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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千重雪》作者:水晴光【完結】

《千重雪》作者:水晴光【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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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訊息》:向無名壇主說祝賀說話、得到獎勵了,獲得了現金18個Dream幣

出版社 荷鳴文化
小說系列 單行本
系 列 泡泡貓065
男主角 顏語冰, 顏暮雪   
其它人物 秦少擎, 顏昊日, 顏展雲, 齊落楓, 成少陵
出版日期 2004-10-11  
故事地點 中國
時代背景 古代
情節分類 bl, 兄弟們絕對不能讓無情無肝五哥當上家主, 才設計陷阱, 保自己的小命



顏語冰可以放棄世間所有的一切,
唯獨無法放下對顏暮雪的痴愛。
從初見那一刻起,這個驕傲冰冷的五哥,
就已經成為顏語冰生命和感情的全部主宰。
他願意付出自己的所有,
只求能得到顏暮雪偶爾回眸的一絲眷顧。

曾經,顏語冰以為可以永遠陪在顏暮雪身邊。
但八年前顏家兄弟間的一場奪權傾軋,
單純善良的他被人利用,逼走了他最愛的人;
八年之後,手握大權的他,
終於千方百計尋到了顏暮雪的蹤跡。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開手──
縱使明知道這份感情是飛蛾撲火,
顏語冰卻甘心情願為愛焚身舍命。
只是,面對著顏暮雪,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做,
才能把這個冷情冷心的五哥留在自己的身邊……







1.

  殘冬的傍晚,天色已暗了下來,天寒地凍,天上不時的飄下細碎的雪花,大街上,已是行人寥寥。在青石路的盡頭,是一座極大的宅院,大門旁站著兩個石頭獅子,黑漆的大門半開著,兩個家丁瑟縮的站在門旁,手裡還挑著兩盞燈籠,暗淡的燭光在風中閃爍著,映出門楣上兩個燙金的大字--顏府。

  除了那兩個家丁,門口還站著一個少年,正不時的翹首向街頭張望。少年大約有十五、六歲的年紀,高挑的身材,眉目極為秀麗。他身上裹著一件純白的貂皮大氅,齊眉勒著大紅的抹額,因為還沒加冠,一頭黑發只是以一個金環束在後面。瞧模樣,這個少年必是大富人家的公子無疑。

  此刻少年來回走動,緊蹙著眉頭,滿面皆是失望和焦慮之色。突然,一陣嘈雜的馬蹄聲遠遠傳來,少年面露喜色,急急的走到街上張望起來。

  不多時,只見數十匹駿馬飛也似的到了跟前,前頭幾人勒住馬,翻身下來,匆匆趕到中間一人馬上,恭身跪下,道,「請五爺下馬。」

  馬上的人放開手中的韁繩,伸足踏在跪在最前一人的背上,輕巧的躍下了馬背。

  門前的兩個家丁趕緊打開大門,同時揚聲高叫著:「五爺回來了。」一面迎上來,舉高燈籠,為來人照路。

  一直在門外躑躅的少年也迎了拖去,欣喜的喚了一聲,「五哥,」

  「你在這裡做什麼?」

  馬上的人瞧了他一眼,也不停步,一面徑直往裡走,一面隨口淡淡的問道。

  「我聽曉風說你今個回來,所以出來等你。」

  少年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釋著,腳步匆匆的追著來人。說著話,他們已過了正廳,上了回廊,此刻就只剩他們兩人,其他人並未跟進來,牽著馬從另一邊走了。

  被稱做五爺的人不再說話,一徑繞過後面的廂房進了旁邊一個燈火通明的院落裡。

  一進門,就見十幾個丫鬟早就在院裡迎著了,一見來人,趕緊跪下行禮,一面一疊聲的叫著。五爺--顏暮雪擺擺手,隨即走進了自己的臥房。幾個丫鬟趕緊跟了進來,為他卸衣除帽,其他人也紛紛忙亂起來。

  顏暮雪脫掉雪帽大氅,燈光下,露出一張精致到近乎完美的面容來,劍眉,星眸,高而挺秀的鼻子,薄薄的弧度美好的唇,他和等他的少年眉目間很是相似,但是顏暮雪的容貌更為細致,而他神色間不可一世的高傲,更使這張臉有著一種仿佛是天上人,而不屬於這個世間一樣的飄逸感覺,只有那還稍顯稚嫩的身架,才顯示出他也不過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

  「五哥你吃了沒有?我吩咐廚房做了你喜歡吃的,在火上溫著呢,荷風,你叫他們送來吧。」少年也跟了進來,對一個俏麗的丫頭說道。

  「是,九爺。」荷風答應著,卻沒動,眼神瞧著她的主子。

  「我吃過了,不用忙了。」

  顏暮雪淡淡的說吧,閑散的靠在了湘妃軟塌上,荷風走至他身後輕柔的給他按摩著肩膀,另兩個小丫鬟也忙跪在軟塌兩旁,給顏暮雪捶著腿。

  門簾一動,竹露端著茶,帶著另兩個丫鬟捧著水盆手巾等物進了屋子。她把茶送到閉目養神的顏暮雪手裡,這才反身擰出一條熱毛巾來,溫柔細致的給顏暮雪拭面。

  「你們都出去吧。」待竹露給他拭完面,顏暮雪揮揮手,吩咐人出去。荷風竹露悄悄的起身,帶著丫鬟出去了。隨手帶上了門。

  「過來,」顏暮雪眼睛不張,吩咐到。

  那少年顏語冰乖乖的走過去,跪蹲在軟塌旁。抬頭凝視著顏暮雪。

  顏暮雪一把把顏語冰拉到塌上,讓他伏在自己胸前,同時,他的手掌也已極為熟稔的滑進了顏語冰的衣襟裡,在那光滑細膩的肌膚上撫摩著。

  顏暮雪的手還是冰涼的,顏語冰溫暖的肌膚突然接觸到冰冷的手掌,忍不住微微瑟縮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迷醉在顏暮雪的愛撫下了。奇怪,明明是冰冷的雙手,但是游走在他的身上,卻帶來比火還熱的觸感,在他體內,也點燃起火一樣的情欲。顏語冰迷蒙的想著,雪玉般的面頰上已經染上了一層紅霞。

  顏暮雪的手來到了顏語冰的胸前,他挑逗似的撥了撥那兩粒果實,在他的撫弄下,果實很快的堅硬起來,顏暮雪略微用力的捏了捏,換得了顏語冰輕輕的一聲低叫。

  顏暮雪可以感覺到自己的已經堅硬的情欲,他拉下顏語冰的頭,薄唇准確壓在了顏語冰脈動的頸項上,深深的吮吸起來,而他另外一只在顏語冰身上游走的手掌,也探入了顏語冰的雙股之間,尋找著那小小的密穴。

  「明知道我今天回來,怎麼不准備好?」感覺到手上的干澀,顏暮雪忽的推開了顏語冰,眉宇間有著一絲不悅。

  「對不起,我,我光惦記著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到了,忘記了……」顏語冰直起身子,怯懦的道著歉,眼睛裡有著濃濃的不安。

  「我現在就准備。」

  顏語冰說著,匆忙走到一旁的書櫥旁,拉開抽屜取出一個玉瓶。然後有些難堪的褪下自己的下裳,半蹲著打開玉瓶。

  「過來,」顏暮雪在那邊皺著眉叫他。

  顏語冰不敢違抗,站起來准備先拉上下衣,卻被顏暮雪的制止下停了手,咬咬唇,顏語冰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赤裸著下身站在顏暮雪面前,他緊緊咬著下唇,難堪的垂著頭,看著自己高高的矗立在空氣中的男性。

  雖然從三年前他自願的被顏暮雪擁抱後,他在顏暮雪面前赤裸身體,應該已經是很經常的一件事情了,但是他還是覺得極為羞恥,也許因為顏暮雪待他的方式,永遠都是那麼冷淡而漫不經心,所以他才總是感覺陌生而不安吧,無法像對待情人一樣自在。

  「替我含著,我沒耐心等你。」

  顏暮雪懶懶的指指自己衣服中隆起的部位,吩咐著。

  顏語冰依言跪下來,輕輕解開顏暮雪的外裳,褪下中衣,顏暮雪完美赤裸的身體呈現在他面前。碩大堅挺的男性形狀優美的挺立著,根部細密的毛發增添了它強烈的侵略感。顏語冰凝視著它,慢慢伸出手握住了那碩大的男性,他湊過去,先用舌頭輕輕的舔了舔那紅潤的前端,然後緩緩的張開柔嫩的紅唇把它含了進去。

  顏語冰用嘴唇包裹住口中的堅硬,前後運動著,吞入時直頂到喉嚨,吐出則剛剛到唇邊,他忽快忽慢的吞吐著,讓顏暮雪的男性可以在他嘴裡有抽插的快感,還不時的用舌尖掃著顏暮雪前端的小口,間或停下來,吮吸兩下,幾年來的訓練,他已經很清楚的知道,怎麼樣讓顏暮雪感到舒服和滿意了。

  嘗到口中鹹澀的味道,顏語冰知道顏暮雪已經興奮了起來。他趕快拿過一邊的玉瓶,用非常辛苦的姿勢一面吞吐著顏暮雪的堅挺,一面用手把玉瓶裡的藥膏向自己身後的小穴裡塗抹著,不一會,顏語冰的額頭就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片刻後,顏語冰放下手中的玉瓶,一面含吮著口中的堅挺,一面抬起眼睛詢問的看著顏暮雪。

  「坐上來。」

  顏暮雪眼睛裡滿含著情欲。顏語冰吐出口中的男性欲望,他的唾液把顏暮雪的欲望浸澤的濕潤光澤,顯的更加威猛。他緩緩的爬上軟塌,跨在顏暮雪身上,一手扶著顏暮雪的男性,讓它對准自己的密穴,一面緩緩的坐了下去。

  畢竟有些日子沒做了,雖然有潤滑,但是顏語冰緊窒的密穴,還是抗拒著外來的侵犯。顏語冰不停的深吸著氣,扭動著腰,一點點的接納著顏暮雪的侵入。

  顏暮雪卻有些不耐煩了,他伸手握住顏語冰的腰往下重重一壓,同時自己腰部向上一挺,撲哧一聲,他的男性已經完全的頂進了顏語冰的密穴裡,直沒至根。

  顏語冰低叫了一身,太過劇烈的動作讓他感覺自己仿佛全身都被貫穿一樣,強烈的悶漲感,讓他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

  「自己動。」顏暮雪微閉著眼睛,感受著自己被顏語冰緊窒的小穴緊緊包裹住的感覺,顏語冰的內壁火熱而濕潤,裡面的嫩肉一層一層的纏繞著他的堅挺,連抗拒似的收縮都那麼的讓他舒爽。

  顏語冰跪在塌上,慢慢的擺動著自己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陣陣酥麻的快感從摩擦的部位漸漸傳至全身,顏語冰明麗的眼睛漸漸氤氳起一層霧氣,呼吸也急促起來。

  「誰讓你跪在床上了?」顏暮雪對顏語冰輕柔舒緩的動作相當不滿,顏語冰趕緊挺起膝蓋,以蹲姿坐在顏暮雪的欲望上。在這種姿勢下,顏語冰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臀上,雙手也只能撐在身後,所以他活動起腰部來就相當困難,而且這樣一來,他前面的男性就非常淫蕩的突出在顏暮雪面前,並隨著他的動作來回晃動著,顏語冰羞的臉通紅,淚水也在眼眶中打著轉,但是他的動作卻依然不能讓顏暮雪滿意。

  顏暮雪干脆一把把顏語冰拉下來,讓他跪趴在軟塌上,高高翹起臀部朝著他。顏語冰的雙臀圓潤而白嫩,雙股處子般的緊合著,幾乎看不見中間的小穴,顏暮雪眯起眼睛,抓住顏語冰合在一起的臀瓣分開,中間隱藏著的粉紅色小穴就暴露在明亮的燭光下,顏暮雪輕輕的撫了撫那微微的翕張著的密穴,柔嫩的密穴仿佛花蕾一樣美麗,因為潤滑和體液的關系而顯得濕潤,閃動著淫靡的光澤。

  顏暮雪吸了口氣,感覺到自己的下體已經漲痛的幾乎要爆炸了,他伸手握住自己的碩大,准確的抵上那誘人的洞口,然後緊緊扣住顏語冰的腰肢,不給他絲毫准備的時間,狠狠的貫穿了他。

  「啊,輕一點,五哥……嗯,慢一點……求你……啊,」顏語冰幾乎被這一下頂的喘不過氣來,他斷斷續續的說著,希望顏暮雪可以給他一點適應的時間。可是沒等他說完,顏暮雪就已經擺動著腰,開始重重的戳弄起那火熱的小洞。

  從結合的部位傳來的快感仿佛漲潮的潮水一樣淹沒著顏語冰,他掙扎著,呻吟著,盼望可以有一個喘息的機會,可是顏暮雪卻完全不理會他,動作越來越凶猛急促,而偏偏每一下都那麼又准又狠的,頂在顏語冰最敏感最脆弱的那一處,一次比一次強烈的快感驚濤駭浪一樣、一浪接一浪的拍打著顏語冰,讓他絲毫沒有喘息的機會,顏語冰前方的欲望早就支撐不住,在完全沒有被撫摩的情況下射出了白色的愛液,然後又在顏暮雪的抽插下再度挺立了起來。

  「我不行了,五哥……饒了我吧,五哥……五哥,啊,嗯……不要,啊……那裡不行,啊……」

  顏語冰呻吟著,語無倫次的哭喊著,求饒著,又一次達到了高潮。汗水布滿顏語冰的全身,原本整齊的黑發,此刻也散亂的貼在他的臉上,淚水更是不受控制的流下,沾了滿臉,如果不是顏暮雪握著他的腰,顏語冰早就已經癱軟在塌上了。

  聽著顏語冰已經嘶啞的呻吟求饒,顏暮雪絲毫不為所動,只是繼續著自己狂暴的抽插,撞擊著身下柔嫩的身體,發泄著自己囤積了十幾日的情欲。

  終於,在幾個重重的衝刺後,顏暮雪把自己灼熱的欲望宣泄在了顏語冰體內,隨後他才放開身下癱軟的人兒,懶懶的躺回了軟塌上。顏語冰虛脫的趴在顏暮雪腿邊,胸部還在急促的一起一伏著,而他的面頰上紅雲未消,滿布著未干的淚痕。

  「來人。」

  宣泄了欲望後的顏暮雪懶懶的躺在塌上,冷淡的眼睛仿佛有了一抹溫情。

  「五爺。」

  荷風在屋外揚聲答應到。

  「送點熱水進來。」

  「是」

  顏語冰受驚的動了動,坐起來想穿衣服,卻被顏暮雪拉到了懷裡,他動了動,還是溫馴的伏在了顏暮雪的懷抱裡不再動。

  反正這裡沒有人不知道他和顏暮雪的關系的,這些年荷風竹露她們也看慣了,他被顏暮雪脫光衣服的樣子,再看一次也不多,顏語冰自暴自棄的想著,但是羞恥心還是讓他把頭埋進了顏暮雪的肩上,不去看送水進來的人。

  沐浴過後,顏暮雪抱著顏語冰躺在了柔軟的床上,竹露吹了燈,悄悄的退了出去,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躺在顏暮雪身邊,顏語冰半側過頭,用無限愛戀的目光細細的凝視著身邊的男子,月光下,那秀麗的容顏晶瑩剔透,精致的仿佛水晶一樣,看的他的心都疼了起來,那是一種不知道怎麼辦才能留著這容顏的疼痛,細細的,卻仿佛針刺一樣疼痛難忍。

  顏語冰回過頭呆呆的看著帳頂,半天,下決心的握緊了拳頭,他半支起身子,試探的叫了顏暮雪一聲,「五哥?」

  「什麼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疲倦的關系,顏暮雪的聲音裡有著一絲柔和。顏語冰咬咬唇,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放了四姐姐吧,那個張大人都快六十了,家裡頭養著幾十個小妾,你把四姐姐嫁過去,她這一輩子就完了。何況你也知道,四姐姐和吳大哥從小就要好,你就……」

  顏語冰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顏暮雪一腳踹下了床,重重的摔在地上。

  「什麼時候我決定的事情,你居然敢過問了?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顏暮雪冷冰冰的看著地上的顏語冰,語氣陰冷。

  「五哥,四姐姐她天天以淚洗面,她畢竟也是我和你的姐姐啊?」

  「滾,回去告訴雲裳,乖乖的等著嫁人,再敢找人煩我,我明天就把她送到張家去。還有你,再敢煩我一句,就給我滾的遠遠的,別讓我瞧見。」

  陰狠的瞪了顏語冰一眼,顏暮雪拉上紗帳,重重的躺回床上。

  顏語冰垂著頭站起來,搖搖晃晃的開門出去,酸澀的淚水緩緩的從他眼中滑了下來,流進嘴裡,又苦又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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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顏家所有的男丁都坐在正廳裡,等著目前在顏家掌管一切的顏暮雪出現。

  在顏家,不是按排行來定身份的,須然顏暮雪雖是老五,卻是掌握著顏家的絕對權利。這是因為顏家祖訓,家主之位能者居之。只要你有能力,就可以坐上這個位子,因為這個,所以顏家在短短幾十年裡,迅速成長為一方毫強。但是,這樣,也使兄弟之間各自都是虎視眈眈,全沒了一般家庭的兄弟情意。

  顏家如今是家大業大,有權有勢,而顏暮雪他們的父親顏儀,當年為了開拓自己的事業,前後娶了十幾個姬妾,兒子女兒生了一群。而他的生意也因此做遍了大江南北。兒女對顏儀來說,不過是手中的棋子,有能耐的,當然是他最好的幫手,沒有的,自然要為顏家的利益奉獻了。至於兒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他冷眼旁觀,暗暗考量尋找著下一任的繼承者。而最近幾年來,顏儀已經把顏家大權逐漸交到了手腕強硬、冷酷無情卻聰明絕頂的顏暮雪手中,昭示著顏暮雪已經事實長成為下一任的顏家家主。

  「四哥。」

  顏滄風站起來,答應了一聲,顏暮雪把玩著手裡的白玉鎮紙,淡淡的道,「洛陽新開的絲綢莊、酒樓和茶鋪少個主事的,四哥過去吧。」

  「是,」顏滄風應了一聲。

  「等今年過年的時候,四哥帶一百萬兩銀子回來就成了。」顏暮雪微笑著,口氣仿佛談天一樣。顏滄風卻是倒吸了口冷氣,他這幾年一直經營這個,自然明白,洛陽那幾個鋪面,就算是旺鋪,一年的光景,滿打滿算下來,贏利也不過一百萬兩白銀,而現在已經是四月了,到過年只有七八個月時間,而且又是新鋪面,這開始的時候,要打點官府,又要招攬顧客,年底要他拿一百萬兩回來,簡直是不可能的。

  「五弟,這,實在是有點太高了,」顏滄風急切的解釋著,「我剛過去,人生地不熟的,鋪面又是新的,一切,況且打點官府的銀子絕對不能少,這一項一年下來至少也得十萬二十萬的,」

  「誰讓你拿銀子去打點了?」顏暮雪微蹙眉頭,仿佛有一點奇怪的問。

  顏滄風不禁一愕,不用銀子打點那用什麼?

  「洛陽的知洲周漢最喜歡像你這樣出身大家,有氣質有風度、風采翩翩的美少年了,可惜大家之子怎麼會讓他碰上,所以到時候你只要爬到他床上,翹起屁股讓他干幾次,他絕對樂死,你一兩銀子也不用花,保證萬事無憂。」

  顏滄風的臉色霎時變成青色,隨後又漲的通紅,他強忍著怒火,從牙縫裡擠出聲音。

  「你居然讓我做這個,我不是煙花柳巷的小官花魁,為銀子去賣身,既然五弟這麼看重銀子,自己去不就行了,滄風拱手相讓。」

  顏語冰一凜,暗叫糟了,顏滄風如此頂撞顏暮雪,顏暮雪絕對不會饒了他的。他擔心的看向顏暮雪,忍不住低低叫了顏暮雪一聲,希望可以替顏滄風求情。

  「閉嘴。」 顏暮雪重重的呵斥道,目光凌厲的瞪了顏語冰一眼,顏語冰所有的勇氣立刻如太陽下的冰雪一樣消失了。怯怯的垂下了頭。

  其他的人是神色各異,不過統一的卻是絕對沒有一個人開口。顏家從來不教導互幫互助,有難同當這些東西。對他們而言,有事能自保就行了,別人的閑事,只要與己無利,是一概可以不管的。

  「四哥不用這麼撇清自己,」顏滄風的反抗,使得顏暮雪的目光在瞬時就冷了下來。呵斥完顏語冰,他放下手中的鎮紙,冷笑著,轉向一臉羞怒氣憤的顏滄風,輕蔑的看著他。

  「你後面的小洞,不是早就被人開苞了嗎?不知道已經被男人干過多少次了,現在來充什麼干淨,裝什麼貞潔?哼。」

  冷哼一聲後,顏暮雪刷的打開手中的折扇,輕輕搖了搖,然後斜睨著站在那裡,已經抖的如風中落葉一樣的顏滄風。

  無視於顏滄風投過來的哀求的目光,又接著道,「我記得那時候四哥是十三歲吧,被男人整整玩了三天才送回來,一個月都沒下床。不過你那次為顏家可是賺進了一座茶山啊,真是居功至偉。既然當年……所以這次也拜托四哥了,我先謝謝了。」

  「不要再說了,求你不要再說了。」

  顏滄風臉色白的像是死人一般,嘴裡不停的低喃著,身形也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暈倒在地。那是他心中永遠的傷痕,當年顏儀為了能買到杭州茶山的所有權,不惜把年幼的他送到了當時蘇杭總督的府上,供其猥褻。那三天,對他簡直是永遠不醒的噩夢。他把這件事永遠埋了起來,讓它爛掉。他以為除了顏儀,再沒有人知道這件事了,可是今天,卻被顏暮雪毫不留情的當眾揭開,顏暮雪的話都像是利刃一樣,凌遲著他的身體和尊嚴,把當年的傷口再度撕開。

  顏語冰來回看著,幾次想開口求顏暮雪不要再說了,卻又不敢,只能用同情關切的目光看著顏滄風。

  顏暮雪卻恢復了冷淡的語氣,吩咐著,「好了,沒別的事就下去吧。」

  說完,也不理眾人,站起來就走了。

  顏語冰趕緊衝過去,想扶住顏滄風,可是他的手卻被顏滄風一把揮開。

  「四哥,」顏語冰叫了一聲,不待他說話,顏滄風卻大喝一聲,「滾」就掉頭衝出了大廳。

  顏語冰楞了楞,想追出去,卻被一旁的顏致禰拉住了。

  「三哥,四哥他沒事吧。」顏語冰擔心的問。

  「放心吧,顏家的人生命力強的很,不會有事的,現在讓滄風自己呆一會吧。」

  顏致禰微笑著,拍拍顏語冰的肩膀,然後也走了出去。顏語冰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大廳裡,半天,才低著頭,茫然的出了門。

  顏語冰剛出了門,就被喘吁吁跑過來的一個小廝叫住了。「九爺,原來你還在這裡啊,快,五爺在大門外等你呢。」

  顏語冰一怔,趕緊拉起袍子飛奔了出去,顏暮雪最討厭等人了,他要是慢了,一定又會被罵。

  門口已經停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八個剽悍的侍衛正守在車旁待命。顏語冰到了車旁,不禁遲疑了一下,顏暮雪性子冷酷,喜怒不定,昨天他才惹了顏暮雪不高心,被踢出門,今天雖然顏暮雪叫他,但是不一定准他上車的。上次就因為他惹顏暮雪生氣,結果顏暮雪讓他跟著車跑了一天,累的他腿直抽筋。

  「上車。」車廂裡穿來熟悉的命令。

  「哦。」顏語冰趕緊跨上馬車,撩開車簾鑽了進去,心裡暗暗慶幸,看來顏暮雪這次沒太生他的氣。顏語冰剛探進身子,就被一雙手猛的一拉,整個人就很難看的臉朝下,摔趴在厚實的毛毯上了。

  「這麼慢,你是烏龜變的。」

  聽到顏暮雪不悅的聲音,顏語冰剛想開口道歉,卻被臀上傳來的疼痛壓了回去。原來顏暮雪不等他說話,已經重重的在他臀上打了五六下。

  四月的天氣已經回暖,顏語冰已經換上了春衫,春衫薄軟,顏暮雪這幾下又是一點沒留情,打的顏語冰雙臀是火辣辣的疼,顏語冰不敢反抗,乖乖的趴著,等著顏暮雪吩咐。

  「這是教訓你今後不要隨便說話。」

  顏暮雪倒是沒有再打他,把拉他起來坐在了自己身邊,口氣很不善的說。說完,好像不解氣似的,隨手又重重的在顏語冰大腿上擰了一把,好痛,顏語冰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他咬著唇,也不敢喊疼,怯生生的看著顏暮雪。

  瞧著顏語冰楚楚可憐的樣子,顏暮雪唇角一勾,微微笑了笑,伸手攬過顏語冰的頸項在顏語冰唇上親了親,抱他坐在懷裡,吩咐道,「走吧」

  外面答應了一聲,馬車緩緩的開始移動。






2.

  一手搖扇,一手背後的顏致禰瀟灑的踱進了顏滄風住的院落,一進門,就瞧見顏滄風半躺在床塌上,睜著眼睛楞楞的看著上面,不知道在想什麼。顏致禰仔細的瞧了瞧顏滄風的神色,雖然臉色還是很蒼白,但是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憤怒,看來已經平靜了下來。他瞧瞧左右,幾個丫頭小廝正忙碌的在收拾著行囊,看來是給顏滄風准備的。

  「你們都出去吧,叫兩個人守在院門那,別讓人近來。」

  顏致禰擺擺手,命人離開。下人們趕緊停手,一個個退了下去。顏致禰又走出去,瞧了瞧外面,見四下無人,才又回了屋子裡。他這麼折騰了半天,顏滄風卻躺在床上連動都沒動。

  「四弟就准備這麼認命了?」顏致禰站在床前,用扇子敲著掌心,低頭微笑著看著仰躺著的顏滄風,口氣和緩的問到。

  「不認命又如何?」顏滄風慘淡著容顏,從鼻子裡哼出話來,「若我不認命,難道老五會放過我嗎?到時候,只有更慘的。」

  「如果老五不是家主的話,四弟就不用這麼委屈自己了。」

  「廢話。」顏滄風一挺身從床上坐起來,厭煩的瞥了顏致禰一眼,站起身子坐到了桌子旁。

  「我只是有感而發罷了,」顏致禰笑笑,也走了過來,靠著桌子看著顏滄風。

  「這幾年,我們兄弟被老五制的死死的,天大的怨氣也得往肚子裡咽,難道四弟你就真的沒想過反擊?」

  「三哥不用說這個,三哥若有這個本事,也不會在這裡嚼舌頭了,哼,若是咱們兄弟裡有誰鬥的過老五,顏暮雪他早就坐不到哪個位子上了。」

  顏滄風毫不客氣的對顏致禰說道,「三哥不用激我出頭,你聰明,我也不是笨蛋,得罪老五的事情,傻子才會去干。」

  「我不是激你。」

  顏致禰斂去臉上的笑容,沉聲道,「我只是不認命,我就不信他顏暮雪就是神,誰也搬不倒他。這次,出面的事情我來做,不用你,你也不用這麼急著走,就這幾天,說不定怎麼樣呢?」

  顏滄風靠在椅子上,狐疑的打量著顏致禰,心下暗暗思忖著,顏致禰這個人城府極深,且從不愛出頭露面,喜歡在幕後操縱一切,這次為何一反常態?況且,他和顏致禰並不交好,顏致禰沒有理由幫他,還得冒著得罪顏暮雪的下場,沒有好處的事情,顏家不會有人做的。

  「是嗎?那滄風就奇怪了,三哥為什麼要幫我這個忙呢?」許久,顏滄風唇畔浮起一個嘲諷的微笑,柔聲問道,

  「三哥可千萬別和我是說什麼兄弟情深,在顏家,這個詞可是個說出來,就會被所有人嗤之以鼻的笑話,沒人信的,嗯,不,有人還信這個……老九,那個笨蛋……」

  「我當然不僅僅是幫你,我是想幫自己。」

  顏致禰坐下來,嚴肅的說,「你的前車之鑒,就是我將來的寫照,只要老五掌權,我們怕是誰也好過不了,兔死狐悲,我不想到了喊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的時候,再後悔當初沒有動手。現在趁老頭子還在,老五還沒有正式接掌家主之位的時候,我要先發制人。」

  「另外,有一句話是說錯了,老九他不是笨蛋,他只是太善良了,只是,善良在這個家裡,不是美德,是要命的事。」

  「是啊!」想起顏語冰,顏滄風眼中忽的閃過一抹柔情。剛剛在大廳裡,顏暮雪侮辱他的時候,其他人沒一個出聲的。這個他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也沒有失望。可是,顏語冰居然冒著被顏暮雪懲罰的危險想替他說話,雖然連口都沒開成,但是,顏滄風是真的被感動了,在這個冷酷的家裡,這是他從兄弟身上難得的接受到了一點溫情啊。

  「你想怎麼做?」顏滄風收回思緒,直視顏致禰。

  「我已經有了一個計劃,」顏致禰知道顏滄風已經動心了,他淡淡一笑,坐到顏滄風身邊細細的低聲說起來。

  「這樣做會害了老九的。」聽完顏致禰的計劃,顏滄風眉頭一皺,直接的反映著,「他對老五的感情,你也知道,而且他不像我們,生命力比野草還頑強,語冰他感情脆弱,個性也軟弱,這樣做,他今後怎麼活下去?」

  「那倒不一定,顏家的人沒有那麼容易死的,你別太小看九弟了。」顏致禰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又道,「而且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九弟好,以老五的性子,九弟和他在一起,只會被傷害,現在老五還算對九弟不錯,將來一旦煩了膩了,語冰他的下場不會比你更好。而且……」

  顏致禰笑容一斂,站在窗前,背對著顏滄風,冷冷的說,「就算真的對不起九弟,我也顧不得了,現在我們自保尚且自顧不暇,就算要犧牲他,他也只好認了,誰讓他生在顏家,要怪,就怪他的命好了。」

  說罷,他轉頭看向顏滄風,「我倒不知道,四弟你什麼時候居然這麼好心了,還會擔心別人?」

  「一時良心發現罷了。」顏滄風瞧著地面。

  「那?」

  「你說呢?」

  顏滄風也站起來,看著顏致禰,目光閃動。

  顏致禰了然一笑,伸出右手,顏滄風也勾起了唇角,浮出一個毫無笑意的笑容,同時也伸出右手和顏致禰輕輕一擊。清脆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

  「那我走了,」顏致禰點頭微笑了一下,「晚上我會陪雲裳去找九弟。你就不用出面了,你好好休息,等著明天見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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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顏語冰剛跨進自己住的屋子裡,就被一直等在這裡的顏雲裳和顏致禰兩人圍住了。

  「九弟,你可回來了?」

  「二哥?四姐姐?這麼晚了,你們怎麼在這裡?」顏語冰一愕,沒想到會有人等他。

  「雲裳著急著知道你求五弟的結果呢,可你偏偏被五弟帶出去了,我瞧她急成那樣,干脆就陪她過來等了。如何?」顏致禰解釋完,趕緊詢問著。

  顏語冰黯然的搖搖頭,歉疚的對顏雲裳道,「四姐姐,對不起,我,我沒能幫上你。」說著,他垂下睫毛,不敢看面前的兩人。

  顏雲裳和顏致禰迅速的交換了一個眼神,顏致禰使了個眼色,顏雲裳點點頭,伸手抱住顏語冰,眼圈一紅,哀傷的哭泣起來。

  「四姐姐,要不,你再去求求爹。」

  「沒用的,只要雲裳她嫁過去,張大人就答應把湖州的絲綢生意都交給我們,這麼有利的事情,爹他絕對不會放棄的,除非五弟答應,否則,雲裳,唉,」

  顏語冰默然,的確,父親絕對不會有這份好心的,在顏儀心裡,他們這些兒女,不過是可以充分利用的棋子。

  「大不了我還有一死呢,最多把我的屍體抬過去。」顏雲裳咬著唇,強忍抽泣的喊道。

  「四姐姐,不可以。」顏語冰大驚,抱著顏雲裳,也忍不住哭起來。「你一死,二娘怎麼辦?」

  顏致禰冷靜的問到:「五弟的性子你有不是不知道,他發起怒來絕對不會放過二娘的。你不珍惜自己,難道眼看著二娘也陪你受苦不成?」

  「那,難道我就只能等著嫁給那個老色鬼嗎?為什麼我的命就這麼不好?」雖是有些做戲,但是顏雲裳說著說著,想著自己前途未蔔,如果這次的計劃失敗,不但自己這一輩子完了,怕是連母親也會受牽連,這麼一想,不由的悲從中來,真的嗚嗚咽咽的哭起來。

  「那,那怎麼辦啊?二哥,你快想個辦法啊?」

  顏語冰無計可施的抱著顏雲裳,求助的望向顏致禰。他是真心想幫顏雲裳,雖然顏雲裳和他不是一個母親,但是在眾兄弟姐妹裡,和他算是比較好的,且畢竟是他姐姐,他怎麼忍心看著她跳進火坑裡去。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顏致禰沉吟的說。

  「怎麼辦?」顏語冰眼睛一亮,催促著顏致禰。

  「嗯。」顏致禰考慮著,半晌才握住顏語冰的雙肩,沉重嚴肅的問道,「九弟啊,你真的想幫雲裳嗎?」

  「當然了。」

  顏語冰毫不考慮的回答道。

  「可是你幫了雲裳會得罪五弟的,你不怕嗎?」

  「這個,」顏語冰遲疑了,他最害怕,最不願意的事情就是惹顏暮雪生氣,可是,顏暮雪一心要把顏雲裳送進張家,他要是幫了顏雲裳,顏暮雪一定會大怒的,想起顏暮雪生氣的樣子,顏語冰不禁微微打了個冷戰,可是,看著顏雲裳哭的凄楚慘戚的樣子,他真的能說不幫嗎?如果他能幫四姐姐卻不做的話,今後他的良心上會難過一輩子的。

  「先幫四姐姐過了這一關再說吧。」

  顏語冰下了決心,最多他向顏暮雪多陪幾天不是,讓他打幾頓好了,四姐姐可是一輩子的事啊。

  「九弟,你待我真好。」顏雲裳抬起淚眼看著顏語冰,眼神裡滿是感動,還有一抹心虛和愧疚。顏致禰一楞,他沒想到顏語冰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下來,神色間也微微閃過一絲愧意,但是很快的,兩人都恢復了正常。而顏語冰卻沒有發現他的二哥和四姐之間的詭異氣氛,只是煩惱著自己,將來怎麼才能撫平顏暮雪的怒氣。

  「那好,」顏致禰拍著顏語冰的肩膀,開始解釋起來。

  「父親他一向不是告訴我們說有本事的人才有資格說話嗎?那麼雲裳的婚事也算是家中一件大事了,不能只憑暮雪一個人就做了主,我去求父親,讓他發話,讓我們兄弟比武,只要誰在比武中勝出,誰就可以決定雲裳的婚事。」

  「爹他會答應嗎?」顏語冰問。

  「只要我們幾個兄弟一起求懇,爹他一定會同意的。」

  「那他們肯嗎?」

  「一定肯的,畢竟雲裳是我們的姐妹啊。」

  顏致禰睜著眼睛說著謊話,可是一點都不心虛。不過,怕也是只有顏語冰才信他這話了。

  「可是,就算是爹答應了,也根本沒人打的過五哥啊?三哥和十二弟說不定還有一點希望,我,我根本不行的。」

  顏語冰迷惑的問,顏暮雪的功夫在他們兄弟中是最好的,要說,也只有十二弟顏昊日和三哥顏展雲勉強可以和顏暮雪打個平手。但是,顏昊日生性淡漠,連家主之位都不屑一顧,這些個事就更不會理睬了。如果指望顏展雲的話,那和他又有什麼關系呢?

  顏致禰笑了笑,「我知道,」他拉著顏語冰走到桌子前面坐下,接著又道,「即使是展雲出手,也只有三成的把握,我不能拿雲裳的一生冒這個險,所以,才找你幫忙的。」

  「其實你功夫並不比展雲差,但是你心地善良,而且顧及著兄弟情深,比試的時候就不願意傷人,所以才會顯的縛手縛腳,誰也打不過,可是這樣,暮雪他才不會把你放在眼裡啊。到時候他一定認為我們指望著展雲一戰,所以在展雲之前你上,他自然不會費力氣來對付你,這樣你就有機會了,我仔細分析過,你取勝的機會至少也在七成以上。」

  「真的嗎?」顏語冰疑惑的問,心下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又不知道那裡不對。

  「當然。」顏致禰自信的說,他熱切的握住顏語冰的雙臂,深深的看著他,「九弟,雲裳一生的幸福就全靠你了。」

  「那,好吧。」顏語冰深吸了口氣,點頭答應了下來。

  「九弟,謝謝你,」顏雲裳突然撲進顏語冰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四姐姐,你不要這樣,四姐姐,你別哭了,我一定會幫你贏的,」顏語冰手足無措的擁著顏雲裳,笨拙的安慰著她。

  顏致禰端起桌子上的茶輕輕喝了一口,暗暗的松了口氣,如今萬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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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致禰的計劃一點都沒有出差錯,心高氣傲的顏暮雪那裡會把其他人放在眼裡,絲毫不假思索的就答應了下來。趁這個機會,顏暮雪也想好好警告一下,他的那些所謂的兄弟,最好都給他乖乖的,別妄想有什麼不安分的動作。

  後院布置了一個簡易的台子,比武的雙放只要有一個被打下台子,那一個就算贏。在顏儀的主持下,比武開始了。的確,顏暮雪根本沒把他那些兄弟放在眼裡,他也很清楚除了顏展雲,沒有人有可能贏他。而顏展雲也一定會在最後才出手,所以他把精力都保留著,准備應付顏展雲。

  在輕松的把顏滄風踢下抬後,該顏語冰出場了。顏語冰緊搖著頭,心裡煩亂不已,遲疑著不肯上去。顏致禰一瞧顏語冰有退縮之衣,心下大急,趕緊過去扶著顏語冰想抬上走,一面走,一面在顏語冰耳邊低聲說到,「雲裳的一輩子都在你手上,你可千萬別害了她。」

  顏語冰伸吸口氣,點點頭,躍上了高抬。

  顏暮雪一見顏語冰,更是沒放在心上。顏語冰從來就不敢違抗他半句話,又有一份不現實的善心,顏暮雪幾乎是漫不經心的和顏語冰過招。不過三五招,就一掌把顏語冰打飛出去,顏暮雪連看都沒再看一眼,就等著下一個出長。但是他這一掌並沒有把顏語冰打下擂台,顏語冰一把抓住了台邊的柱子,一咬牙,反身旋了回去,在顏暮雪措不及防之下,一般一摔,竟然把顏暮雪摔下了擂台,所有人都驚呆了,除了顏致禰等人,其他人誰也沒想到顏暮雪會敗,院裡突然呈現出一片難堪的寂靜。

  顏暮雪也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他做夢呀沒想到,他居然敗給了顏語冰,敗給了這個他根本沒放在眼裡,根本沒有想到會倒戈的弟弟手上。

  顏致禰雖然千百次的想像過也精心的計劃著這個結果,但是真的成功後,他實在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半天,他最先清醒過來,趕緊斂住雀躍的心情,他還有更重要的後繼事情要辦呢?

  顏致禰趕緊走過去扶起顏暮雪,同時用腳踢了還在發呆的顏滄風一下,顏滄風會意的一笑,故意用很大的聲音說到。

  「五弟,勝敗是兵家常事,你不用介意的,九弟雖然年紀小,看來前途無量啊,當初你不也是小小年紀就贏了我們幾個哥哥嘛,我們還不是心悅誠服的服了你。」

  顏滄風的話雖然聽起來像是安慰勸解的話,可是話裡話外的諷刺卻是誰都聽的出來。

  「是啊,五弟不用生氣的,這不過是尋常比試,又不是立家主,五弟何須這般介意。」顏致禰也開了口,話裡的意思卻明顯不過。

  顏暮雪摔開顏致禰的手,冷冷的著看著面前的兩人,他們的意思,他太清楚不過了,站起來,他撣撣衣襟,冷笑著說。

  「二哥不用這麼暗示來暗示去的,這個家主之位當然是能者居之,暮雪技不如人,既然九弟贏了我,就算二哥不說,暮雪也無顏再爭,這個位子,今後就是九弟的了。」說完,身形一轉,如輕煙般掠出了後院。

  顏語冰聽到顏暮雪的話已經被嚇呆了,此刻見顏暮雪一走,他跳下擂台,急急欲追,卻被一直聲色不動的顏儀叫住了。

  從開始到現在,顏儀始終冷眼旁觀,一言不發,臉上也一點表情也沒有。只是眼中偶然閃動著光芒,見顏暮雪一怒離去,顏儀這才說了話。

  「語冰啊,沒想到你現在也出息了,爹也好久沒和你說話了,來,跟我進房去。」顏儀口氣平淡,家常閑話般,就仿佛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顏語冰心急如焚,只想著去找顏暮雪向他解釋道歉才好,可是他又不敢違抗父親,只好一步一回頭的和顏儀進去了。

  這一見,只到晚上吃飯的時候顏儀才讓他出來,一出顏儀的屋子,顏語冰一點都不耽擱,飛奔著向顏暮雪那裡去了。可是他到了顏暮雪的院門,卻被兩個人攔住了。

  「你們干什麼?我要見五哥。」顏語冰一愕,認的他們是顏暮雪的侍衛,他皺起眉,想推開那人。

  「九爺,五爺說了,今天他誰也不不見。」

  「你去告訴他,是我,他一定會見的。」

  顏語冰急急的說,以前顏暮雪也有過不見任何人的時候,那時候,連顏儀也瞧不見這個兒子,但是顏語冰卻從來沒被擋過。

  「五爺說了,誰也不見,包括九爺,九爺還是請回吧。」門口的侍衛口氣婉轉,但是話裡的意思卻很明白。

  顏語冰楞了,仿佛被一拳重重的打在心上,暮雪是真的生他的氣了,他應該知道的,暮雪那麼驕傲,怎麼會不生氣呢?不行,他一定要見到顏暮雪,哪怕他打他、罵他都行,但是,不可以不見他。

  顏語冰一咬牙,猛的推開兩人,衝了進去,兩個侍衛措手不及,居然沒攔住顏語冰,趕緊隨後追著,把顏語冰攔在了院子裡,奮力的想把顏語冰拉出去。

  他們正鬧著,顏暮雪臥房的門卻開了,一個女子探出頭不耐煩的訓斥道,「吵什麼?五爺都生氣了。」

  見門開了,顏語冰張口想喊顏暮雪,一抬眼,卻被門裡的情景驚呆了。顏暮雪正斜靠在軟塌上,幾個半裸著身子的艷麗女子正偎在顏暮雪身旁,有的喂他喝酒,有的把手上的水果送進顏暮雪嘴裡,而其中最艷麗的一個,僅披著一件輕紗跨坐在顏暮雪身上,她不停擺動著身體,面上是一片潮紅,嘴裡還發出蕩人心魄的呻吟聲。

  這姿勢是如此熟悉,顏語冰不用想就知道他們在干什麼,不由的如遭電擊,傻在當場。

  「五爺,是九爺想要見你,我們一時沒攔住,」兩個侍衛誠惶誠恐的解釋著。

  「把他給我扔出去,換兩個人守著,你們兩個自己去領罰吧。」

  屋子裡傳來顏語冰熟悉而又陌生的冰冷聲音。

  「是」兩個人匆忙架起神情呆滯顏語冰推到了門外,然後眶當一聲關上了大門。

  看著眼前緊閉的大門,顏語冰心像撕裂一樣的疼,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顏暮雪從來很少碰女子的,尤其最近幾年,有了他,顏暮雪幾乎沒有過其他人,可是今天,難道暮雪不打算要他了。顏語冰心頭像是有一把火在煎熬著,但是他也只能看著,什麼也做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顏語冰站累了,機械的抬起頭走開。他不辨方向,只是一味茫然的走著,也不知道自己要往那裡去。不知不覺的,顏語冰一個人走到了府後的樺樹林裡。他感覺好累,痛苦的靠在一棵樹上,默默的開始流淚。無法排解的疼痛、恐懼、酸楚像蟲子一樣噬咬著他的心,在胸腔裡越來越漲,讓他幾欲發狂。猛的,顏語冰一拳打在樹干上,手上傳來的疼痛,讓他仿佛感覺舒服了一點,於是,顏語冰開始發泄似的,對著一林子的樹拳打腳踢,宣泄著自己心中的種種痛楚。慢慢的,他越打越慢,終於,顏語冰停下手,蜷縮在一棵樹下,無聲的流起淚來。

  「打完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顏語冰一跳,他猛的回頭,就看見在如水的月光下,一個少年正閑散的坐在樹枝上,靠著樹干,蜷著一條腿,另一條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手裡還拿著一個酒瓶。

  「三哥?」

  顏語冰趕緊拭去面頰上的淚痕,站起來,叫了一聲。

  顏展雲整天都是神出鬼沒的,說話是永遠拐彎抹角,讓人聽不懂,不過,顏語冰也習慣了,反正家裡這些兄弟,他沒有一個了解的。

  「老九,怎麼哭的這麼傷心,被老五趕出來了是吧。」

  顏語冰咬著唇,已經忍住的眼淚又要落下。

  「別哭,千萬別哭,來,喝口酒吧,」顏展雲跳下樹,把手裡酒瓶遞給了顏語冰,顏語冰默默的接過來,大大的喝了一口,醇香的酒液從喉嚨一直熱到腹裡,讓他郁積的情緒稍稍好了一些。

  「謝謝」

  顏語冰哽咽著道謝。

  「喂,你怎麼傷心成這個樣子?難道你從來沒有想過,你今天做的事情會惹老五他生氣嗎?」

  顏展雲好奇的詢問著。

  「我知道啊,可是,可是我沒想過五哥會那麼生氣,還說不做這個家主了,我,我只是想幫四姐姐而已,沒想過要搶家主的位子啊!」

  「這主意是顏致禰出的吧。很符合他的風格,思慮周詳,萬無一失啊。」

  顏展雲冷笑著評價著。

  「你怎麼知道?」

  顏語冰有些詫異,和他這些兄弟在一起,他總覺得自己很笨。因為別人好像不用說,就什麼都知道了,惟獨他仍然在雲裡霧裡。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顏展雲嘆口氣,同情的看著這個弟弟,耐心的開始解釋,「我們這些個兄弟裡,最讓老頭子看重的就是十二弟顏昊日和老五顏暮雪了,可惜昊日他個性又冷淡又怪異,不愛管閑事到家了,只想獨善其身,從來不理睬其他人,對顏家家主這個位子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偏偏他又實在很有本事,所以老頭子也拿他沒有辦法,只好由他去。而老五呢,聰明,能干,果斷,的確是個人物,但是暮雪實在是太冷酷了,只要有利可圖,根本是六親不認,他若是當了家主,倒霉的當然是我們這些兄弟,所以老二老四當然不想他當,雖然老頭子明裡暗裡,好像已經定了老五的地位,可是咱們這些個兄弟那個是省油的燈。他們才不想認命呢,這次,不過是皆著雲裳的婚事挑事罷了。你只不過是一個被他們利用的棋子而已。」

  「那為什麼一定要利用我?」顏語冰茫然的喃喃道,家裡兄弟這麼多,為什麼偏偏要害他?

  顏展雲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

  「你再用用腦子行不?他們要想把老五搞下來,總得找個和老五差不多的人吧,否則老頭子那一關就過不去,如果沒有一個能和暮雪比的人出頭,他絕對不會看著顏致禰這麼做的。」

  「你的天資相當好,頭腦冷靜,聰明而不失於流華,老頭子其實很看重你,但是你性子柔和,又太重情分,做事難免顧及太多,且你對老五太過順從,所以被他的光芒遮住了,顯得平凡。可是老頭子心裡可是明鏡一樣,玉就算是蒙塵,他也還是玉。哼,顏致禰那是玲瓏心肝水晶竅的人,這些年下來,自然把老頭子的心思揣測的七七八八,所以,才找上你。而且,要讓老五一點防備沒有,也非你莫屬。誰讓你一直都是老五手上的一塊泥呢,想怎麼捏就怎麼捏,老五讓你往東,你不敢往西,他那裡會想到你會出事?我瞧著在床上,你怕也是在下面的那一個吧。」

  顏展雲說完,曖昧的一笑。

  「你怎麼知道?」顏語冰的臉騰的一紅,然後又刷成慘白,顫著聲音問。

  「家裡誰不知道?」

  顏展雲的話讓顏語冰又驚又羞又急,原來他和顏暮雪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想著別人在背後,不知道用什麼樣的目光看著他的時候,明眸裡立刻咽出了霧氣。

  顏展雲不以為然的笑笑,「這有什麼的?在這個家裡,怕是什麼事也瞞不住人的。何況,你那個五哥可從來就不怕人知道什麼,你怎麼……唉」

  他忍不住搖搖頭,凝視了顏語冰半晌,顏展雲又嘆息著道。「你實在不像顏家的人,善良,輕信,有正義感,有同情心,能受委屈,還這麼有道德感……你生在顏家,不知道是顏家的幸運還是你的不幸。你這性子要是不改,將來就算當了家主,也會成為傀儡的。」

  「我不管,我才不當什麼家主,我去告訴爹,這個位子還是五哥的。我會去向五哥道歉,他怎麼罰我都好,反正……」顏語冰悶悶的說著。

  「你不會有這個機會了。」

  顏展雲悠悠然的道。

  「為什麼?」

  「九弟,顏暮雪是什麼人,從小心高氣傲,誰也不放在他的眼裡,自尊心又超強,今個他這麼當眾敗給了你,又親口說出不要這個家主之位,依老五的傲氣,那裡還在顏家呆的下去,我告訴你,若我想的沒錯,今晚就是他在顏家的最後一晚上了。」

  顏語冰驚跳了一下,轉身就往外跑,可是剛跑了兩步,只覺得氣血翻湧,腦子一暈,竟摔在地上,他想站起來,才發現自己的手腳竟然不聽使喚。

  「老九啊,這麼急趕什麼?你想去留下老五嗎?」

  顏展雲微笑,漫步走到顏語冰身邊,彎下腰溫柔的問道。

  「你干了什麼?是那口酒?」

  顏語冰恍然的瞪著顏展雲,目光裡有不解有憤怒有心痛,為什麼每一個兄弟都在暗算他,他真心的對他們每一個人,可是最後卻一次又一次的被陷害,難道真的是他的錯?

  「嗯,老頭子果然沒看錯人,你這麼快就聰明起來了。」

  顏展雲笑嘻嘻的蹲下,看著顏語冰,「放心,我只是用了一點點迷藥罷了,對你一點傷害也沒有,只不過暫時不能動,等明個顏暮雪走的遠遠的了,我自然會放了你。」

  「為什麼這麼做?你也參與了這件事嗎?」顏語冰咬著牙問到。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才懶的理顏致禰他們呢,他也很聰明的沒有找我。」顏展雲笑吟吟的擺手,「我這麼做完全是為了我自身的幸福和利益。九弟啊,你要知道,顏暮雪那沒心沒肝的性子,不定什麼時候就算計到我頭上了,那可是非常麻煩頭疼的事情啊。所以,為了我的安全,我也同樣不希望老五當家主啊,還是你當比較合適,這麼一來,我當然不能讓你去留老五了,你說是不是?雖然老五九成九不會聽你的話,但是為了預防那一萬的萬一,我還是穩妥一點的好,等他走了,你再也找不著了,就安全了。」

  顏展雲無視於顏語冰那雙想要殺人的眼睛,微笑的抱著他回到了顏語冰的臥房裡。

  進了房,顏展雲把顏語冰輕柔的放在床上,手掌還意猶未盡的在顏語冰身上摸了幾下,「嗯,難怪老五喜歡抱你,果然抱起來很舒服,又軟又暖,真想試試你的身子到底有多迷人,唉,顏暮雪他還真是命好。」顏展雲咂著嘴,惋惜的說道,說著,手已經滑到了顏語冰的前胸,在那微露的肌膚上摩挲著。

  「你若敢碰我,我一定殺了你。」

  顏語冰苦於無法動彈,不能掙扎,但是他眼睛裡的怒火現在已經轉成了一片冷肅,寒氣逼人。

  「不會不會。」顏展雲微笑著縮回手,「我比較愛惜生命,所以絕對不敢碰你。」

  說完,他還體貼的為顏語冰蓋上了被子,然後才坐到了顏語冰身邊,靜靜的看著他。顏語冰毫不退縮,冷冷的回瞪著顏展雲,漸漸的,顏展雲臉上的笑容不知道何時已經完全斂去,換成一片穆然,目光復雜的凝視著顏語冰秀麗的眉目。良久,他幾不可見的彎了彎唇,「我是真的喜歡你,語冰,你的純善讓我相信人性本善,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美好的東西。」

  顏展雲迷離的笑了,俊秀的容顏上有一絲黯然,「我從小就懂得不能說真心話,但是,今天,我告訴你幾句真心話,你聽也罷不聽也罷,我,是真的為你好。」

  「顏家的人,看別人,只有值得利用的價值與否,什麼兄弟,怕只有你才傻傻的念著什麼兄弟情分,我們,根本就沒當誰是兄弟。在這個家裡,你要自保,要想得到幸福,首先你得有足夠的力量,去保護你自己,保護你的幸福。」

  「你知道你為什麼被人利用,而且在別人要剝奪你的幸福的時候,你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嗎?不僅僅因為你善良輕信。最主要的,是因為你沒有力量,你沒有自保和反擊的力量,所以沒有人忌憚你。就想是草原上的老虎,沒有人敢輕易去惹他,而兔子,卻是所有野獸的首選。語冰,你可以善良,可以幫助人,但是,這一切都要建立在你強大的基礎上,真真想要你的幸福,就讓自己強大起來,只有自己有足夠的力量的時候,就不會有人控制你,利用你,那時侯,就是你控制別人,利用別人的時候了,懂了嗎?我親愛的九弟。」

  顏展雲撫了撫顏語冰的臉頰,靜靜的笑著,「不過,現在你還是得先認命。好了,我說完了,祝你做個好夢。明天見。」

  俯下頭,顏展雲突然在顏語冰額頭落下一吻,顏語冰因為顏展雲這突然的舉動而失了神,他驚異的他抬起眼睛,迷亂的看著距離自己的臉不過兩寸的顏展雲,感受著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默默無語。

  「還有最後一句,雖然我很不想說,但是,……」沉吟著,猶豫著,顏展雲還是開了口,他溫暖的氣息在顏語冰面頰上縈繞,「說實話,雖然暮雪待你不好,但是,在這個家裡,怕是只有他,是真心的護著你的。」

  在顏語冰為這句話而震動的時候,顏展雲已輕輕一指點在他的睡穴上,讓顏語冰在瞬間就沉入了深深的睡夢中。





3.

  春風爛漫,連青石板間也悄悄的長起了幾苗綠草。

  在馬蹄踏踏聲中,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停在顏府門前。

  「九爺您回來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趕緊的迎上來,笑吟吟的為下車的顏語冰撣著袍子。

  「莊伯,叫人把東西送到後面去。」

  顏語冰微笑著吩咐,然後轉身站在了顏府門前。春天耀眼的陽光下,顏語冰長身玉立的站在那裡,高貴儒雅,仿佛王孫般瀟灑飄逸。

  當年纖瘦的他,如今有著頎長而勻稱的身材,顯得矯健而秀逸,堅實有力的臂膀,顯示著屬於男性的雄渾力量,在那張依然秀麗無雙的容顏上,卻多了一份堅毅的神情,這一切,讓顏語冰混身上下都充盈著,讓所有人折服的成熟的魅力和氣勢。而他那冷靜的眼神,還有眉宇間勃發的英氣,更使他充滿了一種屬於男性的誘惑力。如今的顏語冰已經不復當年那個柔弱的少年,今日的他,已經是顏家名副其實的家主,也是江南江北如日中天的商業霸主。

  靜靜的站在顏府門口,顏語冰默默仰頭看向眼前金漆的大門上那輝煌的「顏府」二字,不覺間,他眸子裡掠過一絲說不清楚的復雜感情。但是很快,顏語冰已經定下了情緒,撩起袍子走進了大門裡。

  一路上,顏語冰以那副永遠完美的微笑和風度應付著每一個人的問候,在無數仰慕的眼神中安然走進了自己的住處。

  「爺回來了,」剛一進門,一個粉妝玉琢般的少年就蹦跳著撲進了顏語冰的懷裡,還撒嬌的用臉頰蹭著他的胸膛。

  「流蘇,去,給我打點水來。」

  顏語冰依舊微笑著,摸摸懷中少年細柔的烏發,溫柔的吩咐著。

  流蘇點點頭,依依不舍的從顏語冰溫暖的懷抱裡離開,顏語冰愛撫的碰了碰他的鼻子,隨之走進了自己的屋子。

  流蘇迅速的打了水送進來,又擰了條毛巾走到顏語冰身邊,顏語冰伸手欲接,流蘇卻不給他,自己湊過去細細的給顏語冰擦起臉來。

  顏語冰任由流蘇伺候著,眼睛半閉的養起神來。

  漸漸的,面上的手巾變成了一雙柔夷,婉轉的在他面容上觸摸著,漸漸的,那雙手又不安分了起來,順著衣領滑進了他的衣服裡,愛撫著他堅實的胸膛。

  顏語冰突然伸手按住那雙准備探向他小腹的手,睜開了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流蘇流轉著濃濃媚意的大眼睛。

  「爺當真就不想我?」

  流蘇掙了掙,沒能把手抽出來,不由得委屈的噘起紅艷的唇,抱怨著。輕嗔薄怒的樣子分外誘惑,顏語冰淡淡的一笑,默許的放開了他的手。

  得到允許的流蘇索性把顏語冰的衣服整個拉開,裸露出那晶瑩白皙的肌膚。流蘇帶一點嫉妒的,看著顏語冰堅實而又充滿美感的身體,明明已經是成年男子了,可是顏語冰的肌膚卻還是這麼細膩光滑,一點也不比他的遜色。而那柔軟下帶著堅硬的肌肉,又是那麼健美,流蘇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想著,一面低頭含住顏語冰胸前的突起,細細的舔了舔,用舌頭挑逗的撥了撥,直到它挺立起來,才滿意的換了一邊,如法炮制的對付另一個。看著那兩粒紅艷的果實在顏語冰胸口開放,流蘇這才一點一點蹲下去,唇舌也隨之下移,從胸到腰到腹,一處有不遺漏的吻著。

  終於,流蘇跪在了顏語冰的胯間,他伸手解開顏語冰腰間的帶子,緩緩的把顏語冰下身的褻褲拉下,直到藏在裡面的男性完全展現出來。

  那個東西現在還是小小的軟軟的伏在那裡,流蘇輕吸了口氣,迷戀著凝視著它,臉越湊越近。呼吸著從顏語冰的男性上散發出的氣味,流蘇覺得自己已經不由自主的興奮了起來,不用看,他就已經知道自己的欲望已經堅硬了。

  流蘇先輕吻了一下那還很柔軟的物件,然後張開柔嫩的紅唇,把他整個含了進去,他細細轉動著自己的舌頭,從頭部到跟部來回的舔弄著,很快的,顏語冰的欲望響應著他的愛撫,迅速的在流蘇口中漲大起來,充滿了流蘇的口腔。顏語冰的碩大讓來不及吐出的流蘇痛苦之極,流蘇慌忙吐出口中張揚的欲望,急喘了幾口氣。

  「到床上去。」

  顏語冰站起來,欲抱起流蘇。

  「不要,我們在這裡做好不好?」

  流蘇嬌艷的側頭睨著顏語冰,站起來拉掉下裳,然後扶著椅子背彎腰趴下,把白嫩豐潤的圓臀翹在顏語冰面前,還誘惑的擺動著腰肢。

  顏語冰伸手撫了撫流蘇的豐臀,然後抓住流蘇纖細的腰肢,把自己灼熱的巨大對准那粉紅的密穴直直的挺了進去。

  他的進入讓流蘇發出蕩人心魄的一聲嬌吟,然後,流蘇呻吟,尖叫,努力搖晃著自己的腰臀,迎合著顏語冰的撞擊。

  屋子裡頓時春意濃濃。

  終於,兩個人同時達到了高潮,顏語冰放開流蘇的纖腰,流蘇軟軟的跪趴在了椅子上。

  「好了,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顏語冰一面吩咐流蘇,一面站起來,拉好衣服,走到床前躺下。

  趴在椅子上的流蘇眼中慢慢的盈滿了淚水,咬著唇,他倔強的不讓眼淚流下。

  流蘇無比清楚的明白,顏語冰不執著於他,他知道,顏語冰抱他,是因為他有這個需要,顏語冰並不在意這個人是不是他。

  流蘇恨恨的咬著唇,他知道自己容貌美麗,當初多少豪富貴戚一擲千金只為博他一笑,中間不乏英俊的少年,瀟灑的男子,可是他誰也沒動了心。只那日,在畫舫上驚鴻一見這個男人,他就不由自主的陷了進去,戀上了這個他看不懂的男子。於是,他放下身段,主動獻身,又纏著他跟他回來,盡心盡力的服侍他取悅他,把自己的一棵心完全的捧在他面前,只盼著能有一天得到他的一個回眸。

  可是,他發現自己像是對著一快石頭,一年多了,就算是一塊石頭他也該焐熱了,可是,這個男人卻好像一點感覺也沒有,他不愛他,不在意他。

  無論他怎麼熱情,顏語冰的眸子裡卻永遠都是一池冷水,永遠平靜,仿佛深潭,無論他投什麼進去,都不會濺起一點漣漪,即使是在情欲最濃烈時,那男人的眼睛裡也永遠是冷的,冰的,從來沒有一點他所盼望的波動。這個男人是沉穩的,艱澀難懂的,沒有人知道他永遠掛在臉上的笑容,背後藏著些什麼,也沒有人能揣測到這個男人的下一步。

  顏語冰不是對他不好,他其實對他很好,衣食周到,抱他時也溫柔體貼,從不勉強他,更沒有像某些人對待男寵一樣虐待他,或者故意讓他痛苦。但是,無論是在平時還是在做愛的時候,流蘇都感覺不到顏語冰的真心。他和顏語冰之間被一層看不見的東西阻隔著,他接觸不到他的心,而顏語冰,是不要他的心。

  顏語冰對他的溫柔是因為他習慣這樣,而不是因為這個人是他,流蘇發現這一點的時候,整整哭了一天。他不要這些虛假的溫柔,他寧可顏語冰罵他,打他,只求他能對自己有一點真情。他有時會故意弄壞東西,或者故意招惹顏語冰,可是顏語冰從來沒有對他生過氣,可是,流蘇明白,那不是因為顏語冰喜歡他,而是因為顏語冰不介意,也不在乎。這個男人就向是神一樣完美,卻沒有一點人類的感情。

  流蘇渴望著顏語冰可以親口告訴他喜歡他,即使只是在擁抱他的時候騙他,或者給他一點感覺讓他感覺他喜歡他,即使只有一點點。可是,沒有,完全沒有,晶瑩的淚水從流蘇眼睛裡滑下,是自己的錯,當年不該錯把顏語冰的溫柔當成真情,他一直認為他也喜歡自己,可是自從跟著他回來,流蘇才知道,顏語冰待誰都一樣,溫柔和藹,但是,他對誰都留心,卻對誰都無心,而他周圍的人,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真正的心意。

  流蘇常想,一旦有需要,顏語冰會毫不猶豫的舍棄他吧,而且,在他離開後,他也會在最短的時間裡忘記掉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在他生命中匆匆經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什麼東西是這個男人渴望的嗎?

  望著紗帳中朦朧的人影,流蘇恨恨的擦去臉上濕濕的淚痕,抓起衣服胡亂的穿好,然後奪門而去。

  聽到門被重重摔上的聲音,顏語冰連眼睛都沒有張開。他自然知道流蘇在生什麼氣。當初他帶流蘇回來,幾乎可以從每一個人的眼睛裡看出驚訝,但是沒有人敢問他,他也樂的落個清淨。

  為什麼會帶流蘇回來,顏語冰恍惚的想著,也許因為他也是男人,有正常的需求吧。所以當這個少年執意跟著他的時候,他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畢竟流蘇的美麗是所有人有目共睹,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他可以挑選的時候,挑一個美麗的男孩子來滿足欲望,也是正常的。

  一年多了,顏語冰不是不知道流蘇眼中的愛戀,但是,他沒有選擇的只能漠視。除了當年那個毫無留戀、決然遠走的男人,誰也無法再觸動他的心緒,縱使那個人在走的時候,連看也沒有多看他一眼,但是他卻仍然無法自拔的迷戀著他,愛著他,毫無理由,顏語冰微微的苦笑了,蠶作繭自縛,蛾撲火焚身,明知道結果的事情,卻仍然要去做,而人豈非一樣也會做這種傻事?即使是現在被人暗地裡稱為白狐的他。拉拉自己一身的白衣,顏語冰露出只有獨自一人時才會有的凄然,就為了顏暮雪喜歡白色,他就固執的只穿白色的衣服,只為討他高興,久而久之,他已經成了習慣,而手下人也習慣的只為他准備白色的衣服,卻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至於流蘇,顏語冰並沒有太多的歉疚。他從來沒有勉強他留下來,他不像他,沒有選擇的權利。他給了流蘇選擇的余地,既然他選擇了留下,就必須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流蘇可以選擇留在他身邊,而他,連留在那個人身邊的能力都沒有,還必須費盡心機去尋尋覓覓,說起來,不知道誰更可憐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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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好久不見了。」

  顏語冰優雅的走進花廳,微笑著向風塵僕僕的顏展雲問好。

  顏展雲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好什麼好?真是的,當初你又善良又忠厚,怎麼這些年變成這樣,老奸巨滑,一點兄弟情分都不講,明知道那個花痴,一見我就像是蒼蠅見了蜜糖一樣黏上來,甩都甩不掉,居然還讓我去和他們談判。真是煩死我了。」

  「正是因為這樣,才要物盡其用嘛,不是三哥出馬,怎麼能拿到如此優惠的條件?」顏語冰微笑著,親自給顏展雲倒了杯水送到手上。

  「我不喜歡你的笑容。」顏展雲接過水坐下,看著顏語冰,忍不住搖搖頭,「我懷念當年的那個語冰。」

  「誰都會長大的,三哥。」顏語冰仍然保持著完美的笑容,緩緩在一旁坐下。「你當初不是也告訴我要長大嗎?」

  「九爺,」兩個人正說著話,一個隨從手裡舉著一只鴿子,匆匆跑了進來,把鴿子送到了顏語冰面前。

  顏語冰接過鴿子,迅速的從鴿子的腳爪上取下一個小圓筒,拿出裡面的紙條看起來。當顏語冰目光掃到紙條上的時候,臉色倏然一黯,隨即手掌一合,已經揉碎了紙條。隨手把鴿子遞給隨從,示意他下去。

  雖然顏語冰黯然的神情稍縱既逝,轉向顏展雲已經恢復了笑容。但是剛剛的一切卻沒有逃過顏展雲敏銳的目光,他低頭喝了口水,腦子裡卻是飛速的轉起著,這些年來,他是真的知道了這個弟弟的厲害,談笑間強敵是灰飛煙滅啊,他還真沒見顏語冰為什麼事在人前變過臉色,而且不是生氣或者為難……剛剛看到的,應該是黯然,無奈失望的黯然神傷吧。到底是什麼事什麼人,能讓這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顏家家主露出這種表情,他還真是好奇的不行。

  猛然間,顏展雲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在找他?你在找顏暮雪。」

  這第二句已經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了。一瞬間,顏展雲心中完全了然。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這些年顏語冰花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在全國各地建立起羅網般的分點,而且顏語冰不許任何人過問這些地方的事情,為什麼即使什麼事情也沒有,各地照樣每隔十天就飛鴿傳回一紙密報,而顏語冰無論在做什麼,一定會第一時間看到這些報告,即使出門在外,這些報告也已經會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他面前。原來,這個弟弟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顏暮雪。顏語冰的心裡,始終念著那個人,念著那個當初一怒而去的顏暮雪。

  正在為自己倒茶的顏語冰手微微震了一下,茶水傾灑在了桌子上,他執著茶壺,不動不語,好半天,才放下手中的壺,抬起了頭,秀麗的容顏清冷如雪,再沒有了那習慣性的微笑。

  「是,我是在找他。」

  「為什麼?其實,我一直都這麼喜歡你,為什麼你還要找哪個無情無意的人呢?」

  顏展雲做出一副哀怨的樣子捂著胸口叫到。

  「如果三哥這麼想要語冰的話,九弟倒是不介意啦,只要三哥不後悔就行了。」

  顏語冰淡然的說,他早就不是當年那個純情的少年了,對付油嘴滑舌的顏展雲,他有的是辦法。

  「不用,不用。」

  顏展雲趕緊收回嬉皮笑臉,正襟危坐,不敢再招惹顏語冰。現在的顏語冰,凌厲的鋒芒都隱在溫柔的笑容,就像一只優雅可愛的貓,尖銳鋒利的爪子被隱藏在柔軟的肉墊後,乍看沒有一點威脅,但是一旦招惹了他,就會措不及防的被狠狠攻擊。顏展雲可是一點也不想成為犧牲品。

  「就算找他回來又如何?」

  「從我接掌顏家家主的那一天,我就發誓,一定要找到五哥,這個位子是他的,我會還給他。」

  「所以,你一直不讓任何人叫你家主,始終讓人叫你九爺。」

  「為什麼?」顏展雲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郁悶在沉積著,他從不知道顏家會有如此痴情的人,當年他阻止顏語冰去找顏暮雪,一方面是為了自己,一方面也是因為,他認為只要顏暮雪走了,慢慢的,顏語冰自然會忘了他,他才不信什麼一生一世呢。

  「你為什麼還要找他呢?這些年沒有他,你不是過的很好?暮雪那沒心沒肝的性子,如果回來,只會傷害你的,你這又是何苦?你是一個通達的人,為什麼偏偏看不開這個?」顏展雲真想打開顏語冰的腦子,瞧瞧裡面是什麼。為什麼偏偏對這個冷酷無情的顏暮雪如此執迷不悟。

  「三哥覺得我過的好嗎?」

  顏語冰靜靜的反問?第一次放縱自己心中的傷痛流出。

  「我可以放棄世上的一切東西,只想要他一人,你以為我不想忘了他嗎?我做不到,無論如何我也做不到,他是蠱,是泥淖,我已經深陷其中,除了滅頂,沒有第二種選擇的。」

  看著顏語冰眼中那一抹來不及掩飾的刻骨傷痛,顏展雲怔著了,一瞬間仿佛有根刺在他心頭刺了一下,痛不可抑。他一直認為,離開顏暮雪,對顏語冰是最好的選擇,難道他錯了。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弟弟,所以當年才會對他說那些話,可是他現在卻發現他一點也不了解顏語冰,最起碼,他不了解顏語冰對顏暮雪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這五年來,我也漸漸明白了,我費了如此心機,卻一點結果都沒有,那麼,也許窮此一生,我都找不到他了。但是,我仍然會一直不停息的找下去,只因為,如果不這樣,我不知道自己怎麼面對,這樣一個沒有希望的將來。」

  顏語冰走到窗前,默默的看著窗外,挺拔的身影卻意外的寂寥蒼涼。楞楞的看著顏語冰寂寞的背影,顏展雲眉頭緊鎖的凝望著地面,許久,他終於好似下定了決心。

  「你這樣漫天撒網也不是辦法?」

  「我沒有別的辦法。」顏語冰平靜的語氣下,是深深的無能為力和無可奈何。他轉頭向顏展雲苦澀的一笑,「也許是因為我的力量還不夠吧。」

  「不是哪個原因,而是你用錯了方法。」

  「三哥?」

  顏語冰霍然回頭,緊盯著顏展雲。

  「去找一個人,我保證他知道。」

  顏展雲狡黠的一笑,悠悠然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誰?」

  「對了,九弟啊,我今後是不是可以很舒服休假了?」顏展雲突然扯開話題,閑閑的問。

  顏語冰目光一閃,唇角也浮起一個親切的笑容,「那是當然,今後三哥想休息多長時間都可以,我會吩咐各處無條件供應三哥的花消的。」

  「九弟真是痛快人。」顏展雲一面微笑著,一面伸手蘸了點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一個日字。

  「顏昊日,十二弟?」

  顏語冰抬頭看向顏展雲,片刻後,輕聲道,「多謝。」

  「謝就不用了,只要你在十二弟追殺我的時候,替我擋擋就好了。趁顏昊日還沒找到我之前,我先逍遙一陣子吧。」顏展雲苦笑著站起來,

  「算是我彌補八年前的那一夜吧,不知道為什麼,對你,我那難得的同情心和良心就會出來作祟,真是的,八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說完,拍拍顏語冰的肩膀,大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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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擎,去請十二爺回來,你親自去。」

  顏語冰負手望天,舒緩的吩咐著,

  「是,」秦少擎恭敬的應了,猶豫了片刻,又道,「只是,我怕請不動十二爺。」

  「我知道,」顏語冰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我知道你請不動他,所以你代我轉告顏昊日一句話,就說如果六天後我見不到他,別怪我把他所有的蘭花都挖了扔掉。」

  「是,屬下這就起程。」少擎躬身一禮,退了出去。

  秦少擎把話帶到顏昊日那裡的時候,顏昊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知道秦少擎又面無表情的重復了一遍後,他才大叫起來。「顏語冰他是不是吃錯藥了?」

  誰不知道他顏昊日最愛的就是他那一院子的蘭花了,在顏家,他的花園是誰也不許進的,就是怕誰不小心碰了、蹭了,更嫌那些人的氣味熏著他的寶貝蘭花。如今,他那個從來都是先禮後兵,就算天大的事情,也不愛在口頭上威脅別人的九哥,居然大反常態,用如此冷硬的口氣威脅他,真是讓顏昊日莫名其妙。

  「出什麼事了?」顏昊日左思右想,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只好轉頭問站在面前的秦少擎。

  「少擎只是奉命來請十二爺的,其他事一概不知。」

  「你倒是推的干淨,」顏昊日冷笑了一下,仰頭想一想,「好,九哥這一下還真的把我的興趣給逗起來了,我就走一趟,權當救我的寶貝蘭花。」

  顏昊日說走就走,當下就和秦少擎趕回了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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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語冰正在恭候著他,早傳下話來,顏昊日一到,就被請進了幽靜的偏廳。

  顏昊日也不客氣,進了門就懶懶的半躺在椅子上,吩咐旁邊的兩個小丫鬟一邊一個給他捶著腿,又叫另一個站在身邊,端著茶伺候著他喝茶。

  顏語冰也不著急,靜靜的看著他把自己安頓好。

  「九哥,你這麼興師動眾的把我找回來,究竟有什麼事。」顏昊日舒服的坐好,這才開口,又示意身邊的丫鬟把水送到自己唇邊。

  「他在那?」

  顏語冰一開口直奔主題,一點鋪墊也沒有。

  顏語冰的語氣相當平淡,但是他的話卻讓正喝水的顏昊日一口水直接進了氣管,顏昊日當時就掉下了椅子,很沒形像的大聲的咳嗽起來,直咳的是臉通紅,眼淚都下來了,捶腿的兩個丫鬟,趕緊扶起來又是捶背又是揉胸,喂茶的那個丫鬟更是嚇壞了,趕緊跪下等著責罰。

  「算了算了,你們都下去吧。」

  顏昊日好容易咳嗽完,揮手打發丫頭下去,這才又坐回椅子上。小心翼翼的確認道,「九哥,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麻煩你重復一次。」

  顏語冰看著眼前驚天動地的一幕,眼睛都沒眨一下,聽到顏昊日詢問,他緩緩的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五哥在那裡?」

  顏昊日靜靜的凝視了顏語冰半晌,慢慢的站起來,小心的拍拍袍子,然後淡淡的一拱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話音沒落,人已經到了門邊。

  顏語冰也不攔他,仍然安閑的坐在那裡。顏昊日剛走到門口,突然門外閃出一個人,一身藍衫,正正的站在大門中央,攔住了顏昊日的去路,「十二爺請回。」

  「少擎,你雖是九哥手下第一高手,但是你真以為能攔的住我,」顏昊日不屑的一曬。

  「少擎再自不量力,也不敢自以為可以攔住十二爺,但是我相信三十六飛雁一定可以把十二爺留下的。」

  秦少擎一抱拳,恭敬的回答。

  隨著他的話音,院子裡突然冒出三十六個深藍勁裝的剽悍青年,錯落的站在院中,隱成陣勢,圍住了中間的花廳。

  瞧著面前的一切,顏昊日不由得深吸了口冷氣,三十六飛雁是顏儀從十年前就開始培養的一批高手,他們不但每一個都是資質過人,而且十年來的同進退,更讓這些人培養了深厚的默契,再加上專門為他們設計的陣勢,就算是他,怕是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顏昊日冷冷的看著他們,半天,突然回頭,瞪著顏語冰,「九哥,你來真的?」

  「十二弟認為呢?」顏語冰不動聲色,淡淡反問。

  顏昊日和顏語冰對視了半天,終於嘆了口氣,「我要殺了顏展雲。」

  「我可以借把劍給你,保證鋒利無比,但是,如果你不說出五哥的下落,我想,那把劍會先用到你的身上。」

  顏語冰口氣平淡,可是話鋒卻銳利如刀。

  「可是,我要是說了,五哥他會把我扔到池子裡喂魚。」

  顏昊日苦著臉看著顏語冰。

  「你可以選擇,是先死在我劍下,還是今後死在魚池裡。」

  顏語冰不為所動,很認真的給了顏昊日一個選擇。

  若是平日裡有人說這話,顏昊日一定會覺得很好笑,可惜他現在可是一點也笑不出來,因為顏語冰冰冷的語氣,認真的神色都在告訴,他這個一向溫和親切、永遠微笑著的九哥,今天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如果他不說,他相信顏語冰也真的會殺了他。

  顏昊日凝視著顏語冰無比認真的神情和冰冷的目光,不由的微微打了個冷戰。

  「你覺得我是笨蛋嗎?」顏昊日終於坐回椅子上,長嘆一聲,苦惱的抓抓頭發,「其實你何必這麼鑽牛角尖?這些年大家各過各的,不是很好?」

  「他在那?」

  「五哥他這些年變了很多。」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子都一樣,我要見他,他在那?」

  顏語冰的語氣完全的不容辯駁。

  無奈的看著顏語冰,顏昊日深深吸口氣,答到,「他現在在金陵。」

  「金陵?」

  顏語冰皺眉,他在金陵設有專門的分處用來尋找顏暮雪,如果顏暮雪在金陵,沒道理這些年來他都沒有他的消息。

  「真的,你不用懷疑。」

  看著顏語冰懷疑的目光,顏昊日苦笑,

  「所以我說顏暮雪他變了很多,不過我相信你就算知道他在南京,你照樣找不到他。」

  「為什麼?」顏語冰沉聲問。

  「因為你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現在在那裡。」

  顏昊日突然露出一個既無辜又甜美的笑容,「你知道秦淮河畔多的是青樓吧,有一家最有名的,叫倚紅樓,那是人氣鼎盛啊。」

  顏語冰沉著臉聽著顏昊日把話題扯到一邊,一言不發。顏昊日的笑容越發甜蜜了,甜蜜的讓人一看就覺得他不懷好意,讓人心裡發毛,「那家妓院的老板就是顏暮雪。」

  顏語冰的下巴差一點掉下來,顏暮雪會去開妓院,那個傲氣的,誰也放不在眼睛裡,又高貴又優雅的人居然去開妓院,那他是不是可以相信天會下紅雨?如果不是顏昊日騙他,那他一定是耳朵出了問題。

  「你不用看我,當初我知道的時候嘴巴張的比你還大,呆的比你還久。但是這的確是真的,千真萬確。」

  顏昊日舒服的翹起腿,笑吟吟的看著顏語冰,似乎非常滿意他的反應。

  恨恨的瞪著面前這個笑的非常可惡的男子,顏語冰沉著臉大聲吩咐,「少擎,准備車馬,跟我去金陵。」





4.

  「我要見你們老板。」一臉冰霜的走進倚紅樓,顏語冰根本不理睬滿臉堆笑迎上來的人,冷冰冰的提出自己的目的。

  一個艷麗的女子一看事情有點不對,趕緊嬌笑著走過來,水靈靈的大眼睛先對著顏語冰飛了個媚眼,嬌聲道,「哎喲,這位爺,你找姑娘找我就行了,我們掌櫃的可是男人,也不管這事的。」

  「我說過,我要見你們老板。」

  顏語冰可是一點憐香惜玉的心腸都沒有,他一把抓住女子挽住他的手,用力一握,那個艷麗女子立即白了臉,大聲痛呼起來。

  「滾,你們老板在那?」

  顏語冰從來不對人疾言厲色,但是,一想到這些人居然和顏暮雪在一起呆了這麼多年,而他,窮近心力卻連顏暮雪的一點消息都得不到,強烈的嫉妒和憤恨,讓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只想好好發泄一下心中那苦澀的情緒。

  「這位爺,不是我不讓您見,實在是我家老板不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才回來。要不,您改日再來。」艷麗的女子一面揉著手腕,一面陪著笑臉,再不敢接近顏語冰身前半步。

  「那我在這裡等他。」

  顏語冰二話不說,坐在大廳正當中的椅子上坐下來。他這麼冰著一張臉,一言不發的往那裡一坐,倚紅樓的氣溫刷的就降了下來。瞧著顏語冰冷的可以凍死人的俊顏,所有人都覺得身上冷颼颼的,再加上顏語冰那凌厲的氣勢和華貴的衣飾,一瞧就不是普通人,而且明擺著就是來找事的,那些人是來這裡尋歡作樂的,一看這仗陣,那裡還能坐得下去。不過一柱香工夫,倚紅樓上上下下的客人都走了個干淨。

  「紅姐,這人把我們的生意都攪了,干脆把他扔出去算了。」

  「笨蛋,」嫣紅瞪了說話的人一眼,「他的功夫根本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了的,而且這個人的神情氣質,我們惹不起,小葦,到後面請爺的示下,問問怎麼處置。」

  小葦答應著趕緊去了。

  倚紅樓是前後兩間院落,中間隔著一個花園,前面是開門接客,可是花園就不許人進了,至於後面的小院,就更無人能跨進一步,從倚紅樓開張到現在,就沒有一個人進過一步。

  小院的月洞門裡,是一個極為幽靜的所在,院落裡滿是奇花異草,東邊有一個小小的水池,池水清澈見底,水中游魚歷歷可數。池邊是一株參天巨樹,遮天蔽日的濃蔭幾乎蓋住了整個院落。幾點陽光透過樹梢撒下來,映得水面上泛著點點銀波。

  院西有一座精巧的樓閣,此刻,二樓的紗窗高挑著,窗下,一個白衣男子正靠在窗邊搖椅上看書,在他身後,站著一個明眸皓齒,一笑就露出兩個小酒窩的丫鬟,正有一下沒一下的給他捶著背。屋子裡繡被錦幄,珠簾翠幕,一縷似蘭似麝的香氣縈繞在室內。珠簾外,一個高大健壯的藍衣男子垂手而立,一言不發。

  一片靜謐裡,突然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一個丫鬟躡手躡腳的從樓梯上來,站在珠簾外,眼看著簾內的男子,卻是不敢吭氣。誰不知道,縱是有天大的事情,主子不發話,任是誰也不敢吵了主子。

  「什麼事?」男子看完一頁,這才淡淡的問。

  「爺,有人在前面鬧事,吵著要見您,還差點把紅姐的手給捏斷。現在他坐在那裡,我客人都嚇跑了,紅姐讓我來問問爺怎麼辦?」

  「爺,我去瞧瞧。」

  藍男子一楞,轉頭向白衣人低聲回了,便欲跟著來人出去。

  「不用理他。」

  男子出聲阻止了藍衣人,隨即,他放下書,抬起頭從窗子看了看前面,微微的笑了。明麗的笑容讓他原本就俊美無邪的容顏更加絕艷驚人。

  「該來的人終於來了。」顏暮雪伸了個懶腰,喃喃的說道。

  「爺,誰來了?」他背後的丫鬟好奇的問道,一面取過泥金的紫砂壺給玉杯裡倒了淺淺一杯香茗。

  「琥珀,操心太多會老的,」顏暮雪笑著捏了捏她細致的面頰,端起杯子淺淺啜了一口。

  「哼,不說就不說,稀罕。」

  琥珀嬌嗔著轉過身

  「琥珀,彈首曲子給我聽聽吧。」

  「不是有人要見你嗎?你不去見見?」

  琥珀依言走到琴邊做下,隨口問到。

  「讓他等著吧。想見我的人是他,又不是我。」

  顏暮雪愜意的靠在搖椅上晃著,享受著陽光,「我對見他,可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干嗎不讓衛風把他趕走?」琥珀一面調著琴弦,一面問。

  顏暮雪合上眼睛,

  「終究還是得見的,我懶的再避了。」

  聽著耳邊悠揚的琴聲,顏暮雪幾乎睡著了一般,簾外的兩人也屏息等著,不敢擾他。似乎過了很久,顏暮雪才懶懶的吩咐,「去,叫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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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著小葦,顏語冰走進了小院,登梯上樓,終於,他站在了那一面珠簾之外。小葦悄悄的退下去了,顏語冰卻絲毫未覺,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經落在裡簾內那個白色的身影上。

  站在珠簾外,朦朧看著裡面那個白衣如雪,姿容絕世的男子,顏語冰幾乎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狂喜,和那一份尋尋覓覓後的難言的心緒。他的喉嚨裡仿佛有什麼東西梗住了一般,胸口也盈滿了酸楚,濃濃的霧氣衝上了他的眼睛,讓他不得不努力的眨去水氣,只怕看不真切那飄逸的身影。

  這個男人,他朝思暮想,上天入地找了八年的人,如今,真真出現在他面前了。

  輕輕一響,一個丫鬟已為他挑起了珠簾,顏語冰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進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眼前的人兒,生怕這只是自己的幻覺,生怕顏暮雪會在下一刻消失。

  「五哥,」他終於開口,聲音哽咽而低啞,充滿了莫名的情緒和難言的酸楚,顏語冰幾乎不相信,這聲音是自己發出的,原來,自己所有的冷靜和自持在碰到這男子時,就已經完全消失了。

  「是九弟啊,真是好久不見了,」

  顏暮雪也起身含笑相迎。

  顏暮雪的笑容當真是美如麗日,可是,這笑容看在顏語冰眼中,卻仿佛三九天的一盆冷水澆在了他頭上。不,他的五哥不會這麼對他笑,那時候顏暮雪雖然對所有人都冷漠,也罵他打他,但是,他卻會對他笑,只對他一個人微笑,雖然很淡,很冷,但是那是真心的,雖然那麼少,卻讓他永遠都記在心上,永遠的忘不了。

  而眼前,顏暮雪笑容雖然溫和,卻是客氣而疏離的,柔和的眼神裡也沒有一絲真切。顏語冰太熟悉這笑容了,這是他總是掛在臉上的微笑啊,沒有一點真心,不表示一點心情,只是為了微笑而微笑,為了掩飾真心而笑,這種笑容,只是面具。什麼時候,他的五哥已經把他當成了外人,當成了陌生人。

  顏語冰終於明白流蘇的感受了,面對著一張永遠溫柔的笑容,他卻一點都感受不到其中的感情,那笑容不是因為高興,而是習慣,就像是面具一樣掛在了臉上。這笑容對誰都一樣,他不再是哪個例外。顏語冰寧可顏暮雪仍舊冷冷的對他,也不想面對這樣一副溫柔的笑顏。

  顏暮雪的笑容窒息了顏語冰全部的激動,他機械的坐在顏暮雪身邊,卻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一個完全不一樣了的顏暮雪。

  「五哥,」顏語冰坐了半晌,千言萬語卻不知道怎麼開口,終於吶吶的叫了一聲。

  「五哥,當年的事情,我,我很抱歉,原諒我好嗎?五哥,你回來吧,顏家始終是你的。」半晌,顏語冰幾乎是辭不達意的,說著自己想了千遍萬遍的話,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多少後悔和傷心,多少的思念和痛苦,他如何才能讓面前的男人知道?

  顏暮雪淡漠的聽著,面對著顏語冰的激動毫不動容,只是用淡定的眸子看著眼前的男子。

  「多謝九弟費心,不過不必了,」顏暮雪溫雅的籠起手,放在下巴上支著,食指柔柔的撫在鼻端。

  「當年是我年少氣盛,才會負氣離開。這些年我在外面游逛著才發現,原來外面比顏家大的多,而身無負擔的逍遙日子,也比當什麼家主要自在的多了。現在回頭想想,自己當初真是太笨了,沒事找事,給自己搶來那麼大一個包袱背著。我已經習慣了自由自在的生活,現在,就是請我,我也不會回去了。至於以前的事情,」

  顏暮雪不經意的撫了撫唇,淺淺一動,「我早就已經忘記了,九弟你大可不必再放在心上。」

  「那我呢?也屬於被你遺忘的那一部分了?」

  顏語冰努力了半天維持的平靜,被這句話幾乎完全摧毀,他握緊手掌,凝視著顏暮雪,「你從來沒有想過要回去找我嗎?」

  「找你,為什麼?我們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啊,你不是過的很好嗎?這些年來,你可是聲名大震啊,顏家九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那個敢望其項背,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顏暮雪仍舊是淺淺的、不經意的笑著。

  「你覺得我過的很好?」顏語冰的聲音低啞,有著壓抑不住的酸澀。

  「這些年,我不停的努力,只是想讓自己變的更強,讓顏家更強,我不要什麼名聲,不要什麼地位權勢,我只想找到你,我這麼辛苦,只是為了能在找到你的時候,能在把顏家還給你的時候,可以讓你滿意,可是,如你所說,我做的一切都沒有意義是嗎?我孜孜以求的是你所根本不在意的,那我,這些年來做的,又算什麼呢?」

  顏語冰閉閉眼睛,努力斂去眼中升騰的水氣。

  「九弟,你太激動了,」顏暮雪微微蹙了蹙眉,眼中閃過一絲不讓人察覺的厭煩,他放下手,端起茶杯,輕吮了一口,「天色不早了,若是沒什麼要緊事,九弟先回去吧,我累了。」

  顏暮雪口氣很溫和,但是送客的意思卻明顯無比。

  「公子,請吧。」

  簾外的琥珀見了顏暮雪送客的手勢,趕緊掀簾子進來,微微一禮,請顏語冰離開。顏語冰深深的看著顏暮雪清朗淡定的容顏,心內悲愴的明白,原來顏暮雪是真的不想見他,也是真的淡忘了以前的所有,淡忘了他們之間發生的,他賴以生活下去的那些回憶。

  茫然的下樓,茫然的走出院子,顏語冰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頹然的靠在了院牆上,漸漸的滑下去,蜷縮在了地上。

  原來顏昊日沒有說錯,顏暮雪變了,早就不是當年那個雖然冷酷,卻仍待他一人溫柔的少年了,如今,他在顏暮雪心中,也不過是陌路人,就如其他顏家的人一樣,是他不想見,不願見的人。他不怪他,不恨他,他只是忘了他,原來最深最痛的不是被顏暮雪恨著,怪著,而是被他漠視,原來這些年來,始終只是他一個人自以為是的,想著、念著、記著、愛著,而他,早就忘了他,舍了他。

  顏語冰靜靜的蜷縮在那裡,他不想動,不想說話,更不想思維,他只想在這一片混沌中沉沒下去,再也不要思考不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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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暗星明,月落日出,夜色悄悄淡去,琥珀晨起梳妝完後,才推開院門,剛一轉身,卻被在門外的顏語冰嚇了一跳。

  「喂,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爺他還沒起來呢。」

  見顏語冰還是呆呆的坐在那裡,既不動也不說話。琥珀不由得驚訝的走過去,才發現顏語冰一肩的露水,再看看他蒼白憔悴的容顏,琥珀這才驚覺,這個男人不是來的早,而是從昨天就沒有離開過,他竟然在門外坐了一夜。

  琥珀蹲下身子,顏語冰已經強烈的引了他的好奇心,這個男人到底和她的爺是什麼關系,為什麼會在這裡坐上一夜,又為什麼,昨天那個英挺俊朗,氣度恢弘的男子卻變的如此頹廢,迷茫哀戚的神色仿佛失去了一切的孩子,無所適從,無處可去。讓她的心也隨之酸楚起來。

  琥珀叫不應顏語冰,只好先回來,好容易等到顏暮雪起來,她趕緊進去,服侍著顏暮雪穿衣洗漱完畢,才小心的開口,「爺。」

  「什麼事?」顏暮雪坐下,讓琥珀給他挽發,隨口問。

  「昨天那個人,他在門口呆了一夜,現在還在呢?」

  顏暮雪一楞,站起來走至窗前,琥珀忙過去挑起簾攏,顏暮雪遠遠的看下去,顏語冰的身形顯的如許的孤獨纖弱,白色的身影隱在一片濃綠中,竟然散發出一股,那麼濃重的寂寞和寥落,仿佛被遺棄的貓咪,顏暮雪靜靜的看著,胸口驀然劃過一絲憐惜,淺淺的,卻因為罕見而顯得那麼鮮明。

  怔怔的看了半天,顏暮雪一轉身,下了樓。琥珀吐吐舌頭,趕緊跟著下去,她可實在是好奇的很,從五年前她被顏暮雪買下來當丫鬟,她可真沒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她這個主子,脾氣倒還罷了,待她也不錯,可是就是冷淡的厲害,雖然她算是貼身的丫鬟了,一天十二個時辰跟著,也不知道顏暮雪心裡究竟想什麼,害她真是覺得很嘔。

  顏語冰沉浸在一片混沌裡,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他的身體早已經麻木了,動一下就酸疼,他索性就不動,反正他也不想動,他的腦子也似乎停滯了,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考慮,因為麻木,所以也沒有了痛的感覺。就這樣吧,顏語冰茫然的蜷縮在那裡,迷蒙的看著前方,卻什麼也沒有進到他的腦海裡去。

  顏暮雪伸手抬起顏語冰的下巴,不留意竟然被顏語冰染滿哀傷無助的眸子吸了進去。記憶中瑩潔的,總是閃爍著光彩的明眸黯淡了,恍惚的眼神裡竟藏著那麼濃重的悲傷、無望和彷徨。

  顏暮雪冷硬的心突然被什麼揪了一下似的,抽痛了一下,他忍不住探出手,細細的撫著那秀麗的容顏,不過一夜啊,竟然如此憔悴蒼白,失去了所有的生氣。

  「語冰,顏語冰。」

  忍不住的,顏暮雪開口喚了幾聲,卻發現顏語明明應該看到了他,卻仍舊呆滯的毫無反應。不知道為什麼,顏語冰的毫無反應,讓顏暮雪心頭怒火高漲。沒有去想為什麼自己會因此而生氣,顏暮雪抬腿就重重的踢了顏語冰一腳。

  陷入恍惚中的顏語冰連躲都沒躲,就這麼被顏暮雪踢到在地上,脛骨傳來的巨痛讓他清醒過來,「五哥。」顏語冰定定的看著顏暮雪,突然瘋了一樣撲過去,緊緊抱住了顏暮雪,「五哥,不要再離開我,求求你,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但是,請你讓我留在你身邊,我愛你,我只是愛你,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

  顏暮雪措不及防,竟然被顏語冰抱了個正著,他一皺眉,想推開顏語冰,卻因為顏語冰緊攬的雙手和哭泣的舉動停住了,一瞬間,他有一絲的迷惘,仿佛當年那個柔弱的少年又回來了,依偎在他懷裡尋求著呵護。不由自主的,顏暮雪伸手攬住顏語冰,輕輕的拍著他的背。

  這一抱一拍,自然的做過無數次。以前,每次責罰過顏語冰後,顏語冰總會在他懷裡哭泣,他也總是這麼抱著他,輕輕的拍著他,算是安慰,也算是愛撫。時隔八年,突然而又熟悉的動作,讓兩個人都情不自禁的楞了。顏語冰更是百感交集,胸中喜悅的浪潮仿佛驚濤駭浪一樣衝擊著他的心。原來他的五哥,他的五哥還是記著他的,夾雜著哀傷的喜悅和絕望後的突降的幸福,讓顏語冰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一頭埋進顏暮雪懷裡號啕大哭起來。八年了,他總是笑著,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如今,就讓他一次哭出所有難以言表的情緒和藏了八年的痛苦吧。在這個他從小就戀慕著、追逐著的男子懷裡。他終於又回到了他的身邊,這樣,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顏暮雪忍不住輕輕擁他入懷,那一刻,他是真的感動,他知道顏語冰愛他,但是,他一直以為那只是少年時的迷惑,這些年,他是真的淡忘了這個弟弟,他知道顏語冰在找他,卻從來沒想過和他見面。他總以為,顏語冰會同樣淡忘他,找他,也許只是為了當初對他有所歉疚。顏暮雪完全沒想到也從不知道,顏語冰愛他如許之深,如許之切。而他--冷情冷心的顏暮雪,終究還是只對這一個弟弟心軟啊。

  顏語冰終於停下了哭泣,顏暮雪緩緩推開他,自小就極為愛干淨的他,皺眉看著自己衣服上的一大片水跡,心裡難得的感動全變成了火氣。

  「琥珀,叫人帶他去洗個澡,換件衣服,你上來替我換衣服。」顏暮雪冷冷的瞪了一旁看著張口結舌的琥珀,吩咐道。自己轉身匆匆上了樓。

  「五哥,」顏語冰突然失去了溫暖的懷抱,心急的想追上去,卻被琥珀拉住了。

  「你還敢去啊,你才把爺的衣服弄髒,沒挨幾巴掌已經算好的了,快別去惹爺了。反正爺又沒趕你,你著什麼急啊?一會不見人不會不見的,不過說實話,你的眼淚還真多,我還以為只有女孩子才會哭這麼凶呢,沒想到大男人家也這麼能哭。」

  琥珀笑靨如花的拉著顏語冰往一旁走,又道,「你趕緊去洗澡吧,你衣服上全是露水,小心著涼。」

  顏語冰看著這丫鬟巧笑倩兮,嘰嘰喳喳的和他說話,想到自己剛才哭的一塌糊塗的樣子都被她看著眼裡,不由得臉一紅,隨著她去了。

  洗過澡,顏語冰一身清爽的走進顏暮雪臥房,顏暮雪也換過了衣服,正安閑的吃著早點。桌子上擺著一小鍋香稻碧梗粥,中間是四碟小菜,豆豉糟魚,芙蓉金粟,醋栗醬瓜,酒釀雞絲。琥珀站在一旁,見顏語冰過來,忙盛了一碗粥放在顏暮雪對面。

  顏暮雪一言不發,絕麗的容顏上是顏語冰熟悉的冰冷神情。

  顏語冰走過去坐下,從剛才起,他就一直無法壓抑心中的歡喜,唇邊的笑容怎麼也無法斂下,滿心的喜悅像是要溢出來一樣,蔓延到眼角眉梢。即使是顏暮雪對他恢復了原來的冷漠,他也甘之如飴,他知道,那冷漠的容顏無論多冰冷,也會對他釋放出柔情,只對他。

  待顏語冰走到近處,顏暮雪才發現顏語冰身上穿著自己的衣服,他轉頭瞥了琥珀一眼,琥珀無辜的撇撇嘴,「我找不到合適的嘛。」

  顏暮雪瞪他一眼,沒說話,再看向顏語冰,這才驚覺,原來這個弟弟已經長的比自己還要高出一些了,肩膀也比自己更寬,自己偏愛穿寬松的衣服,衣服一向大一號,可是現在穿在顏語冰身上,卻是剛剛好。當年那個纖弱瘦小的少年,現在的確已經長大了,長成了挺拔俊秀的男子。

  「你長大了。」顏暮雪靜靜的看著顏語冰,由衷的嘆息了一聲。

  「嗯,我已經二十四歲了。」

  顏語冰熱烈的看著顏暮雪,八年沒見,五哥的樣子卻是更為秀麗飄逸了,纖長的身形,雪色玉麗的容顏,每看一眼,就覺得心中的愛意濃一分,戀慕多一層。

  吃過早飯,琥珀收拾了東西,燃上一爐香,悄悄退了出去,留下他們兩個在裡面。

  「五哥,」顏語冰走過來,身子一矮,坐到了顏暮雪腳邊,他滿足的把頭靠在顏暮雪的膝上,手腕環住顏暮雪的腿,嘆息了一聲,「我好想你。」

  顏暮雪唇邊泛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手指撫上了顏語冰的面頰。顏語冰享受著顏暮雪細膩的愛撫,當顏暮雪的手指掠過他的唇瓣的時候,他嘴一張,含住了顏暮雪的手指,細細吮吸起來。然後隨著一聲脆響,顏語冰的臉上已經挨了一記耳光,顏暮雪沉著臉踢開他,「少胡鬧,去睡覺。」

  「嗯。」

  顏語冰輕輕的笑著,顏暮雪這一巴掌聽著響亮,其實並沒有用力,讓他知道顏暮雪並沒有生氣。不再像是原先,顏暮雪的每一個舉動都會讓他恐懼不安,患得患失,猜測不出顏暮雪真正的情緒。八年來的歷練,實在是功不可沒,讓他心智成熟,冷靜沉穩,現在,他可以從一些小事上,解讀出顏暮雪的情緒,而不是自己胡思亂想,心神不寧。

  乖乖的躺到顏暮雪的床上,嗅著被褥上熟悉的氣息,顏語冰迅速的沉沉睡去了。



5.

  當顏語冰從舒暢的睡眠中醒過了,已是午後了。

  「九爺醒了,」紗帳被撩開,是那個叫琥珀的丫鬟,嬌俏的站在床前,含笑瞧著他。

  顏語冰緩緩坐起來,窗下,顏暮雪正對著一叢紫萱潑墨,顏語冰掀開被子,也不穿鞋,赤足走了過去。站在顏暮雪身後,他伸手環住顏暮雪纖細的腰肢,滿足的把頭靠在顏暮雪的背上,剛剛睡起,男性的本能讓他渴望著顏暮雪的身體。

  「爺,沒事我下去了。」琥珀曖昧的笑了笑,轉身掀簾出去,不忘把門輕輕掩上。

  露骨的暗示讓顏語冰微微紅了臉,但是,長久的渴望讓他無法壓抑,「五哥,抱我。」

  顏語冰的聲音渴望的顫抖著,他迫切的想要顏暮雪進入他,讓他擁有他,讓他可以感覺到他存在的真實,多少年了,他只有在夢裡才能接觸到這個身體。他已經思念的心都疼了。

  「把衣服脫了,讓我好好的看看你。」

  顏暮雪放下筆,轉過身來,依舊是命令的口吻。

  顏語冰羞赧的拉開衣服,雖然以前常常在顏暮雪面前脫衣服,但是這麼些年了,他也不再是當年的少年,強烈的羞恥讓他的手幾乎無法拉開衣帶。顏暮雪靜靜的看著他,一點幫忙的意思都沒有。

  顏暮雪還是喜歡看他羞窘難堪的樣子,真是惡劣的愛好。顏語冰湧起一股無力感,不過,一轉移注意力,他反倒脫衣服的動作順利了許多。

  看著眼前完美的男性裸體,顏暮雪呼吸急促了起來。線條優美的身段,堅實的胸肌,顯示出力量的寬肩,充滿誘惑力的細腰、窄臀,還有那隱藏在柔細毛發裡的柔軟的男性特征,這個身體美麗到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顏暮雪心中湧起一絲幾乎嫉妒的情緒,他從來不知道,顏語冰居然會擁有如此完美的男性身體,充滿力量卻不失柔和之美,線條深刻卻又不可思議的流暢,光滑的肌膚細膩如玉,讓人忍不住想要觸摸,顏暮雪勉強壓抑著擁抱這個身體的願望,他要好好的把玩一下這個屬於自己的身體,直到此刻,他才驚覺自己對這個身體,應該已經渴望很久了,只是他從來沒有發覺過罷了。

  顏暮雪緩緩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讓顏語冰赤裸的站在自己面前,他沒有碰顏語冰的身體,只是用眼睛定定的注視著顏語冰,那還沒有蘇醒的男性像征。

  顏暮雪放肆的目光讓顏語冰羞恥的無法面對他的視線,下意識的,他伸手遮擋自己,卻被顏暮雪一巴掌打掉了,「我想看,不許遮著,乖乖給我站著。」

  顏語冰習慣的服從了,要命的是,在顏暮雪熱烈的目光掃視下,他的欲望竟然漸漸的充血膨脹起來,一點一點的抬頭,很快,一柱擎天矗立在顏暮雪面前。

  瞧著顏語冰下身昂揚的欲望,顏暮雪笑的邪惡,「你怎麼還是這麼的敏感啊?還是只對我這麼熱情?」

  顏語冰紅了臉,對自己不爭氣的身體氣的牙跟癢癢,可是他也明白,自己對顏暮雪根本一點抵抗力也沒有,從心都身體都一樣。

  「來,讓我摸摸你。」

  顏語冰仿佛被催眠一樣走過去,乖乖的站在顏暮雪面前,任由他上下其手的在自己身上來回撫磨。

  「你這個也長大了,我記得當初你好小,稍微一碰就會射出來,不讓你射還會哭著求我。」

  顏暮雪一面調笑著他,一面用手指不慌不忙的愛撫著,顏語冰堅硬中充滿彈性的肌肉,顏語冰臉上轟的一下子著了火,簡直難堪的想要挖個洞鑽下去。可是,很快的,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引到了顏暮雪肆無忌憚的愛撫上。顏暮雪的每一下觸摸,都在他身上點起一團火,順著那纖細的手指彙集成一股熱流,一波接一波的湧進顏語冰已經緊繃的下身,他的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手指也忍耐的收進了掌心。

  顏暮雪似乎玩上了癮,他捏弄著顏語冰胸前小小的突起,等它挺立起來,再用指甲刮搔,疼痛中帶著說不出的瘙癢,彙集成戰栗的熱浪衝上了顏語冰的頭,他差一點呻吟出聲,又咬著唇,忍住了。顏語冰想叫顏暮雪住手,卻又不敢,根深蒂固的服從,讓他完全不敢反抗顏暮雪的惡劣對待,只能咬牙忍耐著顏暮雪在他身上玩來玩去。

  顏暮雪的手終於來到了他的平坦光滑的小腹,在那裡逗留了一陣,手掌輕輕往下一溜,顏語冰渴望的身體都顫抖起來,幻想著那只手會握住他那已經瀕臨爆炸的欲望。可是,顏暮雪的手掌卻只是在邊緣撫了撫,又滑到了顏語冰的身後,握住了他充滿彈性,飽滿的雙臀,揉弄愛撫起來,強烈的失望讓顏語冰幾乎想把顏暮雪的手拉過來按在自己的欲望上才好,他多久沒有忍受過這樣的折磨了。可是顏語冰知道顏暮雪喜歡這樣,從以前就是,他喜歡看他在情欲折磨下強力忍耐、哭泣求饒的模樣。

  手指突然探進雙股中間,在那幽穴上按了按,顏暮雪低聲道,「這裡有沒有被人偷吃過,嗯?」

  顏語冰縮緊臀上的肌肉,反抗似的夾住了顏暮雪的手指,代替著自己的回答。他滿是不悅的目光也瞪向顏暮雪,難道他認為他會讓別人進入自己的身體嗎?除了他,沒有人能讓他心甘情願的像女人一樣躺在身下。

  感覺到了顏語冰的動作,非常清楚代表著什麼意思的顏暮雪心頭,泛起一絲他也不明白的愉悅,唇邊也情不自禁的漾起一抹真心的笑容。

  在顏暮雪細致的撫摩下,顏語冰渾身上下已經沁出了一層薄汗,顏暮雪站起來,環住顏語冰堅實細致的腰身,剛好把頭放在顏語冰的肩膀上,薄唇吐出誘惑的聲音,「想射嗎?」

  說完,唇微微一張,已經含住了顏語冰的耳垂,輕輕一咬。

  顏暮雪說話時吐出的氣息,暖暖的吹起顏語冰的耳內,一陣顫抖傳至他全身,他虛軟的靠在顏暮雪身上,還沒有來的及回答,耳上被顏暮雪這麼輕輕一咬,頓時,一股電流從耳內最敏感最細微的神經顫栗著傳遍全身,顏語冰只覺的自己喉嚨一緊,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咬裡被抽走了一樣,隨即,他膝蓋一軟,倒進了身後人的懷裡。

  「你的耳朵還是這麼敏感,一碰身子就軟了。」

  顏暮雪抱住他,微笑著在他耳邊繼續低語,伸出纖長的食指在顏語冰欲望的附近轉著圈子,卻偏偏不碰他,可是這看的見,卻碰不到的誘惑,對顏語冰的折磨更加強烈,扭動著身體,無望的追逐著顏暮雪可望可及的手掌,顏語冰幾乎是哀求的呻吟著。

  「碰我,五哥,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快一點,哦」

  「是嗎?這麼想要啊?」

  顏暮雪笑著,突然伸出右手握住了顏語冰的碩大,同時食指在顏語冰最敏感的前端揉了一揉,已經瀕臨爆發的顏語冰,那裡受的了這突然的刺激,一陣顫抖,他堅挺的欲望就彈跳著射出了白色的液體。

  看著地上越來越大的濕潤,顏語冰羞愧的閉上眼睛,他居然這麼著就射了,快的讓他無法想像,簡直丟臉到家了。記得抱流蘇的時候,他可是持久的讓流蘇受不了,可是誰讓他碰到的是顏暮雪呢,顏暮雪對他而言,比最強烈的催情劑還要起作用,簡直是一觸即發。

  「好了,我也該好好嘗嘗你了,讓我看看,你的小嘴巴是不是和以前一樣甜?」

  顏暮雪充滿欲望的聲音暗啞,聽在顏語冰耳中卻仿佛催情一樣,他身下剛剛射過的欲望又蠢蠢欲動起來。勉強讓自己發軟的雙腿站起,他轉過身,輕輕的抱住顏暮雪。

  「跪下,」顏暮雪阻止了顏語冰為他解衣的手,拉開了自己的外裳,坐回到椅子上,氤氳著情欲的眸子。

  顏語冰凝視著顏暮雪,緩緩矮下身子,跪在顏暮雪雙腿間,這才垂下頭,看著眼前那高高隆起的一團。陌生又熟悉的動作,讓顏語冰心裡竟然有些微緊張。

  伸出手,他輕柔的褪下顏暮雪的下衣,看著那碩大的男性欲望,顏語冰俯頭湊近,熟悉的男性體味,讓他心頭突然泛起一陣酸楚,同時,竟然有一種近乎感動的情緒在他心底醞釀著,讓他眼睛也有了些濕潤感。顏語冰眨眨眼睛,把那抹說不清楚的喜悅和傷感交集的,心裡有點自嘲,他簡直就像是欲求不滿的蕩婦,居然會在看到一個男人的性器的時候如此感動。不過,只是因為他是他的雪吧,他最愛的人,寧願放棄一切也想呆在他身邊的雪啊。

  收斂住思緒,顏語冰先親了親那柔嫩的前端,才張開唇含住,開始溫柔的愛撫起口中碩大的寶貝。不過,這些年來沒有做過的事情,他已經相當生疏了,而顏暮雪的尺寸也確實比起當初大了不少,這使的他做起來有些困難。顏語冰沒有辦法完全把顏暮雪的堅挺含進嘴巴裡去,只好噙住那柔嫩的前端,一遍又一遍的舔弄著,吮吸著,間或放開,在柱身上舔吮。

  「你很生疏啊?」

  顏暮雪享受著顏語冰精心的服侍,一手撫著他的頭發,一面調笑著說。

  「我並不需要給別人做這個。」

  顏語冰用舌尖探進前方小嘴裡掃過,讓顏暮雪呻吟了一聲後,才吐出他的欲望,有些負氣的說。然後開始親吻著顏暮雪大腿內側的細膩肌膚。

  顏暮雪舒服的靠,頗有興味的笑了,當年只知道順從的貓咪懂的反抗了,真是有趣的事情。

  「要我坐上去嗎?」

  顏語冰吐出口中的碩大,詢問著。他口中充滿的顏暮雪的氣息,讓他身後的花穴一陣陣緊縮著,渴求著被強硬的占有,被徹底侵犯。

  「不,我今天只想念你的小嘴。」顏暮雪惡意的笑了,拉過顏語冰的頭發,再度把自己的欲望送進了他的嘴裡。

  明知道他好像他進入自己,偏偏就是不肯,顏語冰怨懟的抬起眼睛看著顏暮雪,但是再不甘心,他也就是看看罷了,也抱怨的話也不敢說,扶住顏暮雪的腰,顏語冰還是努力的活動著自己唇舌,愛撫著嘴裡的男性,取悅著那個壞心的男子。

  顏暮雪微仰著頭,感覺著自己越來越亢奮的欲望,突然,他猛的把顏語冰的頭用力按向自己,他的碩大也深深的頂進了顏語冰的喉嚨裡,猛的戳刺了幾下,顏暮雪抵著顏語冰的咽喉迸發出了自己的熱情。顏語冰幾乎是窒息的摒了呼吸,一口接一口的吞下了射進口中的滾燙的愛液,直到口中的堅挺軟縮。

  「好了。」顏暮雪又恢復了冷淡的表情,懶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閉目享受著宣泄後舒暢的倦慵感。

  「五哥?」顏語冰依舊含著顏暮雪的欲望,含糊的叫著,語氣裡有著隱藏不住的渴望。

  「你越來越不乖了。」顏暮雪猛的張開眼睛,同時一腳踹在顏語冰的肩膀上,把他踢倒在地。

  「我說好了,你聽不懂嗎?」顏暮雪冷冷的瞪著顏語冰,眉宇間滿是不悅,不過眼中沒有消退的情欲,使得顏暮雪清冷的明眸裡仍舊氤氳著迷蒙的霧氣,讓他的話少了那一份斥責的意味。

  顏語冰悄悄嘆口氣,按下想伸手揉揉肩膀的念頭,這一下真是不輕,他的五哥啊,還是這麼霸道傲氣。容不得別人一絲違逆。偏生他就是愛上這麼一個人,即使是受苦,心裡卻還是甘之如飴吧。

  抬眼偷偷看著顏暮雪又閉上了眼睛休息,顏語冰這才爬起來,把身子偎進顏暮雪雙腿間,環住顏暮雪纖細的腰身,頭靠在顏暮雪的腿上,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顏暮雪沒有說話也沒動,任由顏語冰伏在自己腿上,兩個人就這麼靜靜的依偎著,房間裡濃郁的情色味道漸漸散去,悄悄彌漫起一抹柔和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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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日,你怎麼來了?」

  顏語冰驚訝的看著面前的人,顏昊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幾乎躺倒在椅子裡的顏昊日見顏語冰進來,懶洋洋的一笑,揮手讓揉肩捶腿的丫鬟都下去,才長長的打了個哈欠,「我來瞧瞧你啊,看你有沒有被五哥生氣之下大卸八塊,然後毀屍滅跡。」

  「怎麼會?」顏語冰不禁失笑,顏昊日說的他像是進了強盜窩的肉票一樣,好歹他可是顏家的家主,一身的功夫,一幫子的手下呢。

  「怎麼不會?我可不是危言聳聽,哼,我知道你現在非常厲害,有的是手腕,本事也很大,又聰明冷靜,這世上可能沒什麼事難的住你,可是,只要對上五哥,」

  顏昊日斜睨著顏語冰,然後大大的搖搖頭,「實實在在的就是那句話,人為刀俎,你為魚肉啊。」

  顏語冰輕輕的笑了,在一旁坐下,給自己倒了杯水,順手替顏昊日也倒了一杯,這個弟弟其實是關心他的,不過不肯表達出來而已。

  顏昊日端起茶一口喝干,放下杯子,顏語冰正准備給他續上,卻被顏昊日壓住了手,他猛然轉頭訓斥著身後的人,口氣相當惡劣,「你是豬啊,連杯水都不知道給我倒一下,真不知道要你有什麼用?」

  成少陵平板著臉,對顏昊日的訓斥,只是默默的走過來給他倒了水,又退了下去,站回原處。

  顏語冰這才看清他身後的男子,不由得一楞,「嗯?昊日,少陵不是三哥的侍衛嗎?怎麼跟著你了?」

  「三哥把他送給我當賠罪的禮物了?」顏昊日一面抓起一顆蘋果咬著,一面含糊的說。

  「三哥舍得?」

  顏語冰微微蹙眉,他記得顏展雲好像很喜歡他這個侍衛,到那都帶著,怎麼舍得送給顏昊日。

  「我都開了口了,他那敢不給?而且,不過是一個侍衛,顏家侍衛那麼多,他重挑一個就是了,不差成少陵一個。三哥才不會舍不得呢,要不,怎麼應的那麼痛快。何況,能用一個侍衛就息了這事,他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答應?」

  顏昊日惡意的笑著,斜睨著一旁的成少陵,看到那張永遠沒有表情的臉抽搐了一下,他快意的笑了。

  哼,臭顏展雲,敢算計他,害他一時興起,把顏展雲最是離不得的成少陵要到身邊,當時瞧著顏展雲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很是開心,可是現在天天對著像一塊石頭一樣的成少陵,天天瞧著他那張黑臉,煩都煩死了。真是的,好像除了顏展雲,其他的人都是凶神惡煞,好歹現在他才是他的主子吧,居然這麼對他,簡直沒有天理。要不是吞不下這口氣,他還真想把這個石頭臉送回去。不過,顏昊日豈是那種會認栽的人,哼,既然讓他不痛快,他們也別想痛快。

  「你倒是很舒服,膽子更是不小,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顏暮雪的聲音冷淡而悅耳的響起,顏語冰臉上立刻漾出抑不住的喜悅,忙站起來,顏暮雪一身白緞淡墨山水的輕袍,飄飄逸逸的走了進來,長長的黑發只用一個金環束著,映著日光,燦然生輝。愈顯的肌膚晶瑩若玉,明眸晶亮如星。

  「五哥。」

  顏昊日趕緊換上一張笑臉,看的顏語冰是嘆為觀止,看來顏暮雪真是威風赫赫啊,連這個誰的帳都不買的十二弟,也不敢輕易的去捋虎須。

  「顏昊日,我第一次發現你的舌頭挺長的,好像我架子上的鸚鵡,要不要我幫你修修?」

  顏暮雪毫不客氣的坐到顏語冰讓出的椅子上,舒服的把頭靠在站到他身側的顏語冰的胸膛上。顏語冰伸手扶住顏暮雪的肩膀,調整一下自己的姿勢,好讓他靠的更舒服一點。

  「哎呀,我知道其實五哥你也沒必要躲著誰,我們五哥是誰啊,那裡用的著躲是不?我不過看著九哥他太笨了,一時好心,我只是忘了先問你一下罷了。五哥你寬宏大量,自然不會和我計較的。而且,五哥你也想著見九哥他不是嗎?我瞧五哥你神清氣爽的,最近一定心情很好,看來九哥他服侍的不錯吧?」

  顏昊日笑嘻嘻的瞧著顏暮雪,曖昧的眼神還不停的望顏語冰那裡飄啊飄的。

  顏暮雪不置可否的冷哼一聲。顏語冰卻有些尷尬的轉了頭。

  顏昊日又道,「其實我也是被顏展雲那個混蛋陷害的,對了,五哥,這個是顏展雲給我陪罪、讓我泄憤用的東西,你要是心裡有氣,只管衝他發好了。」

  他一把抓過身後的成少陵,毫不留情的推倒在顏暮雪面前。成少陵僕倒在地,臉上仍是平板如石。

  「我要他做什麼?還是你玩吧。」顏暮雪瞥了成少陵沒有表情的臉一眼,靠進顏語冰懷裡,換了話題。

  「算了,少在這裡給我貧嘴,你沒事跑這裡來干什麼?我聽說你最近不是一直逗留在湘潭,忙著勾引衝雲莊的少莊主嗎?怎麼,玩夠了,膩了?」

  「還沒有。」顏昊日不經心的抓起一把瓜子嗑著,閑閑的說。

  「這不是九哥勞師動眾的把我逮回家了嗎?我又去找顏展雲算了回帳,想想,索性再來瞧瞧你算了,反正也悶了好久了。至於那種笨蛋,離開幾天照樣會乖乖的。」

  「你不是只喜歡美少年嗎?我恍惚記得,好像那個左衍文已經二十多歲了,好像不合你的口味啊?還是你什麼時候改性子了?」

  顏暮雪漫不經心的和顏昊日閑聊,反正他剛好閑著。

  「他本來就不合我的胃口,我不過是利用他教訓某個人罷了。」

  顏昊日眉頭,眼中閃過一抹陰冷,敢得罪他,也不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能不能承擔的起他的怒火。

  「哦,原來如此,那我先替他哀悼一下。」

  顏暮雪沒有一點同情心的敷衍著,然後,長長的打了個哈欠,頭也不回的對顏語冰吩咐道,「走吧,我們進去,都這時候了,該吃午飯了。」

  「喂喂,不會吧,看我怎麼辦?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不是?五哥,你忍心讓我餓著?」

  顏昊日大叫起來。

  顏暮雪偎在顏語冰懷裡,似笑非笑的看著顏昊日,口氣平和的問道,「十二弟果真餓了嗎?」

  顏昊日立刻換了副笑臉,「沒有沒有,五哥你和九哥慢慢吃,我自己出去找點飯就行了,不打擾你們了,再見再見。」

  顏暮雪再不理他,攜顏語冰進去了。

  顏昊日睨著他們消失在門外,這才回頭,看見已經站起來的成少陵,氣就不打一處來,順手一掌扇在成少陵的臉上,大聲呵斥著。

  「人家親親熱熱,我這麼倒霉的對著你,怪不得顏展雲不要你,一張死人臉,要是我,早把你送人了,還等現在。」

  成少陵動也不動,硬生生挨了一掌,那一掌帶給他的痛苦,遠沒有顏昊日的話帶給他的大,雖然仍是沒有一點刺傷,但是,他眼中的痛苦卻是那麼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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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上醒了為什麼沒見你?」顏暮雪一面走,一面開始質問。

  「我聽著琥珀在外面等了好久了,才起來的。」顏語冰亦步亦趨的跟著,慌忙解釋著。

  「今後我不起來,不許你先起來。」

  顏暮雪說著,突然轉身,把顏語冰壓到了牆壁上,手也探進了顏語冰的衣服裡,熟稔的撫摸著那滑爽的肌膚。

  「五哥,這裡不行,會被人看見的。」顏語冰羞赧的垂下眼睛,在顏暮雪耳邊低語著。

  「哼,誰敢看?」顏暮雪不耐煩的瞪了顏語冰一眼。索性吻上了顏語冰的薄唇,舌尖肆意的在他口中侵襲著,顏語冰微微呻吟了一聲,立刻臣服在顏暮雪侵略性的親吻下,原本想要抗拒的手,也習慣的抱住了顏暮雪的肩膀,仰起頭承受著顏暮雪的親吻。

  顏暮雪的唇滑過顏語冰細致的下巴,壓在了那線條優美的頸項上,他噬咬著唇下清新細膩的肌膚,在那裡留下一個個斑痕,顏語冰呼吸急促起來,帶著疼痛的熱吻,讓他如此急劇的興奮了起來,而大腿上堅硬的觸感,也讓了解到顏暮雪的渴求。

  顏暮雪的手急切的伸進了顏語冰的下衣裡,纖長的手指迅速的找到了那個隱秘的花瓣,他揉捏著,按壓著那小小的、緊閉著的蕊心,讓那美麗隱秘的花蕾在他手下逐漸的綻放開來。

  顏語冰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自己身體裡湧出,他可以感覺到自己不止是堅硬緊繃的前端已經流出了水滴,甚至是身後的小穴也開始熱熱的濕潤起來。自己的身體對顏暮雪的愛撫,如此明顯的渴望和響應,讓顏語冰無奈的羞赧了容顏。顏暮雪當然也感覺到了手下花瓣的濕潤,他撤出手指,急切的翻過顏語冰的身體,讓他扶在牆上,撩開外袍,扯下下衣,顏暮雪准確的把自己的昂揚抵在那火熱的洞穴入口處,腰部微微用力,緊窒的穴口雖然抗拒了一下,但是隨即接納了他的進入。

  「你好緊。」緊窒的內壁纏繞著顏暮雪的堅挺,每一下摩擦都帶來難以言喻的快感,他情不自禁的呻吟起來,顏語冰的小洞洞還是這麼緊,裡面又濕又熱又軟,把他夾的好緊好舒服。

  「五哥,五哥,哦,五哥。」顏語冰反覆的叫著顏暮雪,主動的晃動著身體,把顏暮雪的堅挺更深的納入自己的身體內部,他的迎合讓顏暮雪越發情動,腰部的擺動幅度越來越大,動作也越來越猛烈。

  敞開的空間讓顏語冰因為緊張和強烈的羞恥感覺,而使的身體越發敏感,他強忍著不發出呻吟聲,卻總是因為強烈的快感,而間或逸出一兩聲的吟哦,兩個人都急促的喘息著,從下體交合的部分傳出淫靡的聲音,更是讓兩個人衝動不已。

  幾個衝刺後,顏暮雪迸發在了顏語冰的體內,顏語冰也在被充滿的刺激中射出了濃濃的愛液。

  顏語冰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看向一旁仍靠在牆上的顏語冰。一瞥之下,顏暮雪微微忡怔著,面前的男子,清澈的眸子因為激情染上些恍惚的迷蒙,秀麗的容顏上是淺淺的暈紅,此刻的顏語冰,艷麗的仿佛誘惑世間人的妖精,又純真的像是不染塵埃的精靈。沒有察覺的,顏暮雪目光裡浮上了一抹淡淡的疼惜和淺淺的柔情,伸出手,他體貼的為顏語冰拉好衣服,隨後,在顏語冰驚訝的目光裡,顏暮雪俯下身子,輕柔的在顏語冰的唇上吻了一下,這才轉身走開。

  顏語冰靜靜的站在原處,情不自禁的伸手撫著自己的唇瓣,這還是顏暮雪第一次在事後,這麼溫柔的親吻他,好像是真正的情人一樣待他。這個輕若羽毛般的吻,仿佛一池柔波暖暖的漾滿了顏語冰的心底,甜蜜的感覺是如此的舒適,比起剛才身體的愉悅,他更喜歡這個對心的愛撫。這個男人,總是在他最促不及防的時候,觸動他心底最敏銳的那一點,讓他無法抗拒的越陷越深。而冷淡的對待裡難得的溫柔,更是讓他無法忘懷,顏暮雪只是由著自己的性子做盡一切,卻任由他把那一點一滴的溫柔都釀成心絲,把自己自己束縛的越來越緊。





6.

  水晶簾裡,顏暮雪倚在一個極大的靠枕上,身旁放著一個墨玉的矮幾,在上面擱著的晶瑩剔透的水晶盤裡,嫣紅的櫻桃還帶著一粒粒細小的水珠,看上去說不出的誘人。顏暮雪一面聽著花園裡傳來的悠悠笛音,一面就著顏語冰的手吃著櫻桃。

  「爺,有人給你送了封信。」琥珀在簾外悄聲回道。

  「拿進來。」

  琥珀一掀簾子,輕盈的走了進來,把信遞給了顏暮雪,眼光溜過躺在顏暮雪腿上的顏語冰,抿嘴一笑,款款又出去了。

  「誰寫的信?」

  顏語冰慵懶的伏在顏暮雪膝上,眼眸半合,漫聲問道,昨晚的激情實在是累壞他了。

  顏暮雪看著信,隨口答道,「哦,是高麗的公主。」

  顏語冰不由得睜開了眼睛,這些天,顏暮雪也告訴他不少事情,他知道顏暮雪曾經買船出海,在周圍的臨國好好游歷了一番,不過,為什麼高麗的公主會寫信給顏暮雪?

  「嗯,什麼事啊?」

  「她兩個月後自擇夫婿,所以請我過去。」

  「為什麼要你過去。」

  顏語冰這次整個人都坐了起來,一股強烈的不安湧了上來,他定定的看著顏暮雪。顏暮雪笑了笑,對他的不安視而不見,閑淡的解釋道。

  「我一年前去過高麗,認識了她,她非常喜歡我,所以這次求的父親讓她自主擇婿,就找人拜托找我過去,希望嫁給我?」

  「那你……」顏語冰緊張的握住了手掌。

  「我准備答應她。」

  「為什麼?」顏語冰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顏暮雪可以這麼輕易的就說出這樣的話?難道顏暮雪對他當真一點留戀都沒有,就這麼輕松的打算拋棄掉他。

  顏暮雪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不在意的說,「高麗國王只有她一個女兒,若我娶了他,將來就是國君,我還沒當過君王呢,試試到也不錯。而且她也是一個很不錯的女子,若我娶妻,她怕是最合適的人了。」

  「那我呢,我怎麼辦?」

  顏語冰猛的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顏暮雪,顏暮雪笑了,輕拍了顏語冰的手,安撫道,「你仍然是顏家的家主啊,你總不會想我娶你吧?」

  他雲淡風輕的語氣,每一個字都化成一把利刃刺在顏語冰身上和心上。顏語冰不由自主的搖著頭,一步一步退後。

  原來,顏暮雪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在他眼裡,他始終只是一個用來玩樂的東西是嗎?原來自己一直生活在虛假的幸福裡,他的五哥,這次又要拋棄他,為什麼,為什麼每次他都是被仍下的那一個?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被傷害?

  「你到底當我是什麼?我愛你,你真的不知道,還是從來都不在意?顏暮雪,當初你拋下我,我怪我自己不好,可是,我找了這麼多年,我現在如此,當真你一點感覺都沒有,當真你一點點心都不肯給我嗎?」

  顏暮雪被顏語冰突然的發作嚇了一跳,從小到現在,顏語冰在他面前永遠都是溫馴的,連說話都沒在他面前大聲過,何況是如此激動的質問。在短暫的錯愕之後,顏暮雪也是心頭火起,他抓起水晶盤砸向顏語冰,語氣裡也難得的帶上了火氣,「滾,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多嘴,我可從來也沒要你守著我,我意已決,你守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不高興,就給我滾回顏家去,我不想見你。」

  隨即又揚聲向外喊道,「琥珀,你和衛風吩咐下人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就走。」

  顏語冰胸口被重擊了一拳,差一點喘不上氣來,痛楚的火焰灼燒著他的全身,一咬牙,顏語冰轉身衝出了小樓,否則,他不能保證自己不當場崩潰在顏暮雪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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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酒過來,」慘白著臉,顏語冰闖進了一家酒館。現在,他只想大醉,他的心,已經痛的無法忍受,借酒澆愁也罷,飲鴆止渴也吧,他目前,最需要的,就是酒,好麻醉自己已經被撕裂的心。

  「爺,九爺他怎麼了?」琥珀被顏語冰衝出去的樣子嚇壞了,那個溫文的男子好像受到了什麼巨大的刺激一樣,臉色鐵青,目光散亂,這副模樣,比起當日他在門外一夜,還要駭人。

  「不用理他。」

  顏暮雪冷冷的轉過頭,心情同樣惡劣,顏語冰有什麼資格來管他的事情。他從來就只憑自己高興行事,那會因為他人改變心意,顏語冰真以為他是誰,居然這麼指責他。真是平日裡太寵他了,居然敢對他吼。

  琥珀終是放心不下,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喜歡這個九爺,瞧著顏語冰待顏暮雪一片深情,偏生顏暮雪老是冷冰冰的樣子,讓人看著不由得心疼顏語冰的痴傻。可能是女孩子都同情弱者吧,老是瞧著他被顏暮雪欺負,自己情不自禁的就會想護著他幫著他。

  琥珀悄悄找到了秦少擎,讓他通知了顏昊日。顏昊日趕緊派人出去,幾乎搜遍全城,好不容易才把喝的酩酊大醉,又哭又笑的顏語冰拖回了自己的住處。

  顏昊日看著酩酊大醉,不停的胡言亂語的顏語冰,不由得大嘆自己倒霉,早就知道那個無心的五哥會傷了顏語冰,自己還是一時心軟告訴了顏語冰,當然其中也有被威脅的成分啦,不過顏昊日怎麼會承認這個。

  「為什麼,我這麼愛他,為什麼他始終不肯愛我?難道因為我是一個男人?這又不是我的錯,為什麼他可以這麼輕松的就決定拋下我?」

  「他到底要我怎麼辦??除了變不成女人,我什麼都可以為他做,如果他想當君王,我可以為他聚兵,為他爭奪天下,只要他不要拋下我。」

  「我愛他啊,難道就因為我愛他,所以他才一次又一次的傷我?我可以為他,我真想把心挖出來捧到他面前,讓他看看,不過,他一定不要的,我為什麼要生在顏家,為什麼要認識他?」

  顏語冰早已經喝的大醉,根本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誰,只想把心中所有的委屈怨恨都說出來才好,否則,他一定會憋死,一把抱住面前的顏昊日,顏語冰語無倫次的訴說著,晶瑩的眼淚更是不受控制的滑下面頰。

  顏昊日無奈的看著顏語冰,真是不明白,為什麼冷靜睿智,理智沉穩的顏語冰只要一碰到顏暮雪,就會變的這麼不可不可理喻,難道真的是一物克一物,顏暮雪生來就注定是他這個九哥的克星?顏語冰今日這話若敢傳出去,今後顏家還安生的了嗎?

  可是,瞧著顏語冰滿面淚痕,楚楚可憐的樣子,顏昊日心頭竟然無法抗拒的起了憐惜之意,長嘆一聲,他終於明白那個嬉皮笑臉、自私到家的顏展雲為什麼獨獨對顏語冰沒轍了,他還不是一樣,難得的心軟都給了這個兄弟,想來顏暮雪也是一樣吧,特別的關懷憐惜還不是都給了這個弟弟?罷罷罷,我就幫你到底,算是我欠你的。

  顏昊日一指點在抱著他又哭又說的顏語冰睡穴上,阻止了顏語冰的醉鬧。和喝醉酒的人無法溝通,還是等顏語冰酒醒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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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顏語冰是在頭疼如裂中醒過來的,隨著思維的清醒,昨天的一切又回到了他的腦海裡,顏語冰悲愴的笑了,原來,心真的是會碎的,然後,每一片碎片都會變成刀子扎進肉裡骨裡,看不見的傷比還要疼的多。

  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顏語冰推開門准備出去,宿醉雖然難受,但是比起心碎的痛苦,他寧可永遠醉下去,再也不要清醒。

  聽見響動的顏昊日正好抱住出來後搖搖欲墜的顏語冰,奮力把他拖回床上,顏昊日不悅的責問道,「你干什麼?好好給我躺著,連走路都搖晃,你想去那?」

  「我想喝酒。」

  「你喝的還不夠嗎?」

  「醉了比較不痛苦。」

  顏語冰茫然的說道,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滑下,他也懶的去擦拭,任它滑過面頰,鹹鹹的流進嘴裡。

  顏昊日抱著他,卻不知道如何安慰,半天,終於嘆著氣低喃,「唉,顏暮雪這混帳別的事情我不管,但是對你,的確他虧欠太多。反正一次也是幫,二次也是幫,我認了,最多被他追殺,真拼起來,還不知道誰贏誰輸呢?」

  一把揪起渾渾噩噩的顏語冰,顏昊日大吼道,「顏語冰,你要是真的想把顏暮雪那個混蛋留下來,就給我清醒過來。否則,你就去醉死好了。」

  顏昊日的話仿佛冷水一樣澆在顏語冰的身上,他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把抓住顏昊日的胳膊,眼睛裡也閃出微弱的希望,「昊日,告訴我,該怎麼辦?」

  「你是不是什麼都願意做,什麼都敢做?」

  「那是自然。」

  「我想也是。」顏昊日咕噥著,當日裡為了避問出顏暮雪的下落,連他都想殺,那裡還有什麼不敢做的。

  「好,顏語冰,你好好給我聽著,你現在不是當年那個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的柔偌少年。你現在是顏家家主,手上有權、有人、有錢,你的武功我估計也是真的比他好的多,你干嗎還這麼求他啊?」

  顏昊日詭譎的笑了,「直接把顏暮雪綁回來,關著他,守著他,到時候,他就是你籠子裡的鳥,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反正對付顏暮雪那種沒血沒淚的人,你再求他,也沒有用,只有用強的,以暴制惡,才是最有效的方法。」

  顏語冰怔住了,這主意的確是人人都會想的,但是,他從小對顏暮雪一往情深,迷戀愛慕,可以說一直就被顏暮雪壓的死死的,慢說去做,他連想都沒往這方面想過。對顏語冰而言,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他也可以用強硬的手段來奪取顏暮雪。

  「這樣做,五哥他不會原諒我的……」

  顏語冰喃喃的道,有些遲疑,他怕死顏暮雪生氣了,想到顏暮雪知道後憤怒的容顏,雖然能和顏暮雪相守一生的誘惑,卻是他無法抗拒的,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猶豫。

  「笨蛋,反正他現在都要娶別人了,你還顧及這麼多干嗎?先搶回來再說,只要把他綁在你身邊,他再生氣,又怎麼樣?反正你有的是時間哄他,如果他娶了別人,你連一點希望都沒有了。」顏昊日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顏語冰一眼,端起桌子上的水一口喝掉,潤完嗓子,又道,「你自己想,是願意讓他高興,隨了他的心意去娶別人,然後你凄凄慘慘的過完下半生呢?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留住人再說。我言盡於此。該怎麼做自己決定。」

  「而且他生氣又如何?他一日不原諒你,你就關他一日,一年不肯愛你,你就關他一年,最多你綁他一輩子罷了。」

  顏昊日狡黠的笑了,「我就不信,磨上幾十年,五哥他還真能氣你幾十年不成?就算能,反正你也算和他斯守一生了。」

  他奸笑著看向顏語冰,「我想就算是顏暮雪氣你一輩子,九哥你也是甘之如飴吧。」

  的確,只要能日日守著他,即使他對自己永遠沒有好臉色,自己也已經心滿意足了。

  「好。」顏語冰目光裡盈滿了決絕,只要把暮雪留下,他不惜一切代價,寧可他生自己的氣,也總比再追他個六年的強。

  「就是嘛,」顏昊日詭秘的笑了,哼,終於也論到顏暮雪被算計一次了,他從小可沒少被這個五哥算計,他念念不忘要報復,可惜他這個五哥好像一點弱點都沒有,害他郁悶了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可以一償所願了,一想到顏暮雪吃癟的樣子,他就忍不住興奮。

  一旦決定,顏語冰馬上開始了行動,他先叫來了秦少擎,簡潔的吩咐道,「少擎,你馬上派人把三十六飛雁給我調來金陵,三天之內,我要見到人,還有,你手下的侍衛也都調過來,讓他們把明燕,香兒那四個丫頭順便帶過來,然後你給我買座宅子,要幽靜,干淨,大一點,而且,一定要容易防衛,價錢好說,但是我只給你三天,還要把宅子收拾好,這事誰也不許說,若走漏了風聲,我唯你是問,你知道怎麼做了。」

  一旦下了決心,顏語冰立刻恢復了他的敏銳和冷靜,以最迅速的方式做出反應。

  「是,」秦少擎恭肅的應道,心裡疑惑不解,跟著顏語冰這些年,大風大浪他經過不少,可是還從來沒見過顏語冰如臨大敵,如此嚴肅警戒的樣子。

  在顏語冰的周密部署下,一張羅網張開了,罩向了對這個弟弟毫無防備的顏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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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當顏暮雪帶著隨從走出倚紅樓的大門時,顏語冰靜靜的站在那裡。

  「五哥,」顏語冰低低叫了一聲。

  「什麼事?」顏暮雪仍舊冷著臉,但是奇異的,他發現自己並沒有生氣,三天前的事情似乎已經煙消雲散,反倒因為見著面前的人兒,心底竟然浮起一絲隱約的喜悅。

  「我想和五哥說句話,行嗎?」

  瞧著顏語冰黯然的神情,顏暮雪一陣迷惘,恍惚間竟不假思索的答應了下來,隨著顏語冰走到了離眾人遠遠的地方。

  「什麼事?」

  顏語冰垂首不語,突然,他抬頭,揚手,手指輕彈間,一片淡的仿佛朝霧般的輕煙罩向了顏暮雪,顏暮雪毫無提防之下,被那片霧氣撲了個正著,一口氣吸進去,他只覺得身子一軟,便要摔倒。顏語冰伸手一攬,把顏暮雪抱進懷中,「五哥,對不起。」

  顏暮雪驚怒之下,反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定定的看著顏語冰。卻只聽到顏語冰在他耳邊的最後一句低語,然後,就在一陣眩暈中失去了意識。

  那邊顏語冰突然迷到了顏暮雪,變起倉促,衛風等人一楞間,剛想動手,他們四周卻猛的出現了一群人,錯落散開,團團圍住了琥珀和衛風等人,壓住了他們的行動。

  琥珀是多機靈的丫頭,一瞧這架勢,先制止了衛風的動作,然後衝著已經抱著顏暮雪走走來的顏語冰甜甜一笑,「九爺,這是干什麼?」

  「琥珀,我很抱歉,可是,我沒有別的辦法,只好委屈你們了。」顏語冰誠摯的對琥珀道歉。

  琥珀靈活的眸子轉了轉,嬌俏的笑了,「我還想著呢,九爺難道就這麼讓我家爺一走了之,原來……」她抿嘴一笑,不再說下去,換了話題,「九爺准備怎麼做呢?把我們關起來?」

  「不敢,姑娘放心,我只想請諸位好好休息,這是我和五哥的事情,我,只是想留下五哥罷了,姑娘你也該明白語冰的心事。語冰只是不想再起波折,才有此無奈之舉,姑娘見諒。」

  顏語冰說的謙衝溫和,話裡卻有著不容輕忽的強硬。

  琥珀眨眨美目,微微笑了,「我信你。」

  轉過頭,她拍拍衛風的手,「你們不用擔心,只管跟著九爺的人走,其他的事情不用你們操心。」

  「可是?」

  衛風楞了楞,疑慮的看著琥珀,真的就不理顏暮雪的安危嗎?這個人,雖然是顏暮雪的弟弟,可是,畢竟是他突施暗算,迷倒了顏暮雪,琥珀怎麼還這麼相信他?

  琥珀安撫的笑了笑,「你們放心,我怎麼會拿爺的安危開玩笑?九爺是世上最不會傷害爺的人了,聽我的,沒錯,再說了,還有我跟著爺呢。」

  衛風怔了怔,不過琥珀在顏暮雪面前一向比較受寵,所以他雖然很是猶豫,卻還是聽從著琥珀的話,帶著人跟著顏語冰的手下去了。

  「多謝。」

  顏語冰感激的望著琥珀,他怎會不知道這丫頭對他一向是關心保護,今日若非她,想把顏暮雪帶走,勢必還是得費上一番周折。雖然他不懼衛風那些人,但是,畢竟他們是顏暮雪的手下,他極為不願意傷了他們。

  「要謝我,你先改了稱呼好不好?叫我琥珀就好了,別姑娘姑娘的叫。我幫你,是知道九爺你對我們主子的心。不過,你若是傷了爺,我可真的放不過你。」

  到後面一句,琥珀清甜的語氣突然轉為冷肅,美目也緊緊的盯著顏語冰。

  「我絕對不會傷害他。我寧可自己傷上千遍,也絕對不會讓五哥受到一點點傷害。」

  顏語冰毫不回避琥珀的視線,眼眸一片坦蕩和堅決。琥珀又笑了,拍拍手,「那我們走吧,我都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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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暮雪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是在一所陌生的地方了。他正躺在一張錦鏽垂幔,流蘇掛帳的床上。顏暮雪緩緩的動了動,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身體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居然連動一下都非常困難。

  顏暮雪心裡怒氣翻湧,他一向絕頂聰明,心狠手辣,且心思縝密,從來只有別人吃他的虧的份,那裡吃過這等暗虧,可是他僅有的兩次,竟然都是犯在了顏語冰手上。當年他就是因為完全沒有提防顏語冰,才大意失手,也讓他羞怒之下,遠走十年。如今,他居然還是一點也沒有防著這個弟弟,還是栽到了他的手上。顏暮雪心裡,又羞又怒又氣又恨,簡直是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時,兩雙柔胰探了進來,拉開幔帳,現出兩張俏麗的容顏,「五爺醒了,要不要起來?」

  清脆的聲音相當好聽,兩個丫鬟一面笑,一面輕手輕腳的拉開床幔,搭在兩邊的金鉤上。顏暮雪這才看清楚自己原來在一間相當大的屋子裡。

  屋子非常奢華,室內,暗香縈繞,珠簾翠幄,雖是珠玉粉陳,卻一點不現俗氣,一桌一椅,一帳一塌,皆是用盡心思布置的,令人看上去只覺舒適無比。屋子是裡外兩層,顏暮雪所在的地方是裡面的臥室,中間垂著珠簾,珠簾外是一間小小的花廳,大大的窗子敞開著,可見外面花木扶疏,鳥鳴啾啾。

  屋裡還有兩個丫鬟站著,看來也是來服侍他的,這四個丫頭聰明伶俐,服侍的也極為周到妥帖,但是除了笑,卻是一句話也不多說。顏暮雪連動都動不了,有氣也沒辦法撒,他這輩子第一次嘗到了身不由己是什麼滋味,真真是氣到幾欲發狂。

  門聲響動,四個丫鬟齊齊回頭,只見顏語冰已飄然而入。

  「九爺,」四個丫頭紛紛見禮。

  「你們出去吧。」

  顏語冰揮揮手讓幾人出去,自己卻不停步的走到了床前,「五哥,有什麼不舒服沒有?」

  顏語冰就勢在床邊坐下,溫柔的扶起顏暮雪的身子,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顏語冰,你好,你夠種。」

  顏暮雪怒極反笑,雖然軟軟的倚在顏語冰身上,目光卻如火般瞪著顏語冰。

  「五哥,對不起,可是……」

  「我只有這樣,才能留下你,五哥。」

  顏語冰靜靜的看著他,目光哀傷悲戚,「你總是會離開我,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你從來都不回頭看我一眼,我不甘心。你不愛我也行,你恨我也罷,總之我是要定了你。就算是上天不給我這個緣分,我也要與天爭。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顏語冰的話語裡,有著一種切冰斷雪般的堅忍和決絕,顏暮雪臉色森寒,一言不發。心裡卻隱約浮上一絲驚愕,原來,這個弟弟真的不再是當年那個,只知道聽話的柔順少年了,也許,自己這次真的怕是很難脫身。

  顏語冰垂著目光,不再說話,輕柔的放下顏暮雪,走到一旁,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小心的倒了杯水,然後取出一個瓷瓶,把其中的藥粉傾如杯中。拿著杯子,他轉過身,又扶著顏暮雪坐起,顏暮雪從來沒感覺自己如此無能過,可是身子虛軟無力,只能任顏語冰擺布,羞怒交集之下,他雪玉般的面頰上染上了艷麗的紅霞,下唇也被咬的嫣紅,顏語冰心內一跳,他從來沒見過顏暮雪氣極的樣子,竟是這般誘人,別是動人,一時間,他不由的呆滯的凝視著顏暮雪冰清雪艷的絕麗容顏,神思恍惚起來。

  顏語冰正呆呆的看著那嬌麗的容顏,卻被顏暮雪冷火一樣的目光灼了一下,顏語冰慌忙收回視線,小心的扶著顏暮雪喂著他喝下水,才淡淡的解釋,「先前用的是軟骨散,喝了水就解了,我剛下的藥傷不了你,只是讓你用不能武功罷了,五哥,我絕對不會傷你,只求你,留下來。」

  果然,喝了水不久,顏暮雪就覺得四肢有了氣力,他暗暗運氣,卻惱怒的發現,確如顏語冰所說,自己的真氣完全無法凝聚,也就是說,他現在雖然不會再像剛才如同廢人一樣躺在床上任人擺布,卻還是只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什麼功夫也使不出來。

  顏暮雪坐起來,二話不說,先重重一腳踹過去,顏語冰靜靜的站在那裡,連閃都沒閃,硬生生挨了這一腳,也是顏暮雪現在被壓住了功力,否則以他現在的怒火,這一腳,至少也能讓顏語冰吐血,不過力道卻仍然是不輕,顏語冰面容掠過一絲痛楚,抬眼望著顏暮雪。

  「顏語冰,你好大的膽子,敢算計我?不想活了,你明說,我成全你。」

  顏暮雪斥罵著,站了起來,怒視著顏語冰,真是恨不得活剝了眼前這個人。

  「五哥喜歡打就打吧,反正我是絕對不會放開五哥的。」

  顏語冰挺拔的姿勢變不都變,竟是等著顏暮雪動手。顏暮雪冷冷的瞧著他,顏語冰的委屈順從更加激起了他的怒火,一揚手,他又是幾記耳光,重重摑在顏語冰的臉上。

  「你以為你擋的住我,我要走,誰也別想攔。」

  顏暮雪狠聲放下話,昂然大步走到門邊,推門出去。顏語冰靜靜站在那裡,不攔不擋。

  顏暮雪剛一推開門,只見一個藍衣人正攔在門外,見他開門,秦少擎恭身一抱拳,「五爺。」

  「滾開。」

  顏暮雪冷聲道,根本沒把秦少擎放在眼裡,呵斥著他讓路。

  「五爺請回去休息吧。」

  秦少擎語氣非常恭順卻又堅決無比。高大的身軀更是像一座山一樣擋在門前,巍然不動。

  「秦少擎,你當你是什麼東西?敢擋我的路?」

  「少擎只是從命,請五爺見諒。」

  「當初你可是我的手下,怎麼,如今,我的話你都敢不聽?」顏暮雪還真沒被人氣成這個樣子過,他已經有點被氣過頭了,反倒沒有大怒,只是勉強壓住心頭的怒焰,冷冷的問道。

  「不錯,少擎本是五爺的人,不過,當年五爺把少擎派給九爺的時候,少擎就問過,今後,少擎是聽誰的命令?五爺當時的話少擎絕不敢忘。」

  「五爺說了,既然少擎今後的主子是九爺,那少擎只要聽從九爺一人之命就行了,即使是五爺的話也可以不從。」

  「五爺要打要罵,少擎絕對不敢還手,但是,沒有九爺的話,少擎絕對不敢從命放五爺出去。」

  秦少擎口氣溫和,但每一句話都說的是斬釘截鐵,絕無一絲圜旋余地。

  顏暮雪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他第一次這麼清楚的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當年顏語冰總是被人欺負,雖然有他護著,但是他常常外出,難免有顧不到的地方,而且顏語冰性子柔順,縱使受了欺負也不坑聲。所以,他思忖下,才把最有能力,也最忠誠恭謹的秦少擎送給了顏語冰,又怕秦少擎唯自己之命是從,不肯盡心對待顏語冰,才斷然下令,讓他只聽顏語冰一人的。可是,他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的好心,居然這麼現世報到了自己頭上。

  如果能動手,顏暮雪真想一掌劈死面前這些人,可是,他們不會還手,而自己也傷不到他們,更是絕對出不去,那種行為只能讓他像一個小醜一樣,顏暮雪的驕傲不允許他用這種方式發泄。冰冷的轉過身,顏暮雪看也不看一旁的顏語冰,躺回床上,合目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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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哥,你動作還真是快,我這次是真的佩服你。」顏昊日笑嘻嘻的走進來,卻在看到顏語冰紅腫的面頰時收住了口。

  一望而知,那紅腫明顯的是掌痕,不用猜,這世上,能打顏語冰耳光的,除了顏暮雪,怕是真找不出來第二個人。

  「五哥好狠的心啊,這幸虧是制這了他的功夫,要不然,這幾下,怕是真能要了你的命,哎,我說九哥,你就這麼受著?不知道躲一下嗎?」

  「讓他打幾下,心裡會舒服一點,我沒關系的。」

  顏昊日不可思議的看著顏語冰,佩服啊,他真佩服他的九哥,居然能這麼忍辱負重,居然是這麼的情深意重。隱隱然,顏昊日心裡浮出一絲嫉妒,憑什麼顏暮雪那個沒心沒肝的冷血動物,偏有人這麼喜歡他?哼,都到這地步了,顏暮雪還這麼囂張啊。他真是越想越不服氣,哼,顏暮雪不是很驕傲嗎?不知道若是他再被顏語冰抱了會氣成什麼樣子,真是令人期待的事情。顏昊日陰險的笑了。他敢肯定,顏語冰絕對有這個念頭,只不過,不敢想更不敢做罷了,他只要稍微的挑一下,稍微的給火上加上一點點油,那麼……

  顏昊日目光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微笑著轉過頭,看向顏語冰。

  「老這樣也不行啊,九哥啊,你別老是想著挨打啊,讓五哥心裡舒服,有的是辦法,你可以好好服侍一下他的身體嘛。對了,九哥你是不是一直都被五哥壓在下面啊?」

  顏昊日直接的問題讓顏語冰大窘,臉騰的紅了。

  「說真的,你沒想過抱五哥嗎?被人做其實很舒服的,你從來沒抱過五哥,現在可以試試啊,說不定,你讓五哥舒服了,他就不生氣了。」

  顏語冰徹底楞了,擁抱顏暮雪,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怎麼敢想呢?顏暮雪那麼高傲的性子,那裡容的別人壓在他身上,他只求能留在他身邊就好了,就是永遠被他擁抱也無所謂。可是,他畢竟是男人,想要擁抱自己最愛的人是本能的渴望,也是最深切的誘惑。不敢想是不敢想,這渴望卻一直存在在心裡,如今,顏昊日卻把這個魔鬼放出來了。

  「反正他現在是恨你入骨,再壞也壞不到那裡去了,你干脆就一次做完,人氣過頭了,比較容易想通,而且你抱了顏暮雪的話,他的心情一定會有所變化的,反正事情再壞也壞不到那裡去了,你干嗎不試試?」

  顏昊日引誘著顏語冰,唇邊的笑容仿佛惡魔一樣。

  「送你樣東西,這可是別人送我的,保證你用了後,五哥絕對再也舍不得丟下你。諾,我那裡還有一本書,一會我給你送來,你好好學學怎麼伺候五哥吧。」

  顏語冰接過藥,目光復雜的看著手中的瓷瓶,心裡思緒翻滾,再也靜不下心來。而一旁的顏昊日已經開始盤算了,該怎麼樣溜的遠遠的,雖然親眼看到顏暮雪抓狂的樣子比較爽,但是,還是保命要緊。





7.

  「五哥,想要嗎?」顏語冰跪蹲在床前,小心翼翼的握住顏暮雪的手,細細的在他的手腕內側親吻著,溫熱的唇帶給顏暮雪很舒服的感覺,他哼了一聲,沒有說話,默許了顏語冰的親近。雖然憤怒,不過顏暮雪並不打算克制自己的欲望,有人為他抒解身體的欲望,他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

  看到顏暮雪沒有反對,顏語冰緩緩的拉開顏暮雪的衣襟,手掌伸了進去,在那比水玉更細膩的肌膚上愛撫著,而他的唇也沒有停下,從顏暮雪的手腕內側一直吻上去,小臂,肘彎,肩膀,到達了纖細柔美的頸項。顏語冰幾乎是膜拜的親吻著,一點力氣都不敢用,生怕弄疼了顏暮雪。緩慢的,他的唇來到了顏暮雪已經完全裸露的胸脯。美麗的肌膚上,綻放著兩朵粉色的櫻實。顏語冰迷醉的含住一邊已經堅硬的果實,用舌尖細細的描繪著,逗弄著,讓它更加挺立。

  顏暮雪輕吟著,他從未讓人這麼細膩的愛撫過,無論是男性還是女性,他都是主宰,所以,被動的躺在那裡任顏語冰如此撫慰,奇異的舒適感讓顏暮雪很愜意的合上了眼睛,體驗著完全新鮮的快感。

  一直注視著顏暮雪表情的顏語冰看到顏暮雪安適的神情,緩慢的移動著自己的唇和手。順著顏暮雪身體上優美的曲線,他一路吻至小腹,軟軟的舌在那圓潤的洞口轉了轉,又滑了下去,沿著修長的腿一直來到了足部。拉起顏暮雪的腳踝,顏語冰輕輕舔了舔那柔潤的踝骨,然後張開嘴,輕輕的含住了顏暮雪美麗纖細的足趾,一個個細細的含過去,舔著……

  顏暮雪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足趾也是這麼敏感的一個地方,顏語冰的舔弄讓一種暖洋洋的舒適感覺,從被含住的地方一直漾滿全身,就像是曬在冬日的暖陽下一樣,舒適無比,顏暮雪眼睛已經完全閉上了,幾乎馬上就要睡著了。

  隨即,顏語冰用舌頭舔上了顏暮雪的足心。酥癢麻痹的滋味讓顏暮雪忍不住嗤的一聲笑出來,腳趾也緊緊的蜷了起來,像是十個美麗的花蕾。這麼一笑,顏暮雪倒是睡意全消。正想呵斥顏語冰,卻又被接下來的說癢不癢說、麻不麻的舒暢感覺阻止了。原來,顏語冰把自己的舌尖抵在顏暮雪的足底,緩慢的轉動著,愛撫著人感覺最敏感的足心處。他的力道用的很巧妙,既有力又不失輕柔,讓顏暮雪既感覺到酥癢的快感,又不會覺得難受。換個姿勢,顏暮雪舒適的閉上眼睛,享受著顏語冰周到細致的服務。漸漸的,顏暮雪感到顏語冰的舌尖帶給他的,不止是舒服,那酥癢之外別有一股奇異的感覺,慢慢的順著他的小腿升起,一直蔓延到他男性的欲望,一波一波的刺激著那個部位,直至顏暮雪男性的昂揚堅硬起來,驕傲的挺立在顏語冰面前。

  顏語冰當然也看見了,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滿意的,他停止了對顏暮雪足底的愛撫,唇再次順著腳踝,小腿,大腿一直吻上去,直至顏暮雪那昂揚的欲望。

  顏語冰把頭埋在顏暮雪的胯間,在那柔嫩堅硬的昂揚周圍來回親吻著,不時的還把那兩顆圓潤的小球含入口中愛撫,卻一直沒有碰到顏暮雪的欲望。被自己勃發的欲望折磨著,顏暮雪焦躁的哼出聲音,手掌抓住顏語冰的頭發壓向自己的堅硬。顏語冰悄然笑了,聽話的張開唇,完全的包住了顏暮雪已經灼熱無比的欲望。

  顏暮雪時重時輕的吮吸舔弄著口中灼熱堅硬的東西,一次又一次的深深把它吞入,讓顏暮雪柔嫩敏感的前端撞擊到自己的喉嚨深處,而他的舌尖也不時刷過前端的小穴口,換得顏暮雪難已抑制的嬌吟。在盡力服務著口中碩大的同時,顏語冰的雙手也悄悄的來到了顏暮雪的身後,緩慢有力的按揉著那兩瓣雪丘。前端男性被含吮的快感和後臀傳來的強有力的撫摸,混合成蜜樣的甜美感覺,讓顏暮雪眩暈般的陷入沉醉般的迷蒙中。他昏昏然的躺在那裡,仿佛沉浸在一大池的溫水裡,舒服無比。在顏語冰的撫弄下,顏暮雪的身子早就酥軟不已,由著顏語冰柔軟的舌頭在他的欲望上輕柔的親吻愛撫,只這樣,顏暮雪已經覺得自己身體上,每一處的感覺都變的敏銳無比,神志也漸漸模糊起來。

  「舒服嗎?」顏語冰忍著自己的欲望,小心的問著。

  顏暮雪懶洋洋的嗯了一聲,把自己的身體完全交給顏語冰,原來讓別人服侍是這麼舒服啊,自己一點都不用動,他模糊的想著,今後干脆就讓顏語冰自己做好了,自己躺著只要享受就好。

  看著顏暮雪已經完全軟化,絕美的身體仿佛盛開的花瓣一樣的綻放在自己面前,顏語冰用手代替了自己的唇,握住了顏暮雪的男性,然後小心的翻過顏暮雪的身體,讓他趴伏在床上,他的唇舌則來到顏暮雪的身後,在背部吻了一遍後,顏語冰開始舔弄起顏暮雪那雪丘般的雙臀,空著的一只手掌也同時用力的按揉著那堅實的肌肉,顏暮雪閉著眼睛,整個人都無比松弛柔軟的趴在那裡,享受著顏語冰周到的服務。

  顏語冰悄悄的分開了顏暮雪的雙臀,雪膚中間,是粉色的花蕾。因為主人的醺然欲醉,它也微微的張開了花蕊,顏語冰胯下一緊,腦子裡也嗡的響了一聲,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顏暮雪的私密處,那種喜歡到想要完全占有的心情是如此渴切,讓他幾乎當時就想把自己已經快要爆炸的男性送進這個無比魅惑的花穴裡。

  不行,忍住,顏語冰重重的掐了自己腿一下,勉強壓抑住了自己的欲火,他開始輕柔的親吻起顏暮雪的臀瓣,緩慢的,一步步滑向了中間的密處。突然,靈巧的舌尖倏的探進了那美麗的花蕊裡,柔柔的一舔,顏暮雪身子猛的一震,一股不可思議的快感從那裡迅速的湧出,衝向全身,尤其是他本就緊繃的前端,他從來不知道那裡也能產生如此強烈的快感,一聲甜媚之極的呻吟聲從顏暮雪的口中逸出,他扭動著身體,迎向顏語冰的舌尖,希望能再度體嘗到那種讓他幾欲飛上雲端的甜美。

  顏語冰滿足著顏暮雪的願望,他轉動著舌尖,一次一次刺入花蕊中央,用自己的唇舌讓花蕾開放的更加艷麗。在顏暮雪沉醉在那眩暈般的快感中的時候,顏語冰悄悄的拿出了顏昊日送的小瓶子。含了一口裡面的液體,待它在自己嘴裡溫熱後,才再度吻上顏暮雪潤澤晶瑩的花蕾,一點一點的,把嘴裡的液體送進了裡面,還不時的用舌尖把液體送的更深,塗抹的更加均勻。

  按說如此明顯的提示顏暮雪應該已經有所警覺,可是,顏語冰的愛撫親吻乃至他,完全沒想過的淫褻所帶來的快感和刺激,已經讓顏暮雪暈眩而迷亂了。他此刻就仿佛浸在一大桶美酒裡一樣,渾身都是軟棉棉的,酩酊的快感讓他的警惕性已經降到最低。根本沒有余暇去思考顏語冰的行為,只是本能的追逐著官能的快感。

  而且,顏暮雪也根本沒有想過顏語冰會有什麼異動,他太放心這個弟弟對自己的崇敬害怕程度了。就是這次,他也明白顏語冰只是為了留下自己,除了強留了自己,其他還不是對自己溫馴的像只貓,打死他也不敢爬到自己頭上來。所以,對於顏語冰的舉動,他也只當是為了取悅自己,畢竟這些天,顏語冰幾乎是變著法子討自己歡欣,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顏語冰動作的曖昧。

  顏語冰用手指沾了藥液,悄悄的探進了那艷麗的花蕾中,顏暮雪震了震,不悅的哼了一聲,示意顏語冰停手。顏語冰大著膽子沒理會,反抽動了一下伸入顏暮雪體內的手指。顏暮雪禁不住低叫了一聲,一股無比甜美的感覺,從被摩擦的地方迅速升起,讓他幾乎舒服的哼出聲來,身體也震了震,幾乎被那股甜蜜的感覺融化掉,當顏語冰再次抽插時,顏暮雪的身體本能的尋找著快樂,主動的搖動著迎合起顏語冰抽動的手指,當然,他也忘記了反對顏語冰的舉動。

  看來顏昊日給的東西還真是不錯,顏語冰心裡一喜,當時他本不想要這藥,畢竟,他一百個不想對顏暮雪用春藥,要是靠這個來占有顏暮雪,他估計顏暮雪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可是顏昊日告訴他,這個不是春藥之類的東西,其實,這本身是最好的滋補品。它是用最好的珍珠混了千年石乳,還有茯苓等千金難求的藥物精心制成的,有滋補潤澤止痛養顏的效果。而且,裡面還加了一些極為溫和的壯陽起興的藥物,完全無害,也不傷人,不過,交合時使用它,塗在交合的部位,會強烈的增加敏感度和快感。顏昊日告訴顏語冰,男性的那個部位本來就不是用來,難免第一次都會受傷,而用了這個,再加上足夠的前戲和耐心,保證顏暮雪一點都不會感到不適。聽了這些,顏語冰才收了下來,他一千一萬個不願意讓顏暮雪難受,更是寧可自己死去,也不想顏暮雪受一點點傷害。

  顏語冰轉動著手指,仔細的摩擦著,愛撫著顏暮雪柔軟的花穴,突然,顏暮雪發出一身嬌媚的呻吟,同時,緊滯的花穴重重收縮了一下,緊緊的夾住了顏語冰的手指。

  「是這裡嗎?」顏語冰輕輕按了按,顏暮雪渾身一震,無法以致的發出一聲艷麗的呻吟,顏語冰只知胯下一緊,幾乎當時就因為顏暮雪的身體射出來。

  「不要,不,要碰那裡……」顏暮雪斷斷續續的說著,雪玉般的雙頰已經染上了艷美的紅霞。

  「好,我不碰,」顏語冰強忍著,頭上的汗水一滴一戴的落下來,他的昂揚已經緊繃到了馬上就要爆炸的地步,不行,別說進去,光是聽見顏暮雪嬌媚的呻吟,他就忍不住了。

  「雪,不要這樣,我,我受不了了。」

  顏語冰吻住顏暮雪。手指越來越急促的來回抽動著,顏暮雪低低的呻吟著,輕哼著。他幾乎不相信這麼淫媚的聲音是從自己口中發出的,但是,極度的愉悅已經讓顏暮雪失去了思考能力,他顧不得那麼多,只是扭動著身體,感受著一浪高過一浪的愉悅和絕頂的快感。

  顏語冰直起身子,拉高顏暮雪的雙腿,把自己的昂揚抵在顏暮雪的腳心,緩緩揉搓起來,奇異的觸覺讓顏暮雪低低的哼出聲來,顏語冰揉擦著自己,熔岩越聚越多,終於,顏語冰呻吟了一聲,射出了白色的愛液。

  停了停,顏語冰再度覆上了顏暮雪的身體,手指也悄悄的又探進了顏暮雪的花蕾,顏暮雪發出一聲接一聲柔媚的低吟,顏語冰聽到耳中,只覺血脈賁張,那剛剛發射過的男性,幾乎是彈跳著又茁壯起來,硬硬的挺立在他的小腹上。

  「雪,我愛你。」望著身下的男子,嬌弱纖細的身體仿佛盛開的花朵,一樣綻放在自己身下,顏語冰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低啞的叫了一聲,伸手拉高顏暮雪的雙腿,迅捷的把自己的欲望抵在了顏暮雪身下已經開放的花蕊上,不等顏暮雪有所警覺,顏語冰一挺腰,碩大的前端已經很順利的沒入了花蕊中。

  「你干什嗎?」

  顏暮雪醒悟已是太晚,而且已經虛軟的身體也無法反抗,他下意識的收縮著內壁,想把侵入自己身體的異物推出去。可是,他的收縮只是讓顏語冰更加興奮,他咬著唇,腰一挺,又送進了幾分。顏暮雪一面動作,一面正待呵斥顏語冰,卻被顏語冰灼熱堅硬的男性和自己已經敏感到無以復加的內壁摩擦時,所帶來的超乎尋常的甜美的快感,逼得無法開口。而同時,那股強烈的讓顏暮雪幾欲暈去的絕頂快感,使他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腰一軟,臀順勢沉了下去,剛好迎上了顏語冰的攻勢,而顏語冰也趁機把自己的欲望一衝,兩面夾擊,顏暮雪瞬間就把顏語冰的昂揚完全的納進了自己緊窒的花穴裡。

  好舒服,顏語冰濕潤,緊窒,溫潤,柔嫩,無法形容的美妙觸感,讓顏語冰幾乎飛上雲端,顏語冰無比慶幸自己的明智,幸好自己在進入前就先泄了一次,否則,只這一下,自己就會射掉,後面什麼都不用做了。

  緊緊抱住顏暮雪,顏語冰幾乎是感動的體會著這份甜美。不僅僅是身體的快樂,更重要的,是他終於擁有了他最愛的顏暮雪。這一瞬間,他才完全感覺到顏暮雪是屬於他的,他們合而為一。他可以感覺到顏暮雪緊緊的包裹著他,纏繞著他,需索著他。顏語冰收緊雙臂,緊緊的抱住顏暮雪,喜悅的淚水肆意的從他面頰上淌下,為了這片刻纏綿,他寧死不悔。

  顏語冰擺動著腰身,緩慢的開始抽插起來,顏暮雪雪一樣的雙腿被壓在胸前,原本清澈的雙眸因為情欲而氤氳著霧氣,原本澄澈的明眸裡如今滿是迷蒙,仿佛水波蕩漾般,流轉著濃濃的媚色。這樣的顏暮雪荏弱的似世間最脆弱最嬌嫩的花瓣,除了珍惜外,更多的是讓人亟欲完全納入自己懷中、愛入心坎裡而產生的強烈占有欲望。他那粉紅了的雙頰和艷麗的唇瓣艷光,還有唇間不時吐出的嬌淫媚語,引的顏語冰幾乎當時就失控。

  顏暮雪也已經被情欲完全掌控了,顏語冰的每一次抽插,都帶給他仿佛酩酊一般的快感,讓他無法抑制的呻吟,尖叫,喘息,他從來不知道人的身體可以得到如此的享受,仿佛無窮無盡一樣,每一次都感覺自己要在這甜美的浪潮中滅頂,卻又在下一次體會到更強烈更洶湧的快感。

  他快不行了,顏語冰皺著眉,發覺顏暮雪還沒有達到高潮,他咬著牙,握緊顏暮雪纖細的腰身,一挺身,用自己柔嫩的頂端抵住顏暮雪體內最敏感的那一點,揉著,按著,蹭著,全力以赴的攻擊起來。汗水不停的從他身上,額頭上流淌下來,掉落在顏暮雪雪玉般的身體上,仿佛晶瑩的露珠般剔透。

  「不……不行,我,放開,……啊……」顏暮雪那裡受的了這麼強烈的刺激,他尖叫著,痙攣的抽搐著,纖長的手指在顏語冰背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雪白的牙齒也重重的咬在顏語冰的肩膀上。

  疼痛讓顏語冰越發亢奮,他重重的頂著,搖著,猛烈的攻擊著顏暮雪最脆弱的地方,顏暮雪終於抵抗不住這曠野的,尖叫著射出了白色的愛液,他的欲望搖晃著,吐出一道又一道粘稠的體液。無比舒暢的傾瀉和過後那種酣暢淋漓的感覺,讓顏暮雪舒服的幾乎暈去。可是,因為強烈的快感而使得他身後的花穴,也因為高潮的來臨而痙攣起來,緊緊的收縮著、纏繞著顏語冰的碩大,顏語冰本來也到了極限,被顏暮雪那火熱濕滑的小穴這麼一包,他也控制不住,低吼著射了出來。灼熱的液體盡數射在了顏暮雪體內,那已經被折磨了半天的地方。已經極度敏感的地方被這麼一刺激,無比強烈的酸麻酥癢讓顏暮雪仿佛發瘧疾一樣顫抖起來,可是剛剛發射過的欲望不能把這股快感抒發出去,顏暮雪說不出難受還是愉悅,只能顫抖著蜷縮起身子,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

  「雪,雪,」顏語冰重復著顏暮雪的名字,聲音裡的愛戀和深情是如此坦白。他萬般憐愛千般疼惜的親吻著顏暮雪的肌膚,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出自己洶湧的情意。

  「你,找死。」顏暮雪一把推開顏語冰,狠狠的瞪著他,憤怒羞辱的感覺,讓他真想一劍刺死顏語冰才解了心之恨。不過,狠辣無情的話語用他已經低啞澤潤的嗓音說出來,再和盈滿水氣的明眸、嬌艷的容光以及屋裡情欲的味道混雜在一起,反倒讓顏暮雪秀美清麗的容顏,呈現出一種絕麗的媚態,使的他的神情除了妖魅就是靡艷,除了讓顏語冰倒抽了一口氣,胯下又即了緊之外,真是一點威脅都沒有。

  「雪,我愛你。」顏語冰跪在顏暮雪床前,痴痴的看著他,聲音溫柔又無比堅定,不管顏暮雪怎麼罵,他都只重復著這四個字。顏暮雪氣的幾欲發瘋,卻又無可奈何,而身體的疲勞讓他再也支撐不住澀重的眼睛,終於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依稀仿佛的,好像顏語冰為他清洗了身體,又把他溫柔的抱上了床,明天,明天一定要他好看。顏暮雪模糊的想著,很快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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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暮雪緩緩的睜開眼睛,屋子裡一片靜寂,日光透過粉藍的紗帳照進來,映的帳內一片柔和清爽的藍色。顏暮雪轉個身子,曲起一臂枕在頭下,一夜好眠,他此刻只覺得一身舒暢,除了全身略有些酸軟外,並無任何不適,甚至連那個地方也沒有什麼疼痛不適的感覺,顏暮雪自然知道這得歸功於顏語冰的千般溫柔萬般小心,否則,畢竟是第一次的他,怎麼也不會這麼好過。

  可是,不管顏語冰有多溫柔小心,不管他的居心是不是因為太過愛他,在他積威之下,顏語冰居然大膽若此,顏暮雪的怒火從胸肺間燃起,直衝上腦。

  門微微一響,細碎的腳步聲後,床幔被一只纖手撩開。

  「爺醒了?」床前是琥珀那巧笑嫣然的俏臉。

  「你怎麼來了?」顏暮雪淡淡的問,徐徐坐了起來。

  「是九爺讓我來服侍爺的,怕那幾個丫頭爺不喜歡,使著不順心。」琥珀靈巧的把床幔挑起,掛在兩邊的金鉤上,然後,取過一旁放著的衣物,一面伺候著顏暮雪穿上,一面說道。

  顏暮雪冷哼一聲,也不答話,自顧著掀被下床穿衣。他這一下地,才覺出腰間的酸軟不已,不過稍一用力,腿便不由自主的一軟,只得就勢偎在了琥珀肩上。緊蹙著眉頭,顏暮雪在琥珀的扶持下勉強走到桌幾前坐下,心裡早就把顏語冰罵了個千遍萬遍。

  瞧著顏暮雪倦慵懶怠的神態,又想著顏語冰神采熠熠,和臉上掩不住的喜悅笑容,琥珀是何等聰慧的丫頭,兩面一對,心裡早猜了個七七八八,她抿嘴笑著,只是替顏暮雪挽發梳頭,不再多說一句,免得一句話不對,惹禍上身。

  這邊琥珀服侍著顏暮雪剛剛穿戴洗漱完畢,顏語冰就端著盤子,挑簾走了進來。

  放下手中的早飯,顏語冰偷眼看著鏡前的顏暮雪,眼眸中愛憐橫溢。今日的顏暮雪,沒穿他一慣愛穿的白衣,著了件淺藍的輕袍,如瀑般的黑發用同色的帶子松松挽著,愈現出玉頰如雪,星眸燦然,那一份清雅秀麗,干淨的不染點塵。

  「五哥,你餓不餓?我專門讓廚房裡做的燕麥粥,很清淡的,還有幾樣你愛吃的小菜。」

  顏暮雪一言不發,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像屋子裡沒顏語冰這個人一樣。

  顏語冰暗暗嘆口氣,放下手中的盤子,走了過來,還沒到跟前,卻被顏暮雪冷冷斜過來的一眼僵住了腳步。一時間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顏語冰沮喪的垮下了肩膀,心裡又是不安又是難過,顏暮雪很少如此生氣,更很少如此冰冷的對他。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種結果,他卻還是選擇了去做。想起昨夜的滿足和狂喜,顏語冰一點也不後悔,只為了那麼一刻真實的擁有過他,縱是今日便死在顏暮雪手上,他也是今生無悔。

  「五哥,你,身子還好嗎?要不要我請大夫來給你瞧瞧,」顏語冰躊躇半晌,還是小心的開了口。第一次他可是痛的要命,在床上躺了一天才能起床。雖然他昨天晚上很是小心,不過最後激情太過強烈,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生怕不小心傷了顏暮雪,那他可是比自己受傷還要心疼的多。

  顏暮雪氣的發抖,這個笨蛋,他到底在想什麼?請大夫,他准備廣而告之,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被他上了是不是?

  顏暮雪揮手讓琥珀退下去,顏語冰再說下去,怕不是什麼都說出來了,他可不想把昨天的事情都讓顏語冰當著丫頭的面抖摟出來,那他顏暮雪的面子還要不要?不過瞧琥珀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他也知道,八成那丫頭早就瞧出了端詳。

  「幾年不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果然不愧是顏家出來的,我倒是一直小覷了你。」冷冷的瞪著面前那個,氣色卻好的讓他愈加憤怒的人,顏暮雪的話冷的像是剛自千年冰窟裡取出來的一樣,目光也鋒利的仿佛劍刃。

  「五哥,我。」顏語冰囁嚅著,看都不敢看顏暮雪一眼。

  顏暮雪心裡氣惱不已。自己今年命犯小人是不是?顏昊日先是把自己的行蹤買給了顏語冰,然後自己又被顏語冰糾纏的脫不開身,最後居然被顏語冰軟禁起來,自己更被他……

  顏暮雪恨恨的瞪著面前這個英挺的男子,心裡卻是疑慮叢生,世界上是不是真有相生相克這回事?若是沒有,為什麼向來揮灑自如的自己只要碰到顏語冰,就一定會倒霉,而且是處處被克。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一樣,他總是莫名其妙的栽在這個弟弟手裡,就像是遇到天敵一般,從無意外。

  不過,顏暮雪不知道為什麼,除了惱怒氣憤之外,並無太大的恨意和羞辱感覺。他自己卻也奇怪,以自己冰冷驕傲的性子,發生了這種事情,為何會雖有氣惱,卻沒有因為此事而羞憤欲死的大怒大傷?

  也許,是因為顏語冰沒有用強沒有用藥、甚至根本是他在迷迷糊糊中自願的接受了他。當然這個事實讓顏暮雪更加氣惱,而整個過程,他也是非常的享受非常的舒暢滿意吧,顏暮雪自我解釋著,卻忽略了漂浮在自己心頭的那一縷情愫。

  「為什麼?」顏暮雪的話冷如寒冰,他心裡實在是太多疑問,他會對顏語冰的行動完全沒有警覺沒有,就是因為根本沒有想過顏語冰會這麼做。顏語冰有多愛他、多畏他,顏暮雪清楚之極。

  顏語冰緩緩的走到顏暮雪身前蹲下,仰頭望著那張秀朗峻麗的容顏,漸漸的,他清靈的眸子裡漾起了霧氣,「五哥,我只是想擁有你一次,一次就好,讓我知道你曾經屬於過我,讓我知道我曾經擁有過你。」

  顏語冰靜靜的開口,他的聲音很清很澈,有著一抹無奈的怨艾。

  「我愛你,愛到了無奈、無能的地步。我不悔,情到深處無怨尤,但是,我不甘心,不甘心這一輩子都抓不住你一次。」

  濃烈的情感從顏語冰每一句話裡流出,震動著顏暮雪的心緒,可是他的心裡,卻仍然有疑惑,難道他的擁抱不能讓顏語冰感覺到擁有嗎?

  明了的看著顏暮雪閃過疑惑的明眸,顏語冰含悲帶悒的笑了。

  「五哥,在你懷裡,我感覺不到你的情,每次,身體的歡娛下,我的心總是空蕩蕩的,雪,」他凝睇顏暮雪,突然改了口。

  顏暮雪臉上一熱,身體也情不自禁的顫了顫,不由得回想起昨夜那一聲聲愛欲糾纏的呼喚,還有其中的纏綿和歡娛。

  顏語冰把臉放在顏暮雪掌心,輕輕蹭著,緩緩的道。

  「我只想擁有你一次,抱你一次,這一生裡,有一次就好,即使,將來我終是留你不住,有這一次,我,也可以安慰自己曾經有過你,而你,也終會記得我……」

  顏暮雪的怒氣在這幽怨而清和的聲音裡奇異的消逝了,下意識的,他垂首望著握住自己的那一只手,秀美卻堅定的握著自己。顏語冰握的是那麼緊,仿佛今生都不願放開般的執著、堅定、無怨、無悔。

  斂去眼中酸澀的水氣,顏語冰站起來,情切哀傷的看著顏暮雪,一伸手,已取下了掛在牆上的長劍,倒轉劍柄,他把劍送到了顏暮雪手中。

  「雪,我知道我傷害了你的驕傲,我知道你從不許人對你不敬,我不求你原諒我,若你恨,就殺了我吧,」

  顏暮雪冷冷的接過了劍,劍尖一挺,鋒利冰冷的劍鋒就抵在了顏語冰的胸口,顏語冰不閃不避,只是定定的凝視著他,半晌,顏暮雪冷哼了一聲,拋了手中的劍,扭頭不語。

  「雪。」顏語冰喚了一聲,心頭因為顏暮雪的動作漫上一股喜悅和甜蜜。他的五哥對他,並不是完全的無情啊,他下不了手傷他--他心裡,有他。

  「五哥,是我不好,你若是生氣,打我罵我都成,千萬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因為顏暮雪不忍的舉動,顏語冰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他趨近顏暮雪,一味的只是軟語央求,卻是不敢再握住顏暮雪的手,生怕又惹惱了顏暮雪。

  「既然你自己也這麼說了,那我就照你的意思辦。」

  顏暮雪猛的轉頭,冷冷的截住了顏語冰的話,隨後揚聲叫道,「琥珀。」

  站在簾外的琥珀聞聲而入,顏暮雪冷然吩咐,「你回去,把赤練給我取來。」

  「是,爺。」琥珀悄悄瞥了眼乖乖站在那裡的顏語冰, 吐吐舌頭,趕緊出去了。

  琥珀剛一出門,秦少擎就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後。

  「喂,你老是跟著我干什麼?」琥珀嗔道,這個人老是板著一張臉,不言不笑的,無趣的很,真不知道顏語冰怎麼教出這麼一個手下來。

  「九爺說了,讓我陪你回去。」

  秦少擎答的很簡單。

  「你這麼聽他的話啊?你跟了他多久了,他和我家爺之前有什麼事情啊?」琥珀嘰嘰喳喳的問著,想打聽點顏暮雪和顏語冰以前的事情,她實在是很好奇,但是又找不到人問。

  秦少擎卻是閉緊了嘴巴,一聲不吭,跟著她只是低頭走路。

  「你這塊木頭,」琥珀百般逗弄,秦少擎就是不開口,琥珀氣的數落了秦少擎一句,卻仍是無可奈何,只好氣呼呼的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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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暮雪冷冷的瞧著他,手裡把玩著一條小小的鞭子。顏語冰無奈的看著,腦子裡想著剛剛琥珀刻意的解釋,這是用百年赤蟒的皮經過練制後做的鞭子,打在人身上雖然不傷筋骨,可是卻痛的要命,若沒有特制的藥膏,一兩個月也好不了不說,而且被什麼蹭著都又疼又癢的,難受著呢。

  而琥珀出去時那滿是同情的目光讓他真是尷尬難言,不過,再尷尬再難受他也認了。誰讓他得罪的是顏暮雪呢?顏語冰苦笑著,乖乖的趴下,不管怎麼說,只要顏暮雪能消氣,他倒真是寧願挨打,反正他從小就被這個五哥欺負慣了,也沒什麼怨言的。

  看著顏語冰褪下下衣,伏在面前,只見雙臀圓潤,肌膚若玉,許是因為緊張,肌肉繃緊,愈顯得長腿形狀優美,粉白柔滑,顏暮雪心裡一蕩,咬咬唇,斂了心神,一揚手,小巧的皮鞭重重的落在那粉嫩柔膩的肌膚上。

  好痛,顏語冰顫了顫,咬著牙強自忍耐。

  顏暮雪瞧著在那柔嫩的肌膚上凸現出的道道鞭痕,忽覺礙眼的很,一時間也沒了再罰顏語冰的心情,皺著眉,他拋下鞭子,坐到桌子前,吩咐著。

  「罷了,今天就這麼著吧,我餓了,盛碗粥給我。」

  「嗯,五哥,」顏語冰答應著,站起身忍著疼痛拉好了衣服。琥珀真是沒說錯,單只是穿好衣服,布料和肌膚摩擦帶來的疼痛都是火辣辣的。不過顏語冰也知道顏暮雪其實沒下重手,而且,越到後面其實打的是越輕,否則,他怕是站都站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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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出去走走,」顏暮雪優雅的吃完早飯,瞄一瞄因為身體不適而坐臥不安的顏語冰,淡淡的說。

  「嗯,我陪五哥去。」

  顏語冰趕緊跟著顏暮雪出了門,示意秦少擎帶人遠遠隨著,他和顏暮雪上了備好的馬,顏暮雪一拉馬,小跑起來,顏語冰趕緊催馬跟上,這麼劇烈的動作下,他身上的鞭傷當真是又疼又癢,真是苦不堪言,顏語冰知道顏暮雪是故意在折騰他,卻也只有苦笑的份。

  顏暮雪縱馬飛馳,看著身後的顏語冰臉上痛苦的神情,他心裡暢快之余卻隱隱升起一抹心疼,卻又因為這份陌生的心疼而詫異起來。顏暮雪只顧想心事,沒防備胯下的馬絆了一下,他一驚,勒住了韁繩。馬長長的嘶鳴了一聲,前腿騰空人立而起。若是平日裡,以顏暮雪的身手,這種小事自然沒有任何危險,可是他現在身無長力,給馬一甩,手一松,竟直直的摔下馬來。緊跟身後的顏語冰大驚,一個縱身,凌空抱住顏暮雪,把他穩穩的抱在懷裡,自己卻仰面摔在地上。

  摔這一下對顏語冰來說並不算什麼,可是這一摔一蹭,卻讓他原本的疼痛增加了何止一倍。顏語冰躺在地上,痛的冷汗都冒了出來,一時間竟然動彈不得。

  顏暮雪緩緩的從顏語冰身上直起身子,瞧著顏語冰痛的眉頭緊蹙,滿頭的冷汗,但望向他的卻還是關切疼惜的眼神,楞了楞,心裡卻無由的漫起一股子柔情和心疼來。

  「五哥,你沒事吧?」

  「沒事。」

  顏暮雪悶悶的站起來,破天荒的伸手拉起了躺在地上的顏語冰。

  「那我叫人給你換匹馬好了。」顏語冰掙扎著站起來,准備讓已經匆匆趕來的秦少擎給顏暮雪換匹溫順點的馬。

  「算了,我沒興趣了,你陪我走回去吧。」

  顏暮雪沉著臉,有些澀然的開口。

  顏語冰點頭答應,心裡卻喜悅之極,他知道顏暮雪其實是心疼他,才會這麼說。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五哥性子這麼傲,挑明了他的心事,還不是自己在找苦頭吃。

  顏語冰就這麼陪著顏暮雪緩步走了回來,一路上,顏暮雪雖然還是冷冷的不大理他,雖然他身上還是痛癢難忍,但是顏語冰的心裡卻是甜蜜不已。





8.

  顏暮雪坐在窗前,手裡握著一本書,似看非看的放著。過一會,他焦躁的拋開書,蹙眉沉思半晌,突然揚聲喚道,「琥珀。」

  琥珀答應一聲,挑簾進來。

  顏暮雪見她進來,欲說話,卻又沉吟起來,只覺得心裡頭亂亂的,半晌才道,「你回樓裡去取個東西回來……」

  「爺是要這個吧,我早就猜到了,所以上次一並就拿了來。」

  琥珀笑著,手一翻,白嫩的掌心裡是一個小小的白玉盒子。

  顏暮雪臉上微微一熱,那正是治赤練鞭傷的藥膏,也是他想要琥珀去拿的東西。可是,琥珀的善解人意,卻明明白白是早就料到了他會心軟和不舍。顏暮雪有些惱羞成怒,不由得沉了臉,瞪了琥珀一眼,一伸手捏住琥珀粉嫩的臉蛋,重重扭了一把,咬著牙道,「再敢這麼著沒大沒小的,小心那天我把你嫁掉。」

  琥珀雪雪呼痛,趕緊拍開顏暮雪的手,撫著自己遭虐的臉蛋,皺起鼻子嗔著,「幫你還被欺負,真是沒天理,真是沒見過你這麼惡劣的主子,就是知道欺負人。哼,天底下也只有九爺才這麼笨。會喜歡上你,還這麼乖乖的讓你欺負……」

  見顏暮雪臉色沉了下來,琥珀趕緊知趣的住了口,吐吐舌頭,笑著溜了出去。

  顏暮雪搖搖頭,忍不住想嘆氣。這個丫頭是一點也不怕他,真是他出顏家後性子和緩了許多,再加上心裡頭也是真的喜歡這個聰明慧黠的小丫頭,對她的放肆一直不以為忤,才縱的她這樣。

  見琥珀出去,顏暮雪低頭把玩著手裡的白玉盒子,心下很是猶疑不定,要待喚顏語冰進來,心裡又有些個不甘心,不理他吧,卻怎麼也壓不下那股心疼來,正想著,就聽得簾瓏一響,卻是顏語冰走了進來。

  「五哥,你找我?」顏語冰眉梢眼底都是喜悅,還沉浸在顏暮雪些許的溫柔當中。

  顏暮雪蹙蹙眉,知道又是琥珀那個多嘴的丫頭,不過,倒也替他省了事。他抬頭,正欲說話,不經意卻看進了顏語冰凝視著他的眼睛裡……

  在那雙明眸中,蘊藏著的是無比的深情,那情,是如此之深,如此之重,就像是深潭一般,他的心都仿佛要被吸進去。

  顏暮雪只覺呼吸一窒,心頭也是一陣狂跳。

  他也不知道為了什麼,最近,每次瞧見顏語冰那深情愛戀的眼神,他心裡就會沒的生起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有些喜悅,有些不安,甚至有些慌亂,可是他卻又不是很清楚這種紛擾從何而來,又是為了什麼……

  呼了口氣,顏暮雪拋開腦子裡的紛亂,道,「你過來。」

  顏語冰依言走過來,跪蹲在顏暮雪身前,仰頭望著顏暮雪的雪色麗顏。他喜歡這樣看著顏暮雪,就像是當年一樣,讓他會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每次凝視著這張讓他魂牽夢縈的容顏,他心頭的愛戀便深似一次,重似一次,而顏暮雪若即若離,又讓他如此的恐慌,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留住這張他永遠無法割舍的容顏。

  顏暮雪不由自主的避開了他火熱的視線,一伸手,把顏語冰推伏在床上,又伸手撩起了衣衫下擺,拉下褻褲。看到那依然紅腫青紫的雪丘,顏暮雪忍不住皺了皺眉,心頭有種奇異的疼。

  顏語冰不解其意,心裡卻是惴惴不安的嘀咕著,他的五哥該不會想著想著又生了氣,想要收拾他了吧?他這幾天很乖,沒做什麼惹著雪的事情啊。

  正思索間,顏暮雪柔潤的手掌已經撫上了他的臀瓣,微微的痛楚讓顏語冰蹙了蹙眉,隨即感到的卻是一片冰涼,冰冷的感覺立刻驅走了肌膚的火辣疼痛,他禁不住回頭看去,才發現,顏暮雪正把手中一個白玉盒子裡的透明藥膏,輕柔的塗抹在他的傷痕上。

  清涼的藥膏塗在身上,有著說不出的舒適,火辣瘙癢的感覺也隨之減輕消失。顏語冰伏在床褥上,偷眼瞟著顏暮雪,心裡說不出的歡喜,臉上也控制不住綻開了甜美的笑靨。顏暮雪肯替他上藥,是不是代他的氣終於消了?

  痴痴的凝視著顏暮雪柔美的側臉,一面感覺著那柔軟的手指,在自己的臀上撫弄塗抹著,幾天來的疼痛已經讓他的肌膚變的極為敏感,此刻消失了痛楚後,顏暮雪的每一下觸摸,都對他產生著更加尖銳敏感的挑逗和刺激,漸漸的,顏語冰覺得自己的身體控制不住的熱了起來,而他前端的欲望也隨之漸漸堅硬火熱起來,咬住下唇,他把自己下身壓在床褥上,努力克制著已經開始漲潮的情欲。

  可是,顏暮雪的手卻越來越是,在一個力道不輕的揉捏下,顏語冰控制不住呻吟了一聲,聽到這柔媚的呻吟,顏暮雪驀然間只覺得小腹一熱,身體的某個部分隨之立刻堅硬膨脹了起來。

  忍不住的,顏暮雪的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意志一樣滑到了臀瓣間那甜美誘人的花蕾上,輕輕按了按,顏語冰震了震,緊窒的花蕾柔順的張開,含住了顏暮雪的手指。

  「這麼性急,」顏暮雪在顏語冰的臀上輕拍了一巴掌,換來了顏語冰一聲滿含媚意的痛呼後,又道,「把昊日給你的藥拿來。」

  顏語冰乖乖的把顏昊日給他的藥送上,苦著臉解釋,「這個真的不是春藥。」

  「我知道。」

  顏暮雪截斷他的話,瞥了他一眼,伸手挖出一大塊藥膏,「轉過去。」

  顏語冰開始冒出冷汗,不會吧,用這麼多來對付他?這個雖然不是春藥,它可還是有刺激情欲作用的,要不然顏暮雪也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他得手啊,看來他的五哥可是一直沒忘記報復他。

  「雪,」 顏語冰低低的叫了一聲,聲音裡的求饒哀懇之意很是明顯。

  顏暮雪冷冷看他一眼,「閉嘴,」

  顏語冰委屈的閉上嘴,一咬牙,心一橫,把臀送到了顏暮雪面前。

  顏暮雪也不說什麼,直接把手上的藥膏送進那微微綻放的花瓣中,仔細的塗抹在柔軟火熱的內壁上,過不多時,顏語冰唇中就流瀉出嬌媚的喘息,臀也忍不住的擺動了起來,蹭擦著他的手指。

  顏語冰淫褻的聲音和動作讓顏暮雪胯下的欲望,是如此強烈的疼痛起來,他一把按住身下的人,抽出手指,一個挺身,就把自己的碩大的堅挺送進了那灼熱柔潤的小穴中。

  顏暮雪突然激烈的進入讓顏語冰發出尖銳的驚叫聲,強烈到無法承受的快感刺激著他,顏語冰喘息著、激烈的扭動著身體,迎合著顏暮雪強烈到幾乎狂暴的動作。

  即使是在激烈的交合中,顏語冰也敏銳的察覺到今天的顏暮雪有些不同。顏暮雪性子一向很冷淡,絕少有衝動的時候,即便是在和他做愛時,也保持著他一貫的冷靜,從來沒有失控過。這樣的顏暮雪雖然溫柔,卻好像永遠流離在他的身外,疏淡的讓他心疼心慌。他始終無法觸摸到顏暮雪的心,也永遠無法抓住這個雖然近在身邊卻依舊遙遠的男人。

  可是,今天的顏暮雪,仿佛換了個人一般,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冷靜和淡漠,他握住顏語冰纖細的腰的手,用力的幾乎要把它捏斷,他的狂野和衝動,還有那急切暴烈的抽插,讓顏語冰幾乎有一種自己會被弄壞般的感覺。這是近乎是蹂躪般的狂暴、近乎是凌虐般的熱情……可是,這強烈的毫不溫柔的占有,卻讓顏語冰是如此的快樂著亢奮著。至少在這一刻,他深切的感覺到顏暮雪同樣渴求著他、需要著他。

  「雪,我不行了,哦,」

  顏語冰說不出是痛苦還是歡愉的呻吟著,急切的等待著自己崩潰時的絕頂快樂。可是,就在顏語冰即將噴射而出的時候,一只手卻突然握住了他的碩大,阻止了他的傾瀉。顏語冰難受的掙扎著,哀求的轉頭看向身後的人。顏暮雪微笑著,繼續自己的動作,握住他碩大的手指,很惡劣的揉捏著他的男性,增加著那裡的硬度和快感,但是握住他前端的手指,卻仿佛鐵鉗一樣絲毫也不放松,顏語冰在極度的歡愉和痛苦裡煎熬著,只能語無倫次的哀求著,那個蓄意折磨他的壞心男子。

  「求你,不,讓我射,我受不了,雪,我好難過,啊……」

  顏語冰痙攣著,尖叫著,他好難過,洶湧的熱潮亟需迸發,卻被緊箍住的手,一次次的逼回體內,讓他痛苦不堪,憋漲的痛楚,讓他的眼角迸出淚水。

  「不行,今天不許你射。」

  顏暮雪俯在顏語冰耳邊,吐著氣,撩撥著他敏感的耳垂,低聲的溫柔的說出讓顏語冰眼前一黑,幾乎要暈過去的話語。

  「你很不乖,所以要接受懲罰,記住,今後再敢要挾我或者陷害我,絕對就不是今天這麼容易就饒了你的……」

  「雪,啊,啊,雪,求求你,我今後不敢了,啊,不行了,讓我射好不好?雪,啊,我……」

  強烈的痛楚和歡愉讓顏語冰顫栗著、痙攣著,不停的發出一聲聲破碎的呻吟聲,他狂亂的扭動著自己的腰部,晶瑩的淚珠不住的流下,嫣紅的唇中流瀉出哭泣聲,斷斷續續的哀求著那個在他身上肆意衝刺著的顏暮雪。

  顏語冰激情的呻吟和狂亂的扭動愈發刺激著顏暮雪,他一面激情的抽插著,一面忍不住湊過去,深深的吻上了顏語冰誘人的粉唇,同時一挺身,在幾個急遽的抽插後,把自己灼熱的愛液盡數送進了顏語冰甜美的甬道內。

  緩緩抽出自己的欲望後,顏暮雪終於放開了顏語冰依舊堅挺的男性。顏語冰急切的伸手探向自己的下身,想自己抒解痛苦,卻被顏暮雪一掌擋了回去。他哀怨的抬頭望向那個惡劣的男人,卻只瞧見顏暮雪那完全沒有商量余地的眼神,「不許你碰,要不然……」

  威脅的話消失在再度密合的唇中,顏語冰萬般無奈的嘆口氣,只好對自己在這個讓他意亂情迷的親吻下,更加難受的身體說抱歉了。

  唉,誰讓他的五哥還是這麼的愛記仇、不肯饒人,要是再多幾次這樣的懲罰,他一定會短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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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哥。」

  顏語冰抱著懷中慵懶的人,一面貪戀的看著枕在自己手臂上的麗容,另一只手柔柔的在顏暮雪腰際愛撫著。

  「嗯」

  帶著慵懶的聲音柔柔的響起,顏暮雪側身躺在顏語冰懷裡,舒適的享受著顏語冰的輕柔的撫摸,懶懶的答應了一聲。

  「和我回去好嗎?」

  一面愛撫著柔細的肌膚,顏語冰低聲詢問著。

  「回去?」

  顏暮雪張開眼睛,秀麗的眉毛蹙了蹙,微微想了想,唇邊泛起一絲微笑,「和你回去也可以,不過,我要見到顏昊日。」

  他放下條件。

  距離他被顏語冰軟禁起來,已經有兩個多月了,他身上的藥效早消了,顏語冰根本沒膽子對他下第二次,只是一味的軟語央求,在床上更是極力服侍。看著顏語冰低聲下氣的樣子,顏暮雪氣也消的差不多了,就逍逍遙遙的繼續住了下來,也不回他的偎紅樓了。

  至於整件事的起因,顏語冰早就在顏暮雪的逼問下乖乖的交代了。知道是顏昊日出的主意後,顏暮雪氣的臉都綠了,早就發了八百個誓要好好回報一下他的十二弟了。

  「我保證十二弟會很快站到五哥面前。」

  雪願意和他一起回顏家?顏語冰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顏暮雪枕在他的胳臂上,他恐怕已經歡喜的跳起來了。本來,顏語冰對說服顏暮雪回去,並沒抱多大希望,早就打定了主意和他耗下去,沒想到顏暮雪居然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他。

  顏語冰喜不自勝的把頭埋進顏暮雪的頸項中,壓抑不住的喜悅水一樣漾滿了心底,這些日子來,顏暮雪對他的態度已經越來越見柔和,也許顏暮雪沒自覺出什麼,但是全部心思都放在顏暮雪身上的他,可是每一點一滴都知道的清楚無比,現在,雪居然肯答應和他回去,這樣說起來,他是不是可以冀望自己在顏暮雪心裡,已經有了一點點的位置呢?

  實在興奮不已的顏語冰忍不住伸手抱住顏暮雪纖細的腰肢,唇瓣湊了上去,深深的吻在了顏暮雪細致的唇上。看著顏語冰那眼底眉梢滿含著的喜悅和歡躍,顏暮雪心裡竟然也隱隱的覺得舒暢起來,他自然的伸手攬住身邊溫暖的身軀,微合雙目,唇舌糾纏著,加深了這個濃烈而甜蜜的親吻。

  而至於那個被顏語冰賣掉的顏昊日,早就被他們拋到了腦袋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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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月後,顏暮雪和顏語冰終於回到了顏家,而在顏暮雪回到顏家的第三天,從金陵就離開他們的秦少擎也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了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你干嗎要我見他?」看著被點了穴道,僵坐在椅子裡的英俊青年,顏暮雪皺了皺眉,問道。

  「釣魚可是要魚餌的,尤其是要釣十二弟這條滑溜之極、聰明之極的魚,就一定要有讓他明知道上面有鉤,也不能不咬的餌。」顏語冰解釋著,笑容裡帶著說不出的狡黠。

  「這個人就是顏昊日非吃不可的餌?」

  顏暮雪仔細打量著面前的人,沒什麼特別的樣子嘛,大約二十四五的年紀,身材頎長,面容英朗。不過,比起顏家個個都俊美絕倫的容貌,這個人就像是山雞飛到鳳凰身邊一樣毫無光彩。

  「是啊。這是衝雲山莊的大公子齊落楓,也是讓游戲人間風流花心的十二弟動了真情的人哦。」

  是嗎?顏暮雪有些不信的蹙著眉,上下又看了齊落楓一遍,顏昊日真的會對這樣一個人動真心嗎?他可是很了解那個顏昊日的,雖然面上一派開朗溫和,實際上,和他一樣冷酷自私沒心沒血,絕對不會為任何人讓自己吃虧,這樣的顏昊日會愛人嗎?

  「實際上,十二爺已經兼程趕回來了,據報,十二爺昨天已經到了益縣,估計大約明日巳時就會到。」

  秦少擎如實的稟報著。

  顏暮雪微笑了,笑容美如麗日,用手中的扇子敲了敲顏語冰的手臂,「原來你的確變成一只小狐狸了,」

  顏語冰笑著抱住他,把頭埋進顏暮雪的頸項裡,深深呼吸著那誘人的幽香。心裡卻很無力的嘆息了一聲,對別人,他雖然可是說是最奸詐的狐狸,可是在顏暮雪面前,他知道,自己永遠只是一只乖乖的小綿羊。

  「既然這樣,明天我們去陽酩泉玩玩吧,十二弟遠道而來,還是先休息休息的好。」

  顏暮雪靠進顏語冰的懷裡,唇邊的笑意越來越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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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昊日臉色鐵青的坐在那裡,他今天算是切實的知道了什麼叫做虎落平陽了。

  他已經坐了一天了,今天一大早,他就趕回了顏府。迎接他的,是面無表情的秦少擎和讓他火冒三丈的消息:顏暮雪和顏語冰出去游玩了。

  根本就是擺明吃定他現在有求於人。

  他也見到了齊落楓,可是,見了也是白見,人被顏暮雪關在地牢裡,而且還被下了連顏昊日都分辨不出是毒藥還是迷藥的東西。

  顏昊日自然可以把齊落楓帶走,可是,他太清楚的知道這個五哥,可是真真心狠手辣的人物,更知道自己實實是惹惱了顏暮雪,萬一他下的真是毒藥,要的可是齊落楓的命,他膽子再大,也不敢冒這個險。所以,一向長袖善舞,左右逢源的顏昊日,只好乖巧無比的坐在客廳裡等著,心裡早把顏暮雪顏語冰和那個笨蛋齊落楓罵了千遍萬遍。

  「哎呀,原來是十二弟回來了。」沐浴過後的顏暮雪一身清爽的走進來,坐到了顏昊日對面,似笑非笑的招呼著。

  「五哥,」顏昊日一見顏暮雪,一直保持了一天的暴戾氣質立刻換成了甜美的笑臉。

  「你還知道叫我五哥?」

  顏暮雪打量眼前顏昊日,語氣溫柔,話可凌厲的很。

  「哈哈,小弟一向對五哥尊敬有加啊,對了,九哥呢?」

  顏昊日那裡敢接話,干笑著轉過話題,想找救兵出來。

  「九弟?你很想念他嗎?還是,指望他能救你?」

  顏暮雪悠閑的喝了口茶,淡淡道,「為什麼不想,我怎麼知道是你的主意。」

  顏昊日哀嘆著,他怎麼會不知道是誰賣了他,也怪他一時大意,忘記了他的九哥在顏暮雪面前和面團似的,自己還真是好心被雷劈,要不是他,那裡有顏語冰的今天,他居然一點義氣都不講,還讓秦少陵把齊落楓抓了,逼自己回來。雖然他也承認當初自己也是想整整顏暮雪,可是,畢竟自己還是幫了他的大忙不是?唉,他難得做一次好人,居然就栽的這麼狠,沒有天理啊。

  「五哥。」顏昊日低聲下氣的喚了一聲,唉,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啊,先乖乖的服軟救出齊落楓那個笨蛋是正經。

  「五爺。」

  一個侍衛匆忙的跑進客廳,在顏暮雪冷冷的掃視下惶恐的跪了下來,「什麼事?」

  「剛剛三爺到地牢去硬是帶走了齊落楓,我們技藝低劣,都傷在了三爺手上,沒能擋住三爺,職責所失,請五爺責罰。」

  侍衛戰戰兢兢的回答。

  顏昊日的臉當時就變了,顏展雲一向奸詐,城府深沉,今天是怎麼了,居然明目張膽的激怒顏暮雪,顏家的人都瘋了不成?更要命的是,他帶走齊落楓干什嗎?

  「他帶人到那裡去了。」

  顏暮雪也冷了臉。

  「三爺走的時候讓我們告訴五爺和十二爺,他在醉紅軒恭候。」

  顏暮雪和顏昊日對望了一眼,對於顏展雲的一反常態,心下都有些隱隱的不安,「走,去瞧瞧老三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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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匆匆趕到醉紅軒,卻見院子裡空無一人,臥室的房門緊閉,從裡面不時傳出來曖昧的呻吟聲。這聲音好熟悉,顏暮雪心裡一緊,想也不想,走過去一腳就踹開了房門。呈現在他和顏昊日面前的,是床塌上兩個擁在一起的男子,正是顏語冰和齊落楓。

  此刻,兩個人都是光裸著身體,正緊緊纏繞在一起。

  顏昊日臉色鐵青,撥開顏暮雪就衝了過去,一把拎起了齊落楓,一言不發,把人挾在肋下就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

  顏暮雪始終沉默不語,從開始一直就那麼冷冰冰的看著顏語冰,峻麗的容顏仿佛千年寒冰般森冷,眸子裡更是陰沈冰冷。

  緩緩的關上門,顏暮雪走到床邊,顏語冰眼神迷蒙,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顯然被人下了藥。顏暮雪卻想也不想,一伸手,拉開顏語冰緊閉著的大腿,就極為粗暴刺進了顏語冰的體內。

  殷紅的鮮血隨著插入的動作浸了出來,仿佛撕裂般的劇痛讓顏語冰慘叫了一聲,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隨即就又被顏暮雪毫不留情的抽插逼出了一頭的冷汗。痛…… 從來沒有感覺過的劇烈疼痛,身體就仿佛被硬生生的劈了開來,最柔嫩最脆弱的地方被一次又一次的戳刺著,好像被一把尖銳鋒利的刀在一刀一刀的切割著,超出負荷能力的疼痛,讓他連掙扎的力氣都已經消失了,只能是不停的哀求呻吟。而顏暮雪那冰冷的眼神、毫無情緒的面容以及冷酷的動作,更讓顏語冰心寒心痛心冷如冰……為什麼,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暮雪又為什麼會這樣的表情、這樣的舉動,為什麼會這樣冷酷的待他?

  「為什麼?雪?」嗚咽中夾雜著心痛的疑問,可是顏暮雪根本不聽他說什麼,冰冷的看著溫熱的鮮血不停的流出,絲毫也沒有停止的意思,不但抽動的動作更加激烈,另一只空著的手也肆意的在顏語冰身上揉捏起來,手勁之大,讓顏語冰身上很快就滿布著青青紫紫的傷痕。

  顏語冰已經無法再說出任何成句的話語,如此冰冷殘酷的顏暮雪是讓他陌生而恐懼的,咬緊嘴唇,他默默承受著顏暮雪冷酷的抽動,終於在劇烈的痛楚裡暈了過去。

  發泄過後,顏暮雪沉著臉推開顏語冰,顏語冰依舊昏迷著,下身滿是血漬,渾身更是傷痕累累。

  顏暮雪看著蜷縮在床上的顏語冰,心頭的邪火卻是一點也沒有消退,只覺得難解的怒氣依舊火一樣焚燒著他,讓他憋悶不已。重重的拉開房門,顏暮雪大步離開。一路上,他陰冷如冰的臉色讓所有遇到他的人都閃避不及。

  直到走回自己的臥房,顏暮雪的怒火終於稍稍平息下來,躺到床上,他這才恍然到自己剛剛的震怒,「我到底是怎麼了?」

  顏暮雪不解的低喃著,詢問著自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為什麼會這般氣憤羞惱?這般燥怒難耐?他一向是個冷淡冷酷的人,慢說動手,便是動氣,也是極少有的事情。今天真是撞鬼了。

  自己一向冷情冰心,從來不不是容易激動的人,尤其是對這事,他知道顏語冰有過別人,也沒有介意過,自己更是從來不會為誰守身。他根本不理,可是,乍見顏語冰和赤裸相擁,怒氣如同燎原的大火一樣燒掉了他的理智,他居然會如此暴怒的侵犯了顏語冰,只為了自己心頭那股從來沒有過的憤怒?

  「爺這不過是嫉妒罷了。」

  顏暮雪轉頭,卻見琥珀捧著水晶果盤挑簾子進來了。想是聽了他的話,笑吟吟的接了一句。

  「嫉妒?」

  顏暮雪重復了一遍,忍不住失笑。

  「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琥珀反問著,一面把手裡的果盤放在桌子上,轉身擰出一條毛巾遞到顏暮雪手上。

  「爺也是人啊,愛一個人自然會嫉妒的。」

  「你是說我愛顏語冰?」

  顏暮雪不可思議的問道,正在擦臉的手也停了下來。琥珀居然會說出這個字,真讓他吃驚不小。愛,他怎麼會愛人呢?他可是沒有心沒有情的顏暮雪啊。

  「怎麼會?我可是顏家最沒心沒肝、無情無意的人了,我記得雲燕賭氣嫁給張家之前曾經說過,我若是會愛人,太陽就打西邊出來了。」

  顏暮雪的話讓琥珀笑了出來,清甜的笑容裡有說不出的狡黠,眼神卻是清澈和了解的,「其實爺是愛著九爺的,」

  琥珀走到顏暮雪身側,一面溫柔的替他按捏著太陽穴和緊蹙的眉心,一面款款而談。

  「爺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爺是那種冷情冷心冷性子的人,所以大家都不相信,怕是連九爺自己也不相信爺會愛他吧。但是其實只要仔細瞧瞧認真想想,就知道爺的心思了。」

  「爺你細想想去,除了九爺,你對誰這麼縱容過?你可是從來不和人同床的,你的東西,誰也不許用,偏九爺就可以,你再想,上次九爺強擄了你,又抱了爺,若那人不是九爺,怕是早就變成一堆白骨了吧。還有,你從來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要不然就是那副假假的笑容,除了對著九爺,我真沒瞧見過你對誰有過真心的笑?在他面前,你啊,是個人,不是一塊冰。」

  「琥珀。」顏暮雪不悅的叫了一聲,心裡隱隱有種失措的慌亂,就像是,一直隱藏在黑暗裡的東西,卻要被強行袒露在陽光下的不自在。

  琥珀卻是一點也不怕的睇著他。

  「爺今天這麼生氣,不過是嫉妒罷了,嫉妒有人搶了你的寶貝。這麼些年了,爺為什麼事情發過這麼大的火?對什麼人這麼執著過?不是我自輕,在爺心裡,便是琥珀,怕也是隨手就輕易的可以舍了的吧。跟了你這麼些年,能讓你動容的人,也就是一個顏語冰吧。」

  放開手,琥珀盈盈的走到門邊,挑簾要出去,又回頭道。

  「既然喜歡人家,就不要老是欺負人家好不好?承認自己愛上人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你再固執,九爺就太可憐了。」

  說完,不等顏暮雪說話,一掀簾子就出去了。

  這個丫鬟,是一點也不怕他,顏暮雪無奈的搖搖頭,腦子裡卻因為這個千伶百俐的丫頭的話而翻江倒海起來,真的嗎?自己愛著那個一直痴戀自己的老九。

  沉思了許久,顏暮雪笑了,是那種適懷的笑容,是啊,我是愛他,愛這個從小就戀著我的弟弟,只是從來不覺得罷了。

  當年是如此,如今還是這樣。無論他做了什麼傷害自己驕傲冒犯自己尊嚴的事情,自己其實都不會真正的氣他惱他,不會真正的不理他、傷害他……

  只是因為自己的驕傲,所以才一直不肯承認這份愛,所以才總是找出一大堆的理由,證明是自己不樂意、是自己不想要、是自己不在乎……

  而實際上,不是不在乎,只是因為那個人是他,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讓自己放不下,舍不得的顏語冰,所以,驕傲如他,無情如他,冷酷如他,才願意一次次的忍讓,願意一次次的原諒……

  只因為,在他心裡,他其實也默默的喜歡著這個人吧,他的九弟—語冰。

  因為喜歡,因為愛,因為舍不得,就是這樣…… 所以才接受他的擁抱,默認他的感情,原諒他的冒犯,才會為他生氣憤怒,為他做了自己從來都不會做的事情……

  他顏暮雪,也不過是個為情所動為情所困的人啊。





9.

  嵐風閣前,顏暮雪被秦少擎擋在了門外。

  「如果五爺執意這樣對待九爺的話,少陵認為,不如不見的好。」

  秦少擎語氣雖然平靜,可是激動的眼神卻泄露了他的心情。

  「什麼時候輪到你管我的事情了?」

  「少陵知道,五爺並非無情之人,就別再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了。」

  「閉嘴。」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提醒他這件事,好像真的是他很笨一樣。

  顏暮雪悻悻的瞪了秦少陵一眼,推開他走了進去。

  推開門,顏暮雪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了顏語冰。只半天不見,顏語冰就讓人心疼的蒼白虛弱。

  「五哥。」看到顏暮雪進來,顏語冰渴盼的目光立刻盈滿了水霧,淚水泫然欲落,卻硬忍著,只是哽咽著喚了一聲。

  顏暮雪卻為那聲音中的委屈痛楚怔了怔,感受著心頭那奇異而陌生的悸動。見顏暮雪不答,顏語冰驚慌的撐起身子,掙扎著想下床,一動,就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險些滾到地上。

  顏暮雪嚇了一跳,趕緊衝過去抱起顏語冰,扶著他躺回床上,柔聲道,「別動。」

  顏暮雪溫柔的聲音倏然間,就粉碎了顏語冰強自忍耐的驚恐和不安,靠在顏暮雪懷中,顏暮雪緊緊抓住顏暮雪,淚水洶湧而下。

  「五哥,別離開我,你要是生氣,打我罵我都好,就是別再拋下我。」

  晶瑩的淚水從顏語冰蒼白的臉上流了下來,他是真怕,怕這個他費了無窮心力,才找到的五哥一怒而去,再也不肯回頭看他,那樣,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下去。

  顏暮雪的粗暴行為,雖然讓他吃了不小的苦頭,但是,對顏語冰來說,顏暮雪帶給他心上的傷口比身體上的傷重的多的多。

  他只怕失去他,只要能留住顏暮雪,他怎麼對他他都心甘情願。

  從八歲起,那個秀麗的冷漠的孩子,就已經成為他心靈的主宰,他的一切情緒都為他而起。他占據了他全部的身心,他左右了他所有的感情…… 卻始終吝嗇的不肯施舍給他一點點的愛。而他,卻已經在一開始就把自己的一切交付給了他;生命、愛情乃至自尊和自由,只要能守在他身邊,他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都可以放棄,他只要他的愛,卻是那麼遙遠的一個夢,遙遠的無法企及……

  一次次的傷害一次次的痛苦,他也想過放棄,可是,終是不行,他無法離開、無法忘記、無法從心中抹去他的身影。對顏暮雪的感情,早就融進了他的血裡,刻了他的心上、銘到了他的骨中。他沒有選擇的權利……因為愛只給了他一條不歸路。

  他愛他。

  所以甘願承受一切,甘願等候,甘願一次次的受傷……

  剛剛一醒過來,他就急著想去找顏暮雪,秦少擎卻固執的不肯讓他移動。被摧殘的身體無法和秦少陵抗爭,他只好躺在這裡什麼也不能做。

  這短短半天,對他而言,簡直比半年還要長還要痛苦。

  「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五哥,你別生氣好嗎?」

  顏語冰哽咽著惶急的解釋,他不知道顏暮雪為什麼那麼生氣,卻只想先撫平顏暮雪的怒氣。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握住顏暮雪的手,卻又停在空中,不敢碰到顏暮雪。

  顏暮雪心上一痛,滿腹的怒火翻了幾倍的都加到了那個膽敢陷害顏語冰的人頭上。

  「我知道。」他悶悶的答了一聲,眼中閃過冰冷的憤怒。

  顏語冰卻以為顏暮雪又在生氣了,什麼話都不敢再說,只是悲傷而無助的凝視著身邊的人。

  看著顏語冰脆弱的神情,顏暮雪驀然察覺出顏語冰的恐懼無助,他這才驚覺到自己情緒的波動是多麼強烈的在影響著這個人,這才明白自己一直以來,是多麼冷酷多麼任性的對待著他,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溫柔的情人,更沒有體貼過這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的心情。

  深深的望進顏語冰那痛楚慌亂而無措的眼睛裡,顏暮雪的心髒驀然疼痛起來……是他一直在傷害著這個人,讓他絕望的守著他,卻無法得到一點回應,所以,才會讓這個人變的如此沒有信心如此軟弱。

  「我不是氣你,我是氣顏展雲那個混帳,他恨我和昊日曾經強抱過成少陵,所以才迷倒了你和齊落楓故意來報復罷了。我是一時氣極了,才會下這麼重手,你還疼嗎?」

  溫柔的握住顏語冰的手,顏暮雪柔聲的解釋著,言畢,更是輕柔的親了親顏語冰的眉心,安撫著他不安的情緒。

  「沒關系的,我不疼,五哥,只要你別不要我,隨便你做什麼都行。」

  顏語冰抽泣著把頭埋進顏暮雪的頸項中,又是歡喜、又是迷惑的喃喃請求著,他不明白顏暮雪為什麼會突然待他如此溫柔,卻知道顏暮雪似是不再生他的氣了。

  「我不會再不要你的,只要你願意,這一輩子我都陪著你。」

  溫柔的說出承諾,顏暮雪抱緊了懷中纖細的身軀。

  「五哥。」

  顏語冰猛的抬頭,怔怔的瞪著顏暮雪,卻瞬間就迷失在顏暮雪水一樣明淨的眼眸裡,那明眸中陌生的柔情和心疼讓他顫抖起來,這眼神,就好像是在望著深愛著的情人,一般的凝視著他,還有那句話,也仿佛是愛人永恆的承諾一般……

  他看錯了,聽錯了嗎?

  他一定是在做夢,他的五哥不會這麼望著他,更不會對他說出這麼甜蜜的話的。

  望著顏語冰因為震驚而蒼白的臉色和呆滯的眼神,握緊手中那同樣纖細而溫暖的手掌,顏暮雪心頭突然湧上一陣甜蜜……

  是他一直固執的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一直因為驕傲而不停的傷害著這個男人,一直不肯去握住這一雙始終等待著他的手……可是上天卻一直厚待他,讓冰始終愛著他,始終堅持著,等侯著他,哪怕一直被他傷害、一直被他欺負、一直在絕望中掙扎徘徊……也始終不肯放棄。

  顏暮雪只覺得滿懷的愛意、歉疚還有心疼、憐惜種種從來沒有過的情緒混雜在一起,在他心底激蕩洶湧著,難言的衝動讓他突然俯身在顏語冰耳邊,低聲道,

  「我愛你。」

  他愛他?

  顏暮雪說愛他。

  他一定在做夢,多麼甜美瘋狂的夢啊,是他生命唯一的希冀啊。可是,即使是在夢中,他也從來不敢奢望過雪會向他表白感情的……

  是夢嗎?

  下意識的,顏語冰重重的打了自己一記耳光,啪了一聲,他的臉立刻紅腫了起來。

  「你干什麼?」

  顏暮雪被他嚇了一跳,慍怒的問。

  不由他不怒,第一次向人表白心意,沒有得到回應不說,顏語冰還做出這麼白痴的舉動來氣他,要不是他正很難得的歉疚著,真的很想再給顏語冰一巴掌。

  「我不是在做夢,雪,你真的說愛我。」

  「雪,你真的說了嗎?」

  「再說一次好嗎?」

  火辣辣的疼痛,讓顏語冰終於相信自己沒有做夢,狂喜的他急切的追問著,想再從顏暮雪甜美的唇中,聽到那宛如天籟一樣的承諾。

  「別想我說第二遍,你這個白痴,不信就算了。」

  顏暮雪惱羞成怒的大喝一聲,臉上也微微泛起了紅暈。這些話本來是打死他也不會說的,剛剛實在是太過心疼顏語冰,加之懊惱自己傷了他,才一時衝動說了出來,再讓他說第二次,打死他都別想。

  望著顏暮雪因為羞怒而微微泛起紅暈的麗顏,顏語冰這才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剛剛的話的確是這個一直冷酷冷淡的男人說的…… 雪說愛他,願意一輩子陪著他。

  這幸福來的太突然,太瘋狂,幾乎讓顏語冰恨不得此刻就死去才好,他夢寐以求的愛情啊,終於放在了他的手裡。

  上天是垂憐他的,在他愛了那麼久,那麼久之後,終於把雪給了他。

  而他,也終於得到了他追逐了這麼久,這麼久的愛情……

  顏暮雪說他愛他……聽到這三個字,他所有的痛苦悲傷,都化做無法描述的甜蜜與歡喜。而漫長的等待也使得這幸福變的如此醇厚和濃烈……雖然那過程是如此的黑暗痛苦和絕望,但是,只要能得到雪的愛,就算讓他等待一生他也甘心情願。

  「雪,我愛你。」

  忍不住心頭滿溢的幸福和歡喜,顏語冰吻上了顏暮雪的唇瓣,顏暮雪微微合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下,是溫柔的仿佛春水一般的眼波,他張開唇,含住顏語冰探入自己口中不停吮吸的舌尖,加深了這個甜蜜而充滿愛的親吻。

  顏語冰身體火熱了起來,抱著顏暮雪的雙手也開始不老實的,探進衣服裡開始撫摩那滑膩的肌膚,充盈在全身的喜悅和濃烈的愛意,讓他的身體前所未有的亢奮著。

  「雪,抱我好不好?我好想要你。」

  親吻著顏暮雪敏感的耳廓,顏語冰膩聲求歡。

  「不行。」

  顏暮雪抓住他的手,轉頭吻上顏語冰的薄唇,安撫著他,「你後面傷的很重,現在真的不能做。」

  說話的時候顏暮雪微微有一點點心虛,畢竟那傷可是自己的傑作。

  「沒關系的,我不疼,我想要你。」

  顏語冰急切的探手撫上顏暮雪也已經昂揚的欲望,移動著身體,想要坐上去。

  「我說不行。」

  顏暮雪壓住他,蹙起眉,聲音因為被挑起了情欲也有些暗啞起來。

  顏語冰渴求的看著顏暮雪,他知道顏暮雪是心疼他,可是,他真的迫切的想要和顏暮雪結合在一起啊。此刻,他心中的愛戀如火如潮,難以自抑,若不發泄出來,他真的會爆炸的,而只有借助身體的交合,他才可以把自己滿溢的愛戀和深情傳達出去,傾泄出去……

  看著眼前哀怨的面容,顏暮雪只覺得的憐惜和眷戀,還有不知道怎麼才好的心疼,竟半絲生氣的感覺也沒有。

  愛上一個人就會變成這樣無奈和失措吧。

  無奈的嘆了口氣,顏暮雪起身脫掉了自己的衣服,躺下抱住了顏語冰,把頭埋進顏語冰的頸窩中,他低聲道,「實在想要的話,那就你來做吧。」

  顏語冰怔住了,雪居然提出讓他抱,今天,他得到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多的讓他覺得自己的心髒都不夠負荷了。

  「雪,你說真的?」

  顏語冰小心翼翼的質疑讓顏暮雪又羞又怒,忍不住大喝道,「你到底想不想要,不要就算了,」

  顏語冰急忙抱住顏暮雪,急切的渴切的吻上了那花瓣般的唇,怎麼會不要,他又沒瘋,天知道他有多渴望能擁抱這個身體。

  他摯愛的雪,是真的也愛著他啊。

  溫柔的把自己送進那柔軟甜蜜的足以讓自己瘋狂的甬道,顏語冰深情的低語著,「我愛你。」

  ……他愛他,而他也愛他,上天見憐,終於給了他讓他追逐了一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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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恨恨的踢了坐在床邊的齊落楓一腳,顏昊日臉色難看的可以媲美廟裡的小鬼了。

  顏展雲帶著成少陵已經跑了,他也很想跑啊,可是卻還得乖乖的坐在這裡,等著看顏暮雪的冷臉,都是這個笨蛋惹的禍。

  齊落楓咬著唇,也不敢喊疼,不時偷眼瞧著顏昊日的臉色。

  「顏昊日,我和你的帳現在可以算一算了吧。」

  顏暮雪優哉游哉的走了進來,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錯,唇邊居然還帶著很難得的微笑,背後,是亦步亦趨跟著的顏語冰。

  「五哥你就說吧,要怎麼樣才肯原諒你的十二弟。」

  顏暮雪微笑的臉龐讓顏昊日打了個冷戰,顏暮雪還是冷著臉比較正常。他嘆口氣,反正現在他是俎上魚肉,就認打認罰了。

  「有人跟我求過情,所以,我也不難為你。給你兩個選擇,要嘛,你讓他抱你一次。」

  顏暮雪懶洋洋的靠在門上,用手中的扇子指一指齊落楓道。

  「我才不要。」

  顏昊日本能的反對,開玩笑,他是那種在下面的人嗎?他可是和顏暮雪一樣,絕對不能忍受被人壓在身下的。

  「那好,把齊落楓給我,讓我抱一次,我和你之間的債就此一筆勾銷。」

  「絕對不行。」

  反駁聲同時出自兩個人的嘴,顏昊日和顏語冰吼完,顏昊日趕緊把希望的眼神投向顏語冰,希望他可以打消顏暮雪的這個念頭。

  「什麼時候我的事輪到你管了?」

  顏暮雪目光冷冰冰的掃了顏語冰一眼,顏語冰哀怨的看著他,張張嘴,又委屈的閉上了。

  「那好,看來解藥十二弟你也是不想要了,其實他死了,你再換一個人也好啊,反正你應該也膩了不是,我記得你本來就不是衝著他去的嘛。再說,他這樣子也不是你喜歡的那種,要不把他趕出去,我送你幾個美少年好了,保證你喜歡……」

  「好好好,五哥,我認栽,我讓他抱行了吧。」

  瞧著齊落楓聽了顏暮雪的話,眼圈都紅了的委屈樣子,顏昊日一咬牙,趕緊制止顏暮雪的挑撥離間。

  「好啊,來,正好可以瞧瞧我們十二弟的技術如何啊。」顏暮雪一拉顏語冰,悠悠閑閑的坐在了一邊的椅子上。

  「你要看?」

  顏昊日的眼睛都快掉下來了。什麼時候他淪落到表演春宮給人欣賞了?

  「那當然,否則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讓他做了?」

  顏暮雪理所當然的答道,姿勢優美的端起茶喝了一口,催促道,「快一點,因為藥效還有一個時辰就要發作了,到時候做不完我可不管。」

  「做就做。」

  顏昊日壯士斷腕一樣走到床邊躺下,勾勾手指,示意齊落楓過來。齊落楓畏畏縮縮走過去,卻是不敢碰顏昊日,畢竟顏昊日積威之下,他對於這件事連想都沒敢想過。

  「你難道不想試試昊日的味道,你知道的,他可是抱了多少男孩子,不過,後面的可是一次都沒讓人碰過,好歹他的第一次你真的不想要?」顏暮雪溫柔的笑著,引誘著齊落楓,

  齊落楓猶豫的看著,終於還是伸手解開了顏昊日的衣服。

  「笨蛋,你到底會不會?」

  「住手,你再敢碰那裡一下,我就殺了你。」

  聽著顏昊日不時發出的殺風景的怒吼聲,顏暮雪唇邊的笑意是越來越濃,不過,隨著漸漸傳出的呻吟和呢喃,室內的空氣也漸漸旖旎了起來。

  顏語冰臉越來越紅,更要命的是他男性的欲望也越來越熱,忍不住伸手抓住顏暮雪的手,按在自己已經蓄勢待發的下身,同時,唇也湊到了也顏暮雪的脖子上輕吻著,「雪,我們回去好嗎?」

  輕輕揉捏著手中堅硬的男性欲望,顏暮雪的呼吸也凌亂起來,他微微合上眼睛,卻沒有說話。得到默許的顏語冰俯下身子,輕柔的抱起顏暮雪,踢開門走了出去。不再理會房間裡的那兩個已經忘記了他們的人。

  「我愛你,雪,我愛你。」

  低啞的聲音反覆低吟著自己的心語。

  「雪,愛我嗎?會永遠陪著我嗎?」

  「啊,你快點,不要停下來。」

  「說嘛,求你了,再說一次,我好想聽你說愛我。」

  執拗的聲音繼續要求著。

  「顏語冰,你個混蛋,啊,嗯……不,不行,你……我要殺了你。」

  「告訴我,雪,說你愛我,你就說了那麼一次,人家天天都說的。」

  聲音轉為哀求。

  「顏語冰,你要是再胡鬧,我一定要殺了你,啊!」威脅的聲音突然變成高昂的嬌吟和呻吟,「顏語冰,我愛你,快點,哦!」

  終於得到自己渴望的問答,顏語冰狂喜的抱緊身下的人兒,開始溫柔的律動,盡心的取悅著懷中的顏暮雪,因為在要挾成功的喜悅之外,顏語冰已經開始在擔心起自己下床後的命運了。

  不過,水水很認真的在想,以我們最會記恨的雪雪的性子,真的會有放過冰冰的這種可能性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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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
這對呀....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也算是種幸福吧!
感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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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好可愛阿=ˇ=
淡淡的哀傷圍繞著...
甜甜的氣息卻依然...
我好喜歡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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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鍋一個蓋><b絕配
我能感覺到你的心痛,你有你說不出的無奈...但是你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越是這樣我就越難受...如果,不幸福,如果,不快樂,那就放手吧;如果,捨不得、放不下,那就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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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最後算是他們倆互被吃定八>"<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尋找──封印之謎

BL/GL求書區版規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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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前面很悲
不過還好最後結局是好的
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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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最後幸幸福福的~~
感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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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感動啦
(只是想到兩個美人滾床單就全身起雞皮疙瘩,不知為啥)
I'm the 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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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小笨朱得到壇主贊賞,送出現金26Ds幣.


悲哀的前戲,甜蜜的結果︿︿   在前文替冰感到痛苦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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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顏家的故事都很虐啊,我也只是看了後面甜甜的部分而已。
—— 早起的小攻有受吃~早起的小受被攻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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