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秦恕覺得身體像是飄在空中,完全不聽自己指揮,一會兒聽到風聲一會兒聽到人聲一會兒又意識全無,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才悠悠轉醒。
睜開眼睛一看,擺設簡潔乾淨,很普通的感覺,既陌生又覺得這些東西經常會看到,想想應該是客棧了。聽得外面人聲鼎沸,叫賣聲不絕於耳,說明此處不在蝴蝶谷中,再看到有刺眼的陽光射入,是早上了。
試著動了動,身體還是沒什麼力氣,像是被下了軟筋散一樣,暈倒前的最後一個記憶就是那些紫色的煙霧,起先只以為那個是迷藥,不想還加了軟筋散。
剛想運一下氣看看能不能動,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他眼睛轉了下,馬上閉上眼睛,平復呼吸裝睡,還是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緊要。
先前他以為是司徒下的手,想偷搶了他,後來再想一來不必要,二來司徒也不像是那種人。依他狂妄的性格,直來直去才對,就算是假裝綁了他,也絕對不會給他下這種藥,搞這種把戲。
「喲……瞧瞧瞧瞧,還睡呢。」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像一般男人的低沉清朗,也不像女人清脆動聽,而是有些尖細,有種陰陽怪氣的味道,這種感覺,說不出的討厭,秦恕不由的動了動手指,還好沒被發現。
「唉呀我說小十五啊,你還真以為誰都跟你似的,耐打又耐操,不管前天晚上怎麼折騰,第二天一看照樣的好,也怪不得教主喜歡天天召完呢,呵呵……」又是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話裡面充斥著挑釁和謾罵的味道。
「怎麼,十六你嫉妒?」
「哈,我為何要嫉妒,教主的功力大家都知道,就是你樣的人給他折騰一晚上,都難好起來,誰會去嫉妒這個。你呀,還是好好伺候著教主的下身,總有一天會出頭呢,瞧瞧,現在不就派你來辦事了嗎?」
「知道為什麼我是十五你是十六麼?」叫十五的男人聲音幽涼中透著寒氣,「大家都是教主選出來的人,路子都是一樣的。你最好盼望著我好好活著,不然若我死了,下一個,就是你。你猜猜看,如果耐操的我都抵不過教主的調教,隨隨便便碰著哪就喊疼的你,又撐得了幾天呢?一個月?十天?八天?還是一晚上就不行?」
「你!」
「你什麼你,將來都會是荒墳上的枯骨,大家都明白。不想早點死的話就好好保護我,教主一般不會同時寵幸兩個人,只要我活著,你就會有好日子,明白嗎?小十六?」
秦恕聽著二人的對話,一聽便知道不是司徒傲的人,非常的確定。司徒傲養不出這種陰陽怪氣的人,也不會天天噁心吧啦的召人來『受寵』,再說,大家都會喚他堡主,幫主,卻不會是教主。
不過他們口中的教主是誰?抓他又為了什麼?這兩個叫十五十六的人,對話很是讓人反感,想來那教主也不是什麼好人,他現在處境堪憂啊處境堪憂。
「喂,你給他餵了什麼,怎麼到現在還不醒?」聽聲音是十六在問話。
「什麼喂不喂的,我沒名字麼?別那麼沒規矩,論資歷,我比你高,論名字,我比你長,論得教主的寵幸,我又比你多,尤其為了你以後的日子好過,你現在必須得依著我,省得我不高興給你穿小鞋。以後記住了,千萬別惹我不舒坦。叫聲十五哥,對你沒什麼損失。「十五細細的聲音傳來,話尾上揚,很是得意的樣子。
「我便是不喚你又能如何?」
「你想試試?」話剛說完,十五冷哼一聲,語音一揚,高聲說:「喂,既然醒了就不要再裝睡,我們的耐心可不怎麼好。」
秦恕知道是在說他,既被發現再裝下去也沒什麼用,便睜開了眼睛,用盡渾身的力氣坐起來,靠上背後的床柱,這才看清了房間裡的另兩個人。
兩個人看起來年紀都不甚長,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相很是漂亮,身子也極是纖細,有股子妖邪的味道,如果臉上的表情不是那麼奸詐陰翳的話,會更像個少年。只是為何明明過了少年的變聲期,他們的聲音還是不男不女尖尖細細的?還有,穿了一樣的衣服哪個是十五哪個是十六?
「你們……是什麼人?」秦恕問出心中的疑惑。
「請你來的人啊。」左邊的眼睛細長的人一說話,秦恕便聽出來,這個是十五,那麼另一個下巴很尖的人,就是十六了。
「這麼個『請』法,還真不敢當呢。」秦恕身上沒什麼力氣,就是一個冷笑,也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廢話少說,你們抓老子來做什麼!」
「哈,小十六,你看,我們抓到一個暴脾氣呢。」十五蹺著腿,拿出玉銼子磨著手指甲,眼睛看都不看秦恕一眼,衝著十六妖艷的笑笑,「資料上可不是這麼說的呢,不是說謙謙公子,溫潤如玉麼?」
十六緩緩喝著茶,在手上的玉扳指上呵口氣,拿出手絹輕輕擦著,「我說十五啊,這個人好像不大好搞呢,挺會裝的,你確定不帶他回去要自己問問先?可不要功沒立成人也跑了啊。」
十五依舊沒有抬頭,聲音又細又涼,像是從地獄裡冒出來的一樣,泛著陰森的鬼氣,「柳謙,你不要裝樣子,我們找你來為了什麼,你自己是最清楚的吧。識相點的馬上把玉珮交出來,我們好交差你也過得舒服些,相信我,你絕對不想嘗試我們教主的手段。或者你以為裝成痞子我們便會放了你?說起來真是可憐啊,看你長得也不錯,又是隱龍谷的主人,居然腦子不怎麼好使,淪落到裝痞子的份上--」
秦恕這下明白了,合著他們是抓錯了人,把他當柳謙了。不過這傳言也傳得太厲害了,大家還真相信有那麼個玩意兒?可以得天下財富得武功秘籍?還相信是在柳謙手中?
問了句你們是什麼人你們教主又是誰,對面兩個人哈哈大笑,領班都不回答,看來人家沒想著讓他知道。
他這是什麼命啊,怎麼到處都遇到事兒……
再看現在的情況,也知道這些都不是什麼正經人,手段必定也極是變態,一瞬間他居然慶幸了,還好不是柳謙被抓了來,他必定會受不了吧……
呸呸呸,為什麼事到如今還要替他想?當年若不是他,若不是他……他不至於變成採花賊,到處找死!
可事已至此,他都被當成正主抓來了,辯解也沒用,人家要是不信他,說什麼都沒用,引人疑竇招來刑罰都是輕的。萬一搞不好整得人家信了,去抓柳謙了,覺得留著他也沒什麼用,順手就殺了也不一定……
所以他還不能隨隨便便的就說我不是柳謙……
問話三部曲,自然是威逼利誘,小刑罰,大刑伺候,一步一步來。說到哪裡去,都是一樣的招數,端著人手段如何了。
當十六站在他面前,說著會有什麼好處,有多少多少的美女少年想怎麼操怎麼操,多少多少錢想怎麼花怎麼花,每天只躺著過日子就行時,他心動了。
說到如果不答應,他們就會把隱龍谷夷為平地把他所有的朋友殺光時,他更心動了。
?怎麼樣,交還是不交?「十六說了大半天,心滿意足的看著秦恕的臉色坐回去時,臉上滿滿的得意,像是篤定了秦恕會交出他們想要的東西似的。
「你說的東西我很想交,真的,如果我身上有的話。可是我沒有。」秦恕想把這幾句話說得非常非常真誠,但因為身子乏力,這些話緩緩說出來,就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味道,怎麼聽怎麼像是故意來刺激人的,就是不像真話。
十六臉色一變,「你耍我?」
我是真沒有。秦恕張了張嘴,說不出話,沒力氣了。他很想大喊一聲,我說的是真的啊,為什麼沒人信……以前採花時騙人說你最美你最好看我最愛你愛你一輩子,誰都信,結果現在說真話了,反倒沒人信了。
悲哀啊……他真的想交,一場沒用的破玉珮來換一堆美人兒財寶,多划算啊……可惜他真沒有……
「人家是隱龍谷的當家呢,哪能被你這點小伎倆唬住?這麼些年,人家見過的好東西不知道有多少,小恩小輝不行很正常。」十五的指甲終於磨完,斜睨了十六一眼,「十六啊,你還得學著點,對付英雄,有英雄的辦法呢。」
十六嘴角抽了幾下,輕嗤出聲,「你能有什麼辦法?不就是用刑麼?這誰不會?」
「這你就錯了,用刑也是有技巧的。」十五走近秦恕,掐著他的下巴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看樣子精神不錯,就是藥力還沒過,休息一會兒就可以用刑了呢。」
說完放開秦恕,擦了擦手,轉身,「教主說過,這人嘛,想讓他開口,就得衝著弱點來。這世間有人愛財有人好色,給足了就會聽話,可有些人,這種是行不通的。」
「哦?教主還真疼你呢,教你這麼多,看來屁股的功勞就是好用的多。」十六的笑聲尖利,透著諷刺。
「你這小子,逞口舌之利有什麼用呢?哪天我若死了,你的命也不過如此,比我好不到哪去,既是一路人,相煎何太急呢?小十六你說是也不是?」十五扯著手帕掩了半張臉在笑,同情的意味十足。
「那你說怎麼樣!」十六拍了桌子,看樣子不想再繼續這樣的談話。
「很簡單,這種所謂的江湖白道之人,錢財女人都沒用,他們有自己所謂的骨氣一套,軟硬不吃。不過對付他們也很簡單,找個男人來操一回就行,面子一沒,什麼都沒用了,交個東西,自然是小事。當然啦,如果還不招,就多找幾個下人,還不行,就找幾條發情的公狗,來回幾次,要是不招,我給你磕頭。」
秦恕聽這話,心涼了半截。這兩個,還是人嗎?這都是什麼破手段啊!他是真的想交好不好,不用那些,有錢有美人兒就交了,可是他身上真沒有那個什麼玉珮啊!
用美女吧美女……想張嘴要求,無奈太累發不出聲音,他的心接著涼。看樣子他們是不會放過他了,如果不交東西,很有可能……不要被狗上吧……好噁心……
「怎麼樣,怕了?」十五轉過身時看到秦恕的臉色,很滿意的點了頭,「怕了也沒用,你唯一的機會,就是交出玉珮。只要東西交了,我保證,你不僅馬上會沒事,還有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如果不交--我也保證,你怎麼掙扎都沒用,到時候哭爹喊娘會很難看哦--」
「我沒有……」很努力說了這三個字,秦恕再也出不了聲。
「哈,到現在了嘴還硬呢。」十五輕笑,「十六啊,這人先交給你,你把他拖下去先抽一頓鞭子,但不能把人搞死了。當然啦,抽了他必定也是不會交的,你抽完了就讓人洗乾淨放我床上,接下來的,我來做。」
擦完手的帕子直接丟到秦恕臉上,淫笑著說,「你應該感謝第一個是我來操你,畢竟我長得這麼美,動作也相應會溫柔些。但如果你還是不肯說的話,我便不會手下留情了。」
秦恕有些怒了,心說操你娘勒,就你長得陰陽怪氣的也敢叫美?老子要有力氣,不操得你哭爹喊娘找不著北老子就不是『汲情先生』採花賊秦恕了!
十五正背對著他,秦恕斜著眼從上到下一看,就這小身板,一捏就碎的主,還想操他?夠力氣麼?他操他都嫌不夠!呃,不對,他才不會操這樣的人,噁心吧啦的,他要的是美人兒!
「你也行?夠力氣麼?」聽得十六這話秦恕想笑,原來真有人跟他想一樣的。
「要不你來?」十五微笑著作答。
「還是不要了,」十六擺著手,「我沒你那麼噁心,天天被操還不夠,還肖想著操人來出氣。」
拍了拍手,走進來兩個小廝,十六掀開秦恕的被子,「把他架到我們準備好的去處,該我們來慢慢玩了呢……」
第七十四章
又是鞭子……
秦恕看了看擺在旁邊浸在水裡的鞭子,忍不住一聲長歎。他是跟鞭子有仇麼?怎麼每次遇到的都是這玩意?
方纔他們餵他吃了點東西喝了點水,水裡面好像加了什麼提神醒腦的藥,他雖然舒服一些身體感覺也好許多,但還是沒什麼力氣。
被人帶過來時眼睛上蒙了黑布,他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裡,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地方離客棧並不遠。
手上拴了鐵鏈兩手張開綁在架子上,一切準備就緒,秦恕看著面前幾個小廝猙獰的臉,有點害怕……是會很痛吧……月前在洞庭挨鞭子那回,就很痛。雲家的手法不錯,痛是痛了,還好沒留下疤,不知道這個人的手法怎麼樣?不要是皮開肉綻吧,那樣又疼又難看的……秦恕一邊等待一邊糾結……
門『吱呀』一聲開了,十六陰陽怪氣的臉上掛著微笑,好心的問了他一句,「怎麼樣,可想好了?你交還是不交?」走到水盆邊把鞭子撈起,皺了皺眉,「唉,這些下人也真是不懂事,這鞭子浸了鹽水不就緊了嗎》這樣抽下去如果傷處流了血的話會更疼,沒準還要留下疤痕,到時隱龍谷若說我教不懂待客之道,教主會怪罪呢。」
「不想說話?」十六轉身,斜睨了秦恕一眼,挑了眉,「沒關係,在這兒啊,不一定要說話。」
手裡拿著鞭子把玩著,一步步的走向秦恕,尖尖的下巴微微上揚,「交出來,免皮肉之苦。」
「我沒有。」秦恕很無奈,他是真的沒有。
而且就算現在他們抓到的是真的柳謙,柳謙身上也沒有。他向來是不屑於說謊的,尤其是對了,從來都是真話。也因為如此,當年他的一個皺眉,一個拂袖離去,就足以讓他知道他心裡的想法。
看來老天真是不想他和柳謙好過,只要碰到一塊就沒好事,當初在谷裡,先是谷主夫人去世,接著是谷主,還沒消停呢,偏生又出現了一個叫錢榆的……
如今他找上門來了,說要他跟他回家,這還沒回呢先得來這麼一遭,他要真跟他回了,還有命在嗎?
柳謙讓他過了十年行屍走肉的日子,為什麼到這時候他還要替他挨鞭子?
心頭一火,他吼了句,「我不是柳謙!」
「哈,換新說法了呢。」十六笑瞇了眼睛,「你不是柳謙?那麼你是誰?柳謙又在哪裡?或者你以為到了這份上,你不交東西說你不是柳謙我們便信了?」
一把抓過他的胳膊,擼起他的袖子,十六指著他的手腕,「不是柳謙,何來隱龍谷的標記?嗯?你倒是說說!」
秦恕真想罵娘,隱龍谷確是世代在手腕上都刺有青龍標記,身份地位不同顏色會有不同。他初進谷時性格很倔強又不喜與人親近,柳謙時時陪他,後提議讓他也刺一個,彼此和他地位相等,兄弟相親,他們同是隱龍谷的主人。
當初他對柳謙有種說不出來的敬仰喜歡,非常非常想跟他有某種牽扯,這才答應了的。
沒想到一模一樣的印跡,竟然會引來今日的禍事……
現下再說什麼也沒用了,人家明明都認定他了,他只得歎息一聲,「你們要的東西,我真沒有。」
「啊——」突然一記鞭子抽上他的背,火辣辣的痛感襲來,秦恕身子一緊,沒骨氣的喊出聲來。他之前是想過要堅持的,怎麼說也是條漢子,怎麼能那麼沒用。
可是真的好痛啊……痛的他眼淚花一個勁的往上泛,他是真的怕痛的……
「怎麼樣?交還是不交?」十六笑瞇瞇的說話,邊說邊用手指沿著秦恕的鞭痕一直往下摸,「還別說,脫了衣服的你,也算是個妙人啊,瞧瞧這肌膚白,嘖嘖嘖,別說那個變態的十五了,我都想一親芳澤呢……」
被鞭子抽過的地方很敏感,十六冰涼的手指一放,秦恕更是咬緊了牙關,太痛了,那陰陽人肯定是故意的!力道不輕不重,就已經很疼了,他再時不進用力一按,更讓人受不了……
十六的吻落到秦恕背上時,秦恕真想殺人,被這樣噁心的人親了,不知道會不會長惡瘡……
十六用牙齒一咬,「啊——」秦恕痛的喊出聲來。
「怎麼樣,這次可想好了?」十六手裡的皮鞭來回的在他背上蹭,鞭子沾的鹽水在經過鞭痕時浸入肌膚,疼的秦恕額角的一個勁的往下滴,他真的很想詛咒讓這個傳言傳出來的人不得好死!
「我真沒有……」
「哦,那就是說你很想接著挨鞭子嘍?」十六放大的臉出現在秦恕眼前,笑得很燦爛,「沒關係,我們滿足你。不過我累了,力道上嘛,也差那麼一點點,接下來的鞭子,我找人代吧。」
『啪啪』拍了兩下掌,一個五大三粗長得極高極壯連皮膚都黑油油的男人走了進來,滿身都是肉,又目露凶光,屬於那種讓人看一眼就會害怕的人。
將鞭子放入來人手中,十六妖媚的笑笑,「你來替我行刑吧。」
秦恕看著來人光著上身的肌肉壯的……再看那手臂快趕上他的大腿粗了,讓他給抽一頓鞭子,不是比死還難受?
「不要啊——」
隨著他的一聲聲呼痛,鞭子有節奏的落下,聲聲不絕……
對於秦恕的失蹤,大家都很擔心,最難受的,就是司徒傲。如果他能一直陪著他,他就不會丟,如果他陪著他上去了……而那些黑衣人竟然膽敢在他手裡搶人,他必會讓他們生不如死!
柳謙也自責,十年前他就沒有好好保護秦恕,現在又讓他受苦,早知道會這樣,就應該不管怎麼樣,都留他在身邊都好,雖然有可能受傷,但他絕計不會讓他出任何意外!
白慕之更是頭疼,他心心唸唸辨在手心裡想寵著的寶貝,有兩個大尾巴狼天天肖想著他天天防著就夠他頭疼了,這時居然又冒出一夥不明目的的黑衣人!那些人到底是安的什麼心思?這一次,小恕他又要吃怎麼樣的苦?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找到秦恕的人才最是重要,三家都撒出了自己家的精英探子,追蹤秦恕的痕跡。
谷蝶更是不安,在她蝴蝶谷的地盤,居然出了這種事!看看前頭坐著三個沉默不語皺著眉頭的來頭很大的人,她就頭疼。發現事出時她也第一時間把自己的人派出去了,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消息。
關心則亂,一向不怎麼沉穩的她當然坐不住,一遍遍地問坐在身邊的木華,「你說小恕會不會有事……」
第七十五章
「喂!你們都是死人哪!乾坐著大半天了,一句話都不說!」谷蝶終於坐不住了,開始暴走,指著白慕之,「你個不爭氣的,虧我還一心想幫你,結果你就是這麼讓我的小恕丟了!」對著柳謙一聲歎息,「你說那麼多人圍著你你又死不了,做什麼要求讓小恕走開呢?就算那些人目標是你,也有可能會派人跟著他嘛……你說你是怎麼當人家哥哥的,怪不得小恕不理你,要我我也不理……」
回頭指著司徒傲破口大罵,「老娘最看不慣就是你了!渾身上下沒一處優點,還整天肖想著我家可愛的小恕,你也不想想,就你這德行,他為什麼要看上你!你明明知道有黑衣人,有危險,偏偏不護著,讓他這麼沒了,你他娘的心思就不正!小恕的死活都不關你事是不是!」
「操!什麼黑鷹堡不黑鷹堡,老娘要是怒了,全都給你掃平了!」
「蝶兒——」木華威脅的聲音傳過來,谷蝶才覺失了口,再掩唇也於事無補,只微紅了臉,走到木華身邊,「對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大家都很關鍵,不是只有你一個。司徒堡主不回你的話,是不願意隨意跟你一般見識,下次記得不要這樣了。」陽光從窗子灑進房間,映著木華的一頭銀髮,很是耀眼溫柔。谷蝶乖乖的點了頭,不再說話。
昨夜跟柳謙纏鬥的黑衣人打不過他又傷不了他,沒多久就離開了。柳謙以為是那些都是為了玉珮的人,跑了也沒關係,下來去查查是誰就好。找了一會兒沒找到秦恕的人,以為他又生氣去了,就決定讓他自己一個呆會兒,他不去煩他,夜裡的事雖然做完,但也要給他時間好好想想。
司徒傲從谷底上來後沒看到黑衣人的同夥,覺得以為做好防衛就好了,都是上不了桌面的小嘍囉而已,最起碼今夜人家不會來了。也就沒敢去找秦恕,因為就剛剛發生的事情來看,他是一定在生氣的。
白慕之在明白把秦恕擄走的是柳謙後,就沒跟著也沒打擾了。雖然只得一個吻很是不夠,但他知道他們兄弟間有個結,很關鍵,能解開最好,不然小恕總會不開心。在他和姑姑知道黑衣人時,已是後話了。
大家都以為秦恕去休息或者自己找個地方去悶著了,直到一大早的發現到處都找不到這才開始著急。所有的人馬也都是早上派出去的,現在還沒過午,線索悼念確是時間少了點。
木華緩緩品著茶,看看外面的天氣,「都別太急,應該差不多是時候了。」
不到一刻的時間,派出去的人陸續回來。
司徒傲的人說,「查到地方了,就在離谷外不太遠的青陽客棧,人暫時沒動。」
白慕之的人說,「頭頭是兩個極陰柔的男人,人現在被用了刑。」
柳謙的人說,「是西域天陰教的人做的。」
谷蝶的人,打探到的也是這些消息。
聽到人被用了刑,大家都很激動,殺意瀰漫了整個房間。尤其天陰教這個名字,不是什麼好兆頭。
谷蝶看幾個人都不動,吼了一句,「還愣著做什麼,我們現在馬上出發去救人!」
木華起身,跟著眾人往外走,「大家不要急,現在大家的消息都差不多,想來事實真相也應大概如此,為免打草驚蛇不利救人,我們這樣這樣……」
已經分不清是白天還是晚上,感覺像過了一百年那麼久,怎麼忍都過不去。
他們打打停停,他累得眼睛幾乎都睜不開,感覺時間過得好慢。開始時他還能藉著數鞭子數轉移下注意力,後來實在是太疼了只顧著咬緊牙關忍著,心裡把柳謙白慕之司徒傲罵了不知道多少遍,待鞭子停時,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挨了多少下。
後背有水往下流的感覺,滴到地上『啪嗒』一聲輕響,他知道,那是他的血。
這個抽鞭子的人顯然很沒水準,只憑著力氣大,都沒抽到筋骨,再怎麼疼也都是皮外傷而已。低頭看了看圍著他腳尖的一團血水,有些驚訝,原來他也可以流這麼多血……
轉而又憤憤,讓他流了那麼多血,他一定不會放過這些個陰陽人!他一定要把他們的老窩扒出來,把那個勞什子教主連抽三天,暴屍三百天!
柳謙啊,替你挨了這麼些鞭子你怎麼還沒來啊,再不來我就記你身上了……死孔雀,嘴上一直說疼我疼我,關鍵時候又跑哪去了啊……最最該死的司徒傲,人不怎麼樣居然連他都保護不了,詛咒你一輩子孤獨,一輩子不舉,去死吧!
再不來的話,統統去死!!
「頭兒要人了, 這可以停了。」有小廝打扮的人進來說了句話,大個子就沒再接著打他,卸了他手上的鐵鏈,讓來人把他架了出去。只是這些人手勁大了點,一點都不溫柔,他很想想憤憤的吼句給老子輕點,可是真的沒力氣了。
「喲……真可憐呢……」一陣刺鼻的香味襲來,秦恕起先聞到過,那是十五手絹上的特有的難聞又強烈的噁心味道。下一刻頭髮被拉著,他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瞇著眼睛看了看,果然,是十五。
「嘖嘖嘖,瞧瞧瞧瞧,本來是個可人兒,細皮嫩肉的,非得給人家折騰成這個樣子,你們也真下得去手。」懶洋洋的揮著帕子指著架他過來的幾個小廝,「一個個的手那麼重也不知道心疼!」
說完冰涼的手細細撫上秦恕的臉,極盡誘惑的說,「怎麼樣,皮肉之苦不好受吧,想好了沒有,要不要交出東西呢?啊,我想到了,你還是不想交是不是?那我們接著來玩,你說好不好?放心,人家比那些五大三粗的人溫柔多了,才不會傷害你呢,呵呵呵……」
「交還是不交!」極細的一陣笑聲,突然間停住,十五繃著一張如玉般清透卻滿是邪氣的臉,厲聲喝道,「說!」
頭髮被大力拉著,頭皮都勒得生疼,秦恕歎了口氣,「我沒有……」
猛的把他身子推開,十五起身,拍了拍手,冷哼了聲,「就知道你不會吃這一套,沒關係,咱也不急這一時半會兒,來人哪,把他給我丟下去洗乾淨再上點藥送回來,別污了我的床讓我沒興致!」
傷處流著血,溶了些許鞭子的鹽水,再去洗很燙的熱水澡是要人命的,無奈秦恕就有幸嘗到了這種味道。
身體完全沒有力氣,被一票人丟進大浴桶時,他幾乎是瞬間彈了起來,又被人死死按下去……掙扎半天未果,他只得像快死的魚一樣,張大了嘴大口大口的呼吸,不讓自己暈倒。
那些給他洗澡的人看樣子也不太認真,反正他們的任務就是把他洗乾淨,暫時不要流血就是,所以他的痛苦也沒受多久,在離開那不知道是血還是水的冒著熱氣的桶後,他被上了些藥。
被丟到床上休息不到一刻鐘,十五再一次回來了。
細細涼涼的指尖在秦恕赤裸的身體上滑動時,秦恕身子顫了一下,暗自咬牙,莫非他今兒個真要交待在這兒了?自打那年碰上白慕之,他就隱隱感覺到有什麼事情開始不對了,這些日子以來,他更是時時都是在弱處,這次居然被一個陰陽怪氣的人威脅!關鍵是他還動不了,沒法反擊!
操操操!這還是人過的日子麼?
如果今日,今日真讓這個娘們樣的陰陽人得逞了,他以後哪還有臉混……
「喂……你會嗎……」有時候越是不甘心說話就越是不好聽,明明知道這不是意氣用事拿話激人家的時候,有些話就是忍不住的往外蹦。
這話一說出來,十五放在背上的手用力一按,他慘叫一聲,後悔了……
「你現在應該擔心的,是你的屁股緊不緊吧。要是夾得我高興了,沒準溫柔些,否則的話,別怪我手辣!說起來你這個樣子若是被別人看到聽到,你覺得會是怎樣呢?」
將秦恕的手用麵條束起綁在床角,十五的手撫過秦恕的身子,「我再問你一次,交還是不交?」
「我沒有……」
「不愧是隱龍谷的主人,夠硬氣!只不過,你又能硬氣得了多久呢?」手指滑到胸前,指尖挑逗的刮著胸前的突起,引來秦恕身子一陣一陣的顫抖。
「不錯,如果不交的話,我可以繼續了哦……」秦恕的衣服早就被脫光,星星點點的血跡,濃濃淡淡的青於,剛剛洗過澡的艷紅乳首,細的腰,緊的腹,翹的臂,修長有力的腿,還有自己可以做主的快感,讓十五瞳孔收縮。若原來只為了得到玉珮出此一策,那麼現在,他是真的起了慾望。
心想怪不得教主那麼喜歡變著茶操他,原來這感覺還真的不一樣!
很快的把自己的衣服扒光,他壓上秦恕的身子,伸出舌尖舔了舔秦恕的下巴,喉嚨,鎖骨,啃咬了好一會兒,感覺到自己的慾望挹頭,此刻正抵著身下的小腹,邪邪的笑著,「怎麼辦?我也想要了呢,你要是再不交,可就沒有機會了。等下我做起來你再喊停,就不可能了,男人的下身,總是不會太理智。」
秦恕一個勁掙扎,貞操對他來說真的不算什麼,但被這樣一個噁心的陰陽在自己不願意的情況下如此這般,他是真的不爽。
「怎麼,不想啊——那你叫幾聲來試試看,看是會有人來救你,還是會讓我更興奮。」
狠狠捏了下秦恕的大腿,「叫吧,讓我聽聽你的聲音有多銷魂!」
秦恕抵不住的悶哼出聲,十五哈哈大笑,「真乖呢!來多叫幾聲聽聽——告訴你,你就是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
「有意思呢……到這時候了,還笑得出來?有心思開玩笑?看來你是沒搞清楚自己的處境吧。」十五一根手指抵在他的股間,「怎麼樣,交,還是不交?」
「你下邊不行吧,只能用手指?」秦恕反唇相譏。
「好!我就讓你知道知道,行還是不行!這次絕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
扒開秦恕的大腿,十五邪氣的笑著,手握堅挺抵在他的股間,插入……
第七十六章
一股白濁噴在秦恕的大腿上,秦恕喘著粗氣瞪著十五,後背挨著床單,極是粘膩,想來傷處又流血了。
十五依舊是那張邪美的臉,此刻的神情有更是陰晴不定,忽爾,綻開一抹稱得上是明媚的笑,俯身在秦恕耳邊吹著氣,「很好的手段呢,沒想到你堂堂隱龍谷的謙謙公子柳謙,還有這等本事。」
「怎麼,還想來?」秦恕挑釁的瞥了一眼十五軟下去的下身,「你行嗎?」
十五目光一寒,手控到秦恕的背後一按,引來身下人一聲痛呼,他得意的拍了拍手,「你很快就會再次知道,我行不行。」
奸笑著下了床,冷哼兩聲,披上一件外衫,邊往外走邊拍了拍手,看架勢,是要招人進來。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瞬間。
窗子突然抬起,在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個黑影瞬間落在十五的對面,在他還沒機會喊出聲來時,一道寒光劃過,他瞪大著眼睛,倒在了地上,身子抽動幾下,便沒了呼吸。
秦恕沒什麼力氣,只偏著頭看著來人的壯舉,輕笑,「我說司徒傲啊,你的本事呢,能殺人啊……早做什麼去了!」渾身的氣沒處發,全部都用來瞪著司徒。
司徒傲握著劍的手有些顫抖,看著躺在床上的秦恕臉色慘白,渾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跡,大腿上一股白濁,向下的床單染著血跡,果然,他還是來晚了麼……
猛的衝過去,想將他擁入懷中,怕弄疼了了,又怕他不高興,伸到空中的手有些訕訕的意味,不知道該收回還是該繼續……他又吃了很多苦吧,每一次都如此……
瞪著司徒傲,秦恕閉了閉眼睛,「你他娘的□症了?站在那兒不動?」司徒傲還是不說話,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味道,秦恕歎了口氣,「你自己來做什麼的總該知道吧,你要是想強了我,現在繼續,沒關係,我忍得了。你要是來救我的,就動作快點給我穿上衣服!」
司徒傲過來的急,身上沒帶什麼東西,秦恕背上有傷又沒上藥,現下肯定是不能給粗硬的料子磨,他身上的衣服又沾了塵……
一看旁邊的被子料子不錯,『刺啦』一聲把它扯開,把外層的綢挑出來,細細的裹在秦恕的身上,小心的不碰到他的傷口。饒是如此,秦恕還是疼的一身冷汗。
「是我的錯……」司徒傲終於忍不住,擁了他入懷。
本以為他只是想讓這人陪伴身邊覺得好玩,本以為想要他只是慾望使然,本以為他的生死對他來講無所謂,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有些東西慢慢的變了味,他開始期待更多。
一開始他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麼,但秦恕說他活該孤獨時,想到這人可能要死時,他有了毀天毀地的絕決,現在,他擁這個人在懷,明白了,之於這個人,任何的手段心機,都沒有用,他用錯了方法,只能是輸家……
不知道,這個人肯不肯原諒他……
「滾……開……」實在太疼了,秦恕皺著眉,沒有力氣推開司徒傲,聲音也開始斷斷續續。
「你……」不肯原諒我嗎?原想著說幾句話,可看到秦恕的樣子,司徒住了嘴。平生從未有過這種小心翼翼的心情再次出現,本以為昨夜的一句抱歉已是他的極致,然而抱著懷裡的人兒時,他想,任何事,他都是可以做的……
「疼……」秦恕知道司徒有時候就是一根筋,也沒想到他會放下他的狗屁架子跟他輕聲說話,不過這個時候他什麼都不想想,太疼了……
司徒傲放開他的身體,小心審視一遍,又撕下一角被面給他清理大腿上的白濁,手接著顫抖,他絕計不會讓任何人傷了他!任何人!
「白慕之和柳謙呢……」
「我們來時為了爭取時間,分頭行事,他們去了刑房和另一個人的房間,看能不能找到你,我來了這裡。」
「這個……不要告訴他們……」
司徒的手頓了頓,鷹眸鎖住秦恕,他在意的,果然不是他……
「好。」司徒眸光微黯,抱起秦恕,頭一次嫌自己的胳膊太硬,因為可能會讓懷裡的人兒很疼,「此處不宜久留,你的傷處需要上藥,我這就帶你離開。」
「走……開!」秦恕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推了司徒傲一下,雖然沒推開他,卻是足矣讓他鬆手。他躺回床上,「此處既有你們來了,應該就沒事了,早一會兒晚一會兒沒什麼區別。你走吧,我不要挨著你。」
「你需要上藥。」秦恕有些像發脾氣的小孩,司徒當然不會理他這個要求,做勢就要強硬的抱走他。
「滾!」秦恕繼續掙扎,背上的傷又開始滲血,司徒只得放開他,皺著眉,「你要怎樣!告訴你,我現在就要帶你去上藥!立刻!馬上!」
「我要白慕之……」秦恕臉轉向牆內,快要說不出話來,疼得緊緊咬著唇,「我只要他,你們都滾開……」
司徒傲瞪著眼睛站在床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任何一種惡言相向,都比這句話來的震撼,他現在竟是連看都不想看到他。果然,他來晚了麼……
不過他不能再去動秦恕了,如果他再掙扎,不知道會流多少血,看到那張蒼白的臉上明明很痛苦,卻還是要咬著唇忍著痛都要推開他,身上某個地方就像被什麼尖硬的東西在砸,說不出的感覺。
剛想出門,秦恕又緩緩說,「你都來了,他們估計也快了,你如果不放心就在門外守著吧,我誰都不想見,只要白慕之……」
聽到司徒拖著地上的屍體走出了房間,秦恕輕輕吐出一口氣,疼得全身蜷成一團,很想暈過去,暈過去,或許就不知道疼了……
外面很快響起了聲音,很多很多人的聲音,有柳謙,有白慕之,有姑姑,有木華,甚至有小兔子,大家的聲音都掛著擔憂,又有欣喜。
司徒傲低聲說了句什麼,外面一片黯然。有低沉又焦急的腳步聲傳來,下一刻,他被擁入一個溫暖乾淨又安全的懷抱,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感覺……
「死……孔雀……」雖然有些疼,但他想被他這麼抱著……
「小恕……」看到秦恕的脆弱樣子,白慕之極是心疼,連帶著聲音有些顫抖,他輕撫著秦恕的髮絲,吻了吻他的眉角,「乖,孔雀現在就帶你離開,不要害怕,嗯?」
所有的委屈疼痛,在看到白慕之的一瞬間,就已忍不住,秦恕摟住他的脖子,放聲大哭,「慕之……他們欺負我……他們打我……鞭子還沾了鹽水……你再不來,他們就要打死我了……嗚嗚嗚……」
他是用盡了力氣在哭的,只是他實在是太虛弱了,聲音就跟小貓沒兩樣,身上又疼,他更難受了,使勁的抱著白慕之的脖子,「我好疼……背上好疼……我要死了……」
他的心也好疼……白慕之手握成拳,指甲幾乎嵌入肉裡,「小恕不會死,我不會讓小恕死……對不起,我來晚了……等你好了,你打我好不好?」
「你要去殺了那幫王八蛋……他們欺負我……」
「好好好,等你好了,我帶你一起去,殺了他們……咱們還可以比比誰殺的人多……可是現在你的傷該上藥了,外面還有那麼多人,大家都很擔心你,我們回蝴蝶谷了好不好?」
白慕之的眼眸溫柔,白慕之的手溫暖有力,白慕之的懷抱安全的無人能比……這世間,只有他,會永遠疼他護他,永遠不會傷害他,甚至一句重話都不曾說過,極盡無理寵溺著他。
秦恕看著白慕之的眼睛,微笑,桃花眼裡是說不出絲絲情誼,不是刻意勾引,不是裝模作樣,是從心底裡溢出的暖暖甜甜感情,清澈乾淨的像個孩子,「慕之……有你,真好……我們永遠都在一起,好不好?」
這樣的秦恕,就是白慕之心裡的樣子,他一直想得到的珍寶,終於為他展開心扉了麼?他的眼睛不爭氣的蒙了層水霧,輕刮了下他的鼻子,溫柔一笑,說,「好。」
「你抱我出去,可我不想讓他們看見我這個樣子,你就說我暈好不好?回谷裡你抱我到我的房間,親自幫我上藥,好不好?我誰都不想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