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風雪呼號,震動整座宅邸。
主臥室裡,燈光明亮得有些刺眼,將一切照耀得格外清晰--包括黑仲明臉上那俊美的五官,以及陰沉的神情。
他的嘴邊,甚至還噙著笑容。
只是,那笑太猙獰、太駭人,任何人見了,都要心驚膽戰。
他危險的黑眸半瞇,彷彿享受著似的,用柔軟而強韌的領帶,一圈圈的繞綁著牡丹掙扎不已的雙手。
「該死的,黑仲明,放開我!」她怒吼著,纖細的身子奮力掙扎,試圖想要抽開被綁縛的手腕。
「不。」他的回答,只有簡單一個字。
強而有力的大手,輕易的擒住她試圖掙脫的手腕,再次用領帶圈綁,這次甚至綁得更緊。確定綁緊後,他把她的雙手,固定在床頭。
她喘息不已,憤怒的瞪著他,雙手被迫高舉過頭,這樣的姿勢,就像是一個臣服的女奴,讓她覺得備受羞辱。
「今晚,我得花點時間,證明一些事情。」黑仲明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床上喘息不已、黑髮凌亂的小女人。黑眸裡的光芒,亮得灼人,緩慢掃過她的全身。
她的身子像是在響應著他的視線般,竟然引起她嬌軀的陣陣顫抖。
「你想證明什麼?」她全身緊繃著,早已認出他眼裡那些光芒,究竟代表著什麼。
憤怒,還有濃烈的慾望。
她無法確定,自己比較恐懼前者或是後者。
「你挑釁了我,記得嗎?」黑仲明勾起嘴角發出幾聲輕笑,笑意卻沒有到達眼裡。「我要證明,你錯了。」溫熱的大手,流連在她的頸項,細細摩掌,貪戀那嬌嫩的膚觸。
她想要躲開,卻無能為力,唯一能做的,只有轉開頭部,試圖遠離他的觸摸。
但當她一轉頭,就赫然發現,這個動作只是暴露出更多白嫩的肌膚,讓他那邪惡的大手,更能恣意輕撫。
「你的反應.到底是真是假?」「假的!」她怒叫。
「是嗎?」他聳肩,說得理所當然。「所以我得再試試。」牡丹氣得口不擇言。
「怎麼?這個事實,刺傷了你的男性自尊?」「我沒有那麼脆弱。」黑仲明淡淡的說道:
「而那也不是事實。」他的雙手,落到她的衣服上,毫不留情地撕扯。
撕啦!
刺耳的聲音,接連的響起,原本衣衫完整的牡丹,已經完全的赤裸。耀眼的燈光,以及那雙黑眸裡,幽暗無底的眸光,灑落在她白皙的透著嬌紅的身子。
高大的男性身軀,壓陷了大床的一角。牡丹瞪著他,不肯示弱,緊繃的身子,卻在微微輕顫。
在他靠近的瞬間,她陡然發動攻擊。
纖細的腳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揚起,柔軟的肢體,灌注了強大的力量,以精準的計算,凌厲的攻向黑仲明的頸項。
這一擊,足以讓成年男人當場昏厥。
黑仲明的反應卻更快。
當她的腳踝,擊中他的前一瞬間,他大手一探,同樣準確的擋下她獰發的攻勢,握住她的腳踝,以野蠻的力道,將她的腿重新壓回柔軟的大床上,強迫她分敞開腿間的嫩紅。
那一擊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而他卻輕易的就制伏了她。
她勝不過他。牡丹絕望的想著。他們交手過太多次,黑仲明矯健的身手,每每都讓她負傷,在他的手裡,她的所有攻擊,都無法發揮作用。
「你要就殺了我,要不就放了我。」牡丹瞪著他,豐嫩的渾圓,因為氣惱的喘息而上下起伏著。
「我不會殺你。」黑仲明半瞇著眼,用掌心捧握起她胸前的軟嫩,緊緊掌握。「也不會放了你。」當他用指腹,毫無預警的,刷過她的乳尖時,聲喘息逸出了她咬緊的紅唇。
「住手!」她嘶聲怒叫。
他卻更放肆的,捻弄著無辜的粉蕾,注視著粉嫩的顏色在他蓄意的關照下,變得愈來愈是紅艷。
「你喜歡這樣。」他告訴她。
不,她不可能會喜歡他這些邪惡的把戲!
牡丹咬緊唇瓣,身子僵硬緊繃,即使無法掙脫,卻仍做著最消極的抵抗。她竭力抗拒著他挑弄的手指,施加在她雙峰上惱人的撩動。
低沈的嗓音,像在嘲弄她的抵抗。
「你忍不了的。」「不!」他雙眸一合。
「這也是謊言?」刻意的,他彈動著她豐盈上,繃挺的蓓蕾。
緊繃的嬌軀,竄過一陣顫抖。牡丹扯緊了綁縛住雙腕的領帶,更用力的咬緊了紅唇,才能吞嚥下又一聲的喘息。
「你是個敏感的女人,」他低下頭來,張口品嚐她的渾圓,改以唇舌來欺凌粉艷的蓓蕾,不但反覆吮舔,甚至歹毒的以牙輕咬著。「你的身體告訴我,你喜歡我這麼做。」他的手落進她腿間的蕊瓣。
敞開的層層柔嫩,再也無法保護蕊瓣之中,最脆弱的嫣紅。黝黑的大手,輕易的就尋見她溫暖的濕潤,粗糙的指節刻意浸潤,揉擠進她的身體,重溫她的深淺。
強烈的衝擊,穿透她的神經末梢,教她幾乎叫喊出聲,本能的挺腰,卻只是讓他的指順勢進犯得更深。
「這也是假的?」他逼視著那雙倉皇失措的水眸,執意追問,巨大的身軀緊繃著,充滿了威脅性,欺靠得更近。
粗糙的指掌,緊貼著她濕潤的嫩瓣,在一進一出之間,反覆擦燃著敏感的花核,抹濕了彼此。
牡丹瀕臨失控,被他無情的逼迫到岌岌可危的邊緣。她像被逼急的小動物,激狂的掙扎,想要弄傷他,或者是弄傷自己,卻只是適得其反,在他的手中擦抹出更難忍的焚身烈火。
太危險了,她就要……就要……「對,是假的!」牡丹叫嚷著,語音顫抖,卻仍倔強的不肯就範。「假的!全都是假的,我學來的,就為了作戲給你看!」正在折磨她的指掌,停頓了下來。她得到喘息的機會,急著想要擺脫他太過深入的影響,卻又被牢牢的抓住。
黑仲明的眼裡.迸射出火燎般的憤怒。「那麼,你學得夠好嗎?」「好得足以騙過你了!」她用言語反擊。
他勾起嘴角,一笑。
「是嗎?」驀地,黑仲明俯趴而下,如火般的視線,滑落在她雪嫩的腿之間,最脆弱的女性。
羞恥與憤怒,同時襲擊了牡丹,她並不知道,他那雙眼睛會看見什麼,但就是無法忍受,自己最隱密的一處,正被他虎視耽耽的注視著。
「黑仲明,給我滾開--」原本滿是怒意的痛斥,驟然止息,她如遭雷極,倏地驚駭抽氣,倉促的僵挺上半身,卻看見黑仲明的俊臉,已經埋進她分敞的腿間。
他炙熱的嘴,包裹了她的嫩軟,強勢的吮吻著,引發她的陣陣戰慄,在她尖銳抽氣時,邪惡的以舌尖玩味著她的芬芳,描繪蕊瓣的形狀,放肆啜飲著她的濕潤。
「不、不要!」她狼狽的喘息著,雙眸圓睜,真正感覺到恐懼。
黑仲明正在做的事情,遠比先前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事情,更超過她能夠承受的底線。她不敢想像,再這麼繼續下去,她會被他逼迫到什麼可怕的境地。
他沒有放過她。
他的頭埋進得更深,唇舌無比火燙,霸道蠻橫的分開蕊瓣怯怯的掩護,需索著她的溫熱,時而溫柔,時而粗暴,貪婪的再三吮嘗。
她無法自制,高昂的呻吟,隨著他邪惡的玩弄,迴盪在偌大的主臥室內。
不、不要這樣,這麼深切的吻吮,已經太過逼近她亟欲隱藏的內在,更讓她的深處渴求得接近疼痛。
當牡丹聽見自己的呻吟時,迷離的雙眸,有了一絲清明,再度浮現出倔強的眸光。
她咬住紅唇,極力克制著,不再發出半點示弱的呻吟,頑強的抵抗著他正在她身上施展的,過於高明的細緻折磨。
她的沉默,顯然讓他很是不悅,寬厚的大手,捧起她的粉臀,將她的嬌嫩送到他嘴邊,還刻意又加重了舌尖探抹的力道,執意要強迫她再度開口,為他而吟唱。
火熱的舌尖,殘忍的蹂躪她袒露的花核,揉動著、舔舐著,將無助可憐的殷紅花核頂在舌尖,緊緊圈繞著,之後再吸進口中,重重吸吮、輕輕拂弄,享用她最脆弱的顫抖。
牡丹全身抽緊,連呼吸都停止,雖然一再強忍著,幾乎逸出紅唇的嬌吟,卻阻止不了自己的身子,因為陣陣的刺激,而竄過的鮮明戰慄與抽措。
她強忍著、強忍著,白嫩裡透著酥紅的腳趾,難耐的時而緊蜷、時而舒張,腳跟抵在床上,弄縐了身下的被褥,細嫩的肌膚上,滿是晶瑩汗水,隨著她的顫抖,顆顆滾落。
黑仲明對她的折磨,彷彿沒有盡頭。
他的手指,伴隨著舌尖的探弄,再度擠入她的身體,惡毒的往上頂探,觸及她體內某個敏感的點。
強大的快感,穿透她的身體,她激烈顫抖著,無法遏止的收緊擠壓著他粗糙的指。
即使在這麼接近失控邊緣的時刻,牡丹仍緊咬著下唇,不發出半點聲音。她需要得好痛好痛,軟嫩的唇瓣終於被自己咬破,但那些微的痛楚,跟她所承受的巨大刺激相比,顯得是那麼微不足道。
鮮紅的血,讓她的唇瓣更是嬌艷欲滴。
她那苦苦忍受的模樣,意外的觸動黑仲明心中,連自己都以為早已消失的仁慈。
他低咒著撒手,不再以挑逗折磨她,直起龐大的身軀,抵靠在她顫抖的嬌軀上,釋放自己飽滿硬熱的慾望。
緩慢的,他剛硬的男性,擠入她仍在抽措的花徑,重而深的衝刺著,感受她的暖潤層層包裹,牢牢抓住他不放。
原本疼痛得彷彿被擰緊的深處,因為他那強而有力的衝擊,轉化為難耐的飢渴。她的空虛,因為他的入侵,竟渴望的吸吮著,熱切的期待他更深更重的蹂躪。
她顫顫的喘息,溫熱的呼息,卻都落入他的口中。那熱燙的薄唇,纏綿的、溫柔的,彷彿是心疼的,吻去她唇上的血跡。
規律的進擊.粉碎了她的自制,每次剛烈的摩擦,都讓她渴望更多,白嫩的雙腿緊緊圈環住他挺動不停的粗腰,更加靠近他,連嬌嫩的肌膚,都忘情的貼近他的粗糙。
倏地,他的衝刺停了。
雙眼濕潤的牡丹,發出一聲挫敗的低吟,本能的挺起纖腰,求取著他的堅硬,再來填補她的柔軟。
黑仲明抵著她的唇,無限溫柔的問道:「這也是假的嗎?」透著暈紅的嬌軀,瞬間變得韁硬。
直到他殘酷的出言提醒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撩撥起她對慾望的渴求,卻又在她深陷其中時,再卑鄙的點明,要她承認自己的軟弱。
「我恨你。」她瞪視著他,不敢相信,他竟能這麼邪惡。
黑仲明只是彎唇,露出淡淡的笑。猛地,他再度挺腰,展開比先前更強烈的衝刺,飽脹她的柔軟,引發她獰不及防的驚叫。
「你的身體是誠實的。」他俯視著她,一再深埋於她暖燙的身體裡,強勢而規律的衝刺著。
牡丹氣惱的掙扎著,卻仍舊徒勞無功。她不只要抵抗他,還要抵抗自己的身體,在他邪惡的誘哄、強硬的衝刺下,被引出的無盡歡愉。
她扭動著身子,嬌軀汗濕,在他的身下彈動著,卻連自己也無法分辨,究竟是在反抗他,還是在迎合他。
懊惱的淚,流下眼眶,濡濕了她的粉頰。
黑仲明的汗水,在衝刺時滴落,也濡濕了她胸頸之間白嫩的肌膚。在她肩上殘留的傷處,像朵盛開的牡丹,隨著肌膚上的暈紅,也愈來愈紅潤。他熱燙的吻,流連在她的傷處,吻過每一個剛剛痊癒的傷痕,而後妄為遊走,又舔上她的豐盈。
「承認吧,你喜歡我的身體。」他的口氣慵懶,衝刺的力道,卻一次比一次更強。「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在你身體裡。」牡丹倒抽一口氣,竟在那瞬間掙脫了左手。
她想也不想,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打向那張俊臉。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黑仲明黝黑的俊臉,驀地浮現一片暗紅。
他黑眸晶亮,惱怒得竟彎唇而笑。他沒有停下對她的侵佔,反倒更用力的,挺進她的深處,擠搾出她的泣嚷。
原本的規律,此刻全部亂了節奏,他靠在她耳邊,發出低沈的咆哮,野蠻的握住她的腰,瘋狂的佔有她,罔顧她的呻吟或是哭泣。
她無力承受,單手原本還推抵著他寬闊的肩膀,卻因為他一次次的衝刺,總是無力的滑落。
最後,無助的小手,反而圈繞著他強壯的頸項,淚濕的小臉,只能深埋在他的頸窩,悶聲迷亂嬌啼。
猛烈的衝刺,粉碎了所有的情緒,他如獸般怒吼,在她的溫潤中,衝刺到最深處,在她陷入狂烈的高潮時,也同時進射出他的灼熱,直到濃郁交融,再也分不出彼此。
過了許久,躺臥在他懷中的嬌軀,才逐漸放鬆。
牡丹轉過頭去,將懊悔的淚水藏進柔軟的枕褥。她不想哭,但是卻又沒臉面對自己徹底的失敗。
黑仲明翻過身,解開仍綁在床頭、束縛著她另一隻手的領帶。然後,有力的大手,罔顧她的抵抗,強行將她抱入懷裡。
嬌小的身軀,蜷縮在他的懷裡,韁硬得不肯放鬆。但是他知道,再過不久,她就會累得睡著,畢竟她已經花費太多力量,用來抗拒他,跟承受他的強烈需索,她才剛剛痊癒,就算再不甘心,仍是體力有限。
窗外的風雪,仍在呼號不休。黑仲明看著懷中的女人,沉默不語。他原本想用自己在性愛上的經驗優勢,強迫她承認,對他的種種反應並非出於偽裝。
但是,到了最後,冷靜潰敗,連他也失去控制,狂亂得除了與她歡愛之外,再也無法思考其它。
他很少失控。
其實,就他的記憶所及,他不曾失控,尤其是在女人這件事上。
極為緩慢的,黑仲明慢慢的收緊圈抱著懷裡女子的雙臂,直到她嬌小的身軀,完全貼進他的胸膛。她已經睡著,但眼角仍被淚染濕。
他注視著她,無聲品味著這縱情歡愉後的寂靜。
起先,他是想靠力量贏得她的忠誠、她的心與身體。而如今,他卻赫然發現,自己極為可能在這場戰役裡,輸得一敗塗地。
清風。
那是她之前的名字。
牡丹並不知道,黑仲明是從何時開始,就對她產生了懷疑。這段時間以來,他從未洩漏過絲毫的懷疑,直到朗日出現的那晚,她才猛然驚覺,他竟對她的來歷一清二楚。
既然,他老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其實並不單純,為什麼又要不動聲色,繼續留下她?
燦爛的夕陽逐漸消失,天上的雲朵,被殘餘的微光,由橘紅逐漸渲染成淺紫,再至深藍。
牡丹正站在綠草如茵的庭院裡,做著暖身運動,之後才開始練起拳腳。既然黑仲明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那麼她再也不用隱藏,可以大大方方的鍛煉。
雖然荒廢許久,但她的動作仍利落強勁,纖細的肢體,因為長久的苦練,矯健得足以勝過一般練武的男人。只是,她仍勝不過黑仲明牡丹原本以為,當他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後,會在第一時間將她扔進地牢裡,或是拿她來當作與金家談判的籌碼。
但是,除了限制她的活動範圍,形同軟禁之外,黑仲明並沒有其它動作。即使身份被揭穿,她的生活跟之前也沒有多大差別。
當她練拳的時候,庭園的角落裡始終站著一個男人,靜靜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那個男人,是黑仲明派來的。
她可以離開主臥室,但通往屋外的庭院隨時都有兩名保鏢在那邊看守,她只要一踏出庭園,都會有人立刻上前制止,請她退回庭院裡。
牡丹曾經想過,要突圍逃走,但是在她行動前,卻收到了訊息。
留下。
那天用餐的時候,她赫然看見杯底有著一張信箋,上面只寫著這兩個字,旁邊則印著夫人專屬的章。直到那個時候,牡丹才曉得,在這間宅邸裡,除了她之外,還有另一個奉命潛進的人。
從訊息上看來,夫人顯然早已知道了這裡發生的一切。
牡丹心裡焦急,急著想要知道,朗日的狀況如何,更想要知道.自己還要在這裡待上多久的時間?
但是,她並不知道對方究竟是誰。她無法分辨出,這座宅邸裡頭,到底哪一個人才是她的同伴。
先前,她所接到的任務,是要盡力保護黑仲明。如今,當她身份洩漏,夫人卻仍命令她必須要留下。
夫人、心裡,究竟有什麼想法、什麼盤算?
不論夫人想的是什麼,牡丹都別無選擇,只能聽命留下。
天際,漸漸黯淡,夜色籠罩了四周。
牡丹早已汗如雨下,卻仍繼續練拳。每當她專心練拳時,時間總是能過得比較快,也只有在練拳時,她才能暫時放空,什麼也不去想。
終於,她練完了一套拳法,收拳調息之後,才轉身走向後棟建築,回到主臥室裡頭。
打開主臥室的門後,她筆直的走入浴室,迅速脫下身上汗濕的運動服,也打開了熱水,洗去一身的汗水。
說實話,她對現在這種無能為力、又得不到半點消息的狀況,心中不但焦急,而且煩躁。但是,除了鍛煉身體,恢復體力之外,她什麼也不能做。
說來可笑,自從踏入黑家宅邸,來到黑仲明身邊後,除了替他擋下那一槍外,其它的時間裡,她忙著對抗他,比對抗他的敵人更多。
牡丹煩躁的關掉熱水,拿起毛巾,擦乾了身體。浴室中的鏡子,因為溫熱的水蒸氣,蒙上了一層水氣,她伸手抹去其中一部分,傾身在鏡前,查看自己的傷口。
肩上的新傷,透著粉紅的色澤,她伸手輕撫著那有些凹凸不平的傷疤,腦海裡卻猛然浮現那一夜,黑仲明低頭,流連在傷痕上的憐惜親吻。
牡丹的心頭,猛然一縮。
那些她刻意遺忘的記憶,毫無預警的突襲而來。
他的熱情、他的強勢、他的卑鄙、他的溫柔,全數湧現,剎那之間,她彷彿能感覺到,他正用那強壯的鐵臂,擁著她、抱著她,強迫性的在她身上、在她心上,烙下難以抹滅的印記。
他黝黑的胸膛,因為激烈的動作,佈滿薄薄的一層汗水,那濕熱的汗水,因為他緩慢強勢的律動,滴在她的胸口。
承認吧,你喜歡我的身體。
他嘴角微揚,黑瞳晶亮,唇舌纏繞她粉嫩挺立的乳尖。
你喜歡我,你喜歡我在你身體裡。
沙啞低沉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徐聲低語著。
過度鮮明的回憶,讓牡丹的雙頰再度浮現紅暈。她握緊拳頭,惱怒著他那晚的欺凌,但心中卻無法克制的,微微悸動著。
那個男人,可惡得想叫人輕手掐死他。
她清楚記得那夜所有的一切。記得他是如何以他的唇、他的舌、他的手、他的……尖銳的抽泣聲響起,牡丹用力甩了甩頭,試圖甩開腦海中那個惱人的清晰回憶。
但無法否認的是,她沒有制力的身體,的確深受黑仲明的影響。
你愛上了他?
朗日的質問,倏然上湧。
不!
她沒有愛上他,她不可能愛上他。
那個邪惡的男人。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新鮮的玩物,她不可能愚蠢到愛上他。
牡丹憤怒的想著,這一切的失控,只是因為,她初嘗了男女的情慾,才會短暫沉溺在他高明繁複的技巧裡。但是,她總會克服這些,逐漸習慣他的身體,習慣那些撩人的慾望,然後徹底的擺脫他對她身體的控制。
牡丹轉身走出浴室,回到臥房,眼裡閃爍著決心。
她絕對能做到。
她一定要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