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門鈴聲響,伯恩慢慢站起身,溫柔的撫摸了一下睡在床上的人,眼中進射出奇異光芒,並自言自語:“應該是他來了吧!”
關上房門,伯恩﹒勞倫斯前去開大門。
突然間,有只健壯有力的手從門外伸進,那只手的主人踢開大門,掐住伯恩﹒勞倫斯的脖子。
準確而且攻勢凌厲,安東尼的表情駭人得冰冷,似是欲置人於死地。
“伯恩,我破例給你一秒的時間,只有一秒,唐情在哪裡?”
“掐死我,是你的待友之道嗎?安東尼。”
伯恩說話的語氣雖然輕柔,卻依舊顯得魄力十足。
“如果你不是我的朋友,你現在已經浮在海面上。”安東尼說話的語氣變得更加不佳。“還有,一秒的時間已經到了。”安東尼用著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柔聲宣布。
安東尼右手一揮,伯恩被他撂倒在地,頭部撞到地板,發出異常大的聲響。
安東尼的手仍在伯恩的脖子上,眼裡的眸光異常冷。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唐情在哪裡?”
“我不認識唐情這個人,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我認識的台灣人用十根手指頭數得出來。”伯恩沒有動,口氣更是堅定。
“你還在對我說謊!他是誰,你竟敢對我說你不知道,他的中文名字就叫唐情。”
安東尼憤怒的說,將手收得更緊,臉部的表情沒有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伯恩,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暗地裡捅我一刀,你膛這渾水,就該知道我安東尼是不好惹的。唐情在哪裡?我要見他。”
伯恩眨了一下眼睛,拍拍安東尼掐住他的手,“你不會真的想殺死我這 有名的人吧?我可是世界首富、雜志的封面人物啊!”
.安東尼微笑,露出一股兇殘之氣,將手鬆開,下一秒,他猛力一擊,伯恩的頭部就冒出血來。
低下頭,安東尼將氣息呼在伯恩的臉上,一字、一字地慢慢說著,根本無視於法律的存在。
“你以為我在乎嗎?我隨時可以把這間屋子弄得像被強盜侵人過一樣,沒有人會懷疑我的。你要是想搞垮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地位、破壞我想要於的事,你就要有死的準備。”
見他如此兇殘,伯恩只好說出實話:“好,我承認我知道唐情是誰,但,是他自己來找我,求我幫忙的。”
“他在哪裡?我要見他﹒”
伯恩回道:“你向來唾棄跟那一類型的人在一起,我想你不會高興見到唐情的。”
安東尼把手握得更緊、表情更加僵硬,“你在說什 ?說清楚一點。”
“我知道你向來不屑出賣自己的人,也不跟這種人來往。唐情來找我,只是請我幫他介紹可以讓他得到優握酬勞的客戶。你也知道唐情是模特兒,雖然他在台灣沒有那 有名,但是在國外滿有名的,很多外國的客戶喜歡他。”
伯恩輕描淡寫地說著,安東尼的表情卻全變,整個人似是含有一股兇狠之氣。
“你以為我是傻瓜嗎?唐情那種人,他的自尊心那 強,死也不可能讓別人碰他一下,況且他又一直說他愛著我哥,他哪有可能去當男妓。你竟敢說這種不可信的謊言欺騙我,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
“是嗎?他說他已經被你侮辱過了,他什 也不在乎,反正你已經毀了他。”
“住口,你給我住口!”安東尼一拳打在地板上,發紅的雙眸幾乎要蹦出眼眶。
木制的地板因他暴力相向而陷下一大塊。
“你給我住嘴!你竟敢讓他淪為男妓、竟敢讓別的男人碰他,我要殺了你,伯恩,我絕對饒不了你。”
“是你要毀掉你哥的公司,他需要一大筆錢周轉救你哥,你完全沒有履行你的承諾,所以他不得不去接客。”
安東尼氣憤得怒火沖冠。“你給我閉嘴!他就算接下上百筆生意,也救不了那家公司,我要見他,立刻。”
“他不可能見你的。”
安東尼冰冷的眼裡冒出火來,“不可能?他……”
“你要給他錢挽救你哥的公司嗎?”
安東尼的滿腔憤怒忽然全失,整個人顯得異常疲憊,目光也黯淡下來。“讓我見他,伯恩,我不容許任何人糟蹋他。”
“不計任何代價嗎?”
“對!不惜代價!”
“我希望你對他說話客氣一點,他現在很沮喪,因為他的第一個客人是個好色的臟老頭,已經談好價碼了。”
安東尼閉上眼睛、握緊拳頭,幾乎可以想象唐情的自尊被踩在地上的樣子,因為是他把唐情逼到這個地步的。
“讓我見他,一切都好談。”安東尼決定先見了唐情之後再說。
看著安東尼的臉,伯恩嘆了口氣,說出驚人之語:“那就打傷我,而且要把我打傷到必須住院治療,那時候他一定會來看我,這是你唯一見到他的機會。”
“你瘋了嗎?”安東尼不敢置信。
伯恩似乎是認真的,而且還露出他那向來迷人的微笑。“你剛才說你不計任何代價,我等著你實現諾言,我知道你安東尼從來不說大話的。”
醫院裡的空氣充滿消毒水的味道。
雪白的床單、白色的牆壁都有一股醫院特有的味道。
就算是身處在這家醫院的頭等病房裡,也依然間得到這股醫院特有的味道。
躺在病床上的人沒有病人會有病容,反而顯得生氣勃勃。
“李醫師,請問我的傷勢有多嚴重?”
禿頭的李醫師看了一眼伯恩﹒勞倫斯,心中卻在想,他就是世界首富啊?聽說端他一腳,世界大國的經濟就會受到影響。
李醫師緊張的翻閱手中的病歷表,隨即說出一大堆醫學名詞。
伯恩抬起頭來,笑容具有暖意,像在和他閑聊似的說著:“李醫師,你應該有聽說過伯恩醫院再過一年就要開張了吧?但是我對醫界的人士都不熟,正好我們缺少一位外科主任,你又是這一方面的權威,請問你覺得誰比較適合這個職缺呢?當然,依我的看法,我相當中你。”
禿頭的李醫師張大嘴巴。
伯恩醫院雖未開張,但是醫界的人已經為了能進人伯恩醫院於暗地裡較勁。
伯恩﹒勞倫斯先生的意思是……李醫生不禁喜出望外,臉上露出又驚又喜的表情。
伯恩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指著病歷表暗示李醫師該怎 修改內容。“對了,我覺得我的傷勢應該比病歷表上所記載的病況嚴重,至少需要休養三個月,所以你建議我去溫泉聖地治療我被打傷的腿、手跟大腦吧!”
伯恩越說越起勁,完全不像個病人。“還有,我因為患了中度腦震盪,有時會有失憶及情緒不穩定的病況出現,所以千萬不能太刺激我。”
最後,伯恩微笑地說:“請將以上我所敘述的病況用十分慎重的語氣告訴我的秘書。”
禿頭的李醫師嘴巴張得更大,顯然完全不解伯恩為什 要這 做。
但他馬上合上嘴,看著病歷表,記下了剛才伯恩所描述的病況,然後行了個禮走出病房。
“不愧是伯恩﹒勞倫斯,連病歷表都能偽造得這 完美無缺。”
窗外的夕陽透過玻璃揮洒出金黃色的色彩,仿佛是為了要襯托這位麗人的出現。
黑色的發絲隨著微風輕揚,愛德華伯爵僅用一條發帶將它系住。
愛德華長過肩膀的頭發掠過他粉紅色的嘴唇。
有特色的皮衣、一條設計簡單卻不失大方的項鏈、窄長的牛仔褲,襯托著愛德華完美得會讓女生尖叫的身材。
一張絕對會顛倒眾生的臉出現,愛德華看起來不像男的也不像女的。
愛德華的身旁,跟著一個擁有金色頭發、綠色眼珠的男人。
那男人把他的手放在愛德華的肩上,顯示著兩人的關系不同於一般。
“哼,若不是我,現在你們能這 快樂自在嗎?一見到愛德華跟萊恩來到病床邊,伯恩忍不住邀起功來。
雖然萊恩是他的好友,但是萊恩能跟他表弟這 順利發展,其實他功不可沒。
愛德華勾起微笑,那抹笑容美得令人驚艷。
這抹笑容更加襯托出愛德華脫俗的姿色。
而愛德華身邊英俊的萊恩,卻是沒啥好氣的瞪著自以為有思於他跟愛德華的伯恩。
萊恩說話很不客氣。
“伯恩,我想我從來沒有看過比你更奸詐、更卑鄙、更厲害的人了,你這 做至少有三個好處。第一,你現在正跟安東尼的公司竟標一塊上地、安東尼基於感到愧疚,一定會讓你投標成功,你不知會因此獲利多少。第二,你跟紀曉雪去度假的三個月中,你早已計畫好叫我全權替你處理煩人的公務,所以你不必分心。第三,你用哀兵政策,紀曉雪縱然十分憤怒,看你傷成這樣,也會心軟。”
伯恩﹒勞倫斯咧嘴而笑,即使被說出他的目的,他也不覺得羞愧,反而還接話。。
畢竟他和萊恩是好朋友,所以什 事都瞞不過萊恩。
“第四,我事先被安東尼揍,他會手下留情,總比事後他發覺事情不是我說的那樣;把我揍得半死的好。第五,我休養時住在飯店的費用,全由安東尼支付,相信安東尼對我任性的要求也不可能拒絕。第六,我想帶心愛的人去遊山玩水也是人之常情。第七,祝我跟雪在這次的旅行中感情大增。”伯恩繼而說出最重要的一點:“第八,你不必苦著臉,在我得到幸福之前,我是絕不可能讓你們去二度蜜月的,而且這段期間內沒把你操死之前,我是不會回來當我的總裁的。”
萊恩對他耍賴的態度莫可奈何。
沒辦法,誰敦他跟愛德華的確欠伯恩一份還不清的人情。
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欠伯恩人情,因為伯恩是要對方還人情還到死為止的那種人。
“不提這些了,安東尼的反應如何?”萊思問。
伯恩指指頭上的傷口,“雖然大家都說安東尼陰險,但是他極少失控。他的情緒至今只失控兩次,一次是他母親死時,一次是他聽聞唐情要接客的消息,你認為他的反應會如何?”
萊恩嘆了口氣,“也許我們都不該管這檔事,不過基於友情,我想我們還是要瞠這渾水吧。”
伯恩難得有同情心的說:“在那個家裡,安東尼受到非常不平等的待遇,他今日的作為跟他對那個家存有的恨不是沒有關聯的,也許最能拯救他的人,就是唐情吧!”
萊恩露出同情的神色。“也許吧!剛才唐情有來,剛好碰到了安東尼,我只能說他們之間的氣氛非常怪異。”
“我們只能盡力幫他們了。”
萊恩也只能嘆氣的點頭。
倒是愛德華一直乖乖的站在旁邊,一句話都沒講,只用著崇拜的目光看著萊思。
看愛德華這 乖,伯恩反倒嘖嘖稱奇,不由得讚美萊恩真的有一套,竟能馴服任性的愛德華。
病房的門緩緩地打開了,紀曉雪沉著臉走進病房。
紀曉雪聽完李醫師加油添醋的報告後,以為伯恩這次似乎傷得很嚴重。
紀曉雪走進病房後,才知道病房裡有其它人在。
他疑惑的望向愛德華及萊思,隨即憶起愛德華是伯恩的表弟,而萊恩是分公司的總裁。
見紀曉雪進來,伯恩急忙閉眼裝睡。
而萊恩競也反應奇快的揉揉眼睛,畢竟他們這群貼心的好朋友可不是當假的。
伯恩有多好詐,萊恩當然也不遜色,況且演戲對萊恩來說可是駕輕就熟的事。
要不然他怎 能騙得了古浩,讓古浩跟詹姆士成事,又怎 能騙得了愛德華,讓愛德華跌人他的柔情之中呢!
況且現在不幫伯恩先還點人情,以後伯恩著主動討人情時,一定會連本帶利討回,所以他不如現在就造點人情給伯恩。
萊恩故意揉眼睛,使得眼睛像剛哭過一樣紅。
一個大男人紅著眼睛,是相當有說服力的,好象伯恩的傷真的很嚴重。
萊恩向紀曉雪點頭致意,低語:“我是伯恩的好朋友,我叫萊恩,你好。紀秘書,伯恩對你的能力向來十分讚賞。”
紀曉雪鞠了個躬,生疏而有禮貌地回道:“你好,總裁對我十分照顧。”
最後一句話紀曉雪顯然言不由衷。
對紀曉雪的回應視而不見,萊恩捂住嘴巴,裝得好象非常震驚,眼眶更紅了起來。
“我是案發現場的目擊者,本來我要找伯恩辦點事,結果卻遇見這件慘事。真是可怕,那個盜匪全身毛茸茸的,拿刀恐嚇伯恩,還把伯恩打成這個樣子,幸好我有學過一點點武術,又長得夠高大:雖然我不是在自夸,但是至少我讓那個盜匪知難而退。
擦擦眼眶,萊思接近紀曉雪,低語問:“紀秘書,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那一天誰跟伯恩在一起嗎?我發覺伯恩是為了阻擋那個盜匪進人他的房間才跟盜匪起了沖突,伯恩一直到暈倒之前還護在房間門口。”
說著,萊恩遺重重的嘆口氣。“若不是急著送伯恩就醫,我早就開門進去看到底誰裡面。要知道,很少人能進得了他的家門,我是他的好友,頂多只到過他家的客廳,還沒看過他房間裡的裝潢呢!”
紀曉雪驚訝的全身顫抖一下,看向全身是傷躺在病床上的伯恩,然後垂下眼,心情好象大大的受到影響,整個人有些魂不守舍。
“抱歉,我不知道總裁的私事。”
“喔!”萊恩故意裝作沒有探查到八卦消息而失望地嘆口氣。
輕輕的呻吟一聲,伯恩幾乎快要笑破肚皮。
雖然他早就知道萊思很會胡扯,但是親身目睹,他還是不得不佩服萊恩。
伯恩張開眼睛,輕喚:“雪。”
紀曉雪遲疑了下,發現是伯恩在呼喚他,才走向病床去。“總裁,我在這裡,醫生說你必須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
萊恩湊過去,笑得十分詭異。
萊恩就是用這種笑容拐騙古浩進去愛德華的屋子,然後又利用機會得到他最愛的愛德華,所以他笑得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作假的。
“伯恩,你醒了,是想喝水還是想上廁所?”紀曉雪問。
伯恩挑挑眉,對這個問題覺得好笑又好氣。
萊恩挑眉目應伯恩,語氣卻更加認真:“伯恩想上廁所,但是我剛才按護士鈴,都沒有人來,想必護士太忙了,我去拿尿壺來。”
拿出尿壺之後,萊恩卻大叫一聲:“糟糕,我約了人,時間來不及了!”
萊恩將尿壺遞給紀曉雪,“麻煩你一下,反正大家都是男人,沒有什 好害羞的。伯恩,我改天再來看你,我有事先走了,走吧!小愛。”
說著說著,萊恩急忙拉著愛德華跑出病房,以免笑到不行。
愛德華原本不懂萊恩在做什 ,等到萊恩在病房外面向他解釋後,他才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愛德華覺得萊恩實在是壞死了,竟想得出要紀曉雪用尿壺協助伯恩小解這一招。
萊恩在愛德華耳邊說了一些話,愛德華的臉立即紅透。
愛德華伸手輕打萊恩的臉,啐罵道:“你真不要臉。”
萊恩擒住他的手,又說了一些話。
愛德華不只臉紅透了,連脖子也通紅,所以又伸手想打萊恩。
萊恩乘機吻住他的小嘴,將他拉近,把他抱到一間空的病房想吻他吻個痛快。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紀曉雪拿著尿壺顯得十分尷尬。
伯恩﹒勞倫斯打破沉寂,自艾自憐地道:“對,一切都是我活該!我知道你不想見我,雪,你指責我對你下藥、拿安眠藥給你吃、對你太過粗暴都是對的,我就算被殺了也不足可惜。”
伯恩痛苦的閉上眼睛,動了一下身子,“麻煩你按一下護士鈴,我縱使會失禁,也不會叫你做你討厭做的事。”
紀曉雪按了護士鈴,卻久久沒有人回應。
“護士好象在忙。”紀曉雪多此一舉的回答。
伯恩露出哀怨的神色,教人看了實在同情。
紀曉雪看著手裡的尿壺,又看看伯恩痛苦地忍耐著的表情,最後終於下了決定。
紀曉雪掀起被子,拉低伯恩穿的褲子。
看著曾經傷過他的利器,紀曉雪的腦海中突然浮現片段過往的畫面,那畫面被形容為煽情都不為過。
紀曉雪的臉上透出紅暈,雙手不停的顫抖。
紀曉雪的手雖然輕顫不停,他仍輕輕的托住伯恩的下半身,讓他靠向尿壺。
伯恩抿著嘴,以防被紀曉雪發現他的笑容。
伯恩認為萊恩幹得真好,不愧是他最好的朋友,更不枉他幫他把到愛德華。
伯恩說話的語氣變得更輕柔了,故意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請你上來陪我一起睡好嗎?雪,我發覺受傷之後我變得很脆弱。”
拉上伯恩穿的褲子,紀曉雪將尿壺放回原處,臉上的紅潮一直退不去。
伯恩誘哄著他,顯然在使用哀兵政策。
“這裡是頭等病房,沒有人會打擾我們的,只要把門反鎖,沒有人會發現的,而且我現在傷得這 重,連動你一根寒毛都沒有辦法,一你非常安全的。”伯恩再加上幾句能說服紀曉雪的話:“雪,況且我只是個患者,你不需要防衛一個重傷患者。”
紀曉雪看著滿身是傷的伯恩,遲疑一下,有些動搖心意。
伯恩眨眨眼,忽然充滿罪惡感的說著:“我知道我不該要求這 多,你還在生我的氣,你沒拿刀殺我已經是你對我最大的容忍及同情了,我怎 可以再要求你,請你忘了我剛才的請求。”
伯恩嘆口氣用非常哀怨的口吻說:“醫生說我患了中度的腦震盪,情緒會極度不穩定,果然是真的。雪,你還是早一點回去休息,不必理我了,反正我沒人理也不會死掉的。”
紀曉雪行了個禮,準備開門離去。
紀曉雪回頭看伯恩一眼,卻因此無法狠心離開。
因為伯恩的頭上、腳上都是包住傷口的繃帶,而且伯恩還像在乞求似的直盯著他。
他停止動作好幾秒,最後沒有轉動把手,反而將門反鎖。
他回身,默默無語的脫下鞋子、爬上病床,躺在伯恩的身邊。
伯恩當然立即不浪費時間的用力將紀曉雪摟住,根本不像病人。
只不過紀曉雪還在擔心著他的病情以至於沒有發覺異樣。
遲疑很久,紀曉雪才問出口:“你為什 要反抗?其實你那 有錢,被偷走一點錢也無妨。”
萊恩真該去當演員的,保証他一定大紅大紫。伯恩盯著紀曉雪微笑,說謊臉色也不會變。
“你在睡覺,我不想讓任何人吵到你。”將手輕輕地放在紀曉雪的臀上,伯恩關心的道:“你還會痛嗎?”
紀曉雪別過臉,逃避伯恩關懷他的目光,畢竟他還是覺得十分不自在。
紀曉雪小聲地回答:“還好。”
世界突然變得狹小,好象天地間只容得下兩人。
兩人靜默了很久很久。
伯恩的手滑到紀曉雪的腰際,“雪,我想吻你,怎 辦?”
“我要下床了,床太小。”
“雪,我要是吻你,你會拒絕嗎?”
“我還沒處理完公事,必須回去了。”紀曉雪想用公事當借口逃離此地。
伯恩用拇指揉搓紀曉雪的紅唇,然後全身發熱,但說話的模樣依然可憐兮兮的。
“雪,你就當可憐可憐受重傷的我,想想看,你什 都沒損失,只不過是同情一個患者,施舍一個同情的吻給卑微的我而已。”
伯恩靠近他。
紀曉雪開啟唇辦,似乎要說什 ,卻什 都說不出來,只能任由伯恩越來越靠近他。
紀曉雪柔嫩的雙唇微微顫抖著,整個人像是受到驚嚇,使人忍不住對他產生憐愛之心。
伯恩的嘴貼在紀曉雪的唇上,吻了他。
紀曉雪沒有拒絕他。
那是個又甜又深的吻,甜得醉人、深得誘人,在這兩者之間,還有著一股充滿欲望的激情隱隱在發酵著。
病房裡安靜無聲,伯恩﹒勞倫斯屏住氣息移開身子,這個濃鬱甜美卻隱含激情的吻才停止。
伯恩注視著紀曉雪的紅唇,以大拇指挑逗著紀曉雪,輕輕描繪紀曉雪完美的唇形。
紀曉雪的嘴唇有一點腫脹,那是伯恩造成的。
伯恩把唇角微微往上揚,一笑.知道紀曉雪跟他一樣,都很享受這個吻。
但紀曉雪沒有像是他那 陶醉。紀曉雪像想起什 似的,眸光忽然變得冰冷。
紀曉雪緩緩開啟唇辦,聲音跟他的眼神一樣冰冷,或者該說更加冰冷。
“你不是歐洲俱樂部裡的劍擊冠軍?”
就算被說中事實,伯恩臉上的神色連變都沒變,依然面不改色地撒謊:“我不懂劍擊。”
紀曉雪輕輕握住伯恩撫摸他紅唇的手指,然後將它慢慢開,手掌漸漸使力,憤怒地說:“下次記得說謊前先打好草稿,總裁,你房間裡的床頭櫃上擺
著一張你在歐洲俱樂部奪得劍擊冠軍的照片,所以你怎 可能打不過盜匪,更別說你的房子有保全系統,任何盜賊應該都進不去。”
紀曉雪說話的語氣更加冷淡,而且也更加沒有感情:“還有,我記得你說謊從來沒有破綻,這次是因為你跟對方──你的好友萊恩先生沒有先對好嘴嗎?”
伯恩聽了之後笑容有點僵住。
紀曉雪的表情很冷漠,知道任性的伯恩確實幹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更改病歷,伯恩絕對做得出來。
“敢問總裁,您究竟花了多少錢更改病歷表?”
伯恩依然微笑,只是笑容已有些僵硬。“我沒有通天本領,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雪。”
紀曉雪正確無誤地說出答案:“是一年後才要開張的伯恩醫院裡的肥缺嗎?”
就算說謊面不改色,被揭穿時,任何人也不可能太過自在,所以伯恩臉上的笑容已經快要消逝了。
毫無預警的,紀曉雪舉起手,目光冷然地注視著伯恩,做出了下面的舉動。
這個舉動是一種挑舋的行為,更是紀曉雪表達對伯恩的唾棄與不屑。
紀曉雪當著伯恩的面擦掉剛才被伯恩吻過的痕跡,不規情地說:“你在利用我對你的同情及愧疚!”
勾起唇角,紀曉雪的笑靨極富殺傷力。
“總裁,其實你不必這 做,你只要叫我履行義務就可以了。”
笑容僵在伯恩的臉上,紀曉雪雖然美麗依舊,卻令人同時感覺冰冷不寒而栗。
“你只要叫我履行義務,我就會做到讓你滿意為止,你不需要安排這一場自討苦吃的苦肉計,你讓我高估了你的聰明才智。”
至此,伯恩﹒勞倫斯的臉上再也沒有笑容,他伸
出手,按住紀曉雪的肩膀。
紀曉雪盯著他的手,冷淡的說:“總裁,你最好放手,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伯恩沒有拿開手,反而神情嚴肅地說:“我可以這裡要你,契約裡沒有注明不可以。”
面對伯恩霸道的態度,紀曉雪綻放出極美的微笑,那微笑既美且冷。
紀曉雪看著伯恩回答道:“當然,以客為尊。”
紀曉雪開始解開襯衫上的扣子、鬆開皮帶。
伯恩的臉色難看得可以,他扣住紀曉雪的手,要的不是這樣的發展,“慢著,我們先談談。”伯恩有點意外他會這 直接。
紀曉雪的聲音中充滿鄙視與不屑的意味。“總裁還有什 要賜教的嗎?還是你喜歡言語上的**?看要哪一種,我都可以奉陪。”
“不,就單純談談。”
紀曉雪諷刺道:“談什 ?經濟?政治?文化?藝術?醫學?太空?宇宙?旅遊?美食?世界和平?還是未來地球的命運?總裁。”
“談你,只談你。”伯恩要談的不是那些,他只要談的是關於紀曉雪這個人的事。
“我?”紀曉雪說話的聲音中完全沒有感情。
“我,紀曉雪,現年甘五歲,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嗜好是聽音樂、讀書,現在在伯恩﹒勞倫斯總裁身邊擔任他的機要秘書。”
紀曉雪一頓,說:“需要講月薪嗎?總裁。還是要講我銀行裡的存款金額?”
伯恩當然知道紀曉雪說那些話擺明是鄙視他,而他要的不是這 粗淺的東西,他要知道的是紀曉雪的想法。
“你人生的夢想是什 ?”伯恩問。
“我不做無聊荒唐的白日夢。”紀曉雪覺得伯恩問的問題很沒意義。
‘你想得到的是權勢,還是名利?”
“我對那些東西沒興趣。”
“那你對愛情和婚姻的看法呢?”
“我預計廿八歲時就去相親,只要對方舉止合宜、容貌尚可,和對方交往半年後,我應該就會和對方步人禮堂。我希望我的妻子在結婚後的第二年生下第一個孩子,三年後有第二個孩子,男孩女孩皆可,但我還是希望至少有一個男孩。”
“那是婚姻,不是愛情。”
“我不認為那有什 不一樣。”
伯恩又問:“你對我的看法如何?”
紀曉雪微笑,笑容卻冷得令人打顫。“總裁想聽真話、假話、客套話,還是拍馬屁的話?”
不確定自己現在承受得起打擊,伯恩呼了氣才作出選擇。
“假話。”伯恩選擇逃避現實。
紀曉雪笑得更牽強了,說出口的話語簡直與咒罵人的話無異,顯然他已憤怒至極,說的根本就是他內心的實話。
“你是個善於玩弄他人,而且又目中無人的畜生,我會期待看到你是怎 樣的死法,希望你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原來這就是紀曉雪內心的真話!
聞言,伯恩整個人放鬆了,因為紀曉雪會這 憤怒,代表著他把怒氣發泄出來了。
伯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紀曉雪的手,說出來的話坦白而直接,絲毫不掩飾:“三個月,陪我度假三個月。”
雖沒口出任何惡言,但是紀曉雪仍以銳利的目光直視著伯恩。“總裁,我說過我不喜歡人家碰我。”
伯恩沒有放手,反而提出另外一筆交易:“一千次的交易,現在只剩九百九十八次,陪我度假三個月,立刻變成十次,我以人格保証我絕不說謊。”
要他相信他?他沒這 愚笨。
“總裁.你相信畜生真的有人格嗎?”
紀曉雪舉起另一只沒被伯恩握住的手,拿起放在病床邊的水杯,不加遲疑的把水往伯恩臉上潑,然後將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
“請總裁原諒我剛才失手,相信你現在應該願意放開手了,我已經一再告訴你,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在常人會發怒的情況下,伯恩竟然笑了,而且笑得還十分愉快,足見他現在的心情隨著紀曉雪發泄出怒氣而漸漸放鬆。
他放開紀曉雪的手,用手抹了一下濕答答的臉,臉上完全沒有憂慮的神情,反而笑得十分燦爛。
“畜生有沒有人格?唔,這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請恕我不思考這個問題,雪,畢竟我不是畜生。”
這是紀曉雪曾經說過的話,但是由伯恩說出來卻變得異常俏皮。
紀曉雪沒有笑,表情變得十分冰冷。
敲門聲響起,很有可能是護士在外面。
紀曉雪下床,鞠了個九十度的躬,“總裁、請你安心休息,晚上我會帶來我們新定的契約書。”
紀曉雪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已經同意陪伯恩度假三個月,來換取只要和伯恩做愛十次的交易,好盡快擺脫伯恩這個任性的男人。
紀曉雪打開門,護士走了進來,而他則是冷漠地離開。
伯恩注視著紀曉雪的背影,嘴邊隱隱勾起微笑。
他相信只要有足夠的時間、機會,他會得到紀曉雪的心。
因為從未失常的紀曉雪曾在他面前失常過,更別說從未憤怒過的紀曉雪剛才那 憤怒的將水潑在他的臉上,伯恩相信這已意謂著什 。
伯恩笑了起來,覺得自己非常有希望。
說度假就真的去度假,伯恩﹒勞倫斯第二日就要紀曉雪與他搭車一同去度假,把工作全交給他的好友萊恩。
代替伯恩工作的萊恩當然是苦在心裡、罵在嘴裡,因為他受苦就罷,還連累愛德華也一起受苦。
伯恩把一堆工作交給萊恩處理,萊恩當然得從早忙到晚。
萊恩從早忙到晚,也就是等於剛從外國結完婚回來後,他別說要去度蜜月,就連晚上和愛德華相親相愛的時間都沒有,萊恩每天累到半夜回家,躺下就睡,讓愛德華獨守空閨許久,所以萊恩對伯恩可是不諒解得很。
嘖,伯恩跟他的美人秘書談戀愛的過程不順是他自己的事,幹什 要把所有的人都拖下水一起受苦,下次若有機會,他非得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不可,讓伯恩明白陷害朋友是最不可原諒的行為。
“在世界毀滅的前一天,你會想跟誰在一起,雪?”
平穩的車速使得坐在車字後座的兩人感覺非常舒適。
隔音玻璃,車子前座的司機聽不見後座的聲響,當然也聽不到伯恩﹒勞倫斯問紀曉雪的這個問題。
車子現在行進的路線,正是伯恩安排要去旅遊的路線,而目的地是哪裡,就連紀曉雪也不知道。
“世界不可能毀滅,所以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必要,總裁。”
紀曉雪說話冷冰冰的語氣不含一點暖意,只有滿腔的怒氣。
而伯恩卻毫不在意紀曉雪的回應繼續問下去,仿佛永遠也沒有問完怪問題的一天。
“如果我說你失控的樣子很美,雪,你會生氣嗎?”伯恩用修長的手指撫摸無名指上的戒指,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尤其是你在醫院發表那段[畜生論﹞的精採言論,真該被列人十大名言的。”
“你說什 就是什 ,總裁,你是付錢的人。”
對伯恩說的話裝作充耳不聞,對他的人也視若無睹,紀曉雪回答問題的語氣一樣冷、一樣對伯恩不多加理會。
伯恩靠他靠得更近,身上的熱氣都傳到了紀曉雪身上。
一手搭在紀曉雪的手上,他開始撒起嬌來。
“雪,你為什 一路上連看都不看我?是因為我變醜了嗎?”
紀曉雪終於不再直視前方,緊盯著伯恩握住他的手。
如果目光可以變成火把的話,只怕紀曉雪早已在伯恩握住他的手燒出兩個大洞來。
“總裁。請你自重放開你的手,我說過無數次,我不喜歡別人碰我。”
伯恩勾起唇角、笑容加大,卻變得更加無賴、任性。“那你轉過頭來看我一眼。”
如伯恩要求的,紀曉雪轉過頭,以冰冷的目光直視著伯恩,話中帶刺地說:“請問這樣看你可以嗎?你滿意嗎?總裁。”
“你喜歡跟我做愛嗎?雪。”
伯恩不待紀曉雪認真地看他,立刻發問,並用充滿欲望的目光緊盯著紀曉雪紅潤的嘴唇,像在用眼神撫摸紀曉雪的嘴唇一樣。
只可惜紀曉雪對他熱情的目光完全免疫,語氣維持一向的冷淡:“我喜不喜歡不是重點,重點是付錢的人喜歡就行了。”
紀曉雪的表情沒變、語氣沒變,依舊無視於伯恩充滿暗示性的眼神。
但是伯恩可不是他用冰冷的態度以對就能打發的人。
伯恩繼續發言,而且言語間的主題越來越轉移到那一檔事上。
“這一點你不必擔心,我當然是喜歡極了。”
伯恩靠他靠得更近,說話時吐出來的氣噴到紀曉雪的臉上,熱烈的眼神有著一絲狂野,“你知道我剛才上車時一直在想什 嗎?雪。”
“我不想知道,也不必知道。”紀曉雪想抽回手,伯恩卻瞬間握緊他的手。
紀曉雪瞪著伯恩,冷冷地道:“請放開你的手,總裁。”
伯恩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說下去,而且這段話可能是他最戚興趣的,所以他說時,臉上是陶醉、愉快的表情。
“我仿佛還聞得到你的體味、懷念你接吻技巧生疏的熱吻,還有你達到高潮時的表情、你求我進去時發出的呻吟聲。”
紀曉雪臉上的表情雖然沒變,但是眸中的冷意卻沒消逝過。
但是伯恩還沒說完,他繼續說下去:“當我愛撫你的時候,你喘息得好厲害,讓我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還有,你的身體好敏感,輕輕一碰你就有反應,不知道是要推開我還是把我拉近,那時你臉上的表情真的是可愛極了。”
伯恩又補上兩句:“我當然不是說你現在這副拒人於幹裡之外的模樣不可愛,而是那時你讓我不由自主的全身發熱。”
伯恩的笑容變得燦爛得教人著述。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一開始根本不接受我,後來我刺激了你一下,你痛苦又愉悅的低吟,緊皺著眉頭想逃開。我不斷的取悅你、吻你,讓你慢慢習慣這種感覺,當我終於可以擁有你的時候,你熱情得讓我幾乎無法控制,我簡直是快瘋了。
你從鏡子裡,應該有看到我是如何為你瘋狂吧?雪。”
伯恩毫不害臊地描述那天他的感受。
“你看,光是現在坐在你旁邊而已,我就已經如此興奮。”伯恩若有所指的動了一下。
紀曉雪不為剛才伯恩所說的任何一句話感動。
相信正常的人,在聽到剛才伯恩的描述後也不會感動。
紀曉雪完全不為所動,甚至冷漠地提出建議:“總裁,你可以去寫色情小說了,我相信以你口述的功力,作品應該會大賣,替伯恩﹒勞倫斯財團賺進一筆為數不少的收人”
紀曉雪甩開伯恩的手,“還有,路旁的野狗看到電線桿也會興奮,更何況是總裁這種每天每夜都在發情的人。”
伯恩想要說話,車子卻已經到達他所指定的目的地。
紀曉雪不想跟他廢話,他打開車門,立刻下車。
紀曉雪恭敬的鞠躬,似乎想結束剛才的話題。“請下車,總裁,目的地已經到了。”
伯恩坐在車裡,用手指撐住額頭,瀟洒的對紀曉雪微笑,笑容裡充滿男性的魅力。
“真是糟糕,我越來越質疑我是否有男性魅力了,雪,因為你似乎無法對我有一丁點兒心動。”
紀曉雪低下頭,恭敬地回答:“總裁,你依然非常有魅力,請你不必懷疑自己。”
伯恩走出車外,紀曉雪恭敬的為他打傘,因為此時天空正飄著毛毛細雨。
伯恩看著紀曉雪的臉,神情認真無比。
“雪,我必須要變成什 樣子才能夠迷倒你呢?請你務必回答這個我極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紀曉雪望著伯恩,臉上的表情如平常般冷漠。
“你只要說[履行義務﹞四個字就夠了,總裁。”
伯恩不悅地道:“我不喜歡這個答案,雪。”他繼而大吼地說:“一點也不喜歡,你不是男妓,我也不是嫖客!”
聽伯恩把他定位為男妓,紀曉雪露出覺得無所謂的笑容,讓伯恩感到諷刺極了。
“自由心証,總裁,這完全是自由心証。”
“下次不要讓我聽到你這 說,雪,我是認真的。”
紀曉雪將頭低下,看似謙恭的態度卻隱含著諷刺意味。“是的,總裁,你說的一切都是對的。”
伯恩想氣,卻又覺得好笑的不再反駁。
伯恩﹒勞倫斯讓紀曉雪提起他的行李,兩人一同走到飯店的櫃台Check in。
紀曉雪走到櫃台,正在為伯恩辦理住進飯店的手續。
飯店經理走了過來,笑容滿面的道:“伯恩﹒勞倫斯先生,我們總裁已為你準備好房間,請跟我來。”
伯恩望向紀曉雪,飯店經理立刻道:“我們也已經為你的秘書準備好房間,就在你住的房間下一層樓,因為你所住的最高樓層只有一間專屬於你的房間,這獨佔整層樓的房間能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溫暖感受。”
打斷飯店經理的話,伯恩微笑的糾正道:“錯了吧!應該是所有的房間都已客滿,我的秘書只能跟我住在同一間房間裡。”
“但是……”飯店經理顯然有點錯愕。
對於伯恩這樣的貴客,飯店總裁只下了道“好好招待伯恩﹒勞倫斯先生”的命令,也就是就連伯恩最任性的要求都不能拒絕,所以他們才費盡心力安排一切,想不到伯恩的要求竟如此奇特。
“需要我打電話向你們安東尼總裁抱怨一下你們的服務態度嗎?”
伯恩微笑的表情沒有任何威脅意味,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令飯店經理一驚。
飯店經理馬上改口:“是的,伯恩﹒勞倫斯先生,很抱歉,現在因為正值旅遊旺季,所以只好委屈你與你的秘書同住一間房間,若有空出的房間,我們會馬上為你的秘書安排。”
伯恩又道:“還有,我要包下這附近飯店、民宿所有的空房,我在這兒住多久就包下多久,你去幫我處理一下,最好用不同的名字包租,若是有一間空房被租出去,你的飯碗就不保,聽明白了嗎?”
飯店經理終於知道自己遇見了多 難纏的角色,立刻恭敬又驚恐地對伯恩哈腰。“是的,伯恩﹒勞倫斯先生,我們的服務絕對能讓你有賓至如歸的感受。”
伯恩的笑容變得很燦爛,讓人的內心有一股暖意,“我也希望你們不會辜負我的期望。”
紀曉雪在聽到飯店服務人員的答復後,向來冷淡的表情更加懾人,最後只好交代了句:“如果你們沒有多出來的房間,請為我在鄰近的飯店訂一間房間。”
服務人員手忙腳亂的為紀曉雪加訂房間,卻徒勞無功。
在耗了半小時後,紀曉雪不得不放棄加訂房間的念頭,因為伯恩﹒勞倫斯已在飯店大廳的椅子上睡著了。
紀曉雪知道伯恩雖偽造病歷表,但是不代表他沒受傷。
這一路下來,伯恩似乎疲倦不堪,他若再堅持下去,就太不稱職了。
紀曉雪拿起伯恩的行李,走到伯恩身邊。
紀曉雪拿著門卡,恭敬的在伯恩的耳邊喊道:
“總裁,我們到房間休息吧!”
伯恩睜開眼睛,不像在車上時那 有精神,表情有點茫然、呆滯地道;“好。”
看著伯恩現在的模樣,紀曉雪無法認為訂不到房間的事是伯恩在搞鬼,畢竟伯恩是個病人,他若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伯恩的頭上去,就太可笑了。
飯店的服務人員道:“請跟我來。”
伯恩站了起來,差點跌了一跤。
紀曉雪出於本能反應,恭敬的扶著他。
伯恩很想睡覺,半合著眼,口齒不清的道:“我忽然很想睡,雪。”
紀曉雪想起醫生所交代的,伯恩會有輕微嗜睡及情緒不穩的病征,紀曉雪雖然不知醫生是不是有夸大其辭,但是伯恩現在確實很愛困。
“我扶著你吧!”紀曉雪道。
“恩──恩──”伯恩恩了幾聲,顯然又沉人夢鄉。
紀曉雪只好提著行李、扶著他,然後隨著飯店的服務人員踏進電梯,來到飯店最高樓層的總統套房
看來這幾日,他是一定要跟伯恩睡在一起了。
總統套房的坪數極大,裡面不只有衛浴、房間、飯廳、客廳,還有可以在室內活動的空間。
房間的酒櫃上還放了幾瓶伯恩,勞倫斯最喜歡喝的紅酒。
總統套房裡的房間有三間,紀曉雪選了其中一間。
紀曉雪將伯恩的行李放到主臥室,讓伯恩舒適的躺在床上睡著。
紀曉雪坐在自己的床上整理著衣服。
也許是他的神經一直很緊繃、也許是他這些天真的太累,在安靜的情境中.他也開始有些昏昏欲睡。
他推了推眼鏡,試著讓自己清醒。
他從未有午睡的習慣,所以不想打破這個慣例。
若是伯恩看到他這樣子的話;一定會說習慣就是為了讓人打破的嘛,破例幾次有什 關系。
最主要的一點,他需要保有體力來對付他身邊這個任性的男人,縱使這個男人病了、受傷了,仍然是個難應付的角色。
紀曉雪將眼鏡拿下,把它擱在床頭櫃上,只想稍微睡一下。
他應該會比伯恩更快睡醒才是,因為伯恩看起來很累,而他只需要一點點的睡眠。
他望著上鎖的房門,慢慢的合上眼,安心的睡去。
“雪,你是不是很累啊?”
紀曉雪緩緩的張開眼睛,伯恩,勞倫斯就站在他身前。
伯恩指著敞開的房門道:“你應該把門關好,風若吹進來,你會感冒的。”
他記得他不但有把門關好,還鎖上了,怎 會開著?
“總裁。”他想要起身。
伯恩身體不太舒眼的道:“雪,我可以麻煩你幫我槌槌背嗎?我的背好痛、好酸。”
紀曉雪立即清醒戴上眼鏡坐起身來。
而伯恩像是痛得受不了似的,直接就躺在紀曉雪剛才躺過的地方,難受的哺道:“我的背……”
從未幫別人按摩過的紀曉雪只能姿勢有點怪異的為伯恩槌著背。
看伯恩躺在他剛才躺過的地方,紀曉雪顯然有點不太高興。
紀曉雪雖不喜歡伯恩這 做,又不能對伯恩大發雷霆,只好視若無睹。
伯恩皺著眉道:“用力一點好嗎?”
“是的,總裁。”
紀曉雪再用力一點,看著伯恩背部發達的肌肉。
幾個畫面閃過,紀曉雪記得那一夜自己用力的抓過伯恩背部的肌肉。
當伯恩進人他的體內時,他因受不了刺激,不由自主的用力抓著伯恩的背。
“雪,那一夜你也曾這樣的抓過我呢!”伯恩說話的語氣變得非常輕柔。
紀曉雪一顫,急速縮回手,像被熱火給燙著。
伯恩則是注視著他,讓他倒退了一步。
“上床來。”伯恩道。
紀曉雪的額際冒出汗水,又退了一步。
伯恩道:“履行義務。”
紀曉雪被一躍而起的伯恩牢牢抱住,兩人胸對著胸、腿對著腿。
紀曉雪忽然呼吸困難。
伯恩輕觸他的紅唇,說話的語氣好低沉:“你剛才睡著時的模樣好可愛,我看了你好久,你知道嗎
“總裁,你的背很酸,不是嗎?”
“我騙你的。”
將紀曉雪抱到床上去,伯恩立即壓住他的身子。
紀曉雪的呼吸變得很濃濁,因為他感覺到伯恩的私密處正頂著他。
“總裁。”
“叫我伯恩。”
“總裁。”
“你就是這 可愛,不過這是你的義務喔!”不讓他有說完話的機會,伯恩堵住了他的紅唇。
這是他的義務,所以他不能反抗,他只能張開嘴,任由伯恩侵略他。
伯恩不斷的舔吮他,汲取著他唇內的蜜汁,“恩……”
紀曉雪發出了類似在喘息跟嬌吟的聲音,但他不想聽自己發出這種聲音,所以拼命掙紮。
伯恩的手卻在此刻輕輕滑到他的胸口,輕觸他粉紅色的花蕊。
紀曉雪的聲音跟伯恩的吻一樣。都具有侵略性。
“何必掙紮,你是個大人了,一般人到了十八歲都對性好奇得要命,你二十多歲了,難道一點也不好奇?”伯恩希望他能放鬆一點。
“我又不是你。”
說完這句話後,紀曉雪卻倒抽一口氣,因為伯恩正輕捏著他的花蕊。
他受刺激的身軀微顫。
伯恩欣喜的在他唇上一吻再吻,手也不放鬆的隨著自己的吻而愛撫著他的花蕊。
伯恩高興的理由是因為紀曉雪喚了他一聲“你”,這代表著他們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讓我幫你脫衣服。”伯恩想為他服務。
縱使這是伯恩的好意,他也不習慣任何人幫他脫衣。
他冷淡地道:“不必了,我自己脫。”’
紀曉雪說話的語氣雖然冷淡,但是雙頰卻紅通通的。
伯恩覺得無所謂的笑道:“那順便幫我脫衣服吧!”
他想拒絕,伯恩卻正中他的要害說:“當然,若是你的敬業態度不夠,我也不會勉強你的。”
任何話都不比這句話有效。
紀曉雪冷淡地道:“請讓我幫您脫衣服吧!”
紀曉雪把手放到伯恩﹒勞倫的胸前,雖想冷靜的幫伯恩解下衣服上的扣子,但是伯恩卻撫摸著他的腰身,將頭埋進他的肩頸問,害他燥熱不安。
伯恩動來動去,吹拂在他肩頸間的熱息更令他難以忍受,以至於幫伯恩脫衣的工作,他費了許久的時間才完成。
然後,他伸手抽出伯恩腰際上的皮帶。
當他幫伯恩拉下褲子上的拉鏈時,伯恩忽然緊抱住他。
他的手被夾在伯恩的私密處跟自己的身體之間。
伯恩的雄偉處像在宣告著即將上演的情節。
紀曉雪急忙要把手抽出,伯恩反而發出難耐的喘息聲,“別動,雪,你越掙紮我越受不了。”
紀曉雪的臉已經一片紅,就算要強裝冷靜,但是他的手扭動幾下,伯恩的雄偉處就益加勃發,讓他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的僵在原地。
紀曉雪的手摸到伯恩的欲望,感覺它正熱情的顫動著。
又是一個甜美的熱吻,他已經被撲倒在床上。
伯恩順著他的鎖骨吻下去,雙手也慢慢往下。
紀曉雪的衣服並不是自己脫的,而是伯恩幫他脫的。
伯恩每脫一件衣服.想得到紀曉雪的欲望就越強烈,然後便發出驚嘆聲讚美道:“雪,你真美。”
紀曉雪硬是逼自己忽視與他人肢體接觸的厭惡感。
當伯恩分開他的雙腿時,他將臉撤到一邊去。
伯恩應該已經忍耐到極點,會馬上佔有他吧?
這樣他又可以完成一筆交易了。
但是出乎紀曉雪的意料,伯恩好象不急著佔有他。
伯恩雖分開他的雙腿,卻只是愛撫著他。
紀曉雪再怎 冷漠,還是禁不起被挑逗。
紀曉雪的喘息急促了起來、身子有些發顫,腰臀也緩緩的擺動起來。
熱潮襲上紀曉雪,他的臉是一片紅。
他再也承受不了這樣的挑逗,他撇過頭著伯恩,想要開口叫他快點結束這一切。
伯恩以手指挑逗他。
他忍不住的低呼,伯恩還是不放過他。
他咬牙承受,伯恩卻更使力逗弄著他。
“感受到了嗎?雪,你感受到了嗎?”伯恩輕聲問著,像在壓抑自己不受控制的激情。
紀曉雪知道自己正在顫抖,情欲的熱流不斷從腰部以下往頭上沖。
他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開始在床上不安的扭動著。
他的呼吸變得很急促,他更用力的絞扭著床單。
紀曉雪認為自己的反應只不過是欲望在作祟,任何一個做愛技巧高超的男人都可以讓他享受到這種快戚,不是只有伯恩才做得到。
“啊──恩──啊──”紀曉雪發出急促的抽氣聲。
巨大的火熱像在探索一樣緩緩進人他的體內。
這一切太刺激了,他怎 可能承受得住。
“再放鬆一點,雪,敬業,知道嗎?你要敬業。”
對,他應該要做好他的工作。
他強吸一口氣,試著放鬆自己。
那巨大的火熱進人他的體內深處,然後強力發送它的熱情。
“晤──啊……”
紀曉雪挺著腰,臉上汗水淋漓。
他一直告訴自己,這不過是情欲、快戚在作祟,任何年輕男子都可能感受得到這種感覺,這不代表什 ,只是人類的一種本能而已。
他將腰一挺,讓伯恩得以更進一步佔有他。
他的喘息急促到他像快要斷氣般。
“看著,雪,看著我佔有你。你看,你在接受著我。”
伯恩好聽的聲音向來有催眠人的效果。
他無法自制的看著伯恩佔有他,而他也像在歡迎伯恩般接受著伯恩。
高潮跟快感像潮水般湧來,紀曉雪聲音沙啞的低叫,汗水布滿了他的身體。
“你的模樣好美,雪,我是這 為你著述。我是這 迷戀著你,再多給我一點,我要看你更多的表情。”
紀曉雪知道這些床第間的甜言蜜語都是虛假的。都是騙人的,誰要是相信了伯恩說的甜言蜜語,誰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傻瓜。
“晤──嗯啊──”
紀曉雪翻扭著腰身,沉浮在巨大的浪潮中。
伯恩奮力的表現幾乎快要折斷他的腰身。
他聽到在寂靜的房內,自己發出痛苦不已又甜蜜無比的低吟聲。
“好美,雪,你美極了。”
伴隨著粗喘的氣息,伯恩突地將腰∼挺。
他將頭往上一仰,同時攀上這波浪潮最高的頂端。
紀曉雪整個人傭懶無力,而伯恩﹒勞倫斯將他擁在懷裡。
紀曉雪聞得到伯恩身上獨有的香味。
做完愛之後的擁抱不知是不是屬於獎勵,所以紀曉雪一動也不動。
“你知道嗎?雪,在世界毀滅的前一天,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很遺憾的,若會有那一天,我一定馬上辭掉這份工作,我不想到那時還跟自己最討厭的人在一起工作。”
紀曉雪的言下之意,就是他一點也不想跟伯恩在一起:而且還視伯恩為他生命中最討厭的人。
“哈哈哈──”伯恩笑了起來,頻頻在他的額頭上親吻,笑道:“你總是會讓我開心,雪,而且我好久沒這 開心過了。”
對於伯恩這種對方越是說實話,他就越高興的變態癖好,紀曉雪已經見怪不怪,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剛才的感覺怎樣?”伯恩問。
“那只不過是宣泄欲望的行為。”
伯恩露出滿足的表情,那表情是如此迷人,讓人的心跳漏跳好幾拍。“你的意思就是剛才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咯?”
“總裁,你怎 說就怎 是,就算你在這方面的體力再怎 不濟,為了兩百億元,我依然會裝得很陶醉讓你能滿足你的虛榮心。”
伯恩放聲大笑,顯然紀曉雪的話總是能讓他開心,讓他愉快的發笑。
“那就是說我剛才的表現非常好。”
“我說過了,付錢的人怎 說就怎 是。”
就算依偎在伯恩的臂彎裡,紀曉雪冷淡的表情一點也沒有變。
但他提出一個疑問:“總裁,請問完事後的擁抱是否屬於獎勵?若不是,請讓我起來,我不喜歡任何人離我太近。”
伯恩再次放聲大笑,將手臂收緊,一點也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恩,這當然屬於獎勵,所以你今後得好好服務我才行。”
“請問我們要維持這個姿勢多久?”
“至少到天亮吧!我想抱著你到天亮。”
“為了兩佰億元,我會盡量忍耐的。”
紀曉雪做出厭惡的表情,但這個表情讓伯恩反而止不住笑聲。
伯恩的笑聲傳遍了房間內的每一個角落,那笑聲裡含著暖意跟無限喜悅。
紀曉雪縱使再怎 不願意,還是乖乖地依偎在伯恩的懷裡。伯恩的笑聲真的能令人放鬆心情和有溫暖跟愉悅的感受。
─完─
在凌豹姿大大這個系列裡面我最喜歡的就是這一對了
只能說伯恩的臉皮真的很厚~能每天臉不紅氣不喘的對雪講一些色色的話>///<
雪也很厲害被伯恩這樣言語上的性騷擾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真是佩服
唯一的遺憾就是總覺得這篇故事的結局有點草率=3=............我還沒看到雪得到幸福
不知道大家在看完以後有沒有這麼覺得??
如果各位覺得好看的話~請務必留言喔^0^謝謝
[
本帖最後由 祇祁 於 2008-8-28 11:11 PM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