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70尋求合作
艾莉西婭的一句「乾掉伏地魔」,驚得西里斯幾乎以為他的耳朵是不是因為剛才哭的太厲害所以現在出現後遺症,然後幻聽了!
「我,我是不是,是不是,聽,聽錯了?」他有些結結巴巴的看看艾莉西婭,見艾莉西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又求救似的看看他親愛的弟弟雷古勒斯,眼神像一隻乞求愛憐的狗狗。
只可惜,他親愛的弟弟只是攤攤手,聳聳肩,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道:「不,你沒有聽錯,的確是乾掉他!」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聲音里有了一絲咬牙的味道。
西里斯看著雷古勒斯眼中閃過的一絲厲色,西里斯沈默了下來。
「是因為,爸爸的事麼?」好半天後,他低沈的聲音才再度響起。
雷古勒斯的臉上毫無表情:「這只是其中的一小方面原因。」說罷,他沒有意思再說下去了,而是看了一眼艾莉西婭。
艾莉西婭微笑著對西里斯道:「怎麼樣,相信我們麼?」
西里斯垂下眼睛:「你們要做什麼,跟我又有什麼關係,想做就去做麼……」聲音里帶著自嘲的味道。
「哎,真是……」艾莉西婭見狀忍不住搖頭,看向雷古勒斯,眼神里含著笑意,「這年頭格蘭芬多們都不得不學會演戲啊。」
雷古勒斯也笑開來,拍了拍西里斯緊緊攥在一起兩手:「放輕鬆點兒,西里斯,我們知道你會相信我們,只是,你得需要取得你們組織裡面的人的同意和信任,對麼?」
垂下的眼眸瞬間睜得滾圓,西里斯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又開始結巴了:「你,你們,為什麼,會……」
為什麼連雷和毒女都知道鳳凰社的事?明明……好吧,就算他們知道鳳凰社的事,但,為什麼他們會知道他在組織里?他沒有露出過行跡啊……
捋了捋發絲,艾莉西婭聳肩道:「你們組織的事,並不難知道,聽食死徒們說過跟你們戰鬥的事,一來好幾個,各個訓練有素,明顯不可能沒有組織性,而且,就算你們的保密性再好,秘密這東西,只要超過多一個人知道的話,遲早有一天會不是個秘密的。」
「至於西里斯你加入的事呢……」雷古勒斯接口,「我們也是猜的,雖然我知道,你確實對爸爸和媽媽追求黑魔法的力量這件事很不滿,但你不會真的明明白白的跑來跟爸爸媽媽戰鬥,想必,是礙於你的那些朋友們不得不加入,加入後才慢慢覺得該做些事情吧,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會無意識的流露出一些戰鬥意識,這種意識,沒有經過訓練和生死搏鬥之類的是不可能養成。」
聽完艾莉西婭和雷古勒斯的話,西里斯長長的嘆了口氣:「我都不知道我已經露出了這麼多的破綻呢……」隨即他又笑道,「不過,我也稍微放心了,有你們倆這麼好的腦袋瓜子,相信在伏地魔那裡也不會吃多少虧了。」
說著,他站起身,艾莉西婭和雷古勒斯也站了起來,西里斯表情嚴肅的看著二人道:「既然你們明白我的事的話,那麼也就是說你們提出要合作了,就像你們所說的,我必須徵得其他人的同意——」
「不,不是其他人!」艾莉西婭出聲打斷他的話,「是鄧布利多,你知道,我們選擇和你們合作,就意味著我們是在做間諜,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一定而且只能是他,並且……」
她頓了一下:「對我們的身份也要對鄧布利多保密,因為我們兩個只會完全相信你,而不是他,雖然他會猜想到是我們,但我們是絕對不會承認這件事的,哪怕是在事件結束之後,脫身這種事也不勞煩他老人家。」
西里斯蹙眉:「對鄧布利多保密你們的身份?至於如此麼?我相信鄧布利多會……」
「西里斯,你認為,世界上所有巫師和麻瓜的安全和切身利益,與我和艾莉的性命,鄧布利多會選擇什麼?」這一次,打斷他的是雷古勒斯。
「那當然是……」西里斯衝口想說後者,可是,他張了半天嘴,卻死活也說不出來,臉色也漸漸的難看起來。
雷古勒斯走上前,靜靜的看著他:「他會選擇世界上所有的巫師和麻瓜,因為他是個偉大的白巫師,當然,我也相信如果犧牲他的生命能夠換來和平,他也一定不會猶豫,但是,我們不一樣,西里斯,我和你還有艾莉,我們只是想在活下去的前提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書房裡,開始安靜了下來。
終於,西里斯閉了閉眼睛,聲音里帶著疲憊:「我會的,放心,我知道怎麼處理,會小心一點兒不讓他知道是你們的。」不得不說,這兩個人說服了他。
「謝謝,西里斯。」雷古勒斯和艾莉西婭異口同聲。
艾莉西婭緊接著道:「不過,你們要有所準備,我們倆參與的層面不深,有些東西並不太那麼容易得到,所以能幫到你們的有限,大概就是他們行動之前能提前通知一下你們,當然,我們自己也會繼續進行我們在做的事,至於是什麼,現在還不能說,等你見到鄧布利多以後,記得要確認我們聯繫的方式,最好隱秘有效……」
三個人商討了一陣之後,大致確認了之後,拿起隱形衣,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準備開門時,西里斯突然轉身看向艾莉西婭:「……艾莉西婭……」
「叫艾莉就可以了。」艾莉西婭回道。
抿緊嘴,停頓半晌,張口:「艾莉,我能問問你,為什麼……」你為什麼會選擇參與到這件事裡面來呢,明明你是不想……
艾莉西婭的眼神略略有些飄忽:「因為這是奧斯頓的心願,我總有一種感覺,如果他不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奧斯頓永遠也不會覺得安息……」
「……謝謝你告訴我。」西里斯英俊瘦削的臉上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朝雷古勒斯揮手,「那麼,雷,艾莉,有機會再見了。」說完,他套上了隱形衣。
「嗯,有機會再見。」艾莉西婭和雷古勒斯對著空氣揮手,門咔噠咔噠的開了,雷古勒斯跟著無形的西里斯走了出來,低頭四處看,佯裝在找東西,又是蹙眉又是撓頭,最後無奈的嘆口氣回了屋子。
之後,艾莉西婭回到了普林斯莊園,斯內普和巴蒂看起來都慢慢的緩過來氣了,不知道是不是大一歲的緣故,斯內普看起來比巴蒂恢復的更好一些。
這天晚上,艾莉西婭跟斯內普談起了莉莉,談到了她和詹姆斯可能要結婚,談到了莉莉和詹姆斯將來可能要參加對食死徒的戰鬥,談到了他們之間可能的相遇,談到了伏地魔的絕情和無信。
雖說現在莉莉和斯內普已經算是毫無關係,但是莉莉可以說是斯內普內心最柔軟最美好的回憶之一,她和妮可對於斯內普來說是不一樣的,就好像夢中情人和妻子一樣的感覺。
斯內普沈默很久之後,並沒有告訴艾莉西婭他的決定。
而對巴蒂,她提到了巴蒂的母親,巴蒂本該有的光明前程,是的,前程,雖說老巴蒂的人緣或許不夠好,但是不可否認的,他在魔法部的地位舉足輕重,如果將來巴蒂到了魔法部,哪怕老巴蒂不肯給他個方便,魔法部裡面的人也會多少看老巴蒂的面子給他點兒方便,可是相反,如果是在食死徒的隊伍裡面呢?
有個帶著傲羅到處殺食死徒的父親,即便巴蒂再否認,再想跟老巴蒂斷絕關係,又有誰會信?他將來的日子,可想而知。
「我知道你想你父親誇獎你,可是他的性格擺在那裡,你無可奈何,你現在自暴自棄的想要跟他對著乾,那麼等到將來,作為食死徒的你倘若站在被審判席位上的時候,你又有沒有想過,他會有多麼傷心和失望?」
「我,我又不一定會站在被審判席上,也許我能,能成就一番大事業……」
「你今天看到的情況,還讓你那麼有信心麼?」
「……」
「有句話,叫做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戰爭中的被反抗者,沒有一個是勝利的。」
「……」
「還是說,你是想要黑魔王為你開今天給布萊克先生開的這樣的‘慶祝會’和你父親在無人的角落痛哭流涕麼?雖然到時候你肯定看不到了。」
巴蒂打了個寒噤,仍舊沈默著。
「克勞奇先生,只不過是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不知道該怎麼正確的做一個父親,那麼你呢,其實不需要理會這些,你的母親很愛你,將來,你要好好找個相愛的妻子,有個孩子,然後,做一個比克勞奇先生合格的父親,教你的孩子怎樣做一個合格的父親,這樣,你就能給好幾個孩子幸福,這就能證明,你比克勞奇先生強了,這不是很好麼?」
暗淡的眼神漸漸的亮了起來,慢慢的堅定了起來,最後,他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艾莉西婭,道:「艾莉,你不是……」
他說了一半的話被他自己咽了回去,緊接著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艾莉西婭扶額:「餵餵,可別給我擅自亂行動啊。」
巴蒂笑眯眯:「不會的,我以後的手腳都癱瘓了,只有耳朵會聽,嘴巴會問而已。」言外之意,他會幫她打聽些消息,卻不會吧任何事情說出去,而他所處的食死徒的圈子,是不會跟雷古勒斯,艾莉西婭和斯內普他們一樣的。
微微一笑,艾莉西婭知道,走出迷茫的人,腦袋瓜子也終於開始能夠清晰的運轉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勸完了該勸的人,卻不知道,本來就不用勸的人,偏偏做了一件幾乎要讓她魂飛魄散的事。
正文 71偷換魂器
令雷古勒斯和艾莉西婭都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跟鳳凰社的合作竟然並沒有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容易,也或許,他們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當西里斯用難得支支吾吾的口氣,說他帶來了鄧布利多的一個口信時,二人心中已經沈了一半。
「不知名的先生們,非常感謝你們的深明大義,但是,為了我的夥伴和其他人,我不得不謹慎一些,請你們理解。」
言外之意,想跟我們合作?我還擔心你們拿假情報出來呢,所以先拿出點兒誠意來把。
雷古勒斯臉色不停的變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西里斯,你是怎麼跟他說我們的身份的?」艾莉西婭沈聲問道。
西里斯微微一愣,但很快回答道:「我說的是我有一次在路上見到你們昏迷,救起了你們,你們的家人因為食死徒而死,所以決定反抗,而你們知道我是西里斯,一定會站在黑魔王的對立面,想要我的幫忙什麼的。」西里斯這個名字,在巫師界還是蠻有名氣的,畢竟,算是巫師界第二大貴族的長子被逐出家門什麼的。
聽完西里斯的話,艾莉西婭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道:「既然如此,那麼請你告訴鄧布利多先生,他願意謹慎就讓他謹慎吧,我們會做我們要做的事,只是,最終他能得到的,大概就是伏地魔死亡的消息了。」口氣里有著明顯的諷刺和惱怒。
「艾莉……」雷古勒斯的輕喚,看著他的眼神中有一絲歉意,他這會兒對鄧布利多也有點兒生氣了,可是艾莉,確實因為他的提議才弄的現在這麼生氣。
端起桌子上水杯,收到雷古勒斯歉意眼神的艾莉西婭喝了一口水,告誡自己要壓下自己心中的火氣。
見兩人的樣子,西里斯嘆口氣道:「老實說,我當時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也很不理解,可是,我又不能說是你們,只好跟他說我會轉達的。」
沈默了一會兒,艾莉西婭終於才又道:「這也不奇怪,鄧布利多大概對你的說法有懷疑,你在聽到他說的那些話的時候,大概臉色並不是那麼好看。」口氣已經好了些許。
西里斯一驚,慌忙道:「你是說,我,我的心思被他看穿了?」
艾莉西婭微微頷首:「不過不要緊,我會考慮看什麼能讓他相信我們的,但是我們需要時間,所以,不能立刻給與你答復了。」
「我明白。」西里斯點點頭,站起身準備離開。
雷古勒斯和艾莉西婭也一起站起來,「到時候會讓我家的利比找你。」艾莉西婭道。
回到家的艾莉西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很是犯愁,她這次是真不知道該弄什麼讓鄧布利多相信他們了。
她並不後悔攬下這件事,要知道,他們所要做的事,其實後患也是很大的,而他們無力於修補這個後患,只能靠鄧布利多,所以,必須讓鄧布利多跟他們合作才行。
伏地魔靈魂的秘密,她暫時還不能告訴他,她不想他插手進來破壞她的計劃,那麼,她手裡到底還有什麼籌碼?
在她還沒考慮清楚的時候,伏地魔的信件傳來,她又要開始忙碌於製作靈魂穩定藥劑了,近些日子以來,一滴血量的添加,早就不能讓伏地魔滿足了。
累了一個多月,當她把成功的成品交給伏地魔以後,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出來他的房間時,下意識的尋找的人卻不在。
這令她忍不住蹙起了眉頭,那傢伙去哪兒了?
就在這時,巴蒂笑著湊上小聲道:「艾莉,雷讓我告訴你完成以後去布萊克家等他,這傢伙不知道在搞什麼鬼呢!」
蹙起的眉頭微微展開,艾莉西婭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不過,為什麼你今天會在這裡?」
巴蒂有些無奈的攤攤手:「拜託,艾莉,我從昨天起就畢業了。」
「呃?」有些尷尬的抬頭看了一眼日曆,果然,已經又到了一年的畢業時間了,她有些不自在的抓抓頭,「那,恭喜了哈,不過很抱歉,沒禮物收。」
「早就知道是這樣了。」聳聳肩,巴蒂道,「趕緊回去吧。」說完,他又跑去跟其他的食死徒套近乎了。
明白巴蒂現在的目的和以前的目的已經完全不同的艾莉目送著她離開,用門鑰匙到了布萊克家的客廳里。
才剛剛站穩,就聽見重物撞地板的聲音咚咚咚的響個不停,家養小精靈克利切的牛蛙嗓音就像是在哭泣一樣:「克利切該死!克利切不應該帶雷古勒斯少爺去哪個地方,克利切該死!」
環顧四周,艾莉西婭這才發現,她身邊的不遠處,克利切正用頭撞地,不知道又發什麼神經了,不過聽它的自語,事情似乎跟雷古勒斯有關。
她一邊走過去,一邊皺著眉問道:「克利切,發生什麼事了,雷呢?」
克利切的動作一瞬間停住了,它迅速的跳起來跑向艾莉西婭,又趴下撞地:「艾莉西婭小姐,救救雷古勒斯少爺吧,救救雷古勒斯少爺吧……」
驚悚的用詞霎時讓艾莉西婭變了臉,她大聲道:「克利切,停下,發生了什麼事,好好說,要知道,耽誤一秒鐘都有可能要了雷的命!」
似乎意識到了艾莉西婭說的是事實,克利切迅速的恢復了一點:「雷古勒斯少爺要克利切帶他去黑魔王帶克利切去過的那個可怕的山洞,他叫克利切拿著這個……」它顫巍巍的捧出一個掛墜盒,邊哭邊說「等石盆乾了之後,把掛墜盒掉換一下……然後他就開始喝魔藥……他很痛苦……克利切,很害怕……」
艾莉西婭聽不下去了,令人熟悉的名詞已經讓她明白,雷古勒斯是去那伏地魔的掛墜盒了,而且不顧危險自己喝了那種可怕的的魔藥,而克利切是抱著最後的希望跑回來找她的。
一想到克利切先前形容的乾渴狀和那恐怖的陰屍,一想到雷古勒斯此刻一個人在那個小島上,她就覺得不寒而慄,渾身的氣力都要被抽單幹淨,但她不能倒下,她厲聲問道:「你怎麼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那裡!你回來多久了?不許哭,快說!」
「兩,兩分鐘……」克利切戰戰兢兢的回答,艾莉西婭迅速查看時間,馬上到:「快帶我去那個那個岩洞,幻影移形去,快點!」
克利切趕忙抓住艾莉西婭的手,兩個人正準備走,艾莉西婭突然又叫道:「等等,利比,利比,你跟著我們一起去!」
利比出現在空氣中,很快,二個家養小精靈和一個少女消失在了布萊克家的客廳里。
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沃爾布加的身影,已經靜靜在站在樓梯上許久了。
當艾莉西婭他們出現在一個小島上的時候,就看到雷古勒斯正神志不清,跌跌撞撞的往湖邊走,眼看就快到湖邊了。
艾莉西婭覺得自己的心臟都快從胸口跳出來了,她竭力遏制住驚叫,喝道:「雷古勒斯·布萊克,你給我站住!」
似乎是真的聽到了艾莉西婭的叫聲,雷古勒斯停了下來,但只停頓了兩秒,但這就就夠了,克利切和利比跟著艾莉西婭的動作撲倒了雷古勒斯,他卻死命的掙扎,口中喃喃的念道:「水……我要水……」
氣喘吁吁的壓坐在雷古勒斯身上,艾莉西婭抽出魔杖對準雷古勒斯:「統統石化!」
雷古勒斯的身體凝固了,連痛苦的表情也凝固在了臉上。
心中滑過一絲極致的疼,她站起身,深吸一口氣,至少,她不能讓雷古勒斯的苦心白費。
走到那個曾經盛滿了罪惡的魔藥石盆,艾莉西婭有些驚訝的發現,石盆里的魔藥,竟然已經被雷古勒斯喝光了。
那麼令人恐懼的魔藥,雷古勒斯居然自己讓自己喝光了,這種意志力……她看了一眼石化在地面的雷古勒斯,他足以令她感到驕傲了。
看著石盆底下的那個掛墜盒,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用魔杖挑起掛墜盒的鍊子丟進口袋里,拿過克利切手裡的那個,正準備放進去的時候,動作頓了一下,她還是從口袋里又拿出了原本的那個。
兩相一個對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原物比這個替換品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艾莉西婭忍不住想扶額,嘆氣道:「你換這個進去有什麼用啊。」正說著,她的手指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掛墜盒啪嗒一聲打開了,裡面一張折的小小的羊皮紙塊露了出來。
她不由得瞪大眼睛:「居然還給留言?」
拿出來,拆開,她又開始嘟嘟囔囔:「前些日子才覺得你開始真的長大了,沒想到還是沈不住氣,居然寫挑戰書,你真不怕他找上你啊。」一邊嘀咕著,一邊將羊皮紙放進口袋,然後,她把掛墜盒正面朝下放進石盆里——這樣的話,至少在伏地魔沒有想辦法把魔藥弄出來之前,應該是不會知道掛墜盒是假的這件事的。
接著,她又走回雷古勒斯的身邊,想了想,對著不知所措的克利切和利比道:「你們一個帶我們一個,到普林斯莊園去吧。」
隨著噼啪兩聲,陰森潮濕的岩洞重新恢復了它的毫無人氣。
而當雷古勒斯虛弱的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有些驚恐的發現,他竟然躺在一間陌生的浴室的浴池中,滿滿的池水,渾身□的他自己,以及……
一個面無表情的,用茶壺對著他的嘴巴灌水的,黑頭髮的,臉色陰沈的,男人。
正文 72清醒以後
黑色的眼睛對上黑色的眼睛,浴室里有了一瞬間的寂靜。
臉色陰沈的男人——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在意識到雷古勒斯已經醒過來的時候,幾乎是立刻的,不由分說的將塞在他嘴裡的茶壺嘴抽了出來,重重的擱在一邊,並起身道:「醒了就自己起來吧,站起來至少是沒問題的。」
猝不及防的雷古勒斯因為原先被扶著的頭部被松開,整個人都沒有了支點,水的浮力令他不小心滑到了水更深一點的地方,四肢撲騰之下好險沒直接把洗澡水給喝下去。
好容易用手臂使力按住浴缸底部,兩腳踏實之後,他咳嗽著,抹著臉上頭上的水珠從水里虛弱的站起來的時候,兩頰卻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老實說,剛才,他差點兒以為艾莉西婭也在浴室里,幸好沒有……
只不過……他皺著眉頭看著身上的皮膚嘆了口氣,他究竟被泡了多久啊?
擦乾淨自己,雙腿有些發軟的穿好衣服,噎著仍舊非常不舒服的心口吃下家養小精靈利比給他準備的食物,頭髮半乾的時候,雷古勒斯起身走出了浴室所在的房間,出了門,他才發現,這是一個樓上的房間。
艾莉西婭沒在麼?
帶著疑惑,他緩緩的下樓,沒到樓下時候,就開始隱隱的聽見說話聲,似乎是女聲,應該就是他要找的人。
「請把這個交給鄧布利多先生,告訴他,這就是我們的誠意。」艾莉西婭的聲音里帶著刺骨的冰冷,隨著她的話音,一聲沈悶的敲擊聲響起,似乎是什麼東西落在了桌面上。
客廳里靜了半秒鐘,傳來另外一個人悉悉索索拿東西的聲音:「這是什麼?」
這個時候,雷古勒斯的腳步剛好踩到最後一組台階上。
他沈重的腳步聲引來了客廳里兩個人的注意,艾莉西婭回頭,瞟了他一眼,理也不理他就回頭,按住了她最面的,想拆開信封的西里斯的手:「這玩意兒可不是好玩的,先把它交給鄧布利多,想看的話問他要。」
而西里斯,卻完全沒有聽進去艾莉西婭的話。
他傻乎乎的,直愣愣的看著剛從普林斯家的樓上下來的,頭髮半濕的,身上猶帶濕氣的,腳步沈重緩慢的,他親愛的弟弟雷古勒斯,似乎猛然醒悟過來似的又看看艾莉西婭,有些結結巴巴的問:「你,你,你,你們……」
他的連憋得通紅,卻始終憋不出一個字來,而且,看艾莉西婭的樣子,他又有些困惑了,怎麼著都覺得,不太對呀!
用食指敲敲桌子,艾莉西婭仍是不回頭看雷古勒斯,沈聲道:「我跟你說正事,麻煩你專心點。」
「啊?啊?哦。」西里斯趕緊回神,捏著一直有個地方鼓鼓的信封,「我會交給鄧布利多先生的,還有什麼,需要我,轉,轉達的麼?」
雖說嘴上說的事正事,但他的眼睛,卻會時不時的拋給對面的雷古勒斯一個疑惑的眼神,而雷古勒斯則是看著自始至終只回頭看了他一眼的艾莉西婭,心中大叫不妙。
「的確有話需要轉達,那就是,如果鄧布利多先生無法解開我給他的東西的謎題的話,那麼,合作什麼的就作廢,因為這東西牽涉到我需要跟他交換的條件,到時候,還請鄧布利多先生把它還回來,畢竟,這東西來之不易。」
此時,有些心不在焉的西里斯,在腦子抓到「鄧布利多先生無法解開的謎題,東西來之不易」這些重點之後終於徹底回神,表情鄭重嚴肅了起來,「我會轉達的,不過,能不能請你告訴我,這個東西,是怎麼來的?」
艾莉西婭的眼神,這才在今天第二次,轉移到了雷古勒斯的身上,但也僅僅停留了一秒鐘,而且,眼神中依舊不帶任何的溫度。
「他的半條命換回來的。」她有些譏諷的道。
「啊哈哈,艾莉,我知道錯了啦,別,別生我氣了。」打著哈哈的雷古勒斯,略有些氣喘的走到艾莉西婭的身邊坐下,覺得嘴唇又開始發乾,他抬手拿起艾莉西婭的杯子就直接將茶水灌進了嘴裡。
皺著眉頭看雷古勒斯沒走幾步路就看起來臉色發白,體力不足,西里斯再笨也看的出來,他分明此刻身體很虛弱。
「怎麼回事,雷,至於為了這個東西把自己弄成這樣麼?」眼神里是極為不贊成。
「呃……」雷古勒斯覺得十分尷尬,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說。「那個,跟鄧布利多先生合作這件事,本來就是我提議的,可是後來弄得大家那麼的……呃,所以,我想,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解決比較好,想來想去,我也只能想到——」
「想到拿自己的命去換取一個給鄧布利多先生的誠意?」艾莉西婭截口道。
不等他回答,艾莉西婭又道:「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克利切沒有想到回來找我,如果我沒能夠在它之後立刻到布萊克宅,到時候,我又該去哪裡找你?死了以後找得到麼?」
越說越火大,自從把雷古勒斯帶回來以後,她一想到如果沒有這些先決條件的話,那麼,雷就很有可能就會變成一具陰屍,讓她連她的屍骨也分辨不出,也許,他失蹤後,她甚至會不知道他在何方……
看著艾莉西婭雙眼冒火的樣子,再看看西里斯一臉的焦急和關心,雷古勒斯慌忙安撫:「艾莉,艾莉,親愛的,我們私下裡再說這件事好麼,我這會兒不是沒事兒麼,西里斯,拜託,我不想在重溫一遍那件事OK?」
西里斯的嘴唇動了動,最後嘆口氣:「說實話,這一個多月以來,我都很後悔當初聽艾莉的話沒有把你們的真正身份說出來,如果,如果早一點的話,也許,雷也不用去乾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會……」
他的聲音漸漸的低下去,表情有些傷感。
艾莉西婭挑眉:「他們?」隨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道,「哦,你不會是想說五月份的時候波特家的那件事吧?」
把雷古勒斯弄回來以後,艾莉西婭瞭解了她熬制魔藥期間的一些事情,五月份時候,詹姆斯·波特先生了莉莉·伊萬斯女士的婚禮被食死徒們搞的亂七八糟,雖然最終食死徒們被打退,新郎新娘和大部分賓客們都逃過了一劫,但可惜,詹姆斯的爸爸媽媽卻在這場爭鬥中死去了。
結婚典禮什麼的,自然也就沒有完成。
西里斯沒有吭聲,只是端起茶杯喝了口,但這個動作,幾乎已經等同於是默認了。
詹姆斯的媽媽多瑞亞對他很好,尤其是他十六歲離家出走之後,假期什麼的都是在波特家生活,兩三年下來彼此感情自然不在話下,可是,一轉眼,人就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如果,如果當時艾莉西婭和雷古勒斯他們在和鳳凰社合作的話,也許能給他們示警也說不定,那麼,多瑞亞他麼也許就不會死了。
明白西里斯心中所想的艾莉西婭,心中卻道,食死徒現在那麼猖獗,竟然還毫不遮掩的開婚禮派對,不找你們的麻煩找誰?要知道,那樣的幸福在伏地魔看來,估計是最礙眼的吧。
所以,從某方面來說,詹姆斯的父母,是他和莉莉一起「殺」的。
但是,這些話,她也只能在心裡想想,口中是萬萬不能說的。
瞥見雷古勒斯看著西里斯表情的眼神漸漸黯淡下來,艾莉西婭就覺得心頭再度火氣,她騰的站起身,道:「總而言之,誠意我已經交給你們了,判斷不出來是否足夠或者覺得不夠或者莫名其妙的話就交還回來,所謂的合作也到此為止,如果真有那個本事能夠判斷出來的話,那麼,我們這邊會適當的提供一些信息,也請你們適當的利用,以免只一次就被發現,這樣對大家都不好,至於我們的要求,我會在適當的時候告訴你,不用著急,不是什麼不利於巫師們和麻瓜們的事」
西里斯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他低聲應道:「我知道了。」
「還有……」艾莉西婭繼續道,眼含譏誚,「麻煩你轉告鄧布利多先生,信封里的東西,不管有沒有被你們鑒定出價值,保密工作都請一定要做到滴水不漏,因為那個東西,如果被伏地魔知道在你們手裡的話,他不用查,也會直接遷怒到雷和我身上的,而且,我們到時候的下場絕對會很慘。」
愣了愣,西里斯有點兒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覺得,是不是他聽錯了。
「你,你的意思是,我們,我們中間……」
艾莉西婭也不等他憋字了,直接承認道:「說的沒錯,也許現在,也許將來,如果你們中間出現跟我和雷一樣身份的人的話——說難聽點兒也就是叛徒——先別急著反駁,你能保證你們所有的人都能熬過我們這邊的殘酷手段麼?畢竟,你們自己不可能拿三大不可饒恕咒來對自己訓練吧?」
「那也不可能會出現!」西里斯站起身,對著艾莉西婭大聲道,「格蘭芬多是絕對不會出現叛徒的,我可以以我的生命起誓!告辭了!」
他圓瞪著雙眼怒視著艾莉西婭,最後轉身氣沖沖的走掉了。
聳聳肩,艾莉西婭對他的生氣不以為,喃喃道:「你用生命起誓又有什麼用,到時候我們倆早就進黃泉了。」
「為什麼?」雷古勒斯的聲音突然響起,艾莉西婭低頭去看,就見雷古勒斯看著她,眼神里有一絲溫柔,這讓她不禁漲紅了臉,最後,她頭一抬,往旁邊一歪,嘟囔道,「不為什麼,只是看他不順眼而已。」
「是麼?」雷古勒斯微笑著反問,「難道不是因為西里斯讓我不舒服了,所以你也想讓他心裡不痛快?」
正中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