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很好,這樣才乖。」周郁惠收回警告的目光,再度換上燦爛的笑靨。「滔滔,我要洗澡。」
忙了一整晚,又是擺攤叫賣、又是整理房間,這下子終於可以好好地休息了,周郁惠將酸痛的身子偎向陳滔滔。
「喔。」承接住她全身的重量,陳滔滔愣了一下。「那我們……可以一起洗嗎?」他的目光中充滿期待。
周郁惠毫不扭捏地朝他點點頭,在他耳邊輕笑低語,「吼,壞滔滔,你拐人家到你家裡來,是不是一開始就打這種鬼主意啊?」
「哪、哪有?」陳滔滔連忙搖頭否認。
說要洗澡的人又、又不是他……他只不過是順、順便問了一下,可不可一起洗而已啊!
「沒有嗎?那我自己去洗囉。」周都惠懶洋洋地挪動身子,果然,下一秒就又被男人摟回堅實的懷抱裡。
「有、有啦。」陳滔滔不肯放手讓她走,於脆將她打橫抱了起來。「郁惠,我們一起去洗好不好?」
「終於承認了哦?」周郁惠掐著陳滔滔陪笑的臉頰。「壞滔滔,你這個好色的傢伙……」
被她這樣一逗,陳滔滔整張臉都羞紅了。「誰教你這麼可愛?我一看到你就會想要嘛……」
「嘻嘻。」她真的好愛看滔滔這種「挫挫」的樣子,欺負他真的快要成為她每天的快樂泉源了。「那就一起洗吧!出發,往浴室前進。」
周郁惠舉起手發號司令,陳滔滔欣然接受命令,抱著她大跨步地走向浴室。
兩人又笑又鬧地脫著彼此的衣物,直到裸裡相對為止,周郁惠伸出雙臂緊緊地摟著陳滔滔,仰起頭可愛無比地向他索吻。
「我要親親。」她噘著唇,期待地閉上雙眼。「嗯……」
低頭應允了她的要求,陳滔滔吻住她紅艷柔軟的唇瓣,熱切地撬開她的牙關,侵入她的口中與她熱情地纏吻。
貪心地舔食著她甜蜜的津液,陳滔滔的舌尖掠過她口中每一寸滑溜的內壁,卻閃躲著她的小舌,故意不與她正面交鋒。
「嗯……嗯……」周郁惠嗯嗯啊啊地抗議,趁著中場休息換氣的時候,奪過這個吻的主控權,準確地纏住他的舌頭,興奮得全身都在顫抖。
「啊……嗯嗯……郁惠……」陳滔滔呻吟起來。
事實上,她才是那個心懷鬼胎的人。周郁惠忍不住赧紅了臉頰,聽見陳滔滔發出充滿情色意味的呻吟,她體內的情慾狂潮立即決堤氾濫了。
她用自己軟綿綿的身體摩擦著他高姚結實的身軀,胸脯、小腹以及敞開的雙腿之間……充滿誘惑,瞬間點燃他體內的慾望。
受不住情慾的催還,陳滔滔將她壓到牆上,抬高她的左
腿勾在自己的腰臀上。「郁惠……我想要了……」
根本來不及進行前戲,每次只要周郁惠主動撩撥.陳滔滔的自制力就會迅速地瓦解,已然債張的硬挺火燙燙地抵在她敞開的腿間,只消他輕輕一挺腰,就可以長驅直人地衝進她溫暖的體內。
「討厭啦!你每次都這麼急……」明明說要一起洗澡的,連水龍頭都還沒打開呢!周郁惠咬著下唇.將陳滔滔的大掌拉到自己腿間。「你摸看看,人家好像還沒濕透耶
陳滔滔從善如流地將長指伸進她的蜜源,前前後後
地掏探了數下。
「已經夠濕了,我要進去,現在。」身下的硬挺發疼地折磨著他,這個小惡魔卻還不知死活地用雙峰摩擦他的
胸膛。陳滔滔簡直要被她逼瘋了。
下一刻,她原本還站直的右腿也被抬了起來,當濕潤的穴口被火熱腫脹人侵的瞬間,她整個人懸空,背部緊貼在牆上,雙腿則被那個急色的男人緊緊握住,勾環著他的腰。
急速的摩擦旋人讓兩人同時呻吟出聲,陳滔滔的胸膛緊緊壓住她柔軟的雙峰,腰臀發狠地快速抽動起來。
「啊啊……啊啊……啊……」
「有弄疼你嗎?郁惠,還可以嗎?」
「嗯……啊……啊啊……」周郁惠只能以搖頭回應他的問話。
滔滔狂猛的律動挑起了令人震顫的欲潮,她已經被火熱的渴望折磨得說不出話來了ˍ
他每一次的頂人都迫使她狠狠地撞擊著牆面,雖然知道這個姿勢對她來說太辛苦了,但是箭在弦上,他沒有時間也沒有耐性換個地方了。
充滿原始慾望的律動聲響,男人與女人歡愉的喘息,小小的浴室內春潮不斷,兩人都竭盡心力地取悅著對方。
「啊……滔滔……啊啊……」
「郁惠,你喜歡這樣做愛嗎?會不會講得累?嗯呃,等等啊,再等一會兒就好.再等一會兒我就放你下來……」
雙臂緊緊地摟著陳滔滔的脖子,雙腿也牢牢地夾住他律動的臀部,這陌生的體們帶給周郁惠全新的感官刺激,她不住地發出嚶嚀,被陳滔滔熱切地愛著的部位,傳來讓她幾欲瘋狂的快感。
「唔嗯……啊啊……啊啊啊……滔滔……」
「再一下子就好,郁惠,再忍耐一下子……」
清楚地感覺到體內的男根似乎又更火燙脹硬了數分,依照過往的經驗來看,滔滔今晚的第一發應該沒那麼快到達……周郁惠忍受著難度極高的姿勢,繼續承受他一次比一次狂猛的動作。
不一會兒,驚人的高潮席捲而來,周郁惠緊緊地抱住陳滔滔,尖叫出聲,「啊啊……啊……」
但他似乎還不滿足,脹硬的男根沒有被她的高潮影響,依然卯足了勁在她腿間肆虐,來來回回地律動了數十下之後,這才吊著上氣釋放出熱燙燙的菁華
「呼……呼……滔滔你……你今晚真的把人家……累壞了啦!」周郁惠嬌喘不已的抱怨。陳滔滔溫柔地吻了吻她,先將她安置在浴缸邊緣,放好溫水後,才將面露不滿的愛人抱進浴缸裡,但是狹小的的空間對兩個人來說太擁擠了,於是他將周郁惠抱到自己腿上,節省空間。
熱水在他倆坐下的時候嘩啦啦地溢了出去,陳滔滔吁了一口氣,輕撫著愛人的豐滿胸脯。
"我來幫你按摩,保證消除疲勞喔。"
"等等,你在摸哪裡啊?你……"周郁惠側過頭,剛好迎上他湊近的唇,抗議聲隨即消失在他口中。
她長、好長的一個吻之後,她氣喘吁吁地指責陳滔滔。"你好歹讓人家休息個五分鐘啦!壞滔滔,你是超人嗎?為什麼總是這麼快就恢復精神?"抵在她臀部上的那根東西,才不是逞欲過後軟趴趴的樣子咧!從觸感來判斷,就跟他們開始做的時候差不了多少。周郁惠咬著唇睨了他一眼。每次都這樣,發起挑逗攻勢的人是她,但率先承受不住、舉雙手投降的人也是她。"誰教你長得這麼誘人?只要一碰到你的身體,我就控制不了自己。"陳滔滔情真意切地在她耳邊說著,生怕表現不了滿腔濃烈的愛意。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郁惠喔。感覺,讓她無比的依戀,好想就這樣縮在他的懷中,永遠不要分開。
「『滔滔…」
「我好喜歡你,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一聲聲不間斷的告白,都是對她最真切的心情。陳滔滔收緊雙臂,將她牢牢地籍制在懷裡,就像得到心愛的玩具後便不肯放手的小孩。兩人摟抱著溫存了片刻,突然
間,陳滔滔又開始動作。
「啊!你幹嘛?滔滔,你要做什麼啦啦?」
臀部被他抬高了些許,一直呈現勃起狀態的硬挺順勢滑進她的股溝間,尋找到濕潤敏感的穴口,蠻橫地抵進她身體內。
「你剛剛不是說休息五分鐘嗎?」成功地突襲進入她的身體之後,陳滔滔心滿意足地笑了。「已經過了五分鐘,我想要嘛!」
雙手環住她的腰,在水裡面的律動似乎加進了些許溫柔,陳滔滔緩慢地拉開了第二波春潮的序曲。
「讓我進去,進到小小的郁惠的最深處去。」
「啊……有水跑進去了啦……啊啊……滔滔……討厭啦……」
陳滔滔不顧她的抗議,含住她敏感的耳垂,藉著水波的助興溫柔地挺進.她的身體裡,強烈的愉悅讓他幾近瘋狂;但他還是保留了一絲絲的自制力,小心翼翼地不去弄疼懷裡心愛的寶貝。
「不行了……人家不行了啦……」周郁惠就連呻吟的力氣都快沒有了,她往後躺靠在陳滔滔的胸膛上,無法反抗地任憑他為所欲為。
「我還沒要夠呢;郁惠,來,我幫你按摩,這樣你就不會覺得累了。」
假按摩之名在她全身上下滑動愛撫的大掌,最後還是停留在他最愛碰觸的軟綿綿胸脯之上。
周郁惠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頭,在他掐玩著她的胸部時,彷彿承受不住地想扯開他,其實卻愛上了那有些粗魯的揉捏所帶來的另外一種快感。
「啊……滔滔……我……我好舒服……啊……」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陳滔滔悶聲回應,原本打定主意要放緩的攻勢,最後還是忍
不住地加快,誰教她可愛的嫩穴吸得這麼緊,害他差一點就提前繳械了。
隨著他增加律動的速度和力道,浴缸裡的水更是大量溢流出去,水霧瀰漫的空間裡,熱情的春之奏鳴曲第二部,正火辣辣地現場演出中……
☆☆☆
在浴室裡折騰了近兩個鐘頭,陳滔滔才將疲憊不堪的周郁惠抱回床上。
「你一定很累喔,快點睡吧,我的愛。」為了避免自己又大發獸性,壓著她硬是再來一回,陳滔滔的晚安吻只敢落在額頭,不敢觸碰她嫣紅的唇瓣。
「你真的把人家累壞了……」 周郁惠低喃抱怨,帶著濃濃的撒嬌意味。
陳滔滔輕撫她依舊泛著熱度的雙頰,笑著哄道:『乖乖睡吧,我的寶貝。」
「不可以偷襲我喔,你要是敢再亂來的話,我就咬你。
咬你、咬你。」在閉上眼睡覺之前,周郁惠再三地警告陳滔
滔。
要是再來第三回合的話,她明天去學校上課一定會超級沒精神的,為了維持好學生的基本道德,充足的睡眠
是非常必要的。
她要去跟周公下棋了……
陳滔滔在她身旁躺了下來,拉起被子蓋住彼此的身軀。當他調勻了呼吸,正準備合眼補充睡眠與體力的時候,床頭的手機嘩嘩嘩嘩地響了起來。
陳滔滔不禁望了床頭的鬧鐘一眼。已經凌晨三點了,這個時間,會是誰打電話來擾人清夢?
手機螢幕上沒有顯示來電號碼,像這種電話他通常是不接的,尤其時間又這麼晚了……
「誰啊?都這麼晚了,還打電話來吵人……」
「乖.郁惠,你快點睡。」安撫完她的不滿情緒之後。陳滔滔將電話切換成靜音,可是對方卻持續地打來,彷彿非要他接聽電話不可。
陳滔滔深吸一口氣,怕吵到周郁惠,他走到門邊才接下通話鍵。
「喂?」
「為什麼拖這麼久才接聽?」
電話那頭的冷峻聲音,同如陳滔滔印象中那般不近人情。這個人怎麼會打電話給他?又怎麼會知道他的手機號碼?
陳滔滔忍著不滿的情緒沒有回嘴,只是靜靜地傾聽。
「你快點到國泰醫院來,現在,馬上就來。」
陳滔滔還是沒有應聲,奇妙的沉寂感在電話的兩端蔓延。
「喂?你有沒有在聽?」
「為什麼?」終於,陳滔滔開口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宇,加上問號。
「老頭說非要見你一面不可,你到底來不來?」冷峻的聲音說到這兒,甚至還加上嘲諷的語氣。「要是沒錢坐計程車的話,我叫老張過去接你也行。」
「為什麼?為什麼他非要見我不可?」
「老頭子就快要掛了,你不知道嗎?嘖,你都不看電視新聞的嗎?」
陳滔滔吃驚地打開電視機轉到新聞台,將聲音調成靜音。
果然,下方的跑馬燈正巧閃過這項消息——
國內知名企業XX產物保險公司的董事長陳泰北凌晨因心臟病突發住進國泰醫院,據可靠消息指出,經過緊急手術依舊無法挽回陳泰北的性命,目前陳已呈現彌留狀態,預知詳情,請收看XX新聞台整點播報的完整追蹤。
說不吃驚是騙人的,陳滔滔用力地握緊手機。「為什麼?他不是說過到死都不要再看到我嗎?」
「你到底來不來?」這個令陳滔滔永遠無法忘懷的冷酷聲音,正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陳順元。「其實我才懶得通知你,要不是老頭一直喊著非要見你不可,我根本就不記得世界上還有你這個雜種存在。」
陳滔滔啪的一聲將手機蓋合上。
他頹然坐在床邊,雙手抱頭,內心激烈地天人交戰。
去?還是不去?、為什麼臨死前還要見他呢?那個老頭…… 明明說過到死都不想再看見他啊陳滔滔忍不住地流下了眼淚。
他的媽媽原本是老頭的機要秘書,兩人日久生情,偷偷摸摸地交往,在媽媽確定肚子裡懷了他的時候,這段地下情卻被老頭的正牌老婆逮到了證據上狀告進法院。
媽媽丟了工作不說,還被判了兩年緩刑,但老頭卻像個沒事人一般,回歸到「正常」的生活。
然後,濃情逐漸轉淡,到最後,老頭根本就對他們母子倆不聞不問。
媽媽為了養育他的經費去向老頭要錢,在吃了多次的閉門羹之後,才死心地帶著他離開。
原本不該再有牽扯的兩家人,卻在幾年前不巧地見上一面——
那是一個被強烈寒流籠罩的假日,因為年關將近,他跟在媽媽身後,難得到百貨公司去買新衣、新鞋,誰知道竟然遇上了老頭一家人。
對老頭的情意一直沒有斷過,所以媽媽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拉著他緩步朝老頭一家人走去,最後卻被一連串難聽的責罵轟走。
老頭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他大老婆和寶貝兒子的面,大聲地向他們母子倆咆哮——
我到死都不想再看到你們,還不快滾?
老頭這句話以及大老婆得意的冷哼,還有那個跟他有著血緣關係的大男孩的輕蔑笑聲,他一直清楚地記在腦海裡。
他的媽媽也是。
自從那天過後,直到她積勞成疾、悲慘地結束生命之前,媽媽都沒有再提起過老頭的事,一次都沒有。
那一家子,對他來說就跟陌生人沒兩樣。
但是,乍然間聽到老頭就快死了,他竟然還是哭了出來。
也許,他並不如他自以為的那般無情吧:「滔滔,你怎麼了?為什麼哭成這樣?」周郁惠從床上坐起,訝異地望著床邊的陳滔滔,連忙伸出雙臂緊緊地擁住他。「發生什麼事了?是因為剛剛那通電話嗎?是誰打來的?滔滔,你別哭啊……」
伏在她的頸間好一會兒之後,陳滔滔挺直身子,擦乾了臉上的淚痕。
「郁惠,抱歉,我有急事要出去,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乖乖睡覺,好不好?」
「不好,你要去哪裡?我也要跟你去。」周郁惠連忙抓住他。滔滔都難過成這個樣子了,她哪還有心情乖乖地躺在這裡睡覺?
「你乖乖聽話,我不能帶你去,這是我房間的鑰匙,我回來之後再跟你解釋,好不好?」
說完,陳滔滔迅速地穿上衣褲,抓了件外套就衝出大門,拋下不知所措的周郁惠。
陳滔滔在夜晚的街道上狂奔起來。
也許,再晚一點的話,他就真的再也見不到老頭了。
先不管他們兩家之間的恩恩怨怨,老頭臨死之前的確說了想見他一面,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