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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樓采凝《美女不要搞破壞》魅力四射500號寢室

樓采凝《美女不要搞破壞》魅力四射500號寢室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chembioorg 您是第1257個瀏覽者
誠徵化妝師,高薪?
她現在最缺最缺的就是錢了,
這張徵人啟事一定是天上掉下來給她的禮物,
更何況她擁有一雙巧手,可以把恐龍臉畫成可愛的唐老鴨,
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可奇怪的是,要徵人的居然是個年輕小夥子,
他要她負責幫他化小丑妝,還給她一個月20萬的超高薪!
這是什麼奇怪的差事?可沒關係,她勇敢的接下這挑戰,
只不過這老闆真的很超過耶!把她騙來後,不僅要她當化妝師,
還要她住進他家料理他的三餐,外加當管家婆、清潔工,
不但如此,還三不五時抓著她聊心事、談情事,
他是把她當成什麼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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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什麼?五百萬!」

  江唯晴苦澀地皺緊眉,光聽到這個數字,她已站不穩身子了。

  可是唯一的弟弟從小在校成績總是名列前茅,高中時期也是以非常高的成績畢業,他有志出國進修,好不容易考上托福,申請到美國大學,如果放棄的話,那就太可惜了。

  父母在鄉下務農,供他們唸書之餘已經沒什麼積蓄,而她從高中畢業後便來北部上班,接手負責弟弟的學費,現在她又怎能放棄呢?

  「沒錯,我聽說至少要三、五百萬。」說話的是她住處樓下開麵包店的老闆娘劉甜,「妳想想,到了那裡要吃、要住、要日常開銷,還得付學費,如果沒個幾百萬怎麼行呢?」

  「那我知道了。」她垂下臉,希望能快點想到辦法解決錢的問題。

  「非要去念不可嗎?」

  「他有這樣的資質怎能埋沒呢?」她淡淡一笑,「沒關係,我會慢慢想辦法的。」

  說著,她便開始將剛出爐的麵包上架,下班時間即將到來,會有不少客人上門。

  「姊,我不出國了。」一直待在外面聽她們談話的江俊豪走進店裡,「早說過我不考托福的。」

  「俊豪,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錢的事姊姊會想辦法,你就別擔心了。」唯晴走向他,「離報到還有一段時間,彆氣餒,嗯?」

  「妳會有什麼辦法?就像劉阿姨說的五百萬,不是五萬,光想辦法就會蹦出來了嗎?從小我是爸媽的負擔,念高中後成為妳的負擔,現在我不想再成為任何人的負擔。」他難抑傷感地說。

  「江俊豪——」唯晴對他吼了出來,「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們全家人的希望都在你身上,為什麼我不念大學,你可曾為我想過?」

  她喘息又喘息,可見這一串話她說得有多激動。

  「姊!」江俊豪噎凝無語。

  「所以,聽姊的話,不要想太多,回去休息吧!」她知道弟弟這陣子也到處去打工,就是為了一圓自己出國留學的夢想。

  「那妳呢?」

  「等一下客人會比較多。你先回去,我晚點就回去做飯。」見弟弟不再堅持,唯晴總算松了口氣。

  「好。」江俊豪輕輕一嘆後,這才離開,從旁邊的小樓梯步上五樓頂樓鐵皮加蓋的房子。

  住在這種鐵皮屋,冬天寒刺骨,夏天卻炎如火,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但租金便宜,這是他們姊弟倆唯一負擔得起的。

  「其實他是為妳著想。」劉甜補充了這句話。

  「我知道,但我不需要他這樣。」

  「那妳打算怎麼做?」雖然麵包店生意還可以,但扣除房租後賺的錢還得供兩個兒子念私立國中,劉甜雖想幫助她,但也愛莫能助呀!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會想到辦法的。」唯晴漾了一抹笑,不希望劉姨再為他們擔心,「但是……我可能要再另外找兼差或是其它工作,到時候麵包店就沒辦法……」

  她露出歉然的表情,畢竟這陣子劉姨給了她這份工作也幫了她不少忙。

  「我知道,反正我這間麵包店生意時好時壞,我一個人可以應付的。」劉甜握住她的手,可突然想到什麼又說:「不過,我先提醒妳,就算找不到高薪的工作,也千萬別去藉高利貸,那種東西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我知道,別為我擔心。」她點點頭,「才沒這麼傻呢!」

叮鈴——

  門上的鈴鐺響起,有客人上門了,唯晴立刻掛上甜美的微笑招呼道:「歡迎光臨,熱騰騰的麵包剛出爐喔!」



  直到近七點,麵包店裡的客人才漸漸散去。

  唯晴看看表,收拾好櫃 ,「劉姨,我先上去了。」

  「好,快回去做飯吧!別讓俊豪餓著了。」劉甜對她笑笑。

  「那我走 !明天見。」就在唯晴準備離開時,電話突然響起,她順手接起,「哦……是這樣呀!好,我們馬上送過去。」

  待她掛斷電話後,劉甜便問:「什麼事?」

  「那位說六點半會來拿蛋糕的客人,改成外送了。」唯晴很主動的走到冷藏櫃前,將蛋糕拿了出來。

  「糟了,外送的阿弟已經回家了。」劉甜懊惱地說。

  「我去好了。」她開始包裝蛋糕,「就麻煩妳打一通電話給俊豪,跟他說晚餐自己出去買了。」

  「妳別擔心,我會幫他買晚餐,反正附近都是小吃店,外送就拜託妳了。」劉甜滿是歉意。

  「別這麼說,我去去就回來。」唯晴將包裝精美的蛋糕提了出去,騎上機車前往目的地。

  送完蛋糕後,她想起這附近有間賣雞腳凍的小店,俊豪最愛吃雞腳凍,她決定買些回去給他解解饞。

當她停下車,走了一段路,卻始終沒看見那家店,該不會是她記錯了?

  搖搖頭,她正打算走回車邊,卻看見旁邊的柱子貼了張徵人啟事,上頭寫著——

徵 化妝師兼助理,酬勞高,意者親洽×××××

  「酬勞高!」唯晴被這三個字給吸引,莫非是老天爺在幫她?她剛好是科班出身,對化妝技巧還滿有信心的。

  只是這份徵人啟事還真怪,看起來不是很正式,該不會是有人在惡作劇吧?

  不管了,再怎麼說都是一次機會,她不能輕易放棄。

  再看看面試的時間是到今晚七點為止,現在剛好六點半,騎快一點應該還來得及。

  記下地址,她像拚命三郎般的往前衝,總算在七點以前趕到應徵地點。

  仰首看看眼前這棟似巴洛克建築的門面,她帶著疑惑按下門鈴,不一會兒就見一名中年男子前來問道:「小姐,請問妳找誰?」

  「我是來面試的。」唯晴立即翻開小記事本,「你看,這個地址應該沒錯吧?」

  瞧他直望著自己,她的心口不禁一提,「是不是已經找到人了?」

  「呃……不是,妳請進。」中年男子讓開身。

  「謝謝。」她怯怯地隨他走進大門內,才發現裡頭光是院子都比市區小公園還大還漂亮,而主屋更是亟富歐風,非常別致。

  「請進。」中年男子回頭請她進入。

  唯晴點點頭,隨著他的腳步走進客廳,裡頭典雅復古的裝潢讓她眼睛一亮。

  「妳坐一會兒,我去請我們少爺過來。」

  「是。」唯晴左瞧瞧右瞧瞧,實在不敢確定到底哪個椅子可以坐,雖然她沒住過這麼好的房子,但也知道這些椅子及擺設必然價值不菲,又不禁懷疑住在這種大房子的人,有誰會需要化妝師呢?

  他剛剛所說的「少爺」,又是什麼樣的人?

  「咳咳……」突然一道輕輕的咳嗽聲打斷她的胡思亂想。

  唯晴迅速轉身,目光正好與於痕四目交接,頓時她像傻了似的直望著他俊魅的外表。

  「妳是來應徵化妝師的?」於痕坐進沙發裡,蹺起二郎腿,一雙深邃的神秘黑瞳直瞅著她。

  「是的。」她趕緊移開視線。

  「妳幫人化過妝嗎?」

  「以前在電視台當過化妝師的助理。」說起這個,唯晴才發現雖然她對自己的化妝技術有信心,但關於這方面的資歷真的太淺了。

  「只當過助理?!」於痕眉一揚,「我可不想當試驗品,妳回去吧!」

  「我會盡力的,雖然我以前只是助理,但也為不少人化過妝,請你讓我試一試。」她極力為自己爭取機會。

  如果有高一點的酬勞,對她會是很大的幫助。

  「於痕,就用用看吧!咱們只貼了張不清不楚的徵人啟事在表演場地外的柱子上,她還是頭一個來應徵的,你再等要等到哪時候?」宋鈺雙手抱胸地從另一間房間走出來。

  「這就要怪你了,要你把徵人啟事公布在校園內,你偏不。」於痕睨了一眼這位損友。

  「如果你將消息貼在學校公布欄,保證你每天會有應徵不完的女同學,到時你可有得忙了,我這可是為你著想。」宋鈺笑望著他。

  「那你們的藉我用好了。」於痕漫不經心地道。

  「不,我們的化妝師都不外藉,你自己看著辦吧!」當然,宋鈺他們並不是這麼小氣的人,會這麼說還不是想看看這位向來沉穩的傢伙急得跳腳的模樣。

  「宋鈺——」

  於痕直想發飆,可突然想到旁邊還站著一個人,難道宋鈺真以為他不敢用她?!好,那他就答應她,讓他們跌破眼鏡。

  於是他轉向唯晴,「妳叫什麼名字?」

  「我姓江,江唯晴。」她趕緊從他們怪異的交談中回神,從包包裡拿出隨時準備在身上的履歷表遞上,「這是我的——」

  於痕接過一看,「二十一歲?」

  「對。」她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他的眸光瞟向宋鈺,跟著露出挑戰的微笑,「與我同年算有緣。OK,明天就過來吧!」

  唯晴眸心一亮,「時間呢?」

  「現在我放寒假,妳九點以後再過來吧!」於痕將手中的履歷表隨意往桌上一扔。

  看他這種不經意的動作,唯晴覺得自己非常不受重視,但是為了賺錢,她必須忍耐。躊躇了會兒,她還是厚著臉皮開口,「請問酬勞呢?」

  於痕挑起眉,睇著她好一會兒才問:「妳想要多少?」

  「呃!怎麼這麼問?」她反而不知如何反應。

  「妳不說我怎麼知道該給多少?」於痕再一次瞅向宋鈺,「你弄的徵人啟事上有寫嗎?」

  「我只寫酬勞高,不過高到什麼程度就要看你的誠意了。」宋鈺一副惡作劇成功的愉快表情。

  於痕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看向唯晴,「這樣吧!既然妳也不說,那一個月就……」他摳摳眉毛,隨便說了個數字,「二十萬可以吧?」

  唯晴的小嘴驀然一張,半晌合不攏……二十萬?!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怎麼?嫌少?」他皺眉看她驚詫的表情。

  「不是,是……很多。」這麼說,只要做兩年就可籌到弟弟出國唸書的費用了!

  「那就好。」

  「那我可以做多久?兩年嗎?」她急問。

  「兩年?!」回話的是宋鈺,「不好意思,我們不過是為了開學的演出才找化妝師,所以妳的工作為期……兩個月。」

  「兩個月?!」唯晴神情一黯,繼而一想兩個月也有四十萬,至少解決一部分的問題。那就暫時這樣吧!

  「妳到底是做不做?」於痕不耐地問道。

  「我做,明天早上會準時過來。」她朝他們一鞠躬。

  「明天別來這裡,到妳看見徵人啟事的地方,在那旁邊有個樓梯,直接上頂樓就行了。」宋鈺補充道。

  「是……我知道了。」雖然對他們所說的開學演出不是很了解,但這個機會她一定會好好把握,反正日後就會明白了,「那我先回去了。」

  江唯晴要離開之前又看了下眼前這兩個外表同等絕魅俊逸的男生,這才徐徐轉身,跟著剛剛帶領她進來的中年男子離開。

  「這樣你滿意了吧?」於痕半瞇著眸望著宋鈺。

  「很好,那我們明天起就可以正式彩排了。」他雙手插在褲袋內,「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

  「你好走,不送了。」於痕撇撇嘴,「明天排演時可別吃螺絲。」

  「放心,我可沒這麼遜,晚安。」說著,他便離開了。

  於痕面帶微笑的站起,雙臂抱胸地望著他走出去,接著他眉一揚,也拾階上了二樓,開始準備他明天的台詞。

  ************

  說起這次的話劇表演,全然是500號寢室這八位王子一時無聊興起的點子。

反正他們自己不玩些花樣,學校一定也會想出更令人絕倒的把戲,既然如此,他們倒不如自己發起,雖然  有時不按牌理出牌的遊戲很讓校長與學校董事難堪。

  但,這不正是他們的目的嗎?

  搞得他們頭大,久而久之就不會再在他們身上動腦筋了。

  第一天上班,唯晴準時九點到達,可是大門卻一直深鎖著,是她記錯時間了嗎?重重嘆口氣,她坐在門外階梯上等著,直到九點半依然不見有人來!可偏偏她忘了留下對方的電話,這下也沒辦法聯繫了。

  「該怎麼辦呢?」她大嘆口氣。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聽見一陣腳步聲,她立刻站起,正巧看見於痕穿著一件俊帥的白色休閒裝懶洋洋地爬了上來。

  「你好。」她趕緊朝他點點頭,「我沒看見別人過來,沒人為我開門。」

  「什麼?沒人開門?」他擰起眉頭,這才拿出鑰匙將門打開,推開一瞧,裡頭果真一個人都沒有。

  「真是,那些傢伙到底在搞什麼?」他走進裡頭,將身上的背袋重重往地上一丟。

  「你怎麼了?」唯晴嚇了一跳,趕緊將他的背袋撿起來放在一旁。

  「沒什麼。」他回頭看看她,「算了,妳回去吧!我不會扣妳薪水。」

  「這怎麼行?既然什麼都沒做,薪水我是不會拿的。」唯晴說完,無奈地轉身離開。

  「等等。」看見她頹喪的表情,於痕突然改變想法,「既然來了,就為我化妝吧!自然一點,不要太濃。」

  之前他就藉了表姊的化妝師,卻將他化得跟鬼一樣,還真是受不了。

  「好的。」唯晴立刻笑著點頭,並拿起化妝箱打開。

  「請將眼睛閉上。」她要先為他上粉底。

  看著他將雙眼閉上的俊臉,帥氣的五官、漂亮的長眉、挺直的鼻樑,唯晴竟微微愣住,就這麼著迷地望著他……

  等了好半晌都沒見她有動作,於痕隨即張開眼,就見她直盯著自己瞧!

  「餵,妳在幹嘛?」他立刻坐直身軀,「呵!我原以為妳會比較不一樣,沒想到跟其它女生沒兩樣,妳說,幹嘛直盯著我看?」

  「呃!」唯晴站直身子,尷尬地解釋,「對不起,我只是……只是……真的對不起……」

  見她慌得手足無措的模樣,於痕搖搖頭嘆了口氣,「快點化吧!不要慢吞吞的。」

  「是。」唯晴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別去注意他的俊魅,專心的為他打粉底、上妝……直到化好妝,她怯怯地拿了鏡子給他,「你看看,可以嗎?」

  於痕並沒抱多大的希望,隨意抽過鏡子望了眼,卻奇異地睜大眸子,慢慢咧嘴笑了出來。

  「到底怎麼樣?」她緊張地問。

  「哈……真的很不錯,算我沒看走眼。」他滿意的站了起來,想到什麼又說:「餵,如果我那幾個損友要妳幫他們化妝,妳可不能答應,知道嗎?」

  「是。」她趕緊點頭,但心底仍有一絲難過,因為他像是忘了她的名字,從頭到尾只喊她「餵」;而她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只記得面試時另外一個人喊他於……於什麼的。

  於痕一邊搓著下巴,一邊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我一定要讓宋鈺那傢伙後悔。」

  「請問,我該怎麼稱呼你?」

  「哦!我都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於痕,妳也別喊我什麼於少爺、於先生了,就叫我於痕吧!」他爽快地說。

  「那我叫——」

  「對了,妳光為我化妝也花不了太多時間,順便幫我做些雜事吧!」他打斷她的話。

  「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就是跑跑腿,買點消夜、飲料,或者去飯店訂餐點之類的。」他帥氣地對她眨眨眼,「就這樣。」

  「我知道了。」抿唇想了想,她又道出疑惑,「只是消夜……不知道我得工作到幾點?」

  「我們排練到什麼時候,妳就什麼時候下班。」於痕突地站起,自作主張,「就這麼決定了。」

唯晴告訴自己雖然工作時間較長,但俊豪的晚餐可以請劉姨幫忙打理,應該不成問題。

  就在這時候,另外幾個人也到了,當他們看見於痕臉上立體的妝,不由瞠大雙眼,「這個妝是她化的?」

  「沒錯。」於痕得意一笑。

  「這樣吧!我們乾脆也麻煩妳了……對了,妳叫什麼名字?」尤培易問著站在旁邊默默不語的唯晴。

  「我叫江唯晴。」沒想到於痕沒問,反倒是別人問了。

  「江唯晴……好名字。」裴邑群笑說。

  「你這個死會的傢伙,別亂來呀!」安風瑟拍拍他的肩,笑睇著他。

  「只是說說罷了。」已經有了女友的裴邑群,心底哪裡還容得下別人。

  「我剛剛的意思是,妳的妝化得不錯,我們的也交給妳負責吧!」尤培易扯了抹笑。

  「不准。」於痕一把將唯晴拉到身後,對著死黨們說:「她是我的人。」

  唯晴看他緊抓著自己的手,口中說著「她是他的人」,內心竟出現絲絲不該有的悸動!

  「幹嘛這麼激動?不藉就不藉。」秦逸搖搖頭,「我們又不是沒帶人來。」

  「妳去那邊坐吧!等需要的時候再過來。」於痕隨即放開唯晴,指著旁邊的長椅。

  「是。」唯晴聽話的過去,看著其它人一一上妝完開始排演,她則靜靜地坐在一旁觀看,發現這出話劇裡帶著極重的嘲諷意味。

  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演這出戲?又是要表演給誰看呢?

  這一群人又是什麼樣的人?似乎都是些富家子弟,一個個瀟灑豪爽,做事嚴謹,言談又不失風趣。

  而她就在一夕之間掉進這股神秘的氛圍中……

  ************

  中午時間,排演結束。

  唯晴沒忘了自己的工作,立刻上前問道:「想吃什麼?我去買,便當好嗎?」

  「便當?!」眾人一愕。

  「怎麼了?」她不解地看著他們。

  「我們不吃那種東西。」於痕從口袋掏出一張名片以及幾張千元大鈔,「去這間飯店拿吧!我早就吩咐好了。」

  唯晴拿過一看,深吸口氣,「是葵曇亞飯店?」這間飯店的料理可是眾所週知的美味,不過價錢可一點也不討喜。

  「對,去吧!」於痕挑眉一笑,「對了,別忘了也買妳的一份,直接坐計程車來回吧!」

  其它化妝師都已經先回去,留下的只有唯晴,因為她已答應於痕做所謂「打雜小妹」的工作。

  唯晴點點頭,疑惑地拿著飯店名片走了出去。

  她看得出來他們全是富家公子哥,但這樣的揮霍還真是讓她難以消化,光是個中餐而已,幹嘛吃這麼好。

  來到飯店,她說出來意,領班立刻笑著走出來,「妳是於痕少爺派來的?」

  「對。」她點點頭。

  「請妳稍坐一下,餐點馬上好。」

  「是。」她看向一旁的椅子,然後坐下。

  「請問妳是於痕少爺的……」領班問。

  「呃,我只是他……他工作上的助手。」唯晴只能這麼解釋。

  「工作上的助手?看妳應該還很年輕,已經在『西達集團』實習了?」領班很訝異。

  「西達集團?你是說有名的半導體電子集團?」西達集團是國內電子業的龍頭老大,沒想到於痕和西達集團有關係,也難怪出手會這麼闊氣。

  「沒錯,這是他們家的事業,於痕少爺是準接班人……妳不知道嗎?」領班很訝異。

  聞言,她的思緒彷似掉進黑洞內,久久無法回神,因為這一切都離她太遙遠了。

  自己竟然會是西達集團接班人的助手?如果現在不是大白天,她絕對會認為這是一場夢。

  「好了,餐點來了。」領班從廚房助理手中接過餐盒,交給唯晴。

  「謝謝。」唯晴又問:「多少錢?」

  「沒關係,西達集團的人常常來這裡用餐,我會把帳記在上面的。」他笑著說。

  「這樣呀!那我知道了。」唯晴回以一抹笑,便提著餐盒離開了。

  在回程的車上,唯晴看著身旁大大的九個飯盒,不禁笑了……八個男生加上她,吃得完這麼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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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姊,你又要出門了?」江俊豪見姊姊每天準時八點半出門,卻搞不清楚她到底在做什麼工作。

  姊說,以她目前的薪水,要付第一期的學費絕對沒問題,以後她也會想辦法慢慢籌到足夠的學費,要他萬萬別擔心。

  但是,他又怎能光等著拿錢出國,不問姊姊的辛勞呢?

  「對,午餐已經準備好了,你中午用微波爐熱一下就可以吃了。」江唯晴提醒他。

  「我會的,晚上我也會自己出去吃,不用再讓劉阿姨費神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他可不希望連頓晚餐都要讓姊為他擔心。

  她欣慰地笑了,「你真的長大了。」

  「說什麼,你也不過大我兩歲而已。」江俊豪睨了她一眼。

  「是,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唯晴走向他,拍拍他的肩,「那麼姊去上班了,你好好待在家。」

  「對了,姊,你想過要升學嗎?依你的資質,考上國立大學一定沒問題。」

  「等你畢業後再說。」唯晴給予他安慰後,便走出家門。

  事實上她當然也想繼續升學,只是環境不允許,不過她不會遺憾,因為看見弟弟這麼有出息,一切犧牲都值得了。

  才走出家門,卻突然接到於痕的電話。

  「餵,是你嗎?」

  「對,是我。」他的聲音很乾淨好聽,非常好認。

  「今天你來我家吧!」

  「什麼?」

  「今天不去表演場地,下一段劇情還沒編出來,所以休息一天。」他做簡單的解釋。

  「既然不用排練,那我 」

  「你的工作就只是化妝而已嗎?不是說兼打雜小妹嗎?」於痕有點不耐地說。

  「哦好,我馬上到。」騎上機車,唯晴立刻前往於家別墅。

  才進門,她就聽見他問:「你會煮飯吧?」

  「啊?」她愣住,有點意會不過他的意思。

  「我問你會做飯嗎?」於痕瞅著她,「因為美國公司出了點事,我爸媽前往處理,連廚師都帶走了,前兩天你不是有帶自己做的點心去練習場地?我吃得還挺順口的,所以這陣子的三餐就交給你了。」

  「這樣好嗎?」她有所顧慮,畢竟是在人家家裡,總覺得不是很妥當。

  「當然沒問題,你甚至可以住在這裡。」他很乾脆地說,「怎麼?有什麼顧慮?哦……薪水是吧!我會把這份算 」

  「不是,好,我做,至於薪水這樣就足夠了。」雖然她亟需要錢,但她並不貪心。

  「那很好。」他笑著點點頭,順便提醒道:「我早餐還沒吃。」

  「那我馬上去做……對了,需不需要準備剛剛那位先生的?」她想起幾次為她開門的慈祥中年男子。

  「你是說林管家?不用,他們會自己解決三餐。」於痕一邊翻著雜誌一邊說。

  唯晴發現他從頭到尾只在她進來時望了她一眼,接著就直盯著雜誌說話。

  她不禁氣餒地苦澀一笑,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也就算了,竟然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好像她真是這麼的微不足道。

  「我知道了。」她四處梭巡了一圈,確定廚房的位置後才走過去,開始為他準備早餐。

  也不知他愛吃什麼,她索性熬了些粥,只因冰箱裡除了米和一些青菜、魚肉外,也沒有其它食材。

  半個多小時後,她將粥端到餐桌上,對待在客廳裡的於痕說:「可以吃了,那麼我先回去了。」

  「還有午餐和晚餐呢!何必來來回回的,多麻煩。」於痕終於抬起頭望了她一眼。

  「可是……」

  「別可是了。」於痕指著前面的椅子,「坐呀!你也吃一點,算是陪我,一個人吃飯怪寂寞的。」

  「嗯。」她微笑地點點頭,不知為什麼,聽他說「寂寞」兩個字時,她突然覺得他似乎很孤單。

  而那份孤單是來自於心裡……

  唯晴走進廚房為自己拿了只碗,盛了些粥坐在他面前,「這是鹹粥,你嘗嘗味道夠不夠?」

  「粥?」他眉頭一皺,「怎麼會是這種東西?我通常都吃西式早點。」

  「啊?」她立刻站了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我……我馬上去換,只是還得去買一些東西才可以 」

  「你這麼緊張兮兮的幹嘛?我說了什麼嗎?」於痕輕嗤,「你還真奇怪。」

  他又低頭翻著雜誌,突然手一頓,瞇眼看著雜誌中那位亮眼的模特兒,「你有男朋友嗎?」

  她剛要嚥下的粥因他這一問而噎到,差點吐出來,「咳……咳咳……」

  「你怎麼了?」於痕放下雜誌,皺眉看她。

  「沒……」趕緊抽來面紙拭拭唇,她才問,「你怎麼會這麼問?」

  「只是問問罷了,你念哪一所大學呀?」他以為她在念夜間部。

  唯晴不好意思地說:「我只有高職畢業。」

  他的表情有絲怪異,好像沒辦法想像現在還有人沒念大學的。「哦!」

  「還有,我沒有男朋友。」她笑了笑,「你有女朋友嗎?」

  「有。」於痕笑著將雜誌拿上來,心滿意足地說:「就是她,怎麼樣?很漂亮吧?」

  「對,真的很漂亮。」天,雜誌上的女模特兒是這麼的亮眼、五官細緻,美得不可方物!

  她凝神望著,繼而湧上胸口的竟是一絲絲落寞,「她是模特兒?」

  「她還在唸書,當模特兒只是閒暇時的娛樂。」他勾唇一笑,「改天我介紹你們認識,她也很會化妝呢!」

  「好。」看他臉上的笑容,她可以感覺出他非常非常愛他的女友,「你們兩個實在很登對。」

  「謝謝你了。」他颯爽一笑。

  「別這麼說。」唯晴卻因為他這一笑而失了心。

  「對了,用過午餐後,你可以在客房睡一下。」他舀了口粥人口,對她眨眼一笑,「很好吃。」

  「謝謝。」因為他的讚美,她欣慰的笑了。

  直到他吃完整碗粥,然後起身離去,消失在二樓,唯晴的眸光始終不曾從他身上移開。

  緩緩收回視線,她告訴自己萬萬不可以想太多,也不要作白日夢,這樣優秀的男人再怎麼也輪不到她呀!

  吐了口氣,她這才站起來收拾桌面。

  *** *********

  今天,唯晴依然準時到達練習場地。

  昨晚回去時,於痕交給她一把練習場的大門鑰匙,拿著這把鑰匙,她滿心歡喜,這表示他已認同她也是練習場的一員。

  轉轉把手,果真還沒有人到,她便用鑰匙打開大門走進去。

  裡頭一片昏暗,她順手將燈打開,呈現眼前的一幕讓她傻愣住

  一男一女就躺在陽台窗前相擁熱吻愛撫著,因為她的打擾,正用一雙不悅的眼神看著她。

  「對……對不起……」唯晴立即退了出去,背貼著大門幾乎忘了呼吸。

  是於痕和那位雜誌上的漂亮模特兒!

  真糟糕!怎麼辦?等一下她該拿什麼臉去見他?

  在外頭等了約十分鐘後,門被敞開,就見於痕懶懶地靠在門邊笑睇著她,「早知道鑰匙就晚點給你,沒想到你真會搞破壞。」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她依然對他感到抱歉。

  「不用再說這句話了,反正我和她時時甜如蜜,不差這點時間。」朝屋裡比一比,「佳琳想見你。」

  「佳琳?!」她眨眨眼。

  「就是我的女朋友。」將大門拉開,「快呀,別讓她久等了。」

  唯晴覺得好尷尬,但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她也只好勉強走了進去,當看見佳琳立刻點點頭,「你好,我是江唯晴,是……是于先生的化妝師。」

  「什麼于先生,第一次見面時不是告訴你直接叫我於痕嗎?」他在一旁聽得直髮噱。

  「是呀!喊他於痕就行了,對吧?親愛的!」佳琳上前勾住他的手臂,笑眼望著他。

  見他倆這般親暱,唯晴連看都不敢看,直點頭說:「我知道,那我先出去,晚點兒再過來。」

  「你以為任何時候親熱都行嗎?」佳琳這話雖帶著玩笑,但不難聽出她對唯晴的埋怨。

  「我……」唯晴委屈地看著他們,這瞬間已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佳琳,她膽子很小,別開這種玩笑。」於痕對她抿唇笑笑,一手攬在她肩上,那笑帶著萬分寵溺。

  「我本來就是開玩笑嘛!」佳琳望著唯晴,「聽說你化妝技術不錯,所以想向你討教一下。」

  「這怎麼敢當,聽說你也很會化妝。」

  「聽說……誰?於痕嗎?」佳琳轉首看他。

  「沒錯,閒聊的時候提起的。」他無所謂的說。

  「對了,明天我還要去北歐拍廣告,陪我去吧!」佳琳大膽地勾住他的頸子,抹著唇凍的粉嫩紅唇咬著他的下唇說。

  唯晴趕緊垂下臉,故意不去看這一幕,直到他們親熱的窸窣聲消失後,她才慢慢抬起臉。

  幸好不一會兒其它人也都到了,才稍微緩解她心底不安的情緒。

  「我說是誰呀?原來是咱們的小辣椒佳琳回來了,日本這趟旅行好玩嗎?」宋鈺一進門便以熟悉的語氣問道。

  「我又不是去玩,而是去工作,不過明天又要去趟歐洲。」佳琳的笑容裡有著諸多對自己成就的得意。

  「你呀!寒假都可以為自己賺不少錢了。」安風瑟也道。

  「是呀!我可不像你們幾位公子哥那麼好命,不打擾你們,我有事得先走了。」佳琳重重在於痕唇上印上一吻後,這才對他們擺手道別。

  「我說於痕,你怎麼會喜歡上佳琳呢?」歐陽昊天百思不解,佳琳在他的感覺中屬於驕恣的女人,如果是他絕不會看上她。

  而他也懂得於痕,雖然他外麥開朗,但從小父母就忙於公事經常不在家,因此他亟需要一位願意陪著他、傾聽他說話的女人。而佳琳不管怎麼看,都是百分之百不合格。

  「因為她很可愛,看著她的笑容會讓我心情輕鬆。」沒想到於痕的理由會這麼簡單。

  「好,那你就繼續欣賞她的可愛吧!」歐陽昊天看著唯晴,「剛剛面對佳琳時,會不會覺得很緊張?」

  「有……有一點。」她尷尬一笑。

  「你手裡的東西是什麼?」於痕這才發現她從剛剛手裡就提了一隻大袋子。

  「哦∼∼這裡面是保溫盒。」唯晴聳肩一笑。

  「保溫盒?幹嘛的?」

  「因為每次看你們中餐都得去叫飯店外賣,很不方便,而且那些料理雖然很好吃,但是太油膩,所以我就準備了午餐帶來。」她發現自己的手心都冒出冷汗了。

  就怕這些吃慣山珍海味的公子哥兒們,會吃不慣她做的午餐。

  「原來是午餐,打開來看看吧!」葛西煒摸摸肚子,「我早餐還沒吃呢!」

  「可是……這是午餐。」她看看於痕。

  「沒關係,就讓他們吃吧!」於痕站了起來,「既然你們要用餐,那慢慢吃,我去找佳琳,她明天就要去歐洲,我得多陪陪她。」

  「行,你就去做她的好情人。」歐陽昊天搖搖頭。

  「可是於……」唯晴想喊住他,告訴他她會費神做這些午餐全是為了他……全是為了他而做的。

  可是,這份關心在於他好像是多餘的。

  ************

  「唯晴,你做的菜真的很不賴。」

  宋鈺說出這句話後,其它500號寢室的王子也附和的直點頭。

  「多虧於痕,我們才可以吃到這麼美味的佳餚,倒是他本人一口也沒吃,全被我們給狼吞虎嚥吃光了。」坐在窗口看著外頭車水馬龍的宋鈺突然轉首望著她,「你不介意吧?」

  「啊!」唯晴先是一愣,隨即搖搖頭,「怎麼會介意呢?你們願意吃、肯吃,我就很開心了,其實我一開始很怕……怕你們吃不慣、不喜歡,會要我原封不動帶回家呢!」

  「那你就太客氣了。」宋鈺靠近她的臉,對她眨眨眼,「以後多多益善。」

  「這是什麼味道?」於痕回來了,才推開門就見宋鈺和唯晴臉貼著臉的親密動作……當然,這是從他的角度望過去的錯覺。

  他半瞇起眼望著他們,接著便聽見秦逸說:「你的助手擁有一手好廚藝,我們幾個人已將她帶來的東西吃個精光了。」

  「喜歡就吃吧!」於痕轉向杯盤狼藉的桌子。

  「我馬上去收拾。」唯晴細心的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當然也沒錯過他看著桌面的視線,因而趕緊走了過去。

  「別急,晚點再收,先跟我去一趟學校。」說完,他便往外走。

  「去學校幹嘛?」尤培易問道。

  「學校今天要發演出許可證,是我申請的就由我去拿,有了許可證才能安心排演,還有一些小道具也得搬過來,我們兩個去就行了。」他回頭解釋道。

  眼看他走了出去,唯晴還來不及收拾碗筷便追了過去,「等我一下。」

  於痕放慢速度,等她追上後才笑說:「你以後可以不用那麼麻煩的做午餐,我可沒多付你薪水。」

  「我知道,只是一些簡單的料理,沒關係的。」她甜甜一笑。

  「好吧!那就隨你了。」瞧她做些簡單的料理就能得到宋鈺的好感,那也算值得了。

  接著,她坐進於痕的車裡,來到了喬亞大學。

  來到這裡,唯晴像是大開眼界般,到處張望著……因為這裡和一般大學不同,無論是教室、大樓或宿舍都是這般新穎、有特色。

  向學校拿了許可證之後,兩人走在校園中最著名的楓紅大道上,於痕指著旁邊一棟大樓,「那棟大樓總共是十二樓,頂樓就是學校的表演場地,道具就放在那裡。」

  她點點頭,繼續隨他前往,當他們到達十二樓時,他又說:「道具在那兒,慢慢找吧!」

  「為什麼一所大學會有這麼專業的表演場地與道具?」她不解地問。

  「因為我們有所謂的表演社與話劇社,也常出去表演,當然得有具水準的軟硬體設備。」他簡單扼要的回答,並將一張單子交給她,「別多問,快找吧!這是道具號碼。」

  「是的。」唯晴接過單子,從這一頭往那邊尋了去,而於痕從那邊找過來,就在兩人交錯的時候,一個放滿道具的高櫃因為長年承受重物,一隻腳突然斷掉,順勢倒了下來

  眼看它就要壓向於痕,唯晴連想都沒想的立刻撲向他,「小心!啊 」

  櫃子重重壓在她的大腿上,疼得她叫出聲。

  於痕立即爬起,再將櫃子搬離,急急扶起她,「你還好吧?」

  「我的腳……好痛、好麻。」唯晴用力咬著牙,痛得都淌下淚來。

  「你真笨,我閃得開的,你幹嘛跑過來?」他蹙眉睨著她,語氣顯得急促。

  「對不起……」

  「你跟我對不起幹嘛?走,送你去醫院。」於痕隨即將她抱了起來,直往外頭衝去。

  「可是道具……」她好自責。

  「還管什麼道具,先去看醫生。」將她抱上車後,於痕立刻開車將她送往最近的醫院檢查。

  初步診斷過後,醫生挪了挪眼鏡說:「應該是壓傷了腿骨,可能無法走動了。」

  「什麼意思?不能走動!」於痕提高嗓門。

  「別誤會,不是一直不能走,而是至少得休息一個星期才行。」醫生補充。

  「早說嘛!」於痕望著直扁著嘴不語的唯晴,「怎麼不說話了?看你怎麼辦?當一個星期的殘廢嗎?」

  「對不起。」她脖子一縮。

  「又來了,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他重吐了口氣。

  「那我待在家裡休息一個星期好了。」幹嘛這麼兇,她又不是故意的,難道他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是排練的重要時刻,你以為你有多少時間休息?」看她的雙腿已經包紮好,他於是道:「我們回去吧!」

  「是。」她想站起來,但是……「啊!你這是做什麼?」

  他竟然又抱起她往外走,唯晴不得不以雙手圈住他的頸子,避免自己滑下來,可是這樣的動作卻讓他們之間變得更加親暱。

  於痕猛一吸氣,吸進鼻間的都是她的香味……猛地,他頓住步履,忍不住低頭看看她。他確信那不是人工香精的味道,而是發自於她體內的自然馨香。

  見他這麼看著自己,距離如此近,唯晴立即紅了雙腮,別開臉……

  他隨即像沒事人般加快腳步將她送進車裡,悶不吭聲的開車返回練習場地。

  「如果接下來很忙,我還是可以上班的。」唯晴偷覷了他面無表情的臉。

  「你要怎麼來?」

  「我弟弟還要一個星期才會出國,我可以請他早上送我過來,晚上再來接我回去。」唯晴想了想,這是唯一的辦法。

  「不必這麼麻煩。」

  「什麼?」

  「就住我家吧!」他說得非常簡單直接,唯晴絕對聽得懂,可是她卻沒辦法接受。

  「不……不行,我弟弟他 」

  「你弟弟幾歲了?」

  「他今年就要念大學了。」

  「那夠大了,以後他也該搬去學校住。」於痕突然笑了出來,且笑得有些譏諷,「說真的我倒是羨慕你弟,可以獨自搬到外面,擁有自己的空間。」

  「你也很好呀!」在家有人伺候,她反而羨慕他。

  「如果可以,我真想和你交換身份。」於痕轉首對她魅惑一笑。

  唯晴愣了下,因為他這一笑,讓她的心又狂亂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不給她反駁的機會,於痕當下做出結論。唯晴輕輕一嘆,心忖這下或許得麻煩劉姨幫忙照顧俊豪了。

  見她不再說話,於痕也當她是默許了,回到練習場地時,又是由他將她抱上樓。

  眾人看見這一幕都驚愕不已!

  「你們這是……」秦逸問道。

  「她的腿被道具櫃給砸傷了。」於痕將她放在椅上。

  「啥?你運氣真好,我們常去那裡也沒被砸過。」葛西煒看她的腿包成這副樣子,忍不住說:「看來傷得不輕?」

  「你這是關心還是幸災樂禍呀?」於痕瞪了他一眼。

  「當然是關心了。」葛西烽勾唇笑笑,「沒道具也沒關係,咱們來進行排練吧!」

  「化妝吧!」於痕替唯晴拿來化妝箱,並主動坐在她面前。

  看他這副像極了乖寶寶的模樣,唯晴不禁低頭笑了出來,那笑是這麼的單純、心無城府,卻也非常迷人,不禁讓他忘了收回視線。

  拿起粉底,要為他撲上粉,一瞧見於痕與自己對視的雙眸,唯晴的手頓了一下。

  「呃……有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她找著話題。

  「什麼事?」

  「既然只是排演,又為什麼次次都得上妝呢?上妝可以等正式表演再做就可以了呀!」她的眼神祇敢盯著他的頭髮瞧,連五官都不敢多看一眼。

  「因為我們的妝對這齣戲有很大的影響,每個人都有醜妝的表演,為了怕正式演出時會笑場,所以才決定排演時每個人都得上妝。」想出這個鬼點子的就是他們八個人,已打定主意在表演時非得讓學校的幾位高層氣炸不可,既然有這樣的打算,就得做到最好。

  這就是他們的堅持。

  「醜妝?!」唯晴回頭看看,「可我來的這幾天怎麼沒見到?」

  「因為今天才有醜妝的排練……裴邑群第一個登場。」他笑指著一直躲在角落不敢見人的主角。

  「嘻……」唯晴脖子一擠。

  她的笑是這麼的乾淨無雜質,與其說好看,倒不如說吸引人的目光。

  於痕趕緊收回視線,看看天花板。

  「你別亂動,眉毛會畫歪。」唯晴趕緊將他的臉扳下來,讓他正視自己,然後一筆筆替他畫眉。

  「古時候都是男人為心愛的女人畫眉,對不?」他因為無聊,隨口說出這句話,卻讓唯晴的小手一顫,不慎將他的眉給畫歪了。

  「啊!對不起、對不起……」她慌張的道歉,「我馬上重畫。」

  「你喲!怎麼也會犯這種錯?」他小聲念了她一句。

  「我不小心的嘛!」

  她細心地為他重新畫好眉毛,並將妝補上,折騰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大功告成。

  「可以了。」唯晴鬆口氣地笑開嘴。

  「那我要上場排演了,你……你的腳沒事吧?我看還是到旁邊休息一下的好。」那邊有可以休憩的躺椅。

  「不用,我在這裡坐著就行。」她對他露出一口貝齒。

  「好吧!那我過去了。」

  看著他離開,唯晴的目光也隨著他移動,雖然她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能做,但是只要能這麼遠遠看著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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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當江俊豪知道姊姊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為她擔心。

  想想自己再過幾天就要赴美,而姊姊也是為了要賺錢付他的學費才會受傷,他又怎好意思在這時候離開?

  於是今天,他來到500號寢室八位王子的私人練習場地看唯晴。

  「俊豪,你怎麼來了?」唯晴看見他吃了一驚。

  「過幾天我就要去美國了,一直沒見到你我怎能安心?」俊豪坐在她身邊,看看她的腳傷,「好些沒?」

  「已經好多了。」她拍拍俊豪的肩,「放心去美國吧!生活費我會按時寄過去。」

  「姊,我來不是為了生活費。」他皺皺眉頭。

  「是,我的好弟弟。」她展開雙臂,緊緊抱住他,兩姊弟的情誼看在他人眼中還真是羨慕。

  「他們就是你說的什麼幾號寢室的八王子?!」江俊豪看著前面在排練中不時抬槓笑罵的幾人。

  「是500號寢室……很奇怪吧?不過上次我陪於痕去喬亞大學,大家都是這麼稱呼他們的。」可見他們的身分地位有多麼不同了。

  說也奇怪,長這麼大,她很少迷戀所謂的偶像,連眾人公認的大帥哥在她眼中也算不了什麼,但是,眼前這幾個男生在她眼中當真成了偶像……是一種真真實實出現在她生活中的偶像。

  她更相信他們任何一個人站出來,絕對不亞於電視上那些大明星。

  「你去過喬亞大學?」他眼睛一亮,「不賴嘛!有些人想去參觀都不得其門而入。」

  「所以我已經很滿足了。」她朝他笑了笑。

  「見你過得好就好,什麼時候能走呢?」俊豪又看看她的腳。

  「醫生說再三天就可以試著走路了,你赴美前一天我會回家。」她望著他。

  「我來接你。」他突然想起又問:「對了,你住在那個人家裡方便嗎?他家還有其它人吧?」

  「當然有,你別胡思亂想了。」她對他皺皺雙眉,跟著笑說:「他家有一堆傭人,只是他對吃挑得很。」

  「只吃你做的?」

  「也不是……目前我先負責他的三餐,管家正在物色新廚師。」她簡單解釋。

  「這就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我們卻為了幾百萬在傷腦筋。」他嘆口氣站起來,「那我走了,還要去辦點手續。」

  「好,我不能送你羅!」唯晴笑著對他擺擺手。

  眼看俊豪離開後,他們也正好排演完,於痕立刻走了過來,打開Evian礦泉水喝了口才問:「剛剛那人是誰?看你們感情挺好,不是說沒有男朋友嗎?」

  「他是我弟弟。」什麼嘛!是男生就一定是男友嗎?

  「弟弟?」他記得她好像曾提過。

  「對,他再過幾天就要赴美念大學了。」說起這個,她便滿心感動。

  於痕眉頭一挑,立刻領悟道:「你會來應徵這份工作,全是為了他嗎?」

  她猛抬頭,意外他能聯想到這個,「嗯……沒錯。」

  「需不需要多些錢?我可以先支付薪水給你。」他笑睨著她。

  「不用,我拿薪水就夠了。」

  「那兩個月之後呢?」於痕瞅著她,「你都沒有打算嗎?」

  「你……你不是說還有打雜的事?」雖然這麼想很要不得,但她目前只好這麼勸自己了。

  「呵!你真想賴著我一輩子?」他回頭笑望她一眼,話中雖然帶著玩笑的意味,可是聽在唯睛耳中卻不免心酸。

  一輩子……一個人的一輩子究竟有多長?

  「也不是啦!我只是 」唯晴還想說什麼,就見其它人也走過來準備卸妝了。

  「來,我也幫你卸妝吧!」唯晴拿過化妝箱。

  於痕來到她面前,像平常一樣坐直身體,讓她為自己卸去一臉難受的彩妝。

  「在臉上涂上厚厚的粉還真是難受!」他皺起英挺的眉,「真搞不明白你們女生怎麼會受得了?」

  「我不知道。」她聳聳肩,「我並沒化妝。」

  「是呀!現在才發現……」於痕靠近她的臉,仔細看著,「還真是張素顏呢!」

  他的靠近使她的心砰砰砰跳個不停,好怕……她真的好怕她的心會這麼跳了出來。

  「哈……本來還很白皙的,現在居然紅透了。」他不解地問:「會熱呀?」

  「呃!」唯晴撫著臉頰,無措地垂下腦袋,故意說道:「冬天哪會熱啊!別鬧我了,萬一把你的妝卸不乾淨,長了一些亂七八槽的東西可別怪我。」

  「你還威脅我呀!如果我真長了什麼,你能不負責嗎?」他颯爽大笑,完全不知道她心底的顫動與不自在。

  她也笑了。是呀!他就是不知道,才能如此泰然地與她相處。

  因為在他心裡,她就跟其它夥伴一樣,只是哥兒們。

  ************

  兩天后,唯晴開始使用枴杖,這樣就可以靠自己行走,不需要他人攙扶,而她還去了機場送弟弟俊豪上飛機。

  雖然離別總是傷感,但是他此行是為了唸書,不管怎麼樣她都得懷抱開心的心情去送行。

  回到於痕家中,她看看這問偌大的屋子,忽然對自己目前所做的工作感到有些茫然。

  她到底是什麼?化妝師?打雜小妹?廚師?

  她輕輕撇開嘴角,自言自語道:「或許什麼都是吧!」

  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再往樓上看看,不知道他餓了沒?是不是該做些下午茶點心給他吃?

  走進廚房做了些小點心,又泡了壺花茶,一步步拐上二樓起居室,就見他站在窗前一動也不動的。唯晴輕輕走近他,卻見他眉頭緊蹙,表情中有抹難掩的痛楚。

  唯晴擔心地問道:「於痕,你……」

  「你下去,不要打擾我。」他閉上眼。

  「你是不是有心事,可以 」

  「我說不要打擾我,你聽不懂呀?」他猛地旋身瞪她,「我讓你住在這裡不是要你多管閒事 」

  唯晴的手一顫,小茶壺不慎摔在地上,濺了一地!

  「我……我收拾一下……」

  「不用,下去。」這回他嗓音放緩,眉心微蹙的盯著她瞧。

  她看看地面又看看他,這才轉身走出起居室。

  他到底怎麼了?離開的唯晴一顆心始終平靜不下來。

  將點心收進廚房後,她便回到房間,今天沒排練好像無所事事 樣,讓她覺得每分鐘都很難熬。直到晚餐時間,他依舊沒下來用餐,雖然為他擔心,但她害怕自己多餘的關心又會觸怒他,只好來到後院盪著鞦韆,隨風擺盪中,心底的許多感受都慢慢飄走……

  仰首看著上頭發出的咿呀聲,說也奇怪,為何這裡會有個鞦韆呢?

  「這個鞦韆是我小時候爺爺幫我搭的。」突然,於痕的嗓音在她背後響起,更奇怪的是他好像知道她的想法。

  唯晴趕緊支著枴杖站起來,對他點點頭說:「你來了?對不起,我未經允許就擅自 」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客氣了?」他輕哼一笑,「印象中你很愛多管閒事,既然如此臉皮就該厚一點。」

  「對不起……」她噘起唇,垂下雙眼。

  「你又來了,我這麼說可沒要你對不起。」他坐在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指著鞦韆,「你繼續坐呀!」

  「哦……」唯晴又坐了下來,再也不敢亂發問。

  倒是於痕先開口道:「昨天我看見一則報導,佳琳和這次拍攝廣告的導演正在交往。」

  「啊?!」怕他難過,她趕緊安慰他,「說不定那只是八卦記者亂寫的,這不是常有的事嗎?你不要太在意。」

  「很多事情都不會空穴來風。」他睨著她,「所以別安慰我了。」

  「我真的不是安慰你,你一定要查明事實真相。」她很認真的繼續說:「等她回來問個清楚嘛!」

  「瞧你比我還緊張,你還真是……」

  唯晴不等他說完,便支著枴杖坐到他身側,「你別難過,看你難過,我就很 」她赫然噤聲,「反正我想大家都喜歡看你高高興興的樣子。」

  「呵!你挺可愛的嘛!」他瞅了她一眼,率性的將左手搭在她肩上,咧嘴笑說:「謝了。」

  她身子一繃,看看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神情顯得尷尬、無措,還有一絲絲小女人的羞澀。

  只是……她可以感覺得出來,這個動作在於他根本不算什麼,就像對朋友一樣,或是對兄弟友誼式的擁抱。

  可是,她卻該死的多想了……

  他指著天上的星星,「看,今晚星星很亮,我的心情也好多了。」

  「那……那就好……」她乾笑了聲,偷偷從他臂膀下挪開身體。

  「對了,你弟弟今天出國是嗎?」於痕突然想起這件事。

  「對,下午的飛機。」唯晴點點頭,「我去送他了。對了,你餓了吧?沒等到你下來吃晚飯。」

  「是有一點,不過你別太忙,將菜熱一熱就可以了。」他撇嘴笑說。

  「我這就去幫你熱飯菜。」她站了起來,走進屋裡。

  不一會兒他也走進飯廳,見她腳不方便,於是主動幫忙端盤盛飯,想想這麼簡單的事他好像從未做過。

  見他坐下用餐,唯晴便坐在他對面,說出想法,「明天我打算搬回去。」

  「什麼?」他從餐盤中抬起頭。

  「我的腳傷就快好了,以後可以自己搭車去練習場,不必再麻煩你了。」唯晴帶笑地說,其實心中極為不舍。

  於痕放下筷子,「你走了,我的三餐怎麼辦?」他故意這麼說,不知為何就是想留下她。

  「前些日子我腳傷時,你不是都叫飯店的外賣嗎?」所以她才覺得他並非一定需要她。

  「你不是說飯店的東西太油,吃多不好?那時候是因為沒辦法,才讓管家去訂飯店的餐點。」於痕雙臂抱胸,擰眉望著她。

  「對,我是這麼說過,但是 」

  「沒有但是,你就一直住著吧!我爸媽這一去又不知何時才會回來,就算回來也許待個一天、兩天又要離開。」他的表情難得流露出落寞。

  「那……我留下就是。」本想離開,稍稍與他疏遠或許對自己有好處,可是見他這樣,她又十分不忍。

  「那才對。」他露齒一笑,又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卻沒發現自己的表情與心底同時有了釋然與輕鬆。

  「湯應該好了,我去盛。」

  唯晴正想站起,卻見他對她做了個「別動」的手勢,「我去,你腿還不方便,湯溢到身上燙到就不好了。」

  看他走進廚房後,唯晴不禁笑了。他……是富家公子哥,有時候傲氣凌人,但有時又很親和,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事也不在意。

  於痕,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呢?

  只是你僱用的助理嗎?

  難道我長得就這麼不具威脅性?

  她摸摸自己的臉,在朋友眼中她還算漂亮,可為何他完全沒意會她也是會動情的?

  還是……他的心已被佳琳給完完全全佔據了?

  ************

  幾天後,唯晴的腿傷完全好了,非但脫離了枴杖,也可以自由行走。

  但就在這時候,林管家家中出了些事,請了長假回家。

  所以唯晴暫代管家的工作,要將這麼大的一個宅子指揮打理好。

  於是她請兩位僕人打掃客廳與餐廳,而她親自清理樓上的臥房。當她擦拭到於痕的房間時,不知怎地,心口居然跳得厲害。

  有種踏進他的內心世界的感覺。

  他的房間充滿陽剛的藍、黑、白色調,沒有多餘的擺飾,唯有一幅他與佳琳的合照。

  看著相片中雨人開懷的笑容,唯晴的心窩好酸……直酸到骨子裡。

  深吸口氣,把相片擦了擦,而後抱起滿是他味道的被子,打算拿到後院曬。

  「你在做什麼?」於痕早上去了趟學校,回來就看見她在後院曬被子。

  「幫你曬被子呀!這樣蓋被子時會蓬蓬的很舒服。」她笑著解釋。

  「你還真厲害,不嫌累呀?看你好像抱了不少被子出來。」他來到她身邊,眉開眼笑地說道。

  「每間房間的被子我都抱出來曬了。」唯晴發現他今天臉上的笑容特別多,「你……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

  「看得出來?」他摸摸自己的臉。

  「嗯。」

  「那我就不瞞你了,因為佳琳就要回來了。」他撇嘴笑笑,「就像你說的,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她最清楚不是嗎?」

  「是呀!問當事人才是正確的。」她笑著點點頭。

  「說也奇怪。」他樞樞眉毛,想了想道:「以前我要是有事,都是第一個對我那些死黨說,但現在,我卻是想跟你分享。」

  「真……真的嗎?」她害羞地聳聳肩。

  「當然是真的。」於痕用力拍拍她的肩,暢意大笑。

  「那她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他眉一挑,臉上欣喜的笑意來褪。

  「你要去機場接機嗎?」

  「我想去,但她不肯,說不想讓我麻煩,那就等她來找我了。」見她拿起木棍直拍打著被子,他疑惑地問:「這是為了把灰塵打出來?」

  「對,也是為了讓裡頭的棉蓬鬆。」她解釋。

  「那麼給我。」於痕拿過她手上的木棍,「你那點力氣怎麼打?我很兇,灰塵肯定怕我。」

  唯晴笑了笑,隨即說道:「那被子就交給你了,冰箱裡沒菜了,我出去買。」

  「行,你去吧!」

  唯晴對他點點頭,回房穿上一件外套後,便背著背包離開,打算去附近的超市買菜。

  走了一段路後,在路經某間PUB時,不經意看見一男一女從裡面走了出來,而那女人好眼熟!

  那不是佳琳嗎?

  她怎麼回來了?依於痕的說法,她後天才回國不是嗎?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見她與男人的動作十分親暱,唯晴看在眼裡不禁為於痕感到難過。

  「你不是應該還在歐洲嗎?」她忍不住上前擋住佳琳。

  「你是……」佳琳「哦」了一聲,「你是那個化妝師?」

  「對,你不是告訴於痕後天才回國,怎麼現在就出現在國內,而且還離於痕這麼近,他一直在等你回來,你是不是該去找他?」

  「你這是什麼態度?對我不滿嗎?」佳琳睨著她。

  「我 於痕是我的老闆,我明白他有多想念你,求你去見見他吧!」想起於痕談起佳琳的開心表情,唯晴就無比心痛。

  「我不見。」拿出一根薄煙,佳琳當著她的面點了起來。

  「為什麼?」

  「反正後天就要見面了,何必這麼麻煩,況且這次見面我想跟他提出分手,只是早晚的問題而已。」

  「分手?!」唯晴提高嗓音,不敢置信。

  「對,我已經和他在一塊兒了。」佳琳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大剌剌地倚在他懷裡,「他是我這次拍廣告的導演。」

  唯晴看著他們,大著膽子將佳琳拉到一旁,小聲問:「你不愛於痕了嗎?」

  「我沒說不愛,只是做他的女友太累,他的家世背景絕對會阻礙我事業的發展,雖然他很有錢,但是卻比不上這個導演,他可以讓我成功!」她修飾得細長的眉一揚。

  「算我求你……求你先別和於痕提分手好嗎?」唯晴激動地緊緊抓住她的手,「別讓他從天堂跌到地獄。」

  佳琳瞇起雙眼直望著唯晴,「呵!早看出你對他有不一樣的情愫,沒想到你會這麼癡心,那你要我演到什麼時候?」

  「順其自然吧!」唯晴也不知道該是哪時候。

  「呵!我為什麼要聽你的?」佳琳好笑地問。

  「你可以不聽,但是看在他那麼愛你的份上,不要傷害他,可以嗎?」唯晴直勾勾望著她,竟讓佳琳傻了眼。

  「你以為這麼做他會感激你而愛上你?」佳琳嗤笑。

  「不,我倒希望你能繼續愛他、和他在一起。」唯晴說這話時,眼眶都紅了。

  佳琳凝眉望著她,心想如果不答應她可能不會離開,就暫且答應,到時候再看看要怎麼玩她,「既然你這麼誠懇,那好吧!」

  見她答應了,唯晴再三道謝後才離開,一步步慢慢步向超市。

  這一路上她不停告訴自己,只要於痕開心就好,要她為他做什麼都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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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兩天後,於痕沒有去排練,只因為今天是佳琳回國的日子。

  一早他便對唯晴說:「今天你可以回家一趟。」

  她立刻明白了,他期待今天這麼久,她又怎能留下來當電燈泡呢?「你放心,我知道。不過我還有一些東西沒整理好,她什麼時候會來?在她來之前我會離開。」

  「她已經回到家,我等會兒會去找她,再帶她去吃晚餐,你大概……八點前離開就可以了。」於痕笑著說。

  從他開心的表情中,唯晴可以看出他內心那股無法言喻的喜悅,她不禁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請求佳琳是對的,也很感激她願意這麼做。

  「好,我知道,你快去吧!」唯晴直催促著,「不知道路上會不會塞車,你最好早點出門。」

  「是,管家婆。」於痕瞅了她一眼,這才穿上外套離開。

  「管家婆」這親暱的三個字讓唯晴隱忍在眼眶中的淚終於抑制不住淌落,剛剛差點兒……差點兒她就憋不住在他面前流淚了。

  而於痕來到與佳琳約定的地點,順利的將佳琳接走,在車上時,他開口道:「你這一去還真久。」

  她笑了笑,「不過十天,你想我呀?」

  「當然想了。」於痕瞇眼瞧著前方,「難道你都不想我?」

  「誰說的,不想才怪。」不管他是不是在開車,佳琳緊抓著他的手臂,斜倚在他肩上。

  「晚上想吃什麼?」雖然想問她關於雜誌上的八卦消息,不過他不想破壞愉快的氣氛,打算用完餐再問。

  「嗯……這樣好不好,我們去你家吃?」佳琳眸子一亮,突然轉向他說。

  「什麼?」他睨著她,「可是我家的廚師不在。」

  「我剛到時打了電話給葛西煒,他說……你的化妝師就住在你家是不是?」她瞇起眸想,難怪那女人會這麼怕於痕傷心了,原來當真是近水樓臺愛上了他。

  「那個葛西煒還真是的。」他笑著搖搖頭,「沒錯,她幫我打雜,也負責三餐。」

  「所以羅!對食物極挑的你居然可以接受她做的菜,我也想嘗嘗她的手藝有什麼過人之處。」佳琳笑望著他。

  「可是她沒準備,我還讓她早點離開。」於痕倒是無所謂。

  「真的呀?那多無趣!」她皺起眉。

  「無趣?!」這兩個字有點怪。

  「呃……也不是,就是沒意思嘛!我想見見她耶!」

  於痕看看她的表情,無奈地拿起手機按下號碼,「餵,我是於痕。」

  「於痕!有事嗎?」唯晴沒想到他會打電話來,以為佳琳沒依照約定,仍然向他提出分手!

  「你還沒離開?」他撫撫眉毛,不知該怎麼說。

  「正要走。」

  「先別走,佳琳說想嘗嘗你的手藝,去買點菜吧!」他吩咐道。

  「哦……我……我知道了。」唯晴徐徐掛下電話,湧上心口的感受是如此的凌亂。

  佳琳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過為了替他們營造美好的相聚氣氛,她還是趕到超市買了幾塊牛排與羊膝,打算做西餐當作晚餐,甚至不忘點上燭臺放在餐桌上,讓氣氛更加羅曼蒂克。

  卻沒人知道,每一秒鐘過去,她的心就滴下一滴淚……

  既然愛他的心無法表白,她能做的只是讓他快樂,儘管會讓自己難過也無所所謂。

  當他們回到家時,她正在放餐盤,見他們親暱的黏在一塊兒她勉強掛上笑容,「你們回來了,這樣可以嗎?」

  「哇 ,這是你一個人弄的?」於痕驚訝的看著充滿浪漫氛圍的餐桌。

  「沒錯。」唯晴笑了笑,「你們稍等,我去煎豐排和羊膝,馬上就好。」

  佳琳望著她,眼底流轉著絲絲弔詭光影。

  唯晴立刻逃回廚房轉開水龍頭,好掩飾自己狼狽的抽噎聲。

  閉上眼,她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一定要讓他們吃得愉快,讓於痕開心才是。

  專心的將羊膝與牛排煎好,再放上一些配菜,然後放在瓷盤上端出去,「請慢用。」

  於痕看她東西一放便離開,忍不住問:「你呢?吃了嗎?」

  「呃!吃了。」她說謊,「那我回去了。」

  「你回去的話誰來收餐盤?要它就這樣擺一晚嗎?」沒想到佳琳卻這麼說,讓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佳琳,人家辛苦為我們準備晚餐,我們是不是該收?」於痕不喜歡她這麼說,「再說還有其它傭人在。」

  「沒關係,我先離開,晚點會回來收拾。」只要佳琳不說出與他分手的事,她都可以忍耐,不希望功虧一簣。

  「不用這麼麻煩,來來回回多累,你就去樓上好了,晚點再下來收。瞧,我是不是很好?」佳琳就是故意不讓她走、不讓她逃避,非要唯晴面對她與於痕親熱的模樣不可。

  「好,我去樓上。」強擠出一絲笑容,她轉身上樓。

  待在房間,她可以聽見佳琳故意發出的嬌笑聲,她卻只能坐在窗 上,雙手摀著耳朵,儘量不去聽。

  江唯晴,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是你求她這麼做的,又憑什麼難過傷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聽見他們一塊兒上樓的聲音,她才偷偷下樓,將餐桌給收拾乾淨。

  但她的心卻無法放空,不停去想著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是否正情意纏綿、乾柴烈火……

  ************

  「你怎麼了?」佳琳發覺進入他的房間後,他整個人突然沉默下來,像是有心事似的。

  「你不應該讓她留下的。」於痕回頭看著她。

  「怎麼?怕她打擾我們?她哪敢呀!」

  「她不會,但是……我總覺得對她……」

  「對她怎麼樣?你我要親熱是我倆的事,關她什麼事?」說著,佳琳便坐在他大腿上開始褪他的上衣。

  說真的,於痕比她新交的導演男友帥多了,但她很清楚於家父母是不可能接納她和她的工作,既然這樣,她也不想浪費青春在於痕身上。

  而那個笨女人百般要求她再耗一陣子,那麼她又何必浪費可以和他溫存的機會呢?

  突然,於痕抓住她的手,對她搖搖頭,「我送你回去吧!」

  「為什麼?」她睜大眸,意外地問。

  「你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一定很累了,今天就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可以陪你一整天。」說著,於痕便起身扣上被她解開的襯衫領口,拿了外套朝外面走去。

  但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問她與導演之間的關係。

  「等一下。」佳琳惱火的喊住他。

  「怎麼了?」他回頭看她。

  「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化妝師了?」她毫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出口。

  「你說什麼?」於痕震驚的挑起眉,跟著用力爬爬頭髮,笑出聲,「你怎麼會這麼想?以為我跟她……拜託,別吃這種莫名其妙的飛醋,行嗎?」

  「我才沒。」

  他笑了笑,解釋道:「林管家因為家裡有事請了幾天假,過幾天就會回來,平常我和她不是 」

  「我不管你們有沒有單獨在一起,而是你的心裡已經有了她,而她心裡也有你,你不知道嗎?」像是想為自己的變心找藉口,佳琳故意這麼說。

  「夠了!」他重重嘆口氣,「不是你想的那樣。」

  「可我感覺就是這樣。」她拿起皮包,「不用你送,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砰的一聲將門關上,這聲音震撼了房間裡的唯晴,她擔心的跑了出來,正好看見於痕追出去,「發生什麼事了?」

  他回頭看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就去追人了。

  唯晴直想追上去看看,又怕打擾了他們,只好乖乖待在屋裡等著。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她做錯了什麼嗎?為何他看她的眼神滿是責備呢?

  待在屋裡等了好一會兒,終於等到於痕回來了。

  「佳琳呢?」唯晴卻沒見佳琳回來。

  「她坐計程車回去了。」他坐進沙發裡,揉了揉眉心。

  「怎麼會這樣?」

  「還不是因為你 」他衝口而出,卻在看見她委屈的小臉時,將剩餘的話吞回去。

  「我怎麼了?」該不會佳琳對他說了那件事?

  「算了,沒事。」說著,他便直接上樓要回房。

  「於痕,能不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她跟著他進入房間,脆弱地望著他看她的眼神……沒錯,就是這目光,讓她全身都漲滿了疼痛。

  「你這是做什麼?出去!」他已經被佳琳誤會了,為什麼她還要這麼做,跟進他房間到底想幹嘛?

  「我只是 」

  「出去!」這次於痕是用吼的。他被佳琳的那番話給弄得心煩意亂。

  唯晴一震,隨即斂下雙眼,走出門外。

  回到自己房裡,她無神的眼望著窗外,淚不自覺的掉落。

  原是希望他快樂,不會為感情所傷,可為何現在看來好像所有的一切全是她的錯?

  她真的做錯了嗎?

  ************

  「於痕,昨天佳琳回來,你一定開心極了吧?」

  秦逸一見於痕和唯晴到來,立即上前打招呼。

  於痕看他一眼,沒意思回話,只是坐在椅子上,讓唯晴為他化妝。

  見他不肯說話,秦逸明白他與佳琳之間肯定發生什麼事,拍拍他的肩後便默默離開。

  而唯晴一邊為他化妝,一邊看著他沉靜的表情。她很想問到底怎麼了,但她不敢問,因為她害怕再看見他責備的眼神。

  「你怎麼了?眉頭皺得這麼緊!」於痕望著她問。

  這是他從昨晚到現在跟她說的第一句話,唯晴聽在耳裡,心中滿是悸動。

  「沒……別說話,好好讓我化妝。」她微微一笑,刻意壓下心底的苦。

  「昨晚不關你的事,你別想太多。」

  她的笑很牽強,於痕不是看不出來,因為那苦笑直逼他心口,讓他起了絲絲不捨。

  但他相信這種感覺不會是喜歡,更不會是愛,只是對一個朋友付出關心,就跟她關心他是一樣的。

  「對了,我有句話想問你,你可以當玩笑話聽,但是千萬要認真回答。」於痕認為自己還是得問個清楚。

  「什麼?」她頓住為他畫眉的手。

  「你……可不可能愛上我?」她赫然一驚,連眉筆都滑出手指。

  唯晴驚愕的想:會是佳琳告訴他,她喜歡他嗎?

  因為佳琳想離開他,故意拿她喜歡他當藉口?就因為這樣,他昨晚才會這麼氣她、還吼她?

  「我……我怎麼可能愛上你!」唯晴乾笑……她愈想笑得自然,卻愈是困難。

  「哦?」他半瞇起眸。

  「你不信?你是我的老闆,對你我只有服從和尊重,真的。」她雙目慢慢睜大,像是要強調這句話的真實性。

  於痕仔細瞅著她的臉,數秒後竟笑出聲,「哈……哈……」

  「你笑什麼?」他的笑聲讓她內心更不安了。

  「笑你真的很有趣,我不過開個玩笑,你那表情像當真似的,我當然知道我們之間沒有那種感覺,你也不可能對我來電不是嗎?」

  「當然。」她很快地回道。

  「那就好,繼續吧!」他低頭撿起眉筆遞給她,「對了,明天我當丑角,到時幫我化個會逗笑他們的妝。」

  「是……」她抖著唇笑著。

  不一會兒,唯晴為他上好妝後,離排演還有幾分鐘的時間,她來到宋鈺身邊,「宋鈺,能不能跟我到外面,我有話想對你說。」

  在其它人之中,她只對宋鈺較熟,若她有事需要他幫忙,或許他會答應吧?

  「好吧!」於是他隨她來到外頭樓梯口,「可以說了。」

  「我……」她的小拳頭緊緊握著。

  見她直猶豫著該不該說,他於是撇開嘴角,「有什麼事就直說,說錯了我也不會殺了你,幹嘛一副上斷頭臺的樣子?」

  唯晴這才抬起臉,五宮中寫著堅決,「能不能……能不能麻煩你陪我演一齣戲,我知道我這麼說太大膽,但這只是演戲。」明知自己的要求太過分,但她已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演戲?!呵!你倒是說說看,要我演什麼樣的角色?」宋鈺心想她所說的絕不是這麼單純。

  唯晴深吸口氣,「我的男友。」

  「哦?」他詫異的揚起眉。

  「我知道這個請求有點過分,但真的只是演戲……」說時,她眼眶微微泛紅,清楚表達她的無奈。

  宋鈺輕笑了聲,「當然可以,但我想知道為什麼。」

  「因為……因為於痕,他以為我喜歡他,似乎這樣讓他困擾也造成他和佳琳之間的誤解,我不希望這樣。」她說出內心的不安。

  「你……為什麼挑上我?」他用下顎點點屋裡的其它人,「他們的演技也很不錯呀!」

  「因為我對你比較熟。」

  「哈!你也太坦白了吧!真傷我的心,就不會說對我也有一點感覺?」宋鈺望著她,微抿的唇角帶著玩笑意味。

  「啊?」她卻當真的愣了下。

  「開玩笑的,好吧!就答應你。」宋鈺睨著她,瞧得出她其實已無法自拔地愛上於痕。

  唯有深愛著,才會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為了讓他快樂寧可隱藏自己的愛意。

  他是可以當中間人點破這一切,不過這樣子就太無趣,也無法讓他們真正去發掘自己的真心。

  「真的?謝謝……太感激你了。」她笑著落下淚來。

  就在這時候,於痕因為好奇跟了出來,就見她面對著宋鈺哭泣的小臉,是這麼的我見猶憐……

  這丫頭竟然和宋鈺的關係已經這麼深了?他們卻什麼都不說!

  害他剛剛還對她胡言亂語,真要命。

  只不過看著這畫面,梗在心口的卻像是去不掉的疙瘩。

  ************

  「你正在跟楊康華交往是嗎?」於痕口中的楊康華就是佳琳這次歐洲之行的導演,而他也已經從一位身在歐洲的朋友口中證實了這個傳聞。

  可糟的是,現在他的沉悶似乎和這個傳聞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你是聽誰說的?」她蹙起眉。

  「報章雜誌。」雖說如此,但看著她的表情,他已經找到答案了。只是奇怪的是,他卻沒有太多傷感,並不如自己所想的那麼悲憤。

  「報章雜誌都是亂寫的,不要傻得相信好嗎?」她噘起小嘴,「什麼時候你也會被八卦傳言影響了?」

  「意思是那是假的?」他瞇眼看著她,可看到的卻是她心虛的眼神,可見她的演技還不夠好。

  「對,根本沒的事。」她回道。

  事實上她本就想與他攤牌,若不是江唯晴找碴,她早就向他提出分手,可是當發現他心裡居然有那女人存在時,她竟然不想這麼做了。

  「那就好。」於痕和她坐在咖啡廳裡,但他的眼神卻始終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

  「你怎麼了?感覺怪怪的,真相信那不實的排聞?」她看得出他的異常。

  聞言,於痕不由感到可笑,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不過他清楚,完完全全跟她的緋聞無關。

  「沒事,等會兒我還得去學校一趟,先離開了。」於痕站起,順便付了帳。

  「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回來到現在都還沒……」她對著他媚笑,並給了他曖昧的暗示。

  於痕隨即走出店外,對著跟出來的她說:「隨時都可以見面,只要你有空。」

  他這句話已經明白強調她的劈腿應該會花掉她不少時間吧!

  「0K,有空我就CALL你,你可要赴約喔!」佳琳笑著對他眨眨眼。

  她漾出的笑容在他眼裡已不再天真、不再能讓他感到輕鬆,反而是種沉重的壓力。

  不再多說什麼,於痕立即離開,坐進車裡開車前往學校。

  到了學校裡的話劇場地,他發現其它人都到了。

  「於痕,真不好意思,因為時間已迫在眉睫,不得不犧牲你約會的時間。」葛西煒上前拍拍他的肩。

  「沒關係,不是要檢討什麼?道具還是服飾要改?說說看吧!」於痕上前笑問著。

  那副無所謂的臉色看在宋鈺眼中就是有問題。

  「你和佳琳吵架了?」宋鈺直接問道。

  於痕抬起臉望著他,也不知哪來的氣,「怎麼?你這是在幸災樂禍?還是為我難過?」

  「為你開心的成分居多。」他勾唇一笑。

  「什麼意思?」挺直身軀,於痕瞇起眸瞪他。

  「因為我一直都覺得她不適合你,你跟她分開是正確的。」最重要的是他身旁有個真正關心他的女人。

  「那麼誰適合我?你說呀!不要空口說白話,讓人起反感。」無法控制的,他的臉色陡變鐵青。

  「你是在跟誰發火?」宋鈺皺起眉。

  「跟你!」

  「我到底怎麼了?」他朝於痕跨近一步,「不要每次都為了佳琳的事和大家鬧得不愉快。你又不是傻瓜,她是什麼樣的女人你會不清楚?」

  向來沒脾氣的宋鈺也被他激怒了,說起話來不再顧忌所謂的禮貌。

  「是,我是不清楚,那你呢?只會勾引我的化妝師,這又算什麼?」於痕惱火的衝口而出。

  「你厲害,知道我和唯晴交往,沒錯,我們互相看對眼了,那又如何?」宋鈺差一點就想抓住他的衣領大罵他笨蛋。

  平常精明得要命,這時候卻笨得像豬頭!

  如果他有感覺、如果他有眼睛,該知道是誰一直守護著他、照顧著他。可是他不知道就算了,居然還找他抬槓!好,那他就演得逼真一些,讓他正視自己的心。

  「宋鈺,你何時開始跟唯晴交往了?」秦逸在一旁聽見,頓時感到可疑。

  「早暗中進行了。」宋鈺直瞪著於痕,咬著牙說。

  「天,這可是大新聞。」安風瑟雙臂環胸,對於這事倒是樂見其成。因為唯晴長相不俗,若不談家世背景,和宋鈺倒是挺登對的。

  「那你們覺得我和她配嗎?」宋鈺故意這麼問。

  「配。」安風瑟給予贊同。

  「挺配。」秦逸點點頭。

  「最佳絕配。」裴邑群摸摸下巴,補上這一句。

  「郎才女貌。」尤培易笑了笑。

  「我看天作之合算了。」歐陽昊天開起了玩笑。

  「要不要我補一句永浴愛河呀?」葛西煒仰首大笑出聲。

  倒是於痕面對這一個個壞傢伙的笑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他只感覺有股氣憋在腦門,都快腦充血了!

  宋鈺望向於痕,「那你呢?怎麼不說話?」

  「我還能說什麼?你這傢伙!」於痕重吐了口氣,接著又看看其它人瞅著自己的眼神,只好道:「祝福你們。」

  說完後,他拎起外套就要離開。

  「於痕,你要幹嘛?不是要開會嗎?」秦逸喊住他。

  「既然你們這麼會作主,還需要我幹嘛?」於痕定住身,回頭瞪了他們一眼便走出大門。

  「他是怎麼了?和佳琳吵架,打擊這麼大嗎?」裴邑群直覺疑惑地皺起雙層。

  「不是因為佳琳。」宋鈺嗤笑道。

  「不是因為佳琳?」這下他們更不解了。

  「別問了,以後你們就會知道,只是,今天的會議應該是開不成了。」扯開嘴角,宋鈺逸出一絲淡笑後也跟著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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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於痕回到家,就見唯晴正拿著吸塵器吸地。

  他就這麼站在她身後,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她忙碌,明明天氣很冷,她竟然在流汗!既然和宋鈺在一起了,為什麼她還要這麼辛苦工作?可以跟著他過舒服的日子不是嗎?

  唯晴轉過身,見他站在那裡不由嚇了一跳!

  「你回來多久了?」唯晴對他咧開小嘴。

  「剛到。」他靜靜望著她。

  「嗯……和佳琳約會還愉快吧?怎麼一直看著我?」她緊張地看他,被他灼灼的目光盯著,實在有些手足無措。

  「幹嘛做這些,這工作有傭人做。」

  「我無聊嘛!再說拿你這麼高的薪水,多做些事才不會良心不安。」她甜甜地笑。

  「你……會不會覺得很委屈?」他瞇起眼。

  「什麼?」

  「像你這樣的女孩應該處於愛玩的年紀,偏偏林管家還要三天才回來,你又自願負擔一堆雜務,一定覺得很辛苦了?」於痕淡漠的問道。

  「辛苦?」她直搖頭,「不,不會……」

  「真的不會嗎?」他仔細瞧著她。

  「當然。」唯晴疑惑地望著他,「你為什麼會這麼問?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他深吸口氣,閉了閉眼又張開,「這樣吧!我就說明白一點,聽說你和宋鈺正在交往?」

  「啊?」她幹吞了下唾液,「對,我們……我們……正試著交往……」

  「既然如此,你回家吧!」他心一擰,轉身打算上樓。

  「你說什麼?」唯晴立刻攔住他,「為什麼要我回去?這跟我和宋鈺交往又有什麼關係?」

  「宋鈺可以提供你一切需要。」

  「一切需要?」

  「你弟弟的學費、你的生活費,和你想要的一切。」他瞇起眸,冷冷地望著她。

  原以為她會順著竿往上爬,萬萬沒想到他看見的竟是她落下一顆顆似珍珠般誘發他自責的眼淚!

  「你……你這是做什麼?」於痕第一次看見女人的眼睛像忘了關的水龍頭,在他面前直落淚。

  「我被你炒魷魚了嗎?」她哽咽地問:「是我做不好,還是我和宋鈺交往的關係?」

  「不是你做不好,也和宋鈺無關。」見了她的淚,他有點慌了。

  「既然這樣,為何要趕我走?是……是佳琳誤解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走沒關係。」若是她阻擋了他的感情路,她願意離開,畢竟她跟他根本沒有未來,又何必執著於天天看到他呢?

  現在他天天與她待在家中,換作任何女人都會起疑心、都會不悅的。

  「不是,這和她沒關係。」於痕不願讓她誤解。

  「真的不是?」她有點擔心,會不會自己的多事反而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加惡劣?

  「沒錯,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再次強調。

  「那我真的被炒 」

  「算了,別在意我剛剛說的話,就當我沒說。」其實在說出那句話之後,他也很後悔。

  是宋鈺那傢伙得罪他,不是她得罪他,又為什麼要對她發洩心底的怨氣呢?

  「意思是我不用走了?」她總算笑了出來。

  看著她的笑,他心口不免漾出一絲暖意,「晚上吃什麼?」

  「吃……泰國料理好不好?」她眼睛一亮,笑得燦爛。

  「泰國料理?!你會嗎?」

  「不會,但是我買了食譜,上午也去買了食材,今晚想試試,可以嗎?你……願意當我的試吃員?」她抹去頰上的淚水,對他展開笑顏。

  「呵!你還真是,老是會逗我笑。」於痕總算釋然的笑出來。

  「那麼你先去洗澡,我去準備,洗完澡休息一下,馬上就可以吃了。」為他做飯是她最快樂的事,即便再辛苦也無所謂。

  「好。」他慢慢走上樓,洋溢在心頭的竟是種幸福……就好像新婚夫妻般,讓他沉浸在這樣的錯覺中。

  難道真的如佳琳所說,他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真糟糕,她是宋鈺的女友,他在胡思亂想什麼呢?

  樓梯走到一半,他突然回頭對她說:「你等會兒打通電話給宋鈺,請他過來一起吃飯吧!」

  「為什麼?」

  「你是他的女朋友,做了好吃的東西怎能忘了他?」為了揮去這種不該有的感覺,他故意這麼說。

  「這……這好嗎?」倒是唯晴有些無措了。

  「當然沒問題,他也是我的好兄弟。」

  「可是……」她忘了問宋鈺的手機號碼呀!

  「可是什麼?」

  「能不能你去打?」唯晴很為難地說。

  「為什麼?」於痕搖搖頭,「我剛剛才跟他大吵一架,會提議找他過來也是因為你,我對他還沒消氣呢!」

  說著,他便繼續走上樓,還丟了個難題給她,可她壓根不知道宋鈺的手機號碼,要如何打呢?

  算了,還是先去準備晚餐吧!

  ************

  「宋鈺什麼時候會到?」

  洗完澡下樓的於痕問著正將菜餚送上餐桌的唯晴。

  「你洗好了?」她看了他一眼,故意顧左右而言他。

  「對,我問 」

  「再等一下,還有一道菜。」她趕緊溜進廚房佯裝忙碌,但是內心卻很凌亂,就不知道這齣戲碼該怎麼演下去?

  於痕眉一蹙,坐進椅子中,望著眼前豐富的菜色,立即揚聲說道:「不用再做了,我想三個人也吃不完這些。」

  「哦……」她這才從廚房出來,乎裡端了碗湯,「只是湯,沒什麼。」

  「對了,宋鈺 」

  「他一直沒接電話。」唯晴咬著下唇,她也不想說謊,但是卻不得不。

  「是嗎?」於痕看著她,「好吧!那我們自己吃。」

  「好。」唯晴這才放鬆心情。見他吃了一口,她微笑問道:「怎麼樣?還像泰國料理吧?」

  於痕看著她的笑靨,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情又煩躁起來,他該怎麼辦?難道任由自己的心混亂嗎?

  他到底是喜歡她還是不喜歡她?

  老天,如果這世上真有所謂的魔鏡,他最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問題。

  「怎麼了?不好吃?」見他突然頓住動作。

  「不,很好吃。」於痕疑惑的目光又轉向她,「在我這裡工作,什麼雜事都得管,會不會覺得很煩?」

  「不會呀!」她從不覺得。

  「這樣吧!以後週六和週日我放你假,讓你去約會。」他斂下眸影,強迫自己這麼說。

  「什麼?」她輕咬下唇,「我不需要 」

  「我不想再和宋鈺起爭執了,他 定認為我虧待你,所以你放假時儘管去約會吧!」強迫自己對她逸出一絲微笑。

  「能不能休一天就好?」

  「放心,又不扣你薪水。」於痕輕笑。

  「不是薪水的問題,而是我只要休息一天就夠了。」

  「你還真固執。」說不過她,只好隨她高興了,「那就一天吧!」

  「嗯,謝謝你。」

  唯晴頓時心亂如麻,為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呢?如果讓他知道她欺瞞了他,他會不會氣她、恨她?

  「對了,你和佳琳……如果真的吵架了,我希望你可以讓讓她,畢竟是女孩子嘛!總是會有些嬌氣。」他今天很不一樣,似乎心情很差,唯晴擔心是他和佳琳之間發生不愉快,這樣可不好。

  「嬌氣?!」他望著她,「那為什麼你沒有?」

  「我?每個人的成長環境不同,性情也會不一樣,不能拿來比較。」她趕緊垂下雙眸,躲開他的灼灼逼視。

  「是呀!每個人都不同,所以你就不必太關心我和她的問題。」迅速吃完碗裡的飯,於痕隨即站起,「我吃飽了,先上樓去。」

  「好。」想著他那句話,唯晴不禁愕愣住。

  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

  明天就是週日了,既然是休假日,唯晴打算去劉甜的麵包店走走,因為樓上的租屋已經退租,除了麵包店外,她還真不知道能去哪兒。

  至於宋鈺則是經由於痕口中才得知這事。

  「你說什麼?」

  「明天你不是約了唯晴去看電影嗎?」於痕與他來到PUB,為他倒了杯酒,打算與他和解。

  「呃……」宋鈺瞇起眸望著他,現在這情況他還是少開口為妙,免得露了餡。

  於痕睨他 眼,輕輕哼笑,「不敢承認?又不是小孩子,你和我的化妝師約會挺好的。」

  「真的好嗎?」宋鈺試探性的問。

  「當然。」於痕舉起酒杯,狠狠灌下,「為了你這傢伙我才放她假的,我這個朋友不賴吧?」

  「是呀!笨蛋一個。」宋鈺搖搖頭。

  「什麼意思?」

  「算了,很多事要自己去體會,我說了就沒意思了。」如果可以,他真想痛罵這兩個大笨蛋!

  偏偏他還願意配合演戲,那麼最笨的不就是自己?

  「你在跟我打什麼啞謎?」於痕輕逸出一絲笑影,又是一杯下肚。

  「你喝太多了吧!」宋鈺皺起眉,「時間不早了,回去吧!你不是說唯晴都會替你做晚餐嗎?你還耗在這裡幹嘛?」

  「你的女朋友為我做飯、做家事,你都不覺得難受嗎?」於痕瞇緊雙眸,直逼視宋鈺的眼。

  「在你身邊做事,我何必難受?」丟下鈔票,宋鈺站了起來,「告訴唯晴,我明天早上十點去接她,你也快點回去吧!」

  「我再喝幾杯,你先回去。」他又連續灌了幾杯。

  「拜託!你還喝,都醉得不能開車了,我送你回去。」宋鈺受不了地將他扶起。

  「我再喝一杯就好。」

  「不准!」扶著於痕走出外頭,宋鈺將他丟進車內,「你還真是重啊!」

  回到駕駛座上,宋鈺開車送他回家,到了於家大門外,屋裡的唯晴一聽見車聲就奔了出來,這才發現於痕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這是怎麼回事?」唯晴心急地問。

  「他只是喝醉了。」宋鈺將他扶進屋裡,往沙發上一放,這才解釋道。

  「怎麼醉得這麼厲害?」從沒見他如此,唯晴看得好擔心呀!

  「你不知道嗎?」宋鈺雙手環胸,看著眼前這個笨蛋二號。

  她眸心突地一瞠,「我知道, 定是跟佳琳小姐還沒相好是嗎?這下該怎麼辦?」

  「你認為是這個?」宋鈺輕哼,「天,算了。」

  「難道不是?」

  「等他醒了,你再問他吧!」再看看躺在沙發上爛醉如泥的於痕,宋鈺搖搖頭,「我先回去了。」

  「對了,明天……」她一副歉然的表情看他。

  「我早上十點來接你。」

  「嗯,我知道了,只要做做樣子就好。」唯晴咬咬下唇,「真的很對不起,麻煩你了。」

  「幹嘛這麼說,只不過是小事一樁。」宋鈺對她笑了笑便離開。

  接下來唯晴趕緊擰了熱毛巾為於痕擦拭臉上的汗珠,又去泡了杯熱茶等他醒來可以解酒。

  她就坐在地毯上一直等著,等著他醒來,不知不覺中便靠在沙發邊上睡著了。

  凌晨三點,於痕慢慢從宿醉中清醒,睜開眼看見的就是她這副樣子。

  再看看擺在茶几上的茶都已經冷掉了,但他還是拿來喝掉,因為此刻他的頭漲痛不已。

  低頭瞧著她沉靜的睡顏,忍不住地……他伸手輕輕觸及她的臉蛋,瞇起眸仔細看著……

  傻瓜呀!哪有人這樣盡心盡力的!

  知不知道你愈是這樣,我就愈是割捨不下你,你的好對我來說真是種折磨……最苦澀的折磨呀!

  現在他終於承認了自己對她有不一樣的感覺,只是為時已晚。

  君子不奪人所好,而他又怎能搶了好友的女人?

  撇撇嘴,他逸出一絲苦笑,將臉埋在雙掌間,重重吐了口氣。

  聽見一些細碎雜音,唯晴立即坐直身子,愕然發現他已經醒了,「你還好吧?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還好,剛剛喝了茶好多了。」他抬起臉望著她。

  「茶!茶都冷了。」她看著那只空杯。

  「沒關係。」於痕看看表,發現已經這麼晚了,「你去睡吧!對了,宋鈺說明天十點來接你。」

  「我沒關係,你要不要去衝個澡,會清醒些。」看他這樣,她哪裡睡得著呀!

  「不,我再坐一會兒。」現在他煩悶得什麼事都不想做,只想好好靜一靜,「你先去睡吧!」

  「我……」她依然賴在這兒不走。

  瞧她這麼任性,於痕沒轍道:「算了,我去洗澡吧!」

  她點點頭,「洗了趕緊睡吧!」

  於痕站起來,步履微微不穩地步上樓,進入房間衝了個澡,冬天衝冷水澡寒冽刺骨,但他卻想藉此刺激自己,好讓自己的腦袋清楚些,別再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

  ********* ***

  果然,冬天洗冷水澡是不智的行為。

  隔天醒來,於痕頓覺頭昏腦脹、渾身發熱,幾乎起不了身。

  該死的!他已好幾年不曾生過病,沒想到討厭的病毒居然找上了他!

  是因為酒的關係?還是冷水澡的關係?

  或是……她的關係?

  而唯晴做好早餐後,便上樓叫他,「於痕……你醒了嗎?我做了早餐,快下來吃吧!」

  她在外頭問了半天,卻沒聽見他回應,心想該不會宿醉未褪,所以還沒醒來?

  看看時間已經九點半,她就要出門了,於是她不死心的又敲敲門,「你暫時不想起來沒關係,應個聲就好。」

  等了會兒,她聽到的卻是氣若遊絲的呻吟聲!

  「你怎麼了嗎?」唯晴緊張的問道。

  於痕很想開口應她,但是他喉嚨緊縮,根本發不出聲音。

  「那我進去了……」她愈聽愈著急,想也不想地推開門,卻見他躺在床上一副病撅慨的樣子!她立即奔過去,看著他紅通通的臉,「你怎麼了?」

  「我沒事,你快去約會。」於痕用力推開她。

  「你這副樣子,我怎麼可以走?」她直搖頭。

  「你留下也沒用,快走……」他已經吼不出來,只能啞著聲說:「不要讓我耽誤你,你別管我。」

  聽他這麼說,她立刻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宋鈺,這電話號碼還是兩天前她趁排練空檔偷偷跟他要的。

  「宋鈺,你還沒出門吧?呃……我有點急事,今天不能跟你出去了,真對不起。」她急急地說完後便掛了電話。

  「你這是幹嘛?」於痕聽了好生氣。

  「你這樣子,我怎麼能走?」看他的唇都變火紅了,她立即衝進自己房間,從皮包裡翻出醫藥袋,裡頭是她出門在外的必備藥。

  找到退燒藥後,她倒了杯水進他房裡要餵他吞下。

  「這是什麼?」於痕皺著眉。

  「退燒藥。」瞧他疑惑的眼神,她噘著唇說:「不相信我呀?」

  他不是不信,而是太久沒吃藥……「算了,給我吧!」

  於痕接過吞下去,而後又躺下,「我沒事了,快打電話給宋鈺……告訴他……咳咳……」

  「還說沒事?連話都說不好。」她為他蓋好被子,「我去請家庭醫生過來一趟好了,光吃退燒藥是不行的。」

  「不用了,誰要你多事?」於痕猛地箝住她的手。

  「我怎麼能不管你,萬一你出了事,我怎麼跟林管家交代?」她將他的手拿開,「我去打通電話,馬上回來。」

  唯晴說著就往外衝去,氣得於痕撫著胸虛弱罵道:「你……你這個不聽話的女人……回來……」

  而她當真沒聽他的話,直接到樓下翻開電話簿,上面有家庭醫生的電話和地址。

  當林醫生趕到時,於痕因為退燒藥發作的關係,又睡著了。

  「醫生,他沒事吧?」唯晴心急地問。

  「只是感冒發燒,沒什麼大礙,我會開一些藥給他。」林醫生笑了笑,這才有心情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我是於家的家庭醫生?」

  「我是於痕的助理,林管家不在,而他曾跟我提起你,我才知道要聯絡你。」唯晴又看看於痕,「他需不需要打一針?」

  「目前的狀況還不需要,不過他退了燒身體流很多汗,要把濕衣服給換了。」他提醒她之後便打開醫藥箱,「剛剛聽你說了症狀後,我就帶了好幾種藥過來,現在就可以先配給你。」

  「謝謝。」

  將藥拿給唯晴,並囑咐吃藥時間後,林醫生便離開了。

  唯晴坐回床畔摸摸於痕的額頭,果然退了燒,但是他也流了好多汗。

  走向衣櫃,她找來一件乾淨的T恤和休閒褲要為他換上,她吃力的將他扶起,換上乾淨的T恤,只是下身……她的小臉赫然脹紅,該怎麼辦呢?

  剛剛她已偷偷瞧了下他的胸肌,糾結有力、毫無贅肉,光這間房裡就有啞鈴、跑步機等,可見他很勤於健身。

  深吸口氣,唯晴不再延誤的拉下他的褲子,就在這時候他突然轉醒,看見的就是她這個動作!

  「你……你在幹嘛?」他猛地按住她的手。

  唯晴倒抽口氣,趕緊解釋道:「我……我只是想為你把濕褲子換了。」

  「你是誰?」他意識不清的問。

  「我……我是……呃!」

  唯晴話還沒說完,他已猛地抱緊她,「是你嗎?」

  她驀然瞠大眸子,「什麼?」

  然而,他的回答卻是一記狂肆的吻,熱唇緊緊貼覆在她的紅菱上,大手更是扣緊她的纖腰,讓唯晴動也動不了。

  數秒後,她像清醒般,在他懷裡掙動了下,可是他仍舊不肯放開她,火熱的吻持續加溫,幾乎要將她僅剩的一點點理智給擊垮。

  於痕,我是唯晴,不是佳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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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修長的男性手指慌亂地解著她的襯衣鈕扣,而唯晴沒有拒絕……儘管知道此刻在他心底、眼中的人不是自己,但是她已無所謂了。

  原以為對他只是點滴的愛戀,卻沒想到這一點一滴也可以匯聚成河……現在,她終於明白自己對他的愛有多深!

  「於……於痕……」她伸手輕觸他臉,「你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知道。」他細啞地說道。

  她吸吸鼻子,緊抿著唇,落下淚珠,「你不知道……並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只要我確信我愛的人是你,那就夠了。

  他瞇起眸,直勾勾地望著她,眼底充滿困惑,有一瞬間,唯晴不確定他到底是迷糊的還是清醒的?

  他隨即脫下她的衣物,半瞇著眸瞧著她柔媚的姿態、豐腴的胸脯,全身上上下下都充滿了女人味。

  她是誰他並不在乎,因為他的心認定這個女人,現在只想要她……

  而唯晴好緊張、好害羞,頭一次在男人面前赤身裸體,她能不緊張嗎?尤其還是自己、心儀的人……

  突然,他伸出雙手捧住她嬌紅的小臉,語氣酥軟,「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一個人連自己的心都管不住!」偏要愛上不能愛的女人。

  「你說什麼?」她覺得他的神情很怪,趕緊摸摸他的額頭,「怎麼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吃藥的時間到了吧?」

  於痕緊抓住她的手,「別……別走……」

  「我不走,但你要吃藥。」她焦急不已。

  「你怎麼就是不聽話,老是要傷我的心?叫你別走你就不要走。」他說著,又低頭含吮她的小嘴,在她柔蜜的口中貪婪地翻攪、深吮,汲取那絲絲甜沁的芳津。

  她一時梗住嗓,惶亂之際只覺得他的大手已覆上她的雪胸。

  她倒吸口氣,吸進鼻間的全是他火熱的氣味兒。

  「是夢吧?」

  他的嗓音突轉瘩 、低柔,聽在唯晴耳裡近乎誘惑。

  「你可以當成是場夢。」她的淚眸輕閃,身子痛楚地輕顫著。

  現在的他,不單單是一個吻可以滿足的,迷幻中他想要更多……更多可以滿足他的刺激。

  接著,於痕的大手來到她腰間,想要褪去她僅存的衣物,就在唯晴驚愕地不知該不該阻止的剎那,他居然整個人往她身上癱倒!

  「於痕,你怎麼了?」她捧住他的臉,發現他的體溫比剛剛還要燙。

  她趕緊坐直身子,將衣服穿好扣上,然後到外頭倒杯水,將藥餵進他嘴裡,「快吞下去……」

  他微微張開眼,聽話的將藥吞下,也喝了水,而後又沉沉睡去。

  唯晴趕緊為他蓋好被子,擔憂地看著他,想起剛剛發生的事,實在是難堪不已。

  她剛剛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念頭?直想將自己給了他,就算他不知道、不愛她也沒關係!

  更可悲的是,現在她居然會有一點點的失落?

  但也幸好什麼都沒發生,否則日後她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了。

  而於痕足足發燒了一天一夜,也讓唯晴徹夜難眠。

  ************

  於痕張開眼,半瞇起眸子盯著天花板,腦袋異常疼痛……再左右望望,看見唯晴趴在床邊睡著。

  慢慢地,他的眸光又瞟向天花板,腦海裡浮現一個畫面 他居然將她給……

  不,不可能,她是宋鈺的女人,他怎麼可以有這種非分之想?

  那是夢,一定是夢,確實是夢。

  他用力起身,卻看見床內側有兩根長髮……再看看身旁的唯晴,這不是她的頭髮嗎?她的頭髮怎麼會掉在他床上?

  「老天!該不會我……」他深吸了口氣。

  聽見聲音,唯晴立刻抬起臉,張著惺忪睡眼望著他,「你……你醒了?真的太好了!」

  「我睡了很久?」他迷惑地望著她。

  「對,已經一天一夜了。」她笑望著他,「一定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去做。」

  「你一直待在這裡陪我?」於痕直觀察著她,企圖從中找到答案。

  「對。」

  「對?」他趕緊抓住她的肩,激動的望著她,「我們……我們是不是上床了?」

  唯晴心下一驚,原以為他病迷糊了,沒想到他還有印象!隨即猛搖著腦袋,「沒……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是不是燒壞腦袋了?」

  「沒有嗎?」他這才放開她。

  「當然沒……你怎麼會這麼想……哦!一定是做了和佳琳在一起的夢,才會誤以為我……」唯晴的心跳不斷加快,只差沒從口中蹦出來。

  拜託,希望他會相信,千萬不要起疑。

  他瞪著她,「不要老是跟我提佳琳。」

  「你們真的吵架了?」她咬咬唇,輕蹙雙眉,「就算這樣,也不能讓自己喝個爛醉,還搞得生了場大病。」

  「不是要你別再說了!」於痕後悔極了,他剛剛真不該這麼問,這下可好,尷尬丟臉的卻是自己。

  「不說就不說。」她站了起來,「我去幫你熬點粥,可以起來的話就下樓來吃。」說完,她便氣呼呼的走了出去。

  直見她離開後,於痕氣得掄拳往床上一搥,眼角餘光又瞧見那兩根長髮,讓他的心更加凌亂了。

  下了床,他微帶暈眩地走進浴室,旋開熱水好好泡了個澡。他要趕緊恢復體力,不能再讓那女人對他大呼小叫、頤指氣使的。

  泡過澡之後,他果真神清氣爽不少,下樓後望著餐桌上擺著幾盤小菜和一碗稀飯,卻不見唯晴的身影。

  也難怪她會這麼生氣,好好一場約會被他搞砸了,沒得休息也就算了,還得照顧他這個病人。

  輕嘆了一口氣,他走到餐桌邊坐下,當聞到熱騰騰稀飯的味道,本來不覺飢餓的他突然感到餓了。

  用餐了一會兒後,就見唯晴從屋外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一束花,她走過來,將花插在餐桌上的空花瓶內。

  「這是?」

  「院子里長的小野花,很美吧?」她笑咪咪地問。

  「嗯,不錯。」他說的是實話,「只是為什麼要放在這裡?」

  「你看見花不會覺得心情很好嗎?心情好的話食慾就會大增,多吃點可以增加抵抗力,不是一舉數得?」她煞有其事的解釋著。

  「那你也去拿個碗過來,一起吃、一起賞花。你實在太瘦了,該多吃一點。」於痕看了看她纖細的身材。

  他的目光帶著抹詭光,唯晴不禁想起昨晚發生的事,當時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全身赤裸的她。

  唯晴羞臊地走進廚房拿了副碗筷,坐在他面前,又為他夾了些菜,「你是病人,多吃點吧!」

  「你也多吃點。」於痕也夾了些菜給她。

  「我沒關係。」她看看自己,「其實我只是外表看起來有點瘦,實際上並不瘦,再說女孩子誰喜歡胖呢?」

  於痕輕輕斂下眼,說不出為什麼在他腦海裡有著她赤身裸體的印象,而且是這麼的逼真。

  光想,他就快淌出鼻血了!

  輕咳兩聲,他企圖揮開腦中那一幕幕令人血脈債張的畫面。老天,他到底是怎麼了?沒有發生的事為何影像會這麼清晰,是他得了妄想症,還是這女人在騙他?

  「我已經好了,林管家明天一早也會過來,你去休息吧!」

  「休息?」她不懂。

  「明天跟宋鈺約會去。」他冷著嗓說。

  「不。」唯晴抿緊唇,非常堅決地說:「該工作的時候,我怎能去約會?」

  「這是我欠你的。」他不希望被宋鈺怨恨。

  「欠我?」她皺起雙眉,「你欠我什麼?只不過沒出去約會而已,何必一直掛在心上?」

  「因為我不想欠宋鈺。」於痕一口氣喝光稀飯。

  「宋鈺知道你醉了,我也告訴他你不舒服,他不會在意的。」她試圖說服他。

  是他真的覺得欠了他,還是認為她住在他家,會給他帶來負擔?

  「好,這事我就不再提,但過年時你就放假一星期,跟他好好去玩玩吧!」已經快要過年了,他們幾人也決定休息一個星期,暫時不排練。

  「你……是不是討厭我?」仔細看著他好一會兒,她難堪地問道。

  「怎麼會這麼想?」他猛抬頭,緩緩地放下碗和筷子。

  「因為你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帶著心碎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他,唯晴的聲音微嘶。

  「算了,算我多話!」他輕吐了口氣,揉揉眉心。

  「林管家明早確定回來嗎?」看著他這種無奈的表情,唯晴心想或許真是她讓他煩鬱了。

  還是氣她沒告訴佳琳他生病了,讓她來照顧他?

  可是佳琳……她該怎麼對他解釋那一切?看來真是她錯了,她的自作主張讓他更加沉淪在那場愛戀中。

  「他說要回來,就從沒延遲過。」他淡淡地回答。

  「那我知道了。」

  拿起碗,唯晴繼續吃著,心卻一寸寸失落……這次的悔恨她不知道該怎麼挽回,但她非得挽回不可。

  ********* ***

  翌日一早,唯情向於痕請了幾個小時的假,獨自前往佳琳的住處外等著她。

  幾個小時後,好不容易見她出來了,她立刻上前喊道:「佳琳。」

  「是你!」佳琳瞪著他,「你怎麼知道我住這?」

  「是宋鈺告訴我的。」現在她也只能問他了。

  「沒想到他也有多事的時候。」她輕哼,然後瞅著唯晴,「你又有什麼事?」

  「我想問你,你對他到底有沒有心?」唯晴不希望再看見於痕為了她而失心喪志。

  「他?你說誰?」佳琳不耐地問。

  「於痕。」

  「於痕!」她撇撇嘴,雙手擦腰走向唯晴,「你憑什麼這麼問,當初可是你求我不要太早向他提出分手的。」

  「我是這麼說沒錯,但如果你真無心,我看還是算了。」長痛不如短痛吧!

  「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控制我?我告訴你,我現在不想離開於痕了。」佳琳嗤聲說道:「真以為你是他的誰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唯晴被她罵得往後一退。

  「既然沒這個意思,就離開他,別讓我看了心煩。」

  「可是……可是我需要工作。」

  「就算要工作,也不一定要住在他家吧?」佳琳反問她的話終於讓唯晴確定了原因……為何他會這麼煩悶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存在。

  「意思是如果我離開了,不再住在那裡,你就願意和那位導演分手?願意和他交往下去?」她一手抓著胸口,眼底含著淚霧。

  「沒錯,於痕又帥又聰明,家世又好,我何必捨棄他?」眉一挑,佳琳對著她鄙視一笑,「怎麼?後悔要我留在他身邊,現在才要我放棄,你好當候補的是嗎?」

  「不是的……」唯晴搖著腦袋。

  「那你就離開他,否則就別囉嗦。」狠狠撂下這 句後,佳琳便將頭 甩離開了。

  唯晴的腳步震住,雙眸輕輕斂下,然後徐徐往回走。

  來到練習場,於痕發現她的臉色有點蒼白,於是問:「你剛剛去哪了?臉色好像不太好看。」

  「沒什麼。」她笑著揮去苦悶,柔柔望著他,「我沒來晚吧?今天是不是要上小丑妝了?」

  「沒錯,你已經想好怎麼化了?」於痕坐在她面前。

  「已經想到了。」從化妝箱裡拿出用品,她微笑地說:「很可愛的妝。」

  「可愛?!小丑不是需要悲苦一點?」他眉頭一擰。

  「你不適合悲苦的角色,不要悲苦。」她又怎捨得看他悲、看他苦,若有任何悲苦之事就由她一個人承擔吧!

  「唯晴……」於痕瞇起眸子,敏感的察覺到她不一樣的神情,「你怎麼了?」

  「沒什麼,別說話。」唯晴先為他搽上隔離霜,再上粉底。

  擠出油彩調色時,於痕偷偷回頭看了眼宋鈺的方向,又看向她,「真是的,事情好像有些複雜。」

  「複雜?什麼意思?」她將油彩塗在他臉上。

  「很想安慰你,可是我又打從心底不願意。」感覺得出她和宋鈺之間似乎少了熱情,而他心底竟感到慶幸。

  「不用安慰我,只要你幸福快樂就好。」唯晴仔細地為他上妝,一筆又一筆。這個醜妝很可愛,可是看在她眼中卻滿是苦澀。

  眼睛酸、鼻根酸、心窩酸……

  「於痕,我想我該搬出去住了。」當整個妝將近完成時,她又提起這件事。

  「為什麼?」他猛然一震。

  「林管家回來了,以後就有人照顧你了。」唯晴揚眉一笑,「至於廚師,早上我跟林管家提過,他會再找廚師接手。」

  「可是我吃慣了你做的菜。」

  「習慣可以重新培養。」

  「你!」於痕深吸口氣,又回頭看向宋鈺的方向,「這樣好了,你別走,我答應你以後吃飯都可以請宋鈺過來。」

  「我請求你這麼做了嗎?」唯晴難過地搖搖頭,「不必這樣,因為我累了,想要一點點私人空間和時間。」

  聽她這麼說,於痕也只好答應了,「好,就隨你吧!」

  「謝謝。」對他聳肩笑笑,她拿出鏡子塞進他手裡,「已經化好了,你看看。」

  於痕看著鏡子,就像她所說的,這個妝充滿趣意,非常可愛,但是他卻有著與她一樣的感受,就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澀意。

  「怎麼樣?」她等著他的回答。

  「很不錯,那我過去了。」該怎麼說出內心的感受呢?既然無法說出口,乾脆將它放在心底,當作一輩子的秘密吧!

  唯晴望著他走上舞台,以欣賞的角度看著他和同學們絕妙的演技……雖然他們只是學生,也全是表演的門外漢,但演技真的很棒。

  如果,可以每天每天這樣看著……她會覺得好幸福。

  只不過,這樣的幸福還能持續多久呢?

  ************

  於痕知道今晚唯晴要離開,所以他不敢待在家中,就怕自己會拚命說服她留下。

  「今天怎麼跑來我家吃這種平淡料理,沒留在家裡用餐?」宋鈺問著坐在他面前,有一口沒一口吃著晚餐的於痕。

  「她今晚在家裡打包,可能馬上就會離開了。」於痕輕輕一笑,「以後你可以讓她來為你做愛的料理。」

  「她為什麼要走?」宋鈺皺起雙眉。

  「她說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時間與空間,反正她都這麼說了,我能不答應嗎?」於痕撇嘴笑笑。

  「她這麼說,你就讓她走了?」宋鈺真是服了他們這對互相折磨的有情人。

  「要不然能怎麼辦?」他逸出一絲苦笑。

  「你可以說你需要她或是愛上她了。」他衝口而出。

  「你說什麼?」於痕瞪大眼,不敢相信宋鈺會這麼說。

  「呃!」宋鈺這才察覺不妙,只能轉移焦點地將手中紅酒一口飲盡,「這酒可是我 」

  「別喝了。」於痕一把抽走他手中的酒杯,「你剛剛說什麼?難道你對她只是玩玩的心態?只是虛情假意?」

  「什麼虛情假意!別胡說八道好不好?」早知道就不答應唯晴演什麼戲了,居然被冠上這種罪名,還真不堪。

  「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認識不是一兩天的事,宋鈺的不對勁,他看得出來。

  宋鈺爬了下頭髮,閉上眼說:「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說了怕唯晴會殺了我,不……可能會將我五馬分屍。」

  「果真有事瞞我?只是我萬萬沒想到,居然連唯晴也有份。」於痕深提了口氣,冷淡的雙眸陡轉犀利,「我這就回去找她問個清楚。」

  「你不要這樣。」宋鈺拉住他,「別激動好嗎?」

  「我能不激動嗎?」於痕激動得快要噴出火來,「自己的化妝師和最好的同學聯手欺騙我,問了半天卻一句原因也不說……」

  「她要求我陪她演戲。」逼不得已,宋鈺只好說了。

  「什麼戲?」

  「她要我假扮她的男友,讓你誤以為她有男友,因為她覺得這樣 餵,我話還沒說完,你怎麼跑了?」宋鈺追上去,但是於痕早已上了車,在他眼前絕塵而去。

  「欸!真糟,真不知說了是好還是不好?」

  他擔心自己的多話會造成唯晴的困擾,可是既然已經說出口,他也只能向她道歉了!

  他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給唯晴。

  這時唯晴已經整理好行李,正準備離開,當瞧見手機的來電顯示時,立刻接起,「餵。」

  彼端的宋鈺立即問道:「唯晴嗎?」

  「我是,宋鈺?有事嗎?」她覺得奇怪,平常他是不會打電話來的。

  「是這樣的,有件事我必須向你道歉。」他吐了口氣。

  「什麼事?」

  「你我偽裝情侶的事我告訴了於痕。」宋鈺閉上眼,「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說我對你虛情假意,我一急就……反正錯在我,該怎麼彌補請告訴我,我一定全力以赴。」

  唯晴怔仲了半晌後才開口,「沒關係……我來應付。」

  「可是他沒聽完就衝了出去,我連抓住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我怕他誤會了什麼 」

  「我說沒關係了,欺騙他本就是我的錯,是該接受懲罰的時候了。」她早知道會面對這種狀況。

  只是比她預估的時間來得早罷了。

  切斷手機後,她坐在床畔等著他回來。果不其然,當於痕一飛奔到家便直接衝進她房裡

  一進屋,他就半瞇著眸望著她,胸口因為呼吸急促而上下起伏著……

  「你怎麼了?」瞧出他臉色非常不對,她沒想到這件事會帶給他這麼大的衝擊與影響。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把我耍得團團轉還自責得要命,覺得很有趣嗎?」於痕火大的對她吼道。

  「你誤會我了,好好聽我說可以嗎?」她小心翼翼地望著他那張火爆的臉孔,還有隱隱彈跳的太陽穴。

  「好好聽你說?」他深吸口氣,「你已經知道我找你是為了什麼?是宋鈺那傢伙通知你的?」

  「你不要這樣……」唯晴急得都快哭了。

  「好,那就將一切攤開來說。你說,為什麼要宋鈺配合你演這齣戲?」於痕的兩道濃眉緊緊皺起,雙手交疊在胸前等著她回答。

  他惱怒的臉孔,憤怒的表情,竟在她的內心深處堆起了 捆捆的心疼。

  可是她該怎麼說?說出這一切的理由他會信嗎?更重要的是這麼解釋之後,勢必得將她愛他的心坦露出來。

  但是她不能這麼做,不能在乎他,即使愛到深處,也只能埋藏在心底。何況佳琳想重新回到他身邊,她更不該這麼做。

  「你在想什麼?想辦法自圓其說嗎?」於痕見她動也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更火大了。

  「不,我只是……只是覺得你好像有點在意我,所以我才要宋鈺陪我演出戲,看看你的反應。」她垂下眼,不敢正視他。

  「在等我這個傻瓜為你吃醋,然後試圖奪回你嗎?」他狠狠地瞇起眸,眼中跳躍著怒焰。

  「沒錯,不過我很失望,為了等你的反應,我在這裡耗了這麼多天,還得像傭人一樣做牛做馬的,所以我放棄了。」

  她指著身邊的行李,「我都整理好了,該離開了。」說完,她便提起皮箱,直接往外走去。

  「等等。」他猛力拉住她的手。

  「你還要說什麼嗎?」她對他擰起雙眉。

  「你怎麼可以就這麼輕鬆的離開呢?」他的表情有著難以置信。

  「要不然我還能怎麼樣?」她微微一笑,跟著說:「我順便辭職吧!我想你也不可能再用我了。」

  於痕吸氣又吐氣,跟著慢慢放開手,刻意將內心的憤怒壓下,因為他知道她需要錢,「好,讓你走。不過工作還是繼續做吧!」

  說完這話,於痕便難堪地離開她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裡。

  他苦惱地猛抓著頭髮,明明很生氣,尤其聽見她那番見鬼的解釋後他更氣了;但……為什麼一對上她那張像是載滿愁緒的表情時,他卻什麼話都罵不出口?

  外頭傳來她走出房間,拉著行李箱離開的聲音,直到聲音消失在樓梯口。

  或許他和她之間的連繫就這麼斷了。

  還沒談論到感情,甚至連邊都談不上,就已經斷得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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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你真的離開了?傻……真是傻瓜。」

  劉甜一聽見唯晴這麼說,忍不住罵她笨,這種女人要怎麼談戀愛呀?

  「對,我是離開了,但我不傻。」她苦澀一笑,「不過又得在你這兒打擾一陣子,等我找到住的地方,我會 」

  「不給你住。」她一句話就頂回。

  「劉姨,你 」見她二話不說就拒絕,唯晴既訝異又無奈。

  「不是我狠,是你太軟弱,搬回去。」劉甜不會看不出這丫頭有多喜歡於痕,其中的緣由她是不清楚,但是既然愛上就要爭取呀!

  「哪有這麼簡單的。」她低頭一嘆。

  劉甜上前拍拍她的肩,「不是我不肯讓你搬回來,你也知道我沒這麼狠,只是我不狠一點,你怎麼會聽話呢?乖,快回去,去追回自己的幸福。」

  「追什麼呀?他又不愛我。」她若回去豈不是很丟臉?

  「不喜歡就讓他喜歡,反正我這裡不能再收留你了。」劉甜這下可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也不想想俊豪才剛去美國,一轉眼下學期又要到了,你這一走,他的學費、生活費呢?」

  其實劉姨這番話還真是說到了她的痛處,如今她可以不管自己已破碎不堪的心,卻不能不管俊豪的未來。

  但是,無能的她能怎麼做?未來的事她連想都不敢想。

  「我也知道,但是現在我想不到那麼遠……」

  「什麼想不到?想不到還是得想呀!否則時間到了,他跟你伸手時,你怎麼辦呢?」劉甜提醒她。

  「我知道了。」微斂雙眼,唯晴只好拉著行李箱離開麵包店。

  看看暗下的天色,難道今晚真得露宿街頭嗎?突然間,她好想哭……眼眶酸澀的她覺得好無助。

  這一夜,她就這麼走著走著……直到過了午夜十二點,走在路上的她看見前方小巷內有間小旅館,雖然外表簡陋了些,但如果價錢便宜,就暫時住下來吧!

  於是她快步上前,推開緊閉的大門,就見一個年輕人坐在櫃 前。

  她深吸口氣,上前問道:「請問你們這裡住一晚多少錢?」

  「一晚五百。」那人嚼著檳榔,隨口應應。

  「五百?!」唯晴倒吸口氣,「太貴了,有沒有更便宜一點的?如果可以,我想要租月。」她還有一台洗衣機寄放在劉姨那兒呢!

  「租月!你要租月?」那人上上下下打量她。

  「對,如果不能便宜一點,我只好走了。」看樣子今晚實在是不太順利,瞧對方半晌不應話,她只好轉過身……

  「等一下,我去問我們老闆娘。」年輕人起身走到後面,大約一分鐘後走了出來,「一個月八千,這是最低的。」

  「八千?」唯晴想了想,「好,就八千。」

  對方點點頭後便給了她鑰匙,讓她自行上樓,「三二五號房。」

  「謝謝。」唯晴上了三樓,靠著昏暗的壁燈找到了房間,打開門後,撲鼻而來的霉味兒實在讓人吃不消。

  但是能在台北租到這麼便宜的住處,她已經該偷笑了。

  將東西放好,再將窗子打開,好讓新鮮的空氣透進來……望著遠方滿滿的霓虹燈,她不禁苦惱著未來……

  許多問題困擾著她,現在她才明白劉姨的用心良苦,她知道她的心離不開於痕,她的經濟情況也不允許自己離開他,她的未來全都離不開他。

  只是事到如今,她還能怎麼辦呢?繼續找工作吧!

  ************

  今天很冷。

  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雖然沒有冷到飄雪的地步,但是天氣濕濕冷冷的,還真是讓人無法消受。

  三天了,唯晴已經離開三天,於痕這三天的化妝師從缺,而是靠好友的化妝師幫忙化妝。

  「早這麼做不就好了。」休息時間,於痕看著起霧的玻璃窗,對著夥伴們輕謔一笑,「也不會搞得這麼狼狽。」

  「什麼意思?」發現他說起話愈來愈跳躍,歐陽昊天已經完全聽不懂了。

  「歐陽,他是在怪我們。」比較瞭解他最近發生什麼事的宋鈺開口了。

  「怪我們,我們哪兒做錯了?」歐陽昊天看向於痕。

  「因為我們一開始都故意不藉化妝師給他,想看他出糗,他這才必須徵化妝師,必須 」

  「別說了!」於痕回瞪他。

  「不說就不說。」宋鈺退到一旁去。

  其它人也都識相的噤聲不語,佯裝忙碌,各做各的事。

  幾分鐘過後,於痕走到宋鈺身邊,「對不起,剛才口氣不好,我只是不希望大夥一直談論我的事,那只會讓我更心煩。」

  「沒事,我也不對。」宋鈺瞇起眸,望著天花板。

  「能不能拜託你一件事?」

  「你說。」

  於痕勾起嘴角,苦笑地說:「你該知道唯晴有個弟弟在美國唸書,她是為了他纔來當我的化妝師。所以,我沒想到她會放棄工作不來了。」

  「你煩惱她會負擔不起弟弟的學費?」

  「聰明。」於痕拍拍他的肩。

  宋鈺凝睇著他,想好好開導他,「你知不知道,你是喜歡上 」

  「別再胡說了,我只是覺得我這個僱主做得很糟,她在工作期間非常盡責,而我卻連一點表示都沒有。」他並不希望被宋鈺說穿心思。

  現在他還可以自欺欺人,告訴自己對她沒有喜歡、沒有愛,有的只是一種義氣,而他不能毫無義氣的不顧她的死活。

  「真是!」搖搖頭,宋鈺還真受不了他的拗脾氣,「好吧!你說,要我怎麼幫她?」

  「聘她為化妝師,無論如何一定要說服她。」

  「可是……開學後話劇表演也結束了,根本不需要化妝師。」他可不能學他讓她繼續做打雜的事。

  「你家的集團可不可以安插個位子給她?」於痕將腦筋動到這上頭。

  「你家集團的規模可一點也不比我們小。」

  「拜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媽長年在國外,我能向誰說?我可不能直接向公司下達命令。」於痕蹙緊雙眉,語氣帶著責備,「怎麼?連這一點忙都不願意幫?」

  「幹嘛呀!我也沒說不幫。」嘖嘖,這傢伙分明中了情毒太深,卻打死不承認,他就等著看他何時才肯正視自己的心。

  「那麼……你願意幫了?」

  「幫到底,可以了吧?」真是交了個大損友。

  於痕這才深吸口氣,重重吐出,「謝了。」

  「不過我只能試試看,她不見得會答應。」隨即他拿出手機,撥了通電話給唯晴。

  但是回應他的卻是語音留言,她並未開機,宋鈺看了眼於痕,聳聳肩,「怎麼辦?」

  「再打打看。」得到這樣的結果,於痕不禁心慌了。

  「才剛掛掉。」

  「再試試。」他催促著。

  「真拿你沒辦法。」宋鈺搖搖頭,只好又撥一次,結果還是一樣,「看來只能晚點再打,或是你知道她住在哪兒?」

  「她住……」突然,他想到唯晴曾告訴過他,弟弟出國後她就將租屋處給退了!「老天,她已經搬離原住所,你一定要找到她。」

  「什麼?你既然知道還讓她走?!」宋鈺拍了下額頭,還真是服了他。

  「我當時心裡很亂,哪記得這些事。」

  「先去她之前的住處找找看,說不定她又續租了。」宋鈺想了想,如果她住習慣那裡,一定會再回去。

  「你去。」

  「怎麼又是我,我不去。」這種事當然是始作俑者要去做。

  「宋鈺!」於痕又想恐嚇他。

  「該幫的我會幫,不該幫的也別勉強我。」宋鈺站了起來,「晚上我會再打電話試試,繼續排練吧!」

  於痕看他就這麼走掉,相信他是鐵了心不理這事了,但是他呢?他該怎麼辦?能夠不管她的死活嗎?

  老天

  ************

  隔日,於痕找到唯晴的履歷表,查出她當初的住址。

  於是趁排練的空檔找到那個地址,直接上五樓找人,卻發現屋子門窗緊閉,可見她並沒有回來。

  她的失蹤讓他整個人像是中彈一般,全身發麻、發疼,一顆心更是抽疼得厲害!

  她到底去了哪兒?

  無力的下了樓,他才發現一樓是間麵包店,記得唯晴曾說過麵包店老闆娘與她交情不錯,或許他可以去打聽打聽……

  有了一線希望,他立刻走進麵包店,這時店裡沒客人,劉甜正坐在櫃 前打盹,連有人進來、門上的風鈴聲響起都沒聽見。

  「請問……」於痕見她沒有反應,於是喊了聲。

  劉甜立即驚醒過來,一見眼前的大帥哥,還以為自己在作夢。

  她揉揉眼睛問:「……你要買麵包嗎?」

  「不是,我想請問一下,你可認識一位叫江唯晴的女孩?」於痕把希望都放在她身上了。

  「我認識呀!請問你是?」劉甜直瞧著他俊逸的五官。

  「我叫於痕。」

  「啊 於痕!」她眨了眨眼,「原來你就是於痕。」

  「是的,請問唯晴現在住在哪兒?」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劉甜便睜大雙眼,「你是說……唯晴並沒有去找你,也沒有跟你在一起?」

  「什麼意思?」於痕蹙起雙眉。

  「她前些日子來找我,要我收留她,我……我拒絕了,逼她去找你,希望你能再給她工作,因為她真的需要那份收入,所以我才……但我怎麼都沒想到她沒去找你,這陣子她也沒有回來看我,我還以為她在生我的氣,天……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劉甜的心情好亂呀!就擔心自己的堅持會害了唯晴。

  而她現在到底在哪兒?可平平安安的?

  「這麼說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兒了?」他整個人就像洩了氣的皮球。

  「對不起……」劉甜也好心急。

  「……那沒事了,我走了。」於痕朝她點點頭,轉身離開。

  「如果你有唯晴的下落麻煩跟我說一聲,拜託你了。」劉甜追過去,交給他店裡的名片。

  「我一定會的。」於痕接過名片,坐回車裡,跟著重重敲打方向盤,「你到底去了哪裡?」

  偏偏他對她的事一無所知,連她喜歡什麼、愛去什麼地方,他完全不知道,又要從何找起?

  想到什麼似的,他又下車,再度來到麵包店,開門見山就問:「請問,既然你跟唯晴滿熟的,可知道她常去什麼地方?」

  「她……她最常去的就是前面那所大學。」

  「大學?!」

  「對呀!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念大學,所以她常去那兒走動,我想她是想給自己一絲幻想吧!」

  「我知道了,謝謝你。」

  於痕一得到消息,立刻開車到附近的一所大學,找逼校園的每個角落,問了許多人,卻沒有人看見唯晴。

  「或許她現在不住這附近,我該到其它大學找找。」他打定主意,要依循方向一間間學校去找。

  ** *********

  二十多天過去,一個寂寞的、沒有家人陪伴的新年也度過了,而於痕更是利用空閒時間找遍北部所有大學,走得鞋子都壞了好幾雙,卻依然一無所獲。

  「怎麼了?還是沒消息?」宋鈺看著這陣子排練時總是無精打採的於痕。

  「嗯。」

  「要不要我幫忙?」

  「不需要,我一定會靠自己的力量找到她。」於痕抿緊唇,半掩的眸直視前方某個定點。

  「可是排練的事你可別怠惰呀!」

  「我非常認真,哪時候怠惰了?」於痕睨了他一眼,隨即站起,「今天我不也準時過來嗎?已經結束了,我要走了。」

  「又要去找人了?」宋鈺站起。

  「當然,我不會放棄。」離開後,於痕便決定到最後一所大學看看,如果還是沒有結果,他決定重新再找一遍,直到找到人為止。

  到了那一所大學後,他和平常一樣,每個角落都不放棄的找尋,儘管校園之大讓他走得腿酸腳麻,但他一點也不在乎。

  就在他走近校園中央的水池時,突見一個背對著他的熟悉身影,是這麼的纖細單薄,像是瘦了許多。

  「唯晴……」他嘶啞地喊出聲。

  那抹纖柔的背影猛地一震,按著緩緩轉過身,在看見於痕的瞬間,身子竟隱隱發起抖來。

  「天,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於痕一步步走向她,站在她面前露出疲累的微笑,

  「於痕?!你怎麼來了?」她萬分震驚,激動得眼眶泛紅。「知道嗎?你是頭一次喊我的名字。」

  「真的嗎?」他沉斂的眼瞬也不瞬地望著她。

  「你怎麼會來這裡?」能看見他真的很好,原以為這輩子再也無緣與他見面了。

  「我來找你。」他深吸口氣,「跟我回去吧!」

  「回去哪兒?」唯晴不解地問。

  「當我的化妝師,搬回我家住吧!」抓住她的手腕,他強硬地拉著她往外走。

  「不要。」她用力甩開他的手,「我不要!你怎麼了?我騙了你、耍了你,你還要用我?」

  於痕深吸口氣,「這事我不想再追究了,跟我走,我需要你……你的化妝技術。」

  她冷著心想,只是化妝技術?

  「可是我不能走。」她抓住他的手,硬是掰了開來。

  「為什麼?」他溫和的表情已經不見,深瞳中映著她固執的小臉,「還在生我的氣?」

  「我沒生你的氣,也沒資格生你的氣,反正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了。」忍不住壓抑在內心的酸楚,她鼻根都酸了。

  「給我一個理由。」

  「我已經有工作了,不能再為你做事,真的很對不起。」她旋過身,不想讓他看見她凝著淚的眼眶。

  「你為誰工作?」他急問道。

  「你不需要知道。」癡迷的眼又望了他一會兒,她徐徐後退一步,「我走了,再見。」

  「江唯晴,你給我站 」

  「唯晴,可以了嗎?是不是該走了?」突然,一個與於痕差不多年紀的男生走來,他的外表看來溫文儒雅。

  這人好面熟!他似乎曾在哪兒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於痕打量著他。

  「我已經好了,走吧!」唯睛走向那男人,兩人便要相偕離去。

  「等等。」於痕想起來了,他半瞇著眸快步走近他們,眼神從唯晴的臉上轉到嚴帆的臉上,「你是偉慶集團的嚴帆?」

  「對。」嚴帆也乍覺他很面善,想了想赫然喊道:「你是於痕?」

  「可見你我都想起來了。」於痕看著唯晴,「既然我們是舊識,那我有個不情之請……」說著,他便大步走向唯晴,用力拙住她的手腕,「我有話想對她說,想藉她幾分鐘。」

  也不管嚴帆願不願意,於痕已抓著唯晴走出校園。

  「你在做什麼?快放開我。」她怎麼也沒料到他也有這麼無理的時候,「我說過,我不能跟你走。」

  「是不是找到新的對象可以戲弄,而他也願意付你一個月二十萬的薪水,所以就可以將舊的擺一邊了?」他聲音冷鷙,僵冷著臉。

  「你怎麼這麼說,既然我都離開了,我們就不再相干。」聽他說這些話,她的心就像被狠狠的抽了一鞭。

  「可是……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偉慶集團是他們於家事業上的死對頭,而嚴帆那副風度翩翩的樣子根本就是裝出來的!

  「知道什麼?」她望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

  望著她單純的臉孔,他想,這些事告訴她又有什麼用?內心掙扎半晌,他才道:「反正你就是不能為他工作!」

  「於痕……」她故意漠視他臉上錯綜複雜的表情,「我已經答應他了,就絕對不能反悔。」

  「你真要這麼做?」他表情一僵。

  「對,如果我言而無信,那我會非常看不起自己,所以我不會反悔。」

  她堅定的表情讓他非常無奈,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就不勉強了,但是現在可以陪陪我嗎?」為了她,他已失眠好一陣子,就怕她出了什麼意外,沒想到是他多想了。

  「可是……」她看了看嚴帆的方向。

  「你去跟他說一聲吧!但是一定要回來,否則我會殺進他家。」於痕可是說到做到。

  「這……」

  「你還不快去?」

  「好吧!我去去就來。」唯晴深吸口氣後,便走向嚴帆,「抱歉,遇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和他聊了一會兒……還有,我想請一天假,可以嗎?」

  「你和他?」嚴帆皺起眉,「雖然不清楚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不過既然是舊識,那就去聚聚吧!我先回去了。」

  原來嚴帆就讀的是這間大學,將唯晴叫來這裡是想下課後帶她到他老爸的公司見習,不過現在看來只能等下一次了。

  「謝謝。」眼看他離開後,唯晴才走向於痕,「好了,要說什麼就快點說吧!」

  「你和他為什麼會在一塊兒?」原來兩個男人都有共同的疑惑。

  「有關這點我不必告訴你。」唯晴看了他一眼,「反正像我這種人是不可能認識你們這樣背景的人,會認識一定是因緣際會。」

  「你在跟我搞神秘?」他深吸口氣。

  「我不敢。」

  「你……我真受夠了!」於痕快要瘋了,「你跟我來。」話一說完,他便將她拉進車裡,隨即發動引擎。

  「你要載我去哪兒?」她開始心慌了。

  「一個你很熟的地方。」於痕接下來不再回答她任何問題,只是踩著油門,一路往前飆。

  唯晴看著悶聲不吭的他,心底更緊張了。

  如今,她已上了車,後悔已無濟於事,只能靜觀其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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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結果,於痕將唯晴載回家中。

  「你把我載來這裡做什麼?」唯晴發現他把車子開進大門內,急切地問道。

  「這裡你應該很熟吧!又何必這麼拘束!」將車停進車庫,他便將她給拉出來,「進去吧!」

  唯晴感覺此刻的他有點可怕,既然拗不過他,她也只好步進裡頭,「我們之間應該沒有話好說了。」

  「那就什麼都別說。」於痕倒了兩杯白酒,一杯遞給她,「喝吧!」

  「你載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她比了下酒杯。

  「沒錯。」他坐進沙發裡,面無表情地喝著,「就陪我喝一杯,不用太緊張。」

  「我不緊張,只是覺得你有點不一樣。」唯晴的表情中滿是對他的關心,「你沒事吧?還是發生了什麼事?可以說出來。」

  「你還會關心我?」他逸出一抹苦笑,「那就夠了。」

  「我……」唯晴還想說什麼,就見林管家從外頭進來說道:「少爺,王小姐來找,她 」

  「林管家,你是怎麼搞的,憑我和你們少爺的關係,還需要通報嗎?」不等林管家說完,佳琳已經主動走進來。當她乍見待在客廳的唯晴時,立即冷言冷語著,「不是聽說你已經離開了,怎麼又厚顏無恥的回來了?」

  「我 」

  「出去。」於痕煩悶地開口。

  林管家點點頭,「是。」

  「我不是說你,佳琳你出去。」他抬頭睨著她,「這是我家,容不得你在這兒撒野,快給我走。」

  「於痕,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可是你的女朋友,你怎麼可以在外人面前這麼對我?」佳琳瞪大眸子,開始撒潑。

  「女朋友!」他哼笑幾聲,抬起眸望著他,「你真是我的女朋友嗎?那位導演又是誰?」

  「我早說過他什麼都不是。」她慌張的解釋,「只要一起出國被人撞見,總會被傳得繪聲繪影。」

  「那麼前天晚上呢?」他勾起一眉,表情中沒有太多的情緒,「你和他同進一間飯店裡,那又怎麼說?」

  「我……」

  「不過你別誤會,我並沒有特別注意你,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有人看見告訴我。」他站了起來,「你走吧!」

  佳琳上前一步,「我可以解釋的。」

  「在你去歐洲回來之後,我已收起對你的感情了。我早已感覺到你對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敷衍,但我已不想計較,更不想跟你吵架!現在你快走吧!別弄到撕破臉,那就連朋友也做不成了。」他瞇起眸望著她。

  「是,是我不對,當初回來我就想跟你分手了,是她……是她來求我,求我不要離開你。」她哭著指著唯晴,「我答應了她,本來是想應付一下,哪知道我發現自己愈來愈愛你了。」

  於痕的眸光緊束,不解地望著唯晴,隨即又道:「我不想聽了。林管家,送客。」

  「是。」林管家趕緊對佳琳說:「王小姐,請。」

  「好,我走,你以為我真需要你?跟你們這種富家公子交往根本就是白忙一場,除非門當戶對,否則一定會被嫌棄,有些女人哪!最好別癡心妄想了。」她說完便氣呼呼地離開。

  唯晴垂下臉,明白她剛剛的話是說給她聽的。事實上,她不也是有這樣的認知,才不敢向於痕表白,甚至連面對他都是一種心痛。

  「是你要求她別跟我提出分手的?」於痕半瞇著眸問道。

  「對……」

  「呵!還真有意思,沒想到你主宰的人還真多呀!」他冷睨著她,「一會兒是佳琳,一會兒是宋鈺,幾乎全是我身邊的人。」

  「對不起。」儘管她當初這麼做是為他好,可如今她已不想多做解釋了。

  「還有我不知道的人嗎?」他揚起一絲諷笑。

  看著他臉上嘲諷的笑容,唯晴只覺得渾身發毛,就不知他會怎麼想,又要怎麼對她了。

  「沒有。」她搖搖頭。

  「覺得這樣操控人很有趣嗎?」於痕冷嗤,然後欺近她的小臉。

  「我沒有這個意思。」她倒吸口氣。

  「那是什麼意思?」嘴角揚起的冷冽笑意,讓唯晴全身發顫。

  「我當初是希望你快樂,還記得佳琳在歐洲的時候,見你總是鬱鬱寡歡的,所以 」

  「所以你就去找她了?只是奇怪,她人在歐洲你是怎麼聯絡上她的?」他倒想知道這女人到底有多神通廣大?

  「有一天去買菜,在路上巧遇,其實她已回國,卻沒有告訴你。」她斂下眼,眼淚終於掉了出來。

  「你是怕我傷心才這麼做?」於痕瞇起眸,淡淡說道:「你是關心我了?」

  唯晴深吸口氣,「對,我是關心你。」

  「哈哈……」他笑得特別激狂,「你關心我?那是愛我羅?」

  「不要用這種笑來侮辱我,就算我愛你也並不可恥。」他的諷笑刺激著她的心,讓她好痛苦,痛苦得忘了要隱藏自己的心思。

  「你愛我?」於痕的表情一震。

  「……對,我愛你,所以不忍見你傷心,不忍見你難過。」既然說了那就說清楚吧!她也不願讓他誤解一輩子。

  「跟我來。」發現附近有傭人在偷聽,他拉著她的手往樓上而去。

  「你想做什麼?」

  「難道你要把心事說給別人聽?」走進臥房,他立刻將房門關上,目光如炬地望著她。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他還要她說什麼呢?

  「那我問你,要宋鈺假扮成你男友的原因是什麼?」他這次要全部弄個明白。

  「你不是已經下了斷言,認為我是在戲弄你嗎?」

  「我要你自己說。」他的眸光瞬也不瞬,犀利的不讓她逃避。

  「因為……因為你有一陣子老問我是不是喜歡你?我以為是我妨礙了你和佳琳,為了讓你相信我並……並沒喜歡你,所以我才會那麼做。」她邊說邊掉淚,說到這裡已淚如雨下,「這下你滿意了吧?是不是拾回尊嚴了?」

  唯晴再也說不下去的轉身要打開房門,但是於痕動作更快的擋在她面前,表情激動!

  「請你讓開。」她擰起眉。

  「我不讓,你也不能走。」於痕眼底輕閃一抹光影,「沒想到你愛我愛得這麼深?」

  「已經不愛了。」她別開臉。

  「不愛了?」跨前一步,他用力攀住她的肩,「愛情這種東西,怎麼可以說愛就愛,說不愛就不愛了?」

  「我就可以。」

  「是真的嗎?」他憤而將她推上床面,嗓音嘶啞地說:「那麼我們就試試看,看你對我的愛還剩幾分。」

  「你到底想幹嘛?」她驚愕地問。

  「告訴你一件事。」於痕魅眼半瞇,「還記得我發燒的那晚,我作了一個春夢。」

  「啊!」唯晴臉色一變。

  「何必這麼驚訝,該不會我的春夢有你參與?」他輕閃笑意,那笑裡滲入一絲弔詭。

  「別胡說了,正經一點好嗎?」她掙扎著想起身。

  「有哪個男人是真的正經了?再怎麼正經也是裝的。」一對黑瞳對上她澄澈的大眼。

  說話間,他已動手褪掉她的毛外套。

  「你不要亂來!」外套被他丟到一邊,唯晴護住自己,不再讓他為所欲為。

  「這回換你裝正經了,如果這麼矜持,那晚又怎會讓睡得迷迷糊糊的我把你的衣服全剝了。」解開她的上衣,於痕勾著笑,深邃的黑眸欣賞著眼前姣美的身段。

  唯晴非常震驚地抓住他的手,「你……你怎麼會這麼說?」

  「我雖然病得迷迷糊糊,不確定到底是真是假,但我床內側多了好幾根長髮,那不是平空出現的吧?」他噙了抹笑,「當然這些還不足以證明是你,直到前兩天我發現了這個……」

  於痕從胸口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打開包覆的小亮片。那……那不是她髮夾上的亮片嗎?

  「老天!」她摀著嘴,已不知該如何自圓其說了。

  「所以你就不必再否認了,事實上你早已迫不及待想成為我的女人,不是嗎?」本不想這麼說,可一想起她要和嚴帆在一塊兒,他的心就隱隱抽痛。

  啪

  唯晴一巴掌甩在他臉上,「你……你真的好壞。」

  「我的壞再怎麼也比不上你。」她的壞在於她讓他覺得愧疚,讓他愛上她,更讓他一步步踏入離不開她的陷阱中。

  於痕褪下她身上僅存的遮蔽物,望著她雪白中呈現健康色澤的凝膚玉脂。

  他火熱的眸再移向她飽滿的渾圓,上頭的乳蕾輕顫著風情,他不停回憶著那一晚的美好感受……接著,他的目光又凝向她那雙修長的美腿,幻想著那腿間最迷人的花心是多麼誘人!

  「走開,別這麼看我……」上回他醉了,已經夠讓她羞傀,今天他可是百分之百清醒著,要她如何面對他那種目光?

  他無視她的憤怒,俊逸的臉孔畫出一絲笑影,「我很懷疑,那天你是怎麼對一個病人說教的?」

  「我們那天什麼事都沒發生,什麼都沒有。」她驚慌地抱緊自己。

  「我也知道什麼都沒發生,就因為沒有,所以我們今天就來完成它吧!」他的眼神轉為朦朧。

  「我不想,你去找其它人完成吧!」她趕緊抓來被扔在一旁的衣服,打算逃開。

  「你要去哪兒?」於痕將她抓回床上,「雖然沒發生什麼事,但是我記得你全身上下都被我摸遍了。」

  「你記錯了。」她深吸口氣,微顫著嗓音說:「病得一場糊塗的人,怎麼可能記得這些?」

  「哈……真有意思,只不過套個話,你的表情已經將答案告訴我了。」於痕魅笑地望著她。

  「你好過分,我什麼都不想說了,放我離開。」她大聲喊道。

  「不可能。」

  ********* ***

  激情過後,於痕緊抱著唯晴,將腦袋埋在她的肩窩,「回到我身邊,不用做化妝師、不用做雜務,就做我的女朋友就好。」

  「女朋友!」她神情一窒,微微斂下雙眉,「我有這種資格嗎?」

  「當然有。」

  「為什麼?」她幽幽開口。

  「傻瓜,這麼說你還不懂嗎?就因為我愛你,除了愛還會有什麼呢?」他激動地道出,「我生病的那晚雖然滿腦子都是幻影,但我以為的女人就是你,因為是你,我才會把持不住……」

  唯晴身子赫然繃緊,還不住發起抖。她伸出戰慄的手輕撫他的臉頰,「你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次?」

  於痕抬高上身,拉遠距離瞅著她,「我說我愛你……或許,已經愛上你很久了,當時你謊稱是宋鈺的女友,讓我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天!於痕……」從沒想過,她從沒想過他是愛她的,如今親耳聽見他的告白,一切一切的犧牲都是值得的。

  「那你現在應該知道你多麼有資格了,所以別走,嗯?」他半瞇著眸,直望著她柔媚的小臉。

  唯晴搖搖頭,「對不起,我不能不走。」

  「為什麼?」他嗓音放沉。

  「因為我已經答應嚴帆了。」她別開臉。

  「你 難道你和他白紙黑字立下了賣身契?」於痕沒料到她會這麼拗氣。

  「沒有賣身契,但也不能反悔。」唯晴對他偏著腦袋笑笑,但隱藏在內心那抹不得已的苦衷她卻無處可說。

  於痕的雙眉瞬間打了好幾個結,他隨即從她身上離開,由上俯視她,「你知不知道這麼做會傷透我的心?」

  「對不起,於痕,讓我去吧!我只想靠我自己過日子。」她也坐起,轉過身急促地套上衣服。

  「我並不想干涉你的自由,但是,你去為任何人做事都行,就是嚴帆不行!」他用力爬著頭髮,「或許你不知道他的為人,他其實……」

  「別說了,既然我們相愛就夠了,又何必在意這些事?」她真的不能留下來,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不要拿相愛當藉口。」他的要求就只是這樣,她也不答應嗎?

  「那我無話好說了。」她垂下臉。

  「好,那就隨便你了。」抽走椅背上的外套,於痕二話不說地走出去,徒留下一臉悵然的唯晴。

  不過她告訴自己沒關係,她相信日後他就會瞭解她的苦心。

  步下樓,她看著林管家走來,「江小姐,少爺出去了。」

  「好,我也該離開了。」朝他點點頭,唯晴轉向屋外走了去。

  「等等,江小姐。」林管家叫住了她。

  「還有事嗎?」她定住腳步,笑問著。

  「少爺臨出門時交代,要你留下來一道用晚餐。」林管家很誠懇的說:「少爺好久沒看見你了,就留下吧!他只是出去買酒,馬上就回來了。」

  唯晴望著他一會兒,這才點點頭,「好,我留下。」

  林管家這才放心的笑了,而後便去忙了。

  所謂旁觀者清,他就是以這樣的角度看事情,對於唯晴的好與善良也完全看在眼裡。只是他不明白,為何她和少爺之間似乎有著解不開的結,而這些結到底哪時候才能解開呢?

  看著林管家離開後,唯晴便坐在客廳沙發上安靜的等著。

  她想,就算他埋怨她,她也好想和他平心靜氣的用一次餐,好好再看看他,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哪!

  約莫半個小時之後,於痕回來了。

  他手中果真多了兩瓶紅酒,在看見她的那一刻表情又突地轉沉,似乎仍沒忘了方纔的爭執。

  「少爺,你回來了!可以用餐了。」林管家聽見聲響,立刻出來說道。

  「好,開飯吧!」他看向唯晴,「走吧!」

  唯晴坐在他對面,看他利落的打開軟木塞,為她倒了一杯酒,「謝謝。」

  「我們好像很久沒坐在這裡一塊用餐了?」他撇撇嘴說。

  「是呀!」她尷尬一笑,突然想起話劇排練的事,「最近還常去排練嗎?其它人都還好吧?」

  「嗯,還是跟以前一樣,大家也都是老樣子,只是少了你,我耳根子已好久不得清淨了。」於痕逸出 絲片笑。

  「怎麼說?」她不解地問。

  「大家都很關心你,不停詢問你的消息,問題是連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兒?」說著,他便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想澆掉心裡的苦悶。

  「對不起。」垂下臉,唯晴頓覺心疼。

  「別直說對不起。」他從口袋中掏出兩張票,「這是話劇表演的門票,你可以和麵包店老闆娘一起來看。」

  唯晴看看表演的日期,「只剩下一個星期!」

  「沒錯。」他蜷起嘴角。

  「能不能再多給我一張票?」她試問。

  「想帶嚴帆來嗎?門兒都沒有。」於痕帶笑的表情一收,「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替他工作,但是以後在我面前別提起他。」

  「你幹嘛這麼敏感,我是想給一位曾幫助過我的女孩。」記得她住進旅館後一直找不到工作,是隔壁房的一個女孩介紹她去餐廳打工,她這才有機會認識嚴帆。

  「女孩?!」

  「嗯,一名高三女生,當初我走投無路時,她曾幫助過我。」她抿唇一笑,這時菜已端上餐桌,她不禁笑問:「新廚師?」

  「嗯,臨時性質,反正我爸媽不在時,每次都這樣。」他斂下眼,試著將落寞藏在心底。

  唯晴看著他,緩緩伸手緊握住他的,「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就算到時候你不需要為你化妝的人,我也可以幫你做飯。」

  他半瞇起眸,望著她那張滿懷心事的臉,「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麼事?老實說。」

  她心下一驚,「怎麼可能嘛!你別亂猜。」

  「那你說出個理由呀!」瞧她那雙有意逃避他問題的眼神,他相信其中一定有鬼。都怪他之前處在氣頭上,完全沒注意到她言行中的不對勁。

  「理由……」她微愣了下,「什麼理由?」

  「非得跟著嚴帆工作的理由?還有,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都想知道。」不單單因為她是他所愛的女人,更因為她帶給他太多疑惑。

  「哪需要什麼理由,我只是先答應他要為他工作一陣子罷了。」她一說完,趕緊低頭吃飯,可是頭皮卻直發毛,因為她可以感覺到他犀利的視線正盯視著她,不曾稍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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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唯晴站在麵包店外,看著劉甜在裡頭忙進忙出的身影。前陣子她好想回來探望劉甜,但是又怕現身後會洩漏自己的行蹤,輾轉讓於痕知道,所以她忍著沒回來。

  既然於痕已找到她,那她也沒有必要再躲藏。

  等客人都離開後,唯晴才走進店裡,輕輕喊了一聲,「劉姨……」

  劉甜震了下,抬頭一看發現是唯晴,立刻又哭又笑地說:「你……你真是唯晴,真是你嗎?」

  「纔不過多久,你好像忘了我似的。」唯晴扯開笑容,還張開雙臂要與她擁抱。

  劉甜睨了她一眼,緊緊抱住她,「你這丫頭,你這個壞丫頭,怎麼現在才出現?簡直把我急壞了,這些日子你到底跑哪兒去了?」

  「劉姨,對不起……」唯晴逸出了淚。

  「說什麼對不起,該說對不起的是我……」

  「別這樣說,我知道你的用心艮苦。」

  「知道還嚇我,最近過得好嗎?」劉甜拉著她坐下。

  「還好。」

  「那個叫於……於痕來找過你,你真的不打算見他了嗎?」劉甜眉心輕鎖,「就不要和他計較了,你們都需要彼此。」

  「我們見過面了。」她微微一笑,「剛剛我還在他家吃飯。」

  「真的?」劉甜笑著點點頭,「那太好了,現在是不是回到他家住了?」

  「沒……暫時沒有。」她垂著腦袋。

  「那你現在住哪兒?」

  「反正我有地方住。」唯晴突然想到什麼,將包包裡的一張票拿了出來,「這是於痕他們話劇表演的門票,是他要我拿給你的。」

  「天呀!連我也有呀!」劉甜開心的接過手。

  「當然了,這可是於痕主動想到的喔!」

  「真的?」劉甜笑望著她,「其實他真是個不錯的男人,雖然年紀輕,但是為人有禮,一點也不帶富家公子的驕氣。」

  「我懂,我知道。」

  「那就要好好珍惜,知道嗎?」劉甜拍拍她的手。

  「我會的,對了,俊豪有來信嗎?」當初他離開時,她曾囑咐他將信寄到劉姨這裡,電話如果打不通就先打給劉姨。

  「當然有,我以為你因為氣我連他都不管了。」劉甜笑著將信拿給她。

  「謝謝,那我還有事先離開了。」唯晴對她點點頭,「改天再過來看你。」

  「好好,我一定會等你的。」劉甜送她到門口,而唯晴則沿著馬路往前走,直到一段距離後才拿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嚴帆嗎?我是江唯晴。」

  「是我,你那裡已經結束了?」他半瞇起眸。

  「對,明天我可以去貴公司見習,早上九點我會自己過去的。」她深吸口氣,不讓自己的聲音太過緊張。

  「不,我去旅館接你好了。」嚴帆仍是這般有禮。

  「好,那謝謝你了。」

  切斷電話後,唯晴深吸口氣,舉步往前面的公車站走著,一路上想著接下來的計劃以及與嚴帆初識的經過

  ************

  「唯睛姊,麻煩一下,第五號包廂的客人要一瓶清酒,幫我送去好嗎?我肚子痛想去一下洗手間。」小芬與唯睛同住在小旅館內,而她也幫唯睛找到打工的工作。

  「好的,你去吧!我幫你送去。」唯睛拍拍她的肩。

  「那就謝謝了。」小芬立刻跑向洗手間。

  唯晴笑了笑,隨即拿了瓶清酒和幾隻杯子放在托盤上,步向五號包廂。

  就在走近包廂的時候,她聽見裡頭的人說:「這次我們一定要將於朕發的西達集團給扳倒。」

  「爸,你有什麼辦法嗎?」嚴帆問著他父親嚴武宗。

  「當然,我手上有於朕發年輕時犯罪的證據,雖然他逃過法網,如今也已超過法律的追訴期,但如果公開,西達集團的形象必然大受影響。」嚴武宗邪佞一笑。

  「定什麼罪,爸?」嚴帆好奇地問道。

  「他在十四歲的時候親手殺了虐待他和他母親的繼父,但他母親怕影響他的未來,於是替他頂了罪。」嚴武宗說出這個秘密。

  「可是爸,這麼久的事了,誰還會有證據?再說當時這件事又有誰知道?」嚴帆認為定老爸異想天開。

  「有另一位證人,那就是於朕發的舅舅。」嚴武宗揚起一絲得逞的笑意。

  「他舅舅……不是聽說他已經死了?」

  「他舅舅雖然死了,但留有一封遺書,上頭清楚寫著這件事,因為他膝下只有一子,但是於朕發卻從不提拔,讓他非常生氣,才將這事抖出來,還寫在遺書中,只不過律師因為他已亡故,並沒將這件事揭發出去。」

  「就算爸真有那份遺書也沒用,一張紙誰會相信?」嚴帆搖搖頭。

  「定有律師公證的親筆遺書,我想不會有人質疑它的真實性,頂多質疑那件事而已,反正這社會就定這樣,不管是不是真實的,若消息宣揚開來,一定會對西達集團造成傷害!」原來嚴武宗早就打定好主意。

  「爸!我真服了你。」嚴帆搖頭笑道:「這種辦法也只有你想得出來。」

  「我現在的目的不是要讓他入獄,而是要讓他的名譽受損,你也知道現在輿論的力量有多驚人。」嚴武宗說得眉飛色舞,似乎對這事十分有把握。

  「這麼說那份遺囑現在在你手上了?」

  「沒錯,就擱在公司的保險箱裡。」嚴武宗朝他舉杯,「來,祝我們這次的計劃可以成功。」

  「好的,爸。」嚴帆也笑了。

  唯睛的腦海直回盪著這件事,一顆心緊揪著,但她告訴自己要冷靜。

  五分鐘後,她才步進包廂內,送上清酒,「你們好,這是清酒。」

  本來垂著頭翻閱公司資料的嚴帆一聽見這麼清柔的嗓音,不自覺地抬起瞼,這一瞧,他的目光竟被唯睛妍柔的面貌給吸引住,望著她的眼神始終收不回來……

  「如果還需要什麼再告訴我們,請慢用。」朝他們點點頭後,唯睛故作冷靜的走出包廂。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心跳得有多厲害!連兩鬢都泌出了汗水。

  「怎麼辦?該告訴於痕嗎?」可是他知道了又能怎麼辦,東西在對方手上,該怎麼防呢?

  無神的走列櫃抬將托盤放回去,又清理了幾張桌子,正準備下班的時候,嚴帆卻找上了她。

  「小姐,感覺你的氣質不俗,怎麼會在餐廳端盤子呢?」他上前攀談。

  一見是他,唯睛心頭先是一震,連忙恢復鎮定地對他點點頭,「謝謝你的稱讚。」

  嚴帆走近她,一臉誠摯地說:「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為你在我們家的公司安插一份工作。」

  「真的謝謝你,我還是喜歡這裡的工作,況且你我第一次見面,你並不瞭解我。」她疑惑地望他一眼,不明白他怎麼能夠在轉瞬間變了個人。

  在包廂內定一副奸商樣,現在卻足如此的彬彬有禮。

  「我對女人一向是採取慢慢瞭解的策略。」他笑了。

  「但是我卻對這種策略非常不屑,你千萬別對我太熱絡。」唯睛對他仍懷抱著提防之心。

  「哈……說真的,你是我遇過最有趣的女孩子。」他揚起一絲笑痕。

  「真的嗎?」唯睛微擰眉心,「我看你是喜歡給你臉色看的女孩吧!」

  「沒錯,就是這樣。」他沒料到她會這麼大膽的回頂他,不過他喜歡,「怎麼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可以給你不錯的薪水。」

  「雖然你的提議很吸引人,但還是算了。」唯睛收拾好東西,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

  「你要下班了?」他問道。

  「對。」

  「我送你。」他拿出車鑰匙。

  「不用了,謝謝。」像是怕他真的將她架上車,唯睛朝他點點頭後便立即轉身跑開,趕著去搭最後一班公車。

  「呵!還真是有意思的女孩,她可能不知道,愈是得不到手,男人愈是有興趣呀!」嚴帆邪惡地笑。

  就這樣,隔日、又隔日、再隔日,他天天都來餐廳用餐,以便糾纏唯睛,唯睛閃避一陣子後發現,她何不利用這個機會來幫助於痕呢?

  就這麼,她讓自己走進這個黑暗的窟窿裡,既然已經踏進一步,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而為了於痕,她也豁出去了。

  ************

  進入偉慶集團工作已經三天,直到今天她才查出嚴武宗的保險箱在哪兒,只是她不知道號碼,儘管就在眼前她也打不開呀!

  直到下班時,她煩躁的收拾好東西,才走出偉慶的辦公大樓,就見於痕站在前面等著她。

  「於痕!」她笑著奔向他,「你怎麼來了?」

  「該做的事都做完了,就趕來接你了。」於痕看看她,又看看她背後的大樓,「你在公司都做些什麼?」

  「嗯……文書處理,或是送送文件之類。」她說著竟發現嚴帆也走出大樓,立刻躲到於痕背後,「快,我們快進車裡。」

  「為什麼?」他疑惑地被她拉進車裡。

  「你不是說你和嚴帆是死對頭?讓他撞見我跟你在一起的話,他就會防我。」她直率地說出口。

  「防你?你到底想做什麼?」他一直懷疑她堅持要在偉慶工作的企圖。

  「我沒有想做什麼呀?」她對他咧嘴一笑,「你別胡思亂想。」

  「唯晴,做任何事之前都先想想我,可以嗎?」他轉過身用力攀住她的肩膀。

  「想你?!」

  「對,想想我,不要一個人去冒險。」他的眸光炯亮如炬。

  「放心,我才不會做這種事呢!」她嘻嘻一笑,「再說我的膽子也沒這麼大,敢去招惹這麼大一個集團。」

  「那就好。」他發動引擎,「就算要做什麼也得告訴我,嗯?」

  「好啦!別再說這些話了。」唯晴被他說得渾身不對勁,想她什麼都還沒做,他好像就已經知道她的心思,真可怕!

  「那你現在想去哪裡?」

  「上班一天有點累,想回住處休息了。」說真的,這陣子她一有機會就打聽有關保險箱的事,精神上的緊繃可比身體的勞頓還累人。

  「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於痕擔心地問道。

  「不是,就只是累。」

  「本來是想帶你去吃晚餐,不吃你會餓肚子的。」他突然將車子停在路邊,仔細望著她,發現她的臉色真的不太好。

  「那就買一些回去,餓了就可以吃羅!」她抿唇笑笑,伸手覆住他的大手,「痕,我不會有事的。」

  「好吧!那我們去買點東西,讓你帶回去。」於痕笑了笑,「不過,我好像還不知道你住在哪兒?告訴我,我送你過去。」

  「呃,不用了,只要送我到買晚餐的地方。」她直搖頭。

  見她就是不肯讓他送回住處,這倒讓於痕無法接受了,「你到底在隱瞞什麼?什麼都要瞞我,真的是 」

  「生氣了?」

  「對,本想忍著,但你真的讓我生氣。」他的臉色都變了。

  「我只是怕你更擔心,所以……」

  「哦∼∼說溜嘴了是吧!你 」

  她一慌,趕緊低下頭,抱著腦袋,「求你不要再兇我了,你每次兇我,都會讓我失眠。」

  「我……傻瓜!」用力將她攬進懷裡,他輕撫她的長髮,「我怎麼會兇你?我只是害怕……害怕你又離開我。」

  「別胡說,怎麼會呢?」靠在他懷裡,唯晴有著說不出的安全感,所有的害怕與不安頓時消失了。

  「那就讓我陪你去買點吃的,再送你回去,親眼見你睡了,我會離開。」他和她談條件。

  「嗯……好啦!想去就去。」遇到這樣霸氣的男人,她又能怎麼辦,只好依他了。

  「這才乖。」他蜷起嘴角,拍拍她的小臉,「我們出發吧!」

  她坐直身子,笑望著他,「都聽你的。」

  於是唯晴便讓於痕帶往餐館,外帶幾樣菜一塊兒回到唯晴暫住的小旅館。

  就如她所預料的,當於痕看見她這陣子所住的簡陋房間,立刻要她搬走。

  「這裡能住人嗎?霉味重、空氣差,空間又小,住久了會生病的。」他雙手環胸,命令道:「快把東西收一收,跟我回去。」

  「不要這樣。」她搖搖頭,「我說過只要再幾天,到時候我會搬去跟你一塊兒住。」

  「再幾天?那你告訴我是幾天?」他板起了臉,「十天、二十天,還是十年、二十年?」

  「你看你,說你兇還不承認。」她噘起了小嘴。

  「我只是捨不得……」

  「我都在這裡住了好一段日子了,不會有問題的。」她摸摸肚子,「被你念一念,我突然覺得餓了。」

  「你還真是,那就吃吧!」將食物擺放在小桌上,兩人便一起用餐。

  「你不是嫌有霉味嗎?要不要回去吃?」這裡的環境真的不舒適,唯晴明白有潔癖的他絕對不會習慣的。

  「不用,你都不嫌,我嫌什麼,快吃吧!」雖然他對這地方很敏感,但他還是陪她吃著。

  想想他的身份,卻為了她委屈地待任這裡,唯晴能不感動嗎?

  在數月之前,她還沒想過生命中會出現這樣一個男人,如今他就在她面前,還拿出最深的關愛對待她,唯晴告訴自己,未來的路即便再危險,她也會堅持下去。

  ****** *** ***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也是話劇表演的日子。

  一早,500號寢室的八位王子便到會場忙碌著。

  想當然,有大批學生一早就圍在會場外頭,想早點目睹八位王子化妝之後的俊魅神采;更有一些慕名而來的他校學生在外頭探頭探腦的,只是沒有門票,不得其門而入。

  「她會來嗎?」宋鈺問著正在著裝的於痕。

  「當然會來。」於痕把著釦子,「她說公司有一點事,去去就會過來。」

  「她還真忙,星期六也要加班?」宋鈺眉一挑,「她是在哪裡上班?」

  「偉慶。」於痕眸光輕閃。

  「什麼?偉慶?!」他難以置信地望著於痕,「那可是你們西達最強勁的對手呀!」

  「我無法解釋,她知道這些,但仍堅持在那裡上班,我又能怎麼辦呢?」於痕勾唇輕笑。

  「你怎麼說得這麼輕鬆?」

  「因為依她就只能選擇信她,相信她所說的話,過不久她就會回到我身邊。」他撇嘴笑笑。

  「你繼續這麼下去,絕對會寵壞她的。」

  「你沒寵過女人嗎?」半瞇起眸,於痕笑望著宋鈺那張愕然的表情,「哈……不要老是命令女人,有時也要寵寵女人。」

  「你在給我洗腦嗎?」宋鈺輕嗤,「沒用的。」

  這時秦逸走了過來,「你們兩個最近似乎很有話聊?」他坐下後,看看於痕又看看宋鈺,「在談那位化妝師嗎?」

  「呵!沒想到你平常話很少,倒是挺用心的。」宋鈺輕哼。

  「不僅是我,其它人哪個人不用心,只是沒找多嘴。」秦逸漾出 絲颯爽笑意,「她會來吧?」

  「沒錯,一定會來。」於痕這句話像是在說服自己。

  「真的好些天沒看見她了,挺想她的。」丟下這句話,秦逸便笑著離開。

  「那傢伙到底在幹嘛,說了這些又跑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該過去了。」宋鈺拍拍於痕的肩,跟著站起來。

  於痕一手撫著胸,不知為什麼,他的心竟莫名抽搐?

  看看時間,就要上場了,唯晴也該趕過來了吧?怎麼到現在都不見她人影呢?

  半個小時後,表演正式開始,可是唯晴尚未趕到,於痕更顯得倉皇不安,甚至無心表演了。

  「於痕,你怎麼了?」宋鈺發現他心不在焉的。

  「沒事……我有點事要離開。」他慌張的說道。

  「什麼?」宋鈺看看四周,「可是大家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呀!」

  「可是我 」

  他不一樣的神情,眾人全看在眼底,葛西煒上前問道:「於痕,你到底怎麼了?有話就說。」

  「我不能上場了,真的很對不起,但我直覺有事情發生了。」於痕對他們感到萬分抱歉,「真的對不起了。」

  再一次確定唯晴並沒有出現,於痕拿起外套便衝了出去。

  眼看這情況,其它人互相看了眼,宋鈺立刻走到一旁對主持人說了句話後,他們七個人也跟著離開了。

  「哇……這是怎麼回事?」眾人大喊道。

  「誰知道呢?怎麼突然跑光了!」大家都很訝異。

  此起彼落的疑問與驚呼聲不斷,現場頓時吵鬧成一片

  主持人硬著頭皮上前說道:「對不起,因為主演的八個人臨時有事得離開,會儘快趕回來,在此之前請欣賞喬亞大學合唱團與啦啦隊的表演。」

  當合唱團的樂音響起,這才平息大夥的怒咆與不滿的聲音,大家都等著他們八人趕回來表演。

  ************

  今天早上唯晴接到嚴帆的電話,得來公司整理一些檔案,於是她一早便進入公司,希望能趕緊將事情辦好,下午還得趕去看於痕他們的演出。

  當她將資料整理好之後,在經過總裁辦公室時,卻意外聽見嚴武宗對他的秘書說:「把這份資料拿去給吳律師,一定要親自送到他手上。」

  「是的,總裁。」

  唯晴撫著胸待在一旁,心想那份資料會不會就是她要的東西?直到總裁秘書走出來,她趕緊上前,對他微微一笑,「陳秘書,你要去哪兒?」

  「你問這麼多幹嘛?」他睨著她,「你在公司做得還習慣嗎?」

  「很好。」唯晴不停對他笑,眼睛卻直盯著他手裡的資料袋。

  「那就好。」陳秘書直到電梯口,見她仍跟著,於是回頭問道:「你幹嘛一直跟著我?」

  「因為我覺得陳秘書人很好。」她抓抓頸後,找著藉口。

  「呵……你這丫頭,嘴巴真甜。」進入電梯後,他又問:「你到幾樓?」

  她看他按了五樓,也跟著說:「五樓。」

  「五樓是收發室,你要去……」

  「我去拿一份剛送來的資料。」她甜甜笑著。

  到了五樓之後,她尾隨陳秘書到收發室,正要收取東西的時候,他身上的手機響了。

  「餵,你說什麼?阿翰怎麼了?老天!」陳秘書這一聽,立即變了臉色,「可是我沒辦法趕回去……」而後焦急的掛斷電話。

  「陳秘書,發生什麼事了?」唯晴問道。

  「是我內人打電話來,說我孫子突然昏過去……」

  「那趕緊叫救護車呀!」

  「已經叫了,可是……可是我還是擔心呀!」陳秘書面帶憂色,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對她說:「你如果沒事的話,能不能幫個忙?」

  「呃,當然可以。」

  「請你把這個拿回去給總裁,請他另外派人送去。」說著,他便將資料與吳律師的名片交給她。

  唯晴在心底喊著,這是天在助她嗎?她用力地點點頭,「好,我這就去。」接過東西後,她並沒有前往總裁辦公室,而是急急往樓下而去,心想雖然很對不起陳秘書,但這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機會呀!

  才到一樓就見嚴帆擋在她面前……她心口一提,仍強持鎮定道:「你……你好。」

  「你要去哪兒?手裡拿的又是什麼?」他直勾勾地望著她,這時陳秘書也從背後現身,唯晴這才知道自己處於什麼樣的狀況。

  「少爺,多謝你剛剛來電提醒。」原來陳秘書臨時接到的那通電話是嚴帆打來的,而對她所說的話也全是在演戲!

  唯晴不停吸氣又吐氣,這下她能逃得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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