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如果你和琉璃兩個人遭遇到了什麼問題,你應該會像雨宮先生一樣打算一個人承擔,對吧?但是,琉璃想要的不是那樣的人,她想要的是一個能夠與她並肩同行,一個能夠和她一起面對一切困難的人……」
幸村坐在禮堂裡二樓看台上一個視野十分良好的位子上,腦子裡一直迴盪著若雪對他說得這一段話,以至於連他母親叫他,他都沒有反應。
「精市,精市!」幸村夫人略微放大的聲音,總算讓幸村收回了心神,他轉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母親,微笑地問道:「媽媽,怎麼了嗎?」
「沒事,只是想問一下,你怎麼沒邀雨宮桑來和我們一起坐呢?」幸村夫人滿臉促狹地問道,這讓幸村有點尷尬,尤其是自家正選部員和他們的家長都坐在附近,而且都知道他喜歡琉璃。
「媽媽,」幸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一年級的座位是在一樓舞台前,更何況,今天琉璃也有要參加表演,所以正在後台做準備。」
「參加表演?」小遙不解地問道,「琉璃姊姊不是只加入網球部而已嗎?網球部有準備表演節目嗎?」
「這我也不清楚……」幸村轉頭看向身為學生會成員的柳,後者看見所有人都將詢問的眼神投向他,便開口解釋道:「好像是琉璃主動去輕音部並拜託輕音部部長將一個表演項目讓給她,後來因為時間有些不夠,所以她還跑去戲劇社拜託戲劇社社長,直到湊齊十五分鐘的表演時間後,她便到學生會遞上表演申請單……」
切原好奇地問道:「是什麼表演?」
「唱歌,」柳看了一眼筆記本後回答道,「曲目有三首,表演者除了琉璃和淺川外,還有冰帝的籐原與青學的月城。因為其中有外校學生的參加,原本學生會是不打算通過這項申請的,不過後來校方介入,所以到最後還是答應了。」
「校方介入?」真田皺眉問道,「為什麼?」
「不曉得,」柳搖了搖頭,「但我想應該與跡部和籐原兩大集團的勢力有關,畢竟立海是私立學校。」
「這實在是太鬆懈了!」正直的真田聽到這樣的理由不禁低聲斥道,讓他身邊的人,不論學生還是家長,都抖了幾下。
「不過輕音部部長和戲劇社社長居然會答應琉璃的要求,」仁王繞著自己的辮子,一臉興味地說道,「他們兩個有那麼好說話嗎?」
「聽說輕音部部長…是月城的書迷,而那個戲劇社的社長…」柳解釋到這邊便停了下來,看了幸村一眼後才接著說下去,「咳,聽說他曾經找遠籐比賽過網球……」
大家瞬間便知道了原因,原來是琉璃的追求者……
「柳,」剛剛被人投以探究眼神的幸村突然露出了燦爛的微笑,「遠籐和那個戲劇社社長的比賽結果如何?」
「六比二,遠籐獲勝。」
「是嗎?」幸村笑得更燦爛了,「和一個非網球部的人比賽居然還會丟掉兩局,看來遠籐的訓練還不夠啊……」
正坐在距離網球部正選兩公尺遠的位子上並和自家母親交談的遠籐突然打了個冷顫。
「幸村,遠籐的練習量已經翻三倍了,」柳看著自己的本子,面無表情地提醒道,「還有,他是琉璃的哥哥……」
「翻三倍不是只有下個月的訓練嗎?遠籐九月份的訓練量還是正常的。」幸村不以為然地說道,「而且,即使遠籐是琉璃的哥哥,也不能享有特權吧……」
的確,如果幸村真要追求琉璃的話,遠籐絕對不是必須討好的對象,所以特權什麼的就不需要給他了……眾人下意識地點點頭——
輕音部最有名的五人團體表演剛結束,整個禮堂便響起熱烈的掌聲。
「柳,」丸井一邊拍手,一邊開口問道,「輪到琉璃她們了吧?」
「嗯。」
柳一點完頭,所有人便專心地看向舞台,只見主持人看著手中的小抄念道:「接下來讓我們歡迎跨校樂團……」
「您是幸村君吧?」一道女聲從幸村的右後方傳來,讓幸村與自家正選部員往聲音的方向看去,然後便看見了之前跟在若雪後面的一個戴墨鏡、穿黑西裝的女保鑣。其它學生與家長也因為這個保鑣的突然出現而嚇了一大跳。
「我是,請問妳是……」幸村的問題還沒有問完,那個保鑣便主動地自我介紹道:「您好,幸村君,我是若雪二小姐的保鑣兼助理,敝姓本多,若雪二小姐派我來為幸村君擔任解說工作的。」
「解說?」幸村有些不解。
「是,」本多回答道,「因為待會琉璃小姐所唱的歌詞都有些寓意,怕幸村君不理解其中涵義,所以若雪二小姐才派我過來的。」
幸村與其它人聽完她的話後都愣了一下,直到觀眾們的掌聲響起,大家才重新將注意力放回舞台上。
只見穿著白色無袖上衣與白色長褲的琉璃站在舞台的中央,身上斜背著一把深藍色的電吉他,滿臉笑意地站在麥克風前面,一邊向大家揮手,一邊用著十分輕快地語調說道:「大家好,向大家介紹一下,我是Saison主唱兼吉他手,立海的雨宮琉璃!」
琉璃剛介紹完自己,不論是一樓或是二樓看台都有許多人開始吼起「雨宮!」「琉璃!」「經理!」這些不同的稱呼來表達自己的支持,有些人甚至還無視一旁風紀委員與學生會幹部,從位子上站了起來。
「呵呵,精市,看起來你的情敵挺多的呢!」幸村夫人對自家兒子揶揄道,而小遙也在一旁偷笑。
幸村沒說什麼,只是臉上的笑容比平常還要燦爛幾分,讓一旁的網球部正選們看的很驚悚。
「還有同樣是立海的淺川陽菜,Saison的鼓手!」琉璃這時指向坐在舞台最右方、穿著黑色無袖皮衣的陽菜。
「淺川!」「陽菜!」剛剛停下的歡呼聲再度響起,只是吼叫的人變成了一年級的女生、田徑部的部員,以及一些運動型社團的人。
「再來介紹Saison的貝斯手,來自青春學園的月城真紅!」琉璃這時將眾人的目光帶到站在她右方、和她穿著相同服裝的真紅身上。
琉璃的聲音一落下,整個禮堂的所有女生幾乎都暴走了。她們激動地離開座位,在原地跳上跳下的,嘴裡還不停地尖叫,還喊著「月城大人!」「真紅大人!」
「沒想到立海居然有那麼多《他與他的物語》的忠實讀者啊……」桑原看到這副景象不禁感歎道,而其它網球部成員在他說完之後都深深地打了個寒顫。
「最後是我們Saison的鍵盤手,冰帝的籐原若雪!」琉璃指向站在她左方身穿黑色無袖皮衣的若雪。
「籐原大人!」「若雪小姐!」遍佈在禮堂各處的保鑣和攝影師大聲地喊道,而某些就讀立海的集團少爺小姐們也加入了喊叫的行列。
比較令幸村等人感到奇怪的事,若雪支持者的人數應該不到三十人,支持的喊叫聲卻和真紅的不分上下。但很快地,他們便知道了原因。
「本多小姐,那個是……?」柳面無表情地問向手裡正拿著一台黑色錄音帶播放器的本多。
「這是屬於若雪二小姐的後援團所交給我們的錄音帶,」本多理所當然地解釋道,「她們說,雖然無法親眼看見若雪二小姐的表演很可惜,但還是希望能夠聲援二小姐,所以我們每個保鑣的手上都一卷類似的錄音帶……」
聽到本多的解釋後,眾人都滿頭黑線。
「咳,」幸村夫人在這個時候咳嗽了一聲,喚回大家的注意力,「精市,雨宮桑她們的表演要開始了。」
幸村與其它人這才又再度往舞台上看過去。
「今天我們所要表演的三首歌,都是我們自己的創作歌曲,希望大家會喜歡。」琉璃對著麥克風笑著說道,「我們所唱的第一首是英文歌,曲名叫作「Mine」。」
琉璃一說完話,就舉起右手,打了個響指,然後整個樂團便開始彈奏與唱歌了起來。
「Youwereincollege,workingparttime,waitingtables
(你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你所生活的那個小鎮)
Leftasmalltown,neverlookedback
(到大學裡兼職當餐廳服務生)」
「琉璃小姐現在唱的這一段,是她父母親剛認識時候的故事。雨宮先生的家境並不富裕,再加上他的父母在他讀大學期間就因為車禍過世,所以雨宮先生必須打工兼職,賺取學費與生活費……」本多在幸村旁邊小聲地解說道。
「Doyouremember,weweresittin-there,bythewater
(還記得我們曾經坐在水池邊嗎)
Youputyourarmaroundmeforthefisttime
(第一次擁我入懷)
Youmadearebelofacarelessman-scarefuldaughter
(有著粗心爸爸卻心思細膩的我,讓你成為了一個俘虜)
Youarethebestthingthat-severbeenmine
(擁有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事)」
「琉璃小姐的母親的家庭也有些複雜,她的父親與母親常常起衝突,兩人感情並不和睦。若雪二小姐說了,可能就是因為兩人的家庭狀況都不好,所以才會在出於對幸福家庭的嚮往下,決定在二十歲時共組家庭……」
「YoulearnmysecretsandfigureoutwhyI-mguarded
(你洞悉了我的秘密,也知道我為什麼小心翼翼)
Yousaywe-llnevermakemyparents-mistakes
(你說過我們永遠不會重蹈我父母的錯誤)」
「AndIrememberthatfight,two-thirtyAM
(我記得我們曾吵到凌晨兩點)
Yousaideverythingwasslippingrightoutofourhands
(因為所有事情全都失控了)」
「聽說,琉璃小姐的父母感情一直很好,在兩人離婚之前,只有起過一次爭執……」
「Iranout,crying,andyoufollowedmeoutintothestreet
(我哭著奪門而出,你追我追到街上)
Bracedmyselfforthegoodbye,causethat-sallI-veeverknown
(我所能做的事情是強忍著跟你道別)
Then,youtookmebysurprise
(但你說的話卻讓我大吃一驚)
Yousaid,"I-llneverleaveyoualone."
(你說你永遠不會留我獨自一人)」
「在爭執過後,就是因為琉璃小姐的父親對她的母親說了這句話,才讓兩個人的感情開始變得堅定……啊,」本多解說到一半,突然叫了一聲。幸村等人不解地看向她,只見她快速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通訊器,然後對著機器說道:「攝影機1號與4號,分別對準琉璃小姐的父親與母親,采特寫鏡頭。」
聽到本多的指揮,幸村等人凌亂了。原來跡部他們派攝影人員過來還有這個用途,不得不說,上流階層的人也是很八卦的……。不過,本多小姐妳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交代好呢?!在聽到琉璃父母的戀愛史後突然被妳這樣亂入了幾句,那種感動的心情還能有才見鬼!!!——
第一首歌結束後,禮堂裡便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首歌是琉璃自己寫的嗎?」幸村一邊拍手,一邊問向本多。
「是,這首歌大部分是琉璃小姐自己創作的,若雪二小姐只做了點修改而已。」本多回答道,「另外兩首歌才是由若雪二小姐所寫、琉璃小姐和真紅小姐提意見的。」
「是嗎……」幸村喃喃自語道。
「接下來是第二首歌曲,謊言。」琉璃對著麥克風一說完,便開始唱起來。
「□□日見□空茜色□空□□□君□憶□□□□□□
(那時看過的天空那暗紅色的天空,吶你還記得嗎?)
約束契□初夏□風包□二人寄□添□□
(誓言的約定,初夏的風包圍著相依的兩人)」
「與剛剛那首Mine不同,這首謊言是以琉璃小姐的父親為角度去寫的……」
「□一□□□上□震□□□知□□待□續□□
(不斷等待著桌上那不會震動的消息)
空白夜□來□□□□□□朝□全部□□□□□□□
(空白的夜晚也好,無法到來的早晨也好,我已全都明白了)
□□日見□空茜色□空□□□君□忘□□□□□□□
(那時看過的天空那暗紅色的天空,吶你已經忘記了吧)
約束千切□初夏□風□消□□二人戾□□□
(被撕碎的約定消失在初夏的風裡,兩人無法回到過去)」
「聽說,在初到英國的那段期間,雨宮先生養成了時不時就檢查手機的習慣,深怕自己錯過了遠籐女士的電話……」
「「上手□騙□□□噓□嫌□□好□」君□言葉
(「高明的騙我吧!我對於謊言既討厭又喜歡」你說過的話)
今頃□□□□氣持□□痛□□□□□□僕□□□□□
(如今想起深刻到心痛,體會到那種感覺,所以我們只能告別)
□□□□□□□手□振□合□□□□□□逢□□□□□□□□□□□
(雖然說著「哪天再見吧」並互相揮手,但再也不會重逢了吧)
最後□噓□優□□噓□□□忘□□□
(最後的謊言是溫柔的謊言,無法忘記)」
「那句話,咳,」本多突然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聽說是琉璃小姐的父母最喜歡的一句情話……」
本多的話,讓那群才十四歲的大男孩臉上都臉紅了,其中以幸村為最,因為他在聽到本多的話後,腦中不自覺地想起剛剛琉璃唱那句歌詞時候的聲音。
「總而言之,聽說雨宮夫婦離婚後,兩人便沒有再聯絡過了,但他們卻允許琉璃小姐和遠籐君互通信件,兩個人對於對方的近況便是以這樣的管道得知的……」
「難怪琉璃他們今天的計劃能夠進行得這麼順利……」柳生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是,當初琉璃小姐回日本的時候,就是以遠籐君就讀的學校是冰帝為借口,讓雨宮先生同意她到立海唸書的;遠籐君也告訴遠籐女士,琉璃小姐是到冰帝就讀的。而且,為了避免他們兩個不放心,跡部少爺甚至為琉璃小姐他們各弄了一套制服,讓他們穿著在冰帝的校園裡拍照。」
聽到這裡,丸井有些不明白,「冰帝的制服很難弄到手嗎?」
「不會很難,才十五萬元一套。」本多照實回答道。
十、十五萬?!立海網球部眾人凌亂了,明明兩所都是私立學校,為什麼光是個制服價錢就差了整整一倍多啊?!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因為第二首歌的搖滾樂性質比第一首還要高許多,所以觀眾們的反應也比第一首歌還要來的熱烈。
等到觀眾們的掌聲停下之後,站在舞台上的琉璃突然放下自己所背的那把電吉他,把它遞給了躲在布幕後面的一名工作人員後,她才又再度回到了麥克風架前,取下了麥克風,「接下來請欣賞我們所帶來的最後一首歌,我所不認識的你。」
「幸村君,」本多突然在琉璃開始唱之前就開口說道:「若雪二小姐要我和你說,她希望你能好好地欣賞這首歌,因為這首歌絕對是琉璃小姐最用心唱的一首。」
「這首歌?」幸村有些不解,「為什麼琉璃會特別用心去唱呢?第三首歌難道不是和她父母有關的嗎?」
「是,」本多回答道,「但若雪小姐說了,這首歌是琉璃小姐投入最多時間練習的,因為這首歌所包含的感情琉璃小姐需要費心去揣摩。所以,她希望你能夠好好欣賞,雖然說這首歌並不是琉璃小姐為你唱的……」
她最後一句話剛說完,幸村的嘴角便不自然地抽了抽,而在一旁豎起耳朵聽著的立海正選則差點從座位上掉了下來。
冰帝的籐原桑,我們家部長也只是在上次練習賽時讓冰帝出了點糗而已,妳非得要這樣刺激他嗎……立海正選在心中為幸村吶喊道。
介紹詞說完沒多久,琉璃便開始唱起了最後一首歌。
「泣□□□□君□前□□早□目□□□□□□□□
(不能在你的面前哭泣啊,想要快點轉移視線)
僕□□□情□□□□□君□事□好□□□□□□□
(因為我還是情不自禁地,喜歡著你啊)」
在唱這首歌時,琉璃的歌聲明明比起前面兩首還要平靜,卻包含了更多了感情,讓幸村與其它人瞭解到若雪特意提醒他們專心聽這首歌的原因。
「這首歌是若雪二小姐和琉璃小姐以雨宮先生和遠籐女士見面時的心情所創作出來的曲子……」
「久□□□□會□□君□雰圍氣□變□□□□□□
(再見久違的你,感覺好像改變了)
僕□知□□□服□著□髮□短□□□□□
(穿著我不熟悉的衣服,頭髮也變短了)
□□□見慣□□腕時計□□□□僕□□□□物
(但是熟悉的腕表,那是我第一次送你的禮物)
少□□□君□□□□□殘□□□嬉□□□□
(至少還殘留著點我的痕跡,為此我感到欣慰)」
「這首歌比較特別的是,是以雨宮夫婦兩人的視角交錯地寫的。頭髮變短的是遠籐女士,手上還帶著對方所送的手錶的是雨宮先生……」
「嫌□□□□□□□□□□□□言□□□□□言葉□
(你向我說過的,不可能討厭我的話語)
余計□僕□苦□□□□□□□□君□知□□□□□□□
(更加令我痛苦,你已經知道了吧)」
從這段開始,鋼琴聲突然變得沉重了,讓人更能感受到歌詞裡所包含的情感的壓抑。
「本當□少□期待□□□□□□直□□氣□□□□
(真的有一點期待啊,想要重新開始)
□□□君□□□他□誰□□愛□始□□□□
(但是你已經開始,愛著另外的人了)」
聽到最後那一句,所有人都不淡定了,丸井忍不住開口問向本多,「琉璃的父母已經有其它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本多理所當然地遙了搖頭。
「蛤?」大家都露出不解地表情,「那琉璃他們又為什麼要寫出這樣的歌詞?」
「要讓琉璃小姐的父母因為心急而親自去向對方解釋自己從未變心,畢竟這首歌的視角是交錯的,他們兩個人並不確定這段歌詞指的是誰……」
高招!!所有人都滿頭黑線地想道。
「□□□□□出會□□□□□□□二度□離□□□□□
(何時還能再相見的話,絕對不會再分開了)
□□□□□終□□□□□□僕□君□好□□□□□□□
(所以已經決定結束了,我還是喜歡著你啊)」
當琉璃唱完、最後一個鋼琴音符落下後,所有觀眾仍沉醉在歌曲裡,有幾個感情較為豐富的女生甚至偷偷落淚。過了一會,大家才意識到琉璃她們已經演唱完畢,開始鼓掌了起來——
在若雪他們停放車子的中庭,琉璃等四個女生、與那時有參與幸村與若雪談話的網球部成員,都聚集在車子旁邊。
「總算結束了。」重新穿上了立海的制服陽菜伸了個懶腰,然後便轉頭問向遠籐,「光裡,伯母她的反應怎麼樣?」
「還能怎麼樣,在聽到琉璃唱第三首歌時,臉色已經不是能用慘白這兩個字來形容了。」遠籐無奈地說道。
「那雨宮先生那邊又是如何呢?」真紅問向正在用機器看攝影人員所拍的影片的琉璃與若雪兩個人。
「和媽媽差不多。」琉璃回答道。
若雪也一臉滿意地說道:「也不枉費我們花了那麼多時間練習了」
看見琉璃等四人都一臉滿意地表情,幸村和二年級正選與候補們都有一種很糾結的感覺。是怎樣的人,才會在聽道有人臉色變得慘白時露出這樣的表情啊喂……
「好了,他們兩個人的後續發展結果,我們只能等到明天才能知道了。現在比較重要的問題是,」若雪這是看向琉璃,「妳找到今晚過夜的地方了嗎,琉璃?」
「還沒……」琉璃的愉快表情在若雪問出這個問題時便垮了下來。
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內容,其它人都有些不明白,幸村則是很直接地開口問道:「怎麼了?」
開口回答他問題的是遠籐,「照籐原的說法,今天我和琉璃都不要回家比較好,以免打擾到我們父母的談話,所以我們兩個人今天都有帶著簡便的行李。」
「為什麼?」其它人仍不明究理的。
「兩個相愛的人很久沒見面了,一定會有很多事要聊、很多事要做。」真紅用詞很委婉地回答眾人的問題。
「咳,咳!」聽明白的人開始用力咳嗽,企圖掩飾自己的不淡定,而聽不明白的那兩隻動物仍舊是一頭霧水,還猛拉自家隊友的袖子,希望他們能為自己解釋。到後來還是幸村看不過去,給了仁王一記眼神,讓他到一旁給兩隻動物解說去。
「光裡找到地方了嗎?」琉璃一臉哀怨地問向遠籐。
「嗯,我們班的田村說可以讓我去他們家住一晚。」遠籐點了點頭,隨後便露出疑惑的神色,「妳不能去淺川家嗎?」
遠籐的話讓四個女生的臉色稍微暗了一下,然後琉璃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微笑說道:「陽菜家太小了,我去的話會給她添麻煩的。」
看到她們四個微變的表情和琉璃那有所保留的話語,其它人也知道不該再繼續問下去了,所以遠籐只好轉移話題,「那籐原她家呢?或者是月城她家呢?」
「我家不行,」若雪開口說道,「琉璃的身份太不平常了,我父母和哥哥他們擔心籐原和跡部兩家的聯姻會因為琉璃的關係而被破壞,所以一直對琉璃抱有莫名的敵意。」
「我家也不行,」她一說完後,真紅也沉著臉接著說道,「月城家一直想要找機會攀上那些有名的財團,如果琉璃小姐到我家過夜的話,不知道那群人會安排出怎樣低劣的戲碼來……」
所有人都因為真紅的話而皺起了眉頭,過了一會,遠籐才咬牙切齒地說道:「要不然的話樺地家或者是跡部家也可以吧?」
「小弘家不行,」琉璃無奈地說道,「我和小弘的父母不熟,貿然去他們家打擾不好,更何況小弘今天一定會在哥哥家過夜的,因為今天有哥哥那邊有個宴會……」
「那跡部家又為什麼不行呢?」柳生不解地問道。
真紅用著有些幸災樂禍的語氣開口解釋道:「如果琉璃小姐出現在今晚的跡部宅的話,一定會變成許多集團少爺的狩獵對象。畢竟跡部財團裡只有跡部少爺這個獨生子,可是他已經和若雪小姐有婚約了,所以若想要和跡部家聯姻的話,只能從琉璃小姐下手了……」
「謝謝妳的解釋,真紅小姐,」琉璃滿頭黑線地說道,「但如果妳能將「獵物」這個詞改掉,我會更感謝妳的……」
「啊,真是不好意思,」真紅涼涼地說道:「但我個人認為這個詞是最為貼切的呢……」
聽到兩個人越來越偏離的對話,所有人的嘴角都忍不住抽了抽。
「好了,妳們兩個,該回歸正題了。」到後來還是若雪看不過去才主動開口阻止兩個人,「所以妳今天晚上要住哪裡呢,琉璃?」
「若真的沒辦法的話,就去住旅館或者是飯店吧。」琉璃無奈地攤了攤手。
「這樣太危險了,琉璃。」幸村不贊同地說道,「再說,以我們現在的年紀,櫃檯人員應該不會讓妳入住才對吧。」
「這個問題幸村學長不用擔心,」琉璃笑著對他說道,「只要到跡部財團旗下的飯店去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
「可是,妳一個人去住飯店還是……」幸村還想說些什麼,但卻被人打斷了。
「唉?原來你們在這裡啊,精市。怎麼了?誰要去住飯店啊?」因為已經接近放學時間,所以幸村夫人便帶著小遙到處找著幸村而來到中庭。她身邊的小遙一看見琉璃便馬上朝琉璃撲了上去,「琉璃姊姊!」
看見很親密地抱著琉璃的小遙,真紅偷偷地把陽菜拉到一旁,「那個小女生是幸村君的妹妹吧?怎麼她給人的感覺和幸村君差這麼多?!」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真人不露相吧……」陽菜小聲地說道。
忽略想加入她們兩個談話的想法,若雪向前一步對幸村夫人微微傾身行禮,然後開口代替幸村回答道:「需要去住飯店的是琉璃,畢竟她父母很久沒見面了,一定有很多事情要談,若是要讓他們兩個有著合適的談話空間,琉璃今晚回家的話會不方便的……」
「說的也是……」幸村夫人理解地點頭說道,「但怎麼不去朋友家而跑去飯店呢?」
「說起來真不好意思,」若雪回答道,「我和其它兩個女生的家裡都有些不方便,沒辦法讓琉璃來我們家過夜,只好讓她一個人去飯店訂房間……」
「這樣啊……」幸村夫人思索了一下,然後轉頭問向正在跟自家女兒說話的琉璃,「雨宮桑,不如妳來我們家住一晚好嗎?」
幸村夫人的話一問出口,除了若雪和真紅以外的人都愣住了。
陽菜和網球部的人在這時齊齊看向幸村,部長大人,沒想到你追女朋友居然還讓自家母親親自出馬……
幸村無奈地回看他們一眼,我完全不知情,所有事情都是我母親大人自己決定的……
「這樣不好吧……太麻煩幸村夫人了。」琉璃尷尬地拒絕道。
「只是一點小忙而已,怎麼會麻煩呢,」幸村夫人笑著說道,「更何況小遙她也很喜歡妳呢……」
「就是就是,」接收到自家母親所給的暗示,小遙便開始拉著琉璃的衣服,用著央求的口氣對她說道,「琉璃姊姊今天就來我們家玩嘛,我的房間可以分妳睡……」
「可是……」琉璃還是覺得不妥,但若雪很直接地截過她拒絕的話語,「妳就答應吧,琉璃。妳若去幸村君他們家的話,我和景吾才比較放心……」
妳說這話是騙人的吧,籐原桑?!聽到她的話,網球部的人都在心裡指控道,他們可沒有忘記和冰帝練習賽的那天,他們家部長只是為了幫琉璃而「不小心」將琉璃攬入懷中,還不小心摟得久一點而已,那個講究華麗的跡部就立刻擺出一副想殺人的模樣了,如果讓他知道琉璃到部長家過夜,他們部長一定會被跡部買兇暗殺的!
而另一邊真紅和陽菜也同時用擔憂的目光望向若雪。若雪小姐/若雪姊,如果讓跡部少爺知道琉璃/琉璃小姐到幸村家過夜的話,幸村家還能活嗎?!
沒有看到其它人的指控或是擔憂目光,琉璃很認真地將若雪的話思索了一番,然後放開回抱住小遙的手,對幸村夫人深深地鞠了一個躬:「非常感謝您的幫忙,那今晚我就到府上打擾了,幸村夫人!」
「那麼,琉璃就麻煩您照顧了。」若雪也隨後向幸村夫人鞠了個躬。
「哪裡,妳們兩個太客氣了。」幸村夫人連忙回禮道。
看到琉璃已經答應了,除了若雪與琉璃以外,其它人都用曖昧的眼神看向幸村。而被盯著看的人,雖然有種想要再度教育那些敢調侃他的部員們的衝動,卻因為心情很好而作罷。
看著那個正專心聽著若雪交代在日本到人家家裡作客所要遵守的規矩的琉璃,幸村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燦爛卻沒讓別人感受到任何涼意的笑容。
正文 第二十九章
躺在自己的床上快一個小時,幸村終於放棄強迫自己入睡,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總有一種感覺:雖然從學校走到他家的這一路上,以及之後吃飯與飯後大家一起在客廳聊天的時候,琉璃看起來十分地愉快,但那並不是她真正的心情,而且,現在待在小遙房間的她應該也跟他一樣,輾轉難眠。
想到這裡,他轉身取過自己放在櫃子上的手機,將它轉到發送信件的頁面,並且快速輸入「妳睡了嗎」幾個字,然後盯著那幾個字發愣,右手的拇指在「發送」鍵上游移許久,然後才用力按下。
很快地,他的信息便得到了回音。「還沒。學長怎麼也還沒睡?」
因為有些擔心妳……幸村看著手機如此想道,但手指卻鍵入不同的回答,「想說明天是假日,所以就利用今天晚上將一本之前看的書看完。妳呢?」
「有些認床呢,所以睡不大著。」
他怎麼會忘了龍雅君曾經說過琉璃對於自己不放心的味道很敏銳呢……看到這裡,幸村暗暗責怪自己的粗心,然後便又在手機裡鍵入幾個字,「既然妳也睡不著,那要不要陪我到樓下客廳吃點東西?」
「可以是可以,但是……」
從手機上所顯示的那幾個字中,幸村感覺到另一頭那欲言又止的猶豫,於是便馬上鍵入了「出來再說」並送出後,便立刻走出房間,靠在走廊的牆上,等著琉璃從斜對面的小遙的房間走出來。
沒過多久,琉璃便躡手躡腳地走出了小遙的房間。
等到琉璃輕輕地將門關上後,幸村便馬上走向她,「剛剛怎麼了嗎?有什麼事是不能跟我說的嗎?」
看到幸村眉頭微皺的樣子,琉璃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去,「沒有,我原本是想要和學長說,我可不可以只看學長吃就好……」
琉璃的話讓幸村有些不解,而前者看見後者疑惑的表情,便很尷尬地繼續說道:「現在已經很晚了,吃東西很容易胖……」
琉璃說完後,幸村忍不住輕笑出聲,為了她那不好意思的表情,也為了他那多餘的擔憂。
過了一會,他才止住笑意,然後他看見琉璃之前就有些微紅的臉因為他的笑聲而顏色又變得更深了些,而且還尷尬的低下頭去,便抬起手來輕揉她的頭,「不好意思,我沒有注意到這點,那我們泡茶來喝就好……」
「耶?」琉璃連忙抬起頭,「沒關係的,幸村學長若想吃東西的話就吃吧,不用顧慮我沒關係……」
幸村笑但不語,只是將手伸到琉璃的面前。而琉璃看著他帶著微笑的臉愣了一會,隨後也露出笑容,並將手放到了他的手上——
「謝謝學長。」在廚房泡完兩杯熱茶後,幸村便和琉璃捧著茶杯來到了客廳,等到兩個人都坐在沙發上後,琉璃突然說道。
「怎麼突然道謝呢……」幸村有些不解地說道。
「學長說的熬夜看書是騙人的吧?」琉璃笑著看著他,「不好意思,我的事情讓學長擔心了……」
知道否認也沒用,幸村便只是笑著當作回答。
隔了一會,幸村才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除了因為認床外,擔心妳父母的情況也是妳睡不著的原因之一吧……」
「我倒是不怎麼擔心他們兩個,畢竟他們是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對方的……」琉璃轉著手上的茶杯,漫不經心地說道,「至於睡不著的其它原因,也算是有吧……」
沒有忽略掉琉璃突然露出的那抹苦笑,幸村便馬上開口說道:「如果妳不想說的話,不用說沒有關係……」
聽到幸村的話,琉璃抬起頭來愣愣地看著他,直到確定了他眼裡的認真與擔心是發自內心的之後,感動之意便在心中蔓延開來,讓她的臉上再度掛起了微笑。
過了一會,她才緩緩地開口說道:「有件事情,我一直不敢和哥哥還有若雪姊姊他們說,怕他們會反應太大……學長可以聽我說嗎……?」
「如果妳願意告訴我的話,我很樂意聽妳說。」在聽到幸村的回答時,琉璃又笑了。
「我想,若雪姊姊或是光裡應該已經和學長你們說過我父母為什麼離婚的事情了吧……」盯著自己的茶杯,琉璃淡淡地說道。
「嗯,在妳去換上表演衣服的時候,籐原桑和我們說了……」幸村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沒經過妳的同意就……」
幸村的話還沒說完,琉璃便搖頭說道:「幸村學長不需要道歉,騙了你們那麼久,這些解釋是必須的。」
聽到她的話,幸村不確定琉璃是否知道若雪和他們所說的事情,遠遠多於她的父母離婚的原因,而正當他想要詢問時,琉璃又再度開口了。
「而且,這樣剛好,我想說的事情也和那個時候有關……」琉璃頓了一頓,「其實,在我父親知道存款快不夠用、決定向Papa借錢之前,他曾經和我母親討論過,要不要…要不要…把我送到跡部家……」
琉璃的話,讓幸村很吃驚。在今天下午聽見若雪說的那些有關琉璃的事情時,他
除了心疼琉璃的遭遇及早熟之外,對於她父母、甚至是遠籐的不知情與行為也產生了反感,但他沒想過,她的父母居然做到了這一步……
「其實也不算是送吧,畢竟他們知道跡部家若真的收養我的話,一定會給他們一筆錢……」說到這裡,琉璃有些說不下去了。
雖然琉璃臉上的表情並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幸村總覺得她在哭,在心裡哭。
要經過多久的心理調適,才可以讓一個才十三歲的人在敘述這樣的事情時,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呢……?
想到這裡,幸村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了琉璃的肩,並將下巴抵在她的頭上,讓她嚇了一跳,暫時停止了感傷,「幸村學長你……」
「總覺得…沒有辦法只是坐著,靜靜地聽妳說呢……」幸村苦笑地說道。
聽到他的話,琉璃便不再說些什麼,就這樣由著幸村摟著她,過了一會才又再度開口說道:「他們還說,早知道,就應該在我出生沒多久、跡部家提出要領養我時,就同意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深的罪惡感……」
「妳不要想太多,」幸村出聲安慰道,「他們到後來也沒有這麼做,不是嗎?」
琉璃輕輕地搖了搖頭,「不對,他們之所以沒這麼做,是因為外婆的關係……那時候,爸爸和媽媽兩個人是在外婆的病房裡討論這件事情的,而我是在病房外面偷聽到的。當外婆聽到爸爸和媽媽打算把我送到跡部家時,很生氣,她說,她寧願不治病,也絕對不要讓我到跡部家去……」
「看來妳外婆很愛妳呢……」
「是啊,」琉璃虛弱地笑了一聲,「所以我對她感到很抱歉,因為我在她去世之前沒有陪著她……雖然在她過世之後,哥哥都有帶我回日本掃墓……」
「我想,妳的外婆一定可以理解的,」幸村稍稍加重了手的力道,讓琉璃更靠近他,「畢竟她是那麼地愛妳……」
「嗯……」琉璃閉上了眼精,將頭靠上了幸村的肩膀,讓幸村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總算將這件事情說出來了,一直壓抑在心裡很難過呢。真的很感謝學長……」
「為什麼不告訴跡部君或是籐原桑呢?」幸村有些不解地問道。
「哥哥和若雪姊姊如果知道的話會很生氣吧,不曉得會因此為我做出什麼事來……」琉璃苦笑道,「而若是跟真紅小姐說或是和陽菜講,她們也會告訴若雪姊姊的……」
想到那個有著強烈戀妹情節的跡部,以及腹黑程度與他能夠相提並論的若雪,幸村大概猜的到,若是他們知道琉璃的父母讓琉璃這麼難過的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然後幸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便開口問道:「琉璃,妳是因為這件事的關係,所以才想要在妳父母復合後轉學到冰帝、甚至出國嗎?」
「不知道吶,」琉璃淡淡地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我原本以為,我只是為了要回報Papa和Mama他們對我的照顧,才會有轉學或是出國這樣的想法。但聽到學長這麼問,我才注意到這個問題,或許,我的心裡是這樣擔心著的吧……」
「妳……」猶豫了一會,幸村才緩緩開口問道,「真的要離開立海嗎?」
「看來,幸村學長也被若雪姊姊請來當說客了呢……」琉璃一邊笑著說道,一邊恢復了原本的姿勢,慢慢拉開了與幸村的距離,並離開了幸村的懷抱。
努力忽略因琉璃重新拉開兩人間的距離所帶給他的異樣感覺,幸村露出了平時的笑容,「所以,琉璃妳也知道跡部君和籐原桑他們並不希望妳離開立海囉?」
「嗯,我知道,」琉璃點了點頭,「他們怕我一個人在國外生活會很辛苦,而且他們也不怎麼贊成我轉學到冰帝去……」
「其實對於跡部君他們後面的那一個擔憂我一直很不明白呢,」幸村不解地問道,「照理來說,跡部君他們應該會希望妳到冰帝就讀才對吧……」
「嗯,我之前也不大懂,不過後來問了真紅小姐後才知道,哥哥他們怕其它集團的少爺們會……」琉璃的話才說到這裡,幸村便明白了原因。
「既然妳很清楚跡部君他們的擔憂,那為什麼不留在立海呢?」
「不知道呢,」琉璃盯著自己的茶杯,「可能是找不到留下來的理由吧……」
聽了她的話,幸村便將手覆在她捧住茶杯的手上,「那……算是為了我,可以請妳留下來嗎……?」
幸村的話讓琉璃愣了好久,然後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呵呵,幸村學長的話聽起來好奇怪……」
琉璃的反應讓幸村有些氣餒,正當他打算說些什麼來解釋的時候,琉璃早已經止住笑聲,然後一臉認真地看著幸村,「我知道了,幸村學長,為了學長,以及為了網球部,我會留在立海的……至少在這一年內我不會離開啦……有太多變數了……」
從以前到現在,這是第一次幸村感到如此地挫敗,但他其實也清楚,會有這樣的結果也可能是因為自己並不想把琉璃逼得太緊的緣故。
雖然所得到的承諾和自己所想的不一樣,但就先這樣吧……幸村有些無奈地在心裡想著——
「學長家的早餐平時都吃什麼呢?」盯著冰箱裡各式各樣的食品,琉璃問向站在她旁邊的幸村。
「通常是白飯、幾樣醃漬的小菜、炒蛋、烤魚,還有味噌湯。」幸村照實回答道。
當幸村在七點起床、梳洗一番後,便在下樓時看見在客廳裡整理東西的琉璃。
原本琉璃向幸村表示不願再多作打擾,打算馬上就離開,之後再過來幸村家和他的家人道謝,卻被幸村以吃過早餐再走也不遲這一句話,以及一個燦爛的微笑給留了下來。
兩個人就這樣在客廳裡聊了一會,後來幸村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不論假日還是平時,他母親最晚也會在七點十分起床準備早餐。但現在早就超過了二十分,浴室那邊卻連點動靜也沒有。
該不會……一個想法突然出現在幸村的腦中,,他那位愛湊熱鬧的母親昨晚該不會躲在哪個地方偷看他和琉璃談話的過程吧?!
越想覺得越有可能,幸村只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琉璃表示他母親昨天可能因為請假到立海的關係而熬夜做完一些必須完成的工作,所以今天才睡晚了。
琉璃聽完後微微笑了幾聲,隨後便表示既然幸村夫人已經那麼疲累了,那她可以幫忙做早餐。
雖然幸村有些心虛地拒絕她的提議,但後來還是由著琉璃,與她一起到了廚房,才有了這樣的情景。
很快地,琉璃便洗好白米並把它放入電飯鍋、從冰箱裡拿出幸村夫人早就做好的漬物並裝盤,也迅速地炒好了蛋。
到後來就只剩下味噌湯和烤魚這兩項,琉璃便同時開啟兩個瓦斯爐,一邊烤魚,一邊煮湯。
「學長,請你試一下,看看和你家平常喝的味道一不一樣……」琉璃將湯乘到了試味道的小碟子上,然後把它遞給了一旁的幸村。
「嗯,」幸村喝了一口,然後對著一臉認真看著他的琉璃笑著說道,「雖然味道有點不一樣,不過也很好喝。」
「那就好。」琉璃鬆了口氣,然後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到烤魚和煮湯上面了。也因為這樣,她才沒有發覺到幸村正用一種十分溫柔地表情看著她,也沒有發現總算起床的幸村夫人正站在廚房門口,以一種興奮的眼神看著自家兒子與她那宛如新婚夫妻的相處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