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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目標明年做爸爸》作者:段翼【完結+番外】

《目標明年做爸爸》作者:段翼【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ching5762 您是第26781個瀏覽者
段翼  目標明年做爸爸

1

秋高氣爽的九月又迎來了一批剛入校的新生,雖然是大一新生,但溺愛孩子的父母們還是親自送他們的寶貝上學,一輛又一輛的私家車駛入了Z大的宿舍區,有奔馳、有寶馬,其中還不乏一些政府車,整個校園像是在開車展一樣熱鬧。

在高級學生公寓門前,忽然停下了一輛大房車——就是前面是車,後面住人的那種,看宿舍的老劉見慣了各種車,這種車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把胸前的眼鏡掛到了鼻子上,仔細打量著這看起來有點像集裝箱的車子,車門打開了,跳下了一個英俊沉穩的男人,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他已經是個中年人,一個充滿成熟魅力的中年男人。

駱風行俐落的打開房車的後門,然後對裡面的人笑道:「下來吧,到了!」

率先跳下車的是他的寶貝兒子柳絮飛,和自己有七分像的帥氣臉孔上還留著一絲不耐:「別跟著我行不行?」當然這話不是對他的爸爸說的,而是對後面緊跟著自己跳下來的司徒夏白說的。

司徒夏白故作委屈的噘了噘嘴:「是我丈人叫我們下來的。」

看著那張漂亮得過份的臉,柳絮飛忍了很久才沒將自己的雙手掐上他的脖子:「什麼丈人不丈人的,他是我爸!你最多只能叫伯父!」

司徒夏白眨了眨眼,視線直接跳過他對著駱風行笑道:「我從小就是這麼叫的,對不對,丈人?」

惡魔!柳絮飛氣得差點吐血,乾脆轉過身去不搭理他,免得自己真的在報名的第一天就吐血身亡而成為Z大之最——最倒霉的新生。

「白白,接住爹地!」話音剛落,一道人影已經落在了司徒夏白的手臂之中,司宵白一站穩就興奮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白白,接得好!你們兩個快下來!」他沖車裡的人說道。

終於司徒逸和柳笑風慢吞吞的下了車,司宵白看了看高高的學生公寓,打了個響指,一手摟著兒子,一手摟著半子,不過因為「兩個小孩」發育太好,他站中間足足比他們矮了半個頭:「走,搬東西上去!」

看宿舍的老劉從來沒有見過有學生上學背著音響、電視、甚至還有沙發,難怪用這麼大的房車來,這不是上學,簡直就是搬家!

當所有的東西全整理完畢時,柳絮飛第一百零一次提出抗議:「為什麼我要和他住同一間公寓?」

司徒夏白笑咪咪的答道:「第一:因為這是二人學生公寓,所以就是兩個人住;第二:我們反正是要結婚的,現在就先同居;第三:我準備明年當爸爸!這三個理由充不充份?」

在柳絮飛氣得快半死時,司宵白又道:「你們要好好努力,我已經在為我的孫子準備禮物了,對了,你們小時候的睡袋我還留著呢,將來給你們的孩子用,還有……」

一席話下來柳絮飛真的氣得快暈倒了,本來很帥氣的臉變得有些扭曲,臉上的表情甚至有點像電影中殺人狂魔殺人前的表情,他撂下狠話:「鬼才和你同居呢,我警告你啊,從今往後你不要再跟著我了,否則我可對你不客氣!」

司徒夏白挑了挑眉,漂亮的臉上有著一絲邪笑:「你不要對我客氣,歡迎你來蹂恁我!」

忍不可忍,無需再忍!柳絮飛將手中的茶杯向那惡魔扔了過去,也不管杯子裡還有著滾燙的水,如果這杯水能燙死他,他倒是開心得很。

可飛在半空中的水杯穩穩的落在了司徒夏白的手中,連一滴水都沒有灑出來,動作瀟灑得連動作明星都要自愧不如,他輕啜了一小口:「哎,雖然只是間接接吻,但這也是你的一番心意,我怎麼能拒絕呢?」

不行了,自己真的要被氣炸了,柳絮飛看向在一邊涼快的雙親,大吼道:「爸!我要轉學!」


反對有用嗎?沒用!抗議有效嗎?無效!

剛才還略嫌小的公寓忽然變得空曠起來,整個公寓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那四個「帥帥的老男人」早已經腳底抹油了,柳絮飛看著房間裡的那張雙人大床,氣得牙癢癢的:「怎麼就一張床?」

司徒夏白悠閒的往床上一躺,朝柳絮飛拋了個「媚眼」:「既然是同居當然是一張床了,不過如果你想睡地板,我也不會和你搶的。」

柳絮飛被司徒夏白一激立刻佔住了床的另一邊:「我為什麼要睡地板?我偏偏就要睡床!」

司徒夏白忽然翻了個身,半邊身子全壓在了柳絮飛身上,那條腿正好壓在柳絮飛的私處,還有意無意的摩蹭幾下,他的舉動嚇得柳絮飛自動用床上滾到床下,一張臉漲得通紅:「你幹什麼?」

「我沒有幹什麼啊?」 司徒夏白無辜的眼光活像柳絮飛冤枉了他一樣:「你幹什麼這麼怕我啊?」

為了不甘示弱,柳絮飛立刻又爬上了床,將司徒夏白踹到另一邊:「我為什麼要怕你?論身高、論體重、論身手,我哪樣比你差?」

看到柳絮飛躺在自己旁邊,司徒夏白在心裡竊笑,飛飛呀飛飛,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明年準備替我生孩子吧!


開學第一天,先是一場無聊的新生開學典禮,雖然是秋天,但站在操場上聽著校長、主任之類的說著廢話也是很累人的,尤其是眾多剛掙脫父母牢籠的女孩子們,那眼光真是恨不得將那些帥哥們生吞活剝了,短短的一刻鐘,已經有無數個女孩子給他們送了時令蔬菜——秋天的菠菜。

典禮一結束,整個操場像炸開了鍋一樣,而司徒夏白和柳絮飛身邊已經圍著十幾個頗為大膽的女生,膽小的女孩們只能站得遠遠的看著。

「好帥啊,你叫什麼名字?能給我電話號碼嗎?」這類的話語重複在耳邊出現,司徒夏白不耐的的道:「我又不認識你們,幹嘛告訴你們?」糟了,飛飛被人群衝到哪兒了?剛才還見他被一群女孩子圍住的。

此時的柳絮飛正飛快的從人群中穿梭,心裡快要笑翻了天,這下這跟屁蟲不會跟來了,上大學就是好啊,校園大得轉半天都轉不完,司徒夏白想找到自己也沒那麼容易了。

一幢幢風格迥異的教學樓,走在路上三三兩兩的學生,整個校園的氣氛讓人輕鬆舒服,連吹過來的風都像夾雜著書香味,真是自由的一天啊!

從懂事起,司徒夏白這個名字就印入了自己的腦中,上幼兒園時整天跟著自己屁股後面跑,本來還想和他一起玩的,可是自從他凶巴巴的趕走了自己身邊所有的朋友之後,司徒夏白這個名字就成了惡魔的代名詞。

先是幼兒園,然後小學、初中、高中,除了放假,沒有哪一天不看見他的,偏偏兩人還做了十幾年的同桌,真是看得要多心煩就有多心煩。

「啊,小心!」幾聲尖叫聲響起才將他的思緒拉回來,真是的,難得獲得自由又想到那惡魔幹嘛?

從天而降的一盆水將他全身灑個透濕,梳得整齊的劉海全貼在了臉上,開學的第一天,他就以「獨特的個人風格」在「萬人矚目」之下跑回了學生公寓。

要不是心裡想著那惡魔的事情,自己怎麼會心不在焉的走路呢?柳絮飛拿出鑰匙,打開門,憤憤的再踢關上它:「可惡,司徒夏白都是你害的!」


在校園裡轉了老半天的司徒夏白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副美人出浴圖,柳絮飛還沒發現自己口中的惡魔已經回來了,逕自用毛巾擦著頭髮,舉手投足間不經意的性感差點讓司徒夏白化身為狼撲上去,不過為了觀看美人出浴圖,還是忍了。

被熱水沖涮成的粉紅色肌膚,結實的胸膛上殘留的水珠沿著胸線一直往下淌至腹部,然後隱沒在那一條小小的白色內褲中,那白色的內褲因為濕氣而顯得半透明,司徒夏白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裡面的線條以及黑色的密林。

完了,自己的鼻血快要流出來了吧?身體內的騷動越來越強烈,已經勃起的下身飢渴的想衝破內褲,不行了,快忍不住了!

人影一晃,只看見洗漱間的門已經關上,裡面傳來了水聲,柳絮飛看著那扇緊閉的門緩緩吐出三個字:「神經病!」



2

早上開學典禮,下午正式上課,但由於公寓離他們的教室有好長一段路,所以他們的雙親為他們準備了一部摩托車,對,就是一部!摩托車很拉風,是賽車的那一種,但兩個人坐一起會貼在一塊兒。

「為什麼我要坐後面?為什麼不是你坐後面?」柳絮飛捧著頭盔死也不肯上車,這坐前面和坐後面可是關係到男人的面子問題。

而司徒夏白早就戴上了頭盔在發動車子,理所當然的道:「我的技術比你好啊。」

柳絮飛不服的道:「我的技術比你好才對!」

忽然司徒夏白的臉在他面前放大了一倍,並且在他耳朵邊上小聲的道:「我們兩個誰技術好,坐一坐就知道了!」

他絕對是一語雙關!柳絮飛氣得立刻伸手掐著司徒夏白腰際,惡狠狠的道:「你給我坐後面去!」

司徒夏白現在倒是很大方的讓開了位置,還熱情的拍了拍皮墊子:「來啊,坐。」

當柳絮飛跨上去時立刻後悔了,那惡魔像八爪魚一樣全粘到了自己身上,下巴擱在自己肩膀上,雙手緊緊的摟著自己的腰,大腿也貼著自己的,還露出個人畜無害的笑容:「走吧!」

騎虎難下的柳絮飛只好悻悻的戴上頭盔,心中暗道:「下次還是坐後面好。」

看了下手錶,到教室只用了八分鐘,可在這八分鐘內幾乎全身上下都被那惡魔摸了個遍,他頂著張臭臉走進教室,無視於忽然沸騰的同學,挑了個最前面的座位坐下來,通常學生都是往後坐,因為在老師的眼皮底下要做小動作可難了。

果然那跟屁蟲惡魔如以前一樣,還是坐到了他隔壁,幸好大學裡是一人一張小桌子,用不著像以前那樣屁股坐在同一張凳子上了。

原本教室裡的同學都不熟一直在各做各的事,現在女生們有了共同的話題——兩個帥哥,和帥哥們同班,她們的機會好大,男生們有了共同的勁敵——兩個酷男,看看女生們興奮的表情他們就想哭,看來吃窩邊草的機會不大了。

司徒夏白已經對這種事習已為常,他淡淡的扯了一絲微笑,在他眼裡這些同齡人太幼稚了。

「同學們好!」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進來,他戴著副黑框眼鏡,頭髮梳得一絲不苟,每一根都服帖的躺在頭上:「我是你們以後四年的班導,大家如果以後在學習和生活中有什麼困難都可以找我。」

看來是個嚴謹的人呢!大家一陣唏噓,看來以後的四年日子不好過呢。

班導面無表情的道:「今天剛開學,同們學之間也很陌生,現在就給大家每人半分鐘介紹一下自己,就從第一排先開始吧,從左到右按順序來。」

第一個介紹自己的是司徒夏白左邊的男孩,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那味道還真和班導有些像,只不過人好像有點膽小,小聲的報了個名字就坐下了:「黃勇。」

現在輪到了司徒夏白,他站了起來,轉過身面對全班同學露出了無可挑剔的笑容:「大家好,我是司徒夏白,坐在我右邊的這位是我的青梅竹馬兼同居人柳絮飛,相信以後我們大家會好好相處,好了,我介紹完畢,那位同學,該你了!」他直接跳過柳絮飛指向他右邊的那個同學。

教室裡又炸開了鍋,而柳絮飛死瞪著那肇事者,這惡魔竟然就這麼在課堂上說他們同居,還不給他自我介紹的機會,雖然自己不想說一些自我介紹的廢話,但也用不著他替自己說啊!真是惡劣的本性!

就這樣鬱悶了一節課,當下課鈴一響,周圍忽然多了一群人出來,那些發花癡的女生們已經圍了一圈,柳絮飛頓時覺得空氣變得渾濁,有沒有搞錯?我又不是熊貓,圍著我看幹嘛?不過好像司徒夏白那兒也跟他差不多。

「哇,好長的頭髮啊,你是天天自己梳頭嗎?」某女伸出狼手撫摸著他的馬尾。

「皮膚好好啊,是不是天天做保養?」臉頰上又被捏了一把。

天哪,這什麼世界?光天化日之下女人就這麼放肆,柳絮飛皺了皺眉,那跟屁蟲怎麼沒幫他解決掉這些麻煩?

「喂……」剛想發脾氣,卻見女生們自動讓了一條路出來,那惡魔已經站在了他桌旁,用溫和的笑容迷惑著大家:「抱歉了各位美女請讓一讓,他身體不好,如果人一多就會呼吸不暢,會隨時暈倒的。」說完立刻拉著自己就跑:「出去走走,對你身體有益。」

甩開了那些花癡,一口氣衝到樓頂,關上那扇小門,柳絮飛才鬆了口氣:「你的謊話很蹩腳,我像那種弱不禁風,隨時會暈倒的人嗎?」

司徒夏白笑了笑:「如果你想繼續回去被那群狼女纏著就請便吧。」

呃……算了吧,弱不禁風就弱不禁風吧,總比被那群狼女生吞活剝的好,柳絮飛只得摸了摸鼻子道,悶不吭聲。

「你的頭髮亂了,來,我幫你重綁一下。」司徒夏白邊說邊動手將柳絮飛的馬尾散了下來,烏黑的長髮立刻披散開來,指尖的柔順和鼻間的清香讓他著迷,他溫柔的在那發間按摩著:「飛飛,你記不記得小時候你的頭髮被我編得打結,梳得梳不開,後來還是用剪刀剪掉的?」

本來還挺享受頭皮按摩的柳絮飛想到小時候被這惡魔剪成足球場的頭髮就一陣心疼,抱怨道:「你還說,都怪你,害我一個月都沒臉上幼兒園,那些小朋友看到我就會大笑。」因為頭髮被他剪得東一塊西一塊的,所以爸爸只好帶他去理了個光頭。

司徒夏白忍著笑,飛飛的那個光頭在幼兒園當時還挺風光的,有不少小男生都學他去理了個大光頭,結果上課時看到的腦袋十個有四個是光光的,站在太陽光下更是耀眼得像燈泡。

細心的替他綁好頭髮,司徒夏白輕輕的在那頭髮上印上一吻,輕得沒讓柳絮飛發現,輕得只有風知道……


五點半一到,學生們捧著嘰哩咕嚕亂叫的肚子奔向學生餐廳,那氣勢就像玉米地裡的蝗蟲,看看餐廳的位置也不多了,司徒夏白就讓柳絮飛先佔了一張二人桌子,然後自己去買晚飯。

儘管是在學校,貧富的差距仍然一眼就能看得出來,窮一點的學生在那裡打著大鍋飯,家庭較富裕的學生則在另一側點菜現炒。

在擁擠的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見司徒夏白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他走到哪兒身邊的人就多了起來,好像全是女生往他身上擠,柳絮飛瞇了瞇眼,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股氣,他的腿不受控制的向司徒夏白走去,將他從人群中拉了出來:「我們換個地方吃,這地方太吵了!」

雖然學校的餐廳有十幾個,但哪兒的餐廳都一樣,全是人,兩人決定還是騎著摩托到校外的餐廳解決晚飯。

「我不要吃胡蘿蔔,我又不是兔子!」柳絮飛將菜裡的胡蘿蔔絲全挑了出來挾到司徒夏白碗裡,調侃道:「兔寶寶,你吃!」

司徒夏白笑了笑,將胡蘿蔔絲吃掉,然後也從湯裡撈了幾片筍子放到柳絮飛碗裡:「謝謝熊寶寶,喏,吃筍子!」

看著碗裡的筍片,柳絮飛也忍俊不住的笑了起來:「上幼兒園的時候你就喜歡搶我碗裡的胡蘿蔔吃。」

司徒夏白在心中暗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吃。」心中想歸想,但臉上卻笑道:「你不也一樣,專搶我碗裡的筍丁吃。」

「對了,我記得你還經常搶我的蘋果吃!」柳絮飛忽然又想起了他帶的大蘋果總是在午覺過後不見了,然後在司徒夏白的床下找到蘋果核。

司徒夏白讚賞的道:「你的記性真好,上幼兒園的事還記得那麼清楚。」

「那當然!我的記性從小就好,除了一歲以前的,我什麼事都記得清清楚楚。」柳絮飛驕傲的道。

「是嗎?」司徒夏白嘴角揚了揚:「那你記得我的西瓜汁誰偷喝的嗎?」

呃......怎麼他也記性這麼好?柳絮飛乾笑道:「吃飯吃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一頓晚飯在寧謚的氣氛下結束了,司徒夏白微笑的打開了錢包,也許他還沒注意到吧,那盤有胡蘿蔔絲的炒菜是他點的,不是自己。



3

「沒有!爹地,你不要胡思亂想好不好?好了,他出來了,就這樣,拜拜!」

柳絮飛洗完澡一出來就看見司徒夏白匆匆忙忙的關上了手機:「你爹地啊?繼續講唄,我又不會偷聽!」

司徒夏白笑了笑,從抽屜裡拿出乾毛巾主動上去替柳絮飛擦著頭髮:「怎麼不順便吹乾再出來?」

柳絮飛趴在床上閉著眼享受著:「真舒服,唉,對了,你可別指望我一會兒幫你擦頭髮。」同樣是長頭髮,要幫他擦頭髮還不如自己擦呢。

「放心,不會的,我會自己吹乾的。」

好舒服的感覺啊!柳絮飛的眼皮開始粘在一起了:「我要睡了。」

「嗯。」司徒夏白放柔動作,小心翼翼的擦著每縷髮絲,他熟知柳絮飛的各個習慣,比如擦頭髮的時候就會睡著、做惡夢時會說夢話……這些情報全由他的丈人和岳父大人提供。

直到整塊乾毛巾已經變得全濕,司徒夏白才放開手中的長髮,看著那熟睡的俊臉,忍不住低下頭在那滑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晚安。」

待他洗完澡出來已經十二點了,床上的人早已換了N種睡姿了,現在整個人正呈大字形霸住了整張床,全然當這張床是自己的地盤了,他忘了這床有一半是不屬於自己的。

「飛飛小豬!」司徒夏白愛憐的捏了捏心上人的鼻頭,後者因鼻頭癢癢而翻了個身,終於有半張床讓了出來。

司徒夏白躡手躡腳的爬上床,小心的將柳絮飛摟進懷裡,而他的心上人全然不覺,還很自然的在他懷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繼續安睡。

「呵,我的飛飛……」


七點鐘半的鐘聲一響,司徒夏白立刻拍了拍睡美人的臉頰:「飛飛,快起來了!」

「嗯——,爸爸,再讓我睡一會兒。」柳絮飛抱著被子又翻了個身,憨憨的神情跟熟睡的嬰兒一樣,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司徒夏白重重的在他臉頰上留下一吻,然後快速的掀開被子:「飛飛,快起來了,要遲到了!」

「遲到!」剛才還睡得像小豬一樣的柳絮飛立刻睜開了眼睛,猛的坐床上坐了起來:「幾點了?」

司徒夏白將床頭的小熊鬧鐘拿到柳絮飛面前晃了晃:「七點半了!」

「啊,完了完了,要遲到了!」柳絮飛立刻衝進了洗漱間去洗臉刷牙,動作快得活像火燒屁股一樣。

司徒夏白忍笑道:「別急,衣服在床上,早飯在桌上,來得及。」

柳絮飛呆了呆,刷牙的動作也停了下來:「早說嘛,我還可以多睡五分鐘。」

真服了他了,五分鐘都不放過,司徒夏白歎了口氣:「你忘了算上廁所的時間了。」

「啊!」柳絮飛大叫一聲,牙刷又飛快的在嘴裡運動起來。


不知不覺已經開學一個星期,明天就是週六,學生們幾乎全是外地的,對於這個陌生的城市還不是很瞭解,所以學校為新生準備了Z市一天游。

「我為什麼要去啊?我不去!」柳絮飛死抱著被子不放,對於他來說,星期六和星期天的早上就是自由日——可以自由的睡到天黑。

手中的被子被司徒夏白強行奪走,早晨的涼意讓柳絮飛蜷成一團,像只蝦米:「我要睡覺……」

司徒夏白邪邪一笑,把被子扔到沙發上,然後伸出手來……

「啊!你幹嘛脫我褲子!」下身涼颼颼的感覺讓柳絮飛完全清醒了,自己的睡褲已經到了司徒夏白手上,身上唯一的那條小褲褲好像起不了什麼作用,在那惡魔邪惡的眼神下穿了好像跟沒穿一樣,他下意識的摀住那重點部位,嚥了嚥口水:「你想幹嘛??

司徒夏白好笑的看著他:「幫你穿衣服啊,你以為我想幹嘛?」他那副待宰小羊羔的模樣還真令人「食慾大增」,自己還真想撲上去!

柳絮飛一看床頭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立刻抽出一條褲子往身上套,一邊穿還一邊抱怨道:「我為什麼要去逛Z市啊?你跟大家一起去不就行了?」

司徒夏白挑了挑眉:「誰說我們跟他們一起去了?」

「呃?不是嗎?那你叫我起來幹嘛?」柳絮飛又一頭栽到床上,抱起一個枕頭就睡。

「你這頭小豬,快起來!」司徒夏白不懷好意的道:「你再不起來就準備大刑侍候了!」

柳絮飛用手遮住耳朵,嘟噥道:「得了吧你,又不是在南郡,還大刑呢,在這裡用私刑可是犯罪的。」才剛說完,一股溫熱的氣息已經靠近了他,危險!腦中自動豎起了黃牌!

可是……晚了!

唇上粘著不屬於自己的軟軟的唇瓣,自己甚至能看到他低垂眼簾下那兩排長長的睫毛在微微眨動,他溫熱的鼻息在自己鼻間流淌,自己呼吸的空氣都帶著他的氣味……被吻了……

司徒夏白趁著柳絮飛發呆的那會兒已經攻城掠地,柔軟的舌頭強行闖入了他的口腔,分享他甜蜜的津液。

可惡!為什麼自己總是處於劣勢?柳絮飛暗惱自己,舌頭卻自動的「抵抗外敵」,與他的纏在一塊,柔軟而狂熱一齊湧向腦間……好爽……

男人總是忠於自己的慾望,更何況是十八歲的少年,根本禁不起慾望的誘惑。

清晨的性慾被輕輕的撩撥而起,司徒夏白的手滑進了柳絮飛拉鏈未拉好的牛仔褲中,輕鬆的握住了他已勃起的分身,呵,已經熱成這個樣子了。

火熱的脆弱被略微顯涼的手掌包圍,柳絮飛不由發出一聲呻吟,不安的扭了扭身子,卻意外的被那隻手掌圈套了幾下:「嗯……」青澀的情潮浮上了臉頰,粉紅一片。

司徒夏白將炙熱的吻慢慢轉移,在那纖細的脖子上啃咬、在那圓潤的耳垂上吮吸,看著柳絮飛越來越迷濛的眼睛不禁加快的手中的速度,天知道他的心上人現在有多可愛、多誘人!

一隻手掀開他的睡衣,將雪白的美景映入眼簾,那兩抹朱紅像落在雪地裡的櫻桃一樣誘人,他已經忍不住將它們納入口中……果然是世間最美、最甜的果實。

隱忍的慾望快要衝破極限,司徒夏白的額頭滲出了點點的細汗,拉開拉鏈,讓柳絮飛輕輕的握住,他沙啞而性感的聲音如魔鬼般迷惑著他:「幫我!」

柳絮飛的手不由自主的隨著司徒夏白手的節奏而運動,手中那滾燙的硬物在掌心中越來越大,兩人的分身在不經意間的觸碰更是讓人倒吸一口長氣。

司徒夏白輕輕包住那只不屬於自己的手,讓兩人的慾望在一起躍動,火般的唇舌繼續在那迷人的身軀上點火,那漂亮的身體上已經覆著一層薄薄的汗。

……

「……我……我快要……」柳絮飛的情潮已經漲到了最高點,全身的肌膚泛著粉紅色,媚人至極。

「等等。」司徒夏白硬是用手指堵上了柳絮飛的泉眼。

得不到發洩的硬挺快要爆裂了,柳絮飛的眼裡漸漸浮上一層水霧,雙手也往私處探著,想要掙開他的禁錮,那惡作劇的手終於放開了他的,腦中白光一閃,身體終於得到了解脫,好像他也是。

乳白的液體噴灑在兩人的腹部以及身上,那衣冠半褪的曖昧有著說不出的墮落,柳絮飛呻吟一聲,拿個了枕頭摀住臉:「天哪,我竟然做這麼瘋狂的事。」



4

在柳絮飛躲在枕頭下做鴕鳥的時候,司徒夏白已經將兩人身上的愛液擦拭乾淨,他戳了戳那柔軟的枕頭,笑道:「你要躲到什麼時候?」

枕頭下傳來悶悶的聲音:「我不想跟你說話!」

司徒夏白悠哉的倒在床上,戲虐道:「你不想和我說話可以,難道你不想把褲子穿好?」

「啊!」小鴕鳥終於從枕頭下露了臉,飛快的將自己的內褲拉上,那臉上紅得跟西紅柿一樣:「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我有的你也有!」

看到他這副可愛的樣子,司徒夏白忍不住捏了捏他佈滿紅暈的臉頰,柔聲道:「飛飛你在害羞嗎?」

害羞?那是形容女孩子的吧?柳絮飛輕哼一聲:「我才沒有!」話雖如此,可臉上的紅暈依然沒有褪去。

指腹輕輕摩蹭著他光滑的肌扶,司徒夏白毫不掩飾眼中的愛意:「飛飛,我喜歡你,從小就喜歡你。」

這是告白?柳絮飛被這句話炸呆了:「你……騙……人……」

司徒夏白歎了口氣,有點受不了他的遲鈍:「明明你的智商有150,可是為什麼卻這麼遲鈍?你以為我每天跟著你是逗你玩啊?」

柳絮飛呆呆的道:「我以為你是為了那可笑的婚約。」

「我們的婚約一點也不可笑,就算沒有婚約,我還是會跟著你的!你只能是我的!」司徒夏白霸道的將自己的唇又印上了那兩朵玫瓣。

「卡……」門鎖忽然傳來極小聲的異響。

正沉在熱吻中的兩人立刻警惕的互看一眼,司徒夏白指了指洗漱間,柳絮飛立刻會意的閃了進去,司徒夏白緊跟其後,估計有人想趁學生們都出去遊玩,所以膽大包天的白日行竅吧。

不到半分鐘,門被打開了一條縫,等確定房裡沒人後,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快速的閃了進來,小心的關上門,然後就大肆在房間裡翻著東西,因為他以為房裡沒人,所以邊翻邊自言自語的道:「不愧是有錢人家的少爺,連液晶壁式電視都搬來了,這應該賣到不少錢吧,咦,這手機也不錯,最新款的,留著自己用,還有一個賣了。」

「還有一個就留給我吧。」

「算了,你算哪根蔥啊,我……」小偷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立刻扔下手中的東西奪門而逃,可卻在離門兩厘米的地方被人揪住了衣領,絲毫動彈不得。

「喲喲喲,來了別走呀,進來坐坐呀!」司徒夏白笑得好不狡猾:「飛飛,東西準備好了沒?」

柳絮飛拿了個水杯走了出來:「早就準備好了!」

小偷一臉驚駭的看著面前這兩個笑得十分詭異的男孩:「你們想幹什麼?」

「哎,坐下坐下!」司徒夏白把小偷按坐在了椅子上,然後輕輕彈了彈:「進來了怎麼也得喝杯茶再走呀!」

就憑這兩個少年,自己放手一博還有贏的機會,小偷咬了咬牙,伸手就往口袋摸去,那裡面藏著一把匕首,可是他驚呆了,自己的身子竟然連動都動不了:「你們幹了什麼?」

柳絮飛揚了揚手中的水杯,笑得好不燦爛:「喝了它你就可以走了。」說完立刻捏住小偷的鼻子把杯子裡的水灌進了他的嘴巴裡。

嗯?甜甜的?不是想像中的尿液或肥皂水,小偷急道:「我喝了,放我走吧,我保證下次再也不偷東西了。」

司徒夏白爽快的在他身上一拍:「好了,你走吧!」

小偷覺得身體能動了,立刻撒腿就跑,不過跑得跌跌撞撞,不是撞了門就是撞了牆。

「哈哈,估計他以後都不敢偷東西了。」柳絮飛搖了搖空空的水杯:「那藥真那麼神?」

司徒夏白眨了眨眼:「你趴到窗子口看呀。」

柳絮飛當真就趴到窗子口看,片刻那小偷的身影是出現在樓下了,不過以他全身抖動的程度來看,估計該進醫院了:「哈,真的,那藥叫什麼?」

「叫笑我癲,吃了以後症狀有點像得了羊癲瘋一樣,我乾爹給的。」

樓下的那小偷已經倒在地上渾身抽搐了,柳絮飛同情的歎了口氣:「我們要不要替他喊救護車?」


目標——臉頰!

「啵!」成功偷親到了!司徒夏白再次在心裡竊笑。

「喂,你別過份!你真當我睡著了啊?」柳絮飛睜開眼睛瞪了他一眼,他裝睡好長時間了,在這段時間裡,自己已經被偷襲N次了。

司徒夏白裝作很無辜的樣子:「你臉上有蚊子,我替你趕跑它。」

「去死吧,你才是大蚊子!」柳絮飛忍不住踹了他一腳:「你再不規矩,別怪我踢斷你的命根子!」

「怕怕……」司徒夏白翻了個身將柳絮飛摟在了懷裡:「人家怕怕……」

什麼嘛,這擺明就是吃豆腐!他的舌頭已經在自己脖子上輕咬了,柳絮飛忍無可忍了:「你……」

話未說完,放在床頭的手機就已經響了,柳絮飛想藉機躲開這粘人的傢伙,哪知他還貼得老緊:「喂?」

「飛飛!」

「爸爸,有什麼事嗎?這麼晚打電話給我。」這傢伙已經趁機解開了自己睡衣的第一個紐扣了。

駱風行笑道:「我忘了你那兒是晚上,這樣的,我們現在在美國,最近兩個月可能不回去了,你缺什麼自己買,還有,別欺負白白。」

柳絮飛又瞪了那正在毛手毛腳的登徒子一眼:「我哪有欺負他?他不欺負我就好了!」

「他欺負你?」

怎麼能說自己在被吃豆腐呢?他連忙改口道:「沒有沒有,好了,就這樣啦,我明天早上還要上課。」

「哦,那拜拜,有空給爸爸打電話。」

「好。」剛按下掛斷鍵,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睡衣的紐扣全開,而司徒夏白正埋在自己胸膛上輕舔著自己的乳頭:「喂,你這個傢伙!」

剛變成黑屏的手機又忽然亮了起來,而躺在脖子裡的玉正發出綠色的幽光,司徒夏白也驚愕的看著眼前的異變:「快把手機扔了。」

柳絮飛呆呆的看著手機中出現的漩渦:「來不及了。」

黑色的漩渦中冒出刺眼的強光頓時將兩人吞沒,而房裡已經失去了兩人的蹤影,扔在床上的手機單獨的睡在床上,亮光漸漸暗去。



5

天哪,這次摔下來的姿勢還真的不好看啊,身子全趴在地上……等等,地不會軟乎乎的,柳絮飛睜開眼一看,自己竟然趴在司徒夏白身上,立刻跳了起來:「你沒事吧?」

司徒夏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笑道:「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呢?」

環視四周,光禿禿的山坡,連棵大點的樹都沒有,地上的小草也是枯黃的隨風搖擺,真是荒涼至極,柳絮飛鬱悶的道:「都怪你,害我們又回到這兒了,兩個失蹤的學生,Z大估計要報警了。」

山坡下隱隱約約有坎煙升起,應該有人家吧?司徒夏白拉住柳絮飛的手笑道:「我們下去問問這是哪裡。」

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走到山坡下面,映入眼簾的是幾座茅草房,隨便敲了敲一戶人家的門,有個老人開了門,畏畏縮縮的看著他們倆:「請問有什麼事嗎?」

可能是自己身上的睡衣嚇著他了吧!司徒夏白笑道:「老伯,請問這裡是哪裡?離南廊有多遠?」

「南廊?沒聽過。」老人搖了搖頭就想把門關上。

柳笑飛趕緊抵住門:「老伯,南廊就是南郡的國都啊。」

老人奇怪的看著他們:「難怪你們穿得這麼奇怪,原來是從南郡來的,可這裡是北原的管轄地。」

「北原?」司徒夏白和柳絮飛互看一眼,哎,這下掉遠了:「那老伯你能不能借兩身衣服給我們?」

老人眼神一黯:「你們進來吧。」

打開那破舊的櫥子,老人從裡面拿出兩件衣服出來,雖然補了好幾個補丁但很乾淨:「這是我兒子的,不過估計他用不到了,你們將就著穿吧。」老人的眼睛裡一片悲傷。

今年暑假回來的時候聽說過北原在打仗,老北原王一死,他的兒子們立刻爭搶王位,到處拉成年男子去當兵,估計這位老人家的兒子也應該上了戰場了吧,柳絮飛看老人家可憐,立刻把司徒夏白拉到一邊,小聲問道:「把你的耳釘拿下來!」

司徒夏白明白柳絮飛心中所想,毫不猶豫的將左耳的翡翠綠寶石耳釘拿了下來放到柳絮飛的手心:「喏。」

柳絮飛將耳釘放到老人手中:「老伯,這耳釘可以去賣幾個錢,你就當我們買衣服的錢吧。」

清澈的綠寶石一看就知道很值錢,老人惶恐的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要你們的。」

司徒夏白笑道:「老伯,你拿著吧,還有我們想請問一下離這裡最近的城鎮在哪裡。」

「最近的城鎮從這兒向南走,半天就到了。」

「謝謝老伯,我們這就走了,後會有期。」 司徒夏白和柳絮飛告別了老人,立刻沿著小路向南走去。

太陽快下山時他們終於趕到一個城鎮,城鎮很小,人也很少,街上空蕩蕩的沒有幾個人,除了婦孺就是些老人。

雖然兩人一身粗布衣服,手腳袖口還略嫌短了些,但怎麼也遮不住兩人天生的貴氣,走在街上頻頻引來注目,不過這些人的目光挺奇怪的。

一陣馬蹄聲,路人紛紛迴避,有的躲進鋪子裡的,有的躲進巷子裡,本來人就不多的街上頓時像被清了場一樣,柳絮飛看著這蕭條的市井,納悶道:「這是怎麼回事?」

馬蹄聲漸近,為首的一小隊驃騎出現在視線中,後面跟著頂紫紅色的官轎,官轎後面又是幾十人的士兵,看這排場應該是不等級不低的官員吧。

為首的一個驃騎看著路邊的司徒夏白和柳絮飛,立刻揚了個似笑非笑的笑容,他揮了一下手:「停!」

整隊人馬已經停住,卻聽見那官轎中有個年輕的聲音傳來:「什麼事?」

那個領隊的驃騎立刻下了馬,小聲的在官轎旁說了一句話,然後就聽到官轎內的人應了聲:「抓!」

領隊的驃騎立刻拔出腰間的劍:「把他們兩個抓起來!」

司徒夏白一看瞄頭不對,立刻拉著柳絮飛就跑:「快!」

畢竟他們不是短跑運動員,更跑不過那四條腿的馬兒,眨眼間兩人已經被團團圍住,至少有二十幾把長茅對準了他們。

司徒夏白低語:「三、二、一,上!」

語畢,他們兩人已經開始突圍,司徒夏白先是躲過了幾把長茅,一個懶驢打滾,便將幾個驃騎從馬上扯了下來:「飛飛,上馬!」

柳絮飛拉過韁繩剛想上馬卻見那馬兒「嘶」的一聲發出哀號,原來那兒竟然被人從後面將馬腿斬腿了,那斬斷馬腿的人正是先前的驃騎領隊,他手中的劍還染著馬兒的鮮血。

「虐待動物,不可饒恕!」柳絮飛喝道:「看我今天不打斷你的腿!」

那邊的司徒夏白一點也不擔心柳絮飛,自己從小就學武功,而他自小就學跆拳道和空手道,打架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

用腳挑起地上的長茅,司徒夏白開始與湧上來的士兵們纏鬥,一寸長一份強用來形容手中的茅當真不錯,那些士兵根本無法近他的身,反而還會被茅尖刺傷,他一邊舞著長茅一邊數著受傷的人數:「1、2、3、4……」

而那本來神氣活現的驃騎領隊已經被柳絮飛揍得鼻青臉腫,連腳步都變得虛了,搖搖晃晃的快站不穩了,幸好手中的劍做了「臨時枴杖」替他撐著還不至於倒在地上。

「精彩!」轎中的人忽然鼓起掌來,然後有個侍從掀開了轎簾,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看年齡不會超過三十歲,但兩鬃卻已斑白,五官還算俊朗,但就是眼裡閃的光令人很不舒服,那光芒充滿著算計與野心,他淡淡說了一句:「都退下!一群飯桶!」 所有的士兵全都退了回去。

要不是地上留著灘灘血跡,很難讓人相信剛才這裡才經過一場打鬥,司徒夏白冷聲道:「我們素不相識,為什麼要抓我們?」

那紫衣人搖了搖扇子,輕笑道:「為什麼?我願意抓就抓,現在我還是要抓!」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柳絮飛冷哼。

「小心!」司徒夏白剛把柳絮飛拉過來就有二枚透骨釘從他的耳邊劃過。

紫色的人影一閃,那人已飄了過來,近在咫尺,司徒夏白急忙把柳絮飛推到一邊,自己已迎了上去。

那人冷笑一聲:「螳臂當車!」他的手掌已經變成了雪白而且幻化為無數個手掌。

糟了,司徒夏白暗道不好,卻來不及撤招,那無數個手掌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片刻猶豫之間,胸口已中了一掌。

「白白!」柳絮飛趕緊扶住了搖搖搖欲墜的司徒夏白,焦急的問道:「你怎麼樣?」

司徒夏白勉強扯出一抹笑容,安慰道:「我沒事!」喉嚨口卻忍不住湧出一口甜腥,然後眼前一黑。

「白白!」柳絮飛剛說了兩個字就被紫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點了穴。

紫衣人「嘩」的一聲又打開了扇子輕搖:「這次我的禮物應該是最好的吧。」



6

好舒服的味道……

淡淡的幽香好像沁入人的肺腑,每一絲每一縷都讓人舒暢,司徒夏白緩緩睜開了眼,這雅致的房間讓他陌生,床頭放著個紫色的小檀香爐,那味道應該是從那裡出來的吧?

對了,自己怎麼會在這兒?飛飛呢?

床邊的一顆腦袋躍入眼簾,司徒夏白心疼的看著柳絮飛眼下的黑眼圈,輕喚道:「飛飛!」

剛趴在床邊小睡了一會兒的柳絮飛立刻抬起頭,高興的坐到床上:「你醒了,你都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

司徒夏白摸了摸胸口,內傷好像好了一大半了,他坐了起來:「我們這是在哪兒?」

柳絮飛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在哪兒,反正我們是被抓了,你被那紫衣人打暈了,我被他點了穴,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這兒了,在這期間那人曾來過兩次,但都只是看過你的傷就走了。」

想到那紫衣人惡毒與算計的眼神,那人十成十不是什麼好東西,司徒夏白立刻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這裡絕不能待下去,我們快跑。」

「跑?跑哪兒去?」門被人推開了,進來的正是那兩鬢微白的紫衣人,他冷笑道:「你以為你們兩個跑得了?你當我這王府的人全是吃乾飯的?你們可是本王要送給皇上的禮物!」

王府?皇上?禮物?他們愣了愣,司徒夏白狐疑的看著那紫衣人:「北原有了新皇上了?不是說在打內仗的嗎?」

紫衣人的眼裡閃過一絲冷芒:「內仗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結束,新皇是九皇子印從痕,將於後日正式登基,而你們就是我送給新皇的厚禮,你們應該感謝我給你們這麼好的機會,讓你們平步青雲,從普通的布衣變成了錦衣玉食的妃子,終生都會享盡榮華富貴。」

「什麼?做妃子?」柳絮飛和司徒夏白面面相覷。


已是半夜,司徒夏白和柳絮飛都沒有睡,兩人躺在床上豎著耳朵聆聽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是時候了,為了防止武林高手過人的耳力,司徒夏白拉了拉柳絮飛的手示意他該行動了,兩人把鞋子拎在手上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

奇怪的是外面竟然沒有一個人把守,真是蹊蹺得很,司徒夏白剛把鞋穿上,卻見面前已經多了雙腳,藉著月光可以看清楚是雙紫色的靴子。

「我說過你們是跑不掉的,不要浪費力氣了。」月光下紫衣人的臉有些猙獰:「十丈之內任何飛花落葉都逃不出本王的耳朵。」

司徒夏白一驚,他想起了乾爹曾提過一個人,北原的第一高手、一個身在王室的王爺——印越翔,他挑了挑眉問道:「你是不是印越翔?」

紫衣人倨傲的撇了撇嘴:「還有幾份眼力嘛!」

一旁的柳絮飛正納悶印越翔是何人時,司徒夏白已經把他又拉進了房內並拴上了門:「我們不跑了,你回去睡吧。」

再次躺回床上,司徒夏白乾脆用英語對柳絮飛道:「不能輕舉妄動,他是北原的第一高手,十個我都打不過他一個,我們先靜觀其變!」

柳絮飛不解的道:「為什麼不向他表明你的身份?這樣一來,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啊?」

司徒夏白搖了搖頭:「不行,依我看,這北原的政局未穩,而這印越翔也不是真心的支持新王,照理來說,新王上台都會向鄰國拉攏關係,當然,拉攏關係穩寄固自己的政權,最好的方法就是聯姻,但如果印越翔知道我的身份的話,一定不會讓我們活著了,與其看著新王的勢力壯大還不如一刀先殺了我們。」

「那你的意思是從印越翔手中逃脫是不太可能的,反而進了北原皇宮逃的機會比較大,但是萬一那新王對我們……」柳絮飛還是有些顧忌。

司徒夏白眨了眨眼,露出狡猾的笑容:「能在這麼多皇子中脫穎而出登上皇位的人肯定不是泛泛之輩,剛從戰亂中走出來的人警惕心一定很高,像印越翔這種野心極高的人送去的「美人」,是傻瓜的才會一頭栽進這桃色陷阱裡,所以你就安心吧,就算皇宮的戒備再嚴密,我們也有最後一張王牌,不是嗎?」

對了,都忘了身上的七彩琉璃玉了,就算真的困在皇宮跑不掉,也能藉著玉珮回去,柳絮飛現在是十分的安心了,他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好睏啊,我都折騰了幾天了。」

他這幾天一直照顧自己,所以才這麼疲憊,司徒夏白將柳絮飛的手擱在自己的腰上,輕輕在他額上留下一吻,柔聲道:「睡吧,好好睡一覺。」

不到兩分鐘,身邊的人兒已經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司徒夏白笑了笑,立刻坐起身來盤膝調息,這內傷估計印越翔已幫他治過了,現在就得靠自己運功療傷了。


待柳絮飛一覺醒來竟然已經是新王登基的日子,一大早印越翔就已命人來替他們「梳妝打扮」,整個人從頭到腳已經煥然一新,以前那紮成馬尾的頭髮也已經整齊的被綰成一束被白玉冠束好。

司徒夏白含笑看著一身粉綠色輕衣的柳絮飛:「沒想到那傢伙品味還不錯,這件衣服還真適合你。」

而柳絮飛則是一臉的嫌惡:「我一個大男人穿這種顏色,簡直丟臉死了,這種顏色好像十五六歲的小姑娘穿的淑女裙。」他又瞅了瞅司徒夏白身上的粉紅色的長袍,不由得一陣安慰:「幸好沒讓我穿你那件。」

司徒夏白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笑道:「不會啊,這件也很好,再難看的衣服在我身上都不會醜的。」

柳絮飛白了他一眼:「自戀!」

「是嗎?呵,這可是我爹地遺傳給我的。」聽口氣司徒夏白還挺自豪的。

忽然印越翔出現在門前,他穿著一身正式的朝服,一張臉板得跟棺材板一樣:「該走了!」

新皇登基了,可卻不是他,難怪心情不爽了!司徒夏白和柳絮飛在心中暗暗興災樂禍。


兩人老老實實的跟著印越翔進了宮,但登基典禮並不是他們這種「閒雜人等」能去的,所以印越翔點了兩人的穴,等登基典禮結束後才來解開:「待會兒設宴的時候我會把你們送給皇上,以後乖一點,有你們好日子過的!」

「是是是!」司徒夏白附和著,但心裡卻暗笑,老狐狸,你竟敢在設國宴的時候把我們獻給新皇,待會兒一定有好戲看了。

新皇登基的國宴,除了眾文武大臣外,應該還有各國來賀的使者,司徒夏白和柳絮飛跟在印越翔身後一起進了擺設國宴的洪龍殿,在座的已有不少官員,他們一見到印越翔都站起來恭敬的行禮:「二王爺!」看來這傢伙的勢力還挺大。

兩人出眾的外貌,又跟在印越翔後面,已經招來了不少打量的眼神,不過他們畏懼印越翔,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詢問。

幾分鐘之後,門口的侍衛一關一關的揚聲高喊:「皇上駕到。」

所有的官員全都站了起來,齊聲道:「恭迎皇上!」

由於眾人都低著頭,所以司徒夏白和柳絮飛也只好低著頭,待一步腳步聲後,新皇坐上龍座上才聽得到一聲:「眾卿平身,各位貴賓們請入座。」

眾官員都坐了下來,只留下司徒夏白和柳絮飛站在印越翔身後,顯得特別的醒目,司徒夏白定睛一看,原來各國的使者已跟著新皇進來了。

「咳!」不知道是誰輕咳一聲,若不是耳力好的人絕對不會聽見,司徒夏白一聽這聲音,嘴角立刻揚了揚,好戲終於要上場了。



7

「二皇叔,你身後是何人?」新皇印叢痕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悅,這印越翔膽子也太大了點,這種場合竟然還帶著人進來,這大殿之內只允許二品以上的官員入內。

印越翔起身恭敬的回道:「啟稟皇上,這二美人是微臣獻給皇上的,故大膽將他們帶了進來。」

印叢痕一聽,眉毛微蹙,剛想大喝荒唐,卻見下面使者席上南郡國的十二王爺站起了身,冷笑道:「不知二王爺可知這兩人是誰?」

此話一出,印越翔便心知不妙,看樣子這兩少年與南郡的十二王爺認識,一時也無言以對。

「估計二王爺是不知了,要不然也不會把南郡十七王爺的愛子世襲小王爺送給北原王了。」說話的並非是南郡十二王爺,而是坐在另一邊使者席上的一個俊朗的少年。

印越翔面色一變,不知道為什麼西平國的太子燕青朝會忽然出聲,但仍鎮定的道:「本王的確不知道此二人的身份,如果知道是小王爺的話,微臣是決不敢這麼做的。」

「既然不知,那二王爺還把人送給北原王,如果這二人是刺客的話,二王爺你可是很難置身事外哦!」燕青朝雖然年少,但說起話來卻是咄咄逼人。

但老狐狸終究是老狐狸,印越翔已轉過身對司徒夏白和柳絮飛笑道:「這次對小王爺多有得罪,還請小王爺原諒。」

司徒夏白雖然心裡極想把這老狐狸的虛偽臉皮扯下來,但還是不得不道:「 誤會,誤會!」

印叢痕心中已把印越翔罵了千遍萬遍,這老東西還不死心,這次獻什麼美人,差點引來兩國紛爭,他冷聲道:「二皇叔,小王爺雖然原諒你,但你的過錯已經犯下,朕罰你一年的奉祿,另削去禁軍統領之職。」

要是換了別人這肯定是殺頭之罪,印越翔也識相的道:「謝皇上!」

南郡那邊的使者席已加了一張長桌,印叢痕笑道:「小王爺,請坐,開席,諸位不必多禮。」

拉著柳絮飛的手,司徒夏白他們也入了席,因為從早上到現在,肚子還未進一粒米,兩人抓起筷子就往嘴裡塞菜。

剛吃了幾口菜,那邊東玄國的使者便呈上了一個錦盒:「這是我們東玄的皇帝陛下送給北原皇帝陛下的賀禮,此乃東玄東日山上的異靈果,百年才結一次果,服用此果可以延年益壽,百毒不侵。」

「謝謝東玄王的厚禮,朕很喜歡!」印叢痕微微點了點頭,立刻有個內侍將錦盒收下。

緊接著是南郡,十二王爺奉上的錦盒裡裝的是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本來有些灰暗的宮殿內瞬間亮如白晝,眾人不禁嘖嘖稱奇。

輪到西平了,眾人倒想看看西平送的是什麼賀禮,西平國的太子殿下——燕青朝手中並無任何錦盒,見眾人有些唏噓的神情,燕青朝不疾不徐的道:「我西平國雖然地處西方,但也不是什麼窮鄉僻壤,奇珍異寶也不少,但是這次我父皇送的賀禮卻比任何一件禮物都珍貴。」

龍椅上的印叢痕倒是勾起了興趣:「哦?」

「我父皇決定將他的心頭肉——二皇子燕青暮嫁給陛下。」此言一出不僅眾大臣嘩然,連司徒夏白都差點被嚇著,燕青暮才十五歲,還小了點。

二皇子嫁過來肯定會是皇后了,這樣兩國聯姻,自己的皇位肯定會更牢固,印叢痕對這個賀禮滿意極了,他笑道:「朕不會委屈二皇子,但不知西平王準備何時將二皇子嫁過來?朕也好多多準備。」

燕青朝道:「還是陛下挑個黃道吉日吧。」

「那就一個月之後吧!」


南郡別館

柳絮飛剛去洗澡,守衛就來通報:「西平太子求見!」

「快請!」

語音剛落,就見一條黑影撲向了他:「白白哥哥。」

「暮暮?你也來了?」司徒夏白把掛在自己身上的清秀少年拉了下來:「暮暮要嫁人了,以後不能隨便往人身上撲了,知道嗎?」

那張略嫌稚氣的臉忽然蕩起兩片紅雲,他害羞的道:「知道了,暮暮要嫁給痕痕。」

痕痕?敢情這小傢伙認識印叢痕?司徒夏白試探的問道:「暮暮願不願意嫁給印叢痕,如果不願意的話,哥哥幫你跟你父皇去說情。」

燕青暮急了:「不要不要,暮暮喜歡痕痕,就要嫁給痕痕!」

「是他自己主動要嫁給印叢痕的!」燕青朝走了進來:「本來父皇他們也不同意,可暮暮整天鬧,也就隨他去了,希望他以後可別哭著說後悔。」

司徒夏白說道:「你才十五歲,是不是小了點?」

燕青暮睨了眼他哥哥:「朝朝十五歲時已經有了太子妃了!」

燕青朝尷尬的清咳一聲:「咳......你說歸說,別扯到我身上!」

「對了,飛飛去洗澡了,等他回來,你可別往他身上撲!」司徒夏白點了點燕青暮的小鼻頭,這小傢伙一見漂亮的人就喜歡往人身上撲,跟小色狼一樣。

燕青朝問道:「你們怎麼被那印越翔抓了?」

「是這樣的......」


剛泡了個舒服的澡,柳絮飛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剛走到房門前就聽到有人在說話,司徒夏白在跟誰說話?

「飛飛,快進來!」

這傢伙耳朵真靈!柳絮飛剛推開門就被一個不明物體襲擊,身體上重重的。

燕青暮像個小狗一樣在柳絮飛身上亂嗅著:「好香啊!」

「你這小子,快下來,別粘著我的飛飛!」司徒夏白硬是把那小鬼拽了下來,揪著他的耳朵把他扔給了燕青朝:「看好他,我的飛飛任何人不能碰!」

「白白哥哥真小氣!」燕青暮朝他做了個鬼臉。

司徒夏白不理會這小鬼,拉著柳絮飛的手熱情的替他介紹:「他們是我乾弟弟,這個你見過了,西平的太子——燕青朝,那小鬼是二皇子——燕青暮。」

柳絮飛微笑道:「你們好,我是柳絮飛!」

哪知燕青朝和燕青暮竟齊聲道:「大嫂好!」

大嫂好?柳絮飛嘴角微微抽搐,這裡的人從來不用大嫂這兩個字的,大概是司徒夏白這個混賬教他們的,他不著痕跡的在司徒夏白屁股上使勁捏了一把,哼,讓你胡說!

「白白哥哥,你怎麼臉抽筋了?」

我這是疼啊!司徒夏白乾笑道:「沒事,我氣管炎、氣管炎!」

當然,此話一說,屁股上又挨了兩下,司徒夏白哀怨的看了柳絮飛一眼,親愛的,你快把我的肉肉擰掉了!



8

因為燕青朝兄弟要急著趕回西平去準備大婚事宜,所以第二天清晨便硬是架著司徒夏白和柳絮飛上了馬車。

柳絮飛鬱悶極了,一大早被人吵了好覺:「為什麼要去西平?」

「我要嫁人,白白哥哥當然要去!」燕青暮理所當然的道。

「那為什麼我也要去?」柳絮飛的臉臭臭的,因為那小鬼死粘在他身上。

燕青暮眨了眨眼睛:「你是大嫂,當然要去!」

大嫂……又是這個詞!柳絮飛的臉臭得不能再臭了:「別叫我大嫂!」討厭的小鬼,老是把「大嫂」這兩個字放在嘴邊,估計再過兩年他會叫自己「大媽」也說不定,哼!

「不叫大嫂?那……叫……小嫂?」

……

那小鬼像又像八爪魚一樣的附在自己身上,柳絮飛氣得橫眼睛豎眉毛:「你從我身上下來!」

「我不要,我要聞香香!」燕青暮皺著鼻子東嗅嗅、西嗅嗅,那神情宛如一隻小狗。

「你這個臭小鬼,下去!」

「嗚……不要打我的頭嘛……會變傻瓜的!」

「你本來就是個傻瓜!」

馬車內吵吵嚷嚷的聲音讓前面騎著馬的兩人齊聲歎了口氣,司徒夏白搖了搖頭:「暮暮還是個小孩子,我倒是有點同情印叢痕了,他將來的日子估計不會太好過了。」

燕青朝聳了聳肩:「這就不關我們的事了,反正把這燙手山芋交給他就是了。」

正在北原皇宮中的印叢痕莫名其妙渾身起了一股寒意,最後終於忍俊不住了:「啊……啾……」


坐了一天馬車,渾身的骨頭都像被拆下來一樣,本來剛上路的時候馬車還算走得平穩,可一出了城門就開始一路顛簸起來,好不容易挨到天黑才找了家客棧。

「再用點力!」柳絮飛只穿著一條底褲趴在床上,舒服的呻吟著:「嗯,就那裡!」

司徒夏白努力「侍候」著心上人,雙手不停的上下用力的按壓著:「痛得很厲害嗎?」

柳絮飛無精打采的道:「明天換你坐馬車試試,先不談這骨頭快散了,我這腦袋上都快撞出幾個疱疱來了。」

「那明天你坐我後面。」

哪知柳絮飛猛搖頭:「我不要!」

司徒夏白笑道:「騎馬可不會把頭撞出疱疱哦!反正坐我後面就像坐摩托車一樣抱住我就行了。」

柳絮飛說得振振有詞:「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它夠可憐了,要被你騎著,如果再多一個我,那豈不是要累死它?這叫虐待動物!虐待動物——可恥!」

……司徒夏白翻了翻白眼,他自己都折騰成這樣了,還來保護動物?他無耐的道:「隨你吧,大不了我明天晚上再幫你按摩了!」

「那你還不快點幫我再用力按!」柳絮飛瞪了他一眼:「別偷懶!」

司徒夏白絲毫不敢怠慢:「是是是!」

「往上……嗯……對對對,就是那裡,再用力!」

「這樣?嗯?舒不舒服?要不要再用力點?」

「嗯……好爽哦!」

剛走到這房門口的燕青朝一聽到這聲音,臉一紅,立刻拖著燕青暮往回走:「我們還是回去吧,他們在忙。」

燕青暮不解的道:「忙?忙什麼?明明我聽到裡面有說話聲啊,還說好爽,肯定他們有好玩的東西!」

這個傻瓜弟弟!燕青朝再次在心裡歎息。

[ 本帖最後由 黑暗帝王 於 2015-1-10 23:0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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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ching5762贏了wii比賽冠軍,獲獎金現金100Ds幣.


馬車繼續走了五天,柳絮飛就覺得用殭屍來形容自己應該是很貼切的!渾身的肌肉已經僵得快不知道什麼叫疼了,這什麼鬼地方?前面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難道就沒有一個地方給人歇一歇嗎?哎喲,腰快酸死了!

剛掀起馬車的簾子,一個顛簸又差點摔下車去,幸好手扶住了桌子,這桌子是釘在馬車內的,倒是很牢固,他悶聲問道:「還要走多久啊?」

騎馬跟在馬車後面的司徒夏白看著他那張酸苦樣,也著實心疼:「再忍忍,如果實在不行,你就坐我後面吧!」

燕青朝說道:「晚上就可以到碼頭了,等出了海就過了北原了,我們的船在碼頭等著呢!」

既然晚上就可以解放了,那現在就再忍一下吧!柳絮飛放下簾子,繼續在裡面「坐牢」。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空氣中已經有了潮濕的氣味,看來離碼頭不遠了,柳絮飛沮喪了幾天的心一下子變得明朗:「要到了嗎?」

「是啊,前面已經能看亮光了。」司徒夏白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太好了,終於要解脫了!

一刻鐘之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柳絮飛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哇,好熱鬧的地方!」

碼頭本就是人來人往的地方,這個地方就是個小的集市,小商小販什麼樣的人都有,吃的用的更是叫賣不停。

司徒夏白也已下了馬,他瞅了瞅那群緊張兮兮的侍衛:「看樣子船還沒到,我們先去逛逛吧,你餓子一定肚了吧?」

柳絮飛還未回答,燕青暮倒是粘了過來:「我也要去,我餓了!」

「還有我!」燕青朝也來湊熱鬧。

這下又多了個大燈泡,司徒夏白翻了翻白眼:「少吃一頓不會餓死你們!」

燕青暮拍了拍單薄的胸膛:「可是我還在發育中!」

「怕了你們了,走吧!」司徒夏白拉起柳絮飛的手就往飄著香味的攤子走去,後面的兩個電燈泡緊跟其後。

可憐了那些護主的侍衛們,只能遠遠的站在一旁聞著香味嚥著口水,他們要到船上才有飯吃。

在吃了五個攤子後,碼頭終於傳來了大船拋錨停靠的聲音,燕青朝擦了擦吃得油膩膩的嘴巴:「船來了!」

四雙筷子一齊擱到了桌上:「老闆,算賬!」



9

若問柳絮飛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麼?他現在一定會說坐馬車和坐船,若再問他坐馬車和坐船哪個舒服一點,他一定會說是坐馬車。

以前他也坐過船,不過是坐的的豪華游輪遊覽風景,那種船平穩的像在陸地上一樣,而現在——「嘔……」自開船以來,他已經吐了無數次了。

「我不行了,我要下船!」柳絮飛已經吐得眼冒金星了,整個腸胃像是被掏空一樣。

燕青朝離得遠遠的,免得他吐到自己身上:「不行,不能下船,你忍忍吧,吐啊吐的就習慣了,就當是清腸胃。」

這是人說的話嗎?柳絮飛真想狠K他一頓,無奈身體軟綿綿的,只能無力的躺在床上朝他瞪眼睛。

燕青朝身後探出個小腦袋:「你身體怎麼這麼差啊?坐車渾身疼、坐船暈乎乎,將來怎麼替我白白哥哥生孩子呀?」

這小鬼說的更不是人話!柳絮飛又一陣噁心湧了上來:「嘔……」可肚子裡空空的,什麼也吐不出來。

司徒夏白趕緊替他拍著背:「吐不出來就別吐了,再吐的話膽汁都快吐出來了。」他轉過身對燕青朝道:「叫太醫熬點暈船藥過來吧。」

想到那黑乎乎、濃稠稠的藥汁,柳絮飛又吐了幾口苦水出來:「嘔……你們別再說了,快點了我的穴吧,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對哦,忘了有這一招!早想起來用這招,飛飛也用不著受這麼多苦了,司徒夏白立刻點指如飛,點了他的昏睡穴。

「哎……」


柳絮飛下船的時候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睡了幾天了,雙腳一著地的感覺就像從獄裡爬到了天堂一樣,雖然腳步有些虛浮,但總比在船上好上千千萬萬倍了:「天哪,我的受難日已經過去了!」

「啟稟太子殿下,馬匹和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侍衛的一句話又將柳絮飛從天堂打回了地獄:「還要坐馬車啊?」

燕青暮朝他扮了個鬼臉:「你該不會以為下了船就進了皇城吧?這裡只是西平的邊緣,還要走上好幾天的路才能到。」

「啊???我不要坐馬車了!打死我我也不坐了!我要騎馬!」

司徒夏白戲虐道:「這下不虐待動物了?」

柳絮飛黑著臉道:「那些話當我從來沒說過!」虐待動物總比虐待自己好啊……

司徒夏白挑了匹最壯的馬一躍而上,然後將手遞給了柳絮飛:「上來吧!」

上馬倒是不難,柳絮飛握著他的手踩著馬蹬子就上去了,他得意洋洋的道:「怎麼樣?我還有點天份吧?」

「抱緊我!」司徒夏白夾了夾馬腹,馬兒立刻撒腿往前奔去,嚇得柳絮飛冒了一身冷汗:「啊,慢點!」這活的動物可不比那死的摩托車,這傢伙可是會隨時失控的。

「哈哈,白白哥哥,我比你們快!」一匹馬兒已經跑到了他們前面,揚起的灰塵嗆得他們咳嗽不已。

那小鬼竟然也會騎馬?柳絮飛頓時覺得自尊心大大受損,也顧不得害怕了:「快,追上去!」


逞強的後悔是什麼?

那就是自討苦吃!

騎了整天馬,不僅屁股痛得要命,連大腿內側的皮都磨破了,柳絮飛剛坐到浴桶裡,水刺激到傷口立刻痛得他叫了出來:「啊!」

在隔壁房間洗澡的司徒夏白套上底褲就衝了過來:「怎麼了?」

柳絮飛一見他衝了進來,立刻把身子縮進了水裡,生怕走光:「快把門關上!」

關緊門,司徒夏白立刻站到了浴桶邊,從上面看,這裡的風光獨好,美麗風景一覽無遺……

「你亂看什麼啊?」柳絮飛趕緊把毛巾遮住私處。

司徒夏白這才回過神來:「怎麼了?你叫什麼?」

「疼啊!」

「哪兒疼?給我看看!」司徒夏白把他從浴桶裡拽了起來,上下打量著。

他眼睛又在看什麼啊?柳絮飛趕緊又摀住胸前的兩個粉點:「不是它們,是大腿這兒的皮破了!」

顧得了上面就顧不了下面,柳絮飛一看自己赤裸的私處與蹲下來的司徒夏白的眼睛平行的時候,立刻又捂著下身。

司徒夏白好笑的道:「飛飛,你也用不著這樣吧,我又不是沒看過,甚至還摸……」下面的話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柳絮飛摀住了他的嘴。

真慘啊,兩腿內都都磨破了一大塊皮,司徒夏白站了起來,打橫把柳絮飛抱了出來,拿著乾毛巾替他擦拭乾淨:「還是別碰到水的好,我到太醫那兒看看有沒有藥給你擦一擦。」

擦拭乾淨,剛把柳絮飛放到床上,他又叫了起來:「輕點,痛痛!」

「還有哪兒痛?」

柳絮飛不好意思的道:「屁股!」

……真服了他了,坐馬車是全身酸疼、坐船是吐得暈頭轉向,連騎個馬也弄得這麼慘兮兮的,司徒夏白匆匆套上衣服歎了口氣:「趴著,我去拿藥!」

一會兒,司徒夏白便要了兩瓶藥回來,拉掉遮著柳絮飛白嫩屁股的被子,準備替他上藥:「把腿分開點。」

因為傷在大腿內側,柳絮飛稍稍分開了點腿:「輕點哦!」

「嗯,知道!」司徒夏白目不斜視,專心致志的將藥膏均勻的抹在他的大腿傷處。

抹完大腿,司徒夏白又從另一個瓶子裡倒了些晶瑩的藥汁出來:「忍著點!」

擦了擦手中的藥汁,司徒夏白開始在那白嫩的屁股上按摩,順便吃吃豆腐,眼睛更是往不該瞄的地方瞄去。

「手勁怎麼樣?」

「嗯,還好!」

摩著摩著,那雙本來應該放在屁股上的手漸漸往下轉移了陣地,而柳絮飛已經昏昏欲睡,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私處多了隻狼手。



10

溫溫熱熱的吻落在背上好舒服,一個、兩個、三個……什麼?吻?柳絮飛猛的睜開眼睛轉過身:「你在幹什麼?唔……」嘴巴被堵住了,不屬於自己口腔的異物已經闖了進來,柔滑的與自己的舌頭糾纏在一起。

快令人窒息的吻既炙熱又消魂,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皮膚開始漸漸升溫,難怪人家總是說男人是情慾動物,光是一個吻已經挑起了自己的情慾,身下剛才還在睡覺的分身已經興致勃勃的抬起頭來。

察覺到柳絮飛的異樣,司徒夏白順手拉開披在身上的長袍,將底褲除下,便拉住他的手握住自己的硬挺,自己的甚至比他的更有精神,他已經從替他按摩時忍到現在了。

柳絮飛的手剛碰到那硬挺的炙熱便畏縮的退了回去,卻又被抓了回來,耳畔傳來沙啞性感的聲音:「飛飛……」只是兩個字便讓他著了魔。

沿著性感的鎖骨,司徒夏白一路輕吻下去,流連於兩朵粉紅的櫻花,逗弄了圓圓的小肚臍,最後將頭埋進了那黑密的叢林中,將那欲源納入口中寵愛。

「嗯……不……」下身的快感高漲的讓柳絮飛難耐,雙手無意識的按著那顆黑色的頭顱往自己再靠點。

司徒夏白一邊吞吐著他的慾望,一邊將手指悄悄的後移往他的後庭探去。

自己的幽穴忽然被一個異物闖了進去,柳絮飛警覺的從慾望中清醒:「不!」

「飛飛,我們做吧!」司徒夏白「可憐兮兮」的看著他,可卻沒把手指轍出來。

柳絮飛驚恐的睜大眼睛:「我不要,為什麼我要在下面做受受?就算要做也是你做受受,我比你大!」

司徒夏白狡狐的笑道:「我們一樣大!同年同月同日生!」趁著說話的時候他又悄悄伸進了一指,兩指在裡面擴張著甬道。

後庭的異物感讓柳絮飛不安的扭動著:「快拿出去!」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司徒夏白將手指轍出。

柳絮飛剛鬆了口氣,兩條腿忽然被司徒夏白拉開,高高的環至在他的腰間,那私密處抵著的堅硬已經在那裡蓄勢待發,完了……陣地要失守了。

「忍著點!」司徒夏白一口氣衝了進去,那緊窒的甬道包裹著他的欲根,那種舒服感只能用「爽」字來形容了。

「好痛!」柳絮飛痛得眼眉都擠在了一塊兒,對司徒夏白的強行進入又氣又怒:「混蛋!快給我出來!」

看他還有力氣罵人,應該沒有什麼大礙,司徒夏白難忍的開始動了起來:「我忍不住了。」

做垂死掙扎是沒用了,柳絮飛沮喪的捶了一下司徒夏白的胸膛以作發洩:「我一定會攻回來的!」

司徒夏白笑了笑,開始套弄柳絮飛的分身取悅他分散他的注意力。

後庭已沒有剛才那麼乾澀,漸漸的,疼痛慢慢消失了,摩擦產生的熱力與快感開始襲來,柳絮飛的皮膚染上了情慾的粉紅色,誘人至極。

……


激情過後,兩具赤裸的身子緊緊貼合在一起睡在床上,司徒夏白輕輕吻了吻柳絮飛的唇:「飛飛,疼不疼?」

柳絮飛轉過身,氣乎乎的道:「你讓我上著試試!」

「來,轉過來給我看看。」

柳絮飛臉一紅:「我不要!」

「做都做了,你怕什麼羞呀?來,乖,給我看看!」司徒夏白硬是把柳絮飛翻了過來,讓他趴在床上,然後看著臀瓣中間的菊穴:「有點紅,你別動,我用熱毛巾給你敷一下。」

擠來熱毛巾,司徒夏白小心翼翼的敷在上面:「燙不燙?」

「正好。」

司徒夏白自動替柳絮飛按摩著肌肉:「飛飛,我們結婚吧!」

「什……什麼?」他這是求婚?柳絮飛腦中空白一片,愣了半天才找了個借口:「我們還小……」

借口被司徒夏白駁回:「不小了,能做愛了!」

說得真白……柳絮飛納納道:「可是我現在不想結婚,我還要上學……」

「我也要上學,但那並不影響我們結婚!」第二個借口又被駁回,司徒夏白瞅著他:「你還有什麼借口?」

柳絮飛想破了頭終於想到了第三個理由:「我不習慣結婚……」

真服了他了,結婚還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司徒夏白輕輕拎了拎柳絮飛的耳朵:「你有什麼不習慣的?你洗完澡後的衣服誰洗的?你吃的飯誰買的?又是誰替你跑前跑後的打理一切?這麼多年又是誰替你解決麻煩的?」

呃……他不說自己還真沒發現,原來這些事都是他做的......柳絮飛小聲道:「是你。」

「那不就行了!你想想,結婚後有多少好處?衣服不用你洗!飯不用你買!還有我幫你梳頭紮馬尾,還有我幫你暖床,你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要多享受就有多享受,我天天把你當神一樣供著!再說了,我有什麼不好?我文武雙全、既英俊又瀟灑,既溫柔又體貼、要多帥有多帥,你說世上有幾個人比得上我?」

柳絮飛無語了,聽了這一席讓人暈乎乎的話,還真想不出還有什麼借口說不結婚。

「好了,那就這麼定了!等我們一回去,我們就結婚!」

「等等!我想到了!結婚會被你壓了做受受,我不要!這個理由夠不夠?」

司徒夏白眨了眨眼:「反對無效,現在我們還沒結婚,你已經做受受了……」

……柳絮飛的臉頓黑:「你讓我做攻攻,我就答應結婚!」

小飛飛還想作垂死掙扎?司徒夏白朝他「純潔」的一笑,爬上床,把屁股蹶得老高:「來呀,我現在就讓你做攻攻。」

瞧他那姿勢,圓圓的屁股高高翹著,還真誘人,柳絮飛頓時樂了:「我要做攻攻!」連忙扔掉屁股上的熱毛巾朝司徒夏白撲了過去。

司徒夏白挑了挑眉,狡笑道:「你還真想做攻攻啊?」一個翻身已經把柳絮飛壓在身下:「既然你精力還如此旺盛,那我們就再做一次好了!」

「你騙人!你說讓我做攻攻的!」柳絮飛躲讓著。

「只要結了婚,你就有機會做攻攻了!」

......

「別碰那裡......嗯......走開,我不要做受受!」

「抗議無效!」司徒夏白暗笑在心,飛飛,你還是準備為我生個寶寶吧!



11

再行了四日,一行人終於在半夜到達了西平皇都,雖然城裡的百姓都已入睡,但皇宮裡卻是燈火通明,西平王燕秋飛早已經設好了宴準備替他們接風洗塵,乍見兩個兒子中間出現司徒夏白的身影立刻笑瞇了眼:「白白,你來了。」

「是啊,乾爹。」

燕秋飛的眼睛咕嚕咕嚕在司徒夏白身上打轉:「你這次怎麼兩手空空的?」

此話一出立刻遭到「毒手」,一旁後座上的青波掐了他一把,低聲道:「別丟人現眼的!」

「這有什麼啊?反正沒別人,都是一家人,每次白白來都有新奇玩意帶過來,所以我期待是正常的嘛!那個是飛飛對吧?我見過照片,不過還是照片上可愛點!」燕秋飛竊笑著。

柳絮飛不解的問道:「照片?什麼照片?」

司徒夏白立刻道:「沒什麼沒什麼!」

瞧他一臉的心虛樣,怎麼會沒什麼?柳絮飛狐疑的看著他:「你幹了什麼好事?」

燕秋飛已從皇座手椅中的暗格中拿出一撂厚厚的照片出來,獻寶似的遞給柳絮飛看:「你看你看。」

柳絮飛一張一張翻閱著那些照片,雖然封塑封得很好,但是一看就知道年代長久——還是他光著屁股包尿片時的照片,當然每張上面還有白白,或是他捏自己鼻子,或是他揪著自己褲子後面的尾巴,亦或是他偷親自己的,甚至還有他拉下自己小褲子露出屁屁時拍的……

「我終於認清了一個事實!」柳絮飛黑著臉咬牙切齒的看著司徒夏白。

司徒夏白一臉怕怕的問道:「什麼事實?」

「你從小就欺負我!」

司徒夏白大呼:「冤枉啊!你看每一張上面也都寫著一個事實:我的眼裡只有你!」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別在這兒肉麻兮兮的了,我們都快餓死了。」燕青朝毫不客氣的捧住碗就吃,而自己身旁的弟弟早就吃下了一碗飯,現在已經是第二碗了。

柳絮飛和司徒夏白也將戰場轉移到了桌子上,開始橫掃美食,奔波了一天,他們也餓了。

看著這些狼吞虎嚥的少年,青波淡淡道:「北原王已經派人來迎親了。」

「噗!」燕青朝嘴裡的菜全噴了出去:「怎麼比我們還快?」

燕青暮興奮的放下碗筷:「那我什麼時候跟他們走?」剛說完腦袋上立刻遭到兄長的一鐵拳:「幹嘛打我?」

燕青朝撇了撇嘴:「不爭氣的傢伙,父皇白養你了,以後記得將你吃了十五年的糧還回來!」

「父皇!哥哥欺負我!」燕青暮拉住燕秋飛的衣袖,小聲問道:「父皇,那我究竟什麼時候走啊?」

燕秋飛歎了口氣,大有兒大不中留之意:「三天之後!」


「喂喂,這西平皇宮難道這麼窮,連多的房間都沒有?為什麼你還要和我擠一塊兒?」柳絮飛剛沐浴完出來就看見床上多了個人,而且全身赤裸,只拉了個被角遮住羞處。

司徒夏白眨了眨眼,無辜的道:「我們本來就住一塊兒啊,難道你想拋棄我?更何況這月華宮本來就一直是為我準備的。」

柳絮飛瞪著他:「你給我滾一邊去,別碰到我!」

司徒夏白很聽話的「滾」到一邊,身上的被子已被壓在身下,私處暴露無疑,嚇得柳絮飛拿起枕頭就朝他打去:「混蛋,流氓,色狼!」

「飛飛,我們四天沒有……嗯嗯!我們今天是不是該嗯嗯?」司徒夏白嘻皮笑臉的將枕頭搶了過來扔到床尾:「你休息四天應該可以了吧?」

「我不要!」柳絮飛剛想跳下床就被司徒夏白一把抱住:「放開我!」

司徒夏白一把扯下柳絮飛僅著的底褲,笑得像九百歲的老狐狸:「親愛的飛飛,床在這裡,你上哪兒去?」

「不要……」柳絮飛現在真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學過武功,要不然不會處於劣勢被白白壓得死死的。

「親愛的,我要開動嘍!」

「啊……」


第二天大清早柳絮飛就被司徒夏白搖醒:「飛飛,起來,陪我去練功!」

柳絮飛死抱著被子不肯起來:「不是吧?你練你的,不要管我,我好睏啊,才剛睡了一會兒,你想折騰死我啊?」

「飛飛……」司徒夏白掀開被子,色瞇瞇的看著那白皙的赤裸身子:「再不起來我就要親你了。」

「起,我起!」柳絮飛雖然這麼說,但兩隻眼睛依然緊閉,一點動靜也沒有,司徒夏白只好自己動手幫他穿好衣服,然後抱著柳絮飛就躍了出去。

每年放暑假,他都會來這兒練武功,不管颳風下雨,每天早上都必須去武修園練功,如果不是那裡風景優美,他是不會一大早叫醒這只熟睡的小豬豬的。

朝露還沒散去,那濕濕的涼爽打在臉上無比的令人舒暢,空氣中還飄散著幾許剛綻放的小花蕾的香味,柳絮飛緩緩的睜開眼,卻見自己正睡在一塊大石頭上,而那邊大大小小五個人正坐在那裡打坐、吐納內息。

這裡是哪裡?好漂亮!各種花朵爭奇鬥艷,遠處青青的山坡上豎著一根根的木樁,那是?梅花樁?遠遠望去竟然像一條長龍一樣蜿蜒而上,很是壯觀,順著山坡還有條小溪緩緩的流下來澆灌著花叢,而自己身後就是一座垂著水簾的假山,看起來裡面似乎也別有洞天。

目光再次轉回到五個人的身上,才發現不知何時燕青暮已睜開了眼睛朝自己吐舌頭做鬼臉,哈,這小東西。

「暮暮!專心!」燕青朝閉著眼睛也知道那小鬼又在調皮了。

燕秋飛睜開眼睛笑道:「算了,隨他去吧,不如你們三個先去跑梅吧。」

司徒夏白立刻睜開眼睛往山坡上跑去,燕青朝趕緊追了上去,而青波則是輕輕摸了摸燕青暮的頭才追了過去,三人爭先恐後的躍上梅花樁,沿著山坡一直往前跑去。

柳絮飛問道:「這就是跑梅?跑梅花樁?」看起來很簡單嘛。

燕秋飛笑道:「這梅花樁可不是那麼好跑的,每根梅花樁至少間隔了二丈之遠,而且要搶樁,跑完所有的梅花樁也夠嗆了。」

燕青暮拉起柳絮飛就往後面的水簾內鑽去:「進來玩。」

果然裡面別有一番天地,一顆夜明珠亮得裡面雪亮,不過裡面的東西就奇怪了點,竟然放著籃球、足球、棒球......連橄欖球都有,柳絮飛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弄過來的。

「我們玩籃球吧!」燕青暮抱著顆籃球跑了過來,柳絮飛仔細一看,這裡面還真有個投籃框。

燕秋飛拍掉兒子手中的籃球,揪著他的小耳朵:「父皇跟你說話,你好好聽著!」

「嗯嗯嗯,父皇您說!」

燕秋飛鬼鬼祟祟的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玉瓶,小聲道:「這藥你收著,新婚之夜把這悄悄滴一滴滴進交杯酒裡,記住,只能一滴!」

「父皇,這裡面什麼東西?不會是毒藥吧?」燕青暮拔開瓶塞聞了聞,不過什麼味道都沒有。

燕秋飛低罵道:「你個笨蛋,父皇可是為你好,這可是好東西,只要一滴就可以讓印叢痕乖乖任你擺佈!不過你要記住,千萬別讓你父後知道,否則父皇就要倒霉了。」

燕青暮一臉迷惘:「父皇,我不大聽得懂!」

一旁的柳絮飛倒是聽個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他眼睛一亮,嘿嘿,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也要一瓶!」



12

那藥可以讓他翻身的藥水已經在他口袋裡揣了兩天了,一直找不到機會滴到司徒夏白的茶杯裡,他無時無刻不像連體嬰一樣粘著自己,連上廁所或洗澡時都要跟著,哎,怎麼辦呢?不知道這藥水有沒有保質期……

「飛飛,你歎什麼氣啊?」司徒夏白摸了摸柳絮飛的額頭:「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你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正在神遊的柳絮飛隨口回道:「快到嘴的肉吃不到,能有精神嗎?」

「什麼肉?我夾給你吃。」司徒夏白勤快的夾著盤子裡的各種肉類:「喏?雞肉、牛肉、狗肉、豬肉、魚肉、鹿肉,想吃哪塊?」

直到面前的小碗裡堆成了一座小肉山,柳絮飛才回過神來:「你幹嘛?餵豬啊?」瞧那一塊塊油膩膩的肉塊,惡……光看就飽了,還用得著吃嗎?

「不是你要吃肉的嗎?」

柳絮飛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無意中說漏了嘴,立刻扯開話題:「那小鬼真的是今天走嗎?怎麼看都不像啊!」那邊的燕青暮正在狼吞虎嚥,兩手各抓著一個雞腿在啃,那副餓相活像十輩子沒吃過飯。

司徒夏白忍笑道:「這是他在西平的「最後一頓午餐」了,怎麼也得吃夠本啊。」

坐在燕青暮旁邊的燕青朝也實在是看不過去了,皺眉道:「你嫁過去又不是沒飯吃,幹嘛吃得跟豬一樣?」

「我怕我走以了後會思鄉吃不下飯,所以現在多吃點。」燕青暮邊吃邊說著,一不小心還噴了點肉屑出來。

燕青朝對他的話嗤之以鼻:「得了吧你,你還會思鄉?你會思鄉的話太陽就會從天上掉下來!看你這迫不及待的樣子,思春還差不多!」

此話一出所有的人都在竊笑,幸好沒什麼外人,司徒夏白小聲道:「待會兒,我和朝朝把他送出城就回來,你乖乖在月華宮等我,不要亂跑。」

機會來了,哈哈!待會兒他回來的時候一定累了,一定會喝水,嘿嘿,到時候就把下了藥的茶端給他……

「飛飛?你傻笑什麼?」司徒夏白狐疑的看著他:「你真的沒有哪兒不舒服?」

「呃……我很好……」糟了,得意忘形了……


親眼看著那頂大紅轎子出了宮門,柳絮飛立刻跑回了月華宮做起了準備:「茶水茶水……」

沖完一壺香噴噴的好茶後,他奸奸一笑,終於從口袋中掏出那捂得發熱的小玉瓶:「白白,你準備做受受吧!」拔開瓶塞就往茶壺裡倒去:「一杯倒一滴的話,那一壺應該是倒幾滴吧,嗯?應該沒錯吧。」他自以為是的想著。

「攪勻一下。」他蓋上茶壺蓋子搖了搖,然後開始翹起二郎腿等司徒夏白回來。

……

「怎麼還不回來?出個城要這麼久?」柳絮飛坐了老半天屁股都快坐麻了,他無聊的吃著桌上的糕點:「嗯,這豆沙糕還挺好吃的,既酥又甜。」

一口還沒嚥下就聽見一聲:「親愛的,我回來了!」

「唔……」該死的,早不回來晚不回來,怎麼現在回來?柳絮飛一驚一喜,竟然將整塊的豆沙糕噎在了喉嚨口,上又上不來,下又下不去的,只好猛拍自己的胸口。

推門而進的司徒夏白一見他噎成這樣,立刻從後面抱著他,握拳從前面輕敲著:「來,吐出來!」

幾下子,柳絮飛喉嚨口的豆沙糕已經吐出來一半,還有一半留在喉嚨口,但已沒有剛才那麼難受,他皺了皺眉:「還……有……」

「快喝!把它衝下去!」司徒夏白拎起茶壺就將茶嘴對著柳絮飛的嘴巴灌了下去,咕嚕咕嚕幾大口下去,明顯的見柳絮飛輕鬆多了:「怎麼樣?還有沒有?來,再喝點。」

直到茶壺內只留下茶葉時,柳絮飛才鬆了口氣:「呼,差點噎死我了,都怪你……」

司徒夏白一臉的冤枉:「怪我?我剛回來啊!」

「還不是……」柳絮飛睜大眼睛,抓起茶壺搖了搖:「空了……」天哪……這壺加了「料」的茶水竟然被自己一口喝光了,看來天下第一笨蛋非自己莫屬了!

看到柳絮飛乍黑乍白的臉色,司徒夏白擔心的道:「飛飛,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再倒壺水給你?」

還水呢!柳絮飛一聽立刻退避三尺,一臉的驚惶:「我不喝了!不喝了!」

司徒夏白不知柳絮飛暗中在茶水中搞了鬼,還以為他被噎怕了:「不喝就不喝唄,你躲那麼遠幹嘛?」

這藥不愧是宮庭秘藥,就說話的這一會兒功夫,柳絮飛已經覺得渾身開始燥熱,尤其是後庭,竟然充滿了癢脹的感覺。

「脫衣服!」

暈了,剛才的話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柳絮飛呻吟一聲,一屁股坐到地上:「完了……」

司徒夏白實在是搞不懂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現在柳絮飛怪怪的:「飛飛,我去叫太醫給你看看吧。」

「不要走!」剛才還坐在地上的柳絮飛竟然眨眼間就關上了門:「做愛!」

他究竟怎麼了?司徒夏白一愣:「什麼?」

柳絮飛一邊走一邊將解開身上的衣服隨手拋在地上,兩三下之後已是赤裸著身體,整個人已經貼在了司徒夏白身上:「親愛的白白,我們來做愛!」

不對勁,他的眼神中有著九絲迷亂,留著的一份也是引誘,司徒夏白剛碰到柳絮飛的肌膚就覺得不對勁了,好燙!這情形應該是——吃了春藥之類的。

白皙而修手的手伸進司徒夏白衣襟內游移著,下一刻卻粗暴的將那衣襟一撕為二,讓司徒夏白的胸肌暴露在空氣之下,靈巧的舌已經滑了上去。

雖然明知柳絮飛這麼主動是服了春藥的原因,但司徒夏白仍然很開心,尤其那靈巧的舌逗得他慾火高漲:「幫我把褲子脫掉!」

「嘶」的一聲,褲子又在柳絮飛手中一分為二,那傲人的私處立刻展現在柳絮飛面前,他半跪著身子將那堅挺納入口中,努力的取悅著它。

柳絮飛青澀的動作仍讓司徒夏白倒吸一口氣:「天,飛飛,你真讓我瘋狂!」拉起柳絮飛,兩人齊齊向床上倒去。

不好!怎麼自己正好跌在下面?司徒夏白暗道:「他吃了春藥,力氣比平時大了幾倍,說不定自己還會吃虧。」 哪知柳絮飛已經扶著自己的硬挺一下子坐了下去並開始扭著腰自己上下擺動起來,他到底吃的什麼春藥啊?竟然主動做受受?

「嗯……」柳絮飛俊俏的臉上閃著媚人之色,眉眼處處處含情。

「飛飛……」

……

幾番雲雨之後天已經黑了,而柳絮飛的藥力似乎還沒有過去,依舊粘著司徒夏白不放:「給我……」



13

身體像被十噸的大卡車碾過一樣,好酸好酸……

「醒了?」

柳絮飛緩緩睜開眼睛,卻見司徒夏白正衝著自己笑,而且笑得非常燦爛,連那一口白牙都像是在閃著光:「親愛的早!」

「呃……早。」柳絮飛剛說了兩個字就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啞,感冒了?

「來,喝點銀耳湯好好補補。」司徒夏白端著碗坐到床邊。

柳絮飛剛坐起來就覺得屁股後面傳來一陣鈍痛,立刻皺起眉頭,怎麼回事?他凝神一想,記憶如潮水般湧來,那大膽的動作和語言讓他瞬間臉變得通紅,立刻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臉:「那不是我!」

司徒夏白掀開鴕鳥的被子,失聲笑道:「現在遮臉是不是遲了點?來,乖乖把這湯喝了,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該吃東西了。」

紅著臉將整碗湯喝完,柳絮飛又躲進了被子裡準備當鴕鳥,卻被司徒夏白硬拉住:「飛飛,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吃了什麼東西?是不是吃了春藥?」

完了完了,千萬不能說出真話來,否則要被罵個滿個疱,害人不成反害己,這不是千古難尋的笨蛋嗎?不管了,只管一口咬定:「不知道!」

「那這個小瓶裡裝的什麼?」司徒夏白從袖中掏出那個從柳絮飛衣服口袋裡找到的小瓶。

柳絮飛心裡一慌,吶吶道:「我不知道,我撿到的,看瓶子漂亮就留著的……」

瞧他那心虛樣肯定在撒謊,司徒夏白也不點破他,但從那藥性已經明白幾分,他可能是給自己準備的,反而誤喝了下去,這個小笨蛋!

「對了,我問過乾爹了,九天之後就是月圓了,我們準備回去吧。」


這兩天司徒夏白不讓他下床,一直讓他躺著休息,柳絮飛無聊得直打呵欠,天天不是吃就是睡:「這死白白,跑哪兒去了?丟下我一個人在屋裡。」

實在躺著難受,反正自己自我感覺挺好的,他乾脆就下了床,伸了個懶腰,打開門:「嗯!空氣真好!」

月華宮的小庭內擺著張白玉桌,司徒夏白正和燕秋飛一家三口在打撲克:「K一對!」

「嘿嘿,我A一對!」燕秋飛也扔下了一對牌,得意洋洋的道:「我要贏了!還有一張牌了,沒人比我大了吧?」

「四個4,炸飛你!」青波抽出四張牌扔了下去,燕秋飛的笑容頓時消失:「不是吧?你還有炸彈?剛才用了四個Q,竟然還留了個小炸彈!」

青波淡淡笑道:「我總得留一手,不是嗎?」

燕秋飛嘟噥道:「你就讓我贏一次有什麼關係。」就只剩一張牌了,必輸無疑了,唉……他眼尖的看到柳絮飛打開了門,立刻甩掉牌耍賴:「你的飛飛醒了,不打了不打了!」

「搞什麼嘛,每次都這樣!」燕青朝把牌洗好收到盒子裡。

司徒夏白迎了上去,柔聲問道:「不睡了?」

柳絮飛搖了搖頭:「我都睡得頭暈了,我想出去走走。」

司徒夏白笑道:「那我帶你去逛街,順便買點西平特產帶回去。」

「我也去!」電燈泡一號燕青朝舉手。

「還有我!」電燈泡二號燕秋飛舉手。

「要去就一起去!」電燈泡三號青波舉手。

等他們換上便服,一行五人便出了宮,雖然穿得「樸素」了點,但走在街上還是像「凱子」一樣到處引吸人的目光,至少已經有五個小偷故意來撞了他們。

「嘖嘖,乾爹,你整天吹噓西平的治安有多好,我看也不見得,怎麼這些賊啊偷的盡往我們身上撞呢?」司徒夏白又點了一個故意撞來的小偷的麻穴。

燕秋飛乾笑道:「三百六十行,人家就是幹這一行的,莫怪,莫怪!」

這是一個皇帝說的話嗎?燕青朝冷哼一聲:「父皇,你早點退位給我好了。」

「你這臭小子,毛還沒長全呢,就想趕你老子下台?我告訴你門都沒有,至少等我八十歲以後我才退位!」燕秋飛又瞅了瞅自己的兒子:「我八十歲的時候你也是老頭子了,我想,我還是傳給我孫子比較好!」

「那我不生兒子了,看你傳給誰!」燕青朝也是一臉的拽相。

青波淡淡道:「晚了,丁緣有喜了。」

燕青朝愣著那兒,臉上的表情既驚又喜,總之看起來很傻:「有了?我怎麼不知道?小緣沒告訴我!」

「丁緣是誰啊?」柳絮飛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司徒夏白笑道:「就是太子妃嘍!」

「不行,我要回去!」燕青朝也顧不得現在是在街上,撒腿狂奔往回跑去。

燕秋飛也處於震驚階段:「那小圓球有了?我們要做爺爺了?我們要有孫子抱了?」

青波笑著點了點頭:「我也是早上才知道的,他可能有兩個月了,他一直以為又長胖了,還是太醫例行診斷時發現的。」

「耶,我們也回去看!」燕秋飛興奮的拉起青波就跑:「你們慢慢逛吧!」

剎時五個人走了三個,司徒夏白現在是嫉妒死燕青朝了,那小子比自己還小一歲,竟然要比自己先當爸爸了:「哼,飛飛,我們走!」

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嘴巴翹得老高可以掛個油瓶,柳絮飛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在氣什麼啊?」

「飛飛,我們要多努力!不能輸給朝朝!」司徒夏白看起來是一臉的鬥志。

「什麼啊?什麼輸給朝朝啊?」

「寶寶啊!「司徒夏白拉著柳絮飛的手,眼睛裡閃著期盼之光:「我們快點生個寶寶吧!」

「啊?」

司徒夏白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我希望我們能有五個寶寶,這樣能組成一支籃球隊,當然,十一個寶寶更好了,能建成一支足球隊,還能組成一個合唱團,有一大群寶寶圍著我們,那多有意思!是不是啊?飛飛。」

他轉過頭,卻見柳絮飛已跑得老遠,連忙追了上去:「飛飛,你幹嘛跑啊?」

柳絮飛剛聽到生五個寶寶就已經嚇得臉發白了,再聽到生十一個,不跑才怪:「要生你自己生,我不要!」

「飛飛,生吧生吧!」

「我不要!!!!!!!!!!!」柳絮飛跑得飛快,活像有鬼追一樣。

「飛飛……」



14

從昨天開始外面就開始下著大雨,到現在依然沒有停的跡象,天空依然陰沉得像要塌下來一樣。

「有沒有搞錯啊?都快十一月了,還下這種大雨?這什麼鬼天啊?」柳絮飛不住的在屋裡來回踱來踱去,今天可是盼望已久的回家日,哪知老天卻跟他開了個大玩笑。

「好了,天意如此,我們就得再留一個月了。」司徒夏白依然悠閒的喝著茶,一點也不急躁。

柳絮飛一聽立刻垮下了臉:「不是吧?我不信!我偏偏要等到太陽出來!」說完立刻雙手合什,嘴裡唸唸有詞:「太陽大人,快出來吧,我要回家!」

他的祈禱卻進不了老天的耳朵,外面的雨不見變小,反而越來越大,一滴滴豆大的雨珠打下來,地上瀰漫著輕煙般的雨霧。

嘩啦啦的大雨聲逗得司徒夏白差點笑岔氣:「哈哈哈哈……我看你還是別唸唸有詞的好,這雨估計今天是不會停的了,你還是省點力氣坐下來喝杯茶吧。」

現在已是中午了,最後一點希望也快消失殆盡了,柳絮飛看了看桌子上的包袱,鬱悶得將它們統統挪到一邊去:「真是礙眼!」他看著自己脖子上掛的玉珮,悻悻的又把它塞回衣服裡面:「算了,再待一個月就一個月吧,我要回南郡看我爺爺!」

司徒夏白放下茶杯笑道:「我也正有此意,待天晴之後我們就回南郡,這裡總歸不是自己的家,況且我爹地說不定要到這邊來找我們。」

「那先說好啊,回南郡的時候,我絕對絕對不坐馬車、不坐船、不騎馬!」想到這些交通工具,柳絮飛就是一陣冷汗。

司徒夏白眨了眨眼:「好好好,那騎單車怎麼樣?」

「噗!」柳絮飛一口茶噴出:「我還坐飛機呢!」


第二天雨終於停了,天空晴朗得用「艷陽高照」來形容一點也不過份,司徒夏白帶著柳絮飛來到練功的武修園:「來,到水簾中來。」

「幹嘛?裡面不就是些球啊什麼的,來這兒幹什麼?」柳絮飛說歸說,但還是跨了進去:「你在裡面藏了什麼寶貝嗎?」

司徒夏白從角落拎了個鐵東西出來,柳絮飛定睛一看,竟然是部折疊型的單車:「不是吧?還真有單車!」

「這東西好帶,折疊不佔地方,我爹地給他們兄弟倆一人買了一輛,現在這東西要發揮它的作用了。」司徒夏白又拎了輛出來:「把它們拉開,方便得很,雖然沒有騎馬快,但總比坐轎子快多了,我們可以邊騎邊遊山玩水。」

柳絮飛翻了翻白眼:「這是不是太驚世駭俗了點?」

「嘿嘿,沒關係,是人總有第一次嘛,就讓他們第一次開開眼界。」司徒夏白替柳絮飛拉好單車,率先跨了上去:「走嘍!」

看司徒夏白已經騎出去十幾米,柳絮飛趕緊追了上去:「等等我……」

無視於皇宮守衛快要掉下來的眼珠子和下巴,兩人大搖大擺的騎車出了皇宮,但一到街上立刻引來百分之三百的回頭率,路人對他們騎的「怪東西」特別好奇,跟著他們走了好遠,直到衝出了城才甩掉他們。

「我說吧,太誇張了,剛才跟著我們的人都能組織成一支遊行隊伍了!」柳絮飛擦了擦汗,這哪像是騎車呀,簡直就是像熊貓一樣被人參觀。

司徒夏白壞笑道:「要是我們加把油,將來我們的孩子也能組織成一支遊行隊伍的。」

「你個爛人,看我不打死你!讓你做夢!」

司徒夏白將單車騎得飛快:「殺夫啦,救命啊……」


剛騎了兩天,沿途一路欣賞風景,一路遊玩,到了第三天,柳絮飛覺得有些不舒服,卻又說不出哪裡不舒服,一路都騎得很慢。

司徒夏白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立刻捏住剎車停了下來:「飛飛,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歇會兒吧。」他看了看前面有個茶棚:「去喝口茶吧。」

兩人將車子停在茶棚前,司徒夏白立刻叫了茶:「老闆,來一壺茶。」

柳絮飛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看得司徒夏白心都揪在一塊兒了,從小到大,柳絮飛生病的次數屈指可數,但每次都是來勢洶洶,他探了探柳絮飛的額頭:「不燙啊。」

柳絮飛撥開他的手,有些煩躁:「我不發燒。」

發燒是不發燒,但他的臉色不太好看,肯定有哪兒不舒服,司徒夏白便問茶棚的老闆:「離這兒最近的城鎮有多遠?」

茶棚的老闆立刻點頭哈腰的回道:「不遠了,前面十里就到了。」

稍稍歇了歇腳,兩人又上了路,十里並不遠,騎了一會兒就到了,為了避免進城時又引人注目而招惹麻煩,兩人在城外便把單車收了起來,用布包好背在身上。

「我們今天不走了,找家客棧休息一天,等明天再上路吧。」

柳絮飛點了點頭:「嗯。」

找了家乾淨的客棧,柳絮飛一進房間立刻躺到了床上抱著被子呼呼大睡,那小豬樣差點讓司徒夏白以為昨晚他熬的是通宵,事實上昨天晚上飛飛還是睡得跟小豬一樣,就差打呼嚕流口水了。

吩咐小二打來一盆水,司徒夏白小心翼翼的替熟睡的小豬擦了擦臉和手,然後坐在床邊看著他的睡姿,時而捏捏他的鼻子、時而揪揪他的耳垂,實在坐得太無聊了,司徒夏白乾脆也脫了鞋上床,抱著柳絮飛也沉沉睡去。


「早啊,親愛的!」司徒夏白早早的就坐在床頭等到柳絮飛醒來。

「早!我肚子餓了!」柳絮飛一反常態,醒來就掀開了被子下床,他以前都要賴好一會兒床的。

司徒夏白趕緊張羅早飯去了:「你先洗漱一下,我馬上就來。」

向小二要了四個肉包子,又要了兩碗粥後,司徒夏白自己端了上來,柳絮飛正在擦臉,看來也洗漱完畢了:「飛飛,過來來吃早飯。」

柳絮飛立刻扔下手中的毛巾坐到桌邊,拿起一個包子就往嘴裡塞,一口下去竟然咬掉了一半,看得司徒夏白目瞪口呆,忘了自己動筷子。

一口包子一口粥,幾下之後桌子上已經空了一個碗和半個盤子,那一碗粥和兩個包子已經進了柳絮飛的肚子,而他的手上正抓著第三個包子,面前的碗也是第二碗粥了。

司徒夏白真的被嚇到了,那一碗粥和兩個包子是自己的,卻也被柳絮飛霸佔住了,那包子一個少說也有一個拳頭大啊!

「呃……飛飛……你沒事吧?」

嘴裡塞得滿滿的包子,柳絮飛說話也含糊不清:「唔喝號。」

他看起來精神比昨天好太多了,可是胃口也好太多了吧?司徒夏白瞪大眼睛,看著盤子裡的最後一個包子也進了飛飛的「魔爪」,不由的擦了擦冷汗,難不成這客棧鬧鬼?先是到這兒就睡,睡得跟小豬一樣,現在連吃飯都像小豬了……

喝完最後一口粥,柳絮飛遞上了空碗:「再來一碗!」

司徒夏白徹底傻了,筷子也掉在了桌上:「啊?」



15

「幹嘛?我不要看大夫!我說過我沒事!」柳絮飛的手腕被司徒夏白緊緊的拉住,掙也掙不開。

司徒夏白皺著眉頭,鐵了心要拉他去看大夫:「我說你有病就病,你一定要去看大夫!」

柳絮飛火了,一腳踹到司徒夏白腿肚上:「你有才病呢!我吃得下、睡得著,又不發燒,能有什麼病?我看你才是得了疑心病了。」

問題就是你吃得太多、睡得太多,所以我才帶你去看大夫!司徒夏白心裡在心中道暗。

前面有個大大的招牌,上面用紅漆寫著三個字——回春堂!

「回春堂!小二說的神醫就是這裡了,我們進去!」司徒夏白拉著繃著臉的柳絮飛進了回春堂:「大夫在哪兒?」

有個年輕的聲音回道:「在這兒!」

司徒夏白和柳絮飛轉過頭,卻見一個男子正趴在桌子底下找什麼東西,兩隻手在地上摸啊摸的:「你是大夫?」

「嗯,看病啊?」男子還在桌子下面摸來摸去,好像地上有金屑子一樣:「哪兒不舒服啊?」

司徒夏白敲了敲桌子:「你不認為你應該坐下來把把脈嗎?」

桌子下伸出一隻手來扣住了他的脈門:「你沒病!」

司徒夏白甩開手,把柳絮飛的手遞了過去:「不是我,是他!」

大夫扣著柳絮飛的手腕沉吟道:「嗯……一切正常,注意不要太勞累、近期內不要行房事。」

「什麼?」司徒夏白和柳絮飛大眼瞪小眼,完全聽不懂大夫說什麼:「喂,你能不能說清楚點?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桌底下伸出個腦袋,一張很年輕的娃娃臉男人捏了個透明的小片如獲似寶的捧在手中:「哎呀,終於找到了!」

司徒夏白和柳絮飛面面相覷:「隱形眼鏡?」

「呃,你們怎麼知道?難不成你們也是從那邊過來的?」


奉上茶,娃娃臉男人眨了眨眼睛:「戴上隱形眼鏡,看人清楚多了,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關寧。」

「先回答問題,你是不是庸醫?」司徒夏白狐疑的看著這個叫關寧的娃娃臉,這人怎麼看也不像一個做醫生的,怎麼看都像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立刻,關寧臉上浮現出一股受辱的表情:「開玩笑!我堂堂醫學院的高材生怎麼會是庸醫?我這門口的招牌可是人家送的——回春堂!聽著就知道什麼意思,妙手回春!人稱神醫的就是我了!」

「那請問神醫大人,我家飛飛到底得了什麼病?為什麼吃兩人份的飯菜?可以睡個一天一夜?」司徒夏白指著柳絮飛道。

柳絮飛聽了橫眼睛豎眉毛,立刻揪著司徒夏白的耳朵,惡聲惡氣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吃飯像飯桶!睡覺像死豬嘍?」

司徒夏白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懷孕的人像豬是正常的。」

……

時間像停住了一樣,屋裡一片沉默……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過了良久,柳絮飛才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裡擠了出來:「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關寧好心的再說了一遍:「懷孕的人像豬是正常的,順便說一下你們的耳朵沒有問題。」

「啊——————————————」柳絮飛尖叫。

和他同時發出的還有司徒夏白的狂笑聲:「哈哈哈哈……」

哎!失常的兩人,估計這叫喊聲要把屋頂震破了,關寧喃喃道:「看樣子,一個受驚過度,一個欣喜若狂。」

柳絮飛立刻閉上了嘴,掐住了關寧的脖子:「你才受精過度呢!」

「啊……」又一聲垂死的尖叫從回春堂內傳了出來,嚇得在門外等候的病人以為這裡犯了命案,紛紛奔向別的醫館求醫。


終於做出點成績來了,明年就有軟軟的、香香的寶寶抱了,這下自己的偉大目標終於實現了……嘿嘿……

一陣刺痛將他從幸福的幻想中拉了過來,司徒夏白看著自己手背上插的一根長長的針灸針,惱道:「幹嘛?」

關寧拔掉針道:「你傻笑一個小時了,我怕你成傻子。」

房間裡已經沒有了柳絮飛的身影,司徒夏白急道:「飛飛呢?」

「我替他紮了一針,讓他睡覺去了,他差點就真把我掐死了。」關寧摸了摸脖子,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好像還在,剛才差點就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我該怎麼辦呢?」司徒夏白忽然開始緊張起來:「對,我們要快點回南郡!可是騎單車肯定不行了,這兒又沒有飛機,怎麼辦呢?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晃來晃去的人晃得關寧眼都快花了:「你坐下好不好?沒飛機就坐船唄。」

「不行!他暈船!」

「坐船最安全!」


搖啊搖啊,好像小時候睡的搖籃,輕輕的晃著、晃著……潺潺的水聲像流淌的音符,嘩嘩的從耳朵流進心裡……再淌遍全身……

不行了,要尿尿!柳絮飛猛然驚醒,立刻坐起了身,卻見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是哪兒?

不管是哪兒了,先解決一下生理問題再說!

找到那個簾子後面的馬桶,舒服的解決生理問題後,他沿著木梯往上爬,到了上面竟然發現這是艘船,天啊,自己最怕坐船了!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但四周卻很熱鬧,水中映著各式的花燈倒影,自己所在的船從一艘艘漂亮的船邊飄過,一股香味襲來……惡,什麼味道?好俗!

「快看那邊,那個男孩長得真漂亮。」

「切,什麼眼光啊!比不上飛飛的十分之一。」是司徒夏白的聲音。

柳絮飛朝船尾走去,卻見兩個人正趴在欄杆上看著各式的花船,再走近一看,那些花船上竟然站著一群一群的男孩子,個個都打扮得「粉滴滴」的,不停的對著來往的船隻做著些挑逗的動作,這些是……男妓?

「公子,來玩玩……」嘻笑聲不斷,那些男孩子們朝這條船上揮著手。

柳絮飛看到前面伸出了一隻手回應,在黑暗中搖啊搖的,立刻氣得火冒三丈:「司徒夏白,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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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正在和關寧看風景的司徒夏白一聽這大喝聲,立刻笑臉迎了上去:「飛飛,你醒了?」不過下一刻腹部卻吃了記結結實實的拳頭,他苦著臉問道:「幹嘛打我?」

「你在這兒拈花惹草,我不打你打誰?」柳絮飛如凶神般揪著司徒夏白的耳朵拎來拎去。

司徒夏白委屈極了,他剛出來透透氣,五分鐘還不到,不過看到柳絮飛這酸酸的樣子心裡又高興,只覺得他氣得滿臉通紅挺可愛的:「我沒有。」

「騙人,我明明看到你向他們揮手!」

「不是我!」司徒夏白指著後面還站在船欄旁的人:「是他!」

關寧轉過身,朝柳絮飛揮了揮手,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嗨!」

柳絮飛狐疑的看著他:「蒙古大夫?」

關寧非常不滿這個稱號,搖了搖頭:「錯!是神醫!」

「好好好,關大神醫,你繼續看你的美人,不要帶壞他,OK?」柳絮飛拉起司徒夏白的手就走:「跟我回船艙去,不准你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關寧聳了聳肩,對被一路拖著走的司徒夏白戲虐道:「我對治氣管炎很拿手的,免費治療!」說完繼續輕佻的朝那些花船揮手,「觀賞沿途美景」。


「我為什麼會在船上?」柳絮飛氣呼呼的道:「你難道不知道我會暈船嗎?」

司徒夏白趕緊遞了杯茶過去,柔聲道:「我特地雇的船從內河走,沒從海上,海上的風浪大,船晃得厲害,所以你會暈船,從內河走,船還算平穩,如果你實在不舒服,我就讓你睡覺。」

這倒也是,至少到現在也沒什麼異樣,沒有像上次那樣上了船就吐得一塌糊塗,柳絮飛這才緩和了臉色:「那為什麼那蒙古大夫和我們一起?」

「是這樣的,我問過他,他身上也有一塊玉珮,是他小時候週歲時他爹掛在他脖子上的,可是六歲那年就跌到了那邊,然後被人家收養了,後來大學畢業後又陰差陽錯的跌回來了,不過小時候的記憶已經模糊,記不清父親的名字和家住何方了。」

「是挺可憐的,不過這跟上我們的船有什麼關係?」剛看到船欄上那一幕,柳絮飛腦中已將關寧與不良劃上了等號。

「他說跟我們有共同語言,一定要跟著我們,反正這一路上你和肚子裡的寶寶也需要照顧,我又沒什麼經驗,多個大夫在旁邊我會安心很多。」

肚子裡的寶寶?自己倒真忘了有這回事了,剛才睡醒還以為是做夢呢!偷吃禁果竟然修成「正果」了,只是想到未來自己的肚子將鼓成皮球一樣,再想想好像很多女人生了孩子以後身材都會變成臃腫,柳絮飛臉色一白:「我將來會不會變成胖子?」

司徒夏白連忙獻媚道:「不會不會,就算變成胖子,也是像楊貴妃那樣迷人的胖子,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

雖說這句話好像是拍馬屁,但聽了心裡還是很舒服,柳絮飛笑瞇了眼:「既然這樣,你快去拿些東西給我吃,我餓了!」

……


在船上無聊了九天之後,船順順利利的駛進了南郡皇都的碼頭,柳絮飛的腳剛踏在岸上,司徒夏白就已經跑去前面雇轎子了。

「他對你真不錯,如果我將來娶個美人也這麼對我就好了。」關寧又不正經的朝一個長相頗為清秀的男孩子在放電了。

柳絮飛不客氣的道:「你做夢吧。」瞧他那風流樣,哪個人敢嫁他?嫁給他的肯定是笨蛋。

關寧摸了摸鼻子,故意用目光將柳絮飛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當然了,如果美人像你,我倒是寧願打光棍。」這麼凶的美人只有那個氣管炎才受得了。

正當柳絮飛想反駁時司徒夏白已經雇了三頂轎子過來了:「飛飛,上轎。」


當轎子在王府停下,看門的老張一見到掀開轎簾走出來的人立刻大呼小叫的進去通報了:「王爺,小王爺回來了……」

剛打發完轎夫,就見一個人影從王府裡衝了出來:「白白……」

司宵白緊緊抱著兒子,吸了吸鼻子,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白白,爹地好擔心你啊。」

「呃,爹地,你抱的是飛飛!」司徒夏白翻了翻白眼,把他爹地從一臉無耐的柳絮飛身上拉開:「我在這兒!」

「乖兒子,親一下!」司宵白開心的往兒子臉上啵了一個大啵,然後一手拉著兒子,一手拉著柳絮飛往王府裡走去:「你們這兩個小傢伙,私奔也不說一聲,害我們幾個擔心死了。」

「意外、意外,不過這次掉得遠了些,掉到了北原。」
「那麼遠啊?一定吃了不少苦吧?可憐的白白、可憐的飛飛……」

這人是司徒夏白的父親啊,真年輕,兩人看起來很像兄弟,一點也不像父子!關寧默默的跟在他們後面。

三人一路走一路說著前因後果,司徒夏白忽然想起自己把最重要的一件事給忘了:「對了,爹地,趕緊給我和飛飛操辦婚禮,再晚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司宵白腦中閃過無數念頭:「難不成……飛飛得了絕症?」

如果不是看在他是自己爹地份上,這樣詛咒飛飛,自己絕對會痛扁他一頓的!司徒夏白暗歎自己怎麼有個這麼笨的爹地:「不是!是你快做爺爺了!飛飛有寶寶了!」

柳絮飛有些尷尬的紅了紅臉,小聲嘀咕道:「又不是我願意有的。」

司宵白才管不了這麼多,他只知道自己要做爺爺了,心中開始思量著寶寶出生後該怎麼打扮,該穿什麼樣的衣服,該取什麼名字。

眼看著自己的爹地又開始傻站著做起白日夢來,司徒夏白實在是有無話可說了,心中又暗歎了口氣,只好摟著爹地的肩膀往前走了,免得到了天黑他還傻站在這兒。

「咳!」關寧被忽視好久了,忍不住輕聲抗議。

司徒夏白終於想起還有個關寧跟在後面:「爹地,這是關寧,和我們一樣兩邊飛的,他是個醫生。」

柳絮飛小聲道:「庸醫啦。」

關寧大度的裝作沒聽到,對司宵白笑道:「你好,在下關寧。」

司宵白終於回過神來:「關寧?醫生?」

「是啊,本人醫學院畢業後在西平做了五年的大夫。」關寧露出自信的笑容:「人稱西平神醫。」

此話一出反而輪到柳絮飛和司徒夏白傻了眼,醫學院畢業也要二十四五歲了,再做五年的大夫,那這娃娃臉樣的小白臉豈不是有了三十歲?

柳絮飛這下像是抓到了關寧的尾巴一樣,笑得好不得意:「原來你是個大叔啊?哈哈,難怪看到那些男孩子像色狼一樣,當然,這也不能怪你嘛,人到中年,娶不到又嫁不出去就只好打光棍了,成了光棍離變態也不遠了。」

關寧氣得臉微微變黑:「小朋友,我才二十九歲,是青年!OK?」

司宵白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眉開眼笑:「太好了,有了大夫,飛飛就能回去生了,這樣我就不用兩頭跑了,買東西也方便了。」

……爹地現在腦子倒是轉得比自己快多了,不過這也倒真是個好主意,關寧啊關寧,你出現得真是時候!



17

本來柳絮飛硬是要回去住,可是宰相府已經空得只有幾個僕人了,他的爺爺們全去遊山玩水了,只得任由司徒夏白又把他帶了回去。

「哎,還有幾天才能回去啊?我快悶死了!」柳絮飛無聊的躺在床上扳著自己的手指頭,司徒夏白讓他整天休息,整天休息的意思就是整天躺在床上睡覺,他現在是嗜睡了點沒錯,可也不至於真成了豬啊。

而司徒夏白卻沒有他這麼閒,他正在處理他爹地剛惹下的麻煩,爹地早上說出去幫未來的孫子買東西,可出去了半天也沒見人回來,結果到了傍晚他回來了,卻是被衙門的官差送回來的。

「嗚,白白,他們欺負爹地……」司宵白委屈的撲到兒子懷裡,兩眼淚汪汪的,好不可憐。

司徒夏白拍了拍爹地的肩膀安慰了幾下,冷眼看著那幾個跟過來的官差,冷笑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王爺也敢抓嗎?」

其中的一個官差知道王爺惹不起,但公事還得公辦啊,只得硬著頭皮道:「小王爺,我們也只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可是十七王爺他燒了人家的整座樓,那苦主正賴在我們衙門不走呢,一定要王爺賠償他的損失。」

原來是來要錢的!司徒宵白淡淡道:「賠多少?」

官差小聲道:「三萬兩黃金!」

三萬兩黃金是小意思,但對於一個平民百姓來說,開口就要三萬兩,委實也太大膽子了,司徒夏白本想賠了錢了事,但這下卻不願意給了:「三萬兩黃金?這不是獅子大開口嗎?皇都裡什麼樓能值得了三萬兩黃金?」

官差嚅嚅道:「第一青樓——霽虹樓。」

「青樓?」司徒夏白對這個詞敏感極了,他看著躲在自己懷裡的爹地,正色問道:「爹地,你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

司宵白委屈的道:「本來我去買寶寶的小鞋子,可是轉了好久都沒有看到喜歡的,然後我就去找個好地方吃飯,我看那霽虹樓挺漂亮的,就以為是酒樓,進去才知道是那種地方,剛想走卻被人抓住,說進來了就要給錢,我本來是不願意,不過他們人多,我就給了十文錢,哪知道他們嫌少,硬把我扣下來,說讓我在那兒做……抵債,還有人摸了我的臉,所以我一氣之下就放了把火燒了那什麼霽虹樓。」

聽了這一番話後,司徒夏白臉色鐵青,那群人真是狗膽包天了,定是見到爹地長得漂亮所以才找個借口「逼良為娼」,他擦了擦爹地眼角的眼淚,柔聲道:「爹地,燒得好!」

「真的嗎?」司宵白終於破涕為笑。

司徒夏白點了點頭,然後他陰側側的看著那幾個官差:「我看你們是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幫著歹人做壞事!」

那些官差也嚇白了臉,本來他們也不知道司宵白的身份,也是看他願意賠錢才跟著他回家的,哪知他的家卻是王府,平日裡他們也受到不少霽虹樓老闆的「照顧」,誰知這下惹了個大麻煩:「對不起王爺了,卑職沒有查清楚,請王爺原諒小人們。」說完一個個全跪下了,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最寵這個弟弟了,只不過向來十七王爺都很神秘,所以他們才有眼不識泰山。

司徒夏白冷哼:「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明天你們不用去衙門了!快滾吧!」

丟了差事總比丟了腦袋強!幾個官差連滾帶爬的衝了出去,有一個甚至連鞋子都被旁邊的踩了下來。

「爹地,以後出去身邊帶幾個人,要不然不准你出去!」司徒夏白歎了口氣,爹地的個性有點小白不說,光是樣貌就足可以引來一屋子的色狼了,在爸爸不在的日子裡,看來自己要好好看著他了,免得再被人家吃去豆腐。

司宵白苦著臉道:「那好吧,哎呀!我忘了,寶寶的鞋子還沒買到。」他著急的又想出去了,卻被兒子拉住:「今天這麼晚了,明天再去吧,對了,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先替我照顧飛飛。」

「好,早點回來啊!」

「知道了!」

有仇不報非君子!司徒夏白這麼晚出去當然是去修理那霽虹樓的老闆了,妄想抓他爹地去賣,哼哼,就讓他的後半生在床上渡過吧!


今天柳絮飛特地起了個大早沒有賴床,原因只有一個——今天是回家日。

「嘿嘿,老天太幫忙了,今天的太陽真好!」

關寧打著呵欠,精神還有些萎靡:「太陽好關我什麼事?為什麼這麼早把我也拉起來?」

司徒夏白還沒有告訴他今天準備回去,而且是把他也帶回去,正想著怎麼說的時候,他的寶貝爹地拖著小行李箱過來了:「人到全了啊!」

「全了?幹嘛?該不是一大早叫我起來打麻將吧?」關寧頓時來了精神,眼球裡的血絲也好像在瞬間消失了,因為他看到了司徒夏白從櫃子裡取了一盒麻將出來:「嘿嘿,我來這裡幾年了,都沒摸過一張牌,今天要好好過過癮。」

司徒夏白心虛的沒告訴他,這是他們的習慣了,早上早起了邊打麻將邊等中午的陽光,他乾笑道:「來來來來,打麻將。」

往常都是四個長輩坐了一桌打麻將,他們兩個站在後面看牌,這次也好不容易有得上桌子了,柳絮飛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磨拳擦掌:「今天我要大殺三方,贏光你們。」

「先掏錢吧!」關寧竊笑,打麻將他可是高手,雖然幾年沒打,但也不至於生疏了。

嘩啦啦,眾人面前都放了一堆碎銀,四雙手開始在桌子上洗牌,然後迅速的「砌長城」。

司宵白先打了一張:「東風破!」

「等等,我碰!」柳絮飛攤下了一對東風,又打了個北風出去:「北風吹!」

......

四個人在麻將聲中不知不覺也耗了半天,從各人面前的銀兩中可以看出誰贏得最多,司宵白面前銀子堆成了小山,柳絮飛也是小贏幾兩,只有司徒夏白和關寧面前已經是空空的一片,連一文錢都沒有了。

反正是一家人,司徒夏白是故意輸給自己的爹地和飛飛,而關寧就慘了,輸得兩眼快冒金星了:「見鬼了真是!」

他哪裡知道這司宵白平時裡沒事就是和司徒夏白的爺爺、奶奶還有小叔子打麻將,幾乎已經拿打麻將當工作了。

司徒夏白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可以了,時間差不多了,準備!」

這一家三口訓練有素的推倒面前的「長城」,拎包的拎包、拉箱子的拉箱子,統統站到了鏡子前面,看得關寧一頭霧水:「你們幹啥呀?」

這傢伙還不知道怎麼利用七彩琉璃玉穿梭兩地,司徒夏白趕緊把他拖了過來:「拉好我們!」

「跳舞啊?」關寧看著這三人一個拉一個的,樣子有點搞笑:「什麼時候出了這種新舞了?」

沒人理他!關寧只好悻悻的閉嘴。

等了大約有十分鐘,鏡子那邊傳來一道強光,關寧驚恐的張大嘴,這......好熟悉的感覺!接下來一陣天旋地轉,將他狠狠的投入到黑暗中......

「哎喲,我的屁股!」關寧才剛落地哼哼,又一個重物壓了下來:「哪個缺德鬼坐在我的肚子上?哎喲......」

「安全著陸!」司宵白豎起兩根手指慶祝。

關寧快氣暈了,自己快被壓死了:「哪個傢伙啊?快起來!」

司徒夏白也跌坐在地上,見柳絮飛坐在關寧肚皮上,趕緊把他拉了起來,緊張兮兮的打量著他:「你沒事吧?沒摔著吧?有沒有哪裡痛?」

「沒有,我很好。」

「你當然沒事了,把我當沙發坐!還真皮的!哎喲!」關寧還躺在地上哼哼嘰嘰的。

忽然一盆水從天而降,接著有個女人叫罵道:「哪個小畜生半夜鬼叫鬼叫的啊?看老娘澆不死你!」

「噗噗!」關寧被澆了個透濕,他看著旁邊閃得遠遠的三人,實在是無話可說了:「你們真不夠意思啊!」

司宵白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撥著電話:「喂,逸逸!我們回來了!嗯......我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嗯......我們去問問人,等會兒打給你!」

關寧似乎有些後知後覺,傻坐了半天才問道:「我們不是在南郡了?」



18

司徒別墅

一群人正興致勃勃的討論著婚禮的細節,打起司宵白說出「我要做爺爺了」這個好消息後,他們的嘴巴就沒歇過,司徒家的純淨水一下子就少了半桶。

而被晾在一邊的主角——柳絮飛早就困得睡在了沙發上,再吵的聲音他照樣睡得酣甜。

司徒夏白含笑看著沙發上的睡美人,飛飛,你從出生注定就是我的了,永遠都逃不掉。

「白白,你過來,來看看這幾個日子哪一個比較好。」司徒奶奶已經翻了黃歷,把幾個好日子全記在了紙上。

司徒夏白看了看奶奶選的日子,最短的也要過二十天才到,自己等不及:「奶奶,不用選了,就聖誕節結婚吧!」

「聖誕節?還有幾天了啊?來不及買東西啊!」司徒奶奶拿出幾張紙來遞給他看,上面列著長長的物品清單,足足好幾張紙,由這個紙皺巴巴的外表來看,估計在他奶奶口袋中也捂了好幾年了。

「不用了,反正爸爸和丈人他們在我們開學前就為我們買了棟別墅,應該裝修好了吧?」

「你怎麼知道?」駱風行驚訝極了,本來還想給他們一個驚喜。

司徒夏白笑道:「我們去大學「同居」,你們不是早就猜到有今天了嗎?更何況我早就從爸爸的電腦裡看過設計圖紙了,一層二層你們住,三層是我和飛飛的,是吧?」

這小子太精了,難怪自己的寶貝兒子被吃得死死的,駱風行不由暗歎,看來這次自己的孫子不會跟自己姓了,兒子不姓駱,連孫子也……唉……是他以前花心的報應吧!

「那個醫生呢?水平行不行?飛飛可不能當他手術刀下的實驗品!如果不行的話還是回南郡生吧。」柳笑風有些擔心,那麼年輕的醫生有過接生經驗嗎?

關寧早就搶了爸爸的車回去看他的養父母了!司徒夏白笑道:「放心吧,他醫學院畢業,在西平做了五年的大夫,那裡的人都叫他神醫,五年也應該幫人家接生過不少寶寶吧,沒有一千也有五百吧,到時候你們去駱氏醫院弄一間手術室,那應該就萬無一失了。」

「那好,那我就放心了!」柳絮飛鬆了口氣。

「那關於婚禮方面,你還有什麼意見嗎?」司徒逸詢問,畢竟這是兒子的婚事,還是聽聽他的意見比較好。

剛才坐在沙發上聽他們講了一大堆的婚禮細節,煩都煩死人了!更別提飛飛的性子了,照他們那樣安排,估計婚禮才進行了一小部分,飛飛就睡著了!

司徒夏白笑道:「有!只有一個意見!一切從簡!」


十二月二十五日——聖誕節

在這西方人的節日裡放鞭炮似乎不太合適,但在這天結婚,這喜氣的聲音多少帶點中西合璧的味道,尤其是在一個聖潔的教堂前面。

這裡的神父是位慈祥的老人,他已經為數不清的新人舉行過婚禮,但今天這一次的婚禮有些特別,只有兩個穿著禮服的新郎,並沒有穿著婚紗的新娘,雖然這兩位新郎長得像天堂派來的天使,但他還是有些尷尬,念了多年的「台詞」根本不適合眼前的兩位新人,到底是穿黑衣服的天使娶穿白衣服的?還是穿白衣服的娶黑衣服的?他已經弄不清了,但無論哪個娶哪個,「娶」這個字用於兩個男人身上多少都有些奇怪。

「神父的臉色有些慘白,不知道他有沒有心臟病呢?他看起來一副要倒的樣子。」司徒響坐在親屬席上竊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兩個男人結婚,就算二哥也是在「那邊」舉行的婚禮,家裡人都沒有看到過。

他的話引來司宵白的一記白眼,他凶巴巴的道:「閉嘴!你裝啞巴不行嗎?」說完立刻像換了張臉似的,對司徒逸笑道:「白白今天好帥哦,白禮服果然適合他。」

「我家飛飛也帥啊!」駱風行及時的補上一句。

柳笑風拉了拉駱風行的衣角小聲道:「神父站那兒老半天了,怎麼還不說話啊?」

那可憐的神父,估計有些嚇傻了吧!駱風行輕咳一聲:「神父,可以開始了!」

「哦哦……」神父回過神來,把手中的聖經放到一旁,決定按自己的意願替這對新人主持婚禮:「今天我們在這裡,是因為有一對新人,司徒夏白先生和柳絮飛先生……」

看著神父一張一合的嘴巴,柳絮飛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問司徒夏白:「為什麼他要先說司徒夏白先生而不是先說柳絮飛先生?」

「這有區別嗎?」司徒夏白嘴唇微動,臉上仍然掛著笑容。

「當然有區別,通常新郎是放在前面,新娘是放在後面。」

到這個時候他還計較這些?司徒夏白笑了笑:「專心聽神父的話。」

神父說了一大堆祝福的話以後,終於進入了正題:「司徒夏白先生,你願意與柳絮飛先生共渡一生、無論貧困與疾病,對他永遠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司徒夏白回答的堅定而又認真,等了十八年,就是等的這一天。

聽到這個回答,神父滿意的點了點頭,再看向穿著黑禮服的新郎:「柳絮飛先生,你願意與司徒夏白先生共渡一生、無論貧困與疾病,對他永遠不離不棄嗎?」

「我願意!」

話已經脫口而出,柳絮飛差點嚇一大跳,這真的是從自己嘴裡發出的聲音嗎?自己真的毫不遲疑的說了出來?難道說……自己早就認定了他?亦或者是愛上了他?

「新郎跟新……郎交換結婚戒指。」神父額上又冒出了許多汗,多年來的習慣一時還改不了,差點又將新娘兩個字吐出來了。

黑色的絨布上靜靜躺著兩枚相同的款式的銀色鉑金戒指,晶亮的光芒羨煞每一個在場的單身漢,那是屬於愛情的光芒。

司徒夏白取出其中一枚將它套進了柳絮飛的無名指中,他輕聲道:「我終於套牢你了。」

柳絮飛自認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但聽到這句飽含深情的話,心裡的某根弦被觸動了,一圈圈的漣漪在心中散開,他拿出另一枚戒指毅然的將它套在了司徒夏白的無名指中:「你被我套住了。」

四目相接,兩人相視一笑,這濃濃的甜蜜在教堂之中散了開來,空氣中似乎都帶著甜甜的味道……

「新郎可以吻新……郎了!」 這最後一句「台詞」終於念完了,神父終於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汗,唉,自己都這麼老了,還要幹這種辛苦的工作,不知道上帝什麼時候才召他回天堂休息。

在一聲口哨及掌聲中,四片嘴唇緊緊的貼在了一起,瞬間照相機的快門聲「卡嚓卡嚓」響個不停,目的只是為了留住這永恆的一刻。

「花球呢?扔花球哦!」有人在起哄,叫的人八成是個孤家寡人。

接過奶奶遞來的花束,兩人一起將花束拋向了親屬席,一陣哄搶後,花束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懷中,眾人當場爆笑:「哈哈……」

神父站在那裡呆若木雞,看著手中的花束,頭一次有了欲哭無淚的感覺:「哦,上帝,我已經八十歲了,再過兩年就要去天堂陪您了,您何必跟我開這種玩笑呢……」



19

幸福的概念是什麼?

若在以前,柳絮飛一定會說是幸福就是司徒夏白不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就是幸福,而現在,幸福對他來說就是司徒夏白跟在身邊的日子。

「來,嘗嘗這碗甜湯。」一碗熱氣騰騰的銀耳湯放在了桌上,而那雙手的主人正是司徒夏白。

柳絮飛輕啜了一口,一股清甜從舌間湧入喉嚨,再沁入肺腑:「嗯,好喝,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自從結了婚之後,司徒夏白每天都親自下廚,雖然剛開始手藝有點糟糕,但漸漸的也掌握了技巧,做出來的菜也有了色香味,這是他自己堅持的,要自己的兒子在肚子裡就能吃到自己燒的菜。

看到柳絮飛三兩口便把甜湯喝個底朝天,司徒夏白自覺的把整鍋甜湯都端了過來:「我每天都給你煮這麼多吃的,怎麼就見你長不胖呢?肉都不知道吃哪裡去了!」

柳絮飛摸了摸自己凸出來老大的肚子:「都給他吃去了!」

「這小傢伙真能吃!等他生出來我打他小屁股!」司徒夏白裝模作樣的用手指戳了戳柳絮飛的肚子:「不知道他的小屁股現在在哪兒。」

柳絮飛笑罵道:「呵,去你的,你捨得打?」

「當然......捨不得......」司徒夏白拿起調羹一勺一勺的將甜湯餵進柳絮飛嘴裡:「我更捨不得餓著你!」

兩人的濃情蜜意正好落入剛進來的關寧眼中,他吹了聲口哨,戲虐道:「喲喲喲,大白天就這麼親熱,我會不會長針眼哦!」

一個抱枕朝他飛來,他輕鬆接住:「你就這麼對你的接生大夫嗎?小心我替你縫針的時候縫成蜈蚣哦!」

這句話成功的讓柳絮飛放下了手中另一個要扔出去的抱枕,心不甘情不願的喊了聲:「關大叔!」

「是關大哥!OK?」關寧再次強調自己的年齡:「我才二十九!」

司徒夏白翻了翻白眼:「去年你就說二十九,現在早過了年了,你三十了!三十懂不懂?別裝嫩了!」

被別人揭了老底,關寧立刻舉手做投降狀:「好了好了,別說我的年紀了,今天產檢。」 由於柳絮飛已經懷孕五個月,肚子又比較大,所以現在關寧每個星期都來替他做一次產檢:「好了,好了,躺沙發上去。」

「等等!」司徒夏白拿起遙控器將室內溫度再調高些:「別著了涼。」

瞧他這緊張兮兮的模樣,唉,真是無藥可救!妻奴啊!關寧搖了搖頭:「最多二分鐘就好了,用不著這麼緊張,本來這裡面就夠暖和了。」

將柳絮飛的毛衣撩高,關寧拿個聽筒聽著胎兒的心跳,嗯,小傢伙們都很強壯呢!嘿嘿,不過現在不告訴他們!看他們吃驚的樣子一定很好玩!

柳絮飛忽然感覺肚皮一涼,那冰冷的手在他的肚子上捏捏擠擠的:「啊,你個鬼爪!」

「別動別動!」關寧認真的摸著胎兒的位置:「下個月再去做一次B超。」

「還要做?不是生之前再去做一次嗎?六個月會不會太早了些?」司徒夏白緊張的問道:「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關寧替柳絮飛拉好衣服,又把了把脈,笑道:「不用擔心,一切正常,對了,你們嬰兒用品買齊了嗎?」

「我和爹地去買齊了,連嬰兒房都裝飾好了。」司徒夏白開始眉飛色舞:「前兩天剛買了張小床,很漂亮的,還有奶粉也買了幾箱放在家裡,這小傢伙在肚子裡這麼能吃,出來以後肯定還要吃得厲害……還有……」

這麼多的東西對一個小孩來說是多了,但對於……嘿嘿……到時候看你們怎麼辦!關寧有點壞心的想著。

沙發上的兩人又膩在了一起,那親密樣羨煞關寧了,他連忙收拾好東西走人:「好了好了,我要走了,關大神醫很忙的。」

替他們關好門,關寧深深吸了口外面清冷的空氣:「哎,我關寧的春天在哪裡喲?」

遠遠的傳來一陣小孩子的歌聲:「春天在哪裡呀?春天在哪裡……」


「四條!」

「我也打四條!」

「哎,碰碰碰!」

「你什麼意思呀?他的四條你不碰就要碰我的!」

……

四大閒人在搓著麻將砌著長城,吵吵嚷嚷的聲音絲毫不影響蜷在沙發裡看電視的柳絮飛,他正聚精會神的看著足球:「傳、傳、傳!」

電視中的人已經將球傳了出去,眼看到了足門前——「踢呀!」司徒夏白也跟著著急。

「哎喲!」柳絮飛捂著肚子大叫一聲。

「怎麼了?怎麼了?」一家人推倒麻將全奔了過來:「是不是要生了?」

柳絮飛皺了皺眉:「寶寶又踢我了,踢得好凶。」他掀開衣服,那圓滾滾的肚皮上正有一處突了出來,還有規律的動著。

司徒夏白小心翼翼的將手覆了上去,感受著肚皮下那活動的肢體,不自覺的傻笑著:「不知道這次是掄的拳頭還是踢的小腳。」

凸凸凸

肚皮又一處凸了出來,司徒夏白笑道:「他在裡面做體操了。」

他臉上的笑容維持不到半分鐘立刻消失了,因為那肚皮又凸了兩處出來:「一、二、三、四!怎麼會這樣?」

司宵白插嘴道:「寶寶是伸展四肢嘛!沒什麼好奇怪的!」

是嗎?真的是這樣嗎?這個理由好牽強……眾人的目光一致掃向他,擺明了不信。

「啊……為什麼有第五個?」柳絮飛嚇呆了,嘴巴張得老大,久久合不上去。

「那請問爹地,這個怎麼解釋?」司徒夏白「客氣」的請教司宵白。

司宵白嚥了嚥口水:「我不知道了……可能是小雞雞吧……」

眾人臉上全是黑線-_-||,小雞雞?虧他想得出來!不過多出來的到底是什麼?大家慌成一團:「上醫院?」

司徒逸倒是冷靜多了,拿出手機立刻撥了個電話:「喂?關寧?」

......

「你老實說,飛飛懷的是不是雙胞胎?」

......

「嗯,好!」

司徒逸掛了機,嘴角已經揚成了一個彎弧:「你們別擔心,是雙胞胎!關寧這小子存心隱瞞了我們。」

從天而降的喜訊砸得他們暈乎乎的,每個人都是將嘴角咧到耳根,不過最高興的除了司徒夏白就是駱風行了:「嘿嘿,兩個寶寶!這樣總有一個姓駱了吧!」

「不行,姓柳!」柳笑風打碎他的美夢。

「笑風,就讓他跟我姓駱吧,嗚......」

「不行,姓柳!」



20

最近這些天寶寶長得很快,幾乎每天都能看到肚子的變化,柳絮飛也感到非常吃力,能躺著就躺著了。

現在已是凌晨三點,不知道為何他到現在還未睡著,自從懷了寶寶以來,失眠?這還是頭一次!他總覺得肚子像有點不對勁,似疼非疼的,折騰的有些難受。

忽然一股疼痛襲來,疼得他的心都快揪在一起了:「嗯……」

熟睡中的司徒夏白被呻吟聲驚醒,立刻睜開了眼睛急道:「怎麼了?怎麼了?」

「肚子好疼……」

司徒夏白急忙打開燈,卻見柳絮飛已經疼得臉上血色全無,嘴唇已被牙齒咬破了皮,點點血珠沁了出來。

來不及穿上鞋子,他打開房門朝樓下吼著:「爸爸們,快起來,飛飛可能要生了!」

緊接著樓下的房門全開了,急促的腳步聲從一樓傳到了三樓,一慣裸睡的司徒逸甚至都沒來得及穿上衣服,只在腰間圍了條浴巾,他一手拎著浴巾一手拿著手機:「喂,關寧,快點去準備,飛飛要生了!」

「快快快,把飛飛抱到車上去!」柳笑風已經去拎半個月前就準備好的「行李」了。

司徒夏白一把抱起柳絮飛就往樓下跑:「飛飛,你忍著點。」

柳絮飛早疼得兩眼快冒金星了,身上的冷汗已經浸濕了睡衣:「好疼……」

這邊司徒夏白剛把柳絮飛放進車裡,那邊四個人已經飛快的換好了衣服,司宵白更是拎是兒子的衣物往車庫跑:「白白,你還沒穿鞋子!」

下一秒鐘四個人全坐進了大型房車,駱風行主動做司機:「你們照顧飛飛。」油門一踩,馬達立刻工作起來。

幸好是半夜,路上沒幾個人,一路疾駛也無人阻攔,就算是紅燈也照樣闖過去,這白天擁擠堵塞的馬路現在彷彿已經變成了高速公路。

駱氏醫院就在市中心,駱風行一路狂飆,竟然在幾分鐘內就趕到了,他將車子一直開到最裡面,那裡是總裁專用電梯。

關寧已經站在那裡等了,他從那邊回來後就是在駱氏醫院「打工」,一見車子停了下來,立刻將電梯打開:「快進來!」

電梯一直升到頂樓,這裡是醫院的禁地——總裁專用!

手術室早已準備好了,關寧讓司徒夏白將柳絮飛放在手術台上:「你們跟我進去消毒!」

六個人在消毒室裡消毒後都穿上了消毒衣,關寧現在就是總指揮:「你們可以站這兒看也可以出去,不過不要打擾我。」他熟練的用剪刀剪開柳絮飛的衣物,讓他側躺著:「我現在給你打麻醉劑。」

細長的針尖刺入了柳絮飛的脊柱,當事人絲毫不覺得疼,但看在司徒夏白眼裡卻猶如這針扎進了他心裡一樣,看飛飛這麼痛苦,他真的開始後悔了,也許讓飛飛懷孕是個錯誤。

司徒逸已經拉著司宵白自動的往後退了幾步,以前司宵白生白白時他就有過當場暈厥的經歷,那血淋淋的場面他現在回想還是有些暈。

待麻醉劑發生作用,關寧拿著鋒利的手術刀俐落的朝那圓滾滾的肚皮上劃下去……

飛飛的血濺了出來……司徒夏白的臉越來越蒼白,人也有些搖搖欲墜。

「咚」的一聲,有人栽倒在地,柳笑風歎了口氣,用力掐著駱風行的人中:「醒醒!你也太不中用了吧!」

駱風行悠悠轉醒,以前沒見過柳笑風生飛飛時是怎樣的情景,但現在看到自己兒子生寶寶時卻是「血濺五步」,真是想不暈都難。

見白白也一副要暈的樣子,四個人連忙把他拉到一旁坐著等:「別急,剖腹產很快的,頂多半個小時全部搞定。」

這邊屁股下的椅子還沒坐熱,那邊關寧已經從柳絮飛腹中抱了個小小的「血肉團」出來了,包紮好臍帶:「過來幫忙,把寶寶包好!」為了安全起見,他已經在幫柳絮飛輸血。

「出來了出來了!」五個人蜂湧而上:「給我看看!」

司宵白手快,已經把寶寶抱了過來,用浴巾先把他裹好:「小乖乖,真小呢,都沒有白白生出來的時候大,像小貓一樣,咦……奇怪了……」他的眼睛瞪得老大:「這真是飛飛生的?」

嬰兒雖然還有血跡,但還算乾淨,那頭上的頭髮雖然多,卻沒有一根黑髮,都是黃黃的……他的小嘴一張就打了個呵欠,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綠眼睛?」司徒逸差點也被嚇到了,驚訝的看著那「小洋鬼子」。

而司徒夏白是徹底嚇傻了:「這是我兒子?老外?哦不,是小外?」

「嘿嘿,我孫子!沒錯!」駱風行高興極了:「我奶奶是美國人,金髮碧眼的美女,隔代遺傳啊!既然他這麼像我奶奶,那他就跟我姓駱了!」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真玄!反正關寧說了是雙胞胎,瞧他高興成那樣,司徒逸也就不跟他爭了:「那下一個就姓司徒了!」

「哇……」小貓般的泣聲從手術台傳來,關寧手中又抱了個寶寶,這下他們沸騰了:「耶!又一個!哈……雙胞胎……」

抱來第二個寶寶,司宵白又開始研究了:「黑頭髮,閉著眼睛在哭,不過他們長得一模一樣,在我們那兒孿生子可是少見中的少見呢。」

輕輕拍了他兩下,寶寶也漸漸的停止了哭聲,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偷偷的打量這個世界。

「還是綠眼睛……」司宵白笑得合不擾嘴:「真是漂亮,像寶石一樣。」

司徒逸贊同的點了點頭:「這是司徒家的了!」

「別在那兒高興了,快來幫忙!」關寧又發話了。

「還幫什……」駱風行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兩隻眼珠子快要掉出來了:「還……還有……還有一個?」原來那關寧手中又捧了個小不點,小傢伙正舞動著拳頭、蹬著小腿。

這下屬柳笑風最高興了,他急忙將第三個寶寶抱到自己懷裡:「哈哈,黃發黑眼的這個姓柳!」

司徒夏白傻站著一邊扳著手指頭:「一、二、三?我這麼猛?」

「不止呢,猛男!」關寧已經輕鬆的將最後一個賴在爸爸肚子裡的寶寶「收拾」好抱了出來:「最後一個快抱走,我要替柳絮飛縫針了!」

四個?這真是意外的驚喜!司宵白笑得差點連下巴都掉下來:「哈哈,中大獎了,人人有份!一人一個,這個黑髮黑眼的寶寶跟我姓了!哈哈哈哈……」

那四個剛做爺爺的人一人抱著一個孩子一邊高興去了,司徒夏白走到手術台邊,看著一滴滴的血液輸進柳絮飛的血管裡,心裡真是五味俱全,不過感動還是高於高興,他握著那修手的手,放到嘴邊輕輕一吻:「辛苦你了!我會比以前更愛你!」

躺在手術台上的柳絮飛雖然閉著眼睛,但神智依然清楚,寶寶的啼哭聲以及愛人的溫柔聽得一清二楚,他從心底裡發出最真的微笑,一直沿伸到嘴邊。


窗外的第一縷陽光照在病床上,一夜未眠的司徒夏白絲毫未顯疲憊,手中的玫瑰還含著露水,摯愛靜靜的睡在白色的病床上,雖然臉色仍然有些蒼白,但嘴角的笑容讓他看起來卻宛如最純真的天使。

寶寶們因為體重偏輕而放到了保溫箱裡,四個爸爸全陪在小孫子那兒,一步也不肯離開,真是固執的「老人」!

為了防止陽光偷窺他的心上人,司徒夏白拉上了窗簾,將這野心勃勃的傢伙隔在了窗外。

「白白……」床上的人發出輕微的聲音。

司徒夏白在第一時間內坐到了床邊:「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柳絮飛笑了,笑得有些靦腆,他看著司徒夏白手中那朵含苞怒放的藍玫瑰:「這花是給我的嗎?」

「送給你的。」司徒夏白把玫瑰輕輕的放到他的枕邊,低下頭吻了吻那誘人的粉色唇瓣:「我愛你!從前很愛你,以後更愛你,永遠永遠的愛著你!」

「我也是……」

四眸相接,愛意迸出火焰,四片唇瓣緊緊的糾纏在一起,是片刻亦是永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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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翼  目標明年做爸爸番外之偷寶寶


「小寶寶,來,喝奶了!」駱風行一手拿著奶瓶,一手笨拙的抱著金髮碧眼的小孫子,可惜小寶貝不給面子,搖了老半天也不見醒來,還在呼呼大睡。

「嘿嘿,還是我家的小乖乖好,多聽話呀。」司宵白摸了摸懷中寶寶柔嫩的皮膚,小傢伙正喝得起勁呢,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旁邊的司徒逸和柳笑風就沒那麼輕鬆了,兩個寶寶正哭得熱火朝天,像在較勁一般,一個比一個哭得聲音大,搞得家裡像開二人演唱會一樣。

哭了好一會兒,司宵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寶寶哭得他心都揪得疼:「來,逸逸,你喂小乖乖,把小貝貝給我。」

換過手中的寶寶,小乖乖還是乖乖的在喝奶,小貝貝也漸漸的停止了哭聲,還打了個老大的呵欠,看來他也哭累了,司宵白趁機將奶嘴塞進他的嘴裡:「嘖嘖,小貝貝,多喝一點。」

這邊的小貝貝不哭了,柳笑風懷裡的小心心也立刻收了聲,大力的吸著奶嘴,彷彿要把剛才用掉的力氣從牛奶裡補回來。

四個人各忙各的,害得司徒夏白在一邊哀怨著:「為什麼我的兒子我一個都抱不得?太過份了!」

「就是!」柳絮飛也是一臉的鬱悶,寶寶都快滿月了,他就只摸過寶寶的小手和臉蛋,還沒有抱過一下下。

司宵白理直氣壯的回道:「你們兩個也是寶寶啊,寶寶怎麼能抱寶寶呢?」

其餘三個一致點頭:「對對對!」

可惡呀!真是歪理!這四大閒人!為什麼飛飛的爸爸不去公司?為什麼自己的爸爸也在家閒著?司徒夏白真想用毛筆寫下四個大字貼到他們身上——四、大、惡、人!

「飛飛,走!我們上樓!」實在氣不過就乾脆閃人了。

兩個可憐的小爸爸一人抱著一個抱枕窩在床上,沒有寶寶抱只好抱枕頭了。

發呆了好一會兒,柳絮飛忽然想到一個念頭:「白白,我們離家出走表示抗議吧!」

主意雖好,但是卻不符實際,司徒夏白一口否決:「不行!你身子虛,不能出去吹風,要多注意休息。」

「可是我想抱寶寶啊。」柳絮飛將抱枕扔了出去,這東西怎麼能代替自己的寶寶呢?

「我也想啊!」司徒夏白又是一聲長歎。

又一個念頭閃上了腦間,柳絮飛打了個響指:「咦,對了!乾脆晚上你去把寶寶偷過來!」

「偷?怎麼偷?」

「嘿嘿,你笨了吧,先點他們的昏睡穴,再把寶寶全偷回來,抱夠了再放回去!」柳絮飛臉上的愁雲開始散去,他已經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雖然夜已深,屋子裡一片漆黑,但依稀能看到有兩雙亮亮的眼睛在黑暗中骨嚕骨嚕的轉著。

「快去!」柳絮飛催促著。

司徒夏白立刻下了床,一身的輕功開始學以致用——做賊!

對於學武功的人來說,做賊實在是太輕鬆不過了,點了「四大惡人」的睡穴,然後……站在床前發呆。

「飛飛……你下來!」反正點了他們的睡穴,司徒夏白放心大膽的喊著。

「蹬蹬蹬……」一陣腳步聲,柳絮飛已經下來了:「怎麼了?快把寶寶抱上來呀!」

搖籃裡的寶寶正睡得香,司徒夏白伸進去幾次的手全縮了回來:「寶寶太軟了……我不敢抱,你抱。」

柳絮飛也是從來沒抱過小孩,面對柔若無骨的小嬰兒也是無從下手,生怕弄傷他:「我也不敢抱……」

「乾脆連搖籃一起都搬走!」司徒夏白開始做起了搬運工,幸好搖籃並不大,捧著也方便。

來回了四次,終於把他們的心肝寶貝們全搬回了自己的房間裡,兩人傻傻的盯著寶寶們看,不時摸摸他們的小臉:「好可愛……」

「呵,幸好他們髮色和眼睛有差異,要不然還真分不出誰是誰。」司徒夏白壯起膽子又將手伸進了搖籃裡,小心翼翼的托著寶寶的小身子將他抱了出來,輕輕的放到柳絮飛的懷裡:「小傢伙真輕呢。」

寶寶在懷的感覺還是第一次感覺到,那小小的生命暖和和的貼著自己的心臟,柳絮飛激動的差點哭出來,好不容易抱到了啊!

懷裡的寶寶一頭的金髮,但他閉著眼睛在睡覺,所以看不出到底是哪一個:「他是小寶寶還是小心心呢?」

有了一點點的經驗,司徒夏白又將另一個金髮寶寶抱了出來,抱到了自己懷裡傻笑著:「反正不是小寶寶就是小心心。」

柳絮飛跟著傻笑:「要是我們多長兩隻手就好了,可以一下子抱兩個了。」

「呵呵……輪著抱。」(兩個傻爸爸^-^)

……

一個寶寶抱一會兒,一個輪迴下來寶寶也到了肚子餓的時候了,一個小傢伙竟然開始放聲大哭:「哇……」

一個開始哭,其餘三個皆被吵醒也跟著哭,這下兩人沒轍了,哄哄這個再拍拍那個,偏偏他們不買帳,依舊哭翻天,柳絮飛垮下了臉,有些挫敗的道:「他們不聽話……」

「沒辦法,只好送回去了,要不然寶寶們就要餓肚子了。」司徒夏白也挺無耐,餵奶誰不會?可是誰知道放多少奶粉、沖多少水、要多少溫度呢?他們兩個一個都不知道——誰也沒幹過,這些事全是「四大惡人」包了。

認命的將兩個金髮寶寶放回柳絮飛爸爸們的房間,把兩個黑髮寶寶送回自己爹地的房間,再替「四大惡人」解開穴道,然後立刻閃人。

剛躲回自己房間裡就聽到樓下開始騷動:「啊,笑風,快點起來,小寶寶和小心心哭了。」

「啊!我們竟然睡得這麼死,小乖乖和小貝貝快餓死了吧,難怪哭得這麼慘,真是可憐哦,不哭不哭啊,爺爺馬上去沖奶粉……」

「四大惡人」忙碌的聲音傳來,柳絮飛和司徒夏白一陣心虛,看來寶寶們還真需要他們照顧,否則就他們兩個哪照顧得過來啊?

拉好被子,熄掉燈,兩人乾脆開始睡覺:「晚安親愛的。」

「晚安白白。」

寶寶們,等你們再大一點,爸爸們再偷你們回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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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翼  目標明年做爸爸番外之遲來的蜜月


寶寶們十個月大了,越來越好玩了,會朝人笑,也會跟人捉迷藏,經常逗得大家笑翻了天。

一如既往

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是幹活的時候,司徒夏白鬼鬼祟祟的摸到「惡人谷」——柳絮飛爸爸們的房間,神不知鬼不覺的閃了進去。

床上的二堆隆起表示床上的人已經進入了夢鄉,司徒夏白點指如飛,熟練的朝目標點去,這種動作他每天晚上都在做——點穴!

咦,手感不對,那種感覺就像是——枕頭?

不妙!靜悄悄的房間裡少了一些生氣,除了自己的呼息聲什麼聲音都沒有,連寶寶的奶妹也減少了許多……

「叭」打開開關,房間裡驟亮,那大床上哪有人影?隆起的床子下塞著兩個枕頭,更別提寶寶的小床了,連小被子都不見了。

難不成自己的行動被他們發現了,所以他們換了房間睡?

司徒夏白不信邪的打開了所有的房間,卻沒有發現一個人影,自己父親們的房間也是一樣——空無一人!

「飛飛!他們不見了!」

柳絮飛穿著拖鞋,「叭嗒叭嗒」的從樓上飛奔下來:「怎麼會呢?寶寶們呢?」

司徒夏白沮喪的揚了揚手中的字條:「你看,我爹地寫的:我們回南郡了!」

啊?


看著窗外一朵朵的白雲,就像巨大的棉花糖一樣誘惑著人,軟軟的、白白的……好像寶寶的皮膚……

又想到寶寶了,柳絮飛眼神一黯:「爸爸們真過份,我們的寶寶被他們當成了私人物品,走也不跟我們說一聲,至少也要帶上我們呀。」

司徒夏白摟著愛人的肩膀,輕輕捏了捏他的手安慰道:「他們走了不告訴我們,我們走也不告訴他們,你想想,自從有了寶寶,我們成天都圍著寶寶轉,好長時間沒有過二人世界了,趁現在我們出去玩玩,反正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回來,現在就算是補蜜月旅行吧,我在雅典訂了蜜月套房,今天晚上我們……。」司徒夏白壞壞的笑著。

柳絮飛立刻漲紅了臉:「小聲點,人家會聽到的。」

司徒夏白好笑的看著有些羞澀的愛人:「飛飛,你真可愛,還純潔得像處男一樣。」 話剛說完,他的大腿立刻遭到柳絮飛的「掐肉神功」的攻擊。

「讓你胡說八道,今天晚上你睡浴缸!哼!」

「嗚,飛飛,我錯了……」


鮮艷欲滴的火紅玫瑰、清醇甘甜的葡萄酒、暈黃色的曖昧燈光,再加上現在屁股下面坐著的粉紅色心型大床,今晚一定是個浪漫的夜晚!司徒夏白的笑容已經咧到耳後根:「來,飛飛,為我們遲來的蜜月之旅乾杯!」

柳絮飛舉起酒杯輕輕碰了碰他的杯緣:「乾杯!」小啜一口,口感純綿紛芳,不愧是上等的葡萄酒。

暗紅色的葡萄酒殘留在粉紅色的唇上,柳絮飛伸出舌頭輕舔了一下,抬頭卻發現司徒夏白的唇已經靠近:「你?」

「我幫你舔!」不經允許,司徒夏白已強勢的將自己的唇覆了上去,感受那柔軟與清香。

「轟」好像晃了一下。

柳絮飛趕緊從深吻中抽出身來:「什麼聲音?」

正準備「借酒行兇」的司徒夏白才不理會,乾脆把柳絮飛壓在身下:「我們繼續。」

「叮叮叮……」桌上的酒瓶與酒杯發出相撞的相脆響聲。

柳絮飛趕緊推開司徒夏白,驚慌道:「地震了!」

一陣猛烈搖晃過後,屋子裡已瀰漫著濃郁的酒味,酒瓶、酒杯之類的玻璃品碎了一地,桌椅已經不在原來的位置。

驚魂未定的司徒夏白立刻拎行李,拉起柳絮飛就跑:「我們離開這裡!」


晚上的飛機場本來很清閒,忽如其來的地震嚇得遊客們全跑到了這兒,近時間的飛機票在一個小時內全部售完。

司徒夏白手中捏著兩張飛機票進入了登機通道:「好倒霉啊,我們的蜜月之旅就這麼被一場地震給毀了。」

柳絮飛打了個呵欠:「看來今天晚上要在飛機上睡覺了。」

說到睡覺,司徒夏白更鬱悶了,精心準備的浪漫之夜就這麼給毀了,本來都要那個那個了,哎……

「早上飛過來,晚上飛回去……嗚,我的蜜月過得還真淒涼……」還在碎碎念的司徒夏白被柳絮飛拉上了飛機。

「走吧,上去睡一覺,醒來就要到家了!」

「我恨地震,我恨雅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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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看~謝謝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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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 you  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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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的是好甜的一篇文阿~
不過飛飛還真的是被白白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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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他們沒度蜜月的命ㄚ!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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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酒紅精靈因為發出問題難倒壇主,獲獎金現金50Ds幣.


好可憐...

寶寶們被霸佔了
沉醉在酒紅液體中的精靈
醒過來吧......
將那詛咒打破
尋找──封印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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