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艾薇兒在走廊裡匆匆走過,下一節是占卜課,因為卡崔娜和西弗勒斯都沒有選這門課程,所以她隻身一人朝著閣樓上的占卜教室走去。
占卜課的安莫德爾教授據說是希臘大預言家安菲阿剌俄斯的後代,安莫德爾教授是位年紀很大的女巫,至少從她彎曲佝僂的身材看,確實年紀很大了。她穿著黑色的女巫長袍和寬大的斗篷披風,兜帽安全遮住了整張臉,如果你正面站在她的面前,根本看不到她的長相,除非你蹲下身體抬起頭,也許能看到安莫德爾教授的下巴。
艾薇兒在赫奇帕奇的時候並沒有選修占卜課,曾經聽赫敏講過特裡勞妮教授的占卜課多麼的荒唐,不過現在的特裡勞妮還沒有來到霍格華茲任教,艾薇兒也見不到能讓“萬事通小姐”放棄課程的那位占卜課教授。
雖然現在的占卜課的教授不是艾薇兒希望見到的那位,但是她還是選了這門課,也許可以通過占卜課知道一些關於那個人和哈利之間預言的情況。
艾薇兒來到教室的時候,時間還早,除了安莫德爾教授之外,沒有其他人在。安莫德爾教室正跪坐在她那大大的暖爐前的墊子上,面前擺著一張方桌,放桌上的厚墊子上放著一顆正閃閃發亮的水晶球。安莫德爾教授的雙手擺在水晶球的正上方,寬大的袍袖擋著整只手,只露出指尖。
艾薇兒的到來,使安莫德爾教室停下了口裡的念念有詞,抬起頭來盯著她。艾薇兒雖然無法從那遮擋著眼睛的兜帽下看見安莫德爾教授的眼睛,但是直覺讓她覺得對方在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呃,安莫德爾教授您好,我想我今天來得早了,沒有打擾到您吧?”艾薇兒不安的搓了搓手,神秘的占卜課教授總是讓她覺得自己隨時會被看穿。
“我的孩子,你過來。”安莫德爾教授聲音很好聽,一點也不像是老年人,如果不看她的形象,也許你會認為說話的是一個妙齡少女。
艾薇兒想了一下,慢慢走近放著水晶球的矮凳前。
“來,孩子,坐下來。”安莫德爾教授示意讓艾薇兒坐在她的對面。
艾薇兒聽話的坐了下來。
“看一看,你能從水晶球裡看到什麼?”安莫德爾教授的雙手繼續在水晶球上慢慢的移動,水晶球裡的光芒似乎也在隨著她的手指攪動著。
“一些光芒。”艾薇兒盯著水晶球看,除了那閃爍不定的光,什麼也看不到。
“這些光芒裡面有著許多有趣的秘密呢,我的孩子。”安莫德爾教授的聲音很愉快,似乎看著水晶球是全世界最快樂的事情。
“是嗎?我沒有看到。”艾薇兒有點煩躁,占卜課的教授總是神神秘秘的,她對神秘且無法掌控的事有些忌憚。
“呵呵呵呵。”安莫德爾教授忽然發出一串銀鈴一樣清脆的笑聲,嚇得艾薇兒抬起頭來,“很多人都不相信占卜,認為那是在故弄玄虛,甚至是騙人的。但是你要知道,我的孩子,預言家從古至今一直都是存在的,可是他們無法被世人理解,也無法將自己得到的預言公諸於世。你應該理解,洞悉未來,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不是嗎?”
艾薇兒的心輕顫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難道安莫德爾教授知道自己的秘密?否則什麼叫自己應該理解“洞悉未來,並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安莫德爾教授似乎察覺到了艾薇兒吃驚的心情,又笑了一聲,然後揮一揮袍袖,水晶球裡的光芒消失了。“孩子,不要想太多,能夠洞悉未來是梅林賜予的天賦,好好利用這份天賦,也許真的可以改變未來呢。”
說完,門外陸陸續續有其他學生進門來了。艾薇兒回到自己的座位,整節課都注視著這位占卜課教授,她似乎真的知道一些什麼。
今天安莫德爾教授的教學內容是利用塔羅牌來預知自己近期的運程。艾薇兒的三張牌分別是:正位月亮,代表不安、迷惑、動搖、謊言、欺騙、鬼迷心竅、動盪的愛、三角關係;逆位倒吊人,代表無謂的犧牲、骨折、厄運、不夠努力、處於劣勢、任性、利己主義者、缺乏耐心、受懲罰、逃避愛情、沒有結果的戀情;正位女祭司,代表開發出內在的神秘潛力,前途將有所變化的預言,深刻地思考,敏銳的洞察力,準確的直覺。
看著三張塔羅牌,以及所代表的隻言片語的意義,艾薇兒頭大的發現,自己果然沒有預言天分。
吃午飯的時候,一隻褐色的貓頭鷹飛到艾薇兒的面前,伸著自己的左腿示意她有信件。艾薇兒自己沒有貓頭鷹,家人又都是麻瓜,基本上不會有人給她寄信。在卡崔娜用甜甜圈逗那只貓頭鷹的時候,艾薇兒拆開的信紙。
下午沒課,湖邊見——S.B
是西裡斯。艾薇兒將信紙收好,貓頭鷹不愛吃卡崔娜的甜甜圈,撲棱兩下翅膀飛走了。
“艾薇兒,是誰寄來的信?”卡崔娜隨口問了一句。
“西裡斯,布萊克。”艾薇兒喝著牛奶,自從上一次莉莉喝南瓜汁中毒之後,她們對南瓜汁都有了一點陰影。
卡崔娜本來是隨口問的,但是聽到答案之後,抬頭看了艾薇兒一眼。“艾薇兒和布萊克家的大少爺關係很好嘛。”
艾薇兒聽出卡崔娜的聲音裡有點兒不對勁,她疑惑的瞅了瞅卡崔娜,這小丫頭的口氣怎麼酸酸的,難道?
拍了拍卡崔娜的小臉兒,艾薇兒笑著說:“我們只是朋友而已,西裡斯需要我幫他一個忙。”
“是啊,艾薇兒聰明又能幹,誰都喜歡你呢。”小姑娘扯出一個難看的笑,然後繼續啃自己手裡的食物。
耶?一直無憂無慮的卡崔娜為什麼會擺出這麼一副表情?難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卡崔娜和西裡斯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艾薇兒忽然發現原來自己也不是任何事情都能掌控的,至少身邊最好的兩個女孩朋友似乎都有了一些變化,而自己竟然完全沒有察覺。
艾薇兒很想問問卡崔娜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顯然現在並不適合繼續這個話題,周圍吃飯的學生越來越多,艾薇兒決定晚上回到宿舍再和卡崔娜談談這件事情。
下午和西裡斯在湖邊見面,他正坐在草地上逗弄一只有著黃色條紋的大貓。看到艾薇兒的身影,笑著站起來,並拍了拍那只貓的頭,黃色大貓喵喵叫了兩聲,便跑掉了。
“你要是再不來,我就派那只貓去找你了。”西裡斯在草地上坐下,又拍了拍身邊的草地,示意艾薇兒也坐下。
艾薇兒挨著西裡斯也坐了下來。“怎麼你每次找我用的寵物都不同,你究竟有多少只寵物?”記得有一次是一隻白色的貓,還有不同顏色的貓頭鷹,甚至有一次是一隻蛤蟆叼著紙條來送給她的。
“我一隻寵物都沒有,那些都是借來的,休息室裡的女生們的寵物,我需要的時候找她們借就好了。”西裡斯的口氣風淡雲輕。
艾薇兒撇撇嘴,傳聞格蘭芬多的西裡斯•布萊克是個花花公子,和很多女孩都曖昧不清,看來這就是真相,借寵物啊,真是夠“曖昧”的。
“那麼,今天找我又有什麼事?”西裡斯最近一直霸佔她的課餘時間,總是有各種問題要和她討論,有關阿尼瑪格斯的,有關魔藥的,有關古代魔文的。艾薇兒每天見到他的次數比見到西弗勒斯還多了。說起來,西弗勒斯最近又開始參加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課外輔導和週末聚會了,哎,自己又開始擔心。
“喂喂,艾薇兒小姐,和我在一起很讓你無聊嗎?你又在走神了。”西裡斯故作生氣的口氣。
“抱歉。”一想到西弗勒斯,艾薇兒就會忘記周圍的人和事。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西裡斯癟癟嘴,露出小狗一樣的表情。
艾薇兒忍不住樂了起來,有時候西裡斯真的很像一隻小狗狗,怪不得他的阿尼瑪格斯是只狗。
“對了,你和卡崔娜很熟嗎?”艾薇兒忽然想到卡崔娜,也許可以先問問西裡斯。
“卡崔娜?誰啊?哦,總跟在你身後的那個女孩?”西裡斯想了一下才想起艾薇兒說的是誰。
“她不是總跟在我的身後,她是我的朋友。”艾薇兒皺眉更正西裡斯的說法。
“還不是一樣。”西裡斯沒有反駁,只是嘟囔著說了一句。
看來,這位布萊克大少爺的思想裡還是有些貴族的傲慢,對此艾薇兒覺得應該向他稍微建議一下,如果他一直用這樣的看法對待身邊的彼得,那彼得的背叛很有可能是由對另外三個男孩的嫉妒引起的。
“西裡斯,你是怎麼看待彼得的?”艾薇兒問。
“彼得?他和我們在一起。”西裡斯不明白艾薇兒為何問到彼得,想了一下回答他認為最貼切的答案。
“在一起?你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當然,彼得一直跟著我們,當然是朋友。”西裡斯皺著眉又想了一下那個總是跟在自己和詹姆還有萊姆斯身後的男孩。
艾薇兒嗤笑一聲,說:“如果他不是你們的舍友,不是一直跟在你們身後,你們還當他是朋友嘛?”
西裡斯張了張嘴,沒回答,不過他腦子裡想到的是,確實如果不是那個矮小的男孩一直跟著他們身後跑,他恐怕真不會把他當做朋友的,畢竟他沒有像他們一樣的性情和愛好。
艾薇兒看到西裡斯啞口無言,知道自己說中了他的想法,繼續說:“如果你們把彼得當成朋友,那就要真誠相待,他並不是跟在你們的身後,而是和你們站在同一平等線上。朋友要互相尊重,互相體諒,不是你們施捨給他友誼。如果做不到這一點,乾脆不要披著朋友的偽善外衣。”
西裡斯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盯著艾薇兒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撲哧笑出聲來:“為什麼我感覺你在替彼得打抱不平?好吧好吧,我承認我以前似乎真的沒有太把他當回事,但是我不想否認他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一起經歷了很多快樂刺激的事情。就拿萊姆斯的事來說吧,彼得第一次見到萊姆斯變身的時候,嚇得都快尿褲子了,但是他還是堅持跟萊姆斯做朋友。也許正像你說的,彼得是真的把我們當成朋友,所以真誠相待的吧。”
“記得你說過的話吧。”但願自己的這些話能改變彼得背叛的命運,艾薇兒想。
第29章
結果因為討論彼得,艾薇兒沒能從西裡斯那裡問來有關卡崔娜的事。整個下午艾薇兒都在幫西裡斯補習魔藥課知識。格蘭芬多的學生似乎天生都不擅長魔藥學,當然除了莉莉。西裡斯和波特一樣,擅長飛行,擅長變形術,擅長黑魔法防禦,這些課程剛好都和艾薇兒所擅長的課程相反,於是西裡斯美名其曰互相幫助學習,佔用了艾薇兒大部分的課餘時間。
一直到吃晚飯的時候,兩個人才從一大堆魔藥材料的藥效記錄裡抬起頭。
“該吃晚飯了,咱們去餐廳吧。”西裡斯收拾起地上散落的課本和羊皮紙,伸手去拉艾薇兒。
也許因為起身太猛了點,艾薇兒站起來之後,感覺頭一陣發昏。
“小心。”西裡斯一把抱住身體搖搖晃晃的艾薇兒。
“抱歉。”眩暈感消失之後,艾薇兒輕輕推開西裡斯,整理著自己有些淩亂的長袍。
黑灰色的眼睛眨了幾下,西裡斯心情愉悅的牽起艾薇兒的左手,“走吧,否則我們要錯過晚飯了。”
艾薇兒有點彆扭,想抽出自己被西裡斯抓著的左手,但是對方握得很緊,試了幾下沒有成功。
走回霍格華茲城堡,在餐廳門口的時候,艾薇兒終於擺脫了西裡斯握著自己的手,然後和他說聲再見,便匆匆忙忙的朝著斯萊特林的餐桌走了過去。
西裡斯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匆忙離開的身影,露出一個包含著奸計得逞的笑容,然後走向格蘭芬多的餐桌。
“我來晚了嗎?”艾薇兒坐在卡崔娜身邊的座位上,看到餐桌上其他的學生都差不多吃完自己的晚飯了。
“還好,有人比你更晚。”卡崔娜看了艾薇兒身後一眼,低聲說。
艾薇兒順著卡崔娜的目光回過頭去,看見西弗勒斯正站在自己身後,臉色很難看。
“嗨,西弗勒斯,快坐下吧。”艾薇兒不知道西弗勒斯為什麼臉色不悅,也許和莉莉有關吧,因為西裡斯今天說,莉莉最近和波特的關係越來越好。
西弗勒斯緊抿著嘴唇看了看艾薇兒,然後在她旁邊的空椅子上坐下。
艾薇兒招呼著身邊的兩個好朋友吃晚飯,但是顯然另外兩個人都沒把心思放在晚餐上。艾薇兒無奈的發現,左右兩邊的人都在想心事,因為他們幾乎一直在喝飲料而沒有吃什麼東西。
晚上回到宿舍,卡崔娜把紅色的小腦袋埋在自己的枕頭上,一聲不吭。
“卡崔娜,要不要吃點巧克力蛙?你晚飯幾乎沒有吃過東西。”艾薇兒坐在卡崔娜的床上,拍了拍她的背。
“我不餓。”卡崔娜的聲音悶悶的從枕頭裡發出來,聽的出來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那麼,有什麼事情你想和我說一說嗎?”讓自己在卡崔娜的床上坐的更舒服一些,艾薇兒有著像是母親和女兒談貼己話一樣的心情。
“沒有。”
“卡崔娜,真的沒有嗎?”艾薇兒故意將語氣放慢,“難道,你就,不想,談談,有關,西裡斯•布萊克的?”
卡崔娜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然後將她的小腦袋從枕頭裡抬起來,一臉悲傷的表情。“艾薇兒,我知道我不應該嫉妒你,但是……”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表情的卡崔娜,艾薇兒也嚇了一跳,“親愛的,和我說說你和西裡斯究竟發生什麼了,好嗎?我是你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快樂。”
卡崔娜似乎在猶豫,牙齒緊緊咬著下唇。“艾薇兒,你喜歡布萊克嗎?”
“哪種喜歡?作為朋友我是挺喜歡他的,但是,僅僅是朋友。”艾薇兒撇清自己和西裡斯的關係,如果她沒猜錯,卡崔娜難道喜歡上了西裡斯?
“是嗎?”卡崔娜聽到艾薇兒這樣說,但口氣還是很沮喪,“不過我想布萊克大概是喜歡你的吧。”
艾薇兒抱了抱卡崔娜,然後說:“親愛的,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好嗎?”
原來,在去年耶誕節的時候,卡崔娜的父親帶著她去參加布萊克家舉辦的宴會,和往常一樣,不受歡迎的派克南被布萊克家的主人趕了出來,並且派家養小精靈用爛掉的蔬菜水果攻擊這對父女。卡崔娜從來都不願意陪父親去做這些事情,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他的話自己只能遵從。被侮辱的兩父女狼狽的摔倒在布萊克家門口,進進出出參加宴會的巫師對他們指指點點的嘲笑。
卡崔娜扶起年邁的父親,正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聽見一個好聽的男聲說到:“一群愚蠢的貴族,只知道炫耀自己財富和血統的白癡。”
她看到了他——西裡斯•布萊克,他穿著華麗的禮服,從臺階上緩步走下,像一個英俊的王子。他幫著卡崔娜扶起派克南先生,在眾人鄙夷的眼光裡帶著這對父女離開了格裡莫廣場。雖然他沒有對卡崔娜說過任何話,似乎也沒有認出這個女孩是艾薇兒的朋友。但是卡崔娜當時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臉頰發燒,直到他離開,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卡崔娜說完,艾薇兒輕歎了一口氣,多麼相似的情形,仿佛看到了自己與西弗勒斯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小姑娘骨子裡熱愛的英雄救美戲碼,怎麼就讓她們倆人都遇上了呢?
“我想,布萊克喜歡艾薇兒你吧,否則他不會經常藉故找你。”卡崔娜沮喪的說,雖然她嫉妒艾薇兒,但是更自卑,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因為自己的姓氏感到自卑。
輕撫著卡崔娜淡紅色的短髮,艾薇兒越來越覺得這個小姑娘好像是自己的女兒。“卡崔娜,我和西裡斯真的只是朋友,而且我對他也沒有其他的想法。”和一個小姑娘談論這些話題,讓艾薇兒哭笑不得。
“我知道,艾薇兒,是我不對,我在嫉妒你。”卡崔娜抽了抽鼻子,然後露出一個微笑,“我沒事了,反正艾薇兒和布萊克很般配,如果你們在一起,我會祝福你們的。”
唉,卡崔娜這小丫頭根本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艾薇兒歎氣。“哎,我說真的,我不喜歡西裡斯,以前不喜歡,現在不喜歡,以後也不會喜歡。”艾薇兒沒辦法了,總不能讓小丫頭自己在這兒鑽牛角尖吧。
“真的嗎?”卡崔娜狐疑的看著艾薇兒,多少女生都喜歡布萊克啊,為什麼艾薇兒不喜歡?
“我說真的,我向梅林保證。”艾薇兒都恨不得跟卡崔娜定牢不可破咒了。
“可是……”卡崔娜看出艾薇兒的表情非常嚴肅,她不安的扭動著手指,“可是艾薇兒為什麼不喜歡他呢。”
“沒有為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那麼……艾薇兒是有別的喜歡的人了?”卡崔娜忽然覺得心情變好了,如果艾薇兒不喜歡布萊克,那麼至少自己不會因為嫉妒而失去這個好友。
有喜歡的人嗎?艾薇兒愣了一下,腦子裡想的是西弗勒斯,也許吧,自己喜歡他,不,是愛西弗勒斯,但是這已經沒有關係了,比起愛情,現在更重要的是讓西弗勒斯遠離悲傷和危險。
“是西弗勒斯?”卡崔娜試探性的問,因為除了布萊克,艾薇兒最長接觸的男生就是西弗勒斯了。
“不是,我不喜歡西弗勒斯。”艾薇兒有點神經質的喊了一句。因為卡崔娜的試探戳到了她心中的秘密之一,她本能的否認。
卡崔娜被艾薇兒激動的態度嚇了一下,不過還沒等她做出反應,他們兩人的宿舍門外發出了很響的動靜。
艾薇兒正在為自己的失態懊悔,聽見門外的動靜,馬上到宿舍門口去把門打開,但是門外空無一人。
“門外有人嗎?”卡崔娜也從床上探出腦袋來看。
艾薇兒重新關上房門,回身走回卡崔娜的床邊。“沒人。”真奇怪,剛剛好像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但是看不清楚是誰。
斯萊特林的宿舍沒有像其他學院那樣對女生宿舍做了另外的保護措施,所以斯萊特林的男生是可以隨便進出女生宿舍的,不過這些從小接受嚴格的禮儀訓練的貴族少爺們顯然要比其他男孩規矩的多,沒有特別的事情,他們是不會隨便進女生宿舍來的。
艾薇兒和卡崔娜的宿舍訪客就更少了,除了女生級長之外,只有納西莎偶爾也會來拜訪。說到納西莎,自從上個學期莉莉因為她間接的原因中毒之後,納西莎就像變了個人一樣,不但不會像以前一樣仇視艾薇兒,有時還會對著她和卡崔娜露出微笑。聽莉莉說,她住院的時候,納西莎曾經半夜的時候去過醫療室看望她,當時莉莉因為不喜歡斯萊特林的人,所以假裝睡覺沒有理納西莎。艾薇兒明白,對納西莎這樣驕傲的少女來說,半夜去看望一個一直都看不起的格蘭芬多學生,是多麼難得的事。也許別人不瞭解斯萊特林的驕傲和尊嚴,但是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艾薇兒很能理解這些貌似目中無人的小貴族們,大多數其實心地都是善良的。
想不出剛剛的身影會是誰,艾薇兒猜想也許是誰經過她們宿舍的門前不小心弄出的響動吧。沒有在意這件事情的兩個女孩,一邊閒聊著,一邊進入了夢鄉。
第30章
第二天是週末,艾薇兒對霍格莫德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魔法村並不像其他三年級的學生那樣充滿好奇,主要是以前在赫奇帕奇的時候去過次數太多次了。所以艾薇兒是唯二的開學到現在還沒有去過霍格莫德村的學生之一,另一個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艾薇兒接到莉莉的邀請,今天一起去霍格莫德的時候,考慮了一下,為了安撫卡崔娜的少女之心,艾薇兒決定今天放下那些魔藥啊魔文啊變身啊之類的書籍,陪好友暢遊魔法村。
難得的是西弗勒斯也在霍格華茲城堡門口和莉莉一起。艾薇兒遠遠的看著他們,黑髮的少年和紅發的少女,在朝陽的映襯下,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仿佛要永遠糾纏,不可分割。如果命運註定讓他們相識,為什麼不能讓他們相愛?
卡崔娜也看到了莉莉和西弗勒斯,快走幾步來到他們身邊。
“呃,波特他們沒來嗎?”卡崔娜看了看四周,只有莉莉和西弗勒斯在場。艾薇兒知道她其實想問西裡斯會不會來。
“他們今天有些別的事情要做。”莉莉給了緊跟著卡崔娜腳步跑過來的艾薇兒一個“你明白”的眼神。
對了,今天是滿月,這麼說,“掠奪者”們大概要準備晚上陪盧平一起去尖叫棚屋。雖然其他三個人還沒有學會阿尼瑪格斯,但是他們堅持每個月圓的時候,都在尖叫棚屋外陪伴著變成狼人哀嚎不止的盧平。男孩們的友誼,有時候就是這麼純粹。只是尚不能變身的三個男孩每次都只能躲在尖叫棚屋外面焦急的等待著盧平恢復人身。看來,在沒有學會阿尼瑪格斯之前,盧平還要孤獨的嚎叫一段時間了。
“那麼咱們出發吧。”忽略了卡崔娜略帶失望的表情,艾薇兒拉起莉莉和卡崔娜,一起朝霍格莫德村走去。
西弗勒斯跟在三個女孩的身後,如果不是聽莉莉說波特那個自大的白癡和他的朋友今天都不會去霍格莫德,他也不會因為怕莉莉一個人不安全而答應她的邀約。只是沒想到艾薇兒今天也會去魔法村,她不是從來不去哪裡嗎?如果早知道莉莉將她約了出來,自己就不跟著了,只是現在離開,會不會引起艾薇兒的懷疑?
想起昨天因為想讓艾薇兒陪莉莉去魔法村而在門口聽到的那句話,西弗勒斯的眼神暗了暗,不知道自己昨天為什麼在聽見她說不喜歡自己的時候會逃跑。壓抑不住心裡泛起的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的心情,西弗勒斯選擇逃離那扇即將開啟的門扉。
棕發灰眸的女孩就在自己的不遠處,和莉莉一起笑著看那些漂浮在空中的果子露飲料。是不是自己不應該抱著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除了莉莉,誰還能喜歡自己呢?西弗勒斯自嘲的撇了撇嘴角。那湖邊相擁的身影,兩人手牽手的漫步,他不是沒有看見,早就應該明白,艾薇兒是朋友,不會屬於他。這個聰明溫柔的女孩,只是朋友而已。如果只是朋友,那麼,西弗勒斯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將一些不應該屬於自己的感情摒棄在心門之外,那麼就永遠是朋友吧。
從霍格莫德回來之後,艾薇兒就發現西弗勒斯非常不對勁兒。比起曾經他對自己有過的避不見面的態度,現在西弗勒斯的態度更奇怪了。他會在他們兩個人正在談論某個魔藥成分的時候忽然變得很冷漠,明明上一秒鐘還在就一味魔藥進行著爭論,下一秒鐘他就緊閉嘴唇不再反駁自己。又或者,他對自己說話的態度忽然變得很客氣,用了很多敬語,如果不是必要,他很少叫自己的名字,有幾次還聽見他叫自己“肖恩小姐”。還有就是當西裡斯一出現在他們視線範圍之內,他就會馬上離開,要知道,在過去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他都很樂意和西裡斯互相挑釁一番的。
艾薇兒有點抓狂,她受不了西弗勒斯如此冷漠的對待她,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進化到同同一陣線的朋友之後,西弗勒斯再次像以前那樣,將她的身影排除在自己的目光之外。如果無法得到西弗勒斯的愛,那一點點友情他都吝嗇給自己嗎?艾薇兒悲哀的想。
如果是曾經的艾薇兒,大概會龜縮到自己的世界中,哀悼這即將逝去的友誼。現在的艾薇兒是斯萊特林的蛇,而不是懦弱的小獾。那麼,斯萊特林的風格,是否應該適時的展現一下?
這是艾薇兒第三次將西弗勒斯堵在沒人的地方,和前兩次相同,艾薇兒仍然沒有馬上就開口,只不過灰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黑髮男孩。
“艾薇兒,我正在找你。”本來很少會有人經過的走廊上,除了艾薇兒和西弗勒斯,又出現了另一個少年的身影。
西裡斯雙手插在口袋裡,好像散步一樣走到另外兩人的面前。他看也不看西弗勒斯,徑直對艾薇兒說:“走吧,我的魔藥學論文還需要你檢查呢。”說完伸手去拉艾薇兒的袍袖。
西弗勒斯看到西裡斯拿只礙眼的手馬上就碰到艾薇兒的袍袖,很想給他來一個石化咒。
“西裡斯,放手,我有重要的事情,你的論文可以去找莉莉檢查。”艾薇兒沒有看西裡斯,她一直盯著西弗勒斯,看到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情緒。
“艾薇兒,馬上跟我走。”西裡斯忽然很暴躁的抓過艾薇兒的手,轉身就扯著她打算離開。
艾薇兒沒有想到西裡斯會忽然拉扯她,身體沒有站穩,幾乎被他帶倒。
“你放開她。”西弗勒斯也扯過艾薇兒的另一隻手,阻止西裡斯的動作。
“鼻涕精,我說過的話你還記得嗎?不要去妄想不屬於你的。”西裡斯抽出自己的魔杖,用仗尖直指向西弗勒斯。
艾薇兒看到西裡斯的頭髮忽然變長,本來齊肩的黑髮暴長到腰際,被走廊裡的微風吹的四處飄散開。
艾薇兒知道西裡斯的頭髮會因情緒而變化,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現在是情緒異常波動?
西弗勒斯也抽出自己的魔杖,兩個少年在艾薇兒的面前怒目相視。
這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小孩,沒有波特那個戰爭源頭在,他們還是第一次互相用魔杖對峙呢,以前最多是互相譏諷挑釁一番。
“放下你們的魔杖。”艾薇兒頭疼,本來想和西弗勒斯談一談,結果被西裡斯攪和了不說,兩個人還眼看就要攻擊對方。而且,剛剛西裡斯的話是什麼意思?似乎西裡斯曾經對西弗勒斯說了些什麼?難道這就是西弗勒斯最近態度奇怪的原因?
“西裡斯,你對西弗勒斯說了什麼?”艾薇兒直視西裡斯的眼睛,她不喜歡自己被蒙在鼓裡,如果西裡斯背著她做過什麼小動作,她是不會原諒他的。
“哼,還用我說什麼嗎?鼻涕精那些骯髒的想法,也就只有你和莉莉看不出來。”西裡斯的聲音尖銳且憤恨,魔杖仍然直直的指著西弗勒斯的鼻子,仿佛下一秒鐘就施放一個惡咒給對方。
“西裡斯•布萊克,雖然我當你是朋友,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我和西弗勒斯之間的事,和你沒有關係。”艾薇兒很生氣,看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那幾個傲慢自大的小鬼對西弗勒斯說了不該說的話,也許是諷刺他對莉莉別有用心,也許是說他對自己另有企圖。梅林知道,自始至終,西弗勒斯對莉莉的愛都是那樣純粹不帶有一絲褻瀆意味。而對自己,一直都是她主動接近西弗勒斯,他被動的接受著。艾薇兒無法容忍“掠奪者”對西弗勒斯在這件事情上的侮辱。
“艾薇兒,你傻了嗎?”西裡斯尖叫著,“這個鼻涕精有什麼好的?窮酸的混血巫師,沒有家族背景,沒有體面的出身。長相難看,還陰陽怪氣的。艾薇兒你不要被他騙了。”
“西裡斯•布萊克,如果你再侮辱我的朋友,我想我和你之間便沒有任何話題好說了。”艾薇兒冷笑著,“怎麼?布萊克家的少爺忽然想起來自己其實是純血統貴族巫師家庭出身了?很遺憾的告訴你,如果你看不起西弗勒斯,那恐怕我的出身會讓你更看不起。還有,如果讓我選擇,我更願意跟西弗勒斯做朋友,不想和你這樣自大傲慢不懂得尊重別人的人做朋友。我想我們之間的友誼,就到此結束吧。”甩開還被西裡斯抓著的右手,艾薇兒拉著西弗勒斯快步離開這裡。
西裡斯的魔杖還定定的指著前方,但是另外兩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他的臉色很難看,紅紅白白的變換了好久,頭髮也在長長短短的變化著。
“西弗勒斯•斯內普,我不會善罷甘休的。”西裡斯恨恨的低語,然後收起自己的魔杖,朝著另一個方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