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往(六)
「那個....泠月桑,可以請你幫我送一下這些信麼?拜託!」
對面的女子雙手合掌,微微鞠躬,一臉誠懇的對著泠月說道。泠月沉默,顯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變成對方拜託的物件。不過對方的確是她的室友沒有錯.....
「可以。」對方看起來有變化,因為她今天有特意打扮過,似乎是要去見什麼人。反正自己也沒什麼事,就幫對方一次好了。
看著對方激動的道了謝離開,她拿起了放在一旁的信袋。
將它們歸類好之後,便是按照番隊一個個送過去。其實在一段時間的送信之後她也是得出一個結論,現在的各番隊的隊長和副隊長都是一群沒事做的傢伙。
一番隊最為嚴肅,而二番隊也可以說是紀律嚴明,所以她都沒有進入,而是把信交給了守門的番隊隊員。
既然前面兩隊都是如此,所以三番隊她也是將信給了守門人,四番隊是自己的番隊,倒是早就派送好了。
然後就是五番隊,不過她倒是在那裡碰到了一個讓她有些意外的傢伙。
對方和三年前的樣子一樣,只是身上的學院服變成了死霸裝,她在見到泠月的時候也是一愣,接著臉上變成了猙獰。
「泠月!」她有些咬牙切齒的叫出了她的名字,身上的靈壓開始飆升,手更是握上了腰間的斬魂刀。
早苗幸子。
沒想到,她竟是加入五番隊。其實從三年前的那次比試之後她便再沒有見到過早苗幸子,而比試過後對方是怎樣的她也不知道,但是現在看來,是恨她入骨。
泠月沒有說話,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對方的架勢,她知道或許不能順利的送信了,所以她已經開始算計,該從哪裡逃比較好。
早苗幸子的眼中幾乎能噴出火來,她本是天之驕子,在學院之中也是小有名氣的,但卻輸給了泠月,之後的一段時間那些本就看不慣她行事作風的人便開始大肆的嘲笑她,她怎麼能不恨泠月?
不得不說她的心還是挺強大的,之後拼命的訓練,並且順利的拿到了斬魂刀,加入了五番隊。
對她來說,輸給泠月是恥辱,在再次見到她時,又怎麼會平靜?
「你們在做什麼?靜靈庭是不允許私自打鬥的吧?」對方的聲音極為溫和,但卻自帶上了一絲威嚴。
這個聲音讓早苗幸子一愣,接著忙收起了斬魂刀。
「非常抱歉,藍染副隊長。」
「藍染副隊長。」泠月也微微彎腰,恭敬的說道,她竟然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早苗桑,你先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吧。」
「是」雖然這麼說著,但早苗幸子的臉上還是帶著不甘。不過之中還帶著一絲後悔,走之前,她還戀戀不捨的看了藍染一眼。
泠月突然明白過來,對方看來對藍染有特殊的感情啊。
「我替早苗桑向你道歉,泠月桑,我們的隊員失禮了。」
「沒事」泠月輕聲了回了句,只是視線沒有與他對上。對於藍染,其實她並不討厭他,只是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不用拘束,泠月桑」看著泠月的樣子,藍染柔和了聲線。「你是來送信的嗎?」
「是」
「作為賠罪,這些信我幫你轉送吧。」
泠月抬頭看向藍染,第一次與他的眼睛對上,對方的表情很柔和,讓人無法不產生好感。他曾經說過,沒有人能理解他。泠月也無法理解,現在的他在想什麼。
但是,這樣的傢伙,一定很孤獨吧?
「泠月桑?」
「那就麻煩藍染副隊長了。」反應過來,泠月將手中的信交遞給藍染「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便轉身向著六番隊走去。
藍染握住手中的信,望著泠月離去的背影,泠月的臉上一直沒有多餘的表情,但是剛才,的確有一瞬間的悲傷。
是為他在悲傷呢.....還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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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泠月的工作態度認真,加上治療術也學的不錯,雖然靈力小不能持續太久,但效果總的來說還是不錯,所以之後她混了個十二席的位置。
朽木白哉已經在六番隊從一個普通隊員做起了,原本有些毛躁的性子也是開始慢慢收斂。
浦原喜助身邊除了副隊的日世裡之外,還多了個叫涅繭利的人,他是浦原喜助從蛆蟲之巢之中帶出來的,那裡泠月也去過,當時夜一為了瞭解她的極限就帶她去了那裡。
此外就是,隊內的一次交流,讓四番隊的隊員都見到了藍染斬魂刀的能力。鏡花水月,流水系斬魂刀。
他是這麼說的。
第一次見到鏡花水月,泠月沒有特意的閉眼或是防備,有的時候,做異類反而會被關注的更多。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鏡花水月原本對她就沒有任何作用,這是因為她斬魂刀的特殊。
鏡花水月,說的就是一切的不真實。
這些事發生完畢,六年的時間便是過去。
原本平靜的靜靈庭,也終於開始有了躁動。作為四番隊救援隊的隊員,泠月自然有些消息是提前知道的。
流魂街最近出現了很多受害者,特徵相同,皆是只留下了衣服,卻不見了人。與此同時,流魂街上的虛出現的越來越頻繁。
虛化...
藍染已經開始大規模的實驗了嗎?
「泠月十二席,這次的流魂街救援,就由你帶領,沒問題吧?」
「是,卯之花隊長。」泠月在心中歎了口氣,在這種情況下出去,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起前往的有四個人,五個人組成一個小隊,來到了流魂街六區。因為比較靠前,所以這裡的治安其實還算可以。
他們的任務,就是和在外執行任務的十三番隊隊員集合,並且協助他們。
說到十三番隊,除了隊長的浮竹十四郎之外,她比較有印象的,便是他的副隊長。
志波海燕。
第二十八章•往(七)
泠月和志波海燕,其實也就見過兩面,而且兩人也沒有說上話過。
她沒有仔細看過對方,最多不過是見過。會記住他,是因為黑崎一護。
沒錯,在死神之中,她有一個很喜歡的人,那就是黑崎一護。
而據說,志波海燕和他長得很像。
除了市丸銀之外,黑崎一護也是她進入靜靈庭的一個原因,她一直都很喜歡他,在看動漫的時候便是如此,所以她才會加入四番隊,因為那是最為安逸和安全的地方。
她想做的,便是等黑崎一護來到屍魂界的時候,看看他。
「泠月十二席,前面就是六區了。」
「恩,聯絡一下十三番隊的隊員,我們現在就和他們匯合」
聯絡用的是鬼道,但是彙報卻是沒有辦法與對方聯絡上,有一種不好想感覺靈驗的感覺,她並不想深入,所以便是想下令回去。
「泠月十二席,在不遠處的草叢裡發現了死霸裝!」很快又有人來彙報,泠月則是一驚,就在附近也就是說....
「虛!是虛!」
她猛地看向嘶吼聲傳來的地方,披著白色的虛就這麼展現在了眼前。相比較他們來說,對方有些高大,並且已經展開了攻擊。
四番隊竟是些醫療後勤隊員,又怎麼可能有太過於強悍的戰鬥力?
泠月咬了咬牙,將已經嚇得摔倒在地的隊員往後一拉「你們快逃,去靜靈庭要求支援!」
「泠月十二席呢?」
「我斷後,你們快走!」
「是!」命令至上,他們快速的往後退,泠月則站在了虛的面青年。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職責最高的人呢。
她的身邊沒有刀,所以攻擊成為了不可能。鬼道廢柴,體力又支持不了多久。現在的她只能和虛周旋。
【有那個人的靈壓在。】
斬魂刀的聲音突然響在耳邊,泠月腳下的動作一頓,險些被虛抓住。
她所說的他,便是指藍染。他在旁邊嗎?
她突然升起了危機,因為對方很有可能會那她做虛化的實驗,即便她的靈力本就不高。
【主人,用我的力量吧!】
「不行」
泠月一口回絕,一旦用了斬魂刀,或許她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她不會想這樣。
「哇——」
一道嘹亮的哭啼自一旁傳來,顯得有些突兀,也意料之外。
泠月看過去,微微收縮了瞳孔。此時,在那邊正站著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孩童,他顯然是被嚇到了,所以哭了出來。為什麼?會有孩子在這裡?
虛顯然也察覺到了那邊的狀況,所以他放棄了泠月,而是猛地向那邊而去!
「快逃!」她出聲,但對方顯然嚇的不輕,竟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她輕嘖了一聲,腳下的腳步就是加快了腳步。幾乎是在虛即將碰上孩子的同時,她抓住了孩子的後領,將他帶離了虛的前方。
她的瞬步是夜一教的,速度自然不慢。
【快放開他!】
聽到心中炸開的聲音,泠月下意識將手中孩子丟了出去,接著就是看到,白色開始纏上孩子的身子。
虛化。
【如果你不使用我的力量的話,虛化會波及到你!】
斬魂刀的聲音再次響起,的確,到現在,拖時間這一條已經不行。
怎麼辦才好?
【主人!】
她垂下眼簾,握緊了雙拳。這對於虛來說,絕對是絕好的時機,就在這時,淡淡的靈壓自泠月的周身開始散發開來。
虛的攻擊已經拍到了泠月面前,但很快他便不能再向前,似乎有一層隔膜,擋住了虛的攻擊。
如同膨脹的氣球爆碎一般,強大的靈壓以她的周身開始向四周散開來,令人寒顫的力量讓虛也是察覺到危機感,微微後退了一步。
她抬起頭,看著面前的虛,向前走了一步。
泠月伸出手掌,眼中已不是以前的淡然。她微微搖了搖唇,如果,她使用這股力量的話,就沒有再隱藏的可能。
她揚起手掌,握拳,輕啟嘴唇。
「堅守吧!圓月。」
白色的光芒自泠月的掌心彙聚,形成了一柄刀的形狀,銀白的刀身,金色的紋路。
而此時,在它的刀尖處,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半弧形的光型盾牌,正是這盾牌,擋住了虛的攻擊。
但是泠月沒有再向前,只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君臨者啊!血肉之假面、萬象、羽搏、冠以人之名者!真理與節制、不知罪夢之壁、僅立其上!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
巨大的光球自泠月掌心形成,在發出撞擊到對方的瞬間便是將他爆裂殆盡!
她的鬼道因為靈力的原因一直都不好,但不表示她沒有記住,斬魂刀帶給了她絕對的靈壓,對現在的她來說,發出鬼道已經不是什麼困難的事。而威力,也不弱!
她低頭看向手中的斬魂刀,面前的虛已經消失,卻還留下一旁繼續虛化的小孩。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砲!」
與其繼續感受虛化的痛苦,不如讓我來幫你解脫。
「泠月十二席!」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她低低笑了笑,看著已經空無一物的現場,便是來了個暈倒了事。倒不是裝的,只是第一次使用圓月的力量,還有些不上手罷了。
藍染沒有對她下手,這對她來說不是好徵兆,而在她醒過來之後,卯之花是在她身旁的,身為四番隊隊長,自然能夠發現她身體的變化。
詢問是不可少的,她的解釋便是,在生死中召喚出了斬魂刀,至於靈力為什麼會提升,這都是斬魂刀的功勞。
一切的解釋都沒有漏洞,因為事實本就是如此。
之後夜一和浦原喜助也來慰問過她,她的回答也是同樣如此,之後避免不了的就是展示自己斬魂刀的能力。
「我的斬魂刀叫圓月,它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只是一把自私的刀罷了。」她是這麼說的。
圓月的效果是形成盾,遮罩一切的攻擊。
沒有任何攻擊可以穿透圓月,也就是說,沒有誰可以傷的了她。而圓月能夠抵擋可不止是物理和靈力的傷害,即便是其他的傷害也能抵擋。
比如說,藍染的鏡花水月。
但是,這只是對她而言的。
因為圓月,能夠保護的,只有她自己。所以她才會說,這是把自私的斬魂刀。
她從來,都是只為了自己的。
學習劍術是為了保護自己,她沒有那種為了保護重要的人而戰鬥的高尚品質,更不用說那什麼造福大眾。
圓月沒有任何攻擊能力,也不能輔助,有的,只是幫助保護自己而已。但泠月有了圓月,卻是可以戰鬥,這毋庸置疑。
畢竟她有強悍的劍術,現在靈力充足,更能發揮出鬼道的力量。
之後卯之花叮囑她好好休息之後就是離開,泠月躺在四番隊的隊舍之中盯著天花板。
今天的事,藍染全部都看到了。
興趣是必然的。
她....怎麼做才能讓對方對她失去興趣呢?
第二十九章•往(八)
之後似乎變得很平靜,不是災難以前的平靜,而是真的平靜。非要說意料之外的事情的話,就是她被提攜到了五席的位置。
倒不是卯之花說說就好的,泠月也是有挑戰五席的,現在她的靈力增強,不管是鬼道亦或者是治療之術都極為不錯,所以她幾乎是順利的坐上了五席的位置。
會答應答應卯之花挑戰五席,也是有她自己的用意,畢竟這樣也會給人浮誇的感覺。希望這樣可以使藍染對她的關注少一些。
但是虛化的事多少還在發生,事情發生到最後,終於也到了□□的地方。
雖然她不是很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靜靈庭的氣氛緊張了不少,卯之花又是下了隨時待命的命令。
泠月走在靜靈庭的路上,思考起這之中究竟會發生什麼,有的時候,無法掌握的感覺十分不好。
「藍染副隊長」五個字的響起就像催命符,泠月忙退到一旁,剛想開口,聲音便是卡在了喉嚨之中。
藍染?別開玩笑了好不好?
泠月看著面前穿著死霸裝的光頭男子,慢慢低下了頭,隨著周圍的人一起叫了藍染副隊長。袖下的五指卻是收攏,這是鏡花水月的能力。難怪這麼平靜,根本就是,藍染根本沒在靜靈庭!
當然,事情遠比她想的進展的快得多。
當天晚上,展開了隊長會議,第二天便是聽說,早上的時候浦原喜助便被判定研究虛化實驗有罪被審判,接著被神秘人救走的事。
恍惚想起浦原喜助似乎之後是被屍魂界驅逐的人,看來完全是拜藍染所賜。
泠月有些坐立不安,浦原喜助畢竟和她在靜靈庭的關係不錯,救他的人,應該就是夜一。
會去哪裡,她也大概知道。
不管怎麼說,浦原喜助都是死神裡面一個至關重要的人物。
「圓月,你上次說的那個能力,現在可以用嗎?」
【可以】
「現在我要出去一下,所以就拜託你了。」
手中的刀懸浮在面前,接著慢慢化為一道人形,銀髮金瞳的少女出現一瞬,接著慢慢變成了黑髮黑瞳,就和泠月一模一樣。
這是圓月特殊的一個功能,盾化。
她所有的盾可以變換成各種形狀,同樣她自身也是。
既然藍染是用鏡花水月的能力逃過嫌疑,那麼她也用這種方法,去幫浦原喜助一次。
或許是她出現的太突然,以至於當她到的時候,迎接她的是夜一的拳頭,在看到是她時便是驚訝的開口「泠月?!」
「喲,師傅,這就是你迎接我的方式麼?」
「你到這裡幹什麼?!」她猛的喊了出來,現在是非常時期,每一個人參與這件事的人都會很危險。
泠月看著旁邊在製造義骸的浦原喜助,再看了看另外一旁虛化昏迷著的各位隊長和副隊長倏的開口。
「藍染斬魂刀鏡花水月的能力的是完全催眠。所以昨天晚上『他』才會是在靜靈庭。」
她只說了一句話,邊讓夜一不再說話。
「控制虛化,除了崩玉之外,還需要他們自己和自己體內的虛戰鬥,如果贏了,那麼虛變回成為他們的一大助力。」
這句話是對著浦原喜助說的,後者已經死死的盯著她「你早就知道了?」
「大概吧。但是,這些是你自己告訴我。」沒錯,不管是什麼,都是浦原喜助自己的研究出來的。
「那你為什麼!」
「可是,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想保證,他能順利來到這個世界。」浦原喜助一直都是關鍵,同時也是一護來到這個世界的關鍵,她從來只會為自己,自己在意的人。
「那現在告訴我又是什麼意思?」
「浦原喜助,教我義骸的製作方法吧。」
.............
浦原喜助搖著扇子看著外面蔚藍的天空,一護等人前往虛圈已經有了段時間,而這個時候,他也已經得到消息,黑騎月祈失蹤了。
「在擔心月祈嗎?」夜一走到他身旁,問道。
「怎麼說呢....我覺得她應該會沒事。她總是能知道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就像101年前,她突然說出的那些話。
他們並不擔心泠月是藍染那邊的人,因為其實她的內心很好琢磨,只要是麻煩的事,她便不會參與進去。
那個時候唯一感到疑惑的話,便是【我只想保證,他能順利來到這個世界。】現在想起來,她就像是早就知道黑騎一護回到這個世界一樣。
現在她身上所穿得,應該也是義骸,只是這義骸,是她自己研究出來的,從性能上來看和黑崎一心的很像,卻是更加複雜。
「可是這次藍染的目的,是不想他帶走月祈的事情被一護知道。」
「是呢,但既然月祈會去,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吧。」
夜一點了點頭。
「喜助,你有沒有想過,若是有一天,月祈恢復了記憶會怎麼樣?」
浦原喜助聞言輕輕笑了笑「.....」
.........
「藍染隊長,黑騎一護他們已經到虛圈了喲~」市丸銀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白袍男子,此時他正看著一旁平躺在床上的女子。
他從來只稱呼藍染隊長,卻從未像東仙那樣叫他大人。
「沒事的,一切都在計畫之中。」藍染沒有回頭,卻是抬手,碰上了床上少女的額頭。
「銀,你覺得泠月恢復了記憶之後會怎麼做?」
「藍染隊長還真是會玩,在發現她沒死之後就還想利用嗎?」
「不是利用哦,銀。」藍染臉上的笑容更甚「銀,你後悔嗎?」
「你指的是什麼?藍染隊長?」
「那個時候,把她拉入陷阱的,不是你嗎?」
「真過分,明明是藍染隊長的命令呢,卻全部推到了我身上。」
藍染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