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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乖乖借個種》作者:凌豹姿【完結】(尋心之七)

《乖乖借個種》作者:凌豹姿【完結】(尋心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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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鏡璃請朋友們喝酒, 用了現金2Ds幣.


  文案:
  他是個集財富與絕世美貌於一身的天才,肯賞臉借他的種他就該感激涕零了,有什麼好抱怨?可是誰知道,惹龍惹虎果然不該惹到恰查甫,他明明偷吃完了有記得把嘴擦乾淨,卻還是被他循線追殺而來,還堅持把他「用回來」!不過看在他還有點良心、對自己百般呵護的份上,他好心建議他「叫外賣」免得總是「不盡性」,對方卻擺臉色給他看,還離家出走?討厭啦,他可是為他著想耶!他難道就不會體貼這個有產前憂鬱症的「孕夫」嗎?

  序章
  「唔……放、放開我,放開!」
  咬緊牙根,粗暴的命令口吻不因現在不利的情勢而有一絲一毫的削減,代表著他擅長命令他人,而且專制、跋扈的語氣,更顯現他永不示弱的堅忍不拔個性。
  但是氣息紊亂的粗喘還是從唇角狂亂的洩出,好像在抵制排山倒海的快感,麥典成額頭上冷汗涔涔,那精裸強健的身體赤裸裸的展現出力與美,每一道肌肉繃緊時,肌理的完美度令人看得垂涎三尺。

  跨坐在他身上的男人有著超乎尋常的美貌,他櫻唇粉艷,黑色長髮十分柔順,搭配現在十分流行的髮型,更加襯托出他迷魅的氣質。

  他粉嫩的櫻唇含笑,只有將身子往下坐,讓麥典成粗壯的男性進入那一刻間,稍稍的皺起了雙眉,好像這不適的疼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放開、放開!」麥典成粗吼。
  明明極上快感的冷顫一再的爬上後頸,性慾舒爽的炙熱熱汗佈滿了被單,若是在平常,跨坐在他身上的是一位美麗兩字也難以形容的女人,他一定會非常樂於相陪。
  所不同的,這是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最令人難以接受的,這個男人還是綁架他的惡徒。
  「舒爽的是你,放開什麼!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美麗的男人挑起了單眉,語氣十分嫌棄,好像在責罵麥典成的不識相,而且他的語氣高高在上,就像在對小僕人說話。
  但麥典成並不是他的僕人,事實上,自從他成年後,也從來沒受過氣,不,不該這麼說,也許從他白手起家,身價從幾十萬變成幾百萬美金時,已經沒有人敢如此對他說話。尤其現在他是身價幾十億美金的跨國企業總裁,他經營的版圖幾乎跨越了全世界,更遑論他的財富可以排進世界前十名之內後,絕對沒有人敢對他以這種有如責備小孩子的嚴厲口氣說話,好像他是該對他唯唯諾諾的僕人。
  麥典成氣得發抖,卻在那柔嫩的小穴將他全根吞沒時,全身再度起了無數次冷顫,無法形容的舒爽感正如騎在他身上男人所言一模一樣,帶給他無數難以言喻,甚至幾近於無法抵抗的快感。

  他那柔軟火熱的密穴又軟又熱、又濕又滑,好像要將他男性團團包圍住的極上柔嫩,讓他的下部緊繃、脹大到最極點,他身上甜美誘人的香氣讓他更是一陣迷亂。
  他的雙手、雙腳被銬上了手銬,大字型的銬在一座雕花的木床上,床上罩上了朦朦朧朧的紗帳,點上了讓人氣息暈暈然的薰香,而他被強暴。

  被一個非他所願的男人,鼓動著腰肢,密穴上下吞吐著他的男性,縱然性慾的快感激烈無比的湧上,他也恨死了這種無能為力、甚至是被人強行使用的感覺。

  第一章
  當時,他正在英國俱樂部喝酒,一個男人撩起美艷鳳眉,巧笑倩兮的來到他那一桌,他們開頭說了一些言不及義的話,這個男人中國式的奇特穿著、美艷至極的臉龐,早已引起整個俱樂部喜歡同性的外國男人眼光。   麥典成從來不跟男人在一起,就算他私底下有些生意上的朋友有這樣做,但是那不是他。
  只是當有一位比女人更加美艷迷魅的男人出現在眼前,對你眉眼含笑的攀談,你也不可能拒絕,尤其是他獨佔了全俱樂部男人、女人的眼光,卻情有獨鍾的走到這一桌,然後姿態閑雅的坐下,光是欣賞他的坐姿,就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美。
  「嗨,一個人嗎?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他說話時嘴唇旁輕柔如風的淡淡微笑,白如細蔥的雪指畫過香檳杯緣,側頭望著他的黑眸彷彿秋水般深沉,每一個動作都美得無法形容,如果能綜合一個字來形容眼前的男人,那就是美。

  美到了極點也不足以形容。
  「請坐。」
  「謝謝你。」
  他嘴角輕柔如風的微笑變大,變成了一陣颶風,可以把所有男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他身上來,然後他手指的邊緣畫過了麥典成的白蘭地酒杯。
  「我看了很久,你一個人喝酒,在等朋友嗎?」
  「沒有,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是他奇特的習慣,每次完成了一筆大交易,他就會想要一個人靜靜地喝杯酒,常有人形容他冷靜,甚至是冷酷,他也毫無異議。
  就是以冷酷、精明著稱,他才能在三十多歲時,坐擁整個商業帝國,也坐擁了大半世界的權勢,只要他想要,他甚至可以買下一整個國家。
  也許他想引誘他,也許他是個高價的男妓,正在這個高級的俱樂部,尋找可以包養他的男人,他明白他的身價,也知道他的慷慨,因此才特地來他這一桌,他可以明白每個人都想與他沾上邊的勢利心態。
  不管原因是什麼,那就是麥典成並不想與男人發生關係。當世界上有一半的人都是女人,而且這些女人,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會欣喜欲狂的進他房間,急於與他發生關係時,他沒必要屈就於男人。
  他在俱樂部裡冷淡的站了起來,不論眼前的男人有多美,光是他的性別,就讓他三振出局了。
  就在站起來的剎那,他忽然一陣頭暈,他從來不曾頭暈過,那是女孩子才會有的小毛病,或是她們想要吸引他的手段,但絕不可能發生在他身上。
  麥典成感到頭暈目眩,這個艷光四射、而且不知名的男人摟住了他,蹭進了他的懷裡,在俱樂部其餘人的眼裡,一定就像他抱著這個美麗的男人想要尋歡,事實卻是完全相反,他被這個美麗的男人控制了行動。

  不同於他細瘦的手臂所看來的脆弱,他的手臂十分有力,他扶著麥典成進了外面一台高級租用車,不說任何話,車子就往前滑行,代表這個男人對這一切早有預謀,車子已經在這裡等候許久。

  一股驚異湧上來,麥典成不敢相信有人竟然敢設定他為目標,難道這個人不知道他是一個多麼恐怖的男人嗎?
  惹火了他,就算天涯海角,他也會找出他,用比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更殘暴的方式報復他,他的骨子裡就是有以牙還牙的暴烈天性,商場上甚至有人以暴君來稱呼他──這不是一個美名,但至少說明了他某種程度的暴烈梟雄個性。
  他被帶進一幢別墅,裡面燃滿了味道奇特的薰香,他身體奇異的無力,但並不是不適,尤其是聞了薰香後,他體內漸漸燃起了一股強而有力的熱流。   冰冷的手銬銬上了他的四肢,他是個強壯的男人,一出手可以撂倒好幾個人,他相信對方也不敢太小覷他,所以才銬上他。
  他躺的床鋪非常柔軟,他眼睛直視著對方,沒有退卻,甚至不發一語,企圖製造壓力與恐慌,讓這個綁架他的男人知道,他現在雖然劣居下風,但是總有一天他會扳回一城,並且嘴角冷笑的殘忍報復。

  但是當眼前美麗的無法形容的男子,解下他的領帶,甚至開始脫下他的襯衫時,他臉色微變,如果只是綁架,為什麼要脫他的衣服?
  過了一分鐘,麥典成已經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而他的衣服宛如破布般,被丟棄在地板的一角。
  這是什麼?裸身綁架嗎?還是他想要拍什麼不入流的照片?不管他用什麼方法,他都會用盡辦法解決這一切,並且還給他更痛苦的結果。

  他腦子的想法還在往各個可能性運轉時,銬住他的美麗男人輕輕地解下結扣,然後絲緞般的衣物滑落他美麗身軀,麥典成愕然了一秒,在他眼前是比西方雕像更美麗的男體,足可稱呼為完美無瑕。白皙的肌膚宛如最上等的白色象牙,身上沒有一顆痣,雪白無瑕的美艷身體讓他喉嚨發出一陣咕噥聲。
  那男人顯然也聽見了這個聲音,他臉上剛才在俱樂部的笑容全部不見了,他冷淡、甚至是紆尊降貴的看著麥典成,彷彿他是高高在上的皇族,而被綁在床上的他,是地位低等的賤民。

  「我只要你配合,一天,最多只有三天,我就會放你回去。」
  「配合是什麼意思?」
  麥典成臉色不變的問出問題,就算被銬在床上,可能會遭受到任何意外與酷刑,他都不意外,畢竟他在生意場上得罪了太多人。

  他的企業快速的竄起,收購了不少公司,有對他崇拜的人,當然也有利益被削減而懷恨他的人,他絕不會說自己是什麼好人,他認為自己只是一個道道地地的生意人,但人只要一扯上生意與利益,有時就會引發他們內心的黑暗面。
  「精子!」鍾艷然冷然道。
  「什麼?」
  麥典成一時以為自己聽錯,或是弄錯了這兩個字的意思,這是一個名詞,但是一般人絕不會把它掛在嘴上,也許有人天天尋歡作樂,但絕不會特別把這兩個字掛在嘴上,甚至當著別人的面說出來。

  鍾艷然用那種你是白癡的眼光看著他,眼光雖是輕柔,但絕對是蔑視的意思,下一段話,他竟把他一生發跡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而且完全沒有錯誤,這代表他觀察了他許久。
  「聽不懂嗎?精子,我要你的精子,或者該說是遺傳基因。你是孤兒院出身,父母不詳,你幹過許多工作,送報生、打工小弟、建築工人,然後在十八歲時賺進了第一個一百萬元,之後投資美國股市,翻轉幾倍後,你開始收購藥物公司,然後就開始一直賺錢,現在你三十一歲,雖然滿身銅臭,但是你兇猛無畏、競爭性強的肉食性個性符合我的挑選。」
  挑選?這是什麼鬼話?
  而且他的蔑視目光讓麥典成怒由心生,他有多久不曾被人這麼蔑視過,因為蔑視過他的人,後來都會落到再也不敢在他面前大放厥辭的遭遇。

  但是由剛才的一段話,他也漸漸理解,這個美艷的男人是針對他而來,與商場沒有任何關係,純粹是因為他想要借他的精子。

  這個美麗男人游移的目光掃過他的全身上下,那像在審視貨物是否及格的打量讓他有極度受辱的感覺。

  麥典成感覺他在評價他,但是那種目光卻奇特的有那種火在燒灼皮膚的感覺,讓他眼光所到之處都是一陣的刺癢,畢竟被一個這麼美的美人審視全身,若在平常,那可視為挑逗。
  「這是什麼東西?」
  鍾艷然聲音微微抬高,甚至帶著怒意,麥典成驚愕的發現,他的目光正審視自己的隱密處,而且他火怒的盯視,甚至咬著美艷的下唇,一副小孩子期待的蛋糕竟然變成了無聊蔬菜般的失望樣,有點令人發笑,甚至菀爾。

  由冰冷立刻轉為這副可愛的任性樣子,讓他血脈裡狂烈的熱火忽然竄燒到被他盯視的下部。
  他錯愕的瞭解到,自己正在挺立,也就是他對這位綁架犯竟有了情慾的感覺,這讓麥典成大吃了一驚,縱然他再美再艷,也不可能是他要的菜色。   他脹挺起來,在毫無衣服遮掩之下非常明顯。
  看到麥典成的陽剛竟有了感覺,鍾艷然臉上浮起瞭然的淡淡紅暈,他彎唇,作出了一個非常美艷迷魅的微笑,彷彿是在讚賞著他對自己美色的反應。   那風采美艷笑容足以令成千上萬的男人,長腿忽然支撐不住自己的體重而跪倒在他前面,然後神智迷亂的忘了自己是誰,親吻他每一根露出的雪白腳趾,膜拜他纖足走過的每一寸地面。
  接著,他那像柳葉一樣纖柔的細眉往上皺起,彷彿見到了出乎意料之外的物品,也像是這個情況是他沒有預設到的,他瞪著麥典成勃起的鼠蹊部看,艷紅的雙唇不太開心的噘起,那噘起的紅唇艷紅濕潤,會讓男人想要發瘋般的吸吮。
  「你跟一般平均值完全不同,至少高出好幾成,早知道我應該連這一點也算在內的,這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有些抱怨,喃喃碎念,卻難掩他紅唇俏麗模樣,他朝著他笑,那種高高在上的凝視笑容讓麥典成再次的火冒三丈。
  如果現在他的手能動,他一定會一拳打昏他,然後毫不遲疑的拖向公墓,挖一個洞,把他丟下去,用土堆砸在他身上埋起來。

  鍾艷然的手心試探性的撫摸著麥典成粗獷的臉型,然後往下,冰冰涼涼的掌心滑過厚實的胸部、堅實的小腹,最後他的頭往下,停在麥典成的胸口,深吸口氣,好像心中的擔憂去了一大半。
  「幸好你不臭,我不太能忍受臭的男人!」很多男人都有一種過度的體味,那有時令嗅覺敏感的他無法忍受。
  「我不會因為你這句讚美就感激涕零的。」麥典成十分諷刺的道。
  鍾艷然嘴唇再次彎成一個弧形,麥典成的難搞與暴怒不在他的意料之外,就是因為他有這樣野性魅力與氣質,所以是他最好的人選,當他第一眼看到他時,就知道他要選這種男人的基因,生下來的孩子一定會非常有特色。

  他再深深吸進麥典成的味道,說不臭可能太低估他了,事實上他男性的體味非常溫暖陽剛,他沒有用香水,卻遠比任何香水味都還要迷人。
  最後鍾艷然的眼光發直般的瞪視著已經在毛髮中間挺立的部位,很難想像那像大山一樣聳立的是男人的那個部位,自己是平均值以內,所以當初也以平均值計算了麥典成的這部位。

  現在他敬畏的注視它,那巨大的尺寸可能會讓自己痛不欲生,或者也可能是像他誘使龔秀人博士說出親密細節時,龔博士臉上一陣緋紅,吞吞吐吐道:那是你無法想像的愉快經驗。
  他的觸摸像在他身上點火一樣,麥典成深深吸氣,卻更吸進了身邊美麗無比人兒身上的溫熱體香,鍾艷然低下頭,喃喃碎念道:「先接吻。」
  好像在背數學公式般,他念完後,就朝他的唇吻去,麥典成自動張開了雙唇,鍾艷然就像立定了主意一樣探舌進入,然後慘叫一聲,麥典成用力的咬了他的舌頭,若不是他縮得快,恐怕已經被咬斷了舌尖。

  麥典成嘴角含著他的血,臉上露出嗜血的快意微笑,那有如大白鯊般的兇猛笑容,讓鍾艷然驚奇的看著他,他比他想得更加像野生動物,或者該說更像中古世紀野蠻的戰士。
  「我受傷了?」
  彷彿無法想像自己的受傷,他的舌尖陣陣發疼,他只是輕微的被咬傷而已,但是他難以置信有人會抗拒他的誘惑。
  鍾艷然並不是過度的抬舉自己,而是他知道自己很美,而且美得很特別,男人只有蜂湧而上,沒有將他推開的道理,這是他這一生第一次學習被拒絕的感受。
  坦白說,那滋味並不好。
  麥典成舔著血絲,一臉冷笑與冷酷,「我的基因再怎麼優良,也不會白白貢獻。」
  「你很快就會對我非常有興趣。」鍾艷然嘴角忽然轉為柔柔的笑靨,彷彿在嘲笑他的無謂抵抗。
  他打開皮箱,用針頭吸滿了不明液體,麥典成警戒低吼:「那是什麼?」

  鍾艷然笑得十分嫵媚,他想要的,一定會得到,更何況他計劃了這麼久,絕不可能讓事情出錯。
  「會讓你很乖的東西。」
  鍾艷然說話的樣子,簡直是把他當成白癡來耍,麥典成幾乎從床上跳起來,若不是四支手銬銬住了他的手腳,他一定會從床上跳起來殺了他,就連鍾艷然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也在一霎間,恐慌的住後退了一步。

  他非常高興自己當時選手銬時的抉擇,因為他只用最上等的東西,所以手銬的質量是最好的,要不然他可能根本就鎖不住這個有如狂烈猛獸般的男人,在那一剎那,他甚至有那種他不該惹上這個危險男人的錯覺。
  不過當他將針頭插入麥典成手臂後十分鐘,他狂暴的動作慢慢溫和下來,下半身也充滿了黏液的傲人站起,他粗聲的喘息,眼光逐漸朦朧,他往上吻著他時,他粗蠻的舌頭以用令人羞恥且快樂無比的方式回吻他。

  他跨坐在麥典成身上,他的腰部粗暴的挺起,每一下都狠衝到底,他沒想到他肯合作的時候,會熱情的叫人吃不消,他發出微弱的呻吟聲,調整著自己的姿勢,卻在每次他衝入體內時理智潰散。
  「啊……嗯……啊啊!」

  原本的疼痛被快感所取代,滑膩的汗水濕了後背,並不難受,鍾艷然原以為這場性愛一定會非常難過,結果並沒有他所想像的那麼疼痛。
  麥典成一開始的狂暴發怒跟劇烈掙扎,到了第二天後,已經變成冷酷凶狠的殺氣,鍾艷然將昏睡的藥劑吸進針筒,他因為事情如他所預料的順利完成而帶著微微的笑容,縱然這個男人難搞了點,終究還是被他搞定了。

  「我會找到你的!」
  精力幾乎全被吸乾,麥典成不再有力氣大吼大叫,但是他陰霾險惡的聲音卻有如刀子般的犀利。
  「我想你不可能找到我的。」他太有自信。
  「我會的,你最好在我找到你的那一天快速逃走,要不然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麥典成陰沉的聲音有如復仇天使般的陰森,宣言著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暴烈個性,他會一直在他身後追著他,直到扯斷他的喉嚨為止。

  鍾艷然不置可否的挑眉,麥典成聲音如午後黑暗降臨大地股的黑暗力量宣誓。
  「我不只會找到你,我還會查清楚這一切是為了什麼,我要讓你付出你付不出來的超高代價,我要讓你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藥效發作,他的聲音斷掉,思慮也整個陷入昏睡之中。

  第二章
  鍾艷然將所有的一切都毀屍滅跡,而且還做得非常徹底,沒留下一點點的蛛絲馬跡,讓麥典成氣得暴跳如雷。
  他醒來時是在一家高級飯店,訂房的人用了假名,根本就查不出訂房的這個人是誰,他依著記憶裡的方向,來到他被鎖銬兩天的別墅。別墅是英國某位老爵士的,他去探訪之後,那位老爵士只說可能被闖空門,他沒有借出這間別墅。
  他可能是在說謊,但是麥典成無法像個暴徒一樣的打得他屁滾尿流,逼他說出實話,現在是法治時代,不過他開始懷念以前能毆打刑囚他人的野蠻時代。
  他惡狠狠的道:「這是一樁私事,我相信你能夠瞭解我現在最迫切想要解決的就是這一樁私事,我願意付出一些金錢,來探知我想知道的消息。」   他的言語裡面帶滿了恐嚇,老爵士只是傲慢的抽著煙斗,對他綻出一個無足輕重的笑顏,「也許錢不能得到你所想要的答案。」
  麥典成扭嘴,這些貴族自以為還在十八世紀,世界上只有兩種階級,一種是貴族,另外一種就是平民,而以他的出身,在他們認為就是最低下的平民。他冷笑,不過平民有平民的解決方式。
  「馬場的投資案……」
  那老爵士神色一僵,麥典成非常清楚他聽得懂他在說什麼。
  「也許我該找幾位見過面的投資人,告訴他們那不是一個好投資,你知道有關於金錢方面,他們會非常尊重我的意見,就算我是孤兒院出身。」   「你這低賤的……」煙斗掉在地上,老爵士氣得站了起來。

  麥典成嘴角漾出個陰狠的笑容,他從不諱言自己是個凶狠的肉食性動物,只要見到別人的弱點,他一定會全力攻擊,直至對方投降為止。
  「一個名字,換得你不會身敗名裂,是個很好的交易吧。」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是個貴族,不,他是皇室。」
  「英國皇室?」
  老爵士挫敗的坐下來,不甘不願道:「不,瞧他異國風味似的長相,怎麼可能是英國皇室,是異國的皇室。有人希望我能滿足他的要求,但是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只說他要借一間別墅。」
  「那一國的?」
  「不知道!」
  老爵士瞪著他,他在三秒之後確定這個老人的確什麼都不知道,他轉身離去。這次查探的是俱樂部的會員,在他恐嚇之下,老闆不甘不願的拿出當日的會員薄,幾個會員他記得,就是沒有那個人。
  「這不是全部對不對?」
  老闆遲疑一下點頭,「對,不是全部,但是極需保密的會員,我不能讓你知道。」
  他恐嚇要讓俱樂部關門大吉,老闆蔚藍的眼睛沒有一絲懼怕,這些食古不化的老骨頭,在他們心裡永遠有貴族跟平民的分別,不論他的財產有多傲人,對這些人而言,他只是平民。

  一想起對方是個皇室,腦子裡也用這種二分法,把他分在最低等的階級,不知為何,那就是讓他眼睛發紅,所以他才把他當成衛生紙、保險套一樣用過即丟。
  喔,他不知道自己絕不允許被人利用後就丟掉的。
  「他能進來這間俱樂部,一定是有人介紹的,只要告訴我是誰,我自己去處理。」
  他提出了折衷方法,這間俱樂部歷史悠久,有許多有名的人都是會員,若要搞倒它,他也要付出很多代價。
  「沒有人介紹,或者該說是介紹人早就死了好幾個世紀。」老闆驕傲道:「鍾先生是我們最驕傲的客戶,他的高貴血統延續了好幾個世紀……」   「他姓鍾?中國姓?」

  麥典成臉上爆出笑容,老闆立刻住口,麥典成知道他不會再吐露更多,他轉身離去,去查所謂的中國皇室,但是什麼也查不到,中國皇室早已被廢了一、二百年,況且也不姓鍾,這條線索根本就是條死路。
  他飛去見自己商業上的朋友安佐,安佐是一個油田國家的王子,他的產業非常多元化,與自己的合作只是他財產中的鳳毛麟角,安佐在亞洲地方皆有投資,但麥典成的經營範圍不在亞洲,只在美洲及歐洲,所以他需要熟知亞洲的安佐建言。
  來到安佐住家的宮殿,他總是會有那種他真的是個皇室的感覺,因為這是貨真價實的宮殿。旁邊的僕役已經替他安置好行李,安佐走出來迎接他,英俊的安佐與他一樣高,但是他英挺的面容俱有傳統美男子的美貌與英氣,而麥典成的長相只能以有個性來形容,絕對構不上英俊。
  「嗨,安佐,你看起來睡眠不足?」
  「嗯,還好,昨天睡得並不好。」
  一向個性裡有自尊自大的安佐,看起來眼眶浮腫,一臉沒有睡飽。他們走入起居室時,起居室裡站著另外一個美男子,沙發上坐著是一個肖似安佐的男孩,他正在看書。
  安佐對自己的私生活幾乎不保密,麥典成知道他曾有個女友麗莎,後來麗莎死後,他要他每一任女友都像麗莎,只有像麗莎的,才能得到冷酷的他一點點注目的眼光,而據他所知,安佐沒有孩子,而那個孩子至少有七、八歲那麼大了。
  「我的妻子、孩子。」
  安佐大方的介紹,讓麥典成錯愕到極點,被他稱為妻子的,是個身高挺拔、身材細瘦的男人,那男人自稱曹予文,對他微微一笑,「嗨。」

  但他難以懷疑安佐的介紹,光是進來這個起居室後,安佐的吸引力就像被站在一旁的男人全部吸引一樣,他的對話幾乎無法進行下去,他大概隔五秒,就一臉飢渴的望向曹予文,連那個孩子都看得出來,然後偷偷的抿嘴笑。   他見過最高傲自滿、最氣勢凌人,也可以說在男女關係上最複雜的男人,正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若是這邊有一張床,只有他跟那個男人獨處的話,安佐一定會不顧一切把這個男人拖上床去。
  也許這就是他失眠的原因,因為看起來他稱為妻子的男人,好像一點也不想被他拖上床。
  「安佐,我有事情想要請問……」
  「爸,我要離開了,安佐再這樣看著你下去,這間房子就要燒了。」那孩子對曹予文叫作爸爸,曹予文笑了,麥典成才發現這男人笑起來非常的好看,有一種很柔和、聰明的感覺。
  「他叫你爸爸,但他長得很像安佐?」
  他只是試探性的問出口,曹予文坐到他的身邊,「嗯,他也是我的孩子。」
  安佐大概是看曹予文坐在他旁邊,他臉色忽然垮下,冷冷的加注一點,「是予文為我生的。」特地強調了那個「我」,讓麥典成知曉這是他的佔領範圍。
  麥典成一時不解,曹予文瞪了安佐一眼,才淡淡道:「這是我為安佐生的孩子。」
  「但……你是男的吧?」
  他一點也看不出來對方是女人,甚至是陰陽人,他驚訝的表情讓曹予文笑了。

  「同性生殖,不過生育率很低,而且主持這個私密基金會的龔博士並不太招搖。」
  同性生殖?好像一塊火熱的烙鐵撞進他的腦袋,那男人要他的精子、基因,而且要他完全的射在他體內?
  他當時只是懷疑這能幹什麼,忽然他知道這可以干很多事,包括他可能就能擁有他的基因、生出他的小孩,所以那男人一直強調自己挑選過很多人,而且也觀察他一年多。
  麥典成眼神冷下來,問得更詳細,「也就是只要我的精子在某個男人的體內,若他是那基金會的人,他就很有可能會懷孕嗎?」
  「嗯,不過沒有那麼簡單,一般龔博士都會挑選人,大部分的人都無法通過。」
  大概是看他們聊得太熱絡,安佐立刻站起來,他臉色陰沉,一臉不悅。「麥典成,時間到了,我想你可以回去了,我今天不招待客人。」

  麥典成再次的錯愕了,安佐正在下逐客令,而且原因全在於他不爽他的妻子跟他聊天,他從沒看過這麼醋勁大發的安佐,至少在他的印象裡,安佐不缺女人,也從來不在乎情人,他認為情人都是隨時可替換的。   「安佐,別這麼沒禮貌。」
  曹予文低喝他的無禮,而那小孩在旁邊笑得前俯後仰的笑道:「爸,原來慾求不滿的男人就是像安佐這樣暴躁的人。」
  艷紅的紅暈爬上曹予文的雙頰,麥典成敢發誓,安佐一臉想要衝上去,舔著那兩團粉紅的飢渴樣,連他看了都覺得看不下去。
  「給我龔博士的電話,我立刻就走。」
  曹予文猶豫了一下,似乎不太願意,安佐低吼,曹予文自從回來之後,很少給他好臉色看,而麥典成卻讓他口若懸河,也怪不得他不爽到極點。
  「去找我的管家拿!」
  他將麥典成推出門口,然後砰一聲的關上門,可說是粗蠻至極,不過至少他搭機離開時,他已經拿到龔博士的電話了。
  「鍾醫師好帥啊!」
  「看著他真是養眼、又養精神。」
  「鍾醫師簡直比女生還要漂亮好幾倍。」
  一連串讚美的言詞從這間小醫院的護士及行政人員嘴巴裡說出來,尤其說最後一句話的是位男性的行政人員小D,他引來了其中幾位女性的忿恨眼光,卻也不得不承認,鍾艷然的確美的無可形容。
  尤其是這位男性的行政人員眼神簡直是發癡,從鍾醫師進來這間醫院後,他就常常一臉崇拜愛慕的看著他,不過鍾醫師對任何人都是一臉微笑,光是看到他那艷光四射的笑容,實在是有讓人腿軟的本錢,也怪不得他成為這裡最新的偶像。
  現在他正經過這裡,對站在一邊的醫院人員,報以優閒的微笑,讓這些工作人員幾乎從心裡發出暖暖的歎息,畢竟有一個比明星更好看、耀眼的人就近在眼前,還對你親切的微笑,那種感動筆墨難以形容。
  「就是有像鍾醫師這麼優秀的人,既聰明,又長得美。」
  「是啊,他年紀輕輕,已經有了好幾個博士頭銜,根本就是個天才,聽說他是我們院長龔博士的學弟,如果不是院長力邀他來這裡,他可能已經在第一線的醫院服務。」
  「對啊,什麼生物、遺傳基因、還有藝術史之類的,鍾醫師聽說還是個藝術評論家呢!他實在太十全十美了。」

  說話的男性行政人員眼睛裡面閃亮亮的,好像在說完美無缺的高貴神祇一樣,他是最常藉故跟鍾醫師說話的人,想也知道他腦子裡在打什麼算盤。
  「小D,我想你不用太慇勤,鍾醫生跟我們一般人不一樣。」
  「不試試怎麼知道。」
  小D自認自己外貌英俊,性格善良,做事認真,最起碼也要拼一下,讓鍾醫生知道自己有多好,如果有鍾醫生這種美到爆的對象,他非常樂於當個同性戀。
  員嬸是鍾醫生的第一線助手,也是這間醫院年紀最大的中年婦女,她原本在某醫院當護士長,後來被挖角來此。
  她比這些年輕人更看得懂一些事,鍾醫生可不是他們想像中那種清純天使,他能說敢言,有時候他跟院長龔博士聊天,龔博士還被他逼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來。

  他把龔博士的私事當成了研究題材,言語銳利,好像在作實驗一樣,最重要的是,她覺得鍾醫生的行為舉止總是帶著高貴與特殊,縱然他試圖表現和藹,也不能沖淡他身上那種與他們一般人就是格格不入的感覺。
  他們這一家醫院規模很小,但是做的事驚世駭俗,是作同性生殖的,雖然會員非常的少,因為龔博士的審核十分嚴格,但是薪水高,來這裡的客人或者病患,都是上上之選,所以工作起來既輕鬆又愉快。
  鍾艷然打開了醫院院長室的門,龔秀人正在審視檔案,當鍾艷然進來時,他沒有聽見開門聲,直到鍾艷然開口說話:「學長。」
  「嗯?」
  他抬起頭來看著鍾艷然,如果以外表來看,他自己就長得很不錯,但是並不能像鍾艷然這樣完全符合中國的古典美,好像是中國古代仕女畫裡走出來的人。
  他在醫院是穿著醫師的白袍,但是龔秀人認為,鍾艷然在公事之後所穿的中國服裝更符合他的身份與氣質。
  鍾艷然是他生物學的學弟,學校那時就有在傳言他是皇室子弟,平常並不熱絡,但是他的優秀表現異常傑出。
  他猜測他的智商非常高,因為他輕而易舉就在第一流的學府,拿了許多博士學位,他原本只是試探性的問他是否能來他的醫院就職,沒想到一聽到龔秀人醫院竟然是做同性生殖,他馬上就答應了。

  在診治的過程中,龔秀人發覺他對同性生殖異常的熱忱,尤其是聽聞這樣生下來的孩子大部分是天才,還同時有父母兩方特別傑出的基因,他的眼神簡直是閃閃發亮。
  他那種閃閃發亮的眼神,讓龔秀人有時會有點不安。
  「學長,我懷孕了。」
  龔秀人幾乎是從座椅上跳起來,選擇同性生殖時,他都會非常注意對方的人品,鍾艷然從來沒有申請過他想要同性生殖──不過若是鍾艷然申請,他可能也會拒絕,他並不覺得鍾艷然有愛可以撫養小孩。

  他的確美麗、嬌艷,臉上常帶著笑容,但是他覺得鍾艷然的骨子裡,就是缺少名為愛的東西,也有可能這種東西他根本就沒感受過,所以他也沒有這種東西。
  「你私自……私自……」龔秀人大受震撼。
  鍾艷然一臉處之泰然,一點也沒有後悔與慚愧,他想要做就是想要做,打從知道有同性生殖之後,他就已經決定要養一個這樣的孩子。
  「我研究過學長所作的手術方面文件,我想要生下這個孩子。」
  「孩子的父親是誰?」
  鍾艷然媚然一笑,一點也不在乎,「我們剛分手。」

  一句剛分手就回答完所有問題,龔秀人開始有種引狼入室的錯覺,他搖頭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個孩子會非常難撫養,而且過人的才能也代表著若是照顧不好,孩子失控起來,我們都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我會好好撫養他,我有財力可以讓他得到最好的學習環境。」
  龔秀人難得生氣,但是他生起氣來脾氣也很大,他已經遇過太多有錢人,總是以為錢就能解決一切事情,這讓他很生氣,他拍桌怒吼:「不是財力的問題,是心!艷然,是心的問題!」
  他正在勃然大怒時刻,外面有人敲門,聲音惶亂的道:「有人要找鍾醫生。」
  「我沒空。」

  鍾艷然嘴角依然含著蜜般的微笑,這就是龔秀人無法信任鍾艷然的原因,他的笑容沒有情緒,再怎麼美麗,都像空白、假的,他甚至懷疑鍾艷然有時美得就像尊人偶,沒有七情六慾。
  「但是對方……」來人一臉焦急跟害怕,看起來找鍾艷然的人,一定是令人難以招架的人。
  「我說過我沒空!」
  鍾艷然望向門口處,作出個噘嘴不滿的動作,這樣的動作,會讓注視他美貌的人,在癡迷之下,很快就答應他所作的要求,而且屢試不爽。

  才剛作完這個動作他就愣住了,因為那個行政人員被推開,麥典成高大的身影闖進院長室。

  他嘴角掛著冷笑,眼睛裡燃燒著報復的火苗,他把門大力關上,使得那個行政人員立刻就被關在門外。

  鍾艷然忽然有種想要躲在桌子底下的惶恐,雖然他告訴自己說,有這種想法太荒謬了,他不可能會害怕一個區區的男人,而且還是個低下的平民,但是當麥典成跨步到他面前時,他還是有那種非常想逃的衝動,他甚至還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不,不,這種感覺太可笑了,他不會懼怕任何人,當然也包括被他利用的麥典成,只要他噘嘴微笑,所有的男人或女人會馬上順服於他。

  麥典成性格的面孔露出惡魔般的陰影,「你懷孕了嗎?」

  鍾艷然訝異的望著他,他怎麼知道他是要利用他懷孕的?
  「我問你,你懷孕了嗎?」麥典成步步進逼,不像在詢問,倒像在逼供。   鍾艷然氣勢輸他一截,支支唔唔的說不出來,但他馬上重振心情,露出美艷至極的微笑,笑容比玫瑰盛開還要華麗,卻也比玫瑰帶滿更多莖刺與高傲。   「我認識你嗎?先生?」

  他否認的態度,擺明不把他放在眼裡,麥典成眼光立刻綻放出野獸般的凶光。
  龔秀人望著兩人間波濤洶湧的氣氛,他不解這個人是誰,一開頭就問鍾艷然是否懷孕,那代表他們是很親密的人,他小心的問道:「艷然是懷孕了,但是請問你是哪一位?」

  聽聞他懷孕,麥典成咧開嘴巴,一切得到了證實,這個美到可以讓男人跪下膜拜他腳趾的男人,綁架他、利用他,甚至注射莫名的藥物,讓他神智昏眩的只有生理本能,好讓他可以完美的借種。
  麥典成可不是那種讓他借完種,就可以順利逃跑的沒用男人。
  扯出一個不帶笑意的笑容,麥典成逼視著鍾艷然,從調查到龔秀人博士這裡的電話後,他積極的調查這間私人醫院,讓他終於知道他的名字叫艷然。   很美的名字,很適合他,但是,等他找到他,他要把他打得不成人形,讓他再也不再適合這個名字,他會非常享受痛宰他的過程。
  「我是他肚子裡孩子的爸爸,龔博士,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呢?」他語氣陰涼的說出事實。

  鍾艷然立刻開口低斥,他們根本毫無關係,強說有關係的話,只能說是他強行借種,搞得麥典成很火大而已。
  「他跟我沒關係,學長,一點關係也沒有。」
  麥典成臉色調侃的挑眉道:「當你跨坐在我身上,不吃飯、不睡覺,硬要我愛你的時候,你似乎還滿喜歡我們那時候的關係的,至少你那時候肚子裡滿滿都是我的東西,要你放我走,你還不願意呢。」

  鍾艷然臉色爆紅,情況就像麥典成所說的一樣,但是麥典成此刻此時說出來,卻像是曖昧到不行的歡愛場面,其實事實上,只是他被手銬銬上,被他拘禁了快兩天,而他快速的借用他的精子。
  龔秀人終於聽懂了,也聽成曖昧的一面,咳了幾聲,臉上也有點臉紅道:「我瞭解你們之間的關係了,請坐,這位先生。」
  「我叫麥典成,一向住在美國,但是我開始考慮在台灣住下來,當然是為了艷然,和他肚子裡未出生的孩子。」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1-11 20:1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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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你無權叫我艷然!」噁心至極,他怎麼敢叫他的名字,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親密到可以這樣稱呼,他們只是陌生人。
  麥典成一臉嘲諷,「那我該叫你什麼?甜心,還是寶貝?我對讓你懷孕那兩天還記憶深刻,你性愛上的大膽表現,讓我難忘。」他帶著笑意的語氣說出更驚爆的話。   龔秀人臉更紅了,他開始低頭看文件,甚至覺得也許他該離開院長室,讓他們兩人好好獨處。
  鍾艷然氣得發抖,但是他滿臉通紅,連脖子都因為這個低俗男人的粗鄙言詞而紅了一大片,他太不要臉了,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禮貌?   他用高高在上的語氣反駁:「注意你低下的言詞,這讓我非常的不愉快。」
  麥典成作出一個更加嘲諷的表情,「請原諒,也許就因為我是平民,所以講話難免比較粗俗了點,不像你有高貴的皇室血統,再加上我在美國,風氣開放慣了,但是你自己抬起漂亮的小屁股坐在我的腰上,腰桿淫蕩地轉個不停,你不會說你忘了吧?」
  聽到這段話,龔秀人臉又更紅了,他再次清清喉嚨,縱然他是同性戀,也有了一個小孩,但是他還是喜歡私密點討論這些事。「也許我該離開,讓你們單獨留下來。」
  「你這個混蛋!」
  這個男人的無恥到底有沒有限度?大怒之下,鍾艷然臉上一向掛著悠然自在的艷麗笑容全都消失,他拿起桌上的紙鎮,像個主宰天下的帝王一樣,重重的朝麥典成這個不要臉的東西發動攻擊。
  麥典成眼捷手快的捉住他的手心旋轉,紙鎮掉落在地,而鍾艷然攻擊不成,氣得全身發抖。
  理該他打他,他就要站著給他打,他竟然還敢抵抗!
  「你這個下等的混蛋!」他嘶聲道,語氣裡的高傲不變,狂怒加倍。
  「我這個下等的混蛋是你千挑萬選挑選上的,你忘了嗎?」
  露出得意的笑容低語,卻在抱住鍾艷然掙扎扭動不已的身軀時,他身上那股迷魅人的體香飄進鼻孔,讓他想要舔上他身體其餘的部位。   也許他要把他打個半死不活前,先舔盡他身上的每一寸後,再來好好的對付他。對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也許也不錯,想像換他把他鎖在床上,四肢銬住,然後侵犯他,麥典成發現自己的褲襠該死的不太舒服。
  鍾艷然氣得頭上冒煙,麥典成則是維持諷刺的笑靨,龔秀人尷尬不已,畢竟撞見情人間的吵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氣氛實在僵得可以,龔秀人小聲道:「呃,有什麼事好好談,這樣吵吵鬧鬧的,對小孩的胎教不好。」
  麥典成露出大白鯊般的笑,「對喔,對胎教不好。艷然,我們去喝個咖啡,聊聊小孩子的事吧。」
  鍾艷然怒瞪他一眼,他率先走出辦公室,他會打發掉麥典成的,就像之前借種一樣,很快就會把他打發掉的──不論用什麼手段。
  他們找了間咖啡廳,麥典成點了杯咖啡,鍾艷然只要了杯果汁,現在有小孩,他最好少喝含咖啡因的東西。
  「你到底要什麼?」
  鍾艷然一臉傲然,對,他是借了他的種,那又如何?能被他借種,是多麼光榮的一件事,麥典成竟敢不識相的找上門來。
  「我之前有想過找到你的第一件事,是把你打得半死不活,再拖進荒廢的公園,掘個洞,把你埋進去。」
  「多麼貧乏的想像力,這種好像下等黑道份子的解決方式,只有只長肌肉、不長腦袋的人才想得出來。」
  「放心,我那一方面的肌肉還長得不錯,我還記得你初次看到的時候,有多麼驚歎它的雄偉,還很怕自己沒辦法接納。」

  鍾艷然過了三秒才聽懂,他杏眼怒瞪,隨即冷笑,「你那塊肉沒那麼驚世駭俗,不用太自吹自擂,我想要比你大的男人,多得是願意滾上我的床,舔我的腳趾。」
  他的高傲的確有其原因,他的美艷會讓大多數的男人忘了自己的姓名。麥典成喝了一口咖啡,味道不算極佳,但還算可以。
  「但你沒要其他男人舔你的腳趾,反而要我這塊肉把你的小洞填得滿滿的。」
  再也聽不下去他下流骯髒的話,鍾艷然手往桌子一拍,他會馬上處理好這可笑的狀況。
  「你到底要什麼?錢嗎?我可以付錢。」
  麥典成悠然的喝進一口咖啡,「我的錢多的可以砸死不少人,如果我付錢給你,你就願意陪我搞嗎?」
  「陪你搞什麼?」
  鍾艷然一時之間還聽不懂,繼則看到麥典成曖昧的眼神,馬上就聽懂了,他臉上紅潤欲滴,但是眼神卻流露出狂怒,他立刻站起,拿起自己的果汁住麥典成身上倒。
  他口出狂言:「我看你搞不懂自己的狀況,我問你要什麼,是因為我寬宏大量想要施捨你,不代表我擺不平你,你惹錯人了。」

  滴滴答答的果汁正從他的襯衫滑落到褲子,麥典成怒火勃發,他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的捉住鍾艷然細瘦的手,鍾艷然手一揮,輕脆的賞了他一個巴掌,低語道:「你要我在這裡尖叫喊說:『你這個色情狂,離我遠一點』嗎?」
  這是公眾場台,將會引起許多側目,更可能帶來警察,麥典成的眼裡幾乎要冒出火來,鍾艷然露出艷麗滿足的微笑。

  「我可以想像有多少小報記者,想要把麥典成這個世界富豪寫得多低級下流,縱然你那塊肉多大、多神勇也沒女人敢嘗試了,只因為色情狂的『美名』會跟著你一輩子。」
  麥典成舔舔乾澀的嘴唇,也許是他已經很久沒被人家威脅了,原本的滿腔怒火,變成了一發不可收拾的慾火,他往下望著鍾艷然的小蠻腰、細瘦的雙腿,還有他臉上自以為是的高傲神情,激起了他狂烈的慾望。
  他要鍾艷然在他的身體底下雙腿大開,要他玩弄他身體時呻吟求饒,更要他得到高潮時的失神軟綿。
  「我要的不多,只要一點點享受。」
  他的眼光充滿肉慾的在他身上巡迴,鍾艷然一顆顆寒顫爆出了皮膚表面,但是背上卻覺得一陣陣的熱汗,他知道自己很美,但這還是第一次遇見如此坦然的肉慾。

  麥典成的眼光沒有一點含蓄,雖然他知道他本來就不是含蓄的人,但是那眼光根本是赤裸裸的強烈慾望。
  他體內被這直接的眼光激起了熱流,甚至額頭上還有薄薄的香汗沁出,他從不覺得自己清高或是純白無瑕,但是他的確對這一方面沒有什麼經驗,他有許多人追求,不過這些人都無法激起他這種怪異的感覺。   「你以為你是誰,你叫我跟你上床,我就非得乖乖聽命嗎?」

  他張牙舞爪的樣子夠可愛,自尊心強的人,就用另外一種方法引他入甕,麥典成侮慢道:「你怕了可以說一聲,我會寬宏大量的諒解你的膽小如鼠!」
  顯然所有的話都不如這個「怕」字有用,鍾艷然怒瞪雙眼,「我為什麼要怕你?」
  麥典成一臉情色,好像已經舔上他的身體,這讓鍾艷然覺得既不悅,卻又刺激無比。
  「你怕在我身體底下,你會太有反應。」
  這個男人的自尊自大也該有個限度,鍾艷然露出不屑的目光,而麥典成火上添油的加上幾句:「你說想要我的精子只是借口吧,其實你老早就想要跟我上床了。」
  「你那塊肉沒那麼稀奇!」鍾艷然爆怒道,他竟然敢這麼講,他鍾艷然美艷無比,是他挑人,不是別人挑他。
  「那你敢嗎?」
  「我們立刻到飯店去!」
  鍾艷然一臉既憤怒又高傲的站起來,只不過陪麥典成再做一次之前做過的事情而已,這有什麼大不了,他上次根本就沒讓他舒服到。
  對他的行動力,麥典成揚起了一眉,變成了十分討人厭的笑意,好像他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
       「那走吧。」
  他立刻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中計了,但是以他高傲的自尊,現在也無法臨陣脫逃。
  他們一起進了一間較近的飯店,麥典成一進房間,就很隨意的把鞋子亂擺,接著他躺在床上一臉懶樣,鍾艷然無法忍受滿身汗味的親熱。   「我想先洗個澡。」
  「當然。」麥典成沒反對。
  他進了浴室,合起浴室的門後,鏡子裡的自己讓他極度討厭,他看起來一臉蒼白,好像是急於脫逃的小兔子,不小心落入大野狼的陷阱,或者該說,他看起來真像個第一次要跟男人發生關係的小處女,不知如何是好的慌張不安。
  哼,他才不是那麼脆弱膽小的人。
  鍾艷然用力扯下幾顆扣子,只要忍耐個幾分鐘,他有醫生執照,也有醫學知識,所謂的做愛也不過是彼此身體間的發洩而已,男根受到擠壓而射精,而他則會因為前列腺被刺激而感到快樂而已──前提是麥典成技巧夠高明,進入時不會讓他疼痛得呼天搶地。
  他的手移到下半身要脫下褲子時,麥典成卻在此刻走進了浴室。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禮貌?進來前要敲門!」
  他惱怒的低喝,好像麥典成犯了什麼罪惡滔天的事情,他根本就是個不懂禮貌的下流東西。
  而麥典成無視他的話,自己脫了上衣跟褲子,站在蓮蓬頭下,水花滑過他充滿力與美的肌肉,熱氣漸漸的暈滿了整個不大的浴室,麥典成把他拉進蓮蓬頭下,讓他的褲子全都濕了,他憤恨的冷瞟他一眼,這混蛋專門惹他。
  麥典成哈哈大笑,他的大笑聲貫滿了整個浴室。「你濕得像只小狗。」
  「你才像小狗。」他怒吼回去。
  「是像大熱狗才對。」麥典成加上了一句,曖昧的挺起下半身,他下半身已經隆起,不過他一點也不驚訝,以他絕艷的美色,麥典成當然會想要他,只不過這個男人的下流根本沒有盡頭。
  鍾艷然不情不願的脫下濕透的褲子,反正等會也會被麥典成看光全身,所以已經沒有什麼好害羞的,但是一脫下來後,向來只會說下流話的麥典成忽然眼光專注,而且還變得惜言如金,讓他真想猛捶他一頓。   「有什麼好看的?」
  「你真美!」
  鍾艷然絕沒想到麥典成會如此誠實的讚美他,他昂起頭來,臉上不動聲色,從他小時,他的美貌就已經是眾人注目的焦點。
  他不想自誇,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美麗高人一等,而這些讚美的言詞他早就聽膩了,他不會被這連形容詞都不會用的粗野男人給感動的。   「多無聊的用詞,讚美一個人美麗,難道你不會用些更高尚一點的形容嗎?」
  他無趣的表情激起了麥典成的興致,他將熱水隨意一撥,拿起沐浴乳開始刷身體,一邊還詢問道:「例如?」
  鍾艷然不屑的舉例道:「例如你的美使日月星辰失色,陽光下最艷麗的花朵,也比不上你輕輕一笑,如果沒有你的美,這世界再怎麼完美,也會黯然失色。」

  「噗!」麥典成的反應是笑得差點口水噴出來,斜眼看著鍾艷然,嘴角還帶著令人礙眼的笑意,「你喜歡這一套?」
  鍾艷然不悅的拂開滴落在臉上的水珠,「連這一套都沒有的男人,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
  麥典成入獵鷹般的眼神閃過笑意,「看起來你曾經考慮過我?」   他扭曲他的意思,讓鍾艷然不悅的瞪他一眼,麥典成又是哈哈大笑,「你的美使我生理衝動,這樣就夠了。」
  下流,鍾艷然在心裡罵了一句。他轉身拿另一瓶沐浴乳,已經懶得跟麥典成作口舌之爭,反正這男人的粗野沒品他不是今天才知道,一個孤兒院出身的人,你能要求他有多好的人品。
  他才剛抹好肥皂泡泡,麥典成的手就伸了過來,他想要轉過頭來推他,麥典成已經在他耳邊低語:「你好香。」
  「我跟你用同樣的沐浴乳,香味應該一樣吧。」他諷刺道。
  不一樣,就是不一樣,麥典成的鼻孔竄入他身體特有的醉人幽香,他輕輕咬住鍾艷然的耳垂,他一僵,好像怕他會真的咬他一樣。
  如此青澀的反應,讓麥典成下半身立刻就直立起來,他的雙手來到他的腹部,沾上了沐浴乳的泡泡,然後慢慢的一手往上,一手往下,鍾艷然僵硬得更嚴重,彷彿不知該如何反應。
  「放輕鬆!」
  「我根本就不緊張,全身上下都很放鬆。」
  他縱然混身僵硬,但是說出來的話依然高傲迫人,兩顆黑溜溜的眼睛也露出小動物奮死抵抗般的可愛樣,這讓麥典成差點笑出來。
  他右手往上,撫摸著他可愛的小乳頭,左手住下,他僵硬得更嚴重,麥典成輕柔的握住他此刻毫無反應的男性,他幾乎著迷於他可愛的反應,為什麼一個人可以高傲得如此可愛迷人。
  「真可愛。」
  他輕吁一聲說出來,鍾艷然臉色一變,以為他在嘲諷他的尺寸,他不太高興道:「誰像你,你那是超出平均值,我在平均值以內。」
  麥典成忍住笑,「多謝你恭維我的巨大,但我不是指這個,是指你很可愛。」

  一邊講到「這個」時,他手指輕柔的朝他那部位搓揉了一下,鍾艷然畢竟是正常的年輕男性,有人撫觸時,也漸漸有了感覺,他呼吸加快,麥典成的嘴從他的耳邊移向他的唇旁,他輕吻了一下,他技巧高超,讓鍾艷然的額頭上漸漸浮滿汗水。

  在他技巧的吻技之下,不需要任何言語,鍾艷然輕啟朱唇,麥典成則將舌頭兇猛的竄入,他的腳已經有點虛軟,好像踩在棉花上,軟綿綿、輕飄飄,下半身更是有感覺的堅挺,尤其是麥典成的撫摸恰到好處,讓他發出了一絲絲如喘息般的聲音。
  「別再吻了。」
  他被他吻得頭暈腦脹,想要伸手推他,自己的手也跟腳一樣軟綿無力,就在這一刻,麥典成將他抱起,他驚呼一聲,他身高一百七十多,還沒被人這樣抱起來過。
  麥典成則是用腳踢開浴室的門,一邊還低頭啄吻著他的臉頰,好像在安撫他的不安,只不過他下一刻說出來的話,讓他知道他不是在安撫他的不安,他根本就是全世間最豬頭的混蛋。
  「你真重。要減肥了。」
  麥典成露出皺眉的表情,好像在說他的重量抱起來真不舒服,這讓鍾艷然差點氣暈,他苗條細瘦,但是跟女人相比,以他一百七十多公分的身高,當然也不可能比女人輕,這傢伙抱慣了女人,竟然把他拿來相比。
  剛才的頭暈眼花全都不見,他用力的捶了麥典成的胸口,怒吼道:「放我下來。」
  「你生氣的表情真可愛。」
  「那我還會讓你看我生氣起來究竟有多可愛。」

  鍾艷然氣得一拳揮出,正中麥典成的右頰,麥典成終於吃痛,把他給放下來,退了兩步,那一拳並不輕,鍾艷然冷淡的雙眼射出濃厚的殺意,若是現在的法律可以允許他一生中殺一個人,他一定會把麥典成給凌遲處死。
  「你這混蛋,盡可去散播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是我用卑鄙手段得來的!那又如何?那根本就危害不了我的地位,也動搖不了我!」
  「哈哈哈——」

  這傢伙還裸著身體在那裡站著狂笑,鍾艷然瞥去殺人似的雙眼,立刻就發覺自己做錯一件事,麥典成下身連個巾子都沒圍,就這樣赤裸裸,而且還高挺挺的,鍾艷然移眼目光,卻忍不住氣得尖叫。
  「圍住啦,你這變態,以為自己大,就可以四處招搖嗎?」
  麥典成三步並成兩步的捉住他的手,他生氣的扭動身體,麥典成在他耳邊笑道:「你好容易生氣,艷然!」

  喚他名字時,還偷舔了他耳朵一下,讓鍾艷然差點軟了腰,他想要振作,但是麥典成這個不知羞恥的禽獸,竟然把手伸向他下部的前方。   「你這個禽獸!
」   他高聲咒罵,尾音卻顫抖起來,麥典成的手掌已經來到他赤裸的下半身,他奮力的抵抗,卻讓麥典成發出一陣愉快的笑聲。
  「你掙扎的樣子好美。」
  「變態!」
  他怒吼一聲,麥典成低下頭咬住他胸前的紅乳,他想要拉扯他的頭髮,卻驚喘著,他感覺得到他用舌頭玩弄著他的乳頭,一陣陣奇特的刺激讓他虛軟無力。

  之前是他銬住麥典成,所以麥典成幾乎沒吻過他的身體,他沒想過自己的身體竟如此敏感,在麥典成的親吻下,會渾身軟綿。   麥典成就像愛戀不已的吮咬著他的紅乳,另外一邊他用手指捻玩著,直到它變硬、變紅為止。
  光是他愛撫著他的下身雄蕊的部位,那種舒服直竄上腦後方的感受難以形容,縱然他知道這只不過是雄蕊的海棉體被刺激就會得到快感,但是這種全身就好像要融化了的感覺,他不知如何形容。
  他跟他一起滾落在床鋪上,然後麥典成的手指穿過臀丘,輕柔的摸撫著他的入口部位。
  「嗯……啊!」

  當骨感粗壯的手指像掏撫似的穿入他最隱私的部位時,鍾艷然頸子住後傾,弓起了身軀,一絲絲被擴張的疼痛,伴隨著刺激的快感,這種既疼痛,又下半身無力的快感,讓他神智昏亂。
  「腳再張開點。」
  麥典成粗著聲音命令,他想要瞪他,他第二根手指插入,他的下半身疼痛無力的張開了雙腿,他不太舒服的緊閉眼睛,什麼自己會在他的身體底下太有反應,根本就是胡扯,他痛得都快吐了。

  第四章
  「好痛,你這個禽獸。」
  麥典成揚起一眉,拿起潤滑液,用嘴角扭開瓶蓋,然後倒了許多在手指上,他那野性性慾的眼神讓鍾艷然心臟怦怦亂跳。
  手指一含滿油膏,立刻在鍾艷然體內潤滑抽送著,他住後滑,不只是油膏而已,他的前面也流滿了津液,住下不斷的滴落,他的身體在快感之下漸漸彈跳起來。
  「不、不要,會出來!」

  鍾艷然輕聲低叫著,他開始扭著身體,不讓自己太快發洩,他的媚態如此可人,麥典成野性的眼睛就像火一樣燃燒,他拔出了手指,拉過他的腰身,沉重的往他身體內部穿刺進去。
  「唔啊啊——不、不可能進得來的。」
  他的巨大讓鍾艷然疼得眼淚直掉,麥典成卻還是不停止的一直往前滑進,他呻吟著,一直撐到了最裡面,麥典成才停下來。
  他滿臉淚水,狠狠的捶了麥典成好幾下,這個死豬頭,只顧自己爽而已。
  「我說會痛,你沒聽見嗎?」

  麥典成的回答是吻住他的嘴巴,不斷的吸吮,舌尖的挑逗讓他身體變得像軟綿綿的棉花一樣,麥典成放肆吸著他的津液,舔過他的唇內,他的身體整個軟下來,就連含住麥典成的部位也都軟綿綿的。

  麥典成動了一下,一股尖銳的快感湧上後腦,他張唇低吟,麥典成抽出後,再慢慢的進來,他的下半身抖顫著要到達高點。

  他抱住麥典成的頭,麥典成下一次的抽插更快了些,他混身顫抖,低吟聲不再只有疼痛感,快感漸漸麻痺他的身體,雖然他們曾經做過,但是這次的感覺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之前他一心一意想要完成自己的計劃,但是這一次是麥典成主動,縱然他是醫生,也知道男性之間有前列腺可以增加快感,但是他的身體就像化成一灘水。
  「不會痛了吧?」麥典成問。
  他點頭,連話語都無法成形,一見他點頭,麥典成拉起他的雙腳,跨上他壯碩的肩膀,這個動作就像是麥典成腰部起落的訊號一樣,他飛快的動了起來,他抽得淺,進得深,有時又故意將全部抽出,再淺淺的進入,讓鍾艷然不停的喊出嬌聲。
  「啊啊……要、還要……還要……」

  他的性愛經驗當然不如麥典成,麥典成全部抽出,在入口處淺淺的頂刺柔嫩的入口部位,那個地方不是前列腺的敏感處,反而讓他的內部空虛不已,想要麥典成粗壯頂進深處,製造快感,他搖動著下半身,雙眼裡含滿高潮的淚水,水汪汪的求著麥典成。
  「你好美,艷然。」
  一顆顆高潮的淚珠順著眼窩流下,麥典成親吻著他略帶鹹味的淚水,他的一句好美,讓鍾艷然胸口漲得滿滿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裡面越來越膨脹。
  他湊上唇去,讓麥典成吻吮著他美麗的雙唇,他頂刺得更深,更有力,讓他呼喊出自己的愉快。
  「啊啊——」
  他放聲叫出自己無以倫比的快樂,然後是麥典成粗聲的吼叫,體內一陣熱潮,麥典成像塊重石一樣的壓在他的身軀上,他滿足的閉上眼睛。
  他的雙腿酸軟,全身更是慵懶至極,他懶得睜開眼睛,只拍了拍身邊空的床鋪,示意麥典成躺在他旁邊。
  「我要回美國去了。」
  一句簡短的話就說明了一切,他們並非情人關係,也沒有在交往,這場性愛純粹是發洩。

  一股氣得頭頂冒煙的感覺一湧而上,他睜開眼睛,瞪視著潔白的床單,這野獸爽過之後,就想立刻回家過他的逍遙生活,他把他這個美艷無比的鍾艷然當成什麼?多少男人渴望一親芳澤的他,卻被他如此的視若無物。
  他捉起枕頭,朝正在穿衣服的麥典成丟過去,「滾,快滾!」

  他大吼大叫,就像個潑婦一樣,麥典成卻笑了起來,他只穿著長褲,壓住了他,臉上的笑意不只礙眼,已經到了讓人吐血的程度。
  「你笑什麼?」他怒吼,今天他的怒吼聲,比他一輩子累積的還要多。
  「我笑是因為我開心,你一副捨不得我走的樣子。」
  「狗屁連篇,誰捨不得你走,你聽不懂中文嗎?我叫你快滾,快滾什麼時候變成捨不得你走的意思?」
  「你口是心非的樣子真可愛。」
  鍾艷然氣得差點尖叫起來,麥典成每一字每一句都讓他胸口熊熊燃燒,燒得他五臟六腑都快沸騰,他才沒有口是心非,絕對沒有。
  「你給我滾,快滾!」
  他吼叫得更大聲,完全沒有以前的氣質跟冷靜,當麥典成真的穿好衣服,關上門時,他憤怒得直喘氣。
  「混蛋。」
  他咒罵著,憤怒的跳下床,雙腿間的疼痛與酸軟讓他的腿一軟,他腰側撞上了一旁的櫃子,他用手撐住櫃子,好痛,痛得讓他差點又憤怒的大吼大叫,都是這個臭男人害的,若不是他剛才硬要進來,怎麼會讓他疼得連腳都站不直。

  他到浴室淋浴,洗去那男人的味道,一絲絲血絲沿著大腿泛流了下來,他的指尖上是鮮紅的艷紅色,他錯愕的呆了三十秒,下半身的疼痛轉化成腹部的不舒服,他自己是醫生,當然也知道這代表什麼。
  流產的可能性忽然變大,他飛快的穿上農服,衝了出去,坐上計程車後,直奔醫院。
  躺臥在冰冷的檢視台上,龔秀人一臉生氣,他深呼吸的看著天花板,任由龔秀人戴著手套的手輕按在他的肚子上。
  「你怎麼會這麼不小心撞到肚子,你自己本身就是醫生,怎麼會犯下這種錯。」
  「意外!」
  他苦笑的吐出這兩個字,卻讓龔秀人眉皺得更緊,「是麥典成推你嗎?他對你行使暴力?」
  鍾艷然錯愕了一會,他不明白為何龔秀人會這麼想,龔秀人露出為難的表情,「我跟不好惹的男人相處過,麥先生看起來就是那種不好惹的人,而這種人會做出什麼事,很難想像。」
  「不,他沒有對我行使暴力,這真的是場意外。」
  「真的是意外嗎?」龔秀人懷疑的指著他上半身的紅痕,鍾艷然臉上帶點紅色的解釋:「這個是……是因為在做那件事時太激烈了。」
  龔秀人瞇細了眼睛,「出去兩個小時,你跟他上完床,然後你發生意外,那麥典成在哪裡?他只跟你上床,之後呢?為什麼沒陪在你身邊,讓你一個人到醫院?」
  「他趕搭飛機,回美國去了。」

  盡量說得一派輕鬆,龔秀人生氣道:「這也是他的孩子,我不喜歡你的對象這麼做,感覺好像他沒把你放在眼裡。」
  的確沒有,不過相對的,他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我沒事吧?學長。」
  將話題轉開,龔秀人收了聽診的器材,「要很小心,你剛好撞到肚子,而且到你生產的那一天,最好不要有性行為。」
  「放心,不會的。」那個混蛋已經回去美國了,再也不可能到台灣來。
  「你安胎一個禮拜吧,我安排病房給你住,工作先停下來,如果還有繼續流血,這個孩子可能就會保不住。」
  鍾艷然瞭解的點頭,同性生殖原本就很難,而且孩子的流產率也高,常常需要安胎,他之前能繼續工作,是因為他對自己的體力有自信,想不到道個意外讓他住進病房。
  他住進病房一個星期,安胎狀況算是穩定後,龔秀人要他回家休息一個月,等一個月後再來上班,龔秀人的建議他不敢不聽,立刻就回家去。

  回家後休養一個月,他才去上班,但是他體力變差,更可怕的是他常在孕吐,吐得他臉色發白、手腳發軟。

  以前嬌艷的臉蛋變成憔悴不堪,而且還因為內分泌改變,他長了不少痘痘,他臉上一點一點紅,每天早上看鏡子還來不及哀叫自己變醜,已經抱著馬桶先狂吐一番。
  這個肚子裡的小孩跟麥典成這個臭男人一樣不知感恩、橫行霸道、倒行逆施,根本就是生來專門折磨他的,不愧是麥典成這爛人的種。   他讓他不再美麗、每日狂吐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吃什麼都不合、吃什麼都吐,瘦得幾乎只剩皮包骨,純粹靠一些營養針、營養食品進補,要不然他可能走路就會昏倒。

  雖然龔秀人跟他保證,前面幾個月有可能會覺得不舒服孕吐,之後就好了,但是依他自己是醫生的經驗,也有人孕吐到要生的前一個月還在持續。
  如果這個不孝子個性像他沒血沒淚的混蛋老爸,不可能讓他孕吐二個月就結束的,他已經做好最糟的準備。

  鍾艷然這天上了半天班,才走出醫院,他又想吐了,而且連日來無法進食,吃什麼都會馬上吐出來,他變得很容易頭暈目眩,不舒服到了極點,他緊急扶著路邊的牆壁蹲了下來,昏倒在馬路邊太難看了,他才不要。
  他一手摀住嘴,心裡暗暗發誓,等這個小孩生出來,他要讓這個不知好歹的不孝子知道他的厲害。
  正在胡思亂想以後要怎麼教訓這個不孝子,轉移想吐的感覺時,旁邊也有人蹲了下來。
  「艷然?」
  這個聲音……該不會是自己幻聽了吧,這個聲音挺像讓他這麼痛苦的不孝子的親生老爸。

  他轉過頭去,對面大樓的反光玻璃映照出一個蹲在地上,滿頭散亂頭髮,臉上長滿痘痘,臉色蠟黃,瘦得跟鬼一樣的醜八怪。
  哇,這人是自己嗎?連自己看了都嚇到要收驚。
  他以前那流行的迷魅髮型呢?
  對了,他好像很久、很久沒剪過頭髮了,自從每天孕吐好幾回後,他回家只想賴在床上趴睡,什麼事都不想做,所以根本沒出門剪過頭髮。
  他的痘痘有長這麼大、這麼多嗎?看起來就像長滿天花一樣,根本就是出來嚇人的,怪不得以前頻頻對他示好的醫院同事,好像叫什麼小D的,現在看到他,再也沒有一臉癡迷的表情,而且好像還挺幻滅的。
  「艷然?」
  粗礦的聲音再喚他一次,他偷偷的眼尾上瞧,這個肚裡不孝子的親生老爸,二個月不見,臉色很好,體格也依然強健,而且野性的帥勁比以前還要讓人心臟怦怦亂跳,但現在麥典成看他臉的表情,忽然皺起眉來。
  唔哇,這是當然的,以前的鍾艷然噘嘴一笑艷光四射,會讓成千上萬的男男女女撲倒在他腳前,忘了自己的名字;現在他一副像醜鬼的樣子,當然是人見人怕,逃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接近他。
  「你……你認錯人了。」
  趕緊否認,他現在不是鍾艷然,只是個醜八怪,他不要一副醜八怪的樣子跟麥典成這個混蛋見面。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麥典成的女人緣很好,以他過去的觀察記錄,跟他上過床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是醜到不能看,他可不要嚇到麥典成,然後在他心裡排名變成最後一位,或是變成最不想跟他上床的第一名——這是他自尊不能允許的。
  他趕緊拍拍屁股站起來,忍住那股想吐的感覺,急忙就要閃人,麥典成捉住他的手臂,不太高興地問:「你在裝什麼傻?還是玩什麼遊戲?」
  「我不是鍾艷然!」
  他認真的,面且義正言辭的再否認了一次,這男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他就停止問話,轉身離開就好了,有那麼難嗎?
  麥典成凶眉往上飛,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這麼醜,像鍾艷然嗎?」
  他吼了起來,為什麼一見到這個男人,他就又亂吼亂叫了,而且還逼他親口說出自己有多醜,這很傷他的自尊心耶!他從小就美麗過人,他對自己的美有多自傲,現在卻要親口承認他自己的醜樣。
  「丑?」
  他開始審視他的臉孔,讓鍾艷然差點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可惡啊,為什麼要自暴其短,自己會這麼醜,還不是因為他的小孩個性跟他一樣過分,要讓自己不好過,要不然他美得天香國色,那像現在這副醜樣。   「是痘痘多了一點,瘦了一點,臉色不好了一點,頭髮也沒整理,但沒變醜。」

  唔哇,竟然把他各種醜樣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這個男人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溫柔,什麼叫體貼?難不成他不會說謊,說他還是一樣漂亮,或是假笑一下,隨即快步走開,讓他自己舔舐自己的傷口嗎?
  「你這混蛋,還不是因為你下蛋在我肚子裡,才讓我這麼痛苦,丑成這樣……唔嘔……嘔……」

  還沒罵完,他就在他面前大吐特吐了起來,怎樣,見到吐成這樣的人,你總該幻滅了吧,我已經不是以前千嬌百媚的鍾艷然。他還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雖然很痛,但先做個心理準備,總比被麥典成講出一模一樣的事實而大受打擊的好。
  「怎麼會吐得這麼嚴重?」
  一隻大手暖暖的拍撫他的背,那溫度好溫暖,獨自躺在病床安胎一個禮拜、回家休息一個月,這些寂寞真的很難忍受,這股溫暖讓他眼淚忽然流了出來,這兩個月孕吐的痛苦,還有隨時會流產的壓力讓他忽然生氣了起來。

  「不關你的事,馬路那麼大條,你不會走其他的地方,不要管我。」
  「乖,別哭。」
  他陶出手帕來,鍾艷然一把奪過,他才沒哭,死命的擦著自己剛才吐過的嘴巴,都是他的錯,早知道找別人的精子,可能不會這麼痛苦。   麥典成的精子一點也不好,他只有做愛技巧好,其餘的個性什麼的,全部都不好,他為什麼會選上他,不去選個性更柔弱一點的人,這樣小孩繼承他的個性,也會柔柔弱弱,他就不用受這種痛苦了。

  他這是產前憂鬱症嗎?哭哭啼啼的噁心死了,而且淚腺還不聽控制,眼淚一直在流個不停,麥典成兩雙手伸過來,將他拉進懷裡,他的熱氣一薰染過來,他想哭的指數更直線破表。

  他在麥典成懷裡哇哇大哭,不斷抱怨:「這個小孩跟你一樣壞,存心要讓我不好受,他讓我一直吐、讓我變醜,還讓我變得好累,又讓我變得……變得……嗚哇哇!」
  他在三更半夜的時候,尤其孕吐過後,忽然變得好想麥典成這野蠻人,只不過這些話,他死也說不出來,只有眼淚一直噴出來。
  「好,好,別哭了!」
  「我想哭,我要哭死,你不要管我!」
  他又吼叫起來,二個月沒見到面,一見面就叫他不要哭,他偏要哭,哭濕他名貴的衣服最好,誰叫麥典成這二個月丟下他不聞不問,哪有一個兒子即將出生做父親的人會這麼做。

  就算是他故意設計他的,也是他的錯,全都是他的錯,是他的基因太好,他才會想要設計他,所以總歸一句話:全都是麥典成的錯,卻沒想到剛才他還百般嫌棄他的基因,現在又誇讚他的基因好,心情簡直比晴時多雲偶陣雨還要變幻不定。
  「好,那你哭。」

 這一句話更讓他心情不舒爽了,他哭,他沒安慰他,還叫他一直哭,他早知道他沒血沒淚、沒心沒肝、無情無意,根本就是個混蛋。   他怒吼道:「我哭瞎了,你賠嗎?」

  麥典成翻翻白眼,要他不哭他生氣,要他哭他也惱火,比女人歇斯底理還難伺候,他一副無可奈何。
  等鍾艷然總算收了淚水後,才發現自己被麥典成抱著,已經坐上計程車,下了計程車後,麥典成將他抱進大樓,開鎖之後,將他抱進一間大房間裡。

  他哭累了,而且剛才也吐得沒力氣,鍾艷然身心俱疲,這二個月來,這個孩子簡直整死他,況且棉被溫暖又好聞,好像還是新的,他頭一側就昏睡過去,只不過抓住眼前男人胸前的兩雙手死也不肯放開。
  至少在此刻,他睡著的瞬間,在這個男人的胸膛前,他覺得自己好多了!
  睡了一個香甜的覺,香噴噴的味道讓他醒了過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臉埋在軟綿綿的枕頭裡,全身慵懶不堪。
  這幾日難以入睡的無力、噁心,似乎在剛才適度的睡眠裡得到了充分的休息,感覺疲累一掃而空。
  「餓了嗎?」
  一隻大手在他頭髮上摸啊摸的,鍾艷然轉過身,卻還是不願張開眼睛,這種舒適的感覺,他已經好久不曾有過,雖然他很餓,但是吃了總是要吐的,所以寧願餓,也不想吐得稀哩嘩拉的。
      「吃了會很難受,不吃。」
  「還是吃一點吧,你太瘦了,跟上次比起來,我輕鬆的就能把你抱起來。」

  麥典成把不甘願的鍾艷然抱了起來,將枕頭墊在他的身後,讓他好好的坐在床上,香氣衝鼻而來,而且味道香香的,卻淡淡的。
  肚子裡的那個小混蛋沒像以前聞到任何食物香味就要抗議一番,現在卻安安靜靜的沉睡著,他的肚子聞到這股香味,忽然飢餓的感覺千百倍湧了上來,他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了。
  「能吃嗎,還是我餵你?」
  他的手腳都還軟綿綿的,根本就提不出力氣來,所以他只有張開嘴巴,意思就是要對方餵他,一副就是王公貴爵的架子。
  拿著碗的麥典成無奈的輕笑了起來,把一匙的粥餵進他的嘴裡,香滑的米飯裡面有著燉爛的蔬菜,一點也不油膩,沒有在外面吃的那種油味,讓他一吃就想要吐,反而十分清爽,他第一口吃得慢,第二口開始,就狼吞虎嚥了。
  「吃慢點。」
  誰叫這粥好好吃,讓他越吃越餓,他吃了粥,終於有點力氣了,張開了眼睛,麥典成一身休閒的服裝,坐在床邊餵他吃粥。

  第五章
  「你……你不是回美國?
」   「嗯,把一些事情處理完畢後,我現在能在台灣待久一點了。」   麥典成說得簡短,卻讓他心頭起疑,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他特地回美國處理完公事,好來台灣陪他?
  「你……你要在台灣待多久?」他假裝不經心的問,不想表現出自己太有興趣。
  麥典成回答得讓他難以置信,「待到你生產完為止。」
  他這一句話的意思不就是……不就是他真的是為了他,把美國的事處理完,特地回台灣來陪他的。

  鍾艷然一時滿腦子疑問,粥已經吃完了,麥典成收走空碗,接著又將他抱起來,讓他躺在軟綿綿的棉被裡,叮嚀道:「你再好好睡一下。」
  他滿腦子混亂不已,哪還睡得著,麥典成也上了床,他的體重讓彈簧床往下沉,他推著鍾艷然道:「睡過去點,這樣我不夠睡。」
  他竟然要陪他睡覺,鍾艷然張大了眼睛,他緊急道:「我不能做愛哦。」
  麥典成哈哈大笑,他說了什麼讓他覺得這麼好笑?鍾艷然氣得踢他一腳,擺出醫生的架勢,「因為胎兒很脆弱,所以絕對不能做愛。」
  「你以為我隨時都性致很好嗎?我又不是野獸。」
  你就是野獸,那有人做愛撐那麼久的,自己是在平均值以內,他完全超越平均值,他實在很想講這一句話,但是麥典成兩手抱住他的腰,在他耳邊歎息:「不過上次只做那麼一次,感覺真是意猶未盡,對吧?」

  說這句對吧的時候,還朝鍾艷然小巧的耳朵吹了口熱氣,害他耳朵好癢,嘴裡罵道:「下流,別對孕婦動手動腳。」
  「我也很累,就算你想要來一回,我也沒精力奉陪,這兩個月忙死我了。」

  近看,才看見麥典成的確有以前沒有的黑眼圈,而且他抱緊他,一合眼後就呼呼大睡去了,有他這種絕色美人在懷裡,他還睡得著,是在瞧不起自己嗎?
  哦,不,不對,他差點就忘了,他最近姿色直線下降,不過還不都是因為懷了他的種,他氣得又想踢他一腳,隨即摸著自己的臉,滿臉的凹凸不平,一定臉上都是紅點,誰會近距離的對他有興趣,怪不得他講不能做愛時,麥典成還哈哈大笑。

  若他還能對現在丑到這副德性的自己有「性趣」,那他也真是頭大野獸了。
  懷抱著奇怪的憤怒心情,他又踢了他一腳,不過睡意卻漸漸襲來,尤其是肚子飽飽的,麥典成的體溫又很暖和的溫暖著他,他轉過身,將自己的鼻子頂在麥典成胸口,深深嗅聞著他好聞又陽剛的體味。

  放鬆後,他跟麥典成一起睡著了,隔天,他也是被食物的香味引誘而醒的。
  「吃點東西吧,你真的瘦得不成人形。」
  他抱著他到浴室裡,麥典成拿了根新牙刷給他,他刷好牙麥典成還在洗臉,他比著門外,頤指氣使道:「我要上廁所。」
  言下之意叫他滾出去迴避,想不到麥典成喔一聲,靠近他的身邊,把他束帶的褲子往下拉,然後竟然想要掏出他的XX,鍾艷然措手不及,差點氣得尖叫,這白癡傢伙到底在幹什麼?

  「你這色狼在幹什麼?」他怒吼的問,緊緊捉住自己的褲子,以免被脫下來。
  「你不是叫我幫你脫褲子上廁所?」麥典成回答得很自然。
  他用力的捶了他一下,他從來沒這麼說過。
  「你白癡阿,我是要你迴避,沒叫你幫我脫褲子。」
  「又沒關係,反正你這地方我又不是沒見過。」
  下流X100,鍾艷然氣得頭要暈了,而且還真的有點暈,麥典成根本無視於他的抗議,拉下他的褲子,還幫他細心掏出,然後要他上廁所,害他根本就尿不出來。
  「你在這裡,我尿不出來。」
  他尖叫過度,害他又想吐了,嘔吐的感覺忽然一湧而上,昨晚吃的粥好像又要順著食道嘔出來。

  鍾艷然立刻蹲下來,抱著馬桶,嘔了幾下,麥典成拿起衛生紙擦他的嘴,因為難受,他滿臉淚水的氣哭道:「這個小混蛋跟你一樣,都是來折磨我的,我從小到大,哪有被人折磨到這樣的!」
  「好,好,別哭,等那個小混蛋出生後,我再幫你教訓他。」
  麥典成輕輕的擁住他,他靠在他的肩上又哭了,每天、每天都在吐,吐得他全身無力,他恨恨的K了好幾下麥典成的胸口,哪有人懷孕像他這麼受苦受難的,他從小就養尊處優、萬人奉承,現在卻為了這個孩子受這麼多的苦。

  反正他現在都把罪怪到麥典成身上,完全不想記得這個孩子還是他當初設計麥典成得到的。
  「一定是你的基因不好,所以他才這麼整我。」他把這些日子,自己受苦時所做的結論重複一次。
  麥典成翻翻白眼,很想講幾句公道話,例如是你覺得我基因很好,所以才千方百計把我迷昏帶往別墅,硬是強行取用了我的精子。但是說出來他恐怕會歇斯底理得很嚴重,所以他忍下到嘴邊的話。

  見識了他昨天比女人更難搞的歇斯底理後,他還是聰明的閉嘴好了,畢竟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並不是上上之策。
  很有耐心的拍著鍾艷然的背,只能把他所有抱怨的話當成耳邊風,一邊安慰他,等過了十分鐘,他哭夠了之後,他比著廁所門口,「你出去,我要尿尿。」
  麥典成這次終於聽懂人話的乖乖出去了,他小解完後出去,桌上已經擺了好幾道菜,他愕然的左看右看,只有他跟麥典成兩人,並沒有幫傭在,而麥典成還從廚房裡再端出一道湯來。
  「這……這你煮的?」
  「嗯,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鍾艷然從來沒有遇過會煮飯的男人,他驚愕的想到昨天的美味。「昨天的粥也是你煮的?」
  「嗯,你太瘦了,而且外面的東西很油膩,應該也是你會一直吐的關係吧?」
  的確,外面的飯菜都有一股油味,讓他難以入口,但是昨天的粥完全沒有。
  「放心,我煮過後有把油撈起來,應該很健康。」
  麥典成幫鍾艷然添了飯菜,跟昨天一樣,他吃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吐的感覺,而且麥典成還幫他盛了一碗湯,他貪婪的吸收著水分與營養,因為能吃,再加上昨天睡得好,鍾艷然心情愉快多了,還大發善心的朝著麥典成笑起來。
  麥典成站了起來,拿下他的碗筷,他舉頭望他,不知道他在幹什麼,麥典成卻眼光燃燒火焰般吻了他,他狂野難耐的飢渴之吻,讓鍾艷然差點就昏眩過去。

  他是野獸,一定是野獸,要不然對現在丑到極點的自己,竟然還能吻得這樣死去活來,鍾艷然舔著濕潤的嘴唇,他被吻得全身軟綿綿、輕飄飄,甚至下半身還有反應,他偷覷一眼,麥典成的褲子中間部位也隆起一大塊。
  「上次做那一次,真是一點也不夠。」他有點遺憾的再重複昨夜講過的話。
  「那是當然,我美得讓你著迷了吧。」
  一說完他就後悔了,以前的他的確可以自信自滿的說出這一句話,但是現在,滿臉紅豆冰的自己應該要謙虛點。

  趕快轉移話題,鍾艷然指著飯菜道:「你會做飯?」
  麥典成揚眉,「你不是調查了我很多資料,我小時候什麼事情都做過,為了錢,我也做過餐廳的小弟、副廚,在孤兒院時,有時也要輪流幫忙煮飯。」
  「你在孤兒院時才多小而已?」鍾艷然驚訝道。
  「年紀再小,也需要做事,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麥典成回答得隨意,好像生活就是這樣,沒有什麼好提的。

  鍾艷然回想起自己的小時候,從他有記憶開始,他就有僕人、奶媽伺候,家裡珍貴的東西讓他摔砸了也無所謂,他養尊處優,從來沒有自己洗過衣服、洗過碗,就連現在居住在外,他也有鐘點女傭替他料理家事,髒衣服自然有人為他送洗,再還回來。
  麥典成又為他添了碗湯,問道:「那你家裡是怎樣?為什麼英國的俱樂部老闆說你有皇室血統,可是中國皇室又不姓鍾。」
  提到這個,鍾艷然嫣然一笑,這是他祖先一個高超的經商手腕。   「我們鍾家跟中國皇室扯不上關係,只不過祖先到歐洲去拓展古董買賣時,非常聰明的讓人誤以為他是皇室,因而賺了不少錢。」
  麥典成也是商人,不由得稱讚:「奸商一個,不過真是聰明,他賣的是附加價值,打著皇室的頭銜,應該可以拉高不少價錢吧。」
  鍾艷然失笑道:「沒錯,據傳言說他是個非常聰明的男人,聰明、英偉,又極具判斷力,在那個時代能獨自搭船前往歐洲,又在歐洲賣出許多歐洲貴族喜愛的中國小東西,他應該是我們鍾家最了不起的祖先之一。」
  「那你父母呢?」
  隨意聊天的感覺還不錯,鍾艷然拿起碗來,又喝了一口湯,「我父親在我小時就過世了,我媽喜歡過自己的自由生活,所以我向來很少打擾她。」
  「那你現在一個人生活囉?」麥典成問。
  「嗯。」
  麥典成靠向他,手指玩弄著他的頭髮,低聲問:「你當初為什麼找上我?憑你的美貌,應該也有女人為你生小孩吧。」

  鍾艷然愕然,不愧是麥典成,他先用輕鬆愉快的交談鬆懈他的防心,最後問題卻越來越接近尖銳的核心。
  他傲然的轉向麥典成,「我是個天才,你知道嗎?」
  麥典成啞然了一會才搖頭,「不,我不知道,基本上,我只知道你是個醫生,叫鍾艷然,在床上感度很好之外,我對你瞭解不深。」
  床上感度很好?

  不知為什麼,鍾艷然為了這一句話勃然大怒,他心裡拿他跟他上過床的庸脂俗粉比較,這真是對自己的污蔑,他用力的摔下碗,眼神冷了一半,「我不喜歡你拿別的女人跟我比較。」
  麥典成露出興味的眼神,「放心,她們比不上你的一半,自從上次在飯店,見識你的小屁股有多會扭後,我已經忘了其他女人的存在。」   唔哇,這個下流話說不完的混蛋,鍾艷然生氣了,他真的生氣了。   「住嘴,不准你再提那一天飯店的事了!」
  「為什麼?那一天的感覺很好。」
  鍾艷然白皙的肌膚冒出了一點點汗水,因為麥典成越坐越近,近到他可以聞到他身上體香的強悍味道,而且他說話的口氣好像對飯店那一次回味再三,但是他不會被他騙的。
  「哼,爽完就走,還敢說那一天感覺很好?」他頭扭過去,對麥典成當日拉上褲子就去坐飛機,他會一輩子都記恨的。
  麥典成將手放在他的下巴,慢慢的轉了進來,「沒辦法,我想趕快整理好美國的事情,然後飛回來台灣,跟你相處久一點的時間。」   「這種下三濫的謊言,別以為我會相信!」

  他不會相信這男人的花言巧語,縱然他認真的眼神讓他心臟有點負荷不了,害他的心臟開始亂跳,他在心裡呼喝自己的心臟,不要再亂七八糟的亂跳了
  「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他嘻皮笑臉的把手轉向下半身的皮帶,「我很樂意把飯店的事再重做一次。」
  「下、下流!」
  他嘴巴亂罵,但是臉卻慢慢紅起來,因為麥典成下半身隆起得非常的大,讓他想到他在沒有衣褲束縛下的大尺寸。
  唔哇,他在想什麼,他被麥典成搞得像他一樣下流了嗎?
  「我、我在喝湯啦!」
  他試圖讓這個火熱的氣氛回復正常,麥典成低笑道:「我寧願你紅紅的可愛小舌尖,喝得是我的精力湯。」
  想也知道,他「精力湯」的意思是什麼,鍾艷然回嘴道:「我才不要碰你那個地方,換你碰我的,你就肯嗎?」

  這真是個大失策,鍾艷然有一點點潔癖,光是想到用嘴碰男人那種地方就覺得噁心極了,他這一輩子絕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但那是他,不是這個下流的麥典成,他的臉色看起來根本就是一臉的躍躍愈試。

  他才剛說完話,麥典成就眼光一亮,他靠得很近,而且笑得超淫的,「我很樂意。」
  從他的淫笑中,鍾艷然知道他說不定就是在設計他講出剛才那段話,他雙手抵住他的頭,以免他真的做出那種羞恥的事來。
  「我、我……我不能做愛啦。」鍾艷然將臉撇向一邊,要解釋這種親密的事情,很讓人不好意思,不過他不想危及胎兒。「我學長說胎兒很脆弱,我這段時間根本就不能做愛,你死心吧。」

  麥典成沉吟了一下,「是不能進去吧,不代表不能做。」
  鍾艷然張大了雙眼,連他滿臉紅豆冰,他都還有興致可以吃下去,這個野獸的性慾到底有多強?
  「你瘋了啊?我滿臉紅豆冰,你看到了嗎?我醜得像醜八怪,你看到了嗎?」他自暴自棄之下,比著自己臉上紅點,要這個野獸看個清楚。
  「你要是是個醜八怪,全世界沒漂亮的人了。」
  鍾艷然差點臉上露出甜蜜蜜的笑容,他急忙收緊自己臉上的笑容,這野獸講的是謊話吧,千萬不能被他幾句甜言蜜語給騙了。

  但是麥典成一臉想要蹭到自己下半部的樣子,而且雙手已經把他抱到沙發上了,快手快腳的讓他連抗議都來不及,迅速脫下他的褲子。
  下半身冰冰涼涼的,而且麥典成的雙手還捧起他的下半身部位,像在欣賞一樣的直盯著,他專注的眼神讓他後背火熱起來,這種奇怪的火熱感覺,讓他用腳踢他,「不……不要,你這個野獸。」
  「你的形狀好美,顏色又很漂亮。」
  唔哇,這個野獸竟然就像欣賞古董一樣,開始品評起形狀跟顏色,鍾艷然又踢了他一腳,他開始用手揉搓他的根部,上下的擠壓,讓他變得很有感覺。
  「你……你這個野獸,啊啊啊……」
  鍾艷然一邊罵一邊呻吟,他一直覺得自己性慾不強,在遇到麥典成前,性慾跟性器官對他而言只是醫學書上某一段無趣的說明而已,就像歷史或數學之類的東西。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需要性,如果不是為了要生這個小孩,也許他一輩子都不會跟任何人發生性行為,一想起別人進入他的體內,或是他進入別人的體內,那種奇怪的異樣感讓他根本就不想嘗試。
  「你意亂情迷的樣子真美。」
  鍾艷然瞪他一眼,罵道:「我才沒有意亂情……啊啊……你這個混、混蛋!」

  他才剛開罵,麥典成露出一臉笑容,隨即低下頭,竟用嘴銜住他的男性部位,火熱濕潤的口腔將他團團包圍住,而且麥典成還用力的吸吮,讓他雙手捉住旁邊的抱枕,身體軟綿綿的只能低吟。
  快感的電流從被吸吮的地方往上往下的急竄,鍾艷然雙腳無力,上半身胸口也賣力的起伏著,臉上開始逼出點點的汗水。
  「這裡開始有甜甜的汁液流出來了。」
  他竟開始啜飲著那個部位,鍾艷然臉上紅得像冒火,這不是羞怯,而是憤怒,對,是憤怒,誰像他那麼無恥下流的。
  他用手敲了敲麥典成的頭,而且為了表示不滿,他還用力捉了他的頭髮,麥典成叫了幾聲:「小力點,太爽也不必這樣。」
  跟麥典成講話簡直是要氣死他,他才沒有覺得舒服,就算有,也只是一點點啦,鍾艷然怒吼:「起來,不准你再吸了。」
  「沒聽見。」
  麥典成回答得很隨意,讓鍾艷然氣個半死,但是他又開始用嘴、用手玩弄他的部位,舒爽感覺讓鍾艷然幾乎是癱坐在沙發上,反正要這個野獸住手是不可能的事,不如就好好的讓他完成。
  真的很舒服,不抵抗之後,他全身激竄過無數的電流,連抬起一根手指頭都懶,他半瞇著眼睛,原來性慾的感覺這麼舒爽,為什麼他之前一點也不想嘗試?
  他全身無力,可是還是氣他的亂來,他瞪了麥典成一眼,這一眼的威力讓麥典成忽然咬緊牙關,他氣吼吼的罵道:「不准露出這種眼神,媽的!」
  他按住下半身,鍾艷然赫然瞭解了他的狀態,他欣然一笑,麥典成的龐然大物在褲子裡擠在一團,一副受苦受難的模樣,他笑了,誰叫這個野獸自顧自的發情,痛死他最好,亂髮情的人就會得到報應。
  「你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小妖精……」
  見他笑得嫵媚,麥典成一唇咬上他的嘴,鍾艷然抵抗起來,拜託,他剛才還用嘴幫他做,現在竟然在吻他的嘴巴,噁心死了。
  「不、不要,噁心死了。」
  麥典成就像頭發情的公牛,舔上鍾艷然的耳朵,粗喘著氣道:「那幫我掏出來,艷然,只要用手幫我做就好。」
  鍾艷然駭異萬分,用手幫男人做?握住男人那個地方?那是排泄尿液的地方,那麼髒的地方他才不要伸手去摸。
  「不要!」他立刻拒絕,而且拒絕得非常徹底。
  麥典成痛苦的緊皺眉頭,鍾艷然瞪著他,麥典成好像對他頭痛萬分,最後無可奈何,是他自己掏出來,靠在他的分身上,互相的擠壓,等他發洩過後,鍾艷然的雙腿間也被他的液體給弄得濕濕黏黏的。
  鍾艷然急忙拿著衛生紙擦拭,麥典成將他抱起來,送到浴室裡,打開熱水,洗著他的下半身。
  「你這野獸,量怎麼這麼多?」
  鍾艷然低吼,他下面都是濕答答的,麥典成用肥皂泡泡滑過他的下半身,清洗著他殘留下來的液體,而鍾艷然被他碰著下身部位,下身竟又一陣酥酥麻麻。
  「我回美國都處在禁慾狀態。」

  他誠實的回答,讓鍾艷然明瞭他在美國都沒這方面的發洩,害他心裡也跟著怪怪的,他急忙推開麥典成,「我自己洗我自己的。」
  麥典成皺了皺濃眉,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拿起熱水沖洗自己,麥典成粗聲道:「住這裡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直到你安產為止。」
  「才不要,你根本就是個野獸,一定會有一天想要霸王硬上弓。」因為他竟想叫他用手摸他那個地方,說不定他的要求會越來越奇怪,他看起來就是那種人。
  「我不會不遵照醫生的話,艷然,住這裡,我才能夠全方位的照顧你。」
  鍾艷然吊起了雙眼,傲氣凌人道:「不需要,我有財力能夠照顧好我自己。」
  他穿起了褲子,隨即出門去了,讓麥典成留著,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的大歎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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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鏡璃食霸王飯被捉到, 罰了現金32Ds幣.


  第六章
  回家沒一天鐘艷然就後悔了,這個肚子裡的孽子將他折磨得體無完膚,因為一開始在麥典成住的地方睡得好、吃得好,他去上班時,感覺比平日還要容光煥發,所以當下班時,幾個同事說要去一家好吃的新餐廳吃飯,他覺得自己體力負荷得了,就答應去了。
  一進餐廳,一股油膩膩的味道散佈在空氣中,同事中沒有人有聞到,就他敏感的聞到了,當場他喉頭咕咕兩聲,擺明就是想要吐的前兆。
  果不其然,三分鐘之後,他衝到餐廳的廁所,把午餐的東西都給吐了出來,所幸新餐廳的廁所還算整齊乾淨,要不然以他的潔癖,絕不能忍受抱著髒臭的馬桶吐。
  不,應該是講髒臭的馬桶會更刺激他想吐的感覺,他一定會吐得稀哩嘩啦。
  「你還好吧?」這個男人竟然跟蹤他到餐廳來。
  「不好,一點也不好!」
  鍾艷然鬼吼鬼叫,他吐紅了眼睛,又覺得自己再度跌入前兩個月狂吐的循環地獄中,那種痛苦跟折磨,沒被這個孽子整過的人怎麼能理解,瞬時間他覺得自己好悲慘,悲慘到了極點。
  他人生向來一帆風順,出生時就有奶媽,僕人照顧需求,從小又長得聰明伶俐,讀什麼都能朗朗上口,雖然不到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程度,但是至少他的IQ比一般人高上許多。
  再加上他本來就長得美艷至極,只要他綻開微笑,沒被他煞到的人根本就不算是人,況且他又設計麥典成,成功奪得了他的精子,他自己的聰明才智,連他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萬分。

  但是現在肚子裡有麥典成的種後,才是他苦難的開始,他忍不住把氣全都出在麥典成的身上。
  「都是你基因不好,我又吐了,又吐了!」
  他抱怨連連,開始滴滴答答的流眼淚,因為吐得實在太難過了,害他只想哭而已,一想到孕吐可能會持續到生產之前,讓他每天都過著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生活,他就覺得這肚子裡的孽子、不孝子,根本就是生來折磨他的,他當初幹嘛要懷這個小孩。
  這不孝子跟他老爸一樣壞,都以折磨他為樂,每次吐到最後的結論一定是這個。
  「討厭,我又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會一直吐?」他忍不住一直抱怨,好不容易今早好多了,又開始變成這樣了,這不孝子根本就不想讓他好過。
  「乖,不哭!」
  麥典成像在哄小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順便拿出手帕讓他擦眼淚。
  他搶過手帕,擤了擤鼻水,無理取鬧的道:「是你基因不好,都是你的錯,一定是你叫他讓我吐的,一定是你的錯。」
  他又「番」了起來,並且還歇斯底理的開始哭,但是他紅通通的鼻頭,沾滿淚水的通紅雙眼,證明他剛才吐得很不舒服,可見懷這個小孩有多痛苦。
  「我回去煮不會讓你吐的晚餐給你吃。」
  麥典成看鍾艷然這副慘樣,怎麼忍心對他講大道理,他一把將他抱起來,他已經吐得混身虛軟,毫不抗拒就讓麥典成把他抱起來。
  「我好餓,可是都吃不下去,吃一點點東西就一直吐,不吃會沒有體力我當然知道,但是吃了就吐,也一樣耗費體力。」
  他吐苦水,而且摟住麥典成的脖子哭訴,在這麼痛苦的時候,他要告訴孩子的爸爸,他受了多少的痛苦。
  「好,我瞭解,不要哭了,我會做讓你吃得下又不會吐的飯。」   「你當然說得好聽,你只要爽一下,射出精子就好了,十個月痛苦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只會想要做愛,你滿腦子都是你那一根的事情。」   「我沒那麼禽獸吧。」見他說得過分,麥典成替自己辯解了一下。   不辯解還好,一辯解,鍾艷然哭著打他的頭,「有,你根本就是野獸,你只想著自己爽,在飯店的時候,你爽完就走了,我又不是妓女,你怎麼可以用那種態度對待我,你根本就是無情無義,妓女還有拿錢,我拿到什麼?就只有這個要折磨我的孽子而已。」

  麥典成不想說出事實,更加刺激他,但是事實是他肚子裡的孽子是他想辦法從他身上巧取豪奪的,跟上次飯店的事一點也沒關係。
  「好,下次我爽過後,我會抱著你好一會兒,不會馬上離開,行不行?」
  「你還想要有下次,不可能的,我才不會再讓你碰我。」
  鍾艷然小心眼的記恨著,他才不要讓麥典成再碰他,縱然他技巧再高明,他也不要了,誰叫他竟然爽過就走。
  「擦乾眼淚,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麥典成這不像安慰的話,讓鍾艷然氣憤的尖叫起來,同理心這三個字,這個野獸根本就不會寫。「換你每天照三餐吐,吐得手軟腳軟,看你哭不哭!」
  最好的方式還是別再說話刺激他,麥典成終於閉嘴了,他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個,鍾艷然因為這個柔情的吻哭得更加厲害,但是他雙手抱緊了麥典成的脖子,哭著喊餓,「我好餓,你要做飯給我吃,我不會做飯。」
  「好。」
  「要做那種不會吐的飯。」鍾艷然提出要求。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他逐一答應。
  「不能爽過之後就走。」想到飯店的事還讓鍾艷然記恨,他又拿出來講了一次。
  麥典成大大歎口氣,那一次真是失策,原來鍾艷然這麼會記恨,而且記恨這麼久,他這個特質自己要好好記住。
  他一歎氣,鍾艷然惱火道:「怎麼?你又想爽過就走?隨便!放我下來,我不要讓你抱著了。你無情無義、沒血沒淚,你一定用某種先進科技的電波跟我肚子裡的孽子溝通,叫他要虐待我對不對?」
  真不知道他扯到哪裡去,把他講得像禽獸,又像外星人,麥典成用粗大的手指,抹去他臉上剛哭過的淚水。

  「如果能用電波溝通的話,我一定威脅這個不孝子,有什麼不滿對著我來,別再折磨你了。」
  任何話都比不上這幾句話貼心,尤其是鍾艷然被折磨了兩個多月,聽到這句話,他抽抽噎噎的感動起來,緊抱著麥典成的脖子,黏膩膩的在他臉頰上輕碰,愛嬌可人的嬌聲喘道:「你說這個才像人話。」

  麥典成口水差點流下來,原來平常鍾艷然不張牙舞爪,而且心情好時,竟然可以甜到這種膩死人的程度,若不是現在在公眾場合,麥典成一定會受不了來個貨真價實的熱吻。
  他抱著鍾艷然走出餐廳,鍾艷然剛吐得沒力,身體虛脫,就這樣被他緊抱著,麥典成長得高大英挺,臉面雖稱不上英俊,但是刀斧刻畫般的臉孔卻有著一股型男的俊挺。
  一向暗戀鍾艷然的小D臉色微變,他只看見一個雄偉的男人,身高起碼超過自己十公分以上,正把鍾艷然給抱在懷裡,緩步從廁所走了出來。
  而一向笑容和藹,但不代表十分親善的鍾醫生,摟住了他的脖子,正黏答答的黏在他的身上,一臉安心虛弱的表情。
  拜託,他在醫院這麼久,從鍾艷然一來,他就超哈鍾艷然的,只不過最近得知鍾艷然竟然也做了同性生殖,開始孕吐後,美貌下降了不少,讓他還有點後悔為何不早點對鍾艷然告白,竟然讓他懷別的男人的種。
  但這個男人是誰,任醫院裡的包打聽死命打聽,也不能從鍾艷然的口裡套出一個字,讓他們對鍾艷然的男人充滿了神秘的想像。
  不會吧,從他進醫院以來,他連鍾醫生的手都沒摸過——就算想摸也沒機會,鍾艷然雖然外表親切,但是不代表他會任由他人摸他的手——更何況是抱著他走出來。
  「艷然不太舒服,我先帶他回家。」
  男人也不多做解釋,只講了兩句話就要跨出門口,鍾艷然虛弱的朝他們揮了揮手,「不好意思,我又孕吐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今天這一餐我請,明天拿發票給我。」
  他愕然的看鍾艷然就這樣被抱出門口,同事們立刻就一陣討論。   「這一定是鍾醫生肚子裡孩子的爸爸,一定是。」醫院裡俗稱的包打聽立刻做出了結論,還準備明天到醫院大肆宣傳。
  「沒錯,鍾醫生有潔癖,根本不可能讓別人碰他,更別說是被別的男人抱著了,我上次誤喝了鍾醫生的茶杯,鍾醫生還洗了那茶杯好幾十次耶,他的潔癖真不是蓋的。」另外一個也有感而發。
  小D就是瞧那個男的不順眼,長得像熊一樣壯,講中文還帶著奇怪口音,擺明是外國人,那種像熊一樣壯的男人有什麼好的,一定是粗魯不文那一型的。
  「那個男的根本長得沒我帥,只不過長得比我高……高一點點而已。」小D不甘願的加上一點點這個詞。
  員嬸皺起眉頭,「那個男的好像有點面熟,不曉得在哪裡看過。」   「我覺得他比小D你帥耶,有一種狂野的感覺。」
  一個小護士剛看到麥典成,那種粗蠻的氣質,好像中古世紀的戰士一樣,其實還滿容易讓女人心跳的。
  小D臉孔立刻拉下,對這個女護士擺出臭臉。哼,總之他就是看那個男的不順眼啦,長得高、長得壯有什麼用,他一定是蛋白質攝取過量,每天只曉得上健身房健身的那種四肢發達的笨蛋。

  除了肌肉,根本就沒有腦袋的那一種型,就算他是鍾醫生肚子裡小孩的老爸,鍾醫生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之後,也一定會甩了他的。   他暗地裡這麼希望,這樣他才有機會追求鍾醫生。
  鍾艷然回到麥典成住的地方,麥典成做了一桌的菜,慢慢的餵他吃下,等他肚子飽了,讓他休息半小時後,就抱著他去洗澡。
  飯菜沒有油膩的味道,讓他吃了半碗飯,也沒有想吐的感覺,反倒精神好多了。

  洗澡時,他沒有拒絕的讓麥典成為他脫衣服,本來他就是那種到了十多歲洗澡時,還有奶媽幫他脫衣服的大少爺,所以麥典成幫他脫衣服,他反倒覺得很自然,好像回到了小時侯。
  「水溫還好嗎?」
  麥典成拿起蓮蓬頭朝他的肩頭輕柔的灑下水花,溫熱的水不會太熱,也不會太冷,讓他舒服的歎了一口氣點頭,「嗯,水溫很好。」
  「你很習慣別人幫你脫衣服洗澡?」
  麥典成試探性的這樣問,鍾艷然一臉理所當然道:「嗯,我是搬出來住之後,才學會自己脫衣服洗澡的。」
  「有男人幫你洗過嗎?」
  「有啊。」他小時候有僕人幫他洗澡。
  麥典成竟用冷水噴他,他差點冷得跳起來,麥典成重重的壓下他的肩膀,竟把蓮蓬頭丟給他,惡形惡狀的道:「自己洗。」
  「你什麼態度?」鍾艷然不高興了,他翻臉跟翻書一樣。
  「去找別的男人幫你洗!」
  鍾艷然脾氣本來就不好,他原本就是家境好,人又美艷,人人都把他捧在手裡,那曾受過這種陰陽怪氣的發火。
  他朝麥典成丟沐浴乳,他一生氣,肚子又有點怪怪的想吐,他強忍住那種感覺,怒吼道:「好,我去找別的男人幫我洗!」
  才剛說完,他就作嘔兩聲,忽然強烈嘔吐了起來,鍾艷然吐得頭暈目眩,一手撐住了浴缸,另外一手拍撫自己的胸口,麥典成走近,似乎也不忍他這麼嘔吐,他輕輕的撫著他的後背。
  鍾艷然氣得扭開身體,卻吐得更加厲害,他今夜吃的,大概又全吐出來了,等吐光了,胃清空了,他用清水漱口,滿地的穢物,再加上動怒之後的疲乏,天天都是這麼折磨,這讓他已經眼神空洞。
  麥典成將水開到最大,沖洗著地板的嘔吐物,鍾艷然連澡也不想洗了,他忽然又累了,而且很累,只想趴在床上睡一覺,但是他連走也走不動了。
  「來,我抱你。」大概是看出他的虛脫,麥典成這次說話比較溫和,沒像剛才那般陰陽怪氣。
  「不用。」鍾艷然還餘怒未消,才不想讓他抱著。
  麥典成硬是將他抱起來,只在他身上圍了一塊浴巾,將他抱到床上,他鑽進棉被底下,剎那間累得要命,而且覺得委屈極了,他在被子底下不滿的喃語。
  「難道因為你是孤兒院出身,我就不能當少爺被僕人洗澡嗎?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為這種事對我發火幹什麼?」
  麥典成停了一下動作,才知道他在碎念什麼,他也將自己滑進被子裡,一手撫摸他的黑髮,低聲不可置信道:「你聽不出來我在問什麼?」
  「問什麼?不就問有沒有男人幫我洗過澡嗎?」
  鍾艷然不可置信的問,麥典成以為他是白癡,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聽不懂嗎?他可是有好幾個博士頭銜的天才。
  麥典成臉上有點暈眩,這個自稱天才的男人,也許戀愛指數比白癡還低能,他無可奈何的道:「任何人聽到我這麼問,都知道我在問你有沒有男性的情人?」
  「男性的情人?」
  鍾艷然就像聽到瘟疫一樣,他露出不敢領教的表情,「情人?什麼意思?是那種每天親來親去,後來還會跟他發生性行為的人嗎?」
  麥典成差點咳嗽,為什麼他的說法這麼奇怪,但是在某些點上,他並沒有說錯,點頭道:「類似啦。」
  「我幹嘛要跟別人發生性行為,那種噁心的事我才不想做。」他本來就對性挺淡漠的,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想跟別的男人做那種事情。   「你就跟我做過啊。」麥典成說出事實。
  鍾艷然更不能相信的瞪著他,「那是因為我想要你的小孩啊,不這麼做,要怎麼才能拿到你的小孩。」
  「你沒想過可以人工嗎?」麥典成提出其他的方法。
  鍾艷然頓了一下,就像發覺史上最大的秘密,他瞪大雙眼,經由麥典成的提醒,他才想到這個可能性。
  「你說得對,我怎麼沒想到!」

  麥典成忽然覺得頭很痛,他發覺眼前自稱天才的男人,在某方面而言,可能是非常的低能。
  「所以你對我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因為你想要拿到我的精子而已。」
  「沒錯。」
  唔,他又不太肯定了,因為跟麥典成做的感覺還滿不錯的,而且他在飯店那一次掉頭就走,讓鍾艷然覺得很不是滋味,前兩天他用嘴碰他下部時,他也不覺得討厭,甚至還覺得非常有快感,從麥典成這裡,他漸漸理解什麼叫性慾,不過也是因為這個野獸性慾超強的。
  「可能吧。」
  他改了詞,麥典成的臉色卻不太好看,他有點心急起來,麥典成現在看起來又有點太疏遠了,他不要他看起來離他很遠的感覺。
  「我肚子好餓!」
  他將臉靠上麥典成的手掌心,直覺用虛弱口吻這樣講,麥典成一定不會不理他的,果然麥典成輕輕用手掌摩娑他的臉頰,歎口氣道:「我去下個面給你吃。」
  「我想吃酸酸的東西。」他開始要求。
  「我等下去買包酸梅給你吃。」麥典成也一一回應。
  「還想喝碳酸飲料。」
  「那再加一瓶汽水。」
  他開心了,對著麥典成綻出甜蜜蜜的微笑,麥典成回以略帶苦味的笑容,他抽回了手掌,「我看你的心智年齡就像個小孩。」戀愛年齡也是。
  麥典成去煮了面給他吃,鍾艷然在吃的時候,他就到樓下的便利商店,買了酸梅跟汽水給他,他很開心,有了麥典成的照顧,的確跟前兩個月死撐著身體吐個半死完全不一樣。
  麥典成會好好的照顧他,會做好吃的飯給他吃,對他百依百順,幫他洗澡,甚至在他懷孕腰痛的時候,還會幫他按摩揉腰。
  而且麥典成非常體貼,會每次都陪他來產檢,連龔秀人都很高興他這麼做。
  到了專賣孕婦的生活用品店時,只要專櫃小姐說好用的東西,他也不小氣的買給他用,最近他新買了一個圓圓的柔軟小枕,讓他睡覺時可以靠在腰上,這樣他就不會腰酸,不過他還是比較喜歡麥典成幫他做的腰部按摩。
  而麥典成一察覺那小枕頭對他有用,他還多買了一個,吩咐他要放在醫院的座位上,休息時可以減輕腰的負擔。
  他還陪鍾艷然一起上孕婦的課,幫他計算卡洛裡,因為他不想生完小孩後變成一隻大肥豬,所以麥典成還陪他一起去做孕婦瑜珈,夜晚時更和他一起在附近公園散步。
  最棒的是他肚子裡的孽子,好像最近有爸爸坐鎮威嚇就乖了很多,不再隨時隨地讓他想吐。
  因為生活過得太美滿了,所以他現在滿臉春風,臉上醜得要命的痘痘不見了,他的肌膚又回復了白皙亮麗,而且吃得營養又健康,他比沒懷孕前還美麗,讓他很得意。
  最近麥典成怕他吃膩菜色,還買了好幾本孕婦食譜,準備大展身手,做給他吃,每天有麥典成接送上下班,他開始習慣這種生活了。
  「鍾醫生,你最近臉色越來越好看!」

  這一類的讚美詞也越來越多,他心情很好,聽到這些讚美,心情就越快樂,尤其是最近洗頭時,麥典成不只會幫他洗頭,還會幫他做頭皮按摩,他那雙大手的手勁真的很舒服,他還懷疑麥典成做過洗頭小弟,要不然怎麼這麼會洗頭。
  而最舒服的,就是他晚上再怎麼踢被子,麥典成都會很有耐心的幫他蓋被子,他賴在他的懷裡說他身體哪裡酸痛,麥典成也會幫他逐一按摩,直到他滿意為止。
  生活過得這麼美滿幸福,麥典成又對待他就像對待掌心裡的公主,所以他現在不管做什麼事,都覺得非常的幸福。

 
 第七章
  「呵呵呵!」
  「心情很好嗎?艷然?」
  龔秀人望著他滿臉的笑容,這幾個月鍾艷然沒像之前那麼皮包骨,臉色也好了許多,他自己也承認孕吐正在逐漸減少中,而且他常常在工作的時候偷笑,代表他的心情應該很愉快。
  「嗯,心情很好。」
  他隨手拿起架子上的一本雜誌開始閱讀,基金會是會員制的,醫院附屬在基金會之下,因此他們醫院的患者本來就不多,他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做自己的事,現在他無聊的拿起一本雜誌亂翻,忽然一串標題跳進他的眼裡。
  遇見嬌蠻自私的情人,該怎麼做?
  讀者問:我的情人自私自利、自以為是,除了自己之外,根本就沒有把任何人看在眼裡,自從同居之後,說他工作累,要我幫他按摩,平日要按照他的意思照顧他,煮飯、倒垃圾、家事全都是我在做,連愛愛也不要,他想要的根本就是一個「僕人」(泣),我再也受不了這種生活了,我到底該怎麼辦?
  編輯回答: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自生自滅,不懂得體貼的情人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愛。你說的沒錯,他只想要僕人,因為他連情人間的互相尊重都做不到,馬上跟他分手,讓他這種低能的生活白癡,去找下一個「僕人」。
  鍾艷然臉色立刻發白,他每天都叫麥典成幫他按摩,而且他還做好吃的飯給他吃,家事跟倒垃圾他從來沒做過,更有甚者,他比雜誌上的情人還要過分,因為他還會叫麥典成幫他洗澡、洗頭髮,他只顧著放心享受,好像真的把麥典成當成僕人。至於做愛,他肚子越來越大,當然不可能真的做愛,但是他好像也沒問麥典成有沒有這一方面的需求。
  「你跟麥先生之間處得好嗎?」龔秀人隨口問。
  他點點頭、很好,因為麥典成對他百依百順,但他忽然慌張起來,該不會他就是雜誌裡講的那種嬌蠻自私、自以為是,除了自己享受,根本就沒把別人放在眼裡的人。
  很快的,麥典成照顧到膩了之後,就會產生跟投書人一樣的委屈,然後任何有識之士就會叫他趕快跟他分手了。
  「麥先生真的對你很溫柔,你們交往很久嗎?」

  他們算在交往嗎?鍾艷然有點猶疑了,他望著龔秀人,據他所知,龔秀人有個同性生殖的兒子,代表他的情人也是男的,所以他才開創這個基金會,想要幫助同性婚姻的人。
  「學長,你的情人在你懷孕的時候,對你好嗎?」
  他想要聽聽看,是不是他是特殊的,也許每個人都跟他一樣,情人都會做牛做馬,一切都是他多慮,說不定像麥典成為他做的事還算少的呢,是他太杞人憂天。

  龔秀人愣了一下,往事雖然已經淡然,而且他現在跟情人間也宛若夫妻了,但是一想起當時的痛苦心情,他還是露出一絲的苦笑。
  「孩子是我從他身上偷來的,他當時並不知道有這個小孩,之後我們從來沒有再聯絡,他的個性很陰暗,是從小環境造成的,他一直不想把我捲入他的環境,因此都對我非常的冷漠,一直到小孩三歲之後,我們才再度見面。」
  聽起來不但沒像他這麼好命,而且好像還挺苦的,鍾艷然開始吞口水,自己該不會對麥典成太壞了,把他當成僕人一樣使喚。

  「所以你懷孕時,他不會煮飯給你吃,不會幫你跑腿、做家事、倒垃圾、按摩,甚至幫你洗澡、洗頭髮?」
  「沒有,當時他已經離開我,我得自己打點一切。」龔秀人聽到他的超規格待遇,失笑道:「麥先生看不出來這麼會做家事,他對你這麼好?」
  鍾艷然額頭上沁出汗滴,他該不會是那種人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吧?   「那你們現在有頻繁的性行為嗎?」
  他想到什麼就問,根本就毫不羞怯,反倒是龔秀人被他問得臉紅,他支支唔唔道:「艷然,這個我不想回答。」
  「拜託,學長,這很重要,你們一個禮拜做幾次?」
  龔秀人按著額頭,若不是他知道鍾艷然是那種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龔秀人根本就不想回答這麼尷尬的問題。
  「大約……二次左右。」
  「真的只有二次嗎?」鍾艷然眼神認真,像是在做研究報告。
  龔秀人被他逼得移轉視線,聲音弱下不少,「當然有時候做得比這個次數多。」
  「他會真的進入嗎?」
  龔秀人連脖子都紅了,他問這種話題太私密,也太過分了吧。「你也有孩子了,怎麼會問這種問題,你又不是三歲小孩。」
  鍾艷然一臉理所當然,還講得振振有辭,「我以前從來不想跟別人發生性行為,所以我對這方面一點也不瞭解,問這個有什麼不對?我就是不懂才問學長您啊。」
  「那你問完了嗎?」

  龔秀人無可奈何的苦笑,他講得一副很有道理樣,他反倒難以罵他,也許天才的腦袋思考就是跟他們這種平常人不一樣。
  「那男人要多久做一次才正常?」他又繼續提問。
  龔秀人無力透頂,不讓他問,他一定會糾纏不休,他還是快點回答:「看人吧,但是一般有正常性生活的,我想每週做過一次應該還算正常。」
  「那像我這樣已經懷孕,不能讓麥典成進入,他不能做不就很不正常?我該怎麼辦?叫他到外面找人做嗎?」
  龔秀人目瞪口呆地瞪著他,鍾艷然顯然不是委屈求全的這樣講,而是講得很認真,龔秀人擔憂道:「怎麼了?艷然,是麥典成說他要向外面發展嗎?」
  鍾艷然很奇怪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他回答:「沒有,但是應該要讓他發洩吧。」
  「你……你不喜歡麥先生嗎?」
  鍾艷然更奇怪龔秀人的思考邏輯,「這跟我喜不喜歡他沒有關係,他如果想要做愛,就應該讓他做個夠啊。」反正麥典成本來性慾就很強,他一定會感激涕零的。
  龔秀人無言以對,鍾艷然雖然懷著麥典成的孩子,但顯然的,他對麥典成不太有感情,要不然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你自己的感情生活,由你自己決定吧。」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輕歎了一聲,才說出這一段結論。
  他在回家吃完飯後,向麥典成宣佈了這個好消息,麥典成沉靜的聆聽,不發一語。
  氣氛變得很僵,但是鍾艷然好像沒有什麼感覺,他興高采烈道:「你可以一個禮拜出去找一次女人,找男人也可以,隨便你,最好選在星期一,因為我星期一會比較晚下班,這樣你就可以順便來接我。」
  麥典成啪的一聲放下筷子,以很冷靜的語氣道:「你希望我去外面找女人,一個禮拜一次?」
  鍾艷然這才發覺到氣氛有點奇怪,但是他還是繼續堅持自己的論點:「因為我怕你積太多了,所以你可以出去發洩一下。」
  「我放下美國的工作,特地到台灣來照顧你,現在你竟然對我說,叫我出去外面找女人?」麥典成臉上肌肉扭動,好像隨時會氣到發狂。   鍾艷然顯然不能理解他的異樣,「就是因為你照顧我太多了,所以我才想要讓你放鬆一下。」
  「你到底是幼稚還是殘忍?」
  麥典成站了起來,到了這個時候,鍾艷然才發現他氣得臉色鐵青,渾身肌肉緊繃,要是可以不必顧慮他懷孕,他一定氣得想要打他一頓。   「你實在很奇怪,我明明是為你著想,你幹什麼生氣?」鍾艷然不能理解他的怒氣,他沒錯,一點也沒錯,麥典成的表現倒像他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他到底在氣什麼啊,他是為他好耶。
  麥典成深深吸了一口氣,以免自己一拳揮出,打傷了鍾艷然,他冷冷道:「這就是你跟我生活幾個月的結論——叫我出去外面找女人?我如果要外面的女人,隨便都有人投懷送抱,我在這裡跟你耗什麼時間?」
  「你氣什麼?我又沒錯。」
  鍾艷然驕傲地回答,他不是死不認錯,而是根本認為自己沒錯,這讓麥典成氣得渾身發抖。

  「我要回美國了,其餘的一切,我會請律師來跟你處理,在你懷孕這一段時間,我會請專人照顧你。」
  麥典成沒再多說便轉回房問,可能是整理護照之類的東西,等他走出來後,臉色更加難看,鍾艷然也生氣了,拿起碗朝他摔過去,他朝他擺這副臭臉幹什麼,誰稀罕他!
  「你滾回美國好了,我又不需要你。」
  那碗正中麥典成的小腿,然後才碎成碎片,那一定砸得很痛,因為鍾艷然有聽到砸到骨頭的聲音,他聽到那聲音後,就有點後悔自己出手太重。
  而麥典成神色不變的走出門口,只有重重關上門的聲響,讓鍾艷然知道他有多憤怒,他這種態度,讓鍾艷然生起氣來,他拿起剛才麥典成用的碗也亂砸一通,砸得油水滴滿地板才覺得消了不少氣。
  在沙發上坐了半小時後,他去浴室洗澡,大概是被麥典成洗習慣了,他水龍頭竟開錯方向,燙熱的熱水在他肩頭澆出一個紅痕,讓他氣得亂踢那個水龍頭,連麥典成家裡的水龍頭都要跟他作對。
  沒心情洗澡,他就回房間去睡,一直睡到天亮,反正麥典成又沒什麼了不起,他憑什麼對他發這麼大的脾氣,他是為他好耶,真是好心沒好報。
  他吐了,把早餐的東西給吐出來了,因為早餐那股油味讓他覺得不舒服,他喉頭作嘔幾聲,就忽然一波接一波的狂吐起來。
  等他吐完,身體也軟了,眼睛裡更是充滿難過的淚水,也沒人會遞手帕給他擦嘴,而且他買來的紅茶味道超奇怪的,怎麼就是跟麥典成泡的不一樣,他買的是水果紅茶,之前麥典成在他紅茶裡加水果,就變成水果紅茶,喝起來不甜且十分爽口,裡面還加了好多種新鮮水果。

  但是眼前這一杯號稱是水果紅茶,價錢還比一般紅茶貴了一倍,除了沒有新鮮水果之外,還甜得膩死人,而且一股人工的色素味道,讓他才喝兩口就衝到洗手台開始嘔吐。
  經歷了三天吃了又吐的折磨後,他每天又變得軟趴趴沒精神,臉上好癢,好像又要長出痘痘,他精神睏倦,回到家只想睡覺,但是腰又酸得沒有人幫他按摩。
  就在這個時候,麥典成委託的律師到了台灣,直接的找上他,要談的就是小孩子的監護權問題,這讓鍾艷然更生氣,因為他開口閉口就是探視權,擺明麥典成有這個小孩的所有權。
  「麥先生會給您一個月四次的探視權……」那人滔滔不絕的話令他聽不下去,聽到前面這一句,鍾艷然就已經大動肝火。

  什麼東西!探視權?有沒有搞錯,應該他給麥典成探視權,什麼時候輪到麥典成給他探視權了。
  「他會給我探視權?」
  鍾艷然咬牙切齒的說出這一句話,看來麥典成已經認定他一定會得到這個小孩,而他會大人有大量的讓他得到探視權,可以一個月探視他的小孩四次,算是他對他的寬宏大量。
  「這是我的小孩,不是他的!」
  他大吼大叫起來,懷胎十月的是他,吐得要死的是他,麥典成根本只是貢獻一點精子而已,他就自以為是了。
  「麥先生認定這是他的小孩,並不容許他在別的家庭長大,受到別人的排擠。」律師重複麥典成的話。
  「這小孩是我的,跟麥典成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回去就這樣跟麥典成講。」鍾艷然仰起頭來,他拿了包包就要跨出門口。
  律師搖頭,「麥先生不想用強硬的手段,但是到了必要的時候,他還是要得到成果。」

  現在是怎樣,開始威脅他了?鍾艷然的回答是拿起包包朝桌上重重的甩過去,桌面發出重響,他傲然冷笑道:「那你告訴麥典成,我也是一個要成果的人,叫他別太自以為是。」
  他說完便轉身走出辦公室,氣得全身無力,一回到麥典成的家裡,麥典成已經找了他所謂的「專人」來照顧他,都被他給轟了出去。
  什麼東西,他鍾艷然若是要專人照顧,自己不會去請人嗎?他又不是請不起,是他不喜歡陌生人在他身邊繞來繞去,更討厭陌生人碰他碰過的東西。
  這個麥典成根本就是個混蛋,他要讓他知道他的厲害,沒有多想,他拿起話筒,按下電話號碼,「媽,我是艷然,你有沒有空幫我教訓一個壞蛋?」
  紐約最精華的辦公區,透明的折射玻璃映照出今天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一陣迷人的香水味撲面而來,身材高挑細瘦的女人脫下了一看就知道很貴的帽子,她黑髮垂肩,艷麗的紅唇上塗著還未發售的最新口紅顏色,耳朵上面的鑽石耳環閃閃發亮,讓坐在櫃檯的服務小姐看得眼都直了。
  這是一個大美女,比任何世界名模都還要美麗、有氣勢的超級美女。
  「我要找你們總裁麥典成,他在嗎?」
  就連她的聲音也十分悅耳動聽,雖然以一般女性而言,她的聲音稍嫌低沉了點,但是這股沙啞的嗓音卻充滿了性感。
  「請問你有預約嗎?」
  鍾怡珊撩起了美艷的雙眸,「請告訴他,我是艷然的姊姊,這樣他應該就聽得懂了。」她再加上幾句:「如果他聽不懂的話,就告訴他,南洋海岸的珍珠之星開發案。」
  珍珠之星的開發案在南洋地區,是麥典成近來搞得最大的一個開發案,他準備把南洋某個小島建造成一個樂園,然後收受可觀的服務費,傳言預約已經滿檔。
  櫃檯小姐立刻就撥了內線電話,才講鍾艷然三個字,麥典成就要見這個人了。
  鍾怡珊嘴角彎成一個弧形,喃喃自語:「嗯,還不錯嘛,至少還把艷然放在第一位。」
  她跨進了電梯,一路直上麥典成個人辦公室,她已經私下調查過麥典成這個人,也聽過艷然無數的抱怨,不過今天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
  厚實的肩膀,粗獷的面孔,稱不上英俊的臉面卻有一股凌厲的氣勢,剛才他一聽到艷然這兩個宇,就讓她立刻上來,得到她很大的好感。
  「我是艷然的姊姊,第一次見面吧,麥先生。」

  麥典成臉色神色沒有動靜,只有她在提到艷然兩個字時,他露出一霎間咬牙切齒的兇惡貌,隨即平靜下來道:「是艷然派你來談有關小孩的事嗎?」
  「不是,艷然氣得向我告狀,說你是個混蛋,又混蛋到什麼程度,有多麼不識好歹,叫我最好給你一個重重的教訓,他大概講這些講了快一個小時,我真怕電話線會在他的氣憤之下燒斷。」
  麥典成臉色神色雖然仍是平靜,卻緊握住拳頭,「所以你來的意思是?」
  鍾怡珊看在沙發上坐下來,放鬆道:「艷然很白癡吧?」
  麥典成一時以為自己聽錯,鍾怡珊檢視著自己美麗的指甲,嘴邊露出一抹笑容,「他從小就是個搞不清楚感情的白癡,雖然跟家庭富裕有關,但是很少能看到像他這種智高超高,實則是個白癡笨蛋的人,拿了好幾個博士頭銜,忽然打電話跟我講他跟男人懷了個孩子,這個男人又是多麼的不識相。」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麥典成淡淡道,他也不能理解她講這些話的意思。
  鍾怡珊道:「我的意思是遇到這種很感情白癡的兒……咳咳」她急忙改口:「……弟弟,真的很煩人,他一直抱怨你,又說沒有你有多不方便,我就罵他何必跟男人生小孩,他又支支唔唔的說你基因好。」
  懶得再聽下去,麥典成煩膩道:「你到底要講什麼,一次講完吧。」
  上次他離開台灣時,鍾艷然讓他心灰意冷,他對他的好,他完全沒放在心上也就罷了,竟然還叫他出去找女人,他究竟懂不懂他為什麼會對他好?不,他不懂,一點也不懂,要不然不會對他說出這種話來。
  「我的意思是他是個搞不清楚自己感情的笨蛋,我沒辦法想像像他這麼有潔癖的人,會容許一個他看不上眼的男人跟他上床,而且還不只一次。」

  麥典成一凜,眼光飄向鍾怡珊,鍾怡珊也毫無懼色的回望他,「他對感情太笨了,除了刺激療法之外,我想沒有任何方式可以讓他察覺自己的感情。」
  麥典成臉孔冷沉,提到這一件事,還讓他心情不悅,「我並不覺得他對我有什麼感情,他還叫我出去外面找女人,甚至找男人也無所謂。」
  鍾怡珊擺出一個瞭解的手勢,歎氣道:「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他花了一個小時抱怨你有多壞,再花一個小時說明自己好心沒好報,他有多麼為你想著,你卻對他發脾氣,我聽了都能明瞭,你生氣是正常的,是他太沒常識。」
  一句沒常識就抹平他為他所做的一切,麥典成爆發的怒道:「我生氣的是他把我當成什麼,我辛辛苦苦留在台灣照顧他,任何稍有智商的人,都知道我是為了什麼留在那裡做管家婆的,結果結局是他叫我到外面去找女人發洩!」

  鍾怡珊一臉他很可憐的安撫道:「別生氣,所以我不是來了嗎?我們慢慢的解決這一件事,你照我的方法做,很快你就可以見識到他有多麼在乎你!」
  「不,我受夠了。」麥典成低吼,他不想花再多的時間在鍾艷然身上。
  「試一下就好,你會大吃一驚喔。」鍾怡珊微笑道:「我想想,先辦個舞會,找那些最機車、最唯恐天下不亂的小報記者來,然後再搞些似真似假的消息……」
  「你到底要做什麼?」麥典成冷靜問道。
  鍾怡珊泛出了甜蜜的笑容,「當然是做會讓艷然哭個三天三夜的事情。」
  麥典成張大了雙眼,說不出話來。

  第八章
  「就是這個人。」
  那一天在餐廳裡,員嬸就一直覺得送鍾艷然回家的男人很眼熟,但就是想不到這個人是誰,她覺得自己以前一定曾經看過這個男人。
  沒錯,她是看過,不過不是看過本人,是在一本財經雜誌上看過他的照片。
  小護士擠過來看,隨即也認出麥典成,畢竟有那麼野性面孔的男人,很難令人記憶不深刻。
  「這是鍾醫生的男人?」在看清報導的來龍去脈後,她瞪大了眼睛,一臉麥典成就是金龜婿、白馬王子的模樣。「富士比富豪前十名,產業多數集中在美國、歐洲,一部分在亞洲。哇,原來他這麼有錢。」   小D聽到小護士聲音裡的興奮,立刻也擠過來看,那個在餐廳長得既高大又強壯的男人,怎麼看也不像商人,倒像是每天都上健身房的笨蛋,他不是滋味的嘖了一聲,低語道:「我看鍾醫生早就甩了他了。」

  雜誌上的照片是在美國的一場宴會上拍的,麥典成衣冠楚楚,手邊攬了一個既美貌又具知名性的國際名模,兩人毫不遮掩的讓鎂光燈照下他們的身影。
  「小D,小聲點。」
  員嬸聲音帶了些斥責,最近鍾艷然的心情不好,他又開始孕吐,而且常常一臉恍惚、也嫌飯菜油膩,常常會吃不下,身體又瘦了一圈,跟他懷孕初期有得比。
  小D勉強的住口,不過他說的是事實,因為照他觀察起來,哪有可能鍾醫生跟這個肌肉男正在交往,他還會跑回美國去參加宴會,就算為了公務,也不需要跟女人摟摟抱抱的,看了就煩。
  「把雜誌收起來,別讓鍾醫生看到了,他現在身體比較虛弱,看這種報導會讓他心情不佳。」

  那並不是一篇普通麥典成參加慈善晚會的報導,而是類似小報的加油添醋,把他跟名模之間寫得十分曖昧,而且還寫名模此次來參加晚宴的一些費用,都是麥典成支付,寫得煞有其事,叫人分不清真假。
  小護士開始收拾這期最新的雜誌,恰巧鍾艷然回到休息室,他最近常因為吃不下,腰酸又睡不好,比平常更容易感到勞累,只要一有時間,他都在這裡坐著。
  小護士偷看他一眼,急急忙忙的收拾,卻在手忙腳亂之下,一本雜誌摔在地上,打開的篇幅剛好就是他們剛看的麥典成那一篇。
  「這是什麼?」
  雜誌上的照片完完整整的照出麥典成的身影,麥典成就算化成灰他都認得,更何況照片的身影照得恍如本人。
  鍾艷然撿起地上的雜誌,員嬸委婉解釋道:「鍾醫生,這小道消息,隨便看看就好,你跟麥先生是朋友,一看就知道這篇報導是胡說八道。」
  鍾艷然閱讀速度很快,沒二分鐘就已經看完了全部的報導,他臉色漸漸轉為鐵青,一抬頭才看見小護士跟員嬸帶點同情的目光,他們該不會以為……以為他被麥典成甩了吧?

  他雖然想要裝成沒事,但是內心一股低氣壓漸漸湧了上來,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把雜誌撕碎洩憤,不,應該是講麥典成在他面前讓他又打又踢的才能消氣。
  他叫他去找女人,他就真的到美國去找女人了,這女人到底哪裡漂亮?瘦得皮包骨,像隻猴子一樣,臉上濃裝艷抹,她根本就是那種沒上妝走在路上會嚇死路人的類型,那像自己皮膚又白又嫩……
  忽然想到最近自己的皮膚又開始長起痘痘,可能離又白又嫩越來越遠,這個想法一湧上來,又讓他心頭慌張,他不知道自己在著急什麼,但是他就是很不舒服,感覺比吐的時候還要難受萬倍,眼淚也要流了出來。
  「鍾醫生。你還好吧?」
  小護士怯生生的問道,他抬頭望著她,奇怪道:「我沒什麼不好!」
  「喔。」她又閉口不敢說話,抽出了幾張面紙給他,「那你擦一下。」
  鍾艷然這才發現自己眼前模糊,原來他一直在哭,眼淚就像流不完似的一直流著,水龍頭轉開可能也沒他那麼誇張。

  「我到底怎麼一回事?」
  他馬上就把好幾張的面紙哭濕了,他看著濕透的面紙,好像哥倫布發現美洲一樣的驚奇困擾,他怎麼可能會有那麼多的眼淚,這根本就超乎常理,更何況他流眼淚幹什麼?
  「這是我哭的嗎?」
  員嬸使了眼色給小D,「去叫院長過來一下。」
  小D也被他嚇到了,從來沒看過一向笑容和藹的鍾艷然哭得像個小孩子一樣,而且最可怕的一點,是他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哭。
  「我明明不想哭阿,怎麼會莫名其妙變成這樣,我生病了對不對?我一定是生了怪病才會變成這樣。」
  他開始朝理性那一方面去假設,但是在他所讀的醫學文獻裡,卻沒有這種一直流眼淚的怪病,難不成他是有史以來得到這種怪病的第一人?
  小護士又多抽了好幾張面紙給他,他的眼光又移到照片上去,麥典成沒帶什麼笑容,但是他挺拔的身材卻有一股威勢,他旁邊的女人則小鳥依人的笑顏燦爛,緊靠著他的身軀看得出好身材。
  這種胸部好像快要遮不住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她到底知不知道羞恥,根本就是一隻乳牛,只有乳牛才有那麼大的胸部,要不然就是做過整型,否則她的胸部不會渾圓、飽滿又堅挺。
  男人都喜歡大胸部,麥典成可能也不例外,鍾艷然還記得有一次他舔他的胸口,他還很興奮。
  他想到麥典成每晚都舔著這個女人的胸口,眼淚又開始像噴泉一樣的流出來,他不知道自己在哭,但是他開始發出嗚咽的聲音,感覺好像自己喘不過氣,發出痛苦的喘息。
  「鍾醫生,你放輕鬆,深呼吸,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對,就是這樣,吸氣,吐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沒有,一點也沒有,員嬸著急的讓他躺下,龔秀人終於來了,他一進門就呆愣了一下,「早產嗎?」
  員嬸搖頭,小護士也搖頭,比著桌上的雜誌,「鍾醫生看了雜誌後開始狂哭,後來呼吸就不順暢了。」
  「雜誌?」
  龔秀人搞不清楚狀況的詢問,他相信任何噁心,可怕的照片都不會驚駭到鍾艷然,就算是靈異照片,他可能還能夠拿出科學的理論來批評一番,而且還能講得讓人心服口服,說不出話來辯解。
  他把雜誌拿了起來,麥典成挽著一個名模的報導立刻躍入眼底,他怔愣了一下,難不成麥典成已經照著鍾艷然的話,去外面找女人了?
  他把雜誌合起來,丟進了垃圾桶,這顯然讓鍾艷然心情好多了,他逐漸停止流淚,而且呼吸再次回復順暢,他已經可以坐起來,龔秀人請其他工作人員先出去,遞了好幾張面紙給他,他擦拭著自己臉上的淚痕。
  「學長,我是不是得了會流眼淚的怪病?」
  他問這個問題,讓龔秀人猶豫了好一下才回答:「你碰到什麼觸因,才開始流眼淚?」
  「就那本雜誌,一定是那本雜誌有細菌!」他開始引經據典,講雜誌被多少人碰過之後,細菌的繁殖量有多少。
  龔秀人一臉悲哀的望著他,看來他真的不知道為何自己會流眼淚。「你跟麥先生講叫他出去外面找女人了嗎?」
    鍾艷然忽然停口,他搖晃著腿三秒鐘才老實點頭,「嗯。」
  「那他講什麼?」
  提到當時的事,他還有氣,「沒講什麼,他只是很生氣,搞到我也很生氣,他說他要回美國,我就叫他快滾,我又不需要他。」
  天啊,鍾艷然竟然講得這麼絕情,任何一個有自尊心的男人都不可能忍受得了,更何況是麥典成這種功成名就的人。
  龔秀人忽然頭痛起來,怪不得麥典成會回美國,也怪不得他立刻找上女人,誰受得了這種漫罵。
  「你叫他滾回美國,又叫他出去外面找女人,這些他都做了,你為什麼還哭?」
  「我……我沒哭,那是怪病,一定是細菌影響的。」鍾艷然有些惶然不安的解釋,他的眼神也好像孩童般流露出遇見不知名東西時的驚怕。
  彷彿看穿他的慌急,龔秀人重重歎了一口氣,他有孕在身,自己還是別讓他太難過好了。
  「好吧,那你回家休息吧,就當一切只是細菌影響,明天再來上班吧。」
  鍾艷然站了起來,他慌懼不安的臉孔就像個幼童,問著對他人而言愚蠢,但是對他自己來說則是一點也不理解的問題。
  「麥典成他還會回來我身邊嗎?」他趕緊解釋:「我有跟他講過,叫他發洩過後,要回來的。」
  龔秀人抿緊了嘴唇,鍾艷然以為他沒有聽懂他的話,他又重複了一次:「我有叫他出去找女人,可是我也有告訴他一個禮拜只能一次,所以他應該馬上就會回台灣吧?」他不太確定的問著,急需龔秀人給他一個保證。

  事已至此,如果麥典成是吃軟飯的男人還有可能,但以麥典成的地位跟自尊,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龔秀人哀傷的搖頭,「我不知道,這要看麥典成要不要原諒你。」
  「為什麼他要原諒我,我又沒做錯!」他執拗的說著,越說,他見了龔秀人的臉色,忽然越想哭,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但是龔秀人眼裡的責難,好像就是在說他大錯特錯,錯得太過離譜。
  「快回去休息,不用想太多,明天睡起來你就會覺得好多了的。」龔秀人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這樣安撫他。
  鍾艷然回到麥典成的房子,從麥典成離開後,他都沒離開過這個房子,雖然他也有住處,但是他覺得麥典成會回來,所以他一點也不想離開這個房子。
  他撲進了床上的棉被,貪婪的吸收著床被上麥典成的味道,呼吸著他的味道,就想到雜誌上的漂亮女模,不,一點也不漂亮,她只是一隻大乳牛!
  沒錯,乳牛、乳牛、乳牛,他在心裡至少重複了五十次以上乳牛,但是麥典成晚上會跟那只乳牛過夜嗎?
  鍾艷然又亂七八糟的哭了起來,而且越哭越厲害,麥典成的手會碰她的胸部,他的嘴會吻上她的唇嗎?
  想像太過生動,讓他又嚎啕大哭起來,忽然間,他一點也不想要讓麥典成去找外面的女人發洩,他雖然大著肚子不能做愛,也許他可以像上次一樣,麥典成曾用手幫他做,也許他也可以用手幫麥典成做。
  以前覺得很噁心,絕對不會做的事情,現在他寧可做,也不願意麥典成跟那只乳牛在床上滾來滾去。
  他不願意麥典成的手碰那只乳牛的大胸部,也不願意麥典成的嘴吻上她塗滿口紅的艷紅嘴唇。
  鍾艷然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一件事,於是哭哭啼啼的打了電話給鍾怡珊。
  「媽,我上次跟你講麥典成的事……」
  「喔,那件事我幫你處理了。」鍾怡珊講話一派輕鬆,好像一點也沒聽到他鼻音很重的哭音。
  「我現在想法有點不一樣了。」
  鍾怡珊假裝瞭解的道:「嗯,你想要讓他更慘一點嗎?媽媽幫你想好方法了,我特地叫人介紹給麥典成一個名模,那名模是個超敗金的女人,只要她嫁給他之後,沒兩年,他的財產一定會被她花光的,到時麥典成就變成一個一文不值的窮光蛋,這樣你一定會很消氣吧?」
  「她……她嫁給他?」鍾艷然屏住了氣息。
  「嗯,應該沒幾天,婚事就會公佈吧。」
  鍾艷然呆若木雞,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鍾怡珊繼續若無其事地說:「你不是說你討厭他,你只是借用他的精子?以後他有他的家庭,就不會再來煩擾你了,這樣你就可以一個人對你的小孩實現你的英才教育了。」
  「我現在不……不這麼確定了。」
  他有點想哭的道,他不想要讓麥典成跟那只乳牛結婚,然後一個人撫養這個小孩子,以前覺得很正常的事,現在他卻想要麥典成跟他一起撫養。
  鍾怡珊凶了他一頓,「我讓你讀好幾個博士,不是要讓你信口開河的,你以為話說出口還可以挽回嗎?你是成年人了,又不是二、三歲的小孩,你不要現在才告訴我,你想要麥典成,你是因為喜歡他才要他的精子的。」
  「我……我沒有。」鍾艷然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有可能嗎?   嗚嗚,他不知道,他不喜歡別的男人碰他,也從沒喜歡過別的女人,但是麥典成碰他,他並不真正覺得很討厭,甚至很痛,他也忍耐著。
  「那就好,那你就等著看這幾天的報紙,我一定會慫恿那個名模搞個世紀大婚禮,沒把麥典成的錢花掉十分之一,我就不姓鍾。好了,我還有事情,你也早點睡吧。」
  電話立刻傳來掛掉的聲響,鍾艷然將臉埋進枕頭裡哭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是他自己叫麥典成出去外面找女人,也是他叫他滾回美國去,一臉他根本就不稀罕的態度,結果麥典成真的這樣做了,他卻覺得自己變成了全世界最悲慘的人。
  他抽抽噎噎的哭了一整晚,哭得第二天渾身無力,他去上班,卻像個遊魂一樣,只要一想到雜誌上的照片,他眼淚就像要流出來,偏偏他的記憶很好,就是忘不了那張照片的樣子。
  龔秀人親自開車送他回去,他在副駕駛座上一臉虛弱的問著龔秀人,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是他知道龔秀人是個正直、善良的好人,他一定能夠回答他的問題。
  「學長,麥典成會不要我嗎?他會跟那個女人結婚嗎?」
  龔秀人將自己的長髮塞到耳後,慎重的回答:「我想不可能會太快結婚吧,麥典成跟她認識不久,就算想結婚,他也會慎重其事的。」   鍾艷然用衣袖擦著自己的眼淚,「可是我媽媽說會讓麥典成跟那只乳牛結婚,我媽媽做事向來很有效率。」
  「你媽媽?」龔秀人有點不懂他的邏輯。
  鍾艷然一五一十的吐露原委,「因為我叫麥典成出去找女人,結果他對我發飆,我也非常生氣,我就跟我媽聊了一下天,叫她教訓一下麥典成,我媽認識很多名人,她就說她會讓那只拜金的乳牛跟麥典成結婚,然後花光麥典成的錢。」
  龔秀人簡直是頭疼,停下了車,他就像在看犯下滔天大錯的孩子一樣,對鍾艷然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如果有點喜歡麥典成,怎麼會做出這麼蠢的事情?這真是我聽過最愚蠢的事情,你現在哭也來不及了,麥典成如果知道你這麼設計他,他永遠也不可能再回頭來找你的。」
  一聽到龔秀人的結論,鍾艷然六神無主的哇聲大哭,「我只是很生氣!」
  「我告訴你,麥典成知道後,會比你更生氣。」連他這種旁觀者,聽了都覺得很生氣,鍾艷然的愚蠢根本沒人比得上。
  「我又不是故意的。」
  龔秀人受不了他的愚蠢,對他臭罵道:「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什麼話能講,什麼話不能講,你的智商分辨不出來嗎?」
  為什麼學長跟他媽講的話一模一樣,他真的分辨不出來。他向來被人捧在手心,從來沒有真心想要得到他人的愛,只要他噘嘴一笑,多少男男女女就會低伏在他腳下,他的智商又高,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學位,所以他一直以為自己很特別,麥典成怎麼可能不愛他這麼特別的人。   但是他親手把麥典成推開,而且使盡了性子,讓麥典成生氣,又說了一些蠢話,叫麥典成出外去找女人。
  「我可能錯了。」他終於有點認錯,不過錯誤的苦果比他想得更難嚥下。
  龔秀人生氣道:「什麼可能,你根本就是錯了,下車吧。」
  連龔秀人都對他大發雷霆,他回到屋子裡又哭了一場,哭得渾身軟綿棉的,他拿起電話,撥號給麥典成,麥典成有留下他自己的手機給他,但如果是那只乳牛接的,他一定會崩潰。
  「喂!」
  不是那只乳牛,是麥典成本人接的,他沒崩潰,可是開始抽抽噎噎的哭了起來。「麥典成,是我。」
  對方一陣沉默,他不理他,可是至少沒掛電話,但是他不理他的事實,還是讓鍾艷然受到了傷害,他哭出聲音來,「我……我很想你。」   「你應該說的不是這一句話!」
  麥典成聲音還帶著憤怒,但是因為他哭得太厲害,所以麥典成的憤怒裡夾雜著一絲絲不願表露的憐惜。
  「我、我……對不起,我錯了。」他終於說出來了,而且一邊說一邊哭。
  「你知道你錯在哪裡嗎?」麥典成仍然是餘怒未消,他把事業撇下,到台灣去照顧他,得到的是什麼?是他叫他去跟別的女人上床!
  「我不該叫你出去外面找女人!」他嘴巴含住自己的手掌,哭得顫抖,「你不要跟乳牛在一起,我不要你親她,也不要你碰她的胸部。」   「還有呢?」
  麥典成沒有鬆口,好像一點也沒聽見他哭得顫抖的聲音,嗚嗚,這個男人好殘忍,他可能身邊躺著乳牛,所以已經不想要他了。
  「我不該叫你滾回美國。」鍾艷然將身體蜷成一團,抱著話筒哭泣。
  麥典成在電話那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鍾艷然越講越小聲,「你會……會跟那只乳牛結婚嗎?」
  「你認為呢?」麥典成沒做正面的回應。
  鍾艷然覺得這就是肯定的答案,他掩住了臉,淚水從手掌裡滑下來,他低聲抽噎,以致於沒有聽見前門傳來關門的聲音。
  他哭泣的大叫道:「我才不要說祝你幸福,那只乳牛很敗金,她一定會把你的錢花光,到時候你就會變成窮光蛋一個!」
  「我知道。」
  「不,你一點也不知道我有多麼、多麼喜歡你,因為這是我現在才發現的,所以你當然不知道!」
  麥典成的電話關了起來,鍾艷然哭著把電話給摔了出去,他竟然把電話掛掉,他好不容易掏心掏肺的說話,他竟把電話給掛斷,他真是全世界最壞的壞蛋。
  「過來,艷然。」
  房間門打開,麥典成雄偉的站在門口,他眼睛張大,不敢置信麥典成竟然在他房間門口。
  就算是幻覺也無所謂了,他連跑帶撲的跑了過去,麥典成將他緊緊的摟住,他像個孩子一樣的放聲大哭,哭濕了麥典成的胸前,而麥典成緊抱住他,在他額上印了好幾個心疼的吻。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叫你出去外面找女人。」他哭得抽搭,不斷的重複。
  麥典成揉著他的黑髮,心疼道:「你變好瘦!」
  「因為你不在,所以……所以又一直吐,我不能吃東西,一吃就吐,就連紅茶喝起來就跟你泡的不一樣。」
  「你怎麼臉又長痘痘了。」
  「因為吃得不好,所以又開始長了,你要負責跟肚子裡的不孝子溝通。」他又開始無理要求。
  「好,我先帶你去洗臉,你臉哭得好髒!」
  鍾艷然臉紅的看著自己全身亂七八糟的樣子,他多久沒洗澡了,好像從他看到雜誌那一天,就每天哭得軟趴趴的,再也沒洗過澡了。
  肚子傳來咕咕兩聲,而且還叫得很大聲,鍾艷然忽然覺得自己很飢餓,麥典成瞭解的輕笑起來。
  「我們先吃個面吧,要先餵飽你的肚子。」
  他被麥典成牽著進餐廳,然後像以往一樣,麥典成下面給他吃,他吃得狼吞虎嚥,他好久沒吃得這麼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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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鍾艷然笑得如沐春風,一早起來,麥典成還幫他梳頭髮,他臉上痘痘癢癢的,麥典成幫他抹藥後,才送他出門。
  「繫好安全帶!」他橫過身體,幫他把安全帶繫上,昨夜他在麥典成的胸膛前睡得很舒服,而且吃完東西後,一點也不會想吐。
  他這幾天哭得太累了,一沾枕頭就睡著,但是他已經很久沒睡得這麼舒服過。

  早上麥典成又弄了早餐給他吃,他又喝到他想喝的水果紅茶了,所以他今天的心情很愉快。
  麥典成拉上了他的安全帶後,才拉上自己的,他們開車到了醫院,麥典成很堅持他今天就要得到產檢的資料,雖然給學長多添了麻煩,但是對他這麼關心自己跟小孩的事,他的心裡卻冒著甜美的泡泡。
  龔秀人見到麥典成陪伴鍾艷然來,雖感吃驚也沒表現出來,反而還欣慰的點頭,「您從美國回來了,麥先生,再過幾個月,艷然就要生了,您這個時候回來是正確的。」
  「我會在這裡待到他生產為止,等他生了之後,我們會考慮補辦婚禮之類的,到時請你撥冗參加。」麥典成說得很商業化,但這明則是一個求婚,暗則是他有跟鍾艷然在一起的決心,鍾艷然眼睛都亮了,而龔秀人笑了出來,看來是雨過天晴,麥典成跟鍾艷然之間已經有了更進一步。
  「那恭喜你們了,我一定會參加的。」
  鍾艷然一整個早上都暈陶陶的,麥典成有詢問過鍾艷然是否還能工作,需不需要在產前安胎休息,龔秀人打了回票。「我們工作並不很緊湊,他的狀況還算可以,除非他本人強烈很想安胎,要不然我並不特別建議。」
  麥典成在醫院前跟他道別,吻在他的頰上輕道:「你下班時我再來接你。」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道別,鍾艷然卻淚眼汪汪,他大概是又想到前些日子吵架的事情。
  「你不會忽然回美國去吧?」
  「不會!」麥典成單手插在口袋中,另外一手輕撫他的頭髮,「我會試著把辦公室搬來台灣,或者是你離開台灣,跟我到美國居住。」
  他甜得膩死人的緊緊蹭在麥典成的懷裡,死不肯離開的樣子,讓麥典成差點就笑了出來。
  「等你生了之後,我們再來慢慢討論吧。」
  他們揮手道了再見,晚上時,麥典成就接他一起去吃飯,又跟以前一樣是麥典成做飯給他吃,幫他處理家事,他會賴在麥典成的懷裡看電視、看書,到了比較晚之後,麥典成還會幫他洗澡、洗頭髮。
  跟以前不一樣的是,之前洗澡時連衣服也是麥典成幫他脫的,現在麥典成幫他解扣子時,他卻扭捏起來,並且覺得非常不好意思,他第一次真正覺得自己是在麥典成前赤裸裸的脫光衣物。
  當然他以前也不是沒在他面前脫光過,畢竟他們也有一個小孩,也曾做過愛,但就是跟現在的感覺不一樣。
  「褲子我自己脫。」

  因為太尷尬了,所以他想要自己脫褲子,麥典成點頭,測試著水溫,等他褲子脫下來後,麥典成替他沖水,他小心翼翼的問著有關今天麥典成向龔秀人提的話題。
  「我們要結婚嗎?」
  麥典成沒有考慮就回答:「嗯,等孩子生了後,我們馬上就結婚。」
  應該是幸福快樂的一句話,麥典成卻講得有如數學公式,或是商業上的合作,讓鍾艷然一整天快樂的心情低蕩下來。
  「你有我的小孩了,結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麥典成眼裡有著寒光,「我不喜歡我的小孩一出生就沒有雙親照顧。」
  心頭一陣怪怪的,鍾艷然本來就是那種想問就問的人,他對龔秀人的私密情事照樣可以問得臉不紅氣不喘,但是此刻他卻聲音低啞,他終於考慮到一點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的事情,為什麼麥典成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麥典成並沒有理由要對他好。

  「若是我是一個陌生的女人,有你的小孩,你也會想要跟她結婚嗎?」
  麥典成猶豫了一下,但是他的答案沒有變,「我不會讓我的小孩變成孤兒。」
  「那你根本一點也不……」
  一點也不愛我這句話鍾艷然忽然說不出來,他憑什麼要求麥典成愛他,他跟麥典成根本沒有以愛為基礎相愛過。
  麥典成是個聰明人,馬上就能理解他想要說什麼,他淡淡道:「愛不是重點,很多人結婚都不是為了愛,這個小孩就是我們之間最大的聯繫。」
  他誠實道:「我是個孤兒,我這一生長大,見過許多不堪入目的事情,很多人說的愛都是假的、利用性的。艷然,我不會愛你,但是我會窮其一生對你跟小孩都非常好。」

  鍾艷然說不出話來,他不只要麥典成對他好,他還要麥典成喜歡他、愛他,經由之前的事情,他漸漸明瞭到麥典成對他而言,是個非常特別的存在,特別到他願意為他生小孩,也特別到他不願讓他跟別的人在一起。
  那一夜鍾艷然根本就無法睡著,他翻來覆去,就算麥典成睡在他旁邊,他的體溫溫暖的襲來,他卻覺得孤單無依,而且心裡充滿痛苦。
  只要他默不作聲,他就能跟麥典成結婚,也能跟他一起撫養小孩,他相信麥典成承諾會對他好的誓言,但這忽然不是他想要的,因為他想要麥典成愛他。
  一陣陣無名的痛苦湧了上來,他卻無法流下淚來,因為這決定太痛苦、悲傷了,他在自己最深愛的人身邊,卻無法開口說愛。
  麥典成暴跳如雷,鍾艷然早上說要去上班,他送他出門之後,他就再也沒有進過門,他去了龔秀人的醫院,竟被拒絕在外。
  沒過多久鍾艷然忽然不再上班,麥典成更是氣得發狂,算算時間,鍾艷然已經生了小孩,而且龔秀人只以二句他已經辭了工作,專心養小孩的理由打發他。
  他不能理解這是為什麼,鍾艷然顯然也不願意跟他談,是龔秀人出來跟他談的,他溫婉道:「很多人結婚的理由是為了愛,不是因為小孩,艷然他有財力及信心可以照顧好這個小孩,他說請你放心,他會過好自己的生活。」
  這什麼鬼話,他閒晃這幾個月不是為了聽這種鬼話,麥典成怒吼道:「鍾艷然呢?我要跟他談!」
  任他踏遍了醫院,鍾艷然已經不在這裡了。麥典成眼神陰沉,他怎麼可能會忍受自己的小孩淪落在外,他為何一心一意對懷孕的鍾艷然好,當然是因為小孩子的緣故。
  「我一定會找到鍾艷然的,那個小孩是我的。」
  小孩的排名顯然高於鍾艷然的失蹤,龔秀人不由得相信鍾艷然的話,麥典成也許想要的是小孩,並不是鍾艷然。
  「也許就是你這種心態才讓艷然離開的,希望你能夠反省,也許你們還有一絲機會。」
  「笑話,就算他離開,我也找得到他。」麥典成冷笑道。他會找到的,就像鍾艷然當初設計他,他後來還不是找到了。

  見他毫無反省之意,龔秀人不再多言,關上了門,他在半年後,運用所有關係,終於找到了鍾艷然的消息。
  鍾艷然在某個小國裡,好像是他某個親人是這個小國的王妃,他整理好行李,立刻飛往這個小國,以想要投資這個小國的名義,立刻就進了皇宮,成為皇宮裡的貴賓,他不允許他想要的東西落入別人的手裡。
    這是他的小孩,鍾艷然無權帶走他。
  「這一件好可愛、好可愛!」彷彿在每個語句後都加上了愛心似的,聲音嗲得讓人發膩。
  「拜託,他不適合好不好!他比較適合穿黑色惡魔裝。」
  鍾艷然一臉厭惡,眼前的巨嬰被穿上一件後背有翅膀的雪白衣服,看起來像是天使,其實鍾艷然非常瞭解,這孩子絕對有惡魔的本質。
  「不過是他讓你孕吐好幾個月而已,幹什麼這麼說他。」
  烏溜溜的黑髮披散在後背,艷紅的嘴唇讓人渴望一親芳澤,鍾怡珊不以為然的用手指點鐘艷然的臉頰,鍾艷然豐滿雪白的雙頰被她頂出一個紅痕,他將她的手一撥,自顧自的躺在躺椅上。

  鍾怡珊招了招手,就有人將小孩抱到小孩房睡覺,她躺在另一具躺椅上,姣好曼妙的身材一覽無遺,但是身邊的男人皮膚卻比她更白、就連美艷度也遠勝於她。
  「哼,原本我是這裡的第一美女,你來之後,那些男人就發癡的看你了。」
  「我對男人又沒興趣。」不過他對女人也沒什麼興趣。
  「少來,沒興趣會跟男人生小孩?」
  鍾怡珊在鍾艷然要來之前,已經把所有事情都打聽清楚,以鍾艷然跟她之間的關係,他也不會隱瞞他與麥典成後來分手的原因。
  鍾艷然沒講話,鍾怡珊笑道:「享受人生,艷然,今天晚上有個派對,我老公想要搞個什麼海灘樂園的,會有很多有錢的投資帥哥來,只要你願意,大部分都能勾引上床。」
  「我會去,可是我不想勾引任何人上床。」
  鍾艷然厭煩,他來這裡,她只會一直談這些事情,他知道她是為他好,但他現在不想談這些事情。
  「也許你會改變主意,就像我當初一心想要守寡,但是看到魯特的那一剎那,我就愛上他了。」
  「最好是,不過看在魯特的份上,我會去的。」
  鍾艷然冷淡的回答,經過了麥典成跟生小孩的事情,讓他跟以前比起來,變得成熟了一些,不會只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他起身走回嬰兒房,去抱那個讓他孕吐好幾個月的小混蛋,他正嘻嘻的笑,然後又吐了他滿身,鍾艷然尖叫:「這個小混蛋、不孝子,每次我抱他就故意吐在我身上。」
  「他這麼小,不可能故意的。」鍾怡珊馬上接手,不過小孩圓溜溜的眼睛露出好像奸計得逞的笑容,這孩子的骨骼、體形根本就像麥典成,該不會心機也是?
  「可惡,果然是他老爸的種。」
  鍾怡珊當然知道這個「老爸」是誰,不過他們都避而不談這個話題,以免刺激鍾艷然。
  晚上,派對會場冠蓋雲集,魯特半百的花發挽著美艷的鍾怡珊,鍾艷然一身白色的燕尾服出現,他雪凝的肌膚在美術燈光的照耀之下柔滑細膩,他扶著樓梯把手,步下階梯時,幾乎全場的男性屏息以待。   「好美……」
  麥典成聽見身後的幾個男人就像膜拜女神一樣,差點就要跪下來,他是有感受到他震撼性的美麗,但是這些人也太大驚小怪,鍾艷然原本就是這麼美。
  「是皇室的客人吧?」
  「客人不可能這麼美,是用來款待客人的禮物吧?」
  有人舔著嘴巴,眼神根本沒離開過鍾艷然,好像在他眼裡一件件的剝光鍾艷然的衣服,麥典成認得他,他與國外合作了不少設計的案子,但是私生活非常糟糕,麥典成私下非常看不起他。
  麥典成惡狠狠地把酒潑在他的袖子上,那人驚叫一聲,就要發怒時,看到是麥典成,他立刻轉為笑容,以他的財力,絕不可能跟麥典成爭執。
  「麥先生,好久不見。」
  「對不起,我不小心碰到,要回去換衣服嗎?」麥典成明知故問。   不可能在這麼大的場合穿一件被人潑過酒的衣服,那人無可奈何的回去換衣服,麥典成望著他的背影,心情忽然暢快了不少,不過暢快很快就急速消失,因為很快鍾艷然就成為眾人交頭接耳談論的目標,而且大部分談論的內容都讓他非常生氣。更令他生氣的是,鍾艷然出來沒兩秒就離開了,讓他根本就找不到機會跟他談兒子的事,他決定從另一方面下手。

  他向前親吻了一下鍾怡珊的手指,早知道鍾怡珊是這裡的王妃,他這半年根本就不用花那麼多時間打探鍾艷然的消息,他相信她絕對還記得他。
  「王妃你好,我是麥典成,我來評估投資案。」
  「你好,希望你今夜玩得快樂。」鍾怡珊大方的微笑,卻露出一臉根本不認得他的表情。
  「我會的。」麥典成低聲吐露:「我是艷然的朋友。」
  鍾怡珊客氣的笑容依然沒變,「我不知道艷然有你這一號朋友,他不太喜歡商業上的交際。」
  「我們很熟。」麥典成有點生氣了,她好像把他當成陌生人,他跟鍾艷然的關係,她明明一清二楚的。
  「很熟?」鍾怡珊抽回手,臉上笑容不變,「我真的沒聽過艷然說他跟誰很熟的,他怕吵,又很孤僻,從小就是個討人厭的小孩,可是不管他在什麼地方,都有陌生男人想要誘拐他,我不覺得他會跟男人很熟。」
  麥典成受夠這遊戲,他冷聲道:「我來找艷然,我要立刻跟他見面。」他加重下一句話:「我要要回我兒子。」
  「那我更不能讓你見他,因為艷然對兒子的『父親』顯然一點也不在乎,他現在需要的是愉快的過日子,也祝你今晚玩得開心,與你談話很愉快。」

  麥典成氣得發抖,他不知自己是氣那句一點也不在乎,還是鍾怡珊的態度。鍾怡珊轉向她的丈夫,好像說明談話到此結束,不過看他鐵青了臉,鍾怡珊嘴角往上揚,「不過我沒說你不能探視自己的兒子,我會請人帶你去。」
  一個皇宮的傭人立刻就帶著麥典成越過長廊,只帶他到門前就停下離開,顯然已被王妃交代過停在這裡。他旋開門把,鍾艷然正赤著腳將小孩抱放在嬰兒床上,他口液忽然積聚在嘴裡,房內昏沉的燈光將鍾艷然的身形照出,他已經脫下燕尾服,穿上合身的睡衣,那苗條姣好身影讓他下腹燒熱起來。
  他生完小孩後立刻就瘦了,不過想也知道,孕吐讓他很難變胖。   「你這小混蛋,乖乖睡,吐在我身上很開心喔,吐完就睡著了。」   好像是氣憤交雜著無可奈何,鍾艷然將身上那件被吐奶的薄衣也跟著脫下,丟進旁邊的洗衣籃裡,那美艷姣好的胴體曾在他的身下赤裸的扭動,熱切的接受他的熱情,麥典成下身在褲內脹得極度難受,甚至疼痛得讓他想要呻吟。
  「艷然。」
  他聲音乾澀卻火熱得像要灼燒空氣,鍾艷然背影僵硬了一下,隨即緩緩的轉頭過來,他傾城傾國的美艷容貌有如面具一般空白,顯然對他的突然出現,不知該怎麼應對,慌亂一霎間出現在他的眉尖。

  而麥典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辦到的,只知道自己下一刻像獵殺獵物的獵豹一樣,忽然衝了上去。
  他幾乎像咬上鍾艷然的嘴唇,鍾艷然用力的轉頭,又驚又慌破口大罵,他絕沒想到他再見面的三十秒內,就想要吻他。
  「你在幹什麼?」
  幸運的,嬰兒房的另一房門直通鍾艷然的房間,他趁他開口的時候,探出舌尖,吮吻著他香甜濃滑的香舌,鍾艷然驚得大叫,他完全封住他的叫聲,一把抱起,將他抱往房間,然後放到床上,接著他壓到他的身上去。
  「你、你……你住手!」他被麥典成的舉動嚇得口齒不清。   「該死,你超香的。」
  如果現在沒跟他做愛,麥典成一定馬上就會慾求不滿的死去,剛才在宴會廳那些低級下流的討論,讓暴戾之氣還在他的胸口環繞,鍾艷然是他的,這些瞎了狗眼的男人們憑什麼對他大流口水。
  「我叫你住手,你以為你在幹什麼!」他慌到了極點。
  「媽的,我竟然沒帶保險套。」
  鍾艷然氣得想要尖叫,這個野蠻人根本就沒在聽別人說什麼話。       「從我身上起來,起來!」
  「等我死那一天,我就會起來。」
  麥典成咬上他的乳尖,鍾艷然剛好全身赤裸,適合當個受害者,他一口咬上時,讓他全身肌膚起了寒顫,然後是他又舔了一口,接著吸吮他粉紅的突起,鍾艷然雙腿之間立刻就有了感覺,速度快得讓他覺得太過羞恥。
  「起來,混蛋!」鍾艷然氣極了,連混蛋兩個字也罵出來了。   一陣拉鏈的聲音,麥典成以史上最快的速度褪下褲子,鍾艷然還來不及抗議,他的手指已經混合著口液,往他能接受他的部位插了進去潤滑。   「你到底在幹什麼?」鍾艷然喘氣,不太疼痛,也許是他生過小孩的關係,感覺不只不疼痛,還一股快感往上急竄。
  「我受不了了。」
  麥典成粗嗄低啞的男音響起,他拉開鍾艷然的雙腿一舉衝入,鍾艷然身體往上仰,份量極為粗壯的部位正進入他的身體內部摩擦。
  「好、好痛!」他呻吟著,這個野蠻人一點也不溫柔體貼,麥典成再度的深吻他,為了減輕痛感,他只好也伸出舌尖與他熱吻。
  只是吻就讓他舒爽的快感一直往上攀升,他雙腿環住了麥典成的背,麥典成抽插著,頂到了深處就強烈的抽出,然後再重複一次。

  第十章
  「那裡……不要、不要……」
  汗水讓體溫升高,麥典成持久的撞擊著鍾艷然的敏感點,為了報復,他狠狠的咬上他的肩膀,麥典成粗吼一聲,進入的更深,讓他差點就環不住他的後背。
  鍾艷然喘氣的開始氣自己,明知道他是野蠻人,咬他只會讓他更興奮而已,裝死人吧。他忍住後背一直竄上的快感,將腿放下,想要裝成性冷感,想不到這好像挑動他的獸性一樣,他又開始深深的頂撞。
  「不要碰,你只想要小孩,你根本不想要我。」他傷心不已的想起往事,麥典成是為了小孩才要跟他結婚,對他一點感情也沒有。
  他的身軀在快感之下顫抖,麥典成斗大的汗珠一直滑落,他額頭滿是忍耐的汗水,他將頭抵著他的額嘶聲道:「我沒這麼說過,我是說我會照顧好你跟小孩。」
  「那意思不是一樣,任何一個女人有你的小孩,你還不是會照顧她跟小孩。」
  鍾艷然氣得想踢他一腳,他腳順勢出去,馬上讓自己差點叫出來,而麥典成粗獷的聲音變成了抖顫的粗音,他的內部蜜肉因為這個動作,完全的蠕動,而且甜蜜的含住麥典成的陽剛。
  「媽的,別亂動!」
  麥典成發號施令,他咬牙忍受著下身被擠壓的快感,鍾艷然也咬住唇,他怕自己鬆開雙唇,就會一陣陣愛嬌的呻吟不斷發出。
  「你少命令我。」等這陣發麻的快感消逝,鍾艷然用力的朝他的肩頭捶去,麥典成將頭抵在他旁邊的枕上抽氣道:「你自找的。」
  「什麼?」
  這混蛋在講什麼,他還來不及將拳頭打出去,麥典成一舉抱起了他,他本來就知道他的蠻力驚人,但是他拉他坐在他的腰上,一邊鼓動腰部,盡情的鑿入他的密穴,疼痛、快感、麻酸一起湧上來,他才拉高身體,麥典成就探起腰身,他降下身體,剛好讓他進入最深處。
  「啊啊……」再也控制不了,他叫出了可恥的聲音,麥典成急切的尋找他的唇,粗暴的吻他。
  「就是這樣,寶貝!」
  鍾艷然咬他,氣憤道:「我才不是你的寶貝!」
  麥典成完全無視於他的話,他腰身鼓動更快,咬他只會讓他更興奮,在下一刻,他們幾乎同時到達高潮。
  他費力喘息,肺裡的空氣好像不夠用,麥典成將他放回床鋪上,他不急於拔出,好像還享受著在他體內的餘韻,縱然已經軟了,但是他在他體內仍是龐然大物。
  「抽出來,混蛋!」
  麥典成拔出來,他抖嗦了一下,麥典成留下的體液漸漸的從他接受他的部位流出來,鍾艷然慘叫道:「你沒用保險套。」
  「我沒隨身帶保險套,我去的飯店房間都會有。」
  言下之意,是他這間房間沒有保險套,不是他的錯。鍾艷然一拳揍過去,他帶女人開房間是他的事情,他不應該沒有防護措施就跟他做這種事,鍾艷然咬牙切齒的從齒縫蹦出話來。
  「我的身體做過手術,你可能會讓我再一次懷孕。」
  麥典成屏息,鍾艷然轉過頭,他跳下床,走到浴室裡,不斷的用蓮蓬頭清洗剛被麥典成玩弄的部位。
  麥典成拂去他臉上的水滴,鍾艷然氣怒的側頭看他,目光裡卻有些悲傷,麥典成一手環上他的腰身,輕柔愛撫著他的肚子。
  「說不定第二個已經在你肚子裡了,而且我們一家人應該在一起。」
  鍾艷然臉上出現了一點點的掙扎,能跟麥典成一起生活、撫養小孩,是他最大的夢想,可是他無法忍受麥典成只是因為小孩而跟他在一起,如果有一天,麥典成跟別的女人有小孩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會同樣照顧女人跟小孩?
  但提起一家人時,麥典成認真的神情讓鍾艷然心跳不已,他微微流露出不安的眼神,剛才麥典成每一字一句都讓他的心動搖得非常厲害。   「你並不愛我,你甚至對男人沒興趣,這樣我們結婚根本就沒有意義。」鍾艷然試著甩脫麥典成的手,不過他失敗了。
  麥典成將他抱緊,讓兩人沐浴在水花之下。「我不會跟我沒興趣的人上床,至少我們還有性。」
  鍾艷然猶豫的目光變成一片迷惘,這些話讓他的心跳動得更加厲害,也許這就是他內心想要聽的話,只要麥典成對他有一點點回應,他的心就會劇烈跳動。
  他將他拉近,說的實話讓他難以反駁,「有的夫妻甚至連性也沒有,彼此只有憎恨,他們這樣的關係都能成為夫妻,為什麼你跟我不能結婚?」
  「性不是一個好關係的連結。」
  「但孩子是個好關係的連結。」
  他出去後,到嬰兒房抱著熟睡的小孩,鍾艷然走出浴室後,麥典成將小孩抱進他的懷裡,好像這孩子就是他們之間牢不可破的聯繫。
  出於自然的母性反應,他伸手抱住了小孩,這小孩有跟麥典成一樣的眉與眼,麥典成摟住了他的腰身,他一步步攻破他的心防,強調他們之間的關係。
  「我們的小孩好可愛,我小時候很希望有雙親的。」
  他手心傳遞的熱度,言語中的遺憾之情讓鍾艷然的心口一陣火熱,然後又是一陣疼痛。他們之間生活環境完全不同,但擁有雙親應該是每個小孩都該有的權利,他真的應該剝奪自己小孩的權利嗎?他不禁對自己離開麥典成的事懷疑起來。
  「嗯,他真的好可愛。」
  鍾艷然將小孩抱起來,親了親臉頰,麥典成抱過這個小孩,讓他睡在嬰兒床上,他帶著鍾艷然重回床上,替他蓋上了棉被,然後睡在他的身邊,將他自然的摟在懷裡,好像是他們之間本來就應該這樣。他猶豫了,但他沒有抗拒這個舉動。
  鍾艷然生氣了,他真的生氣了,麥典成根本就是精力旺盛的野獸,他除了讓他吃飯、睡覺、幫小孩餵奶之外,其餘的時間他都在挑逗他,把他擄到床上去,然後就做……做那一件事,他臉紅的不想再回想。
  「不、不要!」
  今天又是這樣,鍾艷然叫了一起,就要跑出門口時,麥典成強壯的臂膀硬是拉住他,將他往自己的懷裡帶,他氣都喘不過來,麥典成強吻了他。

  麥典成靈活的舌頭吸吮、玩弄著他的唇舌,他頭暈目眩,等他稍稍回復理智時,不知何時,他已經躺在床上了,而麥典成正像塊重石一樣的壓在他的身上。
  「放……放開我,你知不知道你這幾天做幾次了?」麥典成做的次數,用腳趾、手指都數不完了。

  「放心,我有買保險套!」他拉開旁邊的櫃子,一堆保險套立刻散落在四周。

  「你在說什麼鬼東西?」
  鍾艷然臉色通紅,驀然想起前幾天沒保險套麥典成就硬來的事情,他現在該不會暗示有了保險套,他更不會放過他了。

  麥典成將他的衣服往上拉,露出乳紅,然後張嘴含住玩弄著,令他驚喘連連,麥典成不住的吸吮,好像裡面會滲出甜蜜的奶汁。
  「放……放開……我。」
  他的話斷斷續續,喉頭一仰,麥典成將手伸入他的下褲,正在撫摸他漸漸有感覺的部位。
  「我不會放開的,該死,我光吻你就要高潮了。」
  麥典成聲音嗄啞的咒罵,他的手被引導到麥典成的下半身,才一碰,手上就一陣濕黏,麥典成發出啞到極點的粗吼聲,他目瞪口呆,手裡全是麥典成射出的濕液。
  「該死,太快了,我沒想到會這麼快。」他喃喃不斷咒罵。
  「你早洩……」
  麥典成臉色一黑,用力咬他的乳頭一下,讓鍾艷然疼痛的低呼,這個野蠻人竟然咬他。
  「好痛,你幹什麼?」
  「哼,誰叫你嘴巴亂說話。」
  「我那有亂說,你明明就早洩。」他可是醫學博士耶。

  不過鍾艷然馬上就後悔了,麥典成正在把他剝光,每脫下一件衣服,他就往床邊丟,他把他雙腿扳開,咬住他的腳姆指,輕輕的舔弄吸吮,他的下半身立刻就要酥掉一樣的無力。
  「我沒早洩,是你太美了。媽的,怪不得我上過你之後,就對別的女人再也沒興趣了。」
  麥典成開始對他的美色抱怨連連,哼,他原本就長得美,美人在懷讓他摟抱,他竟敢抱怨。
  他吻上他的大腿,然後竟然……竟然將他的下半身納入口中,鍾艷然驚嚇不已,隨即排山倒海的快感讓他身體虛軟,羞恥的是,麥典成超愛玩弄他那個地方的。
  「我保證我不會像以前那麼粗魯,這樣會讓你很舒服,是嗎?」
  豈止舒服而已,他的大腿繃緊、顫抖,麥典成放了枕頭在他腰下,他手裡倒滿了潤滑油,開始朝他的小洞穴潤滑,鍾艷然頭側向一邊,咬住枕巾,前後兩方都被激烈的撫弄,而且對像還是麥典成,他當然很有感覺。
  他意亂情迷,早已忘了掙扎,麥典成狂吼一聲吻上他的唇,他現在對他親過他那裡又吻他比較沒有抗拒感了,而麥典成積極的保證:「留在我身邊,艷然,我保證一輩子都會好好照顧你。」
  鍾艷然終於問出心裡面的結,「你不會跟別的女人生……生小孩嗎?」
  麥典成又開始親他的羞恥部位,「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上過你之後,我對別的女人根本就硬不起來。」
  任何詩詞都無法比得上這些話,鍾艷然一陣飄飄然,麥典成撕開了保險套包裝,抬起了他的雙腿,他一舉探入,鍾艷然叫出了媚音,裡面又濕又熱,好像在歡迎著狂猛的他,他鼓動著腰部,盡情的佔有底下的人。
  熱汗濕透了鍾艷然的發稍,他緊緊抓住麥典成的手臂,麥典成的熱情根本就讓他吃不消,他後來哭著求饒了。
  「典成,太刺激了,放慢點。」
  麥典成吻著他的背,繼續探入那柔濕的蜜洞,還很不爽的應他二句:「你不是說我早洩嗎?我只不過是證明一下而已。」
  鍾艷然到了此刻才知道,麥典成不只是個精力充沛的野蠻人,說咬人就咬人,反咬他他反而會更興奮,更令人討厭的一點,他是個記恨大王,為了這一句早洩,他把他整得死去活來,全身無力的任他玩弄。
  完事後,他全身酸痛,根本就直不起腰身,麥典成把他抱進浴室,放滿了熱水,讓他在浴缸裡泡著,一邊幫他揉揉酸疼的肌肉。
  「你好美,艷然。」
  邊說這一句話,麥典成邊在他的額頭上輕吻,還赤裸的跨進浴缸,不斷的吻著他雪白的身體,鍾艷然早已累得渾身無力,但是被親吻的刺激還是讓他有了反應。
  「你……你根本就是個野蠻人,一點也不溫柔。」什麼他們之間只有性,光是這個性就讓他折磨得死去活來了。
  鍾艷然咬唇怒罵,但是麥典成腰身往上一挺,他裡面包含住他的粗壯,這讓他呻吟出聲,麥典成手指捻著他紅通通的小乳頭,喜不自勝的笑道:「誰叫你這麼美,而且你也有反應,如果你沒反應,我怎麼可能那麼來勁。」
  話都是他在說的,麥典成的手指惡意的往下,捉住他堅挺的部位,開始揉弄,鍾艷然內部緊縮,麥典成低吼一聲:「你是故意的吧,吃這麼緊,想讓我早洩!」
  為了這句早洩,他要記恨到什麼時候?鍾艷然氣得渾身發抖,他用力在他臂膀咬了一口,反而更刺激他的愛慾,麥典成飛快的鼓動腰身,水波都濺出了浴缸,鍾艷然拔起身子,就要到達高點,卻被麥典成圈緊了下半身,不讓他射出來。
  「啊啊,好難受,放開……放開,典成……」
  「說你要留在我身邊。」
  鍾艷然臉紅得像顆小番茄,他賭氣道:「不要,你是個豬頭。」
  麥典成環住他的腰身,舔吮著他的乳頭,鍾艷然抽了一個長氣,麥典成用牙齒輕輕的扯了一下,鍾艷然顫抖,他根本就是利用他初嘗性事,一再用性主宰他。麥典成優閒笑道:「你好美,艷然,你裡面也好舒服,真想一輩子不拔出來。」
  他緩緩撞擊著,讓鍾艷然緊閉眼睛,抵抗著酥麻,麥典成忽然又用力的進出,讓他差點尖叫起來,然後他又放慢,連續好幾次後,鍾艷然已經渾身無力、滿臉淚水,他恨恨地捶了他一拳,「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的。」麥典成不急也不緩,又開始玩弄他的乳頭了。

  鍾艷然氣恨的望他一眼,為了洩憤,他又偷偷咬了麥典成耳朵,麥典成立刻把他抵住,在他內部的撞擊讓他差點昏迷,這個可惡的野蠻人,他剛才不應該咬他的,每次咬他都會讓他更興奮。

  鍾艷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度過這些日子,光是兩人老關在房間的性事已經被鍾怡珊笑個半死。他氣他惱他又如何,下一秒麥典成照樣我行我素把他拖上床去,他被他做得腰身酸軟、全身無力,別說實際行動離開麥典成,他連用想的都覺得累了起來。
  他這幾天頭暈目眩,麥典成收斂了不少,開始對他噓寒問暖,他早上晨起忽然一陣噁心吐了半死,他抱著馬桶吐時,麥典成輕輕拍撫他的後背,他眼裡一陣陣閃亮,讓鍾艷然就是覺得苗頭不對。

  他推開了麥典成,用了最簡單的驗孕棒,隨即臉色發白。
  「怎麼可能?我們不是都有用保險套嗎?」
  他差點慘叫起來,過去懷孕時的孕吐簡直是惡夢一場,比身入地獄還要難受,說實在的,若沒有麥典成在身邊照顧他,他的孕吐根本比滿清十大酷刑還要慘無人道。
  麥典成一臉無辜道:「對啊,所以我想這可能是天意吧。」
  「天意你個頭!」
  鍾艷然氣得發抖,他不要再生了,他受不了再一次的孕吐,麥典成坐在床邊摟著他的肩膀溫柔道:「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艷然,之前你懷孕,我不是把你照顧得很好嗎?」
  他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至,懷孕期間有無麥典成照顧真的就像天堂與地獄的差別,就連現在麥典成疼起小孩也是像個傻爸爸一樣,他心裡明白麥典成說要照顧他跟小孩是真心誠意的。
  「可是孕吐很難受!」一想到過去的苦難,他還驚魂未定。
  麥典成讓他坐在他大腿上,「我照顧你的那一段時間,不是都不會孕吐嗎?你就乖乖的讓我照顧你,你好好生下這個小孩就好,說不定小麥會有個長得像你一樣的美女妹妹呢。」
  麥典成每天對他柔情攻勢,再加上剛懷孕時,他孕吐得臉色發白,每天只想睡覺,麥典成更是隨傳隨到,因為實在太方便,他也太習慣了麥典成的幫忙,再加上懷孕初期,他根本就沒辦法照顧小麥這小孩,一切就全交給了麥典成。
  這天他剛吐完,又昏昏欲睡了,麥典成替他按摩,因為太放鬆,他緩緩的閉眼睡著,睡前還感覺到麥典成在他臉上的輕吻。
  麥典成合上門,嬰兒床上的小麥也睡著了,他拿著好幾盒已經打開過盒子的保險套,丟到鍾艷然看不到的垃圾桶裡。
  鍾怡珊撿起垃圾桶裡看起來完好的保險套,麥典成一臉冷靜沉著,鍾怡珊不知道該欽佩這個男人的鎮定如昔,還是該臭罵一頓他的心機深沉。
  每個看起來完好的保險套都被細碎的針穿過,麥典成根本就是有計劃的讓鍾艷然再次懷孕,他為了得到鍾艷然,還真是不擇手段,他明明知道孕吐中的鍾艷然最軟弱。
  「你真是個大混蛋!」
  麥典成臉色不變道:「比這更難聽的話我都聽過,不過就算你跟鍾艷然講是我搞的鬼,我也不會承認,還會說是你故意想要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因為你討厭我。」
  這男人在鍾艷然面前滿臉帶笑,說話溫柔體貼,誰知道他背後就像長了另外一張冷血的臉一樣,她可不想跟這種男人硬碰硬,到時被他陷害得鍾艷然要跟她斷絕親子關係就糟糕了。

  望一眼這男人的高深莫測,鍾怡珊退後幾步,這男人根本就是個冷血惡劣的人渣,但是不論是好是壞,都是鍾艷然的選擇,看樣子這男人也不可能讓鍾艷然離他而去。
  「你會好好照顧他吧?他雖然智商挺高,就是少根筋!」身為母親,鍾怡珊還是有點擔憂。
  麥典成臉上冷硬的線條放柔了下來,「他是生我小孩的人,我不可能會對他不好。」
  「他要的不只是這樣!」鍾艷然會逃來這裡,還不就是因為他認為麥典成不愛他,只想要小孩。
  麥典成毫不猶豫道:「如果你要保證,我可以告訴你,如果是別的女人設計我,我早就將她搞得家破人亡,讓她去墮胎流產,別想從我身上拿到任何的好處。」
  他的眼神絕不是開玩笑的,看起來既陰暗又狠毒,他孤兒院出身,能爬到這個地位,靠的絕不是心地善良。

  鍾怡珊沉默了好一會兒,她讓出路來,麥典成從她身邊走過,丟下一句話:「我會對他很好,好得他一點也不想離開我。」
  「希望這能持續一輩子!」鍾怡珊真的有點不安。
  麥典成嘴角露出笑容,「就算艷然不能持續一輩子,我也會讓他持續一輩子。」
  講來講去,這男的就是不肯說一句愛不愛,他最多只用「照顧」兩字,但不肯再多一點的口頭承諾,不過看起來至少他會一輩子都做到照顧鍾艷然的重責大任,自己的小孩她最知道,鍾艷然驕傲又少根筋,就算只是照顧也是不容易的事。
  鍾怡珊不知道自己還能憂慮什麼,很多夫妻連照顧兩個字也做不來,也許這就是麥典成跟鍾艷然最好的結局。

  房間內,鍾艷然睡久了,覺得十分燥熱,沒多久一陣涼風襲來,麥典成早已為他開了清爽的送風裝置,他蹭在麥典成懷裡,麥典成吻著他滑膩的肩頭,鍾艷然輕聲的呻吟,意識清醒了些,這才忽然想到自從他孕吐過後,他跟麥典成沒有性生活,而麥典成之前有多「野獸」,在懷這個小孩之前他充分體會到了。
  麥典成說他們之間至少還有性,但如果連性也沒有,那不就代表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他心中一慌,忽然整個清醒過來。
  「典成……」
  「嗯?」麥典成回應:「還很熱嗎?我冷氣再調低點。」
  「我……我可以用手……」
  「什麼?」麥典成聲音柔柔的。
  鍾艷然慶幸沒開燈,所以他臉紅得發燙麥典成也看不見,以前覺得厭惡至極,不過如果摸的是麥典成,不是其他男人的,感覺起來不會那麼討厭,甚至還會有一點點心跳加快,最重要的一點,他不要麥典成慾求不滿,出外去獵艷。
  「我是說……咳!」鍾艷然清了清喉嚨,「你如果覺得很難受,我可以用……用手幫你做。」
  麥典成在黑暗中的眼睛閃閃發亮,「你確定嗎?我怕你學不會!」   學不會?他怎麼可能會有學不會的事情,鍾艷然傲然的眼睛有了一點點火氣。
  「不是我愛自誇,但是我有好幾個博士頭銜,而且都是名校的。」   「那就麻煩你了。」
  麥典成講得正經八百,但是那氣息吹在他的耳邊,讓他身體一陣酥酥麻麻,而且他開始積極地引導鍾艷然的手到他的下半部,縱然黑暗中看不見,但是麥典成熱硬的部位卻立體得驚人。
  鍾艷然嘗試著碰跟摸,讓他自己的心跳怦怦作響,麥典成濕熱的親吻讓他根本就忘了自己在做什麼,不過主動的感覺真的滿不錯的。
  而隔了幾天,麥典成放了一堆書在他桌上,「我想你雖然有好幾個博士學位,如果你要主動,多讀點書對你有好處。」
  鍾艷然已經吹噓自己不可能有學不會的事情,看到滿桌子的性學,再怎麼臉部臊紅,還是得硬著頭皮看下去,而且麥典成還坐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讓他就是覺得全身不對勁。
  「你坐那邊,別跟我坐在一起。」因為又熱又臊,他開始生起氣來。
  麥典成也不多做辯解,移到他指定的位子坐下,一臉笑吟吟的看他,鍾艷然將注意力轉到書上,才看了兩行,因為內容實在寫得太露骨,他開始滿臉通紅,明明是自己誇耀自己的博士學歷才招來今天的苦果,但是為什麼他又有那種被設計的感覺呢?

  尾曲
  鍾艷然比上次懷胎生完後還渾圓了一點點,他加入了龔秀人的基金會,而龔秀人的基金會不只有同性生殖,還有一些同性生殖人間的聯誼活動,讓他們彼此認識,有什麼問題還可以互相吐吐苦水。
  鍾艷然只認識龔秀人,但是麥典成的合夥人安佐,他的妻子也是作同性生殖,所以一有辦聯誼,鍾艷然就來了。
  他們直飛安佐的宮殿,到了那裡,其實就是個小型聚會,一堆的孩子在那裡吵鬧不休,有的在做科學實驗,搞得房間爆炸;有的在旁邊看書,看著眼前的肉食性花朵微笑,拚命介紹這是自己獨一無二的寵物。   鍾艷然走向龔秀人,問好道:「學長,好久不見。」
  「你看起來氣色很好。」
  龔秀人對他微笑,他身邊站著一個高挑的俊朗男人,那男人的眼神很陰沉,感覺是個十分陰暗的人,但是轉向龔秀人時,目光卻變得十分溫柔,好像龔秀人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陽光。

  「曹予文先生說要辦個協會小孩子的交流大會,這是我的小孩,你應該沒見過,他叫子安。」曹予文就是安佐的妻子,是個容貌端秀,但是看起來意志力驚人的男人。

  鍾艷然望著至少十歲的龔子安,他的長相跟龔秀人身邊的男人很像,尤其是陰沉的眼神,但是當他轉向龔秀人時,也像那個男人一樣,對龔秀人露出甜美的笑容。
  「你好,我是方正英,這是我跟萬里良的小孩。小莓,叫叔叔。」   長相柔和的男人牽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眼睛沒看向他,她看得是鍾艷然剛出生的小孩小瑪。這小瑪繼承了他的美貌,小莓對他懷裡的嬰兒笑道:「好可愛的小朋友,好像洋娃娃一樣。媽,我能養她嗎?」
  方正英臉上很窘,急忙阻止她的話,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可惜就是跟萬里良不把別人當人看的個性一模一樣,他為了她的個性傷透了腦筋。
  「小莓,她是個小朋友,不是貓狗,你不能養她。」
  「哼,無聊。」
  她目空一切的轉向別處,雖然小,她已經亭亭玉立,嘴裡叫著無聊,不過死巴著小瑪不放,甚至還把她抱在懷裡親她的臉頰。
  「你當我妹妹好不好,我弟弟笨死了,整天只會做實驗,剛才還把一間房子給炸了,根本就是笨蛋一個。」
  而小麥已經能走能跳,竟跟別的小孩吵了起來。

  「借我看一下有什麼關係?」小麥怒叫,他看著對方手裡的玩具車,一副很想要的模樣。
  「憑什麼?」
  「憑我的智商比你高。」小麥對自己的智商很有自信。
  「噗,哇哈哈,你一定是個白癡,竟然敢跟我比智商,你輸定了。」一臉流里流氣,說自己叫小小智的小男孩,開心的仰天大笑。
  於人智怒道:「就叫你要謙虛,不要到處跟人比智商,你就是這樣子才會沒朋友。」
  小小智細瘦的雙手環肩,一臉小大人的樣子,「是我太厲害,所以那些凡夫俗子才比不上我,他們嫉妒我啦。」
  於人智氣得渾身發抖,大腳就踹向旁邊高大的男人。
  「風注言你這個笨蛋,就是老爸這麼笨,小孩才這麼笨,我跟你生出這個笨小孩,搞得我這麼苦命幹什麼?還說要生三胎,生一個這麼笨已經受不了了。」
  風注言急忙安撫他,「不要亂踢,小心動了胎氣,這邊坐著,小孩子只會說些孩子話,你跟他認真幹什麼。」說著,還偷偷抱怨了幾句:「而且我覺得小小智感覺個性比較像你耶。」
  「你說什麼鬼話?嫌我啊?你欠打!」這邊又開始拳打腳踢起來。   這貨真價實的動手動腳,讓鍾艷然看得目瞪口呆,曹予文跟他打招呼笑道:「嗨,歡迎來我家裡玩,這些小孩太聰明了,所以讓他們彼此刺激一下,應該就會比較不驕傲跟低調。那邊是我的孩子,叫允成,他父親是這裡的主人,叫安佐。」
  曹允成正在跟另外一個小孩下西洋棋,曹予文補了幾句話:「跟他下西洋棋的孩子叫做丁羅匯,是一個很有名明星的小孩,那明星叫賀極。」
  鍾艷然有點不太適應,兩個小孩在下棋,但是氣氛卻很詭異,好像兩道閃電互相打在對方身上,兩人一樣的冷,臉上的表情也同樣的不動聲色。
  霎時間,兩個小男孩跌跌撞撞的走來,一個嬌聲道:「羅匯哥哥。」
  另外一個綻出甜美的笑容,那笑容足以迷死一幫男人,「允成哥哥。」
  丁羅匯立刻護住自己的弟弟,「不要過去,這個人以後一定會成為死變態的,像這種外表聰明的人,說不定以後會成為國際型的罪犯。」   曹允成才不屑的拉住自己的弟弟,「不可以跟丁羅匯講話,這個人以後一定是那種沒血沒淚的混蛋,他一定會搞大很多女人的肚子,然後一點也不會想要負責任,他就是那麼冷血的人。」
  鍾艷然還來不及看後續發展,就被一雙大手用力的拖向宮殿裡面,他原本驚慌失措,後來一見是麥典成,不由得罵道:「你幹什麼?」
  「來,休息一下,坐飛機那麼久,你一定累了。」
  「孩子在外面。」他怎麼能放著小孩,自己進入屋內睡。
  「放心,他們都在玩,聽說有時一言不合還會吵起來,曹予文會好好的照顧他們的。」

  一把將鍾艷然拖進曹予文為他們準備的房間,麥典成一點也不浪費時間的脫起他的衣服,讓他換上睡衣,卻聽見浴室裡傳來男孩子的聲音怒叫道:「你幹什麼?」
  「我大學畢業了,讓我做吧,做到天亮好不好?」
  「我還沒大學畢業,在我畢業前,至少要維持清白的關係,你都不怕生小孩!」
  「生小孩有什麼關係,我養得起啊。流,在學校裡那些男人看你的眼光,讓我簡直快捉狂了,真想當場把你捉來做一場,讓他們看看你是誰的人。」

  江遠流渾身一顫,這個白宇絕恐怖下流的黑道思想,說不定真的會幹出這種事——在大庭廣眾之下侵犯他,好標明他是他的地盤跟所有人。他鬼叫的尖聲道:「你要是敢這麼做,我這一輩子再也不理你!」   「好、好,你不要生氣,讓我親一下。」
  麥典成臉色微黑的打開房門,江遠流本來還陶醉在白宇絕的親吻下,一見陌生的男人出現,立刻慘叫:「你……你是誰?」
  麥典成比著門外道:「你們走錯房間了吧,這是我跟艷然的房間。」
  江遠流臉色爆紅,差點一拳打向白宇絕,他竟然把他拉到別人的房間。
  「你搞什麼,你走錯房間?」
  白宇絕一臉自己沒錯的樣子,「我下身那麼痛,哪裡等得到房間,我當然隨便看哪一間房間沒鎖就直接進來了。」
  他的解釋讓江遠流氣得差點昏過去,他立刻推開白宇絕,氣憤加上羞恥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們馬上出去。」

  他氣沖沖的跑出去,白宇絕在他後面追,「流,流,別那麼生氣,大不了我們回自己的房間去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對不對?」
  這個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根本就沒禮義廉恥,江遠流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他的。
  「你給我閉嘴!你這個不長腦袋的笨蛋,全身上下只注意到你的下半部,我告訴你,除非我大學畢業,否則我連碰也不會讓你碰一下的!」
  「那還要好幾年耶,要不然我摸你就好,不進去好嗎?我自己在外面射出來,這個方法可以嗎?」
  他講得連鍾艷然都聽得臉紅,江遠流氣得尖叫:「你閉嘴啦,閉嘴!」
  又傳來一陣轟然巨響,感覺好像房子震動了一下,聽到外面小孩子一邊尖叫一邊笑:「實驗又失敗了,哈哈哈,小莓的弟弟是笨蛋!」
  只聽見一個女童音氣憤反駁,正是剛才一直說自己弟弟笨的小莓。   「我弟弟才不是笨蛋,他以後會成為史上最了不起的科學家!」

  鍾艷然忍不住也被歡樂的氣氛感染了,「這裡好熱鬧,小孩子們好像很快樂。」

  麥典成把門鎖上,終於可以抱鍾艷然,雖然他是講要讓鍾艷然休息,實際上他已經忍了好久,縱然鍾艷然軟綿綿的小手幫他做,怎麼比得上在他裡面的柔軟緊窒,現在就算小孩子轟掉半座宮殿,他也不會在意的,他抱住了鍾艷然,就把他往床上拖,熱情無比的親愛一番。   鍾艷然氣息轉急,這幾個月他們沒有真正的性愛,卻讓兩人更加焦急想要。
  他抱住了麥典成的脖子,張開唇讓麥典成的舌頭盡力的吸吮,他的腿纏住了麥典成的腿,雙腿間也開始熱了起來,下半身的密穴竟自行濕熱。
  「你真美,艷然。」
  鍾艷然臉紅心跳的聽著他的讚美,隨著一件件衣服的脫下,麥典成的呼吸更粗嗄了,他們親愛了兩次後,麥典成還想來第三次,他推了他一把,「我們的孩子在外面,先出去吧。」
  麥典成一臉有點可惜的表情,等兩人洗完後出去,小孩子們玩成一堆,曹允成跟丁羅匯還是在下西洋棋,但是好像有點恍神,因為他們身邊各站著對方的弟弟,而且賴在他們身上,黏得很緊的嬌滴滴道:「允成哥哥,要不要喝果汁?我替你端來了喔。」
  曹允成根本沒管那是什麼飲料,一口就喝了下去,只因為他喝下去,旁邊天真的臉孔就會露出最美的微笑,讓他心頭一陣暖暖。
  「羅匯哥哥,我幫你擦汗好嗎?是我新買的手帕喔。」
  另外一個笑起來甜得像糖的小男孩,一邊幫丁羅匯擦汗,一邊還在捶他的肩膀,丁羅匯一臉好像被他的笑容給融化的模樣。
  而小小智跟小麥兩人好像打了一架,身上的衣服都破了,但是現在兩個人手搭肩的欽佩對方道:「你很聰明耶。」
  小小智也不太甘願的讚賞道:「你也很不賴耶,我的搖控車借你一起玩。」
  小莓沒再抱著小瑪了,但是現在換一個臉上有點灰塵的小男孩抱著小瑪玩。
  「你好可愛喔,比我像鬼的姐姐可愛多了。媽,我可以養她嗎?」
  兩姐弟問的問題一模一樣,在某方面來講,萬里良的個性在他們身上流露無遺,他們只針對自己有興趣的東西,其餘完全看不見,方正英只好無可奈何回答同樣的答案。

  麥典成緊緊牽住了鍾艷然的手,對他笑道:「這種感覺也滿不錯的,下次聚會就在我們家裡辦吧,這樣小孩子又可以認識好朋友。」   「好,順便把我媽一起找來吧。」
  鍾艷然對他嫣然一笑的提議,令他霎時感覺到熱血沸騰,他把他拉到樹下,再深吻了好幾分鐘,吻得鍾艷然腳軟的被他抱著。
  擁有幸福大概就是像這樣吧,聽著小孩子的尖叫與笑聲,還有最迷戀的人在他身邊,這就是他最想要的幸福了,因為他擁有了自己的家人。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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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忻沂B.開車超速被罰款現金100Ds幣.


這本書的最後可以看到這一系列的番外耶
好讚,而且他們的小孩個性都很妙
謝謝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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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酒紅精靈收取租客本月房租現金10Ds幣.


阿....看到豔然孕吐覺得好恐怖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尋找──封印之謎

BL/GL求書區版規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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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小孩ㄛ~
個性都好妙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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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心系列的.....說不會愛人的如何去愛 .........
凌豹姿的作品 ...使我讀後感愉快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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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stayaaa英雄救美, 獲得現金9Ds幣.


豹姿大大的作品每篇感覺都不一樣呢~~~
都很期待他的新作說~~~
就像苗疆系列一樣~
怎樣看都看不膩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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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凌豹姿的新作吼
這個系列都很好看 而且很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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