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林中騎騎馬,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你想學騎馬?”
“王爺愿意教我?”
“先來下來,本王先教你怎么上馬,然后再教你怎么騎。”本應該打獵的我們,卻在林中開始了學騎馬教程。
也許是我運動細胞發展的不好,學上馬這個動作,就用了半個時辰,中途被馬甩下來N次,都是翔夜接住了我,不然早就被摔的‘粉身碎骨’。等我完全能自己單獨騎一匹馬的時候,已經到了狩獵時間,我們只能空手而歸。
“不會吧,你們一只也沒打著。”李于景驚叫道。
“你們戰果怎么樣?”我開始了轉移話題,被李于景抓住的話題,他一定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
“這次又是皇上第一共24只獵物,除海第二18只,我也只是打了10只。”話題轉移成功,李于景開始敘述起來。
“騏,怎么回事。”翔夜瑄話中已經有了明顯的怒氣。
“皇兄,我……”
“回皇上,是因為臣讓七王爺教騎馬,擔誤了時間,請皇上不要怪罪七王爺。”我把翔夜騏的話打斷了。翔夜騏很怕他哥哥翔夜瑄,這是我在做皇后的時候就知道的事情。我不能讓他因為教我騎馬,而受到懲罰。
“是嗎?”陰柔的語音,透著讓人魂飛魄散的寒意。
“是的皇兄,臣弟愿意受罰。”
“如果要罰王爺,臣也有錯甘愿受罰。”做錯事,不能只讓朋友一個人受罰,我對待朋友一直都夠義氣。何況這件事的起因也是教我騎馬所造成的。
“皇上,七王爺也是為了教監察史學騎馬,您就別降罪于七王爺。”徐海為我們求情。
“皇上,臣也是這樣認為。”李于景也出來說道。
“騏,跟朕進來。”說完,便往皇家獵場駐扎的賬篷里走。
“是。”
留下我們几個面對面,心里都猜著、擔心著,會不會發生什么事。一刻鐘后,翔夜瑄和翔夜騏都出來了,二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此場景看似是七王爺被皇上說教了一通。
“回城。”翔夜瑄下達命令。
“臣等尊旨。”
回程路上我是單騎一馬,因為我學會了騎馬。
“華,一會兒去你府上,看今天獵物多,我們喝酒敘敘。”李于景在回程的路上打破了一直不說話的氣氛。
“無所謂。”
“騏和海你們也去嗎?”
“好。”
“不去了。”
答應來的是徐海,而翔夜騏卻怪怪的回答不去。平事他可是沒事就往我府上跑,這會兒怎么因為被教訓了一頓就不來了呢。
“如果七王爺不打算來我府上,不如我們到七王府如何?我府上廚房只有一個廚娘,可沒有王府的廚娘做的好吃。”為了讓翔夜騏忘記剛才的不高興,我也出來提議。
“不……”
“去華府,朕也去。”翔夜瑄的話打斷了翔夜騏的回答。“夜騏也去。”
“臣等尊旨。”這皇帝,難道就不知道,因為他的到來,會使我們的集餐會,變成今早在御膳房的早膳嗎?
本應該回皇宮的一群人,卻因為皇帝的一句話,改道到了我府邸。
回到府邸,我命人好泡茶招呼他們。
“皇上,臣先下去安排下這些獵物。”
“讓下人去安排就行了。”
“皇上有所不知,華可是愛錢如命,這么大一個府上只請四個仆人。”李于景這個大嘴巴,我心里又在咒罵他。
“難道聯給一品官員的奉祿,還不夠你請几個奴才。”因為被冊封為監察史,我已是從二品狀元升為朝中一品大員。
“回皇上,府上只有臣一人,四個仆人已足夠。臣先下去安排,請皇上慢慢品茶。”說是品茶,我府上的茶葉只是買几兩銀子買的。其實我也有想過,把明君凡這個人物原來的父母接過來住,也算幫助死去的明君凡行行孝道。但在自己現在這個身份,把他們接過來也就是不打自招。
本來想讓廚娘把獵物拿下去做一桌子菜。但是看到自己府上的院子很大,于是有了燒烤這個計划。
先讓廚娘把肉處理成一小塊并奄制好,用竹子串起來,備好自行調制好的‘燒烤醬’。在院子中間搭個燒烤爐,邊上放張桌子,是完全按照現代的燒烤場的設計。
完成好了布置,看看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于是把皇上他們請到院子里。
“華,這是什么?你別告訴我,到你府上來就招待吃生肉。”李于景指著一串串的生肉問道。
“這叫做燒烤,大家外出時都會把打來的獵物烤來吃,我把打來的獵物切成小小的一串,然后中間放個火爐,你們想吃什么就可以烤來吃,多方便。”
“你想讓皇上自己烤?”徐海瞪大眼晴問道。
“自己動手,丰衣足食。你們到我府上不是為了吃這些獵物,而是為了集會,集會在于過程。我相信只有自己動手,而得來的成果,會比已經做好的一桌子飯菜來的要有意義。皇上并不想因為他的到上而使我們變的拘束。”
“好一句‘自己動手,丰衣足食’。今天你們几個也別跟朕拘束,有話就說,有酒就喝。”
“是,臣等尊旨。”
于是我們五個圍在火爐邊,開始了我們的燒烤晚會。喝著酒,吃著烤肉,我想起了21世紀,大學時和班上的同學一起燒烤時的場景,想到現代,又想到自己已經無緣再見面的父母、朋友、同學,眼眶有點濕。
“怎么了華,你眼晴?”翔夜騏關心的問道。
“被火熏的眼晴有點難受。”我立刻用手擦了下眼晴,隱藏自己情緒、提高警戒,以防止露餡。“來喝酒。”
“好,喝酒。”因為我轉移的話題,大家也咐和道。
接下來,我們飲酒作詩,論論國家的發展,翔夜瑄在并沒有給大家太多的拘束,反而是翔夜騏卻變的少言,酒喝的比誰都多。
“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是否該回你們府上了,明日還得早朝。”我的話提醒了,已有八分醉意的他們。
“沒事,我就在你府上住下,我們喝。”李于景開始有些在胡言亂語。
“我也在你府上住下了,難得喝的這么高興。”徐海也咐和道。
“那好,我讓下人去給二位大人准備房間。”其實在這里,我喝的酒算是最少的,酒量應該也是最差的。我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狀態,所以我不能醉。
“王爺,您也打算在府上留宿嗎?”我轉過頭問身邊的翔夜騏,發現他已經醉倒趴在桌上。
“皇上,臣還是先給王爺安排間客房,王爺就這樣睡會著涼。”
“去吧。”
“臣弟先告退。”喝的爛醉如泥的翔夜騏還能不忘記禮儀,這使我有點佩服于他的家教修養。
于是我和管家扶著翔夜騏就往客房里走。也給我一個機會問問,這個王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七王爺,你怎么了?”把翔夜騏安置到床上后,拿了一杯解酒茶遞給他。
“沒事。”翔夜騏喝著解酒茶說道。
“怎么可能沒事,還在為皇上罵你的事心煩吧。”
“不關你的事。”
“怎么會不關我事呢,你就是因為教我騎馬而被罵。皇上不管說了什么,你別放在心上。不管說什么,皇上還是挺愛護你這個弟弟的,這點我很清楚。”翔夜騏很怕翔夜瑄,也可以說是很尊敬。翔夜瑄對這個弟弟也很好,畢竟是同一個母親所生。
“好了,你先下去,本王要休息。”
“那就不打擾你了,記住別放在心上。”我用安慰的語氣說道。
回到院子里時,就連李于景和徐海也醉倒了。
“皇上,我把他們二個安排好房間,您是否起駕回宮?”
“你先把他們安排好,回來,朕有話要說。”
“是的皇上。”
把他們安排好,再次回到院子時,除了几個站崗的錦衣衛,卻不見翔夜瑄。他能去哪呢?問了几個錦衣衛,他們只說皇上說到內院走走,于是我往內院里找。
走到內院,翔夜瑄果然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坐著。發現我的到來,卻沒有回頭看我。
“皇上,請問還有什么吩咐?”我走近,低聲問道。
“離夜騏遠點。”
“皇上,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離七王爺遠點,不用朕再提醒你一次。”冰冷低沉的聲音再次緩緩的響起,帶著高壓的寒意。
“臣不敢,臣尊旨。”高壓的寒意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蟬。
“唔……唔。”就在我思考著他這句話的意思的時候,他已經抓起我的雙手,按在頭頂,然后迅速的附上了我的唇,毫不溫柔的掠奪著,吮吸著,靈巧的長舌在我的口腔內長驅直入,探入了口腔深處。
我反應過來后,想推開他,可是力氣卻是不如他大,只能往嘴巴里用力一咬。不一會兒,我感覺到了嘴里的血醒,那人的嘴已經移開,我缺氧的猛咳個不停,難受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就在他放開我的嘴的同時,感覺到他的手來到了我的脖子上,然后臉上傳來一陣痛痛的感覺。當我驚醒過來的時候,發現我臉上的人皮面具已經被撕下來了。
“求皇……皇上饒命。”我足足呆住了十秒鐘,反應過來時,已經跪坐在地上,嘴里發出顫抖、結巴的語調。
細長的手指捏住了我的下巴,并抬起來。我不敢用眼晴和他直視。我知道,我一層層偽裝正被他撕開,脆弱得把自己毫無防備的暴露。
“朕的皇后,這一年過的可好?”跪著的我被拉起,被他粗魯的抱在懷中。耳邊傳來輕幻的一句話,猶如惡魔落下的咒語。
“嘶……”外衣已被他殘暴的嘶開,嘴巴再次被他封上。冰冷修長的手指探進了衣服的下擺,冰涼的指腹先是輕輕得划過前胸,隨后又瘋狂的揉捏起來,身體不禁開始顫抖,越發失去了反抗的力氣。終于在我快喘不出氣來的時候,放開了我的嘴。“房間在哪里?”我耳邊的聲音已經含有濃濃情欲。
我把眼晴閉上,用帶著絕望、顫抖的手指向了院子正對著的門。下一刻我已經被抱起了,踹開門的聲音,我被狠狠的丟下了床上。我不能反抗,我也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迅速的除下衣服,不久我便被他壓在了身下。
一陣陣的酥麻感立刻從脖子上傳來,感到那人舌尖竟開始拼命得添食著臉頰還有長頸,自己竟無法控制的輕喘起來,身上的人于是更加猖狂的肆虐。上衣被扯開來,身上人竟又毫無預兆的輕咬起胸前的蓓蕾。我不能掙扎,不能扭動,這些他眼里無疑會成為了情欲的催化劑。
下身忽然一陣冰涼,褲子被他粗暴的扯了下來。那雙手已經完全握住了我的根部,熟練的揉搓起來……從上到下的套弄,還不時用兩只手指逗弄著那兩顆肉球,指甲,技巧性的滑過我敏感的鈴口,讓我不由自主的顫抖。節奏越來越快,一年多來沒釋放的欲望,他在手里釋放了。
“啊……”巨大的欲望在毫無任務防備的情況下,挺了進來。在我體內劇烈的抽動起來,摩挲著我的內壁,每一下都直刺入我身體的最深處。他的每次抽動無疑給我帶來的是臣太的痛苦,我感覺下身的一次次嘶裂,一次比一次的痛感。嘴巴經過一次比一次痛苦的喊叫,現在已經叫不出聲了,眼晴也不知道流了多少,在我的耳邊低沉的是一聲聲的“君兒,君兒……”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暈過去了。
當我從失去意識中醒過來的時候,我被他擁在懷里,他的手和腳像是要占有我一樣把我緊緊的鎖在了懷里,身上雖然是赤裸的,但很干淨,看來是在結束后,他給我做了清洗。
“水……水。”好口渴,我的喉嚨發不出聲音來。不一會兒,我就感覺到水順著我的喉嚨直下,喉嚨里的干燥感明顯減輕了許多。
我張開眼,眼前的人是前一刻還讓我死去活來的人。
“醒了?”模糊沙啞的聲音,詭譎極了。
“……”我想起身,可是身上的痛感讓我跟本沒有力氣起來。
“皇上要如何處置我。”我自嘲的笑了笑,輕輕的開口道。
“為什么要逃?”他在我的耳邊輕嘆。
“如果我當初沒逃,也就活不到今天。”我的話里面含有絲絲的堅定。
也因為我的話,我們二個再次安靜下來。我閉上了眼晴在等待他對我的宣判,也能感覺到他一直坐在床邊直視著我。
“假死是七王爺幫你安排的?”他嚴肅而平板的問道。
“是我求王爺,王爺只不過是可憐我,請皇上不要降罪于七王爺。”我不想把翔夜騏也拉進來。
“當初逃為什么不逃遠點,卻還是回到了朕的身邊。”他勾了勾嘴角,神情變的更加的陰郁。
“王爺救我的條件是,留下來參加科舉,為皇上效力。”
“君兒,如果沒有七弟的要求,你會逃的很遠,再也不出現在朕的面前嗎?”翔夜瑄用他冰冷而又修長的手指摸著我的臉。
“會,我會逃的讓你再也找不到我。”我把臉別開,不想與他對視,并用堅定的不能再堅定的語氣說道。
“君兒,如果當初不是你在后宮掌大權,還和朝中大臣結黨派,妄想改變朕的想法和決策,朕也許會留你這條命。”
“是我不自量力,想幫林哥幫仇。我并不是一個貪戀權力和地位之人,我寧愿遠離這個事非之地。”我喃喃的低語。
“你好好休息几天,養好了,再上早朝。”說完起身開始穿衣服。
“您會殺我嗎?皇上。”就在他要踏出房門的時候,我鼓起勇氣問出一直藏在我心中的問題。
“皇后已死,朕不會殺狀元。”他清晰,緩慢,有力的說著,但我卻從他的話中感覺到魂飛魄散的寒意。
“謝皇上不殺之恩。”就算是得到這么一句話,我的話音中還是少不了顫抖的音調。
看著他走出房門,聽到他對外面錦衣衛所說的‘起駕回宮’我的心中有種澀澀的感覺。
我總算再次以一個新的分身活下來了,一個他也默認的新身份,不用每天擔驚受怕。可是為什么我覺得可以,把這塊在心中積壓了很久的石頭放下來的時候,心中又有少許的失落。
我在家里休息了三天,這些很多人來探病,我只能說是風寒。李于景几乎每天都來報到,翔夜騏卻是唯一沒有來探我病的京中官員。我知道翔夜瑄不喜歡他和我太接近,我一直在思考著他讓我遠離翔夜騏的那句話的意思。最后得出的結論是:我和他都是朝廷官員,卻有著另一層的身份,這樣會有辱他皇家的聲譽。我對于翔夜騏的總的印象不錯,他與我同齡,卻有著不同年齡的冷漠。我知道這種冷漠,是皇宮的環境所造成。
雖然他身上有著王爺的氣質、重擔、內斂、冷酷,但他畢竟是被環境所迫,他冷漠下卻有著一個炙熱的心。
“騏最近很忙,你不上朝,接待的事都是他辦,所以他沒空來看你。”李于景,每次來都會幫翔夜騏解釋不來的‘原因’。
“沒事我只是生小病,不用麻煩你們每天跑來看我。”
“我是關心你,所以才每天來看你。”李于景裝成十足傷心的語氣說道。
“三天了,我明天也開始去早朝。”現在我能下床了,身上也沒有這么痛了。
“也好你回來,可以幫我們分擔些工作,最近你不在,我們几個也難以對付那些老頭。”他倒是好不客氣,還沒回去就給我分派工作,可見我這几天不在,他們的壓力實在是大。
“皇上知道了。”我還是想找個人說說話,我也許該把這些告訴他們,畢竟當初也是他們冒著危險救了我。
“皇上知道你生病,你不上早朝,別說皇上,全京城官員都知道你生病了。”
“皇上知道我的身份了。”這家伙還沒明白我話里的意思,于是我再次重復。而我的話,使原來嬉皮笑臉的人,立刻換了一張嚴峻的臉。
“什么時候?”
“喝酒那天晚上,我想應該是更久以前。”
“皇上有沒有說什么?”李于景緊張的問道。
“皇后已死,他不會殺狀元。你不用緊張,他默認了我的身份,我想只要我安分的在朝中當官,以目前來說他并沒有想殺我的意思。”
“你生病,也是因為皇上?”李于景用神祕又帶有疑惑的語氣問道。
“恩,我想七王爺也知道了。”聽到他的問話,我尷尬的臉色有點紅,連忙轉移這個問題。
“皇上有沒有說把你接回宮?”又開始了他窮追不舍的問話。
“沒有,一會兒我們叫上七王爺,到我府上慶祝我的新生。”他好不容然把我趕走,怎么可能接我進宮。我自己也不愿意再進宮,我沒有理由再回去。
“你和皇上身邊的其他妃嬪不同?”
“你難道要我像其他妃嬪一樣?”
“難道我們皇上的魅力在你面前就這么不堪一擊?”
“如果皇上是女人,我應該會受他迷惑。”我不是同性戀,怎么可能會被他的魅力所迷惑。最主要的是,受他迷惑后愛上他的那些妃嬪,沒有好下場,林哥、雅貴妃、妙妃等等,數以百計的人。“要不我們今晚去國營‘勾欄坊’,叫上七王爺?”
“你不要用疑惑的眼神看我,我已經不是他的皇后,現在的我是擁有人生自由的華青青。”他用的是什么眼神,我還不清楚,就像一個幫皇上抓奸在床的人。去他媽的,搞的我像一個要為他守身如玉的女人。
“這個月十五,‘勾欄坊’有一場花魁和小倌秀,到時候帶你去。”
“好差有六天,我就知道承相大人夠義氣。”
跑到古代快四年了,我還沒去過什么‘麗春院’‘勾欄坊’。四年了,我都沒有碰過女人,倒是成天被自己的同性壓在身下,想起這個我就來氣。我可是正常的男人,試問有哪個正常的男人喜歡被人壓在身下。
最起碼應該拿回自己的主導權,可是在翔夜瑄面前,我可能是沒有機會拿回這個主導權了。其實還在宮中的時候也不是沒有想過,也設計過几個方案。比如下藥,但也只是想想,并沒敢付出于行動。
誰讓他技巧比我好,就連我這個剛開始和他做愛差點想吐的人,最后也能享受和他做愛的過程。女人是感性思維,男人是理性思維。也有很多人說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所以我覺得不管對方是男人還是和女人做愛,誰能帶給我快感我都接受。畢竟節操這種東西只是女人要守的,我并不認為男人需要。
身體恢復后,我開始早朝、內閣議事、安排接待工作等等,這些和以前做的事一樣都沒有變。
“怎么了,早朝、議事時你都面帶桃花。”剛走出議事房,李于景把我拉到一邊問道。
“景,你別忘記前些天答應我的事。”我忍不住對他翻了個白眼,什么面帶桃花,不如直接說我發春好了。
“景,你答應他什么了?”翔夜騏因為好奇我們的話,走過來問。這几天翔夜騏對我們持著不理的態度,成天繃著一張臉。
“今晚‘勾欄坊’是每年一選的花魅和小倌時間。”
“你們要去?”翔夜騏不高興的神情也挂在臉上。
“騏,你也去吧,我看你最近心情不好。”開玩笑,去當然得叫上他,我身上總共不過才百兩銀子,不管怎么樣都得帶個大款在身邊。
“你一定要去嗎?”
“對,要去。”堅定的語氣說道。
“好吧。”
“那王爺記得多帶些銀兩。”
“恩。”
在入夜之后花街燈火通明,打扮嬌媚的娼妓與尋歡客嘻鬧的笑聲與花樓里傳出的音樂,從街頭至街尾聽得一清二楚。國營的‘勾欄院’是這條街上最大型,最熱鬧的妓院。
走進‘勾欄院’大廳里坐著許多達官富商,他們沉醉在夜華的溫柔鄉里。我們走進了李于景事先准備好的小包廂內。
“几位大爺,容小的先給各位介紹。”招呼我們茶水的小厮開始給我們介紹起來。“一會兒台上會出現十位小倌和十位姑娘,都是未曾開苞的,各位大爺可以起價,當然今夜也歸價高的大爺。”
“那花魁就是價高的小倌或是姑娘?”我好奇的問道。
“大爺,您是第一次來我們這兒吧。花魅是由這條街各院、樓提名出來的,今年提名出來的就是紫羅蘭姑娘和銀紗公子,起價是1萬兩。”黑,我每月的奉祿才300兩,這得我几年的奉祿,還好今晚帶了個付錢的過來。
“你先下去吧。”
“是。”
這時候,樓下已經開始了十位小倌和姑娘的開價。達官富商為了得到姑娘小倌的第一晚,不惜千金。
“這些姿色都不算上等,一會兒看看紫羅蘭姑娘和銀紗公子就知道什么叫美色。”李于景介紹道。
“李公子難道你以前看過紫羅蘭姑娘和銀紗公子?”
“他們二個以前賣藝不賣身,千金難求一面,我怎么會有機會看過呢。”李于景虛心的說道。
我們几個聊著天,邊看著下面的一幕幕開價。
“下面是這次的花魁紫羅蘭姑娘開價,價高者得。”這時只見從幕后座著一位身穿紫色的沙衣的姑娘。因為隔著一層屏風,看不清楚姑娘的相貌,但在白色的屏風下,能看出她身上的衣服是紫色的。
“1萬1千兩。”
“1萬3千兩。”
……
“3萬兩。”
……
“7萬兩。”
最后紫羅蘭姑娘,一個只有傳說中的美,連正面臉都沒讓大家看一眼的姑娘,以7萬兩的高價被京城第一首富拿走。
“下面是花魁銀紗公子,銀紗公子的開價是10W兩。但有一條件,就是出價者必須答對銀紗公子所出的一道題,如果沒有人答得出來,就從十萬開始起價。”
“騏、于景,我們試試?”
“好,這個有點意思。”李于景附和道,翔夜騏除了臭著一張臉,還是什么沒有表示。
“參加銀紗公子開價答題的有,11號包廂、10號包廂、5號包廂、8號包廂、15號包廂。請各位爺在包廂里等,我們這就送上題目。”
我在的包廂是5號包廂,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的題目。
‘農夫養了10頭牛,為什么只有19只角?’
“沒搞錯,這是什么題,我還以為是對詩。”
“呵,這次我們贏定了,我對這位銀紗公子非常有興趣。”說完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華,注意你的身份。”翔夜騏用帶有怒氣的聲音吼道。“我們回去,你這么胡鬧讓皇兄知道要生氣。”
“我的身份是華青青,官位監察吏。你是不是喝多了?”
“華,皇兄知道了。”翔夜騏放低了音量,語氣變的很無奈。
“記得喝酒那晚嗎?他告訴我,皇后已死,有的只是狀元。我現在的身份他已經默認了。所以我現在只是監察吏華青青,我現在所做的每一件是都是為了自己,并不是胡鬧。”
“……”
“好了,你也別生氣,我們先回答這個題目。”于是我拿出了紙寫上了答案,并叫門外的小厮把答案送上去。
不出我所料,贏的是5號包廂。
“恭喜,5號包廂的爺贏得了銀紗公子。”話音剛落下,翔夜騏站起來甩門就走,李于景留了一些銀票給我,也追了上去。
但是我沒有走,我內心感到不高興、氣憤或抓狂,我已經不是皇后了,我有人生自由,有權力做自己的事。平靜下內心的這么沖動,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我得去做,就是會會這位銀紗公子。
“公子,請跟我來,我帶您去銀紗公子那兒。”
“好。”
‘勾欄坊’內裝飾得富麗堂皇,處處散發著迷香味,整個處于溫柔鄉的感覺。經過了一道道的樓閣,來到一處單獨的樓閣門前,打開門,一陣迷香扑鼻而來。
銀紗公子看似十六、七歲,少了點稚兒的柔嫩,卻又多了些捉摸不定的感覺,在華貴的紫緞袍子包裹下,帶著惹人憐惜、不忍折技的輕靈感……就連不喜歡男人的我,都由然而生憐惜感。
“公子,請坐。”待我坐定,銀紗公子身邊的小童也開始為我斟酒。
“久聞銀紗公子名,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請問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姓華。”
“華公子,銀紗先敬您一杯。”
“慢著,酒一會兒再喝,我有話想問你。”開玩笑,妓院的酒能喝嗎?就算我沒有來過,電視上也看多,多半是給客人下了增加情欲的迷藥。
“不知公子有何問題?小童先下去。”
“剛才的題目是銀紗公子出嗎?”待小童退出,關好門我問道。這才是我問的重要目的,因為這題目太像我在21世紀,腦筋急轉彎里的題目。所以使我有了一種想法,這個世界除了我,會不會還有人是從21世紀來的呢?
“是。”銀紗公子答道。“公子認為是唯一能答對題目的。”
“銀紗公子可愿我為你贖身?”因為我的一句話,銀紗公子并沒有表現出一付燃起希望的眼神。
我說出這句話時,并沒想到自己是如此的沖動。不知道怎么回事,對于初次見面的他,我心中就是有一份久違的熟悉感。
但是他的表現,卻讓我再次感到意外。在我認為,有人為之贖身,總比留在這里做萬人枕好,何況還是這么年輕的公子為之贖身。但是他卻并沒有表現出喜悅之情。
“華公子,銀紗覺得在這里過的不錯。”
“你剛出的問題,是來自腦筋急轉彎吧,如果我沒有猜錯。”
因為我的一句話,原本坐著的銀紗,嚇的掉在地上。看他的反應,我應該沒錯,我們是來自同一個時代的人。
“銀紗先生,我說的沒錯吧?”
“呵呵,我這道題目真的起作用了。”銀紗站起來,又是以優雅的姿態坐著。
“我來到這里四年了,你呢?”我這時的想法,猶如見到了親一一般。
“半年前,來到此地,被關在柴房滿身的傷痕,不久后才知道這是一家妓院,我想過跑,但是不成功。”
“我再問一次,可愿我為你贖身。”
“公子……”
“你放心,我不是同性戀,我剛來這里也難以接受,我這么做只是想救你。”
“好的,有公子這句話,我就放心。”說完,他讓站在門口候著的小童把老板叫來。
不一會兒,老板來了,是位長相英俊的年輕男人。
“請問公子有何吩咐?”
“我想為銀紗公子贖身,不知道老板定價多少?”
“我們這兒是國營的,所以每位公子都早有定價,花魁如要贖身,要50萬兩。”
“這是30萬兩,除今晚的度夜費10萬銀,其它20W兩留下當定金,三日之內我必定全部付清,但我現在要帶走此人。”我拿出李于景留給我的一大碟銀票。
“公子這不符合我們的規矩,銀紗是您的人,我們便不會讓他接客。請公子付清錢,再帶走銀紗。”
“華,京城華府。”
“原來是華大人。”
“明天,來京城華府取錢,帶上銀紗的賣身約,但我不希望我為銀紗贖身的事,明天就傳便京城。”
“華大人,您不能壞了我們的規矩。”
“華大人,銀紗就留在這里等您,這是‘勾欄院’的規矩。”
“好,我現在回去取錢,明天就來帶你回去。”說完,就往‘色欄院’外走。
走出‘勾欄坊’已經是凌晨時分,和李于景他們喝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翔夜騏,一個令我頭痛的人物,他甩門而去的時候,我的內心充滿了氣憤,借著酒勁也說自己的想法。
他的離開是個誤會,他認為翔夜瑄知道我的身份后,想讓我回去接著做皇后?或是直接一點,讓我為他守身如玉?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翔夜騏我不知道能說你精明好,還是太單純。他翔夜瑄不可能再次把老虎留在身邊,所以我也不可能再次做皇后。我華青青也不可能為了翔夜瑄守身如玉,他并不是我什么人。
從花街到我的府邸遠,可以說是一個城西一個城東。京城的中間是皇宮;貴族、官府的人都住在城東;有錢的富商是住在城南;而平民一般都住在城北,和城西。京城的治安很好比我想像中好,看我半夜獨自一人在街上走了近半個時辰也沒有碰到壞人。
到了府邸,給我開門的是管家。
“大人,您總算回來了,七王爺和承相都在府上等了您近二個時辰。”管家見到我,帶著倦意的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在客廳嗎?”本來想明天早朝后找他們說清楚的,也好現在說也一樣。
“是,大人七王爺和承相臉色不太好,您得憂著點。”
“把他們請到書房,我先回房換身衣服就來。”府里的管家、丫鬟是我招來的都不是京城本地人,就算是自己的府邸,也有可能被某位官員安排人在此當臥底。現在我對于身邊的人都特別小心,不愿意與他們太親近。也許是‘小柱子’事件給我帶來的后遺症。
“是的,大人。”
我回到房間,換了一件干淨的外衣,然后往書房方向走去。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推開書房的門,翔夜騏和李于景已經在書房,我也客氣的說起來話。
“不久,二個時辰。風流快活夠了,才想起我們?”翔夜騏的話中帶著嘲諷。
“呵呵,你們別這樣,我都答對題了,不去倒是有點浪費。再說我們都是一個包廂,如果二位大人看中,定會讓給你們。”我是一個識時務的人,明知道他話中帶有嘲諷,還是不要再刺激他,只能好言相勸。
“華,你還是忘記今天的事,我們也就當沒發生。”李于景嚴肅的語氣說。
“怎么回事你們?我想該說的話,我在‘勾欄坊’已經說的很清楚。今晚的事就是發生了。”說完,拿起書房的紙和筆,寫起了借條。
“景,這是我寫的借條,共借你60萬銀兩,剛才你給我了30萬,明天可否再給我支取30萬?”把寫好的借條交給李于景手中。
“你要這么多錢干么,30萬就花完了?”語氣中充滿了驚訝。
“對的花完了,還欠30萬,我幫花魁贖身用。”
“華青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這事讓皇兄知道,會怎么樣的后果。”翔夜騏拍案而起,話几乎是吼出來的,聲音我想整個府邸都應該能聽到。
“七王爺,您先消消氣。”邊說邊遞杯茶水給他。“我想七王爺,還是沒聽懂我所說的話。當日皇上從我這離開時,清清楚楚的說認可我的新身份,并說明皇后已經是一個過去的人物。這句話代表什么意思,我想七王爺您不會不懂吧。”
“騏,你先消氣,我來說。華,不懂的是你。當初狩獵,皇上把七王爺單獨叫去訓話,你難道不想知道其中的內容嗎?”李于景安撫著翔夜騏并把話題又轉移到我身上。
“我不管皇上跟王爺說了什么,我的立場已經表示的很清楚。”
“皇兄讓本王離你遠點,并告訴本王他查到你就是一年前失蹤又假死的皇后,就連這事是本王和承相從中幫忙也知道。”
“皇上想查的事,沒有辦不到的。皇上確實說過讓我離七王爺遠點,這句話的意思無非就是怕我以前的身份讓王爺在朝中難做人。”原來他這几天煩惱是因為這句話,只要我們還在一朝為官,只要我們還是朋友,又何必去在乎這些流言非語。
“華,皇上在乎你,所以不讓王爺跟你接近。”
在乎,又是一個大笑話。
“皇兄他知道,本王對你產生了不同的感情,所以叫本王離你遠點,他是在吃醋。本王告訴他,如果他要吃醋當初就不應該把你從宮中逼出來,讓本王有機會接觸你,讓本王喜歡上你。知道嗎?這是本王第一次反駁皇兄的話,哈,可笑吧,就是因為喜歡上你。”
我被他的話所震驚,翔夜騏怎么可能會喜歡上我。我和他接觸也是近二個月的事,在他府上整整一年都對我不聞不問,這會兒功夫,卻說愛上我。但他現在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讓我覺得這一切假不了。
“本王這輩子就佩服過二個人,一個是皇兄,另一個就是你。當時你還是皇后,給我們說起冶國之事,卻能比我們在朝的每一位都說的有理。當你逃出皇宮,求本王救下你的時候,因為這份佩服之心,所以救下你。你在本王府上,常常聽到丫鬟來報,你因為我們之間的約定而刻苦讀書不分晝夜,本王對你有了心痛之意。一年后,你能考取狀元,在朝中幫助我們,看著你的一次次出色的表現,我已經開始把這份‘佩服’‘心痛’轉變成對你的喜愛意。”
認識翔夜騏這么久,我第一次聽到他用這么激動的語調,說這么長的一段話。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所說的話。最主要的還是無法回應、更無法接受他對我這份‘感情’。
“記得當初本王問你,你對皇兄有沒有感情。你的回答是沒有,語氣那么的堅定。而你的那句堅定的回答,也給了本王機會。”
冤枉,我只是表達清楚,我對翔夜瑄這種人是產生不了感情的,但卻沒有像你暗示,你要對我產生感情。
“本王對于你去‘勾欄坊’只能暗暗的吃醋,并假借皇兄之名提醒你,可是為什么你就是聽不懂本王的意思呢。”
我去‘勾欄坊’也并不是要引起你的吃醋,我跟本就不可能往你喜歡我這方面想。面對著一個19歲的‘同齡人’表白,我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本王在這里等你回來,等到的卻是你要為一個下賤的男寵贖身。”
男寵?你別忘記了,我當初也是皇上的男寵,你的挂名男寵。下賤?我不認為做妓男就下賤了,這也是被生活所迫。
“你不用打著把這個下賤的小倌接回府當男寵的主意,本王不會同意。”
這個人,我是一定要接回來,但現在我要解決的問題是你。
他把話說完后,坐在椅子上,安靜的看著我,在等待著我的回答。這時候我也注意到,書房里面還有一個李于景。我以為他對翔夜騏跟我說的話很清楚,但現在看他張大嘴,瞪大眼比我還夸張的反應,也被翔夜騏的一翻話給嚇傻了。
“謝謝王爺對青青的這份厚愛,但是我不能給你這份愛,給予回應。”拒絕人的活,真不是人干的,我只能盡量的用委婉的語氣說。“但是,王爺所提到的‘下賤’的小倌,我是一定要接回府。不瞞王爺,這個小倌乃是我的同鄉,接回府中也并非做我的男寵。可能王爺有所不知,對于男人我并沒有興趣,如果要家中娶妻妾,也一定會是女人。”話中,我在說到‘對男人并沒有興趣’和‘家中的妻妾會是女人’這些字樣時,特地加重了語氣。對的,我是想讓他明白,他對我這份愛,是不可能得到接受的。
“你……”翔夜騏聽完我這翻話,不知道是被氣還是傷心的已經說不出話來
“請王爺不要為難我。如果王爺不嫌棄,青青愿意做王爺的朋友。”
“朋友,本王不需要。”起身走出了書房,不一會兒的功夫,又回來,丟下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你那個小倌朋友,本王會把他贖回王府,所以你還是別再打這個主意。”
“華,你這么做會不會太過份了?”一直在聽,沒有發出聲音的李于景,在翔夜騏走后,終于開始恢復了說話。
“不知道。”我現在不是很想討論我對他造成什么傷害,而是想我以后應該怎么面對他。
“不止過份,真是絕情。”李于景說話的語調變的冷冷的,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磣。
“是呀,挺絕情的。”對于他的指責,我又能反駁什么呢?
“你好好想想吧,我不放心七王爺,先走了。”
“麻煩你好好勸勸他。”
“你放心,我一定會勸他不要再愛你這種絕情之人。華,你沒有愛過人吧?”
“不清楚,目前是沒有愛過人。”
“如果你也愛過人,你就能體會到其中的痛苦了。”
翔夜騏你也許會怪我絕情,如果我不是這么果斷的拒絕你,你還是會對我存在愛意。與其長痛,不如短痛,不管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還是你對我的救命之恩,我都想把對你的傷害降到最低。
李于景,也許你的指責是對的,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你會怎么做呢?接受,一個自己不愛的同性;拒絕,慢慢的、婉轉的拒絕。這樣做才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愛人,我真的沒想過,但如果愛人真的這么痛苦,我寧愿不愛。
煩、煩、煩,為什么我的身邊,一定要發生點事情,這些事情還是一波接一波。回想起四年的生活,真是有點慘目人睹。
死后的穿越、被人利用當上皇后、好朋友的死去、逃出皇宮、被七王爺發現、科舉得狀元、被皇上發現、七王爺的表白等等事情,一串接著一串,一波未平又來一波。我的腦袋連休息會兒的時間都沒有,這四年來所想的,比我24年的人生所想的都要多。
我認為,我已是盡量去回避這些事情,盡量不要去在乎這些事情,難道我真的像你們所說絕情的人嗎?對于這種勾心斗角下的生活,我能付出感情嗎?我只是在保護自己,不會受到傷害。
自從那件事后,翔夜騏和我除了公事上的接觸,其它時間都是形同默路人。唯一讓我感到欣慰的是,他把銀紗公子接回了府中,并且安置在我原來住的華夢閣。
隨著麗水國、闌風國使者到來時間的臨近,事情多的讓我無暇去想翔夜騏和我現在的關系。在我看來,等他氣消后,還是會和我恢復以前的關系。
因為是同盟國按照禮儀,我們出城十里迎接來賓。我騎著馬,帶著有關官員,看著往我們這邊走來的近千人的使者團。按照衣著打扮上看,是闌風國的使者團。
對于這個闌風國,我也有些了解。闌風國位于翔云國的西南方,國家是由多數的少數民族所組成。民情比較純朴,也不是一個好戰的國家,所以當年在翔夜瑄帶領的翔云國軍隊的攻擊下,很快就簽下了停戰受降書。
闌風國這么一個風情純朴的國家,怎么會對翔云國起戰呢?完全是因為另一個國家麗水國從中挑起的戰爭。當時翔夜瑄剛繼位,國內時局剛平定,又傳來麗水國和闌風國這二個大國的宣戰書,所以親自帶兵平定。其實麗水國和闌風國是覺得翔云國新主繼位,內亂再加上外憂,這是一個攻下翔云國的好時機。
“翔云國監察史華青青,帶領朝中官員,前來迎接闌風國三王子殿下。”翔夜騏用他那憂雅,而不失禮儀的聲音說道。
話音剛落下,只見對方的馬車上下來一位身穿貴族黃的少數民族衣服的少年,年約15歲左右,眉若橫黛,目似秋波,流轉之間隱含媚態,一張臉子由白里又泛出紅來。如此絕色的美男,我以為這個世上除了翔夜瑄不會再有第二人。如果把他和翔夜瑄做比較,你會發現,這位少年氣質上少了一份氣宇軒昂的王者氣質;眼神里少了一份桀騖不馴。最近還發現,翔夜瑄也越來越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這些都翔夜瑄獨特的魅力。
“闌風國三王子闌洋舟,有勞大人前來迎接。”
“這里離皇城只有十里路,二三個時辰可到達,我國君主已在城中幫三王子按排好了別館。”
“有勞大人帶路。”
闌風國的使者團,在我們的帶領下,于三個時辰后到達了皇城里的別館。另館里面,另一群人也到達,也就是由七王爺翔夜騏去迎接的麗水國使者。
“三王子,您先梳洗、休息,我國君主晚上為您安排了一場宴會。”
“好,有勞大人。”
安排好這一大群人的入住問題,留下守衛的京城禁衛軍,走出了別館的大門。卻在另一處別館門前,碰到翔夜騏。快半個月沒和他說話了,我還是得禮貌的和他打聲招呼。
“騏,你那邊安排好了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竟然發現聲音用有些緊張的顫聲。
“恩。”
“我可以到你府上去看看他嗎?”天吶,我怎么可以說出這種法,我的意思是想化解我們二個長久以來不說話的尷尬。
“誰?”這張毫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有了近日以來第一個表情。
“你幫我贖身的小倌銀紗公子,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同鄉,所以想看看。”在他的注視下,我只能再次解釋道。最近怎么發現,他越來越像他哥哥,連犀利的眼神都像。
“銀紗?根據本王了解,他并不是你同鄉,他是京城人士,因家中兄弟太多,所以被父親賣到‘勾欄坊’。”對于他突然的質問,我一時之間也回答不上話來。
“怎么了,回答不上話了,明明就是個下賤的小倌,非要說你同鄉。”
“王爺,請你尊重人,不管是小倌,還是妓女,他們都不是自愿的。還有請王爺相信,我跟銀紗公子并沒有發生什么關系,只是單純性想救他。”對于他說下賤這二個字時,我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大了,忘記自己和他關系有多僵,竟然反駁起來了。當意識到這些,我又緩和下語氣說道。
“本王當然知道你沒和他發生關系,他現在是本王的男寵。”他的話猶如一枚炸彈,我的思維一下子被擾亂了。我想救的人,卻讓他跳進了另一個火坑。我怎么會沒想到,他會因為對我的愛意,而對銀紗產生恨意呢。
“不管怎么樣,請王爺讓我和銀紗公子見一面,如果王爺還把我當成朋友,請相信我。”
“相信你什么?”
“我和銀紗的關系有不便說明之處。”
“連本王也不能說?”聽到我的話后,他一直緊皺著的眉松了松。他緊皺眉毛的時候,讓我覺得他和翔夜瑄越來越像。
“不是不能說,而是跟王爺說了,你也未必能相信、接受。”
“本王答應你們見面,但你必須向本王說清楚,你們不便說明的身份是怎么回事。”
“請王爺給我此時間,待我整理好應該從何說起,必定第一個對你說。畢竟你和景是我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的朋友。”我現在還沒有做好解釋自己身份的准備,我想就算解釋也不會相信。在古代,穿越也就是借尸還魂,以這些人封建愚昧的思想,定被視為妖怪,還有可能被處死。他們更不會相信,我是來自千年后的人物。
“好,本王等你。”
“謝謝王爺。”
“走吧,我帶你去看銀紗。”
再次見到銀紗的時候,他的情況比我想像中要糟。打開門,看他那瘦弱的身體趴在床上,臉上慘白,從露出的帶有傷痕手臂、脖子上看,可以想像他半個月來所受的遭遇。我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第一次有了想揍人的沖動。
“王爺,能否讓我單獨跟銀紗公子聊會兒?”我說話時已經到了咬牙切齒的程度。
“你小心點,他很凶。我在樓下大廳等你。”你強暴人家,他能不凶嗎。
“好。”
待翔夜騏轉身離開后,我來到床前,床上的少年原來緊閉的又眼突然張開,眼中露出來的是濃濃的恨意。
“對不起,我……”我知道這濃濃的恨意也包括針對我,但是此時,我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更別說為自己的失誤而狡辯。
“你騙了我。”聲音中有點稚音,但卻是非常的沙啞。
“對不起。”除了對不起,我還能說什么,看到床上的少年的慘樣,我的心是揪痛。
“我不恨你,我恨他。”他的一句我不恨你,并不能帶走我心中的那份內疚。
“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里。”這是我發自內心的一句保証,但是我卻不能給他時間上的保証。
“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嗎?也許我命該如此,不管是以前,還是來到這里,都逃不過命運的抓弄。”他的語氣中,含有淡淡的優傷、無奈和絕望。
“我能先扶你起來嗎?能給我說說你的故事嗎?”
“不要碰我,很臟。”他逃避開我升出的手,而我并未讓他如愿,直接把他的被子拉開,不到三秒鐘,又被他拉上了。
但我看清楚了,眼前的是一個少年,一個滿身是傷痕,身上還留下歡愛后的白蝕的痕跡。我并沒再說話,走出房子,到院子里拿了一盆水,開始幫他清理。對于我幫他清楚,他由開始是的害怕、反抗,到后面的順從。但我一句話也沒有跟他說,我能明白他的心情。
“我已經習慣了,每次都是等到自己能起床后才清理的。這里除了平時送飯來的,沒有別人。”聽到他的話,已經有出去后把翔夜騏狠狠打一頓的打算。
“我是當今狀元,一品官員監察史。但是我原來的身份是這個國家的皇后。”我開始了自己的敘述。“四年前剛到這里,我只不過是一個冷宮的最低等的秀男。”我停下來,幫他在柜子里找了一件單衣,為他披上。而他因為我的話,眼中閃過了絲絲的驚訝。
“被朋友利用,被皇帝利用,走到了皇后這個位置。當我開始慢慢習慣于皇宮里的勾心斗角時,卻發現皇帝有要殺我之意。做了近二年皇后的我,計划了一場逃跑,無意中被七王爺和承相發現。他們保我性命,制造假死,給我新身份。我才有今天的一切,但我不留戀這一切。”
“遇到你的那天,七王爺卻跟我表白,我拒絕后,他不允許我幫你贖身。對不起,如果我知道他會這樣對待你,我死也不能讓他幫你贖身。”一口氣把這些年來窩在心里的話說完后,才發現臉上流滿了熱乎乎的淚水。淚水包含了我這些年的委屈和對于他的內疚。
“我不怪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他是一個心地善良的男孩,就算我做了對他無法彌補的傷害,他現在只是對我淡淡的一笑。
“謝謝你把你的故事告訴我,我能明白你的無奈。如果我不死,我在現代也要受這種罪。”
“能跟我說嗎?”
“我的親生父親在我八歲的時候過逝,10歲那年我母親帶著我嫁給了繼父。14歲母親因為受不了繼父的虐待,自殺死留下了我。15歲被繼父母賣給了夜總會,我在逃走被抓回,最后被他們毒打而暈過去。再次醒過來,就發現自己身處‘勾欄坊’混身是傷,命運真抓弄人,我不管跑到哪里,都是被親人賣掉的身份。這半年來,我在‘勾欄坊’學著怎么樣侍候男人,直到那天碰到你。”
“15歲,還在讀初中?我剛大學畢業,23歲穿越到這里,現在也有27歲了。在這里的年齡也有19歲,如果你不介意,能叫我聲哥哥嗎?”
“哇……哇。”他突然扑到我的懷里,哭了起來,他在我的面前第一次哭。“哥哥。”
“好了,哭完后就得堅強,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華青青的弟弟,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忘記問你叫什么名字?”
“陳軻,我是隨母親姓的。”
“如果不介意,你就把我當成哥哥,我會給你安排一個新的身份。你在這里等著,現在去找王爺,今天一定要把你帶回去。”
“哥,你不用內疚,其實這都是我的命,能認識你真好。”
“記住,我對你卻是有內疚之心,但是我做這些不是為了內疚,我是真心喜歡你這個弟弟,不管你在前世和在這里受了什么委屈,哥從今天開始給你補回。”
“謝謝你,自從媽媽過逝后,我再也沒碰到好人了。”
他是一個小孩子,一個和我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一個從小就失去家庭關愛的人。我必須盡一切力量,讓他過上好日子,這也許是對他的補償;也許是對我那份已經無法再去找回的親情的補償。
我走到門邊,給了他一個自信的微笑,并給他關上門,往樓下走去。去做一件我不知道成功率有多大,不知道會給自己帶來什么后果的事。
“我想揍你,可以嗎?”我站在客廳門前,看著大廳中間的上方坐著悠閑的喝著茶的七王爺翔夜騏說道。
“本王不明白你的意思?”他看到我的到來,站起來想高興的迎接。可是沒想到我卻敢對他說這翻話。
“翔夜騏洗干淨你的耳朵給我聽好,我要揍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已經把拳頭揮向了翔夜騏。
但我的拳頭并沒有碰到他,也許是因為他練過武功,輕易的閃過了我的招朮。而我因為揮動拳頭,反而使整個身子向前傾。眼看身子就要往他身后的桌子上倒下去了,最后還是被他一雙手勾住了腰,并把我拉回站好。緊接著,大廳里響起了‘啪……’的一聲,我竟然用女人的方式給了他一巴掌。
“為什么?”翔夜騏抓住我打他一巴掌的手,雙目赤紅,語氣中攙雜著怒氣。
“這一巴掌是幫銀紗打的,我要帶他走。”這巴掌并不能解除心中的恨意,他是王爺,我能給他一巴掌已經是犯了滔天大罪,可是為了這個可憐的、新認的弟弟,這個罪我擔起了。
“你為了他,打我?”翔夜騏抓住我的手的力量加大了,痛的我只能暗暗的咬著牙。
“半個月來對他做了些什么,你應該很清楚。你是王爺,我不能拿你怎么樣,難道我就不能為了他打你一巴掌?”我抬起頭,對上他的眼晴,也許他看到我眼晴里的恨意,把我的手放開退后一步。
“本王不會讓他跟你走。”他恢復了慣用的冷漠的語調說著這句話。
“騏,今天我一定要帶他走。我剛才答應過他,要給他一個新的身份,并把他認做弟弟。他現在是我的親人,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他。”一巴掌雖然不能解除心中的恨意,但是他能接受一巴掌,并不代表還能接受我語言上的冒犯。想想我這次找他談話的另一個目的,只能把語氣放緩和。
“本王不會讓他跟你走。”他還是重復著剛才的話,語氣中的冷漠、堅定并沒有因為我剛才好言相勸而動搖。
“騏,你必須給我一個,為什么要留下他的理由?我可是給了你一個非要帶走他的理由。”這回我是鐵了心,一定要帶除軻走,不能把他留在這里接受非人的待遇。
“沒有理由,你就是不能帶他走。”他現在態度很明顯是不講理,有些強詞奪理。
“那好,我現在回家,把東西搬到華夢閣,王爺什么時候放人,我就住到什么時候。”如果說他是強詞奪理,那現在的我就是據理力爭。
“你……”翔夜騏被我的這句話,氣的已經說不出完整的反駁之語。
“怎么了,騏?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我目前為止真的沒辦法接受你。這是咱倆的事情,你不能把對我的愛,變成對銀紗的恨。我一直認為騏是一個有風度的人,如今你的做法不是一個王爺該有的行為。我知道你介意,我和他的關系。我可以向你保証過,對于他只有兄弟之情。我也答應過你,等我整理好頭緒,定會告訴你。我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你還有什么理由可以不讓我帶他走。”長長的一句話里,我已經軟硬兼施,再看看他現在的表情,我知道已經起作用了。
“你們的關系?本王給你一個月,一個月后你給本王一個交待。”翔夜騏猶豫了許久,最后妥協了。
“好,一個月,請問七王爺,我能帶他走了嗎?”他能妥協已經是最大的讓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你是因為皇兄,而不能接受本王的感情,本王可以原諒你。”當我對于他的話感覺到驚訝、不解和無奈時,他已經從我身邊經過,離開了這個閣樓。
把陳軻帶回府邸安置好后,便往皇宮方向走去。
我到了皇宮,直奔辦宴會的宮殿。但還是來晚了,此時皇帝翔夜瑄已經坐在正中間最上方的位置的龍椅上,二邊的坐著的分別是上官貴侍和憂妃。憂妃是在我還在位的時候,他封的一個妃子,一位有心計的女子。她剛懷有龍胎,一個從秀女懷上龍胎后直升貴妃的女子。表面上大方得體,從不爭風吃醋,但我卻知道她背后有很多小動作,城府極深。最近我才知道,憂妃所生的并不是三皇子,而是大公主。但不管怎么樣,她的位還是穩住了。
下面二排,一排坐的是以二國王子為首的使者團,另一排坐的是以七王爺翔夜騏和承相李于景為首的我國官員。我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只是向皇帝低頭行禮后,走到大將軍徐海身邊的位置上坐下。
“你來晚了。”徐海低聲說道。
“對的,有點事情來晚了。剛才大家在聊什么?”
“二位王子向皇上獻上了今年的貢品。”
“我今天出城迎接的是闌風國的三王子闌洋舟,另一位?”我示意讓徐海低聲為我介紹此人。
“坐在闌風國的三王子身邊的,那位就是麗水國的太子酈駱攸。”
我順著他說的,看向三王子身邊的那位。此人25左右,堅挺剛毅如雕塑般的臉龐,直挺的鼻梁,眸子幽黑澄澈。如果說三王子的美是一種帶女人都要自嘆不如的美,那么這位太子的帥氣,就是所有男人中的典范。就連翔夜瑄英俊臉上都帶有些美艷的帥氣,可是從他身上,只能找到一種真正屬于男人的英俊。
這張能吸引無數女人的完美的男人英俊的臉,正是我夢寐以求的。有點遺憾的是,這種男人的英俊臉形,不管是在21世紀,還是現在,我都沒辦法擁有。
“對于這位太子我了解的不多,據說在麗水國皇子中排行第十,卻能打敗前任太子,得到太子之位,其樣子是位極有野心之人。”徐海見我沒有反應,便開始為我介紹起麗水國太子。
麗水國位于翔云國的東南方,屬于江南水鄉。我完全被那張英俊的有男人氣概的臉給吸引了,對于他是不是有野心之人,跟我無關緊要。
“我代表麗水國的父皇、母后敬翔云國的皇帝陛下、貴侍、貴妃娘娘一杯。”深層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說話的人是麗水國的太子酈駱攸。
“太子殿下客氣,請代朕向麗水國的皇帝陛下和皇后問好。”
緊接著是闌風國的敬酒,和一翻的客套話。官員們也紛紛向使者們進酒。我坐在位置上,邊喝酒邊用眼光追蹤著那位英俊的太子。我不太喜歡這種虛偽的場合上的虛偽的話,這場宴會我并不是主角,所以也沒必要去跟他們應酬。
“華,聽說你去七王府要人了?”李于景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我身邊小聲的說道。
“恩,人都快被王爺折騰死了,我能不去要回來嗎?”這家伙就是八卦,几個時辰前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我真懷疑他在我身邊安排了探子。
“你和騏?”
“沒事了,還是和以前一樣。”這是我所希望的,他只要不再為難我,我們還是可以像以前一樣。
“你們再僵下去,我也挺為難的。”最近他也是因為我和翔夜騏僵持不下,而感覺到為難。
“是呀,難為承相大人了。”我隨聲咐和著。
“華大人,皇上讓奴才來領您去個地方。”我們之間的對話被秋公公打斷了,我心中也起了警戒。
“請公公帶路。”我跟在秋公公后面走了一小段路,還是回頭跟李于景說了這句話。“景,幫我跟七王爺說聲,讓他別擔心。”此行是否凶險我不能斷定,說這句話也只是不想他們因為我而冒然行動。
因為是晚上,秋公公讓二個小奴才在前面撐燈,我跟在秋公公后面走著。到了地點,秋公公讓我在那候著,自己先退下了。
駱華宮,他再次讓我來到這里,是什么目的?
我已經來到此處了,只能等他來揭曉答案。他知道我的身份了?不管答案是或否,我并沒有預想的緊張。等待中無聊,我便翻找起以前所看的書集。書集放置的位置并沒有變化,很快我就找到了,并翻看了起來。
“朕記得你以前也常看這本書。”背后來的聲音,卓識把我嚇一跳。
“臣參見皇上。”就在要我跪下請安時,翔夜瑄把我拉起,示意我不用跪。
“朕常讓人過來打掃,一年了,沒變吧。”打掃的是他?我最不可能想到的人。你問有沒有變,我應該用什么身份來回答你呢?
“請問皇上讓秋公公帶臣過來有什么吩咐?”我選擇不回答他,直接進入正題的好。跟他多呆一分鐘,就隨時有可能說錯話,而使自己多一分危險。因為我清楚,我沒有必要再裝下去。
翔夜瑄并沒有回答我,自行坐在我常坐著看書的塌椅上。
“過來陪朕坐坐。”
“臣不敢。”在我話音剛落下,我被他一扯落入了他的懷抱。
在他的懷里,我有些不自在,可是又不敢太大的反抗。當他把頭枕在我的肩上時,我整個身子緊繃了起來。感覺他在咬著我的耳朵,耳邊也傳來了他低聲的話語。
“朕可以容忍你從宮中逃跑、設計假死,并不代表可以容忍你夜宿‘勾欄坊’、把小倌接回府。”冰冷的聲音讓我緊繃的身子,一瞬間變的僵硬。
“皇上,如果您覺得臣做的不對,請您教臣怎么做。”我也不知道自己從哪里來的勇力,“臣只是不想死,認為自己該有人生自由,皇上已經饒臣不死,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干擾我的私生活呢。”剛開始的勇氣,轉變成了憤怒。
寒意,空氣已被寒意給凝結了。我把頭轉過去,對上他那充滿寒意冰冷的眼,想從中找出結果。但我的想法卻是錯誤的,他最讓人摸不透的時候,并非是冰冷的眼晴上的一張冷漠的臉,而是冷酷的眼晴上的殘酷笑意的臉。這種是一種可以讓人窒息的笑意,我這時候才意識到,我的這句話有可能是使我死亡的導火線。
“沒想到,七王爺真是小氣,臣剛從他府中把小倌搶過來,他就報到您這里來了。”已經無暇去管這根已經點著火的導火線,這四年來擔驚受怕的日子我過夠了。“真是應該謝謝,皇上和七王爺對臣如此的‘關愛’。”
“不管皇上和七王爺對這件是怎么看待,這個小倌臣一定要留在府中,這是臣當日對他的承諾。”見翔夜瑄許久不說話,我提出了必須堅持的觀點。
“朕把你寵壞了。”輕幻的一句話,極低極沉的嘆息聲,卻帶著不可抑制的怒氣。
“起奏皇上,七王爺和承相求見。”我和翔夜瑄的僵局被門外的秋公公的話給打破了。
“你的救兵來了。”他在我耳邊低聲嘲諷著。“你說朕讓他們進來救你,還是讓他們離開?”
“他們來這兒,未必是救臣,也許七王爺還想借助皇上,跟臣要回這個小倌。”我對翔夜騏的印象壞的徹底。
“傳進來。”但是李于景能進來,也許能救我。
“是的,奴才尊命。”
“臣(弟)參見皇上,晚來打擾,請皇上訴罪。”進來的卻是三個人,翔夜騏、李于景還有一個是陳軻。
我用力堆開翔夜瑄,站起來,張大眼清看著二個跪在地上請安的人,而另一個卻是被繩子綁住,被迫跪下的人。下意識的反應,就是過去把陳軻拉起來,一邊在他耳邊小聲的說著對不起,一邊開始解開綁住他的繩子。
“七王爺,您這是什么意思?把我府上的人也接過來,是皇上給您下了要殺我全家的命令嗎?”我知道翔夜騏把陳軻帶到皇上面前,無非就是想用他換我一條命,可是這樣的翔夜騏只會令我更加的討厭。
“華,騏只是想救你。”李于景的話里,更加明確他們帶陳軻來的目的。
“謝謝了,翔夜瑄想殺我不是一二天,我也用不著你翔夜騏把別人拿來換我的命。”見到陳軻時,我心中的憤怒燒到了極點,自己命運掌控在他們手上,我不能再害一個無辜的人。此時的我,已經無暇思考話中的人身份的高貴,也無暇思考自己在這里的角色,話中已經帶著怒吼、諷刺、自我嘲笑的語氣。
現在的我,只想要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哪怕是死。唯一有點遺憾的是,還搭上了一條無辜的生命。
“大膽,皇上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嗎?本王,只是不想你出事。”翔夜騏的話從前面的怒斥轉變成無辜的語調。
“不用在我面前裝無辜,你怎么對待銀紗我可是一清二楚。”在我說到銀紗時,能從陳珂的眼中看到痛苦。“他是你七王爺、承相,當然也是明君凡的皇帝,但并不是我華青青、陳珂的皇帝。”
“你不是君兒?”陰冷的語音,清晰,有力的透著寒意,這是從剛才還抱著看好戲態度的翔夜瑄嘴里發出來的。
“不是,他早就死了。”我的話猶如拋下的炸彈,他們的臉上、眼中,顯現出的是震驚,而更多的是疑惑。
我也意識到已經憤怒的我,失去理智的把不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不可能,你和君兒如此相像。”翔夜瑄喃喃的道。
我選擇不答,這并不是我能說明白的問題,也不是他們能接受和相信的答案。
“回答朕,這是怎么回事?”翔夜瑄突然欺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另一只手到我勃子上,把我臉上的人皮面具取下來。“如此相像,怎么可能不是同一人。騏你確定當時救下的是皇后,死的是別人?”
“皇兄,皇后的假死是我一手安排的。”
“跟朕說清楚,怎么回事。”那只取下的人皮面具的手已經掐上了我的勃子,我感覺到呼吸變的困難,慢慢的我肺里已經沒有空氣可以供應,眼晴也已經睜不開,意識也慢慢失去。
“皇兄,求你放手。”
“皇上,請饒皇后一命。”
……
……
“求求你不要殺哥哥,我來說。”這是我失去意識前最后聽到的句話。
好吵,吼叫聲、腳步聲、哭聲是誰?我想讓他們別吵,我的頭很痛,勃子很痛,喉嚨如火燒一般發不出聲音。這是地獄嗎?不,吼叫聲是那么的熟悉。
我沒死,只是發不出聲音,睜不開眼晴,只能用心在哀嚎著。
“水……”求生的識意使我用盡全力,發出了一個字。
“皇上,主子醒了,你們快給主子拿水來。”感覺到有人用手托住我的后腦,把水杯放在我的唇上。我喝著水,想抬起又手把杯子接住,但我沒有力氣。
“君兒,醒了嗎?還要不要水喝?”吵,是誰連我喝水都要吵。
“太醫,快來看看剛才醒了,現在又昏迷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皇后主子是已經沒有危險了,臣這就出去給主子煎藥。”
“沒危險,為什么還不醒來。”
“回皇上,皇后主子是睡著了,因為主子有點高燒。”
“下去吧,你們這些奴才聽著,今天的事誰要敢傳出去小心朕要你們的腦袋。”
“是,奴才不敢。”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給迷糊中的我喂難喝的東西,頭還是這么痛,勃子上的傷還是火熱火熱的。
肚子傳達到腦中的餓感,使我張開了眼晴。有人半臥在我床上,緊緊的抱著我,我動了動身子卻驚動了床上的人。
“醒了。”這個聲音,失去了平時的冷漠,多了一分焦慮。
“餓。”發出的聲音,還是使我的喉嚨一陣疼痛。
“小柱子,讓御膳房把粥熱熱,給朕拿過來。”
“是。皇后主子醒了。”我抬起眼看著他用袖子擦著臉上眼淚,然后對著我露出了笑容。
“陳……軻……不殺。”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說晚了,但我還是盡力把這句話說出來。
“朕沒殺他,讓承相帶回你府上安置,你放心。”
“謝……”能聽到這句話,是我醒后唯一可以安慰的事。
不久,小柱子把粥端上來,由翔夜瑄一勺一勺的喂食著我。吞食東西對我來說,還是比較困難,所以吃很起極慢。
“我……睡。久。”
“一天一夜了,白天他們都在這守著,朕今天讓他們回去了。”他理會了我話中的意思。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都沒有說話,他把我的頭放在胸前,我依偎著他。直到再次醒來時,他已經不在我身邊。
我下床翻找著衣服和人皮面具。外衣和人皮面具都找不到,難道他們把面具毀了?
“主子您起來了。”
“呵呵,柱公公,我的衣服和易容用的面具在哪?”因為那句主子,我干笑了二聲。
“回主子,面具奴才給您收好了,您醒了要不要吃點東西,奴才這就吩咐人去做。”
“不用了,我要衣服和面具,我得回府。”直覺告訴我,不喜歡他嘴里對著我叫出的‘主子’。
“回主子,奴才剛才已吩咐人過去通知皇上,主子您醒了。”
“柱公公,我不是你‘主子’,把面具還給我,我要離開。”
“主子,您別為難奴才,皇上吩咐過,不能讓您離開。”小柱子因為我的話,立刻跪下。
“你起來吧,我等皇上回來,能先把面具給我嗎?”我好聲勸說道。
“奴才這就給您取。”
“慢著,這事有多少人知道。”性命攸關的事,必須問清楚。
“主子請放心,皇上已經吩咐過,奴才們不敢多嘴亂說。”心里有少許對于他的感激,但又被他差點掐死我的事心給占據了。
待小柱子把易容用的人皮面具取來,我對著銅鏡貼好時,翔夜瑄也到來了。
“醒了,有沒有覺得哪不舒服?”翔夜瑄用關切的語句問道。
“沒事了,我想回去。”
“如果說朕想把你留在這兒呢?”
“皇上,您是打算用什么身份把我留在皇宮?前皇后?新狀元?這些都是不符合禮節,或者說皇上想再立一位新皇后?但是我想應該有人比我更合適。”
“君兒,這事讓朕考慮下,你可以回府,但朕有個條件。”
“請皇上說明條件。”
“把小柱子帶在身邊,讓他侍候你的起居生活,這樣朕也可以放心。”
“好的,臣先告退。”你又何必再給我身邊安排個人監視我。帶著身后的小柱子,往門外走。在快出門的時候,我回頭走到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語留下了一句話:“皇上,您放心,我不會逃跑。”看著他一臉氣憤、無奈,我心里樂翻了。
回府路上,腦袋里回放著‘死里逃生’的一幕幕,心中充滿了無數的疑問。不管發生了什么,最重要的是,我活下來了。心里面卻有個聲音在告訴我,我逃不出翔夜瑄的撐控。
我自認為不笨,為什么卻一次又一次逃不了?在皇宮,我做的每一件事被他看透;當上狀元,被他識破;就連身邊的人,他也不放過。我重生后的命運一直就是翔夜瑄在操控著。
回頭看了看身后的小柱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主子。”小柱子在后面低聲問道,我小小的嘆息聲,連一個奴才的耳朵也不能逃出,心中的悲哀又增加了几分。
“小柱子,跟我到府上,委屈你了。”
“能伺候主子,是奴才的容幸,主子您這一年來受苦了。”容幸,對于一個宦官來說,被安排在一個不得勢的主子身邊,何來容幸之說;受苦,這一年我卻實過的很自由,起碼那是真實的自己。
“主子,奴才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見我沒有說話,小柱子輕輕的開口問道。
“說。”
“您還是順著點皇上。”說著有眼晴小心的瞄了瞄我,看我沒什么大的反應后,接著說道:“主子當初失蹤的時候,皇上擔心的快把整個皇城翻過來了,得知主子被強盜殺害時,皇上傷心過度,一連好几天都臥病在床。”
“好了,不說了,我知道該怎么做。”看著小柱子說著眼淚都流出來了,我的心里一陣煩燥。難道這一生,我注定是逃不出他的撐控。更煩燥的是,翔夜瑄對我的所謂的‘放縱’‘關注’。
我不會認為他在得知我死后,傷心過度病倒,是對我的憐惜;也不會認為他干擾我的生活,是對我的愛護;更不會認為他得知我‘另有他人’后,表現出來的狂妄,是出自于對我的愛。
早在三年前,我就已經確認他不會‘愛’,不管是對林哥或是對他那些死去的妃嬪,他不會愛。回想起他用盡全力掐往我脖子的那一幕,一陣冷汗冒出來。不,他不是愛上我,因為對于一個心愛的人,是不會想置他于死地的。有自古話說的對:自古帝王皆無情,自然也就沒有所謂的‘愛’。
我們一路沉默回到府邸。把小柱子以書僮的身份安置好后,拉著陳珂便往書房走去。
“哥,你能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暈倒以后,發生了什么事。”關上書房的門后,我們的話几乎是一起說出來的。陳軻的眼神中的焦急,顯露了出來。
“沒事,現在除了說話有點困難,別的都好。”我能聽出他話中的擔心,心中有少許的感動。也許是在這個人情淡漠的世界活久了,身邊少的就是這一份友情、親情。
“哥,對不起,為了救你,我必須把我們的身世說出來。”
“沒事,就算你今天不說,我以后也得給七王爺一個交待。你是怎么說?”
“我只是說我們是來自千年后的靈魂,一個擁有前世記憶的靈魂。”
“他們相信?”
“不知道,但是我說完后,皇上卻放過了你。”
“不管信不信,我們現在活下來就算是幸運了。你以后,也就是這府上的半個主人,沒有人敢欺負你了。”
“哥,對不起,給你帶來了這么多的麻煩。”
“都叫我哥哥了,就不要說‘對不起’,別忘記了,我這命還是你救下的。皇上派了個人在我身邊,以后說話做事都要注意。”我一邊安慰他,一邊提出了我的顧慮。
“好的。”
“你現在還小,是想接著讀書或是做些別的呢?”
“哥,你幫我安排吧。”
“還是讀書吧,過些天我給你請個老師。”
“好。”
“主子,七王爺和丞相求見。”小柱子門外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不見。就說我身體不適,先休息了。”
“是的。”
“等等,讓他們到書房來吧。”遲早都得見面,看樣子也是該說清楚的時候。
不一會兒,小柱子就把翔夜騏和李于景帶進了書房。
“主子您們慢慢聊,奴才先告退。”
“慢著,你就在這里聽著吧,你退下去了,皇上問起我們聊些什么,你也不好交待。”我話中帶有得意的嘲諷。
“奴才不敢。”小柱子聽完我的話后,‘卟’的一聲就跪倒在地。
“起來吧,你也是盡你的職責所在。”我自嘲的笑了笑,他也只是一個接受主子命令的奴才,我又何必對他出氣呢?但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輕輕的開口道:“小柱子公公,能把我的事情即時報告皇上,也能告知我皇上的聖意。如此兩全其美的方法,請公公還是留在此地。”
“華,身體好些了嗎?我們早朝議事完,聽說你醒了并且出宮回府,就趕來這里。”李于景帶著關心的語氣,急切的問道。
“謝謝丞相和王爺關心,除了說話困難點,別的都好。”
“你就在家里好好休養几天,接待外來使者的事,皇兄已經讓景暫代你。”
“還是我自己來吧,最近老是麻煩丞相和王爺,我有點過意不去。”
“華,你怎么變的客氣了。”
“能不客氣嗎?我怕哪天說錯話、做錯事,被你們一狀告到皇上哪兒。”我話語剛落下,他們的臉色在瞬間慘變。
“我就知道你誤會了,王爺并沒有把這些事情告知皇上,我可以做証。”李于景的語氣中,帶著不可質疑的嚴肅。
“皇上全都知道。”對于李于景的話我能相信。“原來我身邊早就有皇上派的人,是不是小柱子?”
“主子,皇上也是關心您,為了您好。”小柱子低聲的說道。
“小柱子,你下次向皇上報告我行蹤的時候,記往代我謝謝皇上的關心。”我極沉的聲音里帶著不可抑制的怒氣。
“主子……”
“七王爺和承相,我還有一筆賬沒跟你們算清楚。”我一個字,一個音,清晰有力帶著一種仇恨的語氣。“你們明知陳軻對我來說很重要,為什么還要把他帶入皇宮。”
“華,你知道當騏得知你被皇上叫去后有多緊張嗎?我覺得他這次做的對,如果換了是你,也會這么做。”李于景平板單調的聲音,卻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嚴。
“如果皇上想為難我,不管我怎么樣,都逃不了,希望你們以后不要把不必要的人牽連進來。”我知道聽到這句話后心里一驚,對的,如果是我,我會怎么做呢?也許我根本就沒有權力去責怪救我的人。
“好的,你好好休息,我們還有事情要辦,就先走了,見你沒事我們也放心。”
“謝謝你們救我,明天見。”
我并沒有多休息,第二天便開始去早朝、議事和接待來訪使者團。
“三王子、太子,我國王爺和承相昨日安排你們在京城游玩,今天我們打算帶你們參觀我國在教育方面的成就。”我和翔夜騏站在使者住的驛館里,對著闌風國三王子和麗水國太子說道。
根據我了解,一個國家如果使者來訪一定會到這個國家的各個方面進行參觀,所以我早就和翔夜騏商議好了此項行程。
“久聞貴國在教育和商業方面有獨特的地方,有勞王爺和華大人了。”闌風國三王子闌洋舟說道。
“貴國在這些方面的成就,定有讓我們學習的地方。”麗水國太子酈駱攸用他那充滿磁性的聲音說道。
“國家開設的學堂,可以接受平民子女的學堂,果然有創意。”闌洋舟輕笑著贊賞著。“但是貴國不覺得,這降低了國家學堂的層次?”
“三王子此言差異,如果說國家開始的學堂只能招收貴族子女上學,那才是大材小用。一個國家開設的學堂不管在師資上或是條件上,都優于私塾,如果國家每年能在學堂上投入一定的資金,將來收獲的是更多的人才,這樣只會是提高國家學堂的層次。”我用激昂的語氣反駁了闌洋舟的話。
“華大人誤會我的意思了。”闌洋舟聽我話后,立刻解釋道:“華大人,能否多為了介紹下,我覺得回去可以像父皇提出這個提議。”
“三王子如不嫌棄,我必定盡心為王子講解。”
我開始詳細的為闌洋舟解說著當初由我無意中提出來,并得到實施的‘國家學堂’。
“我們在禮部下面設置了一個部門,為國家所設立的學堂安排教材和教育方面的研究。”翔夜騏接著為他們介紹。“你們慢慢聊,本王和太子還有些事情要辦先走了,三王子,如果接待不周的地方請多提出意見,你有什么事情也可吩咐華大人去做。”
“那就有勞華大人了。”闌洋舟臉上還是帶著他常用的笑容,雖然只見過三次面,但我對于這招牌式的笑臉猶記于心。
“承蒙三王子看得起在下。”我也露出了常有的微笑。
“貴國在提出一策略時,必定會有貴族和官吏反對?”目送翔夜騏離去后,闌洋舟問道。
反對?我看了看已經走遠的麗水國太子酈駱攸和翔夜騏,這些事情我并不知道,只是在當初無意的提出來,實行成功后翔夜瑄才告知于我。其實有沒有碰到反對或是什么,我并不知情。
“請三王子見量,這事我并不知情,我只是不久前才考取功名。”反對是一定會有,此時我心中也充滿了好奇,對于翔夜瑄是怎么把這件事情實施的,但想想以翔夜瑄的性格,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吧。
“華大人給你造成不便,真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在我國提出來,定會有反對的意見。在這方面真想知道貴國是怎么解決的。”闌洋舟的臉上微露歉意。
“這事三王子可以問問七王爺,他一定能給三王子一個很好的解答。”
“三王子,今天參觀就到這里,明天我再帶您到處看看我家國營的商業。”把三王子送回驛館,我就先道別他。
回府路上,我猜想著,如果我還是皇后,能不能有更多利民的政策得于實施,能不能把更多21世紀先進的管理方法告知翔夜瑄。但這一切都過去了,他的身邊現在有比我更好的、更適合他的人。
把想法轉移到先離去的翔夜騏和酈駱攸,他們之間看似并非一般的交情。對于酈駱攸這個人,我又增加了一份好奇心。
第二天,到驛館接三王子和太子二位貴客,得知太子早在一刻鐘前被王爺接走了。我的好奇心并非太重,也并非愛管閑事之人。何況二國的王族有‘朋友之交情’也是正常之事,也就沒再追問。
今天我必須安排三王子接下來的行程,還得到晚餐以前回到皇宮。皇帝今晚將宴請三王子和太子,而二國的使者團也會在今晚獻上一場出色的表演。
“華大人,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三王子闌洋舟的到來,使我從沉思中醒過來。
“我也只是剛來,能被吾王安排到三王子身邊,是做為臣子的容幸。”客套的話從我們二的嘴里說出來,我們都相視一笑。
“華大人不必和我客氣,昨日與華大人相處盛好,如果華大人不嫌棄,我們就以名字相稱做個朋友吧。”
“承蒙三王子看的起華青青。”
“青青,你就叫我洋舟或是舟吧。”
“洋舟可以和七王爺他們一起稱我為華吧。”我一直覺得青青這個名字過于女性化,這是前世父母給予我的名字。雖然我小時上學時,被老師叫到名字是常常被同學誤認為女生。我也因為這個名字請求過父母幫我改名字,但是傳統的父母覺得名字是生下來時取好便不會再更改,所以我慢慢也就習慣這個名字。當然我也就不會再讓別人稱我為青青。
“華,今天你有何安排?不如聽我安排一次?”
“我本來想陪同洋舟去參觀我國的一些國營商社,不知洋舟有何好的建議?”
“華,可以為我介紹京城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玩?原來三王子此行的目地除了進貢,是想到處玩玩,看樣子我們的安排是錯了。唉,可是安排玩的,我對京城并不算了解,就是為難我了。
古代沒有酒吧、網吧等等娛樂場所,我該帶他去哪里玩呢?青樓我可不敢再去了,被皇帝歹著一回現在還銘記于心。
“我只是剛在京城任職三個月,并不知京城周圍有什么名山、勝地,洋舟可有什么好的提議?”
“京城中可有賭場、青樓或是小倌樓等地方?”闌洋舟的話使我猛的抬起頭,用眼晴打量著他。不管是第一眼或是昨天的相處,都讓我覺得這位王子并不像是一位浮夸子弟,為何今天會有此翻話和此項舉動?
“是我大意,洋舟此次經過長途跋涉一路來彼為辛苦,我應該安排你去輕松輕松。在京城青樓就數國營的‘勾欄坊’最有名氣,賭坊我到不清楚。你是想去青樓或是賭坊?”我詳細的為闌洋舟解說道,并且征求他的意見,其實我希望他的回答是賭坊而不是青樓。
“‘勾欄坊’。”闌洋舟的語氣中還有不可乎視的堅定。
“我想提醒你,‘色欄坊’白天是不開門做生意的,不如明晚我們約上麗水國太子和七王爺一起去如何。今天我就先帶你去賭坊玩玩?”
“好的,就按華兄的提議。”聽到他的回答,我心中的石頭總算放下來了。唉,我這是怎么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這句話用在自己身上時,還是覺得怪怪的。
經過皇上派來的侍兵的帶路,我們很快便找到了位于城(東)的賭場。他寫‘勾欄坊’只有一街之隔,聽侍兵介紹,這一帶是京城有名氣的娛樂地帶,什么酒樓、青樓、賭坊全京城最能讓人腐的最方。
踏進賭坊的大門,我開始慢慢觀察這個占地面積大,在我眼中卻算不上豪華的賭坊。大大小小的桌子大概有20來張,一張張貪婪面孔的人圍繞在桌子邊,中間穿梭著家丁制服的巡場。
但這一切與我在電視里面所看到的21世紀的賭場的豪華無法無較。21世紀的賭場是在燈火照耀出的是金碧輝煌、流光溢彩,而并非簡單的几賭桌拼出來的賭坊。
不管如何,這拼出來的賭坊卻是京城最大的賭坊。
“比我們國家京城的賭坊大。”闌洋舟輕輕贊賞道。
“此間是京城最大的賭場。”難道闌洋舟這個浮夸子弟,是一個賭、嫖方面的高手?有些費人所思,一個如此有貴族氣質的王子,為何會如此的墮落。
“走吧,我們上樓看看。”我應著他的聲音,看到這房子的右邊角落有一排樓梯。
“好。”
我們來到上二樓的樓梯口,几個穿著家丁制服的人攔下。
“二樓不是你們這些普通人能上的。”家丁(甲)用囂張的語氣說道。
“請問這位小哥,是什么樣的人才能上去?”我輕輕的笑著問道。我們几個都是喬裝出場,就連身邊的几個侍兵也是,所以難免會被人誤會成‘普通人’。但是這是我所在的國家,身邊的這位是我們國家來的‘貴客’所以并不容許在此讓國家失禮于人前。
“非富即貴。”家丁(甲)說道。
“怎么樣的算是富?怎么樣的又算是貴?”
“貴當然是指京城中的達官貴族,富當然是指身上帶有萬兩白銀以上的富客。”
“那好辦。”闌洋舟從衣袖中拿出几張銀票,“這些夠嗎?”
“夠,夠几位爺,樓上請。”家丁(甲)立刻換了一張奴才的嘴臉,然后指了指身邊的另一位家丁(乙),“你,帶這几位爺上去,好好侍候。”
“几位爺,您跟小的來。”家丁(乙)得到家丁(甲)的命令后,立刻奉承著說道。
樓梯并不是很高,也就二十來格。進入第二層樓,印入眼前的是和一樓完全不同的場景。走廊二排房間,每間房間門口都站著家丁。被家丁(乙)領著進入一個小房間,房間里只有一張賭桌,賭桌有由上好的木材制作而成,桌子邊上坐著一個看似‘庄家’的人物,二十平米的小間內格局很優雅,這就是所謂的VIP。
“爺,您們是賭牌九還是賭大小?”坐上房子邊上的‘庄家’見有人進來后,立刻站起來,一副笑臉的客氣的討好的詢問道。
“洋舟,我是不太懂賭,還是在邊上陪著你行嗎?”我對著和我一起坐在賭桌邊上的闌洋舟說。
我說的是實話,我不會賭。畢竟我是21世紀社會主義國家、傳統家庭陪養出來的‘有為’青年,當然不會和賭、黃這等事占上邊。另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我身上沒有銀兩夠我去賭,我也相信‘九賭十賭,不賭不輸’這句話。
銀兩,我想起了我還欠李于景和翔夜騏的銀兩,這比數目我得想想該怎么去還。其實我有銀兩,在皇宮‘駱華宮’的床下的小暗格里,那里面有這些二年來的奉祿與及皇上賞給我的東西,當初逃跑充忙并沒有帶太多在身上。如果我有機會把那些東西拿出宮后變賣,能還了他們倆的欠數,還有不少的剩數。
我正在思考著該怎么‘偷’出我二年來的積蓄時,闌洋舟已經開始了和‘庄家’賭起來了,我只能在一邊靜靜的觀看。
整整一下午,闌洋舟賭的正興致勃勃,有時候也會問問我的意見,但我總是以不太懂為由拒絕。很簡單,我給不起意見,在這種VIP房賭最小的一局也要一千兩,而闌洋舟更是大方,每一局都沒有下于三千銀兩。直到身邊的侍兵提醒我該進宮參加晚宴時,闌洋舟才得以停手。
“今天輸的不多,才五萬兩。”他算了算自己這次所輸的銀票,笑著說道。
五萬兩還不多,以我看闌風國多几個你這樣的王子,一定會敗光。但我并不能這樣對他這么說,于是帶著心痛那些銀兩的心情,扯了扯僵硬的臉皮笑著說道:“賭博之事有贏也有輸。”
“我知道,在我國家如有機會出宮去賭坊,輸贏的可不止這些小數目。”我一直認我的心臟很強,但面對如此大手比的銀兩出入方面,我卻是弱了點。
“時辰不早了。”出了賭坊,我們看了看天氣已近傍晚,打算了他在賭方面的話題。“我還是早些時候送你入宮,皇上設宴等著你。”
“走吧。”
一路上闌洋舟心情都不錯,到了皇宮天色已經暗下來,我們直奔皇上設宴的地方‘清風閣’。
經過通報后,我們進入了‘清風閣’不出所料,該到的都到齊了。這次皇上是以家宴的型式設的宴,把晚宴設在‘清風閣’就是再明顯不過。
‘清風閣’是當今后宮的掌權者,皇上寵愛的侍妾上官貴侍的行宮。
“皇上,本王子來遲請見諒。”闌洋舟說道。
“三王子,請入座,聯的宴會時間還沒到,不算來遲。”翔夜瑄意示奴才拿來凳子,并請闌洋舟入座。
“參見皇上萬歲,上官貴侍千歲。”我見人立刻行禮。
“起來吧。”翔夜瑄的聲音傳入了我耳中。
“臣已把三王子帶來了,如沒有事吩咐臣,臣先告退。”我站起來,看著坐在大廳里的皇上、上官貴侍、七王爺、麗水國太子和剛入座的三王子,我自知這里不是我該呆下去的地方,于是提出了先行告退。
“下去吧。”得到翔夜瑄的旨意后我行了個禮,轉后就走。往往事情的發展卻并不是隨人愿。
“慢著。”我轉過頭看著叫住我的闌洋舟,露出了疑惑的眼視。“皇上,華大人這几天陪同本王子,我覺得與非常投緣,不如把他一起留下用膳。”
我心里面把闌洋舟咒了十几遍,我什么時候與他投緣了,不管是興趣、愛好,我都是的在迎合你。
“即然三王子提議,華愛卿你就留下來陪同一起用膳吧。”我沒敢抬頭去敢翔夜瑄的表情,對于此人,我必須服從加謹慎。
“皇上,這不符合禮節,臣還是選退下。承蒙三王子錯愛。”但服從的條件是,不要讓自己陷入另一個困境。
“華大人,你想抗旨不尊嗎?”這個聲音,我是不會忘記出自于誰口。
‘抗旨不尊’好大的一頂帽子。上官紫清,我抬頭凝視著他。
“秋公公,快給華大人搬張凳子。”翔夜騏的話打算了原來緊張的帶有絲絲火藥味(這火藥味恐怕只有我和上官紫清才有感覺到)的氣氛。“華,皇兄讓你留下來,你就留下。”
“臣尊旨。”我憋足了氣、咬牙切齒的大聲的回應道。
“秋公公,傳膳。”上官紫清用他那柔柔的帶有點嫵媚,卻是我最‘討厭’的聲音說道。對于他的聲音,我一直覺得跟人妖的聲音差不多,明明是男人非得發出女人般嗲嗲的聲音,頓時一陣寒意掃身而過。當年做為皇后的我和初入皇宮的他就是‘死對頭’,一切他的東西我都討厭。雖然現在沒有可以和他對立的理由,但有些概念已入腦就很難改變。
“是。”秋公公回應道。“傳膳。”隨著聲音一陣陣的傳遠,我再一次為古代的‘通信事業’發愁。只是傳句話,卻利用這么多人在叫,如果有手機哪怕是坐式電話也能傳到千里之外。
其實我這種人是不合適穿越到古代的,應該讓那些會制作電燈、電話、電腦的‘高科技人才’穿越,這樣才能有助于古代‘科技事業’的發展。
隨著一道道精美的膳食的上桌,翔夜瑄和闌洋舟、酈駱攸也聊了起來。對于他們的聊天,我卻無心答話,只是埋頭苦吃。
“二位貴客這几日在朕的七弟和華愛卿的陪同下,可否玩的開心。”翔夜瑄說道。
“謝皇上關心,本太子在七王爺的陪同下對于貴國進行參觀,本太子受益非淺。”酈駱攸貢敬的回答道。
在我看來,這位太子在翔夜騏的陪同下并非是參觀,是另有隱情。
“本王子也謝謝皇上關心,華大人是個非常會安排娛樂的人。”靠,什么叫會安排娛樂,你擺明直接說我帶你去賭場、青樓算了。你自己不思上進就算了,還要把我拉進水。
“都去了哪些地方?”翔夜瑄饒有興趣的問道。
“賭坊。”
“回皇上,只是帶三王子到我國的國營商社參觀。”我們的話一起出口,我馬上后悔,我應該繼續沉默不語的。
“華大人,你怎么可以把三王子帶到那種不入流的地方去呢。”上官紫清在我們剛閉上嘴的同時就找開始找茬,并用責備的語氣說道。
“回貴侍,您說的‘不入流’的地方,也是我國商社經營的范圍。而三王子對我國商社十分感興趣的同時,也想了解我們的民情,所以讓臣陪同,臣必當盡力。”這個上官紫清,以前就吃過我不少的苦頭,受寵時每次來找茬都是必敗而歸。在我看來,他并不是一個聰明的人,聰明的人在后宮是不會這么張揚、驕橫,為自己到處樹敵。但令我苦惱的事,最終我卻被他逼的逃出了皇宮,很明顯對于他來說我是大敗。
其實我知道我去賭場的事,不久就會被跟蹤我的探子回報給翔夜瑄。我并不認為他會在這方面對我進行責怪,但是這句責怪出自于別人之口,我就受不了,所以出言反駁。
“請皇上千萬不要責怪華大人,華大人也是應本王子的要求。”闌洋舟總算知道自己的多嘴讓我為難,于是站出來為了說話。
“后天,朕親自招呼二位到京城十里外,我國有名氣的‘涯山’,此山山頂常年積雪,山上有個的‘溫泉’,是休閑的聖地。”
“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接下來,他們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國事上,比如:三國建交、減輕各國商人通關稅等等。唯一讓我感到安慰的是,他們沒再為難為,翔夜瑄也沒有責怪我。應該說他自從晚膳開始,就沒有正眼瞧過我一回。晚膳后,我們便陪同皇上移駕到宴會閣。我國的三品以上的官員、皇帝嬪妃都坐例其中,開始欣賞起二國使者團所帶來的有異國風味的表演。
在宴會開始后不久,我便找了個理由,偷偷的溜出了宴會,直奔我這次行動的目的地‘駱華宮’。
不錯,我就是想借著此次機會,把我那二年來在皇后位置上,辛苦的賣命錢‘偷’出來。
我每天都有機會進入皇宮,但是進皇宮后院的機會卻不多,除非得到后宮的某位嬪妃或是皇帝的昭見,不然跟本沒機會踏進這里。今晚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不必擔心會碰到后宮某位嬪妃,因為全都跑去宴會閣了。
走在熟悉的小路上,我并沒有撐著燭燈,而是借著夜光一路摸索而行,一路上非常順利的到達了駱華宮。能順利到達并不是因為一路上沒有守衛,而是我剛開始在宴會閣,打暈一個小太監換來的衣服,才沒使我受到守衛的詢問。
駱華宮并沒有門外并沒有守衛把守,自然很順利進入。摸索到床前,打開床下的小暗閣,借著從窗外照進來暗暗的月光,我看到了我要取回的東西,一年來并沒有丟失。時間并不容我多想,找了一塊小桌布把這些銀兩、銀票、皇上賞賜的東西全部包了起來,快速撤出了駱華宮。
我知道要把這么一大包東西一起帶出宮必會受到宮門侍兵的查問,所以我把東西先放置在議事廳的書桌暗閣里,打算好分批次運出皇宮。放置好后,我剛走出議事廳門,關上房門,感覺周圍一片光亮,抬頭一看,四個小太監撐著燭燈,后面站著一位穿著華麗衣服的美男。
“大膽奴才,議事廳是你能來的地方嗎,來人給我搜身,看這狗奴才有沒有偷去東西。”上官紫清,就是身穿華麗衣服的美男。
我腦袋快速反應起來,他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難道他一開始就派人跟蹤我?搜我身無非是想看我從駱華宮拿了什么東西?眼看几個奴才向我逼近,我腦袋中竟然毫無對策。
几個太監把我壓著跪倒在地,開始在我身上搜索著。
“回主子,沒有搜到任何東西。”他們停止了對我的搜索,轉身對上官紫清匯報著搜索的結果。
我身上無任何東西,除非你敢進議事廳搜查,以我的身份一定可以壓下來。如果這事鬧到皇上哪里,我這身衣服又該如何解釋?但我覺得這事也許跟翔夜瑄解釋會容易一些。
“臣華青青參見上官貴侍。”我打定主意,立刻表明身份。
“原來是華大人,怎么不在宴會廳,穿著小奴才的衣服到議事廳來。”上官紫清明知故問。
“回貴侍,臣想起白天的事情并沒有處理完,想找些資料晚上帶回府接著處理。”以公事為由這是最好的借口。
“華大人,你這一身太監服應該如何解釋?”
“……”我被他問的無語。
“華大人如果解釋不了,那就別怪本宮不客氣,來人給我進里面去搜。”
“慢,貴侍,議事廳這等地方,沒有得到皇上的許可,后宮是不可以進入的,請上官貴侍三思。”我把想進入議事廳搜查的小太監攔在門外。
“華大人,你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有今天的位置是怎么來的。一個小小的狀元不知廉恥勾引皇上,你還敢在本宮面前如此無禮。”
“請上官貴侍不要污蔑臣。”
“本宮污蔑你?前几天是誰在駱華宮留住皇上一天一夜,連早朝都沒去上,你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上官紫清此時雙目赤紅,帶著嫉妒的眼視叮著我。
“上官貴侍可能有所誤會,那晚在場的還有七王爺和承相,難道你說他們也和皇上有見不得人的交情嗎?”我最怕看到女人嫉妒的樣子,男的嫉妒和女的嫉妒的程度一樣可怕。
“你,你,好本宮要把這事告知皇上,看皇上怎么處理這件事。”
“好的,等宴會完,我們去面聖。我能做解釋的都解釋清楚了,相信皇上會有一個好的處理。”其實,我說這句話有點在賭,和自己的一個賭注,輸贏與否,就只能看翔夜瑄的天秤是偏向那方。
“來人,去把這事報告皇上,并請皇上下旨,本宮要夜搜議事廳。”
“是。”
是我大意,我怎么會笨到沒感覺出上官紫清的意途呢?晚膳時處處與我作對,他這回是非置我于死地。今晚的事情,我安排和考慮的太不周全了。不,這并不是我安排和考慮上的不周全,而是失算,對于上官紫清的失算。
按形勢看來,上官紫清應該是一路派人跟蹤我,我夜訪駱華宮的人証他就有,如果今晚再讓他得到‘搜查令’那物証也會找到,這必定是死路一條。難道我只能等待,翔夜瑄的決定?
上官紫清這個人我再了解不過,入宮不久露其鋒芒,常與后宮嬪妃爭風吃醋。剛開始我也不太明白翔夜瑄為何要把他留在身邊取代我的位置,久了我才知道,這人唯一的優點是,處理人或事情都‘快、准、狠’。只要他找到你的缺點必定會將你置到死地。
“來人,給我撐起燈,本宮到要看看華大人有何姿色勾引皇上。”上官紫清走到我身邊想用手撐起我的下巴,卻被我頭一甩閃過了他的手。
“貴侍,請注意您的身份,請自重。”開玩笑,讓他碰到了我可得了,要是讓他發現我的假人皮面具,那就是一點活路也沒有了。
“本宮用不著你提醒。”他把身邊小太監的燈接過來往我臉上照過來。“我說呢,原來是有點像那個賤人。”
我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把眼晴對上他,露出了疑惑之神色。
“那賤人死了就是死了,像你這種有些神似或是形似的后宮多的很,也沒見那個受寵的,你沒多久也會失寵。”上官紫清開始喃喃自語。
“貴侍,臣和皇上只是君臣關系,并非像您所說的。我相信您應該聽說過我考取狀元之前的事吧。”我沒心情去考慮那些他說的,我聽不懂的話。當前最重要的是,解除他對我產生的那些‘誤認的關系’。
“本宮怎么會不知道,你先是勾引七王爺,然后再勾引皇上。”
“您有所誤會,我是七王爺的人,怎么會去勾引皇上呢?試問如果這樣七王爺會放過我嗎?”起作用了,他的眼神有所變化,我接著說道:“皇上是古今天下少有的明君,當今后宮有上官貴侍您幫皇上打理,得此明君和一國之母,是我國國民的福氣。”不管了先拍拍馬屁再說,先降低他對我的戒心。
“您對皇上之心,我又何嘗不明白呢。因為我也一直是以這份心情對侍七王爺。”我的話開始把他引入了圈套。“當初王爺看的起我,并收我入房,我自認為配不上王爺。這一年來寒窗苦讀,您覺得我是為了什么?”說話,眼中還擠出了几滴眼淚,用帶含著眼淚又委屈的眼神看著他。
“我這不就是為了能做到配的起王爺嗎,您一定能明白這份心情,就如您愛皇上的心情。”看看他的表情并沒有變,但卻沒有反對我接著說下去,必須快點進入正題。“不瞞您,今晚我之所以會打暈小太監,偷穿上小太監的衣服,去駱華宮是因為前几天在那里失去了一項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
“那就是七王爺以前送給我的東西,我一直把它看作我和七王爺的定情之物。前些天皇上突然于駱華宮昭見我、七王爺、承相連夜商議要事,但那天晚上我的那件東西就不小心掉在駱華宮。請您能明白此物對我的重要性。”一口氣把這些話說完,我才發現,我不管在演戲或是編故事方面,都是如此的有才華。
“商議要事,須要一天一夜?為什么不在御書房?商議何等要事?”很顯然,他對于我的這翻話并不相信。
“此事事關重大,沒有皇上允許,臣不能亂說。至于為什么不在御書房,這是臣等不能決定的。”
“這事本宮自會去確認清楚。”
“您可以私底下問王爺,但臣有一請求。”
“說。”
“請您別在皇上面前提起此事,如果皇上知道必會怪罪于七王爺,我不想七王爺受到皇上的責罵。”我確實怕他說出去,畢竟我不喜歡翔夜騏是事實,此時卻利用他卻是自私。
“哼,本宮就先饒你一回。”
“謝謝貴侍,您以后有事盡管吩咐臣,臣定會為您效勞。”
“這事我已讓人報告,皇上定會派人來查。”上官紫清對于我的奉承并沒有太在意,而是提出另一項讓我為難的事。其實他很清楚,他擔當不起擅闖‘議事廳’的罪名。
上官紫清所說的把此事報告皇上,我到覺得有轉機。翔夜瑄那邊,我要能私底下談談應該能過關。最重要的問題,上官紫清不拉我下水就好了。但上官紫清并沒有太相信我的這几句話,只是降低了最對我的‘仇恨’,此次事后,他必定對我加以防犯。
“主子,皇上讓奴才傳話。”大概過了一刻鐘左右,上官紫清派去的太監回來了。
“說。”
“皇上說讓主子鳳駕到御書房,華大人也一起去。”
“走,本宮把這事交給皇上處理。”上官紫清擺出一副,這回你死定了的樣子。
“是。”這事都落在你手中了,我只能聽你安排。
“臣妾參見皇上。”
“臣參見皇上。”進入御書房后,我們開始行禮。
“臣等參見上官貴侍。”御書房的人數和我想象中一樣,翔夜騏和李于景都在。
“起來吧。秋桑給清兒搬張椅子。”
“是。”
我抬起頭,把眼視對上翔夜瑄,從暗暗的燭光中,我能感覺到他的怒氣。就連站在我身邊的二位,都帶著憤怒的氣息。
我用抱歉的眼神,看了看翔夜騏和李于景。最近我三天二頭,總是出事情,讓他們為了擔憂,我確實有些過意不去。
御書房很安靜,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能感覺到目光都聚集在身穿小太監服飾的我身上,好似在等待我的開始解釋。對于翔夜瑄,我早就做好了老實交待的打算。但此處還有上官紫清在,我又該如何解釋呢?
‘卟’我跪倒在地上,嘴里緩緩的吐出了四個字:“皇上饒命。”我其實是在等待上官紫清的開口,對于他是怎么在翔夜瑄面前交待此事,我在并不清楚的情況下,不能貿然作出解釋。
“對于此事,你怎么解釋。”,從翔夜瑄的口中吐出的,是透著讓絲絲寒意的話。
“回皇上,正如您所看到的情況一樣。”我根本不可能用對于上官紫清的解釋再次用在翔夜瑄身上。也許我真的在等待翔夜瑄的天枰是往那邊傾斜。
“打暈小太監、夜訪后宮、議事廳?”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是。”對于此事,我無法解釋,因為在他面前說的越多,錯的也就越多。
“皇上,臣妾的人看到華大人從駱華宮出來時身上帶有一大包東西,然后去了議事廳,等臣妾趕到時,東西已經不見。臣妾覺得這東西一定藏在議事廳,請皇上下令搜查。”上官紫清確實是一個找到弱點必定把你置于死地的人。
“來人,把華青青給我押入天牢,秋桑你帶人去議事廳搜查,這件事朕要親自審問。”他的話猶如一道閃雷,把我的期待打久了谷底。
“皇上,臣覺得此事可疑,請皇上問清楚再下決定。”
“皇兄,臣弟認為等審請清楚再入天牢也不遲。”
“你們不用求情,朕已經做了決定,押下去。”我的期待再次落空。
隨著我被侍兵押著,帶入黑無天日的天牢,我才從剛才的驚魂中醒過來。我倒底在期侍什么?
坐在潮濕的天牢,我不斷的問自己,我怎么了?對于他,我還有期侍嗎?為什么會把期侍這二個字用在我和他身上?我期侍的又是什么?
不管怎么問自己,我心里面都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我一定就是在期侍。期待他會單獨聽我解釋,欺待他會把天枰偏向我這方。不,也許更久以前我就在期待,期待他能在御書房認出‘三甲’之中的我;期待他能在我和上官紫清的一次又一次的斗爭中,把在對于上官紫清的目光回到我身上;期待我在皇后位置上實權在握時,能得到他的認同與關注。
當我把這些期待理清楚時,我并沒有想像中的嚇自己一跳,反而很平靜。不清楚是什么時候開始,我在皇宮中所做的每一件事;與他嬪妃的每一次斗爭;逃出皇宮;出逃后留在京城王爺府;考取狀元回到他身邊。原來我所做的每一次事,都是為了他。我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這一切發現的太晚了。
不爭氣的淚水從眼眶中一滴一滴的落下來,我并沒有想象中的堅強。
“林哥,原來我和你一樣傻。”人在面對感情時都是脆弱的,我也是如此,這段后知后覺的感情,我失去了該有的理智。
一直在沉思中的自己,并沒有發現有人的到來,直到說話的聲音響起。
“快把門打開,本王要進去。”
“王爺千金之軀,怎么能進牢里面。”
“本王的話你敢不聽。”
“是的王爺。”
坐在牢間里角落的我,抬起頭看了看從牢外進來的二個人。
“華,你快起來別做地上,太潮濕了容易生病。”李于景的語氣中,關心多于責備。
“我已經去通知小柱子多帶几件衣服進宮來,牢里寒冷。”翔夜騏說完,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外衣。
“你不用脫了,我不冷。”翔夜騏并沒有理我的話,還是把他的外衣披在我身上。“對不起。”對于他們,我只能說對不起。
“華,皇兄找出了你在駱華宮拿的那包東西,現在上官貴侍又在他身邊扇風,我們的話皇兄根本聽不進去。”
“對不起。”我口中還是念著那三個字,我知道這三個字已經沒有什么用處了。
“華,你先起來,我們還在想辦法,現在只能等皇兄氣消消。”李于景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臂想把我從地上拉起來。我甩開他,再次往牆角退了退。
“怎么了?”李于景把停在半空中被我甩開的手臂收回。
“對不起,我不應該這么任性,自以為事,早在一年前,不,也許更久以前就我輸了。”我開始喃喃自語,眼淚再次從我眼里流了下來。
“華,我認識的你是有自信、堅強的你,現在還沒有出結果,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翔夜騏看到我的眼淚,也開始慌張了起來。
“一切都是假的,我膽小、自私這才是真正的我。”我不知道是出于知曉事實后的打擊,還是期待落空后的失望。“私闖后宮,偷竊宮中寶物,不管是哪一項都是死罪。”
“你聽著,我們不會讓你死的。”看到如此的話,李于景用堅定的語氣說道。
“騏、景,我求你們一件事。”
“說吧,只要是你說的事,我們一定辦到。”
“幫我把陳軻先送出京城安置好,我這罪下來,如果是死罪,連家人都會受到牽連。”我必需打起精神,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我去做。
“我會把他先接到我府上,你的事情皇兄還沒有定,我們還有希望。”翔夜騏向我保証道。
“那就好,我了解皇上,這次是難逃了,就像當初林哥逃不過一死一樣。”他做事情太心狠手辣,這次他如果有心要殺我,不管是誰去勸說都沒有用。
“華,你先別恢心,你根我們先說說事情的經過,我們再想想辦法。”
“想辦法,如果他看我不順眼,也許就死在這牢中了。”林哥當初就是死的不明不白。
‘啪’我的臉上一陣辣辣的痛,是翔夜騏打我。
“你清醒點,我認識的你并不是一個只會等死的人。”翔夜騏的語氣的含著怒氣。
清醒,我就是因為太清醒,太了解了,所以我才知道,現在不管做什么都是無益的。難道你們還要我做臨死前的掙扎?我已經做了很多無意義的事,如果我當初安心于做個皇后,不爭權奪利,我現在還是一個受人人景仰的皇后。如果我當初逃出皇宮后,不留在京城王爺府,而是逃出城,逃出這個國家,那我應該生活的更快樂更自由。如果我當初不考狀元,如果我當初沒有露出馬腳讓他發現,如果我沒有此次偷銀兩的行動。
“太晚了,現在才清醒過來,自己這些年來倒底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全都是錯誤的,無可挽回。”我悠悠的開口說道,語氣中含有絕望。
“對太晚了,你犯了個無法挽回的錯誤。”翔夜瑄的聲音由遠而近的傳過來。
“臣(弟)參見皇上。”翔夜騏和李于景在聽清楚說話的人后立刻跪下。
“罪臣參見皇上。”待翔夜瑄走進牢房,站在我面前,由高往低處的看著坐在角落處的我。我才緩緩的改成跪的姿勢說道。我有些驚訝,他這么快就跑來審訊我或許是處死我。
“起來。”我知道這句起來是對于翔夜騏和李于景所說的,所以當他們起來時,我并沒有起來。“你們下去,七弟和承相留下來。”接著他又對身后的侍衛說道。
“是。”
“說吧,現在朕在你臨死前,聽聽你的解釋。”
臨死,原來你并不打算放過我。
“皇上,人在臨死前說的一般都是真實的話。”我自嘲的笑了笑,其實我心情面清楚,我剛開始就沒有打算對他說謊話。
“不管是真實的或是謊話,朕只會在你臨死前給你最后一次說話的機會。”
“橫豎都是死,又何必在乎是真亦假。”我站起了,拍了拍衣服上所占的地上的泥土。
“景,謝謝你們這一年多來的照顧,能和你們做朋友,我想是來到這個朝代最開心、最容幸的事情。”
“華,你別這么說。”他們二個聽出我話中的意思,立刻轉過去向翔夜瑄求情:“皇上,華他罪不至死。”
“你錯了,我卻實犯了很多錯事,應該說罪應至死。”我打斷了李于景求情的話。“一年前,我偷偷跑出皇宮,就是死罪一條。今晚我又夜訪駱華宮盜取銀兩,這也是死罪一條。”說到此時,我把眼晴對上翔夜瑄的眼晴說道:“但是不管是一年前或是現在,我都不后悔。”
此時,從翔夜瑄的眼晴中我能讀到了憤怒。明明知道不后悔說的是假話,但是我看到他眼中的憤怒時,卻高興無比。
“皇上,您敢說一年前沒有殺我之意?如果我沒有逃出來,也許我早就死在宮中。而今晚,我只是把我自己的東西從宮中拿出來,那是我在宮中二年來的賣命錢。所以做的這二件事我都不后悔。”
“說完了?”冰冷的聲音在空氣輕幻的蕩漾。
我的視線一直沒有從他身上移開,因為拼命的把這個人刻記在自己的腦海里。帶著前世記憶的我,真實年齡已有27歲的我,最終是失敗于‘愛’這個字。對的我愛上了他,翔夜瑄。一個對我來說高不可攀的男人。
“對,我已經無話可說。”緩緩的語氣,帶著的是絕望、心痛和淡淡的悲傷。
“皇兄,臣弟還有話要說。”
“如果是求情,就不用說了。”極其低沉的聲音里面含著不可置疑的語調。
“騏,我不需要你的求情。”對于他,我真的很抱歉。他對于我的感情,我是無法得以回報,所以我更不想他再次為了付出,我受不起。
“我不許你死。”被我打斷話的翔夜騏話中已經帶有恐懼。“皇兄,我喜歡他,請你看在我是你弟弟的份上放過他。”
笨蛋,笨蛋,為什么要說出來,明知道我不可能給你結果。
“難道你也要朕冶你的罪,你可知道他是你皇嫂。”翔夜瑄嚴肅的聲音,帶著不可抑制的怒氣。
“就算皇兄要冶我罪,我也要求情。”
“騏,你別說了,我知道你對我的感情,但是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心里面只能裝下一個人,我心里面裝的并不是你,所以你沒必要為了我而激怒于皇上,我承受不起。”
“早在四年前我已經死過一次,能多活一次我已經很開心,所以我特別珍惜多活一次的機會。我本來就不屬于這個時代,能在這個時代認識你們很開心。這次的死,也許是真的死,也許我會因為此次的死,再一次回到我原來的時代中去,你們應該替我高興。”我淡淡憂傷的話中,我已經分不清楚是在安慰他人,還是在安慰自己。
“告別完了?你們二個下去。”翔夜瑄命令著,聲音喑啞而磁性。
“皇兄。”
“皇上。”
“下去,別讓我再說第二遍。”翔夜瑄的聲音里,多了一分的冷酷。
“是。”二個人的語氣中含著太多的不情愿,但是皇命難違。
看著他們二個退下去,牢中恢復了一片安靜,我們只是在靜靜的望著對方,我并沒有從他眼中讀出些什么,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有此想法。
翔夜瑄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修長的手指緩緩的撫摸著我的臉。我被他的舉動嚇一跳,往后退。剛退一步卻被他的另一個手扣住了我的腰。
“告訴聯,你心里面的是誰?”低沉的聲音傳進了耳朵里。
“哈哈。”我輕輕的笑了笑,這笑聲是對于自己的笑,也是對于他的笑。難道就算死,你也要讓我敗在你手上,你要親手把我的尊嚴掐碎。“皇上,心里面的人是放在心里,而不是說出來。”就算死,我也不會向你示弱。
“朕給你最后一次機會。”翔夜瑄扣住我腰的手又緊了几分,聲音更加的冰冷。
“我說出來,您會放了我?”我帶著試問性的語氣問道。
“不要質疑朕的話。”
我很清楚,如果我說的是他,我也許能活下來。但我能說是他嗎?不,我要在我死前留些尊嚴。
“皇上,您什么時候賜我一死。”
翔夜瑄并沒有回答我的話,只是轉過頭離開了牢房。待翔夜瑄的身影走出我的視線,我終于支持不住,眼前一暗。
好冷,不管我怎么樣把身子縮成一團,但還是很冷。冰冷的地板,冰冷的身體,單薄的衣物,冰冷的心,一切對于我來說都是冰冷的。我不知道在牢房里多久了,自從翔夜瑄走后,就沒有人再來看過我,每次來的只是給我送飯菜和水的守衛兵。
如果我沒有記錯,他們一共給我送了四次飯菜,但是我都沒有動。我只是把冰冷的身子縮在鋪有干草的角落里,抱著干草保持身上越來越低的‘溫度’。
事實証明,我所做過的每一件事,都有讓我后悔的理由。
“又沒有吃飯,在天牢這地方你最好別使性子,告訴你進了這里的沒几個可以出去的。”
“守衛大哥,外面怎么樣了?”
“你別指望了,這回皇上下令誰也不能進來看你,你還是多吃上几餐,等著皇上的裁定吧。”我還能指望什么?哈哈,我又是在指望。
“謝謝你守衛大哥,皇上有說什么時候給我裁定嗎?”
“皇上現在才沒心情理你的事,皇上和外來者團去涯山了。”
吃,我吃不下。等,是我唯一的一條路。只是我想不到的是,他忘記了我還在牢里等待他的裁定。
守衛大哥走后沒多久,我又昏睡過去,我知道我有點低燒,但是只能抱著干草把自己圍的實實的。隨著時間的過去,我一次比一次清醒的時間少,越來越意識到,我會在牢里凍死。
“華,醒醒。”
“主子,您醒醒。”感覺到身邊好像有個熱爐子在抱著我,第一個反應就是住里鑽。
暖氣,總算有點點暖氣。
“你們連他生病了都不知道,怎么看守的,快去傳太醫。”
“王爺,沒有皇上的命令,我們不敢。”
“有什么事本王擔著,要是人死了,你們就得拿你們的人頭來陪葬。”
“是的王爺,奴才這就去請。”
“小柱子,去宮里找些被子衣服,只要是保暖的都拿來。”
“是,奴才這就去。”
我聽到了說話的聲音,是翔夜騏。抱著我的是他,要幫我請太醫的是他,讓人給我找被子衣物的也是他。我想張開雙眼,可是我的眼皮重的一直張不開。重重的眼皮下,還是流出了絕望心情之后的喜悅的淚水。
“華,醒醒我回來了,對不起,對不起。”除了我的眼淚,我感覺得濕濕的東西從抱著我的人臉上流到我的臉上。
“騏,我以為要死了。”我雖然張不開眼,但我用干涸的喉嚨發出來聲音。
“你不會死的,我保証過不會讓你死的。”抱著我身子的雙手加大了力度,感覺像要把我溶入他的身體。
“王爺,被子拿來了。”翔夜騏把被子圍住我,然后又緊緊的抱著我。
“王爺,太醫來了。”
“臣參見王爺。”
“快來看看,他是怎么了。”
“王爺你先讓讓,讓臣幫華大人把把脈。”
抱著我的人,把我平放在地面上,然后感覺得有在拿住我的手把脈,一會兒翻翻我沉重的眼皮……
“王爺,華大人是受寒了。此地寒氣重,還好發現早,再晚點轉成肺炎,就會有性命之憂。”
“那你還不快些治。”
“王爺,華大人在此地呆不得,能否移至干燥的床上,或是起個火爐。”
“你們還不快去起個火爐,找些干草和被子鋪個床。”
他們的對話,我都一一都聽到,只是腦袋和身體的沉重使我動不了。感覺到身邊越來越暖和,我再去沉沉的睡去。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時,留在身邊照顧我的是李于景。
“華,你醒了?”對于我的醒來,李于景臉上露出了高興的神色。
“恩。”我輕輕的點了點頭,虛弱的身體已經沒有多余力氣讓我做別的動作。
“先喝藥吧,我正想把你叫醒喝藥。”我意示他把我扶起來,靠著他坐下,他拿起藥一口一口的喂我喝了起來。
我身處的環境還是天牢,這個又黑暗又潮濕的如地獄般的地方,但現在給我的感覺卻是天堂般的感覺。用眼晴環視了下小小的牢房,冰冷的地上鋪滿了干草,身邊鋪著干淨的被褥,不遠處架起了小小的火堆。翔夜騏和李于景目前雖然沒能力把我救出去,卻親自跑到這種地方照顧生病的、隨時可能被處死的我。朋友患難見真情,眼眶又一陣濕濕的,感動的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你怎么了,又哭了。”李于景擔憂的問道,用手輕輕的擦拭著我臉上的淚水。
“謝謝。”千言萬語也只能用最真摯的一句‘謝謝’來表達。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淚,才發現自己的衣服已非原來穿的那件太監服。
“騏幫你把衣服換了,那衣服太單薄了,現在你還冷嗎?我們希望你快好起來,前些天都怪我們,皇上去了‘涯山’渡假,我們跟去求情。卻忘記天牢里沒有人照顧你,讓你生病。”李于景看出了我的疑惑,并解釋道。
“我聽說皇上下旨,你們不可以來探望我。”他們不會拋棄我,這几天唯一支撐我的信念就是他們留給我的希望。
“你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大家都多擔心你,陳軻在宮外都快急瘋了,好几次求我帶他來看你。”
“你告訴他,我很好,別讓他擔心。”能在死前,有這三位朋友,我真的很開心。“騏呢?”
“三個時辰前,他喂你藥后,就去了御書房找皇上,應該是跪在那里為你求情。”李于景的臉上露擔憂之色。
“他沒必要這么做。”他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這些都是我無法回報于他的。
“華,做為朋友,我無權干涉你的感情。但請你給騏一個機會,我第一次看他這么認真對待一個人。”聽到李于景的話,我的心揪的難受起來,我愛的人置我于死地,而愛我的人,為了我……
“我不想傷害他太深,所以唯有不給他留一絲的機會。”
“我懂,你是怕他越陷越深,但是他現在已經無法自拔。”
“我喜歡皇上。”
“……”
“所以我更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華……”
“我比誰都清楚,喜歡上他沒有好結果,但發現的太晚了。”
“你現在幫我去問問皇上,他几天前說的話還有效嗎?”我不能再看他們為我受苦,不能再留給翔夜騏機會,不能再讓翔夜騏再次陷入下去。
我太明白,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痛苦。每次的等待、期待只會讓自己陷的更深。更致命的卻是等待中的一絲小希望,那會讓人陷入深淵。
“華,皇上給過你機會?”李于景對于我冒出來的話露出了高興和疑惑的神情。
“對不起,我那該死的尊嚴,都是我的錯。你幫我轉告皇上,我的答案是皇上。”我又不是女人,干么敢愛卻不敢言呢,讓身邊的朋友為我擔心受苦。
“華,我……”李于景對于我的答案,卻猜出了翔夜瑄的問題。
“正如你所猜的,皇上逼問我,我心里面喜歡的是誰。上回我并沒有給答案,因為我在乎的是該死的尊嚴。這回我給答案,因為我深知面臨死亡的痛苦。”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這么可恨。
“你想清楚了嗎?”
我輕輕的點頭。
李于景答應道:“我現在去。”
“謝謝你,景。”
“你這是在傷害騏。”李于景在走出牢房時,回頭看了看我,低聲說道。
喝完藥,我又躺下,可是卻睡不著。睡不著的原因很多,為翔夜騏的行為所感動,為翔夜瑄的行為所心寒,為即將失去的尊嚴而心酸,為事態的發展而無助。
大概一刻鐘左右的時間,李于景回來了,還有翔夜瑄和翔夜騏。
看了看小小牢房里站著的三個人,翔夜瑄面無表情的臉、翔夜騏一張疑惑的臉、李于景面露擔憂之色。我再次閉上眼睛,對的我不愿意同時面對這三張臉。
“朕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親口說出答案。”對于翔夜瑄的話,我并沒有張開眼,只是思考著該如何把答案說出口。
“答案是皇上。”最后的結果,我選擇的是妥協。
“張開眼睛看著朕說。”張開眼,我看到翔夜瑄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的我,同時也擋去了翔夜騏看向我這邊的視線。翔夜瑄是有意為難我,但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我心里面的人是皇上。”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從嘴吐出。
說完后,我看到了翔夜瑄嘴角勾起的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種勝利的笑容,可是在我看來卻是另一種嘲諷。
“秋桑,駱華宮收拾下,把太醫叫來,再安排几個人侍候,再讓御膳房做點吃的。”說完把我從地上抱起來,往牢外走去。
“是。”
當經過翔夜騏身邊時,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震驚、傷心、怨恨和絕望。我的揪住的心開始一陣陣的痛,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嗎?不,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怕看到翔夜瑄勝利的笑容,更怕看到翔夜騏絕望的眼神。這一刻,我多么希望世上有后悔藥。
翔夜瑄的笑容、翔夜騏的眼神,絲毫沒有減弱揪心的痛,自從被抱回駱華宮,這些就一直纏繞著我。
我的行為,是救出了自己?還是傷害了一直為了奔波求情的翔夜騏?我開始恨自己,恨自己的自私,恨自己苟且偷生,更恨自己對于翔夜騏的傷害。
到駱華宮后,我并不愿意多說,只是任由翔夜瑄把我安置在床上,讓太醫幫我把脈開藥,最后閉上眼晴不想再面對這一切。我并沒有睡,只是不斷在思考自己的行為,反復問著自己這几個問題,反復罵著自己的自私、懦弱。
“朕知道你沒睡,張開眼看著朕。”周圍的一切安靜下來,翔夜瑄的話打擾了不斷自責中的我。
沒有多做思考,我睜開眼睛,翔夜瑄坐在我的床邊。我正視著翔夜瑄,一個我剛剛意識到我愛的人,同時卻在一點一滴的抹殺掉我的愛的人。
“知道嗎?當初朕剛走出牢中時就猜想你最多五天之內一定會給朕答案,果然沒猜錯,你只用了四天。假如你給的答案令朕不滿意,朕會把你處死。”冰冷纖細修長的手再次撫摸上我的臉,邪魅的話語中,讓人聽不出說話的人是否有情感。
“餓嗎?朕讓人准備了粥,想吃點嗎?”如果說前一刻猶如下雪的寒冬,這句話應該就是陽光明媚的夏天。
可是這句話來的太遲了。已經有人把我從寒冬中救出來,并且給予我夏天般的溫暖。所以,對于這個遲來的‘溫暖’我的心里面并不會存放半點的感激。如果是以前,我也許會因為你少有的不溫柔而感動,現在,我只是覺得這一切太虛假。
見我久久沒有回答,他把我抱著坐起,頭靠在他的肩頭,端起桌上的粥,開始喂我。虛弱的、沒力氣的我,只能麻木的張開嘴,任由他喂食。
“知道朕為什么要把你關入天牢?”對于他的問道,我還是沒有做答,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這次算給你點教訓,朕希望你記住這次教訓。”教訓?那太重了,重到我畢生難忘。
“以后想要什么或是做什么,可以跟朕說清楚,朕不希望你單獨行動。”
“這几天你受苦了,吃完了就睡會兒,朕在這兒陪你。”
虛假,翔夜瑄第一次認識到,原來你對于身邊的人是何其虛偽。你身邊愛你、關心你的人,你又是如何對待?
心,還是一樣的痛,但卻并不是因為翔夜瑄對我的所作所為而心痛。翔夜瑄,你現在的行為又算是什么?拿刀子狠狠的先傷我一刀,再拿金創藥救治我?可是你難道不知道刀子傷的,會留下難看的、不可磨滅的痕跡。
吃完后,我任由翔夜瑄抱在懷里躺在他身邊,眼睛是閉上,可是一直卻睡不著。
我大概是在凌晨時分才被漸漸來的睡意侵蝕。我做了個夢,夢見了父母,我以為再也無法見面的父母,正站在不遠處望著我,哭著喊著,他們離我越來越遠……冷宮,林哥坐在房中撫琴,我高興的走前面抱住他,可就在我要抱住他的剎那間,林哥消失了,房中只留下孤獨的琴……好冷,這是在牢中,我倦縮的身子坐靠在牢房的角落,抬起頭與面帶笑意的翔夜瑄對視、與面露痛心絕望之色的翔夜騏對視。視線在他們二個中徘徊,心如刀割般痛……
我醒來了,是痛醒的,心痛的我無法呼吸。額頭鬢角一直不斷的冒著冷汗,不,就連身體也是濕濕的粘粘的。
小柱子見我醒來,立刻給我送上藥和吃的。我安靜的吃完飯和藥,并讓小柱子給我安放好洗澡的水。
躺在洗澡池里,夢代表著什么?思念或內疚?可是這一切的一切都發生了,我又該如何去面對。
洗完澡,半臥在床上,手里拿著本書,眼里看著書,可是一定字也沒有讀進腦里去。
“主子,上午上官貴侍和承相都來看過您,奴才以您睡著為由推了。”
“他們要再來,就讓他們進來。”我想見李于景,翔夜騏一個我放心不下的人。
“中午皇上過來,見您沒醒就走了。”
“小柱子,我是不是做錯了。”我為什么會問小柱子這句話?對,我對于翔夜瑄徹底臣服。
“主子……”
“我還能活著離開皇宮嗎?”我不敢再反抗掌握我生殺大權的人。
“主子……”
“我錯了,我當初應該逃出京城。”后悔?沒有,因為我怕逃遠后再也見不到你。
“主子……”
“對的,你應該逃出京城,最好是真的死在那幫強盜手里。”不知道何時,我身邊多了一個人,上官紫清。
“奴才參見上官主子。”
“下去,本宮有話要跟你主子說。”
“不好意思,我有病在身,無法起來給您行禮。”我應該恨他嗎?如果不是他派人跟蹤我,也許我就不會落得這等地步。
“您愛說笑,應該是清兒給您行禮,皇后。”
“今非昔比。”我不會傻到去問他怎么知道的,就正如不會傻到去恨他。因為我有不恨他的‘理由’,如果我站在他的位置上,我一定也會這么做。
“前些日子清兒不知是您,多有得罪。”
“何來得罪之說,只是我的自作自受。”
“皇上這回是打算把您接回宮中嗎?”
“皇上的聖意并不是我們能猜測的。”
“清兒還是在此先恭喜您。”
“何喜之有。”
“哥哥您回宮,清兒定協助哥哥管理好后宮。”
“你我同年,我受之不起。我們倆應該沒有機會和平共處。”
“您比我大三個月,安照宮中規矩我應該叫您哥哥。哥哥何必跟清兒過不去呢,難道哥哥沒聽過蚌埠相爭,漁翁得利這故事嗎?”
“事實証明,這次你贏了。”
“清兒自知哥哥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原諒我,不過以后有很多時間,清兒會証明。”
“証明?”
“哥哥,這次清兒來是得到皇上的旨意。”
“我是不是應該跪下接旨?”
“皇上讓清兒來勸哥哥留在宮中。”
“皇上的旨意,我能不接受嗎?”
“哥哥,您又何必違背聖意呢?清兒也希望哥哥您留在宮中,清兒也可以和哥哥做個伴兒。”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主子,承相求見。”小柱子的聲音打斷了我們不愉快的談話。
我看了看站在身邊的上官紫清,他也很清楚,再和我說下去并沒能得到半點成果,因為我們兩個之間的‘仇恨’太深了。
“哥哥,您好好休息,明天清兒再來看您。”
“不送。”“小柱子,你把承相請進來。”
“皇上最近國事繁忙,所以讓清兒來照看您,以后清兒會常常來陪哥哥。”說完轉身就走。
有時候真的應該佩服他,對于我的冷言冷語,他還能來去自如。我和他之間的對話,完全是我處于下鋒。他的談笑自如,和我的咄咄逼人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對比的結果,反而顯露出我的小氣。
“華,身體好多了嗎?”李于景聲音未進入處傳來。
“謝謝,我想應該好了,剛才和上官紫清大戰了一場,結果卻是第一次敗在他嘴下。”見到李于景進來我說道,說完后又自嘲的笑了笑。
“是的主子。
“看你臉色好多了,那我就放心。”李于景坐下后,說道。
“騏怎么樣?”我小聲的問道,并不是怕被身邊的小柱子聽道,而是出于心慮。心慮,對于翔夜騏的內疚之心。
“你被救出后,他回到府上就沒有出來過,我几次看望他,他都不愿意相見。”李于景臉露難過之神色。
我明白,這件事他夾在我們中間,也很難為。所以我并沒有再問,最起碼知道翔夜騏只是把自己關在府上,并沒有出什么事情就好。但是,無論是自己提起翔夜騏或是李于景說起翔夜騏時,我心里都會難受。
“你好好休息,我還有事情,就不打擾你了。”李于景見我沒有再說話,起身想要離開,并叮囑道。“皇上有說你什么時候能離開嗎?”
“你進來的時候,碰到了上官紫清?”
“是的,我很奇怪他來干么,示威?”
“傳皇上的旨意。”
“旨意?”
“希望我留在宮中。”
“華……”
“你幫我去看看騏,好嗎?”
“好,我正打算去看看他,你也別太擔心。”
“謝謝。”
“清兒和于景都來看過你?”翔夜瑄在李于景走后不久就來到了駱華宮。我不禁暗暗為自己嘆了口氣,對于病人,他們連休息的機會都不給我,一個接一個,雖然我確實很希望李于景來看我。
“對,他們剛走。”有小柱子的匯報,對于我,你還有什么不清楚。
“清兒剛才來告訴朕,你氣色好多了。”
“謝謝皇上關心。”
“君兒想留在宮中,還是想在朝中為官。”
“聽從皇上的安排。”
“朕要考慮下,你就先住在駱華宮。”
“是。”我放棄了反抗,這四年來,我懂得了唯一的道理就是,在翔夜瑄面前,老老實實,聽從他的安排,這才是上策。
“君兒不高興朕讓清兒來做說客?”
“沒。”
“君兒在吃醋。”吃醋我不敢,因為我太清楚,在你面前吃醋的下場。
“我沒……唔……厄……”我還沒把話講完,嘴已經被翔夜瑄的嘴給堵住了。靈巧的長舌直入我的口腔內,探入了口腔深處,吸吮著,掠奪著。良入,才把我放開,我喘著氣,說道:“我的病……唔……會傳染……”翔夜瑄再次把我的嘴堵上了,不一會兒嘴上的吻轉移到了臉上、耳朵、脖子,冰冷的手也閣著衣服在我身上肆虐起來。
隨著里衣被翔夜瑄扯開,褲子已經褪到了膝蓋,我清楚的明白,他不會放過是病人的我。于是,我選擇了順從……
激情過后,翔夜瑄輕輕的把我抱在懷里,耳邊傳來他粗重的呼吸聲,脖子上感覺著他呼吸,身子麻麻的、軟軟的毫無力氣。真是搞不清楚,是我的病完全好了,還是太醫給的藥力太強,他連要了我三次,我都沒有暈倒。
“君兒。”
“華,我才是我的真名。”
“朕覺得叫君兒好聽。”
“那您就叫君兒吧。”名字,對我來說無所謂。
“你不想留在宮中對吧?”
“皇上,您了解我。”我沒有否認。
“小鳥喜歡自由飛翔,你就如朕手中的小鳥,朕想做個籠子把你關起來。”
“我一直覺得我是風箏,想飛的遠遠的,可是線還在您手里,我能飛嗎?”
“朕不認為自己是個放風箏的高手。”
“您錯了,我們都是您手里的風箏,只是皇上手中的風箏線太多,所以常常把我的那根線擱在一邊。所以我拼命往高處飛,只是想皇上注意到,您手中的風箏飛的最高處的是我。”
“朕不希望你飛的太高,給朕一種飄渺的感覺。”翔夜瑄聽到我的話后,輕輕的笑了笑,接著又是一聲嘆惜的說道。
“皇上,自由的小鳥才快樂飛的更遠,不受線控制的風箏得以發揮,才能飛更高。”
“你的意思是讓朕放了你?”
“皇上,小鳥飛的再遠、風箏飛的再高,他也是有主人。沒有主人的小鳥沒有喂食會餓死,沒有線的風箏飛到一定高度會往下掉。”
“呵呵,朕才是小鳥和風箏的主人。”
“謝謝皇上的成全。”
“你打算在飛多遠、多高?”
“我只是希望飛出這個皇宮,但我還是會留在主人身邊。”
“朕再給你二年,二年以后你也應該玩夠了,那時候自然得回朕身邊來。”
“皇上,又是一個二年之約。那我一定要努力,努力的活著,努力的為皇上工作。”
“駱華宮朕給你留著,皇后之位朕也給你留著。”
“謝謝皇上。”我抬起埋在翔夜瑄胸前的頭,從胸前到脖子到嘴,用早已忘記多年的,主動的吻上了翔夜瑄。
三年了,我在翔夜瑄身邊三年,這三年來,只有翔夜瑄吻我,而我卻連最基本的回吻也沒有給予他,更別說每次做愛。這第一次主動吻他上他,回憶起前世和女友的接吻方式,唇輕輕的和翔夜瑄的唇摩擦著,舌頭慢慢的往翔夜瑄口中探進去吮吸著。吻雖然沒有翔夜瑄每次給予我的吻激烈,但卻有一種不同的感覺。值得回味的吻,我們唇慢慢的放開。
“君兒的吻不過關。”翔夜瑄笑著,但我感覺到他胸因為笑而震動,感覺是像一種大笑,而且又是在忍住的感覺。
“您想笑就笑,沒必要把自己憋壞。我的吻真的不過關?上官紫清的吻好,還是我的吻好。”話剛出口,我就有些后悔,我怎么會像他們一樣,為了這點小事而吃醋,這問題太愚蠢了。
“清兒不管是吻,還是床技,都比你好。但你也不必吃醋,朕喜歡你的青澀。”
“他比我漂亮,床技又比我好,又會討人歡心,如果我是皇上,也會喜歡上他。那我改天一定要像上官紫清多討教。”靠,他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聽起來不高興,話中自然帶著更重的醋酸味。哼出宮后,我一定要好好找個人練練,我就不信會輸給他。
“哈哈,朕教你。”話剛說完,他迅速的附上了我的唇,毫不溫柔的掠奪著,吮吸著,靈巧的長舌在我的口腔內長驅直入,探入了口腔深處,直到我有些喘不過氣,才將我放開。
待我氣喘順過來后,我再次用翔夜瑄教我的方法吻上了他的唇,但吻還沒到一半,就被他反壓在身下,耳邊傳來一句話:“本來打算放過你的,看樣子你是有意勾引朕。”
“呵……唔……呵……”我輕輕的一笑,順從著翔夜瑄在我身上的撫摸,迎合著翔夜瑄在我身上的親吻。待翔夜瑄把他的欲望進入我后,我臉上露出的除了是欲望,還帶有一種嫵媚的笑。
我華青青,一輩子的理想都莫過于是平凡的生活,你翔夜瑄是一個闖入我的生活,并打擾我的生活,而且讓我愛上你的人。
你覺得我還會甘于現狀嗎?
你覺得我會任你擺布?
你覺得我會無條件的愛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