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事故
「多羅西婭,醒醒……」軟軟地被男人抱在懷裡,多羅西婭是在西弗勒斯的懷裡被叫醒的。她茫然看著眼前這個面無表情卻目光溫柔的男人,想起了昨晚的事忍不住紅了臉。她昨晚竟然用嘴含住了他的……
「醒了?」看到多羅西婭睜開眼迅速泛起臉紅,男人冷硬的臉上也浮現出了幾組柔和。顯然是想起了昨晚的瘋狂。
「嗯。」環顧周圍,驚訝的發現他們並不是處在西弗勒斯的臥室而是在拉文克勞女生寢室的外面。西弗勒斯竟然就這麼抱著還沒醒的她送回拉文克勞寢室?這個體貼又彆扭的男人。多羅西婭竊喜著吻了吻男人的下巴,說不出的滿足。
西弗勒斯不自然地偏了偏頭,進入教授模式的他在白天可比晚上冷硬得多。「既然斯托克小姐醒了那麼我想你不會介意從我身上下來自己走回拉文克勞寢室的對嗎?」
「當然了,我的教授大人!」多羅西婭怎麼會讓西弗勒斯進有那麼多別的女孩的女生寢室呢?好吧,她對男人的冷硬向來是毫不介意的,因為她明白他內心的溫柔。
「哼。」西弗勒斯狠狠噴了下鼻息,以此掩飾自己對小姑娘稱呼的喜悅。輕巧地松了鬆手,讓多羅西婭站在地上。「如果斯托克小姐已經從昨天的迷糊中恢復清醒那麼就應該知道進去後不要發出太大聲音驚動別人以及——藏好你正穿著的衣服。」他說著,意有所指看了看多羅西婭身上穿著的特屬魔藥教授的黑袍。
多羅西婭終於注意到自己的不對,哦梅林!她又一次穿上了男人的衣服,難怪感覺身周都是他的味道——那種淡淡的魔藥的清苦味兒。緊接著,多羅西婭理了理衣服,卻不妨露出裡面大片美好的肌膚,她不得不害羞的發現自己似乎除了一件外袍遮住身體,裡面什麼也沒穿。哦,沒錯,她的衣服都在西弗勒斯的魔杖下陣亡了。
這可不好!西弗勒斯不巧看到了女孩露出的肌膚和半壁柔軟的雙峰,眸色一沉伸手攬住還在害羞的多羅西婭狠狠吻住,手指不停,在幫她拉好衣服的同時揉了揉那豐盈的柔軟。
「嗯——西弗——」多羅西婭熱情地回應著男人的親吻,嘴裡發出小聲的呻/吟。
這對西弗勒斯來說實在是一種該死的折磨。「夠了!」男人低斥一聲,放開滿臉無辜的多羅西婭,「別在這兒讓我碰你!」
看著西弗勒斯一臉嚴肅多羅西婭攤了攤手,為什麼她覺得西弗勒斯像是在說「別在這兒誘惑我」一樣對她指責?明明就是他自己控制力不夠!
多羅西婭心裡嘀咕,嘴上也不知不覺說出了聲。聽到她的話,西弗勒斯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起來。但也不得不承認,對多羅西婭他著實沒有什麼自製力。
「看來斯托克小姐昨晚還不夠滿足才會讓你有力氣來質疑教授的自製力。」
低沉緩慢的男聲傳入耳中,多羅西婭頓時心裡一涼,捂住了嘴。「額,沒,哪有!我先進去了。」直覺地拉緊了衣服,多羅西婭快步走向拉文克勞寢室。
「等等。」還沒走到兩步多羅西婭就聽到了男人嚴肅的聲音,怏怏地止住腳步,轉身乖巧地看著面無表情的西弗勒斯。
「你就打算用這個樣子回去?」西弗勒斯哭笑不得,他有那麼恐怖嗎?居然跑的那麼快。
「這個樣子……怎麼……啊!我忘了。」多羅西婭本來聽著還有些奇怪,等低頭看到自己不似平時的身材時才明白西弗勒斯的意思。這一次,她竟然這麼久還沒變回十一歲左右的樣子,而是保持了少女模樣。這是不是證明她的力量可以堅持更久,以後或許能永遠保持長大的樣子?這個猜想讓她怦然心動。
「還不快變回來!」西弗勒斯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再不回去恐怕會被人發現。這種偷情的感覺新奇卻不那麼讓人高興啊!
多羅西婭無奈地看著男人,「我不會啊!」她只知道怎麼變大,每次回復成女孩的樣子都是體內魔力枯竭自動變化的。別說西弗勒斯,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估摸了一下自己體內剩餘不多的魔力,多羅西婭轉身走回西弗勒斯身邊,用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淡淡的白色治癒光芒順著她的身體遞送到西弗勒斯身體表面,她在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裡就用自己傳承裡的東西給男人施下了一系列防禦護身梳理魔力等類型的咒語。魔力更是不要錢的往外送。很快,多羅西婭就發現了自己變回了女孩的模樣。
「好了!」她笑著跟西弗勒斯炫耀自己的成果,看到男人容光煥發帶了點血色的面容顯得極為開心。可自己卻多添了疲憊。
因為這份疲憊,小姑娘的開心發自內心的喜悅表情在西弗勒斯眼裡也格外火熱刺目。「斯托克小姐難道不會把那些咒語用到自己身上嗎!」他眯起眼,努力回避心裡那種柔軟酸澀想把女孩抱去懷裡不讓她離開的感受,刻薄的開口斥責。
看著多羅西婭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緒而手足無措,西弗勒斯暗暗歎息。大步向前,將幾瓶早已準備好的魔藥遞給多羅西婭。
「恢復藥劑和提高魔力的藥劑,可以使用。」多羅西婭精靈的體質使很多藥劑對她無效,西弗勒斯便嘗試了各種方法未雨綢繆修改配方,至今能對其他生物起作用的也不過幾種。「進去吧。」卻是沒有再斥責女孩什麼別的錯誤。
多羅西婭點點頭,迅速啄了一下西弗勒斯的嘴唇,拿著他塞給自己的藥劑頭也不回沖到寢室門口回答了問題,輕手輕腳走進。沒有回頭再看男人一眼。
輕手輕腳走進寢室,多羅西婭沒有驚動任何人。回到自己的房間,透過簾子看到尚處於熟睡中的埃斯特拉,迅速換了自己的衣服,看看時間,還有十分鐘才到自己平時起床的時候。多羅西婭才敢松了口氣。
把自己的身體軟軟靠在床頭,多羅西婭看著懷裡的幾個魔藥瓶子,想到昨晚的一切,忍不住再次紅了臉。心中一波又一波的盡是甜蜜滿足。
食指摸過手中瓶子底部專屬西弗勒斯的「s.s」標記,多羅西婭將魔藥飲下,鄭重其事地用一個盒子把瓶子收好。這是男人給她的紀念,就當是第一份禮物?
過不了一會兒,埃斯特拉醒了,看到床上坐著的多羅西婭非常驚訝,詢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多羅西婭撒了個小謊,告訴她自己昨晚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睡了。索性,這個起得太早還處在迷糊中的小貓沒有多想,更沒有問多羅西婭昨晚去做了什麼,於是多羅西婭一夜未歸的事就這麼過去了。
今天第一節是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一個略顯豔麗的女人,冷漠的樣子和西弗勒斯比較像,多羅西婭注意到她看他們的眼神充滿不屑。從這一點來看,多羅西婭不喜歡這個女人——儘管她也有一雙黑眸。
下課後,據赫奇帕奇們的情報,這位黑魔法防禦教授是來自一個中等沒落貴族,斯萊特林出身。成績平平,家世一般,相貌也不算精緻,崇尚純血,而且在畢業後就投奔了黑暗公爵。這又給了多羅西婭一個討厭她的理由,她一點也不喜歡那個給西弗勒斯烙下烙印的黑暗公爵,更不屑什麼純血。
與多羅西婭隱晦的厭惡不同,埃斯特拉對格林小姐——黑魔法防禦教授的厭惡簡直是表現在明面上。「一個陰沉自大的老處女!」埃斯特拉就是這麼評價格林小姐的。不過她的下一句話讓多羅西婭很不高興,「簡直跟魔藥教授像一對兒!」
「埃斯特拉!」在聽到這裡時多羅西婭頭一次這麼不客氣的呵止了她的好友。梅林知道她多麼想沖埃斯特拉說她和斯內普教授才是一對兒!「斯內普教授已經有未婚妻了,你再說吧我就生氣了!」
好吧,她只能說到這裡了。此時,多羅西婭萬分慶倖西弗勒斯給她的身份——未婚妻!
「好吧,我不說了。」埃斯特拉明白多羅西婭和斯內普教授非常熟悉,轉而開始詢問斯內普教授未婚妻的事兒。
多羅西婭當然不會明確告訴她這個未婚妻就是自己,支支吾吾的轉移了話題。
吃過午飯,多羅西婭終於迎來了她嚮往已久的飛行課。這門課大概是西弗勒斯最不擅長的,可這也無法折損多羅西婭對飛行的喜愛。早在第一次進化完成時她就獲得了自己的翅膀,天生的優勢使她足以保證在飛行時的安全,更對飛行充滿了熱愛。
她至今還記得第一次跟著西弗勒斯看魁地奇時自己是怎樣的興奮,那種血液沸騰的感覺令她記憶猶新。只可惜,西弗勒斯似乎很討厭這門運動運動,除了一年級看過一次後他就再也不肯觀賞這種「愚蠢沒大腦只會受傷的無聊」比賽。對這一點,多羅西婭表示很憂鬱。
穿過草地,來到禁林外邊,草地上綠色的小草隨風擺動拍打他們的腳踝。不遠處,禁林裡的樹木高大挺立密密聚集,仿佛形成一方單獨的天地。
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學生早已到齊,地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二十支大掃帚。多羅西婭聽過埃斯特拉抱怨學校裡的大掃帚品質不大好。當然,她也見過很多次掃帚突然出問題差點把人摔死的事故。不過,對她來說,這些都不是問題。
很快,教導飛行課的教授霍奇夫人也來了。她命令他們站到掃帚邊去,把右手伸到掃帚上方,對它喊「起來」!
似乎沒人規定精靈不能玩這東西,當她的掃帚在第一時間來到她的手上,擔憂了好久的多羅西婭終於放下心來。她一直害怕自己對這門運動像對魔藥一樣不起作用,那是非常讓人遺憾的。
相較而言,其他人就沒有多羅西婭的好運氣了,像埃斯特拉,一直到她喊到四五次那把一直在地上打滾的掃帚才勉勉強強來到她的手上。
「哦,學校裡的掃帚果然品質不好,」埃斯特拉小聲對多羅西婭抱怨,「我在家裡時明明做的很好!」
大約過了十分鐘,所有人的掃帚都來到了他們的手上,當然不排除多羅西婭看到的某種趁教授沒注意用手撿起掃帚的行為。
霍奇夫人為大家做了一次騎掃帚的示範,並且教導他們怎樣才不致於坐不穩掃帚而滑下來。做完示範後,霍奇夫人讓大家各自練習一次,她自己就在隊伍裡走來走去,糾正他們錯誤的坐姿。不過這一次多羅西婭就沒有埃斯特拉做的好了,畢竟埃斯特拉出自世家很有經驗,而她?西弗勒斯的坐姿也沒標準過!
根據霍奇夫人的號令,他們坐在掃帚上用力一蹬,在距離地面不遠的低空坐著飛行練習。多羅西婭覺得自己完全沒那個必要,但礙于教授的命令她只能鬱悶的低空飄著。
仿佛是特定的詛咒,每次一年級新生的飛行課一定會出現事故——因為掃帚或個人的大意。
當多羅西婭還騎在掃帚上抱怨不能自由飛兩圈時,在她不遠處,一個赫奇帕奇的女生以極快的速度升上了高空。
「啊——」刺耳的尖叫差點沒讓多羅西婭從掃帚上摔下去,可當她注意到空中的景象,第一反應就是騎著自己的掃帚上去救人。
「不,快下來!」霍奇夫人驚慌大喊,匆忙騎上自己的掃帚想要上去救人。這個衝動的女孩,怎麼可以自己上去?不知道有多危險嗎!
☆、有驚無險
逆著陽光,多羅西婭努力讓自己身體上揚,快速往上方飛去。高空疾飛,這是一件很讓人激動和興奮的事,興奮到忘記了一切,包括自己還有個保命的翅膀可以用。
她距離那個在掃帚上顛簸尖叫的女孩越來越近,這個可憐的赫奇帕奇小姑娘死死扒著掃帚柄,甚至連眼睛也不敢睜開,放聲尖叫。這可不是個好現象。
多羅西婭控制自己的身體穩穩停在距離女孩不遠的地方,緩緩向她靠近。「嘿,別緊張。」多羅西婭朝她叫到,伸出手,幾乎可以拍到女孩的背部。只是她上下搖晃地太厲害,多羅西婭很難靠近。「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她再次向女孩叫到。
下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多羅西婭朝那個可憐的女孩靠近。埃斯特拉更是捂住嘴,似乎隨時要叫出聲來。沒有人注意到,從不遠處的禁林裡快速走出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大步走近。
霍奇夫人也努力朝多羅西婭旁邊飛去,她非常不贊同多羅西婭的舉動,在上升的同時大聲向多羅西婭喊到,「斯托克小姐——請你迅速回去,這裡很危險!」
但多羅西婭怎麼會聽?此刻她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那個抓著掃帚幾乎墜地的女孩身上,恐怕就是西弗勒斯來了也不能強制讓她回去。
「啊——救命啊——救救我……」女孩似乎終於力氣不支,在掃帚持續的顛簸下幾乎摔了下來,此刻兩隻手抓著掃帚柄,身體懸在空中不斷掙紮。
下方不少人發出了驚呼,她快要掉下來了。
「把手給我!」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多羅西婭飛到女孩身邊,向她伸出手。
這是她最後的機會。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看著這一幕,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邊站了誰。溫度仿佛在這一瞬間急劇下降,不少女生緊緊換抱著肩膀,也不只是因為冷還是因為害怕。
在那麼多目光的注視下,女孩顫顫巍巍地伸出一隻手努力抓住多羅西婭的手。隨著她們距離越來越近,人們的呼吸也越來越急促。還差一點兒,她們的指尖已經碰到了一起。
那把品質不太好的掃帚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要刺激眾人的神經,它再次動了動,幾乎在半空中翻了個身。
女孩發出一聲尖叫,單手再也沒有力氣抓住杖柄,她的身體開始迅速泛起下落,也正好錯過了抓住多羅西婭的最後的機會。
「不——」
身體遠遠比意識要快的多,多羅西婭的身體迅速做出了反應,她一個俯衝追上女孩下落的身體,右手一抓宛若攬月一般將女孩送到了自己的掃帚上。
就這樣得救了嗎?多羅西婭顯然錯誤高估了自己的水準和那破掃帚的品質。兩個人的衝力重複疊加,被她駕馭的穩穩的掃帚發了瘋一樣開始上下顛簸搖搖晃晃。新獲救的小姑娘倒是把掃帚抓的緊緊的,但為了救人退居後面的多羅西婭若無法順利抓緊。一個不查,身體便直直往下掉去。
所有人看著這戲劇的一幕,喪失了尖叫的能力。怎麼突然,救人的就掉下來了,被救的安好處在平靜的掃帚上了?
聽著耳邊的風聲感受著身體極速下降的多羅西婭恍惚間似乎看到了正下方那個黑色熟悉的身影。是幻覺嗎?
多羅西婭突然落下的動作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被救的扶著掃帚向霍奇夫人靠近,救人的捨己為人將要摔傷?儘管她在距離地面不遠的地方做了那一番動作減緩衝力,但就算這樣從將近十米的高空摔下來也不會好過。
空氣在這一瞬間幾乎凝結成實質,整個草場一片沉寂,甚至沒有了尖叫。只有那恐懼緊張的氣氛訴說著不同尋常。
眼看著草坪在眼睛裡越變越大,多羅西婭還是忍不住緊閉了雙眼,等待疼痛到來。生死關頭,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一時衝動硬去逞能?如果西弗勒斯在一定會說她是大腦長滿了芨芨草像格蘭芬多一樣衝動魯莽無知吧!
一秒,兩秒,三秒……意識裡的疼痛卻並未出現,多羅西婭只覺得自己在一個極軟的地方滾了幾圈,然後腰部撞到了一個硬硬的石頭——好疼!多羅西婭捂著右腰疼得蜷縮成一團。
等等,只有腰疼嗎?多羅西婭輕輕把眼睛睜開一道縫隙,貌似……一個高大的黑影?她一定是摔糊塗了,再次閉上眼,多羅西婭克制著自己心中的情緒。
「我假設斯托克小姐還活著——」
淡漠低沉的聲音近乎耳語,呢喃在耳邊,清晰可以感受到主人的咬牙切齒和說不出的僵硬。
標準的語氣,標準的嗓音,還有那標準的嘲諷冷硬中透出的咬牙切齒——不是西弗勒斯是誰?
聽到這個聲音,多羅西婭已經可以確信自己先前看到的不是錯覺,心頭刹那間百味陳雜。救人的驚險,掉下來的害怕,生死關頭的後悔,或許還有一點見到最親近人的撒嬌訴苦和委屈。在重重情緒的支使下,剛才還像個勇士一樣捨己救人的多羅西婭瞬間就開始掉眼淚。
「西弗——教授——」她顯得可憐極了,捂著腰在地上縮成一團,蜷縮在西弗勒斯的腳邊,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眶裡流出。她真想叫著他的名字撲進男人懷裡,可話到嘴邊又止住了。
幾乎在看到女孩眼淚落下的同時,氣極的男人表情就有了一定軟化,當聽到小姑娘哭著想喊「西弗勒斯」又臨時改為教授時,西弗勒斯身周的空氣幾乎是要冷凍凝結。他捏緊了拳頭,努力抑制自己想要蹲下擁她入懷的衝動開啟毒舌模式。
「我是否應該為了梅林讓『勇敢『的斯托克小姐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還沒有變成徹頭徹尾的傻子而感到高興?哼!」
還好,還知道哭。看來自己的咒語見效了。沒摔傷就好。西弗勒斯微微擺了擺緊繃得僵硬的手臂,看起來就像是要琢磨著對她出手。
多羅西婭的哭聲有一瞬間的戛然而止,小嘴一撇,眼淚卻流的更多更讓人心疼了。如果剛才只是純粹的委屈疼,現在就還抱著一絲借此逃避懲罰的意思在裡面了。沒聽到西弗勒斯連勇敢的都說出來了嗎?估計下一句就得是格蘭芬多了。在這一方面,小姑娘精明得很。「疼——」
看著這樣的多羅西婭,西弗勒斯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可伴隨著心疼更多的卻是憤怒和心有餘悸。如果他沒有恰好經過這裡,如果他在多羅西婭跳下來時沒有即使用咒語將土層軟化,她摔下來會怎麼樣他簡直不能想像!
「現在知道疼了?我還以為偉大的斯托克小姐已經……」
西弗勒斯還沒說完譏諷的話語,一陣驚呼聲響起,以他和多羅西婭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
「啊——是斯內普教授!」一句簡單的驚呼,成功讓小動物們統統退後,忍不住一身冷汗,最恐怖的魔藥教授在他們旁邊站了那麼久居然沒人發現……
西弗勒斯惱怒地往人群中看了一眼,埃斯特拉的金髮在陽光下格外顯眼。不過她也正好提醒了他,現在可不是什麼責備小姑娘的好時候。
冰冷的目光環視周圍,所過處小動物們紛紛避退低頭以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看到這番情景西弗勒斯滿意頷首,再對著多羅西婭依舊是一副恨不得給她一個死咒的模樣。只讓看到的同學無不為這個勇敢的不知道怎麼惹到魔藥教授的的可憐女孩默默祈禱,願梅林保佑她不要太慘。
看著多羅西婭還伏在地上,偷偷瞪著眼睛看他的模樣,西弗勒斯抿了抿唇,無比譏諷的話語再次從薄唇中吐出,「怎麼,勇敢的斯托克小姐是愛上了這種像蠢獅子一樣躺在地上打滾的可憐造型還是——嫌棄自己丟人丟的還不夠?」
誠然,多羅西婭現在的樣子的確稱不上好看,高空飛行使她的髮絲淩亂衣衫不整,落地的幾個滾兒更令她周身佈滿塵土和露水——全是黑色的泥土,再加上眼淚和泥土混雜,本來還算滿意乾淨的小臉也變成了可憐兮兮了的小花貓。別說最厭惡這些的斯萊特林,就連她自己也是無法忍受。在情人面前要保護自己的形象,這是每一個女人都會犯的通病。
她努力止住了自己的抽泣,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小嘴嘟著,大眼睛水汪汪地瞥了男人幾眼,說不出的委屈。一隻髒兮兮的小貓?西弗勒斯驀地一頭微軟。
「斯內普教授,我認為現在應該先把多羅西婭送去醫療翼。」人群中傳來女孩稚嫩帶點恐懼的聲音,西弗勒斯回頭無疑又是埃斯特拉。
西弗勒斯的目光反而帶了點讚賞,能在這個時候不顧他的魔壓出來幫多羅西婭說話,不提她大概知道自己和小姑娘的關係,做朋友她無疑是合格的。
淡淡掃過一眼,西弗勒斯忽視了多羅西婭花貓一樣的臉蛋,轉身,仿佛準備離開。
多羅西婭眼一紅,真以為他就要這麼走了。心裡又是怒又是委屈,說白了,流那麼多眼淚還不是想聽兩句溫柔點的安慰的話語?要是只在同學旁邊她才不會哭呢!
沒有人敢對教授的行程做什麼意見,小動物們自然是巴不得恐怖的魔藥教授早點離開的。可多羅西婭不同,雖說自己如果不是西弗勒斯的咒語自己掉下來肯定會疼死,但她現在很生氣。小脾氣一上來,多羅西婭就不管不顧了。
伸手,多羅西婭直接拉住了男人翻飛的袍角,沒把西弗勒斯拉回來,自己反而腳下不穩順著男人往前去的力沖了過去。偏也湊巧,西弗勒斯正好轉身,被多羅西婭撞了個滿懷。
「噢梅林!」不知是誰發出的驚呼,所有人都禁不住提起了心。聽說前天有個格蘭芬多學姐不小心跑的時候擦到了斯內普教授的胳膊,結果當場被強大的魔壓撞出去,勞動服務一周,還外帶扣分二十學院分,理由是衝撞教授。自此凡魔藥教授所過人人避退。
那只是擦到胳膊,這次可是撞了滿懷啊!眾人無不為多羅西婭捏了把冷汗。
然而——多羅西婭並沒有像眾人想的那樣被撞飛出去,她伸出手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抬起頭,髒髒的小臉趁上那雙黑葡萄眼睛更顯得水汪汪的可人。「教授——你撞疼我了……」她理直氣壯的控訴。
風,很輕,人,很靜。斯內普教授的黑臉,蓄勢待發。
☆、一路甜過去
「教授——你撞疼我了——」多羅西婭揉揉鼻子,眼中因為疼痛再次出現了水光,軟軟的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委屈。小花貓一樣的髒臉倒是因為在男人的黑袍上蹭了一下變得乾淨了點。
可是,這不就更加嚴重了嗎?圍觀的眾人紛紛為多羅西婭捏了把冷汗,甚至沒有人注意到霍奇夫人已經成功救下了那個可憐的赫奇帕奇女孩。在他們看來,面對魔藥教授這種時候只有道歉接受處罰才是最正確的,可多羅西婭卻反其道而行,生把責任推到教授身上。這樣的下場,很難想像有多麼慘。不信?就看看斯內普教授的黑臉吧。
「看來這種愚蠢的只會刺激大腦的格蘭芬多式運動已經成功讓斯托克小姐的大腦出現了故障以至你不能正確認識和尊重教授的意思,儘管我非常好奇你那填滿芨笈草的腦子裡還能怎麼樣繼續得一塌糊塗下去,」
斯內普教授陰沉著臉,薄唇不斷吐出讓人心驚膽戰而難以聽懂的刻薄話語。所有人都可以聽的出他話語中和臉上表現出來的憤怒,只有多羅西婭注意到,她的男人僅僅是在說而已,並沒有做出推開她的動作——他們依然貼在一起。
「既然如此,那麼很抱歉,斯托克小姐——」男人勾起一個令人恐懼的陰冷笑容,繼續說完了他的話,勞動服務一直到本學期結束,並且——從現在開始。」
說完,教授大人很高傲的轉身,不顧被自己一通話語繞暈的多羅西婭,大步流星。長長的袍角在他身後飄起,擺出優雅懾人的大波浪弧度。走了兩步,聽到身後還是一片寂靜,男人不高興地頓了頓,「看來勇敢的斯托克小姐並沒有因為教授的一番教導而恢復一點正常人的思維,或許我應該為拉文克勞扣幾分才能更好的讓你聽話——還不跟上!」
多羅西婭愣怔地聽著,不用懷疑,她壓根沒把前面那一系列嘲諷聽在耳裡,可是她聽懂了最後一句——原來是要她自己跟著走啊!於是多羅西婭高興了,快活地挪動步子,儘量快的跟在男人後面。
兩個人一前一後,完全忽略了身後一攤子嚇傻的小動物和霍奇夫人。
「帶,帶走了……」某個膽小的赫奇帕奇幾乎帶了哭腔,「噢,可憐的斯托克小姐!」
「教授會把她熬成魔藥的——」小鷹們想像力永遠那麼豐富。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回事!」霍奇夫人怒氣衝衝地聲音傳來,小動物們頓時開始七嘴八舌解釋起來。
神奇的是,所有人都認為多羅西婭會死的很慘,而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實——斯內普教授只是嘴上說了幾句,甚至沒有扣分,更不用說用魔壓把人震出去了。當然,隔得太遠的他們是無法看到他們恐怖的魔藥教授其實私下裡還扶住了站立不穩的斯托克小姐這一事實的。
與一片混亂的飛行課不同,他們嘴上心裡擔憂無比的斯托克小姐此時卻他們想像中的快活舒服得多。
走了大約幾百米,他們漸漸遠離了眾人的視線,多羅西婭一手扶著自己猶在疼痛的腰部,一瘸一拐地跟在西弗勒斯後面。如果是平時,多羅西婭肯定走不了幾步就要大呼累了然後耍賴停下來休息,可今天她卻不敢。
慢吞吞地跟在後面,多羅西婭時不時抬頭看看始終與自己保持一米距離的男人,嘴角含笑。說來也奇怪,今天西弗勒斯似乎走的格外慢,平時她腿沒摔疼,好好的還得跟在他後面跑才追的上。今天她這麼慢的速度卻始終能保持著這個距離。這說明什麼?西弗勒斯很可能是特意放慢速度在等她。想到這裡,多羅西婭就忍不住心情大好。覺得這麼跟在後面也沒那麼痛苦了。
大概是終於厭煩了這種速度,前面的男人忽然頓住了腳步,轉身。黑眸沉沉不帶一絲情感,多羅西婭抬頭與他對視了一眼就立馬低頭做懺悔狀。目光卻不知不覺看了男人緊握的不太自然的拳頭。說是握不像握,手指輕輕搭在掌間,更像是在掩飾什麼。這是怎麼了?多羅西婭有點好奇。
「過來。」仿佛是察覺到多羅西婭的目光,西弗勒斯不動聲色的抬手,理了理袖子。淡淡朝她道。
這個傢夥,當著別人時嘲諷的話能多的把人繞暈,可到了私下相處,他又沉默的可怕。就算要她怎麼做也就只是簡單的命令。多羅西婭挪了一步,還是和男人保持距離。
他似乎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現在知道怕了?」
她怕的是他可不是飛行。多羅西婭低著頭默默反駁,面上卻是點頭,裝得格外乖巧。「教授,我錯了。」
這麼容易就認錯實在是……西弗勒斯有了短暫的沉默。
「可是……」多羅西婭又出了聲,她抬起頭,把自己髒兮兮的小手伸出來,平攤向上。大眼睛中霧氣蒸騰,聲音都帶著哭腔,「好痛……」
她看起來像只舔爪子的裝可憐的小貓。儘管知道絕大多數可能是裝的,男人還是免不了露出幾絲心疼。
看到西弗勒斯不自覺抿嘴春的動作,多羅西婭就知道自己這次不會太慘了。稍微進了一步,距離男人更近,小爪子幾乎要伸到他眼皮子底下。
西弗勒斯有些想笑,他哪裡會看不出多羅西婭的用意?只是……男人的目光陡然變沉,看到往昔潔白柔嫩的小爪子變成髒兮兮可能破皮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心疼不滿。
主修長蒼白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沾滿塵土,帶著薄繭的指腹在她掌心徘徊,一點點抹去,像是在做他最寶貴的魔藥一般認真專注。
多羅西婭從來沒想過西弗勒斯會這麼做,會這麼……溫柔的對她?在她看來,自己害得他那麼擔心,西弗勒斯不說嚴厲懲罰她處理鼻涕蟲粘液也得好好罵一頓幾天不理睬,再讓她乖乖認錯撒嬌一系列工作做好後才肯勉強原諒。可是這樣……著實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男人的指腹沒有她的柔嫩白皙,隔著灰塵也能感覺到那層薄薄的繭,劃過她本就破皮的掌心更是粗糙的咯人。多羅西婭覺得自己不應該喜歡的,可偏偏那粗糙的指腹硌著她的掌心卻有了極其不同於想像中的感覺。像一根鴻毛輕輕滑過心頭,又是癢,又只覺得酸澀難忍。
大概,只因為他是西弗勒斯吧。
多羅西婭臉上不知為何佈滿了紅暈,襯著水汪汪的眼睛和淩亂的髮絲竟別有一番俏美。她縮了縮手,卻被西弗勒斯緊緊把住不許。
男人緊緊鎖了眉頭,暗沉的黑眸中盡是怒火和心疼。那雙白皙柔軟的小手上也只是擦破點皮,但血紅的絲子布在上面就是讓人看來極其不爽。「真可惜,我以為你會讓自己傷的更嚴重點。」那他就可以硬下心腸好好懲罰她,而不是現在這樣。
「教授……」多羅西婭軟軟的叫著,不喜歡他皺著眉頭的樣子,「其實一點也不疼。」
這真是一個傻透了的安慰方法。西弗勒斯狠狠瞪了這傻女孩一眼,眉頭鎖著,渾身都散發一種生人勿近的陰冷氣勢。配上嚴肅僵硬的面容顯得格外可怕。「儘管我已經不對斯托克小姐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抱有任何希望,不過我沒想到斯托克小姐竟然能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愚蠢不誠實。」
他輕輕摁了一下多羅西婭掌心帶血的地方,輕而易舉得到了多羅西婭的抽氣痛音。西弗勒斯抿了抿唇,默默用比較淺顯的治癒咒癒合了女孩掌心的傷口,嘴上卻依舊不留情,「這樣也叫不痛?哼,果然是口是心非!」
同樣的話語配上不一樣的動作也是會得到不同的效果的——例如現在。其實多羅西婭很想提醒下自己男人,如果不要配上幫她治癒傷口的彆扭動作,光那番話和語氣還是可以嚇到她的。可現在……只剩下對男人彆扭關懷的感動和哭笑不得了。
小姑娘好心情的靠到男人身上,小嘴撇著,心裡笑著,「斯內普教授,我不介意你直接表達對我的關心。」何必這麼彆扭的可愛呢?
男人鼻子裡噴出一下冷哼,放下她的手,冷冰冰的呵斥,「自作多情的小丫頭。」
好吧,自作多情就自作多情,她好脾氣不跟他計較。多羅西婭完全沒有受西弗勒斯批評的影響,雙手環著男人的腰,毫不避諱的將自己身上髒兮兮的塵土全部蹭到西弗勒斯身上。這叫有難同當?
西弗勒斯嫌惡的看了看自己身上掛著的小髒貓,卻是什麼也沒說。猶豫的伸手攬著小姑娘的背。
差一點他就要失去她了,幸好,她沒事。仿佛是感覺到男人心裡的恐懼,小姑娘將他抱的更緊了。
「還不走等下課了給別人圍觀?」過了好一會兒,西弗勒斯才放下手,儼然恢復了在外面毒舌教授的形象。
多羅西婭抬起頭,無辜又委屈地看著他,「可是,西弗勒斯,我走不動了。」聰明的姑娘這次沒有稱呼他教授,如果是教授和學生肯定不能達到她想要的待遇。
「要下課了。」西弗勒斯平靜指出這一事實,也同樣是拒絕了多羅西婭的意願。
「還有二十分鐘,回地窖一定夠了。」多羅西婭眨眨眼,「西弗,難道你想讓別人看到我這個樣子?」衣衫不整,形象全無?那是次要的,主要是衣服上刮了幾道口子,西弗勒斯當然不會願意給別人看到。
聽到這裡,果然男人就不再拒絕了,其實他也只需要一個理由——一個更好寵她的理由。長臂一伸快而穩地將小姑娘抱在懷裡,動作做的甚是熟練,沒有讓多羅西婭感到一點不舒服。步子邁開,依舊平穩的令人驚奇。「哼,犯了錯還有那麼多麻煩!」西弗勒斯不改彆扭本色,就算是做了也要說兩句才舒服。
多羅西婭笑著把頭邁進西弗勒斯懷裡,男人好聞的氣息充斥整個鼻腔仿佛可以緩解她身上所有的疼痛。她動了動,調整一個自己喜歡的姿勢繼續窩著。「西弗,我想洗澡。」
「勞動服務完了自己回去洗。」冷冰冰的回答。
她隔著衣服不滿的咬了咬他的肩膀,「你幫我唄。」她才不要了勞動服務。
「別忘了斯托克小姐,你還在犯了錯被懲罰階段。」男人咬牙切齒。
眼珠子一轉,多羅西婭繼續笑著親了他一口,大眼睛閃亮驚人,「除了勞動服務,如果是像昨天晚上那樣的話——隨便教授怎麼處置。西弗,跟我一起洗吧。」
回答的只有一聲冷冷的輕哼,貌似,有點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