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前男友再見
接下來的幾天裡,六道骸倒是沒再出現過,倒是赤司找了她,帶給她一個讓她覺得很意外的消息。
「蒼井退學了。」說這話的時候赤司的語氣很冷靜,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一樣。
「誒?誒誒誒?」朝奈震驚地看著赤司,「為什麼啊?」
赤司看了她一眼,有些無奈地回答:「這個我也不清楚,不過她本人並沒有出現。」
未央一邊在筆記本上畫著可愛的塗鴉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退了就退了唄,我估摸著她大概是得罪誰了吧。」說著,她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赤司。
赤司覺得很無辜,這個他還真不知道。他說:「據說是蒼井的媽媽來替她辦的退學,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蒼井的媽媽?朝奈皺著眉在腦海中搜索著。她見過蒼井的媽媽,一個很漂亮也很溫柔的女人。但是再怎麼溫柔漂亮,朝奈都無法原諒她。
「以前也見過蒼井的媽媽呢,」未央放下筆支著腦袋回想,「以前去過蒼井家,大概是國中二年級的時候?」未央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我是在我父母的葬禮上見到她的。」朝奈淡淡地說道。
赤司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他疑惑地看著朝奈,說:「光佑說過同樣的話。」
未央也是同樣疑惑地問:「以前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啊等等——」她猛地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你你你記起來了?」
在赤司和未央不淡定的眼神注視下,朝奈淡定地點了點頭。
「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怎麼都沒聽你說過?」未央在消化了一下這個消息之後,稍微沒那麼驚訝了。
赤司則是心情有些複雜地看著朝奈不說話。
「上次落水之後就想起來了,後來就忘記說了。」朝奈聳了聳肩,「反正也沒什麼大的影響,不是嗎?」
未央仔細一想,覺得她說的有點兒道理。然後她就想起了那兩份讓她念念不忘的親子鑒定報告。剛打算開口問,她就想起朝奈讓她保密,於是她眯了眯眼語氣不善地問赤司:「征十郎你不用去上課嗎?」
「不用。」赤司淡然地回答道,噎的未央頓時無話可說。
「那你是打算在這蹭課?」朝奈看著赤司狐疑地問。別啊,下節課是白蘭的課,萬一赤司被白蘭這個大齡中二病影響的內心的中二之魂再度熊熊燃燒怎麼辦?
赤司反問:「不行麼?」
「比起那個,」朝奈合上筆記本豎起食指一臉興奮地提議,「不如我們翹課怎麼樣?」
話音剛落,朝奈就覺得身後多了一種壓迫感,耳朵也被來人呼出的氣體搔的癢癢的。她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這可不行喲,小~朝~奈~」
朝奈的臉「刷」地變紅了。她站起來轉過身去倚著桌子結結巴巴地問:「你、你怎麼在這?偷聽別人說話是不對的!」
白蘭笑的無辜:「我可沒有偷聽喲,小朝奈你又不是偷偷地說的。」
「你為什麼從後門進?」朝奈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周圍的人都在看他們。
「因為開著。」白蘭理所當然地回答。他欺身上前,用愉悅的語氣對她說,「作為老師,我可不希望看到學生蹺課喲~」
這傢伙明明在笑為什麼我卻覺得壓力山大呢……咽了咽口水,朝奈艱難地點了點頭:「嗯……我知道了……」麻麻天使好像黑化了!
對朝奈的答案感到很滿意的白蘭起身上了講臺。
朝奈撫著心臟還在快速跳動胸口深呼吸。嗚嗚嗚剛剛都快緊張死了!以前也不是沒有跟白蘭這麼近的距離接觸過但是發現自己喜歡他之後,這種差一點就能碰到彼此鼻尖的距離讓她簡直快要忘記呼吸了。多來幾次她可能就直接掛掉了,說不定她會成為史上死法最蠢的偶像明星——憋氣憋死。
注意到朝奈的目光一直跟著白蘭,赤司抿了抿唇看向了未央,後者朝他聳了聳肩。
「我先走了,你們兩個好好聽課吧。」赤司起身,將其中一隻手插進了褲子口袋。正好去問問光佑,蒼井的事情他調查的怎麼樣了。
朝奈有些茫然地朝赤司揮了揮手,表情甚是呆萌:「拜拜,征十郎。」
未央歎了口氣,也朝著他揮了揮手:「拜拜。」等赤司走了之後,她摸出手機發了個短信給他:她自己親口說了喜歡白蘭,所以你也早點走出來吧。
赤司看完短信,握著手機站在原地。走出來啊……赤司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他也想啊,但是好像不太行呢。過了一會兒之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原來是跡部打來的電話。
「在哪兒呢?」跡部的語氣有些焦急。
「學校,剛從教室出來準備去光佑那裡,怎麼了?」赤司邊問邊往外走。
「那正好,我們都在,光佑查到了了不起的東西。」跡部催促著說道,「你也快點過來吧。」
「好。」
赤司走了之後沒多久,上課鈴就響了,未央小聲問朝奈:「朝奈,那兩份親子鑒定報告到底怎麼回事?到底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朝奈記筆記的手一頓,微微側著頭回答道:「有血緣關係那份是真的。」
「什麼?」未央驚呼一聲,隨即便意識到自己有些太大聲引得周圍的人都看過來了。她連忙捂住了嘴,又小聲問道,「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都讓你說了我說什麼?」朝奈歎了口氣,「是真的。」
「那為什麼還會有一份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呢?」未央對此感到非常不解。
「為了……」朝奈看著前方輕聲回答,「讓另一份成為假的。」
赤司到了光佑的辦公室就覺得氣氛不太對,三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他走到跡部身邊輕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調查了蒼井的資料,她母親的名字的確是蒼井優裡,父不詳。」回答他的人是青木誠,他雙手抱臂倚著窗戶,視線落在光佑面前的一個黑色資料夾上,「問題出在,十九年前,她曾經做過霧島真一,也就是光佑和朝奈兩個人父親的秘書。」
赤司輕輕地皺了皺眉問道:「所以?」
跡部冷靜地開口:「根據光佑從人事部調出來的資料,蒼井優裡在辭職半年多之後就生下了蒼井小澤,這是一個時間上的巧合點。老爺子在資料上動了手腳改了蒼井小澤母親的名字,無論怎麼說,這裡面肯定是有原因的,這是一個疑點。」
赤司是個聰明人,他自然能從跡部的話裡理解出他想表達的意思。他輕皺了一下眉頭,開口道:「之前的確是聽說過關于蒼井是私生女的說法。」
「爺爺應該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光佑搓了搓臉,「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當時蒼井優裡來參加葬禮的時候,爺爺的臉色會那麼難看了。」
青木誠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這不還只是猜測階段嘛,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能夠證明這件事。」
光佑沒說話,氣氛一下子沉默起來。
赤司有些遲疑地開口道:「說起來,今天我得到消息,蒼井的母親給她辦理了退學手續。」
跡部也說:「吉澤家被大家族吞併了。」
「上次鬧騰的事兒惹得老爺子生氣了吧?」青木誠摸了摸下巴,「下手挺狠啊。」
聽了他的話,光佑有些茫然地看著他說:「爺爺沒說過要對付吉澤家啊,他自始至終就沒提過。」
「會不會是你不知道?」跡部挑了挑眉問道。
「不可能的,如果是我爺爺的話,他只會直接對蒼井下手。她退學這件事也許是我爺爺在背後做了什麼,但是吉澤家這件事絕對不可能是他做的。」光佑篤定地回答。
「那吉澤家的事會是誰做的啊?吉澤明介不是還死了嗎?下手真的挺狠的啊。」青木誠嘖了嘖舌感歎道。
「這件事我會再查,我打算今天回去問問爺爺蒼井優裡的事情。如果是真的,我不希望朝奈也知道這件事。」提起朝奈,光佑眼裡劃過一絲擔心。
青木誠猶豫了一下,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光佑,我總有一種感覺,我覺得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朝奈其實早就知道了。」
「為什麼?」光佑震驚地看著青木誠問道,「我都不知道的事她怎麼會知道?」
青木誠撓了撓頭皮悻悻地說:「不知道,就是有這種感覺。嗯怎麼說呢,這種事情,女人肯定比男人要敏感得多。」
「但是朝奈失憶了啊,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所以也不能直接問她。而且萬一她不知道,直接問不是正好暴露了嗎?」跡部撫著淚痣說道。
赤司非常淡定地開口道:「剛剛朝奈告訴我,她已經恢復記憶了。」
「……什麼?!」三個人再次愣住了。
第59章 前男友再見
赤司再次點頭,語氣肯定地說:「真的,就在我來之前她說的,就是她落水那次醒過來之後就全部記起來了。」
跡部和青木誠對視了一眼之後,雙雙看向了光佑:「怎麼辦,你打算問還是不問?」
光佑斜睨著他們倆反問:「怎麼問?問她『朝奈你知道爸爸有個私生女嗎』?」
跡部和青木誠都不說話了。
赤司思索了片刻之後,認真地開口對光佑說:「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去核實一下這件事,假的最好,真的話……恐怕以後會很麻煩。」
「征十郎說的沒錯,」青木誠皺起了眉,「如果這件事是真的,一旦被媒體知道了,霧島家肯定會受影響,而作為曝光最多的那個人,朝奈受到的影響一定是最大的。」
跡部贊同地點頭說道:「事不宜遲,你最好動作快點。蒼井既然已經由她母親辦理了退學,我覺得她們在日本待的時間應該也不會太久了。吉澤家族已經完了,她們背後的支撐現在只剩下柴崎家。蒼井接下來一定會有什麼動作。」
「柴崎家的那個老頭也不是傻子,」青木誠冷笑了一聲,「吉澤家族倒臺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兩家一直都是共存亡的。如此一來,柴崎家的勢力一下子被削弱了不說,他應該也不會讓他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再繼續跟蒼井扯上關係了。」
光佑皺著眉,手握成拳抵在唇邊不說話,過了一會兒之後,他才問青木誠:「上次拍照片的人你查到了嗎?」
「你不問我還忘了,已經查到了,柴崎那天除了帶了蒼井之外還帶了一個保鏢,但是上了郵輪之後,見過柴崎的人都說,他一直都只是跟蒼井在一起,保鏢並沒有帶在身邊。」青木誠如實說道。
光佑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說:「我在想,要不要見見那個蒼井優裡。」
送走了青木誠三人,光佑迅速地接受了手上的工作,然後囑咐秘書:「不管有什麼事,不要打電話給我。需要簽字的檔全部放到辦公室,所有會議一律推掉,知道了嗎?」
見秘書慎重地答應下來,光佑撈起自己的外套和桌子上的資料就出了公司。
他回到家的時候,黑崎出來迎接他。他焦急地問:「爺爺呢?」
「老爺和小姐在花房。」黑崎恭敬地回答。
「朝奈也放學了?」光佑有些吃驚,但是腳下步子卻沒停,徑直地朝花房走去。
花房裡,朝奈揮舞著一把大剪刀興致勃勃地問霧島慎司:「爺爺,這個要不要剪掉啊?」
「剪。修剪花枝嘛,就是把你看著多餘的東西剪掉就可以了。」霧島慎司摸著鬍子笑眯眯地說道。
聽到花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兩個人齊齊地望了過去,只見光佑手裡拿著個資料夾步履匆忙地朝著他們走來,黑崎緊跟其後。朝奈將剪刀扔到一旁,興奮地跑過去擁抱住光佑驚喜地問他:「哥哥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有點事兒。」光佑伸手揉了揉朝奈的腦袋,又替她抹掉了蹭到臉上的泥,「怎麼這麼不小心?」
「嘿嘿,園藝嘛,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蹭上了。」朝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
霧島慎司眯了眯眼,心裡估摸著孫子應該是有急事兒,不然不會這麼急著過來找他。於是他沉著地開口道:「好了,朝奈,今天先不剪了,回去洗個澡吧。」
朝奈乖乖地點了點頭,她也看出光佑有事情要跟爺爺說,所以就很識趣地離開了。
等到朝奈走了之後,霧島慎司不緊不慢地撿起那把剪刀,一邊修剪花枝一邊問道:「什麼事這麼急?」
「爺爺,」光佑走上前沉聲問道,「蒼井優裡是誰?」
霧島慎司動作一頓,緩緩轉過頭去反問:「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人?」
「爺爺之前幫我調查過蒼井小澤的資料吧?」光佑揚起手上的資料夾,表情甚是嚴肅,「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又重新調查了一下蒼井的資料,發現,她母親的名字跟之前您給我的資料裡她母親的名字並不一樣。」
「嗯,還有嗎?」霧島慎司將剪刀遞給了黑崎,旁邊的女僕趕緊遞上了趕緊的濕毛巾。霧島慎司一邊擦著手一邊走到旁邊的圓桌邊坐了下來。桌子上有一壺茶,似乎剛泡上沒多久。見女僕要上來給自己倒茶,霧島慎司擺了擺手,說了句「你們都出去吧」,便自己倒了兩杯茶,示意光佑坐下來說。
黑崎見狀,便帶著兩個女僕迅速離開了。
光佑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蒼井小澤的母親其實叫蒼井優裡,十九年前還曾經在霧島集團擔任董事長秘書。那個時候的董事長,應該是我父親。」
「你居然查到了這一步,不錯。」霧島慎司用讚賞的眼神看著光佑,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光佑就把他和跡部等人得出來的那個時間上的巧合點以及蒼井優裡突然辭職這件事說了出來。他順便補充了一句:「如果我沒記錯,蒼井優裡七年前曾經在爸媽的葬禮上出現過。」
霧島慎司點了點頭,言語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意外,這反而讓光佑心裡有些沒譜了:「沒錯,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所以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想問我什麼?」
「我就想問您,蒼井小澤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孩子。」光佑用前所未有的嚴肅語氣認真地問道。見霧島慎司不回答,他開口道,「您要是不回答,也沒關係,有沒有血緣關係這種事,做個親子鑒定就可以了。」
「人都是會犯錯誤的。」霧島慎司喝了口茶幽幽地說道,「一直以來我都想瞞著這件事不讓你們知道,因為你爸爸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爸爸不知道?」光佑驚訝地叫出聲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真的不知道,」霧島慎司笑了笑,繼續說道,「那個女人突然辭職讓我覺得很可疑,調查了之後才發現原來她懷孕了,孩子還是你爸爸的。我本來想讓她打掉,但是她苦苦哀求我,並且保證再也不出現在真一面前。」霧島慎司說到這裡眼神一冷,語氣也變得有些陰沉,「但是她違背了諾言,帶著那個孽種出現在了葬禮上。」
光佑突然想起來,那個女人出現的時候,霧島慎司曾經讓自己帶著朝奈去花園,他們在花園裡見到了一個瘦小的、看起來很孤獨的小女孩。現在想想,那個小女孩應該就是蒼井了吧。
「先是朝奈知道了,現在你也知道了,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想法,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承認那個孩子姓霧島。」霧島慎司堅定地說道。
光佑瞪大了眼睛詫異地問:「朝奈真的知道了?」
「嗯,應該是兩年前的事了。因為那個孩子一直針對朝奈,所以我本來想出手替她解決的,但是她不讓我出手,說是要自己解決。不過既然現在她失憶了,蒼井小澤,能早點解決就早點解決吧。我已經讓她母親帶著她去美國,以後不再回日本了。她要是再不識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霧島慎司眯了眯眼說道。
光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開了口:「可是爺爺,朝奈的記憶……已經恢復了。」
「是嗎?」霧島慎司並沒有太驚訝,只是稍微有些意外。他皺著眉,表情有些沉重,「可別再節外生枝了。」
光佑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又問道:「爺爺,吉澤家族的事,是您做的嗎?」
「吉澤家族?」霧島慎司皺了皺眉,這個家族最近被吞併的事他也有所耳聞。他回答道,「不是。」
光佑「嗯」了一聲,起身準備離開:「我出去一下。」
「去吧。」霧島慎司不緊不慢地喝起了茶。也是時候了結一下這件事了。
蒼井小澤拿出鑰匙打開家門的時候覺得有一點不對勁。她伸手在牆上摸了下開關,燈開了,被燈光晃了一下的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等她適應過來之後定睛一看,發現原本佈置的溫馨舒適的客廳已經變得有些空蕩蕩了。不安席捲了她的全身,她大聲叫了起來:「媽?媽!」
蒼井優裡從臥室走出來,攏了攏頭髮,對著蒼井溫柔地笑:「小澤,你回來了。」
蒼井快步走過去握著媽媽的手急切地問:「怎麼回事?我去拍了一個月的戲,家裡怎麼變成這樣了?」
蒼井優裡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蒼白,但她依舊笑著,伸手將女兒的頭髮別到耳後柔聲說道:「小澤,我們去美國吧。」
蒼井瞬間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問:「媽你說什麼呢?為什麼啊?」
「你不用問為什麼,跟我走就可以了,學校那面我已經替你辦好退學手續了,美國的學校我也替你聯繫好了,以後我們就去美國定居了。」蒼井優裡將女兒擁入懷中撫摸著她柔軟的長髮。
「我不去。」蒼井冷冷地說道。她毫不留情地推開自己的母親,精緻的面容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為什麼?為什麼擅自替我決定?為什麼突然就要去美國?」
蒼井優裡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語氣裡甚至帶著些哀求:「你別問了,聽我的就對了。」
「那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啊!」蒼井大聲地吼了起來,然後又冷靜下來,問道,「是不是那個老東西又威脅你了?是不是?」
「小澤!」蒼井優裡急切地叫了女兒一聲,「他是你爺爺,你不能這麼稱呼他!」
蒼井面無表情地諷刺道:「可他從來沒承認過我。要走你自己走吧,我不會跟你一起去的,我一定要把霧島朝奈推入萬劫不復之地才行!」說罷,她就轉身摔門而去了。
蒼井優裡站在原地,看著被女兒摔上的房門感到一陣無力。
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您好,請問是蒼井優裡女士嗎?我是霧島光佑,請問您有沒有時間出來跟我見一面呢?」
第60章 前男友再見
蒼井優裡趕到光佑約她見面的地方時,發現對方已經在等她了。
「非常抱歉,我遲到了。」蒼井優裡面帶歉意地朝著光佑笑了笑。對方那張和那個人有七分像的臉也讓她一時間有些恍惚。
光佑倒是不在意地說:「沒關係,畢竟是我約的您,我又是晚輩,早到一點也是應該的。請問您要喝點什麼嗎?」
「紅茶就好。」蒼井優裡笑的優雅,光佑點了點頭,叫來服務生替她要了杯紅茶。等到紅茶上來之後,蒼井優裡才開口問,「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聞言,光佑微微一笑開口道:「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們上一次見面是在我父母親的葬禮上,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霧島光佑,是霧島真一的兒子。這麼冒昧地把您約出來,還請見諒。」
蒼井優裡仔細地端詳著光佑,最後無奈地笑了笑:「你和你父親長得可真像。」
「我今天約您出來,是想跟您說一下蒼井小澤小姐的事情。她近期的一些行為,已經給我妹妹帶來了極大的不便。」說到這裡,光佑皺了皺眉,但是語氣依舊客氣,「同時,我今天也知道了一些關於您和我父親的事情。」
蒼井優裡先是已經,隨即苦笑道:「董事長說的嗎?」
「爺爺沒說,是我自己查到的。」光佑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之後淡定自如地說道,「我想知道,令嬡這些舉動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另外有一點我也不太明白,就是當年您為什麼會選擇在知道自己懷孕之後選擇離開呢?」
「小澤那個孩子,大概是被我慣壞了吧。」蒼井優裡雙手捧著茶杯搖著頭歎氣,「二十二年前,我剛大學畢業沒多久,應聘到了霧島集團,正好當時總經理缺個秘書,我就應聘上了。你父親他,是個非常有魅力的人,相貌英俊,氣質非凡,雖然是大家族繼承人,但是為人謙遜溫和。我剛參加工作沒什麼經驗,所以經常犯錯誤,但是你父親從來沒有責怪我,總是認真地替我糾正錯誤。漸漸地,我就愛上了他,我開始試著更多的去瞭解他。」
「但是我父親那個時候應該已經結婚了。二十二年前,我都已經三歲了。」光佑忍不住插嘴問了一句。
蒼井優裡點點頭,接著說道:「沒錯,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你父親那個時候已經有家室了。妻子溫柔漂亮兒子乖巧懂事,多麼美滿的家庭。我把對他的愛壓在了心底,開始跟別的男人交往,但是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因為我太愛他了,以至於最後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我不想打擾他的家庭,但是我也捨不得那個孩子。那個時候你父親已經從你爺爺手裡接管了公司當上了董事長,我辭職的時候他還問我為什麼,有什麼困難可以告訴他他可以幫我解決。」蒼井優裡說到這裡,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他真的,是個非常好的人。」
光佑的心情有些複雜。他拿出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沉聲道:「所以您選擇離開了嗎?」
「嗯。」蒼井優裡接過手帕按了按眼角,「你爺爺給了我一大筆錢,要我以後都不准出現在霧島家人的面前,也不准告訴小澤她的父親是誰。但是你父親卻在七年前意外去世了,我覺得那個孩子連父親都沒見過實在是太可憐了,猶豫了好久之後就帶她去參加了葬禮。」
「這個我記得,我帶朝奈去花園的時候見到了她。」光佑一邊說一邊看著蒼井優裡的表情。
蒼井優裡無奈地說道:「這大概就是天意吧,朝奈跟小澤國中居然念了同一所學校。因為一直對那孩子心懷愧疚,所以就一直溺愛著她,沒想到事情會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嗯,您和我父親的事情我已經瞭解了,雖然有些不妥,但我還是想說,您打著愛的幌子所做的事情,是有違道德的。」光佑克制著自己的怒氣平心靜氣地說道。
「我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蒼井優裡掩面哭了起來,「他是那麼溫柔的人,他自始至終都不知道我對他做了什麼,卻依舊關心著我。我真的是……太不應該了……」
「那麼小澤小姐呢?她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世的呢?」光佑接著問道。
「有一次我們吵架的時候我不小心說漏嘴了。就是在朝奈和精市交往之後,她想要把精市搶到手,我不准,結果最後我們吵了起來,一不小心我就說出了『朝奈是你妹妹你怎麼可以搶她男朋友』這種話。」蒼井優裡一邊平復著自己的情緒一邊說道。
光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所以,她覺得,霧島家虧欠了她,所以想從朝奈那裡把她所擁有的搶回來嗎?多麼天真的想法。」
「我說過她,但是她不聽,非要一意孤行。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初沒有說出口就好了。」蒼井優裡自責地說道。
「蒼井優裡女士,」光佑直起身子表情嚴肅地開口道,「我知道爺爺已經跟你說過,希望你們離開日本。如果小澤小姐也能就此打住跟您離開的話,過往的事情我們可以既往不咎。但她如果還有什麼舉動的話,請不要怪我們到時候不客氣。因為她之前的一些所作所為,要讓我或者我爺爺承認她是霧島家的人已經徹底不可能了。請您向她轉達我們的意思,希望她好自為之。」
聽到光佑的話,蒼井優裡臉上浮現出擔憂的神色:「就在剛才,我已經告訴小澤,讓她跟我去美國,但是她很生氣地拒絕了,還跑出去了,我不知道她接下來會不會做什麼。」
光佑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他站起來冷然道:「那麼我們也會採取相應的手段。我先告辭了。」說罷,他就大步離開了。
蒼井優裡在位置上坐了很久之後才緩緩地起身,微張著嘴,用自己都聽不清的聲音說了一句:「這大概就是我的報應吧……」
坐在教室裡,朝奈看著手上的兩張入場券怔怔地出神。
「喂!」未央用力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在她身邊坐下,面帶好奇地問,「你發什麼呆呢?」
「在糾結。」朝奈看著入場券無奈地回答道。
「糾結啥?」未央輕鬆地將入場券從朝奈手中抽走,「喲,首映式啊。」
「嗯,阿瞳給我的,說是讓我送朋友,因為我用不上,現在正在糾結送給誰。」朝奈抓了抓頭髮,一臉苦逼地看著未央手上得入場券。
「兩張啊,確實不太好辦,你要是有個十張八張的問題就能解決了。」未央將入場券還給朝奈,「這個我也不知道了。」
朝奈咬了咬嘴唇,有些猶豫著說:「其實,我想給白蘭,但是又覺得有點羞恥……」
「為什麼覺得羞恥啊?」未央詫異地反問。
「我也不知道但就是有這種感覺啊!超不好意思的!」朝奈趴在桌子上羞憤地吼道,「簡直看不起自己啊!」
「啊呀,別這樣,你以前追幸村的時候也沒這麼扭扭捏捏的啊,打起精神來,勇敢地去吧!」未央揮舞著雙拳興奮地替她加油打氣。
「不你別這樣我覺得更無力了啊……」朝奈覺得整個人都無力了。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是朝奈還是摸出了手機發了個短信給白蘭:下個週五有時間嗎?
短信很快就回了過來:下週五嗎?稍微有點事情啊,小朝奈有事嗎?
啊……情緒一下子低落下去的朝奈慢吞吞地回復了短信: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本來想請你看電影的,既然你有事那就算啦。
看電影啊……白蘭轉著手機,伸手摸了枚棉花糖丟進了嘴裡。他愉快地回復道:可以啊~反正又不會很久~
感覺到手機震動,朝奈拿起手機劃開螢幕,看完短信之後,想了一會兒才回復:應該會很久嗯……首映式不僅僅是看電影而已好像。
白蘭在看到短信之後就陷入了一種名為「小朝奈好像在邀請我參加她電影首映式」的興奮之中。
正在跟白蘭進行視頻連線的入江詫異地發現,自己的頭兒莫名地從難得一本正經的狀態變成了興奮狀態。他摘下眼鏡揉了揉眼,仔細看了看白蘭之後,轉頭問桔梗:「白蘭大人他,是不是突然畫風變得有點不對勁?」
「哈哼?原來不是我的錯覺。」桔梗摸著下巴也是滿頭黑線。
然後兩個人就聽到白蘭說:「你們怎麼不說話了呢?」
「啊不,白蘭大人您,遇到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嗎?」入江正一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算是吧~」白蘭愉快地吃著棉花糖回答道,「最近辛苦你們了,我會儘快回去的。」
入江正一點了點頭,然後問道:「說起來,白蘭大人跟霧島家的合作談的怎麼樣了?」
「我都親自出馬了,小正你還不放心嗎?」白蘭彎著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睛笑眯眯地看著入江正一問道。
隱約感覺到了一股壓力的入江捂著胃部連忙說道:「不不不我只是問一下。」
「好了,沒事的話你們就去忙吧~我這面還有點事情,拜拜~」白蘭愉快地擺了擺手之後就關了視頻。
通完視頻的白蘭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思索。原本是打算下週五約光佑談談合作的事情,既然朝奈難得主動地約他,談判的事提前一天應該也可以。想到這裡,白蘭先是笑著眯起了眼,然後又瞬間睜開,用漫不經心的語調開口問道:「骸君這麼晚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呢?」
「kufufu~剛做完任務,順路過來看看。」六道骸不緊不慢地從紫色煙霧中實體化,拂著劉海居高臨下地看著白蘭,惡意滿滿地嘲諷道,「你笑的太變態了。」
「被有著奇怪笑聲的骸君這麼說了可真是不爽呢。」六道骸一眨眼的功夫,白蘭已經近在眼前了。
六道骸嗤笑了一聲,不以為然地說道:「你對我不爽的原因不單單是因為這個吧,啊對了,說起來,我在做任務的時候聽說了一件趣事,聽說有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吉澤家族被吞併了,家族老大被殺了。」
「哦呀?」白蘭走到沙發邊坐下笑眯眯地問,「骸君什麼時候對這種事情也感興趣了呢?」
六道骸似乎並不在意白蘭略帶諷刺的語氣,只是自顧自地說道:「稍微有點在意我就調查了一下,吉澤家族名下有家報社,專門挖掘明星的八卦,在吉澤家被吞併之前倒閉了,就在它倒閉之前還大篇幅地報導過霧島朝奈的黑歷史,以及她的新緋聞。」說到這裡,六道骸嘴角一勾,眼神裡帶著三分邪魅七分興味,「那個新緋聞對象,恰好是白蘭你呢。」
聽完六道骸的話,白蘭只是微微一笑,語氣輕快地問他:「骸君說完了嗎?」
「大概?」六道骸在旁白的沙發上坐下,兩條大長腿交疊著,「其實我一直以為,你對這種八卦是不會在意的。」
「我像是那種不在意的人嗎?」白蘭笑著反問。
「現在完全不像了,怎麼看都像是你會做出來的事了啊。」六道骸摸著下巴意味深長地說道。
白蘭從桌上拿起一袋棉花糖,撕開之後並不急著吃,只是拿起一顆捏著玩。
「說起來,我還真的是不在意呢,反而還覺得有點愉快呢~」白蘭雖然在笑,但是眸子確實冷的,「但是他不該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
聽了他的話,六道骸露出了訝異的神色:「你說啥?我還以為你是因為他們黑了霧島朝奈才生氣的。」打賭輸給雲雀了簡直太不爽了。
「嘛~」白蘭吃著棉花糖愉快地說,「也有這個原因~」其實這個才是主要的原因他會說?
「呵,真是任性。」
「承讓承讓~」
「所以說,白蘭,」六道骸站了起來,語氣裡帶著篤定,「你這傢伙,喜歡霧島朝奈吧?」