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聖誕舞會
其實赫敏掙脫斯內普的手那一刻，斯內普就後悔了，他真的覺得自己錯了。當那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的時候，斯內普的心狠狠的疼起來。自己有什麼權利帶個這個女孩子那麼多的痛苦，每一次都是自己認為做的沒有錯，可是真的是沒有錯麼？他沒辦法回答自己。
未知的危險正在靠近，他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就像十五年前一樣。面對這份和赫敏的感情，他拿不起，也放不下。只能選擇沉默，遠遠的觀望。那麼多美好的回憶現在只能是回憶了。
十二月的氣溫驟降，冰冷一如斯內普的內心，曾經溫暖自己的明麗笑容被自己親手推出了門外。斯內普呆坐在地下辦公室的椅子上，爐火熊熊就在身邊，可是怎麼也溫暖不了自己一絲一毫。
耶誕節前夜好像比往年好要寒冷，這一年的聖誕，應該不會有可愛的貓咪巧克力了吧……斯內普撐著額頭，陷入了沉思。
一隻灰褐色的巨大貓頭鷹撲打著翅膀敲擊窗戶，斯內普拉開窗子讓它飛進來，它丟下一個燙金的信封飛走了。斯內普從華麗的包裝上就猜得出是誰寄來的，再加上用紅蠟封口的家族紋章，馬爾福連一封信都這麼講究。斯內普無奈的搖了搖頭。
拆開信封，果然是馬爾福家的聖誕晚會邀請，斯內普想了想，與其在學校參加舞會讓自己難受還不如直接去馬爾福家躲過這一夜。決定後走到衣櫥前，想著要穿什麼去比較合適。衣櫥底部還放著墨綠色的禮品盒系著銀絲帶，那是赫敏去年暑假從法國買來給他的禮服長袍。手指劃過光滑的盒子，當時的情景一如流水般湧出。斯內普把盒子抽出來放到床上，拉開絲帶，嶄新的法蘭絨平整光滑，絲般的手感從指尖傳來。斯內普歎了口氣換上了衣服。
抓一把飛路粉扔到爐火裏，斯內普走進翠綠色的火焰裏，幾秒之後出現在馬爾福家的客廳。
馬爾福家已經裝飾了巨大的聖誕樹放在壁爐旁邊，成堆的精美包裝的禮物堆在樹下麵，槲寄生裝點在窗簾上，閃爍著寶石的鈴鐺掛在角落裏。不少穿著禮服長袍的人們正在開心的交談著，馬爾福穿著一件黑色的長袍鑲著著鑽石的領扣朝斯內普走來。
“西弗勒斯，你來了！我還以為你會留在學校呢，德拉科說你們也有舞會的！”馬爾福看上去很高興。
“嗯。”斯內普不想解釋過多，含糊的答應著。
“西弗勒斯！真高興你能來！”納西莎也迎了上來，蒼白的臉今天終於是有點血色。
“謝謝你們的邀請。”斯內普拿了一杯香檳，環視屋子裏的人，這裏多數的人斯內普都不熟悉，他不像馬爾福是那種社交能手，總是把魔法界的“上層社會”聚集到一起，“你們去忙吧，我沒事的。”
很瞭解斯內普的個性，馬爾福夫婦挽著手笑著走開了。斯內普端著輩子走到窗前，窗外馬爾福家的花園也覆蓋上了厚厚的白雪，依稀還可以看見雕像和樹籬的輪廓。其實在哪里都一樣，都是自己一個人。斯內普想著，抿了一口杯中的液體，長嘗出是什麼滋味。
“還是像以前一樣啊，躲開人群。”米蘭達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站在他的身邊。
“你也是啊。”斯內普轉過頭，凝視著米蘭達笑盈盈的眸子。
今晚的米蘭達美得驚人，金色的長髮盤成了優雅的髮髻，一件銀灰色的低胸魚尾晚禮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鑽石耳墜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晃動，將她的美麗放大啊到無限。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米蘭達微笑著。
“你不是什麼都知道麼？”斯內普轉回頭看著庭院。
“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米蘭達挑起了眉毛，“不過我知道的是，你並不想留在這裏。”
“哦？那我幹嘛要來？”斯內普又轉過來看著他。
“別忘了，我就是知道。”米蘭達一口氣喝光了杯子中的酒，順手也從斯內普的手中搶過杯子，喝光了裏面的香檳。她沖斯內普吐了吐舌頭：“看來我哥哥今年花了不少錢買酒啊。”
她挽上斯內普的胳膊，朝他莞爾一笑：“走吧。”
“去哪？”斯內普跟著她的步子，不解的問。
“當然去你最想去的地方，”米蘭達帶著他重新走回壁爐前，“你難道不想看看赫敏穿禮服的樣子麼？”
她揚起一把飛路粉，爐火變得翠綠。馬爾福在他們身後喊了起來：“米蘭達！你們去哪？”
“哥哥，你的派對實在是太無聊了！我們去更有趣的地方！”米蘭達頭也不回的拉著斯內普走進爐火裏。
“霍格沃茲。”她一邊說著，一邊故意朝馬爾福揮了揮手。
赫敏牽著克魯姆的手走進禮堂，飄逸的紫粉色禮服將少女美好的身姿勾勒的更加窈窕。赫敏將平日亂糟糟的頭髮挽起，柔順光滑的發絲垂在耳邊，。略施粉脂的臉宛若童話裏的公主。全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天哪，克魯姆的舞伴……”
“那是赫敏——格蘭傑！”
“不可能！天啊！”
赫敏故意不去理會羅恩滿臉酸相的盯著她，勇士們帶著自己的舞伴站到了舞池裏，她也被克魯姆牽起了手。她環視周圍，並沒有斯內普的影子，一股失望的感覺從心底出現。音樂響起，克魯姆帶著她旋轉起來，赫敏覺得周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她滿腦子都是斯內普的臉。這一晚原本的夢想是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掌心，然後與那對黑曜石般的眼睛四目相對，在音樂裏忘記所有的一切。現在，什麼都沒有……
一曲過後赫敏找了個藉口跟克魯姆坐下來，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克魯姆半生不熟的英語，心裏亂極了。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了一陣騷動，人們的注意力都聚集到哪個方向，赫敏也跟著看向門口。
米蘭達挽著斯內普走進了禮堂，她驚人的美貌瞬間把就算有媚娃血統的芙蓉·德拉庫比沒了，所有的人都驚歎這個女人的美麗，同時也驚訝于這樣的美女怎麼會跟最不好惹的魔藥學教授一起參加舞會！
赫敏站了起來，眼神追隨者兩個人，心裏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她看著斯內普帶著米蘭達滑入舞池跳起華爾滋，兩個人天衣無縫的合作成為全場的焦點。
“走吧，你不想跳舞麼？”赫敏一把拉起克魯姆。
克魯姆有點受寵若驚的也站起來，牽起赫敏也跟上拍子跳了起來。
禮堂明亮的燈光在新裝飾上的冰晶反射下流光溢彩，一對對身著華服的人們旋轉起來。赫敏的眼神盯著斯內普的方向，斯內普的眼睛也在看向她的方向。這種旋轉中的四目交接讓他們讀不懂彼此眼中的語言。音樂不絕於耳，夾雜著人們的笑聲，這兩個人就好像牽線木偶，木訥的肢體跟隨者舞伴的動作，眼睛找尋著彼此的身影。
“很美吧？”米蘭達捏了斯內普的手一下。
“很美……”斯內普的眼睛仍舊盯著赫敏的方向。
“可惜不是我在跟她跳舞……”米蘭達故意用一種很惋惜的口氣。
“什麼？”斯內普還在走神。
“喂，我只是在說出你的心聲。”米蘭達用下巴指了一下赫敏的方向。
斯內普沉默了，他從來不否認赫敏很可愛，可是今晚的她，帶著一種女人才有的成熟的魅力，裙擺飛揚的時候露出她修長的手臂，白皙的脖子。斯內普沒辦法把目光從他身上移開，這一刻全部的心都被她佔據。
最後一個音符落地，舞伴們互相行禮，離開了舞池。斯內普和米蘭達走到桌前拿了一杯飲料，克魯姆也牽著赫敏走到了一張桌前。
“走。”米蘭達挽起斯內普，拽著他朝赫敏的方向走去。
斯內普並不情願，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合適。但是米蘭達拉的很用力只好跟著她往前走。
“你好。”米蘭達愉快的跟赫敏打招呼。
“你好。”赫敏僵硬的站在克魯姆身邊。
“我們又見面了，那這位是？”米蘭達好像很有興趣的看向克魯姆。
“他是我的——我的舞伴，是德姆斯特朗的勇士，維克多·克魯姆。”赫敏連忙介紹克魯姆。
“很高興認識你，先生。”米蘭達優雅的握了握克魯姆的手。
又一曲新曲響起，米蘭達看了看斯內普，笑著說：“我很喜歡這曲子，要不要陪我跳？”還沒等斯內普回答，米蘭達轉向了克魯姆，“就知道你不想跳了，能不能請這位英俊的先生陪我跳？要是格蘭傑小姐不介意的話？”
“哦——當然不。”赫敏慌忙說。
“那就走吧。”米蘭達向克魯姆伸出了手，克魯姆忙不迭牽著她兩個人滑入了舞池，米蘭達還不忘回頭朝著斯內普眨了眨眼睛。
斯內普沒有說話端著杯子走出了禮堂，赫敏跟在後面，說不上為什麼，她知道斯內普有話要說。那天她跑出斯內普的辦公室，所有的生氣，傷心需要的就是他的解釋。他想在想說了麼？
花園裏的雪被清理得一乾二淨。甚至還有魔法變出來的玫瑰出現在樹上，在燈光下愉快的流動，斯內普和赫敏轉過一個彎，他拿出魔杖，把玫瑰花叢向兩邊轟開。許多花叢裏傳出尖叫聲，幾個黑乎乎的身影從裏面竄了出來。
“拉文克勞扣去十分，福西特。”斯內普冷冷的的說——一個女生從他身邊跑過，“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賓斯。”又一個男生追著女聲而去。學生們從花園裏跑走了。斯內普接著往前走，知道停在小小的花亭下，他揮了幾下魔杖，在花亭周圍施了閉目塞聽咒。
斯內普轉過身，直直的看著赫敏，滿肚子的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米蘭達她……”赫敏不是傻子，聰明如她早就看得出米蘭達是故意讓他們他個人談一談，冷靜下來想了這麼久，很多事情不再想當時那麼執拗。
“她是我很久以前就認識的朋友，是馬爾福的妹妹。”斯內普深吸了一口氣。
“那你們……”赫敏猶豫的問。
“我們的確有過婚約，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斯內普緩緩的說，“但是那一紙婚約是為了幫米蘭達脫離馬爾福家族，我只是想幫她。”
赫敏沉默了，腦子裏有一堆的問題，現在怎麼又說不出來了呢。
“赫敏，”斯內普走近了一步，“現在有很多事情發生，我也有很多事情要辦，米蘭達在盡她所能幫我。我沒辦法跟你解釋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你能不恩能夠相信我？只要時機成熟，我一定會告訴你發生了什麼。”斯內普拉起了赫敏的手，那柔軟的小手一如記憶中一樣溫暖，令斯內普覺得恍若隔世。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赫敏低著頭，鼻子發酸，“那你也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不要把我當小孩子，你會向我解釋清楚。”
“好。”斯內普輕輕的說，將赫敏拉進了懷抱。
久違的溫暖包圍了兩個人，赫敏的淚落在斯內普的肩膀上，悄悄的滑落了。
“不過，為什麼會選克魯姆那樣的傢伙來氣我？”斯內普皺了皺眉頭。
赫敏抬起頭看著他的臉笑了：“挺有效的，不是麼？”她吐了吐舌頭。
斯內普也彎起了嘴角：“你今天晚上很美。”
赫敏地臉紅了，斯內普溫柔的眼神很久都沒有見過了，赫敏看的有些發愣。大廳裏傳來的音樂低緩深情，斯內普向後退了一步，伸出了手：
“有這個榮幸請你跳舞麼？”
赫敏笑了起來，臉更紅了，羞澀的伸出手。斯內普擁住赫敏纖細的腰肢，輕輕移動腳步，兩個人和著節拍緩緩地移動，噴泉汩汩的流動給隱約加上美妙的和絃。
下一秒赫敏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血液沖上來的眩暈感，她能看見斯內普濃密的睫毛就在眼前，她能感覺到柔軟的雙唇覆上自己的嘴唇，一種微甜的氣息混合著自己的呼吸，這一刻，永生難忘。
第四十三章 黑魔頭的崛起
也許美好的日子總是顯的特別短暫，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的快。聖誕晚會之後，斯內普和赫敏的心中都更進一步肯定了對方。在三強爭霸賽歡快的氣氛下可以暫時忘卻煩惱，當然在第二場比賽中赫敏成了克魯姆的“寶貝”著實讓斯內普也彆扭了一陣。好在赫敏還沒弄幹頭髮就偷著跑來找他，傻乎乎的站在他面前道歉，斯內普怎麼還忍心跟她生氣。
決賽的晚上斯內普覺得心神不寧，米蘭達本來說她要來觀看決賽，卻始終沒有出現。斯內普盯著哈利消失在迷宮的入口，呼吸開始變得越來越凝重。不多久魔杖射出的火花照亮了天空，芙蓉·德拉庫被抬出來了，布斯巴頓的學生們圍了上去。又過了不知多久，斯內普覺得手臂上猛然傳來了灼燒感，一種瞬間傳遍骨髓的疼痛告訴他，伏地魔在召喚食死徒！
只有他恢復了法力他才可能召喚食死徒，現在黑魔頭真的復活了！斯內普急急的走進鄧布利多，壓低了聲音跟他耳語。
“校長，他在呼喚食死徒。”
“現在？”鄧布利多的藍眼睛也充滿了驚訝。
“現在。”斯內普輕輕摸了一下胳膊。
“西弗勒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鄧布利多的眼睛掃視著周圍……人群正在歡快的交談著，沒有任何危險來臨的徵兆。
“哈利他還在裏面……”鄧布利多凝神看著迷宮的上空。
“校長，你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米蘭達的預言吧。”斯內普也盯著迷宮上空。
“記得，我當然記得。怎麼會忘記……但是，西弗勒斯，我還不確定……”鄧布利多的聲音低沉充滿了擔憂。
就在這時哈利帶著塞德里克·迪戈裏出現在草地上，哈利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斯內普跟著鄧布利多飛快的跑到他們身邊，哈利渾身是傷，滿臉是淚。
“哈利！怎麼回事！”鄧布利多想拉起哈利，可是哈利緊緊抓著塞德里克的屍體。
“他回來了！教授，伏地魔回來了！我救不了他！塞德里克讓我把屍體帶回來。”
“我們必須把屍體移開，鄧布利多！這裏人太多了！”福吉焦急的低下頭查看塞德里克的屍體。
“塞德里克讓我把他帶回來……”哈利泣不成聲。
“好了，哈利，你們都回家了，沒事了。”鄧布利多安撫著哈利，瘋眼汗穆迪把哈利從塞德里克的屍體旁邊拉開。
斯內普俯下身查看塞德里克，阿瓦達索命咒乾脆利索的要了這個男孩的命，黑魔王剛現身就就犧牲了一條年輕的生命。
“米勒娃，你快帶人抬走塞德里克，老天啊，他的父母都在……”鄧布利多阻擋著然群的靠近，“讓所有人呆在座位上！”
人們亂成了一團，斯內普回頭看觀眾席上，學生們好像已經知道了除了人命，亂哄哄的想往前靠近，女孩子們的尖叫聲和哭聲響成一片。卡卡洛夫正逆著人流向外跑去。
斯內普看著卡卡洛夫的背影，皺緊了眉頭，他知道卡卡羅夫也清楚伏地魔回來了，他曾經檢舉了那麼多關於伏地魔的罪行，要是讓伏地魔發現只有死路一條。
“西弗勒斯，”鄧布利朵拉了斯內普一把，“哈利去哪了？”
斯內普環顧四周，果然哈利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斯內普的腦海快速的閃回剛才發生的一切：
“穆迪帶走了他。”
“穆迪？遭了！弗立維教授麻煩你疏散學生們！”鄧布利多喊了一句，“西弗勒斯，快跟我來！”
兩個人飛快的朝著城堡的方向飛奔，鄧布利多滿臉的嚴峻：
“我早就應該察覺的，巴蒂克勞奇的死……穆迪……”
“校長……”斯內普有點不明白。
“去拿你的吐真劑，西弗勒斯，然後到的、穆迪的辦公室找我。”
斯內普沒有再問下去，他明白一直以來的疑惑也許就要解開了。
果然在目的的辦公室，變回原形的小巴蒂·克勞奇在吐真劑的作用下說出了全部的事實。再一次親口證實了伏地魔的復活。
安頓好哈利，讓麥格教授看守著小巴蒂·克勞奇，鄧布利多帶著斯內普回到校長辦公室。
“西弗勒斯，看來一切剛剛開始。”鄧布利多站在窗前，牆上的歷屆校長畫像都醒過來了，伏地魔復活的消息也傳遍了這裏。
“校長，你要我做什麼？”斯內普知道鄧布利多一定有了打算。
“我要你滿馬上回去，他召喚了食死徒，如果發現你遲遲不歸不是什麼好事。”等不了多說。
“好的。”
“我們要重建鳳凰社了。福吉不會相信哈利的話，他會選擇逃避。現在除了我們，沒人願意相信伏地魔回來了。”
“他的目標是波特麼？”
“當然……一定是的……”鄧布利多的聲音越來越低，“你還願不願意完成你的承諾？”鄧布利多轉過來看著斯內普。
“我從來沒想過背棄。”斯內普直視著鄧布利多的眼睛。
“我知道，我可以相信你……”鄧布利多的眼神淩厲堅定，“可是，格蘭傑小姐……“
“你知道了？”斯內普吃了一驚。
“我沒有過問，是因為我知道你永遠分得清什麼是最重要的。”
“我不知道……”斯內普低下了頭，“我沒有你那麼偉大，校長。”他上鄧布利多的目光, “我只是想保護我能保護的，不想再一次失去。”
“這就夠了。”鄧布利多微微笑了一下，“現在去吧。”
斯內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校長辦公室，穿行在巨大的城堡裏，這一次，又要開始做那樣的事情了麼？像以前一樣，謊言，欺騙，懷疑……面對那樣的黑魔頭，是不是像十五年前一樣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還是更加危險？斯內普沒辦法回答自己。窗外烏雲壓低，隱隱雷聲滾滾，冷風中夾雜著雨滴，一場暴風雨醞釀成熟。
拐過最後一個走廊就是城堡的大門，有一個薑黃色的身影蹲在拐角擺動著尾巴。斯內普停下來，克魯克山嗚嗚的叫著，歪著頭看著他。斯內普蹲下身把貓咪抱了起來，克魯克山撒嬌似的伏在他的胸前，嗚嗚的像在說話。
“又離開你的主人了……你知道我要去那，來跟說告別的？“斯內普溫柔的搔弄著克魯克山的脖子。
貓咪眨著眼睛看著斯內普，嗚嗚的聲音放低了。
“你該留在她身邊的。幫我好好看著她……”斯內普把克魯克山放下，摸了摸它的頭，“去吧，我該走了……”
他邁著大步走出了城堡，暴雨已經瓢潑而下，天地間交織著密密的雨簾，沖刷著天地萬物。邁出霍格沃茲的範圍，斯內普幻影移行，他的身後，克魯克山坐在城堡的門口，久久沒有離去。
第四十四章 忠誠
小漢格頓的裏德爾府今夜打破了幾十年來的平靜，湯姆·裏德爾的墳墓已經被炸開了，死神石像帶著兜帽毫無表情的高舉著鐮刀。食死徒們站成一圈，伏地魔還沒有從哈利逃脫的盛怒中緩過來，他瞪著血紅的眼睛一語不發。
“主人，我們現在要做些什麼？”盧修斯·馬爾福的聲音小心翼翼。
伏地魔沒有回答，納尼亞悄無聲息的遊到他的腳邊，揚起身子貼在他的腿上。
“我們的老朋友回來了……”伏地魔嘶嘶的說。
一道黑影加入了食死徒的行列，所有的人都回過頭去張望。
“主人……”斯內普走近伏地魔，單膝跪在地上。
“太晚了……你來得太晚了……西弗勒斯……”伏地魔眯起了眼睛，瞳孔變成了一條線。
“我不想引起他們的注意，主人。”斯內普深深的低著頭。
“哦？”伏地魔玩弄著手中的魔杖，“我該相信你麼？西弗勒斯？刨骨剜心！”
斯內普的全身蜷縮起來，深入到骨髓的劇痛傳遍全身。從每一寸肌膚到每一處內臟都好像被烈火焚燒。斯內普緊咬著牙，試圖不發出一絲聲響。
“別對伏地魔大人撒謊！”伏地魔冷酷的看著在地上抽搐的斯內普。
“我——我，我沒有……”斯內普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伏地魔揮了揮魔杖，疼痛離開了斯內普的身體，他大口的喘著氣，袍子幾乎被冷汗濕透了。伏地魔低頭看著他，
“抬起頭來，西弗勒斯。“
斯內普僵硬的抬起頭，伏地魔血紅的眼睛捕捉到斯內普的目光，斯內普頓時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雖然早有準備，但是伏地魔強大的攝神取念功力就算是他也只是勉強應付。所有的秘密都必須牢牢地藏在腦海深處！
“現在，解釋吧。”伏地魔稍微滿意的看著斯內普。
“主人……”斯內普踉蹌著重新跪在伏地魔身前，“波特把消息帶回去了。鄧布利多知道了，所有的人都知道了。”
“還有什麼？”伏地魔早就料到了這一切。
“卡卡洛夫逃跑了，他們抓住了小巴蒂·克勞奇……”
“他是我最好的僕人……最忠實的……”伏地魔看著所有的食死徒。
“鄧布利多重建了鳳凰社，他還是相信我的。”
“恩……”伏地魔轉過身思索了許久才開口，“我們不能著急，這次我要一步一步來……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什麼……”
“馬爾福，不能讓任何公共消息露出我的出現，波特那小子還有鄧布利多，他們都是瘋子……你能做到麼？”伏地魔瞄了一眼盧修斯·馬爾福。
“當然，主人。”馬爾福忙不迭的說。
“我們要聯合攝魂怪，召回巨人……要解放阿茲卡班……克拉布，高爾，你們兩個去。”
兩個黑影鞠了一躬。
“麥克尼克，你去找到巨人，送去伏地魔大人的誠意。”
又一個黑影鞠躬。
“至於你，斯內普，我要你留在鄧布利多那，隨時向我報告最新的情況。”伏地魔重新轉過來，看著斯內普。
“是，主人。”斯內普在心輕輕地呼了口氣，看來一切還算順利。
“黑魔王，那我呢？”一個溫柔的聲音從樹叢後面傳過來。
所有人都回頭去觀望，米蘭達邁著優雅的步子從樹後走到伏地魔面前，金髮耀眼，在全身黑袍的食死徒面前如璀璨的星辰。盧修斯·馬爾福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幾乎站立不住要昏過去。
“米蘭達……”伏地魔同樣也驚異於米蘭達的出現，他轉過頭看了一眼馬爾福，“你騙我！”
“我——米蘭達——”馬爾福驚慌失措的跪到了地上。
還沒等伏地魔舉起魔杖，米蘭達已經走近抓住了他的手腕。
“要是你想讓我幫你，就別傷害我哥哥。”米蘭達的話很輕柔，但是滿眼都是殺機。
“伏地魔大人怎麼會需要你？”伏地魔輕蔑的抬起了下巴。
“要是你不需要我，又怎麼會找了我那麼久？”米蘭達放開了伏地魔的胳膊，“從上次到現在二十年了吧？要不是我自願出現在你面前，你這輩子也休想找到我的。”
“就憑羅傑斯那微弱的法力？我早晚也會找到你的。”伏地魔笑了起來。
“是啊，微弱，但是足夠有效。”米蘭達毫不示弱的盯著伏地魔的眼睛。
“你躲起來這麼多年，現在為什麼又出現了？”伏地魔圍著米蘭達緩緩的走動，納尼亞也緩緩的遊動著，草地上有細細碎碎的沙沙聲，沒人敢說一句話。
“當然我是有條件的。”米蘭達微笑著跟著伏地魔眼神。
“哦？”伏地魔挑起一縷米蘭達的金髮，在手指間玩弄著。
“我要他。”米蘭達指了指仍舊跪在地上的斯內普。
“西弗勒斯？”金髮從伏地魔的指尖滑落，他也有一點意外，“為什麼？”
“一個女人想要一個男人還能有什麼原因？”米蘭達仍舊笑著看著斯內普。
“那你能給我什麼？”伏地魔放低了聲音，嘶嘶如蛇吐信。
“你想知道的一切，二十年前你找我的原因不就是這個麼？”米蘭達交叉著雙手，“四月底阿茲卡班會被攻破，叫你的食死徒去法國南部尋找巨人吧。”
“很好，但是看來你哥哥並不是很開心啊。”伏地魔猛的退後了一步，撇了撇馬爾福哆嗦的身影。
“哥哥只是很高興我能幫到他的主人而已，畢竟父親在世的時候他沒辦法幫您找到我。”米蘭達笑得更加燦爛了。
“現在，我需要一個地方，辦我的事情。”伏地魔滿意的看著馬爾福， “你那裏是個好選擇。”
“不勝榮幸，主人。”馬爾福的腦海一片混亂。
“現在，走吧……”伏地魔揮了揮手，所有的人消失在草地上，就好像從來也沒有出現過一樣。
第四十五章 重建鳳凰社
馬爾福莊園變得比往日更加陰沉了，客廳的刺繡沙發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長桌，光滑可鑒人影。亞蕾克西爾的肖像還懸掛在壁爐的上方，水晶的枝形吊燈微弱的燭光使得她美麗的臉隱沒在黑暗裏，看不見他的表情。伏地魔坐在壁爐前的一把靠背椅上，納尼亞盤旋在他的膝蓋上，伏地魔用手指撫摸著大蛇的頭，猩紅的蛇眼盯著爐火一言不發。蟲尾巴站在他的身後，隨時準備等候差遣。伏地魔需要點時間來考慮接下來的計畫，命令其他的食死徒已經先退下了。
門廳裏，三個人正壓低了聲音激烈的爭吵。
“我說過要你回拉斐爾那裏去！你為什麼不聽話！”盧修斯·馬爾福的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青色的血管若隱若現。
“為什麼你要自願出現在他面前！”斯內普緊咬著牙，滿臉慍色。
“這是我的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們兩個也沒有權利管我我要去哪里！”米蘭達毫不在乎的抱著胳膊靠在牆上。
“父親用盡了所有保護你的安全！你怎麼能……”盧修斯恐懼的看了一眼客廳的方向。
“哥哥，夠了！”米蘭達臉上的微笑也消失了，“我不想一直做個膽小鬼，只能躲在父親為我準備好的屏障下！”
“米蘭達！你——”馬爾福氣得說不出話來。
“再說一切也沒辦法挽回了。西弗勒斯，我送你出去。”米蘭達不由他她哥哥再說一句話，拉起斯內普的胳膊帶他朝門外走去。
長長的車道被高大的樹籬投上了陰影，兩個人的腳步踏在石子上有輕微的聲響。
“我希望你做這一切不是為了我。”斯內普低著頭慢慢的走。
“你覺得呢？”米蘭達輕微的停頓了一下，“上一次我錯過了……這一次我不會。”
“米蘭達，我不值得。”斯內普停下腳步，拉住了米蘭達的胳膊。
“值不值得不由你來決定，”米蘭達碧藍的眼睛直視著斯內普，“這是我的事情。”
“黑魔王只是想利用你的能力，你會幫他麼？”斯內普也直直的看著她。
“你是想問我要站在哪邊麼？”米蘭達笑起來，“是邪惡還是正義？是伏地魔還是鄧布利多又或者是那個‘救世主’——哈利·波特？”
“米蘭達，這不是玩笑。”斯內普皺起了眉毛。
“那西弗勒斯·斯內普，你又站在哪邊呢？”米蘭達眨了眨眼睛，斯內普沒有說話。
“你們口中的正義也好，邪惡也好，純血統，泥巴種……這一切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米蘭達抬起頭，天空中一朵烏雲飄過來遮住了月光，“西弗勒斯，你站在哪邊，我就站在你身後……”
“米蘭達……”斯內普的心抽動了一下。
“西弗勒斯，”米蘭達轉過臉來，伸出白皙的手輕輕放在斯內普的胸前，“我明白，這裏，始終都不會有我的存在，不是麼？”
斯內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回避著米蘭達的眼神。
“不用覺得抱歉，我還是那句話，這是我自己的選擇。”米蘭達臉上的落寞轉瞬即逝，又是平日裏溫婉的微笑。
“對不起……”斯內普想不出還能說什麼話。
“既然覺得抱歉就好好的保護好自己吧，這樣也算向我道歉了。”米蘭達一揮手，鍛鐵盤花的大門緩緩敞開。
斯內普走出大門，回頭看著緩緩關閉的大門，米蘭達交叉著雙手站在原地朝他笑，斯內普的心不知道為什麼就像被抽了一下，這個女子為他牽動了一世的情，他卻為別人傾了一世的心……
三強爭霸決賽的那一夜之後，赫敏再沒見過斯內普，她和羅恩忙著去校醫院照顧受傷的哈利，幾天後才開始發現斯內普不見了的事實，就連最後的學期末典禮他都沒有出現。赫敏麻木的看著教室席上斯內普的空位置，鄧布利多滿含悲愴的聲音響在耳邊，她雖然早就從哈利的口中聽到了那一晚的詳情，現在聽著對塞德里克的哀悼還是不免為他難過。
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離開了，克魯姆給她留了通信地址，赫敏漫不經心的跟他揮手說告別。回家的火車上，大家都顯得很沉默。至少他們都知道黑暗的日子已經來臨了。
暑假的頭一個月，赫敏沒有寫信給斯內普，她記得自己以前看到的斯內普的記憶，知道斯內普一定又被鄧布利多派去到伏地魔的身前了，自己寫信給他，只能給他帶去麻煩。強忍著心中的想念，赫敏掰著手指數日子，查詢者預言家日報上一絲一毫的消息，可是一切看上去那麼平靜，就連塞德里克的死都被描述成一場“意外”，知道這一天韋斯萊先生敲響了她家的門。
韋斯萊先生顯得很緊張，他跟赫敏的父母解釋說赫敏將和他們一家攻讀剩下的假日，並保證赫敏的安全。格蘭傑夫婦很開明答應了，赫敏很快的收拾了行李跟韋斯萊先生起身。
“我們要去哪？先生？”赫敏發現韋斯萊先生的神情很不自然，一點也不像是要回家的樣子。
“別說話，我們要去一個地方，羅恩已經在那裏了……到了你就會知道了……”韋斯萊先生警惕的看看左右，從花叢下面抽出了兩隻飛天掃帚。
“現在跟著我，我們要避開人群。”韋斯萊先生先跨上了飛天掃帚，赫敏把行李掛在鉤子上，也跨了上去。
其實這還真是赫敏不喜歡的旅行方式，她不像哈利那樣是魁地奇找球手，也不像羅恩對飛天掃帚有著天生的熱情。韋斯萊先生帶她飛得很高，冷風吹透了赫敏的衣服，讓她覺得自己的半個身子都凍麻了。終於在經歷了一個小時左右的空中飛行，他們到達了一個小廣場，在一個小廣場中央一片淩亂荒蕪的草地上跨下掃帚。赫敏疲憊的拖著箱子跟在韋斯萊先生後面，她四下張望，周圍的房屋門臉陰森森的，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有些房屋的窗戶都破了，在路燈的映照下閃著慘澹的光，許多門上油漆剝落，還有幾戶的前門臺階外堆滿了垃圾。從最近一座房屋的樓上窗戶裏隱隱傳來身歷聲音響的隆隆聲。一股腐爛垃圾的刺鼻臭味兒從破敗的大門裏那堆鼓鼓囊囊的垃圾口袋裏散發出來。
“這兒，”韋斯萊先生低聲說，把一張羊皮紙塞進了赫敏的手裏……“快讀一讀，牢牢記住。”
赫敏借著路燈昏暗的光看著那張紙，上面細細長長的筆跡似乎在哪兒見過，寫的是：鳳凰社指揮部位于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
“鳳凰社？”赫敏在心裏畫了個問號。
還沒等赫敏反應，韋斯萊先生抽走了她手裏的那張羊皮紙，用魔杖頭把它點燃了。紙片捲曲著燃燒起來，飄落到地上。赫敏抬頭打量著周圍的房屋，他們此時站在11號外面。他望望左邊，看見的是10號，望望右邊，卻是13號。
“它在哪？”
“現在想想你剛才記住的話。”韋斯萊先生輕聲說。
赫敏專心地想著，剛想到格裏莫廣場12號，就有一扇破破爛爛的門在11號和13號之問憑空冒了出來，接著骯髒的牆壁和陰森森的窗戶也出現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額外的房子突然膨脹起來，把兩邊的東西都擠開了。赫敏看得目瞪口呆。11號的身歷聲音響還在沉悶地響著，顯然住在裏面的麻瓜們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韋斯萊先生朝赫敏笑了一下，兩個人邁步走上破爛的石頭臺階，門上的黑漆都剝落了，佈滿左一道右一道的劃痕。銀制的門環是一條盤曲的大蛇形狀。門上沒有鑰匙孔，也沒有信箱。
韋斯萊先生又用魔杖在門上敲了一下。哈利聽見許多金屬撞擊的響亮聲音，以及像鏈條發出的嘩啦嘩啦聲。門吱吱呀呀地打開了。
“快點進去，”他小聲說，“但是別往裏走得太遠，別碰任何東西。”
赫敏跨過門檻，走進幾乎一片漆黑的門廳。她聞到了濕乎乎、灰撲撲的氣味，還有一股甜滋滋的腐爛昧兒。這地方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座廢棄的空房子。接著傳來了了一陣奇怪的聲音，然後牆上一排老式氣燈都亮了起來，投下一片晃晃悠悠的不真實的亮光，照著長長的陰森森的門廳裏剝落的牆紙和磨光綻線的地毯。頭頂上一盞蛛網狀的枝形吊燈閃爍著微光，牆上歪歪斜斜地掛著一些因年深日久而發黑的肖像。哈利聽見壁腳板後面有什麼東西急匆匆跑過。枝形吊燈和旁邊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上的枝形燭臺都做成了大蛇的形狀。
隨著一陣匆匆的腳步聲，羅恩的母親韋斯萊夫人從門廳另一端的一扇門裏走了出來。她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不過赫敏注意到，她比她上回見到她時消瘦和蒼白了許多。
“真高興你來了，赫敏。”她給了赫敏一個大大的擁抱，“亞瑟很準時，看來沒出任何狀況。你跟金妮睡一個房間，我帶你上去”她和韋斯萊先生互相吻了對方，拎起赫敏的行李箱，領著赫敏躡手躡腳地走過兩道長長的、佈滿蟲眼的窗簾。赫敏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要這麼小心翼翼……接著她們繞過一個看上去是用巨怪的一條斷腿做成的大傘架，然後順著黑暗的樓梯往上走，旁邊牆上的飾板上聚著一排皺巴巴的腦袋。赫敏仔細一看，全是些家養小精靈的腦袋，不禁胃裏一陣翻騰。
“赫敏！你來了！”金妮撲上來，給了她一個擁抱，羅恩在金妮身後朝她笑。
“一會兒下來吃晚飯，別吵醒那窗簾。”韋斯萊夫人放下箱子走了。
赫敏還沒等坐下就問了金妮很多的問題，關於這裏關於鳳凰社，等到差不多把情況搞清楚了，他們幾個一起下樓吃晚飯。
雙胞胎還是很有活力的開著玩笑和赫敏打招呼，韋斯萊夫人剛把熱的麵包湯端上來，就聽到門廳裏一整響動，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伴著涼風吹過，一個黑色的身影面色蒼白的走進來，赫敏頓時就愣住了，斯內普也僵在了原地。
第四十六章 進退
斯內普沒想到赫敏會出現在鳳凰社的總部，他一直沒有過多的擔心赫敏是因為他以為鄧布利多分得清你哪些人不該捲進這場爭鬥中來。現在赫敏一臉平靜的坐在桌邊喝著麵包湯，斯內普內心的憤怒和焦急一時間沖上了頭頂，他暗暗地用力的攥了攥拳頭，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西弗勒斯，你來了。”韋斯萊先生高興地迎上去。
“要不要一起吃晚飯？”韋斯萊夫人指了指餐桌旁空著的座位。
“不用了，我有消息要帶給鄧布利多，他在哪？”斯內普陰沉著臉掃視了屋子周圍。
“他可能過一會兒才回來。”小天狼星布萊克從樓上走了下來，他比赫敏上次見他的時候乾淨多了，換了一件黑色的長袍，刮乾淨了臉上的鬍子，露出原本就很英俊的臉，赫敏依稀可以從他臉上找到年輕時的影子了。
“你也在……”斯內普看都不看小天狼星“再說了你還能去哪呢。”
赫敏看的出小天狼星忍了又忍把火氣壓了下去。
“要是你想找他，最好等一會兒。”小天狼星拉了把椅子坐下來，韋斯萊夫人給他遞上一碗麵包湯。
斯內普並不說話，他坐到了火爐旁，接過韋斯萊夫人遞來的熱茶，一言不發的喝起來。
餐廳一時間變得有些沉悶，還好陸陸續續的有人開始回來，韋斯萊先生的兒子比爾，還有幾個高大的巫師疲憊的都回來了，當然還出現了髒兮兮的蒙頓格斯，最後鄧布利多出現了。
赫敏他們被趕出了餐廳，喬治和弗雷德試圖用伸縮耳偷聽些什麼，顯然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幹了，韋斯萊夫人施了閉目塞聽咒，他們幾個無奈的回到各自的房間。
會議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人們都陸續出來了，比爾沖進廚房找吃的，餐廳裏好像只剩下鄧布利多和斯內普。
“米蘭達終於也參與了。”鄧布利多坐在椅子上，交叉著雙手??的說。
“你為什麼把赫敏也扯進來？”斯內普憋在胸口的話終於吐出來。
“我沒有，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抬起頭看著斯內普，“她是哈利的好朋友，是他身邊的重要的人。”
“她根本不需要知道關於鳳凰社的任何事情！”斯內普瞪大了眼睛。
“她有權利知道，既然哈利是這次戰爭的中心，她就不可能不參與進來，”鄧布利多目光炯炯，“他們雖然還沒到資格參與鳳凰社，他們能幫助哈利解決很多問題……”
“就為了波特？”斯內普擰起眉毛。
“你這是什麼意思？西弗勒斯，你不想再保護那個男孩了麼？”鄧布利多的聲音低沉而有力。
“我不會違背我的承諾。為了死去的莉莉……”斯內普低下頭，“可是我不希望她有任何的危險……”
“西弗勒斯，你太單純了，這不是一兩個人的爭鬥，這是一場戰爭。”鄧布利多淩厲的目光透過半月形的鏡片射出來。
“我知道……”斯內普好像想說什麼，“也許一開始她就不該和那個波特走得那麼近！”
“那是友誼，西弗勒斯，你瞭解麼？”鄧布利多歎了口氣。
“永遠和他一起戰鬥的友誼。”赫敏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韋斯萊夫人的咒語已經解除了，赫敏聽到了他們兩個人全部的談話。
“你——”斯內普說不出話來。
“鄧布利多教授，我會盡我所能幫助哈利。”赫敏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知道。”鄧布利多微笑著點了點頭。
“這不是小孩子愚蠢的意氣！”斯內普幾乎喊了起來。
“我也不是小孩子！”赫敏站在他面前，“你什麼都不告訴我，那樣就是保護我麼？”
“你不懂得——”
“那你又怎麼樣？”赫敏直視著斯內普，“你可以參與進來，我為什麼不可以？”
“赫敏！”斯內普蒼白的臉漲起了一絲紅暈，“這不是遊戲！”
“我不會離開這裏，也不會離開哈利。”赫敏堅定的說。
斯內普看著赫敏的眼睛，這種眼神莉莉以前也曾有過，堅定又明亮，沒有任何的猶豫。斯內普說不出話來，他轉身離開了餐廳走了。
赫敏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鄧布利多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走了。留下赫敏一個人在餐廳裏。在面對這個樣子的情況，赫敏心甘情願的留下參與戰鬥，為了反抗伏地魔，為了幫助哈利，危險當然每天都會增加。但是現在斯內普的樣子像是不相信自己，又或是過度的保護。赫敏咬了咬嘴唇，在心裏下決心要證明給他看。
幾天後哈利被攝魂怪攻擊的消息登上了報紙，好在有鳳凰社隨即決定將哈利轉移到格裏莫廣場12號，哈利顯然帶著很大的情緒來到這裏，赫敏和羅恩不得不忙於安撫他和清理這所布萊克家族的舊宅。期間鳳凰社也召開過幾次會議，斯內普每次都是來去匆匆，赫敏再沒機會跟他兩個人談話。哈利去了魔法部受審，終於解除了對他的指控，與此同時新學期來臨了，他們被那排回學校上課。赫敏收到級長的徽章，但是這並不能讓她高興起來。
回到學校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得知了烏姆裏奇出任了霍格沃茲的新黑魔法防禦術老師。但是乙烯並不令人愉快的講話讓赫敏清楚的瞭解了魔法部的目的，報紙上那些對鄧布利多和哈利的誹謗，就是想讓所有的人相信伏地魔根本沒有回來。赫敏有隱隱的擔心，在現在這樣的學校裏，狂風巨浪就隱藏在平靜下。
夜晚的馬爾福莊園悄無聲息，所有的窗子都拉上了厚厚的帷幔，水晶燈的光芒沒有往日的輝煌，反而昏暗又詭異。伏地魔坐在長桌的前面，食死徒們都站立在桌邊，每一個敢坐下。
“米蘭達，能確定在哪麼？”伏地魔看了一眼站在離他最近的米蘭達一眼。
“魔法部，神秘事務司。”米蘭達面無表情的看著其他的人。
“要是你那麼有本事，為什麼不把預言直接告訴黑魔王大人？”站在不遠處的安東寧·多洛霍夫似乎有些不滿。
“同一個未來沒辦法被預言兩次，況且那也是個貨真價實的預言師做出的預言。”米蘭達憋了一眼多洛霍夫。
“鳳凰社那群人有什麼計畫？”伏地魔轉向斯內普。
“鄧布利多也料到主人會需要預言球，已經開始派人守衛那裏。”斯內普慢慢的說。
“很好……”伏地魔蒼白的手指交叉在胸前，“盧修斯，搞清楚鄧布利多都派去了誰，一邊確定鳳凰社的所有成員。”
“是，主人。”馬爾福惶恐的點了點頭。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我要儘快拿到那個預言球。”伏地魔的聲音帶著威脅，所有的食死徒似乎都抖了一下。
“同時，米蘭達，我要那本‘失落之書’，”伏地魔又看向米蘭達。
米蘭達也吃了一驚，她看了看盧修斯·馬爾福，馬爾福一臉茫然。
“什麼事也瞞不了伏地魔大人……”伏地魔有點得意，“馬爾福家的真正的至寶，你父親一定把它給了你。”
“那只是馬爾福家的傳說，”米蘭達抱住了胳膊，“父親說亞蕾克西爾大人在死前把書燒了。”
“哦？”伏地魔眯起了血紅色的眼睛，懷疑的看著米蘭達。
“我沒有必要跟你撒謊。”米蘭達很平靜的直視著伏地魔。
“她不可能把那本書燒掉。”伏地魔抬起頭，看著掛在壁爐上方的亞蕾克西兒的畫像。
畫像上的亞蕾克西兒蹲坐在椅子上，好象沒有看到滿屋子的人一樣，她交叉著雙手放在華麗的紫色長袍上，美麗的微笑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驚心動魄。
“現在問她。”伏地魔命令著米蘭達。
只有馬爾福家血緣的人才能跟亞蕾克西爾說話，其他人她是不會理的。伏地魔早就想得到馬爾福家一本傳說中的“失落之書”，相傳這本書包含著魔法初次出現時的各種神秘法術，每一個都是有強大的威力或者破壞力。但是沒有人見過這本書，最後有記載的文字是亞蕾克西爾在去世時帶著這本書火化了，從那開始也馬爾福家的後人也曾試圖尋找這本書，最終都杳無音訊。
“亞蕾克西爾大人，請問您‘失落之書’在哪？”米蘭達無奈的沖著畫像說，其實這種事情每一代的馬爾福家族成員都問過，誰不想得到家傳至寶。
“被我燒掉了。”亞蕾克西爾眨了眨眼睛，看著米蘭達。
“問她那本書上寫了些什麼。”伏地魔也盯著畫像。
“書上寫了些什麼？”米蘭達微笑著問，其實這類問題，每一種都被她嘗試過，相信在她之前很多人都嘗試過。
“一些你永遠都不應知道的事情。”亞蕾克西爾看了看伏地魔。
米蘭達轉過身看看斯內普，無奈的搖了搖頭。伏地魔沒有說話，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一時間大廳裏一片寂靜。
“問她怎樣打開那本書。”伏地魔不動聲色的說。
米蘭達愣了一下，明明都說了這本書被燒了，伏地魔為什麼還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但是米蘭達還是重複了伏地魔的問題。
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現了，畫像上的亞蕾克西爾沉默了有半分鐘，緩緩的說，
“擁有純潔之心的人，奉上鮮血。”
這是任何人都沒有想到的，包括米蘭達在內，她和以前的人一樣，只是追問過這本書在哪，能不恩能夠找到。關於如何打開這本書那是要找到書之後才要考慮的吧。當然也沒有人說過打開這本書需要鮮血。
伏地魔沒有再說話，反而是畫像上的亞蕾克西爾，一種深刻的悲哀出現在她的臉上，連他身上美麗的珠寶都顯得黯淡了起來。
“霍格沃茲現在怎麼樣？”伏地魔突然轉開了話題。
“烏姆裏奇按照福吉的指示一切正常。”斯內普連忙說。
“給我看好波特。”
“是，主人。”斯內普順從的低下了頭。
“現在都走吧……”伏地魔又抬起了頭，重新審視亞雷克希爾的畫像。
米蘭達最後一個從客廳裏退出來，她緩緩地關上大門，伏地魔在壁爐火光前的身影還有牆上的畫像都讓她有特別的感覺。米蘭達緊鎖著眉頭，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腦海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