成竹。
“好，那你去吧，記得要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歸來，否則大姐就會知道這件事。”二姐撫了撫他的頭，這個似水的男子不知道今後要為他擔保多少的心驚膽戰才算完。
“好，我記住了，謝謝二姐。”五弟打算抽身，小心地看了眼熟睡的三姐和四姐，再次和二姐揮手告別，“二姐，再見！”說著化作一縷青絲消失無形。
第二章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五弟游散在大街上，看著過往的行人和車輛都感歎世界變化這麼快，令自己也意想不到。記得上一次出來的時候還是大姐帶著她們四個一起遊玩的，一眨眼就已經五十幾年前的事了。
由於自己是精靈所以常人是看見不他的存在，就像隱形一般。五弟感覺自己像是被忽視，這樣的感覺非常不爽，他打算變成人形，以常人的姿態出現人間。這樣對他做事玩樂也非常方便，他認為存在就是讓別人認同和欣賞。
如果成了常人，名字就叫上一次的名，叫鞠蕭，這名字是二姐幫他取的，自己還挺喜歡。
正打算要顯現人形的他，突然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確切的說他們是鬼神，就是地獄的兩個雙神惡煞，黑白無常，他們是專門逮捕孤魂野鬼的地獄神司。雖然法術不高，但職位卻是很高，人間地獄只要提到他們的名字，沒有一個不膽戰心驚。
不過對於人間的小妖小怪，只要他們看不慣也一樣可以捉回去，即使不交令也全當拿在手裏玩。
“這下糟了……”鞠蕭看見他們，忍不住慌了神，要是這樣就被他們給抓了去可就太冤枉。
鞠蕭故作沒有看見他們，在一處賣風箏的地方看著風箏，企圖回避他們的目光。
黑白無常的目光散淡卻又充滿了犀利，他們環顧四周，任何的野鬼都逃不脫他們的神眼。
“大哥，這小子不正常。”黑無常對白無常說道，手指賣風箏處。
“讓我仔細看看。”白無常利用自己能透視一切的法眼，就像孫悟空的火眼精睛。“原來是個小菊妖。”白無常摳挖耳朵，他暫時對妖怪不感興趣。
“大哥，我們要不要抓他來玩玩，反正現在也沒事做。”黑無常立刻打起主意。
“一個菊妖有什麼好玩的，你是拿回去插在花瓶，還是獻給哪個心儀已久的小仙女啊？”白無常開著玩笑。
“什麼都可以。”黑無常悄悄地走過去，想及時給鞠蕭一擊天羅地網。
“難道發現我了？不會不會……”鞠蕭用眼角的餘光看著其中一個朝自己走了過來。
“小子，逃不掉了吧。”黑無常一個擒拿手逮住鞠蕭的肩膀。
“你，你想幹什麼……我又沒做壞事，你憑什麼抓我。”鞠蕭急了，今天可真碰到黴運了。
“憑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妖界有規矩，不能隨便踏足人間的條規嗎。”黑無常露出一臉的猙獰。
“我……”雖然以前是聽姐姐提及過，但妖踏足人間又不是件稀奇的事，可以說是遍佈都有。“又不只我踏足人間，別的妖也有，何況我又不傷人，你幹嗎不去抓他們。”鞠蕭極力爭辯。
“小子，你還狡辯。今天碰到我地獄司法神是你倒楣，你認栽吧。”黑無常緊勒抓住他的肩膀不放。
“等一下。”這時白無常走了過來，仔細打量了番鞠蕭，又高興地點點頭。“今天我們可是碰到好運了。”
“怎麼說？”黑無常一頭霧水，手裏抓的又不是塊金子。
“這可是棵千年難遇的天竺白菊啊。”白無常露出一副貪婪的神情，眼裏散著金光。
“我，我可不是什麼天竺白菊，我只是普通的菊花而已。”鞠蕭慌了神，看到白無常那吃人般的眼神就知道事情糟透了。
“天竺白菊是什麼東西？”黑無常迷惑不解。
“天竺白菊是仙界之物，傳說只要泡茶喝了就能得到仙氣，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登入仙界列入仙班。”說到這白無常極欲般地舔舔舌頭，用那只寬大的手觸摸著鞠蕭的細臉。
“那大哥，我們只要吃了他，我們就可以登仙界，不用每天再跟那些野鬼打交道了。”聽到這黑無常也忍不住沾沾自喜。
“不要吃我，你們肯定看錯了。我一點都不好吃的，你們吃了會肚子痛的。”鞠蕭欲哭無淚，沒想到一出來就要遭此大劫，實在是厄運當頭。
“不好吃也得吃，今天就吃定你了。”黑無常打算用鐵鏈栓住鞠蕭的脖子。
“住手！”這時一個渾厚鏗鏘女性的聲音從天而降。
落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漂亮的女人。
“大姐？”鞠蕭看見她，驚喜自己終於有救了，但回頭又一想大姐面對強敵恐怕也難辦。
“兩位地獄的神君，今天就看在小女子的薄面上放他一條生路吧。”大姐拱手陪笑。
“你算什麼東西，給你面子？你的面子多大，即使太上老君來了我們也不給面子。”黑無常冷冷地回應。
“不就是多了幾百年道行的菊花精，還敢在我面前放肆倡狂，今天我沒空陪你，閃開！”白無常無視她的存在，逕自走過她身旁。
後面的黑無常拴著鞠蕭，也從容地走過她身邊。
“醜話說在前頭，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大姐伸出手指，準備作法。
“小小菊精還膽敢在本神君面前舞刀弄斧，今天就讓你瞧瞧誰才是主宰你們的上司。”白無常回過頭，準備和她鬥法。
“大姐，你不是他們的對手，快逃吧。”鞠蕭雖然很想得救，但看到大姐為了自己奮不顧身自己也不忍心。
大姐和那白無常來回鬥了幾個回合，竟然也沒能分出勝負。
“小妖本領不錯，竟然還能和我相持這麼長時間。”白無常對她刮目相看。
“彼此彼此，我的真本事還沒展現呢。”大姐深吸一口氣，雙手合十，立即又朝他們揮去，“天極——三昧真火……”
瞬間看見大姐的周身燃燒出大片熊熊烈火，向他們如猛獸般沖來。兩個神君一看情況不妙，慌忙逃竄無影。
“大姐，你好厲害！”鞠蕭扔掉拴在脖子上的鐵鏈，忍不住拍手叫好。
“誰讓你私自出來的，你知不知道剛才有多危險……”大姐瞪大眼，氣不打一處來，“是不是你二姐放你出來的？”
“不是不是，這不關二姐的事，是我執意要出來，趁她們睡著不注意的時候偷跑出來的。”鞠蕭奮力搖頭，自己可不能做不仁義的人，即使自己是精靈也一樣。
“算了。”大姐舒了口氣，“今天我心情好，就不追究此事了，跟我一起回去。”大姐走在前頭。
的確可以看的出今天大姐心情不錯，要是碰到以前非得大發雷霆不可，鞠蕭不禁感到慶倖。
“大姐，回來了？”幾縷青絲顯現，大姐和五弟回到了韓家的後花園，三妹和四妹驚訝大於興奮，因為平常沒有傍晚時分大姐是不可能這麼早歸的。
“五弟？你怎麼跟大姐在一塊？”四妹見大姐背後的五弟，感到奇怪。
“我……”五弟不知該怎麼說，偷望了眼二姐看大姐那蒼白的臉色，二姐肯定知道會被大姐所責備，現在二姐心裏一定慌亂的很。
“五弟你是不是偷跑出去了呀？難怪剛才我們醒來的時候就不見你影子。”三妹好象知道了緣由。
“大姐，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了？”二姐窘了一下，但還是笑臉相迎。
“是不是感到很意外？還是吃驚？”大姐走到二妹身旁，對她冷冷地瞥了眼。
“哦，沒有，我是高興。”二妹知道無論她們做了什麼都瞞不過大姐的眼睛。
“高興？”大姐不屑地一笑，“是誰叫你自私放五弟出去的，你的膽子怎麼越來越大。我不在這裏你就稱王了，這感覺很現實，要是哪日我死了，是不是就稱了你的心意？”大姐低聲怒吼。
“大姐，我沒有。”二妹膽顫地全身一抖
“大姐，你知道二姐是怎麼個人，她不會這麼去想事情的。今天這件事情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是我執意要出去的，不關二姐的事，你要怪全怪我好了。”五弟聽不過去，大聲替二姐持公道。
“你還說，我們姐妹五個人，就你一個弟弟，平時都太慣壞你了，就由得你這麼胡來。”大姐以絕對地霸氣使周圍的空氣頓時凝結。
“大姐，不要責怪五弟，懲罰我一個人承擔。”二妹虛心地低下頭。
“大姐，你不是說今天心情好，不追究此事了嗎，怎麼還出爾反爾。”五弟不禁怒氣滿腔，即使懲罰也不應該懲罰最善良最疼愛自己的二姐。
大姐頓時被五弟的話給僵住，無奈地只好把視線瞟向別處。
“大姐，就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都聽你的，好不好？”五弟知道硬碰硬只有自己吃虧，想了想只好軟化討好。
“大姐，算了，就原諒我們五弟和二姐吧，我來給他們作證。” 三妹在一旁觀察了許久，要是再這麼僵持下去，誰都不討好。
“是啊，大姐，算了。你可是我們大姐，哪能為這點小事發脾氣，只要他們道歉就行了。”四妹也跟隨著三姐勸慰道。
“二妹，不是我責怪你，要不是今天我出來的早，你可能不知道我看到的一幕有多驚險，五弟差點被地獄黑白神君給抓了去。”大姐終於歇下一口氣，說出心中的心恐。
“啊……”三個姐妹頓時臉色煞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