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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新月)魂牽夢縈幾時可消》作者:恩C【完結+番外】

第028章

作者有話要說:大意了懈怠了,最近可真是讓我自己都感覺到羞愧啊,努力更新,大家不要對恩C失望啊∼∼
  
  現在該跟額娘說的也說了,該教的也教了。現在也只能看額娘的手段了。
  
  自古正妻看著表面風光,實際上心裡的苦也是自己知道。
  
  如果當權還好,假如是遇到個喜歡掌權的婆婆,每天必須請安,大事小事得先回婆婆,還得伺候婆婆用飯,一點事都做不了主。就算手裡捏著掌家大權,也要防著底下的丫頭婆子們偷懶鬧事,還要處理好夫君的內宅的那些個妾和通房什麼的,一個不留神就被人告了黑狀或者是穿個小鞋什麼的。如果遇到個不敬重正妻的夫君,輕則讓自己的夫君責罵一頓,重則就常年吃齋念佛去吧。和自己的子女也要拿出端莊的一面,不能同姨娘一般只顧疼愛。所以……做正妻苦啊。別看人前風光顯貴,人後的不如意多了去了。
  
  妾室就要舒服多了。雖然有些賤妾的自由是捏在正妻手裡的,可是如果夫君不發話,正妻是沒法越過了他處理他的通房妾室的。更有讓正妻窩火的還有一個媵妾。這樣的妾室是官府記檔的,她們生下的子女同樣嫡子嫡女,並且跟正妻的身份地位不相上下的。像知蘭的那樣的妾室,只要伺候討好自己的夫君就行了,絲毫不用管什麼家事家務,勞心勞累的事情都是正妻做,她只要好好的打扮自己,來勾搭夫君就行了。事情做錯了,也都是正妻的錯,跟她毫無關係。
  
  總之,正妻不好當啊。
  
  我和額娘說了會兒閒話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這幾日總是想起曾經的事情來。雖然說都已經過了好幾百年了,該忘的也都忘了。我現在就已經忘了夫君和知蘭什麼模樣,只是記得知蘭的一些話而已。但是現在也總是有些心神不安的。
  
  剛回到院子坐了沒一會兒,蓮香就被叫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張帖子。
  
  「格格,敬王府的塞雅格格遣人送來了張帖子,並且留了話,說是明日來訪。」蓮香遞給了我張帖子,立在一旁說著。
  
  塞雅?我倒是忘記了她。她在我家宴請賓客那日就說要來瞧瞧新月格格,也難為她了,忍了這麼多天。我接過了帖子,仔細看了看,無非說的就是剛才蓮香說的話。
  
  走到桌子前站定,茶香過來幫我磨墨,我抽出一張放在桌子上的空白帖子,想著如何回應。
  
  一會兒,墨磨好了,我提起筆在帖子上寫了幾句回語,小心地吹乾墨跡,然後合上帖子,吩咐著蓮香:「去拿幾樣塞雅喜歡吃的點心做禮物,把帖子送到敬王府去。」蓮香領命而去。
  
  想到塞雅,那個天真又不失禮數的女孩兒,終於讓我陰鬱了幾日的心情變的好了起來。
  
  對了,還沒處理那些個奴才呢,雲娃的事情竟然沒讓我知道?這些個奴才是這麼辦差的?是不是皮癢了?我難道說的還不夠清楚嗎?我要望月小築的一舉一動都要回報給我,竟然就是這麼給我回報的?
  
  剛想到這裡,蓮香就回來了,可能看到我的臉色不大好看,低頭不語。
  
  我閉了閉眼睛,睜開眼睛之後就盯著蓮香,口氣嚴厲地問:「雲娃的事情是怎麼回事?」
  
  蓮香也知道我平日還是很好說話的,只是如果辦差不利,我的懲罰也是最嚴重的。她忍不住哆嗦一下,悄聲跪倒在地,低著頭回話:「格格,我剛才問過瞭望月小築的丫頭婆子,雲娃是今日我們剛到的時候才被烏雅嬤嬤領走的,她們都在做事,沒辦法出來回格格。」
  
  「這次就算了,告訴她們,念在是初犯,下次……」威脅的話不用說出口,反而更有效果。
  
  「是,格格。相信沒有下次了。」蓮香回了話就安靜地退了下去。
  
  我坐在窗戶前,仔細推敲著該如何對待他們兩個有私情的人,不知不覺到了申時。直到蓮香輕聲地喚我,我才回過神來。
  
  「什麼事?望月小築有動靜?」不能怪我太草木皆兵,只能說是他們的舉動給了我太多的不安全。
  
  「格格,申時了,該去飯廳用膳了。」蓮香輕聲地回道。
  
  竟然呆坐了一個多時辰?我自嘲地笑了笑,看來真的是安逸太久了,就這麼點上不了台面的事就讓我方寸大亂了,也許就是關心則亂吧。今日的裝扮也不算失禮,實在是懶的再換衣裳了。慢慢地起了身,蓮香扶著我去了飯廳。
  
  「今日的膳食都按照我的吩咐做的?」我扶著蓮香的手,輕聲的問。
  
  蓮香微低著頭,語氣恭敬地回道:「是的,格格。都照您的吩咐置辦的,也提前去望月小築請了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前來。」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繼續往飯廳走著。
  
  今日的宴席,是我專門為新月準備的,都是些肥而不膩的菜餚,也是荊州那邊的人比較喜歡吃的菜,保准能讓新月胃口大開。
  
  到了飯廳,看到了額娘和阿瑪。瑪姆的身體還是沒大好,暫時就在房裡吃。驥遠則是去軍中了,他和阿瑪不同,得每日上差。
  
  瞧了瞧阿瑪和額娘的神色,沒什麼異樣。
  
  說實話,阿瑪也算是身經百戰的人了,心中必然有些城府,也許是同新月接觸時間長了,也忘記了掩飾。不然,又怎麼能讓我們全家都感覺出來不對勁?現在可能回過神來了,縱使有著對新月到來的期盼,卻還是很好的掩飾住了。說起來,自從教養嬤嬤來到了將軍府,他們就沒有機會再見面了,也只有用膳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面而已。
  
  正琢磨著,新月和克善就來了,身後還跟著烏雅嬤嬤和章佳嬤嬤。
  
  新月剛一進門,就拿著她那歉意的目光看著我,水汪汪的大眼睛裡邊寫滿了道歉與後悔。我對她回了一個淡然的笑容,她才松了口氣似的高興了起來。
  
  克善呢,進了門就跑到阿瑪身邊,一個勁地吵著明天要學著什麼,直到章佳嬤嬤咳嗽了一聲,才收斂了一些。
  
  行禮過後,我們依次入席。這次章佳嬤嬤和烏雅嬤嬤怎麼勸說也不願意入席了,聲稱伺候格格和世子用膳,我們也只能隨她們去了。
  
  新月看著滿桌子的家鄉菜,感動地看著在坐的幾位將軍府的主人,熱切地說著:「新月來到將軍府的這幾日,給大家添了許多的麻煩,大家卻還這樣關心著體貼著新月,新月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能用蒼白的幾句謝謝來表達新月現在的心情了。」
  
  克善也接口道:「努達海,這些個菜都是我愛吃的,你們怎麼會知道的?」
  
  阿瑪頷首不語,望著新月和克善高興的面容也欣慰滿意地看了額娘一眼,額娘強笑著,回了阿瑪一個有些羞澀的笑。
  
  坐在對面的新月發現了我的阿瑪和額娘之間的柔情湧動,心裡可能不自在了吧,笑容也變的勉強,甚至神色都有些幽怨起來,望向阿瑪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控訴。
  
作者有話要說:大意了懈怠了,最近可真是讓我自己都感覺到羞愧啊,努力更新,大家不要對恩C失望啊∼∼




第029章

作者有話要說:塞雅來了∼∼∼
這幾日總是忙乎著跟同學出去玩,都沒正經更新了,現在終於有時間了∼∼呵呵∼∼
  
  我看著新月那個作態,惡心地皺起了眉頭。不過阿瑪沒看到,她可是浪費了她的眼神和表情了。
  
  我招呼著新月和克善,成功地扮演一個傻大姐似的女孩,裝作根本沒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暗流湧動:「來,新月,克善。這些個菜都是剛請來的荊州廚子做的,你們嘗嘗,是不是有荊州的味道。」
  
  新月這才轉過頭,用她那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我,我打了個冷戰,掩飾地給他們布菜:「哪,這個,還有這個,你們一定要多吃一些啊。最近新月學規矩,克善去教場,都很辛苦呢。」
  
  「珞琳,你對我們真好……」新月眼圈紅紅的,瘦弱的肩膀一顫一顫的,徬佛就快哭了出來。
  
  我急忙安慰著:「快別傷心了,只是幾個菜,沒什麼的。今兒個就多吃點,這可是我和額娘特意為你們備下的呢。」
  
  額娘也笑語盈盈地開口勸道:「對呀,新月,你們多吃點。」
  
  新月只顧著點頭,偶爾偷眼望幾次阿瑪。和阿瑪對視一下過後,就像小兔子一樣怯生生地低下了頭。
  
  我看到阿瑪的手攥了起來,徬佛忍耐著什麼。頭疼啊,看來新月還是自己在望月小築的小廚房用膳好了,總是這樣的話,終究有一天會瞞不住的。
  
  「烏雅嬤嬤,我要吃那個菜。」克善用筷子指著一道香酥鴨說道:「這個姐姐也喜歡吃,你也給姐姐拿些。」
  
  我笑著看著他們吃著我精心準備的飯菜,心裡也挺高興的。吃吧吃吧,看你豐滿起來之後還怎麼楚楚可憐!
  
  用過膳後,克善和新月帶領著兩位嬤嬤回到瞭望月小築,而我們也各自回房去了。
  
  第二天一早,我正回著管事嬤嬤的事呢,就看到二門有人傳話,說是塞雅格格來了。我急忙起身到二門口迎接她。
  
  到了二門有一會兒,才看到塞雅的馬車從側門駛進,她的丫頭先下了車,然後給塞雅安了個下車凳,塞雅才慢慢地下了馬車。
  
  我迎了上前,笑著打趣著她:「怎麼?今兒個這麼端莊?」
  
  塞雅回了我個苦臉,可憐兮兮地說:「還不是我阿瑪,說什麼我今年就要選秀了,不能再大大咧咧的不像個女孩兒樣了。還從宮里請了個教養嬤嬤,來教我怎麼行禮,我每天都要學兩個時辰呢。你現在還取笑我,我現在都已經夠苦的了。」
  
  我扶著她的胳膊,把她領到我的院子里:「敬王爺也是為了你好,嫁了人就不能像待字閨中一般了。」
  
  她垂頭喪氣地回著我的話:「你可是不知道啊,我阿瑪現在都不讓我出門了,我說是來你們府上才答應的,還要我跟你多學學。」
  
  我微微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有什麼好學的?不都是那麼回事麼?」
  
  塞雅使勁搖頭:「不一樣不一樣,你看看誰家的女兒管家的?你看看誰家的女兒繡工能跟你相比的?還別說為人處事了,我覺得誰都比不上你。」
  
  「我還不是因為我額娘身子不大好,不得已才接下這管家的事兒的。繡工也是請了好的嬤嬤才學會的,至於為人處事,你不是也很讓大家都喜歡麼。」
  
  說著,就到了我的院子。把塞雅讓到了椅子上,讓蓮香茶香上些塞雅愛吃的點心和茶水,才讓她們下去做事。
  
  都忙完了,才拉著塞雅的手道:「你以為我那麼喜歡管家呢,還不是不得已麼。好了,不說那麼些個煩心的話了,我前陣子給你繡了副炕屏,你等著回府的時候記得帶著。」
  
  塞雅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衝著我討好的笑:「還是珞琳最疼我,什麼事都想著我。對了,新月格格呢?」
  
  「你跟我客氣個什麼勁啊。新月格格啊,她呀,同你一樣學規矩唄。」
  
  塞雅聽了我的話,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怎麼?她也得學規矩?」
  
  我點點頭,答道:「是呢,太后指了兩個教養嬤嬤來照顧新月和克善,所以她們現在也在學規矩呢。」
  
  塞雅嘴裡嘖嘖有聲:「什麼啊,連和碩格格都要學規矩?那我也學的不冤枉了。」
  
  我笑著不答。
  
  過了一會兒,塞雅徬佛找到了平衡,放下規矩的事不提,又開口道:「對了,你說那個新月格格是不是曾經要自殺守節啊?最近京里好多人多那麼說,可是也有好多人說只是嘩眾取寵呢。弄的我都迷糊了。珞琳,你說說,到底能是個什麼情況。」
  
  「新月啊……我哥哥當時也在荊州城,可是哥哥說是沒那回事兒呢。」
  
  「啊?」塞雅吃驚地張開了嘴巴,露出恍然大悟似的表情出來:「果然嘛,我就不信哪家的女兒能那麼勇敢,都養尊處優慣了的人,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能跟好幾個叛匪流寇來回撕打呢。」
  
  「和……和好幾個叛匪流寇來回撕打?這都哪跟哪啊?這些話都是從哪說起來的?」我哭笑不得的看著塞雅,新月格格那麼瘦弱,怎麼可能和幾個身強體壯的成年男子撕打呢?
  
  「好多人都這麼說呀,還有人說新月格格跟四五個大漢撕打都不佔下風呢。」
  
  「行了行了,」我笑著搖搖頭,「都沒邊兒的事,虧你還信呢!等會我帶你去望月小築看看就知道了,新月格格那瘦小纖細的身體,怎麼可能跟幾個成年男子撕打還不落下風?你呀你,說過你多少次了,少聽那些個小道消息,人云亦云你也信!」點了點塞雅的額頭,塞雅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對了,新月格格住在望月小築?望月小築?!很好聽的名字啊,誰起的?」塞雅一臉的嚮往。
  
  「還能是誰?我阿瑪唄。」哼!
  
  「啊,是你阿瑪起的名字啊……」拉長的聲音,表達了塞雅內心的不滿。
  
  「怎麼?那你以為是誰起的?不會以為是我哥哥起的名字吧。」我偷眼望著塞雅,有情況呢。
  
  塞雅漲紅了臉,羞澀地急忙起身,拉著我就要去望月小築。「珞琳,趕快,我要去看看新月格格到底長什麼樣兒。」
  
  我面上雲淡風輕,心裡暗自尋思著:塞雅如果真的看上了哥哥就再好不過了。本來哥哥早該指婚的,因為一直在軍中,所以婚事也就耽擱了下來。塞雅家世相當,她的秉性又好,很體貼,還沒什麼心眼,跟我也和的來,連額娘都對塞雅贊賞有佳,是個最好不過的嫂子人選了。
  
  我暗自琢磨著如何讓塞雅和哥哥相處相處,和塞雅來到瞭望月小築。
  
作者有話要說:塞雅來了∼∼∼
這幾日總是忙乎著跟同學出去玩,都沒正經更新了,現在終於有時間了∼∼呵呵∼∼




第030章

作者有話要說:我準備一章多增加點字數,先發出來半章,等下來半章正在寫。
這一章大概4000字
對了,好多親們好像對知蘭很迷糊,等著塞雅走了之後,我加一章珞琳的番外,讓大家瞭解一下珞琳的前世∼∼
我媽呀,可累死我了∼∼
4000多字啊∼∼
這個算是今天更新了吧???
  我直接帶著塞雅來到了西廂房,本以為新月正和章佳嬤嬤學規矩呢,沒想到她卻不在,我和塞雅撲了一個空。尋了個粗使丫頭,才知道新月在她的臥房裡呢,我和塞雅又轉往她的臥房。
  
  新月的臥房我也是第一次來,我打量著,巴布總管也按照我的吩咐送來了擺設,房間里也多了幾絲人氣兒,還算不錯。
  
  新月看到我和塞雅來到她這裡,急忙從繡架後邊起身,迎接著我們。
  
  塞雅眼珠轉了轉,笑著行禮:「您就是和碩新月格格了吧?我是敬王府的嫡三女塞雅。」
  
  新月急忙攔住了塞雅,拉過了她的手:「快別您啊您的了,還什麼和碩新月格格,我比你痴長幾年,你就叫我的名字新月姐姐好了。」
  
  塞雅急忙擺手,搖頭道:「那怎麼行!可不能亂了稱謂呢,於禮不合呢!」
  
  「我本就是孤女,是將軍救了我的性命,後又接我來到這將軍府。將軍、夫人、珞琳都把我當親人一般照顧,你是珞琳的好姐妹,也別跟我客氣了,還是直接叫我名字吧。」新月表情誠懇地看著塞雅,說到救了他們性命的時候有些激動。
  
  我不耐煩她們為了稱呼就一直糾纏,直接開口道:「得了得了,你們兩個都是我的好姐妹,就直接叫名字好了。」連我們家人都直接叫你名字了,也不差塞雅一個了。
  
  「可是……那好吧。」塞雅為難地看著新月,終於點點頭同意了。
  
  「好了好了,我們坐會兒吧,聊聊天。塞雅可早就想認識你了呢。不過啊,新月你可真能瞞啊,我們還都不知道你曾經想要自殺守節呢,現在京城裡的人全都知道了。」
  
  新月不好意思地看著我:「沒什麼好說的,只是當時已經想追隨阿瑪和額娘去了。」
  
  「那可不對,多麼讓人欽佩的勇氣啊。面對叛匪流寇絲毫不改顏色,對戰四五個身強體壯的大漢都不落下風。」塞雅嚮往地看著新月,我好笑地看著塞雅胡言亂語,又開始了。不過,我倒想聽聽新月怎麼解釋。
  
  「哪有四五個大漢?只是一小伙流寇而已。」新月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一小伙是多少個人?說實話啊,別看你這嬌嬌弱弱的模樣,沒想到還真勇敢呢。當初呀,我聽了你的事了之後,就以為你是咱們沒入關時的那種比較健壯的女孩兒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來珞琳說的對,傳言都不能相信啊。」塞雅有些興奮地抓著新月的手,一個勁地說著。
  
  新月的臉色有些難看,面上通紅滿臉的尷尬。塞雅絮絮叨叨的說了一會兒,才發現新月的不對勁,急忙解釋:「哎呀,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剛才的話我都是無心的,我沒有說你不好的意思,真的真的。」
  
  我拉了塞雅一把:「好啦好啦,新月那麼善良又寬宏大量,又怎麼會在意你的無心的話呢?你可別把新月給看成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了。新月又單純,又善良,一定不會怪你的,是不是?新月?」
  
  「是是是,就是這樣,我沒在乎的。」
  
  我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掩飾住那抹笑。看到新月現在又尷尬又難堪,還得安慰別人的樣子,我的心裡別提多痛快了,如果不是在望月小築,我真想大笑幾下。
  
  不過,逗著玩也不能逗惱了,還是要轉移一下話題:「對了,新月,才剛看到你在繡東西?在繡什麼?能讓我們看看嗎?」
  
  「沒什麼沒什麼的,遠沒有珞琳的繡工好,我只是繡著玩的。」新月急忙攔住我和塞雅,不讓我們過去看。
  
  「新月你別太妄自菲薄了,我覺得我繡的也不怎麼樣,哪裡就看出好來了?咱們一起學習嘛。」我和塞雅相攜來到新月的繡架前,低頭仔細觀看新月的繡品。
  
  咳,我不該把話說的那麼滿,看著塞雅滿臉的失望,我也說不出違心的贊美來了。塞雅經常從我這裡要去一些小玩意,造成她的眼界也高了起來。
  
  「這個繡品倒挺好的,中規中矩的,我的就有些天馬行空了。」我勉強找出來這幾個詞出來,如果沒有我的對比,新月的繡工還是不錯的。當然了,沒有專門的針線上的人繡的好,不過一個閨秀這樣的水平也算是可以了。
  
  「對呀對呀,珞琳的不好,新月的比較……比較……對對對,比較中規中矩。」塞雅滿臉為難,讓一向直率的塞雅說出這麼違心的話來,也真是難為她了。
  
  新月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最後又漲得通紅:「你們不用安慰我了,實話實說我還能高興一點兒。珞琳的繡品我都看過了,努達海的衣服就是珞琳繡的。還有珞琳你獻給太后的經書,我通通都知道!」
  
  塞雅聽了新月的話也尷尬了起來,我倒無所謂。你既然繡的不好就不要繡,繡個鴛鴦的枕套還比不上我們府里針線上的人繡的。不過……新月現在繡鴛鴦枕套?這是嫁妝?
  
  我伸手撫上繡架上這副未完成的鴛鴦戲水。料子是極好的大紅緞子,是宮里賞賜下來的。繡線也是好的,絲絲柔順還帶著光澤。
  
  真用心啊……
  
  真不知道這個新月格格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真的打算嫁到我們府里來跟我額娘平起平坐?天下哪有這麼美的事兒,哼!
  
  「新月,你這是打算繡嫁妝呢?」我垂眼,掩飾住眼裡濃濃的譏諷,打趣地問著新月。
  
  新月有些傷感地哀嘆:「還有八個月我就該除去喪服了,那陣子太后就該給我指婚了,所以我要早些做準備。我原來準備的那些繡品都已經埋葬在荊州城裡了,和我阿瑪、額娘、姨娘、兩位哥哥一同埋葬在那裡了。就連那曾經的稱呼也再沒有人叫了,不,也許還有一個人叫過,可是……」新月說到最後囔囔自語,幾不可聞,長嘆一口氣,就不再說話了。
  
  「什麼稱呼?」塞雅好奇地問「是新月嗎?有什麼來歷麼?」
  
  新月點點頭,有些哀傷地望著窗外的院子,懷念地說:「我就是出生在一個有著上弦月的夜裡,所以我的名字叫新月。我還有一個小名,叫月牙兒。家裡,只有阿瑪和額娘會叫我‘月牙兒’,可是,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叫我月牙兒了!再也沒有了!」
  
  「再也沒有了?那就很奇怪啊,為什麼端親王爺那麼疼愛你卻沒給你許人家呢?都及笄好幾年了。如果端親王爺給你許了人家,不就有人叫你月牙兒了?」塞雅滿臉糾結地看著新月。
  
  塞雅!說的太好了!就是這樣不經意地揭開新月藏著掖著的那些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重要事情!我從沒發現塞雅喜歡打聽事情的這個習慣有這麼的有用!
  
  新月臉上露出懷念地笑,微微側頭看著天真浪漫的塞雅:「那是因為我阿瑪和額娘想多留我幾年,他們就我一個女兒,總是捨不得我離開他們。所以,就一直沒參加選秀,也一直沒被指婚。」
  
  「原來是這樣……」塞雅若有所思地看著新月,眼中的迷惑還在,卻也識趣地不再追問。
  
  「姐姐,姐姐,我回來了!姐姐你在哪啊?」屋裡沈默的氣氛被克善一連串的叫嚷給打斷了。新月站起身來,準備打開房門迎接克善從上書房下學回來。
  
  「哎喲!」剛打開門的新月,被推門進來的阿瑪撞的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在地。阿瑪急忙扶住了新月,連聲地問:「這是怎麼了?沒事兒吧?傷沒傷到?」
  
  哼!還沒摔倒就被你扶起來了,還問傷沒傷到?這算是關心則亂麼?!都扶穩了還不放手??我和塞雅還在呢!
  
  想到塞雅,我轉過頭去看她,看她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的樣子,張大了嘴,眼睛直直地看著面前這荒唐的一對年齡身份都相差極大的男女抱在一起不分開。
  
  新月有些激動,我發現她的手都開始顫抖了起來,嘴裡一個勁地嘟囔著:「努達海,是你嗎?我是在做夢吧?」
  
  眼看情況就要不可收拾了,我急忙上前扶住新月,側身擋住了阿瑪的胳膊和視線。裝作很關心地問道:「新月,你沒事兒吧,怎麼那麼不小心呢?快快快,我扶你到床上去。阿瑪你也真是的,怎麼就突然跑了進來,看把新月撞的。哎呀,新月昏厥過去了。阿瑪難道不知道女孩子的閨房不能隨便進嗎?真是太失禮了……」
  
  我眼角看到阿瑪的手松了又緊,徬佛還在回味剛才擁抱新月的感覺,心裡別提多惡心了。更別說現在我扶著的這個應該端莊知禮的和碩格格了,讓我阿瑪抱了一下就失魂落魄的昏厥過去,更加讓我惡心。
  
  「對,珞琳你快點扶新月到床上去,我馬上就去找大夫過來!」阿瑪轉身跑了出去,差點又撞到了準備進門的克善,還好他身手敏捷,躲了開來。不然我又要扶一個了。
  
  塞雅還呆呆地看著新月,又看了看阿瑪離開的方向,還看了看克善。好像還是弄不懂現在的情形一般,有些口吃地指著克善問著我:「這位就是端親王世子了吧?」
  
  我也沒功夫計較她的失禮了,急忙衝她說著:「還問那麼多做什麼呀?塞雅你還不快來幫我扶一把,我都快扶不住了。」
  
  「噢噢,我來了。」塞雅這才反應過來一樣幫我把新月扶到了床上。
  
  新月看起來柔弱瘦小,怎麼這麼重呢?我該有心理準備的,當初我和額娘想扶起下跪的新月都扶不起來,更別說現在這個渾身癱軟、心情激動得暈厥過去的新月了。至於麼?只是抱了一下就成這樣了?過來人的我當然看的出來這是動情的樣子。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又怎麼會有如此的情形出現?一個男子抱了一下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塞雅可能被震撼了,呆呆地聽著我指揮者她拿這拿那的,絲毫沒反應過來,一個指令一個動作。
  
  我把沾濕的帕子放到新月的額頭上。好一會兒,新月才幽幽醒轉,她用那迷茫的眼神呆呆地看著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一個兩個全都呆了傻了的?
  
  好半天,新月聲音嘶啞地對我說著:「珞琳,我沒事兒了。只是這幾日沒睡好,精神有些恍惚罷了。」
  
  「我阿瑪去找大夫來了,你等等,等大夫來了看了沒事兒了再說。」
  
  「噢……努達海給我找大夫去了?」新月緊緊地抓住了給她蓋的毯子,有些緊張地問我。
  
  我點點頭:「可不是麼,阿瑪不知道是怎麼了,難道不知道女兒家的閨房是不能隨便進的嗎?就算是拿你當女兒也該避嫌的,回頭我跟阿瑪提一提,讓他別隨便來這兒了。畢竟成年男子總是出入你的閨房,對新月你的閨譽有礙啊!」
  
  新月急忙抓住我的手,陳懇地看著我:「都沒關係的,珞琳還是不要跟努達海說了。再說,努達海也不是有意的,今天的事情都是趕巧才弄成這樣的。」
  
  「你快別勸我了,就好好休息吧。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跟阿瑪講,那我來替你跟阿瑪說,你就放心好了。」我將新月的手放進了毯子里「你現在就要好好的養著,最近怎麼能睡不好呢?回頭我再給你改個安神的補品送過來,回頭你都喝了,指定能睡的好。恩,我親自給你燉,再親自給你送來,怎麼樣?」我絮絮叨叨地說著,絲毫不給新月插話的餘地。
  
  我笑著看著新月急的要哭出來的樣子,笑得更開心,更真誠了。
  
  沒一會兒,就聽見院子里阿瑪的喊聲,他拽著踉踉蹌蹌的大夫一個勁地催促:「大夫,快來,病人在這裡,你快來給她看看,是怎麼回事兒!」
  
  我讓開了床頭的位置,合上了帳子。
  
  新月看我合帳子,聲音里掩飾不住的焦急:「珞琳,不用合了,我剛好可以透透氣,這樣就好了,這樣就好了。」
  
  「那怎麼成呢?」我合帳子的手沒停,繼續合另一邊「新月你可是千金之軀,怎麼可以讓那些個粗鄙的人看了去?新月,別著急啊,等大夫和阿瑪都走了之後我就給你打開透氣啊,千萬別著急。」說著,把新月的胳膊了拉了出來,把帳子合得死死的還不放心,到邊上搬了屏風擋住才松了口氣。你們要見面?我就不讓你見!順手拿著帕子把她的胳膊也給蓋住,一點肌膚都不露才轉過頭來望著門口。
  
  阿瑪這時也進了門來,把大夫一頓,就往床鋪這邊衝了過來。
  
  我急忙攔住:「阿瑪,您這是做什麼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準備一章多增加點字數,先發出來半章,等下來半章正在寫。
這一章大概4000字
對了,好多親們好像對知蘭很迷糊,等著塞雅走了之後,我加一章珞琳的番外,讓大家瞭解一下珞琳的前世∼∼
我媽呀,可累死我了∼∼
4000多字啊∼∼
這個算是今天更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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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作者有話要說:先發半章,還有半章等著寫完了再發。
昨天寫了近1萬字發出來,用腦過度,有些卡文了。
我先去切酸菜,換換腦子,等吃過飯了再寫……
近3500個字,完成任務∼∼
我改個錯字,文章正在寫∼算是偽更了吧∼∼哈哈,捂臉逃跑∼
  我急忙攔住:「阿瑪,您這是做什麼啊?」
  
  「珞琳,你讓開!」阿瑪伸手想將我撥走,我擋在床前動也沒動,不可思議地看著阿瑪:「阿瑪!該是您讓開吧!您知道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望月小築!您知道不知道這是誰的屋子?!這是新月格格的閨房!您一位成年男子,怎麼可以隨意地就跑了進來?!還讓我讓開?!」
  
  「珞琳格格說的對,還是請將軍到外邊等候大夫的結果吧。」關鍵時刻,章佳嬤嬤急急趕到,阻止了阿瑪。我松了口氣,光是我自己,恐怕還阻止不了現在已經失去冷靜的阿瑪了,還得要教養嬤嬤來說,才能勸阻的了。
  
  阿瑪看了看擋在床前的我,看了看滿面嚴肅的章佳嬤嬤,這才猛的一甩袖子,長嘆口氣,背著手快步地走了出去。
  
  我簡單地對著章佳嬤嬤行了一個禮,看到了後邊跟著的桃花和杏花,我估計是她們看到新月格格的閨房裡大吵大鬧的,才將嬤嬤叫來的。恩……她們做的很好。
  
  章佳嬤嬤對大夫鞠了一躬,客氣地說道:「還請您多費心了。」
  
  這個大夫是我們府里用慣了的,是我們府里的包衣奴才,雖是漢人,但是醫術很好,人也很和善,當下回了章佳嬤嬤一個禮,大聲地回話道:「都是奴才的分內之事!」
  
  我這才將床頭的位置讓給了大夫,轉身站在章佳嬤嬤的後邊。章佳嬤嬤轉過身來,對我行禮:「格格剛才處理的很好,不愧是京城有名的珞琳格格。」
  
  我急忙躲開,不受章佳嬤嬤的禮:「嬤嬤您客氣了,新月格格到奴才的府里來小住。是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恩典,更是奴才的榮幸。奴才們必然將格格照顧好,盡量做到周到有禮。剛才奴才的阿瑪見到新月格格昏倒在地,情急之下,有幾分失禮之處,那也是唯恐辜負太后娘娘和皇上的聖恩,有違太后娘娘的囑託。還請嬤嬤見諒。」
  
  「老奴明白。不過……」聽到章佳嬤嬤的停頓,我心裡一咯噔,難道這麼補救還是不成麼?「不過老奴還是要將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如實稟報給太后娘娘,還是老奴請格格見諒才是。」
  
  唉,罷了罷了,如今我還能說什麼呢?說的多了反而欲蓋彌彰了,暫時也只能如此了。
  
  一會兒,大夫的診脈也結束了。大夫從墩子上起身,對著章佳嬤嬤拱手說道:「和碩格格並無大礙,只是過度憂傷,以至於郁結於心。使得肝火上升,脾胃虛弱。等奴才開個方子,每日服三副,每副藥都要三碗水煎成一碗。服滿七日,和碩格格也就該大好了。」
  
  過度憂傷?我還真懷疑這個新月格格到底有沒有想起她的阿瑪和額娘!
  
  我謝過了大夫,吩咐桃花將大夫領出門去,順便去取藥。
  
  人都走了,我也就將新月的帳子拉開,露出了她滿面淚痕的小臉,讓她透透氣。
  
  「姐姐,你沒事兒吧?」克善這個時候怯生生地靠近了床前。剛才那會兒我都忘記了他和塞雅了了,想必他們也嚇壞了吧。
  
  我看新月嗚咽著說不出話來,倒了杯水遞給了她:「來,新月。喝點水,睡一會兒吧。你要想開些,這都傷了身子了。」
  
  新月面如死灰地呆呆地喝了口水,就背對著我們躺了下去。
  
  我拉著克善的手,低下身子跟他說:「克善,你姐姐現在很難受,很辛苦。你要乖乖地習文習武,不要讓你姐姐操心,知道嗎?」
  
  克善努力地點著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很努力的,我不會讓姐姐失望的。」
  
  「恩,真是個好孩子。現在,讓你姐姐先休息一下,你接下來是去教場麼?還是在房裡看書?」
  
  克善聽了我的話,左右張望:「努達海說是先送我回來見見姐姐再去教場的,他哪去了?」
  
  「也許我阿瑪在外邊等著你吧。要不你今天就別去學功夫了,先背背書吧。等會我還要找我阿瑪有些事情談,可能沒辦法去教場教你功夫呢。」
  
  克善很乖很懂事地點了點頭:「那我今天就背書吧。」
  
  我摸了摸克善的頭,心裡感嘆:真是個懂事又聽話的好孩子,可惜了,攤上個這麼個姐姐……
  
  接下來,就該去找阿瑪談談了,我可真是操心的命啊。
  
  我拉著呆呆的塞雅出了新月的閨房,就看到在院子里左右轉圈的阿瑪。
  
  我嘆了口氣,迎上前去,努力擺出笑模樣:「阿瑪,今兒個克善不去教場了,咱們回吧。總在望月小築呆著不大好呢。」
  
  「不大好?有什麼不大好的?!」阿瑪怒視著我「珞琳!新月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能就這樣走開?!」
  
  「阿瑪!」我被阿瑪他那副關心、體貼,甚至想要取代新月生病的架勢給激怒了,怎麼可以在塞雅面前就這樣連體面都不要了?難道他真的已經對新月格格情根深種了嗎?「阿瑪您要好好地想想,什麼叫‘男女七歲不同席’,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才行!」
  
  「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咱們滿人不去管那些個漢人的規矩!再說了,我也只是唯恐辜負了太后和皇上的器重!」
  
  惡心死我了,滿嘴的太后和皇上的器重,你說得天花亂墜,真實目的還不是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心?
  
  這個新月格格手段還真高!
  
  也是,那樣的高貴典雅,那樣的楚楚動人,那樣的清靈如水,又那樣的優美如詩。再加上,她的孤苦無依,使她全身上下,都帶著一份淡淡的哀愁。她的寄人籬下,又使她眉間眼底,帶著濃濃的怯意。這樣的新月,是動人的,也是迷人的。特別迷的是那個身經百戰,無所不能的‘英雄’!這樣嬌弱美麗,需要男人用愛意來呵護和澆灌的小花,怎麼能不讓一向冷靜自持的阿瑪神魂顛倒?怎麼能不讓一向睿智的、驍勇善戰的阿瑪意亂情迷、不管不顧?新月溫順而又乖巧,可以無條件的認同他,崇拜他,增加他的高度,襯托他的威儀。怎麼能不讓阿瑪他心生憐愛?!甚至都忘記了他還有相守二十年的妻子還有一雙兒女!哼!
  
  「阿瑪,是新月格格要我告訴你的,她不好意思跟您說,我只好代替她了。雖然您將新月格格當成女兒來疼愛,可是也該避嫌的。等過了八個月,新月格格就該除去喪服嫁人了,成年男子總是出入閨房,對她的閨譽有礙的。今兒個的事兒雖說是趕巧,可阿瑪您也有不是,以後您還是少去幾次望月小築來的好!」
  
  也不知道我說的這些話對阿瑪有沒有作用,但是也只能如此了。額娘那邊還是要抓緊時間啊,光靠這邊是不成的。
  
  「新月她……」阿瑪深受打擊一般後退了一步,直直地盯著我,不可置信一般地問道:「新月她真的這麼說?說我對她的閨譽有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新月她不好當面對您講,我只好代勞了,新月確實就是這個想法!」也不知道我這算不算說謊?不管了,現在必須要讓阿瑪死心。
  
  「好好好!我不會再對她的閨譽有礙!我會注意男女授受不親的!」阿瑪受傷一般地轉身快步離去,扔下我和塞雅面面相覷。
  
  「塞雅,對不住了。你來一次竟然遇到這樣的情況。」我拉著塞雅往我的院子里走去,事情總算是稍微解決一點了,不過還不能粗心大意,要下狠手才行,必須徹底地將他們給斷了!
  
  「珞琳……嚇死我了……」塞雅驚魂未定地看著我,不安地緊緊抓住我的手。
  
  「沒事兒了,沒事兒了。」我拍著她的後背,安慰著她「這個新月格格,來我們家沒多久,就鬧出了不少事兒呢,今兒個也只是小事情而已。」
  
  聽到有內情,塞雅立馬精神了起來,也忘記了剛才的那些驚嚇,好奇地追問著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兒?珞琳你告訴我吧。」
  
  我沒回答她,將她拉到我的屋子里坐下,喝了口茶才開口道:「塞雅,我問你,你真的當我是好朋友,好姐姐嗎?」
  
  塞雅疑惑地看著我:「珞琳你怎麼了?我怎麼不當你是好朋友,好姐姐了?我們相識也有五六年了,我是什麼樣的秉性你還不清楚嘛。」
  
  我正色望著她,才緩緩開口道:「塞雅,今兒個的事是我們將軍府的醜聞,是不可告人的。還要請你守口如瓶,不要宣揚出去為好,不然……我們家恐怕要被太后責難。嚴重的話,將軍府也將不復存在!」
  
  「哎呀」塞雅吃驚地看著我,撫著胸口「珞琳,你別嚇我。怎麼會那麼嚴重?」
  
  我長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我沒嚇你,我想你也看出來蛛絲馬跡來了。我阿瑪和新月格格恐怕有私情!」
  
  塞雅抿了抿嘴,遲疑地看著我,半天才說道:「我……我也看出來了。」
  
  「我現在害怕的就是這一點,阿瑪現在完全是昏了頭了。他為了新月格格開心,將他的戰馬都葬送了,更別說氣得我瑪姆臥病在床了。如果再發展下去,以我阿瑪的性格,是誰也攔不住他的!如果太后知道阿瑪奉旨撫孤,竟然讓他給撫到了新月的房裡,你說,太后還不狠狠地辦了我們將軍府?那我們將軍府還不是大難臨頭?!」我跟她說這些話倒是沒有擔心,塞雅這個人我還是瞭解的,雖然有些天真浪漫,但是還是非常知道輕重的一個人,我倒不怕她會故意洩露出去。
  
  塞雅抓住我的手,誠懇地看著我說:「珞琳……我保證,我絕對不會宣揚出去的,請你相信我。」
  
  我點點頭:「我相信塞雅才告訴你這些的。」
  
  沈默了一會兒,塞雅才開口道:「這個新月格格……怎麼這麼的不知廉恥?跟你阿瑪還勾勾搭搭的?難道她不知道,以她和碩格格的身份和太后的看重,是不會給她許給你阿瑪的嗎?」
  
  唉……我長嘆口氣,最近是越來越愛嘆氣了。誰不說呢,以她那麼高貴的身份,太后是不會允許她嫁給阿瑪做小的,就是平妻也不可能,可她為什麼還要糾纏著阿瑪呢?真是讓人看不懂啊!
  
作者有話要說:先發半章,還有半章等著寫完了再發。
昨天寫了近1萬字發出來,用腦過度,有些卡文了。
我先去切酸菜,換換腦子,等吃過飯了再寫……
近3500個字,完成任務∼∼
我改個錯字,文章正在寫∼算是偽更了吧∼∼哈哈,捂臉逃跑∼




第032章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知道這段番外可能沒交代明白,可能是我盡量壓縮的關係吧。我寫文不太習慣這麼長的時間跨度,也就是說不太會總結……大家就看個熱鬧吧∼∼實在是不拿手啊∼∼∼
我怎麼發現字數越來越少了∼∼????
大家可能看明白了吧,珞琳原來的時空是架空的,那個李松是穿的,知蘭是穿的,也許還有更多的人是穿的,我只交代了知蘭了,珞琳對付那些個小妾的手段沒交代。不過,珞琳原本就是內宅女子,可能知道的事情很少,但是她原本也是非常有才華的,只是她的夫君沒看到,眼睛只注意知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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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改了一下∼∼大家重新看吧∼∼∼∼
  新月她不是想要取代額娘做阿瑪的正妻了吧?!
  
  對!有這個可能!這個讓人厭惡的憎恨的討厭的新月格格!來我們府上感覺一下家庭的溫暖,我們也給你了,你為什麼還要糾纏著阿瑪不放呢?!將阿瑪迷得神魂顛倒成這個模樣,真是害人不淺啊!
  
  不過……我還是沒弄明白,怎麼這個新月格格就盯上我們家了呢?看來,不跟新月多接觸幾次,是無法把這個原因找出來的。也是怪我,我實在是不耐煩跟新月周旋,實在是厭煩她的作態了。動不動就梨花帶雨的,好像誰欺負了她一般。可是不接觸又不行,真是頭疼的要命啊。
  
  想當初,我夫君也沒這麼的讓我頭痛。他是讀書之人,講究的是知禮守禮、尊卑分明,斷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來打我臉面的。畢竟,我是他的正妻,而且為他育兒育女,管理內宅,他凡事自會留給我幾分體面的。
  
  光顧著想著事情,都忘了塞雅還在,只好抱歉地看著她:「塞雅,對不住了。今兒個暫時不能招待你了,我們府里的事情太多了,改明兒個咱們一起去廟里上上香。」
  
  「珞琳,你還跟我說這些個做什麼?咱們又不是一般的關係,我這就回去了,你好好處理吧。」塞雅起身要走,我送她到了二門,上了車,又招呼蓮香把送給塞雅的小炕屏帶著。
  
  送走了塞雅,我這才心事重重地回到了房裡。將丫頭們都支了出去,靜靜地歪在榻上想著對策,卻不知不覺睡著了。
  
  ∼∼∼∼∼∼我是珞琳夢境地分割線∼∼∼∼∼∼∼
  
  我是劉家的嫡出大小姐,閨名相思。是出自大詩人李松的一首《玉樓春》,詩的全文是:綠楊芳草長亭路,年少拋人容易去。樓頭殘夢五更鐘,花底離愁三月雨。無情不似多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我的名字就是父親取其中的相思二字。我的庶出妹妹知蘭也曾經以我的名字做了一首詩,名字就是相思,全文是: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雖然我博覽群書之後也沒弄明白紅豆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花草,但是也不妨礙我對我名字的喜愛。
  
  除了知蘭,我還有一個庶出的姐姐和妹妹。姐姐的名字叫知梅,妹妹的名字叫知菊,父親還說過,如果再有妹妹,就叫知竹。實際上,這些個名字都是父親隨意取的。
  
  原本知蘭同別的庶出姐妹一般,都怯生生的。曾經我本來想同她們一起玩的,可是她們見了我,卻總是拘著身子,弓下她們的脊背。久而久之,我也就覺得沒趣了。知蘭的變化是在十一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之後,性情大變。知書達理,謙恭有愛,落落大方。父親喜歡她的文採,而我也很高興她終於不再拘謹了,知蘭同我也逐漸親熱起來。我也十分高興又個可以談天的自家姐妹,得了什麼好東西都往她那送。
  
  我馬上就要出嫁了,正在準備著嫁妝。嫁的人家是遠近聞名的崔家長子崔昊,字玉辛。三歲識千字,五歲背詩詞,七歲精通四經五書,十二歲中童生,十四歲中秀才,十七歲就中了舉人,是大家都覺得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從小我與崔郎定親,我今年已經及笄一年了,崔郎長我一年。我們成親的日子就定在了三個月後。
  
  我的貼身丫頭湊了過來:「姑娘,夫人找您。」
  
  娘親找我,我只好收拾東西準備到娘親的院子里去。
  
  「娘親,您找我?」我的貼身丫頭給我掀開簾子,我來到娘親的身邊。
  
  我的娘親劉高氏端坐在椅子上,慢吞吞地喝著丫頭們剛泡好的茶水。我的娘親是父親的正室妻子,是高家的嫡女。自小是遵循禮教長大的,什麼事情都遵守禮節。我很羨慕知蘭同她自己的親娘的撒嬌耍賴,可是娘親從來不讓。
  
  等了半響娘親才開口道:「思兒,你父親要將你和知蘭一同嫁到崔家去。」
  
  「娘!這……這怎麼可能!怎麼好兩姐妹共同侍奉一個夫君?!」我被這個消息給震暈了,有些語無倫次地問著自己的娘親。
  
  「唉……」劉高氏長嘆口氣,放下了茶碗「娘親知道這委屈了你,可是你父親他……堅持要如此,而且你父親要她同你一起過門,以媵妾的身份!」
  
  「娘親,我不要!知蘭她怎麼會答應的?知蘭不是一直說著要當正妻,還有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嗎?怎麼可能就這樣同意當妾的?!」
  
  「思兒!娘親教過你的東西都到哪去了?!你的規矩呢?!」娘親將茶杯一頓,發出了好大的聲響。
  
  我低頭沈默不語,娘親將我拉到身邊,撫著我的手道:「娘親也是沒辦法的呀。」
  
  我稍微冷靜了一點,詢問著娘親:「娘親,究竟是什麼才讓父親下了這麼大的決心?再說,崔家這麼又可能同意?兩姐妹侍奉一個夫君,這麼說都說不過去呀?更何況以媵妾的身份了,姐姐是正妻?妹妹是媵妾?」
  
  娘親嘆了口氣,感傷地搖了搖頭:「是崔家要求的!因為知蘭的才名遠近皆知。不然你父親就算再怎麼疼愛一個庶女,也不會這樣打自家臉面的!知蘭原來是沒同意,不過經你父親勸說也就同意了。哼,也不想想,媵妾也算是抬舉她了,左不過一個賤妾生的,難道還想當正妻不成?!」
  
  「崔郎他……怎麼能如此對我?!知蘭她怎麼可以!」我悲憤地緊緊抓住桌子的邊緣。
  
  「娘親該教你的都教了,將來嫁過去了,就要看你的了,你父親的決定是無法改變的。娘親也不能總拘著你了,你是該經歷些事兒了。」娘親的這句話,下了結論。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是啊,父親一向是說一不二的。看來崔郎已經被知蘭遠近聞名的才氣給吸引了,而他又將我置於何地呢?娘親未說出口的話,讓我想到,他原本是想退親另娶知蘭的吧,父親這才不得不將知蘭也嫁了過去。真是可悲,我堂堂劉家的嫡出小姐,竟然比不上一個庶出的妹妹!
  
  這段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眼見地就瘦了下來。娘親看了我的樣子,也只是無奈的嘆氣。我知道,我必須自己想明白,娘親不能跟著我一輩子為我打算,我必須要為自己打算!我終於想通了,既然事情已經如此了,我也無法輓回,只能日後想辦法了。
  
  成親的日子很快來了,先是我和崔郎拜天地父母,再是崔郎和知蘭拜父母。媵妾終究是不能同正妻一般的,她將來怎麼也比我矮一頭!
  
  成親三個月之後,我被診斷出有了喜脈,全家上下都高興極了,就連知蘭也拉著我的手恭喜我,撫著她自己的肚子遺憾著。我冷眼瞧著,不動聲色。夫君成親三個月內才到我房裡三次,我對他已經失望透了。倒是公公將夫君叫到書房裡訓斥了一頓,他才不情不願地回到我的房裡。我不在乎夫君在哪休息,只在乎我有沒有孩子。還好,上天垂憐,讓我有了自己的孩子。自從夫君不在知蘭房裡歇息之後,知蘭就傳給夫君幾句小詩,詩的內容我是知道的,寫得直白讓人臉紅。
  
  在我懷有身孕五個月的時候,知蘭突然提出要到別院小住。我是可有可無的,夫君猶豫了幾日,實在是經不住知蘭的一再勸說,也只好同意了。再之後,夫君總是別院和府里兩頭跑,再加上忙碌著準備殿試,終於累倒了。知蘭僅僅在別院住了兩個月,就不情願地回到了府里。
  
  日子就這麼不緊不慢地過著。偶爾知蘭鬧點小脾氣,夫君也是忙不迭地跑去安慰,幾乎是隨叫隨到了。偶爾還送點稀罕的東西給知蘭。就連夫君的朋友們也常拿夫君打趣著。夫君曾經的妾室和通房丫頭的怨言日漸增多,我也偶爾勸說夫君到她們那去,可他總是答應著卻不去。
  
  才剛剛成親八個多月,我不著急。這些東西都是要過了新鮮勁之後才好辦的,先等我生下孩子再說了。
  
  成親快一年的時候,知蘭要開酒樓。我們府是書香世家,這麼能做如此粗鄙的行當營生?那都是些個下九流的人才做的。知蘭一提出來,就讓夫君罵了一頓,對她淡了起來。認為她枉讀了許多書,卻還如此粗俗,辜負了夫君的期望。其中我沒做什麼,只是為知蘭說好話的時候,稍微提了幾句她曾經的言論而已。
  
  三個月之後,我痛了一天生下了一個康健的男孩兒。夫君在產房外邊急得團團轉,也守了一天。這畢竟是夫君的第一個孩子,生下之後寶貝得不得了,就連知蘭也忘到了腦後。我知道知蘭很是煩悶,因為她曾經跟我說過,她將來的夫君,也只能是她一個人的夫君。我不置可否,她也只是說說而已,她現在不是也認命了,當妾了?她的身份,最高也只能當個妾室。
  
  孩子半歲的時候,夫君也得了個缺兒,還是個很好的缺兒。我們這一房都跟著夫君過去,我婆婆有些不捨得我,可她也知道如果我不跟著過去,將來我也只能落得一個空守房門的下場了。我和夫君是自小定親的,娘家和婆家在沒成親的時候也經常走動,所以婆婆幾乎是看著我長大的,對我自然對別人不同。
  
  現在我的孩子也生了,兒子也有了,可以好好對付她了。我沒從吃穿用度上克扣她,因為那樣實在是太好抓住把柄了。再加上她總霸著夫君,那些個賤妾什麼的早就按耐不住了,我只是稍微挑撥幾句,她們就迫不及待地互相揭老底,我在邊上閒閒地看戲,逗逗孩子,也挺好的。哪邊佔下風了我就幫哪邊,結果倒落著府里上下都說我的好,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夫君忙著外邊的事兒,回來了還要看她們互相拆台,也厭煩了,就總往我這兒躲。一來二去,我和夫君的感情也逐漸地好了起來。這算不算‘河蚌相爭漁翁得利’?等她們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我和夫君的感情也已經很好了。也多虧了她們不聰明,不然我解決的還不能這麼輕鬆呢。
  
  其實我根本沒打算跟她們爭什麼,我都已經是嫡女正妻了,沒必要和她們爭風吃醋。但是她們不明白,總覺得壓我一頭就算是勝利了。可是哪有那麼簡單的事兒?年輕的時候是希望得到夫君的寵愛,老了之後就知道了,還是有個孝順的兒女為好。
  
  ∼∼∼∼∼∼∼∼∼∼∼∼∼∼∼∼∼∼∼∼∼∼∼∼
  
  我幽幽地醒了過來,搖頭苦笑。怎麼了這是,竟然夢到了那麼久的事情來。
  
  後來呢?
  
  後來……夫君漸漸地沒了新鮮,也厭煩了她們的勾心鬥角,每日只管哄著兒子女兒。知蘭成為了過去,失去愛情和希望的知蘭知道她只能終老於後宅之中,也就慢慢地鬱鬱而終。到死為止,她也沒生下個一兒半女,反而我卻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珞琳以為是憂鬱而死,其實是夜明珠啊一類東西的輻射,因為咱們都沒見過夜明珠不是麼,所以特別新鮮,總是拿著把玩)陪崔郎到最後的那個人是我。
  
  我不知道我對知蘭究竟是種什麼樣的複雜情感。說不清是恨,還是喜愛,或者是兩者都有。也許我是喜愛著那個依賴我,親近我的小妹妹的吧。也許我是恨著那個勾引著自家姐夫的小妹妹的吧。
  
  沒錯,是勾引自家姐夫。後來我才知道究竟為什麼崔郎要娶她。
  
  知蘭女扮男裝出外遊玩的時候遇到了麻煩,結果風流倜儻的崔郎幫著知蘭解決了。知蘭頓時心生愛慕,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話就此產生了。知蘭向來是不安分的,每日都琢磨著出去遊玩,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而我呢,則是個阻擋他們真心相愛的那個障礙。
  
  他們互相傾心,相互愛慕,甚至知蘭都說出了‘山無稜天地合,才敢與君絕’的豪言壯語。
  
  山還有稜角,天地還沒合上,時間也才過了短短的三年,他們就相看生厭了。當初的豪言壯語,當初的海誓山盟,都煙消雲散了。
  
  算了,反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兒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才能將阿瑪拉回來呢。
  
  也不知道離間有沒有作用,看著阿瑪的情緒來說,是額娘進入的最好機會了。只要額娘這個時候多關心,多體貼一些阿瑪,想必他還是會感動的吧。不過也說不定,因為陷入所謂的感情里的男人,是沒有理智的。必須看緊新月和阿瑪,不能讓她們再做一絲的接觸才行。看來扶棺回京的那三個月里,他們之間就有了感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知道這段番外可能沒交代明白,可能是我盡量壓縮的關係吧。我寫文不太習慣這麼長的時間跨度,也就是說不太會總結……大家就看個熱鬧吧∼∼實在是不拿手啊∼∼∼
我怎麼發現字數越來越少了∼∼????
大家可能看明白了吧,珞琳原來的時空是架空的,那個李松是穿的,知蘭是穿的,也許還有更多的人是穿的,我只交代了知蘭了,珞琳對付那些個小妾的手段沒交代。不過,珞琳原本就是內宅女子,可能知道的事情很少,但是她原本也是非常有才華的,只是她的夫君沒看到,眼睛只注意知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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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改了一下∼∼大家重新看吧∼∼∼∼




第033章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虐啊怎麼虐啊∼∼我卡文了∼∼大家幫我想想辦法啊∼∼∼
我準備把新月堵在望月小築外邊的花園裡,凍死她!!!
好吧,我沒創意∼∼大家幫我想想比較合理的虐法啊∼∼記得考慮一下新月的身份和太后的看重∼還不能太遷怒將軍府∼
  
  看看窗外的時辰,還不算太晚,也就戌時二刻的樣子,最適合送夜宵給‘肝火上升,脾胃虛弱’的新月格格補補。
  
  招呼過來蓮香幫我洗漱整理衣服。
  
  低頭看著正在忙乎的蓮香,我問道:「新月格格的補品燉好了沒有?」
  
  蓮香的手頓了頓,才又繼續整理著衣服,「回格格的話,已經準備妥當了。」
  
  「恩,下次記得晚上要換些安神的補品送過去,白天的補品照舊就行了。」「是,格格。」
  
  「把補品帶著,和我去望月小築看看咱們的新月格格。」「是,格格。」
  
  很快收拾妥當了,蓮香領著個二等丫頭夜兒端著補品,跟著我身後,我們來到瞭望月小築。
  
  剛進瞭望月小築就發現四處昏暗,怎麼才這個時辰就弄得像要休息的樣子?只有新月的臥房還亮著幾盞燈,我就往新月的房裡走去。
  
  還沒等走近,就聽見新月格格推門出來,直直地望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我放輕了腳步,走近了她,只聽她一聲長嘆,聽到了有腳步的聲音,沒回頭,直接吩咐:「給我倒杯茶來。」
  
  我嗤笑出聲,她才猛地回過頭來,吃驚地看著我:「珞琳,怎麼會是你?」說著還往我的身後看了看。
  
  我裝作沒發現她的期待,叫夜兒將補品端出來,示意新月道:「怎麼不會是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沒睡著,我特特地給你燉了補品送過來。今兒個的補品還是老樣子,不過等明兒個給你換個安神的方子,也讓你能睡個安穩覺。」
  
  「珞琳,你對我真好……」真是討厭她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毛病,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
  
  「你在這兒對著月亮嘆什麼氣呢?它招你了?」
  
  新月勉強一笑:「怎麼可能呢,我只是在想阿瑪和額娘罷了。也不知道他們在九泉之下過得如何,順心不順心。一時感嘆而已。」我面上不露聲色,心裡暗自嘀咕:養了這麼個不知輕重、不分尊卑、不知廉恥的女兒出來,他們要是知道了,死了也會讓你給氣活過來,
  
  「別想那麼多了,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把身子養好了,這樣才能讓端親王和端親王福晉安心啊。」我拉著新月來到臥房裡,坐下。
  
  「珞琳,你們對我真好。不僅沒有責怪我害到了祿兒,還細心關照著我的身體。你都不知道,這對失去家庭的溫暖的我來說,有多麼難得和珍貴。那天我因為雲娃和莽古泰的事情對你有些過分,你不怪我吧?」
  
  「怎麼會怪你呢?」我故作驚訝地看著新月「姐妹之間吵吵鬧鬧也是很正常的,你說不是麼?」
  
  新月忙不迭地點著頭,「恩,是正常的。我這些兒個日子還在心裡擔心呢,就怕珞琳你因為我生氣了呢,這下我可安心了。」
  
  「是是是,安心吧。(最好是安息……)日後我也許還會跟你吵鬧起來呢,難道你還要跟我生氣不成?」
  
  「當然不會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渴望這些個正常的、自然不過的事……」
  
  新月說完話之後,我沒接話。氣氛有些冷場,我示意夜兒將補品拿過來,打開蓋子,撲鼻的香氣瀰漫了整個屋子。
  
  新月閉上眼睛陶醉般地聞了一下,才驚訝地看著我:「珞琳,這個是什麼?怎麼那麼香呢?」
  
  「這個呀,是用山楂、蓮藕、豬骨、馬蹄、胡蘿蔔、柿子燉的,又滋補又美白的。我燉了有兩個時辰呢,你要多吃些。」
  
  新月喝了一口,又停下了,嘆了口氣。我奇怪地問:「怎麼了?嘆什麼氣?」
  
  「沒什麼,我覺得努達海和雁姬實在是太幸福了……」「哦?」我有些好奇「怎麼說?」
  
  「他們有個慈祥又嚴肅的額娘,有高大懂事的驥遠,有乖巧伶俐的珞琳,有一個溫馨的家,他們真的好幸福啊。你不知道,我剛到你們家的時候,就被你們感動了。先是努達海和雁姬宴會過後急忙來探視我,再是送神龕,然後是帶我出去散心,還天天送補品給我,給我和克善做了那麼多的家鄉菜。反而是我,做了許許多多對不起你們的事,可是你們還是那麼熱情地張開雙臂包容我,體諒我,這些給我的震感都是巨大的。你不要以為我這麼年輕,能體會的有限。不錯,如果是從前的我,可能真的體會有限。但是現在的我,是經歷了家破人亡,是從生死邊緣掙扎過來的。我太明白什麼叫失去,什麼叫擁有。所以我更明白,所以我更懂得珍惜眼前這一切。」新月說著說著就有些控制不住她的眼淚,攥著帕子,撫著胸口,激動地看著我。
  
  我有些無語地看著激動著的新月,難道別人的家庭幸福,你就控制不住地插進來嗎?你難道以為你真的進入了我們溫暖的家,就同樣會擁有這樣的幸福嗎?真是異想天開!
  
  「好了好了,我只不過幾句話,就引出來你一大套的感慨。你先把補品喝了吧,這個最滋補了,對身子骨好。」
  
  我有些疲憊地哄著她將補品喝完,才開口問道:「雲娃呢?這麼沒見?」屋子里就桃花和杏花兩個小丫頭,沒有經常和新月在一塊兒的雲娃。「說真的,阿瑪太粗心了,他怎麼會就給你帶回來兩個奴才呢?多帶幾個慣用了的小丫頭也好啊。」
  
  「他們都不在了,都葬送在荊州城裡了。」新月有些黯然。
  
  「一個人都沒逃出來嗎?」怎麼會?就他們四個人跑了出來?不可能吧?偌大一個端王府就剩了四個人?怎麼感覺這麼有問題呢……
  
  「是啊,他們都跟著阿瑪戰死在戰場了!」新月滿臉的悲壯,徬佛那些個英勇戰死的人是她一般。
  
  「原成想著如果還有逃出來的,就給你做個伴,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
  
  「沒關係的,珞琳。他們為朝廷而死,死得其所!」
  
  我拉著新月的手,親近地跟她說著:「別說這些個傷心的事兒了。對了,我阿瑪今兒個算是失禮了,我在這兒給你道個歉,還希望你不要怪罪為好。就算是咱們怎麼親近你,新月你也是皇上和太后親封的和碩格格,咱們都該以禮相待的。只是將那份敬重放在了心裡,阿瑪有些急切了,還希望你不要埋怨他才是,他也算是一時心急啊。」
  
  先是離間,再看情形對待他們!
  
  「努達海……他真的這麼說?」新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轉瞬眼淚就流了下來。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了什麼樣的默契,怎麼一個個的都這樣的反應和表情?
  
  「新月,我難不成還會騙你不成?再說了,阿瑪其實也是唯恐辜負了太后和皇上的聖恩,但是卻有些激進了,這就算是心急辦壞事兒吧。你不會真的怪他了吧?」
  
  「珞琳,我永遠不會怪他的。努達海救了我和克善的命,他是我們端王府的大恩人,試想一下,我又怎麼會怪罪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不怪就好,不怪就好。說實話呢,我還真的不認為你能怪罪於阿瑪,畢竟新月你是這麼的善良又誠懇,不是嗎?」
  
  「恩,你早點睡,等明兒個用過了膳,我和額娘要遞牌子進宮,你要不要一起去?或是兩位教養嬤嬤其中的一個去?」時候也不早了,我也不願意看到新月那張委委屈屈的臉,早些回去,想想對策,琢磨琢磨接下來怎麼辦。
  
  忽聞幾絲斷斷續續的笛子聲傳來,吹奏的人是新手,完全不懂音律,只是大概能聽出是南方的曲子。我注意到,新月聽了攥緊了手裡的帕子,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這吹笛人難道與新月有什麼關係?
  
  「恩,到時候再定吧。珞琳,我送送你,反正我現在也睡不著,去花園裡逛逛,透透氣也好。」新月和我一同起身,要往外走。
  
  「得得得,你最近也是忙得緊了。又是學規矩,又是繡嫁妝的,都呆不住了吧?等哪日天氣晴朗,咱們往敬王府遞個帖子,邀塞雅一起出去逛逛吧。今兒個還是太晚了些了,雖咱們將軍府沒什麼危險,可也保不齊有那些個不長眼睛的粗鄙的奴才們衝撞著你了,是麼?所以呀,今兒個你還是好好地休息,咱們明天保不齊還要進宮呢。」
  
  你想出去?我就偏偏不讓你出去!
  
  「珞琳……我呆著也是睡不著,你就讓我出去走走吧。」新月懇切地看著我,邊說還邊點頭。
  
  我有些為難。無論從什麼方面來說,我都不該放新月出門。她明顯地是和那個吹笛人有關係,不知道那人是誰而已。不過,想必攔也攔不住,不如就放她出去,順便查查那人到底是誰。
  
  心念一轉,我笑著扶著新月的胳膊,往外走去:「行了,那可憐樣兒。左右不過是去趟花園逛逛罷了,你就去吧。」轉過頭對跟著新月的桃花杏花說「小心照顧著新月格格,要寸步不離。省得有那些個不長眼睛的奴才衝撞了她,知道了嗎?若是新月格格有一點兒閃失,仔細了你們的皮!」
  
  「是,格格。奴婢們一定小心伺候新月格格。」
  
  我滿意地點點頭,對著蓮香說:「蓮香,去把花園的閒雜人等都清理了,讓新月格格好好逛逛。」
  
  新月聽了急忙攔住我:「珞琳,不用了不用了。不要為我弄得興師動眾的。我只是去逛一下就回的,根本不用去清理什麼閒雜人等的。」
  
  「新月,你就別跟我客氣了。」笑著對新月說完,就看著蓮香,使了個眼色「還不快去?!」
  
  蓮香點著頭退了出去,我則是拽著新月東扯西問的給蓮香拖延時間。不一會兒,蓮香回來復命了:「格格,花園已經清理妥當了,還請新月格格移步觀賞。」
  
  蓮香辦事我還是放心的,就松開了新月的胳膊,行了個簡單的禮:「新月,那我就回房了。」
  
  不再理會東張西望的新月格格,我領著蓮香和夜兒回了我的院子。
  
  剛進了院子,揮退了行禮的小丫頭們,我急忙問著蓮香:「如何?是誰?」
  
  蓮香恭敬地回道:「格格,奴婢們小心進了花園,就看到將軍在花園裡拿著笛子東張西望的,像是在尋著什麼人。看到奴婢帶著人上前,沒等奴婢們給將軍請安,將軍就轉身離去了,看方向是到夫人的院子去了。」
  
  我握緊了手裡的帕子,恨恨地錘了下桌子。
  
  這兩個不知道廉恥的男女,如果我不派人去的話,是不是還要上演一出‘夜半花園相會’的好戲給我看?不能讓他們太得意了!
  
  「嚴密看管新月!如果她要和阿瑪見面,不攔著她,當做不知道。然後看緊她院子,不讓她不動聲色地回去,把她給我堵在望月小築外邊!我倒要看看她要不要臉面了!」
  
  「是!格格!」
  
作者有話要說:怎麼虐啊怎麼虐啊∼∼我卡文了∼∼大家幫我想想辦法啊∼∼∼
我準備把新月堵在望月小築外邊的花園裡,凍死她!!!
好吧,我沒創意∼∼大家幫我想想比較合理的虐法啊∼∼記得考慮一下新月的身份和太后的看重∼還不能太遷怒將軍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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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4章

作者有話要說:章佳嬤嬤告訴了新月夜半出遊的事情,結果太后震怒。但是想必她也怪罪不到將軍府了,總算是解決了一點事情,不過,估計下邊那個得了傷風的新月格格還不老實呢,快到八月初三了,新月格格的生日還有幾日了,努達海會怎麼樣做呢???
我就不告訴你們!哈哈∼
期待下文吧,親們∼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來了,詢問著伺候我的茶香:「昨夜望月小築有動靜麼?」
  
  茶香笑嘻嘻地回著我的話:「格格,昨日新月格格在花園轉了一圈之後就回到望月小築了。等到夜裡亥時三刻的時候才自己一個人偷偷地到花園裡去,奴婢們都聽了格格的話,交代了守門的婆子。那婆子給新月格格放出去之後,就關門睡覺了。嘻嘻,新月格格在花園裡呆了整整兩個時辰,才喊開望月小築的門呢。」茶香邊說邊比劃,好奇地看著我,「格格,您怎麼知道新月格格晚上會出去的?您真是神了!」
  
  我笑著點了點調皮的茶香的額頭,沒答她的話。
  
  我怎麼會知道新月格格的行蹤?只是按照那些個沈浸在愛情當中的人想法走而已。他們就是這樣,越是反對,越是拆散,他們就會粘地更緊。對付他們的最好辦法就是先冷著,等熱度過了再處置他們。這段時間還要嚴加看管,不然他們都是頭腦發熱的時候,還指不定做出什麼驚駭世俗的事兒出來呢!
  
  旁邊的茶香還瞪著亮晶晶地眼睛看著我,等待著我的回答,成功地把我逗笑了。
  
  「別想那麼多了,今兒個還得進宮去呢,把宮裝準備好了。」
  
  茶香抽了抽小鼻子,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是,格格。奴婢遵命。」
  
  「得了得了,也別做那個怪樣子了,問蓮香去。」這話說完,茶香才高興地做了個鬼臉,跑了出去。我聽了房門外傳來茶香追問著蓮香的聲音,不禁又笑了起來。
  
  蓮香掀開了簾子,就看到我會心的微笑,也就不追究茶香了:「得了,等伺候完格格進宮,我就告訴你怎麼回事。別磨了,趕緊的,格格一會說不定還要去望月小築呢。」
  
  蓮香一直都是這麼心思細膩,不過最近她好像有什麼心事,看來回來之後要跟她談談了。
  
  收拾妥當,我領著蓮香和茶香來到了飯廳。
  
  瑪姆今兒個身子好些了,端坐在飯廳的正座,抿著唇,嚴肅地喝著茶。額娘眼裡含春,滿面羞澀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昨夜阿瑪歇在了她的房裡。阿瑪則是依舊神色嚴肅地坐在那兒。新月和克善倒沒有來。
  
  「巴布總管,新月和克善怎麼沒來呢?」我詢問著巴布。
  
  巴布總管鞠了一躬,才回話道:「回格格的話,宮里來的兩位教養嬤嬤來傳話,說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因為需要守孝,必須單獨用膳。所以今後就在望月小築的小廚房裡單獨開伙,還請將軍見諒。」
  
  巴布總管的話剛說完,阿瑪的臉色立馬變黑了,陰沈的氣息圍繞在他的身邊。
  
  我看著巴布總管,認真地說:「既然如此,咱們就別耽擱新月和克善的孝心了,回頭我還得燉些補身子的補品給新月送過去呢,克善也要有。」狀似無意地掃過阿瑪一眼,看到他聽到新月的名字的時候身子顫了一下,又恢復正常「新月啊,又是學規矩,又是繡嫁妝的,一定得好好補補。克善又是上書房,又是練武場的,也要補補。」說著,轉到瑪姆身邊「瑪姆也要調養好身子,回頭我給瑪姆燉點養氣的藥膳。瑪姆可是咱們家的頂梁柱呢,一定要好好照顧好您才是。」
  
  瑪姆眼角余光看著阿瑪不自在的神色,點了點我的鼻子:「你個小鬼丫頭,沒枉費瑪姆疼你。」
  
  我笑著和瑪姆抱在一塊兒,額娘看著我和瑪姆的樣子也展開了笑顏,只有阿瑪呆呆地坐在那裡想著心事。
  
  瑪姆笑了一會兒,才對巴布總管說:「巴布,去,上菜吧。昨兒個珞琳往宮里遞了牌子,她和雁姬還要進宮請安呢。」
  
  「是,老夫人。」巴布領命退下。
  
  這頓沒有新月格格的飯,除了阿瑪之外,我們都用的特別的香。偶爾幾句玩笑,讓瑪姆和額娘的心情變得更好了起來。就連阿瑪也徬佛被我們的說笑聲感染到了,終於放下了回府之後一直圍繞在臉上的陰霾,露出了難得的一絲真心的笑容。我看了就更賣力地撒嬌賣乖,逗得他們更加高興了。
  
  用完了飯,阿瑪要去軍中看看,都有半月沒去了,順便將驥遠給召喚回來,一家人團聚一下。我和額娘拜別了瑪姆,進宮請安去了。同去的還有面色鐵青的章佳嬤嬤,她帶著兩個宮女坐我們後邊的車子。
  
  我有些擔心,隨即又放開了。反正事已至此,該說的我也都說過了,該勸的也勸過了,他們非要一意孤行我也攔不住。如果太后怪罪下來,想必我們將軍府頂多有個照顧不利的罪名,也不會太多責怪我們。就是阿瑪的軍方同僚會不會使壞下絆子我就不知道了。
  
  我放下了心思,使勁地逗著額娘開心。額娘最近總是鬱鬱不樂,也是,放在誰身上也不好受。畢竟已經幸福美滿的和阿瑪過了二十多年,突然新月像一個晴天霹靂一般落下,換了誰也不能接受。不過現在經過甘珠和我的勸說,額娘已經很冷靜地思考對策了,對待阿瑪也不像曾經一般百依百順的了,偶爾抱怨一下卻又懂得分寸。不得不說,額娘確實比我老練。也對,佟佳氏宗族裡邊最受寵愛的嫡女麼。手段不是沒有,從小看得還少麼?只是一時轉不過勁來而已。
  
  很快到了宮里,在延熹宮門口,章佳嬤嬤同我們道別,相約回府的時候一同回去,她就同宮女們離開了。我知道她是到慈寧宮里去跟太后復命去了,我們繼續到延熹宮給佟妃娘娘請安。
  
  額娘同佟妃娘娘聊了一會兒三阿哥玄燁之後,就告辭到慈寧宮給太后請安。
  
  進門就看到章佳嬤嬤跪在下邊,太后娘娘面色不豫地看著章佳嬤嬤。
  
  我和額娘對視一眼,急忙跪下,對太后行了個大禮。好半響,太后都沒說話,我和額娘老老實實的跪著,一動也不敢動。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太后才慢悠悠地發話:「起來吧。」
  
  我和額娘謝了恩,也沒敢抬頭看太后,都低著頭退到一邊去。章佳嬤嬤也磕了個頭,退了下去。
  
  「哼!」太后冷哼一聲,我和額娘嚇得一哆嗦。大多時候太后是溫和的,像這樣怒氣外露的樣子很少見,最起碼我和額娘是從來沒見過。久居上位所帶來的壓抑和威嚴,讓我和額娘都喘不過氣來。
  
  「哀家讓你們照顧新月,你們就是這麼照顧的?」我和額娘不知道章佳嬤嬤說了什麼話,竟然讓太后這麼生氣。
  
  心裡打著鼓,我咬咬牙,站了出來,對著太后跪倒在地:「奴才知罪!奴才一家自從新月格格到來,都盡心盡力,不敢絲毫怠慢,唯恐辜負太后娘娘和皇上的器重。縱使對新月格格有些許失禮的地方,也是關愛之心所驅使。但是今天因為奴才一家惹得太后娘娘鳳體不安,實在是奴才一家的罪過,還請太后娘娘萬萬要保重鳳體才是!奴才一家萬死難辭其咎!」額娘也跟著出來跪下。
  
  太后輕笑出聲,我松了口氣,十幾年的討好終於沒白費,想必太后還不會真的怪罪我們家的吧。
  
  「得了得了,你個小猴子就是鬼主意最多。蘇麻,給雁姬和珞琳搬兩個墩子。」「是,太后。」
  
  我和額娘復又磕頭謝恩:「謝太后娘娘恩典!」
  
  我和額娘剛松了口氣,太后又扔出來個讓我和額娘都無比惶恐的話來。
  
  「你們啊,是關愛之心驅使。那努達海呢?他也是關愛之心?」太后娘娘譏諷地看著我和額娘,等著我和額娘的回答。
  
  這次額娘跪倒在地,回太后話,我也跟著跪倒。只聽額娘說:「太后娘娘,自從新月格格來到奴才的將軍府,奴才們都是盡心盡力地照顧格格。從小到家常菜色,大到房間擺設,奴才們都是事事操心,唯恐格格住著不舒心,辜負了太后娘娘的期望和器重,珞琳更是每日親自燉些養身補氣的補品給格格。至於努達海,那也是太過關心,太過在意了。他也害怕辜負了太后您的期望啊,所以也盡心地安排好格格,格格的身體稍微有些不適,他就急忙請大夫診脈。他也明白,他是帶著對太后娘娘的期望來照顧新月格格的,所以更加不敢怠慢。還請太后娘娘體諒一下奴才們惶恐的心情吧。」額娘深深拜倒在地,我也跟著拜倒。我看到額娘的表情隱忍而悲切。
  
  不得已在太后娘娘的面前來為阿瑪圓謊,畢竟我們都希望這個家能完整,而不是四分五裂。
  
  太后娘娘的面色緩和了下來,大概是對我們的解釋還算滿意:「恩,你們有這份心思很好,不要辜負了我和皇上的期望才是。」
  
  我跪行看向太后,開口道:「太后娘娘,奴才們一直秉持著對太后您的敬重來對待新月格格的,絕對不會讓新月格格受委屈的。還請太后娘娘放心好了,奴才們一定會盡心竭力地照顧好新月格格,不會讓您失望。」
  
  「珞琳一向是最懂哀家的心思的,蘇麻,你說呢?」「那是當然了,您看著珞琳長大的,自然知道這孩子一心為您的心思。」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我也知道這裡邊的事也不怪你們,新月做的也有些不妥當。今後你們都稍加註意吧,有為難的地方就進宮跟我說。都跪安吧。」
  
  「奴才告退!」
  
  我和額娘從慈寧宮出來,都松了一口氣。聽太后的意思是知道了新月格格的所作所為,也沒太怪罪於我們。終於解決了一個隱患,回到家裡還有個禍首,真是煩惱啊!
  
作者有話要說:章佳嬤嬤告訴了新月夜半出遊的事情,結果太后震怒。但是想必她也怪罪不到將軍府了,總算是解決了一點事情,不過,估計下邊那個得了傷風的新月格格還不老實呢,快到八月初三了,新月格格的生日還有幾日了,努達海會怎麼樣做呢???
我就不告訴你們!哈哈∼
期待下文吧,親們∼




第035章

作者有話要說:珞琳反擊∼∼先搞臭名聲∼∼
估計還有三章就開始V文了,不知道V了之後還有人看麼?嘿嘿∼我想是有人看的吧∼∼
這是倒數第四章∼∼
  
  回府之後我躺在榻上細細想著今天太后的話。
  
  想了一會兒,順便思考了太后的意思,才想到:太后確實看重這個新月格格,並不是因為新月討喜,而是因為要做給朝廷上的那些個大臣們看的,讓他們知道知道天家的恩典。至於今天太后輕輕地放過了我們,大概也不算是因為我十幾年的討好,而是帝王心術。打一棒子給個甜棗,訓斥之後又馬上安撫,這才會讓我們更加用心地照顧新月。為什麼不把新月給召回宮里呢?又是因為這是皇家的臉面問題。剛剛下放新月到臣子家撫孤,這才沒過了幾日就召回去,怎麼都不好交代。一個弄不好,就流言滿天飛了。
  
  撇了撇嘴,所以說啊,這些皇家的人,是永遠不會用真心對人的,考慮的永遠是他們自己。也許太后對廢皇后倒是真心實意的,畢竟是親姪女麼。可到最後也沒保住她,好像宮里傳來的消息是纏綿病榻、不治身亡,事實上又怎麼回事,還不是誰都知道的?女人啊,不能將她的後半輩子都放在男人身上的,遲早要栽跟頭的。
  
  蓮香放輕了腳步走了進來,低頭詢問著我:「格格,二門那遞來個帖子。是敬王府的塞雅格格送來的,說是午時過後來拜訪格格。」
  
  「恩,」我點點頭「知道了。」蓮香又要退了出去,我叫住了她:「蓮香,你過來。」
  
  蓮香腳步輕移,在我身邊站定:「格格,您有什麼吩咐。」
  
  「蓮香,你最近有心事?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兒了?」我仔細看著蓮香的臉,觀察著她的想法。
  
  蓮香突然顫抖起來,表情悲傷地盯著地面:「回格格的話,奴婢家裡……家裡沒出事……家裡很好,是奴婢……」說著,眼淚慢慢落下,滴在地面上。
  
  看蓮香的樣子就不是小事兒,抬起手,把她拉到身邊,輕聲問道:「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兒你就說出來,主子給你解決。」
  
  「格格……」蓮香激動地望著我,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行了行了,看你哭的。精明溫婉的蓮香你給我藏到哪裡去了?還不快交出來?」
  
  「格格,是奴婢家裡的事……」勸了好半天,蓮香才終於開口。我鼓勵地看著她,她看了看我的神色才繼續說道:「奴婢哥哥跟友人賭錢,輸了二百多兩銀子。那人說,如果不拿出錢來,就要砍斷哥哥的兩只胳膊……」說著就又哭了起來,邊哭邊說「奴婢存了十幾兩銀子,先送了過去,可那人傳話說……那人要奴婢跟他過日子……才放奴婢的哥哥……」說到最後,簡直是失聲痛哭起來。
  
  我長嘆口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和方寸大亂的蓮香,蓮香一向是溫婉的、冷靜的、細心的。「行了,不就二百兩麼,多大點事兒。你跟我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你主子是什麼樣的人麼?」沈吟片刻,才又說道「不過,你哥哥也不能繼續在這了,保不齊哪日還會被那些個黑心的勾搭去賭,沾了那東西的人總是記不住教訓的。這樣吧,讓你全家到莊子上去吧,把你哥哥的那些個友人隔離開來。」
  
  「謝格格,奴婢萬死難報您的恩德!」蓮香聽了跪倒在地,一勁兒地磕頭,眼見著額頭都磕出血來了。
  
  「茶香,快將蓮香扶起來。」「哦哦。」茶香這才反應過來,抹著眼淚將蓮香急忙扶了起來。
  
  「蓮香,准你一日假,回去安排安排你的家人。讓茶香給你上些藥,拿那瓶子宮里賜下的。好好的女兒家,可不能留了疤了。」
  
  「奴婢謝格格恩典!」蓮香又磕了個頭,才退了下去。
  
  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我搖搖頭,放下心思不想,翻找出往日的繡活,開始準備給太后的壽禮了。
  
  不過今兒個注定我是要忙乎一陣了,剛繡了沒一會兒,茶香就來傳話:塞雅來了。
  
  我到二門迎接她,看著現在有個閨秀的樣子的塞雅,我迎上前去扶著她胳膊往我院子里帶:「怎麼?昨兒個來了,今兒個還來?敬王爺還真是寵著你。」
  
  塞雅看我拿她打趣,也不依地扭著身子:「壞珞琳,你看到我應該感覺到高興才是,怎麼還不耐煩起來。」
  
  我嘆了口氣,感傷地看著塞雅:「還高興呢,不降下大禍就是好的了。」
  
  塞雅成功地被我引出了好奇心,一個勁地追問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兒了?快告訴我吧,好珞琳。」
  
  我沒理她,直到將房裡的丫頭婆子都趕了出去,並且茶香守好了門,我才開口道:「塞雅……我……我好恨啊……」說完,就哽咽了,別過臉去不看她。
  
  塞雅慌了,急忙轉到我的臉邊上,焦急地問著:「珞琳,你怎麼了?快說呀,我幫你解決。」
  
  好笑地看著她大包大攬地拍著胸脯做頂天立地狀,面上沒露聲色,掩著帕子輕聲哭泣。
  
  「哎呀,珞琳,你可急死我了。你可別光哭啊,我認識你這麼久,就沒見你哭過,到底是什麼事兒啊?」說著,她臉色發白,指著望月小築的方向,結結巴巴地問「是不是……望月小築裡邊那位的事情被太后知道了?」
  
  我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勁地點著頭。
  
  塞雅的臉色比我還震驚,還驚恐:「那今兒個你去宮里說你什麼了沒有?太后怪罪沒怪罪你們?」
  
  我搖搖頭,傷心地看著外邊的蒼涼枯樹。眼裡的淚掉了下來,無聲地哭泣著。
  
  塞雅從後邊抱住我,安慰著我:「珞琳,沒關係的,既然太后沒怪罪於你們,想必是不會再提起了,沒關係的。」
  
  「塞雅,你不要安慰我了。」我不停地搖著頭「太后沒怪罪於我們將軍府,是因為不知道阿瑪和新月確實有私情。如果太后知曉,我想像不到太后將會怎樣的震怒。那我們將軍府想必也不復存在了。新月又不避諱,反而迎著阿瑪,這樣的事情又怎麼能瞞得住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塞雅,你說我怎麼辦?」我淚眼朦朧地看著同樣不知所措的塞雅,希望她能給我個答案或者是對策。
  
  塞雅恨恨地說著:「那個新月格格,一看就是個不安分的。行為舉止哪有個親王之女的模樣?哼!」
  
  「塞雅,我現在不求別的,只求新月不要再見阿瑪了。她這樣會毀了將軍府的,會毀了阿瑪的。我更擔心的是哥哥也會被她毀了的!」我抓著塞雅的手,徬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塞雅,我好怕。那個新月格格稍微一哭訴或者出了什麼狀況,阿瑪就失去了理智,滿眼滿心地都是那個格格,再沒其他了。你說我阿瑪他這樣下去,會不會哪天不會要這將軍府了?」
  
  「珞琳,你別自己嚇自己了。你們的家庭這麼和美,這麼幸福,我覺得你阿瑪一定不會那麼做的,你這是杞人憂天。」
  
  「不不不,我不是杞人憂天。我阿瑪為了討新月格格歡心,竟然連陪伴他十幾年的戰馬都不在乎了,現在祿兒還癱著呢。還有,那個新月格格每日憂愁又怯生生的小模樣,不知道收服了多少人的心,我阿瑪就是被她那個可憐模樣給迷惑了的。你說如果她用那麼低的姿態來要求我們將阿瑪送給她怎麼辦?她還向上次一樣跪著求我們,我們要怎麼辦?塞雅……我怎麼辦啊?」
  
  「珞琳,不會的,不會的,你說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的,放心好了。」
  
  哭了半天,我慢慢地倦了,閉上了眼睛,睡夢中還在抽泣。
  
  塞雅看到我睡下了,也告辭離開了。
  
  等她走後,我才睜開眼。雖然這麼欺騙塞雅有些於心不忍,可是我說的也不算假話,只是稍微誇大了些。想必以塞雅那藏不住心事的性格,會很好地給新月格格製造些麻煩。哼!我是不會讓你好過的!
  
  接下來的幾日,不論是得了風寒的新月格格,還是被新月格格迷昏了的阿瑪,都安分地沒鬧事。驥遠也從軍中回來了,我們一家好好地團聚了幾日。驥遠每日拉著阿瑪出門遊玩,我和額娘、瑪姆則天天聚在一塊兒商量著對付新月的對策。終於算是過了一段輕鬆些的時光。
  
  ∼∼∼∼∼∼∼∼∼∼∼∼我是塞雅格格的分割線∼∼∼∼∼∼∼∼∼∼∼∼∼
  
  「塞雅……塞雅?」
  
  有人推了推我,我才驚醒:「怎麼了?」
  
  推我的是還有幾月便下嫁給平南王第七子尚之隆,被皇上封為和碩順公主,閨名和婉的承澤親王碩塞之女。(閨名是參考乾隆的女兒的名字,因為我起名無能……)
  
  我笑著看了看她們這些個貴女格格們,談說的是一些無趣的事情。不外乎是哪家的脂粉比較細膩,誰家的格格又出了什麼笑話,要不就是衣裳樣式的好壞,哪種樣式最受歡迎一類的。
  
  要是往常,我也會和她們興高采烈地談說著,可是今天我沒心情,我還在想著珞琳的事。
  
  珞琳不知道,當她看著窗外的時候,那種憂傷,擔心,害怕滿滿地圍繞了她。我那天之前從沒想過珞琳會露出那麼無助的表情出來,她一向是開朗、樂觀、大方、得體、守禮的,就連太后娘娘都喜愛著她。可是一個新月格格,卻讓她露出了那麼讓人心疼的一面出來。
  
  想到新月格格,和婉就提到了她:「聽說那個格格很了不起呢,和四、五個大漢對打都不落下風。甚至到最後都要自殺守節了,真不愧是我們大清的異姓王家的格格,就這忠君愛國的胸襟,就值得人欽佩了。真想見見她到底是什麼模樣呢,可惜我是看不到了。」她說著,就轉向我「對了,塞雅,你跟珞琳那麼親密,你去看過她了吧?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皺了皺眉頭,默不作聲。
  
  和婉笑著打趣:「怎麼了?咱們塞雅也有小心思了?今兒個怎麼魂不守捨的?」其他的幾個好友也跟著打趣。
  
  我轉過頭去,不去看她們。
  
  和婉不依地轉過了我,仔細打量著:「怎麼了到底?直性子的塞雅竟然也藏心事了?真是太奇怪了!」
  
  我癟了癟嘴,看著她們等著我的回答,只好開口道:「那個什麼新月格格,一看就不像個好女兒,還是別說她了。」
  
  和婉來了興致,原來也只是偶爾提到了,聽我這麼說了,急忙好奇地追問著:「怎麼?傳言不符麼?塞雅你倒是快說啊。」
  
  「珞琳現在都傷心死了呢。她阿瑪為了討好新月格格,把他自己的戰馬都給弄癱了。那天我去看那個新月格格,竟然還沒除服呢,就開始繡大紅的鴛鴦枕套了,那麼急著嫁人,連自己阿瑪和額娘都忘在腦後了。說話忸怩,規矩一點都不懂,還經常下跪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真不知道她阿瑪和額娘以前是怎麼教她的。」
  
  「啊……」和婉和其他人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還有呢,她和珞琳的阿瑪勾勾搭搭的,也不想想,她阿瑪都多大歲數了,門不當戶不對的,竟然還……還做出那麼些個不知檢點的事情出來呢,我都羞於說她。還害的珞琳都怕的哭了,我還第一次看到珞琳那個樣子呢……」
  
  「這個新月格格,太豪放了點吧。難怪能和四五個大漢對打呢,嘖,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和婉咂舌,搖著頭打了個冷戰。
  
  「那麼大一個端王府,竟然就逃出來他們主僕四個,沒准這個格格是冒充的呢。」
  
  「你不說我還沒想到,確實啊,這個格格的身份還有待確認呢。從來都沒見過的,在荊州那麼遠的地方咱們也沒去過,誰知道這格格的真假呢。」和婉若有所思。
  
  BALABALA
  
  ∼∼∼∼∼∼∼∼我是轉回來的分界線∼∼∼∼∼∼∼∼∼
  
  這幾日聽到京中有新月格格真偽的傳言,我知道了也只是笑笑:三人成虎。傳吧,傳到最後,就算你是真的格格,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我倒沒想到,阿瑪安分了幾日,又按捺不住了,又給我們將軍府上下出了一個難題。
  
作者有話要說:珞琳反擊∼∼先搞臭名聲∼∼
估計還有三章就開始V文了,不知道V了之後還有人看麼?嘿嘿∼我想是有人看的吧∼∼
這是倒數第四章∼∼




第036章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倒數第三章∼
咱們為雁姬鼓掌∼∼∼她成功地讓努達海對她充滿了後悔與憐惜∼∼
接下來就是新月格格的生辰了∼∼
恩C:死努達海,不要跑出來了,看到你就惡心∼∼
努達海:什麼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恩C!你變了,你變得這麼冷漠和不可理喻∼
恩C倒地不起∼
努達海搖啊搖著恩C,咆哮著說:醒過來,你給我醒來,你還得回復留言呢!快點醒來!我命令你快點醒來∼!
恩C急忙掙脫爬起:有留言麼?在哪呢?最近大家都留的好少哦∼多給恩C點意見吧∼
  這日晌午,我們全家用過了膳,就移步到旁邊的暖閣里閒聊。我和驥遠正談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阿瑪清了清嗓子,像是有話要說。我和驥遠微微地皺起了眉頭,一同抬眼看向阿瑪。
  
  阿瑪正了正顏色,開口道:「八月初三是新月的生辰,我們想個法子給她慶祝一下吧。」
  
  我和驥遠都吃驚地看著阿瑪,一個小輩過生辰,有必要這麼嚴肅地一家子來討論嗎?更何況,人家新月過生辰,您一個長輩,一個將軍摻和什麼?有必要這麼急切地討好新月嗎?
  
  驥遠先忍不住了,皺眉看著阿瑪問道:「阿瑪,這個過生辰的想法是誰提出來的?我和珞琳都沒聽說過新月要過生辰,您怎麼知道的?」
  
  阿瑪聽了驥遠的話,臉上有些掛不住,有些不好意思(??真可怕)地咳了一聲,才開口道:「我是聽克善提起的,新月每年過生辰都要大辦的。雖然她的阿瑪和額娘都不在了,我們就要給她過一個溫馨的生辰。正好最近我聽說新月得了風寒,可以讓她高興一下,病也可以快點好,不是嗎?」
  
  「最近幾日我總是去望月小築送補品給新月,我怎麼沒聽她提起呢?她身邊伺候的丫頭也沒說過,就連那個雲娃和莽古泰也沒提到過呢。」我支著下巴,冷眼看著不知所措的阿瑪,看看他怎麼解釋。
  
  「他們沒提起過也不代表新月不渴望我們給她過生辰,更何況她的那些個奴才可能也忙忘了吧。莽古泰現在每日都在教場練習,就連雲娃我聽說也在學規矩呢。他們不提,咱們也要辦不是?」
  
  哼,打聽的倒是很清楚嘛!
  
  「那克善怎麼說?」我覺得一個八歲的像克善這麼天真的孩子是不會記得那些個生日什麼的,看來還是新月借克善的口裡說出來的。「阿瑪又是怎麼知道的?」
  
  「克善說他們端王府每年有人過生辰都大操大辦,大家都樂得不得了。現在他們雖然沒有家了,但是他還是想給新月過一個生辰。我原本也不清楚,也沒人告訴我。直到那日克善等在宮門外,和我一同回來的時候才聽他說起的。他說要親自給新月買一件合心的禮物呢。」阿瑪說起新月來眉飛色舞,意氣風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為額娘辦生辰呢!他可從來沒關心過額娘的生辰!
  
  瞄了一眼神色黯然的額娘,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得,還的瑪姆出面,我沒辦法頂撞阿瑪或者是反對阿瑪的決定的。接著,我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瑪姆。
  
  瑪姆忍著笑,對著我點了點頭,我就安靜下來聽瑪姆怎麼說。
  
  瑪姆放下了茶杯,也開口了:「依著我看,新月不叫她身邊的人露口風,也許是真的不想過這個生日吧。咱們還是別多此一舉了,省的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兒,鬧的病情又加重了可不好。」
  
  「額娘!怎麼會是多此一舉呢?」阿瑪衝到瑪姆前面,激動地說「新月失去了雙親,現在指不定怎麼傷心難過呢。現在她被拘在望月小築出不來,每日還要學規矩,不知道該有多辛苦。咱們將軍府,蒙太后和皇上看重,讓咱們撫孤,總不能讓他們每日都沈浸在傷心中吧!而且,她不告訴咱們,就是怕麻煩咱們。多麼細膩的心思啊!」
  
  厭惡地看了眼阿瑪,又把太后和皇上的看重給放在嘴邊,真是討厭!都是一群麻煩,好生生地過日子不好麼?總是給人帶來一大堆的麻煩來。
  
  「咱們啊,一定要給她辦個盛大的生辰,熱鬧的生辰才是!」阿瑪一揮手,下了結論就坐了下來。「回頭請些個賓客,再請幾個戲班子,我想想,還少什麼……」
  
  我看著阿瑪盡心盡力的樣子就一陣傷心,額娘為他管理宅院,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二十年,他都沒給額娘辦個生辰,現在卻為那個新月格格勞心勞力,操心不已。
  
  「阿瑪,您別急啊。」我笑著開口「新月現在熱孝在身,您這樣辦,恐怕不妥吧。」
  
  瑪姆聽了我的話也跟著點頭:「珞琳說的對,既然你要給新月辦生辰,我也不攔著,只是這辦生辰可不能這樣辦。新月熱孝在身,這麼搞成何體統?難不成就讓新月穿著一身素服周旋賓客?還是讓她堂而皇之地坐在那看戲?我看啊,還是讓珞琳整治一桌子齋菜,咱們同新月一同用個膳也就是了。何必興師動眾地鬧得新月也不安生呢?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辦,她落個不孝之名,那咱們呢?別人也會說咱們巴結過頭!」
  
  我一直細細觀察著阿瑪的神色,剛開始瑪姆說的還能聽得進去,可是到最後就生氣地拍了下桌子,撐在桌子邊上站了起來:「新月她不是個心思複雜的人!她不想慶生辰,理由很簡單,就是不想麻煩咱們!她現在失去所有的至親,只和克善寄居在咱們將軍府里,她就已經夠小心翼翼的了,而且生怕麻煩到咱們,所以有事情也隱忍著不說。而我們不能因為她不說就不為她做了,不是嗎?寄人籬下的悲苦,咱們是不瞭解的,也沒辦法去體會的!難道您就不能給她一個快樂的,值得懷念的生辰嗎?!難道您就不能讓她感受到咱們將軍府的溫暖嗎?!為什麼要這麼冷漠地對待她!她是那麼的柔弱和令人憐惜!您難道看不到、感覺不到嗎?!」
  
  「努達海!」瑪姆怒氣反笑「我還從來不知道,原來咱們的‘馬鷂子’竟然還有這麼細膩的心思呢?你的心思都用到哪裡去了!」
  
  我看著阿瑪和瑪姆又要鬧僵,急忙和稀泥:「就因為新月她失去至親,咱們才不能給她一個熱鬧的生辰!阿瑪,您想一想,難道讓她觸景生情嗎?難道殘忍地讓她知道她永遠也不會擁有家庭的溫暖和幸福了嗎?沒有人能在這個日子中取代她親人的地位,我們所有人都不能啊。」
  
  阿瑪聽了我的話,也默不作聲了,一甩袖子,坐到椅子上不出聲。
  
  額娘愣愣地看著阿瑪精彩的表現,呆呆地說不出話來,直到我悄悄推了她一下,她才回過神來:「是呀,努達海,你就聽額娘和珞琳的吧。咱們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吃個團圓飯,不是也很好麼?新月現在還在熱孝中呢,咱們也得體諒她,從她的位置來想一想啊。」
  
  阿瑪想了一會兒,面色才緩和了下來。
  
  說真的,我對現在的阿瑪很失望,現在的阿瑪已經失去了讓我所有讓我崇拜的地方。冷靜睿智的阿瑪現在已經變得像一個情竇初開的男孩兒一般,那麼的不理智,那麼的想當然。
  
  「好了好了,就這麼定了。八月初三咱們整治一桌子齋菜,現在新月得守制呢。咱們得成全她的孝心才是呢。」瑪姆一揮手,站起了身,身邊的雅致姑姑急忙扶上了去。「努達海,別忘了你的身份!」撩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回到她的院子里休息了。
  
  「哼!什麼身份!我就是想以一個長輩的身份來給新月帶來一些溫暖!難道過分了嗎?!」阿瑪看瑪姆走遠了,才開口怒吼道「怎麼你們一個個的都沒有那份同情和憐憫的心情?!雁姬!你難道也變得這麼冷漠了嗎?」
  
  我看著現在像條瘋狗一般到處亂咬的阿瑪,直覺得惡心,撇了撇嘴,看了眼額娘。額娘果然老練,聽了這話,馬上淚凝於睫,面帶苦楚、不可置信的看著阿瑪,直到將阿瑪看得撇過了頭,才垂目哽咽地說道:「努達海,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們夫妻二十年,我每年每日努力操持著這將軍府,待所有人都親厚。我甚至連待下人都那麼寬厚,從不任意責罵,犯些小錯也可免則免。我又怎麼會不體諒、不同情、不憐憫一個失去雙親的新月呢?你又將我看成什麼人了?!」
  
  阿瑪看著臉色蒼白、小聲哭泣的額娘,面上露出了後悔的神色,來到額娘身邊,將額娘摟在懷裡:「雁姬,請原諒我的一時口快!我……唉……請你原諒我吧!」
  
  額娘哽咽地撫上阿瑪的臉頰,神色悲苦:「努達海,我怎麼可能怪你呢?我永遠也不會怪你的,可是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為新月著想,才這麼反對你的。我可憐、同情、憐惜著那個姑娘,我從心底里想讓她快樂起來,你難道還不知道我嗎?可是大操大辦確實是對待新月的名聲有礙,我不想將她置於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境地啊。我從沒怪你,我只是傷心。我傷心的是,原來與我同甘共苦二十年的夫君,竟然……竟然不相信我……你讓我情何以堪啊……」
  
  「雁姬!」阿瑪的神色充滿了憐惜和懊悔,不住的道歉「雁姬,我不會了,不會再質疑你了,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看著阿瑪和額娘相依相偎,我給驥遠使了個眼色,和房裡的丫頭們一起退了下去。
  
  走到門口,我大呼了口氣,和驥遠相視一笑。
  
  額娘!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這是倒數第三章∼
咱們為雁姬鼓掌∼∼∼她成功地讓努達海對她充滿了後悔與憐惜∼∼
接下來就是新月格格的生辰了∼∼
恩C:死努達海,不要跑出來了,看到你就惡心∼∼
努達海:什麼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說!恩C!你變了,你變得這麼冷漠和不可理喻∼
恩C倒地不起∼
努達海搖啊搖著恩C,咆哮著說:醒過來,你給我醒來,你還得回復留言呢!快點醒來!我命令你快點醒來∼!
恩C急忙掙脫爬起:有留言麼?在哪呢?最近大家都留的好少哦∼多給恩C點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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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評論∼∼∼最近大家都不理我了∼∼∼恩C很失落啊啊啊啊啊∼∼∼
倒數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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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丈珠簾
花白色或粉白色,略有淺淡黃綠色。細管或針細管瓣和管匙瓣。外圍管瓣極長,下垂或長飄,先端有極小匙鈎、大匙鈎及鈎狀。管匙瓣匙裂為翻卷平瓣樣。絲髮型。巨大輪花,花徑46-50釐米, 開足不露心或間雜極少心。長尖葉,邊緣有尖鋸齒;葉片深裂,中偏長葉柄,基部有托葉。莖梗褐綠色,細,稍軟,高。晚花。珍貴名菊,品種展珍品。生長勢弱。技術管理要求精細,適宜獨本、三本菊培植。
(來自百度大嬸∼很漂亮的菊花,我很喜歡的∼比較……大氣)-------------------
PS:有親提到,努達海和原著中或許不大相同。恩,我解釋一下,這和原著不同是必然的,沒個傻大姐天天琢磨著給新月和驥遠湊成對,也沒有個愛慕新月的驥遠。沒了這兩個人在前邊擋著,努達海的心思就路人皆知了,藏都沒法藏,所以才一開始就讓全家人都知道了。同人嘛,一定是和原來不同的了∼
再PS:有親們提到過還珠看大戲裡邊的努達海和新月的結局很好,讓我參考一下。
我考慮許久,覺得還是不借鑒全部了,也許只借鑒努達海和新月自己生活的那段思路。其他的好像很多同人里都這麼寫過了。最開始的初衷,我就想寫出個不一樣的虐法,不一樣的顛覆瓊瑤文來的。如果我真的寫那些流行的虐法,就和我最開始的初衷背道而馳了。恩恩,就是這樣。大家相信我,努達海和新月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今兒個是八月初二,明日就是新月的生辰了,我和額娘商量好菜色,就將菜單送到廚房裡去。不管我們對新月的態度如何,這場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收拾完東西,左右無事,聽蓮香說新月的身子也有好轉,我帶著補品來到望月小築。
  
  剛進望月小築,守二門的崔嬤嬤就低聲跟蓮香說了幾句話,我也就等了一會兒。
  
  閒著無事,打量著現在的望月小築。不愧是宮里的教養嬤嬤,將望月小築打理得妥妥當當,窗明幾淨,還從宮里移栽了幾株太后賜的‘十仗珠簾’,粉白色,略微有幾些淡黃,巨大輪花,別提有多雅致了,讓我的心情也變得輕快起來。
  
  崔嬤嬤很快就回完話了,蓮香湊到我跟前,小聲地回著話:「格格,聽嬤嬤說,新月格格心血來潮讓莽古泰去接克善世子下書房,結果沒接到,宮里守門的太監說是請了病假,遞的是將軍的條子。現在新月格格正在屋子里生氣呢。」
  
  阿瑪的條子?手裡把玩著菊花的纖長花瓣,漫不經心地問著蓮香:「將軍今兒個出門了麼?」
  
  「回格格的話,將軍今日一早就出了府,一同離去的還有要去上書房的克善世子。」
  
  哼!真是偷個空子就得往里鑽,枉費了我額娘的一番心思了!
  
  將被我拽下的花瓣揉捏在手裡,面色冷凝地往望月小築走去。
  
  阿瑪才剛剛老實安分了兩日,怎麼又出狀況?和克善一同出去?讓我想到那日阿瑪說克善要給新月買一份禮物。克善有幾個銀子?能買個什麼像樣的東西?還不是讓阿瑪掏?不過想必阿瑪也還是心甘情願的、巴不得的……
  
  剛進門,就看到莽古泰在屋子里轉來轉去的,雲娃也守在新月的身後,新月呢,則一身喪服,扳著個臉,一臉的憤怒。人都到齊了,看樣子也不是心血來潮。估計是新月想他們殘存的四個人一起吃個飯,過個生辰吧。
  
  新月看到我來,勉強衝我扯了扯嘴角。
  
  「新月,我來給你送補品來了,來,嘗嘗今日的如何?現在你身子剛好些,可別又著了涼了。雲娃,還不扶你們格格去休息?規矩也沒學個明白,怎麼能這麼不體貼著你們家格格的身子呢?看來你還是要好好學學啊!」
  
  雲娃聽了我的話,猶豫地看了看新月,就要過來扶新月。
  
  新月看著雲娃伸出來的手,一下子給擋了住:「不用,我要等克善回來!再說,我現在身子已經大好了。」
  
  沒一會兒,阿瑪和克善就從外邊回來了。要不不得不說阿瑪這時間掐的很准。早一步,我沒來,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了。晚一步,新月被雲娃拉回房裡了,也不能有下邊的好戲。所以說啊,他們可真是掐對時間了,讓我看了一出這麼精彩的大戲!
  
  新月還扳著個臉,怒氣沖沖地跟雲娃撕扯呢,就看到克善興高采烈的回來了,後邊呢,還跟著一個故作鎮靜,實際上已經激動的顫抖的將軍,我的阿瑪。
  
  新月看到克善回來了,就緊緊地盯著克善:「你今兒個去了上書房?!」
  
  「我……我……」克善可憐兮兮地看著新月,說不出話來。
  
  新月沒注意到阿瑪,反而是雲娃看到了停在門外沒進來的阿瑪,扯了扯新月的袖子:「格格,克善世子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吧,還是要招待一下貴客才行。」
  
  新月一時沒反應過來,當然了,她也沒往門外看,直接打斷了雲娃的提示:「行了,珞琳都是自己人,不用避諱。我今兒個要好好地管教一下克善!」接著又怒視著克善「你今兒個既然去了上書房,那麼師傅今天教了什麼書,你說來聽聽看!」
  
  克善癟癟嘴,身子稍微後退,閉緊了嘴不說話。
  
  「你不說?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你今兒個根本就沒去上書房!你出去閒逛了是不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新月說著說著,氣就不打一處來,轉身抓住了身邊的戒尺,就往克善身上抽去,嘴裡還罵著:「你這樣不爭氣,不學好,怎麼對得起地下的阿瑪和額娘?荊州之役你已經忘了嗎?阿瑪和額娘臨終說的話你都不記得了嗎?你逃學、不讀書也就罷了,你居然還會說謊了?還遞了條子說什麼病了?……你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克善嚇得臉色發白,戒尺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發出的聲音啪啪作響。阿瑪看了也站不住了,急忙衝了進來,攔住了新月:「新月,你怎麼這麼狠心地打他!他才只有八歲!他還是個孩子!」
  
  瘋狂的新月已經顧不得攔著她的人是誰了,手勁極大,猛地將阿瑪推到一邊:「別攔著我!我管他是幾歲!我管他是不是個孩子!他身為端親王世子,就該努力學功課!不然端親王府將來靠誰來繼承?!端親王府的榮耀靠誰來發揚?!」
  
  哼!嘴上說的倒好聽,一個八歲的孩子,整天文功課、武功課,折騰到晚上還要背功課。她說的倒是很輕巧,不過是上下嘴皮子一動就行了,可從沒為克善想過。如果不是我整日給克善燉些個補品,說不准現在早就累病了呢。
  
  我伸手攔住了新月,將她和阿瑪隔離開來,轉身擋住阿瑪的視線:「新月,克善也許是有原因的,請你調查一下再下結論吧!克善怎麼說才只有八歲啊!不光是你失去了雙親,克善也是!你八歲的時候還在阿瑪和額娘膝下承歡,可克善八歲每日都在做些什麼,你知道嗎?就算他出去走走,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呀。」
  
  「我不要聽你的!」新月甩開我扶著她的手,氣憤地盯著我,我承受不住地退後一步,險些栽倒在地,「不要以為我們今天無家可歸,寄住在你們家,我就該聽你的話!我的弟弟我有權利教訓他!你別攔著,我今天要不管教管教他,地底下的人,一個都不能瞑目!」
  
  新月可能原本只是想打克善的屁-股,奈何克善吃痛,拼命地用手去擋,身子又不停的扭動,因而,手背上、頭上、肩上、屁股上全挨了板子。雲娃和莽古泰這個時候也傻了,都愣愣地看著新月教訓克善,一動不動。就連阿瑪也呆呆地看著‘柔弱’的新月大發雌威,徬佛反應不過來一樣。
  
  我一看,都是指望不上的人。蓮香和茶香倒是想上來護著我,我一個眼色讓她們退下去。說什麼笑?新月現在像發了瘋一般,怎麼能讓她們上來拉她?萬一怒斥她們,給她們安個大不敬的罪過,我上哪找這麼貼心的丫頭?
  
  眼看克善躲避的速度越來越慢,聲音都喊的嘶啞起來,我急忙上前半蹲身子護住他:「新月!你八歲的時候在做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要求克善!端王府,可不是克善一個人就可以撐起來的!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引導他的姐姐,而不是打罵他的姐姐!他才只有八歲,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新月收勢不住,也在我背上狠狠地打了幾下,我咬著牙,硬抗了下來。新月的這幾下都是又狠又重,真不像病了好幾日的人的手勁。我想像不到克善挨了那麼多下,這麼支持下來的,新月徬佛在打殺父仇人一般啊。還是說她看到我護著克善,故意打的那麼重?
  
  我疼的眼淚都掉了下來,也讓新月稍微恢復了一點理智,停了下來。
  
  克善看著我幫他擋了戒尺,淚流滿面地幫我抹著眼淚,聲音嘶啞地問著我:「珞琳姐姐,你疼不疼?讓雲娃給你上藥好不好?你看你都掉眼淚了。」
  
  這個乖巧又貼心的克善啊,新月怎麼能這麼忍心下手呢?
  
  「珞琳!你怎麼樣?」阿瑪看我癱倒在地,心疼地看著我。
  
  「阿瑪……」我抓著阿瑪扶著我的手,囔囔地說「珞琳沒事,珞琳不疼。阿瑪,你快叫新月別打克善了,克善這麼乖巧又懂事,怎麼會貪玩逃學呢?珞琳不信!」
  
  克善一抹眼淚,衝到門邊,拿起了藏在門外的書包:「姐姐!這是努達海和我給你買的生辰禮物!我今天沒貪玩逃學,就是出去給你買生辰禮物的!你別打珞琳姐姐了!」說著,抽抽噎噎地打開了書包「本來要等明日才拿出來的……我和努達海找了好久好久……上面有好多好多月亮……你看你看……有大月亮還有小月亮,和你的名字一樣……」
  
  新月這才好像回過神來,伸手抓起了那條項鍊,不敢相信的看著。手裡的戒尺,就「呯」的落在地上。她的眼光,直勾勾的瞪著那條項鍊,好像個木頭人一樣。
  
  阿瑪沒理會失神的新月,小心翼翼地將我扶到了椅子上,克善也被終於回過神來的雲娃帶到了內室上藥,莽古泰這個莽漢也是眼裡含著淚,新月則還是呆愣愣的站在地中間。
  
  突然,新月發出一生慘烈的痛哭,跌跌撞撞地奔到了內室,抱了克善嚎啕大哭起來,克善不明所以地笨拙地安慰著,新月也邊哭邊大聲的嚎叫著說:「是姐姐……對不起你……我……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連聲的說了好多個對不起。
  
  當初我就說了,事情不要貿貿然的就下結論,凡事都不能看表面的,現在打都打了,連我都被波及到了,才開始後悔,有用嗎?聽著她的嚎叫,我的身上背上又是痛了起來,胳膊上也有些痛。悄悄避開阿瑪的目光,掀開了袖子,才看到白皙的皮膚上橫著一條青紫的傷痕,別提有多麼觸目驚心了,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剛才就被我眼神示意不要上前的蓮香和茶香這個時候也撲了上來,捂著我的傷痕一個勁地掉眼淚。我只有細聲地安慰著她們,她們剛才也是嚇壞了。
  
  在內室的新月好像也反應過來了,又跌跌撞撞地衝了出來,掀起我的袖子就要看,蓮香和茶香急忙攔住她:「新月格格,您的侍衛和將軍都還在這呢!」
  
  新月不管不顧的還要掀開,垂著頭,流著眼淚說:「我只看一下,就看一下。我想知道知道我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
  
  蓮香和茶香同時跪倒在地,不住地磕頭請求:「新月格格!我們格格還要嫁人呢!還請您高抬貴手啊!」
  
  新月傻了一般呆住了,蓮香急忙護住了我的胳膊。
  
  新月滿臉的鼻涕淚水:「珞琳!是我對不起你,你打回來吧!」說著就瘋狂的要把戒尺撿回來。
  
  阿瑪嘆了口氣,坐在了椅子上沒動,仔細的看著新月,好像不認識一般。
  
  我悲切地開口:「新月!新月!你怎麼就不聽聽解釋就這樣不管不顧的動手呢!克善可是你最後的、唯一的親人了!如果你還不心疼他,誰來心疼他!他才八歲,每日學文學武,辛苦得不得了。你不關心也就罷了,怎麼還能對他下這樣的狠手!我才挨了幾下?克善呢?他挨了那麼多下怎麼辦?你為他想過嗎?!他還是個孩子!你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呢!」
  
  新月震驚地退後了幾步,搖著頭:「不不不,我沒有想那麼對他的,我只是……只是一時氣憤,我恐怕他辜負了阿瑪和額娘的期望,我害怕他不學好……」
  
  「你八歲的時候在做什麼?!你怎麼能要求克善那麼多呢?!克善是你弟弟,我知道我不該管那麼多的。可是……可是我實在是不忍心那麼乖巧懂事的克善被你這樣對待!蓮香,咱們走!」被打的幾下真痛啊,我得回去好好上上藥,不然留下了傷疤可就不好了。我這輩子的這身皮膚,我還是很看重的。有些話,只能點到為止,說多了,就顯刻意了。
  
  蓮香扶著我慢慢地走了出去,目光瞄到說不出話的新月,咬著牙的莽古泰,若有所思的阿瑪,回院子上藥去了。
  
  苦肉計,還是很有用的嘛,起碼現在阿瑪還會‘若有所思’了,不怕他不想,等他想明白了之後,對新月也就不會這樣迷戀了。
  
  懷疑和不滿的種子一旦發芽,將會長成參天大樹……
  
作者有話要說:我要評論∼∼∼最近大家都不理我了∼∼∼恩C很失落啊啊啊啊啊∼∼∼
倒數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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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丈珠簾
花白色或粉白色,略有淺淡黃綠色。細管或針細管瓣和管匙瓣。外圍管瓣極長,下垂或長飄,先端有極小匙鈎、大匙鈎及鈎狀。管匙瓣匙裂為翻卷平瓣樣。絲髮型。巨大輪花,花徑46-50釐米, 開足不露心或間雜極少心。長尖葉,邊緣有尖鋸齒;葉片深裂,中偏長葉柄,基部有托葉。莖梗褐綠色,細,稍軟,高。晚花。珍貴名菊,品種展珍品。生長勢弱。技術管理要求精細,適宜獨本、三本菊培植。
(來自百度大嬸∼很漂亮的菊花,我很喜歡的∼比較……大氣)-------------------
PS:有親提到,努達海和原著中或許不大相同。恩,我解釋一下,這和原著不同是必然的,沒個傻大姐天天琢磨著給新月和驥遠湊成對,也沒有個愛慕新月的驥遠。沒了這兩個人在前邊擋著,努達海的心思就路人皆知了,藏都沒法藏,所以才一開始就讓全家人都知道了。同人嘛,一定是和原來不同的了∼
再PS:有親們提到過還珠看大戲裡邊的努達海和新月的結局很好,讓我參考一下。
我考慮許久,覺得還是不借鑒全部了,也許只借鑒努達海和新月自己生活的那段思路。其他的好像很多同人里都這麼寫過了。最開始的初衷,我就想寫出個不一樣的虐法,不一樣的顛覆瓊瑤文來的。如果我真的寫那些流行的虐法,就和我最開始的初衷背道而馳了。恩恩,就是這樣。大家相信我,努達海和新月都不會有好下場的∼∼




第038章(V文公告)

作者有話要說:哇哈哈∼∼∼下章就開始V文啦∼∼
還請大家繼續支持呀∼∼∼我愛大家∼
咳,咱也來個V文公告吧∼

下章就開始V文了,就是明天,也就是十六號星期二,具體時間還沒定下來。
V文當天我盡量多更幾章,讓大家看的過癮。如果沒多更的話,那就之後的三日內補上∼
嘿嘿,大家如果想要積分的話,請多給我留言啊,要記住,一定要多些字數,不然沒辦法贈送積分的。還有就是,如果有長評,也是先給長評積分的。每月多少分我還不清楚,等我弄明白了再說吧∼∼。
  出瞭望月小築,我就疼的一踉蹌,幸虧蓮香扶著我,不然可就丟臉了。真是太養尊處優了,現在身嬌肉貴的我,根本挨不住打,幾下戒尺就讓我這麼狼狽。
  
  蓮香扶著我慢慢地回到了我的院子,剛到門口,就看到等在外邊的驥遠。驥遠看我回來,笑著上前迎我:「聽說你去望月小築了,就在門口等了你一會兒,跟你商量點事情。」突然看了看眼圈通紅、額頭髮青的蓮香和茶香,又看了看疼痛得有些虛弱的我,吃驚地看著我「怎麼了這是?蓮香?珞琳這是怎麼了?」
  
  蓮香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擺了擺手,上前抓住驥遠的胳膊:「等會兒回院子里再說,現在雖是入了秋,可是還熱著呢,別曬到了。」
  
  「我沒事,現在是你很有問題。這望月小築是怎麼了?怎麼就沒一日消停?」驥遠小心翼翼地扶著我往里走,邊走還邊嘟囔。
  
  「沒事,就是挨了幾下戒尺。新月今日跟發癲了似的,只是一些小事,她連問都沒問過,不分青紅皂白地抓著克善就打。我看不過去,就上前護住了克善,結果就挨了新月的幾下戒尺。我倒沒想到,每日都給她燉補品,最後倒讓她有力氣來打人了。那手勁,真不像病了好幾日的人。」
  
  茶香聽我說完了,眼圈通紅,淚馬上就要掉了下來:「主子,您別挺著了。那麼長一條傷痕,看上去可嚇人了,弄不好還要留疤痕呢。」
  
  「什麼?!你說清楚點,到底是怎麼回事?!」驥遠停下了腳步,吃驚地看著我。
  
  「別問了,咱們有什麼辦法呢?她可是太后的義女,別說我只是被她打幾下了,就是將咱們全府上下的人都打了,那咱們也該說人家打的對,打的好。」
  
  驥遠氣呼呼地扭過臉去,過了一會兒才又瞪著我問:「怎麼?難道這口氣就這麼咽下去了?你想這麼咽下去,我還不同意呢!你從小到大都是那麼乖巧懂事,從來沒用阿瑪額娘操過一點心,更沒動過你一個手指頭。她一個端親王遺孤,要權沒權,要勢沒勢的,誰給她的膽子動手打將軍府的格格?!她還真把她自己當個人物了!」
  
  我笑著看著氣哼哼地為我打抱不平的驥遠,心裡一片溫暖:「行了,這點傷是我想受著的。咱們別站門口說話了,很熱啊。」
  
  驥遠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扶著我往里走:「我都給忘了,看我這心粗的。你怎麼打算的?」
  
  「怎麼打算?只是讓咱們阿瑪看了場新月發瘋的好戲而已。」
  
  「女兒家都是身嬌肉貴的,你可別為了輓回阿瑪,弄出傷疤出來,那可得不償失。」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的。」終於挪到了屋裡,我坐在榻上,看著驥遠「哥哥,什麼事要跟我商量?」
  
  驥遠沈吟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本來是還想回軍中的,可是看你現在這模樣,我怎麼能走開呢?少了我,你們更對付不了新月格格了。」
  
  「得,」我拿起杯子,蓮香伺候我茶水和點心,我喝了口茶,才開口「別把你自己想的那麼重要,你一個男子怎麼也沒辦法總是出入內宅,還是得靠額娘和瑪姆。哥哥呀,你就好好的奔你的前途,我看阿瑪是指望不上了,咱們家就靠你了。」
  
  「阿瑪他現在真是被迷了心竅了!晚節不保!」驥遠攥緊了拳頭,生氣得都有些顫抖。
  
  「別為阿瑪這點事操心了,你在軍中訓練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一些,別急功冒進傷了身子骨,那可就本末倒置了。」我關切地看著驥遠,對於驥遠的急脾氣我總是不放心「對了,你還要注意你的脾氣,凡事都商量著來,慢慢地說,別鬧得和同僚們有了間隙。凡事都要多想想,別讓那些個小人陷害到了,知道了嗎?」
  
  「恩,我知道。我現在肩負著瑪姆、額娘和你的期望,你放心好了,我不會再衝動了。」
  
  「明日新月格格生辰,我看你還是先到軍中吧。估計明日又要鬧呢,她和阿瑪就是不讓咱們消停啊。」
  
  驥遠對我這個提議不贊同:「不行,我在家了還能幫忙攔著點。不然你們都是養在深閨的,哪有力氣對付新月和阿瑪?」
  
  我沈思片刻,覺得也可以。新月的力氣不小,我和額娘都沒能拽住,更何況還加個阿瑪了。不過阿瑪好像有些鬆動,這也是個好事。
  
  茶香在邊上幾次想開口都沒機會,急得她抓耳撓腮地站都站不住。
  
  我看到她那個模樣,笑了出來:「茶香,你有什麼事就說吧。這是做什麼樣子呢?」
  
  「格格!您的傷得去內室看看了,讓奴婢給您擦些藥才好呀,萬一留了傷疤了可如何是好?」
  
  她不說我還忘了這茬了,和驥遠一討論就沒注意傷處的痛了,經她一說,才覺得火辣辣的疼。
  
  驥遠急忙起身:「是我的不是,我這就回院子準備行裝。茶香,你好好給珞琳看看,就用那個宮里賜下來的。珞琳,我先回去了啊。」
  
  我點點頭,由著茶香和蓮香將我扶到內室查看傷口。
  
  蓮香輕手輕腳地將我的衣服褪下,衣料摩擦著傷處,疼得我倒抽了一口氣。茶香在後邊抹著眼淚,拿著藥膏,等著蓮香給我上藥。
  
  蓮香褪衣服的手有些顫抖,茶香也沒給我上藥。我疑惑地轉過頭去,卻看到蓮香茶香都捂住了嘴,身子一顫一顫地飲泣著。
  
  我笑了笑,這兩個小丫頭還是沒見過什麼場面。也是我的不是了,在將軍府凡事都給那些個犯了錯的奴才們留了些餘地,一般都是掌嘴,犯大錯的都攆到莊子上做重活了。她們沒見過比較殘忍的傷痕,這才被這點小傷給驚到了。
  
  我轉過頭,卻看不到後背,只好打斷她們了:「行了,沒多大事兒,看你們緊張的。蓮香,給我拿鏡子過來,我看看破了沒有。」
  
  蓮香沈默著去拿鏡子了,茶香則是一動不動,眼淚汪汪地看著我的後背。
  
  沒一會兒,鏡子拿來了,她們兩個一人站在身後,一人站在身前,讓我能看到後背的傷痕。看了後背,也將我嚇了一跳。
  
  白嫩光滑的後背,浮現了三條長長的檁子,又紅又腫,嚇人極了。特別是肩膀上的那條,幾乎是戒尺的全部長度,估計是打到的時候還狠狠地划了一下。真真恨死新月了!我為我這輩子的這身肌膚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如果留了傷疤,看我怎麼收拾她!勢必將她仗勢欺人的惡形惡狀傳遍京城!
  
  真是我的失誤啊。早知道會受這無妄之災,怎麼也要多穿些衣服擋擋才是啊。怪我貪圖涼快,只穿了件薄薄的夏衣,這才會這麼嚴重的。
  
  耽擱了好一會兒,蓮香才給我清理了所有的傷處,擦了宮里賜的祛除傷疤的藥膏。並且給我穿上了里衣,拿了一件輕薄的披風給我披上,涼涼的藥膏抹在傷處,終於緩解了我因為疼痛,而一直焦躁著的心境。
  
  松了口氣,慢慢地回想著剛才的事情,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正想著呢,蓮香就端著一碗藥走了進來,聞著味道是安神的,對著蓮香一笑,為她的細心所滿意,伸手接過了藥。試了試溫度,正合適,這才一口氣將藥喝下去了。茶香在一旁捧著手盂等我漱口,漱完口之後,茶香蓮香又忙著幫我收拾床鋪,準備讓我好好休息。
  
  看來今天是想不成事兒了,喝了藥還是先睡一會兒吧。睡足了覺,精神了,才能好好對付新月格格呢。
  
  小小地打了哈欠,臥在柔軟的床鋪上,蓮香輕輕地給我蓋上了又輕又軟的毯子,這才退了出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被持續的壓抑著的哭泣聲給吵醒了。慢慢地睜開眼,就看到額娘坐在床邊撫摸著我的頭髮哭泣著。
  
  抬起頭,給了額娘一個甜甜的笑,卻惹來額娘更大聲的哭泣,邊哭邊斷斷續續地說:「額娘對不住你,竟然讓你受這麼大的苦。」
  
  我無奈的抓住了額娘的手,輕輕地拍打著,安慰著她:「額娘,這些都是我故意的。您放心好了,我今日受的苦,改日會讓新月百倍的還回來的。您放心好了。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還好消息呢!你受這麼重的傷,讓額娘的心也疼的要命。都是你阿瑪!他當時就在望月小築,怎麼就不攔著點?」
  
  看著我成功地讓額娘轉了心思,不再糾纏著我的傷處,我松了口氣,才繼續說道:「額娘,今兒個新月可儀態全失呀,跟發了癲似的。我看著阿瑪的樣子,好像對新月今兒個的樣子也有些反感呢。」
  
  我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兒,額娘又哭了起來:「都是額娘的不是,卻讓你們這樣為額娘操心,應該是額娘護著你們的……」
  
  「額娘,您快別說了。咱們都是為了這個家啊,如果新月真的跟阿瑪有什麼的話,咱們家就徹底完了。」我琢磨了會兒,才鄭重地開口「額娘,讓哥哥大婚吧!開府令住!看著這樣子的發展下去,保不齊阿瑪一個衝動就闖了大禍,到時候我怕咱們家也保不住啊。阿瑪這些年,太過風光,背地裡眼紅的不知道有多少呢。他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來陷害咱們的。到時候,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啊。」
  
  額娘聽了我的話也沈思了起來,想著其中的厲害關係。半響,才狠狠地點頭:「我看就這麼辦!回頭跟你瑪姆商量一下,看看哪家的貴女格格比較出挑。尋好了人選,就遞牌子進宮,讓太后給指婚!」
  
  「額娘,您看塞雅這麼樣?家世不錯,人又開朗大方。」
  
  「塞雅?」額娘點點頭,若有所思地囔囔「塞雅那孩子倒還不錯,是個好人選。」
  
  「額娘也覺得不錯吧。」我笑眯眯地看著額娘「等回頭您跟瑪姆商量一下。」
  
  我小心地撐起身子,因為臥睡時間久了,胸腹部又酸又疼,一不小心又趴了回去。我可憐兮兮地看著額娘,終於將額娘給逗笑了,點著我的頭說我淘氣。
  
  我癟了癟嘴,有些不依地看著額娘:「額娘……」聲音老長,嬌裡嬌氣的聲音把我都給惡心到了。「額娘把茶香和蓮香叫過來好麼……」說到最後,我有些不好意思,臉羞得通紅。
  
  「這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痛了?」額娘說著就要掀開我的衣裳,我急忙搖頭「不是不是,是……我想更衣了……」最後幾個字幾不可聞。
  
  額娘急忙喚來蓮香茶香,扶我如廁去了。
  
  哎呀,好丟臉呀……
  
作者有話要說:哇哈哈∼∼∼下章就開始V文啦∼∼
還請大家繼續支持呀∼∼∼我愛大家∼
咳,咱也來個V文公告吧∼

下章就開始V文了,就是明天,也就是十六號星期二,具體時間還沒定下來。
V文當天我盡量多更幾章,讓大家看的過癮。如果沒多更的話,那就之後的三日內補上∼
嘿嘿,大家如果想要積分的話,請多給我留言啊,要記住,一定要多些字數,不然沒辦法贈送積分的。還有就是,如果有長評,也是先給長評積分的。每月多少分我還不清楚,等我弄明白了再說吧∼∼。




第039章

作者有話要說:累慘了,很肥很肥的一章吧∼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今天能幾更我還沒不知道呢,盡量多寫些吧∼∼
這是開V後的第一更∼
  忙乎了一陣子,我趴在床上繼續安慰著哭得不能自已的額娘,好一會兒才將額娘給勸走了。額娘走的時候的表情,我就恨新月恨得不得了。
  
  周圍也安靜下來了,稍微洗漱過後,茶香領著丫頭們下去了,留下蓮香告訴我,我離開望月小築的事情。
  
  我側身躺下,把玩著枕頭的流蘇,聽著蓮香回報今兒個的事。
  
  「格格,」蓮香在我床的下邊的腳踏位置坐了個小角落,方便密談,輕聲細語地回話「將軍才從望月小築出來。」
  
  「恩?」我疑惑地看著蓮香,阿瑪在望月小築呆了兩個時辰呢?
  
  蓮香看到了我的疑惑,解釋道:「格格回來之後,將軍就一直沒出來,直到宮里的兩位嬤嬤回來之後,才回到夫人的院子。」
  
  撇了撇嘴,阿瑪還真是將禮義廉恥放到一邊了。一個正當壯年的將軍,一個正是花嫁之期的格格,絲毫不直到避諱,公然停留在格格的院子中。
  
  「裡邊的人傳出來話了沒有?」
  
  「回格格,桃花趁著空閒就出來回過話了。」桃花和杏花是我留在新月身邊的二等丫頭,專門為監管著新月的。
  
  然後就在蓮香的細語之中,我知道了我離開望月小築之後發生的事。
  
  ∼∼∼∼∼∼∼我是上帝視角的分割線∼∼∼∼∼∼
  
  新月在珞琳走後還是不能清醒,到底自己今天都乾了什麼?也許是許久沒見到努達海,而壓抑許久的怨氣和怒氣今天終於爆發了?或者是對克善重振端親王府的榮耀所報的期望太大,所以今天才會那麼的傷心和悲痛,還有一些恨鐵不成鋼?新月始終想不明白,只是呆呆的站著。屋子里的所有人也好像被新月今天的失態給震住了,沒人開口說話。
  
  好一會兒,雲娃給克善上完了藥,從內室里出來,看到還站在屋子中間,失魂落魄的新月格格,輕聲嘆了口氣,湊到她身邊:「格格,您的身子還沒大好,還是先歇歇吧,奴婢送將軍回去。」
  
  新月聽到了將軍兩個字,才徬佛醒悟過來,急忙背對著努達海整理儀容(我真想給打成遺容……),收拾妥當之後才眼圈紅紅地看著努達海。那眼裡的情感,是那麼炙熱和迫切,讓雲娃看了都忍不住別過了頭去,羞紅了臉。
  
  只是可惜了,新月的這番作態注定要落空了,努達海只是低頭沈思著,浪費了新月的這副表情。新月咬了咬牙,低聲詢問雲娃:「克善怎麼樣了?」
  
  雲娃低著頭,看著地面,慢慢地回道:「世子已經上完了藥,現在睡著了,莽古泰正在陪著世子呢,還請格格不要擔心才好。」
  
  雲娃扶著新月走到椅子前坐定,新月悲傷悔恨地看雲娃:「是我的不對,我真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地罵他,真是枉費了他的一番心思了,我真不是個好姐姐……」說著,就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努達海聽到了新月自責的話語,才回過神來,清了清喉嚨,安慰著新月:「還請格格不要太過自責!格格大病初愈,還要保重要身體要緊。」
  
  新月咬著嘴唇,用控訴的眼神看著努達海,抹著眼淚的手也停了下來,聲音也有些顫抖:「努達海……請不要跟我這麼客氣,你不都是叫我……叫我新月的嗎?」新月想說‘月牙兒’,可是屋子里的人太多了。有珞琳的人,有將軍夫人的人,只有雲娃一個自己人。有些話,不可以當著那些人的面前說的,不然……
  
  努達海躲避著新月飽含著深情和悲傷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新月追逐著努達海的面龐,努力地看著努達海的眼睛,可是努達海根本不給新月這個機會。她有些傷心地緊緊地攥著手裡的帕子,「努達海,你給我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難道是因為今天我一時失控,打了克善嗎?」
  
  努達海皺了皺眉頭,語氣沈重地說:「克善他才八歲,每日學文學武,已經很辛苦了,你不要對他要求的太多了,他還只是個孩子!」
  
  新月淒慘一笑:「我哪能不知道他還是個孩子呢?就因為他是個孩子,才更應該多要求他的。將來我們端親王府,還是要靠他重振呢。小的時候如不嚴加要求的話,將來怎麼對得起地底下的阿瑪和額娘?怎麼對得起段親王府那些為了我和他而死的奴才們?」新月的臉上帶著哀痛「我也心疼著他,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我心裡一般。不,打他,我的心更痛!痛得都快要死掉了!痛他的撒謊,痛他的貪玩,痛他的不爭氣!所以……今天才一時失控,傷害了他。」
  
  努達海沈默了,看著新月那悲苦的樣子沒有說話。
  
  好半天,他們就這樣沈默著,雲娃看了看努達海和新月,這些日子,努達海和新月之間的點點滴滴,雲娃雖然不是說是一清二楚,但是也瞭解個七八分的。但是,一個是自己的主子,一個是救了兩位主子的將軍,她一個小丫頭是沒辦法插手的。
  
  沈默了沒多一會兒,努達海看著雲娃說:「雲娃,你去外邊叫阿山進來。」
  
  「是,將軍!」雲娃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急忙出去叫人。
  
  阿山很快進來了,看到屋裡有和碩格格在,又急忙退了出去,在門口高喊著:「將軍,您有何吩咐?」
  
  努達海有些不滿,難道他還要像個粗鄙奴才一般高聲喊叫?隨即,他低聲喝道:「你給我進來!在門外做什麼?!」
  
  「奴才……奴才……」阿山有些窘迫,他一個低-賤下人,在和碩格格這般的貴女面前晃來晃去總是不妥。
  
  「要你進來就進來!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努達海看到阿山猶豫著不進來,生氣地怒喊著,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新月一看情況,就急忙對著門外喊道:「阿山,你就進來吧,無礙的。」
  
  阿山一看格格都發話了,只好低著頭,偷偷摸摸地往里挪,不敢抬頭看任何人,生怕衝撞了和碩格格。
  
  努達海看到阿山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怎麼?我叫你難道還要三催四請的不成?」
  
  「奴才知錯!請將軍責罰!」阿山急忙跪下,磕頭領罰。新月看了阿山的樣子也有些不忍,猶豫了半天才開口勸道:「努達海,就算了吧,你不是找阿山有事嗎?快吩咐吧。」
  
  「哼!這次看在格格的面子上饒了你,如果再有下次,絕不輕饒!」
  
  「謝新月格格,謝將軍不罰之恩!」阿山匍匐在地上,心裡有些嘀咕:要不是你這個新月格格在,我還能讓將軍罵麼?現在倒是來裝好人來了。哼!一個親王遺孤,沒全沒勢的,倒真是會拿譜呢!
  
  努達海沒注意到阿山的心不在焉,只是吩咐道:「去夫人那拿宮里新賜下來的‘鹿苑毛尖’(感謝百度大嬸)過來。」
  
  「是,將軍!阿山告退!」「去吧,速去速回!」阿山急忙退了出去,身上一身冷汗。雖然阿山算是努達海的親隨,也就是親兵,但是努達海對他手下的兵的要求是很嚴格的,所謂的懲罰一般都是讓人死不了也要脫成皮的。阿山跑到雁影閣去拿努達海要的茶葉去了,邊跑邊心裡念叨著‘以後要離新月格格遠一些’。
  
  阿山在那邊迅速的取茶葉,唯恐慢了就招來將軍的一頓訓斥。這邊新月看著努達海的神色有些緩和,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問:「是宮里賜下的茶葉嗎?要不要讓丫頭們擺桌子到院子里去,順便還請你欣賞一下太后賜下來的‘十丈珠簾’?」
  
  努達海聽著新月的軟聲軟語,長嘆口氣,點點頭:「好吧。」
  
  等新月和雲娃招呼著小丫頭們都忙乎好了,阿山也取回來茶葉了。這次一向粗心的阿山終於聰明瞭一把,將茶葉遞給了門口的小丫頭,就候在別處等待努達海傳喚了。
  
  新月揮退了所有伺候的丫頭,包括雲娃,讓她們進屋照顧克善。人都走光了,新月才滿含期待地看著努達海:「努達海,我給你泡茶喝好嗎?」
  
  努達海勉強一笑,看著期待著他回答的新月。怯生生的,生怕他拒絕的樣子是那麼的惹人憐愛。杏眼徬佛帶著些許水光,眼波流轉間就露出別樣的風情;最近豐滿起來的面頰,漾著一絲粉紅;小巧的耳垂晶瑩剔透;潔白的衣裳隨風而起,顯露出少女盈盈一握的腰身和纖細的身材。這樣的新月是讓人著迷的,憐愛的,心痛的。也許今天對待克善,確實就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才會失態的吧。努達海想到這裡,就不由自主地點點頭,同意了新月的提議。
  
  新月雀躍地淨手、點香、洗杯,一舉一動都那麼優雅美麗。她邊泡茶邊懷念地說:「記得曾經我也經常為阿瑪泡茶的,阿瑪最愛喝我泡的茶了,可惜現在……」說著說著就有些黯然,動作也慢了下來。隨即,不等努達海安慰,就強裝堅強地笑了笑:「我這都是在說些什麼呢?想必阿瑪也不喜歡看我這個樣子吧。努達海,還是要謝謝你,你救了我和克善的命,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才好了。」說完,就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努達海。
  
  努達海呆愣了半天,看著充滿感激的新月,說不出話來。半響,才找回聲音:「我救你,並不是要求你來報答我的。」
  
  「不不不」新月輕輕搖頭,咬著唇,看著手下正在泡著的茶,「你將我和克善帶來了將軍府,給了我們一個落腳的地方,給了我們一個家,我無論如何都該說謝謝你的……」她說著說著,面露懷念「可我多麼想回到扶棺回京的那三個月里去啊。就算是現在,我的眼前,還始終浮現著你救我的那一幕,那飛撲過來的身形,那托住我的,有力的手臂,還有你那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和閃閃發光的盔甲……你不是個人,你是一個神!你渾身上下,都會發光!你在我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時期出現,你是我支撐下去的力量!」
  
  努達海聽著新月那飽含著感情的話語,也徬佛回到了和新月相處的那三個月里。新月雖然一直都很努力的去壓抑她的悲哀,可是每夜還都是不能成眠。夜裡,不止一次的看到她偷偷在營火前哭泣。白天呢,她又變成了那個堅強的新月格格了。他偷望著,始終不能下定決心過去安慰,畢竟身份不同,孤男寡女。直到那天晚上看到她仰頭望天,看著天上的一彎新月痛哭流淚的時候,他才忍不住走了出來,給她送披風遮寒。那天晚上,聽到她心碎地說她看到了月亮傷心,沒有人叫她‘月牙兒’了,他的心中就忍不住的憐惜,這樣的一個瘦瘦弱弱的女孩,怎麼承受得住如此沈甸甸的悲痛!那夜,他情不自禁地低聲喚著她的名字,情不自禁地將她抱在了懷裡,她也乖巧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上低聲飲泣,最後痛苦失聲了。從那次以後,他和她之間,就生出了一種難以描繪的默契來。往往在彼此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中,就領悟了對方的某種難以說出口的情感來。之後,就越發不可收拾。
  
  努達海想到這,嘆了口氣。之後,每晚他們都談天說地,常常一坐就是好長時間,他會說些自己家裡的事給她聽,她也會將她的童年往事,說給他聽。再之後,就是奉旨撫孤、送神龕、新月昏倒、出去散心、祿兒生病、花園吹笛、克善挨打、珞琳被波及,不好的事情簡直是一個接一個的發生,弄得他目不暇接,不能冷靜的思考了。也因為新月對他的崇拜、敬畏、依賴和信任讓他對她的好感是與日俱增、神魂顛倒,都忘了自己是一個能做她阿瑪的人了。一想到珞琳那疼痛著還勉強安慰自己的樣子,就忍不住自嘲一笑,果然額娘說的對,一遇到新月,冷靜自持的努達海就已經不見了。
  
  兩個人都沈浸在自己的思緒里,絲毫沒有發現時間的流逝。直到兩位教養嬤嬤回來之後,才驚覺天色已晚。努達海心事重重地回到了雁影閣,新月則依依不捨地望著努達海離去的背影,淚眼朦朧。(浪費了鹿苑毛尖了……)
  
  ∼∼∼∼∼∼∼∼我是回過來的分割線∼∼∼∼∼∼∼∼∼
  
  我聽著蓮香細細地陳述著新月和阿瑪之間的事情,心裡嘆了口氣:阿瑪還能不能度過新月格格這關,還是未知的呢。等蓮香說完,我好半天沒說話,腦子迅速思考著,將這些事情從頭開始想起。
  
  蓮香一直安靜地等著我的吩咐,半響,我才慢慢地開口:「宮里的兩位嬤嬤今天去做什麼了?」
  
  「宮里來的兩位教養嬤嬤今兒個被太后召回宮里了。」
  
  「這樣……」我想想了,一字一頓地開口「馬上遞牌子,請太醫過府!」
  
  「格格,」蓮香吃驚地看著我,不太明白。
  
  我笑了笑,撫摸著胳膊上那道還有些刺痛的傷痕,「克善今天比我還嚴重呢,太醫嘛,一定要的。」
  
  蓮香想了想,會意地領命:「是,格格。奴婢知道該如何對宮里的人說了。」
  
  我點了點頭。
  
  很好,我不管新月是不是知道了一些事情才對我下了這麼大的狠手的。但是今天的事情一定沒完,我會好好地回報你這四下戒尺的,新月格格!
  
作者有話要說:累慘了,很肥很肥的一章吧∼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今天能幾更我還沒不知道呢,盡量多寫些吧∼∼
這是開V後的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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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章

作者有話要說:肥肥的第二章送到∼
  八月初二,今晚注定是將軍府的不眠之夜。
  
  果不其然,克善沒過多久就開始發熱了。蓮香聽了我的吩咐,早早地跟望月小築里的兩位教養嬤嬤通了氣,讓她們遞牌子進宮,請太后指一位太醫過府守候克善。太后很快地指了留在宮中當值的韋姓太醫趕往將軍府,同來的還有兩位年輕些的太醫,不過也都是醫術了得。
  
  我也有些發熱,不過我原本身子調理得就很好,太醫先給我看了一下,開了個方子就到望月小築查看克善的傷勢了。克善比我嚴重許多,身上不下二十道傷痕。他的底子本身就不好,回京三個月內連日奔波,留下了隱患。所以,這次的病來勢洶洶,極度危險。克善幾次昏厥,高燒嘔吐,甚至起了斑疹。
  
  將軍府所有的主子也在房裡等候著太醫們的診斷結果,新月哭哭啼啼地在一旁抹眼淚兒,嘴裡不住地道歉著,後悔著。我有些不耐煩,早幹甚麼去了,現在大錯鑄成了之後再來後悔,有用嗎?
  
  太醫在一旁低聲爭論著,新月還在哭個不停。
  
  半響,韋太醫踱步走了過來,我們急忙迎上去,新月撲了過去,抓著太醫的袖子,連聲地問:「太醫!克善怎麼樣了!」
  
  韋太醫有些猶豫地沈吟了一會兒,面色凝重地說:「苔白厚膩,脈象虛浮,他的臉上、手臂上、身上都有些許斑點發出來。」
  
  阿瑪急忙詢問:「發疹子?是麻疹嗎?」
  
  太醫嘆了口氣,搖搖頭:「麻疹顆粒小,顏色鮮紅。如果是,那就好辦了。」頓了頓,復又開口「可我認為,這不是麻疹啊。」
  
  「那這是什麼?你快說呀!」新月流著眼淚,嘶吼著太醫,拽得太醫一踉蹌。太醫皺著眉頭,為難地看著新月,艱難地開口:「恐怕……是害了現在正在城裡肆虐的傷寒之症!」
  
  「什麼?傷寒?」新月聽了太醫的話,搖著頭,不能接受一般退後了幾步,嘴裡還嘟囔著:「不會的,不會的,上天對我不會這樣殘忍的,克善一定會沒事的。怎麼會有事呢?我們生死存亡的時候都挺了過來,我只是教訓了他幾下,怎麼會變成傷寒呢?」
  
  「傷害?!」我們聽了,異口同聲地驚叫了出來。
  
  瑪姆急忙上前:「傷寒會傳染的吧?」
  
  「確實如此!」太醫面色凝重地說道:「從今年年初七,這病就在京城附近的幾個小莊子里蔓延,已經有上萬的人不治了。四月間,皇上明發上諭,已把西山划為疫區,凡得此病者,都送到西山區隔離治療,以免繼續蔓延下去。」
  
  大家沈默了,瑪姆猶豫地開口:「那……咱們是不是遵旨辦理為好?」
  
  「不!」阿瑪堅定地說:「此病如此可怕,而且蔓延已久,恐怕西山早已人滿為患,還談什麼隔離治療!送到西山,只是讓克善自生自滅而已,我們絕對不能放棄克善!他不是旁人,他可是端親王的遺孤!所以,大家聽好,從現在開始,這‘望月小築’就是疫區了!你們誰也不要進來,以免傳染!同時,要把府里的所有奴才都聚集起來,在府里進行大清掃!清掃的方法,太醫會告訴你們。雁姬,你領著家裡的奴才,在府里仔細清掃,不得馬虎!」
  
  額娘點著頭,緊盯著阿瑪:「那你呢?」
  
  「這個病雖然可怕,但是並非不治之症,」阿瑪回著額娘的話,顯然已經明白額娘要說什麼「韋太醫就曾經治好了好幾個,所以,咱們要有信心!而且,我在八年前,也得過此症,現在還不是好端端的?」
  
  「阿瑪,您先等等,我問太醫些事情。」我打斷了阿瑪的保證,如果再讓阿瑪說下去的話,他估計就要藉口照顧克善,而到望月小築長住了,我轉身問著太醫「韋太醫,克善怎麼會這麼快就得了這個病呢?他今天還好好的呢。」
  
  「這個……」太醫猶豫了一下,看了眼新月,勉強開口「這病如果上了身,並非立即發作。可能原本是在體內一直存在著的,今日的高熱只是個引子。本身世子的年紀就小,抗不住這樣的高熱,再加上身子一直沒調理過來,所以……」
  
  說來說去,還是因為新月的這頓‘教訓’!
  
  「克善!克善!」新月叫著克善的名字就要衝進內室,阿瑪急忙攔住她,將她架起,搖著她的肩膀:「你冷靜一點,這可是傷寒!能傳染的傷寒!」
  
  「不不不!我不管!」新月搖著頭,掙扎著還要衝進去「讓他傳染給我,讓他傳染給我,傳染給我他就會痊癒了!我寧願害病的是我,讓他好起來呀!克善……」說著說著,就嚎啕大哭起來。
  
  「新月,你冷靜一點!傳染只是多了一個病人,並不能讓克善好起來啊!」
  
  「你叫我怎麼冷靜!如果不是因為我打了他,他又怎麼會得這麼可怕的病?克善為我出去買生辰禮物,我卻這樣對他,我對不起他!克善啊克善,姐姐對不起你,你聽到了沒有!克善……」新月掙扎著伸出手來揮舞著,淒慘地對著內室呼喊著克善的名字。
  
  「這與你無關!也許他早就得了這個病了,早在很多天以前,只是現在到發作的時候了!你現在一定要振作起來,知道嗎?如果你也倒下了,那才真正的對不起克善呢!」阿瑪緊抓著新月的肩膀,語氣沈重地安慰著她。
  
  我們大家冷眼看著阿瑪千方百計為新月開脫,而驥遠早就忍耐不住了,握著拳頭就要衝上去。我一直注意著他,生怕他發怒頂撞那兩個傷風敗俗的人。一個是阿瑪,一個是和碩格格,頂撞了哪個都吃不消。給驥遠使了個眼色,我上前了去,順勢扶住了新月:「阿瑪!新月大病初愈,快讓她到椅子上坐一下吧。您看,她都要站不住了,都得扶著您才能好好站著呢。」
  
  阿瑪這才反應過來一樣快速地松開了抓著新月的手,掩飾地詢問著韋太醫傷寒都需要注意哪些事情。
  
  我扶著新月到椅子上坐下,就看到烏雅嬤嬤從內室里出來,這時的烏雅嬤嬤面色陰沈,偶爾瞄到新月的目光也是十分不滿,再也沒有了曾經的溫和,她行了個禮,對著我們說道:「老夫人,將軍,將軍夫人。」
  
  瑪姆和額娘也回了個禮,阿瑪也拱了拱手當做回禮。
  
  她走到離我們三尺左右的地方站定,才開口道:「還請老婦人、將軍、將軍夫人、外委把總(驥遠的官職)和格格回到各自的房間里去,等會兒聚集下人徹底清掃整個將軍府,盡量使府上安全。至於望月小築,就暫時封閉,不許任何人進出,這樣如何?」烏雅嬤嬤不卑不亢地說完了這些話,瑪姆也覺得有些道理,一邊點頭,一邊眼角還瞄向欲言又止的阿瑪。烏雅嬤嬤看沒人回話,才又繼續說道:「至於吃食和藥材什麼的,就請直接將東西放到望月小築的院子口就好,我們自會派人去取。」
  
  額娘肅穆地開口:「這傷寒也是非同小可之症,麻煩烏雅嬤嬤多多費心了。」
  
  烏雅嬤嬤頷首:「這是老奴的本分所在,老奴不會辜負太后娘娘和皇上的期望的,還請將軍夫人放心才是。」
  
  阿瑪突然插嘴,硬梆梆地甩出來一句話:「我也到望月小築照顧克善!我得過傷寒的,這病得過了就不會再犯的!」
  
  烏雅嬤嬤皺了皺眉頭,「雖然將軍是一番好意,老奴有幾句話要說,還請將軍不要見怪才是。」烏雅嬤嬤看到阿瑪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今日太后娘娘宣召老奴兩人進宮,一再叮囑,勢必要照顧好格格和世子。如今世子得了傷寒,已經是辜負了太后娘娘,如果再讓國之根本、國之棟梁的將軍陷於險地,那老奴就沒有臉面再見太后娘娘了。還請將軍體諒一下老奴對太后娘娘的一片赤誠之心。」說完,就行了一個大禮。
  
  阿瑪強忍著怒氣:「怎麼會陷於險地?我說過我八年前得過傷寒!如果你不信,可以叫我的親隨來告訴你,我得沒得過!」轉身吩咐我的丫頭蓮香「去到門外將阿山叫過來!」
  
  「將軍這又是何必呢?」烏雅嬤嬤攔住了蓮香,恭敬地開口「老奴並沒有其他意思,還請將軍體諒!如果將軍八年前不是得的傷寒,再被傳染到了,那老奴就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還請將軍成全了老奴了吧!」說著,就跪倒在地。
  
  我和額娘急忙上前扶住烏雅嬤嬤,這兩位嬤嬤雖然不如蘇麻姑姑那麼得寵,但是也是宮里有頭有臉的,連后妃見了都要禮遇三分的。如果在我們府中受到了委屈,我都不敢想象我們將會怎麼樣。阿瑪這些年風頭太勁,還不知道收斂,已經得罪了不少人了,可不能繼續得罪人了。
  
  「烏雅嬤嬤,您這話嚴重了。咱們就照您說的辦了。」我笑著看向烏雅嬤嬤,她總算幫我解決了個難題,我不好說的話她幫我說出來了。不過,想必她們也應該看出來個七七八八了吧。
  
  「格格有心了。」「行了,那就都回自己院子里去。」瑪姆發話了,「還有,沐浴更衣,身上的這身衣服都燒了。」
  
  阿瑪有些不甘心,還想開口,卻被瑪姆打斷:「努達海,你在望月小築呆的時間最長。雖然你已經不會再得傷寒了,但是咱們一家子百十多口的人都沒得過傷寒呢,你馬上回院子里去,把身上這身衣裳換下燒了吧。」
  
  「對呀,努達海。」額娘拉著滿心不甘的阿瑪,要阿瑪跟著她走,可阿瑪猛地甩開了額娘扶著他的胳膊,衝著烏雅嬤嬤喊道:「那新月呢?新月怎麼辦?難不成讓沒得過這病的新月也呆在這裡嗎?」
  
  烏雅嬤嬤肅穆地開口:「和碩格格還得留在望月小築。」
  
  「為什麼!」阿瑪語氣沈痛「在這就等於……」
  
  「和碩格格接觸世子的時間最久,而且都是近接觸。恐怕要染上,也已經染上了。為了將軍府上下的安全,也只有將所有伺候的下人們都留在這裡了。」
  
  「那怎麼行!」阿瑪怒視著烏雅嬤嬤「新月本來就大病初愈,身子骨弱。如果同克善一起的話,勢必會傳染到。」阿瑪不死心的繼續開口「還是我留下,讓新月跟我的家人一同出去吧。」
  
  新月死死地望著阿瑪,拿著帕子撫著胸口,激動萬分。
  
  「還請將軍放心才是,老奴必然會對和碩格格的一切盡心盡力。」
  
  「你……」阿瑪還要說什麼,瑪姆打斷了他「努達海!你還有完沒完?!趕緊回你們院子里去!雁姬!帶努達海回去!」
  
  額娘輕輕地拽了拽阿瑪,阿瑪才滿不甘心地走了。阿瑪終於走了之後,我才暫時松了一口氣,險些就讓阿瑪得逞了。可是……
  
  和驥遠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滿滿的擔心:看來還沒完啊,絕對不能松懈了。
  
  阿瑪走了,我們也都散了去,各自沐浴更衣了之後,又聽從太醫的吩咐,連夜將府里上下清掃了一遍,還在地上撒了些石灰和硫磺(誰知道都撒些什麼呢,瞎掰吧,望天……)。現在我們能做的也只能盡力安排好他們的飲食和供應他們需要的藥材了。
  
  望月小築,就這樣隔離了開來。同時隔離的,還有阿瑪和新月這一雙有私情的男女。
  
作者有話要說:肥肥的第二章送到∼




第041章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總算補上了∼∼第三更完畢∼∼睡覺去也∼∼
  
  等大家都收拾妥當之後,又重新聚在了暖閣。在這樣的夜晚,誰也沒有心思去睡覺了。
  
  阿瑪焦急地在地上來回走動,時不時看看望月小築的方向,時不時地還錘一下桌子。我們冷眼看著,誰也沒理他。
  
  「你們……你們怎麼能這麼無動於衷呢?!」阿瑪停了下來,怒視著我們「新月和克善就在望月小築受苦,為什麼不讓我過去一同照顧!傷寒可不是鬧著玩的!是會死人的!如果克善在咱們府里有個萬一,我怎麼同太后娘娘和皇上交代?!」
  
  瑪姆喝了口茶,慢慢地將茶杯放下:「你還知道不是鬧著玩的?!你還知道是會死人的?!」
  
  「我怎麼不知道?!」阿瑪喪氣地坐在了椅子上「額娘!我害過傷寒的,讓我去看看吧!」
  
  「你想都別想!」瑪姆生起氣來還是很有威嚴的「當著咱們全家的面!你再給我說一遍?你到底得沒害過傷寒?!」
  
  「我……我當然害過!」
  
  瑪姆眯了眯眼「你害過?什麼時候?哪次害的?誰照顧你的?」
  
  「我早在八年前就得過此症了!就是那年和溫布哈一齊出征時,在湖北山區里得的,不信你可以問阿山!」阿瑪看到瑪姆不為所動,急忙奔到瑪姆的面前,拍著胸脯保證著:「太醫說過的,這個病和出天花一樣,得過一次的人就不會再得,所以,我去照顧他們是再合適不過的了。他們望月小築沒個能回事的主子怎麼行?額娘!讓我去吧!」
  
  阿瑪還真會選個人選,明知道溫布哈已經故去,死無對證了。
  
  「哼!」瑪姆別過頭去,徬佛不想再看阿瑪一般「你還真能說的出來!阿山!你給我進來,好好告訴告訴你們的將軍,他是怎麼得傷寒的!」
  
  「阿山給老夫人請安。」阿山聽著傳喚,快速地小跑了進來,請了安就在一旁低頭不語。
  
  瑪姆慢條斯理地拿起茶杯,輕輕撇開浮葉:「阿山,給你將軍說說,他到底是怎麼害得傷寒。」
  
  阿山早對驥遠交代過了,阿瑪根本沒得過什麼傷寒,他只是想進望月小築陪著新月格格而已。而阿瑪呢,一見阿山進來,臉色鐵青著兩眼直勾勾地瞪視著阿山。
  
  「回老夫人的話,奴才確實沒見過將軍害過傷寒。將軍說的八年前,只是軍中的一個把總得過傷寒。」阿山的話有些顫抖,想必也是害怕著阿瑪的吧。
  
  「努達海!你還有什麼說的!」瑪姆怒了,使勁將手裡的茶杯甩向阿瑪。「你看阿山做什麼?阿山做的對!聽你的話就叫做衷心了?!聽你的話那才是要害死你!」
  
  阿瑪沒躲開,杯子直直地砸在了阿瑪的額頭上,阿瑪滿臉的茶葉和茶杯碎渣。不過瑪姆有分寸的,那水已經不燙了,只是有些許熱氣。
  
  「額娘!您為什麼不相信我啊!」阿瑪咬著牙,悲痛萬分地叫了瑪姆一聲。
  
  我和驥遠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只是額娘還不清楚。因為額娘一直同阿瑪在一起,我並沒有尋到機會同她說。我擔心的看了看她,還好,她的面色平靜。只是不知道這平靜的外表下究竟是怎麼樣的驚濤駭浪。連我都不能接受阿瑪為了一個可以當他女兒的女人,竟然連他的額娘、妻子、兒子和女兒都丟下了,更別說額娘了。
  
  「你還叫我額娘?!你還有臉叫我額娘?!你還讓我相信你?!如果真讓你去瞭望月小築,那你額娘是不是得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是不是額娘還得給你戴孝了?!額娘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你怎麼就為了一個新月就迷昏了頭了呢?!」
  
  「額娘!」阿瑪猛的跪下,膝蓋和地面發出了很大的聲音。他膝行向前,抓住了瑪姆的衣裳下擺「額娘!並非兒子不孝!只是現在的情況非比尋常啊!兒子並不是因為新月迷昏了頭,確實是危險萬分啊!更何況,兒子真的害過傷寒的!」
  
  「危險萬分?」瑪姆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冷笑「你也知道危險萬分?那你知道不知道你如果去瞭望月小築,那也會是危險萬分?害過傷寒?就算害過,誰知道是不是什麼傷寒!萬一不是呢?你賭得起萬一,可我們上上下下百十多口人賭不起!」
  
  我和驥遠還有額娘都沒說話,其實也是無話可說。有這樣的阿瑪,這樣的夫君,還能說什麼呢?都已經拋下將軍府不管不顧,不顧安危地奔向危險之地了,我們還要怎麼勸阻才能有效?
  
  瑪姆冷哼一聲,抬腿離開阿瑪,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我今兒個也不跟你多說廢話!望月小築?你是想也不要想!聽聽你給起的名字?」瑪姆頓了頓,一字一頓「望—月—小—築?」怒極反笑「真不知道你起的這個名字的時候是個什麼心思!」
  
  「額娘……」阿瑪顫抖著身子跪在那裡,徬佛忍受著巨大的憤怒和羞愧。憤怒什麼?憤怒拆穿了你的謊言?羞愧麼,也是該羞愧了,在他的兒子女兒面前被他的額娘這樣訓斥,哪還有個什麼臉面?不過,應該說,早在他同跟他女兒一般大的和碩新月格格有私情的時候,就已經沒了什麼臉面了!
  
  「額娘?額什麼娘!哼!你眼裡哪還有我這個額娘!」瑪姆轉過身子,賭氣地不看阿瑪。偷偷地掩了掩帕子,擋住我的偷笑,瑪姆是越來越像個孩子了,果然是老小孩兒,老小孩兒啊。
  
  「努達海……」額娘囔囔地出聲,眼裡含著淚「你怎麼能捨得下……捨得下咱們將軍府,捨得下額娘,捨得下驥遠和珞琳,捨得下……我……你怎麼能捨得下呢……」
  
  「雁姬……」阿瑪抬起了頭,望向了額娘,面上終於露出了後悔的神色。
  
  「阿瑪!您怎麼可以呢?您是一家之主,國之棟梁,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地就置身於危險呢?您讓我們該如何是好……」我也擦著眼淚,眼圈通紅地看著阿瑪。
  
  眼角瞄著神色悲痛的額娘,額娘剛剛還面容平靜呢,這麼快就淚盈滿襟,不愧也是深諳此道之人啊。
  
  「額娘!」額娘撲到瑪姆腳邊,跟阿瑪跪在一處「額娘!您要怪我就怪我,要怨就怨我吧。是雁姬不好,雁姬沒照顧好努達海,害您這樣的傷心失望,都是雁姬的錯,是雁姬的不是!」說著,就使勁地磕起頭來,沒兩下,頭就磕出血來。
  
  「雁姬!」阿瑪急忙攔住,瑪姆的神色也有鬆動,我和驥遠也忙去查看額娘的傷處。
  
  「雁姬!是我的錯!跟你沒關係!你何苦要這樣呢!」阿瑪看著額娘流血不止的傷口,悔恨地錘著地面,發出‘咚咚’的響聲。
  
  好一會兒才將額娘安頓好,瑪姆也暫時收了脾氣:「行了!跟雁姬有什麼關係?有關係的是咱們冷靜睿智的大將軍!‘馬鷂子’!只是還不知道你現在還能不能叫‘馬鷂子’了,連自己的馬都保不住!」
  
  「額娘!您說的對,是兒子的不是!兒子是不該迷昏了頭了,兒子是不該去望月小築以身犯險,兒子知道錯了,還請額娘不要氣傷身子才是!」阿瑪勉強將話說完,就匍匐在地,長跪不起。
  
  「我要你跪了嗎?你給我起來!」瑪姆看都不願意看阿瑪一眼,只是別過臉去看著暖閣的擺設。
  
  「不,是兒子在認錯,是兒子願意跪的,還請額娘原諒!」阿瑪仍然沒起身,還在跪著。
  
  瑪姆冷笑一聲:「既然你願意跪,那就跪吧!不過,別在這跪著,到你阿瑪的牌位前跪著去!讓你阿瑪看看他養出來的好兒子!哼!」說完,就拂袖離去。
  
  阿瑪黯然地起身,看了眼安置在榻上的額娘,就到供奉瑪法的牌位前跪著了。
  
  額娘看著阿瑪走遠,就掙扎著起來,面色平靜地梳洗,心平氣和地吩咐著丫頭做好飯菜,一會帶到阿瑪那去。
  
  我擔心地看著面上平靜至極的額娘,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
  
  額娘看到了,扯著我的手輕輕地笑著:「別擔心,額娘沒事。」
  
  「額娘……您委屈麼?」我看著強撐著笑容的額娘,有些心疼。
  
  額娘搖了搖頭,長嘆口氣:「珞琳,額娘不委屈。額娘已經知足了,額娘擁有了你阿瑪二十多年,現在這個情況不稀奇。」
  
  「額娘……您將二十年的花樣年華都給了將軍府,您為什麼不委屈?我都為您委屈了……」我這次的眼淚不是虛假的,是真實的。這樣的額娘讓我想起曾經的娘親,她們都是一般困苦的女人,她們將她們的一輩子都奉獻了出去,卻並不快活。娘親是因為父親的妾室過多,額娘倒是還好,只是出現個新月而已,不過也強不到哪去。
  
  「珞琳啊,你不懂。額娘曾經也沒懂過,可是現在卻懂了。額娘真的希望你也永遠不要懂才好。」看著額娘那徬佛看破一切的模樣,我有些心慌:「額娘,您別想太多了,阿瑪現在已經有悔過的心思了,您放心好了,一切都會好的。」
  
  「珞琳啊……曾經你瑪姆要你阿瑪納妾,你阿瑪跟你瑪姆說他只愛我一個人,永遠不想要另外的人來和我共同分享他。額娘從那個時候,就愛上了這個只愛我,只寵我的男人,所以才盡心盡力的為他守好家,能讓他沒有後顧之憂。可是額娘現在失望了,曾經的那個只愛我的努達海已經不在了,已經消失了。或者說,已經死在荊州了。現在的這個努達海是陌生的,是我不熟悉的。」額娘拍了拍我的手「珞琳,額娘現在的願望就是你和驥遠早日大婚,那額娘也就別無所求了……」
  
  「額娘!您別這麼說」我抹掉了淚,向額娘保證「您放心好了,我不會讓阿瑪和新月有什麼關係的,我一定會讓您擁有一個完整的阿瑪!」
  
  額娘笑了笑,點了點我的鼻子「額娘的心思,現在就全在你們身上了。將你們送出去了,額娘也就安心了。你阿瑪我是不會讓給新月的,我是不會讓你們被別人指指點點的。」
  
  額娘說完,就收拾了東西,到供奉瑪法牌位的屋子里尋阿瑪去了,留下我在想著額娘的話。
  
  額娘啊,我怎麼不懂?我懂的太多了。一個女人,絕對不能將所有的希望依附於男人身上的!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額娘和阿瑪在一起相依相偎,望月小築,卻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裡,或許不光是愁雲慘霧,還有一些驚恐和不安。
  
  烏雅嬤嬤指揮著丫頭婆子們,在院子里拉起了繩索,晾滿了床單、被褥。空地上架著個大鐵鍋,裡邊煮著換下的被單和床單。莽古泰也被留了下來,因為他也曾經照顧過克善,他也忙不迭的燒火、劈柴。雲娃也跑出跑進,一會兒送弄臟的床單衣物出來,一會兒又把熬好的藥端進去。所有的人都忙碌著,還有些慌亂。
  
  新月呢,被章佳嬤嬤安排在了她自己的房間里,不許她出去。守門的是宮里帶來的宮女,任她怎麼哀求都無動於衷。新月只也能灰心喪氣地呆在閨房裡發呆。
  
  克善的病,來勢洶洶,他渾身火燙,全身起滿了一塊塊的紅斑,在床上掙扎著,翻滾著。餵進去的藥,一轉眼就全吐了出來,吃下去的東西也是如此。幾天下來,他已是骨瘦如柴了。接著,他開始咳嗽氣喘,經常以下子就喘不過氣來,眼看呼吸就要停止,脈搏也要停止跳動。但是都讓宮里的韋太醫給救了回來。
  
  宮里的兩位教養嬤嬤,有條不絮地忙乎著克善的一切起居飲食,看醫用藥,無奈克善體質虛弱,病勢凶猛,幾度昏迷。
  
  到了第五天的時候,克善的情況更壞了,這時的新月,早就已經呆不住了,趁著守門的注意門口,她跳出了窗子,做賊一樣地跑進克善的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總算補上了∼∼第三更完畢∼∼睡覺去也∼∼




第042章

作者有話要說:流言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咳∼
最近好多人批評我沒虐到腦殘了呀∼我努力趕出一章來∼其實努達海也算小虐了,潑茶,丟茶杯,罰跪,跪祠堂。而且,我準備讓他跪三天∼哦也∼∼等回頭再寫他的慘狀,咱們先看新月的吧∼
我覺得奶奶筆下的女人其實都好彪悍的∼比如小白花白吟霜童鞋,還有新月格格里的新月童鞋,都是好彪悍的∼∼像跳窗這樣的情況,絕對能發生的,連奔赴戰場都做的出來了,別說這點小事了,不是麼?
PS:其實我想讓克善變成穿越者,因為克善實在是太天真了,這樣的克善還是會被腦殘姐姐給害到的,我特想讓他離開他的腦殘姐姐。不知道大家有什麼意見沒?
再PS:不知道大家對新月現在的狀況還滿意麼?如果不滿意,那我就繼續虐了∼∼下邊兩章內小康(玄燁)同學可能出場,大家歡迎∼
再再PS:參考了‘滴’童鞋的意見,將流言的內容改了一下∼
  
  ∼∼∼∼∼∼∼∼∼我是上帝視角的分割線∼∼∼∼∼∼∼∼∼
  
  新月看著空蕩蕩的屋子,這裡沒有克善,沒有雲娃,沒有莽古泰,更沒有努達海。
  
  克善現在在生死存亡的時候,雲娃和莽古泰在照料著他,努達海呢……努達海現在也許正擁著他的妻子輕聲談天吧,就像同她在營火前談天一般,想到這裡,新月就止不住的心痛。努達海……念叨著這個名字,想到他的包容,他的善良,他的挺身而出,新月就坐不住了。宮女都被她給趕出去了,現在都在門口守著,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窗口了。
  
  新月看著窗口,咬咬牙,搬個桌子爬了上去。在往下跳的時候,窗邊的乾枯樹枝划破了衣裳。可現在的新月顧不得許多了,用力一跳,就跳出了那個讓人憋悶的牢籠。
  
  新月打量著,四周都是人聲,只有克善屋子的地方很安靜,想必他們都在忙碌著消毒吧。這麼想著,新月就向著克善的房間奔去。
  
  當新月從窗口鑽了進來的時候,卻發現原來自己的判斷失誤了。原來不是克善的房裡沒有人,而是所有的人都守在克善床前,目瞪口呆地看著新月這樣的一個和碩格格,像宵小一般從窗口裡爬了進來。
  
  章佳嬤嬤首先走了過來,皺著眉頭,嫌棄地看了一眼衣衫不整、滿頭又是灰又是汗的新月,口氣也全沒了以往的恭敬:「和碩格格!您怎麼會過來的?怎麼不在房裡好好休息?來這做什麼?」
  
  新月被章佳嬤嬤看得手足無措,不知道為什麼,在章佳嬤嬤那嚴厲的目光下,新月總是覺得自己很狼狽,很不對。可是看到床上躺著的克善,新月卻又顧不得了,也沒說話,就急忙想衝過去。
  
  「來人,將和碩格格帶回到她自己的院子里去,好生照顧!」章佳嬤嬤吩咐著旁邊的丫頭,想要將新月帶回去。可是注定她要失望了,新月如果會死心離開,又怎麼會千方百計地跑來呢?
  
  「不要!」新月看著丫頭們要過來扶她,她急忙掙脫開來,不管不顧地繼續往床邊跑「我要看看克善!克善現在一定很需要我!」
  
  烏雅嬤嬤和章佳嬤嬤互看了一眼,都在眼裡看到了不贊同和厭惡,章佳嬤嬤開口道:「和碩格格大病初愈,身子骨不甚康健,還請格格回去休息為好!」
  
  「休息?我為什麼要休息?」新月甩開繼續攔著她的丫頭,捂著胸口,質問著章佳嬤嬤「我要來看我的弟弟不對嗎?我和他都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難道我唯一的親人,唯一的弟弟正在受苦,我卻在一旁享福?哪有這個道理!我要親自照顧好他,讓他痊癒!」
  
  「格格,」章佳嬤嬤緩和了語氣,其中帶著些許無奈「還請格格回到自己的閨房裡為好,世子這裡老奴們會盡心照料的,還請您放心。」
  
  新月含著淚不住地搖頭,徬佛承受不住一般後退一步:「不,你不懂的。我和克善現在相依為命,在他這樣的時候,我又怎麼能離開他呢?我一定要保護好他,不然對不起阿瑪和額娘!」
  
  章佳嬤嬤見狀,也懶得和這個不知好歹的和碩格格廢話了,直接叫人將她拉走。就在這時,克善囈語著:「姐姐……姐姐……阿瑪……額娘……克善好痛啊……」
  
  大家都停頓了下來,聽著克善叫痛,這時候新月猛地推開了攔著她的丫頭,大呼小叫地衝到床邊:「你們看,你們看,克善現在最需要我了,還請你高抬貴手,發發慈悲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說著就下跪懇求。
  
  章佳嬤嬤看著氣就不打一處來,還真沒見過這麼樣的一個不知好歹胡攪蠻纏的貴女格格呢,當下也不再勸說,只好讓新月留了下來。
  
  新月緊抓著克善的小手,一個勁地痛哭:「克善……姐姐來了,你不要怕,你會好起來的。」
  
  克善迷糊著睜開眼,看著淚眼朦朧的新月,嘴裡小聲哀求著:「姐姐,克善好痛。姐姐不要再打克善了好不好,克善以後一定會乖乖聽話的……姐姐也不要打珞琳姐姐了……珞琳姐姐也好痛的……跟克善一樣痛……」
  
  烏雅嬤嬤憐惜地看著克善,搖了搖頭,長嘆了口氣。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克善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她是最清楚不過了,可憐這麼懂事聽話的孩子,今天卻因為自己姐姐的關係受這樣的罪。
  
  新月吃驚地看著克善,直搖著克善的小胳膊:「克善!姐姐不會再打你了,請克善原諒姐姐好嗎?克善,你好起來之後,你願意吃什麼就吃什麼,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姐姐再也不會管你了,好嗎?」
  
  克善迷糊著不知道新月到底說了什麼,就因為藥力的作用又睡了過去。
  
  克善的情況越來越凶險了,太醫診脈之後面色凝重。
  
  新月看著太醫的臉,心中如一團亂麻,撲過去就搖著太醫:「克善怎麼樣了?」
  
  「這個……他……大概熬不過今晚了!」太醫被新月晃得頭暈,艱難的說著。
  
  新月如聞晴天霹靂一般,發出一聲撕裂般的狂喊:「不!」對著太醫就跪了下去「你救他!你救他!求求你救救他……」說著就要磕下頭去。
  
  章佳嬤嬤和烏雅嬤嬤看著新月這個樣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個親王嫡女,和碩格格竟然會幾次三番地對一個太醫,對著一些奴才下跪哀求。這都是哪家的禮儀規矩?別說訓導宮女的章佳嬤嬤看不下去了,就連烏雅嬤嬤也不能相信端親王就是這麼教導女兒的。
  
  「來人!」章佳嬤嬤怒了,從沒見過這樣的格格,就算是一般宗室家的格格也都是循規蹈矩的。別說是跳窗偷進男子的房間了,就是大聲說話都不曾。來照顧他們倒真是長了見識了!章佳嬤嬤的脾氣本身就不是很好,再加是教導宮女的老嬤嬤了,忍了這麼長時間也到了極限,「將新月格格給我抬回她的房間去!給我寸步不離!知道了嗎?!」
  
  「是!嬤嬤!」宮里來的四個宮女二話沒說,直接招呼著健壯的婆子將新月架起來,給扔到了她的閨房之中,寸步不離地看守著。
  
  新月被架走的時候還掙扎著,喊叫著,哀求著。可是沒有一個人理她,任她喊叫。
  
  新月離開了,克善的房間又安靜了下來。
  
  太醫松了口氣,繼續開著方子。而兩位嬤嬤有條不絮地指揮著丫頭們,因為兩位嬤嬤侍疾的經驗豐富,照顧得力,所以克善在用過幾次藥之後,終於一次又一次的熬了過來。過了三天,疹子退了。又過了五天,也不發熱了。克善慢慢地開始痊癒了,大家都松了口氣,稟報了還等著消息的將軍府的主子們,不約而同地遺忘了還被圈在閨房裡的新月格格。
  
  克善也徬佛忘記了他的姐姐一般,自從清醒過後就沒再提起過。也沒有以往的天真了,經常一個人沈默不語,兩眼直直地看著床頂發呆。
  
  兩位嬤嬤知道了也只是嘆了口氣,弄成這樣又怪誰呢?這樣也好,不然還不知道要被那個和碩格格的姐姐連累成什麼樣子呢。
  
  克善痊癒了,望月小築的眾人也因為及時清理穢物而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染上傷寒。兩位嬤嬤指揮著丫頭們將用過的床單被褥還有衣物燒掉,更是將望月小築裡裡外外打掃一番。
  
  ∼∼∼∼∼∼∼∼∼我是珞琳的分割線∼∼∼∼∼∼∼∼∼∼
  
  每日我都打聽著望月小築的情況,知道了新月那幾日的所作所為的時候,我被驚呆了。
  
  這個新月格格,簡直讓我大開眼界。雖然咱們是滿族兒女,不是太講究漢人那些個規矩,但是也從沒見過她這麼大膽的女子,竟然視禮教為無物,毫不避諱。
  
  這樣看來,我倒是高看了她了。就她這樣的所作所為,兩位嬤嬤必然會稟報給太后,太后自然會對她不滿的。那個時候,不用我來動手,她就自尋死路了。不過,我還是要在後邊推一把的。
  
  「蓮香,把這張帖子送給敬王府的塞雅格格。」我拿出了寫給塞雅的帖子,放到了桌子上。
  
  「是,格格。奴婢這就去。」「別忘記帶幾樣塞雅喜歡的點心和繡品一起帶去。」「是,格格。」
  
  接下來的事情,還是需要塞雅來幫我啊。塞雅是貴女圈里有名的消息通,還最愛打抱不平。
  
  塞雅很快就來到將軍府了,我故意讓她看到我手臂上的傷痕,(在這裡,要感謝新月在我的手臂上也留下了傷痕)還厲聲阻止蓮香訴苦。果不其然,她趁著更衣的時候偷偷地詢問了蓮香,回來的時候眼睛紅紅的,還強裝微笑。
  
  塞雅走之前,我又照例給她送了些哥哥給我淘弄來的小玩意和我閒暇時的一些小繡品。
  
  果不其然,沒過幾日,京中就開始傳起了關於新月的流言,各種版本都有,傳得都沒邊兒了。
  
  我讓蓮香打聽了一下,不外乎是‘八歲苦命男童,痛失家園又失親情’和‘年幼世子慘遭親姐毆打,命懸一線’,再不就是‘胞姐毒打親弟,將軍之女苦勸不成反被牽連’。
  
  這裡的年幼世子、胞姐和將軍之女聯繫起來,就十分清楚明瞭了,畢竟端親王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
  
  流言一開始只是在貴女之中流傳,然後那些福晉們也開始說起這些事情,再然後發展成市井之中都有流傳。一開始市井之中的百姓們並不相信,因為皇家貴女一向都是大方得體的。不過,只要有人提出了疑問,就會出來一兩個將軍府下人的親戚出來‘現身說法’。再然後,連茶館說書的都開始講某王遺孤和其姐的事情,大多和事實相符。
  
  很快,傳到了太后的耳朵里,懿旨宣召將軍府女眷進宮,同時宣召的還有新月格格和兩位教養嬤嬤。
  
作者有話要說:流言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咳∼
最近好多人批評我沒虐到腦殘了呀∼我努力趕出一章來∼其實努達海也算小虐了,潑茶,丟茶杯,罰跪,跪祠堂。而且,我準備讓他跪三天∼哦也∼∼等回頭再寫他的慘狀,咱們先看新月的吧∼
我覺得奶奶筆下的女人其實都好彪悍的∼比如小白花白吟霜童鞋,還有新月格格里的新月童鞋,都是好彪悍的∼∼像跳窗這樣的情況,絕對能發生的,連奔赴戰場都做的出來了,別說這點小事了,不是麼?
PS:其實我想讓克善變成穿越者,因為克善實在是太天真了,這樣的克善還是會被腦殘姐姐給害到的,我特想讓他離開他的腦殘姐姐。不知道大家有什麼意見沒?
再PS:不知道大家對新月現在的狀況還滿意麼?如果不滿意,那我就繼續虐了∼∼下邊兩章內小康(玄燁)同學可能出場,大家歡迎∼
再再PS:參考了‘滴’童鞋的意見,將流言的內容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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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3章

作者有話要說:桃花!玄燁出來了∼雖然戲份很少∼∼
看來我就是不能寫太多啊,前天更了1萬5,結果昨天一點都沒寫出來,腦袋木木的。
今天估計有二更吧,我繼續努力碼字∼∼
也許有錯字,因為寫文的人普遍都有盲點,我只檢查了兩次∼∼
PS:我決定了,克善穿克善∼
再PS:有錯字和不通的地方等我把剩下一章寫完了再改啊∼∼
  一大早,瑪姆、額娘和我就等在二門口,等待遲來的新月格格一起進宮覲見太后。
  
  沒一會兒,就看到蒼白憔悴的新月搖搖擺擺地走了過來,還掙扎著要回望月小築。嬤嬤將她關在房裡不許出去我是知道的,可是我再見她,卻也還是吃了一驚。
  
  她比之前豐滿多了,也許是習慣了每日宵夜的關係,她被關在房中的十幾日也頓頓不落,雙頰幾乎是迅速的鼓起。再沒有剛進將軍府里的輕盈瘦弱、楚楚可憐了,許是她是屬於那類容易豐滿的體質吧,腰身現在明顯變粗了。對比明顯的是宮里來的兩位教養嬤嬤,她們則是明顯地瘦了下來。
  
  在我們給她行禮的時候,她還拉拉扯扯著嬤嬤,要回望月小築照看克善,嬤嬤們當做沒看到一樣不去理會,同時沒理會她的還有瑪姆和額娘。
  
  我上前扶住她:「新月,咱們等從宮里回來再一起去看克善,好不好?」
  
  她流著淚搖頭,「我不!我現在就要看看克善怎麼樣了!他那麼小,受了那麼多的苦,我還不在他身邊照顧他,那怎麼行!克善現在是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要去照顧他!」說著,又看向兩位嬤嬤「求求你們,讓我去看看他好不好!就看一眼!」
  
  兩位嬤嬤沈著臉,不做理會。
  
  新月看見樣也急了:「我以格格的身份命令你們!讓我去看克善!」
  
  兩位嬤嬤的臉色更黑了,新月卻完全看不到一樣繼續叫嚷著:「你們不能樣對我,我是克善的親姐姐,我應該親自照料他,我責無旁貸!」
  
  我一看,只好拉著她往車上走:「新月,請你也體諒一下嬤嬤們吧,她們要照顧克善已經很辛苦了,再加上還要照顧大病初愈的你,防著你也染上風寒,她們的苦心你要體諒才是啊。來,新月,咱們坐一輛車吧。快去快回,今兒個一定會讓你看到克善的。」
  
  她聽了我的保證,也知道現在進宮見太后要緊,只好抽噎著跟著我來到車上:「珞琳,你讓馬車趕緊走,我回來還要照顧克善呢!」剛坐下就催促著我,我只好勉強笑著安慰著她:「你別著忙,馬上就會走的。」
  
  過了一會兒,我開口問她:「克善現在如何了?好些了麼?你最近照顧他辛苦了吧,你看你現在多麼蒼白憔悴啊。」
  
  我的話勾起了新月的憤慨,氣呼呼地衝我抱怨:「我倒是想照顧他,可是那兩個嬤嬤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不讓我照顧克善!竟然還讓我一直呆在房裡,哪有樣的道理!我是個格格,還是克善的親姐姐,她們竟然樣對我,我難道會害了克善嗎?!」
  
  不會害了他嗎?他現在躺在床上九死一生,還不是因為你?難道不是因為你不分青紅皂白地責打他?
  
  我嘆了口氣,望著窗口的簾子被風吹起,嘴裡囔囔地說:「我們家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啊,克善樣,阿瑪也樣。不知道阿瑪現在如何了,今兒個早上起的太早,都沒看過他呢。」
  
  聽著新月的呼吸明顯加重起來,我就知道,只要把阿瑪給抬出來,新月就不可能不動心,不可能不糊塗。我現在就是要她糊塗,在所有人面前糊塗,最好在太后面前也糊塗才好呢。
  
  不一會兒,可能見我沒有繼續說下去的關係,就聽到新月小心翼翼地輕聲開口問我:「珞琳,努達海他怎麼了?他也染到了傷寒了嗎?他不是害過傷寒的嗎?不會染到的吧?」
  
  我長嘆口氣,紅著眼圈看著新月:「你都不知道吧,對啊,你一直在望月小築,怎麼可能知道呢。」順勢抹了抹眼淚「阿瑪根本沒害過傷寒!」
  
  「什麼!」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你是說,努達海根本沒害過傷寒?!那他為什麼還要說他害過?!」
  
  我哽咽著點頭:「沒有害過,可是他卻在我們面前說的那麼斬釘截鐵,那麼的信誓旦旦,我們差點都相信了。我現在只要一想到阿瑪也會像克善般,我就怕,我好怕……新月,你說阿瑪為什麼會麼做呢?他不要我們了嗎?他不要將軍府,不要瑪姆、額娘、哥哥和我了嗎?」
  
  「努達海……努達海怎麼會……」新月緊抓著我的手,急促地問:「你確定他真的沒害過傷寒嗎?!是不是你們弄錯了!」
  
  我搖著頭:「確實沒有害過。八年前,害傷寒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軍中的一個把總。」
  
  新月呆呆地坐著,一動不動。嘴裡囔囔地嘀咕:「努達海……為了我們,竟然拋棄了生死……冒此大險!」
  
  眼睛一眯,很好,就是樣。
  
  一路上,新月再沒說一句話,一個字,只是失魂落魄地坐著,我也省了不少事。
  
  很快,到了宮門口了,我扶著傻愣著的新月下了馬車,交給了宮里的宮女就到額娘身後進宮去了。
  
  走了好一會兒,新月卻好像才回過神來一樣,左右看看,直接像我奔來。所有的太監宮女都驚訝地看著個理應端莊有禮的和碩格格突然發瘋,只有兩位嬤嬤有經驗的指揮著宮女們將還沒跑過來的新月給帶回去。
  
  新月掙扎著還要往我邊撲,邊掙扎邊叫嚷著:「你們放開我,我要問問珞琳!你們讓我過去!珞琳……」
  
  嬤嬤們的臉色明顯比上車之前更黑了,我徬佛驚訝地捂著嘴角,擋住我的那抹淺笑。生氣吧,憤怒吧,就是樣。
  
  折騰了好一會兒,新月才徬佛累了一樣消停下來,我們也繼續往慈寧宮走。
  
  到了慈寧宮,我們被蘇麻姑姑通知等在門口,嬤嬤和新月先進去回話。
  
  時的新月也徬佛變了個樣子,守禮又恭謹,跟著嬤嬤們的後邊進了慈寧宮。
  
  等了大約半個時辰,太后才宣我們覲見。
  
  我們對看一眼,都從眼裡看出了凝重,麼久才回完話,情況不大妙啊。
  
  但是無論如何也要覲見的,我們硬著頭皮進了慈寧宮的門。
  
  蘇麻將我們帶了進來,留下我們磕頭請安,她回到太后的身後去候著了。
  
  「奴才給太后娘娘請安,太后娘娘吉祥。」我們頭也沒敢抬,就依次跪了下去,頭伏在地面上,端正地跪著。沒有太后的發話,我們是不敢動彈的。
  
  次太后卻徬佛沒事一般,和平時請安一樣,馬上就叫起了。
  
  「謝太后娘娘。」我們起身之後卻發現三阿哥玄燁也在,急忙又跪下請安。
  
  額娘雖然最近被阿瑪和新月的事情鬧得心情不佳,但是看到三阿哥還是展開了笑顏。畢竟三阿哥是她從小看到大的,還是最貼心的一個孩子,又懂事,又知禮。
  
  三阿哥扳著個小臉,只要看向我和額娘的時候眼神才有些溫度。
  
  「蘇麻,給他們設幾個墩子。」太后發話了,我們又急忙謝恩。好一會兒,才消停地坐了下來。
  
  坐下之後,才發現跪在一旁的新月格格和面色陰沈的兩位教養嬤嬤。
  
  太后詢問著瑪姆最近的身體如何,瑪姆也恭敬地回答了,她們說了會家常,太后就將話題轉到新月的身上:「最近京里有些個流言,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瑪姆面色一緊,恭敬地從墩子上起身,跪下:「回太后娘娘的話,奴才略有所聞。」我和額娘看到瑪姆跪下了,也急忙跪在後邊。
  
  「他他拉氏,咱們也就是閒話家常,沒必要麼拘謹。」蘇麻緊跟著也下來將瑪姆扶了起來。「些個流言,究竟是怎麼傳出來的,哀家想你也明白。」太后頓了頓,才又說道「新月呢,哀家原本是不想送到你將軍府的。可是努達海向哀家和皇上請旨,並且保證著一定好好地照顧他們,才將她和克善送到了將軍府。本想著他們失去了家和雙親,能在你們的照顧下能重展笑顏,卻沒想到會變成現在樣的情況。唉……」
  
  「奴才萬死!」瑪姆又跪了下來「奴才一家從新月格格進府以來,一直都熱心照顧著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因為奴才們知道,是太后娘娘對奴才的器重。奴才不敢說那些個流言與將軍府無關,還請太后娘娘降罪!」
  
  「你看看你,說了只是閒話家常,你又弄得麼緊張做什麼?老實坐著,麼大歲數了,也不注意著點。」太后笑嗔著,弄得我們大家心裡七上八下,不知道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我們聽太后樣說了,也只好小心翼翼地坐了半邊墩子,不敢坐實了。
  
  太后喝了口茶,才感慨地說著:「你們盡心盡力的我也知道,烏雅和章佳回話的時候也跟哀家稟報了你們的用心,哀家甚是欣慰。可是……」我們大氣也不敢喘,心驚膽戰地聽著太后說話。太后瞄了一眼跪在下邊的新月,才繼續說道:「可是他們不爭氣,哀家也沒辦法了。」
  
  聽了太后的話,我們都松了口氣,只要不怪罪將軍府就好,其他的都好說。
  
  「樣吧,新月就留在宮中,讓哀家好好教導教導她的規矩,至於克善嘛,等他調養好了也一塊兒接來。」
  
  「謝太后娘娘恩典!」我真心實意地大聲地謝恩,終於……終於個禍害就要離開我們家了!
  
  「回頭珞琳記得給哀家念念經書,哀家可是許久沒聽珞琳念經了呢。」
  
  「回太后娘娘,奴才遵旨。」終於雨過天晴了,真是太好了,不過有些個人就看不得我們沒事。
  
  新月聽見了太后的話,急忙跪行出來:「太后娘娘!讓奴才回去照顧克善吧!克善現在最需要奴才的時候了,奴才都好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太后皺了皺眉,瞄了一眼新月:「新月,你還是在宮里陪陪哀家吧。至於克善那裡,烏雅和章佳會好好地照顧他的,你就別擔心了。」
  
  「不!太后!奴才是克善的姐姐,一定要好好地照顧他痊癒!」新月流著淚,捂著胸口「您那麼慈祥,那麼善良,那麼高貴,為什麼不讓奴才去照顧弟弟呢?您怎麼忍心讓我們姐弟分離?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啊!」
  
  太后怒拍茶桌:「你還知道他是你唯一的親人?你還知道你是他的姐姐?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你就忍心那麼對他!他不光你是的弟弟,你唯一的親人!他還是端親王府唯一的血脈!」
  
  「太后娘娘,奴才怎麼會害奴才唯一的弟弟啊!奴才……奴才那是愛之深責之切啊!」說著,就磕下頭去「還請太后體諒一下奴才的一片愛弟之心吧!」
  
  「哼!放肆!」玄燁瞪視著沒大沒小、不分尊卑的新月格格「在太后面前怎麼能如此說話!誰給你的膽子?!看來,你還真要再好好地學學規矩了!端親王爺就是麼教導你的?!」
  
  新月不能置信地看著玄燁,哀聲說道:「三阿哥!您說奴才可以,為什麼要說奴才的阿瑪和額娘?他們都是為國盡忠才雙雙埋葬在荊州城下!他們……」
  
  「哼!爺不想聽你廢話!蘇麻姑姑,將咱們的和碩格格叉出去,好好地教教她的規矩再讓她出來!」
  
  「是,三阿哥。」蘇麻姑姑領命,招呼著老嬤嬤們將還要說話的新月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太后則滿意地看著大發脾氣的三阿哥,點了點頭,露出了真心的笑。「行了,你們跪安吧。」
  
  「奴才告退。」
  
  我們聽到太后發話了,才依次退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桃花!玄燁出來了∼雖然戲份很少∼∼
看來我就是不能寫太多啊,前天更了1萬5,結果昨天一點都沒寫出來,腦袋木木的。
今天估計有二更吧,我繼續努力碼字∼∼
也許有錯字,因為寫文的人普遍都有盲點,我只檢查了兩次∼∼
PS:我決定了,克善穿克善∼
再PS:有錯字和不通的地方等我把剩下一章寫完了再改啊∼∼




第044章

作者有話要說:哦也,好多上帝視角啊∼∼
寫這些給我累死了,改了又改的∼∼
馬上還得寫下章了,不過是明天的∼明天我家估計停電呢……
大家拜拜∼∼我得陪我爸玩劍俠世界,我爹弄了六個號,我鬱悶……
PS:以前的錯字就不改了,不過我這次沒發現錯字呢∼∼謝謝大家的支持,愛死你們了∼∼
  ∼∼∼∼∼∼∼∼上帝視角又來了∼∼∼∼∼∼∼∼
  
  新月失魂落魄地坐在馬車上,晃晃悠悠地前行。聽了珞琳的話之後,新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的震撼了。是的,就是那麼震撼,努達海竟然不顧他自身的安危,在克善和她有難的時候挺身而出,這究竟是多大的情感能做出來這樣的舉動!
  
  等新月回過神來的時候,卻已經被帶往慈寧宮的路上。她想要去仔細地詢問珞琳,努達海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到底出了什麼事,卻被那兩個嬤嬤叫人攔了下。
  
  「你們放開我,我要問問珞琳!」問問珞琳努達海現在到底是怎麼樣了?又出了什麼事。
  
  「格格!請您自重!這可是在皇宮之中!」章佳嬤嬤最厭惡的就是這樣不懂規矩不知進退的丫頭了,以前進宮里的丫頭只要有個這樣的,都是下狠手整治,直到服服帖帖為止的。可是這個格格身份不般,不能像以前的那些個丫頭般對待。在太后身邊當差許久的她心裡明白,這個格格和世子就是太后養著給大臣和天下百姓們看著的,不然怎麼會再的容忍他們?就算稟報了這個新月格格和努達海將軍的不清不楚,也只是輕輕放過。新月不能動,努達海更不能動。
  
  「你們讓開!我只是說幾句而已,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對我?在望月小築每日都不讓我看克善,克善是我的弟弟啊,我為什麼不能看他!」新月還掙扎著,滿臉悲楚。
  
  「格格!老奴說句不敬的話,這裡可是皇宮內院,容不得您如此放肆!您還是為端親王爺想想吧!」章佳嬤嬤怒氣沖沖地開口「來人!給格格整理下!衣衫不整,像什麼樣子!」「是!」隨即就有兩個隨身宮女將新月架起,幫她整理衣衫。
  
  新月委屈地看著嚴肅冷漠的嬤嬤,不得已的才安靜了下來。那些個宮女點都沒手軟,趁著亂勁又掐又擰,胳膊痛極了。
  
  很快到了慈寧宮外,蘇麻姑姑也那麼冷漠地看著新月,絲毫沒有點曾經的熱切與憐惜。新月心中更委屈了,為什麼都這麼看著她,她只是想看看克善而已,這麼那麼多人都不讓她看克善呢?現如今,也只好對太后訴說下心中的委屈了。想到這裡,新月整理了下有些散亂的頭髮,跟著嬤嬤來到了慈寧宮。
  
  太后正在和玄燁喝茶,看到新月跪在地上,也沒叫起,直接讓嬤嬤回話。
  
  章佳嬤嬤忍著氣憤,將新月格格最近的所作所為完完全全地稟告給了太后,太后的臉點的沈了下去,連玄燁也黑了臉。
  
  新月在下邊聽著,也顧不得太后沒叫起了,抬起頭來,眼裡含著淚,打斷了嬤嬤的話:「太后娘娘!章佳嬤嬤說的根本不是事實!您要相信奴才啊!」
  
  「哼!還沒問到你呢,你急什麼!」玄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在桌子上頓,發出了好大的聲響,將新月嚇了跳。
  
  嬤嬤繼續說著,說到新月怒打克善的時候,新月個勁地搖頭,嘴裡囔囔著:「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很快,嬤嬤回完了話,退了下去,只留下新月還跪在地上。
  
  太后面無表情地看著跪在地下流淚的新月,開口問道:「章佳嬤嬤的話你也聽到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太后娘娘!」新月淒慘地喊了聲,跪倒在地「奴才從來沒有做過虐打克善的事情!您請聽奴才細說,奴才是八月初三的生辰,八月初二那日,本想著讓莽古泰接克善回來吃頓便飯的,因為莽古泰每日練武,雲娃也去學了規矩,當初端王府逃出的只有奴才們四個人,奴才們也很久沒聚在起了。結果……」新月神色黯然「結果莽古泰到宮中接克善的時候,卻得知克善請了病假,根本沒在宮中!克善早上還好好的呢,怎麼會突然請了病假?就算是請了病假,又怎麼會不回府中休息?奴才心中悲苦,奴才的阿瑪和額娘都在地下盼望著克善能重振王府,卻沒想到他卻如此貪玩!奴才時氣憤,只好代替阿瑪和額娘教訓他!珞琳……珞琳也只是不小心誤傷到了,奴才也是心中萬分地懊悔啊!」
  
  「哼!」玄燁冷哼聲「你是以為他貪玩,卻沒想到他每日學文學武,該有多辛苦?你每日都做些什麼?吃吃補品,繡繡嫁妝?你究竟有沒有將克善當做是你的親弟弟?還是只是重振王府的工具!」
  
  太后看著玄燁發怒,面上沒有表情,心中卻是滿意極了。
  
  「奴才沒有!」新月癱在地上,匍匐著身子,個勁地搖頭「奴才從沒想過克善是工具!為了能讓奴才和克善從叛軍手下逃脫出來,奴才的阿瑪和額娘都在荊州城裡殉國了,奴才時時刻刻記得要重振王府,才難免對克善苛刻了些,奴才絕對沒有不把克善當弟弟來看的!」
  
  「你心裡沒有,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太后下了結論,嫌惡地看了眼哭得涕淚橫流的新月「況且,你真的將端親王家放在心裡了嗎?哼!尚在熱孝之期,就做出如此讓人費解之事,你竟然還敢說你為了你阿瑪和額娘?」
  
  「太后娘娘!」新月臉悲憤地跪直了身子「您不可以只聽嬤嬤面之詞啊!」
  
  太后冷哼聲,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冷冷的笑:「那你就告訴告訴哀家,你到底是怎麼進的孝心?」
  
  大清以仁義治國,最是尊崇孝道,對於在熱孝之期就做出傷風敗俗、不知廉恥的事的新月,是最最厭惡的。可是這個和碩格格,竟然與努達海勾勾搭搭,絲毫不知避諱!這樣的人,在太后看來,就應該處死,以儆效尤。但是,太后還是有些為難,畢竟端親王家確實是奮力抵抗叛軍,英勇戰死荊州的,新月和克善朝廷都要好好對待,否則不是讓滿朝臣子寒心?現在正是政局不是很安穩的時候,萬再弄出什麼岔子來……
  
  想到這裡,太后冷哼聲,看著新月的眼神越發不善。當初,接到端親王請求援助的折子就拖了幾日,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命大,還讓他們跑出來四個,這才不得不下旨安撫。現在距冊封也不過不到兩個月,如果現在就辦他們,那朝中大臣們還不覺得皇家待功臣的遺孤苛刻?太后越想越恨,就連努達海暫時也沒辦法辦他,好像他的兒子還是個好的,到時提提他兒子,讓他卸甲歸田去算了。想到驥遠就想到了珞琳,跟這個和碩格格對比,知禮守禮,進退得當,是個好孩子。
  
  太后這邊心念急轉,新月那邊苦苦解釋:「太后!您誤會奴才了!」新月搖著頭,神色淒苦「奴才直沒忘了那慘烈的荊州之役,奴才直沒忘了阿瑪和額娘的撫育之情,奴才也為有這樣的阿瑪和額娘而自豪著。至於克善,奴才也知道不該將他逼得太緊,他還小。可是奴才只要想到阿瑪和額娘,就忍不住對他產生期待,當他辜負了奴才的這份期待的時候,奴才才忍不住想要教導他。說起將軍……」新月頓了頓「將軍是以照顧個晚輩的心思想法來對待奴才的,奴才對他更是沒有什麼奢望!將軍他對奴才那麼和善,那麼體貼,給了奴才個溫暖的家,個落腳的地方,奴才感恩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刻意敗壞將軍的名譽!嬤嬤說的流言,完全是詆毀將軍和奴才的!將軍為了照顧害了傷寒的克善,竟然還假稱自己也曾經害過傷寒!」說到這,新月淚眼看向太后和玄燁「這是多麼偉大的行為啊!雖然被老夫人和雁姬攔住了,但是奴才想到將軍的善良、包容還有他在奴才和克善危難之中的挺身而出,奴才的心中就充滿了感激與感動!這完全無關私情的啊!還請太后您明鑒!」
  
  太后越聽臉色越黑,個將軍,個國之棟梁,竟然為了端親王的那個遺孤做出如此危險舉動!這個新月格格竟然還有心思去說什麼感激與感動?還說沒有私情,提到努達海的時候就臉的春意,看就知道是動了情了的。哼!倒是好口才,個誤會,個感激與感動!
  
  「克善生病了,而且是奴才害得,奴才想到這點就心裡難安,想要將克善照顧到痊癒……可是!可是太后您派去的兩位嬤嬤完全不讓奴才照顧克善,奴才和克善相依為命,他也只有我這麼唯個親人了,難道我照顧他不是責無旁貸,理所應當的嗎!可是嬤嬤如此鐵面,如此毫不留情地將奴才關在房內,絲毫不體諒奴才的顆愛弟之心!」新月淚眼滂沱「奴才還請求太后娘娘,讓奴才親自照顧克善吧!」
  
  「哼!難道皇瑪姆派去嬤嬤照顧你和克善的飲食起居還有錯了嗎?她們剛剛明明說過,是擔心你大病剛剛痊癒,身子弱,不得已才將你隔離開來,生怕你染上傷寒之症!她們如此盡心盡力地照顧著克善,現在都瘦了許多,你難道卻沒有點感恩之情?!有的只是指責和不滿?!」玄燁生氣地站了起來,走到新月前邊怒視著新月。「那你呢!你看看你?竟然豐滿了許多!難道你就是這樣思念你的弟弟的?你就是這樣愧疚的?!」
  
  新月愣了愣,對玄燁的指責啞口無言,當下只好抹著眼淚哭了起來。
  
  「好了,玄燁,過來。」太后招了招手,示意玄燁回去。玄燁冷哼聲,甩身回到座位上。「行了,先召見努達海家吧,至於新月嘛……等會再說。」
  
  新月委委屈屈地磕了個頭:「奴才遵命!」說完就要起身。
  
  玄燁眼睛亮著呢,看到新月想要起身,冷哼聲:「誰准你起的?!到邊跪著去!」
  
  新月聽了這話,也只好跪到旁,靜靜地流著眼淚。
  
  之後,就是召見努達海家了。
  
  ∼∼∼∼∼∼∼∼∼∼∼我是回到珞琳的分割線∼∼∼∼∼∼∼∼∼∼∼∼
  
  幾乎都是喜氣洋洋地回到了府里,路上個勁地對著額娘撒嬌賣痴,成功地讓額娘的心情也開朗了起來。
  
  回到家後,先去雁影閣看阿瑪。
  
  說起阿瑪,也算是為這段時間的糊塗受了罪了。阿瑪在瑪法的牌位前生生地跪了三天三夜,直到瑪姆發話了才起來,都是給抬回雁影閣的。那膝蓋處是又紅又腫,完全不成個樣子了,瑪姆看了都有些後悔。我倒是沒什麼感覺,這可是他應得的,最近他做了那麼多的糊塗事,應該反省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哦也,好多上帝視角啊∼∼
寫這些給我累死了,改了又改的∼∼
馬上還得寫下章了,不過是明天的∼明天我家估計停電呢……
大家拜拜∼∼我得陪我爸玩劍俠世界,我爹弄了六個號,我鬱悶……
PS:以前的錯字就不改了,不過我這次沒發現錯字呢∼∼謝謝大家的支持,愛死你們了∼∼




第045章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第一更,話說,我還沒想到到底是二更還是三更∼∼∼
天啊啊啊,這章寫小言了……實在是對感情戲沒什麼天分啊啊啊啊……
我還是比較傾向努達海變好……
其實原著中的努達海確實是變好了,準備放棄新月了,可是新月又‘楚楚可憐’地哀求著努達海,所以努達海才動搖了。在我看來,努達海只是被新月一時迷惑了而已,是可以給改造回來的。經過雁姬的隱忍又卑微地請求著努達海讓她站在遠遠地看著他就好的時候,努達海又被雁姬的這種強烈而又卑微的感情給吸引了∼所以,寫著寫著就變這樣了∼
也許有親說,想看虐努達海啦,又說虐肉體不夠啦,要虐心啦。咳,其實,我現在就是在往虐心的方面靠攏呢∼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努達海厭煩地看著‘滿月’,‘滿月’卻不管不顧地湊上來的無奈,哈哈∼∼
估計,那得老惡心了∼那就是虐心了吧,哈哈∼
PS:我家停電,也許不能及時回復留言∼請親們多多擔待∼∼

再PS:豆沙啊,我對不起你啊,我送你積分的時候,不小心點錯了按鈕了,結果給刪除評論了∼∼我錯了∼∼你別怪我啊∼∼委屈你了,重新發一次,或者多說幾句廢話的評論也行,我給你把分補上∼∼
對不起啊∼∼我還是第一次刪評論呢∼∼
再再PS:聽了‘滴’童鞋地意見,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確實是這幾章大失水準了,感覺很倉促,我現在開始要調整好心態,努力寫好每一章,讓每一章都能看起來好一些,恩,就是這樣。
  回府之後,我同額娘先將瑪姆送回院子去,瑪姆年紀大了,又提心弔膽了好久,現在松了心神,得好好休息一下了。囑咐了一下扶著瑪姆的雅致姑姑,讓她等下給瑪姆熬碗安神湯,才和額娘來到了雁影閣。
  
  來到了雁影閣,就看到了原本伺候新月的桃花和杏花。看到她們我有些奇怪,她們兩個不是新月被圈起來之後就照顧克善了麼?怎麼到額娘的雁影閣來了?轉念一想,明白了原委,估摸著是克善來了。皺了皺眉,他現在不正是該好好歇著的時候麼,跑來這裡做什麼?難道是來探病的?
  
  帶著疑惑,轉到了內室,就看到阿瑪半坐著,克善則坐在阿瑪床邊的墩子上。看到我們回來了,先給我們行了個禮,才開口說道:「克善這幾日給你們添麻煩了,克善在此謝過各位。」
  
  我和額娘急忙躲避,不肯接禮,額娘笑著說:「咱們怎麼好當克善你的如此鄭重大禮?對了,你怎麼不好好歇著?現在身子骨好些了沒有?現在你大病初愈,正是應該好生將養著的時候。」
  
  「您嚴重了,」克善微笑著看著我們「克善現在是大好了才來看望各位的。在府里有多打擾了,還請不要見怪才是。」
  
  我驚訝地看著克善說出了一番客氣的話,一個人生了一次病竟然如此恭謹守禮,絲毫沒有以往那些個天真浪漫、不知愁滋味的樣子,其實說是天真浪漫,不如說是沒心沒肺。現在的克善簡直是大變了個人一樣,真真是不可思議。
  
  沒容我思考多久,克善就轉過來看著我,笑著對我說:「珞琳姐姐,你的傷勢好些了沒有?克善給你帶來了嬤嬤們給我用的藥,是太后娘娘賜的,保證用了之後不會留傷痕。」
  
  「克善,」我搖了搖頭「你身上的傷比我還重呢,還是你自己用吧。」
  
  「珞琳姐姐,」克善看著我的眼神終於有了一些親近「聽嬤嬤說,你為我擋了好幾下戒尺呢,克善再次謝過珞琳姐姐了。因著克善一直在病中,卻沒早日來給珞琳姐姐道謝,是克善的不是了。」說著,就要鞠躬。我急忙攔住:「克善說的哪的話,對我來說,你就跟親弟弟沒什麼兩樣,咱們可別這麼客氣來客氣去的了。」
  
  克善點點頭:「女兒家落了疤痕可不好,還是你拿著用了吧。雖是借花獻佛,但總歸是我的一片心意。」說著,轉向我身邊守著的蓮香「你給我珞琳姐姐拿著,記得一日兩次,洗淨了傷口再用。」
  
  「是,世子。奴婢知道。」蓮香說著就恭敬地接了過來。
  
  看著克善老練地和阿瑪與額娘寒暄,我不著痕跡地仔細打量著克善。不可能啊,如果說克善經此一病,成熟懂事起來,我也不覺得牽強。可是,就算懂事,這麼可能一下子就這麼知禮恭謹的?也該一點一點地改變不是嗎?更何況,他在跟我說話的同時,我的感覺徬佛是一個慈愛的長輩用著八歲男童的身體在同我說話,有說不出的違和感。難道是我最近太累的關係?以至於神情恍惚?
  
  雖然心中疑惑,面上卻絲毫不顯,反而親熱地同克善聊了起來,想找出原因,看看是不是嬤嬤們或者別人教導過克善。可是我和克善說的越多,就越發現出克善的不對勁來。如果說剛剛的一幕是有人教導他才會這樣做的,那現在又是這麼回事呢?言語之間滴水不露,談話之間絲毫不提新月。這和曾經以新月馬首是瞻的克善完全不同啊!帶著疑惑,我送走了因著有些疲憊而告辭的克善,想了許久卻還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現在克善的轉變還是喜人的,最起碼他現在知道是非,明白道理,不會再跟新月之流牽扯不清,這倒也是一件好事了。
  
  送走了克善,我放下疑惑,專心查看著阿瑪的傷勢。
  
  說實話,阿瑪可真是發了狠了,生生地跪了三天,就連額娘勸說也不聽,一直說著他自己對不起他的阿瑪、妻子和一雙兒女,說自己不顧江山社稷,一心置與危險之中,對不起太后和皇上的器重和栽培……
  
  如果阿瑪能一直這樣倒是個好事,就如同克善變得恭謹知禮一般,如果阿瑪也同樣的對新月格格恭謹知禮的話,也不至於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了。額娘照顧了阿瑪好多天,都沒顧得上合眼,總是睡了一會兒就匆匆起來,照看阿瑪。雖然有丫頭,但是額娘說不放心,非要親自照顧,這也讓阿瑪感動不已。現在他們的感情就像新婚夫妻一般,好得不得了。其實阿瑪這人最容易感動,最容易動情,只是小小的事情,在他的眼裡卻被放大了無數倍。這樣的男子,如果專一地對待一個女子還好說,可如果抵擋不住誘惑,那變心得也很快。
  
  我看著阿瑪膝蓋處包裹著草藥,露出的肌膚都是青紫的,心中一陣快意,臉上卻做出了悲傷的神色:「阿瑪,您怎麼就那麼老老實實地跪了那麼久?其實瑪姆早就後悔得不得了了。」
  
  阿瑪一臉剛毅,眼神里充滿了後悔,摸著我的頭說:「阿瑪這是應該的,阿瑪這幾個月犯的錯太多了,是該有些懲罰。只是苦了你額娘了。」阿瑪說著轉頭看向面色憔悴卻有別樣的風韻的額娘,聲音有些嘶啞激動「雁姬……都是我的錯……原諒我吧……」
  
  額娘紅了眼圈,眼淚慢慢落下,眼神里充滿了依戀和愛意,輕輕地握著阿瑪的手說:「努達海……你聽我說幾句心裡話好嗎?」看著阿瑪要說話,額娘拿帕子輕輕擋住他的嘴,阻止了他「你,聽我說。你對額娘來說,是個孝順的兒子。對我來說,是個溫柔體貼的丈夫。對驥遠和珞琳來說,是談笑風生的父親。對府里的奴才來說,是令人尊敬的主子。你更是國之棟梁,允文允武的將相之才。」
  
  額娘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聲音平緩,不疾不徐,完全是用陳述的語氣來說的。我慢慢地退了出去,把這房間讓給了阿瑪和額娘。在我看來,額娘壓抑許久的情感終於有一天會爆發的,選在這個時機也好,選在這個阿瑪對額娘,對全家都有愧疚的時候,是攤牌的最好機會了。
  
  ∼∼∼∼∼∼∼∼∼我繼續是上帝視角,因為珞琳出去了∼∼∼∼∼∼∼∼∼∼∼∼
  
  「你知道嗎?在珞琳告訴我,你和新月不對勁的時候,我心中是怎麼樣的震驚?」雁姬自嘲地笑了一下「我腦子里的感覺就是這個世界太荒謬了,怎麼這麼可笑的事情都可能發生?」
  
  雁姬看到努達海想要辯解些什麼,又一次拿帕子掩住了努達海的嘴,搖搖頭,哀傷地說道:「努達海,請你先讓我說。我怕我今天不說出來,以後就不會再說了。」
  
  努達海沈默了下來,看著雁姬,默默地聽著雁姬的心聲。
  
  「珞琳和驥遠都是好孩子,他們看到了,發現了,原本是沒想告訴我的,怕我承受不住打擊。後來看實在是瞞不下去了,再瞞下去也許會讓我受更重的傷痛的時候,他們告訴了我。我震驚,我心痛,我害怕,可是他們卻安慰著我。當我們抱頭哭泣的時候,當珞琳為我盤算的時候,當珞琳小心翼翼地討好著新月的時候,當新月將珞琳打得受傷了的時候。我的心,卻比知道你和新月有私情的時候還要痛!珞琳是我從小嬌養著長大的,她又何嘗受過這些苦?費過這樣的心?那時候我就想著,算了吧,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有珞琳這樣的好女兒,有驥遠這樣出息的好兒子,我這輩子就知足了。」雁姬轉眼看向努達海,眼裡有著依戀,仔細地看著他的臉,徬佛要把他的臉印在心底一般「我擁有了你二十多年了,我這輩子也就夠了。雖然下半生,我也許會在傷心和思念中度過,但是還是有二十年的美好回憶來讓我微笑。真的,努達海,我知足了。」
  
  努達海震驚地看著雁姬含著眼淚微笑地看著他,原本柔弱的妻子故作堅強,心中翻江倒海。
  
  「努達海……」雁姬撫摸著努達海的鬢角,替他梳理著有些許雜亂的頭髮,她的目光透過努達海,徬佛在回憶著曾經他的樣子「讓我看清楚你現在的樣子,好嗎?讓我以後能時常地清楚地回憶起你的容貌,好嗎?就停留在你最意氣風發時候的樣子就好。新月是和碩格格的身份,是不能做小做妾的,那麼,就讓我把位置讓給她!等她除服了,等驥遠大婚了,等珞琳嫁人了,我就把你完完整整地讓給她!兒女的事情都了結以後,我會向太后請旨,自請和離!」
  
  「雁姬!」努達海嘶吼出聲,聲音里滿滿的後悔與心痛,用手用力敲打著自己的頭,「雁姬!是我對不起你!你為了這個家,辛辛苦苦二十幾年,還為我養育了一雙兒女!我卻……我卻竟然對新月動了情!我……我該死!我……不知廉恥!」
  
  「努達海……」雁姬含著眼淚看著努達海,阻止了他的自殘,「努達海,你不要這麼說!我為了你,心甘情願!對我來說,你的幸福和快樂,就是我的幸福和快樂!新月娟秀清新,我見猶憐,是個可愛又惹人憐愛的姑娘,她一定會好好地照顧好你的,比我照顧得更好!努達海,請你讓我站在遠遠的地方,祝福你吧!」
  
  雁姬的這段肺腑之言,像醍醐灌頂似的,使努達海整個人都悚然一驚。雁姬……這麼隱忍又卑微的雁姬,為了自己的幸福,竟然主動要給新月讓位,竟然要自己和離?和離嗎?和離了之後和新月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可是心中為什麼卻有著絲絲牽掛,心中的答案那麼迫切和直接!那就是——不能讓雁姬走!不能再讓雁姬傷心了!他顫抖了一下,徬佛從一個迷迷糊糊的夢中驚醒過來了。雁姬是誰?是為了自己努力操持將軍府二十幾年的人!雁姬是誰?是為了自己辛苦獨自養育一雙兒女的人!雁姬是誰?雁姬是努達海的血肉!雁姬原來早已經深深地藏在了努達海的身體里,藏在了努達海的血液里!
  
  雁姬不能走!雁姬不能離開!雁姬怎麼可以拋下他呢?雁姬怎麼可以不要他呢?!
  
  努達海從來沒有這麼清楚地知道過自己的想法!這段時間的渾渾噩噩、失魂落魄在腦子里浮現,怎麼看都像是一場笑話!努達海,你是怎麼了?為了一個只會哭哭啼啼的新月格格,竟然要拋棄了自己的血肉?!你是怎麼樣的昏頭才能這樣做啊!
  
  「雁姬!別離開我!」努達海哽咽地喊出了這六個字,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我要離開你!我不離開你的話,新月又怎麼辦!」雁姬不為所動,只是悲苦地看著努達海。
  
  努達海下定決心,就是一定不能讓雁姬離開!他斬釘截鐵地說:「你才是我永遠的妻子!我曾經說過的話還算話!我永遠只有你一個,永遠也只要你一個!我不要別人來和你共同分享我!」
  
  「努達海……我不相信,今天有一個新月,明天再來個彎月,後天或許還有個滿月。你讓我能怎麼相信你呢?」
  
  「雁姬!我不求你馬上就能相信我!但是請你給我個機會,我拿行動來證明我確實悔過了,好嗎?」努達海期待地看著雁姬,生恐雁姬說個不字。
  
  雁姬終於支持不住了,靠在努達海身上,抓著他的衣襟痛哭:「努達海!你知道我等了這些話等了多久了嗎?努達海!」
  
  努達海和雁姬抱頭痛哭,發洩著這段時間里的一切不安的情緒。
  
  哭吧,哭完了就會好好地清醒地繼續生活了。
  
  努達海和雁姬都哭累了,兩個人相擁著睡了過去。細細地陽光輕輕地蓋在了這一對解開心結的夫妻身上,溫暖著他們。
  
  明日,又是一個艷陽天!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第一更,話說,我還沒想到到底是二更還是三更∼∼∼
天啊啊啊,這章寫小言了……實在是對感情戲沒什麼天分啊啊啊啊……
我還是比較傾向努達海變好……
其實原著中的努達海確實是變好了,準備放棄新月了,可是新月又‘楚楚可憐’地哀求著努達海,所以努達海才動搖了。在我看來,努達海只是被新月一時迷惑了而已,是可以給改造回來的。經過雁姬的隱忍又卑微地請求著努達海讓她站在遠遠地看著他就好的時候,努達海又被雁姬的這種強烈而又卑微的感情給吸引了∼所以,寫著寫著就變這樣了∼
也許有親說,想看虐努達海啦,又說虐肉體不夠啦,要虐心啦。咳,其實,我現在就是在往虐心的方面靠攏呢∼不知道大家想不想看,努達海厭煩地看著‘滿月’,‘滿月’卻不管不顧地湊上來的無奈,哈哈∼∼
估計,那得老惡心了∼那就是虐心了吧,哈哈∼
PS:我家停電,也許不能及時回復留言∼請親們多多擔待∼∼

再PS:豆沙啊,我對不起你啊,我送你積分的時候,不小心點錯了按鈕了,結果給刪除評論了∼∼我錯了∼∼你別怪我啊∼∼委屈你了,重新發一次,或者多說幾句廢話的評論也行,我給你把分補上∼∼
對不起啊∼∼我還是第一次刪評論呢∼∼
再再PS:聽了‘滴’童鞋地意見,我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確實是這幾章大失水準了,感覺很倉促,我現在開始要調整好心態,努力寫好每一章,讓每一章都能看起來好一些,恩,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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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留言暫時回復不了了,這章是存稿來著∼∼
等我家來電了之後我就回復留言啊∼並且送分∼∼親∼
  
  這幾日,阿瑪和額娘之間的情形,怎麼說呢?就像追逐戰一樣,具體情況呢,就是阿瑪追,額娘跑。經常性地看到阿瑪眼睛追著額娘轉來轉去,可額娘明明看到了,就是裝作沒看見一樣,該做什麼還做什麼。
  
  看樣子也知道,阿瑪的眼睛里充滿了依戀和有一絲失而復得的慶幸。額娘呢,雖然好像是躲著阿瑪,可是從她那溫柔的話語和嗔怪,就知道,她的心裡也是有著阿瑪的。
  
  這樣還好,阿瑪跪祠堂的那日,真的讓我嚇得不輕,我真害怕額娘會有個什麼遁入空門的念頭出來。額娘今年才三十幾歲,因為保養得宜,看起來也就是二十五六的樣子,正是有著女人風韻的時候,如果真的遁入空門了,那不可惜了如此大好年華?
  
  瑪姆坐在阿瑪的床邊,欣慰地看著一家老小圍在一塊兒噓寒問暖的,我眼尖地看到她抹了抹眼淚,就從額娘身邊離開,來到了瑪姆身邊,低聲地詢問著:「瑪姆,您怎麼了?怎麼哭了?」
  
  瑪姆也不說話,問得緊了,才感慨地說:「老了老了,真是不中用了。現在啊,看著咱們將軍府,像現在這樣和和美美地過著,是我最大的安慰了。」
  
  「瑪姆……」我的眼淚也流了下來,也想到新月來的這幾個月的提心弔膽,費勁心思。看著阿瑪,對著瑪姆撒嬌:「瑪姆,阿瑪以後會好好地孝順您的,額娘、驥遠和我都會一直這樣孝順您,讓您永遠開心快樂。您放心好了。」
  
  阿瑪也羞愧地低下了頭,低聲說道:「珞琳說的對,額娘,是兒子不孝了!害您這般年紀還要為兒子費心!」
  
  瑪姆拉過阿瑪的手,拍了拍,哽咽著沒說話。
  
  傷心的次數多了對身子不好,我撒嬌地搖晃著瑪姆的胳膊,看著驥遠說:「瑪姆,您別著急啊。哥哥都已經十九歲了,早該大婚了,是不是?您就再費一費心,將哥哥的終身大事給解決了吧。」
  
  驥遠板著臉,沒理我。可是我看到他的耳根都紅透了,捂嘴偷笑,躲到阿瑪身邊:「阿瑪,快給哥哥謀劃謀劃吧,哥哥可是就中意像額娘這樣識大體的女子呢。」
  
  「珞琳!」驥遠瞪著我,喊了我一聲。「哎呀呀,不得了啦,新郎官生氣啦!奇怪?生氣的人臉紅什麼?」
  
  瑪姆、額娘、阿瑪看到我和驥遠圍著他們轉來轉去,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終於,這久違的笑聲沖淡了籠罩在將軍府兩個月的陰霾。在這一刻,發自內心的笑容,照亮了彼此的內心。雖然,新月還沒有徹底解決,可這一刻我根本沒想到她,只想保留這份家庭的溫暖,直到永遠。
  
  笑夠了,鬧夠了,我也累了,歇了下來,談正事了。
  
  瑪姆首先開口:「驥遠的終身大事是該張羅了。雁姬曾經跟我提過敬王府的塞雅格格,我倒是覺得不錯。人單純又知禮,□一下倒也能獨擋一面。」
  
  額娘也開口了:「塞雅那孩子不錯,是個好的。」
  
  我瞄了眼哥哥,發現他沒說話,湊到他身邊,問著:「哥哥,你什麼意見啊?這畢竟是給你成親,你得喜歡才行啊。」
  
  「我沒意見,」驥遠頓了頓「她也倒不錯,相處起來想必不難。」
  
  阿瑪沈思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確實還可以,敬王爺為人豪爽,在朝中風評一向不錯。驥遠將來是要子承父業的,岳家如果是敬王爺,將來也是個很好的助力。」
  
  「我也特別中意塞雅做我的嫂子,將來一定好相處。」我笑眯眯地總結了,這事也就算是定下了。因為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家,所以阿瑪去敬王府走一趟,詢問一下他們的想法,再請太后請旨,好事也就成了。
  
  「相處?相處什麼?我大婚之後,你也該指婚了,還跟誰相處呢?」驥遠好笑地看著我,挑著眉毛打趣著。
  
  「哥哥你說什麼呢!」我羞紅了臉,「什麼大婚指婚的,你怎麼可以跟妹妹這樣說話呢!」我嘟著嘴,扭過臉去,又惹來家人一陣調笑。
  
  「唉,一眨眼,珞琳就長大到能嫁人了。小時候的珞琳好像還是昨兒個的事兒呢。不過啊,女孩子總要嫁人的,咱們已經太晚了,拖不得了。」額娘笑著看著我,我也感動地看著額娘。
  
  「不過……」瑪姆皺著眉頭開口,引著我們都看向她,她才面色凝重地說著「不過那個新月格格的事情還沒完呢,我想著咱們還是謹慎著些。還是照原來說的,驥遠大婚之後分府另住。這樣做來,將來如有萬一,咱們也能有個退路。」
  
  阿瑪終於恢復了往日的意氣風發,不再向前段日子那樣渾渾噩噩了,眼睛里也有了神采。他看著瑪姆,堅定地說:「額娘!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兒子引起的,兒子會妥善地處理新月的事情,還請額娘放心!兒子不會再讓額娘失望了!」
  
  「努達海,額娘相信你。只是那新月格格行為輕佻,有失莊重,我恐怕她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你們想想看啊,她現在急需重振王府,好不容易才依靠上了你,一個戰功赫赫的將軍,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手的。」瑪姆有些擔憂。「我現在怕的就是咱們家畢竟是新貴,根基不深,稍有不慎,就是滅族之禍啊。」
  
  瑪姆的話也勾起了我們不好的預感。在後來,事實證明瞭瑪姆的預感完全正確,當然了,以後再說這個。
  
  「瑪姆,先別想這些了,現在新月在宮里,大約不會有什麼機會回來巴著咱們了,咱們還是想想如何籌辦哥哥的大婚吧,這才是大事呢。」我拽著瑪姆的衣角,期待地看著她。
  
  瑪姆看了看我,搖著頭笑著:「行!就聽珞琳的。這事咱們就算再怎麼煩惱也無濟於事,現在的大事確實是驥遠的事了。」
  
  接著,就是我們一家人討論驥遠大婚準備的東西和屋子的擺設,忙忙碌碌的一天就又過去了。
  
  第二天一早,勉強可以下地的阿瑪就要去敬王府拜訪,我們急忙攔著。驥遠的事,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成的。阿瑪現在還得好生養著,不然將來落下個病根可就不好了。議親、小定、納彩、迎娶等等一大堆事兒呢,沒個半年一年的可不成。
  
  我的婚事就簡單多了,該我繡的繡件早就準備妥當了,額娘也在十年前就開始給我準備嫁妝了,這些年陸陸續續也準備妥當了。至於人選,內定的是額必隆家的兒子法略。只等驥遠的親事定下來了,就可以給我議親定親了。
  
  額娘先跟敬王福晉通了通氣,他們家也是滿心地贊同。只等著阿瑪上門議親,再請太后給個恩典,這門親事也就成了。
  
  這時修養了一陣的克善要求到宮里去住,我們苦勸了一陣,看他執意如此,也就同意了。
  
  再之後的幾日額娘喜氣洋洋地指揮著丫頭婆子徹底清掃了一下驥遠的院子。
  
  原本給驥遠準備的是望月小築的,可是後來新月進去住過,雖然她現在住進了宮里,克善沒幾日也被帶了進去,可是額娘就是覺得那地方晦氣,索性收拾出來原來的院子,倒也很不錯。四間大屋準備給驥遠和塞雅他們兩人用,三間小屋是住丫頭婆子的。說是小屋,其實也跟大屋差不了多少。想必塞雅陪嫁的人一定很多,額娘就尋來手藝不錯的泥匠瓦匠,將驥遠的院子裡裡外外重新上了遍漆,又加蓋了兩間小屋。收拾妥當之後又佈置了些吉祥喜氣的擺設,才滿意地收了手。
  
  額娘折騰完了之後,阿瑪的傷勢也見好了,就是走路稍微慢些。畢竟也是三十六歲了,再加上曾經出征所受的傷,痊癒起來有些慢。
  
  阿瑪眼見著身子大好了,就急忙到了敬王府議親。親事很快就議好了,小定的日子定在了兩個月後,納彩的日子定在了小定之後的一個月。至於迎娶,在納彩的一個月之後。雖然時間上有些倉促,不過妝奩都是早就準備妥當的,倒也來得及。
  
  我的日子阿瑪也給定下來了,在驥遠大婚的一個月之後。雖然我不急著成親,可是全家人一致認為我應該及早成親了,拖到現在已經是晚的了,法略那邊倒是沒催,可是也禁不住這麼拖了。阿瑪一上門,就急忙敲定了日子。
  
  這日,瑪姆帶著阿瑪和額娘進宮求太后指婚給驥遠和塞雅,我也許久沒見玄燁了,就跟著去給太后請安了。卻沒想到,我的一時興起,卻看到了一個和往日完全不同的新月格格和她所演的一出好戲。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留言暫時回復不了了,這章是存稿來著∼∼
等我家來電了之後我就回復留言啊∼並且送分∼∼親∼




第047章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在這裡謝謝dt902、滴童鞋給我的意見和建議∼十分感謝∼希望你們能一如既往地指出我文中的不足的地方,多謝∼
然後吧,我還沒考慮好44章要不要改一下。也許親們覺得太過生硬了,或者是不符合當時的歷史。但是我感覺小康一味的裝低調的話,是得不到孝莊支持的,因為當時還有個四阿哥(董鄂妃所生),不出彩一些是沒辦法讓孝莊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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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的皇宮平面圖,有興趣的親們可以找找咸若館在百度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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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有些忙,因為家裡有點事要辦,所以親們的留言可能不能所有的都回復,只挑一些比較重要的或者是建議的留言來回了。當然了,分是必須要送的∼可是最近好像大家都沒有要分的啊∼我都不知道該部該送了∼∼望天∼
  這日一早,就派人往宮里遞了牌子,等候太后的傳召。來人回話,讓明日巳時再進宮覲見。所以,用過早膳,都收拾妥當之後,我和額娘瑪姆圍坐在暖閣里商議著進宮事項。
  
  自從我十一歲那年管家之後,額娘和瑪姆商議家裡事情的時候,就不再避諱我了。畢竟我想的比較全面,心思也轉得快些,能想到她們沒注意到的事情。
  
  「既然是要進宮,那怎麼也要給宮里住著的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送些東西。別管太后皇上如何看她,咱們怎麼也得將禮數給全了。畢竟格格和世子在咱們將軍府,可算是住了不少日子。」我想了想,開口道。
  
  額娘沈吟了一會兒:「瞅著太后和三阿哥的樣子,是不打算繼續保著新月了?」
  
  「聽塞雅隱約提起過,皇上現在還寵著宮里那位呢,說是生下阿哥就封為太子。」我頓了頓「但是太后好像比較屬意的人選是三阿哥。」
  
  「原來三阿哥倒是不顯山不露水的,這次看了之後倒是和以往不同,有些個皇子皇孫的樣子。」瑪姆皺了皺眉頭「不過,這裡邊的水可不淺。我約莫著,咱們府里的這點子事兒,宮里的那兩個嬤嬤早就報了上去了。可是太后好像並沒有責怪咱們將軍府的意思。」
  
  「不是責怪?那就是籠絡了?」我咬著唇「是不是太后想借咱們家的力?來支持三阿哥?」
  
  瑪姆一嘆:「也不是沒這可能,現在咱們將軍府的一舉一動都要小心謹慎。你阿瑪這些年太風光了,晉升地太快了。雖有戰功護著,但是難保那些個御史言官們不參上一本。你阿瑪可參的事情可太多了!那個新月格格,就是個禍根!她現在急於重振端親王府,看著努達海有戰功,有能力,還不上趕著巴上去?努達海也是沒用!就那麼個瘦瘦小小、嬌嬌弱弱的格格,竟然就能讓他迷得神魂顛倒了?」
  
  我和額娘都沒做聲,齊齊地嘆了口氣。誰不說呢?行為輕佻,不守本分的新月格格,哪能跟額娘相比?不,拿額娘跟她比,都算是侮辱了額娘。
  
  好一會兒,瑪姆才平靜了下來,喝了口茶:「別看她現在好像對努達海一副深情不捨的模樣,如果努達海不是從一品將軍,而是個販夫走卒?你們看看她還會多看努達海一眼才奇怪呢。也就是努達海被迷昏了頭了,看不到罷了。珞琳,挨打就有些過了,萬一傷到了你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啊。」
  
  我諂笑著看著瑪姆,小聲地說:「瑪姆,您都知道了?」
  
  瑪姆白了我一眼:「你瑪姆又不是個傻的,現在也還沒到老眼昏花,管不了事兒的時候,怎麼會看不出來?在將軍府想瞞著我?還得等幾年!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哪見是我不知道的?就是不說這個,那個新月看你阿瑪的眼神,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那又怎麼是個好女兒看男人的眼神?」
  
  額娘笑了笑,也說道:「不過這孩子也算是苦命的了,端親王一家都沒了,就剩了這麼兩個獨苗,克善還險些喪命。現在還招惹著太后都瞧不上她了,將來可怎麼辦啊。」
  
  額娘的話,引起了我的沈思。
  
  是啊,如果她沒有失去雙親,想必還不至於如此。只是她有些急功近利了,尚在熱孝之期就勾搭上了一個戰功赫赫的從一品將軍。如她忍耐一段時日,太后也會給她指個顯赫勳貴的。畢竟她是端親王遺孤,並且是唯一嫡女,太后就算是再不情願,也要給她一個好歸宿,才能堵住滿朝大臣的嘴,安撫了他們的心。她再用心輔助克善,那端親王府的榮耀,指日可待。唉,可惜了。還是不夠聰明,做的太刻意了。妄圖擁有不屬於她的東西,下場必然是淒慘的。
  
  「只是不知道現在太后會怎麼處置她?太后可最厭惡這樣的事了。上次那個莊親王世子福晉,不就是在孝期有孕的麼?結果被太后廢除了他世子的爵位。(杜撰)」額娘擔憂地問著。
  
  我不滿地看著額娘:「額娘,你太過善良了,就像新月這般的女子,險些就害的咱們家都散了,又有哪裡值得咱們同情的?您說說,她來到咱們家之後,發生過一件好事沒有?壞事是一個接著一個。」
  
  瑪姆也皺著眉頭說:「珞琳說的對,雁姬你難道還要幫助她不成?我絕對不同意!雁姬!你給我收起來你那些個沒必要的同情和善良!」瑪姆瞪視著額娘,恨其不爭「就她做的那些個事兒?哪件事兒不是大逆不道、傷風敗俗的?身為個皇家格格,隨意跟奴才下跪,哪是正經格格能做的?身為個新喪雙親的女兒,竟然尚在熱孝之期就和成年男子勾勾搭搭,哪是個正經女兒家能做的?我看端親王一家幸好都已經故去了,不然,還真能讓她再給氣死一次!」
  
  額娘笑了笑,有些個傷感:「我並不是同情她,也不是想要幫助她,只是感覺著身為女子實在是太苦了。」
  
  我沒說話,確實,身為女子太過困苦了。就拿這事來說吧,京里的傳言都是那個女子不守婦道、不知廉恥。所有人都在唾罵著那個女子,卻將同樣犯錯的男子輕輕放過,也只是說那男子風流不減當年、老當益壯而已。可是這有什麼法子呢?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啊。
  
  看著瑪姆又開始生氣了,我急忙拉住她的袖子,遞給她杯茶,笑嘻嘻地看著她:「瑪姆,別生額娘的氣了好不好?咱們還是要商量一下進宮怎麼跟太后提起哥哥的事兒呢!」
  
  瑪姆順了順氣,剜了一眼額娘之後,才接過了我遞給她的茶杯,喝了口茶之後,才慢悠悠地開口:「回頭進了宮,珞琳和雁姬就到佟妃宮里請安去,我單獨和太后談談。」
  
  「成成,那就這麼定了,」我諂媚地來到瑪姆身後,狗腿地給她捏起肩來「那,瑪姆,我尋個機會送新月點物件兒吧。總歸是在咱們府里住了那麼久,進了宮,不去見一次總是感覺不大妥當,有些失禮呢。」
  
  瑪姆皺了皺眉,回頭看了我一眼:「見什麼見?那麼個不知廉恥地玩意兒,你還是少近著為好!」
  
  「哎呀,瑪姆!」我撫著胸口,拍了拍「您嚇著我了……再說了,我也不跟她多說,只是見個禮,也就回了,您就放心好了。」
  
  瑪姆看著我的樣子,也只好緩了緩神色:「真的只是見個禮就回?」
  
  我縮了縮脖子,撒嬌地搖晃著瑪姆的胳膊:「真的真的,瑪姆還不信珞琳麼?」
  
  「那好吧。」瑪姆點點頭,不放心地繼續囑咐「她現在名聲可差著呢,你也當心著點。馬上就要出嫁了,可不能出什麼岔子。」
  
  看到我用力點著頭,瑪姆才放心地回過了頭去。
  
  跟瑪姆和額娘閒聊了一會兒,我就以準備送給新月和克善的物件為理由,回了自己的院子。
  
  回到院子,我先沒著忙找東西。先坐下尋思了一會兒,確定好了要送的物件,寫了個單子,才招呼蓮香過來。
  
  「蓮香,你家人在莊子上過得如何?」先不著忙說事,問問蓮香家人最近如何,畢竟要丫頭跟自己貼心,有些時候還是要多關心關心的。
  
  就見蓮香感激地抬頭看著我:「回格格的話,奴婢家人都很好。莊子上的田家婆子給哥哥提了親事,哥哥最近做活辦差都很賣力氣呢。」
  
  「那就好。對了,給你這個單子,你去巴布管家那,讓他照著單子上的東西從庫房裡取出來。」我遞給蓮香剛寫好的單子,讓她去取來。
  
  沒一會兒,蓮香就取了東西回來了。東西太多太雜,而且都是些容易碎的物件,她是招呼了幾個粗使丫頭一起給送回來的。並且指揮著一起抬到了外室,才讓那些丫頭散了。
  
  我來到外室,查看著,一套彩釉碗盤,一對兒青花瓷小花瓶,一個紫檀木的梳妝匣。恩,回頭再添兩副頭面首飾也就可以了,現在新月也不知道將來結果如何,禮品不落體面就行。
  
  我最滿意的還是那套彩釉的碗盤了,釉子花樣都畫到了碗里。新月來的時候,我就往望月小築送過去了一套,可是新月並沒有帶著離開,而是留在瞭望月小築,現在也只好我費心多給她拿一套了。
  
  再就是一對兒青花瓷的小花瓶,這東西也是哥哥淘弄來的好東西,原本是打算擺著梳妝台前的,可是後來打聽到是從土里出的,不太吉利,現在正好給新月送了出去。
  
  這些東西里,最屬貴重的還是那個紫檀木的梳妝匣了。原本也不想送這個的,但是光拿那兩樣太寒酸了,只好拿這個紫檀木的梳妝匣來裝裝門面了。
  
  銀制的頭面首飾上次一共打了四套,送了新月兩套,應該還剩下兩套。想到這裡,我招呼著旁邊守著的蓮香,詢問著:「上回定的頭面首飾,是不是還剩兩套?」
  
  「是,格格,還剩下兩套。」
  
  「找出來,對了,還有我上次送新月的那種蕪湖的胡粉,多拿幾盒過來。」「是,格格。」
  
  很快,蓮香就將我要的東西都拿了過來。我掂量著,這些也差不多了,反正只是不落體面而已,沒必要再多送新月什麼了。
  
  一夜好睡,我精神百倍地起了床。獨自用了早膳之後,忙不迭地回完了管事嬤嬤的事,又包好了禮品,穿好了進宮的旗服,才起身到了額娘的院子。
  
  到額娘院子的時候,阿瑪和額娘正在吃著早膳呢,看著額娘滿臉的春色,就知道昨夜一定有好事發生了。偷笑著給阿瑪和額娘請了安,隨即就到瑪姆院子里去了。
  
  和瑪姆撒了一會兒嬌,才看到額娘走了進來。又折騰了一會兒,才坐著馬車去往宮中。
  
  到了宮里,首先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然後又隨額娘去給佟妃娘娘請安。額娘留在了延熹宮,我則是又回到了慈寧宮前院的咸若館去拜見新月格格。
  
  太后竟然將新月安排到了慈寧宮?原想著她能將新月放在格格公主們住的西三所之中呢。不過也是,這麼個驚駭世俗的格格,還真不敢將她同那些幼小的格格公主們放在一塊兒,萬一帶壞了格格公主們,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著人稟報了之後,我進到了新月格格現在在慈寧宮的暫住之地,原本的太后、太妃禮佛之所——咸若館。
  
作者有話要說:首先在這裡謝謝dt902、滴童鞋給我的意見和建議∼十分感謝∼希望你們能一如既往地指出我文中的不足的地方,多謝∼
然後吧,我還沒考慮好44章要不要改一下。也許親們覺得太過生硬了,或者是不符合當時的歷史。但是我感覺小康一味的裝低調的話,是得不到孝莊支持的,因為當時還有個四阿哥(董鄂妃所生),不出彩一些是沒辦法讓孝莊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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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的皇宮平面圖,有興趣的親們可以找找咸若館在百度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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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最近有些忙,因為家裡有點事要辦,所以親們的留言可能不能所有的都回復,只挑一些比較重要的或者是建議的留言來回了。當然了,分是必須要送的∼可是最近好像大家都沒有要分的啊∼我都不知道該部該送了∼∼望天∼



第048章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住大家,昨日家裡有點事,所以就沒更,今天補上,大約二更∼∼
謝謝大家支持∼∼我現在是盡量送分,只要評論的字數夠了,我就全都送了∼∼
PS:克善穿了,是原著中屈辱了,白眼了幾十年之後的克善穿了,就是這樣。
再PS:至於送分是怎麼扣的,應該是自動扣除的吧,比例是2比1,2點配上我送的1點。大約是25字1分,50字2分,所以啊,還請大家多多留言啊∼我才可以送的∼∼∼
  這咸若館是原本太后、太妃的禮佛之所,自然素淨,正合適尚在熱孝之期的新月居住。
  
  宮女將門推開,就看到新月正坐在窗邊抄寫經書。新月看到我來了,也沒起身,只是頷首一笑,繼續專心抄著經書。
  
  大約有一個多月沒見新月了,她比上次見的時候清減了些許,但是不怎麼明顯。腰身依然稍顯得粗,和曾經的纖纖細腰相差巨遠。素面朝天,一身素服,襯著面容憔悴,甚至眼睛還有些浮腫。窗外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跟曾經的嬌弱美人大不相同,完全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我有些奇怪,這新月在宮里住著,怎麼徬佛還比在將軍府時更加不堪了?看著她紅腫的眼睛,就知道她最近是沒少傷心難過啊。
  
  等了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新月才抄完了經書,恭謹地對我行了一個禮,笑著說道:「珞琳,你來了。」
  
  我急忙回了一個禮:「恩,奴才來看看新月格格,不知道格格最近過得好嗎?」
  
  她長嘆一聲:「如何好?如何不好?現在我只專心抄寫經文,為阿瑪和額娘祈福。」說著,她神色端正地看著我,「都說過你多少次了,別總奴才奴才的,咱們都是姐妹,不是嗎?」
  
  她的眼神里渴望著友誼,可是我卻不可能同她一般。她不用我尊稱,是平易近人。我不尊稱,是恃寵而驕。「奴才一直在心底愛戴著格格呢,也不用非得換稱呼不可啊,畢竟也只是個稱呼而已。」
  
  「是啊,只是個稱呼而已,叫格格也行,叫新月也行,都是叫我。」她笑著,面容安詳而平靜。
  
  這新月的變化也太大了吧?怎麼她和克善都一個接一個地變得恭謹守禮起來了?不知道究竟她在宮里的這一個多月里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那個熱情,平易近人的新月格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不過,就從太后讓新月居住在咸若館的舉動看來,太后還是想護著他們的。想了想之前克善的恭謹守禮,大變性情,這一切也都有瞭解釋了。
  
  「唉……」新月長嘆口氣「只是我在這裡錦衣玉食的,卻不知道克善如何了?用的膳食合不合胃口?衣裳合不合身?天氣寒冷,他身邊照顧他的人有沒有給他多加衣裳?只是可嘆,我被圈在這咸若館,不能親自打理他的衣食住行啊……」說著,就抹起了眼淚,還神色哀怨地看著我。
  
  我微微皺了皺眉頭,我還以為這個新月變得恭謹知禮了呢,卻沒想到鋪墊了這麼一堆話之後,才說出她的本來用意。無非就是咸若館呆得煩悶了,想出宮去罷了。這個新月在皇宮里倒是長進不少,說話都知道拐彎抹角地說了。
  
  「新月格格,您的貼身丫頭雲娃和侍衛莽古泰不是被太后送回克善世子身邊了麼?所以呀,格格你就安心地抄寫經書好了,不用擔心其他了。再者說了,難道世子身邊別的丫頭還會苛待了端親王世子了不成?他將來可是端親王呢。」
  
  「可是,丫頭照顧他和親姐姐照顧他那又怎麼會一樣呢?」她又繼續說道,「珞琳,太后對你最是親近,好幾次提到你的貼心了。你能幫我跟太后求求情麼?讓我跟克善同住一起,讓我好好地照顧他,以安慰阿瑪和額娘的在天之靈啊。」見我沒說話,神色也有些猶豫,她又繼續抓住我的手說著:「珞琳……自從克善生病以來,我就沒見過他一面。太后、嬤嬤,全都讓我不用理會,自有別人去照顧克善。可是……我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在他需要人幫助、安慰、教導的時候,我怎麼可能這樣撒手不管呢?我怎麼可能就這樣心安理得地收拾嫁妝,等待除服之後就嫁人呢?我寧願終身不嫁,一直教導克善,讓他能重振王府啊!」
  
  終身不嫁?一直教導克善?克善現在懂事知禮,恐怕是不用你來教導吧?曾經的克善我不好說,但是現在脫胎換骨的克善,就算沒有你,他也一樣能重振王府的。再說了,你這樣的急功近利,不守婦道,難道會給克善帶來什麼好影響不成?不拖後腿也就不錯了。
  
  「克善世子他懂事又知禮,格格你就放心好了,世子一定會努力重振王府的。就請格格就安心地住在宮里,準備除服出嫁吧。」我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裝作沒聽懂一樣的說著。新月啊,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宮里呆著吧,等著嫁人吧。
  
  她眼底有些慌亂,顯然是沒料到我會這樣回答,尋思了一會兒才又換個話題說道:「在宮里,我過得很好,錦衣玉食,太后娘娘絲毫沒有虧待於我。但是,我卻總是懷念著將軍府的那段日子。自從我到了將軍府之後,將軍府的那種家人的溫暖就一直圍繞著我。老夫人的嚴肅、努達海的剛毅、雁姬的善良、驥遠的率直還有珞琳你的懂事體貼……都讓我心神嚮往。我多麼想融入到你們之中啊,去感受於那份溫暖的親情!我感謝著太后娘娘,是她老人家將我送往將軍府,過了幾個月的家庭生活。我感謝著努達海,他將我接到將軍府來。我感謝著雁姬,她盡量妥帖地幫我佈置著望月小築。我感謝著你,珞琳,你每日都親自給我和克善熬補品,熱心地張羅著我們的衣食住行。我感謝你們將軍府……」說著說著,新月就痛哭了起來。滿口子的感謝像不要錢一般源源不斷地送了出來。
  
  我有些煩悶,這個新月格格難道就不能安分一日麼?怎麼每次見到她就沒好事呢?現在想起我們待她的好又有什麼用?當初扮柔弱,勾搭阿瑪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了?
  
  「格格月,快別傷心了,那些都是奴才們應該做的,算不得什麼的。」我看著她越哭月傷心,急忙轉了一下話「對了,奴才今日跟額娘和瑪姆來給太后請安,就順便給格格帶了些東西來。雖然不能跟宮里的擺設相比,但是總歸是奴才的一點心意。現在在宮外的馬車上呢,回頭就給格格送進來。」
  
  新月點著頭,淚眼朦朧地看著我:「珞琳,謝謝你……謝謝你!」
  
  「快別這麼說了,」我頓了頓,就想著藉口脫身「這樣,瑪姆和額娘都還在宮里呢,奴才去太后娘娘那尋她們去,這就先告退了。」
  
  我說著就起身要告辭,新月也跟著起身,期望地看著我:「自從來到宮中,每日只是抄寫經書,還沒怎麼給太后請安呢。既然珞琳你也要去慈寧宮,不如我同你一起去給太后請安吧。」
  
  「這個……」我有些猶豫,今天是大朝的,阿瑪一大早就進了宮。現在的時辰也正是阿瑪下朝的時辰,可說不准就會在太后那裡遇見。可是,我要怎麼拒絕才不傷體面呢?
  
  正在我猶豫的時候,新月扯著我的胳膊一個勁地前行,還吩咐了守在門口等待的宮女。木已成舟,我也只好跟新月一同來到慈寧宮了。
  
  剛進門口,等待通傳的時候,就聽到裡邊皇上年輕爽朗的笑聲。我有些卻步了,皇上畢竟是屬於成年男子,隨隨便便就見面不大好,要注意男女大防才是。正在我猶豫著是否該回轉的時候,裡邊傳了我和新月進殿。得,這下不用猶豫了,面色凝重地跟在新月的後邊,低下的頭恨不得垂到地底下去。
  
  新月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我疑惑地瞄了她一眼。只見她慢慢地往前挪,越走步子越小,眼淚就在眼圈里,眼看著就要落下,神色悲苦地痴痴地看著阿瑪的方向。我嫌惡地轉過頭不看她,看看阿瑪是什麼反應。阿瑪果然沒讓我們失望,只是之前先看了一眼,轉頭就神色正常地對著皇上回話,再也沒看這邊一眼。只是偶爾掃過來的眼神里,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我這才跪地請安,新月也恍然醒悟一般,在我後邊跟著行禮。
  
  「都起身吧。」聽著太后話語里的笑意,看得出她今日的心情很好,透著一絲喜悅。我們起身之後,太后笑著對皇上說道:「看看,都沒想到,珞琳也長得這麼大了,眼看著就要嫁人了。想著那些給我念經書的日子,就像在昨日呢。」
  
  皇上也跟著點點頭:「皇額娘說的是,努達海的一雙兒女,都很不錯。」
  
  「恩,哀家還真想多留珞琳幾年的,這樣就指給了額必隆的兒子,哀家還有些不捨呢,珞琳可真是難得的貼心啊。」
  
  「太后娘娘,奴才願意多陪伴太后娘娘,聽候太后娘娘的差遣。」我急忙上前,跪地回話。
  
  「她倒有孝心。」皇上搖搖頭,對著太后說「也不必不嫁,就算嫁人了,皇額娘也可以隨時傳召宮中陪伴與您啊。」
  
  「那倒也是,回頭我得給珞琳一份豐厚的妝奩。」太后娘娘也笑著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余光瞄到旁邊的新月還在心心念念地看著阿瑪,那眼神……真勾人啊。「你也別跪著了,快到一旁去吧。」「謝太后娘娘恩典!」
  
  我退到一旁,看著瑪姆阿瑪額娘都笑著看著我,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去。就算再怎麼不當一回事,嫁人這樣羞人的話,還是不好意思說的。
  
  「對了,還有個同樣在待嫁之期的新月呢,哀家可不能把她給忘了。新月和克善是忠臣遺孤,將來也要有個好的歸宿才行。」太后說著,轉頭看向皇上「皇帝,你覺得哪家的世子貝勒,人品較好的?順便將新月的終身大事也給解決了吧。」
  
  「恩,確實應該如此。」皇上點點頭,沈思著。
  
  「哀家有個人選,不知皇上看著如何?」太后淺笑著開口。
  
  皇上好奇地看著太后,問道:「是哪家兒郎?」
  
  「就是正白旗安親王之子,費揚古。」太后維持著嘴角的笑,看著皇上的眼神越加溫和。
  
  皇上皺了皺眉頭,遲疑道:「這不妥吧?這費揚古是……」
  
  「皇上,有何不妥?安親王現在正掌管著宗人府,親貴之中最是賢能有德,費揚古也是咱們八旗適齡青年中的佼佼者,更何況,他還是皇貴妃的同胞弟弟。所以哪,費揚古正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了。」太后一語下了定論,皇上動了動嘴沒再做聲,顯而易見的是明顯的不悅。
  
  瑪姆看著塵埃落定,急忙起身:「太后娘娘對待新月格格,可算是費心至極了,這人選最是恰當不過的了。他們可當真是天作之合啊!」
  
  太后滿意地點著頭,對瑪姆的知情識趣滿意得不得了。
  
  我們也都跟新月道喜,只是她還懵懵懂懂地呆愣著。
  
  我抓著新月的手,笑著打趣:「太后娘娘,您看新月格格,歡喜地都說不出話來了,是不是?格格?」
  
  新月呆呆愣愣地看著阿瑪,悲苦地淚如雨下:「是啊,我高興歡喜地都說不出話來了,奴才謝太后娘娘恩典!」說著,就要跪下去,踉踉蹌蹌地向著阿瑪的方向前行幾步,腿一軟,身子一歪,眼看著就要倒在了阿瑪的身上。
  
  阿瑪急忙起身,讓開了新月倒下的位置,掩飾地拱手恭喜著新月,道:「新月格格,恭喜您了!」
  
  新月呢?則驚愕地看著躲讓開了的阿瑪,神色更加悲苦,癱倒在地,嘴唇顫抖,用手指著阿瑪,聲音顫抖哀傷地說道:「努達海……你……」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住大家,昨日家裡有點事,所以就沒更,今天補上,大約二更∼∼
謝謝大家支持∼∼我現在是盡量送分,只要評論的字數夠了,我就全都送了∼∼
PS:克善穿了,是原著中屈辱了,白眼了幾十年之後的克善穿了,就是這樣。
再PS:至於送分是怎麼扣的,應該是自動扣除的吧,比例是2比1,2點配上我送的1點。大約是25字1分,50字2分,所以啊,還請大家多多留言啊∼我才可以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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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9章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畢∼∼繼續碼字∼∼
努達海冷汗了……新月竟然就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倒向他,如果真的倒在努達海身上,那努達海也就必須得娶她了∼
咳,我設定一下,這個費揚古就算是董鄂妃的弟弟吧?太后將新月指給費揚古,那用意也不用說了……
  阿瑪急忙起身,讓開了新月倒下的位置,掩飾地拱手恭喜著新月,道:「新月格格,恭喜您了!」
  
  新月呢?則驚愕地看著躲讓開了的阿瑪,神色更加悲苦,癱倒在地,嘴唇顫抖,用手指著阿瑪,聲音顫抖哀傷地說道:「努達海……你……」
  
  我們都冷眼看著,新月哭泣,阿瑪擦冷汗,氣氛一度冷凝。
  
  新月抽噎著:「太后娘娘,奴才不願意嫁人!奴才願意一輩子侍奉太后!」
  
  太后微微眯了眯眼,神色更加和藹地問著新月:「得,有這份孝心就成了,我也不能耽誤了你的好年華啊。新月啊,你是哀家的義女,哀家也憐你雙親不在,才給你指了八旗子弟中的青年才俊。怎麼?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或許是你心中對人選有所不滿?不如,你有什麼好人選,說給哀家聽聽?哀家也幫你思量思量?」說著,還瞄了一眼恭敬的立在一旁的阿瑪。
  
  太后此話一出,我們都愣住了。太后的話可是非常嚴重的,這個熱孝之期就思念著嫁人的名聲,萬一坐實了,基本上就翻不了身了,就連子女都免不了深受其害。
  
  皇上也面帶不滿地看著哭泣著的新月:「怎麼?不回話?難道還真像皇額娘說的?你對人選有所不滿?」皇上很不悅,將新月這麼一個孤女指給皇貴妃董鄂氏的弟弟就已經很讓他煩惱了,如果這個新月竟然還對皇貴妃的弟弟都不滿意,那不是更打臉面?
  
  新月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跪好,神色上帶了一些徬徨:「太后娘娘,奴才不敢有絲毫的不滿。奴才只是根本沒有想到過這麼快就要嫁人,一時心慌,這才如此失態。」
  
  「你也都十七了,早就該嫁人了。」太后別有深意地笑了笑「說起來啊,在你十四歲那年,哀家就想讓你進京選秀的。只是端親王他愛女如命,說是要在荊州就近將你嫁出去,回絕了哀家。你說,這轉來轉去,你還要在京中嫁人,這也算得上因緣際會了。」
  
  新月聽到太后提到端親王,神色更加悲苦,深深地磕了一個頭,匍匐在地上,顫抖著雙肩:「回太后的話,奴才的弟弟現在還未成年,還需要奴才的精心教導、安排起居,還請太后讓奴才照顧弟弟到成年吧!」說著說著,就飲泣起來。「請太后成全!」
  
  我心裡呲笑,這個新月,還真是沒變聰明。連太后話里的暗指也沒聽明白,什麼都當補藥給吃了。
  
  「那你得等到什麼時候?哪還會有安親王世子這樣的好人選?好了好了,克善那裡有哀家代為照顧,新月你就不用教導了。等你除了服,就給你指婚。」太后頓了頓「恩,還要好好地學規矩。好了,就這麼定了,別再說了,都跪安吧!」
  
  「奴才告退!」聽了太后發話,我們依次退了出去。
  
  這個新月,口口聲聲地不想嫁人,想照顧克善,真不知道有幾分真情,有幾分假意。說也奇怪,今日皇上倒是沒對她心生憐憫。不是傳言,皇上最愛這樣嬌嬌弱弱的女子的麼?今日的新月也算得上楚楚可憐了,這麼就沒動惻隱之心呢?不過,這個新月格格再也影響不到我們了,讓她就呆在慈寧宮里陪伴太后到除服吧。我真心希望她不要再出什麼狀況了,實在是承受不起啊。每次一遇到她,就沒什麼好事,簡直是災星下凡!
  
  回到府里,看著阿瑪和額娘相攜離去,心下松了口氣,今日阿瑪的表現還是不錯的。
  
  領了賜婚的懿旨之後,我們將軍府終於過了一段消停日子,驥遠的院子已經翻修完畢,東西也都收拾妥當了,一切事項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就等著小定和納彩了。
  
  左右無事,我攛掇瑪姆,讓瑪姆開口打發阿瑪和額娘到莊子上住幾日,散散心、松快松快。阿瑪和額娘聽了瑪姆的勸說之後,不得已地放下手裡的事情,去莊子上小住幾日了。
  
  新月不在家,阿瑪和額娘不在家,驥遠到了軍中,只有我和瑪姆兩人在家。
  
  懶懶地趴在窗櫺上,看著花園裡秋風中瑟瑟發抖的大片菊花,突然覺得眼前的平靜生活有些讓人懈怠,新月到將軍府的這幾個月來的膽戰心驚也好像是很久的事情了一樣。有些無趣地撥弄著手裡的菊花,就這麼發起呆來。
  
  直到蓮香打簾子的聲音將我驚醒,我沒回頭,語氣疲倦地開口:「什麼事?」
  
  因著我想獨自呆會兒,所有將丫頭們都打發了出去。蓮香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是不會來打擾我的。
  
  「回格格的話,塞雅格格送來帖子,約您明日巳時出去逛逛,到時會派馬車來接格格。」蓮香溫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怪不得太后總是讓我給她念經書呢,青蔥少女的軟聲軟語聲音確實讓人心生愉快。
  
  秀氣地打了個哈欠,抽了抽鼻子:「叫人回個口信吧,就說我知道了。別忘了拿點我親自繡的小繡件兒給她,她可是我未來嫂子呢。」
  
  「是,格格。」蓮香答應著就出去了。
  
  說到塞雅,大約等半年就要嫁進我家了。驥遠的那幾個丫頭,雖說有個丫頭都開臉了四、五年了,可卻沒一個懷了孩子,這些還都是我控制得當。不然,在正妻還沒進門,就有庶子?到哪都說不通。不過驥遠也爭氣,並不沈於美色,只給了一個叫墨香的丫頭開了臉。想想也是,我珞琳的哥哥可能終日廝混於內室之中嗎?
  
  再打了哈欠,也不勉強想事兒了,直接歪在榻上,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跟瑪姆吃早膳的時候就跟她提起了今日出去逛逛的事情來。瑪姆囑咐了幾句,無非是早些回府,再就是盡量不要拋頭露面。我深表贊同,如果不是塞雅來邀我的話,我是決計不會出門半步的。現在京中流言被太后壓了下去,但是成效不大,現在人們談論的時候也只是將新月的名字給隱了去,換了個別的稱呼而已。所有的眼睛都盯著將軍府呢,巴望著我們再出點醜,可不能讓那些個小人抓到把柄了。
  
  回完了管家婆子的事,我也清閒下來了。思量著反正一會兒塞雅到了,還要急忙換衣裳,還不如現在就換好了呢。塞雅的‘出去逛逛’就是裝扮得普通一點,無拘無束的好好玩。
  
  讓茶香找出一身方便出行的裝扮,盡量減少佩戴的首飾,以免宵小注意。
  
  換好了衣裳,走到人高的鏡子前打量了一番。不錯,衣裳料子也不算極難得的,但是也是比較貴重的。首飾也不算出彩,沒戴太后賞賜的。荷包拿銀鍊子栓在腰上,拍了拍,很妥帖。點了點頭,坐在前廳等塞雅來接了。
  
  掂量來掂量去,還是不妥當,索性直接叫了四個家丁侍衛,跟在我和塞雅身後,寸步不離。他們也不是一次兩次跟在我和塞雅身後,保護我們了,都熟了的,領命下去了。
  
  大約巳時一刻,就聽到二門駛來馬車,慢悠悠地踱步在二門口,正好趕上塞雅下車。塞雅極其高興地跑進了裡屋,蓮香隨身伺候她換一身便裝。
  
  她換衣裳還得一會兒,我這邊吃了兩口小點心,墊點肚子。
  
  敬王爺是知道塞雅在我這‘換裝’溜出去玩的事情的,不過他疼愛塞雅,覺著反正也沒幾年這麼玩了,所以也就不拘著她了,睜一眼閉一眼地當做不知道。
  
  聽著塞雅嘰嘰喳喳地嚷著蓮香拿這拿那的,喝著茶水,吃著點心。深吸口氣,這日子可真舒服啊。
  
  好半天,塞雅終於換完衣裳了,興奮地衝了過來,抓過點心就吃,嘴裡含著糕點說著:「恩……還是珞琳家的廚子做的好。我們家廚子這麼做都做不出來這個味道……恩……真好吃……」
  
  「行了行了,別說話了,小心噎著了」我給塞雅倒了杯茶遞給她「喏,給你。」
  
  塞雅接過點心,眼睛亮亮、期待地看著我:「珞琳,今兒個咱們去天橋看耍把式吧?」
  
  「天橋?那太亂了,不行。」天橋人來人往的,我叫的侍衛也只有四個,萬一看不住,吃了什麼虧了這麼辦?
  
  「珞琳,好珞琳,咱們就去吧,好嘛好嘛。」塞雅看我不同意,癟著嘴,搖晃著我的胳膊。
  
  「塞雅,真的不行。那人太多了,再說只有咱們兩個女兒家,這麼好去那三教九流之地?還是照例,找個茶館,聽聽書吧,好嗎?」
  
  塞雅看著我很堅決地反對了,也沒有商量的餘地,只好垂頭喪氣地點了點頭。
  
  我笑著看她故意做出的那副模樣,沒點破她。果然,沒一會兒,她又精神百倍地拉著我往外跑了。
  
  同極活潑的塞雅閒逛還真是個體力活。塞雅就好像不知道累一般,永遠的精神頭十足。我就不行了,逛了大約有一個時辰,就吃不消了,只好拉著意猶未盡的塞雅,來到了我們經常去的一個酒樓里用膳。
  
  這家酒樓呈回字型的佈局,然後有天台,有二樓。二樓的雅間還有一個小窗戶,可以看到一樓的說書和唱曲的地方。我和塞雅被直接迎到了二樓蘭苑,我們經常去的老地方。這個位置是最好的,一樓的所有光景都能看到。
  
  隨意地點了菜,我和塞雅的注意力都轉到了一樓正在說書的人那裡。
  
  那說書人將的正是新月不顧熱孝在身,故意勾引大將軍的一段。引得在座的所有人都義憤填膺,都罵了幾句‘世風日下’‘不知廉恥’才痛快了些。
  
  讓我哭笑不得的是明明知道了全部事情的塞雅,卻還津津有味地聽著,聽到氣憤的地方還跟著罵了幾句。搖了搖頭,專心地吃我的菜,不去理會她。
  
  好不容易,塞雅才意猶未盡、偷偷摸摸地低聲地賣著關子:「珞琳,你想不想知道新月現在怎麼樣了?」
  
  我故意逗著她,放下筷子,搖搖頭說:「我不想知道。」
  
  「啊?!」塞雅垮著臉,控訴著我「你怎麼可以不想知道呢?你想知道,你想知道!」
  
  「好好好,我想知道,好了吧?」我的回答終於讓塞雅滿意了,點點頭,清清喉嚨,才說道:「那個新月,聽說每日以淚洗面,向太后哭訴。說是十分想念弟弟,要就近照顧。太后啊,被她纏得實在不耐煩了,就讓蘇麻姑姑領著她去見了一眼那個克善世子。結果那個克善世子根本沒見她,就讓人傳了句‘請姐姐聽從太后娘娘教導,專心備嫁。弟弟瑣事就不用姐姐費心了’的話給她,弄得她又大哭了好幾次呢。」
  
  這個克善,生一次病還真的脫胎換骨了呢,竟然曉得是非了,真是難得。也算是因禍得福吧,離開了那個只會拖後腿的姐姐,他也能盡快的重振王府,也算是件好事。
  
  「然後呢,那個新月格格啊,就只好灰頭土臉的回去了咸若館,給她阿瑪和額娘抄寫經書了,再也不敢提見她弟弟的事情了。」說完,塞雅就唏噓不已實際上是幸災樂禍的表達了一下對新月格格的無比同情。
  
  好不容易,塞雅逛夠了,同我回到了府里。
  
  送走她之後,我只想著梳洗好了盡快歇著。
  
  這個塞雅,精力還真是足啊。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完畢∼∼繼續碼字∼∼
努達海冷汗了……新月竟然就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倒向他,如果真的倒在努達海身上,那努達海也就必須得娶她了∼
咳,我設定一下,這個費揚古就算是董鄂妃的弟弟吧?太后將新月指給費揚古,那用意也不用說了……




第050章

作者有話要說:我盡量壓縮,不會寫的太細,不知道大家這樣看得舒服了些沒?讓劇情盡快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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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1:我設定的秋獵是有講究的,皇上必獵頭一個,仿照古人,將鹿團團圍住,然後皇上殺死鹿之後,正式的圍獵算是開始了。要不是怎麼說逐鹿中原呢∼∼這個鹿,只能皇上獵,證明國家安康、千秋萬代的意思。咳,如果有同歷史不符合,大家就淡定的無視吧∼哈∼

註解2:皇后為什麼要討好佟妃呢?因為佟妃的兒子三阿哥是養在孝莊身邊的,更是將來當皇帝的人選。既然老公靠不住了,只能討好未來皇帝了。不得不說,這個第二任皇后很辛苦啊。


註解3:董鄂氏於順治十七年(1660年)八月十九日卒,在這裡我讓她多活了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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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就到了十月份,木蘭秋獵又要開始了。
  
  這次阿瑪和驥遠都很興奮,想著給家人獵些個好皮子,做幾件冬衣。驥遠更是誇下海口,聲稱要給額娘和瑪姆獵幾個大個的回來。
  
  往年我都沒去的,但是聽說這年的秋獵太后也去,我有些擔心新月也會一同跟去。所以特意央求了太后,准我一起去見識見識咱們八旗子弟的風光,太后聽著我這麼說,也就准了。塞雅聽說了,也坐不住了,急忙進宮纏著太后,太后被她纏無法,也只好同意了。由此可見,塞雅的纏功一絕。
  
  於是我同塞雅一道,坐著馬車,跟在宗室的車子後邊,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往木蘭行去。
  
  果然不出我所料,新月求了太后幾日,雖然太后實在是不想將她一同帶去,但是新月的事情還沒鬧開來,只好敷衍著,不得已,還是帶上了。就算帶上,也日日帶在身邊,一步都不許離開。我和塞雅也都躲著她,偶爾見到了幽怨的新月也急忙岔開話題趕緊離去。
  
  偶爾和塞雅閒聊,辨析著新月格格的行為。總是覺得像她這樣什麼事情都擺在臉上的人,雖是單純好相處,但是也是死得最快的那一種。你臉上都透著憨傻了,人家不陷害你陷害誰?
  
  這日,我又讓蓮香將新做好的素齋送到了新月現在的身邊的雲娃送了過去。這些個素齋都是手藝極好的師傅做的,吃起來跟肉類沒什麼區別。
  
  是的,雲娃又被送了回來。因為新月日日哭訴,太后實在是被吵得煩了,不得已只好跟克善提了幾句。克善倒是乖覺,聽了之後馬上將雲娃送了到新月的身邊,並且囑咐雲娃好好照顧新月。就這點子事兒,就讓新月哭了好幾次。
  
  塞雅正好瞧見了,拉著我問:「你怎麼還給那個新月格格送吃的啊?還覺得她害的你們家不夠啊?」
  
  我笑了笑,沒正面回答她的話,也只是眯了眯眼睛,說道:「就是要讓她吃啊,吃的越多月好呢。」
  
  塞雅眼睛轉了轉,恍然大悟一般的大叫:「你是讓她長胖嗎?怪不得她胖了那麼多呢。」塞雅比量了一下「那腰身,原本這麼細,現在呢,這麼粗。」
  
  我再沒做聲,只是一直笑著。就連塞雅這樣單純的人都察覺出不對勁來了,那新月也不是特別蠢笨,在宮里又住了那麼長一段日子,又怎麼會察覺不出來不對勁?就算是吃食本身沒問題,那總這麼吃,也不正常吧。不過也沒關係,反正習慣已經養成了,一時半會的不吃也體現不出什麼來,再加上她每日都被拘著,沒什麼出去活動的機會,那更容易達到我的目的了。(各位減肥的姐妹們應該都深有體會吧,俺也同樣……)等她想著減少食量的時候,就會發現那有多麼的難了。至於為什麼明知道她察覺了還要送呢?如果突然一下子不送了不是更加惹她懷疑,現在這樣日日送,她也吃不准我的意思,效果不是更好麼?
  
  日子一天天過去,其實女眷們來圍獵根本得不到透風的機會,基本上都是在馬車和帳子里度過了。不過我的目的也只是看緊新月,不讓她在額娘不在的時候接近阿瑪。所以,看不看風景,透不透氣,根本不在我的考量之內。
  
  塞雅倒是有些坐不住,整日這個帳子轉轉,那個帳子聊聊,這又讓她的樂趣得到了滿足,也不日日吵著無聊了。
  
  很快到了木蘭。因著男女有別,太后與各個嬪妃都坐在帳子里等待圍場的好消息傳來,我和塞雅自然也在裡邊陪著太后說話。當然了,新月也在……
  
  很久沒仔細打量新月了,跟太后說話的空隙,我不動聲色地打量著。
  
  新月正親熱地同皇貴妃說著話。她終於算是聰明瞭一把,知道和得寵的皇貴妃搭上邊。只是她們說得興起,根本沒注意到皇后和其他嬪妃們那些個不善的眼神而已。
  
  新月這幾日大約是節食了吧,新月比指婚那次瞧著又清減了些,但是脖子上還有些臃腫,腿也明顯加粗,不過旗裝厚重,倒是看不大出來。耳朵上戴了三對純銀小耳鉗,大約圈子有小拇指大,上邊還鑲嵌了幾小顆粉紅的東珠,襯著略施脂粉的粉嫩臉上越發的好看。
  
  我有些疑惑,難道她沒用蕪湖的胡粉麼?怎麼臉色會這麼紅潤嬌嫩?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上了胭脂。皺了皺眉,如此大逆不道的人還是頭一次見著。尚在熱孝之期就擦胭脂?她究竟有沒有將她的阿瑪和額娘放在心上?難道她口口聲聲地說著為了阿瑪和額娘如何如何的,都是假的不成?都是借勢不成?借著死去的端親王來達到她的目的?這個新月可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啊,我還真算是長了見識了。活了這麼久,就從沒見過有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在她身上,倒是讓我對人、對事有了更深的瞭解。反正我也不用著急。人在做,天在看。就她這樣做,總有一天會自食惡果的。遠的不說,只要這些個嬪妃們擺擺手,就能讓這樣一個落魄的和碩格格灰頭土臉。
  
  放開了心思,不再打量她了,專心地陪著太后逗趣。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就聽到外邊有人來報,太后高興地招呼著進來。
  
  這時,一個看著就機靈懂事,會說話的小太監躬著身,小跑著進來:「奴才給太后賀喜!皇上剛剛獵到了一頭十八斤的白鹿!(十六兩是一斤)」
  
  太后高興的合不攏嘴,直叫蘇麻姑姑賞。小太監接了賞之後,又跑了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不管平日里怎麼不對付,這個時候的後宮嬪妃們還是一致地同太后賀喜,給太后高興極了。(註解1)我和塞雅也湊趣地跟太后討賞,太后高興地說一會賞給我們吃烤鹿肉。
  
  剛平靜下來沒一會兒,外邊就有人來報,這次進來的還是那個小太監:「啓稟太后,他他拉?努達海將軍將獵到的一隻大貓獻給太后,祝願太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好好好,」太后更高興了「將軍有心了,有心了。」
  
  皇后識趣地湊上前去,體貼地說道:「母后,咱們大清國兵強馬壯又有如此英勇衷心的將軍,真是大清之福啊。」說著,還瞟了一眼端坐在一旁的佟妃娘娘,善意地笑了笑。(註解2)
  
  「我再湊個趣,」我起身朝著太后行了個禮「奴才祝願太后永葆年輕、笑口常開!」
  
  「你這丫頭!」太后笑得更開心了。
  
  我瞄了一眼新月,她對阿瑪徬佛還真是出自真心,自從聽到阿瑪的名字之後就壓抑著身子的顫抖,笑意也從臉上挪開,捂著胸口,低聲地同詢問她的皇貴妃說著什麼,引來皇貴妃也是一陣傷感。
  
  我冷眼瞧著,這下又開始借著皇貴妃的勢了,難不成會讓皇貴妃跟皇上請求,成全他們不成?現在的阿瑪可是一點別的心思都沒有了,她的心思啊,注定是要落空的。
  
  緊接著八旗勳貴的捷報依次傳來,傳到哪位后妃的族人除了彩,哪位后妃就稍微挺直了身板,臉上的喜色也真實了許多。
  
  圍獵漸漸接近尾聲,各旗子弟都收穫頗豐,獻給皇上太后一些獵物之後,才各自將自己剩下的獵物拿到了自己的帳子。就連克善也來了圍獵,收穫相比同齡之人也算可觀了。我和塞雅也陪著太后用了膳食之後,回到各自的帳子里休息了。
  
  木蘭秋獵一日一日的進行著,就屬阿瑪和驥遠的收穫豐盛,雖然皇上多加贊賞,可是卻讓我有些擔心。這風頭是不是太過了?暗自尋了驥遠,囑咐了一番厲害關係之後,他們才稍微收斂了些。
  
  我冷眼見著新月是越來越著急了,卻苦於太后看管得嚴緊,沒有機會出去。到了最後幾日,甚至在聽到阿瑪的捷報之後,當場就對皇貴妃低聲哭訴了起來,引著皇貴妃也同她一樣哀怨。(註解3)
  
  和我同坐的塞雅扯了扯我的袖子,低聲同我說道:「這個新月格格到底怎麼回事啊?我聽著消息說,皇貴妃為了新月格格跟皇上請求什麼事,結果皇上去跟太后提了,讓太后怒斥了一番呢。」
  
  「請求什麼事?無外乎又是拿著克善當做藉口吧,這個藉口都讓她用爛了的,無所謂再來一次了。」不過,塞雅在身邊還真是好,消息靈通。本來我在宮中就沒有什麼打聽消息的人,塞雅正是彌補了我這方面的不足。
  
  「拿著自己的親生弟弟當擋箭牌,還真能幹得出來!」塞雅撇了撇嘴,很是不屑新月。
  
  「是啊,誰說不是呢。」我嘆了口氣,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塞雅……啊,不對,過完年節了,你就該是我嫂子了。」我捂著帕子偷笑「要不?我提前喊一聲?」
  
  塞雅聽我說這話,臉紅得不像個樣子,輕輕地錘著我:「珞琳,你也取笑我!」說完,就轉過頭去不理會我了。
  
  塞雅這樣的女兒家,我還是很喜歡的,知禮懂禮,心思純良,又天真可愛,配著我那越見沈穩的哥哥來說,就是我嫂子的最好人選了。看她的樣子,也是千願百願的,不然敬王爺也不會同意這門親事了,敬王爺可是極其寵愛塞雅的。
  
  很快,圍獵也接近尾聲了,可是新月卻還沒尋到機會外出,反而太后聽了皇上的請求之後,對她看管得越發的緊了起來,宮女們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跟著新月。
  
  而新月的心腹雲娃,在克善身邊呆了一段時間後,對新月的命令也不再是百依百順了。可能是克善囑咐了些什麼吧。
  
  就在八旗子弟的意得志滿,阿瑪驥遠的滿載而歸,太后皇上的意氣風發,后妃們的與有榮焉,新月的失魂落魄中,木蘭圍獵,就這樣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盡量壓縮,不會寫的太細,不知道大家這樣看得舒服了些沒?讓劇情盡快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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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1:我設定的秋獵是有講究的,皇上必獵頭一個,仿照古人,將鹿團團圍住,然後皇上殺死鹿之後,正式的圍獵算是開始了。要不是怎麼說逐鹿中原呢∼∼這個鹿,只能皇上獵,證明國家安康、千秋萬代的意思。咳,如果有同歷史不符合,大家就淡定的無視吧∼哈∼

註解2:皇后為什麼要討好佟妃呢?因為佟妃的兒子三阿哥是養在孝莊身邊的,更是將來當皇帝的人選。既然老公靠不住了,只能討好未來皇帝了。不得不說,這個第二任皇后很辛苦啊。


註解3:董鄂氏於順治十七年(1660年)八月十九日卒,在這裡我讓她多活了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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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1章

  
  我心情不錯地招呼著管事婆子和丫頭們清掃屋子。快到年根了,這都臘月了,準備準備好過個團圓年。
  
  額娘本來要同我一起收拾的,但是我將她推到了阿瑪那裡,讓他們陪著瑪姆去寺里上香。這些個家常活計,都是我做慣了的,一點都不覺得繁瑣和辛苦。額娘現在正是和阿瑪感情甚是融洽的時候,必須要穩定住這份情誼才行。
  
  拎著府中的丫頭婆子左右忙乎著,漸漸地將將軍府裝扮得喜氣洋洋的,我心裡就覺著說不出的高興和愉快。
  
  過了年,出了正月,塞雅也就要嫁到我們府中了,驥遠也有了一個賢內助,這都是我喜聞樂見的,我也就能放心的出嫁了。這次的圍獵,法略也去了的,但是尊著女兒家的規矩,我沒刻意打聽過他的事情,但是塞雅還是給我露了不少。
  
  法略自小和驥遠就是好友,更是同窗,交情自然不一般,他的事情我多少也聽過一些。允文允武,也算是個青年才俊了。跟驥遠打過一架之後,將家裡的通房丫頭都遣了出去。我倒是對那些個事情沒什麼別的想法,像阿瑪這樣不納妾的人,真是太少了,就算阿瑪也曾經被新月迷惑過,更別說那些個年輕男子了,更是定力不足。左右後宅里的那些手段我也是知道的,只要能有個孩子傍身,我才不在乎將來的夫君有幾個妾室,有幾個疼寵的女人呢。
  
  二月初八就是太后的萬壽了,煩惱著不知道該送什麼物件才好。往年只是送繡品,太后禮佛,大多是送些佛像觀音像一類的東西,太后向來不喜奢華,必然要貼心而又不顯貴重的物件兒才行。只有兩個多月了,必須還要在兩個月內準備妥當才可以,這事弄得我頭都痛了。
  
  原本繡了異紋雙面繡的經書給太后做萬壽禮物的,但是那次新月的事情,讓我提前給送了過去,現在就不得不為了禮物絞盡腦汁了。
  
  阿瑪最近的大朝回來總是陰沈著臉,好像隱約提起過皇上要立賢皇貴妃(董鄂妃)之子四阿哥為太子,滿朝文武和太后都苦勸皇上改變心意,但是皇上好像就鐵了心一般,一意孤行,太后和皇上幾乎決裂。再加上邊境巫山又有夔東十三家軍叛亂,外有叛匪,內不安定,朝廷上下一度混亂。
  
  雖然我知道了這些個事,可是這就不是我來費心的,我只管好好地維持著將軍府就行了,其他的都交給阿瑪和驥遠來費心吧。所以啊,我還能在京中一片混亂中悠閒自得。
  
  臘月二十左右,就開始張羅著往各家送年禮,根據著親疏遠近,各送不同的年禮。等到臘月二十七,大朝也停了,皇上也封了印了,各個衙門也休沐了,阿瑪也樂得閒在家裡陪著瑪姆和額娘閒話。幾個莊子上送的吃食也都井井有條地方在了廚房,蓮香領著灶下的丫頭婆子們做過年用的年糕和點心,茶香則領了命帶著幾個丫頭掃窗櫺,貼對聯,鐵窗花和福字,驥遠招呼著奴才們貼紅掛旗子。全家上下出了瑪姆、阿瑪和額娘閒坐著之外,全都開始忙乎了起來。
  
  家裡的奴才們今年也都喜氣洋洋的,年前給他們加了一個月的例錢,又做了一身襖子。左右家裡的奴才不算多,一共才百十來個人,還做得起。瑪姆、額娘和我身邊的大丫頭則是一人一件銀鼠皮馬甲,又體面,又保暖。
  
  很快,除夕到了。當日早晨,阿瑪和驥遠去宗祠祭拜了祖宗牌位,我終於空閒了點時間,準備著給太后萬壽的禮物。我的繡工在京里都是數一數二的,所以還是送繡品為好。這次時間著緊,大件的繡品是繡不了的,只好用異紋雙面繡法,繡了一副炕屏,也算對付過去。這次就算了,我尋麼著下次太后整壽的時候繡個大些的屏風。
  
  吃過了算得上午膳,我們一家都準備收拾妥當了之後進宮請安,並且參加今晚的皇宮設宴。
  
  很順利的進了宮,跟太后請了安之後,阿瑪就去皇上的乾清宮請安了。
  
  各個命婦宗女們,還有後宮嬪妃們,甭管私底下如何不對付,甭管是不是面上笑著話里藏刀,大面上看來還是一團和氣的。
  
  說實話,在宮里的晚宴還真是吃不到什麼好的,雖是看著精緻可愛,可卻都是冷的,再加上有些個肉類,一冷了就凝了,更是沒法下筷子了。草草吃了晚宴,又賀了太后皇上,直到近子時,才滿身疲憊的回到府里。
  
  回到府里就又擺了桌宴席,全家熱熱鬧鬧地吃了個飽,才挪到暖閣里談天吃茶。
  
  先聊了幾句閒話,阿瑪面色凝重地開口了:「估摸著這次驥遠大婚我是不能回來了,夔東(註解1)十三家軍佔山為王已經許久,八旗軍隊已經是屢戰屢敗。兵部剛傳來消息,戰事吃緊,綿森將軍有些撐不住了。這個消息暫時被壓住了,皇上和太后還不知道。」
  
  額娘擔心地看著阿瑪:「難道沒有別人了嗎?那夔東十三家軍驍勇善戰,此去必定危險重重。」
  
  「是啊,阿瑪,塞雅還說過,朝廷上下都流傳一句話,」我皺著眉開口「如果哪日鏟平了夔東十三家軍,那天下就太平了。由此可見,那十三家軍是多麼的難纏啊。」
  
  阿瑪搖搖頭:「再怎麼難纏也要去,畢竟現在朝中能帶兵打仗的將軍也只是寥寥幾個人而已,現在綿森將軍已經是在巫山之中了。而我,恐怕是太后和皇上心目中最後的,也是最好的人選!」
  
  「那……那這樣怎麼辦?」額娘面帶焦急和慌亂,有些口不擇言「能不能讓皇上換個人選呢?哪怕是內定,也有個後補不是嗎?」
  
  阿瑪緩緩搖頭,看著額娘的眼神那麼真摯而憐惜,輕輕撫著額娘的後背,安慰著已經方寸大亂的額娘,語氣溫柔:「雁姬,不要怕,你也只是被傳言給嚇到了而已,其實夔東十三家軍並沒有傳言的那麼可怕。我還被傳言叫‘馬鷂子’呢,傳言我是個牛頭馬面呢,其實我並沒有那麼可怕對不對?我對你還不是一樣的溫柔?」阿瑪頓了頓,長出了口氣「其實還要感謝你呢,幫我照顧著將軍府,我才能無後顧之憂的出兵領戰。」
  
  雖然阿瑪是安慰額娘,但是他說出這話來倒是讓我放心不少。是啊,傳言是最不可靠的了。
  
  額娘有些感動,卻還是有些擔心:「努達海,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可是‘祿兒’不在,你……」
  
  阿瑪一聽祿兒神色一緊,樣子有些忿忿又有些悔恨:「沒有祿兒,我照樣還是馬鷂子!祿兒……祿兒!我那時刻真是昏了頭了!真是該死啊!」
  
  「行了,你當時也不算是有意,就別再自責了。」瑪姆發話了「雁姬也是擔心你,不光是她,我們所有人都在擔心著你。每次你出征,我們都提心弔膽,生怕你受了傷。你要去,也可以,但是最要緊的還是好好保重好自己,你要瞭解和體諒我們這份苦心才是。」
  
  「額娘,兒子曉得的。身為將軍,還不需要身先士卒,額娘就放心好了。」阿瑪看向驥遠「驥遠,你這次就專心在家準備大婚,不用跟著去了。」
  
  驥遠抬頭認真地看著阿瑪:「阿瑪,這怎麼行?我大小也算是正九品外委把總,怎麼可以一遇到危險就躲了起來?」
  
  阿瑪欣慰的笑笑:「行了,有這份心就夠了,回頭我跟皇上說說,讓你專心在家準備大婚,你要在將軍府幫著阿瑪照顧好你瑪姆和額娘,還有珞琳,知道了嗎?」
  
  「阿瑪……」驥遠還想開口,卻被阿瑪揮揮手阻止了,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住了嘴。
  
  「這巫山戰況,皇上和太后還不知道,兵部還沒奏上去。等著太后和皇上知道了,我就自動請纓,也能輓回一下太后因為新月格格的事情,對咱們將軍府的不滿。」
  
  阿瑪這樣做倒是很對,被動總是沒有主動來的打動人心,可是我的心中還是有絲擔憂。
  
  我們全家都點頭稱是,一夜無話。
  
  很快,還沒過完年節,巫山的情勢就越發不好了起來,綿森將軍陣亡,全軍覆沒。兵部眼看著瞞不住了,只好尚在休沐就急忙上奏給皇上,巫山鎮守官兵請求皇上派兵鎮壓。
  
  阿瑪也如同他說的一樣,在臨時召開的早朝上自動請纓上戰場,去巫山打夔東十三家軍。阿瑪的自告奮勇,使得皇上大為感動,封阿瑪為「定遠大將軍」,三日後就率兵出發了。
  
  新月這邊呢?
  
  ∼∼∼∼∼∼∼∼∼請允許我再一下上帝視角吧∼∼∼∼∼∼∼∼∼
  
  新月這邊接到消息之後也是慌亂如麻,她呆坐在榻上,捂著胸口囔囔自語:「他怎麼會去巫山呢?他難道不知道那夔東十三家軍有多麼的難纏嗎?他怎麼能跑去送死呢?不行!我要去阻止他!」
  
  雲娃看著激動萬分的新月,心裡輕嘆口氣,急忙上前攔住:「格格,不行的。現在您在為王爺和福晉誦經祈福,是不可以隨意出宮的。更何況,格格您現在都身不由已了,又何必去管別人的事情呢?」
  
  「別人的事情?」新月瞪視著雲娃,嚇得雲娃打了個哆嗦,後退一步,低下頭不敢看新月。「你怎麼可以說是別人的事情?要去巫山的不是別人!是努達海!是救了我和克善的努達海!是保留了端親王府唯一血脈的努達海!你究竟知道不知道?如果沒有他,那咱們幾人都將會沒命?如果沒有他,咱們現在怎麼能好好地端坐在這裡?啊?別人的事情?」新月氣呼呼地坐在榻上,轉過頭,扭過臉去不看雲娃。
  
  雲娃看著新月這個樣子,也無法說什麼,只好溫和地勸說:「格格,您好好想一想吧。皇上已經封將軍為‘定遠大將軍’了,這些事情都已經成了定局了,您就算出去見了將軍,又能說什麼呢?難道皇上會因為您說的話而改變主意麼?更何況,太后娘娘已經給您和安親王世子指婚了,就算您求皇貴妃娘娘也不行啊,那安親王世子,畢竟是皇貴妃娘娘的同胞弟弟。」
  
  雲娃這段話倒讓新月冷靜不少,兀自坐下思考著對策。
  
  「對了!」新月徬佛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一樣,抓著雲娃的胳膊,欣喜地看著她說「雲娃,你說我求一下皇上,讓他換個人去,不就行了嗎?」
  
  雲娃無奈地看著這個瘋狂的新月格格,心裡有些哀傷,怪不得克善世子對格格不冷不熱的,現在格格的心思里全都是努達海將軍,還哪能想得起一星半點克善世子,還哪能想起她發過誓要重振王府?當下,雲娃也只是用失望的眼神看著新月:「格格,已經成了定局了,誰都沒辦法改變,畢竟皇命難為啊,更何況,將軍三天之後就要出發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呢?努達海……你一定是因為我要和別人成親,你不願意眼睜睜地看著我成為別人的新娘,才寧可去送死的對不對?你存心想去送死,想去自殺,對不對?巫山……山高水深,懸崖峭壁……那種地方……那種……努達海……我對不起你啊……我要怎麼做才能不讓你粉身碎骨啊,我要怎麼做啊……」
  
  新月不能自已,撲倒在榻上,用力地錘著床榻,放聲大哭,想要將她的委屈,她的痛苦,她的求全,全都哭訴出來。(註解2)
  
  

作者有話要說:註解1:夔,念kui 二聲,傳說中的一條腿的怪物。

註解2:新月行為誇張嗎?她這段時間的圈禁,卻沒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反悔,她行為舉止,沒有個和碩格格的模樣。甚至是在知道努達海要去攻打十三軍的時候,竟然湊上前去猛親努達海,甚至努達海推開她,她還湊了上去……我看了那段,給我惡心夠嗆啊……所以,一定要虐新月!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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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視角是不是有點多?但是沒辦法啊,我是用第一人稱來寫文的,所以要照顧到全文的話,只能這樣了。下篇文章一定用第三人稱∼∼∼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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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2章

  「格格,格格,您別傷心了。」雲娃再怎麼無奈,那也是自己的正經主子,有些事情主子想不到,丫頭必須先要想到才行。
  
  「雲娃……你說說,我為什麼要這樣的隱忍,這樣的委曲求全?」新月轉過身來,淚眼朦朧地看著雲娃。
  
  雲娃心裡哀嘆著拿著帕子,擦著新月的眼淚。只見新月涕淚橫流,將臉上的妝容都哭花了
  
  「格格,您要為克善世子想一想呀。我跟在世子身邊那段日子,就看到世子每日早學文晚學武的,晚上回來還要背書,別提有多辛苦了,到後來,就連個笑模樣都沒有了。」
  
  不說克善還好,一說克善,新月哭得就更加厲害了。
  
  「克善……你當我不想克善嗎?你當我不想親自照顧他嗎?可是……原來在望月小築,宮里的那兩個嬤嬤就不許我照顧他,可憐他啊,生了那麼大場病!……」
  
  新月在那嘮叨,雲娃在心裡直嘀咕:還不是您打的?不分青紅皂白,上去就打。我們當奴才的沒辦法攔著,可是就連將軍的女兒去攔著,不也是讓您打了那麼多下?如果您不打克善,克善會體虛發熱嗎?會感染到傷寒嗎?不讓您照顧還算對了,如果還讓您這麼照顧克善下去,那端王府的唯一血脈也會讓您給照顧沒了的。啊,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刮去。我可不能咒世子,世子現在可是好好的。雲娃又看了眼新月格格的這個主子,又想了想一心重振王府榮耀的那個主子,對比立馬下來了。格格還是個女人啊,現在就一心想著男人了,將來還是不能靠著格格啊……
  
  這邊雲娃在那心裡琢磨著是不是要回克善世子身邊,這邊新月繼續在這喋喋不休地抱怨著:「不光是那兩個嬤嬤,就連太后也是,為什麼不允許我見克善?自從克善生病以來,我就沒再見著他一面!可憐我的弟弟啊……雲娃,你說為什麼?我這麼為咱們端親王府著想,卻沒有一個人能夠體會的呢?皇貴妃娘娘倒是很同情我,可憐我。可是她跟皇上提起之後,卻讓皇上被太后訓斥了一頓,我怎麼再忍心讓那麼善良、那麼仁慈、那麼高貴的皇貴妃娘娘受牽連呢?我怎麼忍心讓她再為了我做那些不討好的事情呢?雲娃……我唯一能依靠的人已經幫不了我了,你說,我該這麼辦啊!雲娃……」
  
  新月哭訴了一會兒,卻發現雲娃呆呆的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突然就急了,上前扯了一下雲娃:「你在想什麼呢?」
  
  「啊?」雲娃被新月扯得一踉蹌,差點栽倒在地,急忙穩住身子,驚訝地看著曾經溫柔可親的主子,這麼會突然變得如此暴躁。
  
  「我說你呢!」新月也顧不得上哭了,直扯著雲娃「你身為丫頭,卻不幫主子分憂解難,我要你何用!你說說啊!我要你何用!」
  
  雲娃被新月拽得來回亂晃,穩也穩不住,索性就不穩了,也被新月丫頭主子的弄得傷心不已。雲娃哀傷的想著:原來格格曾經說過,將來就將我當姐妹看待的,卻沒想到格格在宮里住了幾個月,卻連曾經的話語都給忘記了。也是,自己只是一個丫頭而已,格格那時也只是說好聽收買我的心而已,別想那麼多了。雲娃,既然你是個丫頭,就必須做好丫頭的差事!
  
  「格格!」雲娃咬著唇,哀聲叫道「您要我做什麼?奴婢都去做!」
  
  「雲娃!」新月破涕為笑「你這樣才是我的好姐妹!」新月看著雲娃改口了,心情又好了起來,「雲娃,剛剛是我的不對,我不應該對你大吼大叫的,我們是姐妹啊,是曾經在荊州出生入死的好姐妹。」
  
  雲娃越聽越難過,勉強點點頭:「是……奴婢跟格格是出生入死的……」好不容易在嘴裡擠出來最後兩個字,卻是低不可聞「姐妹……」
  
  「這就對了,不過你說的也對,」新月沈吟了一下,想了想厲害關係,「暫時先不能動,我要先看看情況如何,再做決定!」
  
  「是,格格,那奴婢這就出去了,讓格格您好好想想……」雲娃灰心極了,只想著尋一個安靜的去處,好好的大哭一場。
  
  沈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新月卻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只覺著雲娃懂事多了,當下就揮揮手:「行了,你出去吧。」
  
  雲娃咬著唇,在關門的一瞬間,最後看了一眼新月格格,就轉身離去了。她回到房裡,先是壓抑地哭著,然後漸漸地嚎啕大哭,哭新月,哭克善,哭死不瞑目的端親王一家……
  
  哭了許久的雲娃,嗓子有些乾渴,用帕子擦了擦淚,想要倒些水喝,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帕子上有些許粉紅痕跡。用手摸了摸,看顏色,看樣子,都像是胭脂。可是自己並沒有擦過胭脂啊,畢竟要為端親王一家守孝的,怎麼可能會擦那些東西?自己不可能……那剛剛只給了格格擦過淚痕……雲娃想著想著就覺得傷心,為端親王爺不值得,為跟端親王爺一同殉國的福晉和側福晉不值得,為死去的兩位阿哥不值得(註解1),更為辛苦學功課,努力想振興王府的克善世子不值得,甚至為自己和莽古泰都感覺到不值得!我們大家都一心維護著格格,沒想到她竟然連一年的孝期都不守,竟然還上了胭脂!
  
  之後雲娃待新月就更加客氣守禮了,只是新月一心沈浸在對未來生活的美好幻想之中,絲毫沒有察覺。
  
  新月在這一個月里,每日提心弔膽,為著努達海打探消息,雖然那些個宮女太監都在暗地裡偷笑著,可她卻沒有任何察覺,還是追問著能夠得到消息的每一個人。而雲娃呢,卻日漸沈默,甚至是消瘦下去了。對格格的忠心和對王府的忠心,讓她在這之間左右搖擺,很快的,新月做出的事,卻讓她心中的天平,迅速的轉到了王府的那邊。
  
  「據說,他他拉將軍(設定的努達海的姓氏)率領的大軍,十天前在天池寨落敗,折損了很多人馬!」「今天有緊急奏折發到,將軍和十三家軍,首戰於天池寨失利,接著,又於巫山腳下,激戰七日七夜,副將軍納南陣亡,將軍的三萬大軍現在僅剩了數千人,退守於黃土坡一帶,等待支援……」「今天又有緊急軍情發到,說將軍等不及援軍,又率兵攻上巫山去了!」「聽說將軍已被十三家軍,逼進了九曲山山谷中,情況不明……」(註解2)
  
  這一個個的消息,讓新月變得魂不守捨,心煩氣躁,每日抓緊著打探消息。又是緊張,又是害怕,每夜每夜都偷溜出房門,遙望天邊,擔憂和恐懼使她幾乎崩潰了。
  
  就在這些個消息當中,新月安靜的除服了。原本她應該守三年的孝期的,可是如果再守三年,就真真成了老姑娘了,誰那個時候還會要個二十歲的格格?
  
  除了喪服的新月,看著太后賜來的屬於正室福晉的大紅嫁衣,心中一陣刺痛。穿上了這件衣裳,以後就不會再有嫁給努達海的機會了吧。努達海……新月心裡念叨著這個名字,又是一陣心痛。
  
  努達海,我不怨你推開我,我知道你是因為怕我被太后娘娘厭惡才那般做的,可是我卻不能不牽掛著你。你那麼英勇,那麼偉岸,像一道光一樣照亮了我灰暗的人生,你因為不願意看著我成為別人的新娘,才到那麼危險的境地裡去的。可是你怎麼知道!如果這世上沒有了你努達海,我又將怎麼活下去呢?努達海……你的人生,即將面臨一個挫折,而我的人生,也正在做著一個重大的抉擇啊!
  
  ∼
  
  雲娃端著夜宵走了進來:「格格,您要的夜宵做好了。」
  
  新月奮筆疾書,頭也沒抬,直接吩咐:「行,放那吧。一會別走開,我有事要交代你。」
  
  「格格!」雲娃看著新月一身宮女衣裳,心裡有些不安和害怕「格格,您怎麼這身打扮?是想要去園子里逛逛嗎?要不要奴婢陪著您?」
  
  新月神往地看向遠方,囔囔著說:「上巫山……」
  
  雲娃現在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老了,竟然聽不清楚話了,磕磕巴巴地問著新月:「格格,您……您說……說上哪?」
  
  新月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像下定了決心一般:「上巫山!我要找努達海去!」
  
  「啊!」雲娃吃驚極了,手裡的托盤一個沒注意,從手上滑了下去,恨不得自己聽錯了,「什麼?!」轉眼就看到案上的包袱「您連行李都打包好了?您是當真的?」
  
  「我連給太后的信都寫好了!」新月微笑著,徬佛解脫一般,「等明日你便面呈給太后。」
  
  雲娃吃驚地後退,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主子:「格格,您怎麼能從這皇宮內院中出去?如果皇宮里的侍衛將您當成刺客給抓了起來怎麼辦?」
  
  新月看著雲娃,笑了笑:「皇貴妃娘娘會將我給送出宮去的,這你就放心好了。」
  
  「皇貴妃娘娘?怎麼可能?她怎麼會放您出去上巫山?您許給的,可是娘娘的胞弟啊!」
  
  「我跟娘娘說,我要出宮去見克善,所以娘娘就給我安排了。」
  
  雲娃看新月笑得那麼得意,心中更是驚駭,「格格!您知道您去巫山的後果了嗎?您沒想過克善世子怎麼辦?」
  
  新月微微一笑,雲娃看著,卻覺得她的臉在燭火的映照下那麼的可怕:「雲娃,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應該一路飛奔,披星戴月的趕到巫山。如果努達海困在那山谷裡頭,我就是跳崖,也要跳進去。假如不幸他已經死了……我就在他屍體前自刎,追到地底下,找到他,然後告訴他,雖然在陽間他苦苦躲我到千里之外,在陰間……我的魂魄,也會跟他緊緊相隨!」說著,就拿出了貼心攜帶的匕首,看著匕首發呆。
  
  雲娃看著滿臉的視死如歸的新月,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格格真的是沒的救了!沒救了!
  
  這時的雲娃,終於腦子里還有一點清明,就是克善世子在送她來到新月身邊之前的囑咐!那就是,萬一新月有何異動,必須盡快稟告太后!
  
  雲娃現在兩下為難,這個時辰,宮里都下匙了,怎麼會給自己求見的時間?不行,不行!雲娃,你現在別慌,你慌了就辜負了克善世子的囑託了!別慌,別慌……看著又在提筆開始寫留言的新月,雲娃大大的吸了幾口氣,努力穩定著心思。可是還是不管用,雲娃怕得手在抖,腦子里浮現的都是世子與她和莽古泰被震怒的太后推出去砍頭的情景。
  
  突然,雲娃腦子里浮現了一個好的人選!對!就是她,只有她才可以見到太后!
  
  章佳嬤嬤!只有章佳嬤嬤跟格格同住在咸若館,如果真的要攔住格格的話,非她莫屬了!(註解3)
  
  可是……雲娃看了看從小伺候到大的新月格格,心中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呢?如果稟告了太后,那格格將來……可是如果不稟告的話,克善世子也會被格格連累的。格格現在心裡已經想不到別的了,滿腦子都是要去巫山找將軍,一廂情願的認為將軍是躲著她才到巫山的。
  
  在雲娃左右為難的時候,新月將信寫好了,吹了吹紙上的墨跡,等待信上的墨跡乾了就裝進信封里。
  
  ‘乾坤無處可埋愁,唯有飛騎向巫山。深恩負盡,皇上太后!’雲娃看到那信里的字,臉都怕得扭曲了,急忙攔住新月:「格格!您要三思啊!現在您要是去了巫山,世子怎麼辦?重振王府怎麼辦?您想一想啊!如果皇貴妃娘娘知道了您出宮是為了去巫山,那她將會是怎麼樣的震怒啊!您三思啊!格格!」說著,就拉著新月的腿,跪倒在地,磕頭不止。
  
  「你別管我!」新月掙脫開雲娃,抓起包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你明日別忘了將信交給太后!」
  
  「奴婢不能不管啊!格格!這太荒唐了,將軍根本沒對您表露過一點心思出來!您還說過,上次還推開了您了!您想清楚啊!」雲娃抓著新月的腿,死死拽住,不放開。
  
  「努達海那是因為有太后在場,他怕我被太后不喜才會那麼做的!我想的很清楚了!」新月語氣堅決的說「我一定要去巫山!」
  
  「格格!奴婢求求您!您這是拿性命開玩笑啊!您這一路,沒有奴婢伺候您,您吃什麼?喝什麼?住在哪裡?現在外邊又亂糟糟的!格格!萬一您一出京城,就遇到什麼強盜土匪呢?就像咱們逃出荊州的時候遇到的那樣!那您怎麼辦呢!格格!聽奴婢一句話吧,三思啊!」
  
  新月淺笑,神色端正:「果真那麼倒霉,就算是天不肯可憐我!天要絕我的路,那我也只好認了!反正匕首,是帶在身邊的……」
  
  「不不不,這是絕路……」雲娃慌亂著出著主意「不如,咱們明日一早,去求見太后,得到太后准許之後再去巫山……」
  
  雲娃還沒說完,就被新月打斷。新月怒視著雲娃:「這才真的是絕路一條!太后會把我關起來!鎖起來!囚禁起來!那樣……我就插翅也難飛了!你快讓開!別再攔著我!別再耽擱我了!皇貴妃娘娘的人馬上就要過來了!」
  
  「格格!奴婢不讓開,奴婢不能讓您往死路上走啊!格格!您要是要走,我現在就稟告太后了!」雲娃哭得拽得沒了力氣,哀痛地看著新月。
  
  「你敢!反了你了!你給我放開!」「不!除非格格踹死奴婢,踩死奴婢,不然奴婢絕不放手!格格……您聽聽奴婢的吧,別再一意孤行了!如果您要是真去了,會身敗名裂,會犯下抗旨的大罪!奴婢從小就伺候著格格,奴婢不忍心看格格落得如此下場啊!格格……這些,奴婢都不能忍受,還不如現在就死了乾脆……格格!」
  
  雲娃如此血淚哀求,新月卻一點都沒聽了進去,望瞭望外邊的天色,已是不早了,馬上就要到了約定的時間了。狠狠心,一咬牙,看著旁邊的燭台,悄悄地拿在手裡,趁著雲娃沒注意,使勁在雲娃腦後一敲……
  
  然後,丟下昏倒在地的雲娃,借著皇貴妃娘娘的人手,飛奔出宮門,飛奔到巫山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註解1:抱歉,我實在是忘記克善的兩個哥哥,雲娃應該怎麼稱呼了……抱歉抱歉∼

註解2:這個是原文的內容,我將它挪了過來。


註解3:為什麼章佳嬤嬤會住在新月這裡呢?就是因為要大婚了麼∼所以太后就要讓新月學學規矩,所以就派了章佳嬤嬤來收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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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來到∼∼最近我是不是很勤快呢∼是不是該表揚呢∼∼請大家的表揚不要大意的上來吧∼∼至於新月到底有沒有上戰場呢……嘿嘿∼∼




第053章

  等雲娃慢悠悠的清醒過來的時候,新月早已經被安排出城去了。
  
  雲娃哭著抹著額頭上磕頭磕出來的血跡,和腦後被新月砸到的血跡,踉踉蹌蹌的奔到了章佳嬤嬤的院子里,哭著大喊著:「嬤嬤!章佳嬤嬤!您快起來啊!格格逃走了!」雲娃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對新月充滿了失望,絲毫沒有保留的大喊「嬤嬤!您快點出來攔著她吧!她已經跑了!去巫山去了!」說著,就大聲的哭了起來。
  
  章佳嬤嬤本來歲數就有些大了,睡眠很淺,聽著外邊雲娃的大喊,猛的驚醒起來,抓起件衣裳就跑了出去,看到跪在地上的雲娃,吃驚地問著:「你說什麼?格格到哪去了?」
  
  雲娃抽抽噎噎地抹著眼淚,抬起頭來看向嬤嬤:「格格要去巫山找他他拉將軍!現在估摸著已經出城了!」
  
  章佳嬤嬤這才借著月光看到雲娃的臉,被雲娃滿臉的血跡駭了一跳:「雲娃,你這是怎麼了?你說清楚!」
  
  「格格要去巫山去見他他拉將軍,奴婢阻攔不住,就磕頭哀求,可是格格一意孤行,將奴婢打暈,跑了出去,現在恐怕已經出了城了!還請嬤嬤稟告太后,派人追她!」
  
  「什……什麼?」章佳嬤嬤有點不能相信自己耳朵里聽到的話,對她來講,這事簡直是聞所未聞的,驚駭世俗的,一個和碩格格,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打暈奴才,半夜跑出宮去?等等,她是怎麼出宮的?現在都下了匙,城門也鎖上了。所以不愧是宮里的老嬤嬤了,很容易就鎮定了下來。
  
  「和碩格格是怎麼出去的?你源源本本的給我說說!」
  
  雲娃忍著痛,哽咽地說道:「格格最近幾日都是心神不寧的,每日打聽他他拉將軍的消息。這日,奴婢聽從格格的吩咐,給格格做夜宵,做完夜宵之後,就看到格格穿著一身宮女的衣裳,正在寫信。奴婢就問格格要做什麼,是不是心情煩悶要去逛園子。然後格格就告訴奴婢,她要去巫山找將軍。奴婢這一看,旁邊還包著一個包袱,信上還寫著‘乾坤無處可埋愁,唯有飛騎向巫山。深恩負盡,皇上太后!’奴婢嚇壞了,急忙苦勸,可是格格根本不理會。因為克善世子送奴婢來格格身邊的時候,囑咐過奴才,一旦格格有什麼不同尋常的舉動,必須稟告太后。所以,奴婢這才來這找您,希望您能求見太后,將格格給追回來啊!」
  
  章佳嬤嬤很快問到重點:「那你這額頭和腦後的傷是怎麼回事?」
  
  「奴婢磕頭苦勸格格,所以額頭上有傷。腦後的……」雲娃猶豫了一下,又下定了決心,堅決不讓這樣的格格再連累到世子了!「腦後的傷是格格看奴婢拉著格格不放,就將奴婢打昏,跑了出去了!」
  
  「她怎麼出去的?現在宮里都下了匙了,城門也管上了!」
  
  「格格說是皇貴妃娘娘給找的人……」
  
  「貴妃娘娘?」章佳嬤嬤皺著眉頭「這又怎麼關係到貴妃娘娘了?你說清楚!」
  
  「格格說,她同皇貴妃娘娘哭訴,十分想念克善世子,娘娘憐惜於她,特地指派人手,將格格送出宮去,同克善世子團聚!嬤嬤,信在……」說了這麼一大堆話,雲娃感覺傷口越來越痛,人也越來越暈。捏著新月寫給太后的信,就昏倒在地了。
  
  章佳嬤嬤急忙喊人掌燈,將雲娃安置妥當,又喊人傳值守的太醫過來診治。她自己則是穿妥當了衣裳,捏著染了雲娃血跡的信,去求見太后去了。
  
  新月留給太后的信其實很長,雲娃看到的也只是最後一段而已。她在信里,將她同努達海的整個故事,和她自己的那千回百轉的心情,都全盤托出了。
  
  先不提太后怎麼樣的震怒,和怎麼樣的追捕新月格格無果,先說說努達海和新月格格這邊吧。
  
  努達海一生沒打過敗仗,但,這次和夔東十三家軍的戰爭,卻一敗塗地。這,他的部隊,已經只剩下幾百人了。這幾百人中,還有一半都身負重傷。努達海自己,左手臂和肩頭,也都受了輕傷。前一晚上,他還有三千人,卻在一次浴血戰中,死傷殆盡。這,他站在他的營帳前面,望著眼前的山谷和曠野,真是觸目驚心。但見草木蕭蕭,屍橫遍野。
  
  努達海的心都冰冷冰冷了。罪惡感和挫敗感把他整個人都撕裂了。這些日子來,他眼看著身邊的弟兄們一個個的倒下,眼看著成千上萬的人死於血泊之中。雖然不是生平第一次瞭解到戰爭的可怕,卻是生平第一次,體會到「敗兵之將」的絕望。這是一個殘酷的世界,這是一個悲慘的人生。而他,是一個「死有餘辜」的將軍。
  
  他站在那曠野上,手中提著他的長劍。從古至今,戰敗的英雄都只有一條路可走,「一死以謝下」!朔野的風,呼嘯的吹過來,帶著一股肅殺的氣息。迎風而立,一片愴然。不自禁的想起了項羽自刎於垓下的慘烈。「七十二戰,戰無不利,忽聞楚歌,一敗塗地!」這不就是努達海的寫照嗎?想到項羽,就想到虞姬,想到虞姬,就想到雁姬。「虞姬虞姬奈若何?」雁姬雁姬可奈何!他仰長嘆,手握劍柄,長劍出鞘。在他身後,他的親信阿山帶著一群劫後餘生的弟兄,全體匍匐於地。大家齊聲喊著:「將軍!請三思而行!」
  
  這時他的親信阿山卻獨自湊了上來,雙手捧著一封書信,看著努達海:「將軍!這是臨行前,夫人交給我的!讓我在您最危難的時刻轉交給您!」
  
  努達海驚訝地看著阿山,有點不敢相信的問:「夫人交給你的?」
  
  阿山點點頭:「是的。」
  
  努達海顫抖著手拆開信,在他想要‘一死以謝下’的時候,卻能看到雁姬的信,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努達海,我的夫君。在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一定是你帶領的軍隊最危難的時候了吧,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一定灰心失望了,想要一死來雪恥了吧。’看到這裡,努達海想起了雁姬溫柔的淺笑,心中一熱,滿滿的感動於感激。雁姬……這個刻在心底的名字,也只有她,才能時刻瞭解著自己的想法,為著自己考量。努達海又看了下去。
  
  ‘努達海,勝敗乃兵家常事,打了敗仗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被你自己打敗了。你的一生,順風順水,沒怎麼遭遇挫折,所以才會在打了敗仗之後有些承受不了。可是你想沒想過,你打了敗仗之後,死並不能解決問題,還要再加上一個畏罪自殺的罪名?’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努達海在心中埋怨自己,有些被敗仗,被困難給磨得失去了往日的冷靜了。
  
  ‘打了敗仗,唯一的方法只有反敗為勝!努達海!我們對你都有信心!’努達海看到這裡流淚了,只流過血,沒流過淚的努達海流淚了。視線模糊地看著下邊珞琳寫的‘阿瑪!珞琳等您回來!您還要參加珞琳的大婚呢!’和驥遠寫的‘阿瑪,不管結局如何,兒子都為有您這樣的阿瑪而自豪!請您打起精神,好好地給夔東十三家軍一個顏色看看吧!’還有額娘寫的‘努達海,你給我安全地回來!你是咱們的驕傲!’都是那麼的讓他感動,直白樸實的話語,一字一句中卻透著溫馨。(註解1)
  
  這才是家人!
  
  這時的努達海徬佛又回復到了往日的意氣風發,目光堅定地看著剩餘的親兵部下:「原地休整!」
  
  「是!」阿山熱淚盈眶地看著重於又回復了正常的將軍,有些激動地握緊了拳頭。
  
  忽然,努達海聽到一個遙遠的聲音,喊著「努達海!努達海!努達海!努達海……你在哪裡啊?努達海……我來了……我是新月啊……」
  
  努達海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可置信地望著聲音來的方向,只見地平線上,新月騎著一匹白馬,灰頭土臉的策馬狂奔而來。再細看她的馬,已經全都是臟痕了,就連她自己的臉上也抹了泥巴。
  
  阿山在努達海身邊脫口驚呼:「新月格格?她怎麼會是新月格格?新月格格怎麼會來呢?」
  
  努達海有些厭煩地看著狂奔而來的新月,心裡止不住的厭惡。如果不是這個新月格格,他又怎麼會放下驥遠大婚,來到這個危險境地來?只是現在還吃不准她的來意,只好以禮相待了。
  
  「努達海!」新月奔到了努達海面前,翻身下馬,痴痴地看著努達海「終於讓我趕到了!」
  
  「新月格格,請問您來此危險境地,有何貴乾?」努達海客氣地拱手,低頭不看新月「這裡是軍營重地,又全都是男子。格格沒有帶婢女來嗎?」
  
  「努達海……我是特意來找你的!」新月斬釘截鐵地看著努達海,「我已經將所有的事情都寫信告訴太后了!」
  
  「什麼?」努達海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來這裡誰也沒告訴?」
  
  「恩!」新月點點頭「我獨自前來,就是要跟你同生共死的!努達海!你不用擔心,在陽間你躲著我,在陰間,就讓我們的魂魄永遠在一起吧!」
  
  努達海看著眼前不知所云的新月格格,有些吃不准她的來意,只能勉強重復著她的話:「您說什麼?什麼同生共死?」
  
  「是啊!」新月滿面灰塵的臉上努力做出了一絲羞澀的表情,大義凜然的說:「努達海!就讓我們彼此擁有彼此奉獻吧!」
  
  「啊?!」努達海頭一次發覺他好像跟新月格格講的話不一樣,他開始想著是不是這位格格小說話本看多了,看到竟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來。
  
  「努達海!」新月格格說著就要湊上來抱住努達海,努達海眼睛掃到了她的動作,急忙躲開:「還請格格自重!」
  
  新月怒視著努達海,語氣中有著控訴:「努達海!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她的臉上帶著哀傷,眼神哀怨「我永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你騎著碌兒,飛奔過來,像是個神般從而降,撲過來救了我。就從那起,你在我的心中,就成了我的主人,我的主宰,我的神,我的信仰,我情之所鍾,我心之所系……所以我才會在知道你派兵攻打夔東十三家軍的時候不顧任何人的阻攔跑來找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難道我們那三個月里的親密都是假的嗎?你跟我聊,排解我的困苦;你給克善找來最好的軍醫,為他治療;你知道我喜歡聽笛子,特意給我找來軍中最好的吹笛人來吹給我聽;知道我心疼克善,找來手藝做好的伙夫來給克善做他愛吃的菜,這麼些個點點滴滴,這麼些個良苦用心,你讓我怎麼能不感動!」新月的神色越加激動,而努達海卻越聽越慚愧「還有那個將我抱在懷中的夜晚!你都忘了嗎?!你怎麼……怎麼可以讓我自重?!」
  
  「格格,您聽我說!」努達海沈痛地開口「那時我確實是將你當女兒來疼的!」
  
  「什麼?女兒?」新月瞪大了她的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努達海,望著努達海從口中說出那麼傷人的話語來。
  

作者有話要說:註解1:別說雁姬或者珞琳是未卜先知啊,只是以防萬一而已,阿山也說過了,只是最危難的時刻,將軍有輕生念頭的時候才將信拿出來的。努達海從沒打過敗仗,他根本受不了那個打擊的。更何況啊,夔東十三家軍,奶奶描寫的是很厲害的軍隊,清兵屢戰屢敗,死了不知道多少個將領了。我實在是無法用文言文將雁姬的話給寫出來,只好用大白話寫了……捂臉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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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我覺得我已經崩潰了∼∼請大家堅決地無視我吧。這幾段我盡量都在今天趕了出來,因為我實在是受不了腦殘了,我覺得我自己都變成腦殘了……寫得我好無力啊……




第054章

  
  「什麼?女兒?」新月瞪大了她的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努達海,望著努達海從口中說出那麼傷人的話語來。
  
  「格格,」努達海誠摯地看著新月「也許是我對待您的態度給了您錯覺,是我的不是。在這裡,我真誠地跟您道歉。」
  
  「道歉?」新月囔囔自語「可是我沒有了你,還要怎麼活下去?」她捂著臉,淚水順著她的手指中落下,「難道你還不瞭解嗎?我連克善都丟下了,我什麼都不顧了,就是要來和你同生共死的!」她忽然用雙手攀住了他,瞪大了雙眼看著努達海「可你卻說你將我當女兒來疼?你有抱著你女兒夜晚談心嗎?我以為我們已經有了默契!我以為你在太后面前躲開我是為了我好!我以為你是愛我的,只是因為將軍府的關係才沒有說出來!」
  
  努達海輕輕掙脫開新月,現在的新月精神已然崩潰,外界一個刺激就會讓她瘋狂,努達海撫上放置雁姬的信的胸口,心裡暗下決定:「格格,您先簡單梳洗一下,我一會派人將您送回京城。」
  
  「不……」新月搖搖頭「我還怎麼回去?我從宮里逃了出來,還怎麼回到那裡?努達海,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格格,我和您不合適,您知道的,我的女兒和您都是一樣大的年紀。」
  
  「努達海……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是因為怕我被太后責怪才這樣說的對不對?」新月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看著努達海。
  
  努達海看著周圍假裝忙碌,其實是在看熱鬧的親兵們,微微一笑:「格格,現在先別說這個,最要緊的是您先洗漱一下。」
  
  這時新月才恍然大悟的撫了撫臉頰:「啊,一路上我怕被壞人所害,所以才往臉上擦了土。恩,是該洗一下了。」
  
  「來人,給新月格格打盆水過來,再拿些吃食。」努達海一揮手,立馬有人上前按照吩咐去做了。
  
  新月也安靜下來,在一旁洗漱、吃飯,她餓壞了,從昨夜開始,她就馬不停蹄地一直跑到巫山。
  
  努達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旁邊的阿山走上前來:「將軍,這位格格該如此處理?」
  
  「這是戰場,可不是他們格格公主的後花園。派個人,去查看一下,有沒有追她的兵馬。如果有,就將格格帶回去。如果沒有,分出二十人來護送格格回京。」
  
  「是,將軍。」
  
  阿山退下去了,留下獨自站在原地發愣的努達海。努達海真的是迷惑了,這樣的不分輕重的新月格格,是不是他曾經以為的那柔弱的,需要憐惜的新月?還是他所認為的那個需要憐惜的新月也只是他認為的,其實新月並不需要人憐惜?努達海回想起祿兒的事情,克善挨打的事情,迷惑了……
  
  新月吃過了飯,為自己倒了杯茶,坐到了努達海的營帳之中,等待著努達海。
  
  努達海挑簾進帳,看到端坐在帳子里的新月格格,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握緊了拳頭,招呼阿山:「阿山,跟我進來。」
  
  「是,將軍!」阿山隨後進來。
  
  努達海對現在的狀況有些頭疼,搞不明白為什麼戰場營地之中會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格格闖了進來,兀自沈默著。
  
  新月也不知道如何開口,剛剛看到努達海的時候的熱情已經被他的冷淡給澆滅了,就在他說出只是將她當女兒看待的時候。新月有些傷心,她為了努達海,不遠萬里地來追尋著他,可他的態度卻是如此。到底是哪裡出了錯了?新月不明白。
  
  別說新月弄不明白,努達海也弄不明白,為什麼他會覺得像新月這樣燃燒一切的感情是那麼的恐怖?新月拋棄了克善,拋棄了重振王府的責任,卻一心想著同一個年紀能做她阿瑪的男子同生共死?她難道沒有責任嗎?她難道就沒為了克善考慮過嗎?她難道不知道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那克善將來還要怎麼抬頭?她考慮過嗎?只是一點點曖昧,就能讓一個應該端莊有禮的新月格格做出這樣瘋狂的舉動,淫奔戰場?她難道不知道等回京之後,別人的吐沫星子都能將她給淹死嗎?她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努達海一頭霧水。努達海又撫了撫藏在胸口上的信,感覺著心臟的跳動,回想著家人的溫暖與維護,努達海決定了:他不會再讓他們失望了。這個新月格格失去了理智,將來還說不准會做出什麼更加驚駭世俗的事情出來,必須要跟她劃清界限,保持距離才行!只有這樣,才能保護好他的家人。所以,現在只有跟新月格格做個徹底的了斷,才能永遠的離開她!
  
  想到這裡,努達海咳嗽了一聲,吸引了新月的注意之後,聲音低沈地說:「格格,這裡畢竟是軍營重地,不方便女子停留,等會您休息好了之後,我就撥出二十個人來送您回京去。」
  
  新月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為什麼努達海還要說送她回去的話,難道他都一點都不感動嗎?為了努達海,她不遠萬里,披星戴月地來追隨著他,為什麼他卻對她這麼冷漠和無情?
  
  新月的嘴唇抖了抖,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說什麼,話到嘴邊,卻只變成了三個字:「為什麼?」
  
  努達海知道新月問的是什麼,低聲回答:「我的年紀,足可以做你的父親。」
  
  看到新月又想說什麼,他揮手打斷,繼續說道:「您聽我說。」看到新月沒有開口,才又說道「您的身份高貴,是端親王的遺孤。我本是奉旨進軍荊州援助,救了您和克善世子也是應該應分的事情。至於為克善世子尋醫問藥,那是因為照顧遺孤的本分。您因為痛失家園而獨自神傷,我只是因為想到了你就想到了遠在家中的我的女兒,珞琳,這才忍不住上前安慰。我尋來吹笛人來幫您解悶和為克善世子尋來手藝最好的伙夫,也只是唯恐您和克善世子從小是嬌養著長大的,盡力照顧。至於那個……」努達海越說越慚愧,這些話,說起來倒是冠冕堂皇,可是當初的所作所為的目的確實不單純。「至於那個夜晚的事情,確實是我失禮了。我不否認,我確實是曾經對格格有過非分之想!但是……」
  
  新月聽到這裡,眼睛亮了起來,精氣神徬佛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她急忙追問:「但是什麼?你對我是不是也不是全無感覺的?你是不是曾經也對我有過好感?對啊,你怎麼可能對我沒有好感呢?克善害了傷寒的時候,你根本沒有害過傷寒,還那麼奮不顧身地要照顧他。你如果不喜歡我,怎麼會那麼做呢?」
  
  努達海艱難的點了點頭,長出了口氣:「確實是有過非分之想。當初您的嬌弱、楚楚可憐,讓我忍不住憐惜,所以做出了很多我現在看來都莫名其妙的事情。」
  
  「莫名其妙?怎麼會是莫名其妙呢?」新月滿面喜色「這才證明我們是互相吸引的,不是嗎?」
  
  努達海皺著眉頭看著興高采烈的新月,心裡滿是無奈。阿山在旁邊立著,心裡也一個勁的咂舌,可沒見過這樣的格格,想男人都想瘋了。
  
  「我原來的本意就是要將您當成女兒一樣,要用父親的身份來愛護於您的,卻沒想到會給了您那樣的錯覺,真是我的不是。」
  
  「又是女兒!你說了兩次了!我不是你的女兒!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怎麼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女兒呢?怎麼可以!」新月又激動了起來「努達海,為什麼你總是要說我是你的女兒一樣?是不是你都在這個時候了還要維護我,將我推開?現在這樣,情勢嚴峻,我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了,為什麼還要考慮那些事情?為什麼你就不能放開心胸,接受我?你還要躲什麼?!」
  
  「我愛的人是雁姬。」努達海看著新月涕淚橫流的樣子,卻沒有曾經覺得的憐惜,只是感覺到無奈。
  
  「什麼?」新月瞪大了雙眼,小心翼翼地看著努達海「你,愛的不應該是我嗎?」
  
  「不,格格。」努達海笑得溫柔,看向遠處,眼裡都帶著幸福和溫暖「我愛的是我的妻子,雁姬。你不知道,在我昏了頭的對您有非分之想的時候,是雁姬給了我清醒。她曾經說過,如果我和您兩情相悅,她就會帶著兒子女兒離開我,給您讓位,因為您和碩格格的身份只能做正妻。可是當時我聽了之後,卻沒有一絲欣喜,有的只是滿滿的恐慌。我不知道將來雁姬離開了我,我會變成什麼模樣。」努達海搖搖頭「一想到雁姬會離開,我的心裡就痛得想要死去。那種情感,並不熱烈,反而很溫和,溫和得讓人不知不覺就陷入了進去,心甘情願地在她的身邊徘徊。我與雁姬,二十餘年的相守,她為了我生兒育女,她為了我操持家務,她為了我照顧額娘,她為了我甘心奉獻。甚至,在我對一個和碩格格有了非分之想的時候,她為了我,甘心讓位。這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感啊?我如何能對得起她的感情?我如何能讓她在角落里默默地看著我得到所謂的幸福?對我來說,與她生死在一起,才是我最好的歸宿!格格,您明白了嗎?」
  
  新月搖著頭,不敢相信地看著努達海,淚眼朦朧。
  
  努達海沈痛地繼續說道:「如果格格您要罵我心術不正、卑鄙齷齪也行。無論如何我也不應該在言語上失控,行為上失當。不過,現在最要緊的還不是這些,戰場危險,還請格格讓我派人將您送回京去吧。」
  
  「我……我……」新月嚎啕大哭,徬佛要把所有的傷心都喊出來一樣。
  
  「格格,您必須盡快回京,在這裡十分危險。荊州之役,您的全家幾乎都殉難了,只留下您和克善世子。您是世子的唯一親人,對於世子來說,您是姐姐,又是母親。儘管那些奴才盡心盡力地照顧他,但是他最需要的還是您這個姐姐來關心他、疼愛他、教養他,這些也是別人做不了的。還請格格三思!」
  
  新月淚眼朦朧地看著如此冷漠的努達海,心中的痛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放了那麼多的感情在努達海身上,沒想到卻落得一場空。現在還能怎麼辦?難道努達海都這麼說了,還要死皮賴臉地湊上去嗎?當下,只好勉強點了點頭,心中卻越加悲苦,淚也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努達海看到新月點了頭,心下松了口氣。心裡也不是沒有抱歉,但是在心裡,還是家人更重要一些。
  
  「那我就去安排人手了,還請格格稍坐片刻。」說著,就掀起了帳簾,走了出去。
  
  「報——將軍!太后有旨!」
  

作者有話要說:哦也∼男人就是這個德行∼只有最壞∼
寫完這章,我圓滿了∼這幾日的煎熬都得到了一個發洩。不知道大家滿意不滿意?
虐新月,就要虐心,讓她天天傷心死去吧∼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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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的後續基本上就到這了,咱們還得將視線轉移到珞琳那∼∼我的天啊,太后震怒,我都怕了,鬱悶∼死新月啊,真是害人不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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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努達海望著載著新月格格的馬車離去,心下終於穩當了下來,笑著招呼阿山:「傳令下去,咱們要好好地跟夔東十三家軍好好玩玩,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我‘馬鷂子’是不是徒有虛名!」
  
  「是!將軍!」
  
  努達海回到帳子里,思考著接下來該如何作戰,就聽外邊又有來報:「報——將軍!他他拉營千總求見!」
  
  恩?他他拉營千總?什麼時候我們他他拉族里出個了千總?努達海懷著疑惑,出了帳子,卻只見驥遠站在帳外。努達海笑了,搖著頭問:「他他拉營千總?」
  
  「將軍!他他拉營千總帶領著驍騎十二營千人向將軍報到!聽候將軍的差遣!」
  
  「好!好!好!」努達海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拍著驥遠的肩頭「好兒子!」
  
  驥遠忍住激動,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著:「家裡一切安好,瑪姆、額娘和珞琳,都讓您安心打仗,給夔東十三軍點厲害嘗嘗!阿瑪永遠是最棒的!我為自己是阿瑪的兒子自豪!」
  
  努達海哈哈大笑,滿身的豪氣直衝雲天:「好!就讓咱們父子一同並肩作戰!」
  
  驥遠用力地點點頭:「恩!」
  
  ∼∼∼∼∼∼∼∼∼∼∼∼∼我是新月逃跑第二日珞琳的分割線∼∼∼∼∼∼∼∼∼∼∼
  
  「什麼?太后讓咱們即刻進宮?」一大早,我就聽到瑪姆給了我這個消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瑪姆點點頭:「是的,即刻進宮!」
  
  「怎麼才消停了幾日,就又出了什麼狀況了?保准是那個新月格格!」我皺著眉頭,有些擔心。
  
  瑪姆使勁將杯子往桌子上一頓:「行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換身衣裳進宮,其他的事情,路上再行商議。」
  
  我和額娘答應著下去換了衣裳,因著驥遠是男子,就沒傳召於他。
  
  路上商議著,反正現在情況也是不甚明瞭,大約是新月對阿瑪的心思敗露了,到時候見招拆招吧。事關將軍府的生死存亡,對新月和阿瑪的事情,只能死不承認,將所有的不是都推到新月身上去了。
  
  很快,緊趕慢趕地到了慈寧宮,就見在慈寧門(註解1)等候我們的蘇麻姑姑面色不愉,雖不至於冷臉冷面,但還是有些淡漠。我和瑪姆額娘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這件事情的嚴重程度,恐怕,今日應對不得當,是無法善了了。輕輕吸了一口氣,提起精神準備應對此事。
  
  請安之後,太后卻沒叫起,只是喝著茶,臉色陰沈地看著我們,我心中更加擔心了,忍不住在心底咒罵著那個禍水新月格格。
  
  好一會兒,太后輕輕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茶桌之上,慢慢開口:「知道今兒個哀家叫你們過來,是所為何事嗎?」
  
  瑪姆誠惶誠恐地跪下磕頭:「奴才等人不知。」
  
  我一聽瑪姆的回答就心知要壞,在這個時候只能認錯,說不知道簡直是讓太后更加生氣。
  
  果然,太后猛地一拍茶桌,怒視著瑪姆:「不知?你怎麼可能不知道?你養出來的好兒子!新月竟然同努達海兩情相悅,現在到巫山去尋他去了!」
  
  我們大驚,急忙一直磕頭:「奴才們有罪!奴才們該死!」
  
  磕了大約一炷香的頭,太后才平復了下激動的心情,冷哼一聲:「行了!哀家已經問了新月的丫頭雲娃的話,哀家現在倒是要聽聽你們怎麼解釋!奉旨撫孤,竟然就給哀家撫成這樣?!」
  
  「太后娘娘!」瑪姆哀痛地開口,額頭上的血跡流下來都顧不得擦拭「請太后娘娘聽奴才一言。」
  
  「好啊,哀家聽著呢!」太后轉身坐到了榻上,冷眼看著我們。
  
  「太后娘娘,新月格格自從到了奴才的府中,大事小事都是一件一件地發生。因為格格是太后您的義女,奴才唯恐太后娘娘怪罪,奴才們忍著都不敢有絲毫怨言,事事都沒有上稟。先是努達海的戰馬被新月害病,再到新月格格責打克善將珞琳波及,後來就是克善傷寒奴才們的將軍府上下都膽戰心驚,這一件件一樁樁事情都讓奴才的將軍府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災難。」瑪姆抬起頭,流著眼淚看向太后「可是,太后明鑒。努達海曾經跟奴才提起過新月格格,他同新月格格並無私情,因為看到新月格格就想到了珞琳,所以才對痛失雙親的格格同世子多加照顧。如果這些照顧,讓新月格格會錯了意思的話,那奴才們可真是被冤枉了!還請太后明鑒!」
  
  「請太后明鑒!」我同額娘一同磕頭,低泣。
  
  「雁姬,你說說哀家聽聽。」太后好像並沒有相信,又開始詢問額娘了。
  
  「太后娘娘!奴才曾經也是誤會過努達海和新月格格之間有私情。」額娘坦然直說「奴才尋思,新月格格乃高貴之軀,定是無法做小做妾,奴才又不忍心努達海求而不得,所以私下詢問過努達海,假如他對新月格格有意,奴才等著兒女們都大婚之後,願意自動讓位,讓他迎娶新月格格。可是奴才的夫君卻告知奴才,他並沒有對新月有意,對新月也只是對女兒,對晚輩的一種疼愛,又因求得太后和皇上准許撫孤,這才盡心盡力,事事費心。奴才的夫君,忠於皇上,忠於太后,忠於朝廷。又怎麼會做出這樣勾引喪期未過的和碩格格的事情呢?還請太后您明鑒啊!」
  
  我看著太后的面色有所緩和,急忙跪行向前:「太后娘娘!奴才一家對待新月格格盡己所能,待克善世子關心愛護。新月做出這樣的事情,確實是奴才們始料未及的。還請太后明鑒!」
  
  「唉!」太后苦笑一聲「怪你們做什麼?還好克善還是個好的,已經跟哀家請旨,將新月逐出宗族,以免端親王一家在天之靈不能安息。哀家原本以為,是努達海行為不端,卻沒想到是哀家的義女做出如此德行有虧、不守孝道之事!」說著,看了蘇麻姑姑一眼,蘇麻姑姑會意地扶起了我們。「新月呢,哀家已經派人去追了,至於努達海,等戰事完結了之後再行處置。行了,哀家倦了,都散了吧。」
  
  「奴才告退!」
  
  蘇麻姑姑一直將我們送到了慈寧門,邊扶著瑪姆邊說:「你們也別怪太后,她也是有苦說不出啊。」
  
  我們急忙解釋並沒有對太后有什麼不滿。
  
  蘇麻點點頭:「你們不要怨恨於太后才好,她老人家也是為了保住你們將軍府才這樣大發脾氣的。」看著我們都驚疑地望著她,她才開口「太后的苦心,你們日後自然會知曉。」說完,就回去了。
  
  我們回府之後急忙打聽消息,才知道,原來皇貴妃娘娘放走了新月,使得太后與皇上又有矛盾,而皇貴妃娘娘為著新月格格的欺騙和逃婚,既傷心又氣憤,現在已然病倒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們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如果太后不懲罰我們將軍府的話,那以皇上寵愛皇貴妃的樣子來看,我們將軍府也是劫數難逃啊。
  
  雅致姑姑給瑪姆的額頭上藥,瑪姆疲憊地開口:「還好,事情並不算是無法輓回。」
  
  「這個新月,真是個禍害!」驥遠怒氣沖沖地開口。
  
  「現在說這個已經來不及了,這個新月格格,不顧著她的身份,不顧著她有婚約在身,不顧禮義廉恥,竟然做出如此驚駭世俗的事情,我都不知道該說她什麼好了。說她毅然為情吧,可是阿瑪同她已經沒有私情了,只是她一廂情願而已。唉……」我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從沒見過這麼荒唐的事和人,阿瑪並沒有給她任何承諾,竟然就讓她千里追逐。
  
  「瑪姆、額娘,現在巫山告急,我想向皇上請纓,去支援阿瑪。」驥遠沈著開口「這樣也能輓回一下阿瑪的聲譽。」
  
  「驥遠!」我們聽了都是一驚,瑪姆急忙詢問「你馬上就要大婚了,現在去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你別去了。」
  
  「瑪姆!」驥遠板著臉,嚴肅地看著瑪姆「瑪姆,您聽我說。現在皇上和太后都對阿瑪有所不滿,假如我不做補救的話,那阿瑪打了敗仗回來,可就來不及了!」
  
  「那也不能讓你去啊!」額娘眼淚流了下來,心疼地撫摸驥遠的臉,不捨地攔著驥遠。
  
  驥遠笑了笑,安撫著額娘:「額娘,您別擔心了,兒子有分寸的。再者說了,阿瑪身經百戰,現在的失利也只是暫時的,我對阿瑪有信心!我想同阿瑪一起並肩作戰,共同殺敵!讓世人都看看,馬鷂子的兒子也是好樣的!」
  
  看著驥遠亮晶晶的雙眼,意氣風發的模樣,我勸著額娘:「額娘,您就同意了吧,哥哥向來知道輕重的。現在確實也是最好的辦法了,不然將來阿瑪失了聖心,恐怕日子更加艱難呢。」
  
  「好樣的!不愧是你瑪法的孫子!有你瑪法的幾分樣子!」瑪姆笑看著驥遠,眼裡有著欣慰「雁姬,就讓驥遠去了吧,孩子長大了,是該自己飛了。」
  
  額娘有些委屈,有些不捨,卻無法反駁,只好點了點頭,同意了。
  
  第二日,驥遠向皇上請命,皇上封驥遠為營千總,帶領驍騎十二營急行軍前往巫山,支援阿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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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1 慈寧門,慈寧宮大門。




第056章

  我們提心了沒多久,就傳來了新月被完好無缺地送了回來的消息。京中嘩然,所有的文武百官,親王顯貴,以至於茶樓酒肆,街頭巷尾,都在議論著這個‘淫奔戰場’的新月格格。
  
  人們都在議論這位新月格格。高貴的和碩格格,熱孝剛滿一年,竟然就不顧指婚,不顧禮教,毅然為情,狂奔天涯,真是道德敗壞啊。尤其是,她奔去的那位將軍竟然將她完好地送了回來,還劃分了界限,使得她一腔痴情付諸東流。再加上前段時間‘胞姐毒打親弟,將軍之女苦勸不成反被牽連’的傳聞,這樣的一位高貴的和碩格格,真是讓那些個老百姓大開眼界,嘖嘖稱奇。
  
  新月,就在這滿城風雨中被太后派去的人給送回了京城。剛一進京,就被宣召至宮中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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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月不安地跪在下邊,現在才終於有些恐懼。當初義無反顧地奔向戰場的時候,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原以為……原以為努達海會陪伴她一起跪在下邊的,可是,努達海的無情和冷酷,已經徹底將她的心給傷到了,她的一片痴情不知該送往何處……
  
  「好!很好!」太后笑眯眯地看著跪在下邊的新月,眼神中一片冰冷「看看咱們的和碩格格,哀家的義女,竟然能做出這樣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出來,真是讓哀家對你是大為改觀啊。」
  
  新月好害怕,看到太后的眼神像刀子一樣割著她的血她的肉,當下只好顫抖著身子,可憐兮兮地看著太后:「太后娘娘,奴才不敢……」
  
  可話沒說完,就讓太后給截了過去:「不敢?還有咱們新月格格不敢的事?」太后冷哼一聲,眼神越發冰冷,「咱們的新月格格,打昏丫頭,夜半出宮,毅然為情,狂奔天涯。嘖嘖,多麼勇敢,多麼讓人欽佩啊……」
  
  「太后娘娘,奴……」新月張嘴就要分辨,旁邊的蘇麻姑姑冷眼一瞪,嘴裡輕輕的吐出幾個讓新月更加害怕的字眼出來:「對太后不敬,掌嘴十下!」
  
  說著,就有兩個力氣頗大的宮女架住了新月,準備給新月掌嘴,新月慌了,急忙向太后懇求:「太后娘娘,奴才沒有啊!奴才冤枉啊!」
  
  蘇麻姑姑冷哼一聲,並沒有回答,可是掌嘴還是要繼續的,這時的慈寧宮里沒有了別的聲音,只聽見新月被掌嘴的‘啪啪’聲,等十下過後,新月哭得更傷心了,軟倒在地上,捂著胸口哭泣著,嘴裡還嘟囔著:「太后娘娘,饒了奴才吧,看在阿瑪和額娘的份上,饒了奴才吧,聽奴才解釋啊……」
  
  太后最見不得這樣做小伏低的模樣,身為一個和碩格格,絲毫沒有點格格的樣子氣度。就看新月這姿態,就不像是以正經格格養著的,倒像著那些個身份卑微的狐媚子,就連雁姬家的那個丫頭的半點氣度都趕不上。
  
  「說!你是怎麼出宮的!」
  
  新月喘勻了氣,忍著臉上的痛開口說道:「太后娘娘,請不要這樣嚴厲地苛責奴才,事情完全不像您想的那樣的。對我來說,去年的荊州之役,還像是浮現在眼前。旌旗舞動、戰鼓震天,它像是一把利刃,將奴才的生命活生生地一剖為二。一日之間,奴才失去了阿瑪、額娘、姨娘、兩位哥哥和奴才那溫暖的家園。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不存在了。迎接奴才的,是那份永無休止的悲痛,和茫不可知的未來。」說到這,新月的神情越加的哀傷。「在奴才最危難、最無助、最惶恐的時候,努達海騎著祿兒,飛奔過來,像是個天神般從天而降,撲過來救了我。從那天起,他在我的心中,就成了我的主宰,我情之所鍾,我心之所系……」新月說著激動起來,忘記了是在慈寧宮,忘記了面對的是太后,忘記了應該自稱奴才「那扶棺回京的三個月里,努達海走進了我的心裡,給了我一分強大的力量來支持著,伴我度過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時期。他處處為我著想,我又怎麼能不愛上他?怎麼能不用盡全力?當我知道他要趕赴巫山的時候,我的心中是那麼的掙扎……」
  
  太后越聽越生氣,乾脆直接打斷:「哀家不想聽你是怎麼尚在熱孝就如何與男子有私情的!哀家是問你是怎麼出宮的!」
  
  新月聽了之後心中一凜:「奴才……奴才曾經跟皇貴妃娘娘提起過此事,貴妃娘娘憐惜奴才的一片痴情,這才成全了奴才的。貴妃娘娘那麼的仁慈,那麼的善良……還請太后不要責罰貴妃娘娘,要責罰,就責罰奴才好了!」
  
  「恩,不錯,總算是有點良心。既然你如此苦苦哀求,哀家也不好不聽是不是?那就不責罰與賢妃(董鄂妃),改為責罰你好了。」
  
  新月吃驚地看著太后,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樣?可是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又如何反駁?只有勉強點點頭:「請太后娘娘責罰!」
  
  「你是和碩格格啊,你是哀家的義女啊!」太后搖搖頭,嘆了口氣「咱們皇家宗室的言行舉止,都是萬人觀瞻、眾所矚目的!凡事不能隨心所欲,你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做什麼事都得先想想,你自己是什麼頭銜,什麼身份!當初你虐打克善的事情,就引來了多少人的議論?哀家為了皇家顏面,也都給你壓了下去。你現在竟然又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說說你對得起端親王爺和端親王福晉嗎?你對得起努力學文學武的克善嗎?啊?」
  
  新月一聽到克善的名字,馬上就流了淚下來,咸咸的淚水沾到了傷口,讓她一個勁地倒抽冷氣,可是她現在顧不得傷口如何了,只是用渴求的眼神看著太后:「太后!請不要怪罪於克善!都是奴才的錯,奴才甘願接受任何懲罰!就請您饒了克善吧!」
  
  「當然是你的錯!你以為你將錯都攬在身上,哀家就會可憐你,饒過你了嗎?哼!」
  
  「奴才沒有……」新月搖著頭,低聲飲泣著。
  
  「放心好了,你不用擔心克善如何,你現在要擔心的是你自己如何了!」
  
  太后的話讓新月害怕地瞪圓了雙眼,配著她被打得圓圓滾滾的臉蛋倒是相得益彰,「克善向哀家脫帽請求,要將你逐出宗族!」
  
  「什麼?」新月心裡一痛,受傷般地栽倒在了地上,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克善……他要將我逐出宗族?」
  
  不知為何,太后看到她如此模樣,只是為端親王一家老小不值得,就算是側福晉同克善逃了出來,也不會弄到如此地步,屍骨未寒呢,這嬌養了十幾年的好女兒就已經著急找婆家了。逐出宗族也好,不過在那之前……
  
  「就你做的這些事,有哪點想著克善了?為端親王府抹黑扯後腿你倒是來能耐了!」
  
  「克善不會的……」新月覺得被拋棄了,被唯一的親人給拋棄了。克善絕對不會這樣對她的,一定是另有隱情的,對!一定是!
  
  「太后!」新月滿眼期望地看著太后「讓奴才見見克善吧!克善一定不會就這樣拋棄他唯一的親人的!一定不會的!」
  
  「可是現在是克善不想見你!」
  
  「太后!您那麼高貴,那麼慈祥,一定會體諒奴才的心情的。趕赴巫山,確實是奴才的不是,但是奴才對努達海已經是一往情深,不能自拔了!當奴才聽到努達海生命受到了危急的時候,奴才的心底滿滿的就是要同他在陰間魂魄相依相偎。所以,對待克善的態度上,確實有些不妥。可是!就算是努達海拒絕了奴才,奴才還是渴望與他在一起,也許他現在發現不了奴才的好,慢慢地相處就會發現了呢?奴才對他,已經是情不自禁,也無法自禁了!就請太后成全了奴才吧!見過克善一面之後,奴才願意永遠不嫁,伺候努達海一生一世!」
  
  「身為一個和碩格格?竟然要伺候一個將軍一生一世?哀家真是對你無法再說些什麼了,哀家對你真是徹底失望了!本想著看在端親王一家為國殉身的份上,對你網開一面的。卻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一個態度,這樣的一個結果。克善嘛,你也別想見了。他說過了,不想再看到你這個傷風敗俗的姐姐,也不想讓端親王一家在地下也不得安寧。」
  
  「奴才……」新月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做出那些事情的是她,被指責不讓阿瑪額娘安寧的人也是她,她又能辯解什麼呢?
  
  「新月,別說哀家沒有看在端親王的面子上給你多加照顧,既然你想著伺候努達海一生一世,哀家也只好成全你了。來人,傳懿旨,廢除新月的和碩格格封號,貶為庶民,驅逐出宗族……」太后笑了笑,頓了一下,「就將她賜給將軍府做奴婢好了,也算是成全了她的一番心思。不過麼,哀家唯恐新月她不太會做奴才,特許她入辛者庫學習七日!」
  
  蘇麻姑姑忍著笑,來到了聽到懿旨驚呆了的新月身邊:「格格,哦不。您現在已經不是格格了,那麼新月,咱們就去辛者庫學習學習吧。」說完,不等她回答,使了個眼色,就有兩個宮女過來行禮,將呆呆愣愣的新月帶去了辛者庫了。
  
  沒一會兒,蘇麻就回來向太后復命了。
  
  太后搖了搖頭,看著窗外開得燦爛的迎春花,低語著:「留著她一條命,哀家要看看這個無君無父的新月,她的下場到底如何!」
  
  「是,太后!可是太后,為什麼不將她直接賜死或者是送到廟里呢?」
  
  「克善那孩子,小小年紀已經沈穩異常,而且對玄燁死心塌地,將來是個對玄燁有用的。雖然他說是將新月逐出宗族,可那新月畢竟是他唯一的親人了。善待新月,也能安他的心了。」(註解1)
  
  太后的懿旨將我們全家都震得哭笑不得,面面相覷。過了幾日,塞雅又陸續傳來消息。太后懿旨將皇貴妃娘娘禁足宮中,據說是為夭折的四阿哥祈福而抄寫經書,新月入辛者庫勞作七日,以為將來入了將軍府之後能好好地伺候主子。緊接著巫山就又傳來消息,阿瑪同驥遠謹慎作戰,將夔東十三軍打了個落花流水。這個消息傳到朝堂之後,文武官員們對阿瑪的不滿減輕了許多,額必隆大人趁機也為阿瑪說了不少好話,終於稍微平息了些皇上之怒。
  
  這些都是塞雅通知我的,因為我們將軍府現在要低調行事,嚴守門戶,所以不方便她的來往,再者說來,她也要籌備大婚之事,也不好頻繁地到未來夫家走動。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她通信與我,我才能在第一時間知道關於我們將軍府的消息。
  
  這日,塞雅又來送信,我拿著信有些疑惑,不是晌午剛傳來消息說阿瑪又一次打了勝仗了嗎?怎麼又來消息?拆開信封,拿出信來細細研讀,越看越高興,到最後忍不住笑出了聲。拿著塞雅的信,我急忙來到瑪姆的院子。
  
  興衝衝地奔進了門,揮舞著信頁:「瑪姆!阿瑪大捷!將夔東十三家軍打得潰不成軍!馬上就要收兵回京了!」
  
  「什麼?真的嗎?珞琳!」瑪姆激動地站起了身,盯著我問著。
  
  我用力點點頭:「瑪姆,是真的!阿瑪已經派人上了折子了,估計半月之後就要回京來了!」
  
  「老天保佑!努達海平安歸來!珞琳,快!去告訴你額娘這個消息!」「恩!我馬上就去!」
  
  高興地走到額娘的院子,就看到額娘身邊的烏梅急匆匆地走了出來,險些撞到了我,抬頭一看是我,急忙請罪:「格格,奴婢沒注意到路,請格格恕罪。」
  
  「你往哪去呢?這麼著急?」
  
  烏梅神色慌亂,帶著哭腔說道:「夫人暈倒了,奴婢這是去請大夫呢。」
  
  「啊?額娘暈倒了?好了好了,我進去看看,你快去快回!」說完,我急忙進了院子,到了額娘的房間里,就看到額娘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甘珠在旁邊換著巾子,邊換還邊低泣。
  
  我輕聲說話,唯恐吵到了額娘:「甘珠,我額娘怎麼了?」
  
  「格格,夫人這幾日總是心神不寧的,還特別容易疲憊,剛才都暈倒了。烏梅姐姐去請大夫了。」
  
  我輕腳來到額娘床邊,坐在上邊,握著額娘的手,仔細打量著額娘。額娘最近是有些清減,我還以為只是思念阿瑪的關係,卻沒想到會嚴重到這樣的地步。輕聲喚著她:「額娘,醒醒。」
  
  額娘慢慢地睜開眼,眼神有些迷茫:「珞琳,你怎麼會在這?」
  
  「額娘,您生病了為什麼不說呢?」
  
  額娘輕笑:「什麼生病?約莫著只是春困秋乏罷了,不礙事兒的。」
  
  既然額娘說不礙事,我也就當做不礙事好了,一切都等大夫來了之後再做定論。現在額娘的情況暫時不能告訴她阿瑪的事情,萬一是個怕大喜大悲的毛病,可就遭了。
  
  「額娘,您先休息一下,等大夫來了給您診診脈。」
  
  額娘看起來真是困極了,嘴裡含糊了一聲就又睡了過去。
  
  沒一會兒,大夫到了。我將額娘的帳子拉上,又用手帕將額娘的手臂蓋住,才讓大夫進來。
  
  大夫沈吟了好一會兒,才面帶喜色地開口:「恭喜格格,恭喜夫人。」
  
  「是不是……」我有點不敢相信,雖然我總是給額娘調理身子,但是額娘怎麼說也是近三十五的人了,會是我想的那樣嗎?
  
  「夫人有喜了!」大夫笑著回報,果然和我想的相同,我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只能呆呆地問著:「你確定是有喜了?」
  
  「奴才可以確定,夫人確實是有喜了!已經有兩個月了。」
  
  「太好了,去帳房支五兩銀子!」我高興地合不攏嘴了,額娘現在可算是苦盡甘來了。雖然有一段那麼傷心的日子,但是將來會越來越好的。「對了,額娘的身子沒有問題吧?」
  
  大夫也很高興。那是自然了,五錢銀子能讓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過一個月了,五兩已經很多的喜錢了。當下就搖搖頭說:「夫人的身子很好,只是最近稍有些孕期反應,那都是正常的。回頭奴才將安胎藥給送過府上。」
  
  「行,你先去吧。」「奴才告退。」
  
  掀開簾子,看著額娘有些蒼白的臉龐心裡還是有些心疼,心裡暗暗打算,以後必須日日給額娘燉些補湯喝喝才行。
  
  甘珠也高興極了,有些語無倫次:「老天保佑,夫人真是福氣沖天啊。夫人已經一個多月沒來葵水了,奴婢還在心裡暗自琢磨著是不是夫人有孕了,沒想到夫人果然有了身孕。真是老天保佑啊!」
  
  「行了,你在這裡好好照顧著額娘,我去告訴瑪姆這個好消息,咱們家可真是雙喜臨門啊!不對不對,是三喜,等哥哥回來了之後,就是哥哥大婚。太好了!」說著,我就去告訴瑪姆這個好消息去了。
  
  「雁姬有孕了?」瑪姆吃驚地看著我,我笑得都合不攏嘴:「是啊,瑪姆,額娘有了身孕了,咱們家可真是三喜臨門啊!咱們將軍府終於時來運轉了,太好了!」
  
  「趕緊請大夫去啊,去給你額娘看看。」瑪姆急匆匆地就要起身,旁邊立著的雅致姑姑急忙扶住。
  
  「大夫已經請了,」我也幫著扶住瑪姆,她最近身子骨也不大強健,就是在宮里跪得時間太久了,身子有些受不住。「瑪姆,您慢著點啊。以後我要好好地調理額娘的身子,讓她平平安安地。」
  
  瑪姆來到額娘房裡的時候,額娘剛醒,聽到了消息之後就呆呆地看著我們,歡喜地有些傻了。
  
  我看著瑪姆拉著額娘的手囑咐一些要注意的事情,沒我什麼事之後,我就退了下去,喜氣洋洋地準備著給額娘燉補品,以至於都忘了等阿瑪回府之後,那個災星新月也要跟著進府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我怎麼一寫腦殘就沒狀態呢……不知道這樣的結果如何?
謝謝大家的關心啊,恩C老感動了∼∼嗚嗚∼∼
以後會更努力地更新來回報大家地∼恩∼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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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1:我安排著,太后如果想將新月扔到將軍府,唯一有個克善的理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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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進府,雁姬有喜∼下來就是雁姬同新月的對手戲了,過度過得我很難過啊∼∼∼
PS:參照了還珠看大戲裡邊的一些東西,比如克善脫帽請求啊∼咳∼




第057章

  將軍府在沒有新月的這半個月里十分的平靜與安詳。
  
  每日我只管著照顧額娘的身體,額娘畢竟已經三十五歲了,雖然保養得宜,但是畢竟也算是大齡產婦,一定要好好調養身子為宜。塞雅倒是耳聰目明,消息靈通,這不,沒多久,就又給我傳來了關於新月的消息。新月在入辛者庫七日之後,又被太后扔到禁足中的皇貴妃娘娘的宮里當差。當然了,過得很是辛苦。在她嘴裡最仁慈,最善良的皇貴妃娘娘對她倒是沒有什麼不同,就是一些貼身宮女對她很是不滿。吃的別說了,那一定是殘羹冷炙,穿的更是別人不要的舊衣裳。不過在皇上來皇貴妃宮中的時候,她穿的倒是光鮮亮麗,沒有絲毫受到排斥、虐待的痕跡。只是外表看著挺好,日益粗大的手掌卻暴露了她的苦難。可是宮里跟紅頂白的事情還少嗎?於是誰也都沒有在意。更何況太后的意思是要讓新月好好地受一受苦處,這次皇貴妃倒是非常能領會太后的意思,做的很好。甚至還有些巴結皇貴妃的低級嬪妃們,也都指桑罵槐地給新月難堪。
  
  我聽了這些消息沒有別的想法,更沒有可憐她,準備照顧她的意思。畢竟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出來的,好好的安親王世子福晉不當,非要尋思著當阿瑪的小妾。好好的富貴榮華不享,非要受苦受難。好好的康莊大道不走,非要走那獨木橋。誰知道她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想的?還是她覺得她年輕貌美?能將額娘比下去?能得到阿瑪的全部寵愛?甚至會寵愛她到不要額娘的地步?然後額娘就守著正室的位置一直到老死?她到底哪裡來的那麼大自信?真是想不明白。算了,想不明白我也不想了。我現在的主要精力都是在佈置將軍府,給凱旋而歸的阿瑪和驥遠一個歡快盛大的接風喜宴。還有就是努力調理好額娘的身子。至於隨著阿瑪凱旋回歸的同時,會被太后隨著賞賜一同扔到將軍府的新月,很快地被我忘到了腦後。反正到時候見招拆招吧,現在想的辦法也沒用。
  
  這日接到塞雅的消息,說是阿瑪就在十裡外了。我約莫著,大概在申時阿瑪和驥遠就能回府了,因為之前他們要到皇上那裡復命。
  
  我指揮著丫頭婆子好好地擺放著大廳里的擺設,幾乎都有些苛求的地步了,一個不對勁就得重新擺放,折騰得小丫頭們一個個是團團亂轉。不過我早就發話了,好好收拾,這個月的月例都是雙倍。所以,她們即使都有些疲憊,但是一個個的臉上都是欣喜的面容。
  
  終於,酉時一刻的時候,阿瑪和驥遠回來了。
  
  一聽到大門傳報,我急忙到二門迎了上去。看著風塵僕僕的阿瑪同驥遠,眼淚就止不住地落了下來。淚眼朦朧中,看到阿瑪和驥遠都黑了,都瘦了。心裡暗自決定,回頭一定要全家都好好調理一下。
  
  「阿瑪!恭喜您凱旋而歸!」我抹了抹眼淚,在驥遠打趣的目光中破涕為笑。
  
  「珞琳,家裡還好嗎?」阿瑪聲音有些嘶啞,可能是急行軍的關係吧。我急忙扶著阿瑪的胳膊,領著他同驥遠往額娘的院子里走去:「家裡一切安好。阿瑪您和哥哥各自回院子先梳洗一下,我早就安排丫頭將熱水燒好了。等回頭你們梳洗完畢了,咱們全家好好地吃一頓團圓飯!」
  
  驥遠聽了急忙問我:「珞琳,做沒做我愛吃的菜?」
  
  「做啦做啦!」我甩著帕子,示意他趕緊回院子里去梳洗「全都是你和阿瑪喜歡吃的菜呢,快去快回呀。」
  
  驥遠聽到了令他滿意的回答了,才踱步往他院子里走了過去,邊走邊說:「在軍中什麼東西都吃不到,吃不飽,我可得好好大吃一頓,犒勞犒勞我的肚皮了。」
  
  我一愣,看著驥遠明顯消瘦下來的身體,看著阿瑪有些憔悴的面容,聲音有些哽咽:「阿瑪……辛苦您了。」驥遠都這樣了,更別說阿瑪一個總是身先士卒的將軍了。
  
  阿瑪沒回答我的話,只是摸了摸我的頭髮,問著:「你額娘呢?怎麼沒見她出來迎我?」
  
  我偷笑著,偏偏面上帶著一本正經,語氣中還帶著些傷感:「額娘她……」說了幾個字就沒再說話了,只是淚眼看著阿瑪。
  
  果然阿瑪聽了有些焦急,眉頭也皺了起來,急切的問著我:「怎麼了?雁姬她……出了什麼事了?」
  
  「阿瑪您去了就知道了。」我背過身去沒看他,就見阿瑪在我這得不到回答,急忙飛奔回雁影閣。我偷笑著跟在後邊也去了。
  
  「雁姬!雁姬!你怎麼了?」阿瑪還沒進屋子,就在外室喊了起來,等到進了內室,直衝到床邊,看到額娘躺在床上小睡,抓著額娘的手輕輕地喚著:「雁姬……醒醒。」
  
  額娘慢慢地醒來,有些迷惑地看著風塵僕僕地阿瑪:「努達海?真的是你嗎?我不是想你想得都白日做夢了吧?」
  
  我吃驚地看著額娘故作不知,笑了笑。姜,果然是老的辣啊。不過額娘最近因為孕期的反應,特別嗜睡,雖然說都是正常的,身子也沒大問題,不過等過了五個月之後還是要額娘多走動走動,這樣孩子也比較容易生下來。
  
  「雁姬!你沒有做夢,你到底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阿瑪有些心慌,都沒注意到額娘的面色紅潤,哪像是生病的模樣?這是不是也算是關心則亂呢?
  
  額娘羞澀地瞟了一眼還故作不知,還賴在房中的我,我只好識趣地出了門去,讓額娘單獨告訴阿瑪這個好消息。臨走的時候還聽見屋裡飄來幾句思念的話語,我的心中別提多高興了。
  
  我和瑪姆在飯廳中等待著阿瑪和驥遠收拾妥當之後進來。
  
  大約過了一刻鐘,阿瑪同額娘相攜進門,而驥遠也跟在後邊。瑪姆有些激動地站起了身,哽咽著看著阿瑪:「努達海……你終於回來了!」
  
  阿瑪趕緊上前幾步,扶住瑪姆的胳膊:「額娘!兒子讓您擔心了!」
  
  瑪姆同阿瑪都很激動,額娘也擦了擦眼淚,看了看驥遠。想必,愛子之心都是相同的。雖然我沒看到額娘見到驥遠的那刻是什麼樣的場景,不過隨便想都能想到了,必然也是同樣激動和欣喜的。
  
  不過,現在可不是抱頭痛哭的時候,我扶著瑪姆坐到主位:「瑪姆,您等會兒再好好地詢問阿瑪吧。還是先讓阿瑪和哥哥吃些東西為好呢,阿瑪同哥哥可是好久沒有吃到家裡的飯菜了,想必一定很想吃才是。」
  
  「對對對,珞琳說的對。來,努達海,驥遠,咱們都坐下,好好地吃一頓團圓飯!」
  
  阿瑪和哥哥都依次坐下,額娘也收拾了心情坐下吃飯。溫馨的一頓晚膳,在一片和諧的氣氛中度過。等我們大家都吃飽喝足之後,才挪步到暖閣里談天。丫頭們上了茶點瓜果之後,都退了下去,將這個房間讓給了我們這些急需要瞭解彼此生活的家人。
  
  在驥遠手舞足蹈地說了幾件戰場的趣事兒之後,瑪姆不高興地瞪了眼驥遠:「別光報喜不報憂!」
  
  驥遠吐吐舌頭,給瑪姆做了個鬼臉,一本正經地說:「有什麼憂可報啊,瑪姆。等我去了之後就是同阿瑪一起痛打夔東十三家軍的事兒了,根本就沒憂可報啊。您要問憂,直接問阿瑪把,聽阿山說阿瑪有一度都想著一死以謝天下了。」說完縮了縮肩,躲避著阿瑪怒視的目光。
  
  瑪姆大驚失色:「努達海!什麼一死以謝天下?」額娘也變了臉色,臉一下子蒼白得要命。
  
  阿瑪有些羞愧地不敢看瑪姆和額娘,他深吸了口氣,才說道:「那個時候,由於我的急功冒進,害得好多曾經並肩作戰的戰士們都一個一個的死去,我當時覺得無地自容,羞愧無比。你們能想象出那樣的場景嗎?」阿瑪閉上了眼,徬佛又回到那個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戰爭場面去了「在那一刻,天地化為零。我只能看到,一個個曾經鮮活的生命,成為了一具具死氣沈沈的屍體。因為我一個人的失誤!卻造成了那麼多人的死亡!對我這樣一個自喻‘百戰百勝’的將軍來說,該是怎麼樣的一種諷刺!」阿瑪越說越激動,睜開了眼睛「可是……在阿山給我你們的信的時候,我的眼裡浮現了雁姬的笑容、額娘的嚴肅中帶著關愛的話語、驥遠的崇拜與希望和珞琳的活潑和俏皮……都讓我深深地為了自己想要逃避現實的慚愧。我確實應該慚愧,我一輩子,順風順水,竟然連一次敗仗的打擊都承受不了,難道還不應該慚愧嗎?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你們,當我打了敗仗的消息如果傳到了京城,你們該是怎麼樣的痛苦和驚恐?作戰失利,有負皇恩,你們會不會遭到別人的冷眼相待?你們要承受多麼大的壓力和折磨?我羞愧!我只想著自己,卻從來沒有為你們想想。你們的信,給了我振作的動力,給了我面對夔東十三家軍的勇氣。」阿瑪長長地吐了口氣,「驥遠也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同我並肩作戰,我們為了將軍府的榮譽而戰!索性,還不算辜負了你們對我的期望,終於將夔東十三家軍打得落花流水。」
  
  阿瑪說完了,瑪姆、額娘與我都已經感動的淚流滿面。在這彼此感動的夜裡,我們不約而同地忘記了那個即將到來的新月,誰都沒有再次提起。
  
  「說到驥遠,今日皇上對驥遠的勇猛大加贊賞,已經將驥遠升為正五品的守備,明日就要去兵部報到去了。這是皇上的榮恩和看重,驥遠一定要好好乾,不要墮了你阿瑪往日的聲名!」阿瑪笑著拍了拍驥遠的肩膀。
  
  瑪姆關切地追問:「那皇上對你有沒有懲處?」
  
  這次回答的是驥遠:「阿瑪雖然前段時間作戰失利,折損了不少八旗子弟。但是後來總算是應對得當,大獲全勝,也算是將功補過了,所以皇上並沒有任何懲處,有的也只是口頭批評了幾句而已。其中,與敬王爺同額必隆大人的支持是脫離不開的。」
  
  瑪姆拍著胸口,一顆心徬佛落到了肚子里,嘴裡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回頭我就去青山院(註解1)上香還願,再添一年的香油錢。真是菩薩保佑啊,有貴人相助,咱們家這總算是否極泰來了。」
  
  閒聊了一會兒之後,瑪姆看著阿瑪同驥遠都有些疲憊,就讓他們散了休息去了不提。
  
  阿瑪在家休養了三日過後,皇上和太后分別送了一些賞賜到將軍府,同時還有個在辛者庫(註解2)學習過如何伺候人的新月,那個曾經的和碩格格。
  
  太后懿旨的意思是這樣的,憐惜新月一心伺候他他拉將軍的一番報恩之心,特廢除和碩格格的稱號,將她送至將軍府為奴為婢。
  
  阿瑪接了旨意之後就呆呆愣愣的,有些疑惑地問著我們:「這新月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和碩格格不做,會來咱們府上做奴婢?」
  
  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話,才能不引起阿瑪對那個新月的憐惜,畢竟他是有過前例的。
  
  不回答也不是個事,不能讓新月日後再顛倒黑白的訴苦,那樣可就糟糕了。我只好上前,拖著阿瑪的胳膊:「阿瑪,太后娘娘曾經給過新月反悔的機會,想著看端親王的面子上將這事給掩蓋過去,等風聲過了再給她完婚的。雖然安親王極力反對,但是經過太后娘娘的一番勸道還是點了頭的。可是那新月雖然將出宮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身上,可是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是皇貴妃娘娘的錯,才讓她逃出宮的。這讓太后娘娘覺得她人品極差,索性隨了她的心意,到將軍府來伺候您了。」
  
  「太后怎麼會……」阿瑪有些難安,畢竟他同情弱者,可憐弱者的本性難失。
  
  「就是啊,為什麼要讓她來將軍府呢。額娘現在又有了身孕,萬一衝撞了額娘……」我故意將事情有些誇大地說了出來,想引起阿瑪的擔心。可是,我又怎麼會讓新月靠近額娘呢?
  
  「對啊,雁姬現在有了身孕。對不住,雁姬,讓你受委屈了。」阿瑪這才恍然大悟地扶著額娘。
  
  額娘溫婉地笑著:「沒事的。她也曾經是個格格,咱們可不能慢待了她。雖然現在太后罰她做奴婢,但是咱們還是時刻要保持著恭敬才是。」
  
  「雁姬……」阿瑪極度感動地看著額娘,「想那新月格格也算是被我連累的,如果我當初沒有對她動心,她也不會逃出皇宮,奔往戰場,也就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看著阿瑪因為額娘要善待新月,就感動的那個樣子,恨得我一個勁地咬牙。
  
  「是啊,努達海。其實有個人能那麼愛你,那麼不顧一切的追隨你,連我都深受感動的。你想想看,她連自己的弟弟都不顧了,連重振王府的責任都拋棄了,放下一切地到戰場要和你同生共死,這是一份多麼偉大的感情啊。雖然我不能拋下照顧一家老小的責任,也同她一般奔向戰場同你並肩而行,但是,她的行為是讓我那麼羨慕,我真想同她一般拋棄家人不要,不論生死,都同你永遠的一起啊。」
  
  額娘雖然語中談著感動,可眼神卻是那麼冰冷,沈浸在額娘的善良中的阿瑪並沒有發現,額娘嘴角的笑意越來越冷。
  
  阿瑪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有些慶幸:「確實如此,幸好你沒有像她一般不負責任。當初她到戰場來尋我的時候,我確實也很感動,可更多的是對她那種燃燒一切的感情的害怕。身為一個男人,更重要的是責任。對家庭的責任,對國家的責任。」阿瑪搖搖頭,有些失笑「想必,我也算是老了吧。算來那新月格格,同珞琳也是一般年紀,正是喜歡風花雪月的時候,大約對我也只算是一時迷戀罷了,並不能長久。」
  
  「你哪裡老了?」額娘嬌嗔著,不經意間露出的風情讓阿瑪看呆了眼。
  
  是啊,額娘是個十分出色的女人。論容貌,端莊秀美;論氣質,大氣雍容;論德行,賢惠、善良;論盡妻子的義務,她二十年來為阿瑪操持家務、孝敬老人、生兒育女,讓阿瑪在疆場上安心徵戰而沒有後顧之憂。而新月呢?瘦瘦小小,可憐兮兮,只會用眼淚來掩蓋她的錯誤,用認錯來掩飾她醜陋的自私心理,又哪一點比得上額娘了?額娘有了身孕之後,又有了一種母性的溫柔,在陽光下,細緻的看不到絨毛的面龐是那麼白嫩又迷人,像白瓷一樣可人。這樣的額娘,又哪裡會不讓阿瑪看呆?
  
  我偷笑著咳嗽了幾聲,將發呆的阿瑪喚了回神,裝作沒看到他的不知所措,開口說道:「額娘,那新月也算是個可憐的人了。咱們一定要好好地待她,不要讓她有絲毫的不適。」
  
  額娘看到了我眼裡的算計,點頭稱是。額娘轉頭對阿瑪說:「努達海,你以後不要在新月面前提到格格兩個字。她現在被貶為庶民已經很困苦了,你就別再刺激到她了。」
  
  阿瑪同意地點點頭,體貼地對額娘說:「站了這麼久,你的身子該受不住了吧。我快些扶你回房歇一歇吧,剩下的事情你就別費心了,都讓珞琳安排吧。」
  
  「啊!阿瑪!你有了額娘就不要女兒啦!」我故意不依地輕輕扯著阿瑪的袖子。當然了,必然要小心的,阿瑪可是扶著額娘呢,可不能讓額娘有任何的危險。
  
  阿瑪清了清喉嚨,故作嚴肅地說:「阿瑪這是為你著想,你沒多久就要大婚了,必須要知道知道這裡邊的事兒才行。在家嬌養著你可以,到了別人家,可就不會再這樣對你了。對了,雁姬,我同你商議一下驥遠大婚的日期……」說著,阿瑪就小心翼翼地扶著額娘越走越遠,回雁影閣去了。
  
  我又怎麼會吃額娘的醋呢?說這些也只是在阿瑪的心中鞏固一下額娘的地位罷了。現在阿瑪已經認識到了我同額娘的善良和大度,下邊就是專心對付新月了。
  
  恩,怎麼對付她呢?我思考著,回到了院子。
  

作者有話要說:註解1:找了半天清朝的寺廟到底叫什麼名字,還是沒找到,這個青山院確實是在清朝建立的,但是就不知道是哪年建立的,在什麼位置上罷了,咳,大家請無視。

註解2:「辛者庫」是滿語「辛者庫特勒阿哈」的簡稱。「辛」為金鬥,是滿族流行的量器,每金鬥約折合普通鬥一斗八升。「者庫」是糧谷的意思,意為‘管領下食口糧人’,即內務府管轄下的奴僕。
  清朝入關後,是清代特有的機構。犯罪旗人及其家屬常罰入辛者庫,專執賤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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驥遠大婚要不要讓新月出來打打醬油呢?我還在考慮當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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