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已經什麼年代了,哪能還流行指腹為婚這一套,
更何況對方跟自己都是男的。
什麼?非嫁不可!慕吾妻絕望地想著,
世界上哪有這種父母,居然想推自己的小孩入火炕。
沒關系,那個指腹為婚的男人江楓可是性好女色,
雖然很不願意拜托他,事到如今兩人也只好站在同一條陣線。
好不容易達成假結婚的協議,只要忍耐半年就可以離婚了,
怎麼搞的,江楓的態度越來越怪,
不但強吻吾妻,還要他履行夫妻義務?
這下可好,難道要假戲真做嗎?
楔子
八月炙熱的南風在高樓聳立的都市中流竄。
慕家佔地千坪的華屋,四周長滿了離聳的樹木,抵擋了夏天的熱氣和都市的塵囂。
「老公!老公!小欣!邦年!救命啊!」
靜逸的午後房內傳來尖銳的呼救聲。
慕之一眉宇緊鎖,不時在門前來回踱步。
房內寂靜無聲,空氣中傳來沉重的呼吸和心跳。
他再也忍不住了。
「宜佳!我的心肝寶貝。」慕之一想沖進房內替他的老婆承受痛苦。
「之一,不可以進去,宜佳特別吩咐不準讓你看到她生孩子的模樣。」留著一頭利落短發,個性強悍的梅小欣把他拉到一邊。
「邦年快把他拉出去。」她吩咐在一旁發愣的老公。
「哦。」江邦年回過神來。
正當外頭上演家庭鬧劇時,房內傳來了響亮的嬰兒哭聲。
一個可愛的小生命就在江慕世交的期盼之下誕生。
說起江慕兩家淵源可深了,可上溯至四百年前。兩家的祖先是八拜之交,約定讓自己的後代子孫共結連理。只是連續五代兩家皆是男丁不出女子。
江邦年和慕之一從小便是好友,又陰錯陽差地互娶了彼此的初戀情人,如此微妙的關系讓兩家關系更好。
梅小欣和江邦處早在八年前就生下一子,但是慕家夫妻卻毫無動靜。直至一年前林宜佳終於有孕。
超音濾証實林宜家肚中的胎兒有可能是女性,讓兩家人喜上眉梢,馬上公告天下決定了彼此的婚事。
「好可愛哦!」梅小欣抱著嬰兒逗弄。
「大大的眼睛,小巧的唇,長大一定是大美人,楓兒這下賺到了。」江邦年喜孜孜地調侃在一邊的兒子。
「名字取好了嗎?」躺在床上的林宜佳虛弱的問。
「按家譜他是'吾'家輩。慕吾......?」慕之一思索著。
在一邊本來不出聲的小男孩,用稚嫩的語氣說。「慕吾--妻!」
四人一致覺得這個名字好。
八歲的江楓看著母親手中未來會是他妻子的嬰兒滿臉歡喜。
「小心哦!別摔傷了我們江家的媳婦。」
江楓小心翼翼從母親手中接過嬰兒,輕吻著他細嫩的粉紅臉頰。
「吾妻,吾妻,好可愛哦!啊......」江楓看到了不該存在於他未來老婆身上多余的東西。
「爸!媽!慕叔!慕姨!吾妻......吾妻......怎會有......小鳥。」他驚慌地叫。
「啊!」梅小欣嚇了一跳。
「怎會?」慕之一抱過嬰兒,仔細研究。
「超音波不是照出是女娃嗎?」躺在床上的林宜佳也疑惑著。
「怎會發生這種烏龍事。」江邦年也難以置信。
四人面面相觀,所有的親朋好友都知道慕家的小孩要給江家的長子江楓做老婆,這下如何是好。
「不關系!」先出聲的是林宜佳,她意味深長地面帶微笑。
「是啊!」江邦年頻頻頷首,了解她的意思。
慕之一和梅小欣也猜到自己另一半心中所想。
「反正這年頭同性結婚已經習以為常,就這樣,名字就這樣定了。」慕之一覺得自己言之有理。
「反正我們年輕不愁多生幾個來繼承香火。」梅小欣將嬰兒交給被他們的話嚇得兩眼發直的兒子,「楓兒啊!你可要溫柔點。」
江楓恢復神智。「不行!不行!我不要娶男生。」他不斷搖頭。
四個解決了心頭的麻煩,開心地笑成一團。
「我不要啊......」江楓無力地抗議。
慕吾妻陪著大人們笑,渾然不知前途多難。
第一章
春風吹過湖面,擾動了池平靜的湖水激起起陣陣漣漪。
「小吾,你在發什麼愣?」金髮藍眼的亞倫拍拍他的肩膀。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將眼神從湖面收回。
「你不知道,唉!」
「你不說我怎會知道。」亞倫嚷嚷著。
「我要回台灣了。」他又嘆了一氣,眼神飄向遠處。
「很好啊,你不是老說想家嗎!你來英國十年也該回去,我明天也要回美國。」
「這就是我苦惱的地方,唉!」
「喂!慕吾妻,你再這樣一直嘆氣連春天都要被你趕走了,快說,到底是什麼事。」亞倫金色的發絲隨風飄逸,絕塵的臉寵流露出冷峻的神情。
「亞倫,不要叫我的名字,你欠扁。」慕吾妻對他拳打腳踢,他的名字就是煩惱的根源。
「是是是!我錯了。」只見一個人拼命閃躲身材纖瘦的身影飛來的亂拳。
「不過你也不能怪我,誰叫你長得那麼可愛,名字又引人暇思,只能怪春色的父母......」他本來想說只怪你的父母不把你生為女人,可是他知道要是說出來肯定被吾妻扔入寒冷的湖水。別以為吾妻是說著玩,一次有一個男人試圖非禮他,他就一腳把那人 入湖水中,踢了十年足球腳力非同小可。
「說的對,都怪我的父母......」他想到了什麼,靈活的雙眼轉來轉去。
忽然擺出天使般的笑容看著被他 在地上的受害者,「亞倫,我問你......」
「幹......嘛?」他的微笑讓亞倫骨子發冷。
「以你生為一個男人而言,又是全校師生公投的萬人迷之首,你希望結婚的對像是男不是女的?」
「咦?」他不太清楚這個問題跟吾妻有何關系。
「回答我!」吾妻兇惡地瞪著他。
「當然......女的,誰會去娶下巴長毛的男人當妻子,除非是同性戀。」他吞了口水。
「是啊!」吾妻開心地笑。所以他一定也和我有同樣的想法,當然是女人比較好,你說是不是。「他一回頭只見亞倫拼死命地飛奔回突破舍!
「怎麼嘛,虧我跟你同寢三年,呸!」吾妻口中念念有詞。
「好,我就不信江楓真敢娶我,他敢,就給他死。」
沒錯!慕吾妻就是十八年前許配給江楓的嬰兒。
八歲時他獨自一個人來英國留學,短短十年他便拿到博士學位,也長成一位人見人愛的英俊小生,不過一開口就令人招架不住,他那張嘴可以把白的說成黑,對的扯成錯,再加上吾妻的火烈個性,令人只能遠觀而不敢靠近。
這次他那對怪胎父母急喚兒子回國,不用猜也知道是為了一個莫大的笑話,就是他和江家的婚約,再過三天是吾妻滿十八歲的日子,而十八年前訂下的婚約也將到期。
他心想:好!我就回去會會江楓,把他踢到火星上開墾,讓他們知道我慕吾妻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飄泊男兒。
慕吾妻一進家門,即被牆上貼的大紅喜字嚇得要昏厥,家裡的僕役個個身著大紅的衣衫。
更令吾妻發狂,每個人見到他都笑笑嘻嘻說:「恭喜你啦!大少爺!」
「天啊!這是惡夢,誰,快來打我一巴掌。」他坐在地上喃喃自語。
「啪!」
「你......」吾妻看著真敢打在他臉上的一雙小手。
「吾妻哥哥。」兩個四歲的小孩摟住吾妻。
「小鳳,江凰。」吾妻高興地擁著他們。「上次在英國看到你們,還包著尿褲呢,來!讓哥哥細仔看看。」
「小鳳,我的小公主,你真是越長越標致,幼兒園裡一定有很多你的仰慕者吧!」吾妻看著小他十四歲的妹妹,在吾妻的心目中慕鳳是他的小天使。
「吾妻哥哥你都不知道,班上的小明和小強都愛纏著小鳳,他們很討厭唉,明知小鳳是我的還要接近他,個個都欠揍,都是你啦小鳳,誰叫你對他們笑,你是我未來的老婆只準對我一個人笑。」江凰這個小惡霸氣嘟嘟地說。
「對......不起啦,凰!」慕鳳將她的小嘴復在他的臉上。
「那我呢?我可愛的妹妹可不可以對我笑啊!」看著這一對金童玉女的童言童語,吾妻的眼睛中充滿笑意。
「當然可以,因為吾妻哥哥是我哥哥的老婆,算起來也是一家人。」
「什麼一家人,誰跟你們江家是一家人!為什麼你們就是男生女生配,我就非得男生配男生,我死都不要。」吾妻失控的怒吼,兩個小孩嚇得嚎啕大哭。
慕鳳和江凰是慕江兩家四年前生下的小孩,依舊照例兩人順理成章訂下了終生,感情好得化不開。
「別哭!」吾妻慌忙地安撫兩個哭的驚天動地的小孩。
「誰惹哭了我們的金童玉女。」衣著美麗的林宜佳站在旋梯上,善於保養的她雖年過四十卻保持少女般的身材和肌膚。
「媽!快來救我。」吾妻呼救。
「喲!吾妻寶貝你回來了,別叫我媽,要叫我姐姐,別讓稱呼透露了我的年齡。」她將兩個小家伙叫過來。
「鳳,凰,我跟你們說守別去惹吾妻哥哥,結婚前,會有一種婚前恐懼症,個性會喜怒無常,你看漂亮媽媽說的沒錯吧。」
「媽......」吾妻大吼。
「嗯,我們知道了。」兩個小家伙竟然竟然還附和地點頭,也不等吾妻發作便手牽手地快速離開。
「媽,你別跟小孩子說些有的沒的,讓他們誤會我是變態,還有這些是什麼,誰要結婚了?」他氣得七孔冒煙,動手拆掉牆上的喜字。
「孩子的帥爸,你快下來評評理。」
「娘子......」慕之一急忙從房內出來。
「吾妻吾兒......」他一看見多年不見的兒子,忘情地擁抱著吾妻。
「吾兒啊!為父好想你哦,想的連覺都睡不好。」
林宜佳又說道:「吾妻,你也該改口叫小欣為媽,十三天後,你嫁過去不習慣。還有,我不是叫你一個月前回來嗎,你怎麼到結婚的前天才回家。」
「什麼結婚,我沒有說要結婚啊。」
「這是十八年前約定好的婚約,你忘了!」她看著高她半個頭的兒子。
「我不要,我不要和男人結婚。」
「不行!江家的聘禮也下了,喜貼也發了,我們已經決定先在台灣辦喜宴,再到美國公証,然後進洞房。」她早將一切計劃好了,不容任何失誤。
「兒啊!你別那麼小心眼,想當初你還老纏著楓兒,親密地喚著楓哥哥,怎麼才十年你就忘了。」慕之一也說道。
「那是小時候。」一想到自己以前把江楓當成偶像就令吾妻想撞牆,要不是當年的那一臟事,說不定好現在還會將江楓視為好人。
他摸摸自己的後腦,當年被十五歲的江楓打的痕跡已消失,可是記憶仍清晰。
「你未來的夫媚可真行,年紀輕輕就自立門戶創立了跨國企業,長得高大英挺,為人幽默,不錯啦!真的很好哦,帥爸不會騙你。」他拍拍兒子的肩膀。
「為什麼是我,你們不會把小鳳嫁給他,她是女孩,這個責任應該交給她。」
林宜佳嘆了一口氣,「當初我懷小鳳時也是這樣想,可是沒想到小欣也同時有了小凰,而且兩人還在同一天出生,你說這不是命運安排讓他們在一起嗎!我怎忍心拆散這對金童玉女,何況你和江楓只差八歲,但他和鳳則相差了十二歲,有代溝不行的。」
「反正我死也不嫁男人,你們敢逼我......我就逃到衣索比亞去。」呵!用這招威脅夠狠了吧,不信他們不投降。
「你哪裡也去不了。」林宜佳拿出吾妻的護照,這是他剛才摟著兒子時趁他不留神偷過來的。
「啊......」
沒關系,他還是可以離家出走,反正戶口裡有的是錢,他可以躲藏在某一處不愁吃穿。
「呵呵!別想了,我已經吩咐銀行凍結你的財產直到二十歲,另外只要你一離開這棟房子,就會有十多個保鏢跟蹤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呵呵。」知子莫若母,她早將吾妻的一切後路切斷。
吾妻無力地癱在地上。
事到如今他只好拉下臉去求十年沒見的江楓共抗外敵。
希望江楓也不想要娶他,根據十年前的印象,大他八歲的江楓絕對不可能喜歡男人。
第二章
江楓,二十六歲。人稱玉樹臨風鬼見愁。
最近......不,是這十八年來,一直有個極大的煩惱困擾著這位事業有成的美男子。
他用手整理前額的頭發,啜了一口苦澀的黑咖啡,嘆了一口氣。
他的煩惱就是再過二天,他就必須遵循父母之命迎娶他指腹為婚的慕家長子。
小他八歲不要不得緊,長相平凡也無所謂,最要命的是他要娶的卻是個男人。
江楓數度向父母反對,用盡了各種辦法阻撓,當年甚至還不惜傷害只有七歲的慕吾妻,讓喜歡纏著他的小男孩徹底地討厭自己。可是家裡那兩位老人家太厲害了,除了將江慕兩家的陳年往事搬出來當床的故事,施以疲勞轟炸外,母親梅小欣還三不五時以死來威脅。他知道媽媽真的做的出來。每次她和爸爸吵架,不是她哭的要去跳樓,而是江邦年哭著要梅小欣不要拉他去跳樓。
自己真是命苦啊!堂堂一個跨國企業的總裁卻得照父母之命娶一個男人。
好!反正到時候做做樣子,再把那個十年沒見的小子丟到天邊海角,自尋風流。
江楓自顧自地想著,完全沒聽到敲門聲。
「江總裁,江先生。」戴著一付金框眼鏡,面貌秀氣斯文的何利逸站在門口。
「嗯,什麼事。」江楓將思緒收回。
「你在想什麼壞事?」何利逸是江楓的大學同學,是何氏企業的三公子,生性愛捉弄人。也是這間公司的副總裁兼合伙人。
江楓輕蹙眉,「沒什麼事。」
「呵......」他輕笑一聲。
江楓瞪著他,「利通兄,你又想要什麼了?」每次只要他一發出這種聲音就表示又有把柄被他握住了。
這個看似斯文的何利通,人如其名,喜歡趁人之危奪人所愛。
「你桌上那個明朝鎮紙石不錯哦。」他打量著江楓托人從蘇富比以五十萬標得的明朝文物。
「你也太不要臉了吧!」
「隨便羅!要是擔誤了大事,我可不負責。」
「唉!損友,拿去啦!」江楓毫不客氣將重達五公斤的鎮紙石扔向何利逸。
「你想殺人啊。」他接過飛來的物品。
「想很久了。」
「哼!」他準備離開。「喂!你還沒說什麼事。」江楓喚住他。
「哦!」他想起了進來的目的,詭譎地笑著,「你那可愛的妻子在外頭吵著要見你,沒想到你連幼齒的都吃。」
「什麼啊?」江楓聽的一頭霧水,他可是一向不招惹未成年的女孩。
「來了,就是他......」何利逸指著怒氣沖沖地朝他們走來的男孩。
江楓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若不注意還真會誤以為是女孩的男孩。
「你就是江楓......」慕吾妻指著他的臉。
「來者何人?」江楓以微笑化解戾氣。
「吾妻。」他大吼,明知他一定不記得自己,心中仍有一絲渴望。
「小孩子別開玩笑了,我可還沒娶妻,何況看你胸前坦盪盪應該是男的吧,可別亂認老公。」他調侃地笑著。「你到底是誰?」
「慕吾妻!慕之一的兒子。」吾妻回答。
「啊!」這下換江楓說不出話來了。
在一旁的何利逸訕笑著。「原來是你明天要過門的妻子,嫂子失禮了。」他便走邊笑順便將門帶上。
「吾妻?」他還記得十年前吾妻要去英國時還只是個醜小鴨,沒想到一晃十年,當年那個喜歡纏著他叫他楓哥哥的小男孩,如今已變成一只美麗的天鵝。
「別叫我的名字,害我雞皮疙瘩掉滿地。」
「那我要怎麼叫你?」他覺得吾妻的反應很可愛。
「什麼都不要叫,你和我是陌生人,叫我'喂'就可以。」
「不行啊!要是被我老母知道她準會要我看著你的照片罰寫一萬次你的名字。」
吾妻一想到那個畫面就混身發麻。
「隨便你,反正不要叫我吾妻,這是我的恥辱。」他拍打著桌子。
「妻!」江楓故意捉弄吾妻,不知為何吾妻的反應讓他產生了一種愉悅的感覺,看到吾妻那氣紅的臉頰就想搓搓看。
「不可以!算了,你就和我同學一樣叫我小吾吧!」這是他最後的極限。
「小吾!」他展露出迷倒千萬少女的微笑。
吾妻不由得砰然心動,發愣了三秒鐘。
「喂!你說我們那件事怎麼辦?我可不想......」吾妻腦中出現和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手牽手進禮堂的畫面,令他全身不自在,汗手倒立。
「什麼事?說清楚一點。」江楓故意裝傻。
「你是痴呆老人啊!當然是我被迫嫁給你,你被迫娶我這件事。喂!大哥,我可是堂堂男子漢,怎能嫁給男人。上面那四位頭腦有問題,你可別跟著起舞。我想以你一表人材應該有很多女朋友,不會真有斷袖之癖吧?」他試探地問,真怕江楓回答他是那種人。
「當然不是,我怎會喜愛男色呢!」
「是嘛!我記憶中的楓哥哥身邊總是有一堆可愛的女生圍燒,絕不會是同性戀。」
吾妻放鬆緊繃的神經,長呼了一口氣,流露出甜甜的微笑。
猶如蜜糖般的笑容令江楓看呆了,一顆心狂亂地跳。全身血液逆流沖上腦門。
「這是什麼感覺,我怎會有反應?」江楓心中大喊不妙。
「可是......」吾妻自顧自的講,完全沒注意到江楓的失常,「明天的事怎麼辦?我的護照和錢都被媽媽扣押,又被保鏢監視,想逃也逃不了。」
「我也是,我媽用全家人的性命逼我就範,我看我們逃不了,只得乖乖聽話。」
「不行!我愛女人,你也愛女人,為了彼此的幸福,我們一定要抗戰到底。」他握住江楓的手說著。
「我克制不住了。」江楓順勢將吾妻壓制在牆上。
「楓哥哥,你做什麼?」吾妻完全不了解現在的處境。
江楓凝視著吾妻疑惑的雙眼,越看越難自拔,便情不自禁地吻住了他那柔軟煽情的朱唇。
「好柔軟,像春天的味道,和他的笑容一般甜美地要融化似的。」江楓心中喃喃自語,不自覺地將舌竄入吾妻的口中,捕捉著發抖的舌糾纏著。
一分鐘,二分鐘,江楓肆無忌憚的唇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吾妻。
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愣住的吾妻,等他終於反應過來時,瞬間從耳根紅到腳。「你......你......」吾妻使勁拭去江楓留在唇上的溫度。
「你這個變態,竟敢吻......我要砍了你。」吾妻將旋轉椅高舉過頭,此刻他只想讓這個人消失在地球上。
「等一下,你別搞錯了,我這樣做是為了明天的計劃作準備,可沒有非分之想。」
江楓也不了解自己怎會做出強吻男人的舉動,當下之計就是先來個死不認帳。
「什麼意思?」吾妻仍高舉椅子。
「你不懂嗎?這証明就算我碰你也不會有任何反應,這只是單純的外國式禮儀,我常常這樣做。不過......看你那麼激動該不會是對我的吻有感覺吧?這樣明天的作戰計劃就糟了。」江楓明明是對吾妻產生了反應才吻他,這一刻又說著冠冕堂皇的違心論!只有三歲小孩才會受騙。
吾妻中了激將法放下椅子,他可不想讓江楓真的以為自己有反應,雖然被吻得渾然忘我,一股電流在他的身軀流竄,可是他寧願相信這是驚嚇症候群。
「作戰計劃?」吾妻疑惑。
「椅子先還我。」江楓坐著差點成為兇器的椅子,「明天我們婚照,也照樣去公証。」
「不行!」
「你聽我說,反正我們現在也逃不了,不如順其自然。經過剛才那一吻証明了互相沒感覺,因此就算睡在同一張床上也不會發生什麼事。等六個月的法定期限一到我們再來閃電離婚,反正這年頭同性結婚很正常,損失的只是婚姻上的第一次,我是不在乎,這只是遊戲罷了。」
吾妻想來想去覺得這辦法是目前唯一行得通,反正台灣的法律不承認,他的身分証上也不會有記錄,這樣一來誰也不知道他跟一個男人結過婚。
吾妻頷首答應。
「所以我還是叫你吾妻,你叫我楓哥哥,在外人面前盡量表現親熱,才不會被家裡頭的二頭怪、二尾貍發現我們的詭計。」
「嗯!二頭怪、二尾貍。我還記得這是我們小時候替他們取的外號。」吾妻不由得笑逐顏開。
「是啊!」江楓笑著,內心卻被吾妻的笑容搞得五內如焚,如置身五裡霧中。
他實在不敢相信,沉寂多年的激情竟會被一個才十八歲的男孩引燃,他找尋許久的笑容和純真近在眼前,拔動了他的欲望。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鐘情嗎?他又不是第一次見到吾妻,怎會隔了十年才有感覺?
「我走了。」吾妻轉身離去。
「吾妻......」
吾妻回過頭。
「剛才的吻該不會是你的初吻吧?」江楓曖昧地笑著,想証明自己是吾妻第一次的對象。
吾妻聽到這個問題臉又紅了起來。
「他還真會臉紅呢,真可愛!」江楓看見他的反應,答案了然於心。
吾妻將擺在門口的垃圾桶踢飛,氣呼呼地回答。
「你管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呵!真是可愛。不過脾氣要改,做我的老婆不溫柔怎麼行。」江楓喃喃自語。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遺傳了江邦年當年風流的個性,一但看上了眼管他是男或女,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第三章
慕家--
「寶貝兒子,聽說你今天去見未來的夫婿,怎樣楓兒有沒有對你上下其手。」林宜佳坐在吾妻的床邊,拔掉他的耳機。「回答我。」
吾妻坐正,皺眉頭。
「別賭氣了。」她摸著兒子的頭表現出慈母的樣子。
「誰在賭氣,別煩我,我都答應不逃跑了,別再吵我。」他試圖搶過耳機。
「不行,為了你的幸福我必須給你來個婚前性教育,這是做母親的責任。」她說得義正詞嚴。
「婚前......性......教育......」天啊!這是什麼母親,不反對自己的兒子嫁男人,竟還處心積慮地要讓兒子成為變態。
可是他總不能跟她說,反正一切都是假的不聽也無所謂。
「兒子,性是生理需要,能讓彼此的愛情更加契合,明天你要嫁給楓兒將會面臨初體驗,夫妻生活要美滿房事很重要。你們都是男人更能了解彼此的需要,不像我和你帥爸是一點一滴摸索,才能達到美滿的性愛。首先你們要做充分的前戲,探索彼此身體的敏感點,我想信以楓兒的本事一定能將你帶上最高點,在他進入......」
「媽媽啊!別再說這麼惡心的話了。」吾妻搗住耳朵。
林宜佳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自己多年來的性經驗說給快發狂的兒子聽,吾妻只能無力地癱在床上無語問蒼天。
好在他不用真的面臨這些事,不然準會上吊自殺,他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江家--
此刻倚鄰慕家別墅的江家,男主人江邦年神秘地穿梭在陰暗的走廊中,像小偷似地來到兒子的房間。
「爸!什麼事?」正在打著計算機的江楓頭也不回,光聽躡手躡腳的聲音就知道來者何人。
「我說楓兒啊!明天就是你的大喜之日,為父的特別將我珍藏的寶貝拿出來。」江邦年左看右看確定四下無人,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卷錄像帶。「這可是飯島愛一刀未剪的代表作。」他將影帶放入錄像機中。
「你參考,看明天可不可以派上用場。」江邦年看得津津有味,臉快貼上一百寸的電視。
江楓看了一眼,不以為然地聳聳肩,回頭繼續做自己的事。
「大膽狂徒......」梅小欣出現在電視前,怒不可遏地瞪著老公,「我就知道三更半夜你一定又跑來兒子房間看A片,你活膩了嗎?還謊稱上廁所,每次都來這一招。」
「老婆大人,你冤狂我了,我是為了兒子明天的洞房花燭夜,才特別請出最煽情的A片來教育兒子,絕對不是我發看的。」他趕緊求饒。
對江邦年的解釋,梅小欣嗤之以鼻。
「兒子要娶的是男子,你卻讓他看女人的A片,分明是你自己想看。」她將影帶拿出摧毀。
「啊......我的飯島愛......」
「什麼?」
「不!老婆做的好,這種東西不要也罷。」他的心在淌血。
「這才是兒子該看的東西。」梅小欣拿出一卷帶子,在燈光下發著光。
「壯男哥哥我想要!」江邦年揉揉眼睛念著片名。
「嘿!這可是我特別吩咐和我們公司有往來的歐洲客戶帶回來的男男性愛大典。」她將帶子放入。
「老公!走,別吵兒子專心用功。」梅小欣把江邦年拉離了房間。
江楓看著畫面中情色的畫面。光是幻想被壓在下面的男人是吾妻,就令江楓胯下產生了反應。
頓時江楓明白被牽引出的感情已發波濤洶湧。
他想要慕吾妻。
半夜兩家女主人在通話
「小欣,我看這樁婚事很難長久。吾妻對於我說的話根本是左耳進右耳出,一點也不熱衷。」林宜佳在電話中嘆息。
「不會啦!我家的楓兒對男男A片看得津津有味,想必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梅小欣笑著。
「可是吾妻一點反應也沒有,我真怕萬一他們結了婚,性生活不美滿就糟。」
「放心!你沒發現嗎,今天楓兒和吾妻見了面後,兩人堅決反對的態度軟化了,楓兒還會若有所思地凝望遠方,我看的出來一定是煞到你家的吾妻。」
「可是我老覺得吾妻另有詭計,他會不會表面答應,可是暗地裡又使招數。」
「別擔心,楓兒絕對會使出混身解數融解吾妻的心,這段婚姻是天作之合,算命的都說他們是十世夫妻。」
兩人在電話中笑著,期待著明天。
一大早,天生低血壓的吾妻神智仍不清就被拉了起來,先是上香告別慕氏祖先,接著身體就像玩偶似地被裁縫師上下其手,套上潔白的正式西裝,被帶到喜宴時,他還處於遊離狀態。
穿著和吾妻同款式卻顯著特別合身英挺的江楓,神採奕奕地站在宴會門口迎接吾妻一家人。
經過昨天的一番思量,江楓已經確定他想要的是什麼。
吾妻搖搖晃晃地半合著眼走來。
「吾妻怎麼了,一副無精打採的模樣。」江楓問著林宜佳,同時低頭凝視底垂著頭的吾妻。
「他啊,低血壓,只要一晚睡,隔天就會處於恍惚中,放心,再過二、三個小時就醒了。」她也不想想是誰三更半夜吵得吾妻無法睡著。
「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可愛哦。」江楓托起他的臉仔細地瞧著。
吾妻的臉龐充滿蠱惑人心的魅力,純潔淨美的睡容猶如歐洲中古世紀神廟中的天使雕像。長長的睫毛緊閉,藏在其中深邃的黑瞳睜開時總是靈活地直視著對方,不經意將對方的靈魂勾去而不自覺。緋紅的朱唇若有若無地引誘人品嚐。
江楓看得出神。
「趁吾妻半夢半醒之間,你可以吻他,我不反對。」林宜佳看出了江楓眼中對吾妻燃燒的情炙,鼓勵他一親芳澤。
江楓眼中發出奇異的光澤,就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品嚐吾妻仍在睡夢中呢喃的唇。
瞬間吾妻睜大了雙眼,神智完全恢復。直接反應就是推開眼前輕薄他雙唇的男人。
「你......你......你......」他驚惶失色地急忙退後。
「楓兒你還真有辦法,平時不論我們怎麼做,吾妻就是醒不過來,沒想到一個吻就喚醒了沉睡的公主。」林宜佳調侃著兒子。
「媽......」吾妻羞憤地氣紅了雙頰,更添一份姿色。
江楓看見吾妻厭惡的反應心情難免不悅。
他壓制不悅的神情,將吾妻拉到一旁,在吾妻拉到一旁,在吾妻耳邊低語,「別忘了作戰計劃,不要表現地那麼討厭我,這只是演戲,請你入戲點,被看出破綻就不好了。」
江楓吹出來的氣讓吾妻緊縮著脖子,「知道了,但是你別做的太過份。」
「原來耳朵也是你的弱點。」江楓若有所思。
「什麼?」吾妻沒聽清楚他的話。
「沒有!」
「你們小兩口在竊竊私語什麼?楓兒,說出來給丈母娘聽。」林宜佳湊上一腳。
「媽!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肚子上有二條皺紋的事公告天下。」
這一招總算威脅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皺紋跑出來的林宜佳。
扳回一城,報了昨夜被騷擾的悶氣,讓吾妻心情大好。
「吾妻你太毒了吧。」江楓忍不住說。
「呵,人不惡毒枉少年,這可是我昨天不小心看到的哦,不趁機虧她更待何時,過幾天她一定會去拉皮,消滅証據。」吾妻笑著。
處於勝利喜悅的吾妻完全忘了他最煩憂的婚事。
看著吾妻眉開眼笑,江楓那顆從頭到尾都沒停止激烈跳動的心臟更加猛烈,此刻的吾妻看起來如此美麗讓江楓的目光無法離開。
原本還理不清自己對慕吾妻為何會有這種不正常的情懷,活了二十六年每一次強烈地想佔有這份笑容,只要感覺到他的氣息幸福就油然而生。
「你愛上慕吾妻了」心底的聲音飄盪在江楓的腦海中。
外表看起來成熟穩健、處變不驚的江楓,實際上繼承母親陰險狂傲的性格,在商場上他和管理江氏多角化企業的母親一樣殘忍無情,誰擋路就得死,所以才有辦法立足在人吃人的世界。而在感情上他卻一直無法認真,直到最近他才發現原來過去豐富的情史只是遊戲,慕吾妻才是他一直找尋的真愛。
他埋藏的危險基因正被毫不知情的慕吾妻挑逗燃燒。
「原來如此!」江楓臉上閃過一絲邪惡的微笑。
江慕兩家聯姻的喜宴被夸稱為世紀婚禮。來參加的賓客一點也不在乎這是一場另類的同性婚禮。因為江慕兩家的行事作風向來另類,大家都習以為常。
慕家世代文人輩出,在文壇上佔有一席之位。慕之一是出版界的翹首,所謂一枝筆能論天下,慕之一愛以文人自稱。而林宜佳則是亞洲區數一數二的畫商,吾妻也繼承了乃母之風。因此慕家的賓客多半是文人和藝術家。
而江家的賓客大多是政商名流,因為江家企業布滿五大洲,只是由於江邦年天生不擅理財,將企業交給老婆梅小欣管理,自己閑在家裡當插畫家。
被趕鴨子上架的慕吾妻無奈地和江楓穿梭在賓客之間。
「搞什麼,一群瘋子,看男人跟男子結婚有什麼樂趣,變態!」吾妻心中罵著,可是臉上卻客氣地笑著。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王叔叔。」帶著醉意的中年人搖搖晃晃地拍著吾妻的肩膀。
「好久不見了。」吾妻皮笑肉不笑。他根本不認識這名醉漢,還是舉起酒杯啜飲了一口示意。
「不行啦!太沒誠意,起碼把這一杯乾了。」中年人把透明的高樑往吾妻嘴邊送。
「去你的,再過來小心我把酒連瓶子塞向你的嘴巴,臭酒鬼。」要不是今天慕氏家族都在場,他還真的會這樣做。所有人都往吾妻這兒瞧。
王子前來解救被大野狼欺負的公主。
「光喝酒不助興,我們小兩口來表演口對口的傳酒。」江楓含了一口酒,抬起吾妻的下顎在眾目睽睽之下覆蓋他的唇。
流入口中的烈酒刺激著吾妻的口腔,江楓撫順吾妻的喉嚨讓酒順暢地流入。
大伙鼓聲雷動拍手叫好。
「你做什麼?」吾妻低聲問。
「我在救你,難不成你真想喝下那一大杯高樑,一點娛樂就可以逃過被灌醉的可能,何樂而不為,我是為你好。」他一副自己沒做錯事的無辜模樣。
「算了,對他這種人生氣也沒用,吻都吻了也不會少塊肉,就當做被蚊子叮。」吾妻安慰自己不要太在乎。
但惡例一開便難平息,自從以口傳酒的表演後,每一桌都起哄要照做才肯放人。
「你們這些斯文變態。」被酒氣熏得昏頭轉向的吾妻,只能無力地被樂在其中的江楓帶著走。
他真厭惡中國人的這個喜宴文化,以後要是他再結婚一定不搞這一套。
也不知道是喝了太多酒,還是再也無力抵抗這些惡意的玩笑,吾妻的整顆腦袋陷入神智渙散的狀態,也不乎被吻上百次已麻木的唇傳來的抗議,只能持續進行敬酒儀式,甚至江楓故意將舌竄入他口中惡作劇地吸吮,吾妻也毫無反應。
為什麼?為什麼?他是招誰惹誰了,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怪只怪生為慕家人,活該像玩偶一樣被擺弄。
等到吾妻終於回到了主席時,他的四肢早已癱瘓,開始後悔為什麼參加這場無聊的表演,早知如此他還不如打死賴活地不答應,就算林宜佳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他也該狠下心不聞不問。
事到如今奈何,且作一個無魂的木偶吧!
「不公平!」江邦年指著滿面春風的江楓。
「是啊!不公平!」林宜佳指著軟癱在桌上的吾妻。
「你們兩個怎麼了?」慕之一和梅小欣異口同聲。
「就、是、非、常、不公平。」江邦年和林宜佳像一對活寶。
「什麼啦?」吾妻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他們。
「為什麼?」林宜佳緊緊握著拳頭激動地說。
「為什麼?」江邦年像只九官鳥重復著。
「你們向我們敬酒時什麼都沒做。」她說。
「是啊!好處都被他們看光,我們也要看。」他接著說。
這兩人還真是臭味相投,也難怪當初會成為男女朋友。不過兩人氣息太相近,因此戀情維持不了多久便淡化成友誼。
「光是點到為止還不夠。」林宜佳發揮興風起浪的長才。
「是啊!不夠!」江邦年拉著老婆要她聲援。
「你們別鬧,受夠你們了。」吾妻的怒氣一觸即發。
「兒子啊!」慕之一講話了。「你就表演一下,別讓我親愛的娘子失望。」
「不要!」吾妻毅然拒絕。
「順一下大人的心意,反正也沒損失。」梅小欣氣定神閑地啜了一口茶,一副事不關己的悠閑模樣。
「損失的是我又不是你們。」吾妻想反駁,礙於對方是一向待他溫柔的梅姨,這口氣只好吞到肚子裡。
「你們到底要怎樣?」
「我們要看火辣辣的秀。」林宜佳興致勃勃,雙眼發光。
「香噴噴的秀。」江邦年揚揚眉。
吾妻隱忍的火氣加醉意全部湧上,一發不可收拾。
「我幹脆脫光衣服在台上表演做愛好了。」話一出口才發現尷尬。
眾人鴉雀無聲,忽然全場歡聲雷動,一群人馬上擠到台下等著看好戲。
「不行......」江楓一把摟住正大光明為自己失言扼腕不已的吾妻,「我可不想讓別人看到吾妻的身體,只有我能獨享。失禮了。」隨即俯吻濕潤的唇,當眾表演法式的深吻直到吾妻快窒息才結束。
「你不要吻成習慣了......」吾妻氣喘吁吁地低語,他知道江楓是為化解自己制造的危機,可是也不用太逼真。
江楓一副不要太在意的無謂模樣,讓吾妻只好無奈地暗嘆氣,到現在他還以為江楓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掩飾這虛有其表的婚姻。
一切結束,宴廳徒留地的髒亂,疲憊不堪的吾妻只想回家睡覺,完全忽略在身旁的江楓。
「吾妻你要去哪裡?」江楓拉回想跟慕之一走的吾妻。
「回家啊。」什麼笨問題,吾妻皺起眉頭。
「回那個家?」他有點氣吾妻到現在還沒進入狀況。
「當然是我家。」
「錯!就算回家也是到我家,你可別忘了今天喜宴的目的。」
吾妻看著他,瞬間大腦清醒明白他的意思,跟著退了一步。
看到吾妻不知所措的臉孔,讓江楓更加期待接下來的發展。
「不過我們今晚必須飛去紐約。」江楓露出一抹微笑。
「做什麼?」
「公証!」
「什麼?」他睜大眼,原本還帶有醉意的腦袋頓然清醒,「不是說下個月嗎?」
「改期了,為防夜長夢多......」
「什麼意思?」吾妻總覺得他語焉不詳。
「再拖下去對我是種折磨。」
「咦?」吾妻越來越不解。
為了讓一切成定局,江楓使出能言善道的口才。
「你想想看,如果晚一個月公証那我們必須多相處一個月才能請求離婚,這不就多一個月的折磨嗎?所以早公証早解決。」
「也對!」全然不知江楓的如意算盤,吾妻單純地相信他的說辭。
提早公証是江楓的詭計,原本兩家說好,辦完喜宴後再給兩人一個月的時間培養感情,如果真的合不來就作罷,也不用大老遠飛到承認同性婚姻的美國公証。這點吾妻並不知情,只有江楓和雙方父母知曉,而江楓也不打算告訴吾妻。
他要將吾妻所有的後路截斷,讓吾妻名正言順成為他的,來誘騙不知人心險惡的火爆小情人。
可憐的慕吾妻,你注定被江楓耍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