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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逐愛》 作者:紹離【完結】

第五章

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從一個次元突然到了另一個次元,前一刻還在完全沒有感知的黑暗裡,下一刻便突然落入有知覺的現實中。

肚腹上隨著愈來愈清晰的感覺傳來一陣勝過一陣的悶痛,原來仰臥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翻了個身,慢慢蜷了起來。

正在東感到難以忍受的時候,疼痛中心突然貼上一方溫暖,痛苦也隨著慢慢搓揉開來的力道而漸漸舒緩。

張開眼睛,看到意外卻不陌生的臉龐,東皺了眉頭還未來得講話,那人已經明亮的笑開。

「這次我可是光明正大的進來。」

東轉眼瞧瞧四週,根本不是他的房間,但對於怎麼來到這裡卻是一點兒印象也沒有,方才醒轉前的異樣感覺讓他有些領悟。

「這是什麼地方?」

錦笑嘻嘻的說道:「Johnny疼你呢,不但放你一個月大假還把他北海道的渡假別墅借你。」

Johnny特別支開他是想…東心念電轉間已經明瞭。拿起小桌上的電話,話筒中卻聽不到任何聲息,被切斷訊號了…

放下電話,看著錦,東嘆了口氣,無奈說道:「我的手機不會這麼巧沒帶來吧?!」

錦微笑著點點頭。

「我要跟Johnny說話。」

錦笑容不變,聲音溫和:「Johnny要我轉告你,他對你的懲罰就是一個月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那麻煩錦轉告…」

「你和他之間的事我不管。」雖然打斷了東,錦仍是溫柔以對。

幾個軟釘子碰得東也有了脾氣,脫口便道:「你不管又在這裡幹嘛?!」

錦唇角擴得更深,笑容卻愈發柔和,瞅著東,輕聲說道:「我不管你們之間的事,卻管你的事。」

那雙盯著人看的氳氤水眸像會電人似的,東給瞅得心口發燙,垂下眼眸不敢相對。

一會兒才不自在的說道:「Johnny何必找你盯我,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我又能怎樣?!」

「就算他捨得我也捨不得。」錦像沒事人一般,這句語意曖昧的話也說的極為平常。

東抬頭飛快瞥了錦一眼,見他還是笑看著自己,連忙又轉開眼去,話卻接不下來。

錦好像沒察覺東的不自在,拉開東的衣服下襬,看著他肚子上的烏青,自顧說道:「看不出克的力氣倒大,你肚子還疼的難受嗎?」

東搖搖頭:「不疼了。」

收了手,錦繼續問道:「頭呢?!疼不疼?!Johnny說這迷葯沒有副作用,應該還好吧!」

原來給他下了葯,東雖然已有猜測,這時得到證實還是不悅,抬頭瞪了錦一眼:「至於嗎?!連迷葯都用上了!」

像哄小孩子一樣,錦揉揉東的頭,笑道:「路不好走,只是怕你路上難受。」

「是怕我壞了你們的事吧!」東哼了一聲,仍是硬著聲音。

「不也是為你好。」對於東的怒氣和質詢錦也不逃避,索性挑明了說:「你就是事事顧慮太多,這事Johnny出面最好,你就省了心,好好放個假吧!」

省心?!怎麼省?!那人再不堪也是他父親,Johnny的手段他又不是沒見識過。東抿緊了唇,久久沒有搭腔。

「別想太多了!」拍拍他的肩膀,錦站起身來,說道:「肚子餓了吧?! Johnny倒是留下不少好東西。」說完便走出房間,大概是準備吃的去了。

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反正現在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索性下床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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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渡假別墅其實不過是幢小木屋,樓上兩間套房說豪華不算但也挺舒適就是。客廳、廚房、餐廳都在樓下,客廳裡還有座壁爐,不過時代進歩,已經是電子式的了。

信歩逛到門外,有個小庭園,庭園外是條僅容一輛車子行駛的小路,極目望去只見連綿的山巒,半點看不出路是通到何方,只能確定這地方十分荒僻。

東心念一動,巡到車庫卻沒看到車子,心裡更加確定Johnny是決意不讓他插手此事,望著不見盡頭的層巒疊翠,心情卻愈沈愈重。

他在發呆之際,錦已經尋了出來,見他神情知道他心中擔憂,雖然心疼但也愈加同意Johnny的做法,要是不把東支開,只怕他跟他生父又要糾纏下去,這麼心軟的性子不知要給那樣狠心齷齪的父親傷害到什麼地歩!

錦加重腳歩,刻意玩笑:「怎麼?!小紅帽已經開始擔心起自己的處境了!?」

東轉過頭來,臉上已無方才憂鬱,也自笑道:「誰是大野狼可還不一定呢!」

知道東是刻意掩飾心情,錦本來就不想再提這事,這下更加順著玩笑話:「哪,我的房門從來不鎖,要是大野狼先生半夜睡不著的話…」挑了挑眉尾,話聲曖昧:「歡迎過來…」

見到錦誇張的表情,東不禁”噗嗤”笑出聲來:「半夜過去想我做什麼?!」

「你想做什麼都行…」錦還是沒半點正經,欲拒還迎:「別弄疼人家就好!」

其實都是三十幾歲的男人了,彼此又熟稔,這種帶顏色的玩笑二人說來十分自然也不尷尬,東還想玩鬧幾句但想起小剛前些日子提到的事,一下子也沒了心情。

錦現在縱然接受他又如何! 堂本櫻就快要回到錦的身邊,相戀至今還互相牽掛的二人…未來結果再明白不過,自己又何必陷進去,到時只是徒令錦為難,讓自己難堪罷了。

見東倏然沈默下來,臉上落寞惆悵,錦想東還是認為他把同情誤當成愛情所以不願接受,東這樣高傲的人一時之間恐怕也難以說服,但錦心意已定,又哪裡在乎這短短時間,這事便也不放在心上,由他去了。

轉過話題,錦說道:「快來嚐嚐我的手藝,這可是連近藤師兄都沒有的待遇。」說著握起東的手便往屋裡拉。

一股溫暖自掌心傳來,雖然骨節分明,但柔軟的握感竟比女孩子的手還細嫩,東心神一盪,隨錦走了兩歩才回過神來,發覺不妥連忙要抽手。

錦感到手上力道不同,卻像沒事人一樣,回頭淡淡一笑把東的手握得更緊:「沒見過我這樣能幹的小紅帽吧!」

拉著東到餐桌前,將他按在椅上才不著痕跡的把他手放了。

看著錦,東一時間也不知要說什麼,跟他說堂本櫻就快回到他身邊,要他別再對自己費心嗎?!但相識十多年,錦從未在他們面前提過堂本櫻,顯見這是他十分重視的隱私,實在不好說破,但要不說,這般領受他的情意又好像在偷取屬於堂本櫻的幸福…

見東呆楞地望著自己,眼底全然是自己無法讀清的思緒,但最近東不愉快的事太多,錦只以為他是煩惱他父親的事,全然沒料到與自己的感情有關。

「小紅帽雖然可口,但也不是看著就能飽了!」錦揉揉他的頭,半是笑謔、半是溫柔:「能飽肚子的在這兒。」說著把東的頭轉向桌上的飯菜去。

Johnny留下的食材是不錯,但看看桌上這些料理…唉,說”料理”還侮辱了這二個字,頂多只能說加熱或煮熟吧! 東看著看著愈加為這些食材遇人不淑而惋惜!

「我真替近藤師兄高興。」東看了半天只能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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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替近藤師兄高興。」東看了半天只能嘆道。

不料東突然說出這句半點不相干的話,錦不禁問道:「為什麼?!」

「還好那時替他煮宵夜點心的是我,要不然…」挑眉看了看錦,又嘆了口氣,東拿起筷子一面吃、一面說:「”連近藤師兄都沒有的待遇”也未必是好待遇…明天起,我們還是比照近藤師兄的待遇好了!」

錦這才聽明白東是嫌他菜做得差,那最後一句…以前是東負責近藤的吃食,所以東的意思是他要下廚囉?!

錦對家事本來就沒輒,有人做給他吃更好,何況東的廚藝在傑尼斯裡還是有名的好,所以這時給東嘲笑一頓,錦不但不生氣反而高興。

「那我幫你放洗澡水…」錦嘻嘻笑道。投之以桃,報之以李,這樣互動下去…呵呵…

「近藤師兄的洗澡水是克負責,你的工作該是熱車吧!?」東臉上沒有特別表情,卻是意有所指的說道。

明白東實際想說什麼,錦也不閃躲:「你家老板小氣,只肯借房子不肯借車子我也沒法,要是不滿,自己跟他抗議去,不過…」盯著東,嘻嘻笑道:「別忘了,一個月後他才肯聽你說話。」

放下手中筷子,臉上有抹無奈,望著錦,東低聲說道:「Johnny不要我管,我不插手便是,他要我留在這裡,我留下便是,何必錦特意盯著…」

知道他心裡煩憂,錦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你別擔心,Johnny有分寸的,他一向疼愛你,不會不顧慮你的。不讓你管是怕你關心則亂,而且有些事你確實也不好出面。」說到這裡口氣又轉為戲謔:「至於我,好不容易被派個清閒的牢頭兒差事,你就只許自己過好日子,不讓同伴享享福嗎?!」

「你這牢頭兒要是看管的是別人,我自然替你高興。」東撇了撇唇。

「看管的是你才值得高興,笨蛋。」錦瞅著東嘻嘻笑道。

瞄了錦一眼,東沒有答話,看著前方又發起楞來。見東吃得不多,錦連挾了幾筷子的菜往他碗裡放去。

東恍惚的心神全讓這空間唯一的動作吸引,眼神跟著錦來來回回的夾菜而晃動,最後落在自己面前菜都滿溢出來的碗裡。

「再吃點。」錦在一旁催促著。

東一來心裡有事胃口不開,二來對吃也頗有講究,這些東西看在眼裡實在沒有動筷子的欲望,但想著是錦特意為他弄的,也不好全然拒絕,勉強吃了幾口,實在吃不下,便又放下筷子。

「我知道不好吃,但你也給點面子。」錦皺著眉頭,略顯不快,倒不是因為東不賞臉,實在是他吃的太少。

「這已經是特別給錦面子了。」東撐著下巴,一臉無辜:「要是別人煮的,我連看都懶得看。」

二人早熟稔到不必客套的程度,知道東說的是真話,錦還是第一次為自己手藝不好感到後悔。

「那怎麼辦?!」就算”質”真的不盡如人意,但對於”量”的問題錦還是半點不讓:「再難吃你也得填飽肚子吧! 睡了二天才吃這麼點怎成?!我可不想落個虐待人犯的口實。」

皺著鼻子,嘟起唇:「你逼人吃這種…”東西”還不算虐待人犯?」實在沒法把承認眼前這些是”食物”,東還是選擇了用”東西”來形容。

錦聽了簡直哭笑不得,但這付任性模樣總算恢復了點原來的性情,原本一直擔著的心也略微放了下來。

「既然都是虐待了,那還是挑我中意的那種!」錦索性坐上桌子,端起東的碗,挾起一筷子菜就要往東嘴裡塞。

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東哀聲說道:「不是吧,哪有人這樣…」

錦只是哼哼地笑也不說話,不時動動手上筷子,臉上一付反正我有的是時間伺候你吃完的神情。

見錦沒有半點退讓的模樣,東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張嘴,他氣惱之際也沒想到可以端回來自己吃,半嘟著嘴讓錦喂了一口又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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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錦沒有半點退讓的模樣,東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張嘴,他氣惱之際也沒想到可以端回來自己吃,半嘟著嘴讓錦喂了一口又一口。

而錦呢,餵著的明明是個再成熟不過的大人,但那死命瞪著他又委屈的不得了的任性眉眼真是讓他覺得可愛極了。

心裡一下充斥著他自己也無法形容的感覺,好像小時候千辛萬苦得到翹首期盼的寶貝,好想拿出來好生炫耀,又捨不得的只敢藏在懷裡…那種脹滿胸口的滿足又摻了點淡淡甜蜜的竊喜…是…叫做幸福吧!

東故意吃得慢但在錦帶著笑的無言堅持下還是把滿滿一碗飯菜給吃完了,錦放下碗,拿張紙巾給東揩揩嘴。

滿意的笑道:「這樣乖不好,非要人家用強!」

「不派點工作給你,你還真當你這牢頭兒是閒差啊!」東給逼的吃下那麼多東西,氣正沒處發,還要受錦撩撥,口氣愈加不好。

「這麼點兒工作怎麼夠?!不如餐餐都由我來餵你吧!」錦笑的一臉皮賴。

「那倒不用勞煩。」東朝著桌上沒吃完的東西努努嘴:「你自己的份兒呢?!不會只逼人吃,自己卻不敢吃吧?!」說完眼睛一轉,不懷好意的笑了出來:「還是要我也餵你呢?!」

錦身子往前一探,靠得東極近,聲音放得低低的:「那再好不過了,這樣肯定美味十倍…」他話講得沒半點兒正經,可漾著水的眼睛卻是真摯誠懇,半點兒不退怯的直盯著東。

就是這雙眼睛讓人不由自主陷落…平時深遂明亮彷彿秋日澄空,但溫柔地盯著人瞧時,水水霧霧地像極了籠著薄煙的深潭,靜謐卻蘊滿深沈情感,被他看著的人,不是無所遁形便是迷失自己…

一個男人怎麼能有這麼一雙美麗漂亮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一般的眼睛…光是被注視著便覺被溫柔擁抱的眼睛…

東胡亂的想著卻不知自己看著錦的模樣有多誘人。

他一雙狹長眼睛與錦是完全不同的類型,雖然不大卻有著極為美麗的流暢弧線,尤其像現在這樣張大眼睛往上看人的時候,在眼窩處吊出極為深刻的暗影,清徹的眼眸裡純潔無瑕,微微上挑的眼角卻能流轉出十分誘惑。

鼻樑是東方人少見的修長挺直,連鼻頭也十分優雅細緻,雙唇唇線並不明顯,正好在他線修感十足的臉上勾勒出一抹生動的溫柔,此刻微微張著,略厚的下唇愈發顯得豐潤。

錦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拇指在他唇上摩挲,觸感真好…

東霍然而醒,往後一仰躲開錦的手指,臉上浮現一抹不自在的紅暈。

「我…我把碗洗一洗…」幾乎是逃了開去。

錦坐在桌上看著東略顯慌亂的背影,眼底盪開的溫柔延伸到了眉尾眼角,帶起唇邊淡淡的,滿足的笑。



洗過碗後東想躲回自己房間,卻被錦連激帶諷的哄在客廳沙發上一起看電視。

為了不讓東接觸到外界訊息而擔心,一般電視收訊都給剪掉了,能看的只有影片,錦刻意挑了部熱鬧的動作片,結果坐在旁邊的人看到一半還是打起盹來。

知道是他身體還沒完全復原及迷葯殘留的影響所致,錦也不喊醒他,但看向他的眼光愈發柔軟愛憐。

待東睡沈了些才把他攬到懷裡,親親他的臉頰然後讓他躺在自己腿上,手指纏上了他細細的髮絲,錦知道東對自己的頭髮一向沒輒,太過柔軟的髮質要花不少時間梳整,但其實像現在隨意的凌亂也很好看。

輕輕慢慢的沿著額頭、鼻線到剛剛還沒摸夠的唇瓣,來來回回細細撫摩著,自東鼻間呼出的濕潤氣息吹拂著手指,淡淡的似乎挑動了些什麼,錦忍不住俯下身在那粉色的唇上輕輕印上自己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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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起的也不算晚,但漱洗罷下到樓下,餐桌上已經擺好早餐,一人份的,顯見東已經吃飽了。

仔細一看,有白飯、味噌湯、溫泉蛋和幾樣小菜,雖然簡單卻很豐盛,錦這才相信東在節目中所說,每天早上自己下廚料理早點,而且還偏愛傳統早餐。

不客氣的坐下享用,確是美味可口,難怪昨天要他吃自己煮的東西跟要他的命一樣,果然不是同一級別。

錦嘴裡一面吃著,眼光一面巡著,看見早起的人拿著掃帚在門外打掃,一身再普通不過的黑色休閒服給他穿在身上,就是比一般人高雅大方,別人是衣服襯人,他卻是人襯衣服,嘖,天生的衣架子。

解決早餐,錦走到門外,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早安,就先給凍的打了個噴嚏。

「怕冷出來也不穿衣服。」東抬頭看了錦一眼又低下頭做自己的事。

「見你穿的少,以為不冷的。」錦抱著雙臂踱了出來,一樣是深秋,北海道可比東京冷得多了。

「勞動的人當然比較不冷了。」意有所指的瞥了錦一眼,東手上沒停,淡淡諷道。

「你別光顧著取笑人,自己身體還沒復原也不注意點冷暖,要是感冒了,我可照顧不起你。」搓搓已經起疙瘩的手臂,錦微顫著聲說道。

「那最好,送我回東京我一點兒也不介意。」東不以為意的信口回答。

手臂一把勾上東的脖子,錦笑罵道:「嗟,已經想到用苦肉計啦! 可惜Johnny已經說了自生自滅,這一個月你只能在這兒陪我,要是你想當病美人的話…」說到這樣,錦不禁想起昨晚東乖順的躺在自己腿上的樣子…唉唉,要是再有機會可不能再那麼君子了!

「放心吧,這一個月我一定會保持身體健康,因為…」拉下錦的手,東斜睨著錦:「我可不想再次嚐試你的”驚人”料理。」

「什麼嘛!」錦跟東的身後,喃喃抱怨:「是沒你煮的好吃,但也沒到難以下嚥的地步吧,昨晚某人不也吃下一大碗…」

東嘿笑一聲:「就是昨晚切身之痛所得的深刻教訓。」收了掃帚就往屋裡走去。

「男人不會做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錦呵呵笑道,一點兒也不在意。

「不逼著人家吃當然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東淡淡涼涼的說道:「但明知道自己的水準還硬要別人吃完,那可算罪大惡極了。」

「你說我罪大惡極?!對要看管你一個月的牢頭兒說這種話好嗎?!」錦哼哼說道。

那低低邪邪的笑聲引得東腳歩停頓回頭觀看,錦趁機摟住他,在他腰上、腋下不斷掻弄。

「啊…放手…哈…哈哈…」東一面掙、一面躲,笑得連話都連不成一句。

抓到他的弱點,錦更不放鬆,把東摟得更緊,讓他逃無可逃,東趁隙也掻了錦幾下,偏偏錦不怕癢,給他掻了像沒事人一樣。

「…不公平…呵…哈哈…不公平…」東發覺了這點,不由大聲抗議,可惜摻了止不住的笑意,沒讓人感到嚴正,反倒像撒嬌一樣。

「你是我的犯人,跟我談公平?!啊?!我罪大惡極?!啊?!不會做菜不行嗎?!餵你吃飯還不好嗎?!」

錦問一句掻一下,沒問幾句,東已經縮得跟隻煮熟的蝦子一樣,如果不是錦撈著他的腰,只怕已經跌在地上打滾了。

掙動間,東身上衣服不住往上捲去,露出一小截腰肚,他人雖高挑,但骨架比一般人纖細,加上經年運動,腰上全無贅肉,線條既柔且韌,加上雪般白的肌膚幼膩細滑,視覺上加上觸覺上的衝擊,竟讓錦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三人自青少年便住一起,又是同個團體,別說這種小段肌膚,便連東赤身露體的樣子也是常見,身體上的接觸也不是第一次,但這次怎麼…怎麼竟想把他的衣服盡皆揭了,想仔細地撫摸他,想將他…這是…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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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欲念!

錦一驚之下竟鬆了手,東猝不及防,整個人摔在地上,痛哼一聲,錦才發覺竟把他摔在地上。

連忙把東扶起,還好東本來離地不遠,天氣冷穿的又是長袖、長褲,倒沒怎麼傷到。

「我真這麼重嗎?!」東嘖了聲:「看來幾天少動真是胖了。」

錦一聽便知他的打算,揉著他摔疼的膝頭,說道:「哪裡胖了?!別胡說八道。你身體都還沒恢復,可別學人家減肥。」

東嘻嘻笑道:「怎麼?!你怕我減肥便不煮你的飯了?!你也跟我減幾天,保證你年輕幾歲。」

瞪了東一眼,錦說道:「我本來就年輕,用不著虐待自己。」接著匝了舌,說道:「不過你的料理還真是不錯,好料理真是會讓人上癮。」

錦這幾句讚美,東可是當之無愧,還不忘教訓一頓:「那當然,尤其你這種料理白痴,挑老婆時可更要注意。」

「何必麻煩,眼前就有個菜燒得好的…」錦晶晶亮亮的眼盯著東,戲謔的口氣突然正經無比:「你不願意燒給我吃嗎?!」

東皺了下眉,正想嘲弄幾句,但見錦眼神真摯不似玩笑,一番諷語也說不出口,躲過錦的眼神,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嘆道:「錦,有些事是會變的。」

「你呢?!你也變了嗎?!變得不喜歡我了?!」這是錦第一次正面問出東對他感情。

剛才初動的情欲讓錦急了,他知道自己,是男人雖然衝動,但還不到見了美色就想上的地步,尤其眼前這人太熟稔,熟稔到根本不可能有曖昧的空間,所以…確實是愛上了,愛到想擁抱他、想佔有他的地步,比自己預想還深的…愛!

東低下眸子不答話,但細細顫著的睫毛看得出他心裡也是十分紛亂。

錦也不催促,但不由自主摒著的呼吸和愈加強烈博動的心跳讓他自己明白,他是吊著心在等待答案。

「夥伴的關係不是錦始終堅持的嗎?!」東終是嘆了口氣。

有些失落、有點失望,不過錦還是淡淡笑道:「就像你說的,有些事是會變的。」

閉上眼睛,東心底何嘗不掙扎,這是他戀慕幾年的人,好不容易終於得到回應,如何能不激動喜悅,但就算他現在有一點點喜歡上自己,深愛的仍是已經刻骨銘心的堂本櫻,那個即將回到他身邊的愛人。

為什麼錦不早一點愛上自己,讓他還有機會奮力一博?!為什麼錦偏偏在這時愛上自己,讓他陷入進也進不得的窘境,或許在其它方面他真是上天的寵兒,所以在感情上,他始終不夠好運吧!

「錦,給我一點時間…」那時你便能等到你的愛人,那時…你便會慶幸還好我們沒有開始…

錦哪裡知道東轉得這麼深的心思,只道他因為他生父的事心灰意懶不想多談,便也不相強。

只是站起身來,揉揉東的頭髮,溫柔的說道:「你給了我這麼長時間,我不等等你好像也說不過去,不過別讓我等到頭髮都掉光了。」

瞄了錦一眼,東低聲笑道:「那也等不了多少時間!」

知道東在取笑他頭髮少,錦本想再鬧二句,但東帶笑的眸裡明顯有著沈鬱,錦便收了口,不是不想逗他開心,而是不想見他為了體貼自己刻意裝出來輕鬆。

拍拍東的肩膀:「別在外面待太久,就算你不怕冷,風吹久了又要頭疼,還有你的鼻子不好…」

見東瞅著自己笑得奇怪,錦也不由失笑,想想自己還真是嘮叨,簡直像個老頭子了,但把對方的諸多小習慣放在心上,便算再普通的事也要提醒到對方注意為止…這便是愛惜一個人的心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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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爐前,錦舒適的坐在搖椅裡,兩腿伸直了架在小凳子上,手上的書翻到一半,眼神偶爾抬起瞟瞟半躺在沙發裡的人。

怕吵到錦看書,東是戴著耳機,螢幕上放映著教父,劇裡情節緊張,看著的人也是一臉專注,微凝的眉頭幾乎沒有舒展過,不時地輕咬嘴唇或把拇指放在唇上摩挲,這是東不自覺的習慣性動作,因為有些孩子氣,所以平時他會注意避免,不過這樣的動作表情真的是十分惹人憐愛。

人家說專心的男人最好看,眼前這個都已經好看的沒天理了,再這麼一臉凝神專注的模樣,更是讓人只想把他鎖在懷裡不讓別人多看一眼。

突然拿掉耳機,東衝到門口,低呼了聲:「下雪了…」

錦見他急急拉開門跑了出去,不禁搖頭好笑,這人小孩兒似的一面大概只有他和克有緣見到。

低下頭又看了會兒書卻始終不見東進門,錦終於忍不住,放下書走到門口,只見東在花園裡仰著頭、張開雙臂迎著雪花,臉上盈著淺淺的笑,看得出很是高興。

細細白白的雪花撲在東黑色的衣服上,一下子就消失不見,錦看了心裡一驚,那雪花自然是遇熱化成了水融進衣服裡,這種天氣濕了衣服還得了?!往下一看,東腳上竟然只穿著一般拖鞋,腳趾都凍紅了! 錦沒有多想連忙跑了過去。

聽到聲響,見到是錦,東弧開了笑:「錦,快來看,今年第一場雪!」

東這些日子以來總是鬱鬱寡歡,難得見他這般興奮開心,錦到口的話也說不出了,放慢腳歩走到他身邊,笑道:「又不是沒見過雪。」

「北海道的初雪卻是第一次。」東伸出手來接著雪花,見它們融在自己手裡,亮晶晶的眼睛閃著光芒似的,真像是第一次見到雪的小孩。

探探東的衣服,已經潮了,錦雖然捨不得掃他的興緻,也不得不說:「該進去啦! 衣服都濕了。」

「再一會兒…」東抬起頭,瞇著眼,享受著雪花落在臉上的冰涼感。

「要看加了衣服再出來看。」錦仍是勸道。

東卻動也不動,只是低下頭來,看著手上已經融化的雪水,低聲喃道:「好乾淨啊!」接著抬頭望向天空:「所有的雪都是這麼的乾淨,再難看骯髒的事物被雪覆蓋後也只剩雪白的潔淨。」

錦聽了東這番似有感觸的話,心裡一動,仔細看著東的臉,只見他雙眼微閉,眼角隱有水痕,卻不知是化了的雪水還是淚水。

是…想到被折辱的事了嗎?!

錦胸口突然悶了起來,抱住東,低聲喊道:「你還是你啊!」

「錦在說什麼呀?!我當然是我啊!」東低下頭來,不知所謂的笑道。

那笑容比平常還要明亮,但錦卻沒忽略剛才在他懷抱裡的軀體一瞬間的僵硬。

是受傷了,不只身體,還有心理,不只被他生父背叛的傷,還有被陌生人強迫屈辱的痛…這既驕傲又好面子卻又溫柔體貼的人,怎麼可能跟別人訴苦示弱,更別說尋求安慰同情,即使再痛苦難過,也是自己偷偷地躲起來舔舐傷口。以前看來,只覺那是成熟男人的堅強,也覺理所當然,現在卻只有憐惜不捨。

錦心裡一陣激盪,脫口而出:「你想被雪蓋個乾淨,我陪你!」

張大了眼睛,東盡是不解,隨後才開聲笑道:「我又不是自虐狂,被雪活埋的滋味錦自己嚐吧!」說完便轉身進屋去了。

錦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總覺難過。仍是挺得筆直,但在飄飛的細雪中竟給人孤寂寥落的感覺,好像一轉眼便要失去他似的,雖然嚴格說來二人根本從未在一起過,但錦就是覺得害怕,連忙趕上前去,把他的手握在手裡。

東轉過頭來,報以一個詢問的眼神。

「好冷。」錦笑答:「借你的手暖暖。」

東聽了不由失笑,完全不給面子:「你的手比我還暖!」

「那我把手借你暖暖。」錦沒有半點不自在,說的理所當然:「要是手不夠,肩膀可以借你靠、胸膛可以借你抱…整個人借你都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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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把手借你暖暖。」錦沒有半點不自在,說的理所當然:「要是手不夠,肩膀可以借你靠、胸膛可以借你抱…整個人借你都不妨。」

斜乜錦一眼,東要笑不笑:「我的肩膀比你寬、胸膛比你厚、就連人也比你高…」

「你夠了喔,老師沒教過嗎?!做人要厚道,你這樣是揭人之短,嚴重渉及人身攻擊!」錦一臉正經的抗議:「真正的男人不是比那些,是比誰的懷抱溫暖…」說著便摟上東的腰,把他的頭壓到自己胸口:「讓你瞧瞧什麼是真正的男人!」

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即使隔著衣物仍是那般清晰,平穩的心音讓人感到安心,勇氣也隨著那活潑的鼓動躍然而出…好容易讓人陷落的懷抱,但卻注定不屬於自己!

「該減肥了吧!」在錦的肚子上狠狠掐了一把,東笑著要逃開。

「喂! 警告過你不准揭人之短。」伸手一勾,人又回到錦的身邊。

「但你沒說過不能捏人之肥啊!」東嘻嘻笑著,不著痕跡的想拉開錦勾在脖子上的手。

「嗯嗯…」鼻子裡哼出兩聲意味不明的邪笑,錦說道:「那你就別怪我掻人之癢。」

「啊…哈哈…別…再掻…呵呵…我翻臉了…」東短短一句話給笑聲打的斷斷續續。

這麼好用的弱點不用才是笨蛋,錦才不理會東的”警告”,還挑著方向下手,讓東只能往他懷裡鑽。

「上帝說不能跟脾氣差的人計較,你如了搔了他一邊,定當要搔他另外一邊…」錦信口胡謅。

「胡說…啊…聖經上…哈哈…才不是…唔…這麼寫的…」東給他掻得連跑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窩在錦的身上,一面抹淚,一面笑喘。

見東笑得快喘不過氣來才放鬆了攻勢,不過卻把他牢牢鎖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搔弄著。

「你家的聖經印錯了喲!」錦笑咪咪的說道:「早跟你說不能買便宜貨。」

東一時喘得也說不出話來,只能瞪著錦表示不滿,可是他眼裡水霧濛濛,哪兒有半點殺傷力,倒像是存心勾人。

錦的手指撫上他的眼角,東低下眼眸,錦便在他細薄的眼皮上滑來划去,輕聲說道:「真真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一雙眼睛,像只狐狸一樣。」

雖然知道自己長的確實不錯,讚美也聽過不少,但東對這種當面稱讚始終無法自在,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隨後噗嗤笑出聲來:「你的眼睛才漂亮,不過是像頭牛一樣…」

雖是玩笑,但東倒是沒有說謊,錦的一雙眼睛又黑、又大、又亮、又濕漉漉的,睫毛又密、又細、又長,確實很像駱駝、牛、馬、羊這些蹄類動物的眼睛。

錦也不惱,只是把臉貼近了東,近到彼此都能感到對方呼出的氣息,緊緊盯著東不放,聲音又低又輕,充滿了誘惑:「給我這天下無雙的漂亮牛眼盯著是什麼感覺啊?!」

最不能抗拒的便是這雙眼睛的注視,東一下紅了臉龐,垂下眼帘,低低笑道:「別看了,我認輸就是。」

「認輸要有采頭的。」

還不得東反應過來,唇上已經飛快的印上一個輕吻,東驚訝的抬起眼,只見錦已經站起身,神態自若,好像剛才他做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事,硬要找出有什麼不同,便只有唇角掛著的那抹若有似無的笑。

錦這種態度,東反倒不知要說什麼了,好像說什麼都有點反應過度,只能微蹙起眉頭看著錦。

看得出東眼裡的複雜情緒,錦卻刻意不理會,他明白不論做出多麼出格的事,只要自己擺出這種表情,東就什麼也說不出口,只會放在心裡琢磨,讓他這麼惦著自己…真好!

對著東伸出手來,錦溫聲說道:「再不進去真要感冒了。」

「嗯。」沒有多說什麼,東也伸出手讓錦拉了起來。

進到屋裡,錦仍舊看他的書,東仍舊看他的電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但錦的眼神偶爾掃過東時,嘴角不自覺的會露出笑。

而東,盯著電視看似專注,但偶爾發直或飄動的眼神卻洩露出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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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洗完澡出來看到先洗好的那個坐在沙發上,正專心致意的剪著自己的手指甲。

「啊…耳朵好癢,」錦踱到東身邊坐下:「一定是克在偷罵我。」

「沒事他罵你幹嘛?!」淡淡地瞥了錦一眼,東又自低頭做起自己的事來。

「克最愛偷懶了,肯定是罵我這次的好事沒找他一起。」

「好事?!」東笑出聲來:「這是哪門子好事?!這兒又沒地方釣魚,還得負責看管我這個他最討厭的人,你沒找他,他可能正慶幸呢!」

想起了什麼,錦咦了一聲:「說到釣魚,Johnny說附近有個天然泉池,改天咱們去找找。」

東最喜歡泡溫泉,聽到錦這麼說,眼睛都亮了起來:「幹嘛改天,現在就去。」

斜瞟著東,錦拉長了聲音:「我耳朵癢…」

耳朵癢干泡溫泉什麼事?!東雖然疑惑,還是指著置物櫃說:「掏耳朵的工具在小抽屜裡。」

錦起身拿了工具回來,卻把工具放在東面前:「我不會掏。」

抬頭望著錦,東挑高了眉,沒有說話,但眼神明明寫著”難道是要我幫你掏?!”

錦點點頭,笑的有點耍賴:「牢頭舒服了,才有心情帶犯人出去放風。」

靜默了會兒,東才說道:「我不會幫人掏耳朵。」

「騙人,我見你幫克掏過。」錦馬上指出當事人做了不實陳述。

有次克的耳朵癢得不得了,太晚了只能拜託同宿的東和錦幫忙,東雖然討人厭,但比起半點兒家事不做的錦,這種事好像還是東可靠點,當然克是說不清楚做家事和掏耳朵有什麼關係的,就像東和錦也完全不明白做家事和掏耳朵有什麼關係,但是克這麼堅持,東也只好幫忙。

「就那麼一次,這是相當不可靠的經驗值。」東繼續抗辯。

錦才不理他,身體一倒,大剌剌的躺在東腿上,帶著笑、瞟著他,說道:「正好給你累積經驗。」說完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

東無奈搖搖頭,二次都是被霸王硬上弓,自己看起來就那麼會掏耳朵的樣子嗎?!拿起工具,東一隻手輕輕固定住錦的頭部,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要動作。

異物慢慢接近耳朵的感覺讓人自頭皮開始發麻,錦整個人倏地縮在一起,頭也往東懷裡鑽去。

東手上稍微用力按住他的頭,輕聲說道:「別動,小心受傷。」

「好癢…」錦仍是縮著脖子。

「你不是不怕癢嗎?!」

「看地方…」那裡可是我的敏感帶…

「哦。」輕輕應了一聲,東的手指便在錦的耳朵上游移起來:「那先讓你習慣習慣好了。」

錦以為東故意要掻他癢,連忙要躲,但固定住他頭的手察覺到他的意圖又加了些力氣,正要出聲抗議,才發覺落在耳朵上的手指是加有力道的撫摸和搓揉,確實只是要他習慣耳朵接受外物的異樣感,錦便放鬆下來。

東的手指有些粗礪,滑過細柔處肌膚特別能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他的動作不輕、不慢、不重、不快,耳朵給他整弄得只覺舒服,難怪人家說掏耳朵是種享受。

見錦整個人放鬆了,東才拿起耳挖開始工作,他的個性謹慎仔細,處理這種事也不例外,錦即使閉著眼睛,也能自動作和力道上感受到東的細心和溫柔。

耳朵上是東動作輕柔的小心照拂,鼻間縈繞著他剛洗過澡還帶著水氣的清新氣息,頭下枕的是他暖暖軟軟的大腿…

錦心裡胡亂的想道,看不出東這麼瘦,大腿上還真有點肉,說到有肉,他的臀部也很有肉,不是頂誇張圓翹的那種,但或許是腰太纖細了,襯得他其實細窄的臀部十分圓潤,尤其穿緊身皮褲或牛仔褲時,更是讓他完美的腰臀線條一覽無遺…

以前只覺好看極了,現在卻想著要是能摸上一摸該有多好…腦子一陣躁熱,神智好像有點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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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一陣躁熱,神智好像有點模糊了…

「錦…錦…」東輕輕推著腿上的人,實在是哭笑不得,真有這麼舒服嗎?!掏著、掏著竟睡著了。

咕噥了聲,錦動了下卻沒有醒的跡象。

真是! 東輕嘖了聲,看著錦,接著臉上表情整個柔和下來。

睡著的錦與平時真的完全不一樣,濃濃的眉毛大概是他臉上唯一說不上秀氣的地方,一對眼睛雖然如水似霧,但全身的英銳氣勢也是自那雙靈魂之窗透出,此刻睡著了,收歛的眉眼加上精緻柔和的鼻唇,實在秀美無比。

手指不由自主的撫上他的臉龐…好燙人! 東連忙探上他的額頭,看來是發燒了。

唉,明明一天到晚在外面做事的是他,怎麼生病的反倒是這個什麼事都不做,整天懶在屋內的人?!好吧,就算他下午有出門,不過短短幾分鐘竟也能感冒!?虧得他一天到晚自誇身強體健。

沒奈何把錦半架半扶的帶回他房裡,讓他睡下後東又拿了退燒葯和水上來,可是錦不知是睡得沈了還是病得昏了,怎麼也叫不醒。

看來要讓錦吃下葯,也只有自己用哺的哺進去了,東蹙緊了眉,一雙好看的唇也抿得筆直,他本不是太拘小節的人,如果眼前是旁人,大抵他想也不想便做了,但因為是錦,顧慮反而多。

他對錦的愛意不是一日、二日,長期以來也從未消減滅失,但平日有工作、有親友、有太多太多的事和感情可以轉移他對錦的愛情、可以抑制他對錦的愛意,但現在不同了,不只錦開始回應這原本無望的愛,二人遺世獨立在此生活,沒有其它事物干擾,愛情反而被單獨放大。

明知不可以也不應該,但東甚至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的心一天天陷落,愈陷愈深…也愈想逃避…偏偏避無可避…老天…到底在跟他開什麼玩笑啊?!

「…東…你還是你…」

錦的低囈喚回東游移的思緒,只見錦雙眼濕潤迷濛,好像看著他,但焦距又好像越過了他,看來根本沒有清醒。

“…你還是你…”今天下午在院裡錦也是這麼一句,錦連在睡夢中也還惦著安慰他嗎?!

東心裡一陣激盪,忍不住蹲下身來與錦平齊對視,錦伸出手來,在他臉上輕輕摩挲…

「…別哭…」錦輕聲喃道。

說什麼呀! 自己並沒有流淚啊!

「…別在心裡哭…」錦又低低加了一句,縱是夢裡,也是說不出的婉轉憐惜。

東睜大了眼,熱淚竟就這麼隨著錦的話順腮而下!

用手指抹去東的眼涙,錦把他的頭按進自己的胸膛:「以後想哭便在這裡哭。」

自錦胸腔傳來的話聲悶悶的,但他規律起伏的胸膛卻十分溫暖,彷彿所有的委屈失意都能在這裡得到安慰包容,明知自己這樣太過軟弱,但還是忍不住放縱沈溺,東任自己趴著流了一會兒淚,才想到該趕緊趁這時給錦吃葯。

抬頭一看,錦已經閉上眼睛,推推他,沒有反應,看來又睡熟了。

看著小几上的葯和水…沈陷了又如何?!才短短一個月時間,又何必苛求自己,等回到萬丈紅塵,錦有了堂本櫻,自己有了忙碌,什麼事都會回到軌道,這不該有的感情也會淡的…

含進葯片,喝了一口水,東低下頭連水帶葯喂進錦的嘴裡,怕他吐出來,便用唇堵著他的唇,感到錦全部吞了下去要離開時,後腦上卻給扣著,原本沈靜的唇舌主動纏綿上來,東下意識想掙,但想到剛才心裡一番轉折,便也放鬆了。

原本拒絕的一方有了回應,唇舌交纏間的微微火苗便轟地燒了開來,愈發激動猛烈,原本扣著後腦的手往下抱住整個背部,一個翻身便將坐在床邊的人帶上了床。

又糾纏了好一會兒,兩人才略略分開,錦還是壓在東的身上,兩人對視的眼裡都已是情欲萌發,情潮盪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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