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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荳莎-麻辣天後學院之2-愛你太寂寞(限)

荳莎-麻辣天後學院之2-愛你太寂寞(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waterling 您是第5282個瀏覽者
兩個寂寞的人在一起,只會更加的寂寞?
自從第一眼看見他,她就推翻了這個理論
為了接近他,她天天埋伏在他常出沒的公園
準備打探到他的生活作息後開始主動出擊──
喔呵呵……她的「溫馨早餐情」策略還真是有效
原本話不多、處處防備的他終於對她打開心扉!
人家說打鐵要趁熱,她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誘拐他這隻「老牛」吃下她這株嫩草……
哎呀呀!別說她手腳太快,沒有少女的矜持
沒辦法,一個人寂寞的日子過得太久太久
好不容易終於遇見可以帶給她溫暖的「太陽」
她當然得使盡「花招」,將他「巴」在身邊不放……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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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她還清楚的記得,那是在她剛接任學生會工作沒多久之後的某一天。
  
  灰濛濛的天空透露著陰雨將來的預兆,放學的鐘聲綿延不斷的在空氣中散播著歸去的訊息。
  
  馬路上,學生們踏著焦急的腳步想在大雨來臨前趕快回家,只有賢雨西在穿越馬路的時候停下了步伐,看向路邊的小公園。
  
  公園裡跟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那個坐在大掛鐘下的男人卻牢牢的吸引住她的目光。
  
  那是一個散發出彷徨和寂寞氣息的男人。賢雨西在心中這麼想著。
  
  一身名牌西裝、丟棄在一旁的公事包,還有手上戴的手錶,即使兩人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賢雨西依舊沒有忽略掉男人所擁有的名牌標誌。
  
  只是能穿著這樣價位服飾的男人,怎麼還會露出那種彷徨無助的表情看著天空?又怎麼還會有時間在這個沒半個人的公園裡坐著發呆呢?
  
  起碼她記憶裡的那個男人就從來不會做這種浪費時間、浪費金錢的事情。
  
  不過雖然如此,他的表情和他給人的感覺卻不會讓人厭惡。
  
  或許……是因為她跟他都是一樣寂寞的人吧!
  
  相同的寂寞吸引了她的目光,讓她忍不住在這個灰濛濛的午後停下腳步,在身邊一片混亂的人群中,靜靜的注視著他。
  
  不知道在馬路邊站了多久,在第一滴雨落到她的臉頰上時,她反常的焦躁著,想跨越過馬路,將手上的傘給那個寂寞的男人。
  
  突然間,一輛大卡車從眼前飛馳而過,擋住了她的視線,接下來是第二輛、第三輛的車子陸陸續續的穿梭著,等到她好不容易穿越過馬路,那個坐在掛鐘下的男人早已不見蹤影。
  
  賢雨西慢慢的收起了傘,坐在剛剛那個男人坐過的位子,椅子上還留著他離開不久的身體餘溫。
  
  那溫度--讓人覺得溫暖。
  
  嘴角勾起一個極淺卻又帶著溫柔的笑容,賢雨西抬頭望著那個掛鐘。
  
  誰說兩個寂寞的人在一起只會更加的寂寞呢?起碼他殘留下的溫度就溫柔的讓她覺得溫暖。
  
  如果下次能夠再見面,她會很期待兩個寂寞的人會帶來什麼不一樣的感覺。
  
  雖然現在他們對彼此而言只是陌生人,但她擁有強烈的預感相信他們一定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而那一天,她衷心期盼能夠快點來臨。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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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破曉的清晨,公園裡彌漫著水氣,即使陽光已經淡淡的灑落,但是早晨的寒氣還是冷得滲入心扉。
  
  然而坐在掛鐘下長椅的男人似乎完全不以為意,雙眼透露著恍惚的神情,不發一語的靜靜坐著,像是與世隔絕一般,並沒注意到遠處有位穿著制服的少女以小跑步往他這個方向靠近。
  
  在離他約兩公尺的距離,她放慢了腳步,拍了拍因為剛剛的小跑步而有些凌亂的裙襬,然後踩著小步走到男人的眼前。
  
  「你要吃早餐嗎?」
  
  突兀的一句話讓男人有些錯愕的抬起頭,入眼所見的景象讓他更說不出一話來。
  
  站在眼前的少女除了美麗外,他真的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形容詞可以形容,而且紙袋中熱呼呼的早餐就直接擺在他眼前,也不可能是他會錯了意。
  
  可是他很確定在今天之前,他絕對從來沒有看過這位女孩,因為這樣的容貌,只要看過一次就很難忘記的。
  
  她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能怔怔的看著那袋看起來很美味的早餐,仍舊不發一語。
  
  見到他一副似乎不想多說話的樣子,她也沒說什麼,逕自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然後拿出袋子裡的早餐,將還熱呼呼的三明治和一杯熱咖啡仔細的拆開包裝和插好吸管,直接放到他的手中。
  
  「大叔,我不是壞人,只是我剛剛經過早餐店,看那些早餐都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所以我多買了一點,但是我又吃不下那麼多!大叔,你一個人坐在公園裡似乎也沒什麼事,你應該不介意幫我解決這些早餐吧?」賢雨西帶著笑意狀似苦惱的說著,卻在身後悄悄的用手指比了個叉。
  
  天知道這些早餐都是她一早親自做出來的,還差點趕不上他坐在這裡的時間。
  
  一思及此,她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回想起前幾天在同一個公園裡遇見他的場景。
  
  那天,她只是想到公園碰碰運氣,看能不能在同一個位置上再碰到那個渾身充滿寂寞氛圍的男人。
  
  誰知道平常無人的公園裡竟然有一個穿著邋遢的男人坐在掛鐘下的長椅上發呆。
  
  她皺了皺眉打算繞道而行,她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朝那個邋遢男更靠近了一點。
  
  直到她靠近到可看到他的臉卻不會被發現的距離後,她忍不住笑了,因為那個邋遢男就是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男人。
  
  雖然那一身已經有點年代久遠的衣物讓她幾乎認不出來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那種西裝筆挺的樣子,但是那彷徨無助的眼神還有渾身透露出的寂寞氛圍卻不是衣物的改變可以掩飾的。
  
  從那天之後,她天天提早一點到這個公園來,就是想知道他的作息,順便研擬計畫讓自己可以自然的跟他有第一次的接觸。
  
  只是現在看來她認為很自然的接觸方式,還是讓他被嚇傻了!呵……
  
  男人盯著手上還冒著煙的咖啡和不斷散發出誘人香氣的三明治沉吟了半晌,最後還是打算維持不說話的原則,靜靜的把三明治送進嘴巴裡慢慢的咀嚼。
  
  「好吃嗎?」看他一口接一口,沒兩三下就解決掉三明治,卻沒說味道怎麼樣,讓賢雨西有些緊張的問著。
  
  雖然大家都覺得她的手藝已經可比一般外面的早餐店,但是面對這個她捉摸不透的男人,她的心情還是忍不住七上八下的。
  
  「很好吃。」沉默半天的男人終於在解決掉手上的三明治之後,淡淡的吐出這麼一句話。
  
  「那就好。」聽到他讚美的回答,她忍不住流露出淺淺的笑容,終於有了好心情開始解決自己手上的那一份早餐。
  
  當她慢慢的咬著三明治的時候,一道若有似無的眼神讓她忍不住偏過頭去,沒想到卻看見他不停的打量著紙袋裡是否還有其它早餐的神情。
  
  「我……我只是……」男人原本掛在臉上的冷漠表情因為突然被抓包的尷尬而崩解,微黑的臉上甚至還泛起了些微的紅暈。
  
  那美味的三明治和香醇的咖啡讓他難得的胃口大開,才會在解決了她剛剛遞給他的那一份後,又忍不住想看看有沒有剩下的,沒想到會被女孩當場抓包。
  
  沒有嘲笑和譏諷,賢雨西反而露出鬆了口氣的笑容,她打開紙袋,把剩下的一個三明治和總匯三明治部放到他手上,「大叔,你人真好!你怎麼知道我還多買了這麼多吃不完?那這邊也可以拜託你嗎?」
  
  少女帶著乞求的眼神望著他,再加上那香味撲鼻的早餐,他沒有抗拒的點了點頭,撕開了三明治的包裝就吃了起來。
  
  他始終都沒多說什麼話,頂多偶爾她說個幾句後,他才會賞臉的回個一兩個字,直到山坡上學校的鐘聲傳來,他似乎也準備起身離開,她連忙抓住他的手,笑容燦爛的望著他,「大叔,明天再一起吃早餐吧?」
  
  他像是有點困擾的先是皺了皺眉,再將眼神移到被她握住的手掌,最後移到她噙著笑意的臉龐,他一直平靜冷漠的臉上露出一抹輕輕的笑容,然後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允諾,她終於放下心,不捨的放開他的手讓他能轉身離去。
  
  他答應她明天要再一起吃早餐,這真是個不錯的開始,不是嗎?
  
  賢雨西淺笑著拍了拍裙襬,收拾好早餐剩下來的垃圾,一個跳身將垃圾用投籃的方式投進垃圾桶裡。
  
  刷的一聲,垃圾空心入籃。
  
  嗯!有人陪伴的早晨讓今天的陽光感覺特別的晴朗。
  
  從那天破曉的清晨開始,兩人的溫馨早餐情就像慣例一樣沒有間斷,就連假日也不例外。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男人終於願意慢慢開口談起自己的事,然後在某一天順便約了她一起吃晚餐。
  
  「你請客嗎?」賢雨西含笑的望了他一眼。
  
  其實就算他要各自付各自的,她還是會答應的,只是……就當這是當財務的下意識習性吧!
  
  能省則省,絕不放過任何機會。
  
  「我提出的邀約當然是我請客,所以妳答應嗎?」
  
  「有人請客我當然去囉!」而且重點是人,不是吃飯哪!
  
  「那就今天晚上吧!」他思索了下說著,「我們先約在這邊,然後再吃飯?」
  
  「嗯!」賢雨西笑意盈盈的望著他,心裡有著滿溢的溫暖。
  
  真好!今晚的餐桌上,終於不再只有她一個人了。
  
  下課鐘響,原本寂靜的走廊上也熱鬧了起來,突然間,一個從走廊的盡頭慢慢靠近的足音,讓原本嘈雜的人聲又趨於寂靜。
  
  那是一個穿著有別於一般學生特定制服的少女。
  
  烏黑過腰的髮絲,不燙不染的維持了最原始的風貌,隨著主人的腳步,一步一步的在身後輕輕的飄散著,筆挺的制服上找不到任何瑕疵,就像是剛從精品店被盛裝打扮過後一樣完美,就連腳底下的黑皮鞋也像是剛打過蠟一般,閃亮得讓人無法直視。
  
  至於少女的臉蛋則是完美到令人讚嘆的古典瓜子臉,搭配上白皙的皮膚和令人垂涎欲滴的嬌豔菱唇,宛若仕女圖中走出的人物--只除了那雙眼不是帶著柔弱的神情,而是精明到讓人感覺到魄力的黑眸外。
  
  少女緩緩的走過走廊,像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寂靜無聲和注目禮,直到拐進了另一個走廊,婀娜的身影消失在眾人眼前,每個人才彷彿鬆了一口氣似的,廊道又恢復了吵鬧聲響。
  
  「就算這麼常看到她,還是忍不住會覺得壓迫感超重的,雖然她是個很漂亮的女生,但是感覺比看到教官還可怕。」一個男學生搖了搖頭,直覺可惜。
  
  「拜託!清楓總管又不是叫假的!」有人忍不住吐槽剛剛說話的人,「別說我們了,聽說就連學校幾個有名的地下幫派的老大們看到她,還不是服服貼貼的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清楓總管,一個在賢雨西上任後才新生出來的名詞,原因是她雖然在學生會內只主管財務又順便擔任副會長,但是只要是清楓學院的學生都知道,那個看似柔弱古典的少女,根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殺人還會帶著微笑的狠角色,否則如果只空有美貌,那些平常囂張得要死的大小姐、大少爺們,怎麼會屈服於她的勢力之下?
  
  儘管非學生會的成員也懂得適時的在學生會有需要的時候有錢出錢,有力出力,讓她們每次所舉辦的活動都是盡善盡美,幾乎找不出半個缺點。
  
  總而言之,結論就是她雖然是個美女,但絕對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高攀得上的美女。
  
  「有一堆老大護航,怎麼還有人敢惹上她?」男學生拿出今天他搶到的小報社社刊,上面聳動的標題,讓一群還沒知道消息的人不免一陣譁然。
  
  清楓總管在公園裡與一名男子有溫馨早餐情?!
  
  「因為本人秉持著不怕死、不怕難的堅毅勇敢精神,一定要為大家搜集到第一手的消息啊!」毛小綠突然從一群人中冒出頭來,一臉從容赴義的表情讓眾人深受感動。
  
  但是感動歸感動,他們的生命可是只有一條,絕不能為了八卦這樣玩命。
  
  所以眾人拍了拍毛小綠的肩膀,「妳繼續加油吧!我們在精神上支持妳!」
  
  什麼?精神上支持?
  
  「哎!等等!就沒有比較實際的支持法嗎?」毛小綠臉上畫下三條黑線,忍不住鼓起腮幫子表現她的不滿。
  
  大家嘿嘿乾笑了數聲,快速退回自己的教室裡,鎖門關窗,打算來個閉門清修,做個化外之人。
  
  雖然小命一條不太重要,但還是要珍惜一點,所以暫且將同學道義先放一邊啦!
  
  只不過能讓大名鼎鼎的清楓總管放下身段共用早餐,到底是哪個不怕死……不對!應該說是勇者呢?
  
  「怎麼筱凌才被拐到美國沒多久,就連妳也這麼快要淪陷了?」浦思南坐在樹下一臉打趣的說著,但是臉上可是認真的神色。
  
  她同樣從毛小緣那裡拿了一份小報,看是看了,她卻不太相信這個平時一臉精明,嘴巴又毒舌得要死的副會長真的落入愛神的掌握中。
  
  「妳說呢?」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不過一想到這快一個月來,每個早上她和那個男人坐在長椅上一同吃早餐的畫面,還是讓她忍不住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呵……要我說,我只能說希望那個不知名人士不要也是國外定居者,要不然我可又要少個人幫我分攤工作了。」
  
  「反正都快三年級,也要卸任了,妳還怕沒人接妳的工作嗎?」
  
  「難說,誰知道就算只剩幾個月,會不會有什麼變數。」浦思南撫著被風吹起的胡發,淡淡的說著。
  
  「扣掉之前的文化祭,除了期末的幾個送舊以外,就沒什麼事情了,應該可以輕鬆一點度過剩下的時間才對。」拿出隨身的,賢雨西確認了接下來的行程。
  
  「這麼快確認行程還講得這麼輕鬆,該不會妳打算抽手不做了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她不就得一個人做兩人份的工作?
  
  「我正是這個意思。」收起剛剛討論的東西還有,賢雨西仰望著綻放著黃花的大樹,像是看到那個男人有些呆滯的面容而忍不住輕笑。
  
  「等等,妳到底要忙什麼?怎麼可以把工作放下呢?」浦思南緊張的問。
  
  賢雨西低下頭,絕美的紅唇勾起了堪稱是傾城的笑容,然後一字一句慢慢的說著,「我要去約會。」
  
  放學鐘聲一響,平常都會到學生會辦公室先處理文件的賢雨西一反常態的直奔校外的公園。
  
  大掛鐘下還沒有半個人影,但她眼尖的察覺到公園的另一個方向,男人正焦急的跑步過來。
  
  男人跑到她眼前後,還喘得無法說出話來,可見是很匆忙的趕來。
  
  「大叔,有必要那麼趕嗎?我等一下沒什麼關係的。」賢雨西拿出水壺替他倒了杯水遞到他面前,貼心的說著。
  
  男人搖了搖頭,「一個女生危險。」
  
  句子雖然只有短短幾個字,但是賢雨西還是聽出來他的不贊同和關心,也不再和他爭辯,逕自牽住他的手,往今晚的目的地走去。
  
  「好吧!我會記得下次不要約那麼早,要不然你看起來好趕。」
  
  「沒關係。妳上完課應該很餓了,太晚吃飯不好。」男人調順了氣息,有些彆扭的望著被牽住的手,想要抽回,卻又對手心中那小小的柔嫩掌心感到不捨。
  
  「嗯!」賢雨西低下頭沒說什麼,可是心底卻有了小小的疑惑。
  
  經過一個月來每天早上的早餐約會,她對他也有了基本的認識。
  
  遲海平,三十歲,據說是個普通的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未婚,也沒有女朋友,家裡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弟弟。
  
  幾個字就交代了生平,簡單明瞭就跟他的人一樣。
  
  但是其實她對於他的工作是有一點點懷疑的,因為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是絕對穿不起她第一次看到他時那全身的行頭,而且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也絕對不可能在上班時間穿著他平常穿的那一套邋遢裝--一件洗到看不出原來顏色的上衣跟一件已經見得到脫線的褲子,所以她可以肯定他這麼的匆忙,應該是還要扣掉他特意換裝的時間。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他要這麼麻煩掩飾自己工作上的事情?難不成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被心中的疑惑給困擾著,賢雨西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完全忘了自己還牽著身旁男人的手。
  
  向來在兩人之中都是扮演活潑愛笑角色的賢雨西忽然靜了下來,讓原本就不多話的遲海平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下意識的扣緊手中的掌心,在夕陽的輝映下慢慢的在人行道上走著。
  
  「等等!走錯路了!」發呆了許久,賢雨西終於回過神來,一看到路口的標示,連忙拉住還想繼續往前走的遲海平。
  
  「喔!」
  
  還喔咧!這離剛才那個公園至少有幾百公尺遠了,更不用說他們原本只是要到公園外的一個小餐館吃飯了!瞎走了這麼長的距離,他竟然只有喔一聲?是她太大驚小怪,還是他完全不在意?
  
  「那我們再走回去。」遲海平說著,牽著她的手打算往回頭路走去。
  
  還要再走?賢雨西的笑容僵在臉上,急忙拉住他。
  
  「算了啦!又不是非吃那一家不可,我們隨便找一間可以吃飯的地方就好了。」賢雨西自認不是個愛運動的人,完全不想再走剛剛那一段回頭路。
  
  她緊抓著他的手不放,就怕他真的打定主意走回那家其實不是多好吃的餐館,「啊!路口那邊有家咖啡廳好像也有提供簡餐,我們去那邊吃就好了,好不好?」
  
  就算那家咖啡廳的簡餐難吃到爆,只要能不走上那一段路,對現在的賢雨西而言,也會覺得那是人間美味。
  
  「妳確定嗎?」遲海平低下頭看著她乞求的眼光,認真的問著。
  
  「確定!確定!再確定不過了!」
  
  遲海平沒有再回她的話。知道這一個月以來,他早已經讓她這種哀求式的笑容和語氣給征服過許多次,所以很自動的轉了個方向,往路口那家咖啡廳走去。
  
  「大叔,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賢雨西輕嘆了口氣,露出滿足的笑容走在他的身邊。
  
  「是妳太容易滿足了。」遲海平冷靜的眼裡帶著難得的寵溺。
  
  要是認識他的人此刻看見他的神情,一定會傻眼而感到難以置信吧!
  
  因為一向冷淡甚至幾乎到冷酷的遲海平竟然會有這麼人性化的表情,就算只有一點點,都是視為驚天動地的事情了。
  
  容易滿足嗎?她輕笑著,輕柔的笑聲回蕩在空中像首美麗的旋律。
  
  「笑什麼?」他不解。
  
  「沒什麼。」只是笑她的貪心竟然會被歸類於容易滿足!
  
  其實她很貪心,貪心的不只想要這一點點的溫柔和眷寵。
  
  她想要的更多更多,因為她明白自己的寂寞,會由這個一樣寂寞的男人來填補。
  
  或許是她的貪心太多了,卻也掩藏得太好,所以他才會以為她太過容易滿足吧!
  
  但是無所謂,很快的她就會證明他錯得離譜。
  
  在喜歡的世界裡,沒有誰是不貪心、不自私的。
  
  她不例外,她也不會讓他例外。
  
  因為她貪心的想要他愛上她。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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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路口的咖啡廳或許是地點不好,店裡顯得冷冷清清的,看不見幾隻小貓上門,而老闆也不像要做生意的樣子,招呼要理不理的,連服務生小妹看起來都比老闆積極打拚。
  
  不過雖然外表不怎麼樣,但是裡面的擺設和氣氛卻好到不可思議,而那出自老闆手藝的特餐也可口得讓人不得不稱讚。
  
  「這家餐廳還不錯,下次我們再來。」賢雨西有技巧的約了下次的約會。
  
  「嗯!」遲海平稍微抬起頭簡單的應了聲,沒做太多的評論。
  
  對他來說,食物的美味與否,他實在撥不出什麼華麗的詞藻來加以評論,而且如果真的要說的話,他覺得每天早上跟她一起分享的早餐,才是他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早已習慣他的少言,賢雨西自顧自的說著,「大叔,你覺得我們現在會不會看起來像是怪叔叔跟一個援交妹正在約會?」
  
  咖啡差點梗在喉中,遲海平平常沒有表情的臉上此刻有著複雜的情緒,「妳很在意?」
  
  「在意什麼?」她明知故問。
  
  「在意跟我這種老頭子出來吃飯,讓妳看起來像個……」援交妹。藏在桌下的雙拳悄悄握緊,遲海平再次打量著坐在他對面的女孩,不得不承認她這樣年紀的美麗女孩,跟他這個年紀大她一輪而且看起來的印象還是個流浪漢的人實在很不搭配。
  
  花樣年華的她,該是跟著差不多年紀的少年一起逛逛街甚至到有名的餐廳一起共用晚餐,而不是跟著他這樣的老頭子一起窩在一家路邊的小咖啡廳裡,然後還要被奇怪的目光懷疑為是個援交妹。
  
  「大叔,其實那還不是我最在意的。」她不經意的露出苦惱的表情,「我比較在意的是……我們這樣會不會像是……」
  
  「像是什麼?」
  
  「像是……我倒追你?」她睿智的眼眸直視著他,眼裡有著不容忽視的暗示。
  
  「為什麼妳會以為別人有這種錯覺?」他對於這種說法只覺得荒謬可笑。
  
  「因為都是我一個人在說話,你好像很勉強的在配合我,一般來說,只有倒追才會這樣吧!」
  
  「不會的……」他困難的咽了咽口水,「妳很漂亮,應該說比漂亮還要漂亮很多,反而我穿成這樣跟妳坐在一起比較奇怪吧!」
  
  為了掩飾他不想讓她知道的某些事情,他每次出現都早已習慣換上這身好幾年前又舊又不合時宜的裝扮。
  
  與穿著一身青春洋溢高校制服的她相比,他這身打扮可以說是俗到最高點。
  
  「大叔穿成這樣才好。」她站起身子橫過桌面,將他額上幾乎快遮住眼睛的頭髮稍稍往上撥,「要不然大叔只要好好打扮,根本不輸外面的電視明星。」
  
  他一聽,只覺得這像是安慰人的話,因為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這麼說過,「妳的安慰我收下了。」
  
  「我看起來像個童子軍嗎?」她俯著頭,認真的逼問著。
  
  「什麼?」他一陣錯愕,不懂這跟剛剛的話題有什麼關係。
  
  「我一定看起來像個童子軍,否則你怎麼會以為我有這個心情做這種日行一善的工作。」
  
  錯愕感消逝,遲海平其實根本沒注意到她到底說了什麼,因為他早已被兩人突然太過靠近的距離給迷惑住。
  
  少女的馨香順著他的氣息滑入他的喉間,像是品嘗到了極致的甜美,讓他的喉結忍不住上下滾動。
  
  「大叔,你怎麼了?」冷笑話沒人回應,他的反應反而怪得出奇,她忍不住擔憂的問著,小手也自然的擺到他的額上撫著,「不舒服嗎?」
  
  他的確不舒服,不過原因是因為她。
  
  沁涼的手心抵在他的額際,散發著茉莉香味的髮絲勾撓著他脆弱的意志,讓他不由自主的在這個公共場合裡對她產生了不該有的遐想。
  
  想著她的髮絲如果散亂的披在他灰色大床上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感覺,想著她柔嫩的肌膚會不會在他的撫觸之下染上瑰麗的色彩……
  
  他驚嚇的突然彈跳了開來,為了剛剛腦海中的遐思而感到懊惱,「不!沒什麼!沒什麼!」
  
  「沒什麼就好。」賢雨西很清楚的明白他的不對勁,但是沒多說什麼,只是又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享用已經冷掉的咖啡。
  
  或許是因為有他的陪伴,連一杯已經失溫的咖啡,都仍然可口的讓她覺得愉悅。
  
  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遲海平清了清喉嚨說著,「吃完飯我送妳回去吧!要不然太晚了,一個人回家不好。」
  
  「我不想回家。」那不是個家,只能稱作是一間房子而已,「我想再跟大叔聊天。」
  
  他皺起眉頭,「不行!我等一下就送妳回家,要不然會有人擔心的。」
  
  擔心?空蕩蕩的屋子裡還有誰會擔心呢?她的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好吧!」她斂目應允,不再多加爭辯。
  
  現在她也不需要多說什麼,反正最後他就會知道,為什麼她一點都不喜歡回去了。
  
  賢雨西住的地方其實離他們常見面的那個小公園不遠,只是和整個社區都是新穎豪華的住宅相比,她住的房子可以說是豪宅中的難民窟了。
  
  一棟至少有十年以上歷史的五樓公寓,沒有管理員也沒有安全鎖,甚至連電梯也沒有裝設,只有狹小的樓梯可以通行。
  
  不過幸好裡面的房客清一色都是女學生,讓遲海平從一走進這個房子後不停皺緊的眉頭稍微放鬆了一釐米。
  
  隨著她走入她居住在五樓的住處,遲海平在她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幾乎要以為這裡是個沒人居住的空屋。
  
  整個空間空蕩蕩的,沒有不必要的傢俱,除了廚房裡還有廚具和冰箱,還有臥房裡那張單人床和衣櫃以外,冷清得讓他有種熟悉感。
  
  就像是看到他住的地方一樣,去掉了豪華的擺飾和昂貴的傢俱,但是沒有人氣的感覺,就像這個空間所給人的感覺,透露著孤單和寂寞。
  
  「抱歉!我這邊沒有地方可以讓大叔坐,還是你先到床上坐著,我去幫你倒杯水。」賢雨西像是早已習慣這樣的環境,自然的不露出半分窘迫。
  
  「妳一個人住在這裡?」
  
  「嗯!從我上國中之後,就一個人住在這裡了。」算算都快六年了,時間的消逝有時還真的是快得讓人無法掌握。
  
  賢雨西快速的倒好一杯水,帶著淺笑將杯子遞給他,然後也在他的身邊坐下。
  
  「妳的家人呢?沒跟妳住在一起?」接過水杯,他帶著些許的疑惑望著她。
  
  「如果你是問我爸爸的話,他住在陽明山上,如果你是問我媽媽的話,她現在應該在國外,所以這邊只有我一個人住。」她說得雲淡風清,但是遲海平卻看出她眼裡的逞強。
  
  「抱歉,我不知道……」黑眸中有著明顯的內疚和歉意。
  
  「大叔,你不用道歉啊!這是他們的問題,又不是你,況且我現在一個人住在這邊也不錯,收收房租也可以過生活了。」賢雨西安慰性的拍拍他的手,笑著想抹去他眼裡的那份歉意。
  
  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起床、一個人吃早餐,然後上課下課回家,吃飯睡覺醒來又是一樣的一天。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久了,她甚至連是不是該傷心都不知道了。
  
  「妳靠這裡的房租過生活?」他不認同的問著,「難道他們沒給妳生活費嗎?」
  
  賢雨西可愛的吐了吐舌,無所謂的說著,「喔!我到這裡來住的時候,就簽了財產分割書了,除了這棟公寓外,不能再跟他們拿任何的生活費或者是以後他們任何的一分一毫,總之,這算是我提早拿到的財產吧!呵……」
  
  被她可愛的吐舌動作給誘惑,遲海平不太自然的挪了挪坐姿。
  
  「虧妳還能活得這麼開心,真是受不了。」他伸出手,原本想揉亂她的髮,但是動作到一半卻乍然停止。
  
  因為他無法保證這個單純的舉動會不會替他現在胯下尷尬的處境更增添難堪。
  
  「呃……我該走了。」遲海平倏地站起身,不認為自己待在這個空間會是個明智之舉。
  
  他快速的放下水杯,連回頭都不敢,只想趕快逃離這個太充滿誘惑的小女生身旁。
  
  她還太年輕,絕大的可能只把他當成一個大哥看待,所以不懂得防備,那麼他就應該有自知之明,在理智還凌駕於慾望之前,趕緊離開,替兩人畫下距離。
  
  「別走。」
  
  細微的聲音從遲海平的身後幽幽傳來。
  
  遲海平為了那個聲音而停頓了下腳步,但是轉念一想,還是舉步要走。
  
  「遲海平,不要走。」這一次細微的聲音多了更多的堅定語氣,甚至連普通的稱呼都捨棄了,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
  
  當遲海平正猶豫著是否該停下腳步的時候,身後傳來的溫熱體溫讓他猛然一震,整個人僵化著無法動彈。
  
  「我說,遲海平,不要走好嗎?」
  
  外面原本晴朗的天氣不知道何時開始落下點點的雨,隨風飄散打在窗上,留下一道道的水痕。
  
  風吹雨急。
  
  屋內的兩人沒有人說話,只是任由兩人呼氣的聲響蔓延在空氣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妳知道妳在說什麼嗎?」遲海平低下頭,看著圍繞在腰間的雙手,黑眸顯得深邃,語氣也比平常低噯許多,「妳要我留下來,可是我不能保證什麼都不會發生。」
  
  「我知道。」伏在他的背上,嗅著他身上好聞的清爽香味,賢雨西不願放手,甚至嘴角還露出滿足的笑意。
  
  她知道他留下來或許會發生什麼事,但是也或許不會,因為就算她只要他單純的陪伴的話,他還是會心軟的留下的。
  
  因為他不是一個會勉強人的男人,這點看人的眼光,她還有幾分自信。
  
  「知道……妳還敢留我?」相對於她的氣定神閑,他這個出社會多年的男人反而顯得狼狽了。
  
  少女的馨香若有似無的飄散在他的鼻間,她柔軟的身軀更是毫無保留的完整貼合著他的背部,對於她的信任,他感到愧疚。
  
  即使嘴上說著理智的話語,但他腦子裡的春色遐想早已將她赤裸裸的身軀給撫遍。
  
  「因為我已經一個人好久了……大叔,你不也是嗎?」說著,她的雙手收得更緊,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顯得太委屈。
  
  他是啊!遲海平不作聲,卻在心中回答了她的問題。
  
  自從來到這個孤獨的城市後,他就一直都是一個人,然後一個人起床吃飯,上班開會,回家對著特地佈置好的裝潢發呆,或者開著電視增加一點人聲的熱鬧卻又顯得可笑。
  
  誰說一個人不寂寞的呢?
  
  說這句話的人一定不是他,因為他越來越有種無力感,覺得快被寂寞的浪潮給淹沒。
  
  窗外原本輕柔的雨忽然加重了雨勢,偌大的雨滴在建築物上打出巨大的聲響,像是想留住人的腳步在原地停駐。
  
  遲海平默默的拉開環住腰間的雙手繼續往前跨步。
  
  賢雨西愕然的看著他的背影,第一次無法猜透他的想法。
  
  房門被拉開再關上,然後是大門上了鎖的聲音傳來,她還是愣愣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
  
  他……就這樣走了?
  
  突然間,賢雨西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中,下顎被微徽抬起,還來不及反應,微張的紅唇馬上被略嫌冰冷的薄唇給含住。
  
  她呆愣了下,卻立刻認出那熟悉氣息的主人。
  
  是他!
  
  可是他不是走了嗎?
  
  遲海平試探的只是輕碰她的唇瓣,然後用舌尖輕柔的描繪,像是在等著她的回應。
  
  這次換她殺風景的推開他,細緻的小臉上有著滿滿的疑惑。
  
  「我以為你走了。」
  
  「鎖門。」簡單有力的回答,又附上一個淺吻,索取他渴望許久的甜蜜。
  
  太過簡潔的答案,大概也只有她能夠馬上回過神來,接著在他的唇再度覆上的時候主動的圈住他的頸項,怯怯的伸出丁香小舌與他回吻。
  
  汲取兩人口中的味道,她踮腳懸著身攀附在他的身上,讓兩人的身軀緊緊貼合沒有距離。
  
  「對……就是這樣……小雨,再更熱烈的響應我。」趁著空檔,遲海平出聲指導著懷中的小女生青澀的反應。
  
  「這樣?」學著他剛剛的動作,她很有學習精神的用舌尖描繪著他的唇,挑逗的用舌頭逗弄著他的舌,然後又輕巧的退回。
  
  他一手捧著她的臉,一手摟著她的臀稍稍往上提,讓她可以省去踮腳的動作,直接與他平行的對望。
  
  「優秀的學生。」他望著她喃喃的說著,然後再度重回那已被吻得紅腫的雙唇上。
  
  這次的吻少了試探,少了教學性質的溫柔,是狂狷而猛烈的奪取,像是要吸乾她所能提供的一切一樣,他沒有放過她口中任何一處可以與舌交纏的地方,甚至她膽怯的想退回時,他也不允許,霸道的要求她要有同等的回應。
  
  直到窗外打下第一道響雷,他才放開已經氣喘吁吁的她,讓她輕躺在他的胸前急促的喘著氣歇息。
  
  他安靜的等著她氣息平緩,溫柔的用手撫著她背後一頭柔順的長髮,享受著兩人間的靜謐時光。
  
  真令人不敢相信,他竟然也會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樣衝動,光只是個吻就讓人欲罷不能。
  
  而且挑動他這番情緒的,居然還是一個小他一輪的小女孩!
  
  「然後呢?」平緩過氣息來的賢雨西,抬起頭,眨著水亮的黑眸不解的問著。
  
  她可不是個幼稚園的小女生,她懂一個成熟的男人的需求應該不會只到此為止。
  
  除非她吸引不了他的興趣,那就太讓人傷心了。
  
  「妳還要繼續?」撫著她髮絲的手頓了下,遲海平直視著她的眼想從中看見一絲退懼。
  
  只要她眼中有一點點的退懼,他就可以阻止自己繼續下去,否則這個晚上他沒把握當個聖人坐懷不亂。
  
  「我以為你會留下就是這個意思了,不是嗎?」還是她會錯意了?
  
  「妳知道繼續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嗎?」他不得不提醒著她,繼續下去的後果。
  
  「大叔,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會以為牽牽小手還是只有親親嘴就能生小孩的。」
  
  「不只是吻,我還想做更多的事……甚至還要裸裎相對,妳不怕?」遲海平從來沒有對任何一任床伴說過這麼多廢話。
  
  但是因為對象是她,所以他更加的小心慎重,就算她突然領悟到自己剛剛行為的錯誤而打了退堂鼓,讓他必須懊悔著回家沖冷水降溫,他也得這麼做。
  
  「是你我就不怕。」賢雨西直勾勾的看著他,信任和堅定太過明顯,撼動著他的心。
  
  他是她早已認定的對象,她無法想像除了他,她還能對誰做這麼親密的事情。
  
  她也無法想像,她願意讓其它的男人趴伏在她身上喘息的情況。
  
  只有他,一個叫做遲海平的男人,她才願意,才是如此的心甘情願。
  
  遲海平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快速的跳動著,每一次的跳動都像是重獲新生般的喜悅,冰冷已久的心似乎因為她坦率的眼神而逐漸回溫。
  
  「我再問妳最後一次。」他深吸了口氣,準備迎接答案,「不後悔嗎?」
  
  「我說過了,是你就不後悔。」
  
  「很好。」他低下身抱起她往床上走去,「因為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窗外淅瀝瀝的雨聲落個不停,間雜著閃電雷聲,在這樣寂靜的夜裡顯得惱人,房間裡幾乎只能靠著窗外閃電光亮的能見度,讓被放在床上的賢雨西終於發現房間有點不對勁。
  
  「好像停電了。」應該是剛剛他們兩人在接吻的時候停的吧!「我先拿蠟燭。」說著,她就想下床去。
  
  「別動。」遲海平更快一步的攔住她的動作,「妳告訴我蠟燭在哪裡,我拿就好了。」
  
  「床底下。」這些算備而不用的家庭用品,她統一都塞到床下省得麻煩。
  
  遲海平從床下翻找了下,找出幾盒看起來很有情調的香氛蠟燭,卻找不到應該放在一起的打火機,最後他索性拿出自己口袋裡的打火機一一點上,放置在房間的四周。
  
  一時之間,房間裡閃動著蠟燭的火光,襯著燃燒後的淡淡香味,房間裡竟顯得有了幾分情趣旅館的味道。
  
  遲海平走回床上坐下,與躺在床上的賢雨西雙眼凝望,四周閃耀的火光似乎也點燃了彼此藏在心中的渴望。
  
  他的手有點顫抖,慢慢的解著她胸前的鈕扣,讓她裡著白色胸衣的嫩乳漸漸展露在眼前。
  
  他深吸了口氣,為了面前所展現出來的美麗而感到窒息,然後繼續動手解開她制服裙上的暗扣,再拉下拉鍊一扯,燙得整整齊齊的制服裙便被脫下扔到床角,露出她白皙修長的雙腿和穿著白色蕾絲小褲的少女三角地帶。
  
  「要我幫你嗎?」賢雨西躺在床上看著他幾乎守不住的淡然表情,額際上甚至還滲出了幾滴汗珠,讓她也忍不住跟著緊張了起來,試圖和緩一下氣氛。
  
  遲海平只看了她一眼,接著快手快腳的在一瞬間就脫掉身上的襯衫和長褲,露出結實的身材,「不用了。」
  
  「我看得出來。」賢雨西咽了咽口水說著。
  
  她現在已經不知道是因為太緊張還是因為看到他的裸體而吞口水了,因為他的身材讓人看了實在好想……摸一把。
  
  雙手撐在她的頰邊,他由上俯瞰著她,將她的緊張和帶著小小慾望的眼神看在眼裡,他忍不住替她撥齊凌亂的髮絲,「妳很緊張。」
  
  「有點。」她很誠實的回答他的問題,畢竟這時候她可不認為否認對她有什麼好處。
  
  「第一次都會有點痛。」他頓了頓,在她的額上落下輕吻,「不過我會小心點,不會讓妳感覺太不舒服的。」
  
  不用問,他也知道他會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所以他有這個義務給她一個美好的第一次。
  
  「嗯!」她的眼眶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了想流淚的衝動。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人用這麼溫柔的語氣對她說話吧!
  
  「我相信你會的。」賢雨西說著,然後輕輕的吻上他的唇。
  
  夜不孤獨,且正要開始。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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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燭光搖曳,原本穿在賢雨西身上的貼身衣物也被一件件的丟在地上,牆上映照出男人趴伏在少女身上的身影,搭配著兩人的聲響顯得淫魅。
  
  「小雨,妳好敏感。」遲海平捧著她一方的渾圓細細的舔舐,沒幾下就惹得她頂端的紅莓挺立,紅唇也逸出一連串的嬌喘。
  
  「這裡是……這裡也是。」他大掌順著她身體的曲線向下滑動,來到少女幽密的禁地中,「妳知道妳這裡都已經濕了嗎?」
  
  「嗯……大叔……我好熱……」生嫩的她對他的一切挑逗根本毫無招架之力,只能嬌喘呻吟,在他的帶領下一步步識得歡愉。
  
  他黑眸黯下,看著她古典清純的小臉上佈滿了情慾的紅暈,大手沒了內衣的阻隔,直接在她的胸乳上攫著那紅莓拉扯摩擦,而另一邊的美麗他也沒有放過,任由唇齒在那白嫩的肌膚上囓咬留下斑斑的紅痕,刻下屬於他的印記。
  
  「啊……大叔,我感覺好奇怪……」不斷重複著緩慢又磨人的歡愉,讓她下腹傳來空虛的疼痛感,在呻吟出聲的同時也忍不住哀求。
  
  「有點耐心,小雨。」他抬起頭來安撫著她,然後滿意的看著她雪白的肌膚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和泛紅的豔色。
  
  「最棒的……我還沒有給妳呢!」他低啞著嗓音,看著自己的手分開她緊閉的雙腿,露出那已經泌著蜜汁粉紅色的秘密花園。
  
  粉色的禁地有著少女的嬌羞,花核半被遮掩的抖顫著,只要他輕輕碰觸,即帶來偌大的反應。
  
  「小雨,腳再為我張開一點,我想要好好的看看妳。」他直接提出要求,而他確定她會順從。
  
  忍著空氣襲進腿間的涼意和臉上不停蔓延的燥熱氣息,她即使覺得有點羞恥,還是乖乖的拉開雙腿閉合的角度,讓他得以更加清楚的看見那羞人的地方。
  
  「好美……小雨,妳真的好美……」他沉著聲,忍不住的讚嘆眼光始終無法從那絕美的景象中移開。
  
  「大叔……好了吧……這樣的動作太那個了……」讓她已經臉紅到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還沒,怎麼會夠了呢!」說完,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那笑容很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賢雨西看見這笑容,只覺得帶著幾分邪氣,像是有什麼陰謀一樣。
  
  將她的雙腿用手臂撐住,他低下頭溫柔的吻著她忍不住羞意而抖顫的花瓣。
  
  「等等……大叔……不要這樣……」什麼叫做愉悅中的痛苦,就是這種感覺吧!她思緒混亂的想著。
  
  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直接的碰觸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即使心裡有了準備,她仍是感到慌亂,舞著手想推開他埋在她腿間的頭顱。
  
  但是她越是抗拒他,反而將手上箍住她雙腿的力道收得更緊,讓她更加無法逃開他的逗弄。
  
  「大叔……嗯……大叔……我……啊……」她克制不住的叫出聲來,感覺一股熱流從身體內不斷的流出。
  
  遲海平知道身下的女孩已經在他的動作下得到了生平的第一次高潮,將渾身虛軟無力的她溫柔的抱起,讓她能在他的懷中好好喘息,享受這第一次的快感。
  
  「好點了嗎?」輕撫著她的長髮,他向來冷漠的眼中有了憐愛的神色。
  
  「我從來不知道你也有這麼霸道的時候。」一想到剛剛發生過的事情,她忍不住羞紅了臉。
  
  老天!他們連正戲都還沒進入,就讓她幾乎快發狂,她不敢想像等等他真正進入她的時候,她會有什麼反應了。
  
  「偶爾。」他淺笑著摟著她,悄悄的換了個姿勢,「但那是為了妳好。」否則她的嬌小會因為接下來的事情而受傷,而那是他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感覺自己的臀部被他稍微抬高,他半跪的姿勢讓他的火燙抵住她仍舊濕潤的密處磨蹭著,她的下腹忍不住又是一陣騷動。
  
  「這是……」
  
  「讓妳來主控,我才不會太快傷了妳。」他口氣輕柔依舊,但是額際冒出的冷汗可以看出他現在正處於多大的痛苦之中,「來,妳慢慢往下,隨妳能接受的速度來。」
  
  他堅硬的昂然已輕啟她緊閉的少女花唇,等著她接納他的那一刻來臨。
  
  「這樣嗎?嗯?」望著他的眼,在兩人雙眸凝視的同時,她緩緩沉下腰部,讓自己開始接納他的分身。
  
  「對……妳做得很好……噢!就是這樣……」
  
  不知道到底過了很久或其實只是很短暫的時間,兩人在凝望中終於完全的結合,細細的紅色血絲也從兩人的接合處緩緩流出……
  
  其實他的巨大對她來說的確帶來了不少疼痛,但是望著他的眼,他的溫柔讓她只顧著沉醉其中,而忽視了痛楚。
  
  「可以了嗎?」他壓抑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
  
  「嗯!」她的聲音一落,她馬上感覺到自己的上半身又重新躺回柔軟的床鋪上。
  
  得到了她親口授權,遲海平像是從柙籠裡放出的饑渴野獸,熱烈的眼神注視著身下被獻貢的美麗祭品,開始緩緩抽撤著自己的慾望。
  
  起初緩慢的動作像是評估著該如何徹底的享用,直到耳邊傳來她抑止不住的細碎嬌吟後,他再也忍不住叫囂中的慾望如狂風般的在她身上寫下自己的印記。
  
  「啊……大叔……啊……」她嬌小的身子完全被覆蓋在他的身影之下,他狂野的動作讓她每一次都像是被狠狠拋高再重重落下。
  
  「叫我的名字,小雨。」遲海平深邃的眸子盯著她已經顯得狂亂的迷眸,「我要聽妳叫我的名字。」
  
  「海平……哦……海……海平……」
  
  「很好!我要妳記得這世上只剩下妳可以叫我的名字了。」他的語氣有著不容忽視的堅定,彷彿是在神前許下的承諾。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她勾下他的頸項,在他的唇上落下輕吻。
  
  「很好。」他滿意的笑了。
  
  他加速在她體內動作著,她只覺得暈眩,身體繃緊得像是快斷裂的琴弦。
  
  「海平……海平……啊……」她忘情的呼喚著他的名字,幾乎逼瘋她的快感讓她弓起身子,讓兩人更加貼近,分享每一次的律動。
  
  當他的口中也忍不住發出低吼時,她亦緊緊的抱住他,讓即將來臨的狂潮淹沒兩人。
  
  感覺到他激射的熱流在體內蔓延,她不禁劇烈的顫抖和尖叫出聲,和他的低吼混雜成最美妙的二重奏。
  
  當所有的激情平息,兩人躺在狹小的單人床上,面對面凝視著對方的眼睛,靜靜的不說話。
  
  「還好嗎?」他撥開她遮住額頭的髮輕聲問著。
  
  「嗯!」她點了點頭,視線沒有離開他臉上。
  
  一切似乎都盡在不言中,他和她都不需要其它的言語表示,單純而純粹的用肢體表現對彼此的渴望。
  
  狂風驟雨的夜,春意正無限燃燒……
  
  清晨和煦的陽光透過潔淨的玻璃窗,灑落窗外的一片藍,看不出昨晚風雨肆虐的跡象。
  
  習慣早起的遲海平在陽光照耀到他臉上的時候,因感覺到胸上的壓迫感而睜開眼睛。
  
  一醒來,看見壓在他胸上酣睡的女孩和自己身上明顯放縱過的慾痕,讓他的理智全在一瞬間回籠。
  
  已經不知道該是要先咒罵自己還是為了自己的毫無理性而內疚了,遲海平輕柔的將賢雨西依舊酣睡的小臉從胸上移往他的臂彎中,然後仔細的再為她拉好滑落的被單。
  
  不過相較於那些應該有的情緒而言,他現在反倒是有著更多的滿足。
  
  不單單意指著身體上,更多是心靈上滿足的感動,多到讓人不可思議。
  
  這樣的感動情緒,竟然會是一個小他一輪的女孩帶給他的。
  
  這幾年來親情的變動、事業上的成就,讓他沉浸在這寂寞的城市當中,忘了人是一種習慣群居的動物。
  
  所以他每天早上才會趁著清晨時分,到那個小公園裡無意義的呆坐,哪怕是一刻也好,他想逃開那太過寂靜的空間,而離家不遠的公園就是他最好的選擇。
  
  雖然他的心理醫師完全不能認同他的這種舉動,他認為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這種自我放逐的舉動,而是該好好的去度個假舒緩身心才是。
  
  可是看來這種舉動,比在某個沙灘上曬到脫皮好多了,因為他得到了人生的及時雨,他的小小甘霖。
  
  他輕吻她的額際,有著感動和感激。
  
  不過即使他放輕了動作,這些微的干擾還是驚動了沉睡中的睡美人。
  
  賢雨西揉了揉眼,眸中有著尚未清醒的迷霧,「早……」
  
  「早。」他臉上閃過吵醒她的懊惱,不過消失得迅速。
  
  然而即使消失得再快,也難逃賢雨西長年習慣察言觀色的法眼,原本還霧濛濛的眼立刻銳利得不可思議。
  
  「你剛剛想了什麼?該不會是想要怎麼對我道歉吧?」
  
  「如果妳未滿十八歲的話,我或許會。」遲海平原本只是想用僅存的一點幽默來化解她的問題,沒想到她反而凝重了臉,讓他忍不住也沉下了臉。
  
  「妳還未成年?」老天!他做了什麼?侵犯未成年少女?
  
  「正確的說應該是昨天第一次的還未成年,不過後來應該就不是了。」
  
  「什麼意思?」他皺著眉無法理解她說的話,因為他的腦子現在只被那個未成年三個字給轟得無法思考。
  
  「意思就是昨天是我十八歲生日,所以昨天我還算是未成年。」賢雨西頓了下,然後調皮的笑了,「不過現在我已經十八歲了,不算未成年了。」
  
  他沒啥反應的聽著她的話,就連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擺晃都沒反應。
  
  「不會被嚇到了吧?大叔。」那麼不禁嚇?「遲海平,遲海平大叔在家嗎?」
  
  「別鬧了!」他失笑著握住她揮動的手,然後臉色一正的問著,「妳真的成年了?」
  
  「是,我真的成年了,要看我的身分證查證嗎?」她坐起來,起身想下床去拿。
  
  「不用了。」他拉回她,把滑落的被單拉回她身上蓋好,「妳身體應該不太舒服,乖乖躺在床上別動。」
  
  不說她還不是很注意,他一提起這件事,讓她終於正視到雪白嬌軀上斑斑紫紫的痕跡,還有不斷傳來的陣陣酸疼。
  
  「噢……好酸……」她耍賴的倒在他的懷裡呻吟,當然是不帶有任何顏色的。
  
  「妳先休息一下,等等我幫妳用熱水熱敷。」見不得小情人喊疼的模樣,遲海平雖然口氣很理智的平鋪直述,但是急著下床的後果就是差點絆到扔在床下的衣物而險些僕倒。
  
  「熱敷我也要,可是我肚子好餓……」賢雨西故作可憐,水眸眨巴眨巴的望著他,像隻家貓一樣等著主人餵食。
  
  她這副模樣如果被任何認識她的人看到,十之八九眼珠子會掉到海裡去撿不回來。
  
  拜託!那個號稱清楓總管的賢雨西哪會撒嬌這種超女性化的舉動,更不用說還是邊撒嬌邊要東西吃了。
  
  遲海平就像昨晚一樣沒說什麼,只是穿好衣服後走出房門去,過沒一會兒,廚房傳來的陣陣聲響,讓她忍不住揪著被子偷笑。
  
  他還是有聽進去嘛!呵……
  
  遲海平在廚房拿起久沒用過的鍋碗瓢盆,熟練的生火打蛋,熟悉得就像是在自家廚房一樣。
  
  俐落的弄好了從冰箱裡翻出來的冷凍炒飯加蛋,然後打好了兩杯新鮮的果汁,遲海平正準備走出廚房時,發現廚房門邊早已站著原本在床上偷笑的小情人。
  
  「你做菜很熟練嘛!我還以為我的廚房可能會變成戰場呢!」賢雨西靠著牆,打趣的說著。
  
  雖然現在講求男女平等,但是要男人下廚,這是只能看看電視,現實生活中要求男人煮菜,除非是使用者消費,才有可能見到了。
  
  「以前念書的時候學了一點。」遲海平簡單的帶過,不想多說這個話題。
  
  不過有些人是那種越被拒絕反而越會追問到底的個性,而賢雨西恰好就是那其中的一個。
  
  「以前?」任由他將早餐和她一起帶回房裡,看見他躲到浴室裡去放熱水,「很少聽你談以前,說來聽聽如何?」
  
  遲海平抿著唇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賢雨西秉持著追問到底的精神,情願放著熱呼呼的早餐不吃,追到浴室,就是不讓他躲著不回答。
  
  「沒什麼好說的,就很一般。」他試著輕描淡寫的帶過,希望她可以感到無趣而打住。
  
  一般?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這樣東閃西閃的不肯回答?如果有像他說的這麼一般的話,他太刻意的隱藏反而太過奇怪了。
  
  「那我不問這個……那你說說你的工作是做什麼的?」首要的問題,他閃得徹底,她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問點她昨天就掛在心中的疑問。
  
  「普通工作。」
  
  一般?普通?他怎麼不在臉上貼個「我是平凡人」的標籤算了。
  
  問了一堆,結果得到的還是這麼敷衍的答案,讓賢雨西臉上的表情不怒反笑,但只有熟識的人才知道,她這個笑容可不是雨過天青,而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前兆。
  
  「我不要你放熱水了。」她像個女王般的站起,不理會他錯愕的眼神,「問你什麼都是普通、一般,想必我們也是很隨便又普通的交情吧!既然如此,我又怎麼好意思讓你幫我這個區區路人甲放熱水呢!」標準的皮笑肉不笑,她第一次在他身上發揮了平常該有的毒舌利嘴。
  
  「別鬧了……」他失笑的站起身,想將她摟進懷中安撫卻撲了個空,「小雨?」
  
  「我有鬧嘛?」她故作驚訝狀,「我有嗎?應該沒有吧!」鬧對她來說等級太低了,她不屑為之,頂多只能算有點小發火而已。
  
  她不是鬧,只是像個孩子一樣想要的東西到不了手開始發起小脾氣。這句話遲海平在心中暗忖著。
  
  「別鬧了。」他抱持著自己也想像不到的耐心哄著眼前有著小脾氣的女孩……喔!不,該說是小女人了。
  
  「遲大叔,遲海平先生,我已經說過我沒有鬧了吧!這要我再次一字一句的重複嗎?」沒抗拒他溫柔的動作,但是那擺明了哄小孩的感覺讓她忍不住抗議。
  
  「我想不用了。」
  
  「那說不說?剛剛兩個話題哪個都行,不過我不接受一般、普通隨便任何一種的回答。」要敷衍的話,她又何必問。
  
  他靜默了下來。
  
  沉寂了許久,賢雨西幾乎都快以為他已經不打算開口的時候,他才緩緩的啟口。
  
  「我的工作真的很無聊,妳確定妳想知道?」
  
  「基本上我對你工作的仔細程度和詳細內容不感興趣,但是你總是神神秘秘的樣子,你總要讓我相信你其實不是個靠搶銀行過活的通緝犯吧!」
  
  她的一番話逗笑了他,「不!我敢說我的相片還沒上過社會版的任何一個版面。」因為他只在少數的場合會上財經版。
  
  「哦?所以?」
  
  「所以這樣可以算我已經回答了嗎?」他希望可以,但是顯然有人完全不同意。
  
  「你覺得呢?大叔--」賢雨西刻意拖長了尾音,充分的表現了她對這個敷衍的回答感到不以為然。
  
  「OK!我是在金融業工作。」他坦承了部分。
  
  「金融業有很多方面,你是哪一種?」她扳著手指細算,「從最基層的掃廁所、警衛,這是櫃檯行員或者是課長主任之類的?」
  
  「比妳想的還要更高一點。」他語氣保守的說著。
  
  「喔!」
  
  她簡單的回答,反而讓遲海平感到疑惑。
  
  「我還以為妳會繼續追問。」起碼剛剛她那種像是非要追求到最後真相的感覺讓他覺得如此。
  
  「我是很想。」她瞄了他一眼,「但是其實想想,問了對我好像意義不是很大,所以乾脆算了。」
  
  職位的高低對她的意義的確不大,因為那只代表了薪水多寡的象徵和權力地位的高低罷了。
  
  而那些她向來不會列為重要事項,自然也不會往心裡放去。
  
  沒意義是嗎?遲海平在心中慢慢咀嚼著這句話,胸口浮現了淡淡的苦澀。
  
  如果每個人都這麼認為就好了,起碼他還會對人性抱持著更多的希望,而不會像現在一樣。
  
  金錢、權力、地位,為了這些東西,他看到太多不想看到的東西,瞭解太多不想瞭解的事實。
  
  那些現實,將他過往所信任的一切都快毀滅殆盡了。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若有似無的說著,「如果……如果再更早一點……再更早一點遇見妳……那就好了……」
  
  他的話很輕,但是賢雨西還是聽到了。
  
  她抓著他的手與她的相握,感覺兩人的溫度彼此溫暖,「沒有如果早一點或晚一點的問題,起碼現在我們在一起,不是嗎?」
  
  太早相遇的話,她不會是現在的樣子,他也不是,那麼他們即使相遇,也不會有任何火花。
  
  邂逅,其實就是對的人在對的時間點相遇了,那才是美麗故事的開始與結局。
  
  浴室裡溫馨的氣氛圍繞著兩人,但是賢雨西許久沒出來作怪的毒舌因數偏偏挑這個時候再度發作。
  
  「而且如果太早遇見你的話,你現在就是侵犯未成年少女囉!」
  
  遲海平無言。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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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中城銀行聳立在許多商業大樓中,那高偉的建築和特有的古味設計讓這間已經傳承兩代的銀行更顯得特別。
  
  除了銀行本身的建築物外,在幕後運籌帷幄的人精准的投資眼光在商界中也為人津津樂道。
  
  其辦公室君臨天下的設立在最高層,俯瞰地上庸碌的人群。
  
  遲海平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靜靜的看著窗外,將正等著向他報告的下屬們當作無物。
  
  現在她正在上第幾節課呢?她現在會是一臉優雅的聽著台上老師無聊的授課,還是同他一般……想念?
  
  遲海平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後面排排站著等著報告的下屬們可是個個不停冒著冷汗,以為上司正想著怎麼開口對他們公佈什麼壞消息。
  
  只有陳正明不這麼想,因為同學四年、共事六年,雖不能說是很瞭解,但還算是可以抓到幾分上司的情緒。
  
  玻璃窗映照出來的倒影中,遲海平那種帶著一點點溫柔的笑,跟平常那種面無表情的感覺差多了。
  
  不過做他們這一行的,時間比金錢還貴重,既然上司擺明了將公事當作無物,將下屬當作空氣,身為多年好友兼部下的陳正明覺得自己有重責大任要好好提醒上司兼好友,眼前這個要報告的案子可是占了下一季百分之二十的營業額才行。
  
  就算提醒不成功,起碼也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變得比平常反常吧!
  
  「咬咳!總經理,請問我們可以報告了嗎?」陳正明輕咳了幾聲,試探的問著,「總經理?」
  
  悄然無聲。
  
  陳正明重重的吐了口氣,要其它部門的經理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先離開,然後吩咐門口的秘書留給他們一點個人時間後,他打算先拋開上司跟下屬的身分,和老同學來個會談。
  
  「我說你還要發呆到什麼時候?」丟下手中的卷宗,陳正明放聲大喊。
  
  感激設計師當初把這裡的隔音設備弄得特別好,否則他這麼一喊,門口的秘書肯定以為裡面準備開戰了。
  
  「有事?」遲海平眼裡有著思緒被打斷的惱怒,但是僅僅一瞬間,他馬上又回復平淡的神色。
  
  「老同學,總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有事才是理所當然的,像你剛剛那種放空清修的感覺才是不正常的好嗎?」
  
  「所以?」遲海平直接切入重點問明來意,免得他繼續胡扯話題浪費時間。
  
  「所以今天你不是要看下一季要在新世界投資方案的報告進度?可是剛剛我們一群人站在這裡發呆了半天,你連轉身都懶,我只好先叫其它人回去囉!」陳正明擺了擺手,滿臉的無奈。
  
  對他話裡帶著的暗喻指責不以為意,遲海平回到座位上拿起他剛剛棄於不顧的檔看著,「可以叫其它人進來做報告了。」言下之意就是陳正明可以閉嘴了。
  
  搖著手指,陳正明嘖嘖出聲,表示他可沒那麼好打發,「身為下屬和多年的朋友,相信有這個義務好好關心一下上司兼朋友的你到底為什麼會反常的在上班時間出神吧!」
  
  遲海平秉持著不言不語的最高原則,專心一意的看著手上的檔,就是不肯透露什麼。
  
  不說?那他就自己繼續猜囉!
  
  「讓我猜猜,這跟你最近準時下班有關係?」
  
  遲海平手上的檔晃了下,雖然馬上恢復正常,但是觀察細微的陳正明還是注意到了。
  
  「上班失神,下班準時,然後臉上線條軟化……該不會是跟女人有關?」
  
  遲海平手上的文件忽然掉落,雙唇緊抿的瞪著他,讓他明白自己是猜對了。
  
  當當!正確答案出爐,果然是因為有人紅鸞星動了,難怪頻頻傳出怪事。
  
  「我猜對了。」陳正明一臉的雀躍,急急追問,「是誰?是誰?是上次廣告公司的那個冷面經理?還是有過專訪的那個雜誌編輯?這是之前那個看起來害羞靦腆的小助理?」
  
  「都不是!別亂猜!」那些女人的臉他根本早就忘了,現在他的心中除了小雨外,別的女人都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都不是?不是他要說,遲海平這個人平常又不喜歡出門,除了這些公事上會碰觸到的人以外,遲海平哪裡還能夠認識其它女人?
  
  「如果那些人都不是的話,那你說個人出來。」陳正明豪爽的坐上辦公桌,一隻手威脅意味濃厚的壓住遲海平正在看的文件。
  
  總之他今天一定要得到第一手消息就對了!
  
  遲海平冷淡的臉上有著隱隱發怒的徵兆,但是對上陳正明那副擺明了不怕他臉色的囂張眼神,在對陣數分鐘後,他終究只能長嘆了口氣屈服了,「你想要知道什麼?」
  
  「首先從名字來,讓我們遲總經理睽違多年,再次敞開心門接受的女人的名字是……」說著,陳正明還認真的拿出隨身的記事本,打算一一做下筆記。
  
  「賢雨西。」提起小情人的名字,遲海平無波的面容上不禁蕩起了名叫柔情的漣漪。
  
  每多念一次,那名字便像是沾了甜的蜜融化在口中,甜在心中。
  
  「還挺瓊瑤的,聽起來不會很菜市場,還不錯。」陳正明聽完,還邊寫邊下注解,「在哪裡高就啊?」
  
  「清楓學院的--」
  
  「哦?當老師的,還挺不錯的,未來可能是個標準的家庭主婦喔!」陳正明只聽了前半部,自動截話做了結論。
  
  「不是,她不是老師,她是--」
  
  「不是老師?那就是行政人員囉!也不錯啦!」陳正名劃掉剛剛寫上的老師兩字,自動自發的改成行政兩字。
  
  被人不斷截斷話語,遲海平的臉上忍不住有點小小的抽搐,「都不是。」
  
  「都不是?」這下換陳正明皺眉了,「難不成是校長?」
  
  現在校長有這麼年輕的嗎?
  
  遲海平搖了搖頭,「她現在還在念書,是清楓學院的學生。」
  
  學……生?!
  
  最不可能的回答從遲海平口中說出之後,陳正明訝異的掉了手上的筆記本,瞠大眼直直的瞪著他,嘴巴開開張張的,半晌才說得出話來。
  
  「你是說你的女友還是個在高中念書的學生?」老天!他現在如果不是幻聽就是還在作夢吧!陳正明心裡這麼想著。
  
  「嗯!」
  
  「遲海平,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陳正明跳下辦公桌在桌前狂打轉,「一個高中生……天啊!一個年輕有活力的女高中生,你現在正在實現男人的夢想…喔!不對,你現在正在殘害國家幼苗才對。」
  
  「嗯!」遲海平不否認他一開始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他們發展得太快,讓他來不及真正開始抗拒,就已經陷在她的懷抱中無法脫離,如今也只能說服自己她已經是個真正的女人了。
  
  畢竟沒有一棵幼苗會像她一樣,有婀娜多姿的線條。
  
  「天啊!一個清純的女高中生和一個事業有成的銀行投資專家,這樣的組合怎麼看都搭不起來。」陳正明繼續他的哀號和碎念。
  
  「等等!這該不會是仙人跳還是什麼所謂的援交吧?」思緒一偏,陳正明馬上聯想到最符合實際的狀況。
  
  「不是。」遲海平很肯定的否認。
  
  「那個小女生沒跟你拿過錢、沒要你請她吃飯?」陳正明咄咄逼問。
  
  「我有給過她錢,也有請她吃過飯,但是……」
  
  「你看吧!我就知道你被騙了--」陳正明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遲海平第一次堅定有力的喝止陳正明像個發狂母雞一樣的推測和高分貝的聲音,「我有給過她我的附卡,但是她全部拿來買我需要的東西,而吃飯也是我先提出的,她從來沒開過口跟我要過什麼,她不像你現在想得這麼糟,小雨她是個很好的女孩。」
  
  好到越認識她越讓他覺得自己能夠擁有這樣的女孩是一種莫大的恩賜。
  
  「我知道你已經昏了頭了,可是身為你的下屬又身兼你多年朋友的我,不能讓你繼續錯下去。這樣吧!下次你帶你的小女友出來吃個飯,我幫你揭穿她的真面目。」
  
  「我說過沒什麼好揭穿的。」遲海平皺著眉,不認為這是個好主意。
  
  「總之就先這樣。」陳正明此刻聽不進他說的話,自顧自的拍板定案,「下次約個時間,大家一起出來吃個飯,讓我好好看看那個小女生用了什麼花言巧語來欺騙你--」
  
  「夠了!陳經理,我想我們現在可以讓其它人一起進來討論原本要報告的投資案了。」遲海平用公事打斷他還想繼續扯下去的話題。
  
  「是,總經理。」陳正明也同樣回復正經的神色,準備拉門出去。
  
  在拉開門前,陳正明突然往後轉,以嚴肅又沉重的語氣交代著,「不要忘了要找你那個愛錢的小女友出來吃飯。」
  
  「所以明天我們要跟你的同事出去吃飯?」賢雨西窩在沙發上,懶懶的躺在遲海平的懷裡,語氣慵懶的問著。
  
  現在賢雨西的小公寓裡,已經不是之前遲海平第一次看到的冷清模樣。
  
  原本空蕩蕩的客廳裡擺上了一組布沙發,旁邊放了個書櫃收藏了幾本兩人愛看的商業雜誌和旅遊雜誌,矮櫃上一組家庭式影音劇院是兩人晚上最常打發時間的娛樂。
  
  賢雨西房間裡的單人床也換成了適合兩人同睡的雙人床,衣櫃也自動放大,除了賢雨西的衣服外,還添了幾件遲海平幾天來放在這裡的衣物。
  
  「嗯!他說想看看妳。」遲海平有些猶豫的說著,自動省去那天陳正明對她的錯誤觀念和印象。
  
  「看我?」她應該不是動物園裡的奇珍異獸吧!有什麼好看的?「看我什麼?」
  
  「嗯……如果妳不想去的話,我們就不要去了。」遲海平對於她的問題答不上話來,只能提出另一種解決方法。
  
  「我沒說我不去啊!」賢雨西抓著他的手慢慢的扳著他的手指玩,「有人要請吃飯,我當然好,只是比起吃免費的晚餐,我更喜歡跟你一起在家裡吃飯。」
  
  「我也是。」遲海平垂下眸看著她可愛的小動作,柔情的低語。
  
  自從兩人的關係從早餐一起吃的好朋友,進展到那一夜有了更親密的發展後,他們幾乎已經開始進入了同居狀態。
  
  雖然生活的規律模式還是沒什麼變化,還是上課下課,回家吃飯睡覺,但是兩人在一起感覺到的就是不一樣。
  
  早上他們會互道早安然後才出門,她去上課,他則是先回他的住處換掉那一身休閒衣再上班去,然後下班的時候他們會約在小公園裡,慢慢的一起走回家,或者到超市去添購晚餐的材料。
  
  晚餐過後,他們會窩在沙發上聊聊天,分享一天的心得或者是看看影集和自己喜歡的雜誌,最後兩人躺在大床上相擁而眠。
  
  儘管沒有轟轟烈烈的事情,或者是過熱的激情來點綴兩人的生活,但是他們都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讓過往的寂寞空虛彷彿都像夢一般。
  
  「不過吃完飯後,我們去約會吧?」她突然提議著。
  
  約會?也對,從他們認識到現在,他們好像跨越了太多交往的步驟了。
  
  「嗯!妳想去哪裡?」遲海平想著以往的經驗,擠出了幾個有名的景點,「看夜景?還是吃宵夜?」
  
  她瞅了他一眼,顯得對這些地點興趣缺缺,「很老套,可以不要嗎?」
  
  她可是標準的都市人,對於大自然環境實在很受不了,比起去山上供養蚊子和吹著冷冷的山風,她還不如回家睡覺。
  
  而且他們才剛吃完晚餐,就馬上接著去吃宵夜,想都覺得撐了。
  
  遲海平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但是即使絞盡腦汁,他還是只能想到這些,他完全不知道這些有名的約會聖地,在現在的年輕人眼中,已經被列為老套了。
  
  「要不然妳說要去哪裡?」他漾出淡淡的無奈笑容,攤著手等著她解答。
  
  「嘿嘿!天機不可洩漏。」菱唇勾起一個美麗的弧度,賢雨西慧黠的眨了眨眼,手指輕抵著他的唇。
  
  「總之好好期待吧!」家居生活好一陣子了,也該是來個小小的生活情趣的時候了。
  
  一早,遲海平和賢雨西一如最近以來的習慣,在親吻後互道早安出門,但是賢雨西在走到半路時又折了回來。
  
  放好書包,她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最近一人當兩人用的浦思南,打算讓她幫點忙。
  
  「賢雨西副會長,真是榮幸能夠接到妳的電話。」電話一下就被接通,話筒那邊傳來浦思南因過度疲累而發出的挖苦聲。
  
  「思南,妳的形象不適合說這種挖苦的話吧!」這種話應該她講才合適。
  
  「應該說妳的習慣也不是在要上課的時候還打電話來問候人吧!」浦思南心裡有底的問著,「是不是你們家的兩位老人家又怎麼了?」
  
  「賢夫人若聽到妳說的這句話,可能會氣皺她好不容易拉回來的臉皮。」
  
  「呵……我相信她絕對有足夠的資金可以將氣皺的臉皮重新拉到平整無缺。」
  
  「呵……一早聽到妳挖苦人的聲音的確讓我的心情好了不少,畢竟我等等還要在家恭迎那兩位老人家駕臨呢!」
  
  「嗯……讓我看看,現在中原標準時間應該是上午七點半,如果稍微有常識的人都應該知道一個高中生的上課時間已經差不多快到了,有人還會這麼白目的挑等一會兒的時間去拜訪嗎?」浦思南流露出淡淡的嘲諷,卻沒有半點訝異。
  
  「如果可以的話,我一點也不想承認妳口中那兩位沒常識的人正是等等要來拜訪我的家父和家母。」賢雨西壓抑著自己儘量不要把更狠毒的話語來形容那兩個人。
  
  因為那兩個沒有半點常識、愚蠢又自私的人,正是賜予她生命的人。
  
  說他們愚蠢又自私,一點也沒有言過其實,否則他們不會因為自己的來訪,什麼都不管的就要人放下正事,待在家裡等著他們大駕光臨了。
  
  「繼財產權之後,他們這次又有什麼貴事?」
  
  「誰知道呢?」他們的想法總是詭異得讓人無法理解,當然,她也一點都不想理解那些詭異的思維。
  
  「總之先幫我請個假吧!就算我對他們的來訪一點歡迎之意都沒有,但是我想我可以撥空聽看看這次他們又有什麼好事。」她最後好事兩字特別加重了語氣,明擺著對兩人的來意不以為然。
  
  「知道了,那我先掛電話了。」浦思南沒有多問,僅是輕嘆了口氣,因為她知道,這不是她可以干涉得了的。
  
  「嗯!」掛掉了電話,賢雨西盯著手上早被揉爛的傳真紙發起呆來。
  
  這是前幾天遲海平在浴室洗澡的時候,她接到的傳真內容,潦草得像是在辦公一樣,只給了時間和地點,讓人沒有拒絕的餘地。
  
  果然有像那兩個人的作風,除了對自己有利的人以外,其它的人對他們來說,都只是個可以隨意命令指使的下人,即使親如身為他們的女兒的她也是一樣。一想到這,賢雨西忍不住嘲諷的笑了。
  
  打從她很小的時候就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身在富豪之家要付出的最大代價就是面對的不是叫做親人的關係,而是整個貪婪腐敗的慾望架構。
  
  沒錯!在那種充滿慾望與爭奪的家中,即使有著血緣關係的人,也有可能在下一秒鐘因為區區一張支票而對妳痛下殺手。
  
  幸好,在她有一次因為差點喝到某碗「不小心摻到迷藥」的點心後,當時賢家的大家長也是唯一疼她的爺爺,將年僅七歲的她以養病為名送往加拿大,遠離家族內太多不堪入目的黑暗面。
  
  不過出國兩年後,爺爺就病逝了,所以她只能重新封包好行李,回到台灣。
  
  然而即使回到台灣,她也沒有再回過賢家大宅,直到被迫簽下財產分割書為止。
  
  算算也有五、六年沒見了,那對她沒喊過幾次的家人,這次又是為了什麼找上門呢?
  
  刺耳的電鈴聲突然急促的響起,顯示門外訪客的不耐和焦躁,催促著她停下回想中的思緒起身開門。
  
  一打開門,讓人幾乎怏窒息的香水味撲面襲來,然後跟著的是一連串尖銳高亢的批評聲。
  
  「這是什麼爛房子,破破爛爛的連電梯都沒有,窮人住的地方感覺真差勁。」賢尚英一臉鄙棄的神色,一邊大搖大擺的走進屋裡。
  
  而向來冷漠的劉畢忠對妻子的批評話語不予置評,靜靜的皺了下眉,也跟著走進房子。
  
  一前一後進了房子,兩人沒有半分的客氣,完全當作自己家一樣,挑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後便開始吆喝。
  
  「我要一杯果汁,要現打的不加糖。」賢尚英理所當然的開口,彷彿把這裡當作餐廳。
  
  「咖啡。」畢竟是夫妻,劉畢忠開口的第一句話也不是打招呼,而是同樣的命令。
  
  輕輕闔上門,賢雨西冷笑著,對於剛剛的要求置若罔聞,坐在他們的對面,打算開門見山的問明來意。
  
  「劉先生、賢夫人,不知道今天有何貴事,可以勞煩兩位來到我這破爛的家裡呢?」什麼父母的稱呼在多年前就已經省略,在她的認知中永遠只有先生夫人兩個代名詞。
  
  對於賢雨西的冷漠態度,賢尚英原本打算發作的脾氣在劉畢忠的暗示下做了忍耐,忍氣吞聲的暫時又坐回沙發上。
  
  劉畢忠從皮包中拿出一個牛皮紙袋,不悅的丟到桌上,「這是妳二叔找人拍的相片,妳自己看看。」
  
  隨便從牛皮紙袋中抽了幾張相片,賢雨西帶著幾分訝異的看著相片裡的主角,都是她和遲海平兩人的親密合照,除了兩人在街上散步的相片外,還有一些比較隱密的生活照。
  
  這對從認識以來,兩人始終都沒有照過半張相片的賢雨西來說,這些相片無疑是一份意外的禮物。
  
  但是她驚訝的表情卻被賢尚英和劉畢忠認為是事情被發現的震驚和訝異。
  
  「我不管妳想要解釋什麼,總之妳得跟相片上的男人畫清界線,賢家的女兒不可能跟那種窮小子有什麼曖昧關係。」看看那男的穿成那種俗樣,她不用想也知道又是個窮小子。吞忍多時的賢尚英刻薄的說著,完全沒有貴婦人該有的矜貴氣質。
  
  「是嗎?」賢雨西將相片收攏,不著痕跡的放到自己身邊,沒有被激怒,只是淡淡的看了兩人一眼,說道:「相信有妳開了前例之後,再多我一個也沒什麼差別。」
  
  整個賢家的人都知道,劉畢忠當年也不過是個沒沒無名的窮小子,要不是攀上了賢尚英,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在陽明山坐擁豪宅,享受著權力與財富。
  
  「妳說什麼?」聽完她的話,賢尚英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大罵,但還是被劉畢忠給壓了回去。
  
  「談正事,少跟她廢話。」劉畢忠掃了她一眼後,回過頭來淡淡的說道:「就像妳媽剛剛說的,跟那個男人分開,我們會幫妳開始找好對象。」
  
  好對象?賢雨西在心中冷冷一笑,十分不以為然。
  
  只要能夠幫助他們取得更多的財富或者是順利的在賢家的遺產中瓜分更多利益的人,都叫做好對象是吧!
  
  「抱歉,我想我相信自己的選擇,不需要你們多事的介紹對象了。」什麼都好說,但就只有這件事她絕對不可能退讓。
  
  「妳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乖乖配合我們,以後妳還能多少拿到一點財產,否則妳連一毛都拿不到。」賢尚英這次終於忍耐不住,拋棄貴婦的形象對著她破口大罵。
  
  賢雨西淺淺一笑,對於她的怒吼,只是覺得有趣,「容我提醒妳,賢夫人,如果沒記錯的話,幾年前妳讓我簽下的財產分割書上面寫得很清楚,我除了這棟老公寓外,不能拿取賢家的任何一份財產,難不成妳已經提早老年癡呆忘了這件事?」
  
  「妳--」逆女!賢尚英被反諷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無法開口反擊。
  
  「賢雨西,別忘了我們還是妳的父母。」劉畢忠臉上有著警告,卻也對這個多年沒見的女兒有著無法掌握的不確定感。
  
  「當然!身分證上的父母!」如果可以的話,她連這點都不想承認,「不過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撥個時間去把手續辦一辦,這樣我們就連最後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那對她來說,才真的是諸事大吉了呢!
  
  劉畢忠聽完,唇一抿,瀕臨爆發的怒氣潛藏在他驚人的意志力下,銳利的雙眼直勾勾的瞪著她。
  
  「劉先生、賢夫人,除了剛剛那件小事以外,請問還有什麼事嗎?」賢雨西淺笑,但是送客的意味很明顯。
  
  劉畢忠拉起賢尚英,淡淡的看了仍坐在沙發上的賢雨西一眼,平靜的吐出話來,「聰明人做聰明事,年輕人不要太倔強,否則……後果難測!」
  
  他話裡的警告,賢雨西不會傻得聽不出來,但是如果以為這樣她就會低頭的話,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了。
  
  「事情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結果會怎樣,說不定幸運之神會倒向我這一邊也說不定。」
  
  劉畢忠對賢雨西這番挑釁的話沒說什麼,只是露出了一抹深遠的笑容後,便拉著賢尚英走出門。
  
  目送兩人離開後,賢雨西深深的呼了口氣,一直緊繃的肩膀終於無力的垂下。
  
  好累……她真的懷疑剛剛她到底是如何裝作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把那兩個人給送走的。
  
  經過這麼一鬧,她也沒心情去上下午的課了,乾脆……甩了甩一頭長髮,她眼裡露出調皮的光芒。
  
  她撕下冰箱上遲海平留下聯絡方法的便條紙塞進小包包,再傳送一封簡訊到他手機裡,完成出發前的準備。
  
  呵!來個小小的查勤吧!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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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中城銀行的會議室裡,一干經理級以上的高級幹部正為了即將推動的投資方案而聚精會神的開會著,但是一陣手機簡訊傳來的鈴聲卻突兀的在這肅靜的空間響起。
  
  一時之間,各個高級主管部面面相覷,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敢在最令人害怕的總經理面前,因為小小的手機簡訊打斷如此重要的會議。
  
  就在報告者尷尬的盯著演示文稿,不知道該是否繼續說下去的時候,坐在馬蹄桌主位的遲海平掃了眾人一眼後,平靜的宣佈,「休息十分鐘,等一下繼續。」
  
  說完後,他站起身走出辦公室,留下一群不知所以然的高階主管們竊竊私語。
  
  「剛剛……那手機的聲音好像是總經理的?」離遲海平位置最近的財務部經理不是很肯定的說著。
  
  「不可能吧!他是那個四不一沒有的總經理耶!」有人不太確定的反駁著,畢竟總經理的四不一沒有可是整個公司上下眾所皆知的鐵則啊!
  
  不聊天、不打招呼、不談公事以外的事、不遲到早退,沒有任何表情的遲海平也會有人敢在上班時間打手機給他?那比看到豬在跳舞的機率還低!
  
  猜測了半天沒個結論,眾人只能繼續面面相覷,讓這個謎之簡訊成為大家心中最大的疑問。
  
  一路踩著穩健步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一關上門,遲海平馬上著急的拿出手機查看剛剛收到的簡訊。
  
  是我!我等一下去你上班的銀行找你,等我喔!雨。
  
  乍見簡訊的內容,遲海平先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但是馬上皺起了眉頭,不雅的低咒了聲。
  
  他完全忘了他還沒對她提過他真正的工作,也忘了他從來沒有以現在這種穿著西裝的正式打扮出現在她面前過。
  
  但是現在就算打電話要她別來,說不定她也已經在路上了,最糟糕的是他今天是回他原本住的地方變裝的,所以公司裡根本沒有他可以替換的衣服。
  
  該怎麼辦?他該用現在這副打扮去見她嗎?
  
  就在遲海平還在因為他的隱瞞而在辦公室裡著急的苦思解套方法的時候,賢雨西已經悠哉的從公車上下車,站在中城銀行的大門口,仰望著這棟宏偉的建築。
  
  這麼大的樓……她要怎麼找他呢?用手遮掩著烈日,她有些苦惱的低喃著。
  
  如果去櫃檯問的話,只憑一個名字要在這麼大的辦公大樓裡找人,對櫃檯小姐來說也是有點難度,不過打電話問他不就失去了來查勤的用意了嗎?
  
  唉……果然那時候還是要好好逼問他有關工作上的事情才對……
  
  算了!還是直接打電話讓他下來接她吧!要不然她就算在這裡曬太陽曬到脫皮,可能也找不到法子上去。
  
  在遲疑了半天後,賢雨西還是痛下了決定,打算拿出手機撥電話給遲海平要他下來接她,沒想到她電話都還沒按下去,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小雨,妳現在在哪裡?」話筒的另一邊可以聽得出來遲海平正慌忙的跑著。
  
  「我……我現在……我現在還在公車上,可能要再等一下才會到喔!」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的小惡魔慫恿著她說了個無傷大雅的小說。
  
  「我等一下到門口等妳。」
  
  「嗯!」賢雨西邊回答著他,邊看著從門內衝出來的男人直笑。
  
  老天!他是去哪裡弄來那種活像競選總部的外套的?刺眼的亮麗顏色不說,上面還有大大的競選人的名字,最可笑的是他裡面還穿著忘了脫掉的亞曼尼西裝。
  
  要是那件西裝能夠說話的話,一定會淚如雨下,不甘被如此糟蹋吧!
  
  「我當然會等你。」賢雨西拿著手機慢慢走向他的方向,唇邊淨是止不住的笑意,「只是你現在外面穿的那件奇怪的外套真的好醜,你是從哪裡弄來的?」
  
  說完最後一句話,她走到他的面前,與一臉無措、拿著手機還跑得滿臉大汗的遲海平面對面相望著。
  
  「可以脫掉這件醜醜的外套嗎?」她離他很近,甚至可以聽到他急促的心跳聲和手機裡傳來的她的聲音。
  
  她的聲音近得讓他差點無法呼吸,他呆愕的看著她身邊來來往往的人潮穿梭在兩人之間,但完全無法影響他。
  
  「怎麼啦?呆住了啊?大叔。」賢雨西踮著腳在他眼前不斷的揮著手,似乎因為他的呆愣狀態而感到有趣。
  
  有這麼訝異?傻住了嗎?
  
  「妳……」不是還在車上?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心裡的疑問多到讓少言的遲海平只發出了第一個單音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不要再妳啊我的,這裡好熱,我們先進去好嗎?」
  
  雖然能夠看到他傻眼震驚的表情是滿有趣的,不過在大太陽底下做日光浴,她可一點也不覺得有趣。
  
  遲海平的臉色慢慢的從驚愕回復平靜,在心中暗嘆了口氣後,便拉著她的手往大樓裡走去。
  
  有什麼事,等等再說吧!
  
  脫掉了外面那件臨時跟清潔阿桑借來的可笑的競選外套,遲海平又回復了那種面無表情的冷漠,快速的變臉功夫讓跟在一旁的賢雨西看得是嘖嘖稱奇。
  
  直到兩人進到了他的專用電梯裡,她終於忍不住好奇心的發問,「你平常工作的時候……都這麼……嗯……冰塊嗎?」
  
  說冰塊其實也不太正確,因為冰塊雖然冷冰冰的,但起碼也是一種表情啊!而他臉上真的連冷冰冰的表情都沒有,完全就是面無表情的最佳代言人。
  
  如果不是知道他還有其它表情的話,她可能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顏面神經短路咧!
  
  「小雨,我想回家再談這件事可以嗎?當然還有其它的事情。」標準的公事口吻,冷靜的看不出跟那個會陪著她一起買菜的遲海平是同一個人。
  
  因為他不但臉上面無表情,就連說話的口氣也淡得讓人聽不出喜怒哀樂,難不成他工作的時候喜歡扮做機器人嗎?
  
  「可以。」她知道他始終隱瞞些什麼,而這些可能不太適合在他公司裡談開來,即使他們現在身在只有兩人的專用電梯裡。
  
  「待會先等我交代一些事情後,我們再出去吃飯好嗎?」她的懂事回答反而讓他心中湧起一股不知道該說是愧疚還是憐惜的心情,破天荒的說出這種以私事為先的話來。
  
  「沒關係,你忙!我可以等你。」帶著絕對的包容,她臉上露出了個絕美的笑靨。
  
  遲海平默默的看了她一眼,大手緊緊的握了她一下,心中為了她的話語而深深感動著。
  
  又一次,她光是幾句話便能帶給他感動。
  
  第一次她看穿他的寂寞,讓兩人為彼此的寂寞冷清而取暖,讓他明白有人陪伴的感覺竟是溫暖得如此不可思議。
  
  而這一次她絕對的信任和包容,則是讓他始終惶惶不安的心被安全的收藏,她不問也不吵鬧,反而還給予他這麼單純無瑕的笑容……
  
  他深邃的眼,直望著她美麗的笑靨,在這一刻他清楚的明白,深深勾引他的不是她外表的美麗容貌,而是比誰都還美麗的那顆心。
  
  當的一聲,電梯已經到達他辦公室所在的樓層,也打斷了他凝望的視線,他收攏心神,牽著她的手往外走,而這個舉動也嚇壞了一干站在會議室外面等著開會的經理們和秘書。
  
  那個總經理……比機器人更加機器人的總經理,竟然牽著女人的手!
  
  更讓大家羨慕……不,是震驚的是那個還不能稱作是女人的小女生居然還穿著高中制服!
  
  現在是大家集體作夢還是這層樓的冷氣出了錯,讓眾人同時看見海市蜃樓了?
  
  遲海平也不是笨蛋,看著下屬們一副見到鬼的神情,他自然心裡明白他們的震驚所為何來,只是他向來沒有解釋私事的習慣,也乾脆對他們的訝異視若無睹。
  
  「剛剛的市場評估有幾個地方我覺得評估方向似乎不是很恰當,等等財務部將我畫起來的幾個地方重新修正一下,再請秘書重新印製資料發給各位,會議延到午休以後。」
  
  「呃……總經理,要修改的地方可能會來不及在午休之後完成,是不是……」財務部經理冷汗涔涔的看著遲海平畫起來的地方,斗膽的說著。
  
  遲海平沒說話,只是淡淡的看著財務部經理,那不帶殺氣卻讓人心理壓力不斷升高的靜默眼神,讓即使站在財務部經理身旁的幾個人都明顯感覺到沉重的壓力。
  
  無形的壓力比明擺著的責罵更加的讓人支撐不住,才短短幾分鐘,財務部經理便已垂下頭來,不敢直視他。
  
  「我明白了,總經理,我等等馬上修改。」而這代表著等一下財務部負責這一區塊的人員,包括他統統都不能安心的吃個飯了。
  
  「嗯!」聽到這話,遲海平才移開視線,臉上沒有表現出滿意或是不滿意,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其它人可以先回自己的部門了。」
  
  他一開口,讓原本待在原地想打聽消息的各個經理也只能一邊回頭偷看他帶上來的小女生,一邊移動自己的腳步,消失在他可以用眼神做出無形壓迫的距離。
  
  雖然很好奇,但是總經理那種無聲的壓迫實在是太可怕了。
  
  賢雨西看著頂著高階主管頭銜的人群慢慢帶著遺憾的眼神離開,她始終只是帶著有禮的微笑,靜靜的不發一語。
  
  隨便找了個理由支開唯一剩下的秘書後,兩人沉默的進了辦公室,靜默的氣氛似乎沉重得足以讓人窒息。
  
  「大叔,你可以轉過身去嗎?」賢雨西突然開口這麼要求著。
  
  他瞅著她一會兒後,不發一語的依照她的意思背過身去,然後在下一刻感覺到她從背後緊抱著他。
  
  濡濕的濕意慢慢的在他的背後蔓延,細碎的抽噎聲也越來越清晰。
  
  「大叔……大叔……我好累……我真的好累了……」她低喃著,嘗到了嘴角的苦澀。
  
  她不想哭,但是眼淚卻不斷落下。
  
  她想好好堅強,繼續笑容滿面,但是她……還是做不到。
  
  因為她不過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女生而已,太多太多的情緒讓她幾乎快崩潰了啊!
  
  他倏地轉過身,將她嬌小的身軀摟得死緊,一邊溫柔的用手拍著她的背,「哭吧!難過就該好好的哭一場。」
  
  他不知道這個早上發生過什麼事,可以讓一向笑容不離臉的她哭得像個淚人一樣,但就如同她什麼都不問一樣的包容他一般,他也同樣的不問她為何而哭。
  
  他只會默默的提供他的懷抱,讓她可以安心的在他的懷裡哭泣,這是他僅能為她做的。
  
  在他輕柔的拍撫下,懷中的哭聲漸歇,他拿出隨身的手帕擦拭著她頰邊的淚痕,輕聲問著,「好點了嗎?我們出去吃中餐?」
  
  從他懷中抬起頭,賢雨西已經稍微整理好自己剛剛潰堤的情緒,對於他的提議猶豫了下,然後皺起了眉頭。
  
  想了半天,她癟了癟嘴,「不要,你一出去,又會變成剛剛那個沒有表情的冰塊臉,我還是待在這裡就好了。」
  
  她記得她剛剛只答應理由回家再說,可沒說她沒有拒絕他提議的權利吧!
  
  才剛剛發洩過悲傷情緒的她,現在不想溫柔,不想成熟,只想耍個小任性,賴著有溫度的他。
  
  「難不成妳要一直待在辦公室裡等到我下班為止嗎?」他對於她哭泣後的小任性沒有任何意見,原本還有些ㄍㄧㄥ的神情,此刻也完全破裂。
  
  「也可以。」反正她今天假都請了,去哪裡消磨時間還不都一樣。
  
  「我看我還是請秘書幫妳買點東西上來好了。」說著,他拿起電話就要按下內線。
  
  她伸手攔住他按下按鈕的動作。
  
  「沒關係啦!我可以等你下班再一起去吃飯。」腦中突然閃過一個有趣的點子,讓她慧黠的一笑,曖昧的笑問,「還是……你要吃我當中餐?」
  
  呵……這句經典名句本來是今天晚上她想試著說說看的,沒想到現在就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試了。
  
  只不過現在說的話可能沒什麼效果吧!畢竟他還在上班不是嗎?
  
  不過現實往往出人意料。
  
  「這個點子不錯。」他黝深的雙眼望著她,低沉的嗓音有著被撩動的情慾,「我想我不介意來個新嘗試,譬如在辦公室內歡愛。」
  
  感受到他一邊說,還一邊讓兩人的下半身輕輕摩擦,原本只想鬧著玩的人反而有點退卻了。
  
  不會吧?他竟然要來真的?
  
  「等等……你等一下不是還要開會?」她忍著他的動作所帶來的戰慄感,勉強的說著。
  
  「是沒錯。」他忽然為了她一個扭腰的動作粗喘了聲,「但是午休時間有一個半小時……拿來做點壞事也足夠了。」
  
  「這太瘋狂了。」紅潮爬滿了她的臉,她不敢相信一個應該成熟穩重的金融人員竟然會把她一句開玩笑的話當真。
  
  「瘋狂?」他輕啜著她的唇,「或許我從接受妳的早餐開始,就已經瘋了也說不定。」
  
  他的手捧住她的雙臀,然後跨步往辦公室內的沙發上移動,沒幾分鐘,她已經被放在柔軟冰涼的黑色沙發上,除了白襪外,全身一絲不掛。
  
  「好美。」他眼中毫不保留的讚賞眼神,由上到下環視著她裸露的肌膚。
  
  被剝得一絲不掛的她面對著他毫不掩飾的目光,只能羞澀的用雙手環住自己的胸前,偏過頭,不去直視他熱烈的眼光。
  
  看著她羞赧的模樣,他已被挑動的情慾更加的難以忍耐,大手直接探向她依舊閉塞的花瓣處撫揉著。
  
  察覺到她穴口泌出濕意,他隨即讓長指直驅而入,在緊窒的肉壁中勾弄撩撥。
  
  「大叔,太快了……等等……」他的一連串動作讓她有些不能適應,開始小小抗拒著。
  
  「小雨,妳可以的!我們每天晚上都這樣做,不是嗎?」一句話道盡了兩人每夜是如何的激情纏綿,也讓原本喊著不行的她,臉紅得快滴出血來。
  
  「那不一樣啦……」晚上他就算再怎麼熱情,也不像現在這麼激烈,更何況那是在房間裡,只有他們兩人,可是此刻是在他的辦公室裡,搞不好還會有其它人在外面走來走去的,要是被聽見什麼不該聽見的聲音,那多丟人啊!
  
  「沒什麼不一樣的。」鬆開了皮帶和褲頭,他輕啄著她冒出汗滴的鼻樑,讓自己灼熱的慾望磨蹭著她,「只要像平常一樣接受我就可以了。」
  
  從沒看過他如此的強詞奪理,讓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只能閉上眼睛隨便他擺佈。
  
  「妳已經為我準備好了,小雨。」抽出沾滿她透明體液的手指,他認真的審視著他剛剛的成果。
  
  她羞澀的偏過頭去,但已經不再發出反抗的聲音,只是小小的喘息著,像是極力克制著口中發出誘人的呻吟聲。
  
  但她壓抑的神情卻帶給他更大的戰慄與快感,他忍不住的讓自己的慾望毫無預告的衝進她體內。
  
  時間的緊迫還有缺少隱私的空間教他少了平常的溫柔前戲,每一下的抽撤都充滿了力量。
  
  「啊……嗯……」她抱緊著他的背,無助的晃著頭,感受著他規律卻又猛烈的進襲。
  
  突然間,他舉高了她的雙腿至他的肩上,讓她僅著白襪的雙腿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搖晃。
  
  「大……大叔……我……我已經……」她喘著氣,臉上有著快到巔峰的掙扎。
  
  她的花徑一陣快速的收縮讓他停下抽撤,轉而擺動腰部讓慾望在她體內緩慢的旋轉。
  
  「啊……啊……不行了……大叔……大叔……」那惱人的折磨教她忍不住自己擺動臀部,希望紓解下腹不斷升高的壓力。
  
  「怎麼變得這麼敏感……小雨……」感受到她的迫不及待,他停下旋轉的動作,又開始前後的抽撤,狂烈的在她的花穴中進出。
  
  「啊--」
  
  在賢雨西一聲拔高的呻吟後,他停下所有的攻勢,讓她體內滾滾的熱流沖刷著還留在她體內的分身,也沾濕了身下的沙發,留下淡淡水痕……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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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兩人激烈的喘著氣,遲海平放下賢雨西擱在他肩上的雙腿,問著,「還好嗎?」
  
  向來他為了體貼這個小他一輪的小情人,從來不曾如此放縱的與她歡愛,而這一次怕是把她給累壞了。
  
  「還……好。」賢雨西有點結巴的說著,視線不敢往下看去。
  
  他們一定要在這種時候閒話家常嗎?他是不是忘了他的「那個」還沒有離開她?
  
  「你……是不是該起來了?」賢雨西慌亂的看著掛在牆上的時鐘,想找個話題脫離現在這種曖昧的氛圍。
  
  他不甚在意的瞄了掛鐘一眼,「還好,還可以再等等。」
  
  還等等?難不成……他還想再做什麼嗎?
  
  「還要等什麼啦?快起來!快起來!」她發飆的撂著拳頭打他,哪裡還有平常那種溫柔乖順的模樣。
  
  扣除掉之前她難得的與他唇舌相對的那次外,對第一次見到她這種面貌的遲海平來說則是感到新奇和訝異,也讓他忍不住暗想自己是不是從來都沒真正好好的認識過這個小女人真實的模樣?
  
  不過對於這種新的發現,他倒是不感覺到厭惡,反而覺得更加有趣就是了。
  
  只是就算再怎麼有趣也要先擺一邊,因為這個小妮子這樣的亂動,讓他本來就只是暫停休兵的慾望又蠢蠢欲動了。
  
  遲海平握住她不安分的兩手送至唇前親吻,深沉的眸子瞅著她低聲喚著,「小雨……」
  
  「怎麼了?」
  
  他緩緩的動了動腰,試圖燃起剛剛半熄的情火。
  
  「你……你怎麼又來了?」難不成他的等一下就是要等這個嗎?
  
  「妳說錯了。」將她的手高舉過頭,他低下頭與她的臉面對面,溫熱的氣息噴拂在她臉上,「應該說剛剛只是暫停,現在則是要把剛剛的做完。」
  
  所以剛剛是中場休息時間嗎?
  
  算了!算了!她已經很明白掙扎無用,還是趕快讓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比較可能趕在短短的時間內,讓兩人可以脫離現在這種羞人的情況。
  
  「你說就算,只要趕快做完,讓我把衣服穿上就好。」
  
  她的語氣讓他不由得失笑,「我也想快一點,可是妳每一次都要我慢不是嗎?」
  
  他含帶寓意的話讓她又是一陣抗議。
  
  「噢!你怎麼突然……」輕喘了聲,她詫異的望著他。
  
  「閒聊時間該結束了。」
  
  說完,他輕巧的覆住她的菱唇,讓她的抗議和呻吟只能博取小小的時間逸出。
  
  即使身體部分相連,但火熱的軀體還是覺得不夠,兩人迫切的碰觸著對方,感受彼此的溫度。
  
  肉體的碰撞聲淫靡的充斥在耳邊,像催促著他更加賣力的挺身邁進,直到她體內最深處。
  
  「啊--」小腹直擊而來的熱流讓她崩潰的流下一串眼淚,纖纖素指也忘情的在他肩上掐下痕跡。
  
  這段午後的激情,終於回歸了平靜。
  
  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服裝,遲海平體貼的清理好賢雨西身上的痕跡後,才替她收好落了一地的衣服讓她一件件穿上。
  
  「等等妳還是先待在辦公室裡休息吧!等我下班後,我們再一起走。」遲海平又恢復了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但是嘴裡卻像個老媽子一樣叮囑個不停,讓他即使再不苟言笑,也因為這些小細節而破了功。
  
  「要不要等你那個同事?」雖然剛剛兩人才荒唐的瞎混了一整個中午,但是她還記得今天晚上還有約的事情……
  
  等等,今天晚上約好要一起吃飯的人,該不會就在被他趕走的那一群高階主管中吧?
  
  她不經思索的將腦海裡的疑問給問出口,心裡忐忑不安,希望不會有個很糟的答案。
  
  如果是的話,她今天晚上去吃飯的時候多尷尬啊!雖然她方才應該沒有什麼不得體的表現。
  
  「他不在剛剛那群人之中,今天他剛好有個很重要的融資案要談,所以不在公司裡。」遲海平解釋著。
  
  「呼!還好不在。」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也還好他不在。遲海平心有戚戚焉的想著,但是理由卻與她完全不同。
  
  要是陳正明在的話,他可能就沒辦法享受剛剛那段難得的時光了。
  
  門外傳來秘書盡責的敲門聲,提醒著兩人的午間時光到此為止。
  
  「我該走了。」遲海平收拾起辦公桌上的開會檔,跨步走向門。
  
  少了他的陪伴,她坐在沙發上,突然覺得剛剛已止住的淚意又忍不住想氾濫。想抓住他要他陪著她,但是任性的要求卻始終梗在喉中說不出口。
  
  因為他不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她也不是那種只靠著純粹愛情就能活下去的小女生。
  
  她很清楚他身為一間公司的領導者有太多該負的責任,不能老是陪在她身邊說著無聊的話,這些她都懂,也很清楚……可是為什麼看見他頭也不回離去的背影,她還是有忍不住想任性留下他的衝動?
  
  他的手已經放在門的握把上,眼看就要打開那道門,然後離開,卻在打開門的前一秒,突然轉身走向她,那一刻,她的心臟幾乎雀躍得快要停止。
  
  「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再哭了,嗯?」小心的讓她偎進自己的懷中,他做了以往的他絕對不可能做出的動作。
  
  「嗯!不會了。」伸出手緊緊回抱著他,她知道這是他最大的溫柔了。
  
  有了他的這個小小擁抱,剛剛浮躁不安的心似乎得到了安撫,讓原本又要溢出眼眶的淚意也收了回去。
  
  最後遲海平拍拍她的頭,知道自己真的應該離開了,「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高興的哼著小曲,陳正明手裡拿著剛剛最新談成的融資案,愉快的踩著輕快的腳步,往總經理辦公室邁去。
  
  還好這個融資案在他辛苦了幾天幾夜後終於搞定,要不然天知道他還要過這種天天被盯梢的日子多久。
  
  「王秘書,總經理在裡面嗎?」陳正明比了比緊閉的辦公室大門。
  
  「總經理正在開會,不在……」
  
  「不在啊?」陳正明沒聽完王秘書的話,就自顧自的開門走了進去,「那我先進去等他開完會。」
  
  「可是裡面有個小妹妹在……」王秘書最後的語音消失在開了又關上的辦公室大門後。
  
  唉……就算她這個秘書很沒存在感,好歹也聽完她這個秘書說完話好嗎?
  
  真是的!別說她不盡責,她可是有完全的把裡面的狀況給說完了,被嚇到者,概不負責。
  
  一路進辦公室,陳正明就看到「異象」出現在這個空間裡。
  
  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美得像是從古典畫裡面跑出來的氣質小美女--雖然這個小美女很不搭的穿著水手服。
  
  「小妹妹,妳怎麼會在這裡?」是誰的客戶忘了把自己的女兒帶走嗎?還是暫時借放在這裡?
  
  「我在等人。」賢雨西優雅客氣的一笑,很老實的回答。
  
  「等人?」他沒猜錯,果然是某客戶的女兒。陳正明露出自以為是的笑容,「等爸爸工作完嗎?」
  
  爸爸?賢雨西微微的擰起眉,對於他的某個字眼不是很高興。
  
  這個人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難得看到這種年輕又可愛的漂亮妹妹,陳正明忘了自己進來的目的,開始隨便找起話題,就地搭訕了起來。
  
  「妹妹,妳爸爸是做什麼的?」
  
  「金融業。」懶得糾正他錯誤的認知,她索性跟著他隨便瞎扯淡。
  
  反正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也挺無聊的,當打發打發時間也好。
  
  金融業?同產業的呢!陳正明暗忖,腦子裡一邊過濾著最近有跟哪幾家相關客戶接觸的紀錄。
  
  「哦?那也是銀行方面的嗎?還是其它的?」他又繼續追問。
  
  「一樣也是銀行。」而且還是你的頂頭上司。
  
  「哦?一樣是在銀行服務的?搞不好妳爸爸的名字我有聽過,妹妹,妳爸爸叫做什麼?」雖然這挺污辱人的,但是他想了半天,就是沒印象有哪個有來往的客戶能夠生出這麼個花容月貌的女兒來。
  
  過於專注在眼前美麗女孩的答案上,陳正明沒注意到辦公室的門已經再度打開。
  
  「在你後面。」她比了比他身後。
  
  「什麼?」
  
  「我說你要問的人現在就站在你後面。」而且臉色不佳。
  
  「嗯?」陳正明後知後覺的轉過身,臉上扯出職業笑容,「您好……」但在看到來人的臉孔之後,忽然呆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總……總經理?!
  
  「要問我什麼?」遲海平平靜的問著,深沉的眸子裡蘊藏著風暴。
  
  陳正明最好有很好的理由可以解釋,為什麼在上班時間在他這個總經理的辦公室裡,竟然光明正大的跟「他的女人」搭訕。
  
  陳正明難以置信的在兩人之間不斷轉頭確認。
  
  老天!他怎麼不知道總經理有個這麼大的女兒了?虧他還自認為是公司裡最瞭解他私底下一面的人!
  
  「你是她爸爸?」
  
  「爸爸?你在說什麼?」遲海平蹙眉,不解的看向賢雨西,「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他才開個會回來,就已經有人在他辦公室裡胡言亂語了?
  
  賢雨西無奈的擺了擺手,一臉的無辜,「我不知道,他可能誤會了什麼吧--」
  
  「等等。」陳正明打斷兩人的交談,試探的猜測著答案,「她是你親戚的女兒?」
  
  「妳剛剛是怎麼跟他說的?」遲海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頭問著她。
  
  「我什麼都沒說,都是他自己猜的。」還猜得很高興,一副就是這樣的表情。
  
  等等!高中女生、高中女生……這個關鍵名詞最近好像在哪裡聽過……被遺棄在兩人談話的陳正明突然注意到她的身分,心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她不會就是你的小女朋友吧?」說完,陳正明還乾笑了兩聲,想把這個愚蠢的問題當成笑話看,「應該不可能吧?」
  
  賢雨西抿嘴輕笑,緩步越過他身邊,走到被調侃的男人身旁,親密的勾住他的手臂。
  
  「不好意思!我就是他的……女朋友。」自動省略那個小字,果然聽起來順耳多了。
  
  「她說的是真的?」不會吧?怎麼會有這種事情?
  
  「嗯!」
  
  他簡單的應聲,等於戳破了陳正明原本還在心中欺騙自己的小小謊言。
  
  其實綜合剛剛的種種異象,他就應該知道那位女孩說的全都是真的了。
  
  因為如果她不是遲海平的小女友的話,早在剛剛她勾住遲海平手臂的那一剎那,手就會被甩開了,還有,遲海平也不會讓一個小女生進他的辦公室,就算是客戶的女兒,遲海平都會請她到附屬的招待室才對。
  
  只是他就是不敢相信,為什麼這種好事竟然會落在眼前這個已經到孤僻沒人緣的上司兼好友身上。
  
  跟一個年輕有活力的女高中生交往,這是多少男人的期盼啊!更不用說這個女孩還兼具了知性的美貌,還有看起來很乖巧的個性,跟原本他設想是來騙錢的援交女高中生落差了十萬八千裡。
  
  「還有什麼問題嗎?」遲海平難得明顯的表示不悅。
  
  「有,我還有個問題,不過不是問你,是想問這個漂亮的妹妹。」
  
  「問我?」賢雨西一臉的詫異。
  
  「對!請問妳還有像妳一樣漂亮可愛的同學嗎?」
  
  賢雨西突然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過身旁的男人倒是終於忍受不住了。
  
  「滾!」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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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如果之前無法理解什麼叫做冤家路窄,那麼這一刻賢雨西絕對有相當深刻的感觸。
  
  看著坐在桌子兩邊臉色凝重的兩方人馬,她不由得想著這種巧合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話說下午從遲海平的辦公室出來後,三人索性直接開車到早已預約好的餐廳準備用餐,沒想到這間平常號稱有五星級水準的餐廳竟然擺了個大烏龍給他們。
  
  電腦故障所以導致重複訂位?!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接下來竟然又非常巧合的在等待餐廳人員處理位置問題的時候,赫然發現重複訂位的另一方人馬擺著比他們還臭的臉站在櫃檯的另一側。
  
  而最巧合的事情就在兩方人馬對上眼的時候,那種幾乎快一觸即發的熱烈火花,讓她明白眼前這對臉色怪異的男女絕對跟她身旁的男人有著不尋常的關係。
  
  遲海平看著眼前的男女,他實在是無法硬擠出若無其事的表情來面對,更不用說出聲打招呼了。
  
  而對面的一男一女,前者是一臉的不以為然,後者則是帶著羞愧眼神,不敢直視遲海平。
  
  一般來說,這麼明擺的尷尬場面應該是趕緊各自走人才是,但就是有這麼白目的人種竟然看不出彼此的不情願與尷尬,竟然還吆喝服務生他們可以並桌,讓五個人坐成一桌,氣氛卻比之前更加的詭譎。
  
  「總經理,今天還真巧,竟然能夠在這裡遇到總經理的弟弟和弟妹對吧?」某白目意識不到現場詭譎的氣氛,熱烈的說著。
  
  此話一出,賢雨西馬上瞭解在場四人的關係,但餐桌上的氣氛似乎也因為這話而降到冰點。
  
  遲海平平淡的看著眼前他應該最相信的兩人,飄忽的思緒已經不知道是否該為這一幕感到任何負面的情緒了。
  
  因為一個是他不能相認的親弟弟,一個則是他曾經認真以為最知心的女友,現在卻是這樣的情景相對,對他來說,豈是「情何以堪」可以代表的。
  
  「是啊!大哥。」嘴裡含著譏誚的笑意,遲欲天皮笑肉不笑的說著,「我們是很久沒見了……算算也有三年了是吧?」遲欲天突然眼神一轉,親暱的拉過坐在一旁始終不作聲的妻子,「亞竹,不跟老同學也是大伯打個招呼嗎?」
  
  莫亞竹怯怯的抬起頭,卻不敢直視遲海平的眼,懦懦的打了個招呼後又馬上低下頭去。
  
  瞬間,餐桌上又陷入了一片寂靜,讓本來挑起話題的陳正明終於後知後覺的發覺到這家人的怪異氣氛,也噤聲不說話。
  
  真是夠了!他們是來吃飯還是來演默劇的肥皂八點檔的?如果沒有人敢開口的話,就讓她來吧!賢雨西在心中暗忖著。
  
  她扯了扯坐在身旁遲海平的衣袖,然後以剛好讓餐桌上每個人都能聽清楚的音量說著,「海平,我今天想去吃之前那家餐廳,不想吃這個了!我們先走好嗎?」
  
  她此話一出,坐在對面的夫妻倆才終於正眼打量起這個從剛才就一直跟在遲海平身旁的小女生。
  
  什麼時候遲海平也有這種找幼齒的習慣了?該不會是孤僻久了,連腦子都不太正常了吧?遲欲天在心中冷笑著。
  
  好個漂亮的小女生,雖然才快速的瞄了一眼,但是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的絕美神態,就連她這個女人都不禁想再多看一眼。
  
  他……該不會是……莫亞竹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
  
  手掌被一雙小手給緊緊握住,遲海平怔愣的看著賢雨西眼裡閃爍的暗示,頓時明白她是想找理由讓他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這裡。
  
  「好不好嘛!」她撒嬌的催促著他。
  
  拍了拍她的頭,在外人看來這是他寵溺的舉動,但是只有遲海平自己知道,這是他感激的表現。
  
  因為她看出了他有多麼不願待在這個空間裡,還刻意裝出耍任性的樣子,就是要讓他能夠離開。
  
  老實說,他除了感激外,還有鬆了口氣的感覺。
  
  即使已經過了三年的時間,他還是無法心平氣和的看著他們兩人。
  
  得到遲海平無聲的應許,她高興的綻放出美麗的笑靨,「那陳大叔還有……我們先走了,你們慢用啊!」
  
  「這樣就想走了嗎?」遲欲天坐在椅子上,挑眉挑釁的說著,「大哥,我們已經好久沒來敘敘舊了吧?」
  
  遲海平站起的身子一僵,讓遲欲天在心中更是冷笑連連。
  
  察覺到遲海平身體的僵硬,她握緊他的手擺出標準的笑容,轉過身面對那個故意挑釁的爛人,「海平已經要陪我去吃別家餐廳了,你還故意要留人下來敘舊,難道你對於言語接收有障礙嗎?」
  
  簡單來說,就是重聽,聽不懂人話。
  
  「妳……」
  
  「我什麼?」賢雨西臉上的笑容更盛,然後在其它人的目光下,拉著遲海平,如同古典仕女般優雅的離開,留下三人錯愕的坐在原地。
  
  呆愣了半晌,最後還是由陳正明輕咳了幾聲打破沉默,「我看我們先點餐好了。」
  
  「哼!還吃什麼!不吃了!」
  
  遲欲天惱怒的扔下菜單憤而離席,莫亞竹則是起身緊跟在他身後默默的離去。
  
  頓時餐桌上只剩下還搞不懂這些人到底在發什麼火的陳正明留在原地。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避風頭的服務生終於敢靠了過來,重新送上菜單,
  
  「先生,要點菜了嗎?」
  
  「先等一下,先給我來瓶酒吧!」他想,他可能需要好好的想想,剛剛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遲海平沉默的駕著車,從餐廳到賢雨西的小公寓樓下,兩人似乎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一個是等待他主動解釋,一個則是等著她主動開口詢問。
  
  最後還是由賢雨西先啟口。
  
  「我想……你應該有什麼話要說吧?」
  
  遲海平默默的搖下車窗,從身上拿出幾乎不抽的煙點燃,然後看著那冉冉飄起的煙霧,在黑夜中慢慢淡去。
  
  「十歲以前,我一直都跟著外婆住在鄉下,我從沒看過我的爸爸媽媽,也一直以為我大概只有外婆一個親人了,但是十歲後,外婆過世,遲董事長突然出現說要領養我成為他們家的養子,當然,對一個才十歲的小孩來說,他沒有什麼可以選擇的權利,所以很理所當然的,我離開了外婆家﹒跟著遲董事長到城市來。」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下,然後才又繼續說下去,「成為遲家的養子是一件讓我覺得很怪異的事情,因為那時候遲家已經有了小孩,也被認為是未來的繼承人,就是妳剛剛看到的欲天,連我都是這麼想的,只是後來……」
  
  「後來怎麼了?」
  
  他露出苦笑,「後來遲董事長生了場重病,然後提早立下了遺囑,並且規定要在他死後,遲家所有的財產只能照他說的去分配,所有人不能有其它意見。」
  
  「那封遺囑跟你們原本想的不一樣?」她猜測著。
  
  「對!是不一樣。那時候除了律師、遲夫人、我和欲天以外,沒有人知道那份遺囑的內容,所以大家還是認定欲天會是未來中城銀行的主事者,而我會是輔佐他的幫手。」
  
  「所以呢?又發生了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只是在遺囑宣佈之前,欲天閃電的結了婚,而新娘剛好是我交往多年的學妹罷了。」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很老套的故事,我拿到了遲家的財產權,卻看清了人心。」無論是相處多年的親情或者是他一直以為純潔的愛情。
  
  在看到她披著白紗站在他眼前,羞愧的叫他一聲大伯的時候,那一瞬間,他已經不知道什麼該相信,什麼不能相信了。
  
  「她為了錢背叛你。」賢雨西肯定的下了結論。
  
  「或許吧!」煙燃到了盡頭,火花瞬滅在黑暗中,也讓他的苦澀埋藏起來,「不過那也不能說是背叛,她只是在有限的資訊上,選擇了對她最好的未來罷了!宿命點來說,只能說我們沒有緣分。」
  
  「等等!難道陳大叔不知道她是你前女友這件事情嗎?要不然怎麼還會……」一般而言這種尷尬的狀況,應該不會有人主動提議並桌的吧!
  
  「別怪他,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之前我和她交往的時候為了避免麻煩,我們一直沒有公開,欲天也是因為有一次在家裡遇到我帶她回家,也才知道我有交往的對象的。」
  
  「可是我不懂……為什麼遲董事長會將中城銀行交給你,而不是給唯一的兒子?難道他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嗎?」賢雨西對這整件事情的發展充滿了濃厚的疑問,她總感覺到這件事情沒這麼簡單。
  
  「不!欲天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人才,只是個性不夠踏實,容易好高騖遠是唯一的缺點。」
  
  「既然如此,我想不出到底為什麼遲董事長的遺囑會……」
  
  「一開始我也搞不清楚,直到他死前,他終於把理由告訴了我。」漠然呆滯的聲音讓他的情緒顯得壓抑,「他其實不是我的養父,而是我親生的爸爸,他說因為很多原因,他沒辦法讓我真正的認祖歸宗,但是起碼他死後能夠將大部分的財產給我當作一點補償。所以從三年前開始,那句爸爸我再也叫不出口,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定位那個男人,即使他是我親生的父親也是我的養父。」
  
  補償?得到了那擺脫不了的枷鎖,卻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這算是補償還是掠奪?假如那個人地下有知,可會感到一絲的懊悔做下如此的決定?
  
  賢雨西難過的看著他隱藏在黑暗中的側臉,雖然無法清楚的看見他現在臉上的表情,但是從聲音就可以知道他有多麼的痛苦。
  
  因為她很瞭解他要的不是那些無謂的補償,最重視感情的他其實要的只是一種平凡無華的情感。
  
  只可惜即使他如此渴望,他最終還是失瞭望、受了傷。
  
  「沒關係了!那些都過去了……都過去了!現在有我喜歡你,有我陪著你,以後你就不用一個人難過了。」抓著他的手緊緊的握在手掌中不放,她呢喃似的安撫嗓音有著滿滿的心疼和憐惜。
  
  「小雨……」他側過頭看著她,眼眶忍不住濕潤。
  
  一年、兩年、三年,這無法公諸於人的事實一直埋藏在他心中,日日夜夜的折磨著他,直到今天,終於有人可以幫他卸下這太過沉重的過去了。
  
  「我--」
  
  車窗外突如其來的敲打聲打斷了他正欲說出口的話,而看到來人一臉的不壞好意,更讓他瞬間繃緊了神經。
  
  他沒有愚蠢的搖下車窗,緊隔著一片玻璃,沉聲問著,「有什麼事嗎?」
  
  「沒有什麼事,只是想請問一下你旁邊那位小姐是不是叫做賢雨西?」對著手上的相片,混混一有些不耐煩。
  
  煩死了!那個死老頭只說找一個叫做賢雨西的女人,然後教訓一下她旁邊那個男的,但是又不給那男的清楚的相片,讓他們哥兒倆在這裡站了快一整個晚上,現在只想隨便找個人扁一扁收工走人。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畢竟這幾年也不是混假的,遲海平打算采迂回戰術先摸清楚對方的來意。
  
  賢雨西看到這莫名其妙的兩人大略已經知道他們的來意,頓時緊張的扯住他的袖子,但只換來他安慰的輕撫。
  
  「是的話就好辦了!」混混一臉色一變,轉身朝另外一個人伸手拿了根球棒,「給我砸!」
  
  霎時,車窟的玻璃碎片如雪片般飛灑至車內的兩人身上,遲海平反應迅速的用身體護著她,讓玻璃碎片劃過他身上,留下大小不一的血痕。
  
  他傳來悶哼,卻不移開身子,更多的玻璃碎片砸碎在他身上,被護在他身下的賢雨西焦急的差點被逼出淚來。
  
  怎麼會這樣?到底是哪個人做的?她住的這個地方照理來說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才對啊!
  
  那個人明明是這樣跟她保證的,不是嗎?
  
  將車上可以砸的地方全都砸個稀爛,圍在車外的兩個混混似乎也覺得夠了打算收手,跨上改裝過後的機車一邊撂下狠話,「臭小子,識相點!敢再跟你旁邊那個女的在一起,下次你就知道死了!走人!」
  
  機車咆哮的聲音逐漸遠離,遲海平這才慢慢的撐起身體,虛弱的問著已經掛著無聲淚痕的她是否安好。
  
  「有沒有傷到哪裡?」他輕柔的問著,卻讓她的淚掉得更急。
  
  他都幫她護著了,她怎麼還會受到什麼傷?應該是他到底傷得嚴不嚴重才對。
  
  「我沒有,你呢?你傷到哪裡了?讓我看看。」她小心翼翼的碰著他身上,生怕碰觸到令人害怕的傷口。
  
  「別哭,我沒事……只是頭有點暈……」知道她沒事,他硬撐的臉容也慢慢的放鬆了下來,身體無力的倒向她,惹來一陣驚呼。
  
  接住他突然軟倒的身體,讓她的大腦突然空白成一片,直到看到他背後被玻璃劃傷,甚至還不停流著血的傷口,那鮮紅的血痕震醒了她,她慌亂的立刻從包包中拿出手機,顫抖不已的手指甚至幾次撥錯了按鍵。
  
  醫院!她要趕快送他到醫院去。
  
  夜晚的急診室老實說並不會比一般的門診還要冷清,來來去去的人群嘈雜得可比白日,但是這時候的賢雨西什麼也管不了,她只想好好的守在遲海平的身邊,握著他的手,確定他身上的傷沒有事。
  
  站在一旁的醫生,一邊剪開他的衣服,一邊忙碌的處理他身上的傷口時,還不停的取出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讓她看了除了怵目驚心外,還有更多的心疼。
  
  看著那些玻璃碎片尖銳的稜角,那劃破身上肌膚的時候是多麼的痛就不難想見,可是他竟然還固執的不肯移動半分,讓所有的碎片都幾乎落在他身上。
  
  難道他不知道,即使她沒有受傷,但是看到他受傷,她的心一樣不好過嗎?
  
  甚至在看到他倒在她身上的瞬間,她幾乎都快以為自己的心跳已經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
  
  回想起那一幕,坐在病床旁的她忍不住揪緊手指,臉色發白。
  
  直到醫生終於深深的吐了口氣,將所有的玻璃碎片取出,然後上藥包紮,她才抬起頭,怯怯的問著,「他已經沒事了吧?」
  
  「沒事了,除了幾個大傷口讓他失血過多外,其它沒什麼大礙,接下來幾天傷口不要碰到水。先讓他在醫院待兩天,等確定傷口復原情況沒問題後,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謝謝醫生!」深深的一鞠躬,賢雨西此刻有著對醫生的滿滿感謝。
  
  「不客氣!小姐,等一下護士會帶妳去辦住院手續。」對病人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醫生揮了揮手要旁邊的護士過來後,便趕向另一邊的病床繼續處理其它病患。
  
  「小姐,請跟我過來辦一下住院手續。」護士小姐制式化的說著,雙手大略的收拾著剛剛一地的凌亂。
  
  「嗯!拜託妳了。」
  
  辦完了住院手續,賢雨西靜靜的坐在單人病床旁看著遲海平,有時輕撫著他緊皺的眉頭,有時抑止他想翻身的動作,直到窗外慢慢露出曙光,將房間內染上一片瑩白。
  
  她一夜沒睡,除了照料他以外,她的心情也從驚嚇到心痛,然後讓慢慢升起的憤怒盈滿心頭。
  
  雖然她知道那兩個人不會在談判破裂後就輕易放棄,但是她沒想到他們竟然會把事情延伸到他身上。
  
  他們要做什麼她都不管,只要是沖著她來的,她都可以置之不理,可是為什麼要對他出手?就只因為他看起來不像一個有錢人?就只因為他之前那種窮人打扮?
  
  這次的事情真的完全惹惱她了,不僅僅只是因為他們太過惡劣的舉動,也是因為某人失信於她。
  
  他給過什麼保證?她家附近一帶絕對不會有人來鬧事,絕對可以完全的放心。
  
  原來他所謂的鬧事的範圍定義如此狹隘嗎?
  
  「小……小雨……」趴伏在病床上的遲海平難受的動了動,乾渴的雙唇光是發出簡單幾個字就充滿了痛苦。
  
  「怎麼了?要喝水嗎?這是傷口會痛?」賢雨西聽到他的聲音後,連忙焦急的探上前去,本來已經因為發怒而冷凝的臉色也迅速卸下。
  
  他乾涸的雙唇動了動,她便馬上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礦泉水插上吸管,端到他面前讓他飲用。
  
  待喝過了水,看了看窗外的陽光,他先是皺起眉,深深的吐了口氣後抬眼看著她,「小雨,幫我跟秘書說一聲,我今天不進公司了,好嗎?」
  
  「嗯!我等一下就去。我先回家幫你拿點東西再過來,你再休息一下吧!」當然,除了這些事外,她還有更緊急的事情要好好的處理,譬如去找那個混蛋要個交代。
  
  「嗯!」光是說個幾句話,讓失血過多的他又忍不住睡意的侵襲,沒兩三下就又閉上眼沉沉睡去。
  
  撥了撥他的髮,他安詳的睡臉讓她臉上一柔,「好好休息,我等一下就回來。」
  
  看著他的睡顏許久,當她再度抬起頭的時候,她的臉又恢復了冷凝,眼中還閃爍著壓抑的火苗。
  
  所有膽敢讓他受傷的人,她都不會讓他們好過,不過另外那兩個人可以晚一點處理,至於那個做出保證卻又不遵守的人嘛……
  
  該是準備給她一個交代跟解釋的時候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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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每個學校都一定會有三不管地帶,那不一定是學校最下層的學生聚集的地方,但絕對是一般學生絕對不敢靠近的地方。
  
  即使像清楓學院這種號稱是多麼高品質的學校,也難免會出現這種地方,因為在某些勢力之下,學校方面還是不得不屈服,「破例」讓幾位學生入學。
  
  而清楓學院的三不管地帶還很明目張膽的就位在技術研習教室的正後方的和式小屋中,因為那裡離學校後門最近,最容易讓某些非學生分子進出。
  
  一如往常,這屆讓學校破例入學的青竹幫少主幾乎從上課的第一節開始,就窩在這間專門留給他的小屋中休息。
  
  砰的一聲,距離燕其邁左前方不到一公尺的玻璃突然被石頭砸破,當場讓一群滿臉煞氣的彪形大漢怒氣騰騰的站起來,查看到底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小鬼膽敢惡作劇到他們的地盤來。
  
  「是誰做的?給我出來!」
  
  「哪個小王八蛋敢襲擊少主?給我出來!」
  
  「有種就出來!」
  
  一句句怒吼咆哮不絕於耳,但向來罵得比別人還凶的燕其邁卻連吭都不吭半聲。
  
  因為只有他看到了那個正慢慢從外頭走進來的女人,眼中帶著可以凍死人的寒意。
  
  那種眼神只要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因為上一次他看到這種眼神的時候,他讓他老子教訓到躺在床上半個月還起不了床。
  
  而這次……他有小命休矣的感覺!
  
  一群圍在屋子裡大吼大叫的彪形大漢在看到逐漸走近他們的小女孩後,就像被冰凍了一樣,紛紛閉上嘴,恭敬的讓她走過。
  
  原本吵鬧紛亂的屋子突然安靜得令人害怕,而這都只因為賢雨西優雅的從眾人面前走過而已。
  
  「石頭是我丟的,有意見嗎?」賢雨西輕輕柔柔的開口,但是那柔意卻沒到達眼裡,反而讓原本舒服的躺在座椅上的燕其邁寒毛直豎,差點滾下椅子。
  
  「沒……沒意見。」他怎麼敢有意見。
  
  「沒意見的話,我倒是有點小小的意見。」從上睥睨著他,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她的口氣又冷了幾分。
  
  「請……請說,老師。」
  
  沒錯!老師!雖然她只高他不過一個年級,但是他確實是她的家教學生,而且他能上得了這間學校,除了他老子找人關心學校以外,她也出了幾分力氣。
  
  想當初他還不過是個國中的毛頭小子,但為了培養未來黑街老大的實力,他老是不知死活的四處找人幹架。
  
  雖然贏了不少場,可總也有幾次技不如人被扁得跟垃圾一樣,被遺棄在巷子裡等死。
  
  不知道怎的,他每次躺在巷子裡總是會遇到她,她不是剛好去倒垃圾,就是掉了東西走進去撿。
  
  不過他自從第一次被她撿到之後,他就知道這個只比他大沒多少歲的女人根本是個沒心沒肝的冷血人,即使看到他身負重傷躺在哪裡,她也只是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便打算走人,連看他一眼的同情心都沒有,更別提打算替他療傷了。
  
  那時候,他撐著最後一口氣罵完三字經後,忍不住問她,「妳這個女人沒有良心啊?看到人受重傷,不會好心的幫我療傷還是叫救護車嗎?」
  
  結果她只是轉過頭,淡淡的問了一句,「我為什麼要?」
  
  那句話差點氣得他腦中風,也終於瞭解到跟這個女人耍硬是絕對行不通,所以他轉而用講條件的方式與她溝通。
  
  「我爸是青竹幫幫主,只要妳救了我,我就答應妳一個條件,看妳要什麼都行!」
  
  「什麼都行?」他敢發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臉就像電燈泡被打開開關一樣亮了一下。
  
  「什麼都行!」
  
  「我救。」
  
  當然這只是他們認識的開始,後來被她救久了,連他老子都知道這回事,甚至最後在他老子要將他送入清楓學院的時候,替他找家教老師,也是第一個就想到她,讓他不得不從被救者淪落到受教者的身分。
  
  她有了他老子相挺之下,他連發飆的權利都沒有,而他唯一一次不怕死的反抗她的命令,她也不動怒,只是將他的惡行惡狀報告給她的老闆、他的老子知道,讓他接下來半個月都只能躺在床上認命的寫講義聽課,再也不敢造次。
  
  原以為上了學校之後,兩人再也沒有半分牽扯了,誰知道她這時候竟然又擺出那種臉色找上門來……
  
  「燕其邁,你還記得當初你答應我的條件嗎?」也是她第一次救他後所提出的條件。
  
  他冷汗涔涔,連眼睛都不敢亂瞄,「記得,我還記得。」
  
  「重複一遍給我聽。」
  
  他是被整了嗎?否則她臉色冷得跟冰一樣,只是為了要聽他重複當年的一句話?
  
  「呃……妳的公寓方圓一百公尺內,不准有人鬧事?」應該沒錯吧?
  
  她淡淡的露出一抹笑容,讓原本還不太確定的燕其邁也跟著露出笑容。
  
  呼!幸好他沒講錯。
  
  「既然你還記得,那昨天那兩個該死的傢伙又是怎麼來的?」
  
  冬日寒冰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臉上的表情。
  
  「等等……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收到消息……妳要不要先冷靜一點再說?」
  
  「冷靜?」她低哼,斜眼看他,「我夠冷靜了,否則我不會來這裡只砸了你一塊窗戶,我會直接告訴你爸,讓他知道他兒子是個多麼言而無信的卑鄙小人,當然我也不會忘了順便告訴他,你成天不務正業,進學校就只會來這裡打混摸魚的消息。」
  
  一提到他老子,燕其邁身上的冷汗更是流個不停,「等等,有話好說!妳把昨天發生的事重說一遍,我一定會給妳一個交代。」
  
  賢雨西也知道一味的怪罪找不到真正的兇手,遂將昨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順便還將昨天那兩個爛人的外觀特徵大略的描述了一遍。
  
  「真的有這種事?」敢在他家的地盤上動人,真是兩個王八蛋!「王叔有辦法逮到那兩個人嗎?」他側過頭問著。
  
  一直站在他身邊不說話的壯年男子終於應了聲,「可以,等等就能夠給賢小姐一個交代。」
  
  「很好,王叔,一抓到那兩個王八蛋,馬上送來這裡,我要親手教訓!」燕其邁摩拳擦掌的露出殘虐的笑容。
  
  誰不好動,敢動到他家地盤上的人,而且還是他最怕的一個女人頭上,擺明了就是要給他難看不好過嘛!
  
  要是一逮到人,看他怎麼好好的將那兩個不識相的傢伙修理得「金光閃閃」。
  
  「燕其邁,逮到人先留點底,我有一天或許會需要。」而她相信那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老師開口當然沒問題。」他拍了拍胸脯,一臉的豪邁。
  
  臭小子真是好狗命!本來打算將他們打完就送進台灣海峽當人柱,算是驚嚇到本大爺的代價,現在算是保住他們的狗命了!
  
  「總之人先留在你那裡保管,有需要的時候,我會再打電話找你。」目的已達到,賢雨西自然恢復了平常的語氣,口氣也不再冷若冰霜。
  
  「那……」他可以免於再度躺在床上十天半個月的懲罰了吧?
  
  「我會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發生過的,只是……」她突然拉高音量,讓他的心也跟著上懸。
  
  「以後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了吧?」如果再有一次,她想,她可能會發狂。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再發生了!」就算要在她家附近立下告示牌還是拉出警戒線,他都不會讓此等蠢事再發生了。
  
  他可沒辦法三天兩頭的讓她這樣用磚塊砸人兼用臉色嚇人。
  
  「希望你說到做到。」說完,她不留戀的轉身離開。現在最重要的是她該回醫院去,因為遲海平還在等著她。
  
  「老師慢走。」燕其邁鬆了口氣,大聲的喊著。
  
  呼!逃過一劫!
  
  遲海平再次醒來,已是接近晌午時分,掛在一旁的點滴早已被護士換上新的,整間病房空蕩蕩的,沒有絲毫聲響。
  
  她去了哪裡?
  
  啊!她剛剛好像有說要幫他請假,然後要回家一趟,應該是還沒回來吧!他趴伏在病床上,腦子混沌的想著。
  
  等等!她一個人回去的話,萬一昨天那兩個人又去而複返該怎麼辦?要是她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混沌的思緒被一些雜七雜八的事越攪越清晰,也讓他擔心的不顧背上的傷勢就想起身下床。
  
  可惜他起身的動作才打算付諸實行,病房的門就被打了開來,露出賢雨西擔心的小臉。
  
  「你才剛換完點滴不好好的躺著,你現在又要做什麼了?」仔細檢查點滴沒有問題,又看向他的傷口,確認他沒有因為剛剛粗魯的舉動讓昨天包紮好的傷口裂開後,她才安下心來。
  
  「我擔心妳。」被強制趴在床上的遲海平還是不安分的硬要挪到離她最近的床角來。
  
  「沒什麼好擔心的,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露出今天的第一個笑容,她拿起桌上的蘋果慢慢的削著。
  
  她若無其事的表情早已沒了昨晚的驚慌,遲海平知道在他昏睡的這段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沒說什麼,只是用著專注的眼神望著她,深邃的眼裡有著難以捉摸的情緒。
  
  停下手中削蘋果的動作,她沒有半分不自在的問著,「怎麼了?怎麼這樣看著我?」
  
  「沒什麼。」他的目光不曾瞬移,眼神的焦點始終放在她的身上,「妳平安回來就好。」
  
  真的!他什麼都不問,只要她平安的回到他身邊就好。
  
  但不問她解決的方式不代表他不過問事情發生的原因,總有一天他會找出麻煩的來源。
  
  「說什麼傻話啊!難不成昨天這傷到腦子了?」她輕笑著,佯裝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她既然無意討論下去,他也露出淺笑,順著這個話尾接下去,「或許吧!誰教我難得能夠睡這麼久,連腦袋都不是很清楚了。」
  
  「傻瓜!」她放下手中的蘋果,俯下頭輕柔的吻上他側過臉的頰上。
  
  他真的是傻瓜呵!不過她想她也是個傻瓜吧!
  
  因為她跟他一樣都染上了一種叫做愛情的病毒,寧願讓這種病毒吞噬腦子裡所有理智,也不願一個人太過理智清醒。
  
  而這或許也是愛情帶給人最甜蜜的後遺症也說不定。
  
  不過遲海平連找出麻煩的原因都省了,因為在他出院後第一天,賢雨西因為請假太多天,不得不回學校上課的時候,兩個一臉跋扈的中年人就來按電鈴了。
  
  賢尚英和劉畢忠在知道只剩下遲海平一個人在家,馬上就殺了過來,一進門,就像之前一般使喚來使喚去的。
  
  遲海平打從他們一進屋,就只是待在沙發上冷冷的看著,絲毫不打算理會他們的任何要求,並將工作上那一套面無表情完全搬了出來。
  
  這股沉默詭異的氣息立刻讓劉畢忠拉住還在不停尖叫的賢尚英,並以度量的眼神看著那名穿著實在不怎麼樣的男人。
  
  「兩位有什麼事嗎?」打從他們進門後,遲海平的第一句話馬上導入正題,根本不想浪費時間。
  
  「看來你似乎不是一個簡單的男人。」劉畢忠肯定的說著。
  
  都是因為那時候只憑相片上的破舊穿著和臉上無害的表情,讓他們不再請人深入調查這個男人的身分,現在看來,是他多年的經驗看走眼了。
  
  不過一向驕縱高傲的賢尚英可沒有丈夫看人的精准,還以為丈夫是在用暗諷法暗示他會找大魚釣。
  
  「是啊!是不簡單!還懂得釣上我們賢家的女兒,也不想想看自己的身分。」賢尚英嘲笑的瞥了眼他身上的穿著,完全無法忍受怎麼會有人身上連一件名牌都沒有。
  
  「妳先--」劉畢忠皺著眉想打斷她沒大腦的發言,卻讓她搶先一步,她將包包裡的支票拿了出來。
  
  「支票在這裡,拿了快走。」賢尚英急迫的說著。趕快把這件事處理完,她可是還要趕著回她那佛羅倫斯的別墅呢!因為這件事讓她耗在這裡夠久的時間了!
  
  「支票?」拿起賢尚英甩在桌上的支票,遲海平看了看面額後又放回桌上。
  
  三千萬,夠小看他的了!
  
  「三千萬的支票夠讓你這個窮人賺上一輩子了!」不!說不定是三輩子!賢尚英鄙棄的想著。
  
  「夠了!妳不能先閉上妳的嘴巴嗎?」劉畢忠一直隱忍的情緒終於抵達他能夠忍耐蠢話的極限。
  
  她沒看到這個小子跟一般吃軟飯的不一樣嗎?就不能等間清楚之後再來開支票嗎?真是沒耐性的蠢女人!
  
  「為什麼我要?」要發飆是吧?她也忍很久了,「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不就是要他收下支票,然後識相點離開那個不把我們放在眼底的丫頭,最後用最快的速度把她嫁到打算跟我們簽約的林家嗎?」
  
  為了這件事,她還特地從國外飛回賢家那座老宅子,忍了那麼久,好不容易事情快解決了,他敢叫她閉嘴?
  
  看著對面的夫妻已經開始起了內哄,遲海平也乾脆趁這個機會將剛剛得到的訊息重新整理一遍。
  
  簡單來說,他這個不常露面的中城銀行總經理被當成是吃軟飯的男人,然後有錢人家的父母打算用一張區區面額三千萬的支票打發他離開,好讓她可以嫁給他們安排的對象?
  
  應該是這樣沒錯吧?
  
  那麼為了打發掉他這個絆腳石,前幾天晚上發生的那件事的幕後指使人,大概就是眼前這兩人或者是其中一人做的了。
  
  前幾天用威嚇的,現在又改用利誘,可見這些上流豪門還真是玩不出新把戲來了。
  
  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打斷眼前這出鬧劇吧!他已經覺得厭煩了。
  
  「支票請拿回去。」他不疾不徐的說著,在兩人的怒罵聲中顯得突兀,頓時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假清高!說吧!你要加多少價碼?」賢尚英看到遲海平退回的動作,便將之解釋成不饜足的招數。
  
  「妳就不能閉嘴嗎?」劉畢忠這次真的火了,連臉上冷靜的表情都掛不住。他轉頭看向還是一臉面無表情的遲海平,問道:「要什麼東西你才肯離開?」
  
  「我只要她。」意思是什麼東西他部不換。
  
  要錢嘛!他已經夠多了,就算下半輩子隻靠利息過活,因為他和小雨兩人都不是貪戀物質生活的人,所以照樣還是可以過日子。
  
  要權要勢的話他也不缺,因此不管拿什麼東西來換,也都換不到他放在手中疼愛的珍寶重要。
  
  「就算你知道她已經簽下財產分割書也一樣?」是這個男人真的認為愛情比麵包重要,還是他只是不知道內情?
  
  遲海平斂眉半晌,然後抬頭緩緩給了他答案。
  
  「一樣。」自始至終,他的答案只會有一個。
  
  「你可能不是很清楚賢家擁有多少家產,光是目前在全世界擁有的不動產,就可以跑滿好幾一頁影印紙,更不用說還有獨體公司和其它各式各樣的投資專案……以上這些你就算攀著她,也完全不可能有機會分到半點,還不如拿走現在這裡的三千萬對你比較有利。」劉畢忠理智的分析著,就是想說服他。
  
  老實說,遲海平是真的不清楚賢家還有多少財產,但是身為銀行業的管理者,他倒是知道賢家這幾年已經敗掉了大約多少的家產。
  
  光是在台灣的不動產,可能就已經去掉了快一半,更不用說其它的營運公司重新整理或者是已經退場的有多少了。
  
  不過這些他不認為有說出來的必要,畢竟他與那些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們現在在做什麼?」
  
  一個突然闖入的女聲打斷了三人間攻防的戰局。
  
  打一出門,賢雨西就很不放心讓遲海平一個人帶著傷留在家裡,好不容易在學校熬過了三節課,她就忍不住快速簽了假條,急急忙忙的跑回家裡來。
  
  可是現在她看到的是什麼?
  
  她的父母竟然拿著錢要帶著傷的他離開!
  
  「妳怎麼提早回來了?」原本面無表情的遲海平一見到她,馬上換上溫柔的神色,因為現在的他只要有她在身邊,便不會硬戴上自己的另一張面具。
  
  「還好我回來了!要不然不知道他們又要背著我怎麼耍手段了。」她聲量不大,但是在最後幾個字加重語氣有著暗示的意味。
  
  「賢雨西,這是妳應該說的話嗎?」劉畢忠冷斥一聲。
  
  「劉先生,那這又是你應該做的事嗎?」她拿出從燕其邁那裡拿到的相片和口供丟到他們面前。
  
  相片裡面的兩人被打得跟豬頭一樣,差點看不出是個人,但是旁邊還很貼心的先附上了兩人被打成這樣的原貌,讓劉畢忠看了臉色頓時沉了一半。
  
  「還真是好個名流……還有貴婦。」斜眼睨著他們,她只覺得作惡。
  
  「那又如何?憑這些就想威脅我?」劉畢忠冷哼。
  
  「就是!就是!」賢尚英連忙附和。
  
  剛剛還吵得快翻臉的夫妻現在倒是懂得發揮團隊力量,有志一同的同個鼻孔出氣。
  
  「我沒打算用那些來威脅你們。」因為她還不屑耍這種手段,怕髒了自己的手,「我只是要你們知道,我也不是會讓人乖乖打壓的。」
  
  以前或許是,但是現在……絕不可能!
  
  「妳說什麼?」夫妻倆同時大喊。
  
  「我說什麼你們應該聽得很清楚,我說我不會乖乖讓你們打壓,如果真的把我逼狠了,我甚至可以直接跟你們斷絕關係。」賢雨西這次真的被激怒了,口不擇言的撙下狠話來。
  
  遲海平沒有開口阻止她,只是站到她身邊摟著她,平緩她太過激動的情緒。
  
  「妳以為我一定非要妳不可嗎?」雖然賢雨西是賢家一代中擁有最佳容貌的女孩,但是這不代表沒有能夠取代她的人,「就算妳已經簽下了財產分割書可以保有這棟公寓,但我還是可以剝奪妳所有的權利,包括現在這棟破公寓,這樣妳還敢說要斷絕跟賢家的所有關係嗎?」
  
  就算再怎麼倔強,她也不過是用錢養出來的富家女,脫離了層層保護作為後盾,她還能保有那身傲骨嗎?
  
  「她可以。」一直不作聲的遲海平沉聲說著,「只要她願意,沒什麼不可以的。」
  
  「年輕人,你要不要好好確定一下?失去了這棟公寓,她可是等於什麼都沒有了,到時候你們可能只能去睡公園。」劉畢忠重新提醒正式決裂後的後果。
  
  「我就算什麼都沒有了,他還是一樣會陪著我。」賢雨西冷笑後繼續說道:「不像你們,怕我瓜分你們能得到的財產而把我丟在這裡,現在想到我的利用價值了,才又跑回來套關係。」
  
  「妳……」
  
  「夠了!事情已經說完了!」察覺到賢雨西的情緒快要崩潰,遲海平下起逐客令,「兩位可以離開了。」
  
  劉畢忠和賢尚英首次被這麼無禮的請出去,雖然怒氣高張,但也只能臉色不佳的自行開門出去,只是臨走前,還不忘將今天的結論重申一次。
  
  「哼!既然你們執迷不悟,你們就等著接律師信函吧!到時候不要說這間公寓,你們除了人,什麼都不能帶走。」
  
  「謝謝你的提醒,劉先生。」賢雨西用盡最後一分力氣,冷靜的開了口,「但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已經毫無關係了,這點小事再也不用你費心提醒了!」
不要活得太累,不要忙得太疲憊。
想吃了不要嫌貴,想穿了不要嫌浪費。
心煩了找知己約會,瞌睡了倒頭就睡。
心態平和永遠最美,天天快樂才是大富大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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