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他是神——情陷海王宮
(師X生,也能算是歐林匹斯系列中的一話,但是體裁不同,是長的。)
男人風塵僕僕地趕回自己的宮殿,顧不得脫去被泥水沾濕的斗篷便急急地扯住一名看見他就想逃開的侍女。
「見鬼,你們都在做什麼?主人回來也不迎接,看到我比耗子見到貓溜得還快!」
「對不起,王……我不是故意的。」小侍女結結巴巴地回答。
熱鬧的海王宮現在連一條鬼影子也捉不到,還說不是故意的?
「發生什麼事了?」波賽冬稍稍平靜,驀地想起什麼,「王妃呢?她怎麼不出來見我?」
他每次回來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王妃——安蒂乃朵夫琳安安靜靜地坐在前廳,泡好熱茶等著他,這次怎麼不見她的人影?
「王妃她……」侍女欲言又止。
不好的預感席捲了波賽冬的全身:「她怎麼了?」
「她死了,是你害的!」一個藍色頭髮的女孩從側門進入,怨怒地盯著波賽冬。
「什麼?」波賽冬衝向寢宮。
水晶制的棺材中盛放著阻止身體腐爛的聖水,安蒂乃朵夫琳就漂浮在這片透明的液體中,淡黃色的卷髮在水中四散飄蕩,幾乎遮掩了她的面容……
親愛的安蒂乃朵夫琳,你可聽見我遠在天邊行將息止的呼喊,你可看見你等待千年的人終於脫去旅靴想要永遠守護在你的身旁?你可知道這透明的水晶上日日映出一雙悔恨的淚眼?
這命運交錯的輪迴啊,這連神也莫可奈何的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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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遺失的背包
「再見,小穎,我們先走了!」大江興高采烈地揮著手。
「你也別練太久,早點回來啊。」阿丹補充道。
「嗯,知道了,再見!」
看著同宿舍的兩個人相擁著走掉,肖穎停止旋轉,靠在排練廳邊的橫桿上鬆了一口氣:天哪,和一對同性戀人一起排練舞蹈還真是折磨!
他顯然沒有料到待會還會有更慘的事降臨到他身上——
「啊,我的背包呢?」Q大上空迴響起從舞蹈系排練廳傳來的非人慘叫聲。
肖穎頹然地坐在地上,背包不見了,等於是說放在背包裡的更衣室鑰匙不見了,還等於是說自己換不了衣服了,還等於是說必須穿著身上這件舞台演出的行頭回宿舍去……
「啊,不要啊!」肖穎慘叫,把手指插入頭髮中拉扯著。最近為了完成期中作業排練的節目是《蘭陵王》,而蘭陵王的故事發生在原始社會,負責舞台服裝的阿丹最後決定的服裝就是肖穎現在身上的這……兩片布。從學校到宿舍要騎自行車穿越兩個街區,而肖穎寧願去死也不願意穿著這兩片布在大街上騎自行車。
怎麼辦啊,神啊,快來救救我吧!
像是回應肖穎的祈禱,排練廳的門被推開,一個西裝革履的金髮男子走了進來。
肖穎剛剛燃起的希望在看到來人後全數熄滅:神啊,我是在呼喚你的救助你怎麼反倒丟來個惡魔給我呢?
「真是刻苦啊,這麼晚了還在用功嗎?」男人貌似客氣的言語中透出不容忽視的嘲諷意味。
肖穎抬起頭來捕捉金髮男子的情緒,這個人總是怪怪的,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原老師,我馬上就要回去了。」肖穎最後還是很禮貌的說,假裝沒聽出對方話裡的嘲諷。雖然剛才一直希望有人過來好幫自己找件衣服穿,但如果是這個人的話,肖穎只想盡快結束兩人的單獨相處。
「是嗎?」被稱作「原老師」的金髮男子盯緊肖穎,「肖肖,你的小褲褲露出來了。」
「啊?」大腦當機三秒後,肖穎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狼狽地跳起來用身上僅有的布料遮掩自己的身體,「真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這是什麼蠢話,肖穎真想拔掉自己的舌頭,什麼有意沒意的,難道有人專門把自己的內褲露出來給別人看嗎?又不是暴露狂!
「很好看啊,就算你是故意的我也不會介意的。」金髮老師慢條斯理地說,「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前一句話引起的怒火在肖穎聽到後一句話時稍稍平復:「你能幫我找件衣服來嗎?我的背包不見了,換不了衣服。」
聞言,金髮男子點點頭:「看來我沒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再見。」說罷轉身離開。
什麼?肖穎大光其火,世界上居然有這樣惡劣的人?今天總算大開眼界了。求人不如求己,肖穎的目光掃過空蕩蕩的排練廳,決定破釜沉舟——就這麼回去吧,一個大男人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自己不是有穿著內褲嗎?呃,雖然有點小。
夜已經很深了,校園裡沒有什麼人出沒,肖穎順利地潛入存車棚,運氣極好地一個人影也沒遇到。好極了,出了校門就不會遇到認識的人了,被陌生人看到就看到吧,就算被當作變態一輩子也就這一回……
肖穎自我安慰著,騎上自行車向遠在兩個街區外的宿舍區駛去。
夜色無疑是最好的偽裝道具,再由於Q大學坐落在市郊,此時的街道上也已經沒有什麼人的蹤跡了,一切都相當完美——如果身後的那輛車可以改變路線或熄滅車燈的話。
當肖穎第n次咒罵了身後那輛如影隨形的汽車後,宿舍終於到了,而那輛車也泊在一邊並終於熄滅了車燈。
肖穎一陣心寒:不會是便衣警察什麼的把他當成了裸奔的怪叔叔特別跟蹤追捕來了吧?但在看清了從車上下來的人,尤其是那人手中的一件很眼熟的東西後,肖穎滿腔的恐懼瞬時化為憤怒。
「原東,你這個變態!」肖穎憤怒已極,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上前去,忘了自己尷尬的衣著,也忘了眼前這人原是應該尊敬的師長。
「謝謝誇獎。」那人一臉輕描淡寫的神情,把手上的背包還給肖穎。
肖穎真想出手,把眼前這張英俊的臉打成柿餅,或者把他金黃色的頭髮全部拔光……但考慮到雙方的體型及體力差距有可能使自己變為被打、被拔的一方,肖穎識相地放棄了。
他狠狠地從原東手裡扯過自己的背包,給了對方一個「我鄙視你」的眼神後,昂首走向宿舍大門。
「肖肖。」身後的人在叫自己,肖穎很不情願地轉過臉,就見那人以萬分優雅而迷人的儀態說出了罪該萬死的話,「你的大腿真美!」
肖穎期待對方道歉的美好願望立即落空,果然不應該對這個惡棍存在任何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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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臉上的傷痕
「背包事件」已經過去幾天了,肖穎進宿舍大門時不幸被看門的老大媽撞見,於是「肖穎星夜被襲,連衣服都被搶走了」的流言吵得沸沸揚揚,至今仍有同學跑來咨詢肖穎遇襲時的具體情況,以便下次自己遇上時輕車熟路,機智應對。
「這都是些什麼人!」肖穎打發走又一個在系門口「巧遇」他並詢問情況的同學後,終於忍不住爆發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那個外表像正人君子,內在卻下流無比的惡魔老師原東所賜。
肖穎下著結論,眼睛卻瞄到系門口停放的原東的白色轎車,不禁怒從心中來,惡向膽邊生。他四下看看,確定沒人經過後便走上前狠狠地在純白的車身上踏了幾腳。裝有防盜系統的車子很快「啾啾」地哀泣起來,肖穎嚇了一跳,轉頭就逃。
「碰!」果然吧,從來沒有幹過壞事的人最好不要去幹壞事,因為技術不熟練所以很容易被現場抓包。肖穎略顯心虛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的原東,低聲咕噥著:「撞到頭的是我,你那是什麼表情?」(你踩了人家的車,這麼快忘了?)
「你怎麼這麼倒霉?轉個頭都會撞到窗戶!」原東緊皺著眉,怒氣沖沖地向肖穎吼叫。
哦,這是什麼狀況?我倒霉你至於氣成個這樣嗎?果然你是個不可理喻的傢伙。肖穎無奈地歎口氣:「我過來的時候這扇窗戶是關著的啊,誰知道它怎麼打開了。」
只見原東大踏步來到自己的車前,在看到那幾枚黑色「印章」時微微一愣,狐疑地望向肖穎,肖穎則緊閉雙眼,口中唸唸有詞:「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
不知道是不是所念的「咒語」奏效了,肖穎全身瑟縮著迎接的原東的巴掌並沒有打下來,而是改變了方向,拉起肖穎並把他塞進車裡。
「幹什麼啊?你要把我帶到哪裡?」肖穎的問題在汽車發動後就沒有停止過。
「囉嗦,當然是去醫院!」在被一百零一次詢問後,原東終於回答。
「哦。」聒噪的人停了一下,但馬上發出更大的噪音,「去醫院?你瘋了,不過是小小地碰了個頭……你還嫌我上次不夠丟人是吧,這次還要讓醫院的醫生也來嘲笑我!」
「你去看病,他們幹嘛嘲笑你?」原東忍不住好奇道。
「笑我小題大做啊,這麼碰一下,說不定連腫都不會腫……哎喲!」一邊發言一邊朝頭上摸去的肖穎大叫出聲,摸上去還挺疼的嗎,而且手上黏乎乎的這是什麼啊?他定睛一看,差點暈了過去,「怎麼會流血的,不就是撞了一下嗎?」
肖穎的聲音越來越小,自從看到手上沾的血後他就覺得額角異常疼痛起來,很有可能要縫針,開刀,動手術……肖穎絕望的想,怒視身邊的原東:都是你這個掃把男害的,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醫院裡,急診室的醫生眉頭緊鎖,對這兩位小題大做的病人和「病人家屬」無可奈何。
「我不用開刀嗎?醫生,你不要安慰我,我很堅強的,什麼壞消息我都能承受。」病人可憐兮兮卻努力裝出自己很勇敢的樣子。
「不用,不用!」醫生強調,只是被釘子劃破了頭皮開什麼刀啊?
「只這麼消毒、包紮一下,沒問題嗎?過幾天真的就會好嗎?好了以後會不會留下傷疤啊?」「病人家屬」緊張兮兮,問題似連珠炮。
看在他長得實在帥的份上,女醫生自動忽略前兩個懷疑她醫療技術的問題,直接回答最後一題:「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疤痕的。」女醫生很自然地朝病人的臉上看去,微微一愣:剛才一直注意病人頭上的傷而沒有注意他的長相,沒想到他的臉……這樣的話,會不會留下傷疤都沒有太大的影響吧。
感覺到女醫生片刻的錯愕,肖穎下意識地抬手遮住自己右頰上猙獰的長疤。這道疤是從胎裡帶出來的,二十年來肖穎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看著原東緊張的樣子,肖穎心裡熱熱地泛著感動,只有他還關心自己頭上會不會有疤吧?畢竟一般人都認為臉上已經有那麼長一道疤的人再添一兩個小疤也沒什麼的吧?
肖穎看一眼原東,後者正湊在醫生身邊詳細地詢問各類消炎止痛藥的功用和性能,於是肖穎又感動得一發不可收拾——原來原東他,是一個如此溫柔的人啊!
「謝謝你,漂亮的醫生,這是我的電話,改天一起喝茶啊!」某人萬分瀟灑地揮揮手,招呼一旁快要氣炸的肖穎,「肖肖,走啊,頭撞了又不是腳撞了,難道還讓我把你抱上車?」
肖穎轉頭向門外走去,一邊暗自覺醒:實在不該對原東有任何幻想,他是個花心大蘿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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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扔掉的內褲
「來嘛來嘛!」
「不行啊,小穎說不定還沒有睡著啊,別……」
對面床上一片混亂後響起了低沉壓抑的呻吟和某種規律的撞擊聲,肖穎屏住呼吸,盡量讓自己平靜地入睡,宿舍裡本來有四個人,但肖穎的上床在剛入學不久時摔斷了腿休學了,宿舍裡剩下了肖穎、大江、阿丹三個人,而後兩個人在兩個月前正式確定了戀愛關係,自那以後,肖穎在夜裡常常會聽到一些「異動」。剛開始時很不習慣,不是睡眠不足就是鼻血長流……搞得狼狽不堪,但現在已經基本適應了,即使對面是「嘿咻嘿咻」進行時肖穎也可以蒙頭大睡。
今天的情況和以往的很多個夜晚沒有什麼不同,但肖穎無論怎樣強迫自己都難以進入夢鄉,眼前不斷浮現原東那張英俊的臉……一定是因為撞到頭,腦震盪了才會想起那個白癡的,肖穎為自己找好理由,邊咒罵原東邊努力睡覺。
「肖肖,肖肖……」
一個聲音低低地壓抑著,在肖穎光裸的胸膛上響起。肖穎就在這個聲音主人的身下顫抖著,斷斷續續地吐出似拒還迎的音節:「不要……走開……」
雖然口中這麼說,當那人的舌頭離開自己的乳尖時,肖穎還是弓起腰來把自己的身體送上去。此時的身體彷彿完全不受大腦指令的控制,理智的羈絆承受不住快感的衝擊,重要的的堡壘相繼失守。
「放開……啊……」大手滑向扣子已經解開的牛仔褲裡並抓住某個重要的又及其敏感的器官上下套弄,肖穎口中除了呻吟也只能發出單音節、毫無意義的字眼。
「舒服吧?」
「嗯……」肖穎無意識地蜷曲著身體,伸手去拉胸前那顆金黃色的腦袋,那人很快接受暗示上來吻上肖穎的嘴……
「啊……」肖穎一個激靈猛地睜開眼睛,認命地發現某個地方流出的白濁沾染了新換的內褲。
「怎麼了?小穎。」阿丹聲音啞啞地在黑暗中問。
「沒有,做了噩夢,沒事了,睡吧。」肖穎安撫了阿丹,悄悄地起身換了內褲,又偷偷摸摸地攥著髒掉的內褲扔往水房的垃圾桶。
「啪。」聽到「犯罪證據」落入桶內後,肖穎又不放心地把破紙箱等大型垃圾翻到上面。
很好,圓滿銷毀,沒人發現。
躡手躡腳地回到床上,肖穎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夢裡面那人吻他的情景浮現在眼前:金黃色的頭髮,俊美的臉龐——分明就是原東!
肖穎狠狠地捏著自己的臉,為什麼會夢見那個死人?而且居然還是春夢!
第二天剛入系門就看見原東很難得地一大早就出現在排練廳門口,肖穎暗歎倒霉,拒絕承認這個一看到他就用兩臂把他圈起來逼在牆角的變態是自己昨晚春夢的主角。
「肖肖,還疼嗎?」原東低頭吻上肖穎已摘除紗布的額頭。
用雙手抵在原東胸前,奮力拉開兩人距離的肖穎胡亂扭著頭躲避狼吻:「本來要好了,你這麼舔來舔去,不發炎才怪!」
「唾液是消毒的,精液也是,你要不要試試?」不顧胸前拚命抵抗的雙手,原東欺身上前。
「你……」肖穎欲哭無淚,哇,讓他死,這樣就不必在這裡被眼前的惡棍調戲了!
「晚上來我家,怎麼樣?」原東貼著肖穎的耳朵說。
「才不去!」意料之中,肖穎拒絕。
「我昨天撿到一條內褲。」看到肖穎一臉無所謂,很明顯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原東好心提醒,「上面有一隻可愛的流氓兔,你說我是叫你單獨去我家欣賞呢還是帶到系裡來讓大家一起……」
「我去,我去,我單獨欣賞!」肖穎在聽到那只「可愛的流氓兔」時就已經屏住呼吸了,聽到要拿到系裡時幾乎已經沒有呼吸了,他跳起來摀住原東的嘴,急不可耐地答應了原東的「邀請」。
「這麼勉強還是不要了。」原東故意拿喬。
「要的,要的,一定要的!」肖穎賠笑,卻在腦海中勾勒把原東剁成幾段的血腥畫面。
「要什麼啊?」
「請你讓我去你家,好嗎?」肖穎忍辱負重。
小影:哇,原東,你這麼缺德,小心被雷霹!
原東:我不怕,我有避雷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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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紅腫的嘴唇
肖穎在練功房裡死命地蹦啊跳啊,拉伸,旋轉……反正就是要拖延時間期望奇跡降臨,讓他不用去原東家。
「你已經把一年的圈都轉了,你確定還要繼續?」原東悠閒地倚在橫桿上,淡淡地問。
要你管,我就轉,我就轉,我轉,我轉……咦,怎麼回事,失去重心了,要摔交了嗎?不要啊!肖穎絕望地等著掉到地板上屁股摔成兩半的慘況,但原東已經上前來穩住他了。
「你們形體老師沒有講過轉太多圈會轉暈嗎?」原東看著肖穎,一副「你是白癡」的模樣。
但肖穎沒有注意到這些,兩人近距離的身體接觸使他想起昨晚的春夢,原東吻著他時那暈眩卻又清晰的觸感……
原東看著倚在自己臂上的肖穎雙目迷離地微張著嘴唇,花費了二十分之一秒使自己相信這笨蛋是在索吻,然後毫不客氣地吻下去……
「你是豬嗎?」
「豬」沒有回應,專心地開著車。
「不是豬怎麼會把舌頭伸進別人嘴裡?」設想對方回答「不是」後,肖穎接著厲聲指責。
「豬」翻了翻白眼,決定把聽到的話當耳旁風。
「還有,你幹嗎那麼用力?」用手指摩了摩自己的嘴唇,肖穎繼續譴責,「讓人家的嘴都快腫了!」
最後他總結為一句超大分貝的:「只有豬才會這麼做!」(豬會麼?小影懷疑,遭PIA~~)
「喂!」原東叫他,肖穎得意:終於給我有反應了,看我怎麼罵得你屁滾尿流……「你不下車嗎?已經到了。」哦,要是到了的話先下車好了。
「這裡是你家?」肖穎問,挺普通的房子嘛,原以為原東這種誇張的傢伙一定會住萬分誇張的房子說。
伸手推門進屋,原東低咒一句:「又沒關門!」
見此情形,肖穎快速反應:原東不是一個人住。不會是和他爸爸媽媽吧?要是的話,該怎麼介紹自己呢?肖穎一片混亂。
但是原東不是和父母住在一起,這一點在肖穎看到客廳沙發上躺著的人時就明白了。只見一個髮色烏黑的美麗男子側躺在沙發上,長長的頭髮凌亂地散放在光裸的胸膛上,穿著牛仔褲的腿蜷曲著……如果這只能稱做美妙的畫面的話,接下來發生的事只能用詭異來形容了——原東極為溫柔地走上前去,撿起落在地上的毛巾被輕輕地蓋在那人身上……
眼睛發酸,鼻子發酸,全身都發酸,明明沒有在切洋蔥,怎麼會這樣呢?
「好了,我們去我的房間。」原東壓低聲音說,明顯是怕吵醒那人。
「去你房間幹什麼!」肖穎才不要去。
「做愛呀。」原東直截了當地說。
「你去做夢吧!」肖穎兩眼不離沙發上的黑髮男子,惡狠狠地拒絕。
察覺到肖穎非同尋常的怒氣和冒火視線所指的方向,原東驚道:「你不認識哥哥了?」
「什麼?」肖穎迷糊了。
「這不就是幫你投胎的哈得斯嘛,你連他也不記得了?」原東上去一把拉起還在睡夢中的哈得斯,猛拍他的臉讓他睜開眼睛。(所謂溫柔~~~~~~~~小影暈!)
肖穎看著屈服於原東淫威,努力睜大渴睡雙眼的黑髮男子,想啊想啊,努力地想……
「真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我以前絕對沒有見過他。」肖穎面對原東再三的追問,斬釘截鐵地回答。
「沒理由啊,如果神氣和神性都在,你不可能不記得送你投胎的冥王啊!」原東喃喃地吐出一堆字詞,肖穎一個也沒理解。
「要說神氣的話,我也不是很神氣啦,一般一般。」肖穎「謙虛」地說,把此「神氣」當成彼「神氣」。
原東被腦中的問題困擾,不理會他的雞同鴨講。
「你剛才說什麼投胎啊什麼閻羅王的,是不是系裡的新節目?給我一個角色怎麼樣?只要當男二號就行了……不行嗎?那群舞的時候讓我也參加總行吧?」肖穎覺得有必要利用他和原東的「關係」弄一個角色來跳跳。
「別說話,不然把你嘴堵住!」原東需要安靜地想剛才的問題。
「連群舞的最後一排都不行?又是因為我臉上的疤嗎?」肖穎神色暗淡地低下頭去,不自覺又伸手摀住右頰的長疤。
見狀,原東憐愛地捧起他的臉,溫柔地吻上去……
第二天,肖穎在找了十幾個教室後終於在A階找到了剛下課的原東,他捧著有些紅腫的嘴唇,大罵:「你這個色豬,親呀親的,看我的嘴成了什麼樣了!」
「你在班裡是擔任宣傳委員吧?」原東問道。
「咦,你怎麼知道?」肖穎抓抓後腦勺,原來自己這麼虛榮,連這個也告訴原東了?
「我是從你卓越的宣傳才能上看出來的。」原東臉上露出肖穎很熟悉的陰險式笑容。
肖穎則忙著尋找地洞鑽進去,以便從四周人灼熱的問詢眼光中逃開。
完了,這次誰都知道肖穎被原東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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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別人的眼光
「呸!」肖穎走過時有人「恰巧」在吐口水。
「什麼貨色嗎?也不看看自己那張臉,醜八怪!」
「不知道用了什麼下流的手段勾引原老師的,還是同性戀,噁心!」
「……」
四周的議論聲早已從竊竊私語轉為明目張膽,一雙雙燃著仇恨的眼睛盯得肖穎喘不過氣來,他抬手遮住右頰上的疤。
「嗬,臉上還有這麼長的疤,聽說是生下來就有,肯定是前世做了什麼孽,老天爺給我的報應!」牙尖嘴利者立刻攻擊道。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不要臉!」
「下流,無恥!」
「……」
「住口!」一聲大喝,眾人驀地發不出聲,驚訝地望這眼前人。
「我長得不好看怎麼了?我臉上有疤怎麼了?我礙著你們了?原東他喜歡我,他就是喜歡我!我用了卑鄙手段了,我什麼卑鄙手段都用了,怎麼了?你們有本事也去用呀,有本事也纏上原東呀。你們好看是吧?你們臉上沒有疤是吧?可是原東就不喜歡你們,他就喜歡我這個臉上有疤的醜八怪,而且還是男的……」
氣噎在肖穎的喉嚨口,大顆大顆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他知道這個時候應該配合他氣壯山河的發言擺一個雙手叉腰,「潑夫」罵街的Pose,但還是不爭氣地哽咽起來。
「肖肖。」熟悉的聲音用專屬的方式呼喚著自己的名字,肖穎被原東帶進懷裡。
好啊,原東你來得正好!肖穎負氣地緊緊摟住原東的腰,踮起腳尖來主動吻上原東的嘴唇……
「你們好好看著吧,長疤的醜八怪吻你們的偶像了,你們全都給我去氣死吧,給我去哭死吧!」肖穎在心裡陰狠地詛咒著。
「肖肖你這麼熱情,我都快忍不住了。」原東壓低的嗓音響在耳邊,肖穎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抓住帶向某個地方,某個東西隔著衣料硬硬地刺向掌心……
呃,不會是他的那個吧?只是想氣氣那些過分的人,不用做這麼全套犧牲自己小手的貞操吧?
肖穎咬著嘴唇,從牙縫裡擠出威脅的話:「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小心我閹了你!」
「哇,我好怕,可憐我連一次也還沒有插進去呢!」原東裝可憐。
天呀,又來了!肖穎把目光轉向眾人:現在你們知道是誰下流,無恥,使用卑鄙手段了吧?知道是誰纏著誰了吧?
「原來事實是這樣呀!」
「對哇,肖穎用肉體誘惑原老師,但是又只給一點甜頭,搞得原老師心癢難耐,看得到卻吃不到,當然心心唸唸全想著他了!」
「這肖穎手段也夠卑鄙的了!」
「對呀,死纏著原老師,簡直是下流,無恥。」
「……」
自那天那件事後,輿論就改為以上版本。
[這裡是插播劇場——肖穎:(淚水、握拳)原東,你給我洗乾淨了等著!
原東:(淚水、激動)肖肖,你終於肯讓我做了嗎?
肖穎:(冷笑、拿刀)現在我就去做了你!——這裡是插播劇場]
操場上,原東和肖穎面對面立著。
「你給我認真一點,嚴肅,要嚴肅,我說得是重要的事!」
「我認真得很啊!」
肖穎見原東叼著一根煙,斜靠在籃球架上,在他嚴肅了談話紀律後仍不站好便發火了:「你給我站好!」只見他伸出手來,一把揪住了原東的領帶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但下一秒,肖穎怒火沖天的臉上忽然呈現出了無比的溫柔,簡直稱得上柔情似水,原本緊攥著原東領帶的右手改變了動作,小心翼翼地為原東調整著領帶的位置:「你呀,總是這麼不小心,領帶都歪了!」肖穎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甜膩膩的話語多像一個女人。
「那就親一個吧!」原東湊上來,作勢要吻。
「你去死!」看到剛剛經過籃球場的一個系裡的同學走遠,肖穎恢復前一種怒火狀態,揪著原東的領帶猛地把他甩出去。
原東一個趔趄,但還不至於摔倒,他站定後笑笑,「你怎麼這麼火爆了?」
「你一天給人強吻個十幾二十次試試,看你火不火爆!」肖穎大聲控訴,今天簡直快被這個色情狂吃光光了,太卑劣了,居然看準了他在別人面前要裝做和他親密這一點,肆無忌憚地亂吃豆腐。
「我吻得不亦樂乎呢!」原東的最強項就是火上澆油。
「你還敢說!」肖穎握拳威脅,自從他某一次不小心忘了雙方的體格差距,向原東揮拳相向並發現對方根本不會還手後便時不時對原東拳腳相加,「以後不准你再乘機佔我便宜了,聽到沒有?不然我……」開動腦筋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威脅方式,肖穎只好很沒創意地學習電視上的壞人,「不然我就讓你死得很難看!」
扔下一句聲音超大的威脅後,肖穎滿意地離開。
「肖肖你其實,很在乎別人的眼光吧?」原東還是斜靠在一旁的籃球架上,以平時的語氣波瀾不驚地說。
肖穎的身形顫動一下:你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嗎?白癡,你什麼都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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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戀愛的勇氣
肖穎走進宿舍,頭朝下以大字型栽倒在床上,心想一天的裝腔作勢總算挨過去了,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
「小穎啊,你這麼快回來了!」是阿丹的聲音。
「嗯。」肖穎的嘴巴悶在枕頭裡,模模糊糊地答應著。
「快和我們說說看,今天和原東進展到哪一步了?」阿丹的聲音飽含著興奮,「你起來啊!」
原東?肖穎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某兩個最讓自己頭疼的字眼,於是沒好氣地說:「我和他根本沒關係!」
「還騙人,不夠朋友哦!」阿丹眨眨眼,「老實交代。」
肖穎一骨碌爬起來:「阿丹你怎麼也相信那些無聊的傳言呢,我們從小學就是同學了,你還不瞭解我嗎?我和原東,你覺得可能嗎?」
「你覺得不可能?」阿丹反問。
「那當然了啊,你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我和他哪一點相配啊?」肖穎白了阿丹一眼,果然不管個子怎麼長,白癡就是白癡。
「哪一點不相配啊?」阿丹繼續反問。
肖穎歎一口氣:「真是敗給你了!你說原東長的怎麼樣?」
「大帥哥啊!」阿丹嘿嘿地笑者,「剛開學時我還想追他哩。」
「 那我呢?」
「小穎也很可愛啊!」阿丹說著,又實事求是地補充道,「就是臉上有疤。」
「這不就對了,而且原東還是老師。聽說他二十歲,也就是像我們這麼大的時候,就在國外拿了很多獎了,而我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正式登過台,那種人根本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
「可是小穎你喜歡他吧,從你第一次看見他就喜歡他吧。」
肖穎想起九月蔚藍的天空下那人一甩耀眼的金色頭髮,挑一挑修長的眉毛,住進自己心裡……
是啊,從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已不由自主地愛上你啊。
「那就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吧,只要自己愛得純粹就夠了!」肖穎在路上騎著自行車飛馳,反覆回味著阿丹的話,只要相愛就好了,只要相愛就夠了。
胡亂地把自行車扔在花壇邊,肖穎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爬樓梯來到六樓的原東家,按了兩次門鈴仍得不到回應,肖穎伸手去敲門,但手指剛觸到門門就打開了。
腦中浮現原東微怒的臉:「又沒關門!」,肖穎猜想一定是那個黑髮的哥哥又忘了關門了。
「啊,是你啊!」黑髮的哥哥揉著剛睡醒的眼睛來到門口,把肖穎從不知所措中解救出來,「快進來坐!」
「你找東東吧?」為客人端來一杯清茶,原野詢問坐在沙發上的肖穎。
東東?怎麼原東的小名不是「惡魔東」、「豬頭東」一類的更適合嗎?但肖穎沒有質問這個看上去和原東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可愛的黑髮哥哥,他老老實實地回答:「嗯,他不在啊?」
其實答案昭然若揭,如果原東在家怎麼會這麼久不動聲色呢?
「是啊,他也不知道去哪裡了,根本都沒回來吃飯。」原野已經清醒過來,詳細解答著肖穎的問題。
「那我先回去了,打擾你了!」肖穎站起來準備離開。
「一家人還有什麼可客氣的!」原野站起來送肖穎到門口,「要不你等等他,可能就快回來了呢。」
肖穎臉色發黑地咀嚼著可愛哥哥所說的關於「一家人」的話,一陣惡寒,他們家的人還真的都是一個風格——根本不管對方意見,自己認定了就當成事實看待。
「不用了,我沒什麼要緊事!」肖穎搖搖手,「再見!」
「啊,反正什麼時候做都是一樣的,再見!」原野嘴角邊始終掛著迷人的微笑。
肖穎滿臉黑線,果然你是原東的哥哥沒錯,又一個色情狂!
肖穎騎著自行車返回宿舍,覺得怪掃興的,本來是激情滿懷地來告訴原東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的決心,結果連他的人影也沒看見,還被當成是要去「做」的……
肖穎一邊無力地蹬著車子,一邊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有好多情侶,而且都是一男一女,男人喜歡男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現象吧?
不過肖穎喜歡原東,這是永遠不變的事實,只要是相愛的人,不論對方是男的還是女的,都要永遠在一起……肖穎確定著自己的心情,忽然有一種把自己的愛情通告全世界的衝動——請全世界的人都來為我的幸福歡呼或者嫉妒吧!
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其實是小影的安排~~~嘟嘟嘟,偶吹著喇叭走,你們去痛苦~~~),就在肖穎兀自幸福到快要發狂的時候,一瓢,不,一水庫冷水照面潑到他頭上。
馬路旁邊,是原東的白色轎車,原東很紳士地正在為某個女士打開車門,一個擁有罕見的藍色頭髮的女人姿態優雅地伸出細白的腿,把手搭在原東的手上。
啊,我說什麼了,他果然是個花心大蘿蔔,白天親了我那麼多次還不滿足,現在又出來找女人!
肖穎要發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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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藍發的女人
肖穎戰戰兢兢地挨到教師休息室,伸手敲敲門,聽到裡面說「進來」後步履沉重地進去。雖然確信自己並沒有犯什麼錯誤,但凶神惡煞般的訓導主任突然傳喚,肖穎實在無法輕鬆面對。
「來了啊,先坐一下!」訓導主任發話。
肖穎不敢不從,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的角落裡,冷汗直冒,搜腸刮肚地尋找自己有可能被叫來的理由。訓導主任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投案自首」會從輕發落的。
難道是他不小心把墨水滴在教室裡剛刷的牆上的事被人告發了?還是和阿丹打架的事被人看到了?要不就是在圖書館公共圖書上批注的事被圖書管理員告發了?早上在餐廳說飯菜是餵豬的被聽到?用完水龍頭忘記關……
開門的聲音把肖穎的自我檢討打斷,一個女人的聲音:「哎呀,我來遲了,一個體育系的學生扭傷了。」
「八成是為了接近你假裝的!」訓導主任從一直「耕耘」著的文件上抬起頭,笑顏如花地說。
肖穎還沉浸在那罕見一笑所引起的無比震驚中,冷不防被誰的胳膊帶向懷裡。
「小穎啊,想不想大表姐,瞧你都瘦了!」肖穎看著這個不認識的女人莫名其妙的表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拆穿她。
只見那個女人摘下自己的護士帽——一頭藍發!肖穎迅速對號入座,想起昨天坐在原東車子上的藍發女人。
「真想不到肖穎你是范老師的表弟!」訓導主任沒話找話。
肖穎在暗自「哼」一聲,你想不到有什麼奇怪的,我還想不到哩!耳邊卻聽到藍發女回答:「是啊,不太像吧,小穎小時侯可是個漂亮娃娃呢!」
你不用這麼強調是「小時侯」吧!肖穎不滿地瞪著那女人。
「哎呀,長大了就不黏人了,見了大表姐這麼冷淡,我可是為了你才專門調到這所學校的呢。」女人裝做不經意地說,其實是在給訓導主任解釋肖穎冷淡的原因,「好了,不打擾你了,我們先走了,改天一起去吃飯吧!」
訓導主任得到「改天吃飯」的許諾,幾乎不笑的臉上露出難看的笑容。
走出系門,藍發女很沒形象地大笑起來:「他笑起來好難看啊!臉像皺了的橘子皮。」
肖穎驚訝於美女也可以笑到這麼張牙舞爪,只好微微地抖著肩膀附和似的笑著。
美女忽地停住笑,向肖穎伸出手來:「你好,我叫范依然,很高興認識你。」
肖穎手忙腳亂地伸出一隻手,又發現錯伸了左手而趕快換成右手:「你好,我叫肖穎,認識你很榮幸。」
「二百多年沒有握住這隻手了……」范依然目光迷離,喃喃地說。
「你真幽默。」肖穎被對方的話嚇了一跳,以為是超出自己理解以外的高深的幽默。
范依然愣了一下,隨即淡淡一笑:「瞧我都忘了,你什麼都忘了啊!」
一個雖然好看但莫名其妙的女人——肖穎在心裡給范依然一個定位。
「我可以抱抱你嗎?」范依然忽然提出要求,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無限深情並充滿期待地望著肖穎,「一下就好。」
「這……」這是什麼年代,隨時都有這種要佔別人便宜的人嗎?還是自己落後於時代了?
在肖穎驚訝的檔上,范依然已經顫抖著抱了過來:「二百年了,你想我嗎?為什麼那麼傻?為那樣的男人值得嗎?有我愛你還不夠嗎……」
肖穎在范依然的懷裡難受地掙扎著,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這麼抱著實在是有說不出的怪異,肖穎想要推開她,但卻聽到壓抑的抽泣聲。
「我不能給嗎?你想要的那些所謂的幸福……只要他嗎?那我算什麼……在你心裡,我算什麼?不要這樣殘忍,不要再對我這樣殘忍了……」
肖穎不知道范依然這些話是說給誰聽的,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抱住自己來說,但肖穎聽得清清楚楚:抱著自己的這個女人,她是如此深刻如此痛苦地在愛著一個人啊!
肖穎覺得自己有必要委屈自己一下,如果抱著自己可以幫到這個可憐的女人,那麼自己也沒有什麼理由非要推開她……他漫無目的地抬起眼來,卻看到原東陰魂不散地站在教學樓的另一端。
這一刻,風捲起地上的落葉,翻飛如一個累世幽怨的舞伶,原東抬手理一理額前凌亂的頭髮,淡淡地轉身離開……肖穎向著原東的背影伸出垂著的雙臂,但最終只是摟著懷裡的范依然,以男人的尊嚴拒絕任何一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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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漫長的一夜
肖穎精疲力盡地躺倒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告別他這無限茫然的一天。這一天,原本是自己要去質問原東用情不專的有利局面被范依然這個女人奇怪的話語和行為打破,現在自己和女人摟在一起的曖昧場面被原東當場「捉姦」,形勢真是有夠被動……
想起范依然那雙抱著自己的顫抖的手,肖穎不禁陷入沉思:看她的樣子,彷彿自己就是她所愛的人一樣,可是他們之前並沒有見過面,而她也一直在說一些自己根本不能懂的話……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定有些什麼內幕是自己所不知道的。
「肖肖,肖肖!」耳邊傳來低低的呼喚,肖穎在黑暗中睜開眼睛,藉著淡蘭色窗簾上映著的白色月光,看到枕邊原東那張放大的臉。
「……」肖穎後知後覺地準備尖叫,卻被原東摀住嘴巴。
「穿好衣服,跟我出來。」原東吩咐道。
「幹什麼?現在宿舍門已經關了啊。」肖穎聽話地起來,又忍不住抱怨,忽然想起,「哎,宿舍門都關了,你是怎麼進來的?」宿舍大門應該已經關了,而且他們寢室的門也鎖上了,原東是怎麼進來的?莫非在當老師以前原東是做飛天大盜的?
「就是這麼進來的!」原東拉起肖穎走到寢室的門邊。
「啊……」肖穎目瞪口呆,轉過頭去看著自家寢室那扇完好無缺的門,再看看身邊的原東:不可能啊,剛剛明明就在門的另一邊,而且自己圓睜著雙眼沒有看見原東用什麼手段啊,現在怎麼出來了?
肖穎沉浸在懷疑和探索的「樂趣」中,完全沒有發現原東已經帶著他走出了早就上鎖的宿舍大門。
「啊!我知道了!」肖穎一聲怪叫,跳著甩開原東的手,「你不要過來!」
「你知道什麼了?」原東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光是看樣子就知道他知道的肯定不是正確答案。
「你……」肖穎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沒有一個人,於是客氣地說,「你還是回去吧,雖然說愛情是可以跨越一切界限的,但是太勉強其實不是辦法,電視和電影上演的那些都是假的哩,你不要相信……」以後再也不去看什麼《人鬼情未了》之類的片子了,肖穎暗下決心。
原東忍著笑,壞心地走上前摟住肖穎的脖子,肖穎不敢掙扎,全身僵硬地說:「你可以親我,摟著我,都沒有問題,但是我求你看在我真的喜歡過你的分上,不要吸我的陽氣啊!」
「那換你吸我的陽氣怎麼樣?」原東抓起肖穎的手往自己下身帶去。
好像在下面的話是不會被吸陽氣的,肖穎放棄地想,為了生命健康,忍痛放棄上面的位子:「那你不准反悔,你永遠要在上面哦!」
「好的,你也不准反悔,你要一直被我壓哦!」模仿肖穎的語氣,原東神清氣爽地說道,「現在該說正事了……」
「就是這樣了,你懂?」原東講到口乾舌燥,看著肖穎一臉茫然的表情,最後問道。
「呵呵,我以前是你的王妃,因為誤以為你在外面很花心所以自殺了,現在投胎做了人,你是這個意思嗎?」肖穎聽了兩遍後總結出了要點。
「是的。」原東只希望自己不用再講一遍。
「那你是海王波賽冬,是一個天神?」
「不是天神,是海神!」
「一個意思的。」肖穎拍拍腦袋,「這個故事編起來還真費腦袋哩,虧你怎麼想到的。」(小影同意,還真費腦袋哩~~~~~)
「我不是編的,只是講述發生過的事實。」
「錯!」肖穎反駁,「不管是不是編的,你說的絕對不是事實。首先的一點,你說你和我很相愛,我誤解你然後自殺了,那真的是誤解嗎?你在外面不花心嗎?」
原東一愣:「不愧是我的安蒂乃朵夫琳,即使轉生了還是這樣敏感。沒錯,我以前是比較花心,但是我後來已經決定不再去冶遊,永遠守在你身邊了。」
肖穎低下頭:我這樣敏感,不是因為我是你的什麼安蒂乃朵夫琳,我這樣敏感,只是因為我愛你。
「好了,親愛的,不要生氣了,這二百年來我都是一個人守著你的水晶棺,為自己的錯誤贖罪啊,難道你還不肯原諒我嗎?」一向聒噪的肖穎埋首不語,令原東不知如何處理。
「原東,你為什麼喜歡我?」肖穎抬起頭,嚴肅地問。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最愛的安蒂乃朵夫琳啊。」原東覺得這個問題簡直沒有回答的必要。
「我愛你,原東,從我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就像是一種精確的魔法,我就是沒有辦法讓自己的眼睛從你身上移開。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全知道,我臉上有疤,是一個帶著罪惡降生的人,可是我就是愛你,不因為你是別的什麼,只因為你是你……」肖穎緊緊地抱住原東,淚如雨下,「我愛你,所以我們不要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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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4-11-23 18:02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