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被坑的第三天
青看著柳生真理終於回神, 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總算是清醒過來了, 所以說人類這種生物, 很容易陷入回憶、迷惘之中的。
意外的很脆弱啊。
青從懷裡掏出仁王雅治拜託給她的錢幣, 錢幣上帶著一絲香火味,直接塞給了柳生真理。
「喏, 給你。」
柳生真理怔怔地看著手中的錢幣,只一眼就計算出——這是她從來時所花的車費。
「謝謝你, 但是…請問你是哪位?」
柳生真理有些尷尬, 原諒她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青:……
哦忘記了,一開始那只仁王狐狸就拽著這個人類走了,根本沒有來得及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
於是他咳嗽一聲,好整以暇地介紹自己的身份, 微微仰起頭毫不掩飾自己的驕傲:「吾名為青, 是這座神社的神靈。」
青…?
青先生?
柳生真理驚呼出聲, 無論是「青先生」還是「青大人」的稱呼,都和眼前這個孩子完全不符合啊!
青聽到「青先生」三個字, 臉瞬間一黑。
他可沒有忘記, 關於「青先生」這件事是怎麼弄出來的。
先前已經有兩個人類摻合這種事了,現在又有一個人類摻合。
青表示:能不能讓他這個宅•神靈冷靜一下。
「沒錯, 是我。」
柳生真理瞬間恢復了精神,連帶著積蓄在心裡頭的那點不舒服都一掃而光。
她張口就問:「青大人,請問你還記得前階段發的任務嗎?」
青:……
怎麼又是這件事啊摔!
青努著小鼻子,輕哼一聲:「記的。」
「那青大人抓到那只狐狸妖怪了嗎?」
柳生真理一說著, 趴在她肩膀上的狐狸妖怪就仰起頭,沖著青吐了吐舌頭。
青:………
這只狐狸怎麼和他主人的德行一模一樣?
「抓到了。」
青敷衍的回答著,緊接著就看到柳生真理雙目黯淡,輕聲一歎。
青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緊接著,就聽到對方沉重而煩悶的心聲。
正常情況下,神靈是無法傾聽人類的心聲的。只有人類一直在心裡頭想著同一個事情,心情也就會洩露出來。
所以青聽到一堆「50萬日元沒了」、「虧本了」這種話題,難免有些懵。
所以,抓到狐狸妖怪與50萬日元有什麼關係?
不過看著柳生真理如此煩躁,青秉著自己結緣神的身份,為其解決煩惱:「人類,說出你的煩惱,也許我可以幫你解決。」
「真的嗎青大人!」
柳生真理突地從秋千上站起來,眼裡散發著她所不知道的耀眼光芒。
青被柳生真理的陣勢嚇到,不由得後退兩步。
所以說人類心情轉變的太快,很容易造成一些困擾的。
「是,沒錯。」
「那青大人可以把50萬日元給我嗎?」
青:???
望著柳生真理真誠地目光,青側過頭,說道:「說起來我很在意一件事,你一開始說的50萬日元是怎麼回事。」
柳生真理聞言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僅僅是前幾天的事情青大人就已經忘記了嗎?
還是說,神靈的記憶不容易保存?
糾結片刻以後,柳生真理說道:「青大人,50萬日元是抓到狐狸妖怪的獎勵。」
青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仁王雅治給他下的套路啊!
怪不得溜的那麼快。
青想到仁王雅治臨走前交給他的各種事,更是鬱悶無比。可想到下次回來會給他帶上怪味糖,心情也好上不少。
心情一好,也就不再計較其他的事情。
「50萬日元給你沒問題,不過你抓到那只狐狸妖怪了嗎?」
青眨了眨眼睛,對著柳生真理說,視線卻已經和肩膀旁的狐狸妖怪對上。
狐狸妖怪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立馬用小爪子埋上自己的雙眼。
青:好氣
柳生真理:………
這樣她還怎麼好意思要QAQ
「既然你沒意見的話,那你就離開吧。喏,這是你的行李。」青右手一抬,一個熟悉的行李箱就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
柳生真理剛剛接過,周圍一閃便已經來到了神社外面。
而此時,正好是清晨。
帶著夏季清早的微涼之風,遠比東京的清早要涼快一些。由於柳生真理穿的太少,不適應八原的氣候,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瞥了一眼身後的神社,柳生真理一邊拉著行李箱,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向山下走去。
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甚至是帶著一絲剛剛醒來的沙啞。
「啊啦,小真理難得這麼早起來。」
柳生真理一句話直接堵上對方:「櫻二前輩,任務失敗了。」
「什麼?」
柳櫻二有些驚訝,甚至是沒緩過神來。
只是送個妖怪過去,怎麼就失敗了?
明明已經提前塞了符紙,根本不用擔心它逃走的。
柳櫻二有些煩惱,甚至是主動安慰柳生真理。
畢竟在他看來,連抓捕妖怪的任務都做不了,可見打擊很大吧?
「沒關係的小真理你…」
「吱吱吱…」
柳櫻二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手機那邊傳來某個熟悉的狐狸叫。
明知道那個叫聲是什麼,可柳櫻二還是多問了一嘴:「小真理,那是什麼?」
柳生真理拿出一塊餅乾投喂狐狸妖怪,聽到柳櫻二的疑惑,回答:「當然是那只狐狸妖怪啊?前輩不是看過的嗎?」
柳櫻二:???
「那你任務失敗的原因是——」
「大概是因為青大人沒有給我50萬日元?」
柳櫻二一時語塞,小真理究竟是多麼純真可愛,連這點事情都沒發現。
他心累的掛掉電話,囑咐柳生真理一路安全。
柳生真理掛掉電話以後,用著為數不多的錢買票,然後一路沖回東京。到達東京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
這個時候的東京正是熱的時候,柳生真理連忙買了一個冰棒解決口中燥熱。
一邊想著接下來的計畫,一邊吃完手裡頭的冰棒,緊接著,就到了家門前。
掏出鑰匙,打開門,明明是兩天未回來,可她總覺得屋裡變得有些不一樣。
柳生真理皺著眉頭,將行李放在一旁,透過被子上壓出來的印判斷出有人來過。
原諒她一貧如洗,屋裡擺設並不多。
所以掃視一圈以後,也沒有發現丟失什麼東西,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唔,說起來今晚的晚飯要吃什麼呢?」由於帶的錢並不多,所以柳生真理就去掏床底下的錢包。
原本被紙幣塞滿的錢包突然變癟,柳生真理捏了捏空蕩蕩的錢包,不相信現實的她又捏了捏。
打開錢包沒有發現任何一張熟悉的紙幣以後,柳生真理終於發現一件事——
她的錢被偷了!
所以…她的房租要怎麼辦!後天可就是收房租的時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青:好了狐狸妖怪已經抓到了,50萬日元也不是你的,所以人類你趕緊走吧。
柳櫻二:小真理你怎麼關鍵時候智商不上線?狐狸妖怪還在你身邊當然是任務失敗了!
柳生真理:我的任務失敗了,白搭了時間、車費,心痛。
#思路完全不在一個頻道的三個人
下一章就是我一直想寫的修羅場了!有木有小仙女來猜猜?
第四十七章 被坑的第四天
「也就是說——你現在沒錢了?」柳櫻二將剛剛冰鎮過的香草奶昔扔給柳生真理, 想到剛剛少女因為丟錢而欲哭無淚的表情, 便不由得想笑。
柳生真理捧著香草奶昔, 重重點頭。
「用符咒探查過了嗎?」
「無法探查, 痕跡就像是被完全抹掉了一樣。」
也就是說,這次丟錢根本無法像平常一般, 利用探查符咒尋找犯人。
而鑰匙在她的手裡,鎖頭也沒有被撬開的痕跡, 而能夠做到這種事情的只有妖怪了!
「櫻二前輩, 你知道什麼樣的妖怪會偷東西嗎?」
柳櫻二拖著腮隨口回了一句:「滑頭鬼吧?」
「那種妖怪最喜歡鑽進別人家裡了。」
「偷別人的東西,偏偏滑的像泥鰍一樣,根本抓不到。所以想要從人家手裡討回錢的這種想法,你就放棄吧。」
柳生真理欲哭無淚地趴在桌子上,企圖再掙紮一下:「櫻二前輩…明天房東先生就要過來收錢了, 你真的不打算借給我一點點嗎?」
「10萬日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
柳櫻二感歎一聲, 歪著頭就看到柳生真理頗有些無語的表情。
好吧, 對於他而言,10萬日元真的不算什麼。
看著柳生真理一臉「前輩你欺負人的表情」, 柳櫻二咳嗽一聲, 說道:「錢我可以借給你,不過你也得付出一丟丟勞動力吧?」
柳櫻二捏著手指, 手指間相互摩擦著。
柳生真理:……
「前輩,需要我做什麼?」
柳櫻二意外的看她:「嗯?這麼快就同意了?我還沒說要做什麼呢。」
柳生真理拖著腮,毫不猶豫將櫻井真紅告訴她的東西抖落出來。
「沒關係,穿一件價值幾十萬日元的手工製作衣服, 我覺得很值!」說完,柳生真理還不忘記眨了眨眼睛,手指觸碰著衣扣下面的八芒星印跡,企圖想要看到柳櫻二眼中的震驚。
然而,柳櫻二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是櫻井那個傢夥告訴你的吧?我早就知道這種事情瞞不住。」
「不過,這次不打算拍衣服,而是打算——」
柳櫻二將手中的咖啡放下,按住一旁的咖啡色桌面,起身低頭望她:「小真理,做好陪客的打算哦∼」
???
!!!
什麼鬼!
「喏,這是你要穿的衣服,可以考慮試試看哦。至於工作的時間——每天中午一小時,放假時八個小時沒問題吧?」
柳櫻二將準備好的衣服扔給柳生真理,柳生真理瞪著手中的衣服,一時無語。
「乖,去換衣服吧。」
然後推著柳生真理走向了換衣室。
柳生真理鑽進換衣室,打開包裝,映入眼簾的就是黑色衣領上的八芒星印跡。
換好了衣服,她將粉色的貓耳戴在了頭上,在腰上打了個蝴蝶結以後便走了出來。
踩著不太習慣穿的綁帶鞋,扶著一旁的鐵欄杆,柳生真理抬手捏了捏發上的貓耳,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去調整舒服的位置。
柳櫻二轉過頭就看到這樣的一幕,不由得豎起大拇指吹起口哨:「小真理,這件衣服非常適合你。」
柳生真理撩起縫著白色蕾絲邊的裙擺,歪頭說道:「唔,櫻二前輩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很棒。」
「小真理我可沒說這衣服是我做的哦。」
柳生真理眨了眨眼睛:「這個是櫻井前輩告訴我的。」
柳櫻二:……
定好了工作的時間,柳櫻二提起休憩在符紙中的佟花玲。
「那孩子的狀態非常好。不過,如果你不及時完成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契約,她會逐漸吸食你的生命力的。」
柳生真理面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這個我很清楚前輩。」
只是不知道去怎麼完成這個任務。
「你不妨同我說說你們兩個人之間定下的契約內容,也許我可以幫你。」
「取得冠軍。」
「什麼?」
柳生真理尷尬地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任務的內容,是讓帝光網球社取得冠軍。」
柳櫻二挑了挑眉頭:「哦呀,那你的任務不是一般的難。」
這一屆的全國大賽,光是種子隊便數不勝數。例如東京的種子隊青春學園,又比如神奈川的王者立海大,可以說帝光能入十六強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所以你要打算怎麼做?」
「其實…我也不知道…」
柳生真理低頭沉默,一開始拒絕了森田真一郎的邀請,如果這個時候主動送上去,會不會被人誤以為是唬人的?
「什麼都不做的話,那便永遠都沒有開始。」
「不過小真理,契約內容真的是取得冠軍嗎?」
就算那個孩子再怎麼期盼冠軍,也不可能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背負著如此巨大的壓力。
「唔,登上領獎臺的意思不就是取得冠軍嗎?」
柳櫻二無奈的扶住額頭。
「小真理,領獎臺上可不只第一名,還有第二名第三名。」
「所以——?」
柳櫻二笑眯眯地看著柳生真理:「那這種事情就好辦了啊?只是登上領獎臺,完全可以托人製作一個,幾個人往上頭一站就可以了。」
柳生真理:「前輩,你這算是投機取巧吧?」
柳櫻二斜她一眼:「總比小真理你死心眼要好。」
「好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想要幫助帝光網球社贏得比賽,沒有身份可不行的吧?」
柳生真理雙手拍在桌子上,然後站起身來:「前輩,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嗯,知道就好,別忘記換衣服瞎逛。以及,別忘記明天中午來這裡。」
「是是是前輩。」
由於假期還沒有完全用掉,所以柳生真理也不敢直接出現在帝光中學裡,畢竟直接被老師逮住是一件非常尷尬地事情。
於是,她拿出早就備好的む空氣め符咒,直接貼在額頭上,然後大搖大擺地向著網球部出發。
網球部的路她已經很熟悉了,看著人煙稀少的偏僻地方,她不由得想起幾年前的繁華景象。
如果這一次的網球大賽,由帝光摘得桂冠,也許就會像幾年前的籃球部一樣,會源源不斷地出現新人吧?
這個時候的網球部人很少,只有那麼幾個穿著正式隊服的人在訓練。令柳生真理比較意外的是,那天噴她的荒井同學竟然也在認真地練習揮拍。
柳生真理忍不住湊上前去,聽著一個個的數字從嘴裡吐出。
「1001、1002、1003…」
荒井面對著幾千個揮拍動作完全沒有厭煩,反而是注意力十分的集中,連揮拍的動作都看上去非常的完美。
柳生真理轉過身準備離去,準備尋找那天邀請他的森田真一郎。然而還沒有走出幾步,身後就出現重物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她轉過頭,只見荒井滿頭大汗,嘴唇微抿,左手捂住微微顫抖的右臂,而肱三頭肌內側頭上的肌肉,以肉眼可見的旋律不停地跳動。
「可惡,連這種事情我都做不好!還怎麼有臉參加全國比賽!」
荒井半跪在地上,額頭上凝結出來的熱汗滴落在手臂上,源源不斷地滑向指尖,再滴落在運動場地的膠皮上。
柳生真理很想摘掉頭上的符咒,甚至是想出聲安慰眼前這個人。但是,看著這個男人認真的目光,想也是那種不需要安慰的人。
所有的安慰,都是為了安撫弱者而得出來的結論。
柳生真理就靜靜地站在一旁,猶如局外人一般。直到她聽到一個急匆匆走出來的腳步聲。緊接著,身後的影子就沖到荒井的面前,抬起手去按住荒井痙攣的手臂。
「嘶——不需要你啊森田,你走開!」
森田真一郎有節奏地按住荒井的手臂,完全不在乎荒井的反駁,反而是抬起頭望著對方,不像之前那般膽小。
哪怕是站在一旁的身外人柳生真理,都能夠感受到兩個人的關係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至於是好的還是壞的,柳生真理不敢輕易判斷。
看著手下的肌肉不在亂跳動,顯然是痙攣勁已經安全過去。
森田真一郎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著荒井擺著一副臭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啊哈哈,荒井你不必這樣的,雖然很多前輩都已經離開了,但是也不用你這麼拼命的練習啊!」
咦——很多前輩離開了?是發生了什麼?
荒井聽到這話就氣打不一處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來,用左手拽住森田真一郎的領子,睜大眼睛瞪著森田真一郎,嘴裡發出一陣陣的磨牙聲。
「森田,那你告訴我!靠著你們這幫軟弱的混蛋怎麼能夠取得冠軍啊!」
「反正無法戰勝那些人…」森田真一郎不敢直視荒井的雙眼,緊接著,他的負面情緒直接影響到自己,將這句話不負責任的說了出來。
「混蛋!你在說什麼!」
荒井氣呼呼地看著森田真一郎,看著對方不敢直視的雙眼,他鬆開手,態度不好的吐了一口口水。
「你和那幫辣雞一樣,都是只會逃跑的懦夫。」荒井撿起地上的網球拍,便向網球場外面走去。
「你啊——真是個懦夫…」
森田真一郎握緊雙拳,他清楚荒井的心情,甚至是對於帝光一直無法得到冠軍,甚至是前三都進不去而感覺到心累。
但是啊——
他轉過頭向著荒井的身影咆哮道:「荒井,你告訴我!讓我怎麼和那些個天才比啊!」
「那些人…簡直就是怪物啊…」
荒井停下腳步,他轉過頭,面上浮現的是從所未有的認真:「森田啊,你要懂得,不去爭取的話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我和你不一樣的,我的目標不單單是變強。」
荒井握緊拳頭放在胸口。
「要遵從自己的內心啊,森田。」
說完,便離開網球場,剩下森田真一郎有些無措地呆在偌大的網球場上。
柳生真理向網球場外走去,趁著周圍沒有人,將頭上的む空氣め符咒拿了下來,緊接著,她的身影暴露在空氣之中。
她一步步向著森田真一郎走去,腳步停在那團被汗漬陰濕的膠皮前。
她看著半蹲在地上,雙手抱頭的森田真一郎,不由得吐出一口氣。
「森田同學,請問網球部還需要人嗎?」
森田真一郎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震驚地抬起頭,他嘴唇微動:「柳生…同學?」
柳生真理輕輕點頭:「是我。」
「我被網球這個運動所誘惑,所以就來自薦當經理了。」
「所以,森田同學不應該歡迎我一下嗎?」
森田真一郎的心情,一時間有些難以言喻。
他站起身來,遮住眼中的落寞,像是在說難以啟齒的話一般,掙紮了許久才開口說道:「柳生同學…不應該來這裡的…」
「一開始是我無理邀請柳生同學你…對,對不起…」
森田真一郎埋下頭,有些心虛。
許久,他耳邊傳來一聲輕歎。
「我沒有怪森田同學。」
「畢竟,這一次是我自願來的。」
「至於理由大概是——突然喜歡上網球這個運動了。」
「啊?」
在短短幾天嗎?
柳生真理抿唇一笑:「網球,真的很有意思啊…」
「所以,來打一場吧?」
「哎?」
於是,森田真一郎就被拉上一起打網球,直到手握網球拍才反過身來。
他怎麼可以欺負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生啊!
可當抬頭看到柳生真理那超准的握拍動作時,他收整好自己紊亂的心情,轉而看向柳生真理。
柳生真理握住黃色的小球,認真地看向對方:「要來了。」
柳生真理將手中的網球扔了上去,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網球漸漸地降落下來。就在這個時候,柳生真理舉起右手,手中的網球隨之揮動,同時,耳朵裡突然響起佟花玲的話。
「發球就該用大陸式握拍法!」
隨著手中的球發了出去,直向著森田真一郎而去。
森田真一郎看到那標準的動作,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這一次的動作,可是要正規的多了,果然是經過一些系統的訓練了嗎!
那麼——
森田真一郎提前來到網球的落地點,在彈起來的瞬間直接揮拍,將球回擊回去。
但柳生真理也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照著對方的動作學習,再將彈射過來的網球回擊回去。
兩個人逐漸陷入打網球的樂趣之中,甚至是忘記了比分,腦袋裡只剩下「有趣」兩個字。
最終的比賽以柳生真理體力不支為結果,至於比分的問題,兩個人打的太專心,早就忘記了比分這個東西。
柳生真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了起來。
對面的森田真一郎也不好受,他擦了一把不停流下來的汗漬,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女生的體能竟然能把他一個男生逼成這樣。
畢竟柳生真理之前與荒井比賽,可是贏了一局就跑了。在森田真一郎眼裡,那是因為柳生真理的體能已經用盡了。
而現在真正見識到柳生真理的體能以後,森田真一郎不由得發出驚歎:「柳生同學,你果然很厲害。」
「森田同學是指哪裡?」
「當然是…體力啊…」
如果柳生真理是男生,以她現在這層體力至少翻一倍。
再加上短短幾天就能夠把正規姿勢學成這樣。
柳生真理,果然很厲害啊。
兩個人休息了一會以後,柳生真理吐了吐發幹的舌頭,找了一個涼快地方開始休息。
看著森田真一郎完全拖過來的身影,柳生真理忍不住一笑:「森田同學,我這樣算合格嗎?」
森田真一郎尷尬地咳嗽一聲。
「合格了。」
「柳生同學,我代表網球部歡迎你。」
森田真一郎伸出右手,無比正式地看著柳生真理。
柳生真理瞥了他一眼,出聲說道:「那森田同學是以什麼身份來說這句話的?」
森田真一郎怔了怔,隨即一笑。
「以隊長的身份。」
柳生真理握住森田真一郎的手,完全沒有意外對方的身份。
鬆開對方的手以後,柳生真理直奔主題:「那麼隊長,可以說一下前輩們離開的原因嘛?」
「這…這個…」
「難道是被什麼厲害的人輕鬆虐倒?」
「……嗯」
柳生真理淡定的「哦」了一聲,看來她猜測的沒有錯。那些「前輩」無法承受被打敗的心情,所以乾脆離開了。
「那麼隊長,現在部中正式隊員還有誰?」
「除了三個新人,還有一些前輩們離開以後,部中還剩下不到十個人。」
這麼大的一個網球部,現在卻只落下不夠二十人的場面,果然很淒慘。
她突然感覺到契約任務的難度了,如果靠著這樣的一個隊伍,別說冠軍,恐怕下一場就會被其他隊伍直接刷下去。
所以,帝光網球社是怎麼進入十六強的?
柳生真理歎了一口氣,出聲說道: 「那麼隊長,要準備集訓了。而這種事情,最好和教練說一聲。」
「帝光網球社…沒有教練。」
「……」
「那和老師請假的事情就交給你了隊長。」
看著不打算問原因的柳生真理,森田真一郎點點頭:「沒問題。」
與森田真一郎分開以後,柳生真理打算先回家美美的洗個澡,然後再換一套衣服,再和前輩打一個電話問問教練的事情。
貼著む空氣め符咒直接回到家門前,將鑰匙掏出來以後,順手撤掉頭上的符咒。
隨著門打開,漸漸地,屋子裡突然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看著自己的衣服東西被堆起來打包在一旁,柳生真理走進屋內就看著熟悉的男人指使著幾個人擺弄新的傢俱。
「房東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被喚「房東先生」的男人長著一副斯文臉,端著如路人一般的臉,戴著金絲邊的眼鏡。
房東先生身側夾著一打文件,轉過頭看向柳生真理:「哦,原來是柳生小姐。」
無緣無故地闖進別人家裡真的好嗎?
哪怕是房東先生又如何?現在這個房子的住戶,可是她啊!
柳生真理冷著臉指向一旁屬於她的行李。雖然屬於她的東西已經被打包好了,但暴露在外面的黑色印跡,很明顯就是這群人不負責、亂整理,將乾淨的東西對付對付的粗魯扔進去。
真的是很過分!
「房東先生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嗎?」
房東先生推了推眼鏡:「解釋什麼?」
「解釋你突然闖進來這種不禮貌的原因。」
房東先生露出一副很驚訝地表情:「柳生小姐,這是怪我回自己家?」
「這怎麼能算——」
話還沒有說完,柳生真理的眼前就出現一份合同,看著上面簽字的名字,很明顯就是她上個月剛剛簽訂的合同。
柳生真理一把拍掉對方手中的合同,心口的鬱悶無限增加中。
房東先生笑呵呵的撿起地上的文件,打了打不存在的灰塵。他伸出手翻開檔,指了指上頭的時間:「柳生小姐,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已經超過墊付房租的時間了。」
怎麼會?
柳生真理立馬搶過合同一看,合同上面的時間,原本是單純的年月日,突然出現一個後加的準確時間。
看著上頭準備的時分秒,柳生真理只覺得無比刺眼。
柳生真理深呼吸一口氣:「房東先生,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簽這份合同了。」
「對於晚幾個小時交付房費,我很抱歉。但是房租先生為什麼這樣做,我完全有能力交給你房費的!」
柳生真理這話一出,房租先生便忍不住一樂。他摘下臉上的眼鏡,拿出白色的眼鏡布好好的擦拭一下,又重新戴上。
「柳生小姐,你覺得你現在,真的有能力付這比房租嗎?」
「我今天可沒有發現一點點錢財哦?」
聽到這句話,柳生真理瞳孔猛地一縮:「錢…是你拿的?」
「話不要說的那麼難聽啊柳生小姐,我只是取了一下落在地上的東西而已啊。」
「你!」
房租先生笑呵呵地拍掉了柳生真理抬起頭的手指,又指了指一旁的行李:「那麼,請柳生小姐你拿著這些行李,滾出去吧?」
「房租先生,你這樣是犯法的。」
柳生真理依舊保持著冷靜,但握緊的拳頭無數次徘徊在口袋裡。此時她多麼想拿出一個攻擊性符咒,念出咒語,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陰險的男人。
但是,她沒有。
不可以壞了那個世界的規矩。
身為靈能力者,不可以對普通人出手。
所以就讓她吃下這種委屈嗎?
看著柳生真理露出的兇狠模樣,房租先生不在乎地擺擺手:「柳生小姐,這合同上白紙黑字可寫著呢!是你遲了兩個小時沒有付房租,怎麼能算是我的錯呢?」
「難不成…柳生小姐想要道德綁架不成?」
柳生真理抿了抿唇,一言不發地走向一旁打包好的行李。只將重要的東西收拾出來以後,包括她蓋得被子她完全不需要了。
拎著裝好一切的行李箱,柳生真理忍受著身上的黏意便準備離開。
然而還沒有走出門,身後就響起房東先生的聲音。
「柳生小姐不把這些東西拿走嗎?」
「扔了吧。」
「呵呵,滿是柳生小姐你味道的東西,我怎麼能扔掉呢?」
柳生真理回過頭,就看到房東先生蹲在地上,手裡拿著她的睡衣,放在鼻前嗅著。
柳生真理頓時紅了眼,放下手中的行李便向著對面而去。
「王八蛋!」
真是個噁心的男人。
柳生真理抬起腿就往對面臉上踢去,然而人還沒有到對面的身前,剛剛還在收拾東西的幾個男人,已經來到柳生真理的面前,緊緊地抓住柳生真理不讓動彈。
房東先生站起身,輕輕一笑:「看來柳生小姐是無法出氣了。」
「王八蛋…變態!」
房東先生一臉笑意來到柳生真理的面前,抬起手拽住柳生真理的長髮,毫不猶豫地拉扯。
痛苦的淚水在眼中打轉,可柳生真理依舊不忘記口中的叫駡。
直到她的臉一而再再而三被扇扯以後,柳生真理終於安靜了下來。
她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張開嘴向著一旁的男人手臂咬去。男人吃痛,直接鬆開了柳生真理。
柳生真理就趁著這個機會從口袋裡掏出符咒,完全不計後果的想要懲罰對方。
「這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房東先生出聲,當看到符咒的樣子時,馬上出聲:「制止她!別讓她用什麼亂動西。」
於是,剛剛得到自由的手臂再次被掌控起來,連帶著剛剛拿出來的符咒都被隨意踐踏的踩在地上。
「呸,辣雞。」
等待柳生真理的,只又一次痛擊。
夾帶著血水的吐沫從嘴角滑落,柳生真理甚至能夠感受到五臟六腑的痛意。
「辣雞…」
「柳生小姐一直這麼叫我,可真是討厭啊?」
房東先生抬起手,再次準備下一個巴掌時,他的手就被人掌控住。
他的手被空氣攥住,明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溫度,卻無法看到其他人。
房東先生忽然想起那些都市傳說,不由得一陣恐懼:「是誰?不要裝神弄鬼的!」
於是,那人突然撕掉頭上的む空氣め符咒,如同大變活人一般,直接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櫻二…前輩…」
你犯了那個世界的規矩啊…
柳櫻二回過頭,沖柳生真理微微一笑。拿出幾張符咒壓制住身邊的幾個男人,轉而看向房東先生,用他那溫柔地笑容,看向對方:「我這人還是很溫柔的,當然,只是對待正常人而言。」
然後,催發手中的雷擊符咒,用那種不會死人的雷擊,直接將房東先生給電暈了過去。
順手將幾個人的記憶刪除了以後,柳櫻二雙手揣兜向柳生真理走去,翻開對方脖頸下的八芒星印跡,看著上頭有些破裂,他眼中閃過一絲自責。
「抱歉啊小真理,我來晚了。」
如果沒有八芒星的預告,他無法想像,遵從著那個世界規矩的柳生真理會變成什麼樣。
柳生真理搖搖頭,指了指倒在地上暈過去的男人,又指了指自己發腫的臉,艱難出聲道:「沒關係的…櫻二前輩…」
「那你…怎麼辦?」
柳櫻二抬起頭揉了揉柳生真理,他眯眼一笑:「小真理啊,我那家店就交給你了。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就去多多叨擾一下黑子那個傢夥吧。」
「櫻二前輩…對不起…」
如果不是我那麼沒用,也許就不會讓櫻二前輩觸犯規則。
柳櫻二不在意的戳了戳柳生真理的臉,彎下腰抱起受傷的柳生真理。隨著幾個白色小人在口袋飛了出來,化作如成人般高的式神。式神聽從柳櫻二的命令,紛紛拎上屬於柳生真理的行李,貼上空氣符咒,向著咖啡店前進。
兩個人一路無聲,柳生真理呆在柳櫻二的懷裡,隱藏了許久的委屈與恐懼,紛紛化作眼淚流了出來。
感受到胸前的濕意,柳櫻二歪著頭看著抽著小鼻子的柳生真理,無奈一笑:「在哭什麼啊小真理?」
「嗚…」
想說什麼,卻都化成了哽咽的淚水。
「嘛,小真理不用在意的。」
「被偷的錢已經拿回來了。」
不…不是這個…
「行李也幫你拿回來了。」
櫻二前輩…
「而我就算是消失,也要在一個月以後,畢竟那幫人可不會那麼快就發現的。」
這個人…真的是…
「所以啊小真理,不要像小時候那樣,只會哭鼻子,你已經長大了。」
柳生真理仰起頭,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發紅的雙眼裡,擦著臉上的傷口,一滴一滴的滴落。
「櫻二哥真的是…」
太犯罪了。
柳生真理抬起手遮住自己不斷流淌的淚水。
倒是被喚作「櫻二哥」的柳櫻二,只是稍稍驚訝了一下,便恢復正常。
小真理,已經長大了啊。
努力直視著自己的內心,闖破來自過去的枷鎖。
這個孩子,最後會成長成怎樣的呢?
真的是——越來越期待了。
作者有話要說:
訂閱本章並留言的小仙女,都可以得到紅包。
然後然後,時間截止到4.2中午12點。
謝謝各位小仙女的支持!
ps:櫻二前輩其實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哥哥啊:-)時不時欺負妹妹,卻會在關鍵時候不顧後果出手
emmm完全把我哥的性子寫了出來
完美!
然後然後!本來是要淩晨更新一波的,但是太困惹,然後沒寫多少,不好意思發出來QAQ晚上也有更新噠!我敲勤奮的!
第四十八章 被坑的第五天
「嘶…輕點, 櫻二哥。」
柳生真理幾次想去拿治療符紙, 然而剛剛有所動作, 就被某個保持微笑的大魔王直接一棉簽戳了傷口。
棉簽上帶著酒精與藥, 痛的柳生真理直咧嘴。
「痛痛痛…」
柳櫻二握著沾滿藥的棉簽,將表面性的傷口全部抹了一遍以後, 又忍不住多戳了幾下。
柳生真理斜他一眼,滿目控訴。
「小真理對我委屈是沒有用的哦, 不讓你用治療符紙的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嗎?」
「嗯, 因為治療符紙製作的成本很貴。」
柳櫻二不出聲,只是握著棉簽又戳了戳傷口。
「櫻二哥!」
柳櫻二無辜的笑了笑,將手中的棉簽扔到垃圾桶,然後夾著兩張治療符紙,一巴掌拍在柳生真理的臉上。
待到周圍的光芒散去以後, 柳生真理的傷口已經恢復如初。除了一些地方還有些酸痛以外, 光憑外表是無法判斷出來她今天受過傷的。
柳生真理揮了揮自己的雙臂, 發覺不影響自己的行動以後,轉而看向發呆的柳櫻二, 抿了抿唇:「櫻二哥, 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柳櫻二聞言歪著頭:「唔,只是有些煩惱而已。」
「嗯?」
「小真理突然叫我櫻二哥, 有些不適應而已。」
「……」
柳生真理握緊雙拳,她就不應該去問。
畢竟關於「不想回答的話」,柳櫻二便會拐彎抹角地轉移話題。
「先不要擔心我,不如說說你的問題。打入網球內部的工作做的怎麼樣了?」
柳櫻二晃著果汁杯, 咬著吸管,聲音慵懶。少了平日裡散發出來的魅力,多了一絲平易近人的溫柔。
柳生真理:……
請不要說的我像是打入敵人內部的特/務謝謝。
「前輩…」
柳櫻二抬了抬頭。
「櫻二哥…」
柳櫻二挑了挑眉頭:「哦呀小真理,吞吞吐吐可不是你的性格。所以說有什麼事情要及時說出來哦。」
柳生真理糾結了片刻,將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
「網球教練?集訓?」
柳生真理點點頭。
「這件事你最好找黑子那個傢夥,畢竟網球籃球之間不差什麼的。」
不,網球和籃球這兩種運動差很多的。
「好的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哦!小真理你自己去聯繫黑子那個傢夥吧,我突然想起來有一些事情要處理。」柳櫻二從沙發站起來,轉而走向辦公室。
柳生真理看著柳櫻二的背影,微微抿唇。
有一些事情處理,是指那些人嗎?
柳生真理歎了一口氣。既然櫻二前輩不打算說,那她也不會追問,就像以前的生存模式一樣。
只是…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啊…
沉思許久,她拿出手機撥通黑子哲也的電話。
「柳生桑,好久不見。按照約定你應該把加州清光還給我。」
柳生真理:……
「黑子前輩,那把刀現在不在我這裡。」
「是柳桑拿走的?」
「是。」
「既然這樣的話——還請柳生桑不要忘記當初的承諾。」
柳生真理一臉懵逼:「什麼承諾?」
「現在是下午四點,步行到東京大學,路上買幾杯香草奶昔也只需要半個小時。」
「所以柳生桑,拜託你了。」
柳生真理這才緩過神來。說起來,她之前因為佟花玲的事情,似乎許諾過黑子哲也一個月無限量的香草奶昔。
本來她已經忙的差不多忘記了,結果——黑子前輩的記性竟然如此可怕。
這大概就是香草奶昔的魅力吧!
柳生真理歪著頭,抿了抿苦澀地唇。
沒有錢啊!所以沒有辦法買香草奶昔啊!
「至於柳生桑的苦惱,也許我可以幫忙。」
黑子哲也說完這句話之後,主動掛掉了電話。
柳生真理一眼不眨地盯著已經黑了的螢幕。有些不太相信剛剛那句話是從黑子哲也嘴裡說出來的。
「黑子前輩…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了?」
柳生真理將手機放了起來,轉而看向緊閉著門的辦公室。
還是不要打擾櫻二哥了吧?
柳生真理從口袋裡掏出僅剩下的一萬日元,然後就準備出門。忽然她肩上一沉,只見狐狸妖怪用小爪爪捂住自己的毛茸茸的小臉,小小聲地叫了一聲。
軟軟的叫聲仿佛是在哀求著將他帶走一般。
柳生真理抬起手揉了揉狐狸妖怪的頭,然後推著玻璃雙門走了出去。
「說起來還沒有給你起名字。」
「就叫——阿丘吧?」
狐狸妖怪抖了抖耳朵,然後低下頭輕輕蹭了一下柳生真理的脖頸。
——猜對了。
從M記走出來的時候,柳生真理拎著滿滿的兩袋子。其中一個塑膠袋裝著香草奶昔與其他的飲料,另一個塑膠袋裝著一些漢堡炸雞塊薯條。
不可忽視的香味從塑膠袋裡飄了出來,甚至是在燥熱發黏的空氣之中,使得那種味道無限放大。
柳生真理面不改色地吞了吞口水,然後向著東京大學出發。
東京大學作為日本名校之一,享受著各種意義上的名譽與榮耀。
眼瞅著到了校門口,但看著那一排高聳起來的牆壁,還有看樣子很是嶄新的防盜門。看樣子也知道,門衛大叔是不會輕易讓她進的吧?
蹲在一個樹蔭密集的地方,柳生真理掏出手機準備撥打電話。但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甚至是比較平靜,平靜到會把人嚇得一抖。
如果不是太熟悉這個聲音,柳生真理是真的想甩起手上的東西,塞對面一臉。
「柳生桑,有什麼問題嗎?」
柳生真理看著有些疑惑不解地黑子哲也,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好的好的黑子前輩,我不應該覺得你是故意出來嚇人的。
「和我來。」
黑子哲也主動分攤一袋東西,將那袋裝著涼涼的飲料,以及他最喜歡的奶昔抱在懷裡。看著身後柳生真理一動不動,有些疑惑:「柳生桑…?」
柳生真理望著面前密集的森林,忍不住指了指右面的門:「黑子前輩,路在那邊。」
黑子哲也睜著天藍色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看著柳生真理。
柳生真理無奈:「是,我知道了前輩。」
黑子哲也轉過頭,發出一個短暫的「嗯」,然後就向著前面走去。
穿過這片樹林之時,由於黑子哲也走的並不快,所以柳生真理也就忍不住探查起這片森林來。
位置不錯,可以當秘密基地。
甚至是流動的空氣,都可以利用靈力鉤織出一片結界。
柳生真理一邊在腦海裡策劃著結界的形狀。這邊,黑子哲也停下腳步,說道:「到了。」
柳生真理回神看著面前兩根木頭搭建而成的簡易門。樹皮被一層層的紅線所捆綁,線頭墜著兩個金色的小鈴鐺。即使是微風吹拂,也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個似乎是——
黑子哲也指了指面前的門,彎下腰向著矮小的門擠進去。
「柳生桑,一起進來吧。」
「……」
「前輩你確定?」
那麼小的門根本無法進去的好嗎!
誰知黑子哲也一臉正經答道:「沒錯。」
柳生真理一時語塞,擱下手中的東西,學著黑子哲也的動作準備鑽進去。
手臂剛剛搭在木頭上,還未觸碰到鈴鐺時,黑子哲也就皺著眉頭打掉了她的手。
他一臉嚴肅地站了起來,目光停留在柳生真理白皙的臉上。
「柳生桑果然有點奇怪。」
柳生真理被這犀利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由得側過頭。
「是受傷了嗎?」
「哎?」
黑子哲也眨了眨眼睛:「果然。」
「雖然傷口已經被治療符咒所掩蓋,但是血的氣味還沒有完全的消除。」
黑子哲也恍若自言自語一般,也不勉強自己強行鑽進去。而是掏出一張符紙,按在兩個鈴鐺面前,吐出一個字「解」。隨著這聲「解」而出,那簡陋到用兩塊木門搭建的門,轉眼變成雕刻著薔薇花的米色防盜門。
看著這道本不應該出現的高科技防盜門,突兀地立在空氣之中,完美的違反了牛頓定理。
黑子哲也握著門把手,轉過頭看著一臉震驚地柳生真理,說道:「進來吧柳生桑。」
關上身後的門以後,門就完美的消失在空氣之中。
將東西擱放在辦公桌上以後,黑子哲也拉開一旁的椅子上,示意柳生真理坐在這裡。
柳生真理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開始打量四周的設計。
並不算太大的屋子,卻裝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例如小型冰箱、折疊式床應有盡有。
「說起來前輩不應該住在學校宿舍裡的嗎?」
黑子哲也指了指不遠處地木門:「那邊的門連接著宿舍門。」
「……」
柳生真理突然明白為什麼這位前輩一直呆在東京大學了,因為是真的很方便。
「說起來你肩膀的那只狐狸妖怪——」
柳生真理抱起迷迷糊糊的阿丘,然後眨著眼睛看著黑子哲也:「前輩,阿丘是不是很可愛?」
「阿丘?這是妖怪的名字嗎?」
「對!這是我起的!」
「為什麼不叫真理二號?」
「……」
「因為你們兩個長得很像啊。」
黑子哲也忍不住一笑,轉而從抽屜裡拿出一打乾淨的符紙。說是乾淨,是因為上頭還沒有畫咒印。
黑子哲也擺弄好一張符咒,平整的擱放在桌面上。然後抬頭看著柳生真理:「柳生桑,還記得畫符咒的步驟嗎?」
「記得。」
「嗯,試著畫一張探查符咒。」
柳生真理聞言,立馬從口袋邊緣拔出一根針,速度直接的在手指上紮了一針。隨著手指上的血珠冒了出來,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字瞬間化為符咒定在空中。
製作探查符咒的過程,柳生真理不知道做了多少遍。
而下一個步驟就是將停落在空中的字封在符紙之中,就大功告成。
隨著手指上的一粒血珠化作符紙上的一抹標紅以後,柳生真理抬起頭,不似剛剛那般專注:「完成了,黑子前輩。」
黑子哲也看著一張嶄新的探查符咒,眼裡快速閃過一絲驚訝。僅僅是一年未見,製作符咒的本領就已經進步成這個樣子了嗎?
柳生桑,果然是個天才啊。
而那個東西,是時候交給柳生桑了。
想到這裡,黑子哲也再次出聲:「柳生桑,再製作一張探查符咒。」
「哎?」
柳生真理小小的驚訝了一下,但手中的動作卻沒有停。
隨著新的一張符咒新鮮出爐以後,黑子哲也眼中的笑意加深。
他左手握著新的一張空白符紙,右手握著柳生真理剛剛製作成功的探查符紙。
「看好了柳生桑。」
周圍開始出現星光點點的靈點,一開始只是在黑子哲也的身上徘徊,最終繞著他的兩隻手上,旋轉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
柳生真理從未看到過如此景象。
這種景象,就像是在深夜之中,一片漆黑之時,突然冒出來許多螢火蟲,他們成群結隊地跟隨著每隻身後,企圖變成天上的星星。
隨著熒黃色的光芒消失以後,黑子哲也左右手的符紙也發生的巨大的改變。
只見原本製作好的普通探查符咒,竟然在黑子哲也的手中變成一團灰。反觀另一隻手上的空白符紙,仿佛打上各種各樣的特效一般,光是從上面的一個字之中,就可以感受到其中源源不斷地靈力。
柳生真理很清楚那張符紙代表著什麼。
她張了張口,有些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然而黑子哲也卻是沒看到一般,面色淡然地將手中的那捧灰隨手一撒。順手打開一旁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精緻小巧的印,手指綻放出絲絲靈力在印上一抹。緊接著,印落在符紙的右下角,再抬起來時已經刻下一個名為「黑子」的章。
「黑子…黑子前輩,這個是不是…」
「這的確是柳生桑一直追求的高級符紙。」
他之前沒有將這個東西交給柳生真理,是因為高級符紙代表著傳承。
傳承就代表著——這個比他小幾歲的少女,將真正的成為他的弟子。
雖然按照現在這個時代而言,師父與弟子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如以前。但是如果在這個圈子裡,在這個世界裡,如果欽定下弟子的人選,那這個人則會立刻出現在許多大人物的面前。
不巧,他黑子哲也就是其中一個。
「柳生桑,我相信以你的才能,這種高級符紙你肯定會輕輕鬆松駕馭。」
「所以,要改口了。」
「???」
「嗯,要叫師父了。」
「……」
櫻二哥你看到了嗎!這裡出現一個企圖占我便宜的腹黑前輩!
「好了,不逗柳生桑了。」
黑子哲也抿唇一笑,將抽屜裡多餘的一個印遞了過去:「喏,按照剛剛的製作方法,再刻上製造出獨屬於你的章印,你很快就可以製作出高級符咒了。」
黑子哲也將手中的新印章交給柳生真理以後,便開始趕人。
「好了柳生桑,東西留下,你現在可以離開了。」
說完,柳生真理只覺得眼前一閃,周圍的景色倒退回樹林邊緣。
還來不及震驚剛剛所發生的事情,懷裡的手機便開始震動。
將印章擱放到口袋裡,柳生真理取出手機看到新的一封郵件。
隱形人:網球教練的電話:xxx
隱形人:柳生桑,還請小心那位教練。
小錢錢:哎?
隱形人:據說那位教練會吃人。
小錢錢:……
你以為這是妖怪嗎前輩!
柳生真理離開以後,黑子哲也插入吸管,喝著甜而微涼的香草奶昔。
啊…果然香草奶昔的味道是最棒的!
黑子哲也咬著吸管,突然想起來一些事情,於是拿出手機主動給對方打了過去。
「哦呀這不是哲也嗎?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呢?」
黑子哲也無視對方的歡脫,直接開口說道:「柳桑,新的印章我已經交給了柳生桑了。」
「啊,看來『那位大人的弟子』這個頭銜,柳生桑是要戴的穩穩的了。」
黑子哲也沉默,他捏緊塑膠杯,發出一種破空的咋噪音。
「說起來柳生桑是受傷了吧。」
「啊。」
「被什麼人?」
柳櫻二略有些煩惱地抓了抓額頭前的卷髮,他長歎一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但黑子哲也很快就明白對方的態度。
如果是這個圈子的人,柳櫻二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煩躁。
除非是——
「正常的人嗎?唔,也就是說,柳桑也壞了規矩。」
「啊呀是啊,要被那群老不死的教訓嘍。」
黑子哲也:……
別把懲罰想的那麼簡單啊柳桑。
「不過啊哲也,我很慶倖,那個孩子會因此逃過一劫。」
「這個世界,遠比她想像的還要殘酷。」
黑子哲也聽著耳邊的歎息聲,忍不住打斷對方的哀歎:「柳桑,在你被抓之前,可不可以把加州清光給我送回來。」
一提到加州清光,柳櫻二整個人的態度直接大轉變,連語氣都變得輕佻不少。
「哦呀哲也,想要要回加州清光可以呀,我只需要那麼一丟丟的東西而已。」
黑子哲也吸了吸香草奶昔:「柳桑,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哎?這頂上寫你的名字了嗎?我怎麼看不到呢!不是吧!哲也你現在都已經會說謊了嗎我和你說——」
「好吵啊柳桑…」
黑子哲也直接掛斷對方的電話,並直接將對方拉近了黑名單。
而幹打打不通對方電話的柳櫻二,氣的拿起備用電話再打過去。
然而他所聽到的是:「你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柳櫻二:……
可以的哲也。
而另一邊,柳生真理按照著郵件上的指示,準備前往這位「脾氣古怪的網球教練」家中。
然後不知不覺的,就遠離了緊湊的市區,轉而來到一個偌大的寺院裡。
說是寺院,是因為依稀還能從裡面聽到敲鐘的聲音。
柳生真理看著黑子哲也給她發過來的消息,她有些懷疑——厲害的網球教練真的會在這裡嗎?
至於那句「教練會吃人」的話,她早已經自動忽略。
柳生真理收起了手機,開始考慮著如何拜訪這位教練。
正在思考的時候,一輛車停在她的不遠處。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色打底格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同時下來的,還有一個令她十分熟悉的人影。
「小池前輩?」
被喚作「小池前輩」的女人疑惑地轉過頭,看到柳生真理這麼可愛的女孩子,不由得眨了眨眼睛。
「哎,這位同學,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還未等柳生真理出口,一旁的男人已經主動開口:「是因為看了美薇子你寫的報導吧?」
小池美薇子立馬轉過頭,滿臉驚訝。她兩隻手搭在柳生真理的肩膀上,喜悅直接掛在臉上。
「哎真的嗎同學!沒想到像你這麼小的女孩子也會喜歡網球啊!」
「好了美薇子別晃了,那個孩子要暈了。」
小池美薇子頓時撒開手,向柳生真理道歉:「啊對不起對不起同學。」
說完,抬起頭看向一旁的中年人:「那麼井上前輩,我們現在真的要去拜訪那位傳說中的網球選手嗎?」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完了む抱團め
說起來你們有木有猜到!小真理要找的網球教練是誰啊∼
說起來,想問你們一個灰常灰常嚴肅的問題。
你們希望我這個月日3還是日6!
如果日3的話,那我隔壁坑也得更新的勤快點啦!
如果日6——QAQ
還有還有!謝謝「虛無」和「六月的雨」的營養液!我愛你們!麼麼噠!
第四十九章 被坑的第六天
「美薇子, 我們不正是為了這個來的嗎?」說完, 井上按動門鈴, 緊接著, 對講機傳來一個很是年輕的聲音。
「你好,請問哪位?」
「你好, 我們是網球報社的記者,想要拜訪一下南次郎先生。」
「叔叔, 有人找。」
話音落下, 緊關著的大門突然被打開,然後穿著米色長裙的少女跑出來,看向在場的其他三個人,微微一笑:「抱歉,叔叔這個時候在寺廟那裡敲鐘。」
井上一眼不眨地盯著對方, 說道:「這位小姐…請問你是…」
「啊我是奈奈子, 越前南次郎是我的叔叔。」
井上立馬握住菜菜子的手, 聲音溫和:「奈奈子小姐,你的人猶如你的名字一般美麗。」
奈奈子尷尬地笑了笑, 身後的小池美薇子不滿的瞪了井上一眼。
「那麼…這個孩子也是同你們一起來的嗎?」
奈奈子望著柳生真理, 看著明顯比她小的少女,總覺得這個孩子與叔叔沒有多大關係, 倒是有可能與龍馬有很大的關係。
柳生真理從「小池美薇子已經忘記她的」驚訝中掙紮出來,轉而看向奈奈子。
擁有和她一樣的黑色長髮,連面上的笑容都如此得體、美麗。
擁有這樣溫柔的少女做侄女,想來做叔叔的也不會差勁吧?
「你好奈奈子小姐, 我找越前先生的。」
奈奈子眨了眨眼睛,示意幾個人走進去。
井上與小池美薇子跟在奈奈子的身後,三個人直接穿過橫夾在越前家與寺廟的欄杆。
「到了井上先生,小池小姐,以及…」奈奈子回過神,發現跟在她身後的竟然只剩下了這兩個人。
哎?那位嬌小可愛的小姐去了哪裡?
而此時此刻,柳生真理蹲下身看著趴伏在地上的某個可愛生物,目光追隨著蓬鬆的尾巴而飄動。
柳生真理目不轉睛看著面前的貓,用手揉了揉肩膀上的阿丘。
「阿丘,這只貓比你可愛,我可以拋棄你嗎?」
「吱吱吱…」
阿丘委屈的抱住柳生真理伸過來的手指,使出渾身解數賣萌。但柳生真理卻不為所動,反而更加湊近那只貓,試圖摸摸貓的尾巴。
阿丘鼓起著乾脆鬆開柳生真理,抖了抖鬍子便別過頭不去看。
柳生真理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去觸碰貓咪的尾巴。
「喵嗚…」
貓似乎並不討厭這種撫摸,舒舒服服地叫了一聲。
於是,柳生真理的魔爪開始探向貓的上半身,耳朵。
然後手指還沒碰到那柔軟的毛,手下的貓便抖了抖耳朵,速度奇快地從地板上爬了起來,沖向外面。
緊接著,一個戴著白色R球帽的少年,拎著身後的網球拍袋,抬起手遮住發出來的哈欠,叫道:「卡魯賓——」
少年無視腿邊某只貓的叫聲,而是睡眼朦朧地說道:「請問,你是誰啊?」
柳生真理:……
少年,你的記憶只有七秒鐘嗎?
「龍馬,那個是拜訪叔叔的柳生小姐。」遲來的奈奈子解釋道。
「哦,拜訪糟老頭的人啊。」越前龍馬彎下腰抱起卡魯賓,態度疏離。
在彼此擦肩而過的瞬間,越前龍馬的呼吸一滯。
柳生真理低聲說道。
「越前龍馬,全國大賽見。」
他沒有停步,抱著懷中撒嬌的卡魯賓直接走進的屋內。
進屋時,他側過頭看著與奈奈子相談的少女。
突然想起對方是誰。
「啊——是阿桃學長企圖勾搭的人啊。」
然後,整個人匿入黑暗之中。
「對不起柳生小姐,龍馬就是這個性格。」
「奈奈子小姐不必如此,倒是我隨處亂跑讓奈奈子小姐很發愁吧?」
奈奈子低聲淺笑:「卡魯賓很可愛吧?」
柳生真理剛剛想要點頭,她的臉就被某只小爪爪一懟。
她默默將自己想說的話收了回去:「還好。」
奈奈子沒有多說,直接將柳生真理送到寺廟那裡就直接離開。
簡單建造的網球場上,柳生真理看著穿著褐色僧袍的邋遢大叔,閉著眼輕易將井上的網球打了回去。
她很清楚,這不是普通打網球的熱血少年能夠做到的。
所以,這位大叔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待著這場壓倒性的比賽結束以後,井上與小池美薇子直接離開。
臨走前,小池美薇子從包包裡的防狼噴霧交給柳生真理,並告知對方小心以後,直接離開。
柳生真理看著手中滿滿一瓶的防狼噴霧,一時無語。
小池前輩,你究竟是受到了怎樣的心理陰影,才能在人家的面前將這個東西交給我?
不過,別人給的東西就收了吧,總有一天會用到的。
柳生真理將防狼噴霧塞進口袋,將「下一次見面,也許小池前輩會忘記她」的想法扔掉以後,轉而看向困困的打著哈欠的人。
空氣就在此凝結,對方也完全不在意的,等待著柳生真理出聲。
於是,柳生真理張唇說道:「大叔,來打一場吧。」
說完彎下腰,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倒是呆在肩膀上的阿丘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用小爪爪勾住衣料,胖乎乎的身體在空中不斷晃蕩,企圖重新回到屬於他的王座。
「呦年輕人,你肩膀上的小東西要掉的啊!」
越前南次郎仿佛沒看到柳生真理的震驚一般,而是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將手中的網球拍扔在一旁。
柳生真理起身,捏住阿丘的小尾巴,往自己的肩膀上一甩。
她總算是明白了——同一個圈子的人,只會與同一個圈子的人打交道。
正如眼前的越前南次郎。
已是夕陽垂暮,柳生真理看著這位邋遢的老前輩,腦海裡閃過對方剛剛拒絕的話。
「哎呦我這一把老骨頭的人怎麼有時間訓練那些個年輕人啊?」
大叔,你剛剛調戲小池前輩,完全碾壓井上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當然,柳生真理也明白。
這種話只是對方不好意思直接拒絕,比較委婉的話語而已。
「那麼大叔想要做什麼呢?」
「當然是敲敲鐘看看雜誌,沒事訓練一下我那個愚蠢的兒子嘍?」
柳生真理合上手掌心懂得對方的意思了。但黑子哲也能夠將這個介紹給他,說明有可能撬動這位前輩吧?
「大叔不覺得太寵溺越前同學了嗎?」
越前南次郎掏了掏耳屎,繼續等待柳生真理的話。
「大叔是想讓越前同學能夠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優秀網球選手吧?」
「既然這樣,用一個月的時間調/教一個隊伍,和越前同學所在的青春學園對比一下如何呢?」
越前南次郎換了個姿勢繼續打了個哈欠。
正當柳生真理以為對方要拒絕的時候,耳邊卻響起這樣的一個聲音。
「哎呦,既然是黑子那個小傢夥派你前來的,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教教那些不爭氣的青少年吧?」
「謝謝你大叔!」
越前南次郎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在取得「隨意調/教」這個任性要求以後,柳生真理就將帝光網球社的隊員成功賣了。
哦,也不能這樣說。
畢竟去偏遠地方好好的接受前職業網球選手的訓練,應該是很值得慶倖的事情吧?
柳生真理歪著頭,撥通森田真一郎的電話,順手將越前南次郎的電話給了出去。
得知網球教練竟然是越前南次郎的時候,森田真一郎震驚地「啊」了很久,也無法止住自己混亂而激動的心情。
「柳生同學…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柳生真理耳朵貼著話筒,右手端著一杯香草奶昔,走在夜色朦朧之下。
「那麼,就拼命的訓練吧!」
「冠軍,是我們的。」
柳生真理豪情壯志地說出一堆話,將森田真一郎激動地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掛掉了電話以後,柳生真理停下腳步側過頭。
灰暗的天空隨著西邊的暮色完全垂下去以後,路旁邊的路燈一個一個的開始亮了起來,也照亮她身後的人。
看著那頭熟悉的墨綠色頭髮,柳生真理歪了歪頭,將手機收了起來。
「越前同學,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越前龍馬從口袋裡掏出一枚硬幣,向著一旁的自動販賣機走去。從下麵拿出一杯橙汁以後,他拉開拉環,喝了一口,說道:「你和老頭子的話我聽到了。」
「???」
越前龍馬舉起手中喝了一半的橙汁,自信的笑容洋溢開來。
「即使對手是老頭子我也不會認輸的。」
「你還差得遠呢!」
「越前同學,果汁要撒了哦——」
越前龍馬手一抖,橙色的液體果然撒出來一點。
柳生真理忍不住一笑,按了按阿丘的小鼻子,轉身離去。
雖然越前龍馬的宣言比較熱血,但令她真正注意到的事情卻是——身為靈能力者越前南次郎的兒子,越無法擁有看到妖怪的力量啊。
所以說血緣這種東西,果然是很奇怪的東西啊。
就這樣安然度過幾天以後,柳生真理結束了自己的假期轉而去上學。
從粉色系的軟軟床上掙紮起來以後,柳生真理迷迷糊糊地走進了洗手間。從洗手間走出來以後,瞬間清醒。
看著這明顯不是原來屋子的擺設,柳生真理頭疼的歎了一聲。
已經習慣了那個小窩,一時間還沒有習慣咖啡店的房間啊。
雖然,這裡曾經也是她的住所。
將這幾天製作出來的成就一一擺放在床上,從抽屜裡拿出新製作好的印章,看著印章上面刻印著的「柳生」兩個字,柳生真理微微一笑。緊接著,手上擦起靈力的火種,握著手中的印章按在符紙的右下角,一個隻屬於她的印跡,誕生在這個世界上。
待到「柳生」二字的靈力反應完全下去了以後,柳生真理心滿意足的將幾張高級符紙收起來,整理背包將高級符紙放進去。結果剛剛拉開拉鍊,就看到一隻抱著小餅乾呼呼大睡地狐狸妖怪。
戳了戳圓鼓鼓地小肚子,因呼吸而一起一伏的。
柳生真理忍不住一笑,小心翼翼地不去吵醒它,然後拖著阿丘的身體直接放到了床上。
倒在床上的阿丘死死的抱住懷中的小餅乾,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閉著眼睛蹬了蹬自己的小腿。
柳生真理拿起一旁的布蓋在阿丘的身上,便背著收拾好的背包走出了房間。
而剛剛還在沉睡的阿丘,似乎是受到什麼刺激一般,捂住耳朵就在床上打滾轉了一圈。
「吱吱吱…」
「小真理已經要走了蠢阿丘。」
阿丘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伸了伸自己的小胳膊就從床上跑了下去。看到正吃著早餐的柳生真理,直接撒開腿的兩三下跑到了柳生真理的腿上。
柳生真理低下頭看著阿丘,看著明亮的小眼睛浮滿了一層霧氣。
她頓時就心軟了,甚至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抱歉了阿丘,看你睡的那麼熟…」
「吱吱吱…」
「是是是我保證,下一次不會這樣了。」
站在一旁正插花的柳櫻二,眼裡閃過一絲笑意。
他算是明白了這只妖怪不離開的原因了。
是因為「契約」吧?
「櫻二前輩,那麼我去上學了。」柳生真理將吃好的餐碟擺放在一旁,從廚房裡出現的式神直接將東西拿走。
幸好現在是清早,還沒有什麼客人來,否則客人看到餐碟直接在空中飄起來肯定會嚇得暈過去。
不過也幸好是早上。
只有早上的櫻二前輩才懶惰的厲害,一點也不想裝什麼美男子。
「小真理別忘記中午的任務哦。」
柳生真理背著背包,揮手離開。
「我知道了前輩。」
伴隨著大部隊走進帝光,走入自己的教室,而她的出現並沒有掀起怎樣的波瀾。
似乎早已經習慣她的消失,只是在看到她的身影小小的驚訝一下以後,便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
而柳生真理也習慣了一般,來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自己的書本開始預習。
她的安靜與周遭熱鬧的世界形成兩極化。
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吧?
只是藏在書桌裡的阿丘,久違的露出一副擔心的模樣。
他放下自己的小餅乾,蹭蹭蹭的爬上了柳生真理的大腿,用小爪爪推了推柳生真理的書本,企圖引起柳生真理的注意力。
柳生真理抬了抬眼,疑惑阿丘的動作。
只見阿丘抬了抬自己的小爪子,直接貼在柳生真理的手指上。
那種不用言語解釋的動作,即使是看了千百遍也不會煩。
看著手背上貼著的小小爪印,柳生真理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揉了揉阿丘的腦袋。
要上課了。
由於下周就是考試的原因,導致現在隨堂就是各種考試小卷現身。
國語老師捧著懷中的卷子一步步走了進來,看到空缺已久的座位突然出現一個熟悉的人影以後,緊皺著的眉頭鬆開,甚至是嚴肅的面龐都因嘴角的笑意而化解。
不得不說,好學生終究會被優待的,尤其是柳生真理曠課也不會影響成績的好學生。
看到柳生真理歸來,國語老師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將手中的卷子發了下去。
卷子的內容是她前不久剛剛複習的內容,所以很快就解決了。除了國語老師時不時徘徊在她身邊,令她有些煩惱。
很快就下課了,柳生真理帶著井上老師當初給的假條直接來到的辦公室。
看著正整理一些東西井上老師,柳生真理有禮貌地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去。
「井上老師,我回來了。」
井上老師轉過頭,看到柳生真理的身影完全沒有驚訝。反而是拿過對方手中的請假條,放在桌面上。
看著井上老師不似平常一般,柳生真理很快就察覺到一些問題。
「井上老師,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井上老師看著手中的一堆名單,思考片刻後交到了柳生真理的手裡。
「柳生同學,這是你的缺勤次數。」
柳生真理掃了一眼,看著上面一堆的紅色杠杠,不由得怔了怔。
她是知道自己請假的次數太多了,所以井上老師現在是有些煩了嗎?
「井上老師,我——」
井上老師苦惱地扶著額頭:「按照柳生同學你這學期的出勤次數,是無法得到獎學金的。」
獎學金…是指每個學期為好學生頒發的20萬日元嗎?
不過這20萬日元和缺勤字數有什麼關係?
看著井上老師愁眉苦臉的樣子,一個恐怖的想法在腦海裡油然而生。
「井上老師…我的獎學金該不會沒了吧?」
井上老師立馬點點頭。
柳生真理看著紙上的一堆紅杠杠,現在看來只覺得刺眼無比。
所以說——在繼任務失敗錢被偷被趕出去後的悲慘結果以後,她的獎學金也沒了?
所以說,她究竟是多倒楣?
看著整個魂要飄走的柳生真理,井上老師立馬拽住柳生真理,說道:「沒關係的柳生同學!只要這個學年你能繼續保持你的第一,你的獎學金將會繼續發放。」
「所以加油吧柳生同學!」
「……」
柳生真理側過頭,掩飾自己的悲傷。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學期突然轉進一位名叫「阪本」的同學。
而上次小考兩個人並列第一,所以這一次考試——
第一什麼的就讓她放過自己的吧!
走出辦公室以後,正好碰到剛剛要進辦公室的阪本同學。
兩個人腳步不停地擦肩而過。
走出許遠以後,柳生真理有些奇怪的轉過頭。
她剛剛是不是阪本同學的身上,看到靈力的浮動了?
不過說起來,阪本同學真的是這個學期轉進來的嗎?為何之前對她的記憶是一片空白的呢?
就像是——被強行插入了記憶一般。
而進入辦公室的阪本,站姿筆直地看著他的班主任,不因對方的癡迷而覺得煩躁,反而是眉目之間增添了許些柔意。
「放心吧老師,我會完成這個任務的。」
「那就拜託你了阪本同學!」
阪本捧著手中的卷子,每一步就像是踩在節奏點上,看起來十分的賞心悅目。仿佛周圍的一切變成了他的背景,所有路過的東西都成了他陪襯的東西,變得黯然失色。
擋在鏡面後面的雙眼,會因走過學校中央那棵樹的偏離。
此時此刻,樹上站著一個熟悉的長毛妖怪。妖怪保持著每日的動作,等待著一個無法前來的人。
「嗯。」
「真是個癡情的妖怪啊。」
不過再這樣繼續等待下去,也許會有一些人看不下去,直接令其消除吧?
阪本轉過身,抱住差點摔倒的女同學。
一隻手堆著班主任交給他的試卷,一隻手扶住開始臉紅發燙的女同學。
他收回手,將女同學扶起來以後,便離開了這裡。
「謝謝阪本同學,真的是非常感謝你!」
女同學捧著自己的少女心,看著想像中的男神逐漸遠離自己的視線。
然後,開始疑惑。
等等,她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阪本步伐整齊地行走在走廊之中,突然,他的面前出現一道牆。
看著阻礙他前進的牆,阪本推了推眼鏡轉過頭,只見柳生真理夾著一張蓋著「柳生」印跡的高級符紙,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阪本同學,請容我佔用你的一點點時間。」
阪本看到柳生真理手中高級符紙的印跡,摘掉面上的眼鏡,發出一個短暫的驚歎。
「柳生同學真是貪心。」
「不過沒關係——」
於是他手中的眼鏡仿佛變魔術一般,變成白色的手套。
阪本戴上白色的手套,將右手舉起擱放在心口,向對方展現最忠實的忠誠。
「柳生大人。」
柳生真理發懵:「啊?」
等等,這個是什麼狀況!
作者有話要說:
我翻了一下自己的大綱,發覺一個問題。
如果這個月日6,那麼我離完結也不遠了QAQ
隔壁坑還沒有修改完む捂心口め,只能一點點的慢慢來了。
然後然後,這本的更新就確定下來是日6啦!
愛乃(ゴ ̄3 ̄)ゴ
第五十章 被坑的第七天む捉蟲め
柳生真理一時間還沒有緩過神來, 她剛剛因為發覺阪本有些不對勁, 於是選擇出手攔截。因為對方的靈力與做法, 和櫻二前輩的做法十分的相似。
但突然表忠誠、喚大人, 連帶著眼鏡突然變成手套這種操作是不是有點——
這不符合靈力轉變的基本法!
幸好柳生真理早早的施展起靈力結界,就是為了防止兩個人突然大打出手而破壞了學校的建築物。要不然以她現在一窮二白的狀態根本無比付起維修的費用。
所以——
「阪本同學, 我覺得我們需要好好的談談。」
阪本應聲起身,柔順的頭髮仿佛從星海中打撈出來一般, 全身上下散發著星星的光芒, 甚至是擱放在心口前的手離開前,白色的手套自動脫落,在手掌心穩穩地變成剛剛佩戴的黑色眼鏡。
緊接著,阪本將眼鏡重新戴在了臉上。
柳生真理:……
所以你剛剛為什麼要摘下來呢?
是在秀你的高端操作還是秀你的高科技?
「柳生大人,請說。」
阪本微微抬頭, 沒有了額頭前碎發的遮擋, 露出眼角的一顆性感而美麗的痣。隨著他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 就算是下一刻將人吸進眼中也不會讓人奇怪。
此時,阪本伸出自己的手, 抬起來的手臂挺直、平衡, 就像是在做著完美的舞蹈的動作一般。
柳生真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甚至不敢動, 眼巴巴地瞅著面前的阪本同學,甚至下意識開始和那位閃閃發光的櫻二前輩相提並論。
不行不行不能繼續想了!
櫻二前輩那種偶像怎麼能和這位大佬相提並論呢!
於是她很快就拜倒了阪本的氣質之下。
柳生真理還驚歎於阪本的氣質之中,一直呆在她肩膀上的阿丘倒是不樂意了。抬起爪子連環拍起柳生真理的臉蛋,兩隻爪子連環顛倒, 企圖打醒這只人類。
然而爪子還沒有碰到臉,阿丘只感覺自己的身子一輕,緊接著四仰八叉地趴在了地上。
他回過頭,就看到阪本從懷裡掏出一件高製作的絲巾,帶著一絲絲香味,輕輕擦拭著柳生真理的臉。
阿丘:……
人類!打一架吧!
柳生真理享受著這條絲巾的順滑,腦海裡冒出一些不切實際的對比——這條絲巾似乎比自己的臉還要順滑。
感覺到手上的溫度完全撤離以後,阪本起身將手再次放到心口前,以表達自己的歉意。
「萬分抱歉柳生大人,我竟然沒有察覺到這只妖怪的潛伏,還請你下令懲罰。」
柳生真理就這麼舉著手中的高級符咒,又瞅瞅阿丘趴在地上的哀怨目光,不由得咳嗽一聲。
默默將高級符紙塞回口袋裡,出聲說道:「阪本同學不必這樣,倒是我有一些疑惑想要問問阪本同學。」
「柳生大人請說。」
阪本身姿筆直地站在柳生真理的一米處,恰當好處地表現出他完美的身材,連露出來的皮膚,都是恰當好處的沒有贅肉。
柳生真理下意識就在想——這個人可真的是上天的寵兒。
「如果可以,請解釋一下阪本同學來這所學校的原因。而且,剛剛你對我的記憶動了手腳吧?」
突然插入一個轉學生學習成績也很棒的記憶,然而在正式與阪本同學見面的時候,卻因為不明原因相互抵消,使得對方的靈力完全失效。
而對方的態度遠比一開始的態度要好。所以,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原因,造成對方態度的突然改變?
於是,柳生真理聽著全身散發著耀眼光芒的人如此說道:「柳生大人,原諒我無法將這些事情告訴您。」
柳生真理挑了挑眉頭,眼裡流露出深深地不解。
「哪怕是對於這個稱呼的解釋?」
「是的,柳生大人。」
柳生真理:……
「那阪本同學不如說一下自己的名字?」
既然是擁有靈力的人,肯定會著名在靈力的名單之中。而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只要回去問問櫻二前輩,經過高層手中查詢也許就能夠得知。
於是,柳生真理一直等待對方的名字,結果聽到的,卻是一陣莫名其妙阻擋而來的風聲。
「阪本同學在說什麼?」
「柳生大人,我在說自己的名字。」
「那麼你的名字是…?」
「阪本——嘩!」
柳生真理:???
所以說後面的破風聲究竟是什麼聲音?
還沒來得及問清楚,阪本就低下頭,抬起自己結實、有力量的手臂。
他透過薄薄的鏡面,目光溫柔地能夠讓旁觀者的心為之一軟。
「柳生大人,馬上就要到上課的時間了。」
「那麼,下次再見。」
緊接著,阪本轉身直接穿過結界,大大方方地融入到走在走廊裡的人群之中。
那樣一個明顯而發光的人,卻在破出結界的時候,完全沒有讓其他人懷疑。
而且,以她現在的靈力完全可以控住大妖怪幾分鐘。
而這個阪本卻輕易地能夠走出去,卻不令周圍人懷疑。
東京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一個大人物啊?
柳生真理彎下腰撿起一臉委屈的阿丘,團了團直接塞進了口袋裡。
回去的時候,果然要和櫻二前輩好好說一說。
柳生真理腦海裡剛剛閃過這句話,放入口袋裡的手指忽的一痛。
柳生真理立馬抽出手指,看著上頭的幾個明顯的牙印,又瞅了瞅鑽在口袋裡的阿丘,用圓滾滾地屁股面對她的模樣,令她忍不住抿了抿唇。
嗯,沒有來得及撿起阿丘是她的錯。
已經是中午,柳生真理從教學樓走出來以後,穿梭過學校中央的那棵樹時,忍不住抬了抬頭。然後理所當然的,看到了那只依舊在等待著佟花玲現身的長毛妖怪。
柳生真理轉過頭,跟隨著大部隊從校門走出去。
她現在能夠做到的事情就是,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全國大賽的來臨。反正已經將網球部的人員打包給越前南次郎,剩下的就聽天由命吧?
相信自己,相信越前南次郎,也相信黑子哲也的眼光。
不知不覺已經在咖啡店穿了好幾天的女僕裝,趁著中午的時間保持自己甜美的微笑反而收到不少的小費。
柳生真理拉了拉縫在蕾絲邊的裙擺,另一隻手放在頭上的貓耳上,然後露出一雙無辜的雙眼,沖著面前的客人輕輕地眨眼。
「女僕小姐,請…請給我點一杯冰咖啡!」
「好的客人。」
柳生真理面上保持無懈可擊地笑容,然後轉過頭瞪了一眼堆在花叢中,完全不被美色所迷惑地柳櫻二。
「店長大人,一杯冰咖啡,32號桌。」
柳櫻二轉過頭,抬起手做了一個手勢。
「ok沒問題哦。」
隨即而來的,是柳櫻二身邊各位女士的歡呼聲。
柳生真理歪了歪頭,思考著把柳櫻二扔進牛郎店的可能性。
嗯,一邊招手一邊散發荷爾蒙的樣子,和那群牛郎真的很像。
過了中午的巔峰客流時間以後,今天的工作也就算完成了。
柳生真理回到自己的房間,換回帝光校服以後,重新整理了一下妝容就走了出來。
「給你小真理。」
柳生真理坐在吧台前,吸食著柳櫻二剛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香草奶昔。
柳櫻二在一旁調試著新型的果汁,
好幾種顏色混雜在白色的杯裡,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柳櫻二將調好的果汁倒在一個選好的杯子裡,然後插上了吸管直接坐在了一旁,順手從抽屜裡掏出一張紙扔給了柳生真理。
「小真理,你那天讓我查的人已經有消息了。」
柳櫻二拖著腮,吸食著嘴中的酸味,一個沒忍住臉上的表情就直接破功了。
唔…
又是一杯失敗的殘次品。
柳櫻二面上保持著微笑,然後握著手中的杯,一臉淡定的將杯子放在一旁,裝作在找什麼東西一般,實際是低下頭直接將口中五顏六色地果汁吐了個乾淨。
於是一起身,就看到柳生真理忍著笑的表情。
柳櫻二毫不尷尬,反而催促著柳生真理打開那張紙。
柳生真理打開那張紙,耳邊響起柳櫻二的聲音。
「那天你和我說了這個奇怪的人以後,我就動用自己的權力,特意查了一下這個人。然後——」
柳生真理徹底打開折紙,而此刻紙上的字與柳櫻二的聲音融合在一起。
「發覺這個人的身份背景一片空白。」
柳生真理將手中的紙一團直接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裡。
「即使是以櫻二前輩你的權力也不行嗎?」
「啊,查不到。」
說是查不到,不如說是遮罩了他的審核權力。
柳櫻二眼神微眯。
現在那些人還沒有出手將他抓進去,恐怕也是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吧?
「好了小真理快到你上課的時間了。」
柳生真理連忙看了一眼時間,喊出一聲「糟糕」趕緊離開。
「對了小真理!」
柳生真理轉過頭,疑惑地看著他。
「後天就是你考試的時間了吧?」
「嗯。」
「加油!」
柳生真理歪過頭,繼續向著門外走去。
櫻二前輩,你這是在臨考試前給我塞一口毒奶嗎?
說起來——似乎好幾天沒有具體瞭解一下網球部人員的情況了。
更重要的是——明天考試!
不過全國大賽的時間就在這幾天,剛剛與考試的時間相撞。於是柳生真理好說歹說的,才讓校方專門推遲參賽人員的考試時間。
當然,比賽結束以後是要補上的。
想到這裡,柳生真理撥通了越前南次郎的電話,對方久久才接通,接通時,她聽到越前南次郎扯著嗓子在那說:「哎呦青少年力度不是你這樣掌握的!給我拿樹枝再甩一百遍!」
「是,前輩!」
咦——那個中氣十足的聲音似乎是森田真一郎的聲音?
結束了與對方的教導以後,越前南次郎咬著嘴裡頭的樹枝,沖著電話裡頭喊道:「少女麻煩你看一下現在這個時間再打一下電話啊!」
「前輩很忙?」
越前南次郎揮了揮手中的小木棍,指使著網球部隊員開始新的練習。一邊指揮著,一邊向柳生真理吐槽著他這幾天訓練的過程。
「這幫青少年的基礎真的是太差勁了!看在他們是年輕人的份上,我這個老年人特意犧牲了自己的睡覺時間,訓練著這幫不爭氣的少年哦…」
柳生真理聽著這話語中明顯歡樂的語氣,聲音一頓。
大叔,你這不是很喜歡這種氣氛的嗎!
「哦對了少女,打電話有什麼事情嗎?」
「嗯大叔,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轉達給森田真一郎他們。」
「啊究竟是什麼事啊?」
「我已經成功為他們延遲考試時間,所以讓他們不要擔心考試,專注比賽。」
越前南次郎看著眼前這群努力訓練的熱學少年,吐出嘴裡的樹枝,兀自一樂。
「放心吧少女,這幫年輕人可不記得這種事。」
不記得是指——?
哦,大概是被訓練的糊塗了導致忘記了時間了吧?
「那就拜託你了大叔。」
「啊放心吧放心吧!」
樹林之中,被綠色環繞的泉水之地,白色的瀑布從不遠處的山崖上流了下來,衝擊著漂浮在水面上的黃色小球。
小球是很正常的網球,網球的重量很輕,輕易的在水面上浮起。被水流衝擊著從而在水流中亂晃,搖擺不定。
越前南次郎揮著手中的樹枝,指了指不遠處放在石頭上的竹筐,說道:「注意了青少年!有一個球沒有打進竹筐裡,今天的燒魚就沒有你的份了!」
眾人自動忽略越前南次郎的笑聲,而是專注著看著不遠處網球的飄來,然後舉起手中看樣子很是脆弱的樹枝。隨著水流推動著網球越來越近,在準備的時機揮下樹枝,然後沾著水漬的網球直接彈跳而起,飛落到竹筐裡。
漂亮!
「下一個!」
已經完成今天任務的人從冰涼的河岸上走了出來,雙腿長時間被冰涼的水衝擊著,哪怕是在這種炎熱的夏天裡,都無法抵消那種寒冷。
上岸的人開始做拉筋動作,以防腿抽筋。
森田真一郎將最後一顆球打入了竹筐之中,也就象徵著上午的任務已經結束。
越前南次郎合上了手掌心,拍擊兩下:「好了青少年們,為瞭解決你們中午的食物,打魚生火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說完,越前南次郎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直接躺了倒了下來,悠哉悠哉的模樣,就像是在享受著生活一般。
帝光網球社的成員相互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一絲無奈。
當知道所謂的教練是傳聞中的前職業選手越前南次郎的時候,眾人驚訝地紛紛不敢相信。直到作為他們核心骨的森田真一郎再三強調以後,眾人才得以相信這個邋遢的大叔,就是當年網壇的奇跡。
當然,一開始眾人是不信的。甚至是因為對方光明正大的偷懶而不屑。
但當眾人握起了球拍,感受到明顯進步的力量之後忽然發覺——
這真的是他打出來的球嗎?
這種疑惑不止在一個人的心口浮現。
休息後的少年們直接癱倒在地上,享受著中午難得的平靜時光。
森田真一郎將烤好的魚拿下來以後,轉過頭時就看到孤身一個坐在水流邊的人。
他扯過一片葉子,直接將熱騰騰的魚放在上頭,然後捧著手中的魚向著水流走去。
「喂荒井,怎麼不和大家一起吃?」
荒井轉過頭,難得沒有和森田真一郎噴起來。
他瞥了一眼燒焦的魚,不滿的嘖了一聲。
「燒焦的魚也敢拿給我,森田,你怕不是想要毒死我?」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荒井卻很誠實的撕下了一片魚肉,放在嘴裡,細細的咀嚼起來。
森田真一郎看到這一幕,拿起一旁的小石頭扔進了水流之中,隨著一聲清晰的「撲通」,周圍濺起來的水花直接灑落在兩個人的腿上。
「說起來,一開始邀請荒井你,我以為你不會參加這次集訓的。」
荒井吃魚的動作一頓,片刻,他不屑地「嘖」了一聲,將撕下來的魚直接塞進了森田真一郎的嘴裡。
「喂森田你以為你是什麼人啊!我只能聽說了越前南次郎這個名字,於是特意來看看而已!你要想清楚,這一切都不是你的功勞!」
「是是是,不過荒井你到底來了不是嗎?」
森田真一郎默默咽下口中的那塊魚肉,沖著荒井一笑。
荒井看到這一幕莫名覺得有些礙眼,抬起頭就將森田真一郎的臉扭到了一邊。
「醜死了森田!」
雖然語氣充滿了嫌棄,甚至是動作粗魯至極,但兩個人都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惡劣了。
荒井有撕下一塊魚放到了嘴裡,腦海裡閃過柳生真理的模樣。
說實話,一開始輸給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他的確是很生氣,甚至是怨恨天才們的誕生。
但知道柳生真理短短幾天提升網球技巧以後,他的心情除了複雜還增添了一絲疑惑。
為什麼有了天賦,還需要那麼努力呢?
直到他看到了越前龍馬,那個自家弟弟一直叨咕的臭臉一年級。
「哈哈哈有意思。」
成功奪走弟弟正式隊員的身份,又是越前南次郎的兒子,這個人,一定很厲害吧?
荒井一想到和這樣的人交手,便覺得熱血沸騰。
「喂荒井,要訓練了。」
不知不覺中午休息的時間已經結束,森田真一郎推了推發呆的荒井,叫醒沉迷於自己想法中不可自拔的少年。
荒井回過神,雙腿從水中抬了起來,然後轉過身的時候,正好與喝飲料的越前龍馬相互對視。
僅僅是幾秒鐘的對視,兩個人的眼中卻擦出不一樣的火花。
「我絕對不要輸給這個男人!」
「還差的遠呢!」
熱血少年的運動依舊在進行中,可柳生真理卻因考試的原因而有點慌亂。
慌亂的原因並不是因為考試,而是因為那天井上老師說出來的話而煩惱。
如果阪本同學在這一次考試與她並列第一,又或者是直接超過她的話。那麼,她的獎學金就要真的和她說拜拜了!
柳生真理告訴自己不要擔心。
畢竟「所謂並列第一」有可能是突然插入進來的假像,就像是把一團陌生的記憶,簡單的刪減一下,然後塞進這個人的記憶傳送帶裡面,完美的融合起來。
雖然是這麼想的,原理也是這麼的簡單。
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柳生真理毅然決定,找阪本同學好好的談一談。
好不容易來到了隔壁班門前,她也敲了敲門,說出自己的來意。結果對方的回答令她無比震驚。
「咦——!柳生同學!你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找…找人?找什麼人?」
「阪本?唔…我們班級裡有這個人嗎?會不會是柳生同學你記錯了?」
柳生真理轉過來松了一口氣。
看來那個傢夥,暫時不會插手這次考試。
又是新的一天,新的開始。
在八月初的前幾天,各大學校開始陷入了考試狂潮。
然而就在這一天,學校裡的空調忽然失靈,也就導致了,各個考生深陷炎熱的煩惱之中。
一邊頂著炎熱的天氣,一邊看著好幾頁的空白卷。想到這樣的慘案還要維持三天,眾人就覺得無比絕望。
一個考試桌面前,柳生真理無視周圍的炎熱,快速的操縱著手中的筆,快速寫下卷子上的每一個答案。
將卷子上的每一個空缺都填上一個,柳生真理認真地檢查了一遍以後,便直接交卷。
監考老師沒想到柳生真理的速度會這麼快,看到是出了名的好學生柳生真理以後,監考老師和顏悅色地又問了一遍:「柳生同學已經檢查好了嗎?如果出了考場就無法繼續答題了。」
監考老師出於關心好心的提醒一句。
畢竟去年可是出現了一個好學生因為肚子疼而趕著上廁所的緣故,直接將運算的過程寫錯在另一個大題上,也就導致了那一次考試直接令對方遠離了大榜前一百名,這對於一個優秀的學生來講,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但柳生真理對自己很有信心,再三保證過以後,終於直接離開了教室。
留下了一堆驚歎著柳生真理速度很快的驚歎以後,眾人甚至是在想著,這個人究竟能不能繼續保持著第一名。
答案是——
柳生真理匆匆跑到了學校門外,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水符咒,直接貼在了衣服內側。
能夠在這個酷熱的天氣裡還保持著小仙女的人設,不是因為她不熱,而是因為符咒在手,她使用了超能力而已!
此時此刻,她氣喘吁吁地停在咖啡店門前。
透過玻璃門沒有看到店內任何一個人影。
今天的咖啡店意外的清閒。
柳生真理拽了拽身後的背帶,抬起腳走了進去。
說起來,昨天櫻二前輩有好好的囑咐她一嘴。
今天中午,似乎來了一些「大客戶。」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終於寫到這裡了!!啊啊啊我前面伏筆埋了那麼多!終於寫到這裡了!太激動了!
以及——
謝謝每一個訂閱的小仙女們,你們每一個訂閱都是支持我寫下去的動力源泉。
當然啦,也是因為這本是真愛。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個月日6,下個月大概在日個3,也就完結了。
然後後面更新火影——嘩的番外,然後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