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無心 27
「小雷,他就是你的愛人嗎?」一個身穿一件灰色的類似道袍的衣服的男子從樹上跳下來。
「嗨∼符蔭我連小黑也帶來了喔∼」夜雷心雖然在任無情懷裡,可是依舊打著招呼,不忘陷害他那忠心的狗狗。
符蔭一看到躲在夜雷心腳後的小黑後,興奮的大叫:「黑暝!你終於來找我了!」說完就要衝過去。
「你少來!不要靠近我!」小黑或者說是黑暝大吼。
「爸,小黑的全名叫黑暝阿。」夜湘嵐走了過去扯了扯夜雷心的衣服問。
「當然阿,難道你以為我真給他取名叫小黑阿?我的取名能力沒差到那種地步。」夜雷心嘟著嘴抱怨,他的回答迎來符蔭的大暴栗並且一句怒罵:「你這臭小子!我講過幾次不准叫小黑,你竟然還給我這樣叫!」
他的大暴栗迎來的是任無情的攻擊和黑暝的火燄。
「去,誰理你阿,黑暝這名字很饒舌欸,小黑比較可愛。」夜雷心拉住任無情,對著符蔭吐了吐舌頭。
「饒舌你還取!」符蔭不停的閃躲著黑暝的黑色火燄,嘴邊不忘罵到。
「哼,送你五個字,我高興我爽!」說完不忘對他吐舌頭。
「你這死小鬼!」符蔭氣的大罵,要不是黑暝在,他一定會撕了那死小孩的嘴臉。
「哼。」夜雷心不理他,也不較黑暝停下來,他抱緊了任無情,把頭埋在他懷裡,那樣子就像怕他會消失似的。
「黑暝乖啦,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嘛∼」符蔭趁黑暝看到夜雷心的不對勁時呆住的時間,緊緊抱住他。
「哼。」黑暝不理他。
「小黑,人型。」夜雷心頭也不抬,悶聲的說。
「主人……」黑暝聽到主人的命令,不由得哀叫出聲。
「變。」夜雷心的話簡短,這讓黑暝和符蔭臉色變了,黑暝立刻變成一個黑色長髮,年齡十二至十五歲的少年,符蔭倒退了好幾步,他們已經好久沒聽到夜雷心簡短的話,那代表他不正常,並非生氣,而是比生氣還令人恐懼的不正常。
「小雷,要不要上去看風景。」符蔭試著轉移他的注意力。
「也好。」夜雷心輕輕的推開任無情,頓了頓,又拉下他的頭說:「我一身鮮血,比你還濃。」便快步離去,抱起夜湘嵐,拖著絕歿,踹了樹一腳,這舉動讓符蔭知道,他再叫他放樹幹下來,讓他們站上去,由他帶他們上去。
他看著他們上去,便走到任無情旁邊說:「小雷有跟你說過他為何喜歡穿白衣嗎?」
「恩。」任無情點頭,他永遠忘不了他那句「只有在黑暗中的人才會渴求光明,只有殺戮的人才會渴求白色,才會喜歡把白色用鮮血染紅,這樣才會記取過去的教訓」。
「那你應該清楚他身上的血是多麼的沉重吧,他剛剛那句話便是給你一個逃離的藉口,對於他而言,你真的很重要,要不然他不會告訴你他愛穿白衣的原因,你知道嗎?以前也有人問他,他便會立刻讓他親身體會,而你卻沒事,由此可知他很愛你。」
「我愛他。」任無情毫不考慮的說出口,神色堅定的讓人目眩。
「我知道,別跟我說,要說去跟小雷說,少在我面前說這些話,要不然不要怪我破壞!黑暝都不理我,你們在我面前親親我我的,令我想扁人。」符蔭越說越小聲。
「他不相信?」任無情皺眉。
「不是不相信,是太幸福了,導致那小子他害怕這是一場夢。」符蔭幾乎是看著他們七子長大的,其中跟他最好的便是小雷,他們怕愛的心情他也不是不了解,這一切還都要歸功於夜星那老怪物,什麼叫魏了不讓他們再次被人間的險惡傷害,竟然把他們丟到他特製的心靈室裡,讓他們感受人間的愛恨情仇。
「我還是跟你說一下他以前的遭遇吧,他大概死也不會跟你說,畢竟那令他痛苦,痛苦到會讓他做惡夢。」
「為何是由你說?」任無情問。
「這是我答應他的,如果他有愛人,便會帶來我這裡,由我替他講出他的遭遇。」符蔭的表情不再稚氣,變的嚴肅。
「我聽著。」任無情知道他為何說了那句讓他有離開的藉口,關鍵一定是這段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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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無心 28
任無情聽著符蔭的敘述,他是唯一一個從七子口中知道事情始末的樹。
「事情的始末就是如此,這樣你還愛他嗎?愛一個連自己的親生哥哥也可以打的遍體麟傷的人?這是小雷他最想問的。」符蔭看著他,他滿意的看著他臉上的堅定並未因為他的話而化去,他承認剛剛如果任無情說出要離去的話,他會不顧一切把他變成「肥料」,不管事後夜雷心是否會把他砍了。
「停,不要跟我說,自己上去跟小雷說。」符蔭抬手阻止了任無情的話,手一抬,樹上就垂下兩條藤蔓,把任無情往上拉去。
「他大概已經知道了吧……」夜雷心獨自一人坐上粗壯的樹枝上,眼眶泛淚,心想的是他大概離開了。
就在他獨自哭泣時,一雙溫暖的手臂,把他納入懷裡。
「小傻瓜,在哭什麼?」耳際傳來的是熟悉的嗓音。
「我以為你離開了……」夜雷心在聽到他的聲音時,差點反身抱住他,可是他不敢,他要先確認他是否怕他。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就算你趕我走,也不可能。」任無情緊抱著他,怕下一秒這愛胡思亂想的小傻瓜又逃離。
「你不怕嗎?我試一個連自己兄長都敢傷害的人。」夜雷心疑惑的轉身看向他。
「怕什麼?我已經知道事情的始末了,錯不在你,錯就錯在你那時的心志不堅,容易被人操控,錯就錯在你那時的力量過強,無法自行封印,罷了。」任無情笑著,笑的很包容,他這被子也只為幾個人如此笑,第一個當然是夜雷心,第二個大概是已經被他視為自己小孩的夜湘嵐,接下來就要看他和夜雷心生下多少小孩來訂囉。
「你知道嗎?我的父母在我生下來時,竟然想把我當祭品,等我到了七歲就要把我殺了。」任無情在看到他那猶豫不決的神色後,笑著道出他心裡最深處的哀傷。
「情……」夜雷心不想相信他父母竟然如此狠毒,同時也不想看到任無情那哀傷的神情。
「聽我講完,好嗎?」任無情阻止了他接下來的話,夜雷心看到他的神情,不由自主的點頭,任無情看他點頭,便又緩緩的道:「他們把我當牲畜般養育,不僅把我關在房子裡,不准我跟別人說話,給的食物也異常挑剔,我一直以為那只是過度保護,可是到了我七歲那年生日……他們把我綁了起來,高掛在屋頂上,腳下綁了一個魔法陣,當時要不是乾爹經過把我救下,我已經被他們殺了,後來聽乾爹說過,他們是已經成瘋的異教徒,認為獻上自己的小孩,魔王撒旦會保佑他們。」任無情輕描淡寫的說完,他的神情雖然哀傷,可是語氣卻如此冷淡,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當時乾爹並沒有殺他們,再我十二歲的時候,他們又生了一個小孩,這次他們不願再等了,決定在孩子生出的第七天獻祭,我得到消息趕過去時,已經太晚了,我看到的是一對被血染紅的夫妻,正啃食著一個未滿月的嬰兒身體,我看到的時候,已經陷入瘋狂了,我親手了解了他們的生命。」他說完了,眼睛看著夜雷心。
「你說,你傷了你兄長,那我親手殺了親生父母,那我又該怎麼辦?我不想離開你,難道我要把你綁起來嗎?」任無情的語氣哀傷。
「不會的,我不離開了!」夜雷心緊緊的抱住任無情,希望承擔他的傷痛,比起自己的愧疚,任無情的痛苦更加深,他無法相信一個人在殺了自己的親生父母後會有什麼反應,因為他不會這樣做,他愛著他的家人,他無法想像當時任無情事如何的痛苦,他不應該認為這樣他就會離他而去,他這樣的舉動是如何的傷害他……
「不要離開我,雷,你離開我,就算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到時候我會把你綁在我身邊,不再讓你離去。」任無情深情的說。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因為我愛你阿∼」夜雷心笑著說,這是上也只有他會用這麼平常輕快的語氣跟愛人說愛。
就在這時候,兩人緊抱的身影,竟然在彩霞的照耀下,七彩的光芒印在他們身上,往如神仙眷侶般令躲在一旁偷看的四人羨慕不已。
如果這時候有人問任無情幸福是什麼,他的回答是跟愛的人在一起。
如果這時候有人問夜雷心幸福是什麼,他的回答必然是跟愛的人在一起,並且一起生活,一起找「樂子」。他的回答,他的思考永遠是這麼的稀奇古怪,又令人哭笑不得。
兩條本不該交織的平行線,因為一個人的無聊而交織在一起,編織出一段不算精采又有點血腥的愛情,這真的是世上最令人感到難以置信的愛情,這段帶著一點血腥,卻又美滿的愛情會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下去……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