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忘記的諾言
時隔五年回到家中,一回來就踩中了大哥純屬利己主義的陷阱。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要我去殺人倒是沒問題,但要我時時提防被殺以外的危險真的很難,畢竟那些危險毫無預兆,沒有殺氣作為預警。
看來這五年內,家裡原本就錯綜複雜的形勢有了一些我不知曉的變化。
要是我想繼續當個安逸的家裡蹲,必須得搞清楚目前的形勢才行呢。
所以敷衍完大哥的登記任務,回到家後我就坐在房間裡,思考下一步的策略。
之前以為大哥只是想掀起內部戰爭才來湊數,但今天看來他完全是在利用這個規則為己所用,比以前更加深不可測了,不可小視。
說曹操,曹操就到。
當我摒棄輕敵的態度,考慮以後該如何重點對付大哥的時候,大哥敲門進來了。
「白天的時候,把你的肋骨打斷了吧。」大哥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怎麼樣呢,kila?」
「不怎麼樣!」足足忍了一天的我沒好氣地回答,「你既然知道,還讓我出去瞎轉了一圈。」
我看大哥是來炫耀他白天的勝利的。
這有什麼好炫耀的?!
哥哥打贏妹妹,又不是什麼稀奇事。
「你不是也用了全力嗎?」大哥反問道,「雖然我沒有見過,不過你現在的力量足以推開第七扇試煉之門了吧。」
關你什麼事!
先抬高我一番,再借此抬高自己嗎?
「因此我也就放開顧忌……」大哥走了過來,看似關切地抓起我的一隻手說道,「肯定很疼吧。」
這不是廢話,「唔……」
事發突然,頭腦瞬間空白了。
大哥你……
你……
聲音發不出來。
喉嚨彷彿被扼住了。
全身的每一寸,都動彈不得。
中毒?
不,是被控制了。
就在我頭腦空白的一瞬間,我失去了對大哥的警戒。
「哈哈。」大哥的臉後退了,鬆開手,露出笑容,露出和惡魔一樣的笑容,「大意了吧?」
突然冷不防地被親到,怎麼可能不大意?!
怎麼回事啊?大哥為了達成目的,任何事都做得出啊?!
我有生以來從來沒有見過面無表情的大哥露出過笑容,這笑容讓我意識到接下來百分之百不會有什麼好事。
大哥命令道,「把衣服脫了,kila。」
「……」雖然不知道大哥有何用意,處於被控制狀態的我只能遵命。
由於大哥一直沒有發出停止的指令。於是我脫掉外套,裙子,鞋襪之後,連內衣都脫掉了。
被控制的狀態中,不管我內心是否願意,都只能忠實地執行命令。
果然操作系能力者是我最感棘手的類型。
啊,怎樣都無所謂了。
反正大哥就是打算羞辱我一頓吧。
這種情況我已經習慣了,以前和大哥作對,不是經常被大哥耍嗎?
「苦著臉可不好呢。」大哥見我因為脫完所有衣服而停下,於是命令道,「笑一個呀,kila。」
「……」雙手隨著命令抬起來,用食指各拉起兩邊的嘴角,這樣做出的笑容肯定比哭還難看。
這時大哥才終於說出他想要確認的事情,「果然不能再使用白天那個擺脫控制的能力了呢。」
「……」原來大哥在白天耍賴式的攻擊,是為了試探出我是否有應對操作系念能力的念能力——在那個時候我就被算計了!
「操作系能力者控制別人,一般都是直接完全控制,你不可能每次都提前察覺,更不可能在被控制後還保留自我意識,自主發動念能力。雖然你很殘念這一點並沒有變,但我也知道你不會傻到沒有考慮到這種通常情況。所以你的能力肯定有在失去意識時,即時自動擺脫控制的機制。」大哥繼續分析道,「看現在你都還沒有反抗,就能驗證這種自動擺脫控制的機制只適用於完全控制的情況。」
「不過還有一點解釋不清楚呢。既然是隨時可以發動的念能力,作為保證能力發動的最重要的條件,應該不是你念出的那句話。不然在被完全控制的情況下,能力是不能發動的,這會出現矛盾。」大哥托著下巴,做出思考的姿勢,「你肯定把發動能力所需要的道具提前具現出來,一直隨身攜帶著吧。真是奇怪啊,明明讓你把衣服全部脫掉了,也找不出來呢。」
「……」原來不是為了貶低我的人格才讓我脫掉衣服嗎?
「真煩惱啊。」大哥閉起眼睛,一邊的眉毛微微皺起,「機會難得。可是我又不能讓你開口講話,不然你趁機使出其他麻煩的念能力就不好了。」
「……」做人不要做得太絕啊,大哥。
「啊,對了!」大哥睜開眼睛,宛如偶然得到天啟一般,但在我眼裡看來他表現有點浮誇,「不管何時何地都能隨身攜帶,也絕不會讓任何人感到在意的,最平常的東西。」
「……」我的雙手被控制著,慢慢移向腦後。
然後取下了頭上繫著的黑色髮帶,雙手奉到大哥面前。
沒錯,這條髮帶滿足了大哥所提到的所有條件。
並且為了收放自如,我沒有設定髮帶的消失條件,離開我就會消失。
可惡啊,大哥早就確信了這一點,於是故意控制我,讓我自己雙手奉上。
大哥接過來,具現化出的髮帶便如曬化的薄冰,開始迅速削減。
「我猜中了呢。所以願賭服輸,kila。」看著髮帶開始消失殆盡,大哥說,「從前和你玩捉迷藏的時候,我不是好好地履行諾言了嗎?」
那個以性命為賭注的捉迷藏嗎?
「願賭服輸」這句話,正是我當時遊戲勝利後用的台詞。
我只在小哥哥那裡聽到過我遊戲勝利所用的策略,卻沒能得知遊戲勝利後提的要求。
現在大哥居然說他已經履行了諾言?!
我還以為他毀約了!
那我提的要求究竟是什麼?!
想不起來。
聲音也被限制,無法開口詢問。
大哥為什麼特意提起這個遊戲?
我感覺這可能是時隔十多年之後的報復。
因為我提的要求,讓大哥一直懷恨在心嗎?
這麼多年過去,連我自己都忘記了。
但大哥仍然在尋求報復的機會嗎?!
我終於感到惶恐了。
雖然身體不能動彈,我內心的動搖卻可以從眼神中顯而易見,於是大哥再一次露出笑容道,「難道說,你忘記了嗎,kila?」
糟糕,大哥生氣了。
被提出要求的人努力履行了不合理的諾言,提出要求的人卻單方面地忘記——這般踐踏諾言的行為,確實令人憎恨。
如果我不想起來的話。
如果我不在這時回想起來的話。
我肯定會很慘很慘。
除了殺家人,大哥什麼都做得出來!
想到這一點,我四肢冰冷。
血液幾乎要倒流了。
身處屠宰者地位的大哥,好整以暇地笑看著處於砧板上的我,順手把他擋住眼前的長髮撥到耳後。
……啊。
——啊?!
頭髮?是頭髮!
彷彿被閃電猛然擊中一般,我想起來了。
我想起來了!
遊戲勝利後所提的要求!
那個要求是?
那個要求是……
……家裡面只有哥哥,所以我想要一個姐姐呢。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原來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小時候的我竟然提出這種不可能的要求,目前的我腸子都悔青了!
不,悔得肝腸寸斷!
原來大哥為了實現這個無理要求,才被迫留起長髮,讓小時候的我在一段時間內還真以為大哥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姐姐!而且因為我忘記諾言的緣故,大哥還在一直履行著諾言!
我恨不得立刻跳起來大叫,取消這個要求。
提出這個無理要求,是我目前為止的一生中,最後悔的事情。
「啊,想起來了嗎?」大哥彎下腰,毫無波瀾的漆黑雙眼湊近了,彷彿能夠直接看到我心底裡去,「既然你想起來了,我就不繼續追究了。」
「……」寬宏大量真是太好了啊,大哥。
「但是遊戲規則不可以違反,既然願賭服輸,手續也辦好了。那麼你從今天起,就成為我的……」大哥頓了一下,「妻子吧。」
這個生硬的停頓是怎麼回事?
什麼妻子啊?絕對是想用別的詞吧?!
只是想把我當成所有物納入管理吧?!
別開這種低級玩笑了!
還沒有把我耍夠嗎?!
我都已經如此狼狽不堪,顏面掃地,徹底舉手投降了,所以請就此停手吧!
「唉,還是老樣子這麼殘念。你還以為一切真的只是遊戲嗎,kila?」大哥伸手托起我的臉頰,我看到在他眼中倒映出的我,眼裡滿是驚疑不定的不甘神色,「從一開始就不是遊戲,我一直都是認真的呢。」
啊?
啊,是嗎?不是遊戲嗎?
遊戲從一開始就結束了。
我輸了。
把一切都輸掉了。
……
在徹底認輸之前,我足足被大哥的操作系能力控制了將近一個月。沒有大哥指令的時候,我只能和斷線的人偶一樣,終日一動不動呆坐在椅子上。有指令的時候,也淨是些不愉快的事情。
無所謂吧。
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那時候,我已經連話都忘記該怎麼講了。
「可以講話了呢,kila。」
「……」
「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
「會講吧?應該是——伊——路——米——這樣叫呢。」
「i——irumi。」
「嗯,真乖呀,kila。那我的inner mission終於結束了。」伊路米伸手,誇獎般地摸了摸我的頭,「等下就可以讓你自由活動了。從小你就喜歡和我作對,這次好不容易才讓你聽話,所以先學一下以後要遵守的規則吧。要是違反的話,可是有懲罰的呢。」
「……」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標題我真的很想寫「輸得胖次都沒了」(嚴肅點,這明明是個被shang的故事,話說只要大哥一出場就能開始各種PLAY呢,呼呼呼呼,我好興奮啊23333)
其實大哥的flag在前面的章節裡挺多的,然而抖S的作者為了隱藏這一點放了不少煙霧dan呢~
正文就到此結束啦,省略的監jin三十天會作為番外來寫,所以說接下來的章節都是番外
其中確定會放出來的番外中,有兩篇還沒想好放出來的順序,一篇是監jin三十天的番外(半吃糖向),另一篇是充滿世界惡意的dead ending(純喂X向),H程度差不多(都很低),所以就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請問大家是想先吃糖呢?還是先吃X呢?這差別可是很大的呢,哦呵呵呵(鬼畜臉)
P.S.本結局為normal ending,要看true ending請看番外
再P.S.好不容易走到結局了,今天是三更大放送,中午十二點第二更,下午六點第三更
☆、番外2:起飛前請先看天氣預報
邁步在全然陌生的走廊上,我內心不住地歎氣。
唉,沒想到這次委託的執行地點有這麼遠,今天播放的動畫要推到明天才能看了呢。
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拿出來一看,未記錄過的陌生號碼,格式為公用電話。
真稀奇呀,誰會給我這個家裡蹲打電話呢?
不會是推銷吧?
反正我也很閒。
戴上耳機,我按下通話鍵,「喂?」
「kila?是kila嗎?」
「是呀。」聽到久違的聲音,我不禁露出微笑,「兩個月前的明信片,你終於收到了呢。」
「我偶然翻開的書裡面怎麼會有你的明信片?又是你什麼奇怪的念能力嗎?不,最奇怪的是裡面的內容啊!」對方提高了音調,「有沒有搞錯?!你和大哥結……結婚了?!」
「確實是我的念能力呢,寫好僅限一句話的明信片夾在書裡面,就一定會在收件人打開任意一本書的時候收到。沒想到你從來不看書,拖了這麼久,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我笑起來,「啊哈哈哈,結婚的事是真的呢,奇犽。」
「稱呼都變了是怎麼回事啊?!」奇犽還是難以置信,「你現在在哪裡?」
「嗯?難得的在外工作中。」我推開下一扇門,閃身進去,用手刀結果了屋內的四人,「你不是老不回家嘛,我也不得不幫忙做家務呢。」
「所以說結婚是怎麼回事啊?!」
「因為比試輸了嘛。」
「對上大哥你確實沒勝算,但是為什麼會是大哥出手啊?!」奇犽吸了口氣,「那個胖子沒事吧?」
「你提糜稽做什麼啊?伊路米說我要和他保持距離呢。」我回憶了一番,「啊,糜稽的話,他哭著說『現實就已經是NTR了』,然後把所有NTR題材的動畫和遊戲都刪掉了。不過我當時受到了很大打擊,沒空關心其他的事情,這些也是我聽管家說的。」
「……你沒事吧?」
「還好吧,就是要遵守門禁之類的。」
「門禁?」奇犽問道,「我們家現在有這種東西嗎?」
「啊哈哈哈,你不用擔心,這個門禁是只針對我的。」
「……」
「這一條規則很奇怪是吧?我明明是家裡蹲耶,除了有時候心血來潮會多玩一會,哪裡願意在外面逗留太久啊。」沒武器真麻煩,我拿起桌上擺放的武shi刀,單手揮舞了幾下,手感不錯,「只要稍微遲了一點,伊路米就……我還是不說了。」
「我也……不太想聽具體內容。」
這把刀意外地鋒利呢,「在外面過得高興嗎,奇犽?」
「很自由。」奇犽感慨般地說著,「kila,你沒有什麼想法嗎?」
「想法嗎?」這時走到了拐角,我停下腳步,考慮著先走左邊,還是右邊,「那個,第一次真的有點痛啊,不過還是肋骨斷了比較痛。」
「……沒問你那種方面的感想!」
「其他的嗎?」先走右邊吧,「每天醒的時候,就看到伊路米同時睜開眼睛盯著我,好恐怖呢。簡直像是……」
「嗯?」右邊的解決完畢,「殺了伊路米,再改嫁,從此過上全新的家裡蹲生活……這種可能性也有呢。」
「哪裡全新了!不還是家裡蹲嗎?!」奇犽提高了嗓門,讓我不得不把耳機的音量調小。
「啊哈哈哈,不一樣啦。換個地方做家裡蹲,感覺應該不一樣吧?」其他的房間全部清理完畢,這裡就是最後的房間了,「消遣時間差不多要結束了,可以掛電話了呢。」
「我只是消遣嗎?!」
「當然是消遣啦。以你這種程度的通信偽裝,就算是我,只要通話三分鐘以上,就可以完全找出你現在的位置呢。」我甩掉刀刃上的血跡,被走廊上鋪設的厚地毯迅速吸收掉了。
「嘖。」奇犽的語氣很快沉靜下來,「好吧,我掛電話了。」
「嗯。」
我取下耳機,把手機拍照的功能調出來,對準房間內部。
手機屏幕裡的畫面黑乎乎的。
光線不太好呢。
在我開燈的下一秒,房內的人從床上跳起來,「你是什麼人?!殺手嗎?」
「殺手只是副業,主業是家裡蹲呢。」我飛身過去,一腳把他踢到地板上,「叫破喉嚨也沒有用哦,這裡的活人就剩我和你了。」
「不用害怕,馬上你就要變成他們的一員了。」我把武shi刀舉在他鼻尖之上,「那麼,我就放手了咯。」
「……!」刀尖擦著他的鬢角,沒入地板。
卡擦。
好,照片拍好了。
「不好意思,開玩笑的。」我把手機屏幕翻過來給他看拍好的照片,「其實我沒想這麼捉弄你。身為家裡蹲,要我主動和陌生人打招呼有點不自在呢。誰叫這是委託人的附加條件,要看到你這副慘樣。」
「……」
「以後不要給自己樹立這麼惡趣味的敵人啦。」
「……」
「啊,不過沒有以後了。」
我扔掉武shi刀,避開地板上逐漸蔓延著的鮮血,走到陽台,交叉雙手,伏在有著精緻雕花的圍欄之上。
今晚沒有月亮,所以星星格外繁密。
這裡的視野意外地好呢,連星河都看得這麼清楚,就像那個畫冊一樣。
偶爾出門,能看到這種景色,倒也值了。
啊,發呆的時間有點長。
門禁嗎?
才不是問題呢。
啊哈哈哈,這時就得使用便利的念能力呢。
我具現出了第五本故事書中的帶有翅膀的白馬。
雖然犧牲與獻祭的能力再也不能發動,但用作移動手段的飛行能力還是有的,不如說這個能力足夠方便,只需要這個能力就行啦。
不過啊……
「現在距離這次的門禁時間還早吧。」我望向樓下的來人,「伊路米?」
「又隨便撿了不熟悉的武器來用吧?血都濺到臉上了。」伊路米從樓下躍了上來,「明明是具現化系,你沒有別的武器可以用嗎?」
「武器其實也不是沒有……」不過那是和庫洛洛交換身體期間,由庫洛洛開發的念能力,具現出的武器造型異常中二,拿起來就像個傻子一樣,需要莫大的勇氣。一般情況下,我絕對不想用。
「……平時都不適合用呢。」我拉起袖子,想要擦掉臉上的血跡。
「不要動,用袖子擦掉也會有血腥氣。」伊路米扳住我的下巴,說道。
然後他湊上來,舔掉了。
舔……舔?
舔掉了?!
「……」這,這這這算是新式羞恥PLAY嗎?
不太妙的感覺呢。
幸好四周都沒人。
啊哈哈哈,是嘛,都已經被我殺了呢。
「會變成這樣,是心不在焉的緣故吧?」伊路米攬著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道,「嗯?好像你在執行委託途中打電話吧?來自奇犽的。是吧,kila?」
果然是向我發難的預兆嘛。
一開始就沒有防範的必要,想想也知道會被監聽嘛。
……以伊路米一貫的作風來看。
「啊哈哈哈,既然所有內容你都知道,還有什麼想問的呢?」我可沒有講過任何機密事項呢,「如果是關於念能力的制約……那個是單向的,收件人會不會回信得看個人意願,所以是『投在書海中的漂流瓶』這種感覺。」
「不是這件事情。」伊路米拉起掠過我耳邊的一縷頭髮,「學會裝傻可不好啊,kila。」
「嗯?」硬要是說的話,用語不當的地方是哪裡呢,「打算殺了你的那件事嗎?」
「在那之後的。」
「改嫁嗎?」改嫁事件的嚴重度原來比殺人事件的高啊,「啊哈哈哈,這個是玩笑呢。你相信了嗎?我早說了那通電話是個消遣啊。」
伊路米不置可否,「是嗎?」
「還有其他事情嗎?」不然我就直接回家了呢。
「接下來的委託需要你做幫手。」問話結束,伊路米終於放開了我,「有我隨同,這次門禁你可以不用理會,明白了嗎?」
「好。」說得事不關己,反正門禁時間還不是你自己定的。
為了不浪費具現化飛馬所消耗的念,我提出乘坐飛馬去目的地,「……代價已經付過了,就賞個臉吧,伊路米。」
「以前聽你說,乘坐期間不能使用其他任何念能力。」
「嗯,最大飛行高度有一萬米呢,是不是很刺激?」我單手一撐,跨上馬背,「而且不用花錢呢。」
於是伊路米勉強因為不用花錢而同意了。
話說我怎麼一直都是飾演王子類的角色啊?!
使用《薔薇姬》的能力也是,這次也是。
為什麼?為什麼啊?!
「有點奇怪。」背後的公主(伊路米)說道。
「嗯?」
「你的能力不是具現化獨角獸嗎?為什麼沒有角。」
「真敏銳啊,公主殿下。」空中氣流較強,我閉著眼睛說道,「因為這不是獨角獸,只是普通的飛馬。現在已經不能具現出獨角獸了,根據神話所說,獨角獸喜歡的是……」
「有電話。」伊路米打斷了我的話。
我感到他稍微側過身,好擋住呼嘯的風,以免聽不清電話。
空中狀況不佳,今晚確實有點不適合飛行啊,暫時也沒有能夠降落的好地方。
伊路米講了幾句,抬手把手機挨到我耳邊說道,「另一個委託,情報提供。」
情報提供?
在空中飛得下不來的時候,能提供什麼情報啊?!
風向的情報嗎?還是星座的情報?
「嗯哼~原來kira醬是情報提供者呀~」手機裡傳來的是變態男子西索的聲音,「庫洛洛還活著嗎?」
為什麼你會和伊路米有生意往來啊?!
變態男子西索想殺誰都可以自己動手吧?
何必浪費錢請別人來殺啊?
看在這是委託的份上,我公式化地回答道,「還活著。」
「啊~真不錯~」變態男子西索音調和遊戲裡常見的變態一樣扭曲起來,不,他原本就是變態,「我還一直擔心kira醬找到機會把庫洛洛殺了呢~」
「……」
「kira醬☆」變態男子西索拉長了音調說,「最近好無聊,又總是找不到庫洛洛,有點想委託kira醬來殺我呀~kira醬在我心中可是有七十五分呢~」
「這個不高不低的微妙分數是怎麼回事呀?啊哈哈哈哈,那正好啊。」反正我看西索不爽很久了,這機會求之不得,「就算你只付一戒尼,我也……唔……」
話沒說完就被伊路米從後面摀住了嘴。
「這個暗殺委託不算數。」伊路米已經快速把手機拿了回去,「委託人和暗殺目標是同一人的委託,我們是不接的。那麼,情報提供完畢,把錢匯到指定賬號吧。」
由於首次進行長距離移動,再加上沒有看天氣預報。
心血來潮的星空下的飛行,沒有Gal Game裡的半絲浪漫,高空的風比預想中大,吹久了連我都覺得全身發冷。
但是這種移動方式是我自己提的,硬著頭皮也得撐下去。
確定款項收到之後,伊路米問道,「你想殺了西索?」
「是啊,六年前就想過了。」我說,「這個變態每次出現都……啊……嚏……」
「你冷嗎?」
「我不冷……你用不著勒我。」
六小時後,目的地終於到了。
我覺得我的靈魂都快被夜風給吹走了。
大概我的臉色相當難看,伊路米下來後,主動向我伸出手來,「你不肯聽我的話才會變成這樣。」
都逞強了六個小時,現在沒精力繼續逞強,我就勢把手搭了上去。
身體一輕,回過神來,我就被伊路米拉起來,抱在懷中了。
驚!
公主抱耶!
這可是值得出遊戲CG的畫面呢。
然後伊路米發表感想道,「你變重了。」
「……」好不容易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請不要在公主抱的時候說這種話啊,「我沒覺得我胖。」
「那換個說法,要考慮起名字的問題了。」
「哎?!哎——!」
怎麼辦呢?
該怎麼辦呢?
要殺嗎?不要殺嗎?
「不可以殺。」伊路米低下頭,看著我說道,「不要有奇怪的想法,kila。」
「啊哈哈,不會殺的啦。」
所以說……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此番外的時間線很明顯是結(騙)婚半年多以後的後續劇情
雖然奇犽算是三觀相對正的,但獵人世界裡本來就不存在通常意義的三觀,所以才是魅力所在吧
下一篇番外的劇情是緊接著這一篇來的,也就是大哥所說的需要kila妹妹做幫手的暗殺委託
有輕微獵奇的傾向,請承受力低的筒子做好心理準備
☆、番外3:我絕對不會被你殺掉
被伊路米放下來之後,雙腳踩在堅實的地面,讓我有種久違的安全感。
「這次的委託為什麼要接啊?去殺僅次於我們家的第二殺手家族有什麼好。同行互殺什麼的,被有錢人當做娛樂工具真令人不爽啊。就算是免費,我也想去殺那群無聊的人呢。」
「本來不想理會。」伊路米說,「不過這次委託屬於聯名委託,酬金確實很高,我們的目標也接下了相同的委託。」
「惡性競爭嗎?」我環顧四周,「話說我種不好的預感,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幫手嗎?」
「沒有。」伊路米偏過頭,「兩人就夠了。」
「啊哈哈哈,開玩笑嗎?太小看對手會被反殺是經典橋段啊。」我們現在就站在敵人的大本營附近呢,「都凌晨兩點了,我好睏,想回家睡覺呢。」
「這次是雙向委託,回家和在這裡都是一樣的。」伊路米沉吟了一會,「要是你肯努力的話,今天發言不當的責任我就不追究了。」
「早說嘛!」難得有這麼好的條件,就算具現出那把中二武器我也不覺得難為情了,「啊哈哈哈,成交啦。戰術呢,伊路米?」
「你不是很冷嗎?那先殺進去作為熱身運動,我十五分鐘以後再進來支援,最後在中心區域集合。」
「……好吧。」
什麼熱身運動啊,明明就是當誘餌吸引仇恨啊!
我就知道要等價交換這麼好的免責條件肯定很難,但這何止是肯努力的程度,就算說是努力過頭也不過分啊。
既然是當誘餌,我具現出中二武器「詛咒之鐮」,直接從正門衝了進去。
誘餌就是要當得足夠明顯,敵人對我下手的時候才會有所顧忌。
話說這武器名字說出來都覺得羞恥啊,詛咒之鐮什麼的。
一路上對付各種敵人和陷阱,大約花費一個多小時後,我到達了伊路米所說的集合地點。那裡的戰鬥看來處於後半階段,敵人只有一人,伊路米控制的人也都死光了,由於沒人可以給他控制,只能他自己親自上陣。
見到我出現,伊路米和敵人暫時拉開了距離,「有點慢啊,真的有在努力嗎,kila?」
「真的很努力了。」要是被否定了努力,免責條件就得泡湯啦,「這裡我是第一次來嘛,一個個破壞陷阱,還逛了一個迷宮,好麻煩的呢。」
「從正門來的……居然到了這裡嗎?」敵人彷彿想向我確認什麼。
「是啊,我努力過頭,都快虛脫了啊,大叔。」多肯定一點我啊,讓我可以免責啦,「迷宮真的好難,我又不擅長解謎……哈……嚏!等等,我先找一下紙巾。」
真倒霉。
吹過六小時夜風,不得不感冒啊。
等我擦完鼻子,大叔居然還在等我的下文。
我想他也是打累了,以等我為借口倒是可以休息一下吧。
「所以呢,我已經把周圍全部掃蕩完畢。就差大叔你一人,這裡就全滅啦。」我吸了吸鼻子,「啊哈哈哈,最後之戰,請放手一搏吧,大叔。」
「到此為止了嗎?」大叔歎道。
伊路米盯著準備最後一戰的大叔,沒空往我這邊看,但話還是對著我說的,「……你給我過來,kila。」
「啊哈哈哈,你那邊這麼危險,我才不過來呢。」我扶著鐮刀的把手,擺手道,「上次做幫手就是你控制我和別人打,被打得好痛啊,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呢。」
於是這次我僅作為支援,最後靠著「詛咒之鐮」的特殊能力「終末的鐘聲」才結果了背水一戰的大叔。
沒想到這隱藏奧義頭一次能派上用場呢。
雖然為此也付出不少代價,光是站立就覺得極累。
我不得不在滿是血和斷肢以及碎石的地面坐下。
伊路米接通了家裡的專線,「嗯,這邊的家主已經解決了……今天就可以回來。」
「呃,那大叔原來是家主嗎?」難怪那麼厲害,早知道就不撩撥了。
伊路米掛掉電話,「你看不出來嗎?」
「你又沒說!我以為只是普通的boss而已啊。」哪知道是終極boss啊。
儘管是慘勝,既然終極boss也死了,委託就算結束了吧?
「啊哈哈哈,砍中十三次真不容易呢。」我鬆開「詛咒之鐮」的把手,「詛咒之鐮」便變回了掛在我胸前的逆十字項鏈,「有兩次沒法避開你呢,來來來,我幫你解除詛咒就是了。」
坐靠在一邊的伊路米向我抬起手臂。
我手足並用挪了過去,捧起他的手臂,開始……呃,舔舔舔舔……
「其他的傷差不多也是你造成的呢,kila。」伊路米幽幽地說道,「如果你沒有在最後說出多餘的話……」
「啊哈哈哈,不是說好了可以免責嗎?」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一抬頭就對上伊路米的雙眼,「這第六本故事書能力的重點又不是治療,只能治好外傷。使用起來耗費的精神力不比『圓』少啊。剩下的傷你自己可以處理吧,伊路米?」
「免責嗎?」伊路米的手還搭在我肩膀上,「嗯,沒錯。不過今天是今天的,昨天的呢?」
昨天?!
讓我冷靜一下!
因為是連夜趕來做第二個委託,忙暈了頭,忘記第一個委託是昨天的事情了。
「啊哈哈哈,又跟我玩文字遊戲嗎?」我回望過去,「那就直說吧,想要我做什麼?」
「嗯?」伊路米思考了一下,「把剩下的外傷都治好吧。」
「別開玩笑了啦。今天消耗的念已經很多了,就算我心理上可以做到,實際上做不到啊。」血一點也不好喝,又鹹又腥的,我舔起來壓力很大,「所以換一個吧……啊?你別自顧自地把衣服脫了啊!喂!好深的傷口!骨頭都看到了,我才不要舔啊!」
「你也這麼覺得吧。」伊路米把頭髮往耳後捋了一把,「再不治療我就要死在這裡了,眼前都發黑了啊,kila。」
「那只是失血過多!別玩了,包紮一下就行了。」我把袖子撕下來,打算用作止血帶。
伊路米朝我伸出手,我以為他打算自己動手,沒想到他抓住我拿著袖子的手,把我拉近了,另一手則按住我的背脊,我就這樣被按在他全是血的懷裡——又濕又腥。
「真是無情啊,kila。」伊路米摸著我的頭髮說道。
「是先你把我的能力當成玩具吧?」
別摸了,你手裡都是血啊。
啊,越抹越多了。
「你又變得不聽話了。」
「不合理的要求會被拒絕是當然的吧。」
「其實想過把kila做成完全的傀儡。」
「你不說出來我也知道。」我昂起頭,「操作系的強迫症要早點治療啊,伊路米。」
「哈哈,要是我移開目光,不知道什麼時候,你就會不顧一切地離開。」伊路米稍微揚起嘴角,「你留著額頭上的刺青……還等著有朝一日去殺庫洛洛的機會嗎?」
「我是家裡蹲啊,這不還是回來了嗎?」我把頭低下去,好讓劉海擋住那道刺青,「不想我去殺嗎?那就作為這次的條件吧?我以前試過,這刺青雖然洗不掉,但還是可以挖掉呢。」
「講得這麼嚴肅,你只是不想舔吧?」
「能說這麼多話還不帶喘氣,我看你身體也倍兒棒啊。」
「算了,我盡力而為吧。」我俯身下去,「我不想舔主要是因為……你不會是把我當狗在看吧?」
「老樣子殘念的想法啊。」伊路米捏住我的下巴,「狗是最聽話的動物,倒是比你可愛多了。你乖的話,我等下就抱你回家怎麼樣?」
……
做夢嗎?!
我睜開眼睛,一如平常的看到伊路米黑色無光的眼睛正盯著我,「清醒了?」
全身無力,頭也像裂開一樣的疼痛。
我一旦念能力使用過度就會這樣。
「今天你就休息吧。」伊路米說。
「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我閉起眼睛,「你今天沒有工作嗎?」
「我今天也休息。」
不是吧?
我沒有聽錯吧?!
全年無休的伊路米居然也會休息?
見我像看到世界奇觀似的表情,伊路米解釋道,「因為前天你沒治療完就昏過去了。」
「這不能怪我啊!剩下的傷你就用現代醫學手段去治啊!」我拉起被子擋住臉,「念能力使用過度了,我可不能再……再……再舔了啊。」
「不,我還沒那種想法。」伊路米否定道。
我哼了一聲,「你也知道我用那個念能力有多辛苦吧……」
抱怨的話語被伊路米中途打斷,「你睡不著嗎?」
「……」
大白天的本來就不容易入睡。
而且你還睡在旁邊,我好緊張啊。
「你在怕什麼?」伊路米拉起我的右手,貼在他胸口,「我絕對不會被你殺掉。」
那心跳平穩得和他眼裡的神情一樣。
我倒是希望你作為殺人的匕首,渴望著無盡的鮮血,所以你永遠都不能變鈍呢。
這樣擾亂我心靈的話,似乎一瞬間遠去了。
「不會殺的啦。」我說著,感到睡意席捲而來。
再度醒來的時候,還能看到同樣的雙眼吧。
所以,睡吧。
在夢醒之前。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這裡的筒子們,恭喜你們,雖然是番外,但此處就是true ending喲
因為庫洛洛毒害了kila妹妹快五年,時時提醒著kila妹妹作為殺人的匕首永遠不能變鈍,kila妹妹覺得自己說不定連大哥也會真的殺掉呢
求你了大哥,你既然知道這事,直接插針屏蔽那種毒電波不就完事了嗎?
你不是有插針的愛好嗎?真是找虐啊……
P.S.我也想舔大哥(癡漢臉)
☆、番外4:kila的採訪時間
記者A:啊,kila小姐,我是記者A,你可以接受我的採訪嗎?
kila:你為什麼認識我呢?
記者A:因為這是我的念能力,你有時間接受採訪嗎?
kila:反正委託已經完成了,讓我想想……給你半個小時吧,我還有門禁呢。
記者A:謝謝你的合作!那麼第一個問題,你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麼?
kila:啊哈哈哈,真是普通的問題呢。我最喜歡的當然是Gal Game。
記者A:最討厭的呢?
kila:骨折吧,不僅很痛,還會讓我想起各種不愉快的經歷。
記者A:喜歡吃的東西?
kila:沒有特別喜歡吃的,也沒有特別不喜歡吃的,我不挑食。
記者A;如果有下輩子,最想成為的職業是什麼?
kila:家裡蹲……
記者A:……家裡蹲以外的職業。
kila:魔法少女?
記者A:呃,那最喜歡的人呢?
kila:恩?喜歡這種感覺太曖昧了很難說明,討厭的感覺倒是因為很強烈所以容易察覺呢。
記者A:那你最討厭的人是誰?
kila:我最討厭的人當然是西索。
記者A:毫不猶豫地回答了呢,為什麼討厭他?
kila:因為他是變態啊,每次出現都沒好事,我最不擅長對付這個人種了。
記者A:那庫洛洛呢?你不是也很討厭他嗎?
kila:算是討厭吧,不過再怎麼討厭他也殺不了,不要提這件事了,我覺得很煩耶。
記者A:那你對庫洛洛的評價是?
kila:作為旅團團長的時候喜歡裝深沉,交換身體期間,是個十足的碧池。
記者A:你被庫洛洛偷走的三個能力最後怎麼樣了?
kila:這你也知道啊……不怎麼樣!只要庫洛洛沒死,就拿不回來!那三個能力就當白送了!
記者A:關於二哥糜稽,你是怎麼看待的?
kila:提他做什麼啊?我們只是普通的宅友!
記者A:真的只是普通的宅友嗎?沒有考慮在一起嗎?
kila:咳……你腦子有問題嗎?!我已經和他保持距離了,不要說這種危險的話!想被伊路米聽到嗎?!
記者A:好的,換個問題。大哥伊路米在你心中的定位是什麼呢?
kila:安心與信賴(笑)的新手村長老。
記者A:……為什麼?話說村裡的長老是什麼意思?
kila:你不玩RPG嗎?村裡的長老就是負責新手指導和發佈委託的啦。
記者A:……
kila:沒問題了嗎?
記者A:你所有的委託都是從長老,不,你大哥那裡接的嗎?
kila:是啊,所以他才可以根據難度來定門禁時間啊。
記者A:委託的酬勞怎麼算呢?
kila:因為不是我直接接受委託,所以是三七分成。
記者A:剋扣得這麼嚴重?!只有三成嗎?不覺得虧嗎?
kila:不,我得的是七成呢。本來家裡蹲不需要這麼多錢,但如果酬勞定得太低,我就得每天出門了,所以才定成這個標準。
記者A:時隔多年,一回家就閃電結婚是個什麼感覺?
kila(生無可戀臉):被安心與信賴(笑)的長老潛規則的感覺……話說當時怎麼連個阻止的人都沒有……啊,就因為是長老嗎……
記者A:孩子的名字準備取什麼呢?
kila:啊哈哈哈,男孩取名叫真嗣,女孩取名叫麗……唉,還是交給伊路米吧,感覺很麻煩的樣子呢。
記者A:長老,不,你大哥監jin你三十天的時候都做了些什麼呢?
kila:為什麼問這個?!你,你是深夜節目嗎?!
記者A(認真):是的,所以請毫無顧忌地回答這個問題吧!其實大家對前面的問題都不感興趣,只想知道這個呢。
kila:也……也就是控制我做一些會讓我感到不愉快的事情來打擊我啊。
記者A:請形容一下,不,請舉個例子。
kila:就是……就是……一定要回答嗎?
記者A:是的,請務必回答,這就是採訪啊。
kila:是,是嗎?既然已經答應了接受採訪……其實沒什麼……猜也猜得出來吧……就是和H Game一樣的發展……
記者A(抽出紙巾):還,還有呢?!
kila:唔……唔……其中我最無法忍受的……就是……
記者A(擦鼻血中):就是?
kila:……讓我主動投懷送抱……那時候……內心最崩潰了……
記者A:呼……呼呼呼,還有呢?
(突然現身的伊路米向記者A甩出一排釘子)
伊路米:不要這麼老實地回答陌生人的問題,kila。
kila:啊?可這是採訪呢。
記者A(滿臉釘子):是,是的,這真的只是採訪。
伊路米:恩?原來是採訪嗎?有酬金的嗎?
kila:為什麼要酬金啊?
伊路米:kila,我告訴過你吧,不要隨便做白工。
kila:沒關係吧,又不是暗殺委託,這不是舉手之勞嗎?
伊路米:那在你心中我只是村裡的長老嗎?
kila:啊?啊哈哈哈,那個是玩笑啦。你在我心中可是至高無上的伊路米主人啊。
伊路米:是嗎?那你以後就這樣叫我吧。
kila:哎——!又不是Gal Game!那樣叫起來也太難為情了吧!
伊路米:恩?這種程度你就會覺得難為情嗎?
kila(捂臉):好,我明白了,不用繼續說了!
伊路米:那回家吧,kila。
kila:……是,是的,主人。
作者有話要說:
無下限但是又有純情的地方才是kila妹妹的反差萌所在啊!(癡漢臉)
關於純情與下限的程度,會在(飽含世界惡意的)番外dead ending中進行超詳細描寫
P.S.這麼輕鬆的番外還要鞭二哥的屍,我真的沒有歧視死肥宅呢
再P.S.根據評論裡的回復情況,今天下午六點第二更,會放出大多數筒子表示想要先吃的純喂X向dead ending,自己選擇的X,跪著也要吃完,所以壯士們請儘管乾了這碗熱X吧(生無可戀臉)
☆、番外5:dead ending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聲明,我確實是團長粉,我心中的團長就是這樣惡得純粹,單純為了滿足好奇心和求知慾可以虐死別人,而且毫無罪惡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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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番外是73章所提到的,以kila妹妹輸給庫洛洛為前提的假想分支結局,是名副其實的虐心向dead ending(虐身完全不是重點)
前半部分其實寫得很開心(真人渣!),後半部分一邊寫得無比順暢,一邊被自己虐哭(真自虐!),字數一統計我特麼寫了6K+(真陰暗!)
最虐的地方是從kila妹妹回想起大哥25章給的flag開始的(大哥真是flag專業戶,或者說大哥其實是家裡最瞭解kila妹妹的人)
寫完之後我真想剁手,請大家自覺組隊寄刀片給我,以告慰kila妹妹的亡靈
「……變鈍了,就不行了。」庫洛洛微笑著講完這句話,握住我脖子的五指慢慢地,更加有力地合攏。
比起脖子幾乎要被捏斷的疼痛,更令我難受的是瀕臨死亡的窒息感。
眼睛無力睜開,雙耳充斥著轟鳴聲,聽不清任何聲音,感覺快要消耗完身體裡最後一絲氧氣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突然鬆懈,出於求生本能,我大口地,不住地呼吸,空氣大量灌入,帶走喉嚨裡的水份,令嗓子更加乾燥和疼痛。
「你覺得我會這麼捏斷你的脖子,殺了你嗎?」庫洛洛俯身,在距離我十多厘米的地方停下,就像化作陰影一般,擋住了我上身能夠被陽光照射到的部分,「你知道死亡其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嗎?」
折磨人,讓人求死不能的方法。
被人折磨,盡可能忍受下來的方法。
我當然都知道。
作為殺手,這些訓練只是基礎之一。
不過前者我雖然清楚,但我一般不想使用,因為我沒有虐待別人的喜好,也不想有朝一日被別人拿來使用在我身上。
說起來,矮子折磨我的那一次,還有著不能喪命的前提。而這一次,庫洛洛是確確實實地要致我於死地。
交換身體期間,讓我對盜賊秘籍中的四十二種念能力都了熟於心,還使用過其中接近一半的念能力。除了不知道偷走念能力的制約條件,恐怕世上沒有其他人比我更加瞭解庫洛洛所擁有的念能力。
光憑這一點,我就是庫洛洛絕對需要消滅的隱患。
我不知道庫洛洛還有什麼打算。
但要是換了我,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立即殺死對方。
死亡嗎?
那種冰冷又虛無的感覺。
想起這個,我的心情隨之下沉。
死亡並不值得過於害怕。
根據庫洛洛所說的話,我想我之後恐怕會渴望著能夠直接死去吧。
其實在意識到輸在庫洛洛手上的時刻,我就想到了自裁,庫洛洛應該是早就預料到這件事情,所以選擇用毒吧。
別說是活動任何一根手指,我連舌頭都麻痺了。
四年多的相處,我想我至少瞭解到了庫洛洛的一部分。
反過來說,庫洛洛也是如此,以他的洞察力,可能程度更深。
「如果你真的任何事物都能夠捨棄,我能做的只有直接殺了你。很可惜你還是有那麼一點微小的缺憾。」庫洛洛說道,「不過我不會說你殘念,因為那種缺憾幾乎人人都有。」
又開始了。
無視他人觀點,純屬庫洛洛個人主義情懷的論調。
要是平常的話,我大多都會阻止,但我現在無法講話,只能被迫聽他繼續說,「……你也有無法捨棄的自尊。」
「真是奇怪。」庫洛洛陷入思考,自言自語道,「你為什麼也捨棄不了呢?自尊這種東西,只有被破壞的時候才能體現出趣味。應該說是趣味嗎?不過人本來就是動物的一種,殘酷的本性從開始就存在,看看未受教育洗腦的孩童對比他們弱小的事物做出的舉動就知道了。給強者強加上保護弱者的價值觀,一味注重總體數量,真的對人類社會的存續有積極作用嗎?」
「……我認為這世界正是因為有毫無偽裝的殘酷才美麗。殘酷嗎?自然規律怎麼能稱之為殘酷?用主觀詞語形容客觀事物明明是不合邏輯的。無論看多少書,我也不能理解呢。」庫洛洛講完,便看向我這個唯一的聽眾。
我臉上應該是足夠令他理解的,徹底無視他演講的神情,所以我的意識很快模糊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所處的地點已經變更,從目前房間的面積和陳設來看,這裡是一棟很久無人打理,不知何故閒置下來的別墅。
別墅嗎?
哼,不出所料的地點啊。
別墅這種建築,往往單獨建造,將自身與其他建築間隔開來,一是為了營造獨有的風景不受影響,二是製造出物理和心理上的隔離感。這種特意製造出的獨處狀態,容易令人放下任何顧慮。
不受人打擾的地盤,不存在不適合做的事情。
不知道被帶到這裡多久了,身體正在適應著毒素,雖然緩慢,中毒的麻痺感確實在減輕。
庫洛洛給我套上了精神病患才會穿的拘束衣,用堅實的布料包裹住全身,上面還有數量足夠的皮帶將人的四肢盡數捆在一起使人無法反抗。我的雙手以最彆扭的姿勢反綁在背後,既感到宛如即將脫臼的疼痛,又難以使上掙脫的力氣。
好手段啊,堪稱專業級,連我都不禁要讚歎了。
不過到底誰才是精神不正常的一方?
我抬起目光,庫洛洛剛剛合上書,走了過來。
由於我躺在地上,主要看到的是黑色鞋子踏過來的腳步。
靠近的鞋尖抵住我的下顎,把我的頭撥得面向天花板的方向,我也得以看到庫洛洛居高臨下的嘴臉。
當然,我沒有任何想看到那張臉的想法。
庫洛洛臉上沒有處於高位而優越的笑容,因為我是他口中所謂失去趣味的事物,變鈍的失責匕首,所以連笑容都會省略掉,取而代之的是感到索然無味的失望。
「praxeology,你知道這是怎樣的學科嗎?是研究人類行為的學科。」庫洛洛自問自答道,「人的動機、行為模式和性格特徵之間互相影響,早就決定了一個人每一步的選擇會是什麼。我曾經想通過這些來預測他人的行動,有時候成功,失敗的時候也不少。為什麼失敗?我得出的結論是,人會因為感情而失去對自我的控制,缺乏理智的行為沒有邏輯,就無法進行預測。」
「失去自我是什麼感覺,我不能理解。」庫洛洛看向我,「你能體會嗎?你在某種程度上和我有點相似,所以我想,在你身上或許可以找到部分答案。」
他抓起我的頭髮,輕鬆地將我提了起來,另一隻手拿出銀質餐刀,冰涼的刀刃壓在我臉頰,稍一划動,就拉出一道狹長的傷口。傷口很細,所以流出來的血不過兩三滴。
「一點也不意外的表情啊。你就是這樣面對飛坦的嗎?」庫洛洛隨手扔掉了餐刀,「拷問方面,我不及飛坦,所以我也沒必要使用相同的手段,那對你的效率太低了。既然你訓練有素,難道還不能開口講話嗎?我看得出來,身體的僵硬度可是改變了呢。」
「隱藏這點,想追求一線生機嗎?這是件好事,卻不一定正確。」庫洛洛微微睜大眼睛,「雖然你就算毫髮無損也不可能從我手裡逃走,但你要是百般尋死來獲得解脫,我還沒有和死神比賽的絕對把握。你以殺人為職業,拿走性命的方法應該比我想像中多得多吧。」
又是這種自以為是的正確。
我更加不想開口了。
「你一點也不想聽我講話嗎?那還是轉入正題吧。」庫洛洛原先用來握餐刀的手上,拿著另一個事物,他將那個事物套在我的脖子上,便把我放開了。
我迎面摔回地面之後,才看到面前地板上蜿蜒著金屬的鎖鏈,一端向上延伸到了庫洛洛手上,另一端則是連在我的脖子處的——項圈?
下巴蹭在項圈上面,我可以清楚地感到它皮的材質以及上面堅硬的搭扣。
庫洛洛拉起鎖鏈,但他似乎並不想把我再度提起來,所以一腳踩在我頭上,這樣做讓我的脖子很快給項圈所勒緊。
我做好窒息的準備,不過我想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因為這與之前直接用手掐我的脖子重複了,是無意義的舉動。
「這和你玩過的遊戲是不是很像啊?」庫洛洛語帶嘲諷地說道,「不過你把遊戲和現實分得太清楚,所以沒有任何感覺吧。我以前問過你為什麼要逃避現實,你不肯回答,我也尚未得到答案。現在看來你逃離現實的本領的確值得令我佩服,只要當作是遊戲,你就能作為單純的故事情節看待,無論什麼都能忍受。這裡就是你的弱點,無法忍受現實中的一些東西。」
「所以我先聲明一下,這不是遊戲,是貨真價實的現實,吉娜小姐。」庫洛洛移動腳踝,碾壓著我的頭,將我的臉都埋入地面堆積的塵土中,嗆得我不由得咳嗽起來。
「如果說之前玩的是交換身體的遊戲,那個遊戲已經分出勝負,結局是你的失敗。」庫洛洛抬起腳,「遊戲結束以後,歡迎你……回到現實。」
「既然要先搞清楚你在逃避什麼,就從最基本的開始嘗試吧。」庫洛洛說,「有心理學家提出了人類需求分為五個層次的理論,從低到高,分別是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社交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實現需求。生理需求,即是水和食物,用來維持生命的基本需求。以你的狀態再支撐一周以上不是問題,所以跳過這一層。」
「安全需求,你看得很低,沒有必要提及。社交需求,你選擇逃避現實,就代表捨棄了這一層。根據排除法,那就只剩下尊重和自我實現。」庫洛洛玩味地笑道,「……完全注重最高精神層面嗎?真是純粹呢。幸好我沒有直接殺掉你,否則稍微有點可惜。」
「按照順序,先是尊重。怎樣才算不尊重你呢?用語言的話,一定會被無視。那就像這樣把你當狗一樣踩在腳下嗎?」庫洛洛彎曲膝蓋,左腳踹在我的腹部,緊接著往我身軀踩上幾腳,然後重重地踩在我臉頰上。
如此類似的行為重複了一分鐘左右。
真無聊啊,和小混混打架的等級差不多。
他以為是在玩腳踩氣球的遊戲嗎?
這只是換了個方式的疼痛,和拷問訓練裡沒什麼不同。
「猜錯了嗎?已經踢得你吐血都還不夠嗎?方式有問題嗎?」庫洛洛收回腳,托著下巴想了一會,「對了,我還缺乏一樣最重要的前提——你沒有可以被拿來用作威脅你的東西。如果知道你在逃避現實中的什麼就好了,但這不是因果逆轉了嗎?兩邊都沒有頭緒,真是煩惱啊。雖然很老套,但也只能使用一般女性都覺得是侮辱的經典方式吧?」
「你既然沒有經歷過的話,實際體驗一下,也許會有點觸動?」庫洛洛放開項圈連著的鎖鏈,將拘束衣腿部的皮帶解開,一隻手從衣擺下探了進去,從我膝蓋緩慢地向上摸索著,撫過大腿內側,故意多徘徊遊走了一陣,才撥開內衣的布料,以手指伸入深處,「沒有……感覺嗎?」
他觀察著我的表情,索性一次加上了兩根手指,在內撥弄起來,「真冷淡啊。我覺得我的技術也不至於這麼差勁吧?」
說話間,又加上了一根手指,我不由得「唔」地漏出一聲歎息。
「這樣啊,我放心了。基礎的生理反應還是有的,不然就是浪費時間。」庫洛洛見我很快忍耐住了,抽回手,在我腿上抹出一道水漬,「你不是說我四處勾搭異性嗎?這種技巧可是很有必要的。」
「像你這種反應特別冷淡的人,我也不是沒有見過。哈哈,應該說你是因為討厭我,只想過殺我,所以冷淡是必然的吧。」庫洛洛撕開拘束衣的下擺,「正面嗎?還是背面?你既然討厭我,那還是看著我的臉才會覺得受辱吧。」
接著就是講究效率的,正面的侵犯。
嫻熟又精準,絲毫不拖泥帶水,簡直如同教科書。
他面帶最能令我厭惡的那種游刃有餘的笑意,給予我疼痛,有時又施以歡愉,和做實驗一樣,揣摩著我神色的變化,傾聽著我的喘息,試探著我精神的底限,尋找著那根我最脆弱的神經。
百般計算之下,體現出的這份難得的認真,反而令我感到好笑。
我竭盡全力去殺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如此認真的對待過我。
結果暗殺失敗,被當成實驗材料——我真的不適合做殺手啊。
「為什麼?」庫洛洛固定住我的下巴,就像醫生查看病人的瞳孔有沒有因為死亡而放大一般,「明明身體接收了足夠的刺激,為什麼精神沒有受到一點影響?是方式太普通了嗎?我可能錯估了你的承受能力,果然還是應該跳到更激烈的方式。」
庫洛洛把我的雙手另外綁住,掛在橫樑吊下的掛鉤之上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笑起來,「啊哈哈哈,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犯蠢,真是好笑。」
反正之前被侵犯得出聲shen吟了不知多少次,我恢復講話能力的事情早就用不著掩瞞了。
「終於肯講話了。」庫洛洛知道我不是在虛張聲勢,於是問道,「有什麼好笑的?」
「當然是你的自以為是。」
「……」庫洛洛沉下肩膀,等著我的下文。
「侵犯對於我來說只是換了疼痛部位的拷問的一種,跟你的技術沒有關係,誰來都是一樣的。從你打算侵犯我開始,我就想笑了。因為你信奉個人主義,我要是說出來,你肯定半信半疑,所以我才忍著爆笑的衝動,讓你完全地侵犯一次,看你自己證明自己的失誤。」
庫洛洛還想說什麼,我打斷了他開口的意圖,「你繼續做這些堪稱弱智的事情,降低你的智商,就是在貶低曾經努力殺掉你的我,所以我就一併說了吧。」
「就算沒有親身經歷,我也知道做這類事情的準備、過程和結果。你一個人怎麼夠呢?花樣有限,實在過激不到哪裡去。你不如叫上更多人來啊,拿來各種道具,擺上鏡子,讓我看到自己被玩弄得裡外都亂七八糟的樣子。啊,或者你也牽來動物怎麼樣?也有這種PLAY呢……」我問庫洛洛,「要試試看我說的話是否正確嗎?」
「不用了,看來我的方向弄反了。要是那樣過激的做法,你更加會覺得脫離現實,感到無所謂吧。」庫洛洛微微低著頭,好像想到什麼可笑的事情,肩膀抖動了幾下,「原來是反過來嗎?我怎麼沒有想到呢。我剛剛的確是在犯蠢,你說的沒錯。完全注重最高精神層面,生為殺手一直在經歷各種殘酷的事情,所以你喜歡的是最普通的東西吧。」
……普通的東西。
我記得大哥在念我小時候寫的公主王子故事刺激我的時候告誡我說,「喜歡普通人的東西,就是你的缺點。」
但是我當時完全沒有聽進去,還和大哥爭辯一番,惹惱了大哥。
「按照統計學,你這個年齡層的普通女孩子最喜歡的東西……」庫洛洛展現出了,他作為假kila時期,在我面前展現過的,專門向普通人使用的,極具欺騙力的演技,「我一直以來,都喜歡著你呢,kila。」
沒有叫我「吉娜小姐」,而是直呼我的真名。
真誠的語氣,忐忑的目光,期待的眼神,典型的告白。
簡直如同長著獠牙的惡魔披上了良善人類的外皮,無人能夠認出那是一個殺人無數的強盜頭子。
但我還是沒有忘記他確實是庫洛洛。
也知道他是以試探為目的,說出這樣表示溫情的話語。
為此,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心靈上的侮辱——既作嘔又惱怒。
我想我的表情應該在一瞬間凝固了。
比我更早確認到這一點的庫洛洛,維持著這樣的演技,越發溫柔地說,「從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移不開目光了,kila。」
刻意溫柔的話語,猶如毒蛇露出尖牙,滴下劇毒的汁液,腐蝕著我的神經。
「沒有人對你溫柔過吧?」庫洛洛用上充滿憐惜的口吻,「明明經歷了這麼多殘酷的事情,卻還是沒有忘記笑容的你,我想起來就覺得你格外惹人憐愛啊,kila。」
契合我的身份背景,編織出一邊揭開傷口,一邊表示愛慕的話語。
要不是全身的麻痺還未解除,我肯定會因為憤怒而不住顫抖起來。
「你生氣了嗎,kila?」
「但是我太喜歡你了,kila。」
「所以我可以吻你嗎,kila?」
庫洛洛撫著我的臉頰,就好像是第一次接吻,眼裡略帶怕被拒絕似的緊張,將臉緩緩地湊近。
身體被怎樣地侵犯也沒有關係。
但我絕對,絕對不想要這樣虛情假意的親吻!
「夠了!你這個……」
即將說出的下文被緊挨上來的嘴唇堵住了,雙唇被其中探出的舌尖潤濕,接著輕易地滑入,追逐著企圖避開的舌頭,與之交纏起來。
我連反抗都不想去思考,只感到無比的悲哀。
我原來期待著溫柔嗎?
而那份溫柔竟然是由我明知是使用演技的人假意給予的嗎?
實在是莫大的屈辱與諷刺。
如果說我的內心是幾乎一無所有的荒漠,那種只有惡意的溫柔,就像是在肆意rou躪著荒漠裡唯一的,最後的花。
而且踩爛之後,還要無情地碾進沙土裡。
「感到悲傷了嗎,kila?」庫洛洛臉上停留著溫柔的笑意,體貼地幫我拭去不斷流下的淚水,「快五年了,我還從來沒有見你這麼傷心地哭過呢,kila。」
強壓的嗚咽聲終於變成怒吼,「……不要再叫我kila!」
「名字有什麼問題嗎?」庫洛洛有點訝異地說,「比起溫柔,還有更加在意的東西嗎?就是名字嗎?」
「名字是自我的證明……應該屬於最高一層的需求——自我實現。名字會讓你意識到自我實現方面的問題嗎?」
「我記得你說過不想和別人相同。有與你相同的事物存在嗎?」
「……最容易出現相似的,兄弟姐妹。」
「原來如此,我見過的,和你長相相似的,是叫奇犽吧……killua。」庫洛洛念出名字每一個音節,「kila不就是去掉其中兩個字母的名字嗎?優秀的,長相相同的兄弟,你從小就被拿來和他比較吧?」
「所以你隱藏最深的弱點,就是感到殘缺的自卑嗎?」庫洛洛遺憾地說,「比我想像中還要脆弱……你無法作為我本身的參考呢。」
他接下來說了什麼?
我已經無法得知了。
被徹底看透內心的我,被完全踐踏心靈的我,絕望地咬斷了舌頭。
咬舌自盡的死因無非是窒息或者失血過多,並不能即死,如果庫洛洛想阻止我死去,當然有充分的時間做到。
但是我知道他不會阻止,因為我對他來說,已經徹底無用了。
所以我如願迎來了永遠的結束。
死亡並不可怕,它時常伴隨在我身側。
死亡反而很親切,它能夠幫我脫離一切。
多好啊,死亡。
因為死亡,所以我再也……不會感到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