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只要在江湖上混的人就都知道,當今武林,既不是什麼武林盟主的天下,也不是什麼邪教教主的江湖,真正掌控著整個江湖的,是被稱為「暗黑五派」的一個組織。
這暗黑五派不但是在江湖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幕後黑手,更是控制著國家經濟大權的風雲人物,他們門下的產業數不勝數,涉及各行各業。
暗黑五派包括青山派,綠水派,紅衣派,白雪派,紫霞派。五派掌門現在多是掛個名頭在那裡,門下各項事情都交給了他們的弟子。
紅衣派中的寒芳仙子是個女兒家,雖然聰明美貌,卻是心如蛇蠍。但從小到大,其他四派的弟子就絞盡腦汁要將她追到手,因為誰得到了寒芳,便是五派的總盟主,是站在江湖最顛峰的人。
不過現在的情勢發生了變化,青山派的沈千里率先退出這場爭奪美人的戰爭,因為他在不經意間,竟然愛上了一個叫做李大喜的土包子。接著江百川也因為一個更土的土包子放棄了對寒芳仙子的競爭。
再然後,聶十方和鳳九天也都為了一個讓寒芳仙子氣歪了嘴巴的土包子而結束了對她的追求。
寒芳仙子不只追求者人數銳減,更同時得罪了四大派,在派中的地位自然岌岌可危,她的師弟蕭臨本來就樣樣都比她優秀,只是因為是男兒身,所以才沒有她的牢固地位,如今她自毀城牆,派裡已經有許多人建議改變派規,讓蕭臨成為紅衣派掌門,將紅衣派發揚光大。
這樣一來,寒芳仙子如何能夠甘心?
喪心病狂的她為了能穩固自己的地位,竟然趁著蕭臨帶著許多貴重貨物前往波斯的時候,率領十幾個心腹高手趁其不備偷襲了他,只不過讓她失望的是,小魚小蝦都死了,然而正主兒蕭臨卻下落不明。
第一章
離落鳳城大約一百多里的南方,就是由二十多個村子組成的一個大屯子,名叫柳樹屯。
柳樹屯的最東邊,是一個叫做金源村的村子,村子的最東邊,連著一個又斜又陡的大山坡,大山坡上有著一片茂密的小林子,村民們平日裡打柴放羊,獵取野味,摘木耳撿蘑菇,都是在這片富饒豐沛的林子裡。
鄉下人容易滿足,多打幾石糧食,能有個富足的冬季,偶爾弄幾隻野兔下酒,這些對他們來說,就是幸福的象徵了。因此金源村雖然名字十分的富裕,但幾十年來,並沒有誰發過大財。
但是最近幾天,卻有件怪事發生了。
最先是幾個去撿柴禾的漢子,在那林子裡竟然見到了幾串珍珠項鏈。然後大傢伙兒一窩蜂的湧到了斜坡林子中,竟然在各處都撿到了散落的金銀珠寶,其數量之多,品質之上乘簡直令人咋舌,一瞬間,小小的村子裡風雲際會,吸引了眾多的淘寶者聞風趕來。
金源村最大最粗的一棵柳樹下,有著一座三間的泥房,此時那裡面正傳來一個女人苦口婆心勸阻人的聲音。
「阿樹啊,娘和你說多少遍了,該你的就是你的,不該你的強求也沒用。你如今病了三天,那山坡上每一寸地皮大概都被人翻過了,哪裡還能剩下什麼寶貝,這是老天爺不讓你發這筆橫財啊。再說你大病初癒,索性就好好的歇一歇,把身子養好了,踏踏實實幹點活計,掙的錢夠我們娘兒兩個年吃年用也就行了,非去奢望發財幹什麼?」
一個清脆的男聲斬釘截鐵的道:「娘,你和俺都是好人,你總說老天爺是照顧好人的,俺就不信,他老人家能讓那麼多歪歪心思的傢伙撿到寶貝,偏偏落下了俺?你放心吧,俺去年替劉財主家放牛的時候,發現了一個秘密的所在,就算那些傢伙把地皮都翻了,也未必就能發現那地方,俺說什麼也要去碰碰運氣。」
那被叫娘的女子無奈道:「阿樹,你要去,也得等養好了這身子,如今病還沒完全好,你總不能要錢不要命啊,聽娘的話,好好將養兩日,既然那處地方只有你知道,晚幾天又有什麼關係呢?」
柳樹急道:「娘你真是糊塗,現在俺要去,那地方或許還沒被翻到,再過幾天,等到地皮都被挖了三尺的時候,啥地方還能保得住啊。」下定決心要錢不要命的柳樹一邊利落的收拾著東西,一邊安慰他娘親道:「俺就去一趟,回來就好好養病,你說讓俺躺在床上,光看著別人撿了那些寶貝回來,俺這心能靜嗎?心不靜還養什麼病啊?」
婦人眼看勸阻不住兒子,只好嘆了一大口氣,不再阻攔了。這裡柳樹辭了母親,興高采烈意氣風發的向著那個大斜坡而來。
此時已是夕陽西下,許多人夜裡都不敢進這林子了,無論怎麼說,那畢竟也是一片樹林,迷了路可不是玩的,萬一被林中一些精怪纏住了,得來那些金銀財寶又有什麼用呢?
鄉下人大多迷信,因此這個時候,大斜坡上就再沒有人了。柳樹卻是個不信邪的傢伙,暗道沒人?沒人正好。他從小就在這片林子里長大,自認為閉著眼也不會迷路,因此興興頭頭的一下子就拱了進去。
冬日天乾物燥,柳樹不敢點燃火把,好在十月十五的月亮正圓,月光一瀉千里,依稀能辨認出樹林中的小路,他拐了幾個彎兒,便來到斜坡中間的一條岔路上,順著岔路再往裡,是一片茂密的松樹林子,柳樹來到一塊大石頭前,撥開那些枯草,然後費盡力氣將看似渾然一體的大石頭的一部分搬了個個兒,原來這竟然是兩塊山石,然後一個黑幽幽的洞口便顯露出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嘿嘿一笑道:「我就不信,既然是天降奇寶,這洞天福地裡會沒有寶貝。」他說完,貓身鑽了進去,又將那大石頭給搬過來堵上洞口,然後把腰間別著的火把拽出來點燃,頓時,洞裡立刻大放光明。
這山洞十分的乾燥溫暖,山洞裡有一個冒著蒸氣的天然溫泉,溫泉旁生長著一些不知名的綠色植物和野花,柳樹稱它為洞天福地,倒的確沒有叫錯。
這是他有一年被大雪困在山裡,胡亂闖的時候偶然發現了這麼個所在,從此後他就把這個山洞費心偽裝了一番,當作自己的一個秘密據點獨佔了。
在寒冷的夜裡奔走了一路,柳樹覺得身上發冷,不過對寶物的貪婪最終戰勝了寒冷,他舉著火把,貓著腰,睜大了眼睛拚命尋覓著,連一條石縫和一堆草根都不放過。就這樣忙乎了大半夜,仍是什麼寶物都沒有找到,而火摺子上的火光卻漸漸微弱下來。
柳樹很失望,也很傷心,暗自埋怨老天爺太不公平。他依依不捨的熄滅了火把,憑著記憶來到溫泉旁,三下五除二脫了全身的衣服跳下去。再不進這溫泉裡,他覺得自己就要凍成冰棍了。
溫泉的水溫溫熱熱的,凍僵了的身體一泡進去,立刻感到無比的舒適溫暖。
柳樹愜意的長長舒出口氣,暗道這簡直是神仙過的日子嘛,可惜啊,沒有找到寶物,否則就更加完美了。
身體的寒冷緩解之後,柳樹便開始在溫泉裡撒起歡兒來,他的水性其實並不好,不過現在也沒有人看,就算用那種比狗刨還不如的笨拙姿勢,也不會惹人笑話。
柳樹在溫泉裡快活的徜徉游弋著,甚至開始哼起了小曲兒:「正月裡來是呀麼是新春,俺和俺的妹子回了家門……」鄉下人不那麼講究,這種歌也不會被說成傷風敗俗,何況金源村臨近落鳳城,拜那裡的開放風氣所賜,這裡的民風也十分開放。
「拎著一隻大母雞……」歌聲戛然而止。柳樹在水中一下子直起了身子,他疑惑的伸著手,輕輕撫摸著觸碰到的東西,一邊自言自語道:「咦?滑溜溜的,難道這溫泉裡還有魚嗎?怎麼我都不知道。呵呵,這魚還不小嘛。」
「別再繼續,否則你就要摸到不該摸的地方了。」一個低沉動聽的聲音響起,對柳樹提出警告。
可惜已經被「大魚」沖昏了頭腦的柳樹壓根兒就沒反應過來,還大聲嚷道:「什麼不該摸的地方,又不是大姑娘,俺非要摸摸看……」話音落,他的手便僵住了,掌中一團軟軟的東西似乎在逐漸變硬,其過程和他偶爾撫摸自己某些重要部位時的反應完全一樣。
「啊,鬼啊。」柳樹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一下子便跳了開去,結果他忘了自己在水中,腳下一滑,整個人便跌進了水裡,猝不及防之下,喝了好幾口溫泉水。
黑暗中又響起了一聲嘆息,果然有幾分陰森森的味道,一隻有力的臂膀伸過來,將柳樹撈起,只把他嚇得汗毛直豎,慌不擇路的使勁兒甩開那隻胳膊,驚恐叫道:「大……大哥,俺這就出去,俺……俺不知道你在這裡冤死啊,你……你別拿俺頂替,俺這就出去……」鄉下的傳說,水鬼不能超生,因此最愛抓住生人頂替他們,自己便可去投胎重新做人了。
柳樹連滾帶爬的游上了岸,正要開跑,腳下又被一堆東西絆了一跤,洞中頓時又響起一陣狼嚎,伴隨著慘烈的求饒聲:「大大大大……大哥,你別纏著俺啊,俺回去請和尚道士給你超生,俺俺俺……俺是窮人家的孩子,俺叫柳樹,俺說話算話啊大哥……」
「那不過是一堆衣服罷了,我沒有抓住你。」聲音嘆了口氣,無奈的解釋了一下,總算讓柳樹的魂魄歸了位,他低頭一看,果然自己的腳下是幾件衣服,一陣淡淡的光華從其中透射而出。
好奇心掩蓋了恐懼,柳樹想起流傳著的寶物之說,連忙掀起衣服,果然,在衣服的底下,有一個明晃晃黃澄澄的金項圈,金項圈的中間處,拴著一粒比龍眼還大的夜明珠,此時衣服一被掀開,那夜明珠立刻大放光彩,將周圍十步方圓映照的如同白晝。
「大……大大哥,這……這是你的衣服不?」柳樹吞了口口水,對著那堆一看就知道是上等錦緞的衣服深情的問。因為眼光太過專注,因此他沒有發現,溫泉裡有一雙明亮深邃的眸子緊緊盯著他,一股殺機從那眸子裡湧出,卻又轉眼間就消逝。
「是我的衣服,你想怎麼樣?」好聽的聲音與柳樹有問有答,但被寶物迷了心竅的柳樹卻根本沒有發現這其中的怪異之處。
他又吞了一口口水,這一回的「咕嘟」聲響亮到連溫泉中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然後他歡喜的道:「大……大哥,你看你反正也已經死了,不如把這衣服和明珠給俺,俺回去找道士和尚替你超生,你看你死了,這些東西也不能帶進棺材裡去,是不是?」
那人輕笑出聲,然後淡淡道:「誰說我死了?我只不過是現在不能動而已,你看過有我這樣的死人嗎?」
柳樹愣住了,然後他慢慢的轉身,藉著夜明珠的光亮,他終於看清了溫泉中的少年。
柳樹這一輩子還真沒見過什麼特別漂亮出色的人物,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少年那出眾耀眼到極點的相貌。他只是喃喃的自語:「娘呀,咋這世上會有這般好看的人呢?比俺家過年時買的那年畫裡的人還好看,嘖嘖……」
他搖頭晃腦,十分的陶醉,然後踱步來到對方的身邊,伸出手道:「小兄弟,你咋進來這裡了呢?明明是活人,非要裝死人幹什麼,哎呀剛才可把俺的魂兒都嚇飛了,來,俺撈你上來。」
那少年一愣,嘴角邊泛起一抹輕笑,然後悠然道:「你忘了嗎?我剛剛說過,我現在渾身上下都不能動,所以,我可能馬上就要成為死人了。」他說完就直直的看著柳樹,像是一直要看到他的心底最深處。
「哎呀兄弟,不要這麼說嘛,俺們村裡的杜大夫,醫術很高明的呢,你不能動,俺就背你上來吧。」
柳樹說完,就又要下水,卻聽那少年一字一字道:「你若救活了我,那顆明珠你就得不到了,這個山洞里根本沒有人來,你如果殺了我獨佔寶物,不會有人知道的。」他目光灼灼,顯示出自己決不是在開玩笑。
柳樹愣了一下,待反應過來少年話語中的意思後,他暴跳如雷,大罵道:「俺看你這人眉清目秀的一副好模樣,怎麼卻不說人話呢?謀財害命,那是書裡說的故事,是人幹的事兒嗎?」他跳著腳在地上轉了好幾圈,才氣呼呼的道:「算了算了,俺看你大概是讓哪個姑娘給甩了,所以就想到這裡來自殺,俺不和你計較。」
他的語氣又變得誠懇無比,對少年道:「小兄弟,你聽俺一句勸,那個俗話說什麼多情女子負心漢,哦,不對不對,用在你身上是多情漢子負心娘們,那個這世界上誰離了誰都能活下去,有什麼,不就是被甩了嗎?咱將來好好幹,掙下份家業,找個比她好一百倍一千倍的姑娘,到她面前好好的揚眉吐氣一回,你聽俺的,為了這事兒自殺,不值。」
蕭臨看著眼前慷慨激昂的柳樹,腦海裡不斷消化著他的話:為……為情自殺?他的嘴角抽了兩下,這土包子挺有才的,竟然把戲曲小說裡那些俗不可耐的劇情搬到自己身上來了,不過……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土包子,雖然貪財,品性卻不錯。初次見面,他給了柳樹一個算是很高分數的評價。
「你確定不殺我,不獨佔這些財寶嗎?」蕭臨又問了一句,果然如他所料,柳樹的表情就像是生生被人摘去了一塊肉般,眼睛盯在那顆明珠上,用很惋惜的語氣道:「俺其實想啊,想的要命啊,可誰叫俺的良心不讓俺這麼幹呢?」他忽然湊近蕭臨,雙眼放出的綠光嚇了他一跳。
正以為這傢伙終於捨不得財寶,想要謀財害命時,水裡的胳膊卻被一隻手給撈了出來,柳樹熱切的搖晃著那隻胳膊,一邊興高采烈的建議道:「這樣吧這樣吧,俺把你救出來,救出來之後,你就把這珠子送給俺當作報酬好不好?」
柳樹笑得實在太過燦爛,這樣真心燦爛的笑容讓他那平平無奇的相貌竟然泛出一股奪人眼目的光彩。蕭臨怔怔的看了他半晌,忽然低頭笑了,他的笑容一點點加深,最後乾脆變為仰天大笑。
「你……你同意了?」柳樹看蕭臨笑得那麼開心,不由得又驚又喜,心想這要自殺的少年還真是通情達理啊,俺本來以為要費一番唇舌呢。他雙手不住磨著拳,一邊歪頭左右打量,心想要怎麼樣把這少年撈上來呢?
「你不冷嗎?先穿上衣服再說吧。」蕭臨好笑的道。而柳樹在他的提醒下,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赤裸著身子的,他「啊」的一聲慘叫,雙手摀住自己的重要部位,三步並作兩步的蹦到自己堆衣服的地方,一邊穿衣服一邊回頭盯著那顆夜明珠,惟恐自己一個沒看到,它就會長翅膀飛了似的。
「莫非我們五派是受了上天詛咒嗎?」蕭臨搖頭苦笑著自言自語道:「鳳九天的命運如何我現在還不知道,但我明明就不是紅衣派的掌門弟子啊,怎也會攤上這種厄運,竟然對眼前的土包子似乎產生了一些好感。」他以手撫額:「老天,難道就因為我是紅衣派唯一的男人,就要承受這造化弄人的後果嗎?老天啊,我可不可以拒絕呢。」
「別啊別啊,你剛剛不是都答應了嗎?」柳樹一聽見「拒絕」二字,心急火燎的跳了過來,一邊繫著自己的腰帶。為了不給蕭臨「反悔」的機會,他的腰帶還不等系結實了,就伸手撈出蕭臨的胳膊,用力把他往上拽。
「我自己來。」蕭臨的肚子都快笑抽筋了,在柳樹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施施然站起,伸了個懶腰,同時試著運轉了一下真氣:嗯,不錯,雖然內傷還沒有痊癒,暫時不能動用內力,但在這溫泉的幫助下,外傷總算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大概再過一個多月,自己的功力便能恢復如初。
「你……你不是不能動嗎?」柳樹呆呆的看著蕭臨,旋即一張臉便如同一顆苦瓜般的皺了起來,他心痛的看著那顆夜明珠,撲上去不住的撫摸著,一邊痛哭道:「明珠啊,寶貝明珠啊,你到底還是長翅膀飛了,嗚嗚嗚,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啊,嗚嗚嗚,明珠啊……」
蕭臨咳了兩聲,心說至於嗎?不就是一顆夜明珠嗎?他來到柳樹面前,伸手拿回那顆夜明珠,淡淡道:「男兒有淚不輕彈,不過是一顆明珠而已,你用的著痛哭失聲涕淚長流嗎?」話音剛落,柳樹就一個高兒蹦了起來,暴怒道:「什麼叫一顆明珠而已?你這個富家公子哥兒懂什麼?你根本不知道人間疾苦,為了一個女子就能跑來這裡尋死,你又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劈里啪啦的一番訓斥,把蕭臨給訓蒙了,過了很長時間才醒過神兒來,暗道別說,這一會兒膽小如鼠,一會兒抱頭痛哭,過一會兒又暴躁易怒,老天爺給我的這個土包子還真是有夠豐富多彩的,只可惜性格似乎不太好,不過聽說那幾個傢伙看上的土包子也沒好到哪裡去,否則真是要被師傅師伯師叔們剝皮了。
想到這裡,不由得微笑對柳樹道:「我說過我是為了情跑這裡來自殺嗎?那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我不過是經過這裡的時候,不小心墜下山崖,滾落到這片樹林裡,找了這個地方治治傷而已。」
他眼珠子一轉,忽然把手一拍:「對了,既然你這麼想要這顆明珠,而我現在身上又只有這一樣東西還值點錢,不如你就收留了我吧,而我則把這顆明珠和金項圈作為酬謝如何?事先聲明,到時你是要供我吃供我住的哦。」唉,跟著自己的那些隨從肯定都活不了了,屍體還不知道被扔在哪裡。蕭臨眼中的煞氣一閃:寒芳,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你……你不會頓頓跟俺要肉吃要好酒喝吧?」柳樹的手都摸上那顆明珠了,卻又連忙縮了回來,謹慎的問蕭臨。
別說,這個土包子反應還是很快的嘛。蕭臨失笑,然後搖搖頭:「你放心,我對吃穿都不挑剔,你吃什麼,我就跟著吃什麼。」一語未完,柳樹已經高興的把金項圈和明珠搶到了手裡,如搗蒜般的不停點著頭。
就這樣,蕭臨踏出了他體驗農村生活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