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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龍鳳吉祥之一)富商的下堂妻 作者:米璐璐

(龍鳳吉祥之一)富商的下堂妻 作者:米璐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zeushiuka 您是第5453個瀏覽者
內容簡介
是他太有自信,還是她太會演戲?
成親兩年,她溫柔多情,百依百順
在床上更是承歡獻媚,極盡熱情之能事
可就在他以為自己能夠擁有她一輩子的時候
他的完美嬌妻竟然趁著他離家之際
不留下只字詞組就和別的男人遠走高飛!
帶著滿腹疑慮和一絲希望,他尋尋覓覓了兩年
終於再次見到那教他心心念念的小女人
沒想到昔日的溫柔人兒竟然變得比冰山更冷酷
還請出一群強硬的靠山對他百般刁難
整得他有苦說不出,卻仍舊近不了她的身!
他實在不明白,明明他才是被老婆拋棄的苦主
為什麼在這些人眼裡,反倒變成一個負心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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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鳳天城,近來有家茶樓準備開張了。

  樓房上頭的匾額才剛放上去,題著四個金色大字

  龍鳳茶樓

  鳳天城的居民們盼了這家裝潢華麗的茶樓許久,卻一直不見茶樓開張營業,當大伙兒開始納悶的時候,卻見茶樓的外牆貼了一張紅紙

    徵:

    掌櫃兩名,包吃包住,待遇優。
    大廚數名,包吃包住,待遇優。
    跑堂數名,包吃包住,待遇優。
    廚娘數名,包吃包住,待遇優。
    意者,入內面試。

  這張紅紙一貼出,街頭巷尾無人不在討論這茶樓的主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哪有茶樓都準備開張了,還沒有找齊人手?

  這消息在整個鳳天城內傳得沸沸揚揚,許多人一口咬定,龍鳳茶樓肯定會在半年內關門大吉,因為有個不懂精打細算的主人。

  不管怎樣,這龍鳳茶樓還缺著人手……

  有興趣的人快入內應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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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的下堂妻 1
體溫熨燙著肌膚
柔情包覆著心房
你是我的天、我的夫、我今生的唯一


第一章

  方元城北的賀家,雖然不是什麼富貴之家,但好歹也是書香門第。

  賀老爺娶一妻,育有一男一女。

  兒子已成家,正閉門苦讀,準備考取功名。

  女兒賀蘭鈺在前年嫁予青州城富商北辰陽為妻。算一算,過完今年她便滿二十歲了,兩人結縭以來,尚無一男半女。

  青州城是富庶之城,物阜民康。

  清晨,天才濛濛亮,賀蘭鈺梳洗完畢,換好一身淺綠綢緞衣裳,梳了個簡單俐落的髮髻,輕輕推開房門,前往灶房。

  才剛踏進灶房,就聞到一陣香氣。

  蒸籠上冒著陣陣白煙,好幾名丫鬟、廚娘、廚子正在忙進忙出。

  「早。」賀蘭鈺輕啟芳唇,出聲打斷他們的忙碌。

  「少夫人早。」一名廚娘揚起笑容,手中正忙著其他事。

  「少夫人早 」

  其他人也陸續開口招呼,臉上都沒有意外的表情,像是早已習慣她一大早便出現在灶房。

  的確,不管春夏秋冬,賀蘭鈺都會在清晨時分來到灶房,打理夫君和婆婆的飲食。就連北辰陽的洗臉水,也是她親手端去的。

  這兩年來,廚娘已知道她的習性,所以總會先替她燒鍋熱水,省得少夫人沾濕了手,凍了身子。

  「沉嬤嬤,你又幫我燒水了,謝謝。」賀蘭鈺從不吝嗇道謝,甜美的臉龐一揚起笑容,就露出兩個梨渦。

  「少夫人,您就甭客氣了。」沉嬤嬤一邊炒著辣椒,一邊回道,「天氣開始變冷了,您還一大早就起床,記得衣服穿暖些。」

  她在富貴人家當奴才這麼久,還沒見過有主子會親自到灶房,幫忙打理府中的事務。

  但是這位少夫人,真的與眾不同,她不但不嫌棄灶房是個雜穢之地,還親自進到灶房工作。

  偶爾,在人手不夠時,她會蹲低身子,幫忙添添柴火;或是在大伙兒忙不過來時,她會主動拿起大鏟子,在熱鍋上炒著菜,完全沒有女主人的架子。

  她不僅出力,還煞費苦心,為了老夫人的健康,要他們做菜儘量少油、少鹽,又怕這麼一來不能兼顧色香味,所以用心的研究各種食譜,只求讓老夫人吃得健康又開心。

  除此之外,她每天都會親自燉一鍋雞湯,加入用盡心思問來的養生藥材一同熬煮,讓因經商而奔波勞碌的夫君滋補身子。

  她的費心費力,並非刻意要討好誰,只是想為這個家付出一點心力。

  畢竟,府裡的經營財務還輪不到她管,大權依然掌握在老夫人手中,她所能付出的,就是細心照料他們的飲食。

  「沉嬤嬤,我明白。」賀蘭鈺輕輕一笑,來到蒸籠前面,將蓋子掀起。

  一顆顆白白胖胖的饅頭溢出香味,撲鼻而來。

  「少夫人,那饅頭有照您的吩咐,加了新鮮的羊奶下去和麵粉,比起之前的味道都不一樣,聞起來好香呢!」沉嬤嬤見她掀開蓋子,笑著說道。

  「爺兒和老夫人用不了這麼多饅頭,等會兒也發給其他人嘗嘗。」賀蘭鈺將蒸籠蓋好,又輕掀燉雞湯的陶鍋。

  「少夫人,您交代用藥材燉母雞,細火慢熬一個時辰了,味道應該都進去了。」

  「炒菜就用雞湯代替吧!老夫人年紀大了,常吃重味對身體不好。」賀蘭鈺輕聲吩咐,又拿起水盆,不假他人之手,親自舀起熱水將水盆添了八分滿之後,一旁的丫鬟才急忙添了幾瓢冷水進去。

  這些看起來繁雜的瑣事,賀蘭鈺沒有一天偷懶過。

  既然嫁給了北辰陽,就該善盡妻子的本分,所以她從不讓北辰陽擔心她在府裡的生活,也盡全力伺候婆婆,做一個溫馴的好媳婦。她並不覺得這種日子很無聊,畢竟已嫁為人婦,很多事不能再任性而為。

  「你們辛苦了。」賀蘭鈺捧起水盆,客氣的說。「等等爺兒和老夫人就要用早膳,麻煩你們了。」

  「少夫人客氣了,這是我們該做的事。」沉嬤嬤揮揮手,有點不好意思。

  「我先端熱水去給爺兒洗臉,你們繼續忙。」賀蘭鈺朝他們微笑致意後,便離開灶房。

  又是新的一天。

*****************

  雕刻精美的木門被人輕輕推開,陽光隨之鑽進縫隙中。

  床上的男人還未起身,似乎睡得很熟。

  賀蘭鈺將木門輕輕掩上,放好水盆後,躡足來到床前。

  她掀起絲帳,見到床上的俊美男子仍閉著雙眼。

  「夫君,雞啼了。」賀蘭鈺輕輕搖著他。

  那是她的天、她的夫君

  北辰陽。

  忽地,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的手臂,將她嬌小的身子拉上床,他胸前的衣襟隨著動作敞開,露出精壯的胸膛。

  賀蘭鈺被他壓在床上,一雙美麗的眸子正好對上他細長的眼。

  「天冷,為什麼不多睡一下?」北辰陽壓在她身上,低啞的問著。

  她輕輕扯開一抹笑容。「我為夫君打了熱水。」

  「這種事讓下人做就成了。這種天氣,應該要多溫存一下……」北辰陽說話同時,大掌探向她的衣襟,快狠準的握住她的胸脯。「今天我就要出城收帳,少說也要半個月才能回府。」

  「嗯……」賀蘭鈺的雙手輕抵在他的胸前。「夫君……辛苦了。」

  她的身體因為他的撩弄,開始微微的顫抖,那雙大掌像是要點燃她體內的火焰,熱烈的挑逗。

  望著她酡紅的臉頰,北辰陽的黑眸一閃。成親兩年以來,她的表現總是這麼溫婉合宜。

  在他的認知中,賀蘭鈺溫柔嫻淑、懂得進退,與婆婆之間又相處和睦,是個不容挑剔的好妻子。

  只是,有時候深深望進她的眸子,總覺得她欲言又止,其中還包含許多壓抑的情感。

  他想誘出她的本性,但她總是掩藏得很好。

  成親兩年,除了在床上能見到她的熱情之外,平常的時候,她總是溫和得像一朵蘭花。

  「夫君……」賀蘭鈺輕輕吐氣,胸前的衣襟已被他扯亂。

  他沒有理會她的抗拒,大掌拉開她的衣襟,直接探入肚兜裡頭,軟綿的渾圓被他的大掌輕揉著。

  「唔……」她情不自禁的弓起身子,儘管成親兩年,她對他的觸碰依然敏感回應。

  他在她的臉上噴灑著濁重的喘息,大掌逐漸來到她的腿心,用力將她的褻褲拉下。

  指尖毫無預警的刺入乾澀花縫之中,輕輕的來回撩弄。

  她的身子因為這樣的撩弄,微微的弓了起來。

  「夫君……不、不要……」

  「你何時這麼不聽話了?」他輕笑一聲,硬是將指腹貼上藏於貝肉中的小圓點,輕輕的在上頭撫弄。

  她輕咬著唇瓣,每回他的氣勢總是又兇又猛。

  「我、我怕夫君誤了時辰……」

  「我不是說過時間還早嗎?」他故意在漸漸凸起的花蕊上用力撫著,感覺到熱情的花心正泌出水流。

  「夫君……」她偏過小臉,輕咬著唇瓣,不願讓羞人的聲音流洩出來。

  畢竟天色已微亮,等等就會有婢女來整理房間,若是聽見她在歡愛時的聲音,那可真是羞死人了。

  「你不想要我嗎?」長指來回撫弄已經凸立的圓點,最後張口含住她的乳尖。

  她輕輕喘著氣,身體微微起了變化,他的體溫熨燙了她的肌膚,原本的粉嫩染上了紅暈。

  「你瞧,你都濕了,乳尖也硬了……」他以舌尖輕挑綿乳上的蓓蕾,大掌又輕輕摩擦著花穴口。

  她的雙手攀上他的頸子,將小臉轉向正面,望著他貪婪的吸吮著她的乳尖,四肢開始覺得酥麻。

  「夫、夫君……」她的眼神漸漸迷濛,嬌軀配合著他的愛撫,雙腿也主動攀著他的腰際,熱情的回應他的撩撥。

  「這樣才像我乖巧的蘭兒……」北辰陽滿意的輕喃。蘭兒,是只有他會喚的暱稱,是夫妻之間的親密。

  她的身體被他點燃火焰,愛液汩汩的泌出,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花口已經濕潤如同水源了。

  「好、好熱……」她輕喘著,面如桃花。「夫君,你別再折磨我了……」

  見到她嬌羞的模樣,他的胯下早已腫脹,昂揚的頂著褲襠,他抽出長指,將褲子褪下,故意讓熱鐵兀立在她的花穴口。

  「那你要說什麼?」北辰陽挑眉,俊臉帶著一絲邪氣。

  望著她朱唇微張的嬌羞,以及盈滿熱情的雙眸,他又故意晃動一下腰部,讓熾鐵輕輕劃過滑嫩的貝內。

  「蘭兒想要……」她的指尖陷在他的背部,似乎忍受著痛苦。「夫君……快點進入我的身體,我好熱、好想要……」

  「乖蘭兒。」他勾起淡笑,扶住火熱的碩大,擠進她的花穴之中。

  「嗯呃……」她輕哼一聲,那炙燙的熱鐵將又小又緊的甬道整個填滿。

  她滿足的吟哦出嬌美的聲音,讓他不斷的在她身上擺動,熱鐵就在滑膩的甬道裡抽刺。

  「蘭兒,你的小穴好緊、好熱……」他低聲說著,用力的在她體內馳騁著。「你的小花穴是我這輩子覺得最小、最溫暖的。」

  賀蘭鈺耳裡聽著夫妻間私密的對話,忍不住以熱情的本能回應他。「夫君……你戳得蘭兒好舒服……好舒服……」

  猛烈的攻擊讓她潰不成軍,卸下平時端莊的模樣,衣衫不整、肚兜也被扯開了,裸露出半邊白皙的胸脯。

  她纖細的右腿還掛著褻褲,雙腿緊緊夾著他的腰際。

  腿心中承受著他的抽刺,一次又一次,直搗脆弱的花心,令她的叫聲也是一次比一次更加淫蕩。

  她拋開平日的教養與矜持,隨著他的抽送放浪形骸,享受那熱鐵在甬道之中兇猛強悍的摩擦,花壁也熱情的回應著,不斷泌出甜膩的愛液,讓他得以順利的衝剌。

  不過,她終究只是一名弱女子,還是不敵他威武猛烈的攻擊,支撐不了的求饒。

  「夫、夫君……」她迷亂的喊著,原本整齊的髮髻也已凌亂不堪。「嗯、嗯啊……我不行了……」

  一種似乎要飛昇到雲朵上的感覺,快速的爬上她的四肢,讓她不由自主的雙腿挺直,再也無力攀住他的腰際。

  「啊 」她發出高亢的吟叫,十指緊扣住他背部的肌肉,整個人癱軟在床上。

  北辰陽捧起她的臀部,繼續撞擊著嬌嫩的花穴,感覺到豐沛的水聲不斷作響,他也瀕臨最後的爆發。

  「蘭兒,再等我一下下……」他咬著牙,脹大的熱鐵迅速進出花液潺潺的甬道。

  沒多久,一股酥麻從他的腰椎傳來。

  他低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的撞擊數下,才將挺翹的碩大深深埋入花徑之中

  圓端的小孔激射出男性的精華,那濁白的液體伴隨著她的花液,緩緩自細膩的大腿流下……

*****************

  空氣中的甜膩味道還沒有消失,賀蘭鈺的小臉猶帶倦容,但即使身子發酸,她也得從床上起來。

  桃腮含春,體內仍殘留著歡愉的感覺,但是為了不耽誤北辰陽與老夫人用膳的時間,她仍匆匆的起身梳洗。

  欸,這兩年來,他總是貪婪求歡,甚至還把她調教成小蕩婦,挑起她骨子裡最淫蕩的一面。

  想起兩人在歡愛的時候,他是會要求她盡情喊出身體的需要,主動迎合他的挑弄……

  一想到就覺得羞人呀!賀蘭鈺在夫婿帶回來的番國明花鏡前,很清楚的看見自己臉頰上的紅暈。

  她搖搖頭,重新梳整好髮髻,將一旁的巾子浸到水盆中打濕,擰幹了之後,才又踱步回到床前。

  「夫君,該梳洗了。」她的聲音細細小小的,這輩子似乎還沒大聲說過話。

  北辰陽衣襟仍敞開,露出精壯的胸膛,他接過妻子手裡的濕巾,在臉上抹了幾下,一雙眸子仍然緊緊的盯著她。

  伺候他洗過臉,她又走到鴛鴦玉屏後,拿出他的衣服,再回到床邊,動作輕柔的為他穿上。

  北辰陽習慣了她的服侍,就這樣坐在床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為他套上外衣之後,一雙纖纖素手沒稍停,熟練的幫他扣上衣扣。

  她的動作一絲不苟,直到扣上最後一顆釦子,才又回到鏡臺前,拿出她親手繡的金虎荷包,為他別在腰間。

  她安靜的做著這些動作,他也安靜的享受她的服侍。

  兩年來,他們一直過著相敬如賓的日子,唯有在床笫之間,才會展現彼此熱情的一面。

  打理好北辰陽的衣著之後,賀蘭鈺又幫他穿上襪子,再拿出自己巧手縫製的鞋子,讓他舒舒服服的穿在腳上。

  「夫君,你快點到前廳用早膳吧!我想娘今天應該也特別早起,畢竟你就要出城收帳了。」她抬起小臉,溫柔的說著。

  「嗯。」北辰陽望著她嬌美的臉龐,拂拂身上的衣袖。

  「夫君快去吧,我留在房裡幫你收拾行囊。」她溫和一笑,坐在床沿看著他。

  她一直恪守規矩,等待長輩及夫君用完膳之後,才得以上桌用膳。

  雖然不明白這是誰定下的規矩,但是兩年前當她踏入北辰家時,喜娘便在她耳邊殷殷叮嚀,直到今天,她依然記在心裡。

  北辰陽早已習慣她的溫和,也習慣她的小女人,沒有多問一句便離開房間,留她獨自收拾他的行囊。

  她沒有怨言,因為她賀蘭鈺是

  北辰陽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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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其實,北辰老夫人對賀蘭鈺並沒有多好。

  老夫人總以為,應該要更出色的姑娘才配得上北辰陽,在她心目中只認定原本打算提親的對象,青州城內的富家千金--姚采凝。

  她才是老夫人相中的媳婦人選。

  偏偏北辰陽某次到方元城收帳時,見過賀蘭鈺一面之後便看上了她,第二回便擅自找上媒婆,到賀家提親。

  先斬後奏的處理方式,讓老夫人來不及拒絕,只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娶進賀蘭鈺。

  賀家,是沒落的書香門第。賀老爺是個夫子,收入來源就是教書,空閒時幫忙鄉裡的人寫寫書信、門聯或是喜喪帖,賺點外快。

  講白一點,賀家根本沒有多餘的財力為女兒準備豐富的嫁妝,賀蘭鈺帶進北辰家的,只有簡單的幾件衣裳,以及幾本常讀的書冊。

  因此在她進門之前,老夫人便交代喜娘,對她耳提面命各種應守的規矩,尤其要她盡心盡力伺候婆婆。

  她果真乖巧的伺候老夫人,還將北辰陽的生活打理妥善,讓他在外時沒有後顧之憂,更花心思與府裡上上下下的人和睦相處,一切就只為盡到自己的本分。

  但是老夫人並沒有因為她的付出就改變態度,反而更加刁鑽、挑剔,待她越發嚴苛。

  若北辰陽在府裡時,老夫人會擺出一副慈母臉孔,將她當成親生女兒般疼愛。

  可算一算,北辰陽一年之中待在府裡的時間,最長也只有三個月,其餘的日子都在外奔波,自然而然,也見不到老夫人怎麼對待她。

  但賀蘭鈺從來不抱怨,她總認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才會讓老夫人對她極盡嚴厲。

  只要北辰陽一離開府裡,她的身分馬上從少夫人降至與婢女相差無幾,除了砍柴、挑水之外,幾乎其他的事都要親自動手做。

  好在府裡的奴僕都知道她生性善良、溫和,在老夫人背後能幫她擔著就儘量幫她擔著,減輕她不少負擔。

  不過,也沒有人敢多嘴的將事實告訴北辰陽,就怕會惹上麻煩。

  何況北辰陽對待賀蘭鈺,似乎也不聞不問,以為她在府裡真的不愁吃、不愁穿,舒舒服服的做個少夫人。

  他自信的認為,娶賀蘭鈺進門,就是看中她溫柔嫻淑的個性,會是個能分憂解勞的好妻子。

  於是,他從不曾為她操心。

  因為他相信她是個聰明伶俐,甚至乖巧得沒有自己意見的媳婦。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親娘竟然會苛待他的妻子。

  賀蘭鈺還來不及用早膳,便將收拾好的行囊送至馬車前交給北辰陽。

  她的眼裡有著擔憂,擔心他這一出門,又不知多久才會回府、在路上是否會出什麼亂子?

  「府裡,就交給你了。」北辰陽淡淡的丟下這句話,便上了馬車。

  她乖順的點頭,不忘關心交代道:「夫君,你這一路上可要小心。」

  「我知道。」北辰陽望著她擔憂的小臉,又開口道:「最快,我半個月後就回府了。」

  她輕咬著唇,囁嚅道:「我可以上車……給夫君一項東西嗎?」

  他沉默了一下,高大的身子探出車外,一手便撈起嬌小的她,讓她進到馬車裡同坐。

  她怯怯的從懷裡拿出一個平安符,將紅線系在他的頸子上。

  「這是我從廟裡求來的平安符,可保夫君出入平安。」她將平安符收進他的領子內,才輕輕說道。

  「謝謝。」北辰陽望著她羞怯的表情,唇瓣輕扯出一個弧度。

  他並非無情之人,兩年的相處,他有時候還是會為她的溫柔動容。

  「還有……」她又從袖袋中拿出一條紅線。「這是我從月老那兒求來的『同心結』,同樣也有保平安的功效。」

  她動作輕巧的將紅線綁在他的左腕上,正好與她右腕的紅線相映。

  他眼尖,瞧見她右腕的紅絲線。

  「女人家的東西,秀秀氣氣的綁在我手腕上,不適合。」他阻止她的動作,硬是將紅絲線扯下。

  賀蘭鈺一愣,沒想到他會拒絕。

  「可是……」咬著唇瓣,她欲言又止,不敢說出那是她不安時,特地去求來的「永保同心」的同心結。

  「有你的平安符就夠了。」他將紅線放進她的掌心裡,發現她的手似乎又比之前粗厚許多。

  但他沒有懷疑,只以為她體貼的個性,多做了下人該做的工作。

  她輕咬著唇瓣,眸裡有著哀求。

  「那……讓我將『同心結』放進夫君的荷包裡,這樣就不怕被人瞧見,好嗎?」

  見到她可憐的模樣,他沒有辦法拒絕。「隨你。」

  她一聽,總算又露出笑容,將紅絲線放進她繡的金虎荷包裡。

  「時辰不早,我該出門了。」北辰陽又將她抱起,讓她下了馬車。

  短短一瞬間,她用力的環住他的頸子,將他身上的陽剛氣息深深烙印在心頭。

  只是當足尖落地時,她的雙手就得鬆開他的頸子,望著他又進入馬車內,垂幕掩住他的身影。

  她只能從馬車的窗子望著他的側臉,聽著他的聲音吩咐馬夫起程,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一直到馬車駛出府裡,她的左手輕輕握著右腕上的紅絲線。

  同心結,象徵夫妻永結同心;也象徵著,她的心繫在他的身上。

*****************

  儘管,北辰陽口頭說著最快半個月就能回府。

  但是他一出門,長達半年沒有進過家門,那也是很正常的事。

  樹葉都從枝頭上掉光了,今年的第一場冬雪也飄落了,他恐怕連除夕夜都趕不回來團圓。

  今兒個,老夫人邀了中意的的姚采凝看戲,順便到府裡喝茶聊天。

  「我說你啊,進到咱們北辰家也已經兩年了,怎麼就不見你的肚子大起來呢?」在賀蘭鈺奉上點心時,老夫人又瞧她不順眼,當著外人的面數落她。

  「娘,是媳婦不爭氣。」賀蘭鈺輕咬著唇,雖然覺得委屈,但還是默默吞忍。

  「真不知道我兒子被你這狐狸精下了什麼蠱,竟然甘願娶個窮書生的女兒。」老夫人冷言冷語。

  「姨娘,您就彆氣了。」姚采凝嘴甜,直接喚老夫人「姨娘」,把關係拉近了些。「兒孫自有兒孫福,這種事怎麼怪得了蘭鈺姊姊呢?」

  話說破,姚采凝本就暗戀北辰陽,在他還未娶妻之前,她常來府裡串門子,目的就是要讓北辰陽記住她。

   姚采凝以為自己的計畫很完美,會讓北辰陽對她印象深刻,進而到姚府提親,沒想到這男人完全不懂她的心,竟然娶了一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

  氣死她了!盤算好的事情全都走樣,只便宜了這個看起來聽話又沒用的賀蘭鈺。

  「不怪她要怪誰?」老夫人氣得將杯子重重放下。「這女人進門兩年,不但沒興夫旺子,反而讓陽兒日夜奔波在外,我真不曉得娶這種媳婦有什麼好處!」

  「姨娘,好歹蘭鈺姊姊也辛苦操持家務。」姚采凝長相甜美,說起話來也甜甜的,雖然心裡嫉妒賀蘭鈺,但也沒有直接中傷。

  「府裡奴婢這麼多,多她一個不事生產的廢物做啥?」老夫人毫不留情的罵道。

  賀蘭鈺緊咬著唇,雖然紅了眼眶,但不讓淚落下。

  「你瞧瞧,才說她幾句,眼淚就要落下了。真不知我造了什麼孽,讓這個愛哭的掃把星進門,哭得我都衰了!」老夫人氣得拿起枴杖揮向賀蘭鈺。

  她沒躲也沒擋,就讓那一杖結結實實的打在手臂上。

  「哎呀,姨娘,您彆氣壞了身子啊!」姚采凝急忙上前打圓場。「蘭鈺姊姊,你先下去吧,別讓姨娘繼續生氣,這兒由我來安撫。」

  「姚姑娘,不好意思,麻煩你了。」賀蘭鈺挨了痛,心知老夫人一見她就嫌煩,只得無奈的退下。

  「你瞧瞧,那女人還一副我虐待了她的委屈樣……」老夫人氣得大罵,直至賀蘭鈺的身影消失才罷休。

  「姨娘!別這樣嘛!」姚采凝輕拍著老夫人的胸口。「您怎會這麼厭惡自己的媳婦呢?」

  「我才不承認她是我的媳婦!」老夫人氣得翻白眼。「我只認定凝兒你才是我的媳婦,若不是她跑出來攪局,今天你肯定是我捧在掌心疼的媳婦,只可惜陽兒娶妻了,想將你納為偏房又捨不得委屈你,今天我才這麼生氣。」

   姚采凝一聽,心中暗喜。

  「其實……凝兒也以為能嫁進府裡,當姨娘的媳婦。」她裝出一副無奈的模樣。「只可惜凝兒與北辰哥哥今生無緣……」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將賀蘭鈺趕出府。」老夫人心疼疼姚采凝,作了決定。「在過年前就把這事辦妥,讓陽兒對她死心,再娶你進門。」

  「這……」姚采凝欲言又止,覷了老夫人一眼,輕聲道:「凝兒覺得拆散一對夫妻,似乎不太好呢!何況,要讓北辰哥哥寫下休書,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老夫人皺眉,似乎也覺得是件難事。

  「一想到那個苦瓜臉,就讓我滿肚子氣。」老夫人氣不過,忽然瞇起眼眸,似乎想到另一件事。「對了,咱們今天不是聽戲去了嗎?這讓我想到一個辦法……」

  「姨娘想到什麼了?」姚采凝不解,偏著腦袋問。

  「要讓陽兒寫下休書,也不是一件難事……」

  老夫人冷笑著,附在在姚采凝的耳旁說起悄悄話來。

*****************

  七天過後。

  今晚的雪,下得特別大。

  地上厚厚的多了一 層白雪,琉璃瓦片上也覆上了銀霜。

  賀蘭鈺今晚顯得特別快樂,因為就在這個寒冷的早晨,她接到北辰陽寫回來的家書。

  於是她準備了文房四寶,準備回信給他,告知他家裡一切安好。

  其實她最想寫的是

  她想他。

  就算老夫人對她不好,她也從不會寫在紙上,但是想念他的心情,她卻藏不住。

  想問他,天冷是否有多添衣物、餓了有沒有準時用餐……

  就算是瑣碎的雜事,她都想叮嚀,就怕他因為公事而忘了照顧自己。

  她拿起狼毫筆,沾墨。

  筆尖才剛接觸到紙張,門扉突然被人砰地一腳踹開,一名蒙面男子強行進入房裡。

  「你是誰?!」賀蘭鈺放下毛筆,警戒的望著他。

  男子沒有說話,直接走到她面前,一把將她抓住之後,便拿出手絹蒙住她的嘴鼻。

  當她呼吸之時,一股嗆鼻的味道竄進肺中,讓她沒辦法喘氣,雙眼一翻,頓時昏厥過去。

  男子隨即將她放在床上,動手解開她身上的衣裳,讓她全身只剩下肚兜與褻褲。

  當她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時,蒙面男子又溜出門外,稍後,摃進一名同樣不省人事的男子。

  同樣的伎倆,將昏迷男子的外衣褪去,安置在她的身邊。

  兩人的鞋子整齊擺放在床前,蒙面男子將床帳解開,低垂下來掩住他們的身影。

  「事情辦好了嗎?」老夫人出現在門邊,冷冷的問道。

  「辦好了。」蒙面男子低聲回應。

  老夫人踏進房裡,撩開床帳見到並肩而眠的兩人,輕聲笑了起來。

  她繞過桌旁,見到北辰陽寫給賀蘭鈺的家書,一瞇眸,便將家書給收了起來。

  因為,她要讓賀蘭鈺沒有招架的餘地,死心的離開北辰家。

  這樣一來,等到她的兒子回家之後,便可以聽從她的安排,娶她中意的的姚采凝做媳婦。

  其實,這兩年來賀蘭鈺寫給北辰陽的家書,全都被老夫人攔下,並未真正傳到北辰陽手裡。

  她就怕自己對媳婦不好的事,會被兒子知道,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買通送信的探子,將賀蘭鈺的信件一封又一封的攔下來。

  這讓北辰陽以為賀蘭鈺一點都不關心他在外的情況,也讓他們夫妻倆雖然遠距離的思盼著彼此,但卻無法獲悉對方的心意。

  久而久之,他寫回來的信,總是淡淡的一句:一切安好。

  每回都讓賀蘭鈺有些失望,以為他沒將她放在心上……

  但她不氣餒,提筆寫下的字句之中,都充滿對他的思念。

  只是她這樣用心的訴說,全都白費功夫,老夫人梗在他們之間,成了他們最大的阻礙。

  今晚,老夫人橫了心,決定不擇手段將賀蘭鈺趕出府外,讓她永遠都無法再見到北辰陽一面。

  一窮二白的女子,對北辰家沒有任何好處,這樣的女人俯拾皆是,沒什麼好稀罕的。

  只有像像姚采凝這樣的姑娘,出身大富之家,就算是個什麼都不會的千金大小姐,至少也還有一筆可觀的嫁妝。

  對勢利的老夫人而言,這樣才是當北辰家媳婦的首要之選。

  於是,她買通了一個江湖人士將賀蘭鈺迷昏,又將日前隨便僱用的短期工人擊昏,送進來與賀蘭鈺同床。

  他們估計,只要五更時分,兩人便會一同醒來。

  到時……

  呵呵,老夫人得意的笑。

  她就能以通姦的罪名,將這看不順眼的賀蘭鈺趕出家門,還要讓全青州城都知道她的不檢點!

  「現在就等五更時,他們醒來。」老夫人眼裡有著深沉的算計。「我們出去吧!」

  蒙面男子與老夫人一起步出房間,並將房門關了起來。

  「事情辦妥了,你答應給我的銀票呢?」蒙面男子低聲問著。

  「在這兒。」老夫人從袖中拿出一疊銀票上父代道:「銀貨兩訖,別再出現在北辰府了。」

  「缺德事,只幹這一回。」蒙面男子冷笑一聲,收好銀票後,身子輕盈的躍上屋頂,消失在雪夜之中。

  老夫人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轉身卻見到不遠處有個婢女全身發抖,想轉身跑走卻又腿軟得跑不了。

  「你!」她指著婢女。「我認得你,翠英。」

  「老、老夫人……」

  「你是剛簽了賣身契的婢女。」老夫人瞇眸,聲音冷冽。「如果你膽敢將今晚的事洩漏出去,我會把你轉賣至青樓,聽清楚沒?!」

  「翠、翠英明白……」婢女全身打顫,說話結巴。

  「今天起你就調來我身邊服侍,我得親自看緊你的嘴巴。」老夫人冷冷的命令著,「敢走漏一絲口風,我會先撕爛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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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啊 」一陣尖叫劃破早晨的寂靜。

  睡夢中的賀蘭鈺,長睫因為這拔尖的叫聲而微微煽動。

  「不好了!少夫人的房裡多出男人來了 」婢女一邊尖叫,一邊奔出房間,在迴廊上不斷的嚷嚷。

  當然,這名婢女就是前晚將一切都看進眼裡的翠英,為了自己的未來著想,她不得不成為老夫人手中的棋子。

  「痛……」賀蘭鈺睜開雙眸,太陽穴疼痛萬分。

  她怎麼了?昨晚……她記得自己正要提筆寫信給夫君,突然有名蒙面男子闖進她的房裡……

  「啊!」她赫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名陌生男人,低頭一瞧,自個兒竟然衣衫不整,那名男子身上也幾乎是光溜溜的!

  她驚慌失措,急急忙忙的爬下床,抓起衣物,還未穿戴整齊就想跑出房間,誰知纔來到房門口,便見到老夫人領著一群奴僕擋住了去路。

  「娘……」她急得眼淚都快落下來。

  但還未說出完整的話語,老夫人便揚手給她重重一巴掌。

  「賤蹄子!」老夫人臉上的表情極為難看,「陽兒才離開府裡沒多久,你就大方的把男人帶上床了!」

  「不、不是的,」她搖頭想解釋,「我昨晚原本想寫信給夫君,但有個男人忽然闖進房裡,他用帕子摀住我的臉,接著我就不省人事了!」

  「少廢話!」老夫人瞪著她。「阿福,去看看她床上有沒有男人?」

  總管雖然面有難色,但還是聽令上前,將床帳拉起,果真有個男人睡在床上。

  「回老夫人,確實有個陌生男人躺在少夫人床上。」總管據實以告。

  「不、不是這樣的……」賀蘭鈺還想解釋,又被老夫人賞了一掌。

  「敗壞家風!你爹娘是怎麼教你的?」老夫人舉起枴杖,狠狠的往她身上打。「來人啊,把這個賤女人趕出去,不准她再踏進府裡半步!」

  身旁的奴才不敢不從,將賀蘭鈺的身子架起,拖著她朝門外走去。

  「娘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沒有……」她哭喊著,「蘭鈺不是這種女人,蘭鈺對夫君一片癡情,不會做出丟人的事情……」

  「姘夫就在你的床上,你還想要狡辯?」老夫人冷眼看著她,沒有一絲心軟。

  「娘,我真的不知道!您要相信我 」

  「你一定是記恨著我的話,肚子沒大,倒是勾搭上別的男人了。」老夫人由婢女攙扶著跟在後頭,要親眼看著她被趕出府。

  「我沒有、沒有 」賀蘭鈺頻頻搖頭。

  「你是當我老了也瞎了嗎?」老夫人站在大門口,看著衣衫不整的她被丟棄在門外。

  「娘,我真的不知道!」賀蘭鈺淚流滿面,想要挽回自己的清白。「如果您不信的話,可以叫裡頭的男人和我對質,而且 」

  「對質什麼?」老夫人陰狠的瞪著她。「昨晚有婢女看到那名男人和你偷偷摸摸的進門,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想狡辯?」

  「我不服、不服 」她痛哭嘶喊,在雪地裡顯得淒涼無助。

  「翠英,告訴那個賤蹄子,你昨晚看見、聽見什麼了?」老夫人命令著一旁的婢女。

  翠英低頭,根本不敢望向賀蘭鈺哭泣的臉龐,囁嚅開口,「奴、奴婢昨晚經過少夫人門前,聽見她和男人的笑鬧聲,說……說什麼她的夫婿不在,總算可以和情人相會……」

  「翠英,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誣衊我的清白?」賀蘭鈺雙膝跪地,上前揪著翠英的裙角。「我求求你,告訴大家實話」

  「奴婢……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翠英別過臉,不敢直視她的雙眼。

  「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賀蘭鈺淒楚的神情教奴僕們動容,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

  畢竟就如老夫人所說,人證、物證俱在,少夫人百口莫辯啊!

  「把大門關起來。」老夫人冷冷的下令。

  「娘 」賀蘭鈺趴在石階上,不願離去。

  「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們北辰家的媳婦了。」在朱漆大門合上前,老夫人只留下這麼一句話。

  「我不會走的!除非……夫君他也不相信我!」賀蘭鈺跪在大門口,任飄雪在她肩上堆積。

  「你放心,我會教陽兒寫封休書,讓你徹底死了心!」

  這是老夫人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

  賀蘭鈺跪在北辰府門口,已經三天三夜了。

  她的小臉幾乎快被冰雪凍殭,不顧路過的人對她評頭論足,苦苦的堅持下去。

  府裡的奴婢們雖然有意為她求情,但是老夫人早已警告過,只要為她求情的人,一律跟著掃地出門。

  於是,沒有人敢再開口為她說話,只能私下送些熱食給她。

  但她哪吃得下?連閉上雙眼都不敢,只求老夫人讓她進府。

  她也不想這麼沒骨氣,然而她一離去,便是承認自己有錯,她不願承受這種無中生有的罪名。

  就算一直跪在門口也無所謂,只要等到北辰陽回府,他一定會相信她的真心……

  這天,,姚采凝來到北辰府,看著跪在大門口,一見她便磕頭請求幫忙的賀蘭鈺,她臉上一點同情都沒有,逕自走了進去。

  過沒多久,姚采凝拿著一封信步出北辰府大門,來到賀蘭鈺面前,將信封遞給她。

  「這是老夫人要我交給你的。」

  賀蘭鈺顫抖著手,口裡呵吐著白霧,臉兒紅通通的,將信接到手中時,她差一點就昏厥過去。

  信封上,蒼勁有力的熟悉筆跡寫著兩個字

  休書。

  那是北辰陽的字,她認得。

  但她不敢相信,她一片癡情對待的夫君,竟然沒有趕回府中支持她、聽她解釋,只給她一封休書……

  她沒有費事的拆信閱讀,因為淚水已經模糊她的視線。

  「北辰哥哥另寫一封家書給姨娘了。他說這件事全交由姨娘處理,至於你的要求,北辰哥哥也做到了,親筆寫了一封休書給你,所以你就別再為難大家,儘快離開北辰府吧!」姚采凝輕聲說道。

  「為什麼……」賀蘭鈺的唇瓣凍得毫無血色,空洞的眸子怔怔的望著著姚采凝。「為什麼大家都不願意相信我?」

  「你走吧!」姚采凝使了個眼色給後頭的婢女。「姨娘特地命人替你收拾了行李,裡頭有些盤纏讓你回家。」

  「這樣的情形……我還有臉回家嗎?」她覺得天與地都崩潰了,何去何從不是問題,但是她被拋棄的一顆真心,又該流落到何方呢?

  「那你就別回去了。」姚采凝輕喃。「因為北辰哥哥也捎信給你爹娘,告訴他們這裡發生的一切……所以,回去你的故鄉,對你爹娘也不好。」

  賀蘭鈺無法置信的望著著姚采凝。「夫君他……當真做得這麼決絕?」

   姚采凝點頭。「北辰哥哥那麼相信你,但你卻做出這種事來,讓他顏面無存。所以你還是別回去方元城,離開青州城之後,找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住下,對賀家和北辰家都有好處,就讓大家當你死了。」

  就讓大家當你死了……

  這句話,不斷的在賀蘭鈺耳邊回盪。

  她整個人趴在雪地上,感受到沁入骨裡的冰涼。

  「別這麼難過了,你還年輕,」姚采凝惺惺作態的安慰道,「再找個人嫁也不是多難的事。」

  再找個人嫁?

  談何容易!自她第一眼見到北辰陽時,一顆心就全繫在他身上了。

  嫁給他兩年以來,儘管平時相敬如賓,但是在相擁纏綿之時,她總感覺得到他的熱情……

  她以為只要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她就能化解與他之間的距離;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她就能博得老夫人的歡心;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她就能替北辰陽懷個小壯丁,再多給她一點時間,她就能……

  可是所有的人都不願意給她時間,只希望她早一點離開北辰家,仿佛多留一刻,他們都嫌煩。

  是這樣嗎?

  連北辰陽也是這麼想嗎?

  他也是這麼看待她這個拜過天地、喝過合巹酒的妻子嗎?

  「我想見他……」賀蘭鈺無力的輕喃。

  「你別傻了,如果北辰哥哥想見你,今天會只有一封休書交到你手中嗎?」姚采凝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賀蘭鈺的心像是被刀狠狠劃過,不斷的淌著血。

  一滴、一滴、又一滴……化成她臉上的淚水,成串滑落,委屈的訴說著她的悲傷。

  再多的難過她都可以忍耐,唯獨北辰陽不肯見她所帶來的難過,她沒有辦法忍耐……

  愛上他之後,她從來不哭。

  但是今天,他的絕情將她傷得體無完膚……

  真心,被蹂躪丟棄,她得到的只有一紙休書。

  「對他而言,我算什麼?」賀蘭鈺眼神空洞,茫然的望著地上。

   姚采凝輕哼一聲。「你走吧!就算要死,也別死在這裡,給北辰哥哥招穢氣。你總不想死了之後還連累大家吧?」

  將包袱丟在賀蘭鈺面前,,姚采凝與貼身丫鬟進到府裡,朱漆大門又重新合上。

  賀蘭鈺趴在雪地上,四周的寒氣凍僵了她的臉頰、她的身軀,但她一點都不覺得冷。

  因為比起心中的寒冷,一切的冰冷都顯得微不足道。

  她跌跌撞撞的站起,這天大的冤屈壓在她身上,使得她腦中一片空白,渾渾噩噩的走在積雪街道上……

  再也沒有任何溫暖的胸膛可以讓她依靠了。

  曾經是她的天、她的一切的北辰陽

  不要她了。

*****************

  青州城外。

  「真可憐。」一名臉兒像紅蘋果的姑娘,嬌小身軀被溫暖的貂皮披風圍住,憐憫說道。

  身後,一名高大的白衣男子,披著一件白狐毛披風,手裡撐著一把油紙傘,為她擋住風雪。

  他的臉龐同樣被風雪吹得紅撲撲的,一雙閃爍如星子的眼眸,淡淡的盯著地上的人兒。

  風雪幾乎快將那名姑娘的身軀掩蓋掉一半,她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就連那雙長睫也凝了一層霜。

  「餵。」嬌小姑娘回頭喚著白衣男子。「你去探探她的鼻息,看她死了沒有?」

  男子清冷的眸子淡淡一瞥,仿佛嫌她多事般,沒有移動身軀。

  「去瞧瞧啊!」姑娘瞪他一眼。這男人怎麼一點都不聽話啊,

  「瞧了又怎樣?」白衣男子冷漠的問道。「難不成你要救她?」

  「嗯……」姑娘沉吟著,一副很猶豫的模樣。

  白衣男子輕哼一聲,早就猜到她的心事。

  「所以我才要你去探探她的鼻息啊!你煩不煩?快點去啦!」她嬌聲低喊,沒耐性的再瞪他一眼。

  白衣男子長籲一口氣,將紙傘交到她手上,走到躺在地上的姑娘身旁,大掌探向她的鼻間

  「活的。」他給了答案。

  「活的?」她的雙眸亮了起來,急忙踩著雪走到那姑娘身邊。

  軟嫩的小手探到昏迷不醒的姑娘面前,果然還有一絲微熱的氣息,讓她臉上綻開一朵笑花。

  「餵、餵!」軟綿綿的小手就這樣拍在昏迷的姑娘臉上,試圖喚醒她。

  這名倒在雪地中的可人兒,就是茫茫然離開青州城的賀蘭鈺。

  痛徹心扉的離開北辰府門口後,她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去。

  姚采凝說的對,若她回去方元城,恐怕只會丟了爹娘的臉。

  不能留在北辰府,也不能回去娘家……

  於是她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離開青州城,離開她最眷戀的地方。

  她的心,再也沒有人收留。

  當她累得倒在雪地上時,心想

  就這樣凍死了,也好。

  她不想睜開眼,因為一睜眼,她就會不爭氣的掉下眼淚……

  一直掉、一直掉。

  心,也碎成一片一 片。

  像風中的雪花,積成厚厚的一疊,都是她的悲傷與難過。

  如果這一切是場惡夢,就別讓她醒來呵……

  「我知道你有意識。」姑娘柔細的聲音在賀蘭鈺耳旁說著。

  不,別救她……

  「我把你從閻王手中救回來,以後你的命就是我的!你聽清楚沒有?」

  不,就讓她這樣安靜的死去吧,千萬別救她啊……

  姑娘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盤旋,但她怎樣也不肯睜開雙眼。

  「餵,你把身上的披風給她穿吧!」姑娘站起身,指著白衣男子身上的白狐披風說道。

  「你倒是很會使喚人。」白衣男子撇撇嘴,脫下披風罩在賀蘭鈺身上。

  「別…別救…我……」賀蘭鈺感覺到一雙強壯的臂膀抱起她,忍不住輕啟唇瓣喃喃說著,「別救…」

  「什麼?」姑娘皺眉,聽不清楚她的呢喃。

  「她說別救她。」白衣男子開口。

  「為什麼?」小姑娘不解的皺起眉問他。

  「你問她啊!」白衣男子不耐煩的回答。他哪會知道答案?

  「讓、讓我死……」賀蘭鈺的雙睫依然緊閉,被凍得毫無血色的雙唇微微顫著,說出求死的意圖。

  「想得美!」驕縱的姑娘不高興的低吼。「這輩子還沒有人敢命令我怎麼做事!你不讓我救,我偏要救你!」

  「不……」

  「我就偏要!」

  賀蘭鈺呢喃著,最後昏厥在白衣男子懷裡。

  她全身被風雪凍得蒼白僵直,無力垂下的右腕露出紅色同心結,鮮豔的絲線與她的雪膚形成強烈對比。

  同心結,夫妻同心……

  如今,只成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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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的下堂妻 2
  以為心如止水 再無波動
  然而你深深一眼
  竟如巨石投湖 激起狂濤駭浪


第四章

  兩年後,春。

  鳳天城,繁華如常。

  不同的是,兩年前開幕的龍鳳茶樓,如今已是城內第一大茶樓。

  令人訝異的是,這龍鳳茶樓的主人竟是一名妙齡姑娘,年紀沒有多大,但是見過她的人,都會被那雙深邃世故的眸子震慴住心神,尤其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簡直教人不敢冒犯。

  茶樓聘請了兩位掌櫃,其中一名是個長相清秀的姑娘,別說外表清靈無瑕,就連說話也是輕輕細細。

  但是打起算盤來卻仔細精明,一個子兒都不會少算。

  另一名掌櫃長年身著白衣,一張俊顏雖然白淨斯文,但就是老闆著臉孔,不曾有人見他笑過。

  再說裡頭的大廚,可是虎背熊腰,留著一臉大鬍子,只露出一雙冷冽的眼眸,根本看不出他到底生得怎樣。

  除了這幾個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之外,聽說茶樓裡還有幾名深藏不露的保鏢,平日鮮少露面。

  更特別的是,茶樓主人還和城南月吟坊的主人簽下契約,請到他們坊裡有名的歌伶、舞姬前來表演。

  這樣的陣容,也難怪一開張之後,多少人擠破頭也想進入龍鳳茶樓,再也沒有人敢看不起這家茶樓的主人。

  由於鳳天城是商賈聚集之地,各種貨物齊全,每年一次的市集大會,不僅吸引國內各地的商販,甚至連邊塞之外的異國商人也來共襄盛舉,相對的也使城內各種商家生意熱絡。

  初春,龍鳳茶樓的生意正忙著。

  答答答

  纖細的小手撥弄著象牙製成的算盤珠子,核對帳簿上的數目。

  龍鳳茶樓的生意永遠做不完,當然,每天也都會發生不一樣的事情

  一名身著茶色衣裳的客人才剛跨進門檻,便聽到杯盤碎裂的聲音。

  「呸!」一名富家公子將茶水吐在摔碎的瓷杯上。「這麼難喝的茶還敢端出來?!」

  「大爺……」店小二彎腰躬身,臉色難看的回道,「您這樣砸杯鬧場,小的很難跟主子交代。」

  「杯子值幾個錢?」紈絝子弟從袖中拿出一錠銀子,豪氣的放在桌上。

  「咱家主子用的可是景德鎮最好的青釉陶燒,一個杯子慢工細活,少說也要個把月……」

  他又添了三枚碎銀。「這樣夠了吧?」

  店小二皺眉,拔腿就往櫃檯方向跑。「二掌櫃,這杯子的價格怎麼算?」

  正在認真撥著算盤的姑娘,飽滿的額頭被青絲遮住,巴掌大的臉龐也被一半的髮絲遮住。

  她在帳簿上寫了個數字之後,纖細的小手一拂,先將算盤珠子歸位,再重新撥打起來,清亮的運算聲音在茶樓裡響著。

  「光一個杯子,就得花上二十兩。」她的聲音柔柔細細的,像是上好的鵝絨,直搔進人的懷裡。

  然後,那張小臉終於抬了起來,她拿出另一個如手掌大小的黃金算盤,來到砸場的客人桌前,當著他的面撥起算盤。

  「上等碧螺春、雲吞彩蝦、鮮炒時蔬……」算盤撥得又準又快,讓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加上二十兩,總共是三十五兩銀。」

  「吃一頓飯要三十五兩?擺明是黑店!」

  不知死活的陳家少爺一火大便將桌子給掀了,桌上的湯湯水水、碗筷盤子全落到地上。

  她又撥了幾顆珠子。「現在要一百五十兩了。」

  「哼,這頓飯老子不付錢!叫你們老闆出來!」他喳呼著,引起其他客人側目。

  「吵什麼吵?」嬌柔清脆的聲音響起。

  只見一名姑娘身穿桃紅色衣裳,髮髻上插著金步搖,手中拿著一把團扇,腳下踩著鳳凰繡鞋,從二樓走了下來。

  「老闆……」店小二苦著臉,看樣子等等有人要倒大楣了。

  「我不是說過顧客至上嗎?」姑娘後頭跟著一名面無表情的男子,他腰間佩帶著一柄長劍,模樣看起來頗嚇人。

  「是呀,就你樓裡的奴才不懂事。」陳家公子一見到龍鳳茶樓的主子出現了,擺出淫穢的笑容。

  茶樓的主子名喚花緹璐,生得是花容月貌,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揚,煞是迷人,只不過眸光總顯得世故深沉、難以捉摸。

  她揚起笑容,蓮步輕移走到陳家公子面前。

  「沒關係,看在美人兒的份上……我不計較。」說著,他的鹹豬手就要撫上花緹璐的嫩白柔荑。

  「但是,這裡老娘為大。」

  軟白的小手握成粉拳,又快又準的擊向陳公子的眼窩,讓他疼得摀住了右眼。

  「把他給我丟出去,以後他要是再踏進茶樓一步,就打斷他的腿,天王老子來求情也沒用。」花緹璐冷冷的說著,又轉向那名掌櫃姑娘。「蘭掌櫃,他那一百五十兩別少算,教小二去陳家收帳。」

  「是。」軟軟細細的聲音從她口中逸出,一張絕美白皙的小臉依然沒什麼表情。

  一直站在門口觀看的茶服男子,雙眼緊緊盯著那名蘭掌櫃,身子一動也不動。

  是她!沒想到出見然會在鳳天城遇見她……

  「客倌,讓您看笑話了,快請進。」店小二揚著笑容招呼道。

  就在那一瞬間,花緹璐抬眸望了茶服男子一眼,便又上樓去了。

  跟在她身後的蘭掌櫃,在經過他身旁時,也下意識的抬眸望了一眼。

  兩人四目相交

  她的呼吸一窒,完全沒想過上見然會在鳳天城遇上他!

  他們兩人,竟在兩年後於異鄉相見

  北辰陽與賀蘭鈺。

*****************

  兩年的時間,他沒有變化太多。

  依然是那張毫無表情的俊顏,不同的是,眼裡濛上了深濃的愁雲。

  當四目相交的瞬間,他的眼神竟然萬分訝異,甚至還帶有一絲熱切。

  為什麼?

  為什麼經過兩年之後,她還能讀出他眸裡的心思?

  賀蘭鈺佯裝不在意的回到櫃檯後頭,可胸口卻不斷的起伏。

  她以為再見到這個男人時,她的心已不會受到震撼,她可以冷眼看待世間事,沒有誰能再勾動她的心弦。

  但,北辰陽卻輕易做到了。

  他只是深深一眼,就又將她的心深深劃開 為什麼他要用那種熱切的眸光望著她?

  現下,北辰陽的雙眸正盯著她,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打從一認出她之後,視線就再沒離開過她。

  兩人的心思,在這一刻,緊緊的重新系在對方身上。

  北辰陽坐在離櫃檯最近的位子,深沉的眸子不斷打量著她,看著她原該豐潤的臉頰,如今卻消瘦大半,本來就很纖細的身軀,也變得更為瘦削。

  這兩年來,她似乎過得不好……

  兩年前,他從外地收帳回來,便見到娘親哭天喊地,說他娶回來的媳婦跟姘夫跑了,還卷走一筆為數不少的銀子。

  他原本不信,問過府裡上下,每個人都說親眼見到少夫人的床上確實躺著一名男人。

  最後,他前往方元城,想到她的娘家問個清楚,但賀府一聽見他來訪,便深鎖大門,連見也不見,只捎了口信給他

  女兒敗壞門風,就當她死了吧!

  這兩年,每個人都告訴他賀蘭鈺偷人……

  他不信,他還是相信著她。

  但是她連一封信、一點消息都沒有,讓他漸漸開始相信人們的話。

  她真的不愛他,所以選擇離開他。

  那……為何出門前,還要將同心結放在他的荷包裡呢?

  許多問題、許多疑點,他都沒有弄清楚。可悲的是,他竟然連她一面也見不上,連她的生死下落都無從得知。

  如今,竟然讓他在鳳天城內的茶樓遇上了她!

  北辰陽離開座位,來到櫃檯前。

  察覺他的靠近,賀蘭鈺微微一顫。為什麼她要這麼緊張?當初明明是他寫下休書不要她的。

  「我要住宿。」北辰陽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銀票。

  「爺兒打算住多久?」她沒有抬起小臉,只是以顫抖的聲音問道。

  「直到你正眼瞧我。」他的聲音低沉好聽,卻有著十足的霸氣。

  而他正等著賀蘭鈺抬眸瞧他。

  她放下手指緊扣的墨筆,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然後才抬眸望著他。

  兩人黑眸相對,她粉嫩的唇瓣倔強的緊閉著,清靈的眼眸裡有著深深的怨懟。

  她真的不懂,為何眼前的他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以平靜的語氣面對她?

  還是,只有她太過於在乎從前的回憶,一直沒忘記他?

  兩年前她在雪地中累倒時,堅決的想要就這樣死去,不願再睜眼活在世上,為的就是不想再見到他。

  可是她的主子花緹璐一向說到做到,硬是從閻王手裡搶回了她,之後便讓她待在龍鳳茶樓當掌櫃。

  這些日子以來,她不笑不哭,除了會與熟人應對之外,她幾乎就像行屍走肉一般。

  儘管已經過了兩年,深植在她腦海裡的殘忍,還揮之不去。

  於是,她不忘,但她也不想。

  沒有什麼好想的。

  可今日,這男子又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用以往的語氣對她說話,仿佛一切雲淡風輕,而他,只不過是離開她身邊兩年罷了……

  賀蘭鈺強迫自己壓下洶湧的思潮,淡淡問道:「大爺需要怎樣的雅房?加點銀子,可以換間比較安靜的房間,我教小二帶您挑選……」

  「我只要你。」他的眸光定在她的身上,一語雙關。

  她抿著唇,步出櫃檯,隨手拿起黃金算盤。

  「大爺打算住幾天?需不需要安靜的廂房?」她背對著他,往茶樓的後方走去。

  北辰陽跟著她,沒在人多的茶樓大廳給她難堪。

  兩年沒見,他有很多話想問她……

*****************

  賀蘭鈺單獨領著北辰陽來到一間廂房外,旁邊的小空地上種著青竹,當風輕輕吹起,竹葉便沙沙作響。

  她將雕刻精美的木門推開,領著他走進乾淨、素雅的廂房。

  「大爺,您覺得這間廂房如何?」她背對著北辰陽,雙眼盯著手上的黃金算盤。「咱們茶樓包吃包住,一天七兩,若您住宿超過十五天以上,給您打個折扣,八十兩。」

  她撥了撥算盤,精明的算著,公式化的開口。

  北辰陽失去原有的耐性,大手將木門關上,冷冽的望著她。

  「這就是你見到丈夫的態度?」他揚眉,望著自己的妻子。

  儘管在青州城裡,她紅杏出牆的醜聞傳得沸沸揚揚,但他就是不願意相信。然而今日相見,眼前的她比起以前溫柔嫻淑的她,很明顯的多了冷漠與防備 她連正眼瞧他都懶了,是這樣嗎?

  「我和你已經毫無瓜葛。」她冷冷的說道。「你已不是我的夫君。」

  別忘了,是他休離了她;她不想離開,但他卻逼她離開!

  北辰陽全身血液沸騰。今日的她,怎會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他大步上前,將她攬入懷裡,望著她冷清的星眸,發現裡頭有他不曾見過的怨懟。

  印象中的她,總是如同一株美麗的蘭花,綻放著嬌豔的生氣;但眼前的賀蘭鈺,卻是一點生氣也沒有。

  「就算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但是在我還沒有休離你之前,你依然是我的妻子!」他咬牙說著,因為想到她被其他的男人擁有,一顆心隱隱作疼。

  「你真是貴人多忘事。」賀蘭鈺用力的推開他,清冷的眸裡沒有任何情緒,可是心卻背叛了意志,被他勾起陣陣疼痛。

  「什麼意思?」北辰陽皺眉。

  他到底想要怎樣?非得將她的難堪挖掘出來,見她難過才甘心嗎,賀蘭鈺抿唇不語,眉間疊了摺痕。

  「為什麼不說話?」他攏起好看的墨眉,低聲問著。

  她怨懟的望了他一眼,不懂他憑什麼還能對她發脾氣,

  「兩年前你不相信我,兩年後的今天,我對你……無話可說。」她別過臉,不想因為見到他,又讓心裡起了漣漪。

  「是你找不到理由解釋,或是你覺得自己沒有錯?」他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而她又不願多做解釋,在他耳裡聽來,似乎已經默認她的罪。

  「我從頭到尾都沒有錯。」賀蘭鈺驕傲的望著他,眼裡有著不容懷疑的光芒。「嫁給你兩年,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那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們的家?」北辰陽抓住她的右腕,赫然發現上頭繫著一條紅線。

  他記得那條紅線,喚作同心結。

  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時,夫妻之間的對話內容。

  見他眼光直勾勾盯著她的右腕,她忍不住縮回小手。

  他那一句「我們的家」,讓她心情激盪。

  那真的是她和他的家嗎?

  他不是少了她也不痛不癢嗎?

  結縭兩年的情分,還不值得他親手將休書交給她,即便聽她一句解釋也好……

  「是你逼我離開的。」話落,她便想逃離他的面前。

  北辰陽快速的將她拉回懷裡,緊緊的抱著她。

  兩年後的今天,他好不容易找到她,絕對不會再放開自己的手。

  這朵嬌豔的蘭花,不許再從他的生命裡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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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儘管北辰陽不想讓生命中最珍貴的蘭花再次消失,但賀蘭鈺還是逃離了他的面前。

  她拒絕了他的擁抱,拒絕他再次闖入她的生命裡。

  不應該,再讓他撥動她冷情的心弦。

  但北辰陽像是鐵了心一樣,堅持在龍鳳茶樓裡住了下來。

  他忘了來到鳳天城的目的是收帳,也忘了自己還得盤貨……他可以忘了所有的事情,但他就是不能再次忘記她。

  原來,在他的心中,是如此在意賀蘭鈺。

  若不是在意,當年在方元城見到她時,就不會急著將她娶進門。

  只是,他一直沒發現自己的心意,自信的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他,將會一直嬌養在他的心園裡。

  可他錯得離譜,她終究不是一盆蘭花,而是個有思想、有情緒的女人。

  若責怪他忽略了她許久,她可以生氣的吼他、罵他,甚至打他也沒有關係,就是不要像現在這樣

  在龍鳳茶樓住了將近十天,賀蘭鈺對他一直視若無睹。

  白天,她忙著茶樓的事,沒有任何空閒的時間撥給他;夜晚,她回房之後便是將自己鎖在裡頭,誰也不見。

  每天都被她隔絕在門外、心外,北辰陽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想想以前,她是多麼柔順乖巧的女子,如今卻完全不一樣了。

  這幾天,他多少也聽到一些和她有關的事情。

  她並不是像青州城的人們所傳,跟著姘夫遠走高飛,而是一個人來到鳳天城的。

  一堆的謎團、一堆的疑惑,日復一日在他的心裡翻攪,他再也按捺不住,決定將一切搞清楚。

  好不容易買通茶樓裡的店小二,他才知道,她是兩年前茶樓剛開張時,花緹璐特地帶進來的掌櫃之一,聽說她的命是花緹璐救的,所以才會以命扺命,在茶樓工作。

  為什麼?他不懂。

  北辰陽坐在離櫃檯前不遠的固定位置,深邃的黑眸盯著前方,仔細望著她專心撥打算盤的精明模樣。

  他一直以為她不懂如何操持家務,對記帳的事情生澀不上手,沒想到她的算盤打得又快又準。

  記憶中的她,一直是柔弱無助的,可是在龍鳳茶樓裡,他似乎看到另一個全新的賀蘭鈺。

  她不再是柔弱、沒有主見的蘭花,而是一朵堅韌的野蘭,在茶樓裡綻放她的生命力。

  當他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時,眸裡映入了她身旁的白衣男子,與她親密的討論帳簿上的數字。

  見到白衣男子的大掌碰觸到她的手背時,北辰陽眼裡幾乎竄起火焰,握在手上的杯子漸漸出現裂縫。

  「杯子要是碎了,照價賠償。」嬌嫩的聲音在他隔壁桌響起。

  他回過神,循聲對上一張甜美圓潤的小臉,對方正在悠閒的嗑瓜子。

  「不過,我這茶樓有個規矩。」甜美臉龐朝他一笑,將瓜子殼丟向他。「老娘看不順眼的人,東西統統要漲一倍。」

  北辰陽認得這姑娘,她就是茶樓的主人 花緹璐。

  花緹璐拿一雙世故深沉的美眸看著他。「怎麼,你有意見?」

  「你在兩年前救了蘭兒。」他也不拐彎抹角,早就想找花緹璐一談。「她當時發生什麼事了?」

  「嘖!」花緹璐丟下手中的瓜子,「我早就懷疑你的身分了,自從你進門後,我家的蘭掌櫃每天都心神不寧,你到底是誰?」

  她好奇得要死,偏偏賀蘭鈺口風很緊,完全不提他一字一句。最近這男人不但調查賀蘭鈺的事,就連她也一同調查下去,讓她決定親自來會會他。

  「我是她拜過天地的夫君。」北辰陽挺起胸膛,字字句句鏗鏘有力,不容有人反駁。

  「笑死人了。」花緹璐皮笑肉不笑。「兩年前我撿到她時,她手裡拽著一封『休書』,像個死人似的躺在雪地裡,你這個做人夫君的,當時在哪裡?」

  北辰陽一聽,整張俊顏都變了顏色。「你說她手裡拽著什麼?」

  「休書!」花緹璐故意拉長語氣,然後從椅子上站起走向櫃檯。

  賀蘭鈺抬眸,耳裡聽見「休書」二字時,心竟然還會微微疼痛。

  「姓賀的女人,你老實告訴那個肖想你很久的男人,你當初是不是拿著休書離開青州城的?」花緹璐敲敲木桌,使眼色給賀蘭鈺。

  她的長睫扇了一下,最後點頭。「嗯,我是拿著休書離開青州城的。」

  北辰陽起身,來到櫃檯前想要與她談個清楚,卻被花緹璐擋住去路。

  「我警告你,沒有我的准許,老娘茶樓裡的任何東西或人,尤其是那個蘭掌櫃,你要是敢碰一下,我就剁了你一根手指!」花緹璐沒有說笑的意味,眼裡有著濃濃的警告。

  「我有話跟你說。」北辰陽將眸子移向賀蘭鈺,低聲開口。「我從來沒有寫過休書……」

  賀蘭鈺聽而不聞,低下頭忙著撥算盤。

  「樓上的木頭,給我下來。」花緹璐對著二樓的方向喊道。

  一個高大的黑衣男子緩緩走下來,冷酷的俊顏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裡寫著不耐。

  「幫我看著他。」花緹璐指著北辰陽。「從這一刻起,他要是接近蘭掌櫃三步以內,你就打斷他的腿,有事我負責。」

  黑衣男子沒有開口應聲,只是走到北辰陽面前,阻止他前進。

  北辰陽急著與賀蘭鈺說話,想繞過黑衣男子,卻被對方阻擋下來,不讓他越雷池一步。

  最後,他與黑衣男子動武,兩人就在茶樓裡交手

  「誰敢打壞我的東西,就繼續為奴一年。」花緹璐退到一旁,回到位置上繼續嗑她的瓜子,看戲。

  「別打了。」賀蘭鈺見狀,連忙出聲制止。

  她在茶樓工作兩年,早知道黑衣男子武功高強,儘管北辰陽練過防身功夫,畢竟只是一介商人,打不過真正的高手。

  兩人停手,北辰陽眼裡有著渴切。

  「我和你之間,就算有誤會也不重要了。」賀蘭鈺搖頭說著,表情極為冷漠。「你就別找我麻煩,別讓我難做人了。」

  北辰陽聽她這麼說,欲言又止的望著她。

  賀蘭鈺別過雙眸,不想看見他消沉的表情,往櫃檯後方的小門進去。

  她與他之間……

  不該再有任何牽扯了。她這樣想著。

  至少,她的心不會再痛一次。

*****************

  夜,微涼。

  晚風輕拂,茶樓的西苑迴廊上,掛著一盞盞隨風搖曳的燈籠。

  北辰陽早上無法接近賀蘭鈺,只得趁著夜晚時分,來到她休息的房間。

  但是遠遠的,就見到一名高大男子守在她的門外。

  不用多想,肯定是那該死又多事的花緹璐,要她的隨身保鏢守在門外。

  北辰陽沒有隱藏自己的身影,直接走到黑衣男子面前。

  男子冷漠的望著他,沒有任何動作。

  「兄弟,裡頭是我的妻子,請讓我見她。」北辰陽拱手作揖,聲音裡有著企求。

  男子深深的打量他一眼,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就轉身離開,讓夜幕掩去了高大的身影。

  北辰陽微愣,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

  但是旁人的反應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得進去向賀蘭鈺解釋。

  他輕敲木門幾下。

  沒多久,一個窈窕的身影在燭光映照下,款款的出現在門前。

  木門才剛打開,北辰陽就迫不及待的推開,接著從裡面反鎖房門。

  賀蘭鈺還來不及反應,便被一雙結實的手臂擁入懷裡。

  「聽我說,我沒有寫過休書給你,我也不相信你會紅杏出牆。我曾經回到方元城,去找你的爹娘,但是他們不知道你的下落……」

  賀蘭鈺被他擁抱著,感覺到他的身子在顫抖。

  為什麼?

  他明明是個很有自信的男人,從不為自己做過的事情後悔。

  可自從兩人重逢後,她卻發現,他似乎不再是記憶中那個北辰陽了……

  「我是懷疑過你,可我要的是你親口一句……」他激動的抱著她,汲取她身上的香味。

  「我沒有做出對不起你的事。」她的聲音平靜,聽著他紊亂的心跳,沒像之前那麼抗拒。

  他身上傳來的溫暖,伴著他的顫抖,令她明白他的不安。

  輕輕將他推開,她轉身走到檜木櫃子前,翻找出一個泛黃的信封,上頭的字已有些暈淡開來。

  她將信拿到他面前,小臉有些蒼白。「這是你在城外時,派人拿回來給我的,你忘了嗎?」

  北辰陽接過手,看了信封一眼,那是他的字跡沒錯。

  他將信拆開來,一張白紙上頭同樣有著他蒼勁有力的字跡。

  雖然字跡是他的,但是卻非出自他的手。

  「那不是我寫的。」他以清澈的眼神望進她眸裡。「那年,我在除夕前趕回來,聽到的是你已隨其他男人遠走高飛,府裡的人不知你的去向,連你爹娘也沒有任何消息。」

  「但是,休書是證據。」她斂眸,將休書重新收好。

  「我相信,你的離去絕不是因為另一個男人。」北辰陽毫不遲疑的說。

  他相信她?!賀蘭鈺驀地抬眸,他的一句話竟然又撥動她的心弦。

  「我相信你。」他仿佛有讀心術似的,說出她心裡的字句。「我也一直在找你……」

  眼眶不爭氣的浮起水霧,但她倔強的抿著唇,堅持不讓淚水落下。

  「你給了我休書……」她極力隱忍著難過,指出事實。

  「那不是我寫的。」他突然跪在地上,舉起右手。「我,北辰陽願意發誓,若欺騙賀蘭鈺一絲一毫,願遭五雷轟頂、五馬 」

  「別!」她上前摀住他的唇。

  這是他第一次拋棄男人的自尊,跪在她的面前,她倔強武裝的心,不禁悄悄的崩坍一角……

  「相信我。」北辰陽望進她的眸裡。「我從不曾將你逐出心房,你與我是拜過天地的夫妻,是要廝守終身的伴侶。」

  淚水,終於不爭氣的落下了。

  如同成串的珍珠般,滑下她的臉龐,落至他的掌心……

  他的大掌輕輕揩去她臉頰的淚水,輕聲道:「除了你出閣那天之外,這幾年,我不曾見過你哭……」

  「愛上你之後,我就不哭。」賀蘭鈺將他拉起,投入他的懷抱。「我好想你、好想你……」

  他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顎,沒有多餘的言語安慰,低頭,覆上她的唇

  那便是最親密、最有效的撫慰。

*****************

  像是細心品嘗著一道佳餚,北辰陽先以舌尖描畫著她的唇形,最後探入她甜美的口中,舌尖嘗到她香甜的唾液。

  他像個飢渴已久的沙漠旅人,需要賀蘭鈺這道救命的甘泉,滋潤他久旱的身心。

  失去她的這兩年,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依賴她。

  「唔……」賀蘭鈺回應著他的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這麼眷戀他。

  丁香小舌與他糾纏著,柔軟嬌軀被他帶到床邊。一瞬間,她就被他壓倒在床上了。

  他的大手急切的解開她腰間的系帶,掌心探入她的衣襟裡,扯露出櫻色的肚兜,粗魯的揉捏著她的渾圓。

  「嗯……」她回應著他的吻,唇瓣紅艷微腫,主動貼近他的胸膛。

  不一會兒,他已幾乎將她的衣物扒光,只留下肚兜與褻褲。

  他的唇離開她柔軟的唇瓣,一掌捏揉著綿乳,薄唇經過她的頸子、鎖骨,最後隔著肚兜,舌尖用力的壓向綿乳,將櫻色的布料印出一個圓形水清。

  若隱若現的蓓蕾微微凸立,他的舌尖不斷的輕挑,雖然隔著絲薄的肚兜,但仍能感覺到酥麻的快感,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渴望雙乳都被他佔有。

  北辰陽將她的肚兜解下,粉紅蓓蕾早已含苞待放,等待他上前採擷。

  他的食指輕輕撥弄著那粉紅色乳尖,脣舌覆在乳尖上用力吸吮,還發出咂咂的聲音。

  「嗯……」她輕聲嚶嚀,雙手抓緊身下的被褥。

  「你好美……」他聲音喑啞的說著。

  舌尖持續彈弄那美麗的乳尖,直到蓓蕾被他弄得紅艷綻放。

  有多久不曾擁抱過她美麗的嬌軀了?他的身體像是歸巢的鳥兒,想回到最溫暖的巢穴裡頭。

  他以脣舌和略微粗糙的大手不斷的玩弄她的玉乳,吮咬著、擠壓著、揉捏著,讓她的雙峰不斷的顫抖。

  白皙的胸脯因為他大力的抓握,印出了明顯的指痕,那沾上他晶亮唾液的蓓蕾,也比平時更加狂野嬌豔。

  她的身體愈來愈熱,雙腿不由得稍稍夾緊。

  在她的體內,似乎有一股熱流漸漸泌出了腿心。

  「陽……」她輕喚他的名字。「我好熱……」

  他的脣舌離開那綿軟的玉乳,手指往下移動,來到她平坦的下腹。

  「哪裡熱?」他狎笑一聲,掌心輕揉著她的下腹。「是這裡?還是更下面一點?」

  她輕咬著微腫的唇瓣,微弱說道:「全身都熱……」

  他輕啄她可愛的朱唇,大掌將她微微並攏的雙腿打開,五指爬進了褻褲的中間。

  他頂住花心中間,故意在外頭來回移動,那柔滑的布料摩擦著她的細縫,讓她忍不住輕喘起來。

  「好、好麻……」

  她感覺得到他的長指正在使壞,在她的細縫外挑起火焰。

  他突然用力一壓,抵住花縫中的圓點,讓她的身子更加弓起。

  左右來回的揉著,時而輕、時而重,讓她不斷逸出嬌吟。

  不久,花縫也泌出津液,沾濕了細縫外的布料……

  他將她的褻褲褪去,把她的大腿分得更開,瞧見湧出的愛液將她私密處沾得晶亮,如同難得一求的花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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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賀蘭鈺輕喘,身子不斷的往後退,一直退到床柱前方,北辰陽將她的大腿分得極開,以長指撩撥兩片嫩滑的貝肉。

  「唔……」她不自覺地呻吟出聲,忍不住又攏起了雙腿。

  「妳一向都喜歡我這樣的。」他將手指貼放在花唇之中,邪邪的笑道。

  「別這樣……」她羞怯得不敢看他。

  此時,只要她一低頭,便會見到他的手在一覽無遺的私密處,不斷撩撥著柔軟的毛髮。

  很羞人……

  可是,她的身體竟然因此燃起熱烈的火焰。

  「如果不要我這樣,為什麼妳的身體顫抖不已呢?」他輕笑,長指探入花蕊中心。

  她忍不住輕咬著左手食指,不想讓自己流洩出曖昧羞人的聲音。

  他的長指在花穴外輕輕的繞圈,薄唇則停留在高聳的雙峰上,把她挺立的紅莓含在嘴裡。

  他一邊輕輕舔著她的蓓蕾,一邊開口逗弄著她。「蘭兒,妳的胸脯好軟、好好吃,就像以前妳吩咐下人做的羊奶饅頭……」

  她害羞又興奮,含含糊糊的說:「你……你還記得在府裡的事?」

  「妳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妳在府裡做的一切嗎?」他貪婪的吸吮著她的乳房,一邊說著。

  她小臉緋紅,輕喘道:「我以為……你對我不聞不問……」

  「是妳的獨立讓我不用操心。」他咬了下她的蓓蕾,讓她低叫一聲。

  又酥又麻的感覺竄上她的背脊,她忍不住將雙手貼放在他的背上。

  「妳離開府裡,帶走屬於妳的溫柔,還有……」

  他的另一只長指,不斷的在花穴外頭徘徊,既不進入,也不離開,一個勁兒的吊她胃口。

  「嗯?」她意亂情迷的睜開眸子,想要知道下文。

  「妳帶走我的心了。」他的脣舌離開她的乳尖,看著那圓凸的紅莓沾上他的津液,改以食指與拇指輕夾,玩弄著不斷顫抖的蓓蕾。

  她的雙乳綿軟而彈性十足,隨著她的呼吸不斷的晃動,形成一波又一波令他暈眩的乳浪。

  賀蘭鈺耳裡聽著他頭一次的深情告白,內心不由得激動起來。

  他從未說過這麼體貼動人的情話,讓她一直以為,他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

  可原來,他的心裡有放著她。

  「你……愛我嗎?」她知道自己問得有點傻,但是有哪個女人不傻?

  每個女人,都想聽到深愛的男人對自個兒說出一句真誠的「愛」。

  「我愛妳。」長指突然撤離她的腿間,往另一個孤單的乳房揉去。

  「嗯、嗯……」她無力的輕喘,身子早因他的觸碰而柔若無骨。「多、多愛?」

  「打從第一次見到妳,我便對妳一見鍾情。」這是他的秘密,而今天總算對她坦誠。

  賀蘭鈺不得不驚訝,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我……我一直以為,我只是符合你心目中的妻子條件……」

  「妳不但符合我要的妻子條件,妳簡直是我心目中完美的女神。」他不吝嗇說出好聽動人的話。

  她的臉兒紅了、熱了。

  難得這男人願意敞開心房,第一次讓她了解他的想法,也了解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妳走之後,我很寂寞。」北辰陽輕啄她美麗的唇瓣。「我的重心似乎都被妳帶走了,沒有妳,我得不到任何慰藉。」

  她熱情的環住他的頸子,將小臉埋在他的頸窩裡。

  「今晚讓我來安慰你,好嗎?」

  她的聲音,如同他記憶中那麼柔細,可不同的是,她主動得教人驚奇。

  「夫君,由我來服侍你……」

  她將他輕輕推倒在床上,小手解開他的衣襟

**************

  夜,還長。

  廂房裡的檜木桌上擺著燭臺,火光映照著床上交疊的人影。

  賀蘭鈺將他的外衣都褪去之後,眼裡映入北辰陽精壯的胸膛。

  她將頭上的髮髻解開,一頭烏黑的長髮流洩下來,宛如簾幕一般,披蓋在他的身上。

  她低下頭,伸出小巧的舌尖,在他胸膛上的圓點輕舔、挑弄,就像他剛剛玩弄著她胸前紅莓的動作。

  一會兒,她又移向另一個受到冷落的圓點上,同樣以舌尖撫慰著。

  他躺在床上,看著她輕吐粉嫩的丁香小舌時,下腹幾乎被火焰佔據。

  腦中滿是她熱情的動作,以及那極為嫵媚的表情,讓他升起強大的慾望。

  想要她的念頭,不斷的浮起

  「我的好蘭兒,妳要折磨我多久?」他的聲音漸漸低啞。

  尤其是見到她的乳房不斷的在他胸前磨蹭,彈性十足的雙峰宛如一對頑皮的精靈,忽上忽下的躍動。

  「別急嘛……」她紅著臉輕輕說道。

  漸漸的,她的舌尖往下移動,來到他肌肉線條分明的下腹。

  小手移到他的褲頭,碰觸到已經一柱擎天的昂揚慾望,宛如熱鐵般抵著她的手心。

  她輕輕揉著、撫著,好幾下之後才將他的褲子全部褪去。

  粗黑的毛髮中豎立著一根教她羞紅了臉的熱鐵,她輕舔著舌尖,最後含住了粗長的硬物,緩緩沒入自己的口中。

  「哦!」男根一進入她濕滑的口裡,他忍不住爆吼一句。

  她的一切還是那麼柔軟,讓他恨不得馬上就在她的口裡律動起來,但是為了怕嚇著她,只得隱忍慾望,任她這樣的挑逗。

  肉棒被她吸入,又被她吐出,沾染了她甜美的唾液,粗長的肉棒看起來更加的勃發、嚇人。

  青筋爆跳的男根,被她細嫩的粉舌挑弄著,最後她的口終於離開那硬如鋼鐵的熱柱,改以雙手捧著,輕輕的上下套弄。

  「夫君,這樣舒服嗎?」她小聲的問著,心跳漸漸加速。

  「舒服……」他的喘息漸漸加快,上半身坐起,貪婪的望著她的胸脯。

  最後,忍不住伸手探向她胸前,享受著綿乳的觸感。

  她的小手握住男根賣力的套弄,一對玉乳隨著動作晃盪出陣陣乳波。

  他舒服的低吟著,感覺到那對乳房在掌心中不斷顛晃。

  她半跪在床上,小手一下子摸著腫脹的男根,一下子玩弄著兩顆圓球,逗得他幾乎快脹破了。

  他像揉麵團似的揉著她的雙乳,發現那兩團嫩肉也漲大了,就連蓓蕾也比剛剛更加凸挺。

  她做得很認真又很專注,眼神中還有點羞澀,看在他的眼裡,只覺得可愛極了。

  「蘭兒,妳的雙手好軟、好舒服……」他將一對綿乳輕輕握著,讓紅莓在掌心中上下左右滑動。

  她的身子因為他的撫慰而感覺更加酥麻,臉兒紅燙得如同烙鐵。

  他將另一手探向她濕漉漉的花穴,令她發出夢囈般的呻吟,媚眼如絲,兩頰春色迷人,像極了嬌豔的桃花。

  「我的好蘭兒,我想要插進妳那濕漉漉的小穴……」他制止她的小手繼續撫弄,望著她朱唇半啟的模樣。

  「討、討厭……」聽著那有些粗俗的字眼,她垂眸輕嗔。「人家還沒有好好服侍你……」

  「我想要,蘭兒。」他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顎。

  她輕輕頷首,又低下頭,張口含住他的肉棒,那幾乎快要青筋暴跳的熱鐵,一到她的口裡便迫不及待的深埋進去。

  「唔……」他低吼一聲,那濕軟的口腔將他的肉棒緊緊吸附住,帶來難以言喻的快感。

  她的小臉由下而上,口裡不斷的吸吮著,還以舌尖輕輕舔弄,製造出極為煽情的聲響。

  「蘭兒,快一點……」他喜歡她嬌媚的神情,更喜歡她認真的模樣。

  長指不斷在她的縫隙中來回顫動,最後停駐在那凸立的花核上。

  「嗯、嗯……」她半瞇著雙眸,享受著他的逗弄,嘴裡被他的粗長塞滿,因為賣力吸吮的關係,舌尖微微酸麻,但卻別有一種快感。

  他的雙手離開她的身體,半跪在床上,讓她更能以小口吞沒他的肉鐵。

  「唔、唔……」她皺眉,發現他抓住了她的肩膀,臀部不斷往前頂。

  肉鐵因為他的擺動,更是深深抵向她的喉中,讓她有些難受,因為他的動作又急又猛。

  「蘭兒,再快一點……」他緊抓住她的肩膀,腰臀不斷擺動,用力的往她口裡推擠。

  她的吞吐動作變得又急又快,而且沒有辦法抗拒他的力氣,只能承受著他的抽刺。

  那滑膩的口腔讓他的熱鐵受到強烈的刺激,片刻之後,他的背脊傳來一陣酸麻,腦袋一片空白。

  抽送的速度變得緩慢,肉鐵抖動幾下後,深深埋入她的口裡……

  她來不及吐出他濕熱的粗長,肉棒頂端的圓孔已撐放至最大,在她的口裡激射出腥甜濁白的液體……

**************

  她的喉頭被這股突然噴出的液體嗆到,不得不離開他的碩大,口裡滿滿全是腥甜的液體。

  他喘了一聲,跪坐在床上,望著她嗆咳的模樣。

  「蘭兒,對不住……」他輕輕捧住她的小臉。「我不該射在妳的嘴裡,妳吐出來……」

  腥甜的白液從她的嘴角溢出,她緩緩將口中的液體吐在他的掌心,然後以舌尖輕舔唇瓣,那嬌媚的模樣像極了一只小妖精,緊緊扣住他的心弦。

  她主動拉起他的大掌,移向她飽滿的胸前,將那濃白的液體抹在一對嬌挺的乳尖上,紅莓受到了滋潤,更顯得濕亮誘人。

  「蘭兒,妳好美……」他輕吻她的唇,也嘗到屬於他的陽剛味。

  他輕揉著她的乳房,讓她的身體平躺下來,大掌沿著她的曲線而下,來到早已濕漉不堪的小穴。

  「夫君……」她輕喚著失而復得的親密稱呼。「我好熱……」

  「剩下的就交給我。」他的大掌在她腿心間輕輕撥弄。「我會給妳最大的快樂。」

  她嬌羞的輕輕點頭。

  他將身下人兒的一雙玉腿掰開,露出兩片鮮嫩有光澤的貝肉,濕漉漉的花縫散發著腥鹹熱氣。

  面對那迷人的小穴,他用兩根指頭愛撫著花縫,指腹沾染湧出的蜜汁,盡情摩擦腫脹的花唇。

  不一會兒,他的掌心就被花穴溢出的蜜汁沾染得黏呼呼。

  「啊、啊……」下體傳來的快感刺激著她,急遽的心跳讓她喉嚨中仿佛梗著一團東西,發出無法抑止的吟叫。

  她害羞的閉上雙眼,輕輕咬著紅艷的下唇。

  北辰陽把她的雙腿掰得更開,她不由自主的僵直用力,緊繃弓起的身軀讓腳背與小腿成一直線,可愛的腳趾頭微微蜷曲。

  「蘭兒,妳的身體真美……」他輕聲贊嘆,下腹的火焰再度燃起。

  見到她美麗濕潤的花穴,兩片粉嫩滑膩的貝肉,讓他腿間的粗長又重新發脹。

  他將鼻子靠近她的腿間,嗅聞到她甜美的芳香,更讓肉鐵興奮不已,變得更加粗硬,透露著飽滿的黑紅色澤。

  「夫君……」她輕吟著,享受著他的長指在細縫中來回撫弄,卻又感到一絲不滿足。「別玩弄蘭兒了……」

  現下,她渾身散發出撩人情思的韻味,微閉的雙眸透露出殷殷渴望。

  他以薄唇含住她的耳朵,輕輕咬著她小巧的耳垂。

  在她舒服的喘口氣同時,他順勢將臉貼上去,吻住柔軟微啟的櫻唇,她嬌媚無比的輕哼一聲,他靈活的舌尖隨即竄入她的嘴裡,放肆的舔著兩排整齊潔白的貝齒。

  隨著他舌尖不停的侵入,她不自覺的張開檀口,他乘虛而入,將舌尖抵著她的上顎反覆挑弄。

  她不得不仰唇相就,兩人的嘴唇緊緊貼在一起,他那火辣辣的舌尖在她嘴裡來回挑動,她無法克制自己,也跟著伸出粉嫩香舌,與他的舌頭糾纏在一起,互相吮吸著對方的唾沫。

  過了一會兒,他的嘴離開她的唇,但兩人的舌尖各自探出,在空中依依不捨的交纏,直到最後真正分開時,還牽扯出一絲曖昧銀線……

  之後,他的唇來到她性感的鎖骨,又緩緩移向嬌挺的乳尖,一路舔至她的小腹。

  那靈活舌尖竄進她的肚臍中旋轉逗弄,讓她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酥麻中又帶點疼痛,刺激得她兩腿發軟,柔美的細縫微微緊合。

  「啊……你舔得我好麻……」她輕輕擺動著螓首,烏黑長髮散亂的披在床上。

  他的大掌輕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舌尖不斷的來回輕舔,讓她有些難受的輕輕啜泣,最後,整只手掌滑向花穴,以兩根手指壓住兩片柔軟的貝肉,使她的肉縫向兩邊翻開,吐出藏在裡頭鮮紅的果肉。

  「可憐的蘭兒,妳一定很難過。」他一邊說,一邊按壓、旋轉著果肉。

  「別、別……」她輕喘著。

  「是不要,還是要我別停?」

  「嗯、嗯……」她輕哼著,理智隨著他的動作逐漸消失。「別、別停……」

  「接下來,我是不會停的。」他瞇起雙眸,決定好好寵愛這朵讓他放不下的美麗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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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的下堂妻 3
  是偶然也好 注定也罷
  從相遇的那一眼開始
  已為你鍾情 牽掛一生


第七章

  賀蘭鈺想要夾緊雙腿,但還是被他用力打開。

  花穴此時濕漉不堪,也紅艷異常,就連在他指腹下的圓點,也敏感得凸立起來。

  「唔、唔……」她的胸口上下起伏,快感洶湧襲來。

  他故意將花穴泛出的蜜液抹在她的恥丘上,讓毛髮更顯得烏黑油亮,又將臉埋進她的腿心之間,又吸又咬那兩片敏感的貝肉,食指還不斷玩弄著凸立的果肉。

  「啊、啊 」她的矯吟聲不斷逸出檀口,如同一闋好聽的笙歌。

  舌尖伸進兩片貝肉之中,直滑到她的花穴裡頭,只消輕輕抖動幾下,那滑膩的穴口就不斷的流出花蜜。

  「嗯哼……嗯嗯……」她雙手僵直的抓著被褥,忍受著他舌尖的挑弄。

  「小蘭兒,妳的小穴好緊……」他故意在她的穴口畫圈。「放輕鬆一點,這樣我才能更深入一點……」

  「夫君……」她全身上下都在顫抖。「蘭兒……好舒服……」

  他的舌尖不斷將黏稠的蜜汁吸入嘴裡,又在她的甬道之中左右震動,速度又快又急。

  「慢、慢一點……」她的身子弓了起來,輕喊著。

  他又將舌尖移到貝肉中的小嫩芽,故意在上頭震動。

  那感覺比起剛剛更加酥麻難耐,她發出痛苦而斷斷續續的喘息,可是身體卻本能的配合著他的動作。

  他的舌尖並未離開小嫩芽,又將長指沒入受到冷落的小穴裡,濕滑的蜜汁讓他輕易就探進深處。

  「嗯、嗯啊……」強烈的快感讓她挺起腰際,長指的刺激與舌尖的震動兩面夾攻之下,讓她整個人的力氣幾乎都被抽光了。

  大量的蜜汁從花穴裡泌出,鮮紅的小嫩芽敏感凸立,一雙白嫩大腿也不聽使喚的自個兒打開。

  「夫君……人家、人家快不行了……」她搖頭,在他舌尖不斷的挑弄之下,花穴漸漸的開始收縮。

  雖然聽見她的求饒聲,他卻沒有就此放過她,舌尖依然在那敏感又脆弱的小嫩芽上頭快速震動著。

  「啊、啊……好舒服、好舒服……」她的心跳愈來愈快,快到幾乎喘不過氣來,花穴也愈收愈緊,將他的長指用力的吸附住。

  他毫不放鬆,長指依然在她體內連續抽刺,享受著被淫水包圍的火熱感覺,接下來,更故意將手指微微彎曲,來回摳弄那肥嫩的肉壁。

  「不、不可以那樣……」她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劇烈的刺激教她渾身緊繃。

  但北辰陽卻沒有因為她的脆弱嬌喊停止動作。

  「啊、啊……人家快不行了……」柳眉深蹙,貝齒緊緊咬著下唇,她像是承受著莫大的痛苦。

  終於,在一聲長長的吟叫過後,花穴噴灑出大量的蜜液……

  這時,他的長指才停止抽送,舌尖也離開敏感的小嫩芽,望著她不斷顫抖的嬌軀,以及噴灑出來的晶亮花蜜,滿意的扯出一個笑容。

  「蘭兒,妳怎麼了?」他瞇眸,望著她嬌喘吁吁的模樣,明知故問。

  「蘭、蘭兒不行了……」她雙手掩面,覺得非常羞愧。「好、好丟人……」

  「有什麼好丟人的?」他拉開她的小手,輕啄她的唇瓣。「妳瞧,妳熱情的洩了……沾濕被褥一大片……」

  「別說了……我覺得好丟人……」她埋在他的頸窩,搖頭說道。

  「好,我不說。」他摟住她的纖腰,側臥在她的身旁,然後輕輕轉動她的身子,也讓她側臥著面對他。「接下來,我會用動作表達對妳的愛 」

**************

  北辰陽與賀蘭鈺的姿勢,同是側臥著面對彼此。

  他將她的左腿抬起放在他的腰上,讓濕淋淋的花穴抵在勃發的熱鐵上。

  「夫君……」她又慌又忙的同時,只見他一挺腰,又快又準的刺進她的花穴裡。

  「我想要妳那又緊又窄的小穴兒……」

  「啊!」碩大瞬間沒入她的花穴,填滿了窄小的甬道。

  剛因高潮而痙攣的甬道,又被粗硬的肉棒填滿,那餘韻的酥麻加上被佔有的充實感,讓她差點招架不住。

  在肉棒整個沒入甬道後,他的兩顆圓球在陰脣上輕巧的摩擦起來,逗得她春心盪漾,淫水潺潺,藕臂緊緊攀住他的寬肩,主動的聳腰扭臀。

  「噢……」她緊緊的抱著他,享受著粗大熱鐵帶來的歡愉。

  當他挺腰抽送時,小穴一鬆一緊的收縮,讓他差點失控的馳騁起來。

  他明顯感受到她的雙腿顫抖得很厲害,心裡知道她很緊張,稍稍抽插幾下就已經有點不忍,於是故意放緩速度。

  他不想那麼快就佔有她,分離兩年的空虛,應該好好的彌補。

  過去,是他太自大、太有自信,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失去她,沒想到老天爺就是這麼愛捉弄人,不僅讓他們分別了兩年多,而且還存有那麼多誤會。

  「蘭兒,我愛妳……」他在她的耳旁輕輕說著,帶著無與倫比的溫柔。

  此時,她的花穴已氾濫成災,他將肉棒由上下左右的摩擦,漸漸改為探索神秘的洞穴。

  「嗯……嗯……」她發出令人通體酥麻的悅耳叫聲,小嘴也忍不住輕啄他的薄唇。

  兩人深深的吻著,他的大手一邊狎翫著她的胸部。

  「夫君……」

  「叫我的名字。」他以九淺一深的方式,撞擊著她的花心。

  「陽……」她柔順且熱情的呼喚著他,發出的聲音就像貓咪叫春般。

  鬥室裡,回盪著她嬌媚的吟叫,以及肉體拍打的淫靡聲響。

  他感到一陣微微的痛楚,卻更加興奮瘋狂,用力的再往前挺去,男根整個沒入濕穴中。

  「啊……好難受……」賀蘭鈺長呼一聲,十指在他的背部抓出紅痕。

  「怎樣的難受?」他輕聲問著,望著她嬌媚的神情,忍不住愛憐的撫著那張小臉,對她疼入了心坎裡。

  「雙腿好麻……胸、胸脯好脹……」她輕咬著他的肩膀,不滿的說道。

  他聽了,雙掌使勁的揉捏已呈紅嫩的豐乳,欣賞著兩團白肉在自己手中彈跳的樣子。

  她不自覺的發出嬌吟聲,感覺乳房傳來的陣陣騷動,敏感的乳尖此時粉嫩嬌豔如紅莓。

  見到可人兒有了激烈的反應,他更加興奮,決定加快速度,好滿足她逐漸加深的熱情。

  他粗暴的將她白皙玉腿抬得更高,恨不得立即讓腫脹不已、疼痛難當的肉棒在小嫩穴裡用力抽刺。

  她尖叫出聲,雪白的身子向後仰,並且不斷的顫抖,令高聳的渾圓也跟著晃動,盪出陣陣炫目乳波。

  他不讓她改變這親密的結合,依然以側臥的姿勢,將巨大男根不斷擊向美麗的花穴。

  肉棒在她滑嫩的甬道裡衝刺著,就像是如魚得水般快活,不斷的品嘗到甜美的蜜液。

  耳中聽到她不停的淫聲浪叫,使他的情慾更勃發,也更賣力向前刺擊。

  「舒服嗎?」他故意使壞的問道。

  「好、好舒服……」她的雙乳不斷上下晃動,陰部汩汩的泌出愛液,甚至流經股縫,沾濕了他的大腿。

  感覺到她的愛液如同潺潺水流,他更加賣力的撞擊,使得自己的大腿一片濕濡。

  「那我滿足妳想要的小穴,好不好?」他摟住她的柳腰,低啞的問。

  「嗯、嗯……」她的雙眸迷離渙散,理智已經被情慾所控制。

  他將臀部向後移了一點,重新對準她的花穴,一口氣挺進最深處,直達花穴盡頭!

  肉壁被他這樣猛然刺擊,自然而然的緊緊吸附住男根,那滑嫩緊窒的觸感讓他幾乎要在她的體內融化了。

  他忍不住擺動起腰部,在她緊窒小穴裡瘋狂的抽插起來,竭盡全力將肉棒狠狠送進她的身體裡,再用力的抽出!

  「啊、啊……你弄得我……好難過……可是又、又好舒服……」她的身體不斷的搖擺。

  纖細玉腿酸軟無力,但是在他結實的手臂支撐之下,花穴依舊赤裸裸的暴露出來,享受著他強而有力的撞擊,與隨之而來的一波波快感。

  「哦……慢一點……陽、陽……」她輕喊著。

  「哪裡癢?」他故意扭曲她的話,說出讓她臉紅的字句。「還是妳覺得我不夠賣力?」

  「不、不是……」她重重的喘息。「人家……是叫你的名字……」

  當他將肉棍插入她的小穴再拔出去時,都會有一種酥酥的、麻麻癢癢的感覺從肉壁擴散開來,傳至她的全身上下,使得她胸前的紅莓更加硬挺。

  「好、好舒服……」她的體內多了這麼一根肉棍在進進出出,好像全身的癢處都被搔到了,尤其是他頂到最深處時,更是令她舒爽難當。

  見她主動配合著扭擺身軀,他更加賣力的衝刺撞擊。

  「啊、啊……」

  沒有多久,她開始肆無忌憚的放聲浪吟,甚至扭動起白皙圓潤的屁股,去迎合他粗暴的抽插佔有。

  她拋開了羞恥,忘情的緊擁著他。

  「慢、慢一點……我快不行了……」

  見她的臉頰添上紅潮,他更用力、更加速衝撞,直到最後

  她發出長長嬌吟,全身顫抖不已,花穴淋漓盡致的洩出愛液。

  她達到了極致的歡愉,可他的蹂躪卻還未結束……

**************

  雖然她已攀上高潮,但他的熱鐵卻還熾烈的停留在甬道之中。

  「夫君……」她好累,身子不斷的輕顫。

  「還沒有結束。」他瞇眸,翻身躺在床上,要她跨坐在他的身上。

  在變換姿勢的過程中,粗長的熱鐵始終沒有離開她體內,並且隨著這樣的翻覆,摩擦著她的肉壁,逗得她的雙腿不斷顫抖。

  「我想讓妳感受到,我不曾厭倦過妳。」他輕撫著她的小臉。

  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臀部完全不敢移動,只怕這麼一動,花穴會禁不住蹂躪,被他的肉棒操到昏厥過去。

  「我、我覺得……」她口乾舌燥的說著。「夫君你……好強大……」

  她能感覺到他在自己體內強力勃發,一點也沒有軟化的現象,直挺挺抵在她濕漉的花穴中,搗開早已紅腫不堪的貝肉。

  「我不想離開妳的體內。」他輕輕撫著她的臉。「動一下,我需要妳……」

  聽著他溫柔的聲音,她輕輕的挪動了臀部。

  才稍稍動了一下,就覺得貝肉又因為摩擦而有些騷癢,甬道也因為這樣的姿勢,享受著直搗花心的快感。

  「嗯……」他瞇眸,低啞的哼了一聲。「妳做得很棒,我的蘭兒……」

  大掌撫上被他玩弄得紅艷艷的乳尖,隨後又抓住兩只綿乳開始盡情的搓揉玩弄。

  她套弄的動作極為緩慢,而他也不急。

  過了一會兒,雪臀的律動正常之後,他才一抬臀,讓熱鐵刺向她充滿熱流的花穴口

  噗滋一聲,整根肉棒直直的塞進她體內。

  「啊……」她舒服的輕哼,不由自主的扭腰擺臀,雙腿夾緊了他的腰。

  「蘭兒,妳將我夾得好緊……」他輕喃,吐出濁重的氣息,大掌往下移動,來到她窈窕的腰身,用力的攬住之後,便開始往上頂弄。

  「你、你……」她的身子往後仰,長髮不斷的甩動。

  這幅艷媚勾人的畫面呈現在他眼前,他知道她的小穴已經準備好了,又開始分泌大量的花液。

  這時,他才猛烈的律動,不斷的挺腰衝刺。

  他的肉棒被她緊實的嫩肉包裹吸附住,帶來難以形容的銷魂感覺。

  抽出、插入之間所產生的快感,讓他全身酥麻不已,恨不得捅穿她可愛嬌美的身子。

  粗長的肉棒不斷進進出出,上頭沾滿了甜美的花液,就連掛在肉棒兩旁的圓球,也因為撞擊著她的貝肉而沾濕了表面,顯得晶亮淫慾。

  她雪白的身軀不停的扭動,盡力搖擺著挺翹的臀部,配合著他的抽插,想追求更大的快感。

  「嗯啊、啊……」

  她的身體是誠實的,在他的抽刺之下,又被撩起不知第幾回的快感,深深沉溺在淫蕩的氣氛,以及令人喪失理智的歡愉之中。

  她充滿春情的叫聲和激烈的反應,弄得他更加血脈僨張,發了狂似的拚命在她體內抽插。

  鬥室之中瀰漫著一股淫靡的氣氛。他喘著氣,低吼著,在她姣美的胴體中發洩著慾望;她則淫浪飢渴,媚叫聲足以使任何男人銷魂蝕骨,兩人還製造出一種肉慾的拍打聲。

  不過,當他想要更激烈的侵佔她時,她已經沒有體力了,無法繼續配合他的動作,嬌軀軟軟的趴在他胸膛上。

  他抓住她的雪臀,上半身坐起,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抱著她的雪臀用力的衝刺。

  「啊、啊啊……」她迷亂的喊著,雙手攀住他的頸子。

  「妳好熱……」他在她耳邊輕聲說著。「我想射在妳的體內……」

  「好、好淫蕩……」她羞赧的搖著頭,他的話總是能挑逗她的心。

  他輕笑一聲,肉棒依然搗弄著花穴。

  沒多久,他不再忍耐體內的慾火,任由它升至爆發邊緣

  喉間發出低沉的吼聲,熱鐵頂端的小孔逐漸撐開,他的慾望就快得到宣洩了。

  終於,一陣酥麻感竄過腰間,他用力往上一頂,深深埋入她的體內,頂端的小孔激射出濃白的液體,與她香甜的花液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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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鳥兒啁啾的早晨,龍鳳茶樓後苑迴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一雙纖細白皙的小手大力的往木門推去

  沒想到這向來不反鎖的門,今日倒是破例了。

  推門的姑娘就是花緹璐。她今早一起來,便見到原該在守門的護衛,悠閒的坐在廳裡用早點。

  一把揪住那木頭男的衣領,問清楚之後,才知道他昨晚根本沒有守在賀蘭鈺房外,她氣得立刻衝到北辰陽房裡,發覺裡頭空無一人,驚覺事情不對勁,才會氣急敗壞的跑到賀蘭鈺房外。

  「開門、開門 」她在外頭大喊,壓根沒注意自個兒身後跟著茶樓大掌櫃冷青魄,以及她口中的木頭 厲戰鐵。

  賀蘭鈺被她的叫聲驚醒,直覺就想找衣物穿上,趕緊起身應門,北辰陽的反應卻是慢條斯理,根本沒將花緹璐放進眼裡。

  「還早,多睡一下。」他制止嬌妻的動作,要她繼續休息。

  被他折騰了一個晚上,蘭兒怕是累壞了,應該好好的休息才是。

  「不成。」賀蘭鈺搖頭。「花姑娘做事向來不顧後果,她等會兒一定會闖進來。」

  北辰陽瞇起眸子,拾起散落的衣物穿上後,迅速的拉下床幔,遮住她赤裸的胴體。

  他才繫好腰帶,便又聽見花緹璐吆喝的聲音

  「去你的北辰陽,你最好給我開門 」花緹璐生氣的拍打著木門。「厲木頭,把這扇門給我拆了!」

  厲戰鐵倚在一旁的柱子上,沒有任何動作。

  「反了、反了!你們一個個都造反了!」花緹璐氣得咬牙切齒,最後只得自己出馬,用力的踹著木門。

  此時,賀蘭鈺也已急急忙忙的穿好衣物,一頭長髮還來不及整理,如黑瀑般披洩而下,增添了幾分嬌媚。

  她下了床,邁步走向房門。

  「別開。」北辰陽拉住她的手臂,要她別去開門。

  她搖搖頭,柔順的性子促使她上前開門。

  房門一開,花緹璐氣呼呼的進到廂房裡,果然發現北辰陽的蹤影。

  「花姑娘……」賀蘭鈺微微皺眉,心裡浮起不好的預感。

  「我就知道!」花緹璐大呼小叫,將賀蘭鈺護在身後。「不要臉的登徒子,你竟然敢欺負老娘的人?!」

  「我是她的夫婿。」北辰陽往前一站,個頭比花緹璐高出許多,不畏懼的開口回應。

  「笑話!」但花緹璐也不是省油的燈,雙手環胸瞪著他。「蘭掌櫃的命可是我救的,這輩子她就是我的人,你想跟我搶人?呿!」

  「我很感謝妳救了蘭兒,就算必須傾家蕩產,我也會替她贖回自由。」北辰陽不動怒,以理談判。

  可惜花緹璐不是普通女子,所以沒這麼好打發。

  「憑什麼?」她冷笑一聲。「她可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而且你也給她休書了,你憑什麼要她回去?」

  「休書不是我寫的。」北辰陽望向花緹璐背後的賀蘭鈺。「我不會強行帶她走,我要她心甘情願再回到我的身邊。」

  賀蘭鈺抿唇,眼裡已有動容。

  昨晚,他們談了好多、好多,她也終於明白

  原來他的心裡也愛著她。

  他們錯過彼此太多、太多了,總以為自己在對方的心裡並沒佔有重要地位,以為自己只是偶然闖入對方生命中的一個負擔。

  沒想到,他們在初相見時,彼此就已經一見鍾情了。

  他,從沒有忘記過她。

  她,一直將他放在心上。

  「蘭掌櫃,」花緹璐轉過身,望著賀蘭鈺的神情質問道:「妳該不會心軟了吧?」

  賀蘭鈺咬著唇,最後低聲說道:「我不想回北辰府。」

  那個家,容不下她。

  「啊哈!」花緹璐冷笑一聲,高傲的瞪向北辰陽。「聽到沒有?我家蘭掌櫃不屑跟你回去,你死了這條心吧!」

  換句話說,賀蘭鈺還是會留下來為她賣命工作,她不用煩惱茶樓沒人打理了。

  「為什麼?」北辰陽沒有生氣,只是溫柔的問著。

  「老夫人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這個媳婦。」這下,她也照實回答,沒再隱藏自己的心事。

  北辰陽聽了微愣,但他沒有反駁,只是默默的思索著。

  「所以,北辰府那個死老太婆為了讓你娶另一個女人,就刻意栽贓她偷漢子,藉此將她趕出去。」花緹璐為她打抱不平,冷冷的說道。

  「栽贓?」他攏起眉頭,雖然知道娘親反對他娶賀蘭鈺,但沒想到竟然厭惡她至此。

  「我告訴你,和她同睡一床的男人,就是咱們茶樓裡的笨蛋阿雞。」花緹璐抬高小臉。「阿雞傻不隆咚的,被人擊昏,利用過後照樣丟出府外,也是我把他撿回來的。」

  正好,笨蛋可以回收利用,安排到後院當雜役。

  一切的謎底,全在此刻解開了。

  原來有人從中作梗,將他們夫妻硬生生的拆散

  兩年前的他多麼傻,竟然以為她堅強得足以獨自在府裡生活,卻忘了去關心她過得快不快樂。

  「我警告你,你再敢接近蘭掌櫃,再敢傷害她一次,就別怪我將你五馬分屍!」花緹璐轉身,拉著賀蘭鈺往外走。

  「妳要將她帶去哪裡?」北辰陽皺眉,大步一跨,卻被厲戰鐵攔了下來。

  「我給你七天時間,如果你沒有替蘭掌櫃洗清罪名,這輩子就休想再踏進龍鳳茶樓。」花緹璐連頭都沒回,強硬的拉著賀蘭鈺離開。

  北辰陽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妻子被她帶走,只留下冷青魄與負責擋人的厲戰鐵。

  「她向來說到做到,如果你還想見到蘭姑娘的話,最好現在就開始調查。」冷青魄攤攤手,一臉祝他順利的表情,跟著也步出房外。

  厲戰鐵瞟他一眼。「花緹璐這女人,做事一向不心軟。」

  話落,他也離開廂房。

  北辰陽沒有追上去,心裡知道,他們是對的

  他是該對蘭兒做出補償了。

**************

  北辰陽離開龍鳳茶樓已經四天了。

  自那晚溫存之後,賀蘭鈺就沒再與他有肌膚之親,因為他們之間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花緹璐每天守在賀蘭鈺身邊,片刻不離,而且只要北辰陽一接近,厲戰鐵就會出現阻止……

  賀蘭鈺心神不寧的撥著算盤,就連花緹璐已來到身邊,她都沒有察覺。

  「妳這女人真傻!」花緹璐一雙美眸勾著她瞧。「那男人都走了四天,妳還牽掛著他?」

  「他有事回青州城了。」賀蘭鈺沒有生氣,給她一抹笑容。

  「他說什麼妳就信?妳有沒有一點個性啊?」花緹璐翻了翻白眼。「難怪妳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賀蘭鈺但笑不語,倒是一旁的冷青魄接了話。「鳳天城有妳這樣跋扈的女人,已經每天都不得安寧,要是再多幾個還得了?」

  「姓冷的,你再說一遍!」花緹璐瞪向多嘴的大掌櫃。

  「沒,今天天氣真好。」連他這個深藏不露的大掌櫃,也要對刁鑽的女主人禮讓三分。

  「他跟以前不一樣……」賀蘭鈺輕咬唇瓣,臉頰染上淡淡緋紅。「遲了四年,我才知道原來他很愛我。」

  「男人要不到東西的時候,什麼屁話都說得出來!」花緹璐不高興的擊了桌面一下。「妳就不怕自己再受傷嗎?」

  「我也以為,對他無情就不會再受傷。」賀蘭鈺嘆了一口氣。「但是,這兩年來,我只是隱藏自己的情緒,我從來沒有真正的忘記他……」

  花緹璐好想翻桌。這女人根本就是頭固執的牛,怎麼牽都牽不動,就算會再受一次傷,她也堅持要走回頭路……

  「妳的命是我救的,這輩子就是我的人。」花緹璐咬牙說道,在原地氣得直跺腳。「誰要是敢帶走妳,我一定剁了他的手腳!」

  「阻礙別人的姻緣是會有報應的。」冷青魄在一旁涼涼的開口。

  花緹璐瞪他一眼,正欲開口駁斥,卻被茶樓小二的招呼聲蓋過去

  「客倌,您回來啦!」

  踏進門的正是北辰陽。

  他一身青綠錦袍,腰間掛著繡工精細的金虎荷包,雖然臉上帶著倦容,但一見到賀蘭鈺的身影,黑眸立即亮了起來。

  沒多久,門口又多了一男一女。

  賀蘭鈺臉上浮現不可思議的表情。那是……

  「爹、娘!」她快步走出櫃檯,眼中盈滿淚水。

  原本以她為恥的爹娘,為何會出現在鳳天城?

  愈接近門口,她的腳步就愈遲疑,終於不敢再上前一步。

  最後,還是北辰陽拉住她的小手,將她帶到賀家夫婦面前。

  「我苦命的女兒……」賀夫人忍不住悲痛哭泣,上前擁住久別的女兒。

  「是爹不好,竟然冤枉了妳……」賀老爺也落下淚水,沒想到女兒竟然承受了這麼多委屈,而他們做父母的……卻一點都不相信她,害得她孤身流落在外。

  「爹、娘,你們……怎會來?」賀蘭鈺擁著母親,輕聲問道。

  「是女婿找我們來的,他將一切都告訴我們了。」賀夫人緊緊擁著她。「妳在北辰府受了那麼多委屈,那老夫人竟敢這麼栽贓妳……」

  「爹和妳娘今天來,是為了帶妳回家,不讓妳在外頭繼續吃苦。」賀老爺嘆了一口氣,都怪他的硬脾氣,才會錯怪自己乖巧的女兒。

  賀蘭鈺不解的望向北辰陽,眼裡盡是迷茫。

  「爹、娘,女婿先帶你們到廂房休息,稍後再向你們解釋。」北辰陽的大手一直都沒有離開她的柔荑。

  語畢,他交代小二準備一間上好的包廂,與賀家老夫婦一同上樓。

  花緹璐也想跟過去,卻被厲戰鐵及冷青魄制止。

  「人家要處理家務事,妳這個闖禍精當什麼跟屁蟲?」冷青魄嗤了一聲。

  「我怕蘭掌櫃會被欺負……」

  「坐好。」厲戰鐵冷聲恫喝。

  「你敢命令我?」她杏眸圓瞪。

  「妳想被我點穴,一個時辰都不能動嗎?」厲戰鐵冷眸斜睨,口氣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花緹璐倒抽一口氣。她最怕的就是全身不能動,而這塊木頭向來說一是一,又超級會違背她的命令……

  「我坐在樓下等,可以了吧?」沒關係,她向來有仇報仇,這姓厲的敢威脅她,總有一天她會復仇的!

**************

  只要有心調查,真相很快就水落石出。

  原來北辰陽回到青州城之後,立即將府裡的奴婢全都調來問話,剛開始礙於老夫人的威嚴,沒有人敢說實話,於是他直接找上自己的母親,與她長談一整夜,終於讓北辰老夫人在震怒之下說出實情

  她一向都不喜歡賀蘭鈺,因為她心目中的理想媳婦,就是要像像姚采凝這種大戶人家的千金,才和他們北辰家門當戶對。

  所以,她承認一切都是她策畫的,目的就是要他休離賀蘭鈺,改娶娶姚采凝為妻。

  北辰陽知道來龍去脈後,對自己的母親失望透頂,因為她竟讓他的妻子吃了這麼多苦頭,儘管賀蘭鈺不斷的付出,依然沒有辦法博得她的歡心。

  在老夫人坦承後,婢女翠英受不了良心的譴責,跳出來證明賀蘭鈺是無辜的,府裡其他奴僕們也都出面作證,打從賀蘭鈺嫁進來後,沒有一刻不為府裡上下操心,只可惜老夫人對她成見太深,打從心底看不起她的家世。

  北辰陽雖然痛恨老夫人這種做法,可礙於她是自己的親娘,於是他退而求其次 他不帶走北辰府的一切,將最優渥的環境留給老夫人,府裡有幾百名奴僕照顧她的生活起居。

  但是,老夫人一天不真心接納賀蘭鈺,他便不會再踏進家門。

  老夫人氣得差點吐血,但他依然堅持己見,就這麼離開了北辰家,隨即轉往方元城,親自上賀府負荊請罪。

  他向岳父母解釋清楚整件事的始末,還給妻子一個清白。

  當真相公開之後,眾人才明白原來賀蘭鈺受了這麼多委屈,但他們卻毫不知情,甚至還不諒解她。

  如今,所有的誤會都已冰釋,賀蘭鈺也得到雙親的諒解,她與賀家夫婦相擁而泣,又暢談一個晚上之後,兩老才在廂房裡歇息。

  接下來,便是她與北辰陽相處的時間。

  賀蘭鈺一踏進房裡,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捲進堅硬的懷抱裡,動手的人隨即低頭吻上她的唇。

  「唔……」她睜大眸子,望清來人的長相時,心中又驚又喜。

  他的舌尖探入她的唇瓣,輕輕挑弄著她的貝齒,再滑入檀口之中,嘗得她香甜的唾液。

  北辰陽以熱吻來表現對她的思念,盡情吸吮她柔美的滋味,好一會兒,才依依不捨離開她美妙的唇瓣。

  「我好想妳。」他的大掌摟在她的腰際,吸取她身上的味道。

  她的小手輕撫著他的倦容。「我聽爹說,你和……老夫人決裂了?」

  「在我娘沒想通之前,我是不會回家的。」他輕輕一笑。「但是,我還是會要人好好照顧她。」

  「她就只有你這個兒子……」她無奈的嘆口氣。「我不想讓你難做人。」

  「我也就只有妳這個妻子。」他緊緊的抱著她。「沒有妳的日子,我有多麼的難熬,少了妳的日子,我幾乎忘了怎麼去愛一個人……」

  「以後,你怎麼辦?」她皺眉問道。

  「妳在哪兒,我就在哪兒,只要妳高興,不再受一絲委屈。」

  她輕笑一聲,揚起右腕,露出其上的紅線。「還記得這個嗎?」

  「同心結。」他沒有忘,還記得她當時的表情。

  「經過兩年之後,你願意系上了嗎?」她嘟著小嘴撒嬌。

  他將金虎荷包交到她手上,她好奇的翻找著 裡頭有一條紅絲線,正是她當年求來的。

  「你……沒有丟掉?」她驚訝萬分的問。

  「妳的一切,我都收藏得好好的。」北辰陽輕吻她的額頭,將她放倒在床上。「包括妳的心……」

  她嬌羞的輕笑,雙手將紅線繫在他的左腕 那是屬於他們的同心結,兩人的緣分又重新系上了。

  今晚,屬於他們緊緊相聚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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