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站在場邊的夏任堯不知何時身邊的小女生早已因為他臭下來的臉色,統統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眼裡透露著跟臉上的笑容不搭的凶狠,專注的盯著舞池裡最年輕的那對舞者。
那男的手要是敢再往下碰一吋,他等一下絲毫不介意到廚房去借把刀將那只鹹豬手給剁下來。
該死的!那個女人看了這麼多女人……好吧!有些只能算是小女孩,圍在他身邊反而沒有預期中如早上一般的嫉妒反應,還跟別的男人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甚至丟給他那種挑釁的眼光。
看來如果不是她真的太過遲鈍,就是他似乎對她放得太鬆了,才會讓她依舊不知死活的老是猛踩他的耐性邊線。
若是這樣的話,那他對這種慢慢收線的動作也開始厭倦了,還不如直接逼她說出真心話還來得快一點。
一曲方畢,最後一個音符都還來不及落下,夏任堯早已衝進舞池裡,不管那個豬頭的阻止,便將那個不知死活的小女人拉了出來,然後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下消失在餐廳的走廊角落。
轉了兩個拐彎,他隨手打開一個門將她帶了進去,接著關門上鎖,一氣喝成。
「把我拉到這裡做什麼?」婁沛冬揉了揉被他抓紅的手臂,抬頭看著四周的擺設,驚呼道:「天!這裡是女廁!你還不出去?」
「等我把訪問的事情問完,自然會出去。」
「什麼事?」隱隱約約知道他要問什麼,但是她還是裝成一臉的無知樣。
「妳到底對我有沒有感覺?」
「我……感覺?什麼感覺?」原本要順勢告白的婁沛冬突然想到一整天下來圍繞在他身旁的女人,再想到他之前那種若即若離的態度,讓她吞回原本要說的話繼續裝無知。
「妳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妳應該懂我對妳的感覺。」他向前一步,將她困在洗手台和他之間。
「你的感覺是什麼?你不說清楚,我怎麼會知道跟我的感覺是不是一樣?」
他就是這點討厭,老是不明說,這樣要她如何主動開口?
就算兩人該做的都做過了,不該做的也做得差不多了,但是她愛面一族的,面子還有女性的矜持讓她不想示弱挑明先說。
「好,我喜歡妳,那妳呢?」他直視著她的眼,尖銳的眼神讓她無從躲避。
她要公平,要面子,他都不介意,因為那是她的可愛之處,可是如果逼他說了真心話,她卻沒有一樣的響應的話……
嗯哼!他會教她知道什麼叫做「公平原則」的。
「我……我……」被他逼供一般的氣勢給震懾住,讓她頓時口齒打結說不出話來。
「妳怎樣?喜歡還是不喜歡?」他進一步威嚇,兩人的身體幾乎完全相貼。
「好啦!我喜歡,這樣可以了吧?」她受不了他一步步的進逼,討饒的說著。
有誰求愛會像他這樣,霸道得像在逼供啊?
「怎麼?這次不算是我逼迫妳的吧?」基於前車之鑒,他謹慎的重問一次。
這次他可不想先安下了心之後,結果隔天又找不到人了。
「不算啦!這次我真的想通了。」她的手貼著他的胸膛,垂下頭不敢讓他看見她臉上遮掩不住的羞紅,「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
「真的想通了?那妳之前的那些問題呢?說我太差勁,說我們戀愛不像是一般人的戀愛模式?嗯?」勾起她的臉,他可不容許她臨陣退縮,要求她好好給個解釋。
「那個……那個是我錯了啦!我們又不是其它人,幹嘛一定要跟其它人談一樣的戀愛,對吧?」這可是她費盡千辛萬苦才得到的答案呢!
他睨了她一眼,「還對吧?之前有人為了這一點問題想不透,不但讓我找不到人,還說要分手,甚至用手指著我說我差勁呢!」
很好,既然有人終於懂得自己的愚蠢,那麼之前欠下的帳目,他就要一一追討了。
「呃……有這回事嗎?」她的目光游移,開始裝傻。
嗚嗚……那都是之前的蠢事了,他幹嘛又舊事重提啊!
「沒這回事嗎?說我差勁,說我真是討人厭……喔!對了,還有說跟我交往真是個錯誤,我應該都沒記錯吧?」
豈止沒記錯,根本就是記得一字不漏,他現在是故意要來翻舊帳的嗎?
「這個……」
「妳要是敢說我記錯的話,妳會知道我的記憶力有多麼的好,甚至連妳生氣時,會偷踹電線桿、垃圾桶的小事都異常的清楚,當然,我不會介意讓大家一起來見證我的記憶的,妳說是吧?」他若無其事的說著,還露出一個可惡的笑容。
這是威脅!這絕對百分百是威脅!
雖然不知道他是從哪裡知道她的這些秘密的,但是他明知道她愛逞強又愛面子的個性,怎麼可能會讓他把這些事情給洩漏出去。
「好啦!有這回事就有這回事嘛!」她嘟著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承認。
「終於承認了?」他挑了挑眉。
「承認又怎樣?就算後面說要分手是我錯了,可是你那種一副你最大的表情,還有那種老是不把話說清楚的個性真的很差勁又很討人厭啊!」她還不知死活的伸手戳了戳他,試圖替自己說過的話脫罪解釋。
抓住她不斷放肆的手指舉至唇間,他勾出一抹淡淡的邪氣笑容,語氣無比愉悅的宣告著,「那麼……我現在就讓妳見識看看我更差勁又更討人厭的地方吧!」
還沒來得及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她已經被翻轉過身,整個人用手趴在洗手台前,面對著大大的化妝鏡。
「剛剛……這裡被那個豬頭給碰過了吧?」他手指輕滑過她裸露在外的背部,惹來她一陣輕顫。
「那是……」她嚥了嚥口水,「跳舞不小心碰到的。」
她也很後悔啊!因為那個無恥男的碰觸讓她超級不舒服的,但是都已經邀人去跳舞了,怎麼可以半途開溜?
「跳舞不小心碰到的?真是個好理由,可惜……我無法接受。」他在手指碰觸的最後邊線上,低頭落下輕如羽毛般的親吻。
「啊!你做什麼?好癢喔!」她試圖想扭腰躲避,卻被他雙手扣緊在洗手台上。
「做什麼妳還不懂嗎?」他對著鏡子露出笑容,那跟剛剛在外頭露出的客套笑容不同,邪氣得讓人感覺像是惡魔下凡。
她不想懂,她真的不想懂更限制級的事情了。她在心中無助的吶喊著。
每次他露出這種笑容,她就沒好事,更何況現在他們又是處在這種尷尬的空間當中,甚至連動作都很曖昧……
她乾笑,眼神不敢正視著鏡中的他,「老實說,我想,我們可以做更有意義的交往,不需要……你懂得……嗯……這麼肉慾。」
「肉慾?呵!很有趣的形容詞。」他解開她背後的隱藏拉練,讓她的禮服略微往下滑動,「不過我認為用身心坦誠相見不是更好嗎?」
身……身心坦誠相見?她臉蛋爆紅,頭低得幾乎快撞到洗手台。
「那也不要在這裡。」她漾出哭音求饒。
這裡不是他的房間,不是空無一人的飯店,是公共場所中的女廁,外面說不定隨時會有人衝進來。
「不用擔心,如果妳配合的話,我會盡量快。」他安慰性的說著,然後將她的裙襬整個拉高至她腰間,「所以現在開始不要再廢話了。」
這種安慰一點都沒安慰到人啊!
看著鏡中的她苦喪著臉,他反而高興的笑著,雙手伸入她胸前的禮服內,一把握住那沒有遮掩的玉乳,輕重不一的揉捏著。
「啊……不行……這樣禮服……會被弄皺的。」她輕吟著。
「放心好了,我會盡量讓妳等一下走出去的時候,不讓人發現妳剛剛跟我做了什麼好事的。」他不甚在意的繼續敷衍的回答著她。
她原本想要抗議的聲音,在眼睛不小心瞄到鏡中的影像之後,全都梗在口中說不出來。
鏡中,她站在他身前,胸前的禮服要掉不掉的,偶爾不小心還可直接看見他的大手搓揉她胸前的動作,而最令她震撼的是,鏡中的她竟然一臉嫵媚妖艷的模樣,似乎正享受著他這樣的挑逗。
「讓我看看妳準備好了沒?」他戲謔的笑著拉下她為了配合禮服而穿上的細薄丁字褲,手指來回的在她的私處中滑動。
他探觸的動作竟然帶出陣陣摩擦的水聲,頓時讓她羞澀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下腹一緊,感覺又是一陣熱潮泌出。
她這麼明顯的反應,夏任堯自然不會不知道,他伏在她耳際輕聲說著,「在這種有可能會有人闖進來的地方讓妳似乎特別緊張是嗎?連這裡……都這麼快的為我準備好了。」
「不是……不是這樣……」
「哦?不是這樣?那是哪樣呢?」他惡意的旋轉著她的花珠,讓她身體一陣抖顫的說不出話來。
他一連串快又準確的逗弄著她的敏感點,使她早已站不住腳,只能勉強靠著洗手台來支撐自己的重量。
「嗚……不要鬧了……快點。」心中又驚又怕,體內的快感又來得如此迅速,讓她頭一次主動的求饒。
「真是難得,妳竟然會主動求我快點,那我也不能辜負妳的期待了。」扯下拉練,他扶著自己挺立的慾望,準確而快速的直接埋入她濕熱的甬道內。
結合的瞬間,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歎息,然後他先是緩慢抽出又再度深深的梃入,她身體一拱,幾乎整個人都快倒在他身上。
男與女的喘息聲和呻吟聲蔓延了整個裝潢得富麗堂皇的洗手間內。
她背倚著他,幾乎將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給他,兩人像是跳著黏巴達般相偎,他快速的律動是唯一帶領她的旋律。
「啊嗯……堯……快點……」
此時,他再也不能從容的的笑著,擰緊的眉眼專注的看著自己進出她的每一次動作,身體的神經則是徹底的感受著每一次進入她溫熱的嫩肉時,不斷緊箍著他的快感,讓他忍不住加快律動,喉嚨中也發出陣陣的低吼。
很快的,這樣的動作再也無法滿足他平時體內禁錮的獸。
他一把抱起她,雙手撐托著她的大腿,一下下的將她往上拋然後又墜下,讓她的穴口更加深入的含住他的火熱。
「啊啊……不行……我好暈……」她無助的搖晃著頭。
這樣狂肆的動作是她從來不敢想像的,不斷堆棧的快感和刺激感官神經的每一下動作,都令她的意識不斷迷亂瘋狂。
「這樣就不行了?」他咬住她纖細的頸項,烙上屬於他的印記。
「嗯……求你了……求你……」凌亂的發落在汗濕的雙頰上,她雙眼迷離,櫻唇微啟。
她的求饒才不過片刻,門外突然傳來的腳步聲和交談讓她不禁全身僵硬。
「這門怎麼鎖住了?是有人不小心鎖住的嗎?」
「不管怎樣,先去找人來開門吧!」
談話聲突然停止,但是紛沓的腳步聲卻不難想像是去尋找餐廳人員的協助,準備破門而入。
「嗚……不要了……會有人看見的……」
「乖乖的,不會的。」他將她重新放至地上站穩,挺入的動作未曾停止,「只是現在妳可不准出聲了,要不然會讓人懷疑的。」
她狂亂的點頭,不只咬住唇,一手還捂著,不讓任何聲響洩漏。
「就這樣繼續保持下去。」他說著,身下加快了速度
幾下深深的抽動後,紛亂的腳步聲又重新回到門外,他快速的抱起她走進其中一間洗手間裡,然後在她不斷收縮的穴壁中,盡情的噴灑出所有的熱情……
「裡面沒人嘛!果然是剛剛有人不小心鎖上了。」
「就是啊!」
夏任堯吻了吻她的眉間,漾出可愛的笑容,「當當!闖關成功。」
婁沛冬被他抱在壞中,紅暈未褪,她輕捶了他一下,「下次絕對不准再這樣了。」差點嚇死她了。
他裝無辜的擺了擺手,讓她只能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
最後兩人相視而笑,在這個偷偷摸摸的小空間裡相擁,兩人的心卻靠得比任何時候都還要靠近。
就這樣,兩人的愛情從此一帆風順,壞王子與愛逞強的公主從此過著幸福與快樂的生活……
才怪!
「夏任堯,你這次這樣對我,我真的要分手!分手!」婁沛冬站在夏任堯的房間外,氣得大吼。
「是嗎?那隨便妳,妳就不要又吃醋自己跑回來。」
「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這次我要去找一個好男人,比你好上一百倍的好男人來愛。」
「真的有這樣的人嗎?妳確定?」夏任堯慵懶的步出房間,挑釁的掬起她的一綹發。
「你……你真的氣死我了,這次就算小黑把我打昏,我都不來。」
「是喔?」
走廊上,婁沛冬和夏任堯兩人吵得不可開交,不過雖然是吵架,但是很明顯的可以看出根本就是婁沛冬一個人在唱獨腳戲,夏任堯根本就是抱持著逗弄寵物的心情在應付著她。
「這次他們又在吵些什麼了?」黑振從無奈的比了比那兩人。
「這次因為大哥故意吃掉大嫂冰在冰箱裡的銅鑼燒,所以讓大嫂生氣了。」雙胞胎之一夏任舜習慣的看著那兩人的鬥嘴一邊解釋著。
銅鑼燒?這兩人是哪裡來的小鬼嗎?連這個也能吵?
像是看穿了黑振從的不屑眼光,雙胞胎之二夏任禹搖了搖頭,「聽說那個銅鑼燒是某個地方很知名的銅鑼燒,大嫂拜託人等了三個月才等到的,而且還很珍惜的一天只吃一個口味,沒想到最後一個季節限定版,卻被大哥給吃掉了。」
銅鑼燒還有季節限定版?甚至還要等三個月?女人怎麼就是喜歡買這些奇怪的東西?
要他來說,廟口外的雞蛋糕買個三十塊就可以吃到飽了,還不用排隊呢!
「咦?小黑,你後面拿的那盒東西好像大嫂買回來的銅鑼燒喔!要給我們吃的嗎?」夏任舜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般大喊。
糟糕!被發現了!這可是他早上特地去排隊買來要送給……小姬的啊!
「不,不是,這不是要給你們的。」黑振從提高了手中的紙盒,防止兩個小鬼的搶奪。
但是防得了小的卻防不了大的,夏任堯突如其來的一拳,讓他手一滑,紙盒差點跌落地上。
「嘿嘿!黑人牙膏,真是謝謝你啦!你真是出現得太實時了!」婁沛冬拿著黑振從辛辛苦苦排隊而來的銅鑼燒,跳過他身上跑回夏任堯的身邊。
「堯,我們又有好吃的銅鑼燒了!」她捧著東西獻寶。
「嗯!妳高興就好。」夏任堯拍了拍她的頭,百分百就是寵溺情人的樣子,完全不管那個被一拳打倒在地的人。
「走吧!我們去喝下午茶。」她親熱的勾著他的手,哪管得了剛剛才說要分手的話。
「嗯!」
超惡質情侶打完人,拿了東西就跑,一點也不管還躺在地上的黑振從,甚至連雙胞胎也只是投以淡淡的憐憫眼神後也跟著離開,絲毫沒有救助他的打算。
就在黑振從躺在地上,哀傷的想著那逝去的銅鑼燒,還有見不到夏任姬的笑容時,頭頂上突然傳來一陣輕柔的聲音。
「黑大哥,你又被大哥打倒在地上了嗎?」夏任姬溫柔的問著。
「嗯!」黝黑的臉上泛著紅暈,黑振從在暗戀對像前感到手足無措。
「到我房裡,我拿藥給你擦吧!要不然大哥的拳頭可是會讓人痛上好幾天的。」說著,她伸出手扶起他。
啊……真是太幸福了,夏任堯這拳打得真好。黑振從在心中暗忖著。
咬著銅鑼燒,夏任堯和婁沛冬躲在走廊的另一端看著那兩人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走廊的另一端。
她主動的偎進他的懷中,笑著問:「他們會跟我們一樣幸福吧?」
「妳說呢?」夏任堯老話一句,讓她又嘟起嘴瞪著他。
「好好好!他們一定會跟我們一樣,這樣可以了吧?」他無奈的歎氣。
到頭來,他在某種意義上還真是被她給吃定了。
聽到她想要聽到的回答,她高興的塞給他一個限定版的銅鑼燒到口中,「可以,賞個銅鑼燒給你。」
「要賞這個的話,還不如賞這個。」他拿下銅鑼燒,然後重重的吻上她的唇。
兩人熱吻得難分難捨,讓一旁的雙胞胎看得津津有味。
誰說王子與公主一定要幸福快樂的結局?其實這樣打打鬧鬧又帶點激情的感覺也是挺不錯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