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天子》作者:焰zi【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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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天子
作者:焰zi
第一卷
吸血穿越
喬葉的生日
2008年4月4日,清明節。
喬葉的生日很巧也在這一天,認識他的人並不奇怪為什麼從不見他過生日,值得琢磨怪異的是,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失蹤三天,回來後,會持續一個月不說一句話,好像真中了邪一樣,渾身陰冷,時時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恐怖氣息。
喬葉原不叫喬葉,而是艾福耐爾.查諾非。
喬葉其實不是人,而是一隻令人討厭的吸血鬼。
他今天正滿二十週歲,很多人都知道,但,有些事又不是這樣的.......
皖南涇縣有個桃花潭,桃花開的很艷很漂亮。
「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贈我情」,李白有一首詩寫的就是在這桃花潭邊送別友人的情感。
喬葉靠在一顆桃樹下,已經睡了一上午,天上落下細細密密的毛毛雨,沾濕了他一身單薄的衣裳,摘下架在鼻樑上的巨框墨鏡,望了一眼灰暗的天空,忽然覺得那句「清明時節雨紛紛」,簡直就是延續了千年的准天氣預告。
他的眼睛亮的令人眩目,透著異常純粹的黑,晶瑩水潤,如海般深邃,人們害怕與他對視,因為再平靜的心,都會被擾亂,穿透再掏空,然後在不經意中像陷入了無底的黑色深淵,永遠難再回到最初的自己,永遠等待著被人救贖。
所以他是惡魔。
喬葉生下來,沒有啼哭,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
他的父親--血族偉大的血皇陛下---薩恩爾.查諾非,驚怒地說:「天哪!瞧,上帝那老傢伙賞給了我怎樣的子孫,這孩子一定是被撒旦施了魔咒。瞧瞧!多漂亮的一雙眼睛,可該死的竟然是黑色!這絕對是詛咒,詛咒!」
血皇大人擁有一雙可以令所有都著迷的寶藍色眼睛,這是王族皇者的象徵,而黑色在血族內絕對是個異數,曠古絕今的第一個。
他的媽媽--美麗高貴的皇后殿下---蒂妮.蘭斯夫只尖叫了一聲,就很乾脆地暈了過去,她的眼睛如剔透的綠寶石,足以匹配血族中那位最尊貴的王者。
所有的人都很惶恐,所有人都忽略了王子殿下那張天使的小臉上正上演著怎樣有趣詭異和不符常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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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葉站起身,拍去衣服上的灰塵,重新戴好令人望而生畏的巨框目鏡,看了眼手錶,11點50分,OK!時間正好,順手摘了幾枝桃花,跨上一旁的重型改裝機車,狂飆而去。
十分鐘後。
超速行駛的喬葉來到一片樹木陰森,氣氛恐怖的亂崗上。
四野無人。
喬葉的眼前有四棵竹子,從高到矮排成一條直線,相互依偎著。
從車子後箱,取出一把小鋤頭,很細心地將竹子四周的雜草,清除的乾乾淨淨之後, 拿起桃花很恭敬地依次插在竹子前面。
「今天下午,我陪你們。」一向話少的喬葉面色肅然地說。靠著竹子坐了下去,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就悠悠地睡著了。
身為吸血鬼,這白天的確很容易入眠,更何況喬葉向來嗜睡成癮。
喬葉早先就叫喬葉,那是他前世的名字。
喬葉本也是人,一個心地善良,愛國愛民的好人。
竹子有四棵,有他的父親、母親、愛妻與兒子。
父親是醫生,為救一名抗日大學生,被人逮捕,槍斃,二十一成婚,三十八辭世。
母親是教師,領導她的學生,舉旗遊街抗日,遭捕,被姦殺,十八成婚,死時三十五。
愛妻真實身份本是□員,表面身份是唱戲的花旦,趁給日本人唱堂會時,偷了敵人的特務名單,後被敵查出,慘遭殺害,十七成婚,二十身死。
兒子是嬰兒,隨妻子一道被殺,從出生到死亡,總共是四百天整。
喬葉是特工,□第271號特工組組長,在盜日本內部的黑名單時,被內奸告密,當場落網,在槍擊了數十名日本兵後,慘遭亂槍射死,二十成婚,死時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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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穿越
這亂草崗的地理位置原是他前世的老家所在,父親原是上海人,因戰亂敵襲,混亂中逃到了這裡,並與他的母親相遇相愛,成家此地。
喬葉對於自己的死,還是很不甘心的,因為他知道中國的革命一定會成功,中國的人民也一定會自強不息。國福民強那不過是早晚的事,可恨的是,他已經看不到。
後來,莫名其妙地他居然跨越了數十年的光陰,再次重生了。更莫名其妙地是,他竟成了一隻愛吸人血,長生不死的妖怪吸血鬼王子!
血族中鬼大多瞧不起人類,又自認高貴。這種自以為是的認知對喬葉這個血族異類來說,絕對是侮辱,因為他更瞧不起那些必需靠吸食人體的血液才能生存的吸血鬼。
當然,基於他曾經是被漢奸告密至死的原因,對人類,他也沒太多好感。
但對於中國,他依舊熱愛,十五歲時就不顧家族的阻擾,毅然獨自饒過了大半個地球,重新投入了祖國的懷抱,加了中國的國籍,定居上海。
喬葉一直認為自己除了要吸血之外,一切都比較平凡和普通,雖然身邊的人都覺得他非常獨特與奇怪。
喬葉很帥,也很懶,其實在他還是人的時候,他是很勤快的,否則又怎麼可能當特工。
現在他懶,他卻認為那是因為變成了一個貴族怪物所必然要染上的一種貴族習性,所以責任不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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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睡的很沉,繼續做著一個已經困擾他三個月的怪夢,夢中有一個與他容貌相似的古裝少年,渾身浴血,趴在他的腳邊,不停地哭訴與哀求:「救我救我...」
喬葉的身體動不了,目光不善地瞪著這個人,冷冷道:「你是什麼人啊?纏了我這麼久,再煩,我就吸乾你的血!」很奇怪!平時都無法發出聲音,今天難道解禁了?
少年如聽聖音,「蹭」地站了起來,拂過髮絲,晾過半邊細白精緻的脖子來,直直地撞向喬葉的唇畔,咬了咬牙,頗有些英雄斷腕的氣概,說:「吸吧!把我的血吸乾,你就可以得到你原本的身體了。這是我欠你的,你吸了,至少我可以減輕罪孽,不用降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喬葉是吸血鬼,有著最尊貴的血統,況且他肚子也餓了,這血的氣味又異常誘惑人,不腥,還隱隱透著芳香,味道一定還不錯。
「吸乾你的血,你就死了。」儘管如此,曾經做過黨員的喬葉還是很仁慈地提醒了一句。
少年淚光漣漣,很慎重地點頭,說:「吸吧...死就死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不吸,我連十八年後都沒了。」
喬葉認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樂的勸告無效,反正是在夢裡,不吸白不吸,張口伸出尖利的獠牙狠狠地扎進了少年脆弱的脖子裡,甜美、香滑、沁人心脾,味道有著無法形容的好。
很快,血就被吸光了。
喬葉卻發現自己竟無法鬆開牙齒,他感到驚奇與恐慌,因為他發現自己的血肉呈逆流狀態,正被少年吸入體內,而他無力阻止。
很快,喬葉的身體與少年的身體相互重疊,合二為一,神魂交纏。
喬葉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黑暗,閉上眼睛的時候,他竟然暗自慶幸,自己終於可以和家人相聚在一起。
所以,他笑了,笑的異常奪目和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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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御醫,你快瞧瞧,皇上他這是怎麼了?生了好些天的病,怎會忽然笑的如此開心?別不是你開錯了藥方,抓錯了藥,傷了皇上的腦子吧!」
什麼女人這樣無聊?!念台詞念到他的耳邊來了。喬葉止住了笑容,微微皺起了眉。
「哎呀!御醫,你再瞅瞅,皇上這又怎麼了?是不是那病又犯了?睡了都疼得直皺眉,你這不中用的死老頭,看的什麼病,還不快些看看好,皇上要真出了什麼岔子,你也別想活,哼!」
還越念越上癮了,這女人到底還讓不讓人好死啊!喬葉有些惱怒的想著,因為頗想教訓人,所以又睜開了雙眼。
王后娘娘
是人是鬼
「啊!」女人一聲尖叫,又大笑起來,繼而猛撲到他的身上,大哭起來,猶帶委屈地喚著:「皇上,皇上,您可醒啦!臣妾好想您啊!嗚嗚嗚....」
皇上?臣妾?喬葉很是驚奇,不像假的,莫非又穿了?
「皇上鴻福齊天,萬歲萬歲萬萬歲!」齊唰唰唰的海呼聲,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去。
喬葉下意識地眨了眨眼,剛想說你們一群人發什麼瘋,心臟卻忽然傳來一陣緊密的錐痛,呼吸一窒,腦中也似被人扎進了萬根鋼針,疼的他眼前一黑,喉嚨湧上一股腥甜,大口的血沿著唇角便溢了出來,在身體承受不住的情況下,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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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呈「K」形分佈的異世大陸,版圖面積之廣幾乎等同於地球的三分之二,東南西北的溫差極大,季節變化也不像地球那般四季分明,冷熱均衡。
東方氣溫偏低,將一年分成兩份,上半年屬秋天,溫度較宜人,夜來冷寒;下半年屬冬天,白雪紛飛,徹寒入骨。
西方氣溫偏高,一年中基本多處於夏季,天氣炎熱,酷暑難擋。
南方四季屬春,清風拂柳,山花爛漫,奼紫嫣紅,令人心曠神怡!
北方四季不均,日晚溫差變化極大,白日多熱,或有烈日當空;夜晚冷寒,或有冰霜雪雨,令人心力焦脆,難以應付。
這片被稱為「亞華」的異世大陸,共有一百三十三個國家,大小差異極大。
南方華國,東方樂國是亞華大陸上,國力最強,面積最廣的兩個大國,正所謂,一山難容二虎,兩國國主都想在大陸上取得霸主的地位,好號令天下,令諸多小國都來朝拜和進貢。
所以,兩國間的戰亂一直持續不斷,在前世的兩位國主發現這種戰爭不僅對國內的發展毫無益處,反倒浪費了許多人命和錢糧,空惹諸小國的笑話後,才認真進行了談判,確定了百年內互不相侵的一紙條約,距今已有三十餘年,兩國之間雖相安無事,但因前仇甚深,也從不互通貿易,各方面的確是得到了休養生息,但經濟卻沒多大發展。
華惠帝喬子歌,現年二十,華朝的第十三任的君主,性多疑忌賢,嗜色如命,殘忍暴力,少有幾分薄才,卻又好大喜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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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醒來的喬葉,慢慢整理了一番腦中所得的數據記憶,兀自驚奇,由人變鬼過了平靜的二十年,不想一朝夢醒,又由鬼變成人,還帶著別人的身體。
喬葉並未感覺到久病初癒的虛弱,一切都很正常和健康,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應當,他的心比以往更平靜,平靜的讓他以為自己原本就是喬子歌,一個十歲繼位,便做了十年的暴君、昏君、庸君的無恥色鬼的天子。
他靜靜地醒來,平靜地接受了自己不可思議的轉變,更平靜地把自己當成了喬子歌,再平靜地入睡了。
為什麼會平靜?喬葉沒有去想,或許是鬼是人,是王子還是天子,對他都不重要,因為無論人處何方,他都是毫無牽掛的,沒有人在眷戀著他,他所愛戀的人,也早化成雲煙,風過已無痕。
只是平靜的他也許並不知道自己血族的特性依舊還潛伏在他的體內,隨時都在等待著爆發的時機來臨。
那麼到時,他究竟是人還是鬼,誰都無法獨下定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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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娘娘
惠帝十年四月五日,也正是喬葉來到亞華大陸的第二日.
早間醒來,驚異惶恐的宮侍急切地傳來了御醫為他仔細檢查過身體,確診無礙後,滿朝上下俱都一片歡慶.
喬葉只淺淺一笑,未加多言,反正這些人中怕也沒幾個是真心歡喜喬子歌能再醒來的,更沒人知道喬子夜已被他喬葉殿下華麗地調包了,不,是消滅了.
細心清理了一番身體,便靜靜由著那些長相甜美可人的侍女給著裝束髮.
望著銅鏡中那張雖然相似卻在感覺上迥然不同的臉,喬葉微微有了一瞬間的迷茫.
仔細想來,許是先前做過特工的緣故,總被教育的遇事要處驚不變,所以心理承受能力強悍,神經系統比常人粗鈍吧!不然,怎會面對接二連三的死亡重生沒什麼反應呢?還是說做了長時間的吸血鬼,心也變的冷血了?
總之,他是極力排斥與否認,之所以自己變的對諸事異常麻木是因為他----堂堂中華神州大地上的七尺男兒,前世在受到至愛親友全部慘死的打擊下,得了心理自閉,仰或是他本就是個脆弱的人,到如今壓根還沒從那片陰影中走出來.
喬葉的冷靜與處驚不變,大概也算他心理自閉的體現,如果有人願意真心誠意對他好,敲碎他築的固若金湯的心門,給予他壓在心底暗處最為缺泛和渴求的溫情,那麼他也可能會像個正常人一般對未知的境況和驚奇的遭遇產生正常人應有的恐懼和探究吧!
"陛下,幾位娘娘聽著您醒來了,都候在外面待著召見."匆匆從殿外奔過來的小太監,低垂著身子,偏尖細的嗓音帶著小心翼翼地腔調在喬葉的耳邊響起,只一剎那,便讓他收回了紛飛的思緒.
淡應了聲,喬葉道:"朕不見,讓她們都回去吧!"喬子歌的後宮佳麗,他沒必要化心思去搭理.
站起身來,對著鏡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白衣如雪,俊逸瀟灑,極為陽光的眉目,桃花一般嬌艷的唇瓣,微微翹起,即使不笑,也讓人一見便覺如沐春風,倍生親切之感,很有魅力的容貌.
喬葉稍露淺笑,那鏡中人竟若悄然綻放的雪山聖蓮,溫柔的令人心醉,卻又純淨的令人自慚!
卸掉笑容,喬葉微微皺眉,真是人不可貌相,喬子歌憑這般長相也不知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惡事。
不自覺又抿緊了唇,那鏡中人又顯出一副倍受委屈,萬般憂鬱傷感的模樣來.
搖了搖頭,喬葉徹底無語,這副皮相真是與他的性格差異太大,心下很是不滿,此刻倒是有些懷念起自己本身的軀體來,想那冰雕的樣子,要是不開心了,只需拿眼輕掃,怕也能嚇唬的別人直打哆嗦吧!
正當他心生不悅時,卻見得那剛剛領旨而去的小太監又躬著身子面色慌亂中猶帶喜色地跑了過來,方才近身,便似激動萬分地說:"陛下,陛下,王后娘娘來了,王后娘娘來看陛下了!"
王后?一國之母,相當重量級的大人物。
喬葉觀他喜形於色的表情,自然猜想到這位王后平日裡定是很受喬子歌歡心的人.
不由仔細在腦海中搜尋起來,令他詫異的是,本該牢記的人居然無一絲一毫的印象,甚至連名姓也記不得,有鬼!
喬子歌不會把這位王后的所有記憶都帶進了地府吧!不然....怎麼連這小太監都能記得叫小水,偏偏王后沒印象?收起飄的有些遠的思緒,才剛說了個"不"字,外間就聽人一陣響徹雲霄的拜呼聲:"參見王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陛下,王后娘娘來了。"小水激動的仿似心上人來幽會一般,滿面生起紅光.
喬葉當然不能理解他這種奇怪的反應,只微微皺起了眉,王后自然要見,卻也不必急於一時,現下他腦中無任何關於此人的記憶,稍後說起話來,怕是不慎露了馬腳,身為君主本身處境就很危險,這若是讓人無意間發現了他不是喬子歌,那才真是煩惱。
"陛下安好。"一道如冰雪寒霜般的冷清之聲驀然在他耳邊響起,喬葉不禁心神一振,抬眼朝來人看去,這一眼看下,卻是差點失聲驚呼,若說此人之容貌,怕是天上神仙也不過如此,只單單那一雙紫蘭色清寒瀲灩,深邃透徹的鳳眸都叫人失了心魂.
但喬葉是什麼人?又豈能為人外表所驚?他萬萬想不到的是,喬子歌的老婆,一國之母竟...竟然是個男人!!即便他心理自閉,神智與常人有異,但也不曾想過要娶個男人當老婆啊!這喬子歌當真是亂七八糟。
」陛下,陛下.......」小水滿面泛紅地叫喚著自家主子的心神,雖說陛下每次見到王后娘娘都要發陣呆才能動彈,可這次陛下的表情卻是怪異的緊,發呆也就罷了,怎好似把王后娘娘當怪物看了?!
喬葉聞聲,才斂了心思,淡淡道:」王后所來何事?」說話間又將此人仔細打量了一番,挺拔修長的身材,深刻俊美的容顏,冰寒清逸的氣質,著一襲天藍色的衣衫,一頭墨黑柔亮的長髮高高束起,整個人隱透出一股出塵不凡的氣流,乾淨而又純潔,高貴而又....性感!一個男人的性感,絕對無一絲的女氣.
此人對喬葉的炙熱眼神,恍若未見,面上更沒有絲毫對這個皇帝應有的恭敬和畏懼,連最起碼的情份也沒有,他只冷冷道:」為陛下診脈.」
診脈?喬葉現在已經完全平靜了心緒,站起身來,與他平視道:」今早宮中御醫已確診過,朕身已痊癒,王后不必擔心.」
」啊!陛下...」一旁的小水聞言,膛大了眸子,一臉不可置信地驚呼而起,他剛剛做夢了嗎?陛下居然拒絕王后娘娘的好意,天啊!這怎麼可能?絕對是做夢,做夢..
喬葉皺眉瞪了一眼小水,又淡淡地丟下一句:」王后無事就請回吧!」心下暗想:這男人也不知什麼底細?對喬子歌的態度如此無禮,看來也不是簡單的人,多說無益,還不如向小水問的清楚了,再行見面吧!
」....」此人並未言語,極為冷淡地掃了他一眼,輕揮衣袖,轉身即走.
殺機!喬葉感覺到了,那冷淡至極的一眼中,有惱恨,有失望,有釋然,有一絲不解和強烈嗜血的殺氣,只一個淡淡的眼神竟然比寒刀還要冷冽和鋒銳,帶著難以言喻的強橫霸氣直直插進他的心底,喬葉不由驚心,這人要殺他?!
美人青妃
美人青妃
居然要殺我?他到底安的什麼心在當這個王后?
是與原來的喬子歌有舊恨,還是識破了我的真偽,陡生新仇?喬葉心思亂亂地想了片刻,正想招小水近身來問個明白,那個男人原是個什麼底細?
不巧,又有人急匆匆地來報,說是宮外跪了好些朝廷大臣,要求他放了什麼將軍。
聽了此話,喬葉忙自腦中搜尋了一遍,看看是件什麼大事,卻只一瞬間,便臉色大變,脫口就怒罵了一句:「喬子歌你個混蛋!」也懶得理會旁人駭的發抖的模樣,袍袖一揮,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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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之後,華朝宮內。
喬葉用罷晚膳,便由著那夜撲在他身上哭泣的女子,喬子歌生前最寵愛的貴妃--柳青青陪著,在諾大的皇宮內四下漫步。
柳青青明眸皓齒,柳腰玉膚,嫵媚妖嬈,相當美艷,時齡十五,是那相鄰小國--湖舞國進貢的美人,一雙碧汪汪的杏眼,整日水氣氤氳,越發襯的艷中帶俏,穿著不比本國,喜稍做袒露,衣領微敞,那嫩白纖長的鎖骨若隱若現,很是撩人。
說話常沒個分寸,膽子倒大,對著喬子歌也敢撒嬌胡鬧,玩的甚了,不顧旁人的眼,也敢親熱,喬子歌偏就愛她熱情,常依著她,寵的她脾氣很是嬌縱,她少沒規矩,卻也沒什麼心計。
喬葉從喬子歌的記憶中將她仔細瞭解了一番,可喜的是,他對這個女人不僅不討厭,還相當有好感,就由著她伴在了一旁。
喬葉可能是吸血鬼做的久了,脾氣稟性產生了變異,話少不隔人也就算了,偏又怕吵討厭人過多的接觸,最甚的是他白日愛睡,不喜陽光,晚間愛動,最喜黑暗。
現在與柳青青相並走著,還保持了兩步之遙,不准她多話,卻必須有問必答,後面跟著的太監侍女護衛差不多都隔了十幾步,也不知是來伺候保護皇帝的,還是來跟蹤監視的。
「陛下,青青有話要說嘛!人家走的腳都有些疼了,陛下您也不心疼人家。」沉默了好些時間,好動的柳青青顯然是耐不住了,膩著嗓子,嬌滴滴地喚著,身子也有意無意地向喬葉靠了過去。
喬葉微微皺眉,鼻間嗅到一縷似有若無的淡淡清香,很是好聞,身體一緊,知是柳青青又想□他了,不覺沉聲道:「前面就是紫輝宮,你隨朕進去休息片刻。」
「陛下,這...這不太好吧!」柳青青聞言,立馬站直了身子,嬌艷的臉白了白,本來委屈的姿態瞬間變的有些陰森,柔媚的聲音很是謹慎地說道:「陛下,您也知道,王后娘娘最不喜人進他的宮殿,青青不過一小小妃子而已,哪敢越雷池半步。」
喬葉思慮片刻,方道:「武皓在他宮內療傷,朕的皇兒也在他宮內,朕已三日未見,甚是想念,今夜既已到了門前,自要見上一見,你若不去,朕也隨你。」
柳青青神色再變,滿目悲慼,語帶哽咽道:「陛下,您...那也是我姐姐的親骨肉,是青青的親侄兒。」
喬葉輕歎一聲,道:「你隨朕去看看,王后若是怪罪,有朕擔著。」說著,提步便向前走去。
柳青青呆了片刻,方一把抹去剛剛滾落的珠淚,笑逐顏開地快步追了上去。
王后--韓紫言
方進的紫輝宮,便聞得清清淡淡的異香撲鼻,只見其內燈火映處,繁花細柳,流水鳴琴,青竹成影,碧梧數株,流陰滿地,玉石鋪砌,微風一動,清沁人心,幽雅中又不失其風流的韻味。
「卻比別處差些,不夠華麗。」柳青青仔細看了片刻,略有深思地說。
喬葉不以為然,道:「素雅倒好,隨性。」
「冷清寂寥的很,只門口兩個護衛,半天也沒見個人影。」柳青青似乎對這裡的境況不太滿意,悠悠道:「臣妾喜愛熱鬧,受不得這般苦了自己。」說罷,想是發覺有些不對味,遂閉了口。
喬葉不吱聲了,心中卻是一陣發緊,那男人豈至是苦了自己,活著便已是折磨了。
想起三個月前,小水將這王后的身世細細說完後,就連他如此冷清無波的心也不禁微微抽搐起來,只那一瞬間,他才明白了自己其實還是有心的,起碼還算個人,而那喬子歌只能算作畜生中的渣沫了。
原是問,這天下的男人嫁娶男人可正常?
小水忙說,史前未有。
又問,男人做了皇后,天下能容嗎?
小水回:「本是不容,但陛下將幾名激烈反對的大臣全都抄家滅族了。」
再問:王后可是自願的?
小水發抖,回:「王后是極驕傲的人,自是不願。」
王后的名姓?不要廢話,問你就答。
小水抖的如風中秋葉,回:「韓紫言。」
他的身世給朕說清楚。
小水忙哆哆嗦嗦,斷斷續續地說了起來:「王后娘娘是當今首輔韓斌大人的小兒子,他的母親阿麗.諾瑪是本朝北邊一個附屬小國--善落國的二公主,是韓大人的正室,王后娘娘是她婚後三年才生下來的,當時的韓大人因她婚後無孕,已經娶了兩房小妾,早有三女一子,王后娘娘出生就成了么子。他的出生本該令公主和韓大人開心的,卻萬萬沒料到的是,這個孩子生了一雙紫眸,按理說是不該的,因公主是藍眸,韓大人又是黑眸,怎就王后娘娘成了紫眸呢?韓大人與公主都驚恐不以,韓大人為此還差點拍死了王后娘娘,後來....」
紫眸又犯了什麼法?怕他做什麼?
小水又抖,回:「陛下豈不知三百年前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天師曾預言過,得紫眸者得天下,後又說善落國數百年後將會出現紫眸天子。」
倒是奇事,那韓斌定是怕皇帝知道了他家出了個紫眸,會滅他九族,豈不知一個無辜小兒,能有什麼禍害,真是庸人自擾。
小水道:「陛下所言甚是,後來公主以死懇求韓大人放了王后娘娘一條生路,韓大人不知是一時心軟,還是別有所想,竟真放了娘娘。但隨後便將此事呈告了先皇,先皇只說可讓公主養些時日,再著韓大人送進宮來。」
韓斌可答應了?
小水咬了咬牙,道:「他才巴不得呢!」
喬葉眸色一沉,低低道:虎毒不食子,他竟將親子當成了禍害,有趣。
小水抹了冷汗,又接著道:「過了年餘,王后娘娘差不多斷了奶水,韓大人便不顧公主的哀求,將娘娘送進了宮內,先皇誇他忠心可嘉,賜賞了好些財帛給他。可憐的公主在娘娘進宮不到一個月,便傷心死去,當時還不到二十歲,真是紅顏薄命。」
怕是那韓斌折了她的壽吧!
「陛下說的對。」小水顯得異常激動:「陛下不知,那韓大人在公主死後,就立馬召告天下,說是與王后娘娘脫離了父子關係。可憐的王后一時成了孤兒,卻毫無所知,只傻傻地呆在宮中,常嚷著要見娘親,想那娘親是見不到了,幸得身邊還有陛下陪伴。」
如此說來,他進宮一直與朕在一起?
小水點頭稱是,道:「陛下當時已是太子,比王后年長四歲,很得先皇的寵愛,許是先皇有些相信那老天師的話,便讓王后進了你的宮內。」
朕待他如何?
小水應道:「小水那時還未進宮,但聽旁人閒話,應該是極好的。」
好好的伴,如今卻成了夫妻,這其間有何異變?
小水狀似為難至極:「這,這...」
你只管說,朕恕你無罪。
小水應是,道:「王后自小體弱,喜文惡武,小時便聰慧異常,認字讀書,如有神助,可一目十行,倒背如流,等陛下登了龍座,六歲的王后已經可以出口成章,興起了,竟能揮毫成畫,笑語成詩,長的也越發俊美了。那年奴才已轉到陛下身邊服侍了,常見得陛下看著王后娘娘,看著看著就呆了過去,總是王后被看的氣了,拿紙丟了過去,您才能醒轉過來。後來您怕惹他生氣,就讓奴才在您發呆時,扯您的龍袖,減少些失態。當時,奴才剛剛滿十二歲,不懂的其中愛戀,只隱隱覺得陛下對王后好的有些過分了。比如說,王后自小體弱,偏又討厭練武健身,是您不厭其煩,怕他日後生病了傷身體,一遍一遍地教了他一些功夫。」
朕教他,他就練嗎?
小水道:「開始不願意,但陛下總想著法兒哄他,有時也欺負他心善,將一些可愛的小鳥、白兔、小貓小狗用繩子繫了,掛的高高的,和他說只要他夠的著,就放了這些小動物。王后雖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但心地極為善良,見不得別人受苦,那些小東西,自也捨不得。於是就賭氣一般和您練起了輕功,王后非比凡人,冰玉做的肌骨,只要稍稍盡心,就練的身如飛燕,可把陛下高興壞了,逢人就說,紫言聰慧,深得朕心。把個皇宮鬧的人心惶惶,每個人都想見上一見這個紫言才好。」
朕倒難得有些好處。
小水身子一晃,忙道:「陛下言重,陛下對奴才一直很好,奴才對陛下忠心不二。」
朕知道,朕只覺得到此時與王后處的也不算壞,後面可是發生了變故?
小水回道:「確是。自從陛下允了王后讓他參加秋闈舉試,王后不負所望,當了狀元後,陛下就不太笑了,還常常動不動就亂發脾氣,有時待在後宮內,三五個月都不上早朝。」
紫言怎不勸朕?
小水似在歎息,悠悠道:「勸?可怎麼勸啊!話說之前王后喜歡上了玉尚書的千金,二人情投意合,正想著風花雪月時,被陛下知道了,便想法兒將那玉尚書一門抄了家,王后也被數名大內高手制住了,眼見著那心愛的玉小姐在跟前喪了命,他恨您都恨不過來了,那還自己跑宮裡來勸您呀!」
喬葉沉默片刻,淡然道:「接著說。」
小水抖了抖,方道:「他辭了您給的官階,說是要浪跡天涯,再也不要看見您,可,可...」
朕肯定沒答應,又抓他進了宮,可是?
小水應道:「陛下說的對,其實奴才知道陛下是滿心想著王后的,不想他離開您,可又不敢困住他,只因您怕自己給不了他太多。您的痛苦,奴才看的清楚,所以不忍苛責。但王后卻不知道,只當陛下抓他,是那老天師說的什麼得紫眸者得天下,想他心氣那麼高,十歲那年也不知由誰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只哼了一聲,說什麼我還瞧不上那韓家人,我得個韓姓都覺丟人的很呢!遂此後從不開口談他的家人,可見他面上是很要強的。所以...」
他定是不容朕的。
小水點頭,道:「容是不好容的,只當著您的面,就要戳瞎自己的雙眼。」
性烈至此,令人佩服。
「陛下只說,你若敢弄傷了自己,就殺了韓斌一家,再刨了你娘親的墳,拆棺踐骨。王后頓失了血色,又冷哼道:『與我何干?我來也一人,去也一人,乾乾淨淨,你不必牽些枯枝敗葉亂插在我的身上。』說是這樣說,卻未敢真傷了自己的眼睛。當時您笑了,笑的很恐怖,只說:『來也一人,去也一人,那朕又算什麼?算什麼?什麼也算不上!』那時的陛下神色異常陰沉,可把奴才嚇得哭了。」
故事是越來越有趣,朕也越來越可惡。
小水忙道:「陛下言重,只是當夜陛下就,就...」
你說便是。
小水顫抖,道:「就逼迫了王后,第二日,奴才見到王后的時候,差點嚇暈過去,眼淚就不停往下流,可憐他...」
喬子歌,嗯,很混帳!
小水抖的更厲害了,磕頭道:「陛下恕罪,奴才該死。」
與你何關?繼續。
小水哆嗦道:「是。當時的王后滿身傷痕,血人一般躺在床上,眉頭鎖的緊緊的,雙眼閉著,手腳還用繩索給綁在床欄上,心口竟被劍刺個兩個血淋淋的字,就是陛下您的....」
朕的名諱,子歌是嗎?
小水面無血色,道:「陛下...」
喬葉被他抖的一陣心煩,拿眼掃去,冷冷道:「讓你說,再廢話,殺了餵狗。」
小水依舊驚駭無比,道:「是、是。陛下,後來,後來...」
長話短說。
小水聞言,鎮靜了些,道:「是。陛下離開後,讓人治癒了王后的傷,便兩個月未去看他,只性情變的更加凶殘,朝上有一人說話不中聽,就將人攔腰斬了。全國人心惶惶,民眾積怨難平,偏這時到處鬧起災荒,荒民往城裡湧來,您也不作理會,死了好些人,盜寇四起,占山豎旗起義的流民也有好多處,國內一時亂成了一鍋粥。幸的當時有大將軍武慕陽要求撫順平叛賊寇,您無心多管,只應了他的要求,沒多久,各處起義叛軍都歸順了朝廷,按理說武將軍該封賞才是,可您當時正要封娘娘做王后,偏朝中老臣全體反對,連武將軍也不答應,您一怒之下斬了那些大臣,但武將軍曾跟隨先皇金戈鐵馬,揮兵作戰,打過江山,此次又平叛有功,在國內聲望極高,你拿他不下,便作罷,但賞賜是不可能給的了,後來又...」
此事不必多言,朕有印象。你只說紫言當了皇后,這態度怎還如此囂張?至少為了他的家人,也該勉強禮貌些,莫非朕早隨他去了,不再管他?
小水又萬般為難的樣子,吞吐道:「這,這怎麼說好呢?」
喬葉眸光一寒,沉沉道:「說。」
小水嚇的一跳,忙道:「陛下恨他傲骨,恨他對您毫無情意,每次□都傷他甚重,最後一次,就差點無力回天了。許是老天爺有了良心,平空出現了一位白髮老人,他也不怕您,也不說話,只上前拉起王后的手,按了會兒,就從懷裡取出了一個紅玉做就的玉盒,打開後,滿室生輝,異香陣陣,盒內取出一顆散發著七彩流光的仙丹,放入了王后的口中,那老神仙放下盒子,雙手在王后的身上按了幾處穴脈,又自懷中抽出一本破舊的厚書,丟了下來,一眨眼就沒了蹤影。您當時定是只想著王后的安危,竟也沒派人去追查這老神仙是何方來的。」
怕是追也追不到。
「是。王后身子好了,人卻傻了,不會吃不會喝,人瘦的像根竹竿,風吹吹就會飄一般。您也失魂落魄,陪著他水米不進,憔悴的嚇人。」小水心有餘悸的說。
嚇他也沒用嗎?
「沒用。打他罵他威脅他都沒用了,人就死了一般。」小水臉色發白,想是那時嚇的不輕。
心枯了,人自然也就死了,後來怎又活了?
「只說您快死了,他就活了。」小水說完,一咬牙。
喬葉心下莫名一震,低歎道:「恨到此地,著實可憐。」
「三個月前,您又誤聽了小人的讒言,疑猜武募陽有勾結樂國,謀反叛國之心,即一怒之下,頒下旨意,將武氏一門三百五十二口人於惠帝十年四月五日午時三刻全部斬首示眾。不想旨意剛下,當夜您就頭疼欲裂,口吐白沫,雙眼翻白,雙腳抽筋,暈死了過去,眾醫診治無方,束手無策。當王后聽見了噩耗,他就睜開眼了,讓人將那老神仙留下的書拿給他,每日吃的很少,就捧著本書,白天看,晚上看,從不出宮門的他有時竟還跑到了御藥房去。」
那書定是醫書了,看來在他心中恨也恨朕,卻也很在乎朕,他心地倒是善良。
「陛下變了,陛下....」小水想到了今天王后來時,主子冷淡的態度,心裡為王后難過了。
「本來就不是一個人,怎麼會一樣?」喬葉想著想著,竟自言自語了起來,猛地就被人推了一把,驀然驚醒過來,轉頭來看,卻是柳青青滿臉憂心地看著自己,大眼汪汪地說:「陛下您是怎麼了?都到了內室門口了,仍做這般魂不守舍的模樣,可叫臣妾擔心的緊。」
喬葉暗自有些惱恨自己,這三個月來,也不知著了什麼魔道,只要腦子一閒下來,就不時想著韓紫言的事,想著想著就入了魔似的,魂都不見了,真是活見鬼!淡淡說了聲:「無事。」便向前走了進去。
強強相對
強強相對
喬葉暗自有些惱恨自己,這三個月來,也不知著了什麼道,只要腦子一閒下來,就不時想著韓紫言的事,想著想著就入了魔似的,魂都不見了,真是活見鬼!淡淡說了聲:「無事。」便向前走了進去。
柳青青也不再多話,隨後便跟了上去。
是她的錯覺還是.....陛下最近似乎變的很奇怪,與之前的性子也頗有異同。
要她說先前的陛下雖凶狠殘忍對她卻不壞,現今的陛下就不好說了,渾身上下除了瀰散著一股無形的黑暗之氣外,還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無情冰寒。
這樣的陛下讓她打心底感到害怕,可...愛一個人,不就是應該接受他的一切嗎?
她對陛下的愛戀深如大海,自然會有異於常人的勇氣去靠近他,管他是好是壞,只要陛下不趕開她,她就絕對不會放開他。
女人的愛執著而熱烈,如燃燒的櫻花,既絢爛又魅麗,嫣然了生命卻又吞噬了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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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才步入大廳,武皓便慌忙從座上倒身下拜,他的神色間顯得很是驚詫。
「兒臣參見父皇。」才五歲大的小皇子在聽到喬子歌的駕臨時,忙丟下了正在練字的墨筆,身體有些吃力地從高高的凳子上跳了下來,轉過身就跪倒在地。
從他稚嫩俊秀的小臉上,不難看出喬子歌的突然駕臨讓他很害怕,連跪趴在地上的小小身子都在微微發抖。
唯有那手持書卷,閒坐塌上的韓紫言僅是紫眸微轉輕掃了他一眼,便又將目光鎖在了書頁間。
那極淡的一眼中又顯得如此不經意和輕藐,喬葉漂亮的劍眉不由地皺了皺,看來他們之間積累的怨恨太深,已是很難化解了。
「青青拜見王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柳青青先是瞧見了自家的小侄兒,心下不禁一樂,待瞅見了韓紫言那一副桀驁不馴無視皇權的架勢,著實嚇了一跳,忙賣乖地伏身朝韓紫言拜了下去。
此時的她急著與那小侄兒親熱一番,可不希望又被這不識體統的男人給攪了局。
不過很可惜,人家根本就徹底無視了她的存在。對於她的禮拜完全沒放在眼裡,連哼都沒哼一聲。
「陛下...陛下....」她臉上一時失光了面子,兩頰飛上了紅雲,扭腰剁了剁腳,卻又不敢大聲說話,只抓住了喬葉的衣袖,滿眼委屈地喚了起來。
「起來吧!」喬葉掃了她一眼,一把拉住了她搖晃的手,低聲讓武皓二人起了身。
「青青,你不是想見瑞兒嗎?」不習慣女人的撒嬌,喬葉眼一沉便將目光落在了那如瓷娃娃一般漂亮的小兒身上。
柳青青聞言,知他不悅了,忙識趣地鬆開了手,即刻便笑意吟吟地向那孩子走了過去。
「陛下,您請上坐。」武皓實在不願與這個暴烈無恥的男人多話,可為了韓紫言他還是決定先留下來。
喬葉沒作理會,只徑直走到了韓紫言的對面,落了座。
被一個人如此沒禮貌的對待,對他來說,不僅少有而且還很有新鮮感。
他沒有犯賤的性格,只是對於韓紫言這個被男人追逐到如此槽糕境況的傢伙,他的確是有著很濃烈的興趣。
時間如流水,一分一秒地輕淌而過。
兩個人似乎都沒有先開口的打算,喬葉本身就少言寡語,曾經身為吸血鬼的他大多時間都是獨處一室,基本上是幾日不語一字。
而此刻面對的又是一個惜字如金的人,這下倒好,整間屋內除了偶爾響起幾聲女人與小孩的低語,幾乎就是一片死寂的沉靜。
武皓為喬葉倒了一杯茶水,就立在一旁,不敢言語。
「朕有話要對你說。」直到半個時辰都快過去了,才被喬葉淡淡的一句話打散了這種怪異又沉重壓抑的局面。
韓紫言放下書,沉默了片刻,才道了個:「說。」字。
喬葉淺淺含了口茶,若有所思地說道:「今夜朕....要在你的宮裡休息。」
只一瞬間,韓紫言便白了臉色。
武皓吞了口口水,心跳如擂,張口便道:「陛下,紫...王后他身子還未痊癒,這恐怕不太好吧!」
他說出這話,怕是腦袋難保了。
「哦!是這樣嗎?王后。」喬葉不以為然地冷冷說著,只將目光落在韓紫言的身上。
他要改變的事和要瞭解的人,又怎會輕易放手?
反正日子本來就無聊,自從那夜轉世後他就驚駭地發現,人類的食物依舊無法引起他絲毫的食慾。
這也許不能代表什麼,但若是某天他又對血液有了興趣....是否就預示著他那身為吸血鬼的本性又將會復甦?
想到此,他總是會無端地滿心煩躁,可奇怪的是...每當他與韓紫言相處時,那種不安的煩躁感就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極力想要弄明白這其間的關聯,如果只要待在韓紫言的身邊就可以免去再次淪為吸血鬼的命運,那麼他一定要下決心去試一試。
「我宮內的床小,怕是你睡不下。」韓紫言一咬牙,很不友善地說。心中卻是一陣苦澀和氣悶:要是不答應,這個人也許又會拿武皓的性命來威脅他吧!
喬葉羽睫輕扇,極清淡地說道:「朕可以不與你同床。」
「陛下,王后身體還很虛弱,您能到臣妾哪兒去嗎?」突然插話的居然是柳青青,她撒嬌般的言語雖聽著溫溫軟軟,但隱含的妒忌卻又是如此明顯.
「青妃說的極是,你可以走了。」口氣冷的幾乎可以結成冰的話一出口,韓紫言就又執起了書卷。
好一副趕人走的架勢!武皓不禁一身冷汗,這紫言的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瑞兒先由青青帶回宮照看,今夜朕會過來。」喬葉才不屑管他們的想法,霸道地下了命令,輕揮衣袖間便抬步走了出去。
好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武皓又被氣出了一身熱汗。
柳青青拉著小皇子的手,在心裡狠狠瞪了一眼韓紫言,忙跟著走了出去。
驀地,「啪!」地一聲重重響起,武皓心下一驚,舉目看去,原是脾氣桀驁的韓紫言在喬葉剛踏出去後,便一把將手中之書狠狠地丟在了地上。
「將他喝過的茶杯給我丟進爛泥臭廁中。」韓紫言氣怒的詞句令武皓嚇的手腳一陣發軟。
這位爺果然是不知死字怎麼寫啊!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也敢說!
他聲音顫抖地應了聲是,急忙收拾了那杯極為精美的青花瓷盞,恭聲退了出去。
無語相對
夜的來臨,靜默無聲.
沉寂堪比冷宮的紫輝殿中點起了柔美而明亮的燈火,在整座冰冷宏大的皇宮中,竟也恰似那悄然綻放的夜百合,既清麗而又純淨.
喬葉喜歡這種黑夜中的寂靜和淺淡的溫暖.
支退了小水的服侍,隨意著了件月白色的綢衫,走進了殿內.
"奴才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戰戰兢兢的年輕太監一見著他的到來,慌忙附身趴跪在地上.
"出去."好個不識大體的太監!喬葉無意識地皺了皺眉,目光即刻落在了一旁靠立在床畔,神色冷酷且還懷抱寶劍的韓紫言身上.
"是."太監被他冷清凌厲的語氣駭出了一身冷汗,顫抖著身子退開了.
"朕說過不與你同床這句話吧?"喬葉被他那副如臨大敵的架勢弄的是既好笑又惱火.
韓紫言似乎沒猜想到他一開口竟是這句話,稍愣了下,也沒答話.
曾經的痛苦回憶似在眼前,他即便是死也不要再嘗試一遍,這人若是定要強逼於他....
他會殺了他.
"朕說過的話,你最好記在心裡.朕討厭重複和強調."喬葉雖是極清淡地口氣,每一個字裡卻都是透出了一股陰冷的邪氣和讓人無法抵抗的強橫.
韓紫言心寒了下,在剛剛的一瞬間從他心底湧起了一縷叫做恐懼的感覺.
"還有...朕已經不再喜愛男色.這句話,你應該會記的清楚吧!"喬葉平靜無波的說著,緩步走到了精緻而寬長的木塌邊,低低說了句:"睡覺."
便將衣袖輕揮,屋內即刻急湧而起了一陣凌厲的勁風.
風過,屋內所有的燈火無一例外,全都被熄滅.
黑暗中,他一拂衣擺便躺在了木塌上,他的姿勢筆直平整,十指也極端唯美地交纏在胸前.
說來,此時的他最習慣的還是睡在棺木中,只是....既然已經恢復了人類的身份,他還是極力希望能在短期內很好地去適應.
顛倒晝夜的事,暫時性他需要調整.他可不想再淪為吸血鬼.
如果今夜在韓紫言的身旁入眠能令他心安,那麼他便決定此後都將會在這裡休息.
至少,現在的他內心很平和,若換做平時的話....只要天一黑他的心就開始莫名地沸騰和焦躁了,除了用擁抱女人去釋放和解決,他便一籌莫展,而此時....他只要安靜地閉上眼,就可以摸去所有的不安因素.
韓紫言對於他的用處,似乎也只這點了,但也已足夠.
而韓紫言卻顯然對他的行為始料未及,燈火剎滅間,他竟還在懷疑自己是否在夢中,那句"朕已經不再喜愛男色"就像自動放映器般,在他腦海深處不停地重複播放和迴旋.
他的身體一時也好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重重地摔進了柔軟的綢被間.
他不相信,他又怎麼會輕易地相信,如果這是真的,那曾經對他的傷害又算什麼?難道那只是一場可笑的惡夢嗎?
輕輕將掌心按在胸口,這裡承載著他生命的源泉,可是...卻被那人狠心地用冰冷的刀劍刻下了難以磨滅的痕跡,這"子歌"二字帶給他的已不僅僅只是□上的鈍痛,只怕是他的整個靈魂都已被狠狠地踐踏和毀滅了吧!
思緒凌亂
亂緒飛飛
次日清晨,當內侍的宮奴太監輕微地腳步聲在紫輝宮外一響起,喬葉便即刻起身了。
他昨夜在離開自己寢宮時,曾吩咐過小水,在離早朝還有半個時辰時就必需到紫輝宮外侯駕。
既然已經身為一國之主,最基本的責任還是要負的。
離開木榻時,他極清淡地看了一眼床上的韓紫言,這一看之下,卻又不禁無語失笑。
這人睡覺的姿態像極了捲縮一團的小貓,沒有蓋被子也就算了,居然還真就緊緊地抱著冷冰冰地長劍過了一夜。
真是有趣的人。喬葉羽睫微閃,舉步便朝床前走了過去。
今日他心情不錯,在這個世界幾個月來他也只有昨夜睡的很安心,這份難得的寧靜有很大功勞要歸咎於韓紫言。
站在床畔,近距離地望著韓紫言的睡姿,更覺詭異和....可愛,應該是算可愛吧!
他那摟著長劍曲膝抱腿的姿態在喬葉的眼中與捲成一團的貓咪幾乎是絲毫不差的,只是....他比貓咪更好看也更好玩。
早春的晨間還很冷寒,對於韓紫言這個身體嬌貴的人來說,睡覺不蓋被子還算比較難捱的。
喬葉掃了眼他在夢境中還緊緊皺起的劍眉,心在瞬間有一絲極輕微的抽痛。
不知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他,他皺眉的樣子是很容易讓人產生心疼感的。
顯然喬葉並不喜歡這種感覺,他俯身一把抓過被子,輕巧而小心地蓋在了韓紫言的身上,放下紗縵就走了出去。
韓紫言於他還有很大用處,怎麼可以不用心照顧呢!想及此,一縷邪惡地笑意逸出了他的唇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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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紫言其實在喬葉起身下榻的時候便醒了,他整夜都未能安心入睡,對於喬葉的話他總是不敢輕易相信。
整整一夜他的精神都處在一個極度恐慌的境地,他怕他一閉上眼,那個人就會突然衝到過來,然後狠狠地傷害他。
他並不是個勇敢的人,相反他還是個極怕疼痛的人,即便是身體上一道輕微的傷口都會令他難過半天。
所以當喬葉真的向他走來時,他內心的恐懼是很深刻的,可是他不敢動,雖然胸口的心臟跳的並不迅猛和紊亂,但他的靈魂卻已經顫動的很厲害了。
喬葉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的一剎那,他的呼吸即刻一窒,如果這人敢對他下手,他就立馬揮劍刺過去,這是他當時最直接反映出的念頭。
可事實卻大出他的意外,那人竟....竟..只是來為他蓋上被褥?
在柔軟的棉被壓在他的身上時,他的心在一瞬間竟有力地跳動了起來,一絲輕不可察的溫暖化在了他的血脈中,這種感覺是無法用言語去詮釋的美好,就...就好像一個終日困在黑暗中的人突然間被一縷陽光照耀了。
耳中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越行越遠,韓紫言很用力地一把抓住緊了棉被,美麗到惑人的紫眸內隱隱掠過了一道水潤的光澤,也許....也許....他的人生會因為那人的轉變而有所改善吧!
渴求陽光,祈盼溫暖是每一個在黑暗中生存之人的最大意願,他也不例外。
只是.....喬葉是那個可以帶給他陽光的人嗎?他不知道,他也不會輕易地去尋求,只要...只要那人能比以前有人性些,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多麼單純的願望,喬葉會滿足他嗎?答案誰也不知道,只怕以後帶給他的傷害痛苦還更多吧!
劫持
今日的天氣略顯陰沉,自早間開始就一直吹刮著一股涼風.
喬葉一個上午幾乎都是在御書房內度過的,雖然朝中原先積壓的奏章都差不多被他批閱完了.
但一個大國,每天要處理的最新事件也不在少數.
隨手丟下今日所剩的最後一本奏章,伸手端過桌上的百花露,剛張口欲飲,便見得小水連滾帶爬,驚慌失措地衝進了房內.
"陛...陛下...不不好了...出大事件了..."還沒近到桌前,小水就跪趴在了地上,大顆的淚珠便下雨似地滾滾而落.
"說,什麼事?"喬葉放在杯盞,淡淡問道.
他不是容易激動的人,估計就算有人告訴他,這天要塌了,他也能面不改色地端坐如常.
"王后娘娘被人劫走了...陛下您快救救娘娘吧!"小水似乎也受到他太過鎮靜的姿態影響,這話總算是說溜口了.
"宮裡的侍衛呢?都死了不成?"聞言,喬葉依舊神色不見驚慌,只是口氣中隱含的怒火令人不容忽視.
"大家都在拚命找尋....可皇宮太大....一時怕是..."小水的心臟咯噔咯噔地亂跳,趴在地上哭個不停.
"你的意思是說,那劫持王后的人還未能逃脫到宮外去嗎?"喬葉低低說著,便站起了身.
"是是...大家都跟的很緊,那黑衣人一時也很難逃出去,只是宮中到處是房子..."小水瑟瑟發抖地說著,再抬眼..喬葉已經飄然地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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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韓紫言所在地的,自然是喬葉.
他對韓紫言週身所散發出的氣息和某種磁場非常敏感,也許...這就是他在接收了喬子歌的身體後所得到的一種怪異能力。
將身子巧妙地掩靠在迴廊間的木柱之後,目光卻是遠遠地落在了韓紫言與那劫持他的黑衣蒙面人身上。
韓紫言顯然是被人點了昏穴,那黑衣人正將他背在身上,貼在滿地都是雜草的城牆角下。
這裡是宮中後院一個極冷清的果園,據說曾經有個妃子在這裡莫名其妙地被人殺死,倒掛在了一顆梨樹上,以至於此地一時成了人人都懼怕的禁地。
「主人,容屬下去將此狂徒抓起來。」身為君王唯一的貼身影衛,輕功絕頂的上官傑自然是不會遠離喬葉三米之外。
只是一般情況下,他是不被允許現身的,黑暗才是他此生最安全的生存之地。
「不必,讓這附近的侍衛都悄悄散去。」喬葉低低應道。
「是。」上官傑即刻應聲而去,他所奉行的忠誠是絕對的服從,他不會對主人的決定發表任何多餘的言論。
侍衛的行動很快就見成效,不多時那個黑衣人似乎已經察覺到了周圍的變化。
雖然隔的有些距離,喬葉還是從他僅露在外的雙眼中看到一絲欣喜。
很好,他倒要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指派來的,來這座皇宮搶奪韓紫言的人不在少數,只是大多都被喬子歌暗中解決了。
這次黑衣人的著裝打扮在兩年前好像也出現過,看來在這個世界對天下虎視耽耽的人確實很多。
三百年前的那一位極有聲望的老者所說的預言,得紫眸者得天下又給了多少人貪婪的野心和慾望啊!
喬葉不需要天下,但是別人想要奪取他的國家,那也是絕對不可能。
少年如畫
絕色美少年
跟蹤可以說是喬葉的強項,曾經在情報局工作過的他不失為一個極出色的特工.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黑衣人居然也是個不簡單的傢伙.
他從這人出宮後就一直跟到了一片遠離皇城的郊外樹林,在那裡早已停頓了一輛高大華麗的雙轅馬車.
喬葉原以為這裡面的人定是指使他搶劫韓紫言的幕後老闆,豈料那黑衣人背著韓紫言進去後不一刻竟又從車內走了出來.
而那帶著紗帽的車伕卻也在此時,猛抽起馬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駕車揚塵,急馳而去.
喬葉只微微停頓了一秒,便足下輕點,躍身而起.
丟下了那被丟在原地的黑衣人和韓紫言,如飛鵬一般直追那馬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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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飛馳的很快,喬葉追的也不慢.
將近過了半個時辰,這輛車才在城外一座四面皆是陰森古木,掩蔽極深的宅院前停下了馬步.
那車伕在去敲宅門前,便順手取下了帶在頭頂的紗帽,當那一頭如暴布傾流的烏黑秀髮滑落而下的時候,喬葉的眸光不禁稍稍低閃了下.
他確實沒想到,這個車伕居然會是個絕世美女.
車馬在美女敲開了宅門後,似乎是要直接駛進去.
"站住."喬葉忽然之間,心底急閃而過了另一個想法,很突兀地,他在馬車沒還未踏進大門前,就悠然地走到了美女的眼前.
美女明顯被他的出現驚嚇的不輕,疾言厲色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王后陛下在宮中的貼身侍衛."喬葉說話的態度與其說是平靜,倒不如說是傲慢.
"什麼?"美女瞳孔在這一秒很快地急縮了下,手中的金色長鞭也有意地緊了緊,說道:"你既是王后的侍衛,就該忠心地待在王后的身邊,來這裡又是為何?"
"你抓了我的主人,我自然應該是緊隨其後."葉理所當然地說著,身子卻是幾步就跨到了車轎前,極俊美儒雅地眉目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了一種不容置疑地狠厲之色.
"你找死!"美女牙一咬,嬌容滿是怒色,手一陡,金色長鞭就如飛龍一般,帶著強霸之氣直直地朝喬葉抽了過去.
"怎麼?你要請的就只有我的主人嗎?我也算是個不錯的人才,你們當真就不考慮考慮?"喬葉看著急飛而來的金鞭,連眼都沒眨一下,一抬手便輕巧地抓住了.
美女一見自己用盡全力揮出去的鞭子居然被這喬葉如此輕易地就抓住了,心底不禁湧起了極度的恐慌,眼一轉,朝屋內就喊了起來:"主人救我."
"茹雲退下."回應的人來的倒快.
喬葉鬆手放開了長鞭,淡淡地凝視了來人一眼,羽睫極輕的扇了扇,這人在車轎剛到宅門時就已經到了門口,眼見著他與這個女人動起手來,也不即刻顯身,倒是個沉住氣的人.
"你能跟到此地,的確算個人才了,既要追隨主人,那就一道進來吧!"來人為十六.七歲的少年,著一襲櫻花色的長衫,長髮及膝,未被束起,只散漫不羈地披在身後,身材修長,姿態極是出塵.容貌精緻美艷,是一種很難形容的絕色傾城,超越了性別的束縛,令人一見之下,很容易心生愛慕之意.
暗潮洶湧
喬葉自然不會愛慕他,對方的風華再如何傾盡天下,在他眼裡也不過是個最普通的平凡人.
在這個世界,暫時也唯有韓紫言一人可以得到他多餘的關注.
走進素雅到纖塵不染的大廳,少年即刻將袖一揮,以極其飄逸的姿態端坐在了高位上.
"人才請坐."少年不無笑意地對喬葉說道.
喬葉也不客氣,幾步向前,瀟灑地一拂衣擺,竟就直接在少年的對面落了坐.
既然他是人才,就該有傲慢的資本.
少年美艷如花的眼眸在見到他的表現後,瞬間閃逝了一縷怒氣,長睫連扇了兩下,才隱隱壓了下來,隨即一絲輕不可察地笑意又掠上了他的唇畔,向外低喚了聲:"水煙,上茶."
"是."一道甜美的女聲恭敬地應聲而去.
"不是好茶,就不必拿上來了."喬葉倒要瞧瞧這個少年的城府究竟有多深,太能沉住氣的人對他無疑是個威脅,留著也只會是麻煩.
"我府內從不會出現那種低劣的茶品,人才儘管放心."少年淺笑道.
喬葉眸光微閃了下,很認真地望著少年道:"人才如果得遇公子這般的主人,豈非前世修的福份?"
"哦?"少年些微不自然地避開了他的注視,輕輕道:"此話怎講?難道說人才對你現今的主人有何不滿嗎?"
"我的主人不過只是當今天子的人偶玩物,又怎可與公子這般如畫的人物相提並論?"喬葉以極清淡的口氣敘說著極讚美的話,無形中竟真像是在指出莫種事實一般,令人不由地自心底感覺到很信服.
透過喬葉深淵一般的乾淨眼眸,少年看到了自己清晰的身影.
不知何故,在極短的一瞬間,他的臉上微微發起了熱, 雖然他不斷告誡自己,這人說的話都是假的,可...臉上的熱潮依舊無法很快退卻.
"公子,您的茶."水煙是個外表可人的女孩,邁著輕巧的步子,走進大廳,低頭將一杯散著清香地白瓷茶盞擱在了喬葉的面前.轉身便走了出去.
喬葉端起,輕輕含了一口,隨即便不高興地放了下來.
"怎麼?不合人才你的口味?"少年被他弄的心一慌,急忙問道.
"我喝了一口,已給足公子的面子,茶這種無味之物又豈能入我的胃."喬葉說的倒是真話,他內心對血液依舊有著難以壓抑的慾望.
昨日在韓紫言的宮內,對於武皓呈上的茶都未沾一滴,今日喝這一口,也確是給了這少年極大的面子.
"放肆!"少年終究還是被他無禮的態度激怒了,拍桌而起,冷冷道:"你的主人是玩物,你豈非也只是玩物跟前的一隻狗,有什麼資格在本少爺的面前叫囂?"
"那公子連隻狗都不能容,得到我的主人又能成什麼大事呢?"喬葉相對於他的激動,就顯得太過平靜了,拿眼淡淡地看著他,沉沉道:"還是說....公子劫持我的主人只是出於某種好玩的變態心理?"
"你...你..."少年氣的"哐啷!"一聲,揮手就將喬葉身前的茶盞掃落在地,滿是怒容的臉頰上嫣然了魅麗地紅霞,很是好看.
"哼!"喬葉見狀,不由淡淡輕哼了聲,悠悠道: "與狗都能動氣的人還妄想憑借我的主人奪取天下,真是令人萬分可笑."居然沒否認他的話,那麼這人的目的.....
少年的年歲終歸太小,才不過數句對話,就可以引起他如此大的反映,看來他的幕後一定還掩藏著另一些更厲害的角色.
既然他放下身段進入了這座宅院,那麼....這之間一切有關聯的人,他都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如果我願意留在公子的身邊,幫助公子去成就大業,那麼公子又有何好氣?"喬葉說話總是那麼出奇不意.
"你這樣的人才,我豈能消受的起?"少年被他說的一時清醒了腦子,冷淡地說著,身子又坐了下來.
"韓紫言是個極其高傲的人,你以為你們抓住了他,就可以利用他嗎?"喬葉不無真誠地問道.
"那又如何?我有的是方法讓他屈服,你就不必多操這份心了."少年很是傲慢地說道.
喬葉看他一副對自己力量信心滿滿的樣子,心下微沉,看來這人的暗中勢力應該不小,他絕對不能放過這個可以打入他內部的機會.
吸血之欲
吸血之欲
喬葉微一停頓,低低道:"那我就給你三天."
"什麼三天?"少年顯然沒明白他的意思.
喬葉眼一沉,唇畔逸出了絲邪魅的笑意,淡淡道:"令韓紫言屈服的時間期限."
"你...你以為你是誰?有什麼資格規定我要做的事?"少年聞言,甚是惱怒.
"不准打他,不准罵他,不准侮辱他."喬葉基本是無視他的怒火,道:"三天後若是你不能令他屈服,那麼我就會帶走他."
少年怒極反笑,冷哼一聲,道:"你以為我這裡是你家的後花園嗎?我豈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喬葉的心思怪異,做事往往也出人意料,聽他這麼說,竟真答了句:"我家後花園勝你此宅萬倍不止."他說的是實話.
"你...你..."少年氣的已不知該怎麼說話,又重重地哼了聲,才道:"總之你既然進了這裡,就乖乖地留下來陪好你的主人吧!想走,那是做夢."他怎會放走這麼隻老虎,那豈非自尋死路.
若是讓當今天子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暗中策劃許久的舉事,還不胎死腹中啦!
喬葉輕描淡寫地掃了他一眼,只低低說了句:"三日後我會再來."便起身向外走了出去.
"站住."少年音落,手如飛電,朝喬葉急急地抓了過去.不想一時,身子沖的過猛,腳下微微拌了下,整個人在失衡下就直直地向喬葉的背影砸了過去.
"啊..."他慌亂的驚呼聲還未落下,一陣清風徐來,鼻間就嗅道了一縷極清淡極特別的幽香,他居然......
"還不起來."喬葉低頭看著少年微紅著臉,目不轉睛地直視著他的眼睛,眉輕蹙,頗有些不悅.
"我...你..."少年渲染著煙霞的臉頰,如水嫩的蘋果,令人一見恨不能咬上一口,著實可愛異常, 他聽了喬葉的話,不禁急忙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只是在離開的一瞬間,心底溢上了一絲難以言說的失落感.
好一雙漂亮到令人窒息的雙眸,在第一眼看見這人的時候, 他就完全被那雙魅惑到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眼眸所吸引.
如果不是被迷惑,今日他的情緒又怎會著了魔似地受到這人的左右和影響.
也許,他平時也不算是個聰明之人,但像今日這般任人隨意牽著鼻子走,還真是第一次.
喬葉任由少年目不轉睛地凝視了片刻後,語不驚人誓不休地說了句:"你喜歡我."
他是個很敏感的人,在直覺靈識方面也超於常人,對於少年眼中所流傾出了那一種露骨的欣賞愛慕之意,他認為只有在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才有可能出現,不管是一時的著迷還是短暫的驚艷.
至少他曾經就用過同樣的眼神追逐過他死去的妻子.那是他最愛的女人,如果沒有一開始的欣賞和著迷,又怎會有感情的延伸.
"什..什麼?"少年被他震的不輕,頗有些欲蓋彌彰地說道:"你又不是女人,我怎麼會喜歡你."
那要是女人呢?呃....想及此,心底湧起了一股怪異地熱浪,臉色更是紅的要滴出血來了.
喬葉望著的他,輕輕皺了皺眉,不在多話,轉身就走. 沒有最好,他可不需要一個男人的感情.
"來人,給我抓住他."少年已知自己並未喬葉的對手,無法阻止他的離去,不禁冷著嗓子,大聲叫了一句.
喜歡不喜歡都沒關係,但能讓他看上眼的人,都不能放過.
"是."四道黑色的身影似幽靈一般從四個不同的方向,飄落在了喬葉的四周.
"在事先易容成韓紫言的人是誰?"喬葉只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是到皇宮中劫持韓紫言的人,那麼在車轎中做調包之用的人,定也是在這四人裡面.
四人都不答話.
"你管是誰?總之今天你是逃不過我的手掌心的,給我上."一旁的少年一聲令下,四個黑衣人如奉聖旨,唰啦啦全抽出了長劍,瘋狂地朝喬葉攻了過來.
"要抓活的."少年見狀,不禁又出聲叫了出來.
喬葉的眼中飄散出了濃濃的血霧,四道飛射而來的劍光激起了他內心對血腥難以抑制的渴望,唇齒間輕輕發癢,好想享受一番用牙齒刺穿肌膚和血肉的快感.
"住手!"一道猛然插入的聲音傳進喬葉的耳中,恰似九天落下的驚雷,一下震散了他嗜血的暴動思緒,是韓紫言!他怎麼跑出來了?
衣袂翻飛,身如穿花蝴蝶一般,數個來回就割斷了四人的咽喉,當最後一個人的鮮血自喬葉的指尖劃落的時候,少年這才在萬分驚駭中回過神來,足下輕點,掠身就朝喬葉飛撲了過去.
"我說三天,便是三天.誰敢阻我,殺無赦."喬葉張口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液,眼中閃逝了一縷邪魅的戾氣,在韓紫言驚恐的眼神中,身如閃電般地制住了少年的手腳.
"放開我,放開我,茹雲..水煙還不快來救我."少年在目光觸及到喬葉紅艷似血的眼眸時,就徹底被嚇倒了,好可怕的眼神,像似要活活吃了他一般.
這是一個與剛才完全不一樣的人,如果說剛才這人是精緻冷艷的君子蘭,那麼此刻展現在他眼中就絕對是一頭令人望而生畏的猛獅獵豹,只需一眼就無形中給予了人極大的震懾力.
這是世間最殘忍和冷酷的妖魔鬼怪.當喬葉抓起他的頭髮,張口咬在他頸上的時候,少年心頭躍上的最直接念頭.
難道他今日就要被這人活活地咬死嗎?深深地恐懼和極度地不甘在少年的心底如爆裂的煙火,急速擴散開來.
淚水更是毫無截止地落滿了少年的臉頰.
吸血到底
少年體內的血液,味道是如此甜美,喬葉就像是一匹來自沙漠荒原的餓狼,貪婪地汲取著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渴望.
壓抑太久的慾望一旦被釋放,就如撕開牢籠的巨猛怪獸,他已無法理智地去思考問題和束縛住身體中沸騰興奮的神經細胞.
右手扣住少年的腰身,防止他身體的滑落,左手則是毫無顧及地一把用力扯住了少年的長髮,嗜血的慾望已令他變的異常暴動.
身體似乎還是不斷地在嘶吼著要發洩......他想要得到更多.....
"恩....啊..."□最極致的快感是什麼?少年也許不清楚,可是....此刻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似乎被烈火所點燃,在血液不斷流失的過程中,他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體驗,那是來自靈魂的叫囂,那是令人愉悅到哭泣的.....魔力....
如果這就是死亡的前奏,那麼他.....希望這個魔鬼能夠再給予他更猛烈些的快樂.......
"恩....求....求....啊....你....救....我.....啊..."少年理智已亂,不知道自己細細低語地說出了多麼可恥的話,只是....他的身體已經快要爆裂了.....為什麼還不死去?為什麼讓他在臨死前還要厚顏無恥地去央求一個惡魔的救贖?難道被一個人咬死還不夠慘嗎?
"放開他."很可笑的是,少年的求救聲沒能引起喬葉半分關注,倒讓一旁驚怔無語了半天的韓紫言聽進了耳中.
"喬子歌,你瘋魔了嗎?"韓紫言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畫面,這還是人嗎?即便喬子歌是個殘暴狠毒之人,也決然不會....咬人吸血啊!
曾經那麼多相處的日子裡,他們的關係也算親密無間,現在發生的情況實在......
見喬葉對他的話無動於衷,而那少年的臉色已白的似雪一般,如果再不出手相救,恐怕是必死無疑了.
想及此,也不多話,身影如飄散的清風,一個急速橫掠就直接落在了喬葉的身後,手如飛電帶著極其強霸的氣勢,朝喬葉的後頸就砍了過去,心下暗想:先出奇不意打暈你再說,很可能你是真的瘋魔了.
誰知喬葉的身後也似長了眼睛, 只聽"砰!"地一聲響,那少年已被喬葉重重地丟在地上,至於是死是活,就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了.
"你...你是誰?"當喬葉轉過身來,迅猛大力地扣住了他的手之時,韓紫言不禁深深地被震住了.
這個人的容貌身型與喬子歌雖然有些近似,但他可以肯定地說.....這人絕對不是喬子歌....
那雙晶瑩水潤,如海般深邃,黑的異常純粹清冷的眼眸,令人一見之下如陷無底深淵,整個身心都誓必將被侵吞殆盡,直至化成了雲煙消散在這天地後,方才能解脫他的束縛.
喬葉眼中的血霧在接近了韓紫言後確實淡散了,可是他身體內的嗜血慾望還像是中天的烈日,正處於最熱切燃燒的階段,他急需釋放和宣洩.
那個少年對他而言最多只能算是午餐前的甜點,根本就無法滿足他.
喬葉也懶的多話,只霸道地說了句:"我要你."就用力一把將韓紫言推倒在地,俯身壓制住他激烈的掙扎,一張口就伸出了剛剛才變化出的尖厲獠牙狠狠地刺進了韓紫言白皙的頸項中.
既然已經變回了吸血鬼,那麼他就不必要再去苦苦地壓抑自己的慾望了,他不是個會忍耐的人.
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要盡興,這是他一貫堅持的原則.
任誰也不願意一頓美餐吃到一半就停住了吧!
吸血□
吸血□
"放....開....我....唔...啊..."韓紫言簡直不敢相信這麼充滿□的聲音會是從他的口中發出來的.
可恥!他原是如此低賤和不堪的人嗎?居然在被一個男人壓住身體,咬穿脖子吸取鮮血的時刻產生了□?
只是....他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法,再理智也抵抗不了來自靈魂深處的極致快感.
不夠...不夠....還遠遠不夠....喬葉身體內的燥動隨著血液的輸入不僅沒能得到平復,反倒更加洶湧了起來.
他需要宣洩他脫韁野馬似的慾望.....
"嗯....放...了...啊....我...嗯..啊..."韓紫言已被這遍佈全身的慾望烈火折磨的僅存了最後的幾許清明.
與其無尊嚴地舒服死去,倒不如給他個痛苦...最起碼是可以保有自己本性的死法.
"你想要的我可以給你."韓紫言極具誘惑力的呻吟聲已挑斷了喬葉最後一絲名為理智的神經線.讓他明白了此刻最需要的是什麼.
"就權將你當回女人吧!"不錯,他要的就是□上的放縱.鬆開尖牙,伸出舌頭在韓紫言的傷口上來回輕舔了一遍,那雙比夜還要黑的瞳眸瞬間流傾出的邪惡之光讓韓紫言狠狠打了個冷顫.
"你....放開..我.."這股似乎來自地獄的邪惡氣息駭的韓紫言稍稍從愉悅的快感中收回了幾絲心神.
可是他無力的掙扎對喬葉而言無疑是火上澆油,只聽"呲呲呲!"地大力的衣帛撕裂聲響起,韓紫言原本就略顯單薄的衣衫已化做了翩翩飛舞的碎片.
當韓紫言絕美到令人窒息的身體□裸地呈現在喬葉的眼前時,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就急切地握住了自己早已□如劍的□對準了那個輕輕張合的緊密□,狠狠地刺了進去.
"啊...你.."徹底被驚醒的韓紫言話還沒出口,下身就猛地被貫穿了,突襲而來的巨痛令他不由高聲慘叫了起來,只是聲音未落,身體內另一波猛烈的快感又將他由地獄帶上了天堂.
這種強烈反差的身體感受令他急喘過後,竟然毫無防備地就流下了淚水.
對血族而言,吸血與□往往是緊密相連的.
每次族中舉行血宴時,不管是親王、伯爵還是別的貴族,基本都會在玩的盡興時,撕開平日偽裝的紳士禮儀,瘋狂的集體□,有時一個快樂的宴會是可以一直持續到數日後的黎明.
喬葉雖然不喜歡那種野獸似的純粹□,但也不討厭.
因為他不得不承認那種血腥、暴力、變態、靡爛的場面能極大程度地刺激人的感官,尤其是對血族來說,那絕對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當然,在血族中,男人與男人□也是很平常的事,只是喬葉從來也沒有想過,他也會有上一個男人的一天.
"啊...啊...嗯.."韓紫言在喬葉粗暴的猛烈□下,在疼痛和快樂,在地獄和天堂的相互交織下,早已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就只剩下破碎不止的喘息和呻吟聲.
如果身體的感受已超出了精神的束縛,那麼...就讓他暫時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吧!
哪怕只是短暫的忘記也好.....清醒的面對又將會是多麼地羞恥和痛苦啊!
與此相反的是,喬葉在進入了韓紫言的身體後,精神燥動居然奇跡般地平靜了下來.
他的身體被溫暖的□所包裹,他能深切地體會到韓紫言帶給他的舒服,只是他的思緒卻是清明的.
是韓紫言奇特美妙的血液引起了他想要□的強烈慾望,可....此刻的他卻是通過□平復了自己的焦躁.
紅顏易老,可是韓紫言掙扎在□中性感嬌媚的風姿,卻足以在喬葉的心中劃下一道絕代經典的美夢.
"確是美人,喬子歌倒有些眼光."喬葉一手挑起他線條優美精緻的下巴,逼迫他的眼眸與自己對視,不無真誠地說道.
"你是...誰?"韓紫言纖長濃密的羽睫上沾滿了晶瑩的水珠,輕輕眨動下,輕化出一道道細密的亮光,襯著他深刻俊美的姿顏很是顯得嬌柔,無形中也平添幾分嫵媚妖嬈的氣息,著實迷惑人心.
喬葉淡淡掃了眼一旁睜著雙眼驚愕地瞪著他,還沒死透的少年,沉默了片刻,才低低道:"喬葉."
"我...一定要殺了...."韓紫言最後一個"你"字還沒出口,又被喬葉猛烈地一個挺身給刺激地呻吟了起來.
"有雙眼睛一直在看著我們,你感覺到沒有?"喬葉說話時,眼眸內掠過了一道陰狠地邪氣,也不需要他的回答,只是扶著他的腰身,激烈地衝刺了起來.
韓紫言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思考他的問題,如果說有,那也只能是一旁的少年.
但喬葉的直覺卻告訴他,這附近還隱藏著另一雙詭異神秘的眼睛,正在黑暗的最深處窺視著他們的一切.
夢幻如海
春夜如水,月嬌如夢.
一道修長的身影踏著飄渺似風的腳步,如夢的精靈,輕巧地落在了喬葉的床榻邊.
"嘻嘻..."他看著喬葉沉靜的睡顏,很奇怪地笑了.
伸出一根纖長似玉的手指點在了喬葉的唇上,指腹微微用力地來回摩擦,直到那兩片略顯白嫩的唇瓣變的嫣紅如花,才滿意地收回了手指.
"嘻嘻..."他將那根撫摩過喬葉的手指含進自己的嘴裡,用舌尖很仔細地輕輕舔弄的同時,又發出一陣不似人聲的怪異笑聲.
淡雅的月光透過敞開的窗戶折射進來,柔和地散落在他的頭髮上,暈染開來的卻是驚艷地紅,那一頭如瀑的長髮恰似那地獄燃燒的紅蓮,美的妖異而又攝人心魄.
髮絲垂落,他已取出手指,俯身壓在了喬葉的身上.
"嘻嘻..."笑聲再起,他的舌頭就如一條靈巧的小蛇自喬葉的額頭一路向下舔到了嘴唇.
他張開牙齒輕輕地啃咬著喬葉的唇瓣,如戲弄老鼠的貓兒,只是一味地玩樂著,自他吼間低低地逸出了幾絲愉悅地呻吟.
直到....喬葉的唇瓣在他的齒間流出了淡淡的鮮血,才意猶為盡地鬆開了牙齒.
站起身來,歪著腦袋,仔細凝視了喬葉片刻,又快樂地"嘻嘻..."怪笑了幾聲,似乎對自己的小小破壞很是滿意.
抬眼去望月,月已過中天,月光在這一瞬間如爭寵的孩子將所有的光華都散在了他的臉上.
他的容顏如夢,氣質如霧,整個人都氤氳在雲煙之中.....
對月眨眨眼,他調皮地吐了吐舌,又將眼轉到了喬葉的身上,伸出觸摸過喬葉的那根手指點在了他的唇上.
一陣淡淡地熒熒紅光自他的指尖流傾而出,柔和地照亮了喬葉還隱隱在流血的唇瓣,光束閃逝過後,便見那道淺淺地傷痕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喬葉的嘴唇一如平常,少了幾許艷色卻很是剛毅性感.
他又用指腹將那唇摩擦至紅潤欲滴,才如精靈一般,在月光下消失了如夢的身影.
他來的輕巧,走的亦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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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春意依舊,今日風景依舊,今日容顏依舊.
唯有.....
喬葉的心不再平靜,他向來少夢,可自從他壓倒韓紫言後,就一直做著一個同樣的夢.
夢裡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花海,花紅如血,綻放著極其妖艷的顏色.
他躺在花海中,無法動彈,無法言語,甚至連呼吸都已被窒息.
無數的花枝籐蔓像無限延伸的魔爪纏繞著他的整個軀體,他想張嘴咬碎所有的花朵,吸乾它們的汁液.....
可惜....在夢裡他是弱勢的...花開如雪落,漫天漫地壓迫著他的身心....
遙遠的前方落下一道如雲煙般的身影,在不斷的向他飄來,是誰?
誰在他的夢裡搖曳?誰在他的夢中舞動?
每當他以為那道身影就要清晰地展現在他的眼前時,夢便會遽然醒來.
喬葉不相信這是巧合.
誰人可以進入他的夢境?誰人可以左右他的意志?
是人類嗎?他想到了那天在吸取韓紫言血液時,密林深處那一雙詭異莫名的眼睛.
也許....他的直覺是對的,那雙眼睛的主人已經入侵了他的意識領域.
話多必失
所謂內亂
「天一門?江湖中三大門派之首。」喬葉執筆點墨批完一堆奏折,眼微挑,不含任何情緒波動地望著跪立在他面前的上官傑。
上官傑慌忙自懷中取出一封加了密的信件,低著頭恭敬地遞給喬葉,沉沉道:「回稟陛下,此信乃是屬下自江湖人稱『追密』莫小小的手中花重金買到的,關於天一門內的所有隱秘之事都在其中,請陛下御覽。」
喬葉接過信,還未打開,只聽小水的聲音傳來:「武皓武將軍到。」
一揮手,譴退了上官傑,低低道了句:「進來。」
「微臣參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不一刻,武皓便身著鎧甲,急匆匆地趕進了御書房,因鎧甲有礙,不便行跪拜之禮,只得彎著身子隨意地拜了一拜。
喬葉並為在意他的無禮之舉,只淡淡問道:「你父親可降服了那幫亂臣賊子?」
武皓聞言,面稍有憤怒之色,脖子一硬,氣哼哼地說道:「那幫賊子兵多將良且擁有民心,短短五六個月,就已經連續侵佔了數十座城郡。臣下父親手握的兵將還不及他一半之多,要想贏他,談何容易?」
喬葉依舊平淡如水地問道 :「今日朕召你來,就為聽你此言嗎?」
「 ...那陛下召臣來,到底所謂何事?」武皓顯然把對這次民間大暴動的所有不滿都歸咎到了喬葉的身上,說起話來橫的很。
暴君無道,民不反才怪。
喬葉清淡的聲音已隱含煞氣:「夜水城被圍,城中數萬官民都宣稱,為了朝廷的安寧,誓要抵抗到底,可有此事?」
無視皇權的將領,理應受到責罰。事有緩急,今日就先饒你,待到日後定要嚴懲不待。
武皓被他平淡的態度弄的有些不好意思和理虧,心稍稍靜了些,嚥了嚥口水,肅然道:「是。兩個月前,夜水城受了天災,百姓種的田地一夜之間被百年難遇的暴雨衝垮,是陛下第一時間下了諭旨,從國庫抽調了銀兩,分派了大量的糧食衣物前去救濟,城中百姓之所以能重建家園,都是托了陛下的福澤。所以,如今是死也不願背叛陛下和朝廷...」
說到此,武皓方覺這個皇帝也並非全然是個無用殘忍的暴君啊!
喬葉眉微蹙,低低問道:「城已被困多少時日?」
武皓吸了吸鼻子,微有哽咽道:「回陛下,半月有餘。城中水源在早先就被賊子給切斷了,本來城中糧食就少,現在被圍,情況更是....」
喬葉聞言,心下微悶,道:「這國虧空已久,各方面都處於極弱勢的狀態,從軍隊到官員,每一樣都急需整頓。只可惜....如今四下內亂不止,外國又在一旁虎視耽耽,只等朕失了這天下,方才開心。」
武皓的心被他說的一陣熱血沸騰,大刺刺道:「陛下說的對極了,微臣的父親每與人談及國家的現況時,總是忍不住老淚縱橫,他老人家只說陛下有了人心,這國家也就有了救,臣也是....」
話到此,嘎然而止,武皓後知後覺地感悟到自己說了多麼該死的話,膝一軟就要跪倒,豈知....一陣淡淡的冷香襲來,卻是被喬葉扶了起來。
「陛下...」抬頭直直地望著喬葉的臉,武皓大有受寵若驚之心。
喬葉也毫不避諱地回視著他,雖語氣平淡,卻萬般真誠地說道:「朕相信你們武氏一門都是精忠報國之人,朕願意與你們共同攜手將這個國家建設的祥和安寧。」
武皓一時感動到無法言語,只一把用力抓住了喬葉的衣袖,明亮的眼中有淚滑落。
就是這樣的君主,這就是他夢想中的君主,他是臣,絕對忠於國家,忠於君王的臣。
一個好的主人就是他終身所追尋的夢想,現在他感受到了.......
鬆開手,喬葉靜默了片刻,眼眸半瞇,沉沉道:「武皓,明日朕與你同去前線,百姓都道朕無道,朕自當要給他們一個交代。」
「陛下,這萬萬不可啊!」武皓即刻驚呼而起,一激動竟又抓住了喬葉的衣袖。
「朕已決定,你不必多言。」喬葉淡雅的眉目微有不悅,眼眸低轉間極清冷地掠過了他的雙手。
武皓只覺一陣寒流滑過他的肌膚,吞了吞口水,立馬識時務地鬆開了手,想說什麼卻又遲遲不敢開口。
喬葉冷冷地下了逐客令:「你先回去準備一下,明日朕會早起與你會合。」
武皓知道他已做了決定,多說無益,只得應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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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門少門主白隨風....」喬葉抽出信箋,目光在這行字上,微微頓了一下,思起那個被他開了血戒的少年,唇畔逸過了一絲極惡劣的笑意。
江湖中人竟然也敢插手他朝廷中事,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等內亂平息後,這個天一門乃止整個江湖,都必需在他的手中,好好做一番休整才好。
話多必失
是夜,依舊月色嬌美,喬葉踏入了紫輝宮.
穿過假山涼亭,才進桃園,一道銀光便朝他迎面刺了過來.
"明日你與朕一道去外巡."喬葉微一側身,飄離一根斜挑的桃枝,輕巧地避開了韓紫言刺來的這一劍,很是理所當然地說.
韓紫言怎會應他,想起數日前被他吸血加□的事,心中之火便無法截止,銀光閃爍,長劍如虹,再次襲向了喬葉,冷哼一聲,道:"我與你勢同水火,豈能相融.唯有你死,方才消我心中之恨."
"在朕身邊,豈非更方便你行事."喬葉此番並未刻意地躲開他的劍光,而是錯步向前,手指微張,直接以指夾住了那冰冷如雪的劍鋒.
韓紫言用力連扯了幾番,那劍在他的指間,偏是紋絲不動,不禁一時惱了性子,瞪著喬葉就恨恨道:"你讓我刺你一劍,你若不死,我便與你修好,你若死了也罷,我也算自由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喬子歌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個邪惡到極點的喬葉.
他也不需要明白,因為現在他被這個邪惡的人軟禁了起來,除了紫輝宮,他哪裡也不能去.
恨這個字已難以表達他對此人的感覺,如果說他最想要什麼,那絕不是自由,而是殺了此人.
"朕可以應你,只是...."喬葉淡淡而應,道:"你的身體與血液還必需為朕所用."
他喜歡韓紫言血液的味道,那是他嘗過最美妙的滋味,當然特殊情況下,那副身體他也不會放過.
韓紫言聞言,微微錯愕,隨即追問:"當真?你肯乖乖地任我用劍刺穿身體?"
答案是的話,那麼他會毫不猶豫地殺了此人,絕對要刺透那個邪惡的心臟.
喬葉鬆開手指,唇畔微揚,淡淡而笑道:"朕答應."
他的笑容是如此乾淨秀雅,不摻一絲雜質,如高山白雪,冷艷而眩目.
韓紫言心微微一亂,手中長劍一陡,直指喬葉的心臟,沉沉道:"你確定你不會躲開?"
不知為何,在凝視著喬葉清亮透徹的眼眸時,他的心會微微地顫抖,有那麼一剎那他竟然希望喬葉回答"會".
可......"不會."喬葉平靜的聲音無疑是宣判了他必需要舉劍刺下去的事實.
喬葉站在滿園的桃花間,一襲飄逸的白衣,衣白勝雪,但他的臉卻比衣服還要白,他的氣質比白雪還要冷傲.
那月光如情人一般,溫柔地圍繞在他的身旁......他站在哪卻是比月光更灑脫也更寂寞....
彷彿天地間只有他一個人.....僅僅只是一個人....唯一相伴的也只有那個生死不離的影子而以....
"好."韓紫言還要多說什麼嗎?只是這劍在"好"字落下時,還未刺出.
他要殺他,這是絕對的事.
可....為什麼望著他的時候會覺得那是一種很深沉的感傷.....
在他面前的人,眼中一片清明,像是絕塵的神仙,無絲毫感情的色彩....對,那是一雙沒心沒肺的眼睛,其中沒有喜怒哀樂,也沒有任何的....罪惡.
這是個純粹到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人,如果他問.....
"那天...你為什麼會對我做出那種事?"他握劍,真的問了.
喬葉答:"只是想做,所以做了."
韓紫言就知道他絕對會這樣回答,不是因為仇恨,不是事先策劃,僅僅只是....當時的他心中想去做,便去做了.
這算不算一個很可笑的回答?
韓紫言冷笑道:"你認為只要你想,所有的事都可以去做嗎?你的心就沒有教會你思考嗎?有些事你以錯誤的方法去執行,就必需受到應有的懲罰."
喬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平靜地說:"你不是多話的人,又何必對朕多話?你不知,對一個人話多之後,就易心軟嗎?心若軟了,手也必軟.手若軟了,你想要的自由也必然離你遠去."
"你竟然勸我殺你?"韓紫言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喬葉聽他此言,不禁淺淺一笑,道:"今日你已失殺機,朕就不再多話了.不過,明日你依舊要與朕一道去外巡,如果以你的紫眸姿態出現在百姓的眼中,這將會給他們帶來極大的信心.紫眸即是天下的象徵,那些亂臣賊子也不敢再大放厥詞,蠱惑人心了."
韓紫言也知自己今日殺氣已洩,便索性收起了寶劍,不屑反問道:"你想的倒美,就不怕我當眾羞辱你嗎?"
喬葉沉靜地稱述道:"你不會.如果說上次你刻意讓人劫出宮,是為了想知道那些人的真面目,為國分憂的話.那麼這一次,你親眼見到百姓的疾苦時,自然只會去拯救,而非將私人的仇恨加注其上,做出損毀國家利益的事."
韓紫言一時無語,這個人說他是空心的,卻又實實在在的那麼瞭解人心.
喬葉也不在多話,說了句:"明日辰時,在南門外見."便飄飄然地走開了.
留下的韓紫言果然還只能是無語.
朕要上陣
閒事莫管
「莫小小!」這是一個揮舞著大金刀,美艷到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女人所發出的怒吼聲。
她叫白雪,人如其名,實則白艷無雙。
可莫小小不這麼認為,白與雪都屬沉靜冷寒之意,而白雪姑娘的性子則恰恰相反,不靜如水也罷,卻為何暴烈如火呢?
「刀下留頭啊!」美女再美,這火氣上來了,也是要人命的。莫小小驚險萬分地躲開了美人的致命一刀,挨著牆頭就倒身大拜了起來。
他本生著一副俊俏風流的好品貌,偏在美人的刀下委屈成了個貪生怕死的小人。
「還跑嗎?」白雪將刀架在他的脖子邊,兀自氣哼哼地說。
莫小小老實地說:「不跑了,我就是想跑也沒這力氣。」
他是男人,一個能令所有女人過目難忘的出色男人,但絕對不是甘願讓女人俘虜的男人。
如果現在他還有哪怕一絲絲的力量可以逃走的話,他也絕不會選擇留在這個女人的眼前。
白雪聞言,冷笑了起來,手中刀鋒即刻毫不留情地刺進了他的肩頭,那血流下,艷如梅花。
莫小小皺了皺眉,不是因為身體的傷痛,僅僅只是....那血髒了他的衣服。
白雪見狀,只是冷笑不止,將那刀在他的血肉間,如旋轉的陀螺一般,反覆扭絞了起來,只到莫小小將唇咬出了血,才猛地拔出了刀,那血噴出,似爆裂的煙火,濺了她滿身。
「呵呵!你果然有趣。」白雪並不嫌棄他的熱血,這血落在她的臉上,她連擦也沒擦一下。
莫小小卻很討厭自己的血,其實不論是誰的血,他都討厭。若是污染了他的眼睛與衣物,就更加令他討厭。
白雪是個陽光下的殺手,黑暗不是她要的生存環境,在人前殺人,才能給她滿足和成就感。
囂張是她的本性,男人在她的眼中,只是生活的附屬品,沒有本事又面貌醜陋的男人,還不如殺了痛快。
有本事又漂亮的,自然是要能玩就玩,人生苦短,能盡歡時須盡歡,莫使紅顏空流逝。
當然,他更喜歡有特別性格的男人,只要入了她的眼,就沒有一個人可以逃過她的手掌心,只是這一次,有所不同。
不是她要找莫小小的麻煩,而是有人請了她,請她的人恰巧是她最近看上的男人。
金錢她有的是,權勢太虛,她不愛。
現在唯有那男子的笑容是她最沉迷的,為了換他一笑,她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這個請求。
「莫小小,人稱你『追密』,這密追的多了,怕是你的命也要追丟了吧!」她收斂了笑意,很是認真的表情。
因為這是實話,她認為她不該笑。
莫小小卻笑了,依舊瀟灑不羈道:「有美送終的死亡,也沒什麼不好。」
死亡不是他愛的,但美女卻是他最愛的。像白雪這樣的美人,天下絕不會超過十個,而這十人裡面,有九個與他莫小小多少都有些瓜葛,除了白雪。
今日一會,他莫小小也算是觀遍了天下之美。
白雪不可置否,道:「像你這樣的人,怎麼看都不是長壽之命,在江湖中若是管的閒事多了,總是要倒霉的。」
莫小小很贊同她的話,長睫輕輕顫動了下,道:「姑娘倒是聰明之人,但是抓了我莫小小,你的麻煩也是少不了的。」
可能是因為失血過多,在他的眼中,總覺面前的事物有些晃悠悠的。
白雪輕哼了聲,表示不屑,不在多話。攜了莫小小就離開了。
麻煩從來不是她該怕的,只要血還是熱的,就無法停止她想要做的事,即使是死,那又怎樣?快活過就算沒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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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莫小小在賣出了天一門的內幕後,在江湖上就消失了一乾二淨。」上官傑在莫小小出事後三天,就將這個消息準確地告訴了喬葉。
「查出是誰做的嗎?」此時的喬葉也才離京五日,剛剛到武募陽的駐紮營地內。(武募陽在
上官傑道:「一個女殺手,叫白雪。在江湖中,沒有她殺不了的人。」
喬葉聞言,羽睫輕扇,低低道:「這是江湖的傳言還是真有其事?」
上官傑道:「江湖中的盛傳,只是依屬下的情報來看,她確實是個厲害的女人。」
喬葉沉默了片刻,竟語出驚人道:「那讓她來殺朕,如何?」
上官傑冷汗一身,慌忙道:「陛下,屬下萬死。」
喬葉道:「怎麼?莫非你認為她有能力殺死朕嗎?」
上官傑已惶恐至極,道:「陛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她本來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陛下怎可以身犯險呢?」
喬葉卻不以為然,道:「朕的話,你只用聽,不必多言。」
上官傑對這位天子的心思是一點也摸不透,支吾了半晌,才應了聲:「是。」
「找到莫小小,朕要見他。」能在如此雜亂險惡的江湖中,探索到各門各派最隱秘的內幕,這絕不是個平凡的人可以做到的。喬葉的身邊最缺少什麼?唯有人才而已。
朕要上陣
打架殺人的事,喬葉不怕.
可朝廷與亂賊之間的爭鬥卻是屢屢戰敗.
「陛下,臣又輸了,那叫陳紀剛的先鋒官都如此厲害,難怪這仗打的累人.」武皓拖著長槍,滿身傷痕地出現在大帥營帳時,懊喪無比,垂頭就跪在了喬葉與韓紫言的面前.
外圍敵軍的鼓聲都快敲破了天,這裡倒好,沒半個人敢出去應戰。
韓紫言本想討個先鋒官做做,去會會那個神勇無敵的陳紀剛,偏瞧喬葉一副沉靜如水的模樣,不順眼,話到嘴邊,也給嚥下去了.
他犯抽呢!皇帝都不急,就急了他這沒實權的王后?
喬葉淡淡掃了眼狼狽的武皓,一揮手讓他退了, 齒間微癢,似乎有了幾許嗜血的慾望,眼眸低沉道:「武慕陽,這叛軍中除了陳紀剛,何人最厲害?」
無道的君主,養出的都是些無能的將領.
看來時機也差不多了,也該是他喬葉大顯君威了.
武慕陽眼見自己的親兒子在對敵時,屢遭慘敗,心底也莫名有些過意不去,做為臣子不能給君主分憂,著實有罪,再者他兒子打架總敗個不停,做老子的臉上也沒光啊!
「回陛下,是叛軍的首領嚴凜,老臣在首次交戰時,碰上的就是他.只是慚愧,才十招不到,臣便敗了.」提起此事,武慕陽不由心有餘悸.
當時他可是抱著極大的信心去攻擊嚴凜的,誰知那家不僅伙臂力驚人,使的那對陰陽水月刀,更是虎虎聲威又剛柔並極,委實厲害!一刀落下,就砍的他手腕生疼,幾招之後,他就大感氣力不足,吃不住了,為了保留生命和軍隊的戰鬥力,只得忍辱撤退了.
「好,讓人去叫嚴凜的陣,朕要親自跨馬上陣,與他一決高下.」喬葉聞言,站起身來,下了命令,奪了一旁將領的長槍,就走了出去.
敢挑戰他身為皇者的威嚴,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
真英雄不是長在深宮中,有膽有謀又敢闖的將領才是他最想馴服的.
這個嚴凜他要定了.(呃~~這話~~)
朕命永恆
先打再說
「你是何人?竟敢輕裝上陣,還不報上名來.」陳紀剛就納悶,這朝廷莫非人都死光啦!怎麼挑了這麼位少爺來打頭陣?
顯然,喬葉的出現除了令他眼前一亮之外,就只有萬般不屑了.
「嚴凜何在?」喬葉著一襲如雪白衣,跨馬高坐,長槍在手,姿態傲然地冷視著他.
身長九尺,力大如牛,強壯如山的陳紀剛自從跟了嚴凜起義後,就罕逢對手.
今日更是勝了武門子弟,滿身的力氣就像使不盡一般,此番正斗在興頭上,豈料竟來了這麼個不識抬舉的小子,胸中之火「蹭蹭蹭!」地就燒了起來.
手中大錘一揮,直指喬葉,大吼一聲,道: 「你這無名小卒,膽子倒不小,竟敢有種叫咱老大的陣,準是活的不耐煩,還是先過了你爺爺這關再說吧!」
說完,就揮舞著鐵錘,打馬猛衝了過來.
兩個陣營一見動手了,趕忙將鼓給敲了個震天響,嘶吼著嗓子助起威來.
都說天子來了,在哪呢?
喬葉是天子,誰知道啊!
人人都道皇帝進了軍營,真見過的倒著實沒幾個.
想當然為喬葉助陣的一方,也只是聲音叫的大,沒個實際的名分.
而叛軍那方可就叫的威風多啦!什麼「虎山將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虎山?喬葉眼眸危險地瞇了下,我就讓你變成只沒牙的病虎吧!
馬蹄飛馳,毫不避讓地就朝陳紀剛對打了過去.
槍錘一經接觸,就發出了刺耳的尖嘯聲,火光四濺之際,陳紀剛只覺一股前所未遇地重力透過鐵錘直擊到他的血脈內,心口氣血一陣洶湧地翻江倒海,頭隨即一暈,雙眼也跟著直髮黑.
「哐啷!」一聲巨響,重一百六十四斤的大鐵錘砸地聲驚駭了雙方所有的將領兵士.
一瞬間,戰場如被拔了舌的啞巴,死寂一片.
接著 「咚!」地一聲再起,陳紀剛整個人都栽下了馬背.
「噗噗!」連噴了兩口血水,掙扎了半天,也沒爬起來.
「啊!」眾人這才找回了自己驚訝到無語的呼聲.
「嚴凜何人?再不上陣,休怪我長槍無情,刺穿了這莽夫的頭顱.」喬葉依舊端坐馬背,紋絲不動.
他白衣如雪,風姿絕塵地傲視著每一個人,手中長槍自是抵在了陳紀剛的腦門上.
武皓在陣前早被喬葉威武無敵地架勢給迷昏了頭,竟急沖沖地奪了打鼓手的鼓棒, 「咚咚咚!」就拚命地敲了起來.
這鼓聲落下,總算擊起了全軍的士氣,令所有喪氣的將士都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再反觀叛軍一方,就傻了眼啦!
輸了?一招就輸了?那麼厲害的陳將軍居然被一個沒名分還沒穿鎧甲的小子,隨隨便便地一槍就刺到在地?
這實在太不可思議,太過詭異!
「嚴凜在此,你當如何?」一道低沉地聲音遽然橫插而入.
音還未落,眾人只覺眼前一花,陳紀剛空下的馬背上已端坐了一個人.
「來人,還不快將陳將軍給我扶回去.」才坐穩,這人就冷靜地下起了命令.
黑衣如墨,俊挺修長,眸如點漆,深沉似海,透徹明亮,氣質瀟灑如風,且又不失成熟穩重,確有大將之姿.喬葉只輕掃了他一眼,就給出了一個很不錯的評價.
是人才, 他就不會放過,若是不能為他所用,那就只有殺之而後快了.
我命永恆
「站前對陣,雙方必要互通名諱,還請閣下不要壞了規矩.」嚴凜肅然的聲音雖有些煞氣,卻莫名透出了一股高山流水般的清新,極為好聽.
「喬子歌,這個國家的君主.」喬葉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地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啊~~」這下可真是全場嘩然啊!
「殺了他,殺了這個狗皇帝,殺殺殺….」敵方陣營已徹底激憤了.
喬子歌在位期間,壞事做盡,這些謀反的人或多或少都受過不小的苦.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喬葉一句話出,便成了眾矢之的.
「陛下怎怎就…唉!」武慕陽顯然被驚嚇的不輕,差點就倒了下去.
幸得韓紫言在旁,順手扶了他一把.
「不要驚慌,他的厲害豈是你能想像的,站穩了,看著就是.」韓紫言這話可是說的深有體會啊!
喬葉的真本事,怕是再沒人比他更清楚的,思起那日被喬葉壓倒在地時,自己那種毫無反抗之力的境遇,心便一陣冷寒和驚懼,那不是人類該有的力量,只有妖魔才會吞噬人的血液.
在他心中,喬葉二字幾乎是與魔鬼同等的意思,所以他不相信喬葉會輸給嚴凜.
「很好,很好.」嚴凜抬手壓下了自家軍營內的騷動,連說了兩遍「很好」,雙刀出鞘,死死地看著喬葉,眼中飄舞著濃烈地殺氣,沉沉道: 「今日此時即是你明年的忌日.」
說完,在眾人喊殺震天的吼叫聲中,駕馬舉刀,迅猛地衝向了喬葉.
「朕的生命是永恆的,連天都收不了,又豈能如了你的願?」喬葉冷笑了一聲,竟對他的攻擊視若無睹,只定在原地,等他來砍.
嚴凜幾曾被人如此無視過,見他這般,再好的修養也耐不住火起.
雙刀夾雜著碎刮人肌膚的勁風極強橫地朝喬葉的雙肩斜劈了下去,這招看似簡單,實則是陰狠之極,所謂左右兼顧,任你長槍再厲,也難雙管齊下.
刀是好刀,長二尺三寸,寬一寸三分,刀背厚一分,刀鋒卻薄似蟬翼,即是一根蟬絲從上落下,此刀都可將他由頭至尾劃成兩半.(豎劈,非橫斷)
刀名陰陽水月,可見其狀乃各有不同,左手為陽,右手為陰,狀似彎月,一紅一白,隱泛流光.
此刀甚為妖邪,據說一旦劃破了人的肌膚就會汲取人的血氣,所以即便是在刀下活過來的人,也必是重傷.
喬葉雖擁有血族的所有能力,可畢竟還是血肉之身,即使本身可以長生不死,也不代表被人殺不死啊!
當嚴凜刀風掃來時,喬葉心下一沉,在現代吸血鬼也是常有被人獵殺的時候,而現在這兩把刀就像是那些獵殺者的特殊槍彈,對他已構成威脅.
可他會輸嗎?可笑,若是輸在一把刀下,那豈非以後連皇帝的位置也沒臉做了.
結局是早就定好的,嚴凜妖刀在手又如何?在喬葉的面前他也只有倒下這一條路可走。
要你殺朕
要你殺朕
結局是早就定好的,嚴凜妖刀在手又如何?在喬葉的面前他也只有倒下這一條路可走。
「哐啷!」一聲,刀槍相交,激起的一陣眩目焰火刺的喬葉微微瞇起了眼,身為吸血鬼的他對光芒有著近乎本能的懼怕,就算現在有了人的身體,太過耀眼的光芒還是會對他造成不小的傷害。
可高手過招,要的就是對手那一瞬間的失神,喬葉手中之槍本就是平凡之物,材質都是最普通的鋼鐵,憑什麼跟妖刀鬥?所以在這碰撞中他的長槍被砍斷了。
「你太輕敵了。」嚴凜不無嘲諷地說,是,刀槍相撞時,他的白色陽刀也被震掉在了地上,可另一把紅色月刀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爆長了一尺三寸地熾紅刀芒,直接砍中了喬葉的左肩。(刀芒砍中,刀身並沒有,刀依舊還在嚴凜的手中)
喬葉討厭雪白的衣服被染上鮮紅的血,那種極致的差異會讓他在別人的眼中顯的很脆弱,什麼顏色的衣服都可以,唯有白色他不喜歡。
果然,血才流出,戰場竟然一時都靜了聲,幾乎在所有人的眼中都隱隱露出了深深地驚愕與...被震撼住的驚艷。
喬葉微微皺了皺眉,透徹深邃的眼中湧起一片血霧,伸出纖長似玉的手指沾了些許的血液,送進嘴裡舔了一下,很好,這味道很合他的胃口。
只可惜是自己的,否則又可以美餐一頓了。想法不過一個瞬息,身子輕飄,就穩穩地落下了馬,在嚴凜刀芒掃來之際,拾起了那把掉落在地的陽刀,迎合而上。
兩刀相碰時,「喀喀喀!」一陣穿透心臟地古怪地嘯叫聲響了起來。
嚴凜似乎被這嘯叫聲給震住了,一時忘了攻擊。
「它們本是一對,可惜卻因為你的無能而要互相殘殺,這種顫抖中的哭泣聲果然很動人。」喬葉眸內已蘊涵了邪惡的波光。
血液沸騰預示著他想喝血,可是此刻的他必需要忍耐,若是現在吸了嚴凜的血,那麼他在天下人的眼中,怕也只是一個惡魔吧!
今日他要的是收服民心,而非擾亂。
嚴凜似乎很愛惜這兩把妖刀,聽了他的話,手微微顫了下,隨即也跳下馬,落在了地上,以刀指著喬葉道:「你我空手對戰,如何?」
「你要對等?好,朕給你。」喬葉說到做到,話音一落,就先仍了自己手中的陽刀。
眾人又被這一幕給震了個頭發暈,這皇帝不是腦子有問題吧!人家讓你丟了武器,你就丟啊!再說要丟那也要等對手先丟呀!
「你真是喬子歌?」嚴凜不相信這麼果斷的人會是當今的暴君。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喬葉頭微微有些暈眩,那刀砍下的傷口居然無法癒合,這令他莫名心驚。
「是就殺,不是我倒是可以饒你不死。」嚴凜說的是實話,他從喬葉的身上感受到了邪惡卻看不到任何的罪惡。
他並不是個愛亂殺無辜的人。
「天下只有一個喬子歌,那就是朕。」喬葉於是說道。
嚴凜聞言,似乎皺了皺眉,也不答話,仍了刀就攻了過去。
沒有刀,喬葉是決然不會輸給他的,即使他受了傷還是在幾招之內就將嚴凜制服了。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這是絕對的真理。
而此時的嚴凜已在後悔剛剛自己不該太自信,仍下了手中刀。
如果當喬葉刀一落地,他就立馬搶攻而上,是否倒在地上的人就不會是他了?
可惜,他也仍了刀。
兩方軍營都爆發出了不小騷動,叫吼聲是接連不斷。
喬葉冷冷地掃視了戰場一遍,以真力傳音道:「都閉嘴,朕不會傷害嚴將軍的。」
此語一出,又引出了另一股更大的波動,只是在喬葉邪惡冷酷地目光下,極力壓輕了聲音。
「嚴凜,你叛亂反的是誰?」喬葉雖未有意將自己的聲音提高,可戰場的每一個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聽了進去。
「暴君無道,反的就是你。」嚴凜其實還真是個不怕死的主,依舊用很狠厲地口氣說道。
喬葉冷漠地說道:「反朕卻為何屢屢傷害朕的子民?」
「為何不說是我拯救了他們呢?」嚴凜亦冷漠以對。
喬葉不屑道:「拯救?夜水城也包括嗎?」
嚴凜被他問的一僵,一時默了聲。
喬葉又道:「你們反的是朝廷還是朕?」
「朝廷在你控制下,才會如此無能和慘無人道,我們反的自然是你,與朝廷何干?」嚴凜的回答很聰明,朝廷內還是有不少忠臣良將的,他不必要全都算在內。
喬葉羽睫輕顫了下,道「好,那朕問你,是否朕死了,你們就立刻放下武器,歸順朝廷?」
「好,你現在就死在我的面前,我便歸順朝廷又如何?」嚴凜說這話時,有些有恃無恐,他不相信喬子歌會是個把生命擺在大義之後的人。
「如果以朕一命換來天下百姓的安穩,朕又何樂而不為呢?」喬葉不以為然地說道:「你不是要殺朕嗎?好,朕給你這個機會。」
「什麼機會?」嚴凜已經完全跟著他的思路走了下去,顯然喬葉大義凜然的話讓他的心有些鬆動,難道這個皇帝並不是個暴君?
喬葉沉默了片刻,才道:「殺死朕的機會,武器你自己選,朕隨你刺三下,若是朕死了,你們也就沒有任何理由再叛亂朝廷了,夜水城的百姓也可安然無恙了。若是朕僥倖沒死,你們也必需歸順朝廷。如何?」
「憑什麼,我要答應你?」嚴凜話雖如此說,心下卻另有了打算。
喬葉無情地說道: 「朕是憐憫你軍中萬千兵將的生命,才給你這個機會的。否則朕殺了你,他們還能逃的過朕的懲罰嗎?當然,朕死之後,這個皇位就當禮物送給你又何妨?」
話到此,已是將最有利地條件劃給了嚴凜,果然只一瞬間,叛軍內就有一些野心很強的人叫喊了起來「殺了他殺了他。。。」
但大多數人居然選擇了沉默,無法否認,現在的皇帝給了他們一個仁義慈善的現象。
人心是肉長的,誰生來是惡魔呀?
也許他們受過皇家朝廷的迫害,可誰也沒親眼見到是皇帝下手。
莫非皇帝也被奸人蒙蔽了?難道皇帝其實是個善良的好皇帝?
這些疑問像是雨後新生的竹筍,一個比一個冒的還要快。
朝廷這邊可就徹底炸了鍋,原本以為的暴君居然為了百姓可以連自己的生命都不要!
可想而知,他們是多麼地振奮和開心啊!
為朝廷打仗,為皇帝打仗,一個字:值。
可武家父子卻是頭疼了起來,一聽喬葉居然叫嚴凜殺他,身上立馬冷汗是流了又流,眼見著就要暈了。
卻猛地聽見一旁默默無語的韓紫言突然說:「他不會死的,他的命早就答應要在我的手中結束的。」
啥?武家父子心肝一抖,差點提嗓子眼來了,這位王后怎麼說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完美平叛
啥?武家父子心肝一抖,差點提嗓子眼來了,這位王后怎麼說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韓紫言似乎看穿了他們的心思,只冷冷掃了他們一眼,又將目光轉回了戰場。
「好,我答應。你身在戰場,又當著所有將士的面說出來的話,我想你應該是不會反悔的。」嚴凜能當上叛軍首領除了自身的功力高強之外,能審時度勢地下達命令也是他很重要的優點。
不管從任何角度去思考喬葉的話,能得出的最好結論就是:殺了他,奪了朝政。
嚴凜相信在他的刀下,喬葉絕對是必死無疑。
可誰人又知,僅僅只因為這句話,在今後為喬葉贏得了多少有識之士的擁護。
喬葉聞言,幾乎是毫無遲疑就放開了他,只是在那一瞬間,心還是微微沉了沉,他真的是砍不死的神人嗎?
自然不是,只是他所說的話,除了是為自己贏的子民的心,幾乎都是真誠的。
他又不是沒死過,死有何可怕?
他在賭,賭注就是他的命,贏了,他則可民心天下皆可得,百姓也可免去了戰爭所帶來的痛苦;輸了...不,他不會輸。
當嚴凜手握紅色月刀直接刺向喬葉的心臟時,靜止住的戰場上,所有的將士居然異口同聲地發出顫抖的驚呼聲。
「喀嚓!」一聲,奇跡的事發生了,那麼好的刀竟、竟然在還未觸及喬葉心口之時,就斷成了兩節,只聽「哐啷!」聲起,刀身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啊!」驚呼再起,震耳欲聾,眾人都被這意外怪事,亂了心志。
嚴凜眼見愛刀碎裂而斷,心下痛極,隨即憤怒地指責喬葉,道:「你、你會妖術?」
「怕是你的愛刀比你更明辯是非。」喬葉看了眼掉落在地的刀,眸內掠過了一道微不可察的波光,他不是個信天認命的人,可這種怪異事件令他一時也無法解釋清楚。
「原來你會通曉妖術,莫怪能如此平靜地接受我的攻擊。讓我殺你,恐怕也不過是你想在天下人的面前表現出一副好君主的手段吧!」嚴凜不虧為領將之才,不一刻就將自己的心痛給丟開了,還說出了這麼一番煽動人心的話。
喬葉被他說的一怔,眼睫低垂了下,才冷漠道:「為何不說是天在護朕的駕?」
「天護你?」嚴凜信他才怪,於是說道:「好,既然你說天護你。那我就看看下一刀,天還護不護你?」
說完,也不等喬葉回話,又拾起了白色陽刀就迅猛地刺向了喬葉。
天意,這世間可是真有天意二字?
所有人都不清楚,可眼前的一幕又實實在在在告訴了每一個人,天意就是如此。
不錯,那把陽刀果然如月刀一般無二,都是在還未觸及到喬葉的身體時,就斷裂掉在了地上。
嚴凜眼見自己離成功的目標只有一步之差時,居然屢屢慘敗,不由怒火中燒,沉聲道:「會妖術之人必是妖魔之輩,你暴略無道,果然乃是妖魔。」
他能說是天意嗎?不能,即是天意,他們叛亂又算什麼?
可這種詭異事件,他該怎麼說?唯有不斷死死咬住妖術二字,方才能站在正義的一方。
「身為將領,遇事缺乏冷靜,一味只知指責對方,是何道理?」喬葉心中嗜血的慾望已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出現了難以抑制的躁動。
到底是誰?在暗中毀壞他的計劃。
嚴凜聞言,稍稍沉默了下,又不肯放棄地拾起了喬葉那根斷下的長槍,指著喬葉道:「俗話說事不過三,我也不多說了,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依舊使用妖術,那麼就別怪我不守信用,這仗還是會繼續打下去,若是你任我刺下,我就信你所言,將會率領所有兵士歸順朝廷。」你既然為了黎民百姓,為了江山社稷自願捨去性命,那麼就不要怪我無情。
喬葉對於他這麼執著於要殺死自己的決心,無端的有些心口發悶。
在這個世界,他或許永遠都不會得到任何人的關愛吧!
又或許是每個人都恨不得他死。
「哧!」地一聲,嚴凜話音才落,鋒利地槍尖就筆直地刺進了喬葉的心臟之中,那血落下,艷如紅蓮。
白衣被血染,果然是一道極致震撼人心的畫面。
「啊!」武家父子心疼驚呼,便軟著身子向下倒去,這下可是沒人扶了,「撲咚!」一聲就砸地上了。
韓紫言只望著喬葉心口上的長槍,一時失了心魂。
明明...明明...不是答應由他來殺嗎?
「還要刺嗎?」喬葉在嚴凜怔愣的目光下,居然自己伸手就拔出了長槍,鮮血噴灑而出,濺了嚴凜滿身都是。
一柄普通的鐵槍而已,對他造成的傷害不會太大,若是剛剛被那兩把刀刺中,他即使不死,也難活了。
看來那暗中損毀雙刀之人,是幫了他的。
嚴凜看著他依舊筆挺的身姿,不禁有些驚駭和佩服,張手用力握緊了長槍,道:「你倒是厲害,被刺穿了心臟居然還不倒下。不過,你答應了要我刺三下,所以你還是咬牙承受住吧!」
接下來的兩槍,自然是免不了。
不過很可惜,血族對於這種被普通武器刺穿的傷口,在極短的時間內就能很好地進行癒合和修復,所以喬葉在嚴凜的面前並未如他所願地倒下去。
相反,他立在原地,筆直依舊,丰姿依舊,那艷紅的血不僅沒有減少他分毫的英姿,反倒襯托的他更加俊美和剛毅。
之後發生的事,就比較戲劇化了。
嚴凜一方的叛軍幾乎是不需要朝廷招順的,當著喬葉的面,全仍下了武器,高呼著:「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就急不可待地投入了朝廷的懷抱。
喬葉今日的表現無疑在他們心中,成了一位被天保護的神,已超越了天子的範疇。
他們拜的是老天保護的神,是一個為了國家百姓不畏生死的神,誰會不誠心呢?
被困的夜水城自然也平安地解了圍,城中百姓本就擁戴喬葉,這下又聽說是天子救了他們,都感恩待德地跪地朝拜了起來。
這次朝廷平亂在喬葉一人的犧牲下,完成的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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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怎麼樣啦?」看到軍中的一個老太醫自喬葉的營帳中走了出來,所有的將士都湧了上去,急切地詢問。
這不問還好,一問就把老太醫問了個老淚橫流,他這一哭,可把將士門的心都哭的調了起來。
「哭什麼?還不快說。」韓紫言被他哭的一頭火,不禁發了怒。
「陛下肩上的傷口血流不止,無論用什麼藥物都不行,陛下、陛下、陛下怕是...」老太醫哽咽的話還沒完,韓紫言就一把推開他,闖進了營帳內。
「血怎麼會止不住」這是冷冰冰的問話,帳內還有好幾個正奮力給喬葉療傷的太醫被韓紫言這一問,嚇的腿一軟,「撲通!撲通!」全跪地上了。
「臣等死罪,陛下、、、」這幾位哭哭啼啼地話也沒讓說完,就聽喬葉虛弱但依舊很沉靜的聲音響了起來:「王后留下,你們都出去。」
「可可陛下、、、」敢情這幾位太醫很不放心他的傷勢,還不願走。
「出去。」不識抬舉,喬葉真想一腳將他們全踹了出去。
「是是。」幾位被他冷寒的語調嚇了一跳,顫巍巍地走了出去。
「過來。」幾人前腳才走,喬葉即刻霸道地對韓紫言下起了命令。
「你要怎樣?」上前走到了喬葉的床畔,居高臨下地望著他,韓紫言口氣有些惱怒,都要死了,還那麼強橫。
「我要你。」喬葉直白的性格,果然就是連死也改不了啊!話才落音,就猛地一把將韓紫言拉進了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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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喬葉直白的性格,果然就是連死也改不了啊!話才落音,就猛地一把將韓紫言拉進了懷裡.
「放開我.」韓紫言顯然被他這個舉動,給驚嚇的不輕.
「唔!」喬葉在他用力的掙扎下,右肩傷口處纏繞上的白色紗布一下又被鮮血侵透了,疼痛是難免的,可是他的手卻還是緊緊地扣住了韓紫言的腰身,話都沒多說一句,就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
韓紫言哪裡能預料到他傷重到都快死時,力氣還是如此驚人的強,他根本就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只覺一陣頭暈目眩,整個人就被他壓倒了.
「你這混蛋,究竟想怎麼樣?」韓紫言只來得及說出一句話,便覺頸上一痛,不禁悶哼了聲,氣的失去了理智.
這個魔鬼居然又在吸他的血,難道他的身體就是這人的專用物嗎?
「唔…啊…!」隨著血液的流失,曾經那種極致的快感又席捲了韓紫言的整個身心.可這次他再也不要發出那種可恥地呻吟聲了,才一張口,就又猛地閉緊了嘴巴.
即使如此,他身體的反應卻比上次更加敏感和誠實了,當喬葉感受到他挺立地□正抵著自己的下腹時,夜色的眸內掠過了一道極其惡劣的光芒.
血液的味道是如此美妙,可他並不想全部吸盡,就感覺而言,韓紫言對他還算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存在.(喬喬,怎麼特殊呢?莫非就因為他是你第一個男人嗎?呵呵哦哈哈…喀…被咬死~~)
「唔唔…」韓紫言緊咬牙關,努力克制的悶悶低音,無端令喬葉不悅.
他不喜歡不誠實的人,舒服就叫出來,不喜歡就不要理睬,為何一定要去忍耐呢?(摸摸,好孩子啊.)
對於不誠實的人有必要予以相應的懲罰,抱著這個很正義的想法,喬葉伸手就握住了韓紫言的□,似乎被這溫熱的手感所誘惑,不自覺地輕輕地揉動了起來.
「啊…恩…啊!你在做什麼?」韓紫言似乎被他這個太過刺激的動作,驚駭地恢復了幾許清明,身體更是極力掙扎了起來.
「不要動.」喬葉鬆開尖利地獠牙,眸光幽暗地望著他,聲音低沉暗啞地說.
以前的他再如何吸食別人的血液,也極少能激發出□,可與韓紫言在一起,卻有了一種難以抑制的衝動.
「你…你明…啊…明說過,你不喜歡男色的.」韓紫言似乎預見了今日無法逃脫的厄運,在親眼見到喬葉與人異同的尖牙時,身子不禁微微顫抖了下.
喬葉才懶得理會他的話,目光落在他因為壓制呻吟聲而被咬破的艷紅唇瓣時,暗暗地沉了下.
根本沒有任何思考就俯身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
「唔…」好冰!這是喬葉的唇剛觸及到他時,韓紫言腦中湧上的第一個念頭.
這哪裡是人的體溫?簡直就是寒冰雪霜!
喬葉很討厭他的掙扎,想也沒想,就點了他的穴道,伸出舌頭輕柔地將他唇上流出的點點血液給舔食了一遍,而後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又狠狠吸允了片刻才離開了.
他並沒有與他唇舌交纏,深吻一個人,他極少.
望著韓紫言沉溺□,卻又倔強不甘的眼神,喬葉羽睫輕扇了下,無視之.
他只做他想做或必需要做的事,不會因為別人的不妥協而罷手.
用力扯開了他的衣服,也懶得化心思準備前戲,握住自己早已□如劍的□,在韓紫言驚懼地眼眸中,直接進入了他的身體.
「嗤!」地一聲,是血肉被撕裂的聲音.
「啊!」韓紫言臉色一陣蒼白,□被猛烈地貫穿,痛的他緊緊皺起了秀眉.
「不要皺眉.」喬葉確實不是個懂的溫柔的人,可是他不喜歡韓紫言皺眉的樣子,那種脆弱會讓他心生憐惜.
「混蛋!」韓紫言聞言火了,將眉皺的更緊了,衝口就道: 「又不是你痛,要不你讓我來上.」
話一完,就對上了喬葉變的極其陰沉幽暗的目光,心下一顫,槽糕!這下他完了.
喬葉本身就是個極霸道的人,豈能容人挑戰他的威嚴?韓紫言的話無疑點燃了他原本平靜的怒火.
不用說話,直接用行動去證明誰才是誰的主宰.
挺起腰身就猛烈地□了起來,這一次他有了要徹底征服韓紫言的決心,不僅是身心,連靈魂都必需要臣服於他.
「啊…恩…啊…」惹火上身的韓紫言在他激烈的動作下,已無法抑制地呻吟了起來,痛苦只是那一瞬間,而震顫身心的快樂卻是如此的持久和□入骨.
可好事總是容易遭人破壞…
正在二人都已盡情投入,享受□所帶來的快樂時,喬葉卻一把抓起棉被蓋住了韓紫言,對著虛空的房間,冷冷說道: 「什麼人?」
「來殺你的人.」人影閃現,一個曼妙修長的藍衣女子落在了喬葉的面前.
明眸皓齒,雪膚花貌,冰玉肌骨,秀雅純淨的一個女人,一個美艷不可方物的絕色美人.
喬葉淡淡道: 「白雪?」 疑問句,肯定語氣.
女子答: 「喬子歌?」 依舊是疑問句,肯定語氣.
「出去.」喬葉決定稍後要好好懲罰一下上官傑的失職.
任誰在做這種事時被人打擾了,都會很生氣吧!
白雪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將抽出的長刀又收回了刀鞘,笑的有些惡劣地說道: 「抱歉!算我無理,陛下有事就先辦好,我先出去走走,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一個似陛下這樣的美男子,順便玩樂一番.」
眼見著喬葉的眸內閃現的殺機,才慢騰騰地轉過身子,走了出去,剛到門口,又壞笑地說了句: 「陛下的侍衛上官傑被本姑娘非常用心地照顧了一遍,恩,要趕回陛下的身邊,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最後一個「吧」還沒出來,只聽喬葉冷若冰霜地說道: 「滾出去!不要挑起朕的怒火,你承受不起.」
白雪心稍稍顫抖了下,隨即又輕笑了聲,道: 「好,我走.等陛下辦完好事,我再回來.」說完,趕忙逃走了.
對於喬葉,僅看雙眼,她就明白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她選擇避讓.
「該死!」這一聲低低的咒罵,喬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白雪這個女人不簡單,在這個世界,是他見過的所有人中最厲害的.
「混蛋!」韓紫言這話絕對是罵喬葉的.
「讓她去死,我們繼續.」喬葉根本無視他的怒罵,腰身一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攻擊,白雪的到來對他的慾望並未有任何的影響.
身為血族,在□的過程中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定要盡興.否則就不必要開始.
韓紫言也只恢復了一刻的理智,隨後又沉淪到強烈的愉悅中去了.
與其無力的反抗,倒不如學會享受,只要心靈還是自己的,就已比什麼都重要.
紅蓮之狐
誰強誰弱
今夜無月,漆黑的暮色透著一股壓迫人心的沉重感。
「你讓我來殺你?」白雪是個乖巧盡職的好殺手,果然玩了一圈,沒見著漂亮的男人,就兜回來了。
「聽說這世間沒有你殺不死的人?」喬葉端坐在床畔,說話的聲音略顯低沉,似乎不想吵醒床上因為勞累而熟睡的韓紫言。
對於白雪的到來,他早就猜到。
「呵...那可不一定,比如說陛下,我就殺不死。」白雪笑意吟吟地說著,腳步微微向喬葉移了過去,羽睫輕顫了下,道:「不過...陛下似乎也快死了。」
「你趁人之危?」喬葉的直覺果然很準,這個女人太危險。
「不,我只是對陛下這樣的男人很好奇...」白雪在距離喬葉一步之遙時,停了下來。
「好奇?」喬葉低低說著,羽睫輕垂,掩蓋了眸內的流光,道:「朕對你也比較好奇。」
「呵呵...我看陛下是想收服我吧!畢竟我也是個人才,得到我可是會有極大的好處。」白雪笑的美艷無雙,可眼中卻是一片冰寒。
她可不是任人隨意使喚的丫鬟。既然被當今皇帝看中了,她總得有些什麼表示吧!
「什麼好處?朕倒很想聽聽。」喬葉說著,身子看似隨意地向床欄靠了靠。
「你想要殺的人,想要抓的人,想要救的人,我全部都可以辦到。這難道還不算是好處嗎?」白雪柔柔地說著,一隻手快若閃電地抓住了喬葉的右肩,指下微一施力,便看見喬葉眉目輕蹙了起來,不禁問道:「你的傷口依舊沒有癒合,疼嗎?」說完,立馬收回了手,否則這手怕是要遭殃了。
喬葉輕掃了眼她那只沾滿了鮮血的手,略帶嘲諷地說道:「你是女人嗎?」
「你要不是男人,我就不是女人。」白雪回答的理所當然,只是望著喬葉的眼神熾熱了起來。
如此極品美男,身平少見,尤其那一雙比夜還要黑暗的眼眸似無底的深淵一般,魅惑著人去沉淪。
喬葉瞳眸深幽,不無調侃道:「要證明嗎?」
「怎麼證明?姑娘我奉陪到底。」白雪意味深長地說著,腳步向前一跨,直接坐在了喬葉的身旁,美眸內滿是溺人的柔情。
喬葉一時被徹底打敗,這個女人好彪悍!
「嘻嘻!」喬葉無語,可有人出聲了,這種在虛空中突兀響起的奇怪笑聲,令喬葉與白雪二人不禁驚的變了臉色。
非常默契,二人異口同聲地冷冷說道:「什麼人?」
居然還有他們感受不到的存在,這暗中之人的實力也太強悍了吧?
「嘻嘻!」怪笑聲再起,依舊只聞人聲,不見人影。
「男人女人?是男人就站出來,是女人...就滾吧!」白雪果然夠直接。
喬葉羽睫扇了扇,想到了那個暗中摧毀陰陽水月刀的人,低沉道:「既然幫了朕,又何必躲在暗處?」
話還沒落音,只聽「嗤!」地一聲響起,喬葉只覺唇上一痛,被一個柔軟溫熱的物體重重地咬了一口。
一時之間,他的臉色黑了下來,自他出生後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輕薄,心中的怒火「蹭!」地一下就燃燒了起來。
「陛下,找您的,我還是不打擾了。」白雪是個非常識抬舉的女人,一見到喬葉唇瓣上突然驚現的牙印,就明白了剛剛所發生的事。
起身,拂拂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溜走了先。
那暗中人如此厲害,她還是少去擾了他的好事。
「嘻嘻!」果然她前腳走,這怪笑聲又低低地在喬葉的耳邊響了起來。
「朕數到三,再不出來,以後也就不必出現在朕的眼中了。」喬葉看似沉靜依舊,心中的火氣卻是旺盛的很。
從來只有他咬人,何曾有人敢咬他?
紅蓮之狐
「美人你好凶,人家好怕哦!」隨著一聲清脆悅耳又柔媚如骨的清音響起,一道似火焰一般眩目妖艷的紅色身影帶著一縷傾人心脾的冷蓮之香輕飄飄地落在了喬葉的面前。
來人是一個看似十五六歲的少年,著一襲燃燒著火焰般的紅衣,膚白勝雪,五官精緻妖艷,偏女性的柔美,骨架纖巧玲瓏。
極地的艷紅色長髮帶著迷人的光澤散漫不羈的纏繞在他週身,微微飛揚著,衣領微敞,纖長優美的鎖骨若隱若現,嫩白的雙足□地輕立地面,纖指如玉,指甲晶瑩剔透、尖長妖嬈,印染著一朵朵嬌艷欲滴的紅蓮。
而他那如蝴蝶翅膀般的羽睫下,是一雙如玫瑰水晶般波光瀲灩、澄澈清亮的深邃眼眸,眼角微微有些上挑,流轉顧盼之間邪魅入骨。
喬葉只淡淡掃了他一眼,便在心中加重了戒備,冷冷道:「妖精。」是定論,絕對的肯定句。
「呵呵!」妖精笑了,柔美紅潤的唇角微微上揚成一個完美的弧度,波光瀲灩的明眸內湧起了一股邪邪的妖氣,紅袖微拂,只一個瞬步,便重重地撞進了喬葉的懷中。
「美人,我們做吧!」妖精的嗓音性感妖媚,卻又透著一絲不容反抗的驕橫。
「不准叫朕美人。」也幸得喬葉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床欄,才沒被他過重的衝力給撞的壓倒在韓紫言的身上。
饒是如此,韓紫言還是被這床身的搖動給震醒了。
妖精徹底無視了喬葉的警告,下意識地瞪了韓紫言一眼,張手就抱緊了喬葉的腰,將臉貼著他結實的胸膛,輕輕磨蹭著,撒嬌般地說道:「我要你,今夜難得無月,美人就隨了我吧!」
話音一落,即刻將還處在迷糊期的韓紫言給驚的失聲道:「什什麼人?」他出現幻覺了嗎?天下竟然還有人敢這樣調戲喬葉?
妖精感受到喬葉的掙扎,雙手不禁用了重力,很乖巧地說道 :「炎火,是我的名字。美人,好聽嗎?」
「放手。」喬葉眸光一沉,眼中掠過了一道駭人的嗜血光芒,這個妖精是自尋死路嗎?他不介意再多吸一個人的血,正好可以幫助傷口癒合。
「美人想要吸我的血嗎?呵呵,沒問題,先讓我收了利息再說吧!」妖精似乎猜透了喬葉的心思,笑語一落,立馬鬆開雙手,就猛地將喬葉撲倒在床上。
喬葉淡淡掃了眼已經坐起身,正驚諤地瞪著自己的韓紫言,伸手一把抓住了妖精亂動的手,冷若冰霜地說道:「你會後悔的。」
炎火眨眼,並沒有掙脫他的控制,委屈地說道:「不做,怎麼會知道後悔呢?美人,人家可是想了你很久,忍耐真是好痛苦的事啊!」
「你是什麼妖精?」喬葉說話時,有些不滿地瞪了眼一旁已經換上一副十足要看好戲架勢的韓紫言。
心下更是沉悶無比,身為男人的自尊性受到了打擊,像他這樣的人居然也有被妖精壓倒在下的時候,真是見鬼。
「紅狐啊!看不出來嗎?」炎火似乎也被打擊了,不滿道:「這個世間的狐族,都為我所管,天下有狐無數,唯有地獄紅蓮之狐僅我一人,也唯有我可以自由穿行在人妖兩界,美人在見識到我如此美艷無雙的風采後,難道就猜不到嗎?」
沒道理啊!明明這天下到處都有他的傳說。
一般人都該知道,眸如玫瑰,發似焰火的人絕對是妖精紅狐,而這個喜歡吸血的美人皇帝居然不知道他?好傷心啊!
半路刺客
半路刺客
「狐狸?」喬葉淡淡而問,沉靜的眸中閃過了一絲冷冷地輕蔑和不屑,抓著炎火的雙手,身子猛地一個翻轉便將沒有任何防備的炎火壓在了身下,望著他的眼神中有著傲睨萬物的霸氣,吐字如冰道:「一隻野獸也妄想與朕纏綿歡愛,不知死活的東西。」
話才落音,手如飛電,詭異莫明地掐住了炎火的脖子。
「你……咳!」炎火被他掐的無法出聲,美眸危險地瞇了瞇, 忽地兩道艷紅的光芒自他的雙眼中暴射而去,直直地朝喬葉的雙眸刺了過去。
韓紫言驚見此狀,不禁驚駭地叫了一句:「紅狐之火!」
紅光閃逝之間,只聽「撲哧!」「撲哧!」「喀嚓!」聲連續響起。
隨後便 「唔!」「 啊!」「啊!」喬葉三人幾乎是同時叫出了聲。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5-2-9 22:49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